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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奇幻修真] 臭屁神仙 作者:彩天如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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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 發表於 2021-11-30 15:1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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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破爛老道隨手拎了塊生肉,在那嬰兒眼前一晃,“嘿嘿,你看到了,不跟我走你就吃這些好了,不過要是作了我的徒弟,我帶你吃遍天下哦!最貴最好吃的隨你吃!”說著扔了手中的生肉,把自己拈呼呼才搓過腳的手指塞到嬰兒小嘴里.
  仿佛真是天下最好吃的東西,那小小的嘴巴竟咋吧咋吧地吮吸了起來,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漫天的紅光似乎得到感應,漸漸收縮著,如火的楓林在風中沙沙做響,不一會所有的紅光褪回嬰兒體內,延了手臂一路濃縮,倏的一閃,沒入小小的拳頭。
  老道好奇的揉了揉孩子緊緊握住的拳頭,那孩子似乎非常喜歡老道溫暖的手心,慢慢松開自己的拳頭,在那粉嫩的手心中赫然一塊晶瑩通透的血色玉石,正是隨百靈之體出生的靈氣所結,生命的根本——血玉。
  孩子純真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這邋遢老道,渾然不知道自己悲慘的命運就此展開……

  小說關鍵字: 紀顏,騰靈,滕廣

[ 本帖最後由 chuang7718 於 2008-11-30 02:2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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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7 | 顯示全部樓層
  十里楓是個美麗的山村。

  今天的十里楓特別熱鬧,不僅因為正是金秋十月,大夥兒忙著豐收,而且村長家的媳婦正要臨盆,整個村子喜氣洋洋。

  村子裡裡外外前前後後種了好些楓樹,往年到了這個時候,遠遠看去如同絢爛的朝霞,不過今年大概日子沒到,楓樹林還是金黃燦爛,到也憑添富貴。孩子他爹早就想好咯,要是男孩就叫富貴,要是女孩自然叫金楓……好期待啊。

  天邊慢慢飄過一朵浮雲,漸漸近了,翻滾著,隱約是雷電的咆哮。村長皺了皺眉頭,看這兆頭……哎,希望孩子能平安降生吧。

  烏雲已經遮蓋了所有的天空,不留一絲晴朗的縫隙。倏的一閃,眾人眼前彷彿紅光一冒,就聽見屋裡頭一聲嘹亮的啼哭,宣告著一個生命的降臨。

  「哎呀……村長家出怪物了啊!」原先歡歡喜喜擁在門口的眾人一看見穩婆抱出來的孩子嚇的一哄而散。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嬰兒啊,通身紅光,眼睛居然是張開的,隱隱閃爍精光,周圍的楓林似乎感應著孩子的到來金黃的葉子慢慢變成火一樣燃燒的紅色,向遠處蔓延著,不多時已經是漫山遍野都是一片血紅。難道這孩子帶來的是血光之災麼?

  驚慌失措的年輕父母已經不知所措,這樣的妖孽就算是咬了牙養下來,給自己帶來災難也就罷了,怕是牽連了眾多的鄉親啊……難道就這麼捨棄自己的孩兒?

  「孩子,不要怪爹,你實在是不應該來到人世的啊。現在爹送你回去……」孩子爹抱了嬰兒鑽進山裡,找了一棵最大最美的楓樹,輕輕放下孩子「唉……爹對不起你,你就當自己從來沒來過這一趟吧。」狠狠心,丟下孩子就往回走。

  「喂——這是誰家孩子啊——」一個破鴨般的嗓子突然叫嚷了起來。

  孩子爹心突的一跳,不知道該是回去認了還是趕緊溜掉,不由自主把自己藏在樹後,遠遠的看著四個老頭圍著自己的孩子開心的叫嚷著,似乎一點不在乎這孩子的親人在不在,看他們神采飛揚的臉,還以為他們揀到了大大的寶貝。

  「好了,我喊過了,這孩子是沒人要的,現在歸我了!」一個穿著破爛的老頭伸了手就要把孩子抱起來。

  「慢!我們來的時候講好的,孩子認誰,就算誰的,聽孩子的!你不能搶!」穿著道袍,卻給人的感覺是帳房先生的老頭發出一到無形之力把破爛王給輕輕推離了一步。

  「好,好!你有把握,你先!嘿嘿,到時候看你們有什麼話說!」破爛王擤了把鼻涕,坐到樹根處舒服地搓著腳丫。

  「哎……這個……徒弟呀,你好,我們初次見面,為師給你帶了個禮物,喏就是這個本子,這裡可是咱們天道門在全國所有的產業啊,說是富可敵國都不為過,當然,為師一定盡心把所有道術武功獻給你……」說著就把本子往孩子的小手塞著,哪知還沒碰到,那孩子哭的彷彿不是給他東西而是奪了他最心愛之物般傷心。

  「哈哈,你不行。看我的。」容貌俊美一身錦繡的老頭從懷裡扯了件純白的小衣服。「這可是咱們籬湖裡水蜘蛛的絲做的衣服哦,別看了輕,水火不進呢,給你穿最是合適,看看你這小臉蛋多美啊……嘿嘿,跟了我包你迷死天下所有男人女人啊……通吃!厲害不,來師傅給你穿上……啊……別哭,別亂動啊……」俊美老頭一臉不甘也推了下來。

  「輪我。」一身勁衣,胖的跟頭陀似的老道一把抱起孩子,也不說話,運起靈氣就往孩子身上灌。只是孩子並不領情,哭的越發凶悍。「奇怪了,這靈氣天地萬物沒有不喜歡的,你是百靈之體,更沒道理排斥啊……」納悶的老道把臉轉向破爛王,要是孩子也不認他,那就硬來,搶也搶回去!

  彷彿看穿了勁衣老道的心思,那邋遢大王懶懶的起身「哈哈……畢竟幾百年等一回,讓我們幾個等到了,要搶也得看看誰本事大……嘿嘿,你們別這樣嘛……多傷和氣,怎麼說都是同門哦!你們站一邊去,我來!」正說著話,只看見有各色鳥兒紛紛落在孩子周圍,也不怕人,靜靜停著彷彿在享受一種難得的氣息。陸陸續續有些野獸居然叼了些食物放在一邊。

  那破爛老道隨手拎了塊生肉,在那嬰兒眼前一晃,「嘿嘿,你看到了,不跟我走你就吃這些好了,不過要是作了我的徒弟,我帶你吃遍天下哦!最貴最好吃的隨你吃!」說著扔了手中的生肉,把自己拈呼呼才搓過腳的手指塞到嬰兒小嘴裡。

  彷彿真是天下最好吃的東西,那小小的嘴巴竟咋吧咋吧地吮吸了起來,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漫天的紅光似乎得到感應,漸漸收縮著,如火的楓林在風中沙沙做響,不一會所有的紅光褪回嬰兒體內,延了手臂一路濃縮,倏的一閃,沒入小小的拳頭。

  老道好奇的揉了揉孩子緊緊握住的拳頭,那孩子似乎非常喜歡老道溫暖的手心,慢慢鬆開自己的拳頭,在那粉嫩的手心中赫然一塊晶瑩通透的血色玉石,正是隨百靈之體出生的靈氣所結,生命的根本——血玉。

  那孩子純真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這邋遢老道,渾然不知道自己悲慘的命運就此展開……

[ 本帖最後由 balance9235 於 2008-11-29 20: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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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7 | 顯示全部樓層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從來不曾下過雪的南方大地上突然迎來了百年難遇的鵝毛大雪。

  地處西南的籬江邊上,玉靈鎮可謂是萬人空巷。

  老祖宗都沒見過的,漫天雪飄這樣奇妙美麗的景象居然給我們這一代人見到了。

  真是老天爺的恩賜呀。

  江岸上的綠樹結滿了晶瑩剔透的冰花,天空中還在飛舞輕柔的雪花。

  「孩子,你要記住啊,看這雪花的六瓣的,以後可要傳給孫子講的……」善誘的父母馬上利用這百年難道的機會教導孩子認識這珍寶般美麗的花朵,也許孩子的這一生也只能見這一次了。

  雖然還沒到過年,但這籬江兩岸已經是人山人海,百年奇景畢竟是上天給人們的最大獎賞。

  騰靈看著周圍興奮的人群,微微撇了撇嘴,這些南人真的少見識啊,不過是場大一點的雪嘛,哪裡值得這麼高興。

  「哥,這些人從沒見過下雪不成,捧了雪花當寶貝了……居然興奮成這樣。早知道我們把京城的雪花拿過來賣啊!」衝著身邊東張西望的青年一笑,越過他身旁,隨手在綠葉上的積雪上一抓「這也許能值幾個銅板呢,嘻。」

  「行了,哪有像你這麼愛錢的人,你什麼都不缺要錢幹什麼?」騰廣左手輕輕一擋,順勢一翻,擒了正準備偷襲自己脖子的玉手,啪的一聲毫不留情拍掉滕靈手裡的雪團。

  不甘心偷襲計劃失敗,滕靈硬是把自己冷冰冰的手鑽進滕廣的領子裡,卡了他脖子嚷了起來:「我缺的東西多了!現在就缺!還以為跟你出來可以好好散散心,都沒人陪我玩!」

  真是拿這個妹妹沒辦法。

  好好的公主沒一點斯文樣子。不要說自己是他三哥,就是父皇面前,她也是這樣說粘就粘,簡直沒一點規矩。

  雖說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可放眼天下,誰能吃的消這刁蠻公主呢?

  換了話說,滕靈她什麼時候才能正眼看一看男人呢?

  這次出來巡遊,本來輪不到自己,只是太子突然身體不適,而自己向來得父皇和太子的信任,才能得此美差。

  出來看看江山社稷,太平天下,更是歎服父皇治理天下的高絕智慧和卓越能力。

  天朝開國不過百年,北上有凶悍的北頃虎視耽耽,西邊和南邊各有禹山國,西傲國雄踞一方,邊境上多個小國紛紛擾擾。說起來,還就是天朝的百姓能安居樂業。父皇和太子大哥可真是不容易啊。

  滕廣不僅搖了搖頭,治理的了天下卻治不了眼前這刁蠻公主。女孩兒硬要跟出來遊玩,父皇居然還高興的同意了。

  滕廣熱切的盼望著能在巡遊途中碰到個能人,不要太出色,只要能克的了滕靈這個無法無天的妹子就好。

  「傲龍,傲海,你們陪她,我想四處走走,早知道不帶你出來啦。」滕廣身子一晃就要閃人。

  其實這次出來,看到時勢太平,本來應該很高興能帶些好消息匯報給父皇。可是太子大哥最近身體似乎不安穩,太醫怎麼治都沒什麼起色。要是能在民間找到能人異士就好了。

  從京城出來的時候,還聽人說這一帶有神仙出沒,情報上是說這裡的月老山是號稱天下最神秘的道家門派天道門的落腳點,只是看這靈玉鎮,到處是星星眼,看點雪花就高興成這樣,怎麼也不像仙風道骨的人吧。

  這裡已經接近邊境,再沒什麼理由在外面晃悠了。要是再沒什麼收穫,明天就打道回京算了。畢竟出來兩個月,也該回去作個匯報。

  在宮中沒有人不喜歡滕靈,也沒有人不怕滕靈。

  喜歡她那無拘無束的燦爛笑容,彷彿是個不諳世事的精靈,純潔無暇。

  而她是那樣完美,纖細的腰身,水靈的眼睛,小巧的紅唇……就怕她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聽到主子下給自己的任務居然是陪公主玩耍,傲龍傲海不由腰背一挺,精神一爽。彷彿吃了什麼仙丹,臉上居然暈了層光似的。

  「就這兩個木頭?我可沒這麼好打發!」

  美麗的眼睛水汪汪,高傲的眼神透心涼。

  低了頭接受著公主的審視,兩個人臉上的光彩漸漸淡去,終於黯淡成滿臉黑線。

  滕靈對這種黑線臉已經見怪不怪,絲毫不放在心上。雖然自己的話是直白了點,也許是傷了這兩個木頭的心,不過一來自己是公主,天生就有傷害別人的權力,二來麼……他們的確是很木啊。

  「哥,你別想一個人去好玩的地方。我也要去!」一把抓住滕廣的袖口,就是不放。

  算了,還是這個嬌蠻的傢伙比較重要,神仙麼,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是把滕靈惹的不高興,以後有自己難過的。滕廣歎了口氣,任滕靈扯了自己的衣服在人群中穿來穿去。

  「賣湯圓啦——香香甜甜來——」一陣叫賣,轉眼望去,那老頭的攤子著實冷清,這麼大雪的天氣還這麼勤懇,真是值得敬佩呢。

  「靈,帶你嘗嘗南方的糯湯圓。」滕廣有心幫一幫那老頭,輕輕一帶,攏了妹子走過來。

  「大爺,我們要四碗,多少錢?」老頭的攤子小的可憐,就一張桌子,四條凳子,上面早已經積滿了雪花。滕廣毫不介意上去用袖子拂了拂坐了下去。

  「四碗四個銅錢。」滿面笑容的老人不消一會端了湯圓上來,熱騰騰的煙水中,四個湯圓潤潤的躺在碗底,一股芝麻香瀰散開來。原來老人工夫不到家,有一兩個湯圓竟破了皮。

  「公子,我們先嘗了,您再吃。」傲龍不著痕跡用銀針試探了一下,看了沒什麼變化用勺子舀了往自己口裡塞去。

  「老闆,這湯圓破了,給換一碗。要不扣錢!」滕靈對事物的要求水準一向是高的,賣相這麼差的湯圓,也難怪這攤子的生意不好。

  「算了,我這碗給你。」滕廣其實沒什麼心思吃湯圓,只是與老人拉起閒話來。

  「老闆,你們這裡可聽說有個門派叫天道門?」

  「那是,他們可都是活神仙啊,只是不常見到,不過你要找他們的話我有辦法。」老人閒了下來,往凳子上一坐,一隻腳高高架起,把手伸進褲腿裡開始搓自己的腳丫子。

  天啊,到底是邊遠小地方,人的素質太差了!連個賣湯圓的也這麼一副痞子像……這湯圓不是沾了他的腳皮吧?

  「嘔——」滕靈寧願自己什麼都沒看到,忙把沒吃完的湯圓遠遠推開,別過臉去,使勁忍耐。傲龍傲海只當自己沒看到,只是以平生最緩慢的速度仔細品嚐著早已經吞下肚的湯圓,遲遲不吃第二口。

  不過這些滕廣都沒看到,他兩眼放光,熱切的盯著那老人「您有辦法?那——能告訴我嗎?您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呵呵,我們這些平民還說什麼條件,你說我的攤子為什麼就沒人來呢?難道我的湯圓不好吃嗎?」老人皺了眉頭,委屈的很。

  這老人……

  什麼意思?怎麼像個孩子似的軟綿綿的說話?這了的人夠奇怪的了,不過也許所謂高人,本就不能以常理推之。

  他是要錢呢還是真的希望自己的湯圓受歡迎呢?

  滕廣盯了眼前圓圓潤潤的湯圓,其實也沒什麼不妥嘛。

  「啊——好吃,你看,我都吃完了。」滕廣二話不說,一眨眼把自己的湯圓全幹掉。

  看了主子這麼奮不顧身,做下人的當然更要有犧牲精神。咬了咬牙,傲龍和傲海拿出必殺的決心,眼一閉也把自己的湯圓吞了下去。

  「啊,原來我做的東西還是受歡迎的。呵呵」老人精亮的目光在滕廣臉上轉了一轉,滕廣頓時覺得那光如同實質一般,刺的臉皮生痛,不由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看了滕廣的動作老人了然一笑,目光化為祥和。

  「我雖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我卻算出你應身負天下,當造福蒼生。只是你命中和國運裡分別有一大劫,只有天道門掌門知道如何化解……吶,這個樹枝就是天道門的掌門給我的,你拿了去山上找,自然有人會幫你的。」從頭上拔下一根很像簪子的東西,烏黑烏黑的,遞到滕廣手上。

  簪子入手很沉,滕廣暗暗掐了一把,冷硬如鐵,大概不是普通樹上的樹枝吧。這樣就能找到高人?罷了,就走一趟月老山,權當旅遊好了。

  算過帳道了謝,一行四人出了鎮,有說有笑慢慢向月來山行去。

  「小姑娘真是浪費啊……」老人坐了下來,看著碗裡剩下的湯圓心疼的很,嘴一扁「你不吃,我吃。嗯,好吃!」頻頻點頭,彷彿自己的湯圓才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

  天道門很多人聽說過,但幾乎誰也沒見過。

  傳說天道門認定的人當得天下,因為其門人都有極大的預言能力。

  傳說天道門每甲子會以犧牲自己的方式挽救蒼生劫難,因為這是其門人的宿命。

  只是天道門根本隱蔽在雲霧遮掩中,多少人希望能得到幫助而不得其門而入。

  其實要找到天道門也不難,只要有門人的信物,加持了介紹人的念力,月老山的靈力之源籬湖自然與信物產生一絲吸引。得到認可,來人就能在不知不覺中來到籬湖。而傳說中的天道門就在籬湖邊上千株梅林中。

  這個地方安靜地彷彿沒有人煙。月老山,籬江起源,籬湖。

  整個湖靜靜地躲在月老山的環臂之中,在漫天的雪花中飄起渺渺的霧氣,像輕紗般潔白輕靈。

  梅子花開正是時候。淡黃的花蕊散發著幽香。

  遠遠看去,那似乎是個人,正在竄高伏低,一會躍上梅數枝頭,如蜻蜓般點在梅花上,一會伏到樹根,如豹子般靈敏。

  果然是神仙啊……

  神仙……如果被她的如玉般的手摸過,被她如蘭般的氣息吹過,也許自己能沾點仙氣,成為第一美人了吧……滕靈腳步不由自主越來越快。也許還能來段仙境之夢幻奇情。想到這了,一顆心突然猛的一撞。這次出來的時候父皇還笑著讓自己好好挑上一個駙馬回來,要是可以的話……帶他回去見見父皇吧。心思不可抑止的跳躍起來。老天……滕靈在心裡輕輕喊道:快讓我見到他吧。

  幾個人變成一路小跑,漸漸的接近了……

  快到近前的時候,那人似乎玩的累了,就這麼依在湖邊上,也不怕冷伸了腳進去悠閒的晃蕩著。

  他只是披了件水藍風衣,無聊地用手掬起一把清澈的湖水,再看了雪花飄在水中,直到掌中水從指間滴落,又在掬起一把水,樂此不疲。

  自己等人貿然闖入,不會打擾仙人的安寧吧?大家潛意識讓慢腳步,幾乎不敢呼吸。滕廣手一抬,幾個人馬上會意,躲在一棵梅花樹後,不知該如何上前招呼。

  騰廣已經偷偷看了他很久了。這個神仙怎麼這麼無聊啊,就算不怕冷,但也沒必要玩這麼久啊。可見神仙是寂寞的了。忍不住從藏身的梅
林走了過去。

  「……神仙……姐姐……恩……這個打攪了,請問這是天道門?」沒來由的緊張,滕廣作好了心理準備,神仙……到底是個什麼樣呢?

  「嗯?你是在問我?」那神仙抬起頭緩緩轉過身子。

  「……」

  彷彿被雷擊中,滕廣感覺自己就要往後仰倒,拚命用最大的努力穩住身型。

  距離產生美感,這果然是至理名言。

  俗話說看了背影想犯罪,看了正面想自衛!

  這不就是驢打滾麼?

  驢打滾是一種小吃名點,就是把糯米揉成糰子,再在豆粉和糖粉裡滾上幾滾,軟軟甜甜,非常好吃。

  眼前這張臉就一大型糰子,彷彿在土裡打了幾千幾百個滾,白裡帶灰,灰中冒黑。

  是不是剛發生過火災啊?滕靈厭惡的想著,不自覺退了幾步。簡直太失望了,這哪裡是神仙,就算是山精妖怪也比他強吧。皺了眉頭,滕靈下巴一抬:「喂,你家大人呢?長成這樣也不要跑出來嚇人啊。」

[ 本帖最後由 balance9235 於 2008-11-29 20: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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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7 | 顯示全部樓層
  只見他咧齒一笑,牙齒倒是白的厲害。如果現在是黑夜的話,大家所能看見的也就是一副明晃晃的牙齒在半空中飄,而能夠站在所謂「神仙」面前屹立不倒的估計沒有幾個人。

  「大人?我就是了。我大概都十七八九二十歲了。」那人得意的像是憑空得了大獎,手一伸把頭髮往後一擄,把整張臉露了出來。

  眼裡狡黠一閃即滅。自己已經多年未曾見過山外的人了,說起來天道門除了自己,最年輕的一個也比自己大了二十來歲,只是……嘿嘿,他們都跑出去看什麼熱鬧雪景,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裡。既然老虎不在,猴子自然是大王。

  滕靈看了那髒人挺了胸脯昂昂站在那裡,手一撥頭髮,姿勢確實瀟灑,可惜被他作出來卻是不倫不類。那頭髮似乎從來不曾梳理過,打著幾個死結掛在耳朵邊上,也不難受。

  眾人突然眼前一花,那人一瞬間閃到眼前。

  個子到自己的耳邊,好像比靈兒高上那麼一點,應該是有十七八歲吧……滕廣暗暗推測著。只是這裡只有眼前這個人,還是好好問路吧。

  「哎……剛才叫你神仙,那是誤會……請問……」

  把一張臉湊的很近,睜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不高興地一瞪,「天道門是這沒錯!可你不要亂叫什麼神仙姐姐。叫別人聽了去我又要倒霉!」

  「鄉巴佬,快去叫你們掌門。」滕靈不自覺退了兩步,這個人真不講衛生啊,頭髮應該是鳥窩,臉……看樣子從來不洗的吧。不過最奇怪的,這骯髒的傢伙身上卻是不臭,剛才湊近的時候,那瀰漫在四周的梅花清香濃了不少,難道是他身上帶著的清香?難道還真的有人吐氣如蘭?

  滕靈再次仔細看了看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神秘的天道門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說是乞丐那還差不多。剛才的清香……恩,錯覺,錯覺。

  「我叫騰廣,有要事請教天道門掌門。還請這位小哥告之。」

  那騰廣到是氣宇不凡。一襲長長的白狐大衣,衣襟上九個酷似臘梅的褐色斑點,更是忖的他星眉劍目,正是一位年輕有為的富貴公子的模
樣。

  那人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皺了眉頭一副厭惡的樣子,盯了騰廣細細看了,又圍了滕廣轉了一圈奇怪的問道:「此地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你怎麼知道的?」

  「哦,是這樣。我從京城出發巡遊各地,在籬江邊的小鎮子上遇到一個叫賣糰子的老人家。是他讓我來的。」

  「他對你說了什麼?」

  「他說我身負天下,當造福蒼生。但我命中和國運裡分別有一大劫,只有天道門掌門知道如何化解。」

  「啪」的一聲,不遠處積雪的梅花突然折斷了一枝,飛舞的花瓣和著細雪亂飛。

  「啊!這老頭太過分,不但逼著我代替他做這無聊的掌門,還找了這麼個大麻煩給我,預謀,絕對是預謀啊。」

  怪不得剛才自這幾人一進梅花玄陣,自己沒來由就一陣心悸。彷彿自己的命運就回發生天大的變化,而這種變化所帶來的代價是自己無法承受的。

  自小自己就能憑著本能預感到什麼。以前只是幫了花花和小黑弄點好吃的,可這次的預感……很奇怪,身體似乎害怕的要逃避,但血液裡卻興奮的要沸騰一般。

  這樣想來……眼前這個叫滕廣的一身血光,卻隱隱呈現祥光。這個人……就是我所要等的人麼?難道師傅在收養自己的時候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麼?難道我其實就是那個每一甲子必須承擔使命的那個人?怪不得我要什麼他給什麼,卻偏不放我出去玩……

  不過,如果能下山遊歷師兄他們所說的精彩世界,那倒是不妨跟他們一道出去玩玩。自己平身最大的理想不就是吃遍世上所有好吃的東西嗎?不出去怎麼吃的到呢?想我百靈之身,武功天下第一,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可以傷的了我的!

[ 本帖最後由 balance9235 於 2008-11-29 20: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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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8 | 顯示全部樓層
  那髒人兒自說自話間突然對著騰廣展眉一笑「你要找的人就是我。那老頭是我師傅,既然他這麼說看來我得跟你下山一趟了。」

  轉了身面朝籬湖,雙手平張,大聲歡呼「喲呼——我——終——於——可——以——解——放——啦!!!」

  彷彿從腳下的塵土中升起一朵清蓮,四個人呆呆的看這如此燦爛的笑容,一時間如同陽光照在身上,心狠狠的一震。

  似乎能化盡天地所有寒冷,人間再難找到如此難以形容的笑容了吧。真是奇怪,這麼醜的臉一笑起來居然有美麗的感覺。滕靈手拂著胸口,恨恨的想道:糟糕,那樣的笑容怎麼就好像被什麼刻在這裡一樣,這討厭的傢伙,才不要記住這個醜八怪呢!

  迴旋的喊聲漸漸遠去,那人輕巧轉了身子面對了四人。正了正臉色,發亮的雙眼盛滿掩飾不住的欣喜:「你叫騰廣吧,那老頭給你的東西呢?我要收回的。」

  「哦,你說的是這個吧,這麼個小爛枝兒也要收回?你們天道門也太省了吧。不過他要我交給掌門……你剛才說你是掌門?別開玩笑了,我的事很重要的,快快去叫你們管事的來。」朝了空中揮揮手,騰廣已經有些不耐。

  自己最大的志向就是學習信陵君,在京城的時候就已禮賢下士而被父皇賞識。這次出來巡遊,本也想帶些能人回去。最低限度,就算收個奴才僕人,也得看著舒心不是?

  眼前這孩子看起來一沒見過世面,不能靈活應對各種場合;二沒什麼本事,就剛才那樣上下飛躥,最多也就報個信什麼的,讓他動手去打?嘿嘿,這身子骨長的只比滕靈強一點,到時候不要讓我去救他;三長相不好,不是不好,絕對是修煉教養的好材料,不過根本不能帶出去見人啊;四為人不佳,檔門的狗還知道迎客,他居然冒充掌門……總之不及格!

  滕廣從衣襟裡摸了只烏黑的簪子,看樣子已經很多年了,黑的發亮。放在手上掂了掂,卻並不交給他。

  髒小子彎了月亮般的眼睛笑了笑「真沒見識啊!這簪子叫烏梅簪,堅硬如鐵,可刺穿岩石,這麼黑油油的簪子上可集了師傅不少靈力呢,你真不識寶啊。」手指輕輕一帶,不知怎麼的那簪子一瞬間到了那小子手上。只見他食指和中指輕巧的夾了烏梅簪,想順手插在自己頭髮上,無奈那頭髮並未盤成髻,插了幾下沒落腳的地方,只得放進自己袖口裡。

  「好了,我們走吧。」髒小子一把扯了滕廣的白狐衣袖,笑瞇瞇的臉往肩上一靠「我等不及想下山吃好多好東西了。」

  「喂!你快放手!」滕靈眼見了那白狐裘上就一道灰暗的印子,忙把他扯了開去。突然記起他身上很髒,順手採了枝上的梅花雪狠狠搓了搓手,這才說道「你說你是掌門,就想打發我們了?我看你不過是個要飯的吧,幾年沒洗臉了?這裡是一兩銀子……」朝了傲龍一使眼色,那傲龍連忙在自己胸口掏了半天,拿出一錠銀子。

  「吶,你現在發財了,這裡是十兩銀子,你在山裡比較熟,帶我們去天道門,都中午了,我也餓了,到時候我請你吃東西啊。」努力讓自己忽視眼前髒兮兮的臉,用最和藹可親的笑容誘惑著。

  「啊——你太好啦!」那髒小子一個歡呼。

  滕靈得意朝三哥一笑「看吧,還說我社會經驗少,明顯就是要錢嘛。打發看門狗的不二法門就是銀子開道,百試不爽!」

  突然一團影子罩了過來。髒小子撲了上去,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用臉蹭了蹭滕靈的肩膀,一把奪了銀子,嗑的一聲,竟啃了一小塊小來。

  ……什麼意思?這叫花子已經餓成這樣!滕靈心裡一驚,心道「糟糕,吞金會死的,不知道吃銀子會不會死人啊……天啊,那我不是殺了人嗎?」急的連忙跳起吼道「笨蛋!那個不能吃啊……要死人的!」全沒注意那髒小子在自己鵝黃小襖上蹭出一小塊地圖來。

  傲龍聞言上前就要搶奪,卻見他卻「噗」的一聲把那一小塊銀子吐到地上。那小塊銀子上面布了幾個牙齒印,已經被嚼的變了型。四人面面相覷,這人身上唯一的優點果然還是那不同凡響的牙齒啊……

  「嗯,你說的對,是不能吃。你們餓了麼?我這裡沒好吃的,不過你們餓的話我做東西給你們吃好了。」那人卻不在意旁人的吃驚,自顧說道。

  不待四人答話,那人一個閃身,人已經騰空而起,解下水藍的披風在梅花叢中連連揮動。

  突然間就見玉碎花飛。蘭色的蝴蝶上下翩躚。

  梅林好似活了起來。一大叢一大叢的梅花離開枝頭旋繞著,雪花和落梅迷漫在那人周圍飄舞,只隱隱看見一條飄忽的白影追逐著藍色蝴蝶。等一切靜止下來,他用披風包裹了一大包粉紅的糰子站在眾人面前。「諾,餓了的話,就吃梅花餅好了,不過今天可能夾了點雪花在裡面。」

  滕廣接過一個小糰子,入手冰潤,卻不寒冷,可知他居然在漫天的雪花和落梅間剔除了雪花,只留下花瓣……這是什麼工夫?人確實不可貌像啊。

  「這麼髒,我才不要。」滕靈接過圓子就丟在地上,看也不看一下,傲龍傲海只是尷尬的拿著分到手裡的梅花餅。

  「不得無禮!」滕廣低喝一聲,走上一步對了紀顏展眉一笑「小道長……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你說你是掌門,你可有憑據?」看了他露這麼一手,想來他應該不是叫花子了,卻不知是天道門的什麼人,估計是最低層的打雜吧。

  不過打雜的能有這功夫,也讓人吃驚的了。

  「哈哈哈哈,這麼個破稱號誰要誰拿去。我才不要作什麼掌門哩,整天不能出去,乖乖守著個破門。我可是天下第一啊……」

  四人不動聲色只用眼光交流了一下。看了那張狂的臉,雖然很髒,卻掩飾不住他得意卻單純的笑容。

  「你們聽好咯,我師傅叫我天下第一寶貝,我叔叔伯伯叫我天下第一神仙,我,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稟天地之正氣,破上下之邪魔,龍行萬里,逍遙乾坤的宇宙第一帥哥……紀顏是也!」

  得意看了看眾人吃驚的反應,抖了抖那件還算乾淨的水藍斗篷,給自己披上,右手拉開一側,腳踩七星,左手捏了個劍訣「怎麼樣?驚到了吧?你們碰到我可是百年修得的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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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8 | 顯示全部樓層
  囂然而上的塵世氣息撲面而來。

  「看你們鄉下地方,鎮子的大門只不過是個高高的旗桿,這哪裡能叫城鎮啊。」滕靈遠遠望見那只旗桿,撇了撇嘴。「我們京城的城門那才叫巍峨聳立,高到要人抬頭仰望呢。」

  「哦?是嗎?」紀顏感受著山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賣混沌的,有賣扎花的,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人。

  「呃——」身子一沉,紀顏腳下突然一個踉蹌,心如同被什麼刺了一下。

  「還第一高手哩,路都走不穩。」滕靈最喜歡的就是揭了這小人的短處加以無情的諷刺,這幾乎已經變成了自己最大的樂趣。

  看著走在前面英姿颯爽的滕廣,還有斜了眼睛取笑自己的滕靈。剛才的心痛是為了他們麼?還是……為了自己?

  正式出山了,自己是要付出絕大的代價吧?是為了誰?滕廣?滕靈?還是僅僅是自己心有所願,再所不惜!

  微微一笑,紀顏仔細看了看滕靈。那張無所顧忌的笑顏到底還能為我開心多久呢?只要她能一直這樣開心,我就是當個小丑又有何妨呢。

  玉靈鎮上最好的客棧

  「喂!叫花子,我一不留神你就鑽進來了?還不快走,看你髒了客人的桌子!」小二急忙跑了過來。

  「哼哼——這下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吧?還天下第一哩,天下第一大白癡,大臭美!」滕靈挺了挺胸,抬了下巴對小兒揮揮手「準備桌最好的酒菜,快點,我餓死了。」

  「是!小姐,少爺,小的這就去。」小二慇勤的把四人讓了進去,一轉身又要驅趕穩穩坐在桌前的紀顏。

  「哦,我們先吃,小二,給他準備水洗個澡。」滕廣手一抬護了紀顏。

  「對,小子,你那樣子我看著吃不下飯,你必須梳洗乾淨了才准吃飯。」滕靈又揚了下巴對小二吩咐道「不洗乾淨不讓出來。」

  *****************

  「小二,那叫花子還在裡面洗麼?」站定在一扇門前,滕靈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啊,是的,小姐。他還沒出來。」

  「你可以下去了。你們兩個在旁邊守著。」話音一落,不待兩人阻止「哐」的一聲滕靈抬腳踢開房門。

  「臭蟲你好威風啊,竟敢讓我們等你那麼久!」

  「啊,你來了?我的頭髮梳不開啊。」自自然然坐在浴桶裡的紀顏並沒有發現滕靈的臉紅了紅,低了腦袋專心用手指解著糾結的頭髮。從小自己的身子就被師傅和師兄們看了個夠。就這樣被滕靈注視著,紀顏也沒覺著什麼不妥。

  「唉!你臉怎麼紅了?這裡很熱麼?那裡有涼水。」站起身來,紀顏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壺。

  外面的兩人不及攔截,只好尷尬地堵了門口的視線。

  突如其來的「香艷」只是讓滕靈的嘴角扯出一道邪惡的笑容。

  「哦?梳理你的寶貝頭髮?我幫你好了。」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上去用手指插進紀顏的頭髮。

  頭髮被熱水泡的極軟,並不像想像那麼粗澀,反而有種細滑的手感。

  心裡蕩漾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來給點教訓的,穩了穩心神,手起刀落,三兩下挑斷梳不通的地方。看了齊唰唰大把漂散在水中的碎發,一陣開心,隱隱還有種感覺,堵在胸口說不出什麼味道。

  哼哼,看你怎麼臭美。

  「你不用謝我啦,快穿了衣服去吃飯吧。」故作鎮定的退出門,不敢看傲龍傲海尷尬的臉,頭也不回走到自己房裡。

  「我睡了。」滕靈交代一句,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剛才自己是怎麼了?不就是作了點壞事麼?對!就這麼搞他!直到他受
不了自動離開……不過他的頭髮真的好軟哦……用手緩慢地撫摩光滑的錦緞被面,剛才應該再多摸一會的……

  ********************

  「……」滕廣和傲龍他們都啞巴了麼?

  「我現在可以點吃的了吧?」紀顏看了看桌子上的殘羹剩飯。

  「你……」眼前的人是誰?滕廣用眼光詢問著跟過來的傲龍。

  「他是紀顏。」傲龍悶悶的回答。

  「哦,頭髮變難看了……被你妹妹割掉好多!不過還好能梳通了,要不豈不是下山就餓死了。」紀顏一個屁股坐在滕廣旁邊,用手撈了撈披散在腰間的長髮。

  「你是紀顏?」

  「怎麼了?我開吃了哦。」

  「狐狸精嗎?」

  「我還沒收過妖怪呢。」

  「你的女的?……男的?」

  沖了滕廣咧嘴一笑「我家花花是女的,小黑是男的。我也應該是男的沒錯。有什麼區別嘛。」

  「你是男的?」心裡一陣失望。

  不是沒見過美人,滕廣的身邊從不缺少美人,只是那僅僅是身邊的人而已,從來沒有如此心動的厲害……可惜是男人啊。

  難道自己不正常?可是他的確不是用美這個字就可以形容的了的啊。

  紀顏沒有絲毫察覺旁人的吃驚,就算察覺了也無動於衷。

  一頭漆黑如墨的長髮散在肩上,一直披到腰間,在燈光下微微泛著藍光,極淡極淡,如同清冷的月色般籠罩著。

  肌膚彷彿沒有質量,透明的似乎是溫潤麥色的玉石。

  光潔的額頭,凌亂的散著些劉海,隨了主人起起落落的大吃大喝彷彿有靈性一般的散動著。劍眉星目,憑添一股英氣。

  筆挺的鼻樑似乎拒絕著任何人的親近。

  ……手指順了那光滑的鼻樑撫到鼻尖上。

  無論是男女,見到這麼一個不設防的人都會動心的吧。

  「嗚?難道我還沒達到標準不准我吃飯?」被滕廣的手指點住鼻尖,紀顏瞪大了眼睛抬起頭來。

  「嗯?啊——哦,沒什麼,你儘管吃,不夠再叫。」心神一震,滕廣急忙收回手。糟糕,眼前這個人哪裡還是人嘛?攝了自己的魂了!該
死,他是男的啊!

  老天!你生出這樣一個人,以後讓我怎麼去愛一個女人嘛!

  心中無比哀歎,滕廣恨恨的把眼光移了開去。該死!為什麼讓我碰上他!

  **************

  紀顏一心撲在桌子上,只用一隻腳支撐全身重量,另一隻腳趴在桌沿上。雙手飛快的搜羅著剩菜剩飯往自己的嘴裡不斷的送著。

  這……這不是狗撒尿的姿勢麼?這個叫紀顏的樣子美是美了,不過動作卻不怎麼斯文……唉,到底是個男的。滕廣暗暗皺了皺眉頭,就算是男人這樣的吃相未免也太丟臉了。

  「哎……這個……這些不要再吃了,你重新點些飯菜,坐下好好吃!」滕廣環視周圍,一旁的食客神色果然古怪的緊。

  雖然是邊遠小鎮,可這家酒店卻是鎮上最好的酒家了,怎麼說這些食客教養總是有些的。

  「那公子人倒是貴氣的很,可他的下人太沒家教了。」偶爾掠過的竊竊私語清晰的傳進滕廣的耳朵。

  滕廣立起身來,不著痕跡退開幾步,「你自己叫吧,我先上樓休息了。」

  「我還可以再叫嗎?」紀顏兩眼欣喜的看著滕廣,忙不迭把口裡的飯菜嚥了下去「那我要這店裡最好最貴的東西!」

  突然感覺那欣喜是眼神在哪裡見過,滕廣定定的看著紀顏,水汪汪的……好像自己養的獵犬小黑啊。平時只要自己一回宅院,撲到懷裡的一定就是搖了尾巴,亮著星星眼的小黑……耶?跟他的老虎同名呢。

  「呵呵」微微一哂,山裡人就是少見識,這麼個小鎮能拿出什麼絕妙好菜來?要吃盡天下美味,這小子算是跟對人了!等著吧,等你這小子跟我到了京城,看你的下巴能不能保的住!

  「老闆……我要碗蛋炒飯!」紀顏揚聲打了個呼喝,坐直身子,眼睛卻不停的朝著上菜的門口看了又看,彷彿就要享受的是這被子最大的幸福。

  「滕廣,你要不要?也幫你叫一碗?」討好的湊過頭去,彎了眉眼看著驚訝的滕廣,「師兄帶我吃了一次,害我想了好幾年哩,今天終於實現了!嗯,我的理想終於一步步實現了!」

  「不是吧……蛋炒飯就是你的理想?」滕廣是沒吃過蛋炒飯,這種下里巴人的等外品,自己絕對是沒機會沾的。

  旁邊的傲龍卻沉不住氣了,不屑的一笑道:「紀顏,你的師傅是不是不給你飯吃啊,你的理想未免太……太沒志氣了吧?枉你還自稱是天道掌門哩。」

  「掌門?我出來了就不回去了,那大門誰愛守誰守,不過我們天道門裡好吃的東西不少,水蜘蛛啊,黑蠍子啊,用火烤了特別美味,有機會烤給你們吃啊。」

  騙人!就吃蠍子臭蟲能吃出這麼俊朗的洋貌來?不相信的扁扁嘴,傲龍突然靈光一閃,使了五成勁道一拍紀顏的肩膀:「哦,我知道了,你和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被天道門鎮壓在梅林裡的妖精啊……這麼想出山?」

  自己的功力自己清楚,在江湖上能實打實完全接住自己五成勁道的人算上五大門派的掌門人,也不出十個。而如紀顏這麼年輕的怕是一個沒有。那紀顏受了自己的一拍之力彷彿被普通人拂了一下,絲毫沒有難受的樣子。

  看樣子這個叫紀顏準是個妖精。

  雖然神仙沒碰到,不過揀了個妖精也蠻有收穫的。回去以後關在籠子裡給靈公主養著玩。

  「哇!」紀顏大叫一聲「什麼啊,我不就多叫了碗飯馬上從神仙降格成妖精啦?我武功道法天下第一,哪個妖精看到我還不早跑的遠遠的。你要不捨就算了,反正你們剩下的飯菜也很好吃,就不必上蛋炒飯了。」

  「呃——我不是那意思。我可沒那麼小氣。你想吃多少就多少。」滕廣原本是想走了,聽到自己被說成連一碗飯都捨不得,自然不能不澄清。

  自己在京城交友廣泛,最大的理想就是學做信陵君,禮賢下士,廣納天下各種人才。不說別的,這胸襟氣度是自己最為自豪的優良品德,也是被父皇最讚賞的地方。怎麼可以被人懷疑成小氣鬼呢。

  滕廣很不高興的看了一眼亂說話的傲龍,放緩聲音和顏悅色的對紀顏說道:「不過既然我管你吃飯,那麼現在你是我的人啦……啊,不是,現在你跟了我……也不是……」滕廣急的暗暗握了握拳頭,定了定神,用最正色的目光看著紀顏,吸了口起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你跟了出來,有幾個要求你要作到。」說完用皇子從小就苦煉的炯炯眼神直盯著紀顏。

  紀顏暗歎一聲。

  想不到吃個蛋炒飯也要把自己賣掉啊。這要求不知道難不難。不過有求必應這招自己應該很內行吧……

  在山上師傅和師兄們總是高標準嚴要求。

  自從跟師兄下了一次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妨害了山下的交通,回來不但被禁足,還被要求和師傅一樣酷,不洗臉,也不梳頭……這麼難的事情都做到了呵!

  還有啊,自己不辭勞苦漫山遍野的搜羅了好多菜(不過他們說的藥)好不容易做的美味湯。那些不識好歹的傢伙總是要求我以身作則先喝了大半,他們才肯喝那麼一小口……

  不知道滕廣的要求是什麼,不過為了吃遍天下這個理想無論如何我都要作到!

  堅定了一下信心,沉聲對滕廣說到「你說!」

  「在山下要聽我的,一你不可以告訴別人你是天道門的人,更不要說是掌門,人家要笑話的。」

  「哦,知道了。」

  「第二,你知不知道你很臭屁哎!一個人要有謙虛的美德。什麼天下第一的都不許說。以後你要學的東西很多!不要把天下第一掛在嘴上!」

  「對!」傲龍及時讚了一句,說實話,這句話真的讓人很討厭啊!

  瞭然的望了傲龍一笑,滕廣自然也有自己的體會。要說天下最厲害那也只有自己的父皇。至於武功麼,日後找個機會切磋切磋,自己在那些氏族子弟中不是第一麼?嘿嘿。

  解危難救世人的天道門是不錯,但這紀顏也就十六七歲吧……讓自己滿意的也就是相貌好了點,剛出山的孩子,什麼都不懂,他能擔當這麼大的事兒?可別給人家笑話了……

  紀顏無辜得睜大眼睛,明淨的眸子沒有一點愧疚:「啊?我現在不謙虛嗎?這個……這個……我是不是說的太多。天道門的確要隱蔽。嗯……好,我以後都聽你的,不過你不要看我沒見過世面就耍我啊,我有很多師兄的,我可以去問他們的……」

  暗暗汗顏,騰廣整了整面色,正義凜然地宣佈:「既然你跟了我出來,我自然把你當自己人看待,怎麼會耍你。」

  「那……我也有個要求,你能帶我吃遍天下最好吃的東西麼?像我師傅那麼養我?」

  「切,要是我們養不起你,這個國家就沒有養的起你的人啦。放心。」

  「這就好。我在山上不怎麼吃東西的,你放心你的腰包!」其實在山上自己的嘴巴一直不停倒是事實。

  「一碗蛋炒飯!客官,您要的東西齊了,請慢用!」小二端了飯上來。

  「唔……好吃啊!」往嘴裡撥了一口飯,紀顏發出舒服的聲音。

  怎麼還發出咂吧聲?動物在吃東西的時候就這麼一副天下與己無關的樣子。難道紀顏和那兩隻老虎在一起久了,連動物習性也學來了?

  滕廣和傲龍皺了個眉頭,目光狐疑。

  紀顏,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帶上你,究竟是對還是錯?

[ 本帖最後由 balance9235 於 2008-11-29 20: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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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8 | 顯示全部樓層
  離小鎮15里的一處驛站,幾隻信鴿和幾匹快馬一同離開,同一個消息被傳到各個集團:騰廣和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在一起。

  ***************

  玉靈鎮的夜晚終於安靜了下來。

  紀顏趴在窗戶上貪婪的看著山外的世界。

  屋外的的雪已經停了,積了厚厚的一層。一片銀白中處處閃爍著點點燈火,好似被移到月亮上的水晶宮,美奐美輪。

  這就是師傅和師兄們不斷炫耀的花花世界啊……有人的時候鬧的精彩,沒人的時候靜的美麗。可惜那個滕靈是個懶豬,這麼早就睡了。什麼時候找個機會和她在雪中漫步……呵,這樣的情景一次就好,美的讓人能記一輩子啊。

  心裡越想越甜,紀顏不由抓了一把雪放在嘴裡……絲絲冰涼的甜味瀰散開來。

  好奇怪啊,以前怎麼不覺得水是甜的呢?為什麼一想到那個叫滕靈的女孩就會這樣啊?

  屋裡生了個火盆,燒了炭把人的臉映的紅紅的。滕廣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不動聲色看著紀顏。

  這小子臉泛紅光,眼亮如星。雪地上反照的銀光把他的側面勾勒的如同明玉雕刻般俊朗,果一個玉樹臨風啊。

  「哼!」滕廣不由自主發洩一聲。雖然看不到紀顏的正面,但看他嘴腳微微上揚,不消說,這小子一定在打什麼鬼主義,而這被鎖定的對象八九是自己寵愛的妹子靈公主。

  不知怎麼的,心裡就是不痛快。滕廣用手扶了扶額角。火盆的光透過手的陰影把滕廣的臉印的一明一暗。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如果靈兒被隨便哪個男人馴服那不是自己早就盼望的事情麼?為什麼偏偏這紀顏就不可以愛上自己的妹妹呢?還
是……還是自己不正常?

  傲龍立在一旁,看著主子的臉色越來越不明朗,盯著紀顏看的眼光閃爍著奇怪的神采。

  看來這個紀顏是個禍水型人物,不能留啊!找機會趕他走!

  暗暗打定主意,傲龍從架子上取下白狐九梅大氅,替滕廣披在肩上,機巧的遮住主人的視線:「爺,明早的行程您看……」

  「我們明天趕往京城,江南和北國的風光和民俗可與這裡大大不同,還有各種小吃……」滕廣故意停頓片刻。

  老鼠都沒紀顏躥的這麼快。眼前一花,紀顏已經蹲在火盆面前。

  月亮般彎彎的眼睛亮的象獵犬小黑看到食物的樣子,紀顏幾乎要撲到騰廣身上。

  「我要,我要吃……」紀顏不用腦子的甩出這麼兩句,自己也一楞。

  ***********

  剛遇見滕廣的時候,就知道他將背負怎樣的血腥;前面路過旗標的時候還被那突如其來的預感驚的差一點拌倒。自己的預感是不會出錯的,只怕他此行艱難,而他的家人怕是有不可阻止的劫難。應該勸他趕快回去才對,怎麼可以為了自己一路慢慢玩回去呢?

  紀顏愧疚的看了一眼滕廣:「不會耽誤你的行程吧?」

  滕廣理所當然的看著紀顏急切的饞貓相,得意一哂。

  其實也就是趕回去匯報一下,以後再出來又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對於一路遊玩回去,騰廣也蠻對心思的,便順水推舟「嗯,為了你我們就慢慢趕路好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好,反正我武功蓋世!嗯,有我在不怕!」

  侍衛傲龍傲海撇了下嘴,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啊……就那幾招輕巧功夫哪有我們刀頭舔血的實戰來的有用!

  「哎——你們不要老是盯我看,我知道我很帥!畢竟天下只有我們籬湖這麼美的山水才能養出我這麼個天才?」

  「切!」眾人心中一致暗罵。

  典型的夜郎!

  傲龍慈祥的拍拍紀顏的肩頭:「見識少了不是。那雲山的蓮池,白水山的天池,哪個不比你那個籬湖大比籬湖美!」

  「就是我們少爺院子裡的湖都比你那個美!」傲海也努力的打壓紀顏不正常的自信。其實宮裡的碧華湖美則美了,但人工痕跡甚濃,遠沒有月老山籬湖的靈氣。不過這個不能說,反正紀顏現在也看不到。

  滕廣等兩個侍衛說完慢條斯理拋出一個字「海!」

  「海?那有什麼了不起。我們那邊有個海子叫青湖。」紀顏連忙發言一證明自己的博學。

  「嘖……」騰廣同情地看著紀顏,不由搖了搖那顆英俊的腦袋。一起搖頭的還有傲龍和傲海,不過臉上流露著按奈不住的不屑。

  「夏蟲不可與之語冬啊!看來不帶你看看海,你不知道這世界有多大啊,還天道門呢……」騰廣抓住機會狠狠損紀顏。

  眾人邪邪的看著紀顏,就等這看他一張扁臉。

  「哦……真有那麼不可想像嗎?帶我去,帶我去,我什麼都聽你的。」紀顏卻是對大家的嘲諷無知無覺,一臉的興奮。

  這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呢?彷彿剛出世的嬰兒,紀顏的心中充滿了期待。

  **************

  夜漸漸深了。茶几上的點心和茶水已經被兩人掃了個精光。

  暖烘烘的火盆邊上,紀顏不知道什麼時候如同一隻小狗蜷縮在滕廣膝邊睡著了。

  第一次和陌生人出門居然就這麼睡著了,還真是沒有戒心啊……騰廣感歎了一會。如果真是高人的話一定是兩眼冒著狼一般的綠光,整夜整夜都不睡的吧。

  在明明暗暗的火光下,紀顏裹了天藍的風衣,把個頭象鳥一樣綣在自己的雙臂之間,一呼一吸如同月下的湖水般沉靜。

  「反正你不怕冷,就睡地上好了。」騰廣從床上拉下一襲被子鋪在地上,包了紀顏進去,如同一個大大的花卷般橫在床邊上。

  紀顏無知無覺任憑騰廣折騰,不知道當了平生第一次的花卷,正在夢鄉裡滿足的微笑。

  *******************

  遠處的山峰在初升的太陽下變幻著迤儷的色彩,彷彿一個將要出行的少女,一會換上粉紅的紗衣,一會換上紫色的長裙。

  紀顏已經立在門口看了好一會了,始終捨不得把目光收回來,不知道那個靈兒穿上那樣的霓裳該有多美。

  「哥,我吃飽了。」清脆的聲音把紀顏的視線扯了回來。

  滕靈脖子上正圍了條粉紅貂皮圍巾,映的一張小臉粉嫩粉嫩的,正衝著閒立一旁的滕廣招呼。

  「小姐好。」一旁正結帳的傲龍趕緊問候,一雙眼睛充滿了讚賞,卻一觸即離。他不敢多看,看的多了徒增煩惱。

  知道自己的美麗能很輕易的征服幾乎所有男人,滕靈不在意的略點頭回應,看了看周圍「傲海呢?還有那個叫花子呢?」

  「滕靈!」紀顏走上一步。

  「你是……那個叫花子?」滕靈張了張嘴,使勁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擦了擦。好俊美啊!果然是個美男。清雋的臉龐,尖尖的下巴。眼睛如同黑曜石般深邃,只是那一頭蓬亂散開的黑髮和身上的藍色披風讓人想起那個叫紀顏的傢伙。

  「我是紀顏啦。哎,你怎麼了?眼睛進沙子了?」

  紀顏從沒照過鏡子,也沒那梳理的習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樣子發生了根本行的轉變。紀顏抓了抓自己狐狸般毛絨絨的腦袋,湊了過去,就想幫她翻了眼皮。

  「少動手動腳的。」一巴掌把前面的頭拍開,正要伸出手去揪揪那人的臉,別不是帶了什麼人皮面具吧。

  正待驗證紀顏的臉皮,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

  「少爺,我打聽到了,這是鎮上最好的馬了,如果要買好點的,要到二百里外的豐州城。」傲海從街道上領了一個人回來,旁邊一匹長到腰間的矮馬努力的昂著腦袋。

  「客官,您別看不起這矮種馬,我們這裡的人就靠它的腳力才能翻山越嶺的捎帶貨物。」

  「……」滕廣挑剔的眼光左右掃著這匹花白矮馬,說實在的,馬腿粗短,耳朵精巧,毛皮油亮,臉也不是很長,倒是匹好馬,就是矮的有失身份。

  滕靈瞥了一眼兀自沉吟的三哥,再看了看頂了顆狐狸腦袋的紀顏。要是他騎在矮的象驢子的馬上是不是滑稽的很吶?那叫花子換了身皮囊也還是叫花子,拿他戲耍一下也不打緊。

  「哦,這馬就留下了,給錢!」滕靈沖了傲海略一抬手,又對了小二喊道「把我們的馬牽過來。」

  四匹漂亮的高頭大馬立在門口,眼光齊刷刷射向只到自己肚皮的「小」馬,奇怪的打量著,肚子裡笑翻了天,可惜只能偶爾噴出一兩個響鼻。

  「收拾好了麼?我們上路!」滕廣一個漂亮的翻身上了馬。

  其餘三人也都各自蹬跨,安安穩穩騎在馬上,只留了紀顏瞪了大眼杵在原地。

  「我不會騎啊,滕靈那麼輕帶我一程好了。」眾人眼前一花,紀顏已經跨了上去,雙手一緊,摟住了滕靈的小蠻腰。

  「把你的爪子拿開!」奮力一甩,一聲清喝,滕靈側過身子猛推出去。「你居然敢抱我!」

  「哎呀!」整張臉在泥雪混雜的大馬路上貼了個結結實實。「幹嗎嘛!不就合騎一匹馬嗎?」

  「咳咳」滕廣一聲低咳,連忙發話「紀顏,你騎那一匹,那是特意買給你的。」

  紀顏臉一扁「我不會!要不我跟了你們跑。」

  「你什麼都沒騎過?」

  「我家老虎騎過,花花比小黑舒服。」

  「嗯,就像騎老虎一樣騎馬,很簡單的。」滕廣暗自汗顏,騎老虎很簡單……也就自己說的出口。

  ……騎老虎……那的確很簡單。紀顏點了點頭,信心來了。走到矮馬面前側身一坐,左腿搭拉在馬肚子上,右腿往左腿一架,擺了個二郎腿。

  「好了,我們走吧。」不知道自己姿勢多麼驚世駭俗,紀顏拉了拉韁繩驅使矮馬走到滕廣身邊。

  「喂,你妹妹好凶。」

  隨意拉著韁繩,讓馬不緊不慢的走著,滕廣微微一笑,側了頭低低回道「她是女孩兒嘛,自然不能隨便讓人接觸的。」

  「什麼嘛!我家花花也是女的,我可是每天都抱它的啊……再說了,你妹妹的腰上連肉都沒,哪有我花花軟軟的絨絨的那麼舒服……以後你跟我回了山我讓你抱了就知道了。」

  「哎——這個……我不是說了嗎,在山下要聽我的,我說不能隨便抱就不能抱!」汗!一張白紙啊!難道讓我擔負起這白癡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還有貞操觀的塑造?累啊!

  滕廣咬了咬嘴唇,到了京城怕是要被那些一切都講規矩的上下左右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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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8 | 顯示全部樓層
  幾匹馬悠閒的邁著碎步走在官道上,眼看了太陽升的老高,才走出不到五十里。

  「哥,我可不想在野外吃午飯!」

  瞅了那滿臉污跡的紀顏不斷的東張西望,一頭碎發在晨風中忽左忽右,心裡一股小小的氣就冒了上來,終於穿破喉嚨衝出了口。

  「靈,紀顏他第一次學騎馬,能有這速度已經不錯了,要不你和傲龍他們先走,到了豐州先歇下吧。我想我們也不會慢到哪裡去。」

  滕廣轉了頭命令道「傲龍傲海,你們護了小靈先走,路上雪滑,不要跑的太快。靈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

  「公子,您單獨一個人,屬下放不下這個心啊。」

  「我武功蓋世……哎,我怎麼也學起來了。我的身手還要你們擔心嗎?再說這不有個天下第一麼?」回頭展眉對了紀顏一笑。

  「就是,就是,我會保護你們少爺的。到了城裡給我留點吃的啊。」紀顏順便換了個側面,架著二郎腿舒服的坐在馬背上。

  「切,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在心裡暗啐一聲,滕靈一帶馬「我們走!」三匹馬撒開蹄子帶起一路泥水而去。

  ********

  「我們這是去哪裡啊?」紀顏一路上看個不停,問個不停。

  「我們回京城,到了京城讓你大大見識見識,那可是最繁華的世界啊……當然,還有景色秀麗的山山水水,我們現在不取直線,帶你去江南玩玩……」

  「江南啊,出美人的地方……」紀顏曾經聽師傅和師兄們談起西子湖,秦淮河,揚州十里,煙雨江南。真的令人神往的地方啊……

  「哼!你們天道門不是要戒身的嗎?你對美人那麼感興趣做什麼?」騰廣問道。

  「切。不懂了不是。性之所至,隨心所欲,自在來去,大圓滿也。你們俗人就是看不透。」

  「哦?那你看過美人嗎?」

  「美人啊……」努力的想著,師傅一頭亂髮在風中獵獵飛舞很帥呵。大伯伯給自己看武功連環畫的時候把上面的招式眼花繚亂的打了出來,好看的不得了……小叔在籬湖裡像魚一般竄來竄去,出來的時候騰在半空中,那些水蜘蛛的絲圍繞了他如同盛開的喇叭花。

  騰靈昨天站在梅林邊上的時候,淡黃、粉紅和潔白的梅花在他的身後掩映成畫,更是好看

  「我見過的。我師傅,師叔,師伯,還有你很你妹妹都很美啊。」

  「紀顏,男人不能用美麗兩個字,要用英俊。」

  「哦?那我夠英俊吧?」

  滕廣好笑的看著紀顏已經朝天的下巴,心想:這個紀顏總是說自己是小帥哥,卻並不知道自己美在哪裡呵。

  不自覺昂了頭,滕廣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看到沒有,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看你騎個馬還要架個腿像個小放牛的,哪裡有什麼英俊可言?幸好天冷路上沒人,要不準被人笑掉大牙!」

  「切,我這樣舒服就行,樣子麼不過是做給人看的。帥不帥我自知道,要別人來說什麼。」紀顏拍拍自己的矮馬「你也很不錯喲,別自卑了,你可是世界上最好的驢子!」

  「那是馬!」

  「我就叫它驢子。」

  「它要生氣的。」

  「難道叫小白?小雪?小美?」

  矮馬腳下一個打滑,小雪?小美?什麼水平啊。這麼斯文的名字還是算了。

  「哦,它不喜歡別的,名字,還是叫驢子好了。」

  正說話間,遠處的空中突然炸開一顆火紅的焰火——滕靈遇險!

  ********

  江南多水,西南多山。

  二百里的路不算長,也不算短。放眼望去,前面幾乎都是小山坡。

  滕靈興高采烈的打馬飛馳,愛煞了這剛下了雪的山路尤其的繞了山的路,積雪陰在山的影子裡,看也看不清,滑的很,特別考驗騎術。

  滕靈雖然只有十五歲,可在宮裡的時候也跟了老師和兄弟們一起學習騎射,閒暇的時候組織了貴族子弟圍個場子狩獵,身手自是了得。

  不過像今天這樣脫離了兄長的管制,在大道上打馬奔馳,可是以前在宮裡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路上沒人,天地如此廣大,撲面而來的風寒冷卻帶著絲絲溫和的水氣,不像北方那麼乾燥刺骨的疼,心如同飛在天上……從來沒有的放縱,這就是與生俱來的狂放吧……

  「小姐!」突然一聲驚呼在耳邊炸裂,剛剛意識到危險,馬就一個趄趔滑倒在地。腦中一陣混亂,正準備迎接撞地的劇痛,一雙結實的大手把自己輕輕放在了地上。

  剛穩了穩神,舒了口氣,滕靈抬起頭來。

  一眼望去前前後後橫的縱的到處都是兩指粗的麻繩,傲龍和傲海抽了刀護在自己兩旁,兩匹馬可憐的陷在繩陣中,乖乖立著,不安的低鳴。

  「你們是什麼人!我們可是你惹不起的人!」傲龍把滕靈護在身後,大聲喝道。

  傲海不待吩咐,急忙從行囊中拿出信號煙花放了出去。

  「啾——」一支極響亮的煙花縱上天空,爆了開來,一顆紅色的光球在空中劃了好長一條痕跡慢慢消失。

  三人密切注意著四周的叢林。

  其實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四面都是山丘,太陽好不容易從山頭露出了一小塊,吝嗇的灑落一些金色的陽光,在山道兩旁長青不落的樹叢中掩映著斑駁的影子,透著未知的詭異。

  「倏」的一聲飛來一隻響箭,擦了傲龍的耳朵飛了過去,篤的紮在身後的雪地上。

  「我們只求財,不傷命!識相的留下馬匹錢財,放你們過去……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一個清朗的聲音從樹林裡傳了過來。

  啊——難道我們遇上強盜了?哦耶!太棒了!還以為這次跟了三哥出來一點刺激都沒遇到,只盼了能遇上一個半個盜賊強人,哪知搞半天帶了那個小白癡回去……不爽!真想看看強盜的樣子啊。

  「喂,那個發話的,我的財物就在這裡,想要的話自己來拿!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英雄。」滕靈一撥傲龍伸展的左臂,越了出來,昂了頭直往林中叫喚。

  「小姐,小心啊。」傲龍一個健步又把滕靈護在翼下。

  「哼哼,就讓你看看本寨主的本錢!」班駁的樹蔭下幾道銀光一閃。

  「怎麼樣,看看我的藏龍刀!」一個高個子自樹叢中躍了出來,肩頭扛著一把青白長刀,在陽光下閃爍著熠熠神光。身後叢林裡隱隱一些人影,黑麻麻的,間或閃爍著兵器的光芒。人數應該在五十以上。

  「小姐,這人身手不弱,等一會動手的話,您就待在原地,千萬不能離開傲海的身邊。」頓了一頓,頭不回對了傲海說道「所有的人交我解決,你不要離開小姐。」

  「小心!」

  「你們退下!」滕靈哪能讓好不容易等到的好戲就這麼完結,身子靈巧一閃,鑽出傲龍的左翼,歪了頭打量眼前的高個子。

  劍眉如雲插入鬢角,寬闊的額頭,一雙漆黑的星目……好一個漢子,比自己三哥帥呢,人不能太高貴,太高貴就失去魅力了。

  「喂,強盜!你們寨有幾個壓寨夫人啊?」

  暈!原先大不了損失了財物,至少保了性命。可是現在公主提什麼不好,居然把個押寨夫人給提了出來,這不是把自己往虎口裡送嗎?

  「小姐,別亂說話。您不怕他搶人嗎?」傲海一邊護了後方一邊小聲提醒。

  什麼嘛!見了本公主居然不起色心!所以才提醒他的嘛……要你們兩個水牛提醒。再說我們三個也算高手,不搞刺激點怎麼過癮呢。

  「怎麼?難道你們認為保護不了我,怕我被搶了麼?」

  不屑地別過耳朵,從懷裡抽出精巧的匕首,順手一揚,帶起一道金色的弧光。

  「你的本錢如何,等我試過了再說。錢和人都在這裡,到是看你有沒有本事拿。」滕靈嬌喝一聲,當先衝了過去。金色的勁風筆直往那青年心口插去。

  糟糕!傲龍一個閃身,忽的一聲越過滕靈,帶起一道明黃,龍紋刀當頭劈了過去。

  那強盜頭子身子一旋避過匕首,一手翻下就要擒了滕靈的手腕,眨眼龍紋刀到了眼前。

  無奈放棄了到手的人質,身子急側,閃過刀風,那強盜頭子藏龍刀往上一擋,頓時爆出連串火花。

  「上!」一聲呼哨。眾山賊紛紛殺了過來。

  山谷中剛被大雪困擾了一天的群鳥好不容易攢了點力氣努力的出來覓食,原以為今天總能舒舒服服過上一天,不料震天的喊聲殺了過來,
「撲撲撲——」大大小小的鳥兒驚的飛上半空——看來該今天仍舊不得安寧了……

  *************

  「前面有群鳥飛起,他們就在前面!」滕廣焦急的低喝。

  剛才聽到遠處隱隱一聲爆裂,紅色的光球在天空劃出一道美麗的線條,那是傲龍他們放出的緊急信號。

  「靈,你千萬不要出事,要不父皇會要我的腦袋的。」滕廣急的不停的甩鞭子,不再顧及紀顏,策馬狂奔。

  遠遠看了前面叢林邊上四五十人圍了一堆砍殺著。滕靈粉紅的身影在刀光中一閃一沒,傲海護了周圍一丈方圓,而傲龍正和一個高個子殺的不相上下。

  滕廣不待招呼,一把抽出細劍,從馬上高高躍起,如同雷霆一般殺進人群。

  隨後一匹矮馬如疾風般衝了過來,所有的人都沒看到這樣的速度下,紀顏仍舊架了二郎腿穩穩當當的坐在沒有鞍的坐騎上,輕鬆自在。

  「忽——」突然起風……撕殺的人群只管緊了緊手中的兵器,瞇了眼提了提心神,加了把勁。

  看樣子又要下大雪了,還是快快結束戰鬥,回了山寨享福去。

  瞬間,如同置身在狂暴的沙漠上,強勁的暴風夾雜了大雪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恩?好痛,頭上起了好幾個包吧?原來今天還見識到了冰雹啊?

  同一個念頭在所有人腦海裡才轉了一圈,眼前一黑……

  *************

  一瞬間場地上唯一立著的只有幾匹莫名其妙的馬了。

  半空中亂飛的鳥兒紛紛落了下來,唧唧喳喳了好一會。它們搞不懂,為什麼當頭如此燦爛的陽光,那方圓百丈的人類場地上怎麼會下起暴風雪……剛才的雪怎麼一團一團的,怎麼看都是彈子嘛……

  輕巧的跳下馬,紀顏慢條斯理的走了過去。

  嘿嘿,這下安靜了。

  滕靈的額頭上長了兩個包包,可愛的小魔女就是這模樣吧?長長的睫毛蓋住眼襝,小小的臉因為劇烈的運動紅的象山上的山茶花一樣。伸了手想把她抱到乾淨點的地方,突然想起滕廣曾鄭重的告戒過絕對不能抱她。

  那就拖吧。

  扯了兩隻腳倒拖了一會,安排在乾淨的地方,又跑了回來,一手一個夾了傲龍傲海,搬到馬邊上。滕廣是可以抱的。一彎腰,打了橫抱起滕廣,也搬了回來。

  好了,這些人也不知道幹什麼的,莫名其妙和我們打架!還是先把他們手中的玩具收回來再說。真是調皮。

  忙了好一會,紀顏一屁股坐在仍舊癱在地上的馬肚子上,安安靜靜的等待著。

  雪白修長的手指不停的給那摔的不輕的馬匹揉著受傷的細腿。美麗的馬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害羞啊……不過這個人類的動作好輕柔哦……
他身上的氣息真的好舒服啊。如果能夠長伴他的身邊,就算讓他一直坐在我肚子上,也心甘情願呢……

  「殺!」一聲震撼,傲龍傲海突然跳了起來。

  眼前一片空白……不,人都倒在雪地上。糟,剛才殿下也加如了戰鬥,難道他……

  忙四處打量,身邊滕廣和滕靈都老老實實躺的好好的。顫抖了手上去摸摸鼻息,活著。

  「紀顏,你怎麼不幫忙?還坐那裡幹什麼?」傲海怒眼瞪著紀顏。

  「別管他了,他只會吹牛,先救主人要緊。」傲龍走到滕廣身邊。

  「公子……醒醒……」稍稍輸了點真氣,不一會滕廣睜開了眼睛。

  「靈兒怎麼樣了?」滕廣心裡焦急,一把抱了滕靈細細查看。

  「你妹妹好的很,就是頭上砸了幾個包。」紀顏看了他著急的樣子,連忙安慰道。

  「剛才怎麼回事?」滕廣巡視著一片狼籍的空地上,那群強盜橫七豎八的倒在雪地裡,出聲詢問著傲龍傲海。

  「……」兩個人面面相覷,自己也暈了,誰知道剛才怎麼了。

  唯一見證只有紀顏,見幾個人茫然的樣子解釋道「沒什麼事,就是突然一陣暴風雪,現在已經過去了。」

  「沒事嗎?怎麼好像已經被打劫了?」

  滕靈的頭髮已經散了半邊,衣服上粘滿泥水,不雅的向上翻起。

  「哦……那個,我剛才拖她過來的時候在地上擦的,不是受傷。」紀顏老實的回答。

  「喂!你們幾個,快交出馬匹錢財!」不遠處又是一聲斷喝,那高個的強盜頭子一個彈跳從地上躍了起來。

  傲龍傲海相互一看,一個攻上,一個功下飛撲了過去。兩道明黃的龍紋刀把那強盜頭子圍的死死的。

  「哎呀!我的藏龍呢?」

  「哎呀!你們好卑鄙!」

  「哎呀,不算,不算!」

  不停的叫喚著,只累的氣喘吁吁。

  「住手!不打了……投降……投降!」

  兩把黃色的龍紋刀封著那人的要害,押著他走了過來。

  「跪下!」傲龍一踢那人的膝窩,僕的一聲那人跪倒在地。

  「你叫什麼名字?」滕廣沉聲問道。

  「切!我叫剌甲,你們趁人之危,兩人欺負我一個,還私自貪污了我的藏龍寶刀,不算好漢!」

  「哦,你的刀啊?在不在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堆玩具裡啊?自己找。」紀顏笑瞇瞇的靠在馬脖子邊。

  紀顏指的那一堆東西,果然幾十把刀劍推在一起。剌甲心裡一驚,這才想到自己弟兄們怎麼沒有動靜。

  惶亂的轉動了頭,四處打量。

  咦?剛才那個神氣的小娘們狼狽的躺在地上……十丈外,幾十個人一個個躺著。

  「你們這些殺人狂魔!我和你們拼了!」

  剌甲一個餓虎撲食縱了過來,猛的撞向站在身前的滕廣。

  滕廣輕巧的一個閃避,滕廣側過身子,順手往他掖下一托,剌甲頓時剎不住自己的衝力,滾了出去。

  滕廣的細劍掠過一絲寒光,與傲龍傲海的龍紋刀成三角之勢把他鎖的死死的。

  「傻瓜!你怎麼知道他們死了?身上連血都沒流……你不帶眼睛的麼?」紀顏走了過去,隨手拎起一個傢伙,輕輕在他臉上拍了幾下。

  「醒醒嘿~」

  「嗯?你幹嗎打我巴掌?耶?你是誰?」那漢子彷彿才睡醒過來,瞅了紀顏發呆。

  「打你幹嗎?你們來在地上偷懶啊!還不快把他們弄醒,你們那個傻瓜在發瘋呢。」指了指一邊臘嘏,那小子看到自己兄弟復活,臉上居然流下兩行清淚,全然不管架在脖子上的刀劍。

  不一會躺在地上的人都懵懵懂懂的站了起來,一眼看到被刀劍架住脖子的老大。

  「媽的,老大被人抓了,我們上啊!」一群人吶喊著就要衝上前來。

  「他們是高手,你們快跑……」臘嘏急的恨不得衝上去給這幫愚昧的傢伙兩個耳光。

  「老大,我們不能看了你吃虧不管!」眾強盜把滕廣幾人團團圍住,不時瞄著中間的一堆武器。

  「站住!你們想送死的話,只管來試試!」滕廣在兵器堆裡隨意挑了把撲刀,暗地裡凝了氣,抬手一揮,一道厲芒帶過,看了細巧的細劍頓時把那黝黑的撲到砍成兩半。

  秋水劍也許沒有魚腸劍那麼出名,但就如同隱世的高人,真正的寶劍並不在乎自己的名聲的吧。

  「我們人多,搶了再說。」強盜中不知道誰在嚷嚷。

  「嘿嘿,你叫臘嘏是吧?你的兄弟好像很想你死哎!」紀顏搖了搖頭,隨手從兵器堆裡揀了把獵叉,比了一比,對強盜頭子同情的說道「就為了這種紙做的玩具,他們都不在乎你被刀架在脖子上啊……」

  「你不要挑撥離間,武器是我們吃飯的傢伙,當然要搶回去。」

  「哦?就這破爛玩意?」紀顏戲謔的豎起食指,輕輕往那獵叉頭上一點,鐵製的尖頭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眾人無言,什麼時候那鐵叉頭變成豆腐了?難道是沒有好好保養?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些武器現在的確是沒什麼用了,一堆豆腐!

  「我們認栽!我任你們處置……只是他們只是山裡的流民,因為年前的山洪把房子和田地都摧毀了,實在沒什麼收入,才糾集到一起混口飯吃。我們決不傷人命的,請大俠還是放過他們吧,有什麼罪責,我一力承擔。」臘嘏知道在這幾個的確是高手,那鐵叉子別人不知道,自己是知道的。內功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確實可以捏鐵成粉,只是不曉得那個年輕人如何作的怎麼輕鬆。

  在高手面前人多反是增加了無謂的犧牲,況且大家都是可憐人,自己決不能連累了他們。

  「好一個重情重意的強盜啊!」滕廣不由起了愛惜之心。

  「什麼?哎喲!你把你的爪子拿開!」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滕廣的話。

  「紀顏,你小子又敢摸我!去死……」

  紀顏好心撐了她的後背,順手在她紅樸樸的臉上摑了幾下,這法子經多人測試,證明是很靈驗的。

  被滕靈一推,紀顏一個後撤,懷裡的人撲通一聲又躺了回去。

  「你!」掙扎了起身,突然覺得不對勁,這才發現幾十道目光齊刷刷盯了自己,哎呀——那個帥帥的強盜頭子也死死的看這自己。

  「本姑娘問你,你們為什麼打劫?難道只要財物,不要人的?」

  「我們吃都吃不飽,哪有心思想著要人。大家都是被山洪弄的家毀人亡的可憐人,只想活下去……」

  「好可憐,官府不管你們麼?遇到了災害應該有救濟的對吧?」轉了頭,後一句是問自己的三哥。

  「哼,指望他們?我們這些人連城都進不去,別說進衙門了……」不遠處流連不去的眾山賊紛紛叫嚷著。

  「對啊,對啊!官府現在抓城市形象,像我們穿成這樣的進不了城門,流民和乞丐一概不許進城。」

  「豈有此理!」滕廣暗罵一句,揚聲說道「你們的事情我可以想辦法解決,看看是不是給你們找個安居樂業的地方,不過你們搶劫路人,就算沒傷人但也違法,可願意接受處罰?」

  「這……」眾人把目光轉向臘嘏。

  「要砍砍我一個……是我經常搶人財物,他們後來不好意思才硬要幫我的。」

  「看來你還算是個漢子。衝你這一句,我可以保你不死。你的同夥可以回去,等待安排。」以前朝廷也有招安,再說可以安頓一方流民,怎麼說也是大功一件,回去可以好好向太子大哥報個喜,也讓自己的皇帝老爸高興高興。滕廣心裡有了打算。

  滕廣神色怪異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整了整臉色,用最自然的聲音說「你先整理一下,我們在前面慢慢走。」說完再不看滕靈一眼押了臘嘏打馬前行。

  「滕靈,你這樣子有我當年一半風采了。加油啊。」姿勢奇怪的騎在愛馬「驢子」上,紀顏一路讚歎,漸行漸遠,只有被綁了雙手的臘嘏頻頻回頭。

  心裡升起強烈的不安,不管身邊傲龍傲海尷尬的眼神,迅速從懷裡摸出小銅鏡……

  「你們是怎麼保護我的!我!我不要活了……哇……」

  眼見了邊上沒有外人,傲龍吞了吞口水小心的說著「公主息怒……您這樣子並非打鬥所傷。」

  「那就是你們搞的鬼!我殺了你們!我不要活拉啊……」半邊頭髮披散著,一支翡翠珠花斜斜的掛在耳邊,衣服背後全是圬跡,整一個叫花模樣,最重要的是,叫那帥哥臘嘏給看了去……

  今後的如意算盤可怎麼打啊。

  「小的醒來您就是這模樣了。」

  「那是誰?」

  「微臣實在是不知啊。」話是這麼說著,兩頭水牛的目光卻不約而同望著紀顏在遠處的笑臉。

  彷彿地獄的索魂魔音在山谷中久久迴繞「紀顏——我——要——你——不——得——好——死——!」

  沒事人似的,紀顏一搭沒一搭的和滕廣、臘嘏快樂的聊著。

  沒人知道,在百丈外的山谷中,方圓百米的積雪不翼而飛,在一片白雪皚皚的群谷中如此的突兀留下傷疤一樣的光禿禿的土地。

[ 本帖最後由 balance9235 於 2008-11-29 20:5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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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8 | 顯示全部樓層
  在滕靈一路殺人的目光中中飯終於在晚了一個多時辰的午後開動了。

  豐州,萬全樓。

  樓是豐州最高的樓,平地拔起十五六丈,坐在三樓的窗前,可以縱觀全城大大小小的風景人文。

  菜是豐州最好的菜,按夥計的話說,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點不到的。

  樓底的大堂裡,一個說書先生正說著白娘子的故事,一干食客聽的如癡如醉。

  自然,這裡也就是豐州最熱鬧的地方。

  「夥計,按了你們的招牌菜給上兩桌!」看了看老實站在一邊的剌甲,滕靈又加了一句「給他也加副碗筷……那個碎頭髮的小子不是我們一夥的,別理他。」

  紀顏扁了個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得罪了小祖宗,拿了水汪汪的越發黑的象寶石般的大眼使勁看了滕廣「你答應的……」

  真像小黑小的時候,一副可憐樣。「我妹妹開你玩笑呢。你要吃什麼?」滕廣毫不懷疑,要是自己不理會紀顏,那水汪汪馬上就要氾濫成災。

  「真的,還是滕光對我好!」粉嫩的嘴(奇怪的感覺,滕廣狠狠壓下想伸手摸一摸的不良念頭)大大的一咧,高聲吩咐了夥計「蛋炒飯一碗!」

  「切,有福都不會享,鄉巴佬!」暗念一句,滕靈不理會那張粘了泥漿猶不自知的臉,轉向剌甲,大大方方坐在他邊上,放柔聲音說道「這位英雄……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我叫滕靈,請教大哥怎麼稱呼啊……」

  低語細聲中,除了紀顏一邊欣賞樓外風景,一邊豎了耳朵聽著樓下白娘子的故事,滕廣和傲龍他們都皺了個眉頭,只想衝了過去把那癩蛤蟆剌甲摔的遠遠的。

  雞茸蹄筋、蔥爆海參、松仁香菇、脆皮烤鴨……很快酒菜擺滿了兩桌。

  「小靈,坐回來。這麼沒規矩。」滕廣逮了機會趕緊召喚滕靈過來,怎麼說一位公主都不能和下人一桌吃飯的。

  「你能和紀顏一桌,我為什麼不能和剌甲一桌?」

  「你!紀顏怎麼說也是請的客人,再說我做事要你過問?」

  「剌甲說不定進了衙門就出不來了,我只不過和他吃頓飯……對了,刑罰中有沖軍,發配的吧,哥,我要你發配剌甲為奴,我少人支使。」

  「好,好,好,答應你,你過來再說。」

  滿意的挪了過來,坐在滕廣邊上,抬頭一看,紀顏正抱了蛋炒飯美滋滋的吃著,筷子飛快的在各個菜碗裡蜻蜓點水般的夾過。

  注意看了紀顏沒動過的菜,搶了過去,往自己碗裡撥拉了大半這才放心吃起來。

  「哎呀!這個店騙人!」一聲清亮的斷喝。

  如同冷水炸在沸油裡,樓上的人紛紛把頭轉向控訴者。

  「說什麼呀,這菜的味道還可以啦。」雖然比起自家還有大大的差距,但在民間,能有這水平也算不錯的啦。

  「客官,聽說你們對小店不滿意,可有指教?」老闆早就被緊張的夥計在第一時間請了過來,開玩笑,名店被人指責是騙人的,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你們也太短斤缺兩啦。我剛聽你們夥計報的菜名:脆皮烤鴨,你看看你看看,就這麼幾塊皮,連肉都沒有!翅膀腿一個都不見,是不是廚師偷吃了?」紀顏大咧咧站了起來大聲責問道。

  「哈哈,原來是土包子……」一時之間,眾人紛紛嘲笑著。

  真丟臉!我不認識他!滕靈臉一扭,一個閃身坐到傲海他們一桌。

  「這……小兄弟,是我們夥計的疏忽。我們沒講清楚這才的特點……」老闆自的圓通的生意人,上得門來都是客,萬萬不可嘲笑,只得耐了性子做一番解釋。

  「不好意思,老闆,這孩子才從山裡下來,我來解釋。」滕廣微微一笑,揮手屏退了店家。

  紀顏不懂大家為什麼笑自己,兀自在那裡瞪了黑白分明的眼睛。

  「小顏,你也是好意,不過這脆皮烤鴨本就是這樣的。」

  「天啊……你們山下的俗人也太浪費拉吧。連肉都不吃,就只留了皮?我們家花花和小黑可是一點都不浪費的啊。」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

  「咳咳」清了清嗓子,滕廣也不知道怎麼說「你不知道烤鴨是吃皮的麼?感情你從沒吃過吧?」

  「我服了!剛才在路上那些個漢子連飯都沒的吃,只好冒險打劫,而你們卻奢侈的整只鴨子吃張皮!」認真的眼睛就這麼直直盯了滕廣
「為什麼?」

  無法面對紀顏的眼神,滕廣迅速吃了幾口,站了起來「以後再回答你的問題吧,現在抓緊時間去趟衙門,把剌甲的事情處理好。」

  剌甲不知是聽了紀顏的話還是因為即將面對未知的命運,神色有些黯然。

  「靈兒,你們先住下,等一會我們一起去買馬。傲龍,你和我走,傲海保護小姐安全。」稍加交代,滕廣領了剌甲轉身下樓。

  經過紀顏的身邊,剌甲低低的說了一句「謝謝。」黯淡的眼神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躊躇片刻,轉了身跟在滕廣一起走了出去。

  並不理解剌甲臨去的謝意,紀顏獨自霸了整整一桌的菜慢慢吃著。

  「仙子塔下苦風寒,猶記斷橋雪中情……」紛擾聲音中,說書先生滄桑的聲音把紀顏帶進一個淒美的故事裡。

  從白娘子和許仙斷橋借傘,花前月下,盜草救夫,救世醫人一直到被法海壓在了雷峰塔下……直聽的兩隻眼睛紅紅的。

  「喂,你呆在那麼作什麼?」滕靈正要招了夥計算帳,一抬眼看見紀顏象哭了的樣子。

  「靈,你們說為什麼白娘子這麼好的人……妖精,為什麼得不到好報呢?許仙還背叛了他,和法海在一起……」

  暈,這麼老掉牙的故事還感動成這樣。滕靈自認為自己的心已經到了金剛不壞的境界了,什麼愛情故事,都是說說的……

  「以後許仙養大了小孩會把白蛇救出來的。」傲海接口回答道。

  「唔——好可憐啊,要是有我在就好了,我管他什麼妖什麼人,只要喜歡了,又不傷人他們為什麼就不可以在一起呢?愛是沒錯的
啊……」

  「你煩不煩,你懂什麼?這叫考驗懂嗎?」滕靈不耐煩隨口回應著,轉了頭對了櫃檯上一招手「買單。」

  夥計很專業,一溜小跑到了桌前,銀盤一伸,開口謝道「兩桌酒菜外加一蛋炒飯一共四兩三錢七個銅板,謝謝。」

  紀顏張了張嘴,銀子不能吃他是知道的,銅板是錢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師傅辛苦做一碗湯圓也只不過換一個銅板,那……這頓飯好貴啊。

  滕靈看了一眼張了嘴楞在那裡的紀顏,心頭一轉,一個念頭讓自己興奮不已。

  付了帳,滕靈走到紀顏身邊,大大的歎了口氣「哎……差一點付不起哦,紀顏,你真能吃啊。」

  看了整一桌的酒菜,不錯,大多數是自己干光的。

  「怎麼辦呢?」又是一歎。

  「我……我沒錢……我出來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你們答應要養我的!大不了我去賺錢。」

  「哦,有骨氣,不白吃飯啊。」滕靈換上迷人的微笑,指了指隔了三條街的一處宅院,那裡花花綠綠,男男女女好不熱鬧「那裡看見了麼?」

  點了點頭。

  「那裡人多,工作好找,我們現在就去那裡。」

  皺了皺眉頭,傲海剛想出聲,被滕靈笑瞇瞇的雙眼一瞅,不自覺打了個寒戰,只的放棄發言的權力。

  櫻歌院,豐州排名前十的花草茂盛之地。

  老闆寶石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這孩子身子骨可結實?我和不能花冤枉錢。」說著命令紀顏轉了幾個圈,嗯,手腳靈活,肌肉勻稱,有彈性有韌性,是塊好料子。

  「您看中就得了,也就是找碗飯吃,是不,紀顏?」滕靈一扯他的胳膊。

  「嗯,能吃飯就好!我幹活很厲害的。」自推自薦著,紀顏完全沒看見守在門口的傲海臉色已經變的青藍。

  「那麼,在這按個手印吧,這是一兩銀子。」藍老闆掏出銀子和一張寫滿字的紙。

  還待細看,紀顏把紙湊到眼前。

  「看什麼,有錢賺啊!你還等什麼?」抓了紀顏的手抹了紅印泥往空白處就是一摁。

  「好好幹活,晚上來接你呀。」一打招呼,滕靈輕快的躍出房門,瞪了傲海已經面無人色的臉「還不走!怕什麼,我哥那有我頂著,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麼樣!」

  一把扯了傲海出了這銷金之地,一邊恨恨的說「不是天下第一麼?我看你怎麼脫身。鄉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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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8 | 顯示全部樓層
  月老山梅花精舍

  「他等的人來了,小顏的使命開始了!」烏梅鎮靜的看了四處亂躥到處找著掌門紀顏的幾個老頭。

  「你個死烏梅,你把我們的寶貝送哪去了?」清秀俊雅的無劫道長唾沫星子如同暗器一般飛向那破爛老頭。

  「老么,不要急,要是這死臭老頭把小顏送人了,我保證他過不了今天。」一邊的無雷一把無劫拉到身後「烏梅,你真的就這麼讓小顏什麼也沒帶跟人走了?」

  「你們這麼擔心作什麼?他已經十七了,也該上外面歷練歷練,要不成不了大器!」

  「可是他從來沒自己下過山,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一臉精明,帳房模樣的無吝從懷裡拿出筆記了起來「得看看他帶了些什麼,到時候找人帶點補給給他。」

  「說實在的,你們這麼寵著小顏,從小就胸無大志,只知道當米蟲被你們養著,豈不浪費這上天賜與的百靈之體?」烏梅振振有辭。

  一把抓過帳房,「你看看你,號稱自己是天下第一神算子,一張鐵口無人能敵,小顏跟你混了幾成本事啊?」

  「梅花神算,六壬預測,相術,星相,還有易……我的家底都給他了。那塊到哪裡都可以無限支取銀兩的玉牌我也給了他不愁沒錢……不過……」帳房低了低頭囁嚅道「小顏他只習得一二,還沒成氣候,再說他本身就有天眼,不需要我這推算功夫了吧?」

  「嘿嘿,怕是他連銀兩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只見過我帶回來的銅板!」烏梅很不給面子的揮了揮手,又對了無劫伸長了骯髒的手指戳來戳去。

  「你,你的本事他又拿去幾成?」

  「這你就不對了。」無劫臉突然垮了下去,幾乎扁了嘴看著面前的幾人,雖然他那溫柔蒼白的臉極其俊美,但那陰寒的怨氣讓人不由毛骨悚然。

  「你們都不支持他!好不容易在我的指點下調出的美味佳餚,哪一次你們不是躲的遠遠的,這讓孩子怎麼了解藥性?一點犧牲精神都沒有!他自己吃又根本體會不出藥性,反正他的身體從來不生病。讓我怎麼教嘛!」

  「好好好,不說這個。」一想起小顏翹了張笑臉把那苦麻酸甜的半成品或新產品捧到面前,不由的就一個寒顫。那是人的舌頭可以抵禦的麼?

  轉移打擊對象,烏梅正色對了無雷道「你可曾見過小顏放出一招半式?」

  「那沒關係。我這麼多年搜集的武功秘籍他也翻熟了。再說了,根據我的研究,武功講究的是速度,真氣或靈力運行的速度!不過上次小顏糾正了我,說應該是頻率……很有道理,比我的修為深啊……」

  「那就是什麼招式都不會嘍?」

  「哪有你說的這麼無能,他不是看了落梅創造了落梅步法麼?他不是看了老虎學了猛虎下山麼?」

  「……」烏梅無言。

  「你又給了小顏什麼了?居然指責我們!你不是把正牌師傅的名號搶了去麼?」

  「天地良心啊!我當爹又當媽……到處找吃的,拉扯長大一點又教說話又教寫字,還要教他怎麼作人,我容易麼?啊!對了,我的大手印他最喜歡。」

  暈,那些手印,蓮花印,大光明印,水心印……全天道的人哪個不是一入門就學?小顏他兩歲就拿手的很了,居然把這也拿出來獻寶。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難道天道門至尊之寶是個草包?

  那還了得!

  眾人急急往院子的最後一間房子走了過去

  房間的主人雖不在家,屋子裡卻十分的擁擠。

  一花一黑兩隻大虎盡職的在門口呲牙咧嘴,就是不讓人進去。

  「無雷,你來。」帳房一聲招呼。

  鐵塔一樣的無雷暗歎一聲,插到兩虎中間「咬吧!」兩胳膊一作勁,渾身的肌肉頓時硬的鐵一般。

  兩隻笨笨的老虎見到伸在自己嘴邊的肉胳膊也覺得好沒面子,不待招呼一口叼住,死死不鬆口。

  「來,我們去外邊,不要打攪大人作事!」無雷一邊一隻胳膊拖了笨虎挪了出去。

  「啪」師傅把紀顏的藏寶箱抬到屋中間,一把掀開。

  「哎呀」帳房叫了一聲「糟,他怎麼把玉牌子留這裡了,沒有錢,我們小顏可要吃苦頭了。」

  烏梅一隻手在箱子裡亂翻著,原來只帶了一件衣服和信號煙花,這孩子還算聽話,這樣就不會把自己丟了。

  箱子裡大部分都是些《玄冥掌》《藍焰搶法》等秘籍,翻的頁都捲了,亂糟糟堆在一起。

  「啪」一本看起來被保護的很好的冊子丟進一堆書裡。上面清楚的寫著「雙修大法」。

  「哎,好不容易搶了一本有女人畫像的書,打算帶給小顏做禮物,這下白帶了。」無雷順手丟掉秘籍,歎了歎「說起來,這大法還有點意思。」

  三雙眼睛齊刷刷瞪了過來「好你個無雷!居然想女人!」

  「我想沒用,問題是我們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我們沒有告訴小顏,什麼是女人……」

  眾人面面相覷……

  「算了,反正怎麼樣大家心裡都有數,小顏的使命並不輕鬆啊。」無雷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正是因為當初就知道這孩子的命運,眾人才捨不得嚴格要求吧?

  「既然這是不可躲避的命運,那麼我們要為他做好萬全的準備,天靈洞的玄天焰實在不是肉體可以承受的,我們應該能夠盡可能給他作個緩衝。」

  無劫點了點頭,如雪的白衣在無形的勁氣下飄舞起來「馬上閉關!小顏決不能失敗!」

  千里外,一處靜房內隱隱蘊涵著龐大的靈力。接近這房子的人只覺得走到這裡心神出奇的安寧。如果不是各自身上有事在忙,恨不的停下腳步就這麼沉浸在這恬淡靜雅的氛圍中。

  雲燈緩緩張開眼睛,放下手裡結的月華手印。

  剛才心緒突然波動,似乎門裡有些不同尋常的事發生。

  站了起來,雲燈走到窗前,面對了西南的方向掐指仔細推算。

  幾位師叔伯以及一向來懶散的師傅居然閉關修煉了……有什麼事是需要他們這麼認真應付的嗎?

  難道和小顏有關?

  那孩子背負的命運已經開始了嘛……

  櫻歌院

  寶石藍滿意的看了那女子出門,才長長吁了口氣。

  那女子不知是什麼來歷,貴氣和傲氣逼的人只想乖乖聽話。

  看樣子是大家小姐,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把這麼個美人給送到這裡來了。

  難道是妒忌?想剷除競爭對手?肯定是陰謀啊!忒也毒辣!

  不過這和自己無關,打開門做生意,這麼大的便宜不揀白不揀。

  放了嗓子歡天喜地的喚了張婆子過來「張媽,這是新來的,給好好梳理一番,頭髮修剪修剪,明天就接客!」

[ 本帖最後由 balance9235 於 2008-11-29 21:0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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