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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未來幻想] 人途 作者︰血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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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6:3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操你媽!”

一聲怒吼,一聲巨響,龍少揮動菩提杖,自龍門上海分部的大樓破牆而出,不管下方遊客發出的驚恐叫聲,自顧自大踏步施展身法急速離開。一路上只見遊客們手上的相機閃光燈急速閃爍,無數攝像機緊追他的身影,又是一條轟動性新聞火辣出爐。

龍少卻顧不得這麼多了。大樓內的慘景,已經讓他發瘋。

包括盧方在內,所有大樓內的龍門弟子和外聘人員被人斬殺殆盡。以龍門那些尋踪覓蹟的高手分析,其中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死於一名修為極其可怕的劍客之手,而盧方以及另外一些人――在那個會議室內的一半人――死於另外一些修為可觀但是不算太過於厲害的劍手劍下。

月絕兌現了他對洛雯說過的話,若是洛雯主動跟他離開,他就放過會議室內一半的人。

但是,跟隨他去的月門劍手,殺掉了剩下的所有人。

那滿地的鮮血,滿地的殘肢斷臂以及滿地亂滾的頭顱,使得龍少當場失控,不顧一切的衝出了大樓。

他知道敵人的目標是誰。所有人都被殺死,只有洛雯不知去向。

自己為了保護保護洛雯,為了成全洛雯和方文之間的感情而做的努力,卻將洛雯推入了危險之中。

很顯然,方文在天門中的敵人,已經查找到了洛雯這一條線索,他們幾乎和龍少是同時發動。龍少剛剛拜託盧方將洛雯保護起來,那個強得可怕的劍手就已經殺到。在為盧方和一干龍門弟子的死傷難過之餘,龍少更多的卻是慶幸。

幸好自己將洛雯叫回了國內,否則她在維也納被人劫走,那就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了。

起碼現在自己知道,劫走洛雯的人,是一個月門的超級劍客。只有月門的人才能發出殺傷力如此驚人的劍氣,更是只有他們,才會作出連不會武功的外聘文職人員都殺得乾乾淨淨的事情。月門的人,這是一條很好的線索。從那些被輕鬆劈碎的防彈鋼板阻攔門可以看出,那是一名修為極其可怖的月門劍客,這樣的人在月門,也並不多。

龍少在疾馳,帶著刺耳的嘯聲疾馳。他要盡快的聯繫上方文,敵人劫走洛雯,顯然是衝著方文去的。只有龍少才知道方文心中對洛雯的感情,那是一種變態的狂熱的卻又因為自卑而強行壓抑的信仰。有如被岩層硬生生壓抑的火山噴口,一旦爆發,這股熱情會毀掉一切。

他不能讓方文毀掉自己。他要在方文發作之前找到他,然後配合他救回洛雯。

他是龍少,他是鐵三角的大哥,他要照顧自己的小弟和小妹。沒人能夠欺負他們。

沒有人!

“給我滾開!”龍少發出了憤怒的大吼。

前方,有十幾條閃爍的人影攔路。

這是龍門的長老們派出來的幻影門弟子,他們不能讓龍少單槍匹馬的去找天門生事。

但是龍少,他不能讓這些阻攔自己的腳步,哪怕是一秒鐘都不可以。他要去找方文,他要製止方文可能作出的不智舉動。

所以,龍少無情的全力出手。

菩提杖幻出萬道碧光,隱隱一尊韋陀護法神像在碧光中浮現,一股滔天氣勁凝聚成數百股急速旋轉的萬字形氣勁,呼嘯著朝前轟去。十幾名仗著身法快捷追上龍少的幻影門弟子驚呼一聲,一個個被那氣勁轟得吐血倒退,再也動彈不得。龍少狂笑一聲,邁開大步揚長而去。

維也納郊外某處小巧的別墅突然炸開,青色的氣浪沖天而起,方文長嘶著飄上了天空,雙手有如車輪一樣朝四周連連拍動。一道道海碗粗細青色氣勁轟在了地上,那片美麗的草坡瞬間好似被數百座火砲轟炸過一般,到處都是深深的彈坑,整個變了模樣。

方文毀掉了這片草坡,心頭的怒火這才勉強平息下來。他尖叫道:“發動一切力量,找到。。。風元!控制他手下所有陰風部、秘風部屬下!”

三百御風衛急速沖出,衝到了來時的車上,快速的離開此地。方文的命令對於他們而言,是不可違抗的。

看到屬下們紛紛離開,方文渾身翻滾著青色氣浪,正要找點堅硬點的東西將他砸成粉碎以發洩一番,他貼身帶著的個人電腦突然顫抖起來。方文愣了一下,拿出了那巴掌大小的個人電腦,裡面提示他正有一封郵件。這台個人電腦,是方文秘密配置的,只是市場上的常見貨色,並不是花門專門提供給天門弟子的產品。

郵件是龍少發給方文的。

方文匆匆掃了一眼那郵件,眼角突然迸開,炸出了幾點鮮血。他陰沉的喝道:“月門!很好!月門的人和風元勾結?很好!”

他匆匆的回了一封信回去,也不帶一個屬下,單獨一人開車離開。

別墅的廢墟里,洛雯的幾個女傭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她們看著狼藉的廢墟,再回想一下剛才方文身上迸射出的可怕氣浪以及那些似乎會飛行的御風衛,她們相互看了看,同時暈倒在地上。

當天夜裡,方文在巴黎和龍少會合。

兩人匆匆的交換了一些自己掌握的資料,立刻駕車趕往秘風部在巴黎的總部――也是風門在法國的分部據點。

御風部的人還沒有來這裡,畢竟這裡是風門在法國的據點,御風部的人想要對它採取某些行動,僅僅有方文的授權還是不夠的。他們在向風大先生請示這次的事情應該如何處理。但是風大先生正在太空船內參與對金板的研究,並沒有及時的處理這些反饋回來的信息。

所以,方文和龍少趕到了巴黎郊外的一處莊園,二話不說的直接殺了進去。

肩上扛著一具大口徑槍榴彈發射器,龍少將槍榴彈朝四周胡亂的射去。爆炸聲響徹夜空,一團團火浪翻滾起來,到處都是人影在狂奔。

秘風部的人反應極快,龍少剛剛發動,就有近百名武裝人員朝這邊湧了過來。這些風門的外圍人員可不認識方文是誰,近百挺自動武器同時開火,彈雨籠罩了方文和龍少。

方文冷哼一聲,身體幻為道道殘影撲向了那些武裝人員。腰間軟劍迎風一抖,數丈長青色劍光掠過那些武裝人員的脖子,數十人頓時浴血倒地。龍少獰笑著,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無數子彈打在他身上,卻都被他強悍的身軀彈了回去。他瞄準了那些殘餘的武裝人員,扣動了扳機,數發槍榴彈過處,剩下的人被炸得四處飛起,支零破碎的骨肉殘片噴了一地。

秘風部的精銳弟子衝了出來,兩百多名風門弟子圍住了方文和龍少,帶隊的幾名秘風部幹部驚訝的看著方文,大聲叫道:“四少爺?”

風門的四少爺帶人襲擊風門的據點?

這叫什麼事啊?

方文已經急速閃到了一名幹部的面前,軟劍輕輕的一抖,緊緊的在那乾部的脖子上纏了好幾圈。他冷笑道:“風元在哪裡?”

那乾部驚恐的看著滿臉殺氣的方文,呆板的回答道:“大少最近都不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廢物!”方文手一抽,血光閃處,一顆大好頭顱沖天飛起,他一劍將那乾部斬殺。

手腕輕抖,軟劍又纏住了另外一名秘風部的干部。方文獰笑著問那面無人色的干部道:“風元在哪裡?”

那乾部哆嗦著,不敢開口。

方文手腕輕輕一抽,又是一顆頭顱飛起。

人群中,一名風元的心腹突然大聲叫道:“就算你是風門四少,帶人襲擊本門據點,也是一個死罪!兄弟們,擒下他!”

兩百多名秘風部弟子眼看方文好似殺雞屠狗一般殺掉了自己的兩位頭領,早就心有不滿。如今聽得自己的上司一聲招呼,紛紛拔劍湧了上來。劍氣如雨,劍光盛雪,兩百多名風門弟子身形急旋,滿天都是燦爛的青色劍芒呼嘯落下。

方文獰笑,他手揮處,無數細密的青色劍芒朝天空迎去,數十秘風部弟子慘呼一聲,手腕經脈被方文一劍削斷,再也握不緊劍柄,紛紛丟下長劍,捂著不斷流血的手腕急速退開。

剩下那些秘風部弟子益發群情激動,紛紛朝方文撲了上去。

一聲佛號響起,地面微微一震,龍少已經揮動菩提杖迎了上去。他身後湧現一輪佛光,雙手處金光燦爛,可怕的純陽力道有如一堵銅牆鐵壁超前狠狠一拍,數十名秘風部弟子慘呼一聲,渾身骨斷筋裂,七竅噴血倒飛,重重的落在地上當場斃命。

“龍門釋教佛功!”

有識貨的秘風部弟子認出了龍少的來歷,大聲驚呼起來:“四少爺,你勾結龍門的人!”

“我操!你怎麼不說龍門的人勾結方大少我?”方文因為洛雯落入敵手,已經進入了半瘋狂狀態,他揮劍怒吼道:“你們都是風元的手下!你們都該死!龍少,殺光他們!”

劍光如雨,佛光如浪。

風門在法國的據點,被方文連根拔起!天門上下聞得此消息,頓時人心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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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6:31 | 顯示全部樓層
雨夜。

大雨傾盆。足足有拇指大小的雨點在空氣中帶出一條條透明的軌跡,在地上濺起一點點晶瑩的水花,組成了一片朦朧的水幕,將整個城市淹沒在水光中。漆黑的天空不見一點光,只有城市街道中偶爾露出的幾點昏黃的燈光照耀在雨點上,使得雨點反射出黯淡的光芒,略微顯出了天空黑色的沉重的雲層。

連日的大雨使得街上沒有什麼人影,就連那些習慣在夜裡做點非法勾當的人,都躲在了自己巢穴中舒服的打著呼嚕。

雨夜裡的倫敦城是祥和、寧靜的,好似一個喝了一杯威士忌的老太太,舒舒服服的摟著自己的寵物老貓在躺椅上瞌睡。

如此的寧靜,卻被刺耳的金屬和水泥路面的摩擦聲所敲碎。

倫敦老市區的中心位置,一棟長有百多米的三層高老式建築前是一片廣大的廣場,龍少拖著一口足足有十幾米長的加長型集裝箱正在廣場上緩緩行走。他身上的肌肉膨脹開,一塊塊黃金般閃爍著淡淡光芒的肌肉疙瘩有力的收縮著,皮膚下一根根大拇指粗細的血管在急驟跳動。他身上冒著騰騰的熱氣,拖著那口巨大的集裝箱緩步前行。

沉重的集裝箱將那石板鋪成的廣場壓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隨著龍少的暴力拖拽,集裝箱和地面接觸的地方不斷冒出大片的火星,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這口特製的長十幾米的集裝箱上方,裝著一門30口徑的三管機關炮。集裝箱內,是裝得滿滿的一箱子砲彈。足足一箱砲彈,重量有數十噸重,卻被齜牙咧嘴的龍少拖著緩緩前進。

一身黑衣,長發被雨水打得澆濕,好似小蛇一樣貼在面頰上的方文站在集裝箱的上方。他手握一柄長有兩米許的軟劍,冷漠的看著前方那一長條建築。他的目光冷酷無情,他的嘴唇抿得緊緊的好似刀鋒,他渾身都散發出凜人的殺機。對於龍少所表現出來的怪物一般的巨大力量,方文沒有一點兒吃驚。

三十六道神苻全部傳授給了龍少,連同相配合的三十六聲玄音天鐘的鐘鳴聲。除了那修煉靈魂的兩道神苻龍少打死都學不會,其他的三十六道神苻以及三十六聲鐘鳴,龍少在短短兩個小時的時間內就學了一個透徹。

讓方文心驚的事情就是:方文自己只能修持其中一道對應自然界風的能量的神苻,而龍少足足能修煉四個!

巨力、固體、柔身、神威!

巨力,使得龍少原本就和怪物一樣的巨大力量暴漲。

固體,使得龍少的不滅金身居然能抵抗小型激光器的射擊。更使得他的經脈強壯,能將體內罡氣一再的壓縮。

肉身,身高兩米開外的龍少,有如北極熊的龐大身軀能夠作出蝴蝶穿花般讓人目瞪口呆的靈巧動作,偌大的身軀能夠從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裡鑽過。

神威,精神力的一種運用法門,臨戰之時有如霸王震怒,有不戰而屈敵的神奇功效。

方文只能說龍少是個變態。但是最變態的就是,龍少短短半個月內修煉的成果比方文強了十倍不止。他此時能夠拖著裝滿了砲彈的集裝箱滿地亂跑,就是他最近修煉出的成就!

面對這樣的人,方文只能感慨,管你風靈之體還是其他的什麼,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怪物叫做‘天才’,你是無法和他相比的。

雨還在下。

龍少將集裝箱拖到了距離那一條老式建築不到百米的地方,縱身一跳就到了集裝箱頂上。他握住了機關炮,沉聲說道:“這裡是風門在歐洲的最後一個據點。要是在這裡還找不到你的大師兄~~~”

方文雙目中厲光一閃,獰聲道:“那我們就殺上天門總堂!”

“吼~~~”仰天一聲瘋狂的嚎叫,龍少好似一頭大猩猩般用力的轟了幾下自己的胸膛,大聲咆哮道:“是我的好兄弟!”

雙手在激發鍵上狠狠按了下去,三管機關炮那長長的砲管急速旋轉起來,一條長有數米的火舌噴出,急驟的砲聲將黑漆漆的寧靜打成粉碎。

每秒鐘三百發的射速,特製的貧鈾穿甲彈,這門在黑市上購買的大傢伙有著水準以上的可怕殺傷力。

近千名黑衣人從那條老樓房裡飛身而出,他們撞碎了一扇扇窗戶,大聲呵斥著急掠了出來。撲面而來的是一道鋼鐵洪流,孱弱的人體面對貧鈾彈的撕扯顯得如此的不堪一擊,幾乎是轉瞬間就有一半的人被高速掃過的彈雨轟成了碎片。一團團血霧在大雨中炸開,噴得那棟老樓猩紅一片。

龍少在那棟老樓上打了一道完美的直線,老樓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上半截樓梯突然坍塌下來。

炮聲,慘叫聲,肉體的炸裂聲。雨夜中的倫敦,有一小塊地方變成了地獄。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半個月來,風門歐洲分部的弟子已經到了近乎崩潰的邊緣。

風門四少,御風經修練到第七重境界,吸收了十三支S-A-1元液,功力深厚得只能以恐怖形容的四少爺方文,配合了龍門一位將不滅金身修練到最高境界實力可怕至極的怪物,兩人一連清剿了西歐大陸上風門的十三處據點,所過之處並無活口。

倫敦,是風門在歐洲的最後一處據點,震怒的天門高層派遣了一千名精銳弟子埋伏在據點內,一定要將方文和龍少拿下。對於方文,天門要活口,他們想要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得方文突然作出瞭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對於龍少麼,天門的指示是能活擒則活擒,不能活擒就當場誅殺。

一千名天門的精銳,這股力量足以讓整個歐洲的地下世界震顫。但是面對龍少和方文這兩個變態,卻還顯得有點不夠看。

特製的高速機關炮掃死了大半衝出的天門弟子,其他人卻堪堪衝到了距離集裝箱不到十米的地方。

一聲清啼,方文沖天而起,他右手拖著那柄長長的軟劍,一道劍光筆直的撕開了雨幕,直達百米高空。

龍少一聲獰笑,右腳重重的轟在了集裝箱頂上的一處黑色按鈕上,集裝箱在巨響中轟然炸開。

大半箱的機關炮砲彈,以及一發大口徑的鑽地溫壓彈的彈頭同時炸開,紅光和死亡籠罩了方圓三百米的區域。

衝近集裝箱的風門弟子連慘嚎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四射的砲彈撕成粉碎,那一塊塊的殘肢斷臂瞬間就被溫壓彈散發出的高溫燒化。

三名站在那倒塌的大樓前觀戰的天門長老目瞪口呆的看著撲面而來的熾熱火光,下意識的轉身飛退。退,退,退,急退!他們的速度是如此的快,溫壓彈爆發出的火光堪堪舔了舔他們的身體,使得他們噴出了一口鮮血,就再也奈何不得他們。一枚枚四面亂射的彈頭擦著三個長老的身體射過,三名長老有如靈蛇一般在空中扭動著身體,沒有一發彈頭能真正的傷害到他們。

他們撞碎了身後的大樓,直朝後退去。大樓被溫壓彈炸成粉碎,無數水泥磚塊在火光中呼嘯射出。

三名長老還來不及慶幸自己逃出生天,一股受傷野獸般可怕的氣息已經自火光中沖天而起,渾身衣服被燒得精光的龍少揮動著菩提杖,赤條條的帶著滿身的煙火衝突而出。那等劇烈的爆炸,就在他腳下發生的劇烈爆炸,也不過讓他小小的噴了兩口血而已,此時的龍少面目扭曲,目光凶狠有如餓極的暴龍,帶著讓人窒息的可怕氣勢直奔三名長老衝去。

那等可怕的氣勢有如長江大河一般衝擊著三名長老的心神防線,他們本能的察覺到害怕,他們不敢和龍少交手,他們轉身就逃。

一抹極細的銀虹閃過,三名長老的六條腿子自膝蓋處被一劍掃斷。方文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三人身後,冷漠的看著栽倒在地不斷掙扎呻吟的三名長老,獰聲問道:“風元在何處!”

正中的那名長老正是出身風門,看到方文他抬起頭來厲聲喝道:“小四!你,你,你就這樣叛出了師門?你下這等殺手屠戮同門弟子,到底是為何原因?快快懸崖勒馬,你現在還有回頭的餘地!”這長老是真心的喜歡方文,風靈之體啊,他們這些風門的長老是真的看重方文。不要說方文只是殺了十三個據點的風門弟子,就算他闖出的禍事再大,只要他肯回頭,照樣都不算什麼。

“風元在哪裡!”方文厲聲喝道:“他到底在哪裡?”

那風門長老瞪大了眼睛,盯著方文厲聲道:“沒人知道他在哪裡!你師父已經出動了全部人手滿天下的尋他,卻也找不到他在何處!”

方文手腕抖動了一下,軟劍撕裂雨幕,發出可怕的劍嘯。

赤身裸體的龍少‘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大聲的吼道:“老二,幹死他們,咱們去操翻了天門的總堂,就不信找不到風元那雜種!”

“小四!”風門長老怒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作出這樣的事來?你要找你大師兄也就罷了,你怎能勾結龍門的人?”

冷冷的看著那風門長老,被雯雯的失踪弄得心神大亂殺氣騰騰的方文冷冰冰的說道:“他是我大哥,是自幼護著我、寵著我、讓我能活到現在的大哥!風元綁架了我們的小妹,也就是我的愛人洛雯。交出風元,什麼都好說,若是你們要護著風元,我們不死不休!”

“吼~~~”仰天一聲咆哮,可怕的聲浪將方圓數米內的雨點沖開老遠,眾人身邊出現了一個偌大的空蕩蕩的空間。龍少也紅著眼睛吼道:“交出雯雯,否則,老子就挑起龍門和天門的決戰!”菩提杖狠狠的轟在了地上,一股猛厲的衝擊波順著地面朝前面湧動,在地上轟出了一道長有十幾米的深深痕跡。

三名天門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了言語。混了一輩子江湖的他們自然看得出來,方文和龍少的整個精神狀態都不對勁了。他們勉強還保留著一點點兒神智上的清明,除此以外,他們已經整個陷入了一種顛狂的狀態。他們身上散發出的近乎實質的殺氣,以他們的閱歷都是心驚不已。

“交出風元,交出雯雯。若是她少了一根頭髮,我和天門不死不休。若是天門要包庇風元~~~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獰笑了幾聲,方文拖著軟劍,隱入了雨幕中。

龍少仰天嚎叫了幾句,突然抓起身邊一塊足足有米許立方的大樓殘骸,重重的朝遠處正急速馳來的警車砸了過去。

巨響中,三輛警車撞成了一團,龍少這才喘出了一口粗氣,不聲不響的拖著菩提杖,緊跟著方文隱沒於黑夜中。

那風門的長老一張臉都抽成了一塊兒,他獰聲道:“找到風元那個小雜種!我要扒下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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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6:31 | 顯示全部樓層
太空船主控艙內,風大先生背著雙手,正緩緩的踱著步子。他面色平和不見喜怒,一副燕尾須和頭髮卻是無風自動,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沉甸甸的壓在主控艙內眾人心頭,就連那些長老團的成員,都沒人敢大聲的呼氣。

自從方文和龍少將天門在歐洲的分部盡數剷除,風大先生就立刻從總部調派高手前去擒拿二人,卻都沒有結果。

十五名風門長老聯手出動,被方文和龍少正面擊敗,十五名長老輸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風門、月門合計三十六名長老出手,卻被大批亡命的僱傭兵包圍,一通不分青紅皂白的砲火轟下,三十六名長老鎩羽而歸。

最後一次也就是前天,風花雪月四大秘門長老團傾巢出動,卻碰上了同樣規模的龍門長老大隊,雙方對峙了一陣,又是無功而返。

而方文和龍少鬧騰得益發凶狠了。歐洲的分部被剷除後,他們自歐洲一路到北非,從北非到中東,從中東到西亞、東亞,一路行來,所過之處的天門分部被折騰得雞飛狗跳損失慘重。他們剛剛鬧完,就有龍門的大隊人馬登門將那分部拆得瓦片都不剩,天門的損失可大了。

所以,風大先生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沒人願意觸怒如今的風大先生,就算是那些長老團的長老沒那個底氣招惹如今的風大先生。天門的戒律森嚴,風大先生就是如今的天門總管,就算是長老團面對他,也得恭恭敬敬的。

“到底是不是風元綁架了小四的女人?”風大先生突然開口問道。他的語調溫和緩慢,卻有一股子令人打骨髓裡冷起來的寒意在裡面。

風狐、風猴哆嗦了一下,相互看了看,同時躬身道:“徒兒不知。”

“不知?”風大先生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柔聲說道:“那,你們知道什麼啊?”

然後,風大先生突然發作,他暴怒咆哮道:“你們還能知道些什麼?啊?”一聲大喝,嚇得風狐和風猴‘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就連那些坐在一旁做泥胎菩薩狀的長老們,都略微睜開了眼睛,隨後又急忙回復了口觀鼻、鼻觀心的冥思狀態。

風狐朝前膝行了幾步,低聲下氣的回禀道:“師尊,徒兒探知的消息是,二十五日之前,龍門在上海的分部的確被人血洗,無人生還。看那下手的手段,是月門的同門做的。只是看那現場的痕跡,怕是月門的諸位長輩,也少有那等功力的。”

“月門!”風大先生的鬍鬚動了動,他和聲問道:“月不全長老,可有月門長老在二十五日前去過上海?”

月不全,一名鬍鬚頭髮都成像牙黃色,老得都縮成了一團兒皮包骨的老頭兒微微睜開眼。他眼裡打過一道赤紅略微帶著一點點極輕微紫色的歷芒,有氣無力的哼哼道:“你知道的,月門的人,哪裡有那閒工夫滿天下亂跑?”

和風門的長老不同,月門的長老閉關修煉的地方僅有一處,很容易就知道是否有月門的長老離開過那裡。

點了點頭,風大先生淡然道:“那麼,月門的晚輩弟子中,有誰能有那等功力?”

月不全哼哼著,瞇起眼睛盤算道:“有那功力的,也沒那心思去作出這件事情來。要說最可能的人嘛。。。”

月不全還在合計著,風大先生已經追問道:“月絕,可有那力量?二十六日前,他離開了潛修的小島不知去向。”

月不全攤開雙手,齜牙咧嘴的罵道:“你都知道是誰了,還問我做什麼?那小子的實力嘛,在年輕一代弟子中,唔。。。”月不全看了看站在身邊的月大先生。

月大先生歪了歪嘴,搖頭道:“月絕那娃娃的實力,在年輕一代弟子中,也不過是中流水準。但,他是月門中唯一注射過元液的。借助元液提升功力,劍氣定然不夠精純。所以,我也一直不怎麼喜歡他。”

“只可能是月絕了。”風猴突然說道:“徒兒這裡也收集了一些情報,這些年來,月絕他使用各種手段,一共得到了超過六十七支各級元液,合計起來,也等同於十支S-A-1元液的分量。只不過他做事一直很小心,又。。。”

“又什麼?”風大先生笑瞇瞇的看著風猴,溫和的問道:“你想要說什麼?老三?”

風猴縮了縮脖子,匍匐在地上低聲說道:“月絕和大師兄又有交情,這些事情也被秘風部給遮瞞了下來。若非這次事情鬧大了,徒兒也。。 。”

風大先生手掌一翻,一掌將風猴打得噴血飛起。他厲聲罵道:“該死的東西!真當為師的不知道你們的那些算計?啊?你們還算是同門師兄弟麼?你們還算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兄弟麼?啊?為師怎麼教你們的?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你們,你們。。。”

主控艙內的長老們也有面有怒氣。天門,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很團結的組織,擁有極大的凝聚力,就從來沒有發生過同門相互算計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到了當代,這些門人,這些掌握了極大權力和力量的新生代門人,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風大先生的幾個徒兒,不過是這些矛盾的集中體現而已――誰讓風大先生負責的權力如此之大?

但是這樣的事情,不僅僅發生在風大先生的徒弟身上。其他的那些長老的門人中,哪一個沒有或大或小的糾葛?就連一直以來都是醉心武道從來不主動招惹麻煩的月門,都出現了月絕這樣的弟子。難道真的是時代變了,人心不古,就連天門都受到了影響麼?

這一次是風元和方文出現了矛盾,就鬧得整個天門雞飛狗跳的。下一次會是誰?又會招惹出什麼事情來?

風二先生開口了。他沉聲道:“掌門,先且不要責罰風猴。我們現在計議的,是如何處理這次的事情。對於方文,您看應該如何處理?”

風大先生吐出一口悠長的氣息,他抬頭看著忽明忽暗的天花板,陰沉的說道:“小四和龍門的人混在了一起。這是大罪。龍門的人緊跟在小四的身後揀便宜,這件事情,他不會不知道。所以,小四要受到懲罰,嚴厲的懲罰!”

揮了揮手,風大先生淡然道:“但是在懲罰小四之前,先找到風元。我要問問他,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名風門弟子突然走進了主控艙,小心翼翼的說道:“掌門,大師兄。。。大師兄發來了通信要求。”

風大先生雙目突然瞇起,厲聲道:“接進來!”

與此同時,方文也接到了電話。

電話中,那個沙啞有如花崗岩摩擦的聲音乾巴巴的說道:“想要回你的女人,就來蘇黎世。就你一個人。”

已經快要被逼瘋的方文二話不說,拋下龍少就走。

可憐龍少哪裡追得上方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遠方。

太空船內,光幕中出現的風元表現得如此的驚駭,如此的無辜,他尖叫道:“師尊,這事情和徒兒無關!徒兒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徒兒這一段時間都在閉關潛修神苻,怎麼會去算計四師弟?”

風大先生以及所有的長老都死死的盯著光幕中驚惶失措的風元。

過了許久許久,風大先生才緩緩點頭道:“很好,你回總堂來解釋這次的事情。你閉關修煉神苻?呵呵呵呵,為師要看看,你修煉出了什麼結果。”

風狐以及正在噴血的風猴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皺起了眉頭。

難不成,風元想如此輕鬆的將事情全部撇清?

但是,說實話,還真沒有證據證明這些事情和風元有關啊!

風猴心中更是一陣陣的懼怕,說月絕和風元有交情,這份口供可是他用某些手段製造出來的。可禁不起盤究。

冷汗,大顆大顆的自風猴額頭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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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6:31 | 顯示全部樓層
風元一回到太空船,就立刻跪倒在地上。他的身體在劇烈的哆嗦著,關節處發出‘咯咯’的聲響。他臉上留下一串串的冷汗,整個人好似都限於崩潰的邊緣。還沒看到風大先生,他就已經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師父,和我無關,和我無關啊!我發誓,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是我陷害四師弟的!師父,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是我幹的!我一直都在閉關潛修啊!”

風大先生領了大批長老團的長老浩浩蕩蕩的衝殺而來,隔開風元老遠,風大先生就掀起了長袍的前襟。一沖到風元面前,風大先生就是狠狠的一個窩心腿捅在了風元的心口上。一股巨大的力量轟進風元的身體,風元面色一白,猛的噴出一口鮮血,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風大先生抬起腳就要朝風元的脖子踏下,他身邊的雪大先生急忙抓住了風大先生的手。他叫道:“你腦子壞了?殺了他,你怎麼知道真相?”

“真相?”風大先生厲笑道:“這二十幾天來,他去了哪裡?為何一次次的找他,就是找不到?若是沒做虧心事,他何必躲起來?”

一口接一口的噴著血,心脈差點被一腳震斷的風元歇斯底里的叫道:“師父,是您命令所有門人收縮藏匿,潛心修煉的呀!”

風大先生陰沉的望著風元,他揮手震退了抱著他的雪大先生,飛速繞著風元轉了幾圈,冷笑道:“你在潛心修煉,那為何找不到你?”

風元面色一變,他尖叫道:“師父可還記得徒兒上次在巴黎被人刺殺的事情?徒兒在那等隱秘的居所都被龍門的人找上門,徒兒閉關的時候,又怎能不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徒兒之所以沒收到師門的召喚令,實在是因為徒兒修煉神苻有成,根本感應不到外界的動靜啊!”

一說起風元上次在巴黎被龍少刺殺的事情,風大先生等人的面色就是一變。他們想起來了,在埃及重傷風元差點殺死他的人是龍少,在巴黎刺殺他的人也是龍少。而龍少,正是如今方文身邊的那尊狂神!

“其中,大有蹊蹺。”風三先生皺起了眉頭,他低聲嘀咕道:“掌門,這事情,還真不能草草的就斷定了。”

風元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他眨巴著眼睛看著風大先生,低眉順眼的說道:“師父,徒兒這次閉關,足足二十幾天不吃不喝,卻有了極大的成就。。。徒兒發現,徒兒能夠同時修煉兩枚神苻了。”

一干長老團的長老同時驚呼:“什麼?”這群老頭紛紛衝了上來,將風元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追問他怎麼可能修煉兩枚神苻。

風元看著風大先生。

風大先生驚愕的看了風元好半天,緩緩的問道:“此言當真?你真能修煉兩枚神苻?你這二十幾天,果然是因為閉關修煉,而沒有查之師門的召喚?”似乎,風大先生覺得,風元的解釋也是蠻有道理的。當然了,風元需要出示一點證據。他冷冰冰的說道:“讓為師見識見識你的第二枚神苻,是何等神效!”

輕輕的點了點頭,風元伸出了雙手。他的右掌心冒出了一縷青色的風勁,而他的左掌心,則冒出了一縷淡紅色的火氣。

風火氣勁碰在了一起,一團火浪朝四周翻滾開,熾熱的氣息驚得圍觀眾人本能的急退數十丈遠。

“妙哉!”眾人同聲驚呼,只有風狐、風猴的面色一時間難看到了極點!空手出火,這已經不屬於武功的範疇了。

風門的輕身功法冠絕天下,速度天下第一,但是風門的劍法、掌法、指法等等,殺傷力都不盡如人意。但是一旦在風勁中參雜了高溫的火勁,這等殺傷力甚至能和月門的劍氣媲美!

風大先生的眼睛亮了,風二先生他們的面孔都在放光,長老團的長老們都用看寶貝的目光看著風元。風元能修煉出第二枚神苻,為什麼其他人不能?尤其是月門的那群武瘋子,恨不得現在就立刻閉關修煉。若是他們的劍氣中也能附帶上高溫火勁,殺傷力何止倍增?

“閉門思過,將你修煉出第二枚神苻的心得一一抄錄,不得有任何隱瞞。”風大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等得為師擒拿了小四,再讓小四和你做一個分辯。若是你對為師有任何隱瞞的,趁早說出來,以免日後。。。”風大先生在這裡停了下來。

風元重重的將額頭叩在了地上,他尖嘯道:“皇天后土在上,蒼天作證,徒兒對師尊不敢有任何隱瞞。若是徒兒有任何對不起四師弟的地方,日後徒兒定當慘死在四師弟劍下,千刀萬剮、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風元跪伏在地上,嘴角露出了一絲深沉的笑意。

如此惡毒的誓言,使得那些長老聞之色變。

蘇黎世郊區,有許多科研機構設立在這裡。其中規模最大、最隱秘的,是在2017年新建立的一個高能粒子對撞機。這台對撞機的規模大得嚇人,對撞機的主體環形結構直徑超過五十公里,小半個蘇黎世市區,就建造在這一台對撞機上方。

只不過,這一台對撞機的建設和試驗都是極其隱秘的。實驗室的出資方是風門,主持實驗室的人,都是花門的專家。

平日里,實驗室的地面建築中人流往來,駱繹不絕。但是今日卻是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四下里,只有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通過喇叭響起。

“你果然是一個人來的。很有膽氣。”

方文站在實驗室的大門口,充血的雙眸掃過空蕩蕩的實驗室大樓,陰沉的說道:“給大少我滾出來。”

“不,請你進來。為了招待你,我已經把所有人都調了出去。順著我的指示進來,不要反抗,不要做任何可能引起我誤會的事情。”

那個聲音‘嗤嗤’的笑著:“你的女人就在我身邊。很安全,很完好,一根頭髮都沒有掉。但是如果你不乖乖的聽我的吩咐,我就會從她的身上取下點什麼。”那人悠然說道:“我的寶劍很鋒利,是一柄真正的古劍。而你的女人,很嬌嫩。只要輕輕的一劍,她這具完美的身體,也許就會少點什麼。”

方文冷冰冰的喝道:“少羅嗦。”

“很好,我不羅嗦。”那人笑了起來。

一個圓滾滾的好似垃圾桶模樣的機器人從最遠的一棟大樓裡滑了出來,它飛快的滑到了方文面前,從它體內傳來了那人的聲音:“跟我來。”

方文摔下了外衣,將襯衫也撕碎丟在了地上,赤著膀子拖著軟劍,緊跟著這機器人朝前行去。

機器人內部傳來那人羅里羅嗦的介紹聲:“這間實驗室投資三百七十億美金,但是很值得。它的地面建築偽裝成了一個生物製藥實驗室,但是真正的精華部分都在地下。你會喜歡這裡的,因為這裡會是你的埋骨之地。”

“你很呱噪。”方文冷冰冰的回了一句。他心中充滿了怒火,他想要撕碎這個該死的傢伙。但是同時,他又無比的欣慰。他來了,雯雯在這裡。只要他來了,雯雯就不會有危險。管他日後怎樣,自己是否會遭到天門的全力追殺,自己今天要向雯雯求婚。

求婚。多麼讓人激動的詞。向雯雯求婚。

方文的血在沸騰,真勁在不斷的翻滾,有如潮汐般一波波的起伏。他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二十幾天的寢食不安,二十幾天的血腥殺戮。不就是為了她麼?

只要自己趕到她身邊,就沒人能夠傷害她!

方文有這個自信。他有和他的自信心相匹配的實力。他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片讓人心寒的銀光。

二十幾天,處於極端壓力下的二十幾天,方文對於神苻的修煉,也到了一個新的境界。精神上的極大壓力,使得方文的靈魂得到了極好的萃煉。只要他趕到雯雯的身邊,他自信天下就沒有人能當著他的面傷害雯雯。

“哦~~~不!我平時是一個很沉默的人,我不喜歡說話。”那聲音笑道:“只是今天,我很高興。因為我能和一個擁有風靈之體的人決戰,我非常的興奮。我無比的興奮。我興奮得都快要爆炸了。”

“風體、花骨、雪腦、月脈,花骨和雪腦也就罷了,風體和月脈,誰才是最強?真的很期待啊!”

“月脈!”方文重複了這個詞。他跟著那機器人正走進一座電梯。

“沒錯,月脈。你擁有風靈之體,而我擁有月脈!”那聲音‘嗤嗤’的笑著:“如果你贏了,你就可以帶走你的女人。如果你輸了,你會死,然後,由我享用你的女人。很公平,不是麼?你能否快點?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這個女人了。她的皮膚,很滑嫩。”

方文的眼珠變得通紅。他身上湧出了尺許厚的青色氣浪,氣浪在電梯內奔湧,電梯發出了‘嘎嘎’的聲響,幾乎就要解體。

電梯足足下沉了五百多米。電梯門打開,前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的盡頭,是一扇小小的金屬門。方文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金屬門一層又一層,門戶之間填充著方文看不懂的材料。從第一道門戶到最後一道門戶,足足有三十幾米的距離。

門內,是一個截面呈圓形的甬道。甬道的直徑在五米左右,甬道牆壁上有一圈又一圈細細的導管。甬道朝兩頭延伸,很長、很長。甬道內燈光昏暗,只能隱約看清數米外的東西。

一尊十字架豎在甬道內,十字架上綁著一個近乎赤裸的男子。男子頭戴荊棘冠,腰間纏著一塊潔白的亞麻布。一名手持長劍的精悍青年,正站在十字架前。青年朝方文笑了笑,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是月絕!月門的月,斬盡殺絕的絕!”

方文沒有和他羅嗦,他只是冷冰冰的問道:“雯雯呢?”

月絕裂開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沙啞的說道:“這條甬道是一個直徑五十公里的圓!在這個十字架相對應的那一點上,有另外一尊十字架。這裡綁著的,是阿爾福雷德先生,你應該很熟悉他。而另外一個十字架上綁著的,則是你要救的人。”

月絕微笑著,他的手腕輕輕抖動,長劍蕩漾出一道道水波般晶瑩的光紋。他笑道:“順著甬道走,幾十公里的功夫,你就能見到你的女人。當然,也有可能變成我的女人。如果你輸了,她就是我的。”

嘴角朝下方撇了撇,月絕殘酷的笑道:“我會好好的玩她三天三夜,然後,用她的皮做成衣服穿。”

方文的眼睛裡,一片血光在蕩漾。阿爾福雷德?他根本不理會這個洋鬼子的死活。但是雯雯,雯雯被綁在另外一個十字架上,在圓弧的另外一端。這個甬道給他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他要盡快的擊敗眼前這個該死的傢伙,然後,去救雯雯。

雯雯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他方大少不在乎。

“動手吧!”方文陰沉的笑了笑:“我不管是誰指使你做的這些事情。反正有嫌疑的人,我都會殺光。”

月絕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溫和的笑道:“沒錯,動手吧。但是我要告訴你,設計這一切的是風元。選擇這個地方讓我們來決鬥,也是他的主意。你進了這裡,你就死定了。你不可能離開這裡,因為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劍光起,一道赤紅略帶淡紫的劍虹筆直的刺向了方文的喉嚨。

方文的面孔扭曲起來,他雙眸中銀光大盛,一股無形的波紋自他眉心翻滾湧出。

全部精氣神都聚集在這一劍中,真勁化為劍罡正待將方文一劍擊斃的月絕只覺眼前一黑,腦子裡發出‘轟轟’的巨響,他看到了一副幻象,另外一個自己,那個藏在身體內的自己,正被一股很強大的力量扭曲著,將自己扭曲得不成人形。

罡氣潰散,月絕只覺得自己的肉體都趨於崩解。他駭然大吼一聲,隨手丟下了寶劍,雙手死死的抱住了腦袋,轉身就往方文進來的小門衝去。

方文大聲咆哮了一句:“我一定會殺了你!”隨後他轉身就順著甬道朝前狂奔。

他根本沒有解救阿爾福雷德的意思,他只是想要救出雯雯。

就連月絕將那小門一扇接一扇的關閉,方文也沒有回去阻攔他的意思。

雯雯。

此刻方文的心頭只有雯雯。

經過了二十幾天精神上的折磨,方文此時滿腦子的只有雯雯。

他失去了對情勢的判斷,他失去了對外界一切的反應,他只知道,他要見雯雯。

這正是風元所期盼的,方文致命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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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6:31 | 顯示全部樓層
這個高能粒子對撞機的主體環形結構直徑五十公里。周長即為一百五十公里。方文從阿爾福雷德所在的這個點開始奔跑,到達洛雯所在的點,有七十五公里的路程。七萬五千米,以音速奔跑,也需要將近四分鐘才能跑完全程!

方文將速度控制在音速以下。因為他害怕激蕩起的氣浪傷害到洛雯。直徑不過五米的甬道,如果他全速奔跑,衝擊波能將普通人撕成碎片。

等他救出了洛雯,帶著洛雯回到剛才進來的地方,所耗費的時間,起碼要增加三倍!普通人怎麼可能承受音速奔跑帶來的風壓?每秒鐘一百米的勻速前進,這還要方文以風勁保護洛雯,才能讓她勉強承受。如此以來,一去一返,方文需要至少二十分鐘,才能將洛雯帶出這個該死的地方。

必須從來時的門戶出去。方文不認為他能破開對撞機外數百米厚的地層。他來時的通道,是唯一的求生之道。

奔跑,急速的奔跑。方文幻出了數十道殘影,在甬道內奔跑。

甬道開始細微的顫抖,一種讓人心驚膽戰的細微嘯聲好似自九幽地獄隱隱傳來。

方文的頭髮、汗毛都豎了起來,空氣中有讓人不安的能量在翻滾。

方文的靈魂在尖叫,本能告訴他,危險在迫近。極度的危險在迫近。這是遺傳自人類祖先的一種本能,是人類的祖先還在樹林里和猴子一起打滾的時候就鍛煉出來的本能。方文對靈魂的修煉,使得他的這種本能得到了極大增強。危險,危險,靈魂在尖嘯。

別無選擇。方文別無選擇。洛雯在前面,洛雯就在前面。

他曾經離棄過一次,這一次,他絕不放棄。

那條站在門戶中,被背後燈光照耀得如許溫暖的高條身影一直在方文的眼前晃動。

和龍少、洛雯曾經的一些往事,一些方文自以為已經忘卻了很久的記憶好似黑白幻燈片一樣,一幅幅的浮現。

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在方文心頭迴盪。最終,只留下了一片甜蜜的溫馨。

加速,急奔。

前面,就在前面,一隻雪白的十字架。

四周有聚光燈照耀在十字架上。身穿白色長裙的洛雯被綁在十字架上,她張開嘴,朝方文大聲的叫著什麼。

方文什麼都沒聽到。四周尖銳的嘯聲越來越強,一道道細微的電火花在方文的髮梢、汗毛上若隱若現。方文的身體撕開空氣,在他身後留下了一條美麗的有如夢幻的近百米長藍色光紋。

尖嘯聲,震耳欲聾的尖嘯聲。空氣的壓力在直線下降,整個甬道正在被抽成真空。

‘劈啪’的巨響中,大片大片的電火花憑空濺起。

方文的頭髮突然燃燒起來。

方文伸出手去抓洛雯。他大聲的吼叫著,他想要對洛雯說出他一直想說但是沒有機會說出來的話。

實驗室主控機房內,雙目中流下一滴滴血淚的月絕獰笑著,一拳頭轟在了一顆碩大的紅色按鈕上。

他咆哮道:“方文,你去死吧!我看你的風靈之體還能逃去哪裡!”

方文的指尖距離洛雯還有不到一寸的距離,突然通道內閃過了一片強烈的光芒。

能量大得恐怖的粒子流橫貫整個甬道。

每一顆細小的粒子上蘊含的能量,等同於一輛以時速三百公里急速狂奔的火車頭所蘊含的全部能量。

高溫、高亮,被強磁場籠罩的甬道幾乎瞬間回到了混沌狀態。

方文的身體一陣的扭曲,被沖刷成了最細微的粒子。

他記憶中的最後一幕,是洛雯那嬌小的身軀。在白光中突然瓦解的嬌小身軀。

一切,有如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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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6:31 | 顯示全部樓層
方寒緊張得渾身發抖。

高大英俊,這是方寒給人的第一個印象。

當然,在這個年月,高大英俊也正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滿大街的俊男美女,方寒的容貌並不算太出眾。

鐵灰色的金屬走廊裡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音。靠著牆壁有一條極長的靠椅,方寒就坐在上面。他左邊靠近走廊盡頭那扇門的方向,還坐著三個人。他右邊,則還有近百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所有人都很緊張。方寒只是有點發抖,而有些人則是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

左邊的人進去了一個。過了大概五分鐘,那個人面帶喜色步伐輕鬆的走了出來。

左邊的人又進去了一個。只不過一分鐘,那人就渾身癱軟的踉蹌著拖著步子衝出了門戶,剛剛走了三五步,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左邊最後一個人進去了。十五分鐘後,他面色嚴肅的走了出來,他的目光閃爍,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方寒走進了門戶。

鐵灰色的房間空蕩蕩的,長寬在百米左右,高度超過三十米,使得方寒本能的彎下了腰肢。這個房間給人的壓力極大,方寒覺得都無法呼吸了。鐵灰色的天花板、鐵灰色的地板、鐵灰色的牆壁,一切都是鐵灰色的,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芒。無情而冷酷,就如方寒面前的那個人。

“他的皮膚都是鐵灰色的。”方寒在心裡咕噥了一句。

偌大的房間內,只在正中間放了一張小小的辦公桌。辦公桌上成弧形排放著六幅全息激光屏幕。一名頭髮緊緊的貼在頭皮上,身穿鐵灰色制服,皮膚的確也似乎帶著點鐵灰色的中年男子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辦公桌上,用鋒利有如刀鋒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看著方寒。

“B等公民方寒。”那男子打量了方寒一陣,冷漠的問道:“A3類型申請。”

方寒小心翼翼的站在距離辦公桌還有十五米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說道:“是的,大人。”

男子在辦公桌鍵盤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他面前一幅光屏上閃過了一小段信息。他掃了一眼那些信息,冷漠無情的說道:“A3類申請~~~唔,你的妻子,是一個原生民,一個沒有經過任何改良的E級公民?”

“呃,是的,民政官大人。”方寒的頭低下了,冷汗一顆顆的自他額頭滑下,滑下他的臉龐,落在了鐵灰色的地板上。

一個小巧的圓盤形家政機器人不知道從哪裡滑了出來,悄無聲息的擦去了方寒的汗水。

民政官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你以前是A級公民,C級研究員。因為你娶了一個原生民,所以,你的公民等級被下降了一級,你的研究員等級成為了D級。出於我的職業準則,我要提醒你一句,結局,也許並不如你所計劃的那樣。”

方寒的腰益發的彎了下去,他輕聲說道:“我知道,民政官大人。”

手指頭輕輕的在桌面上彈動了幾下,民政官瞇起了眼睛,他冷漠的語氣裡多了一絲極其罕見的暖意:“A3類申請將會消耗你五十萬個標準點,這是你的全部積蓄。我個人建議你,用這五十萬個標準點擴張你的腦域開發度,或者註射一隻C級的基因修改液。你的本體素質很不錯,你不應該浪費你的先天條件。B級公民方寒,你有一次撤銷申請的機會。”

方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抬起頭來,嘴唇緊緊的抿在了一起。過了許久,他有點哆嗦,但是語氣無比堅定的說道:“大人,我決定了。我想要一個孩子。”

民政官死死的盯著方寒看了許久。方寒有點畏懼的和他對視著,他目光閃爍,但畢竟在那冰冷的目光凝視中堅持了下來。過了大概三分鐘,民政官的手指彈了彈,鐵灰色的屋子一角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一扇門戶,一名身穿鐵灰色制服的少女快步走了出來,將一份公文放在了民政官的桌上。

“那麼,B級公民方寒,你的A3類申請得到通過,你將會得到一個自然受孕的孩子。你的個人賬戶會被扣除五十萬個標準點,作為你的孩子在成年前所有消耗的代價。同時因為你的孩子是你和一個原生民所生,所以你的公民等級當被暫時的降為C級。”

面無表情的宣讀了一系列條款,民政官從辦公桌上拿起鋼印,在那一份公文上用力蓋了一個章,隨手將公文彈向了方寒。

輕飄飄的兩張白紙被一縷風勁裹著,滑到了方寒面前,正好掉進了他手中。

方寒無聲的朝民政官鞠了一躬,緩緩退後了幾步,步伐略帶沉重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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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6:31 | 顯示全部樓層
方文沒有絲毫痛苦就失去了身體。

肉體崩解,方文的靈魂卻依然存在。他甚至能察覺到雯雯的靈魂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小小的一點兒白光,很溫暖,但是散發出深深的恐懼。方文能清晰的感知雯雯在害怕,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很害怕。所以方文勉力朝那個方向掙扎了過去。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好似在粘稠的膠水中游泳,方文耗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朝雯雯所在的方向前進了一點點距離。四周有破壞力極強的能量流呼嘯而過,卻無法傷害到方文。他的靈魂在人類肉眼所看不到的界面閃爍出淡淡的銀光,正如他修煉那兩枚神苻後眼裡經常冒出的銀光一般無二。那些高能粒子流根本無法傷害到方文,反而有不少高能粒子在穿過方文的靈魂時,被他抽取了其中蘊含的能量。

但是,雯雯的靈魂沒有方文這樣強大。

在方文察覺到雯雯靈魂的存在後沒多久,雯雯的靈魂就被高能粒子流打成了粉碎。

方文掙扎著好容易來到剛才雯雯所在的地方時,正好是雯雯的靈魂被打碎的那一剎那。一點點細小的白光在虛空中飄散,一點點溫柔的漣漪融金了方文的靈魂。雯雯的靈魂殘片似乎還能認出方文,她將她全部的溫柔、全部的愛意,都融入了方文的靈魂。

有如雪夜中那一點隱約的燈火,給方文帶來了一時的溫暖和希望,燈火瞬間熄滅,帶來的是無邊的痛苦和黑暗。

魂飛魄散,方文知道雯雯的靈魂徹底的消散了。

他發出了無聲的咆哮,他發出了最為惡毒的詛咒,他詛咒天,詛咒地,詛咒世上的一切。他一萬次、一億次的詛咒風元和月絕。他在他的靈魂最深處,刻下了風元和月絕的名字。他發誓他一定要殺死他們,用最惡毒的手段,最殘忍的方式殺死他們。

咆哮,詛咒,謾罵,發誓。方文的靈魂扭動著,掙扎著,他的靈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他整個沉浸在了極度的瘋狂中。

方文想要挪動,但是他發現他的靈魂無法自如的活動,他只能活動很小的一塊兒空間。有一種奇異的屏障阻止了他朝外活動。

他尋找了很久很久,始終找不到突破這一層屏障的方法。最終,他放棄了離開這裡的想法,他徹底的停了下來。

他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只能隱約的感受到附近的一點點能量的變化。

沉浸在無邊的黑暗和無邊的孤寂、痛苦中的方文,除了不斷的咆哮和詛咒,就是不斷的冥想那一枚修煉靈魂的神苻。他的靈魂整個的變成了那枚神苻的模樣,散發出淡淡的銀色光彩。

四周時不時的有高能粒子流掠過,方文的靈魂就以這些高能粒子流所攜帶的能量為食,不斷的生長壯大。

越來越強,越來越壯大。 。 。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

方文不斷的詛咒、不斷的發出最惡毒的誓言。他發誓,只要老天爺還給他一次機會,他就一定要讓風元和月絕生不如死。

時間流逝。

漸漸的,方文開始祈求上天,他祈求上天讓風元和月絕好好的活下來。因為他本能的察覺到,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久到那以前不斷掠過他靈魂的高能粒子流,都有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他害怕了,他害怕隨著時間的流逝,風元和月絕已經老病而死。他害怕他失去複仇的對象,他害怕他不能親手殺死讓雯雯魂飛魄散的罪魁禍首。

所以,他虔誠的向周天神佛祈禱,祈禱風元和月絕能夠好好的活下來,一定要長命百歲,一定要等到他有機會向他們報復的那一天。

他堅信,既然自己能夠以靈魂狀態活到現在,那麼就應該有那種超出人類的存在聽到他的祈禱,讓那兩個傢伙好好的活下去。

但是,時間堅定的流淌過去。方文漸漸的絕望了。他的靈魂越來越強大,但是他也越來越覺得希望渺茫。風元和月絕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所以,方文在無數次的詛咒和謾罵之餘,他開始祈求老天爺保佑風元和月絕的子孫後代能夠好好的開枝散葉。他要向他們的子孫後代報復。他要報復他們,既然是他們讓他方文心頭僅有的一點溫柔消散,那麼,他們就應該承受方文那顆變成了堅冰的心所帶來的血腥殺戮。

黑漆漆的一片,冷冰冰的。方文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裡咆哮、詛咒了不知道多少年。原本就性格怪僻的他神智益發的扭曲,他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的大部分情感。除了對風元和月絕刻骨銘心的仇恨,就只有他性格中最為頑劣的那些東西,有如茅坑里的石頭一樣保留了下來。

當方文都懶得再去感知時間的流逝時,為了提醒自己還存在,他開始回憶以前的東西。

他回憶和龍少、雯雯初識的場景。

他回憶自己的父母親人。

他回憶自己家養的那些獒犬。

他回憶那些獒犬身上帶著的跳蚤。

他回憶自己曾經吃過的一頓飯。

他回憶某塊牛排的鮮嫩滋味。

他回憶他曾經佔有的某個女人那纖長的大腿和有力的腰肢。

他回憶他最喜愛的那些跑車強勁的引擎。

他回憶他所能回憶的一切東西。

神苻的力量,讓他經歷過的那些事情一幕幕無比的清晰。他回憶他所能回憶的所有。

最後,當他將這些東西前前後後翻來覆去的咀嚼了數百次後,他開始回憶他在風門內學習過的各種招式。

一拳、一掌、一指、一劍。

窮極無聊的方文一邊詛咒著一切他想要詛咒的東西,一邊將這些招式掰碎了、揉爛了的仔細品嚐。

無數次的潛心琢磨,他對這些招式的理解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等得這些招式已經徹底無法吸引他的興趣了,他開始回憶他曾經擁有的身體。

那具風靈之體。輕盈的、靈動的,有如風中一片羽毛的風靈之體。

他開始分析他修煉時內視自身所見到的經脈、血管、神經、肌肉、骨骼、內臟,一切的身體結構。

他從每一條小小的肌肉纖維開始分析。分析風靈之體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分析他如何才能讓風靈之體變得更加的完美。

他吃透了風靈之體的所有,他最終構思出了一個在理論上比他曾經用有過的身體完美一百倍的軀體。

然後,他開始發楞。

當他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做的事情時,方文的靈魂陷入了死寂狀態。就連從來不間斷的詛咒和謾罵都停頓了下來。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 。 。

時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方文的靈魂力量越來越強大,但是他靈魂的本源之火則越來越黯淡無光。他已經了無生趣,他對繼續存在下去已經沒有了任何念想。他不明白他繼續存在下去的意義何在,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存在下去。

如果一切都不出意外,方文的靈魂之火將會很快熄滅。他也將和雯雯一樣,魂魄飄散於天地之間。

幸好,有雯雯。

雯雯的魂魄飄散時融入方文靈魂的那幾點白光,有如暴風雪中的一展油燈,雖然黯淡,卻堅定的在方文的靈魂中閃爍。那一點點微弱的溫暖,使得方文枯朽有如死灰的心不至於徹底的干涸。他,依然存在。

這樣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四周突然有了動靜。方文再次感到了四周的動靜。環境在變化,死氣沉沉的空間中有能量在湧動,有新鮮的能量在湧動。

方文有如石棺中被埋藏萬年的吸血鬼聞到了新鮮的處女血液一樣,從那死氣沉沉的狀態極其緩慢的甦醒。他察覺到,有一些很奇妙的事情在他四周發生了。那個曾經能阻攔他四處遊走的屏障,消失了。

但是,剛剛甦醒的方文還沒有真正的清醒。他還不知道四周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謹慎的釋放出自己的靈魂觸角,想要摸清四周的變化。

不知道向四周探視了多久,方文的一支觸角觸摸到了一個美妙的存在!

一具新生的、沒有產生太強意識的肉體!

方文本能的朝那個方向狂奔了過去。他化為一道銀色的強光,注入了那具小巧的軀體中。

密密麻麻的培養器皿一個緊挨著一個,淡紫色的溶液中浸泡著無數剛剛出生的嬰孩。

所有的嬰孩都閉著眼睛,舒坦的打著瞌睡。

一個個小小的水泡從他們的鼻孔和嘴巴里冒出來,偶爾有嬰孩打個飽嗝,小嘴吧嗒幾下。

幾個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女在培養器皿中游走,不斷的查看那些器皿前小小的顯示器上顯示的信息。

沒人注意到,一個處於邊角落裡的培養器皿中,一個黑髮嬰孩突然睜開了眼睛。

瘋狂怨毒的怒火自那一對黝黑的眸子裡奔湧而出,隨後兩道銀光蒙上了那嬰孩的雙眸。

新生的方文扭頭看了看四周的情景,嘴角緩緩的勾起,露出了一絲不應該出現在嬰兒臉上的陰笑。

他閉上了眼睛,龐大的靈魂力量沉入這具新生的肉體中。他所在的培養器皿的顯示器上,突然顯示淡紫色溶液中的營養物質消耗的速度增加了百分之三。

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三,算不上什麼大事。

控制這處新生兒體質改良基地的主控電腦隨即分配了一個進程,給這個培養器皿注入了足夠的營養。

用靈魂能量強行將一具已經成形的嬰兒身體改造成最完美的風靈之體,需要極多的營養。

被皮膚掩蓋的肉體中,一道道銀色的光流在急速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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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6:31 | 顯示全部樓層
積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靈魂力量被消耗一空,方文順利的將自己這具稚嫩的身軀改造成了他計算出來的最完美的風靈之體。他甚至在上中下三個丹田內成功的開闢出了氣旋。如果不是害怕驚嚇到那些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他甚至都準備修煉神苻了。

三個月,方文從那些工作人員的上下班時間中計算出了這個數字。他在這個培養器皿中度過了三個月的時間。對於別的嬰兒來說這三個月沒什麼難受的,但是他方大少,已經恨不得豎起中指大罵一聲‘操’!靈魂狀態下度過的悠長時間,已經把他性格中那些還算好的東西消磨得乾乾淨淨,就留下了一堆的壞毛病,而且比之以前更是變本加厲。

培養器皿終於被打開,方文抖了抖兩條白嫩嫩的小胖腿兒,強行按捺住自己蹦跳出培養器皿的衝動。他可不想做小白鼠。

淡紫色的溶液從培養器皿下方的幾個細小孔洞中流得乾乾淨淨,一支機械手臂伸了進來,攔腰一把扣住了方文,將他取出了器皿,穩穩的放在了一名中年女子推來的嬰兒車上。方文的手腕上被扣上了一個銘牌,方文眨巴著眼睛看了一眼那小巧的金屬銘牌,上面刻著他熟悉的方塊字:父系基因提供者――C等公民方寒;母系基因提供者――E級公民文秀秀。

方文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咧咧嘴露出光禿禿的牙床冷笑了幾聲。

方寒?這個名字普普通通。

文秀秀?唔,是個美女所應有的名字。方文很想看看自己這輩子的母親是什麼樣子。

當然了,因為上一任父母對方文造成的心理陰影,方文對於這具身體的父母並沒有太多的指望。他忽視了銘牌上的C等公民以及E等公民等字樣。他還弄不清,這些身份等級意味著什麼。

那面無表情的中年女子拎著方文的脖子,將他丟在了一條傳送帶上。她的動作一點兒都不溫柔,方文有點被弄疼了。他惡狠狠的扭頭瞪著那女子,在肚子裡無比惡毒的罵了一句:“一輩子只能靠黃瓜過日子的老處女!”

‘颼’,傳送帶上探出了兩隻機械手將方文牢牢的扣住,傳送帶朝前急速滑動。

方文在傳送帶上呆了足足有十分鐘,傳送帶這才將他帶到了一個冷冰冰散發出金屬光澤的白色房間內。

房間不大,傳送帶的出口處有一張辦公桌,一個同樣面無表情的中年女子坐在辦公桌後,當方文被傳送帶送到後,她一手拎著方文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隨手丟在了辦公桌上。 “C等公民方寒,這是你的兒子。希望你能盡到一個公民的義務,按照執政府的要求,嚴格的依照法定程序讓他長大成人。現在,請登基他的名字。”

“方文!”方寒身體哆嗦著,幾乎是搶一樣一把抱起了方文。他一點兒帶孩子的經驗都沒有,他的手緊緊的箍住了方文的脖子,勒得他直翻白眼。方寒卻沒看到方文難受的表情,他急促的說道:“我的姓氏和他母親的姓氏組合起來,就是他的名字。他叫做方文。”

中年女子點了點頭,手指飛快的在辦公桌鍵盤上一陣敲擊,她身後的另外一個傳送口中很快就滑出了幾份公文和一塊金屬牌子。金屬牌被掛在了方文的脖子上,那些公文在蓋上了方寒和方文的手印,得到了方寒的簽名認可後,又被那中年女子丟回了傳送口。

“那麼,恭喜您。您有了一個合法的兒子!”中年女子用機械的程序化語音說完了一句冷冰冰的程序化賀詞。她立刻揮手示意方寒離開,嘴裡已經叫道:“下一位。”

方寒激動的給那中年女子鞠了一躬,緊緊的摟著赤身裸體的方文大步走出了這個冷冰冰的房間。

方文無聊的打了個呵欠,他很憊懶的撒出了一泡尿,將方寒的衣服打濕了一大片。方寒發出了激動而強行壓抑的笑聲。方文則是翻著白眼在心中感慨道:“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本大少赤身裸體的就被打發出來了?幹!就連贈送的尿不濕都沒有一件?”

“幹你娘咧,這裡是哪裡!”

方寒抱著方文快步走出了新生兒體質改良基地,方文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差點就罵出了髒話。

這是一座城市,一座擁擠的城市。大樓和大樓之間相隔距離極端,密密麻麻的天橋將路面分成了數十層,一輛輛汽車正在天橋上疾馳。到處都是灰濛蒙的一片,沒有絲毫色彩。所有的大樓都有著相同的高度,一堵灰濛蒙的距離地面大概有三四百米的穹頂,將這座城市死死的扣在了下面。一眼望去,看不到這座城市的邊際。

身後的這一棟高大的建築,擁有這座城市唯一的除了灰色以外的色彩――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白色。

方寒駕駛著一輛很小巧的灰色電動車往前行駛。方文被方寒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幾條柔軟的安全帶將他牢牢的束縛在座位上。方文的眼珠子嘰哩咕嚕的轉悠著,死死的打量著車窗外的一切。

灰色、灰色、灰色,一切都是灰色。只是偶爾在那些灰色的大樓中有一些光幕閃爍,才有了其他的色彩。

大街上的行人穿著整齊劃一格式相同的衣服,衣服的顏色也以鐵灰色居多。所有人都是男的高大英俊、女的俏麗美貌,但是方文總覺得他們缺少一份生氣,所有人都好似機器人一樣在匆匆的往來。

方寒可能是方文所見過的面部表情最豐富的一個,他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抓著一個類似對講機的東西,正在大聲的笑著說著:“秀秀,我把我們儿子領回來了。他的身體很健康。體質改良基地的醫官給他的身體素質評語都是B+,我們有一個非常健康的兒子。”

方文斜著白眼看著方寒,嘴角耷拉得厲害。他在心裡冷笑道:“大少我比你想像得更加健康!”

方寒笑得傻乎乎的,他‘咯咯’樂道:“哦,暫時沒辦法知道他的智商程度,但是看他的機靈活潑勁兒,他的智商肯定沒問題。”

方文翻著白眼,他坐在座位上,翹起了二郎腿,右手很深沉的托著下巴。他嘀咕道:“大少我的智商麼,還真不好說。”

方寒掛上了對講機,他空出一隻手,親熱的撫摸著方文的腦袋,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發自內心深處的寵溺。他大聲說道:“兒子。方文。你要好好的長大!你是爸爸的寶貝,你一定要順利的長大,你聽到了麼?”

方文的身體哆嗦了一下。他本能的扭過頭去,不讓方寒那熱騰騰的大手觸摸自己。

他很反感這種暖意。非常的反感。

方寒開著車拐進了一條岔道。岔道兩旁都是高聳的岩壁,方文敏銳的察覺到了岩壁上嚴密的監視系統。幾道掃描光波滑過方文的身體,他的身體本能的繃緊了。

道路的盡頭,是一扇金屬大門,方寒出示了一張磁卡,一道紅光自大門上方射下在卡片上掃了一下,大門緩緩敞開,車子行了進去。

大門後面是一處很大的空間,長寬數里的平地上矗立著十幾棟樓房,樓房之間的空地上,稀稀落落的種著一些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植物。這是方文在這個城市中見到的第一抹綠色。高高的穹頂上有一個明亮的光源,和太陽光熱力相當的光線自光源中射下,使得這一個小空間比外面那個城市多了一份光明,多了一份生氣。

方寒駕車順著一條馬路繞了幾圈,在一棟高樓前停下。他手舞足蹈的朝方文傻笑了一陣,隨後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方文,飛快的跑下了車去。

他衝進了大樓,衝進了一座電梯,方文看他按下了三十七這個數字。

電梯急速上升,在第三十七層停下。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門外已經等候著一名俏臉興奮得通紅的美貌女子。

一股說不清的滋味自方文心中湧來。

那個女子從方寒手中接過了方文,有如欣賞一件稀世珍寶一樣,溫柔的看著他。

方文閉上了眼睛。這種溫柔的目光,讓他很難受。他奮力的掙扎著,可是他如今的力氣哪裡掙得過一個成年人?

女子緊緊的將他抱在了胸前,歡笑著和方寒輕輕的吻了一下。

兩人相互依偎著,抱著方文走進了一間屋子。

方文含糊的咕噥起來:“該死的。。。我討厭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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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6:3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家窗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松樹,一棵是柏樹。”

趴在狹小的窗台上,透過全封閉的玻璃窗,方文靜靜的看著樓下那個小小的園圃。

兩棵碗口粗的樹,一大片在方文看來只能被稱為雜草的不知名花草,就是這個園圃的全部。整個研究所像這樣的園圃也僅僅有五處,方文家門口的這個,不是規模最大的,但是佔地面積和植物豐富種類也排名第三。這很奢侈,這是一種極度的奢侈,若非這裡是政府擁有的研究所,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見到一棵真正的植物。

植物需要什麼?需要水,需要養分,需要陽光。而這些都是奢侈。在這座處於地下五百米深處的城市,養活這些少少的植物,是很奢侈的事情。

“唉~~~寂寞啊~~~”

生理年齡才三歲,但是心理年齡卻遠遠超過這個數字的方文幽幽的嘆息了一聲。空蕩蕩的房間迴盪著他的嘆息聲,有如幽靈在墓穴中的呻吟,足以讓膽子小的人嚇得尖叫起來。

方文三歲的時候,他的居住條件改善了許多。

他還記得剛剛三個月大的他被欣喜若狂的方寒帶回家的時候,那個家只有兩間很小的臥房和一個很小的客廳,因為那時候方寒剛剛被降為C等公民。而在地下城,一切供應都是按照你的公民等級結合你的職位等級來計算的。 C等公民,就別指望能有什麼太好的待遇。

而現在,經過三年的拼命工作,因為某次好運的發現,方寒的公民等級被提升回了他原本的A級,他的職位等級也成為了B級研究員。所以一家人的生活待遇得到了極大的提高。雖然還是住在研究所的公寓樓裡,但是起碼房子麵積大了五倍不止,每個月的供給和發放的標準點也猛的飆升了一個檔次。

當然,方文不關心這些。

他為什麼要理會這些呢?他不知道如今是什麼年代,自己身處何方,以及那個執政府是怎麼回事。

三歲的他每天都在收看新聞,但是新聞裡沒有任何有用信息,各種各樣的娛樂節目無窮無盡,但是對方文有用的能夠幫他了解這個年代這個世界的信息卻是一點兒都沒有。而他身為B級研究員的父親方寒,也不可能和方文討論這些問題,所以方文足足憋了三年的悶葫蘆。

當然咯,方文對於這個悶葫蘆也不是很在乎,他遲早能知道這些東西,只要他的年齡再大這麼一點點。

現在最讓方文煩惱的,是他對方寒和文秀秀的感情出現了一些讓方文覺得恐懼的變化。

這具肉體是方寒和文秀秀的孩子的,方文承認這一點。他佔據了這具肉體,他也覺得有點抱歉。但是他對於這對夫婦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在他重生後的前兩年,他一直以對待陌生人的態度對待二人。困了就睡,餓了就吃,沒事做的時候就修煉九天御風經。他現在已經在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內成功的形成了風旋。雖然功力很微弱,但是他的確已經突破到了御風經的第七重境界。

兩年的功夫能有這樣的成就,方文也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但是,方文突然發現,自己對方寒和文秀秀夫妻兩有了好感,一種在前世就覺得陌生的熱流,時不時的滾過他那顆有如萬年玄冰的心,讓他恐懼,讓他不安,讓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的緊張。甚至到了現在,他就快要滿四歲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精神上都要出毛病了。

他畏懼方寒熱情的擁抱,他畏懼文秀秀那甜蜜而溫柔的親吻。

該死的,這他媽的是什麼事情?

難道他方大少要真的變成一個乖兒子麼?

不,絕對不,他方大少~~~

“唉~~~”無力的嘆息了一聲,方文重重的將腦袋撞在了那透明但是無比結實的窗玻璃上。好罷,他承認,他已經接受了方寒和文秀秀。他能怎麼辦?他能怎麼辦?親情,沒有絲毫虛假的親情,就好似一塊放在冬眠後剛甦醒的狗熊面前的極品蜂蜜,對方文的誘惑力是如此的大。

“爸爸,媽媽!”方文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隨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他一口吐沫吐在了玻璃窗上,低聲罵道:“真他媽的噁心。”

房門突然敞開,穿著一件白罩群的文秀秀捧著一個瓷碗小心的走了進來。笑顏如花的文秀秀嬌聲叫道:“寶寶,來,喝雞湯了。這可是爸爸買回來的天然雞塊燉成的雞湯哦!你最喜歡喝的東西!快來呀,媽媽餵你!”

小腦袋無力的耷拉了下去,方文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隨後他換上了一個無比純潔燦爛的笑容,奶聲奶氣的叫道:“媽媽,我要喝湯!”他艱難的自窗台上爬了下去,扑騰著兩條小短腿跑向了文秀秀。

文秀秀急忙將瓷碗放在了桌上,抱起了方文用力的親了幾口。她不斷的叫著‘乖寶寶’,她心中充滿了柔情蜜意,這是她的寶貝啊!

當然,文秀秀不可能知道方文心裡正在咒罵的東西。 “我操你老母,半支土雞剁成的雞塊就要五千個標準點!幹你娘啊,打劫都沒這麼快!”

方文寶寶是純潔的,是世上最乖巧的寶寶。文秀秀帶著溫柔的笑容,悉心的將一大碗雞湯餵給了方文。實話實說,雞湯的味道不怎麼樣,因為缺少了很多調料,甚至就連燉雞湯最常見的輔料‘香菇’都不見一支,但是方文喝得很開心。這一碗和前世吃過的山珍海味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的雞湯,讓方文的心暖乎乎的,身體也是暖乎乎的,就連體內的氣旋滾動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雞肉燉得很爛,所有的骨頭都被細心的取走,文秀秀用一個小勺子,很沉醉的看著方文的小臉蛋,將雞湯一小勺一小勺的餵給了他。

方文乖乖的將一碗雞湯喝得乾乾淨淨,然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猛的撲到了文秀秀溫暖而馨香的懷中,用力的將小臉蛋在文秀秀衣襟上擦了擦。他輕輕的抱著文秀秀,在心中感慨道:“這是我的~~~母親~~~和那個賤人完全不同的,我真正的母親。”

“好罷,老天爺,我認命了。做人要有職業道德,我現在是他們的兒子,那麼,我就要真正的做他們的兒子。我還小,很多事情可以等到以後再去謀算。”方文安慰自己道:“誰知道那些王八蛋的後人是不是死絕了呢?現在,就不要想這麼多了。”

“唔,乖寶寶!”文秀秀嘟起紅潤的小嘴,不斷的親吻著方文的臉蛋。她用力的揉捏著方文柔嫩的小屁股,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屁股蛋兒,發出清脆的響聲。

張開嘴,將方文的小耳朵放在嘴裡咬了咬,文秀秀笑吟吟的放下方文,端起了瓷碗。她拍著方文的小腦袋,笑道:“爸爸還有一會兒就回家了。你先看看書,然後和爸爸說說你今天從書裡學到了什麼,好不好?”

“呃~~~”方文眨巴著眼睛看了文秀秀好一陣子,這才苦惱的點頭道:“好!”文秀秀笑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好個屁!方文在心裡詛咒那些編寫這些弱智兒童讀物的傢伙。裡面都是些什麼弱智的內容啊?沒有寓言,沒有童話,沒有歷史傳說,沒有著名人物的傳奇故事,有的就是一些方文用屁股都能回答的小問題、小故事。比如說一個人吃麵包,他有三個麵包,吃掉了一個,還有兩個麵包啊;一對夫婦有了一個孩子,然後又生了一個孩子,就有了兩個孩子;和你同一個父親母親的孩子,比你大的是哥哥姐姐、比你小的是弟弟妹妹云云。

看著堆在屋子一角的彩色塑膠地板上那數十本所謂的兒童啟蒙讀物,方文覺得屁股都在抽筋。

從這些讀物裡面,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老氣橫秋的聳了聳肩膀,一腳將房門踢得緊閉上,方文一步跨過兩米空間,輕鬆的跳到了窗台上,斜躺著望向了那兩棵看了三年的小樹。

他翹著二郎腿,嘴裡哼著一些下三流的小調,手指一晃一晃的在空中打著拍子。

正得意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方文立刻飛撲而起,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屋子角落裡,一屁股坐在了塑膠地板上,隨手抓起一本啟蒙讀物小聲的讀了起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三三得九~~~”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條縫隙,鬢角有點發白的方寒小心的探頭進來看著方文。聽到方文那清脆稚嫩的誦讀聲,方寒心滿意足的微笑起來。他猛的打開了房門,朝方文伸開雙臂大笑道:“寶寶,爸爸回來了~來,親一個!”

方文歡呼著將那本他早就恨不得一把火燒掉的弱智讀物丟出老遠,蹦跳著撲進了方寒的懷裡。他側過臉蛋,任憑方寒重重的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方寒舉著方文在房間裡打著轉兒,發出歡快的笑聲。

方文則是看著方寒鬢角的一小塊白髮,心裡有點不好受。

作為B級研究員,方寒每個月的收入算得上很高。但是方寒很節省,他節省每一個能節省的標準點,將那些標準點都兌換成了一些奇怪的藥劑注射給文秀秀以及方文。方文很明白那些藥劑的功效,三年了,文秀秀看起來越來越年輕,方文的身體越來越結實,而方寒卻一步步的老了下去。他以一種方文能清楚看到的速度老了下去。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方文摸了摸方寒的鬢角。方寒‘呵呵’笑著,用力的抱著方文走出了房間,到了外面寬敞的客廳裡。

客廳裡的陳設還算不錯,繞著牆壁有一圈沙發,角落裡還有一個小小的酒吧,裡面鄭重其事的放著三瓶只剩下一半的酒。客廳正中,用一根金屬鍊子吊著一個人頭大小的花盆,裡面有一株稍微有點泛黃的吊蘭――這是很了不起的待遇。

除此以外,客廳裡不見太多的裝飾,白淨的牆壁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塊大概三個平方米大的液晶電視,正在播放著音樂節目。幾個最近最走紅的美麗少女組合,正在那裡賣力的扭動著身軀,唱著一些空泛沒有任何含意的饒舌歌曲。

文秀秀在客廳一側敞開式的廚房裡忙碌著。因為畢竟是A等公民、B級的研究員身份,方寒每個月能夠有一些自然食料的供應。所以文秀秀也養成了一手在方文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在這個年月非常罕見的廚藝。雖然能夠作出來的菜餚不多,也就是一個或者兩個炒青菜、一點點鮮蛋湯以及一些燉肉、大米飯之類的食物,可是真的很難得了。

執政府提供的自然食料供應單裡面有許多讓方文流口水的選擇,但是那些東西都太貴。半支土雞就要五千個標準點,方文也只能望美食而興嘆了。他也不知道,那些動輒就需要耗費十萬以上標準點的龍蝦鮑魚之類是給誰準備的,方文這麼大一個人,才花了五十萬標準點的費用呢。

客廳內有一張方桌,方寒將方文放在了方桌上,自己則是舒舒服服的在桌邊坐下。他不斷的調著電視頻道,選擇了一個新聞台。

需要補充說明的是,這個新聞頻道,方文和文秀秀都是無權觀看的。必須是方寒在家的時候,他們才有權限看這個頻道。

雖然這個頻道裡的新聞每日里都是乾巴巴的千篇一律的東西,但是規矩就是這樣。 B等公民以下的人,他們的信息渠道是受限的。

方文沒有成年,他只是附庸在方寒的公民權之下,他沒有公民權力。

而文秀秀,身為原生民的她一直只是E等公民。雖然方文不知道原生民是什麼意思,但是聽起來並不是一個好的稱呼。

新聞頻道裡,那穿著鐵灰色制服,冷漠沒有絲毫表情的播音員正在乾巴巴的念誦一片新聞稿。

“執政府學前兒童教育部本年七十五號令,所有年滿四歲包含三月內年滿四歲的兒童,需要就近去學前兒童教育基地接受智商測試。”

方文感覺到有兩道目光正盯著自己,他露出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抬頭看向了方寒,然後看了看正在廚房裡舉著菜刀發呆的文秀秀。

“爸爸!”方文叫了一聲。

“學前智商測試。”方寒抿著嘴。他用力的抱住了方文,低聲說道:“寶寶,你要努力。學前智商測試,你一定要得到一個好成績。”

文秀秀茫然的一刀砍在了砧板上,差點沒把自己手指給剁了下來。

方文敏銳的感知到,方寒和文秀秀都很緊張。緊張,還有點焦慮,甚至還有點害怕。

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普通的適齡兒童的智商測試麼?這有什麼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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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princess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6:31 | 顯示全部樓層
這一天,距離方文四歲生日還有十八天,卻是智商測試的日子。

灰白色的製服。方文一家三口都穿上了一種灰白色的製服。

方文的製服款式和方寒的完全一樣。高豎領緊緊的繃著脖子,線條簡潔的半長大衣裹著身體,一條筆挺的長褲。唯獨不同的,是方寒的左胸口掛著一個黑色的金屬銘牌,上面標註了他的公民等級以及他的職業等級。 A等公民、B級研究員,在這個城市已經是上流人的一員。

文秀秀的製服也是灰白色的,只是更加的簡單,一點裝飾也沒有。她的銘牌是淡灰色的,不起眼,E等公民,沒有職業。若非她的丈夫是方寒,她甚至沒有居住在這座城市的權力。其實方文一直很想知道這個八卦,方寒和文秀秀是如何認識的。

開著一輛還算寬敞的電動力車,一家三口離開了研究所,順著一條有著明顯標識的高架路橋到了一棟通體漆黑的巨大建築前。這也是方文這三年來見到過的第二座不是灰白色的建築――第一座是他剛出生就被丟進去泡了三個月培養液的新生兒體質改良基地。

建築很高大,自地面直達穹頂的黑色建築有如一座山橫在眾人面前,從左到右,不知道這座建築有多寬。正對大街的這一面外牆上,稀稀拉拉的開闢了絕對不超過二十個窗戶,剩下的地方是一整塊光潔的反射出金屬幽光的黑色牆壁。

建築前方是一片很大的廣場,所有帶孩子來參加智商測試的家長都在這裡集合。方文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和方寒這般開著車來的人並不多,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是乘坐一種類似輕軌列車的交通工具趕來的。

廣場上有數百個人頭大小的碟形飛行器在離地數米的地方往來飛動,不斷的有乾澀的電子音從這些飛行器里傳來,要求所有人都按照自己家庭家長的公民等級排成隊伍,從不同的入口進入。這座城市里居住的都是A、B、C三個等級的公民,所以黑色建築的正中間開闢了三個入口。

送孩子來參加測試的家庭大概在三萬個左右,在場的家長和孩子超過了十萬人。

方寒緊緊的摟住方文,他俊朗的面孔一陣陣的抽搐著。他不斷的在方文耳邊叮囑著:“寶寶,等會進去了,你一定要聽話,知道麼?教官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千萬不能淘氣,知道麼?”方寒和文秀秀都緊張得渾身發抖,尤其是文秀秀,她的手緊緊的抓著方文的袖子,手指用力過猛已經沒有一點兒血色。

方文不由得也緊張起來。這該死的智商測驗到底是什麼玩意?怎麼附近的所有的家長都這麼緊張?甚至有十幾個年輕的母親承受不住那等壓力,當場就暈倒在地的。而且,剛才方寒說什麼?教官?負責兒童教育的不應該是老師麼?怎麼用教官來稱呼?

沒時間讓方文在這裡思考這些問題,那些碟形飛行器發出一道道紅光掃過那些家長身上的銘牌,極有效率的將廣場上的人分成了三個隊列。 A等這條隊列最少,只有萬餘人;B等隊列大概有兩萬多人;C等隊伍的人最多,黑壓壓的一大片,佔據了大半個廣場。

黑色大樓內傳來了一個冷漠的聲音,通過不知道放置在哪裡的擴音器將聲音傳遍了整個廣場。

“所有人按順序進入!所有人按順序進入!在門口領取孩子的考號,按照指示將孩子送去指定的考場。”

方寒用力的吞了一口吐沫,他一手抱著方文,一手摟著文秀秀,哆嗦著說道:“秀秀,沒事的,沒事的。我是副所長的第一助手,如果寶寶的成績不好,我可以求副所長幫忙說情的。沒事的,沒事的,放心好了。”他壓低了聲音,低聲說道:“我這幾年準備了二十萬標準點,就算副所長那邊。。。也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原本就臉色一片蒼白的文秀秀聽了這話,臉色更是泛出了青色,她差點軟在了地上。方寒只能將文秀秀半抱在懷中,拖著她跟著隊伍進入了最左邊的入口。

方文瞇起了眼睛,他突然‘咯咯’的笑起來,他拍著手,輕輕的用臉蛋摩擦著文秀秀的臉頰,輕聲說道:“媽媽,沒事的。寶寶,很聰明。”方文嘴角掛起了一絲陰笑。他是誰?他是方文方大少!雖然他前世的文化成績很差很差,但若是說他無法在針對四歲孩童的智商測試中取得一個好成績,他可以自己抹脖子了。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文秀秀突然抱住了方文,用力的在他小臉蛋上親了又親。方寒則是低下頭,不斷的親吻文秀秀的臉頰。一家三口緊緊的抱成了一團,一種讓方文感到很怪異但是並不是很反感的溫情,在他心頭迴盪。

不止是他們,廣場上所有家庭都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一派生離死別的模樣。

隨著隊伍走進了入口。入口處有一個中年女子給人分發一種巴掌大小的塑料卡片,上面標註了孩子的姓名、出生時間、父母情況以及今天的考場信息。在那中年女子的身後,一排站著五十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士兵。

方文望著那些渾身散發出肅殺氣息的士兵。他一眼看出這些士兵都有著不弱的修為,體內真氣大概有二十年到三十年修為的水準。他們修煉一種剛猛的內外結合的功法,以鍛煉肉體的爆發力和抗擊打能力為主。他們的手指上有厚厚的繭子,方文估算了一下,這些士兵每個人都打出了不下十萬發子彈,才能在指頭上磨出這麼厚的繭子。

非常精銳的士兵。非常強悍的士兵。

他們上身穿著馬甲式防彈衣,背後背著線條簡潔的微型沖鋒槍,腰間還佩戴了大口徑的手槍,裝備極其精良。在給適齡兒童進行智商測試的地方放置這麼一支精悍的軍隊,方文益發不解這是怎麼回事了。

隊伍順著長長的走道不斷前行,按照空中漂浮著的那些碟形飛行器的指示,隊伍不斷的從一個個岔道口分流開。每個岔道口都站著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他們鋒利的目光不斷的掃視著那些被抱在懷裡的孩童。這些人散發出的氣息,比那些站在門口的士兵更加強大。

方寒抱著方文到了大樓內一間房間門口。三名中年男子站在門口,不斷的對比塑料卡片上的信息。所有的家長都被留在了門外,所有的小孩都拿著那卡片,自己走進房間。

給了方寒和文秀秀一個安慰性的微笑,方文滿不在乎的拿著卡片走進了房間,不等裡面的幾個黑衣人領路,就按照卡片上的標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房間內的那些黑衣人詫異的望了方文一眼,其中一人在手上拿著的個人電腦上記了些什麼。和那些不知所措需要他們帶到座位上,並且要溫言安慰的孩子比起來,方文的表現太迥異了。

房間內有一百個座位。每個孩子麵前都有一面光屏,上面顯示出這次智商測驗的題目。

測試的界面很不錯,就和方文前世裡的電腦遊戲差不多,所有的孩子很快就被那花俏的畫面吸引,開始按照系統的提示回答各種問題。

方文輕輕鬆鬆的將所有問題在短短的十分鐘內回答完畢。問題太簡單了,一些簡單的數學遊戲,一些拼圖遊戲,一些說不出有什麼用的題目,方文回答得很輕鬆,而光屏上也即時的給出了評價:A+。

這裡完成了測試,那邊正在房間裡往來游走的黑衣人立刻從個人電腦上得到了反饋的信息。他們驚訝的相互看了看,同時走到了方文身邊。

一名枯瘦的中年人拿起方文的塑料卡片瞥了一眼上面的數據,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很不錯,那麼,試試C套題。”

又是一套題目。所有黑衣人都站在方文身後看他答題。這一次方文不敢太囂張,他花費了二十分鐘解答了所有題目。而這時候,其他的孩子連剛才那套題目都還沒有回答完。而係統給方文的評價依然是:A+。

幾個黑衣人同時興奮起來,那個枯瘦的中年人讚許的摸了摸方文的腦袋,點頭笑道:“非常好,B類題。”

如此,方文花費了兩個小時,回答了六套組成內容完全不同的考題。每一套系統給他的評價都是A+。

“漂亮。小子,幹得漂亮!”幾個黑衣人同時輕輕的鼓掌微笑。他們用厭惡的目光看了一眼房間內的其他娃娃,那些孩子有的剛剛回答完第一套題,正無聊的叫嚷著。有的娃娃則是哭哭啼啼的要找自己的父母。更多的,則是已經趴在測試台上睡熟了。

那枯瘦的中年人搖了搖頭,冷漠的說道:“叫他們家長把孩子帶走。方文,你覺得累麼?”

眼珠轉悠了幾圈,方文搖了搖頭:“不累。”

中年人擠出一絲勉強可以稱為和藹的笑容,微笑道:“那麼,你先進行下一個項目的測試。”

所謂下一個項目的測試,是將方文放進一個全封閉的艙室中,用某種方文不了解的技術掃描他的大腦和身體。

“腦域開發度17%。肉體強度A級。經脈強度B級。肉體能量反應五百七十二個點。非常優秀的數據!”那個面容枯瘦的中年人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對身邊的同事們笑道:“非常棒,你們覺得呢?也許,他以後能夠去上面。”他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幾個黑衣人相互看了看,同時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方寒和文秀秀忐忑不安的在走廊裡來回走動,他們身邊做著同樣行為的,還有另外一百多名家長。

突然走廊裡響起了乾澀的電子聲:“A等公民方寒,請來第五區C805號辦公室。”

方寒和文秀秀的臉瞬間變得極其的難看,他們恐懼的相互望了一眼,差點沒軟在了地上。好容易他們才相互攙扶著,在一個碟形飛行器的帶領下,朝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走去。其他的那些家長以無比同情的目光送他們離開,隨後又憂心忡忡的看向了走廊裡一扇扇緊閉的房門。

方文是在那個枯瘦中年人的帶領下從另外一條通道來到這間辦公室的。他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鐘,就看到面無人色的方寒和文秀秀走了進來。方文大叫了一聲:“爸爸,媽媽!”急忙掙脫了那枯瘦男子的手,朝方寒夫婦奔了過去。

方寒和文秀秀伸開雙手,緊緊的抱住了方文。方寒用力的親了親方文的臉蛋,毅然抬起頭來朝那枯瘦中年人說道:“教官先生,我申請S5號特別條例申請。我已經準備了。。。”

“哦,不,你誤會了。”枯瘦男子走到房間內僅有的一張辦公桌後坐下,臉上再次擠出了一絲笑容。

“方寒先生、文秀秀女士,我不得不祝賀你們。”枯瘦男子低沉的說道:“你們的孩子方文,在剛才的測試中,完成了從四歲到十二歲的六套標準智商測試題,成績都是A+。系統給出的綜合評定是,您的孩子智商極高,擁有超過標準兒童兩倍以上的高智商。”

他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最讓我們吃驚的是,方文在僅僅注射過一劑低標度腦域開發元液的情況下,他的腦域開發度達到了17%。他的身體綜合素質也非常非常的優秀。所以,我們決定,給予方文‘A等精英培訓’的推薦。”

“而執政府規定,‘A等精英培訓’的推健,需要得到家長的書面同意,所以。。。”枯瘦男子攤開雙手,笑道:“你們覺得如何?”

剛才還面如死灰的方寒和文秀秀,突然變得容顏煥發,慘白的臉變得一片通紅。心臟強力的跳動,將大量的鮮血衝進大腦,方寒、文秀秀只覺得一陣頭暈,差點沒倒在地上。

方寒將方文交到文秀秀手中,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略微顯得有點凌亂的製服,認真的對那枯瘦男子道:“當然,我們願意。我們沒有理由不同意,難道不是麼?”

枯瘦男子抿著嘴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當然。恭喜您。您的孩子,真的很好。這一次的測試,哦,看哪~~~”枯瘦男子拿出了個人電腦,輕輕的在上麵點了幾下,瞥了一眼上面的信息,他搖頭嘆息道:“和歷年一樣,有60%的孩子沒有完成題目,他們被判定智商不符合標準,他們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可憐的傢伙。”

方寒和文秀秀的臉色再次變得慘白一片。

方文不解的看著他們,懲罰?什麼樣的懲罰才是嚴厲的懲罰?

四歲的娃娃,參加長達數個小時的智商測試,能有幾個四歲的小孩子能夠在那個測試台上坐滿這麼長一段時間?

方文隱約覺得,這個智商測試,似乎就是為了那懲罰才設立的。

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方文才知道,他今天的猜測,完全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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