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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生活] 天縱商才 作者:緣分0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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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ok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縱橫 第二十五章 收網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床頭時,邊舟終於吃力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有些晃眼。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邊舟很是吃力地搖了搖頭。
  他駭然地發現自己竟然連轉動一下腦袋的機會都沒有。
  整個人都被包成了一具木乃伊,渾身上下疼痛無比,如散了架般用不出絲毫的力氣。
  旁邊是一個年輕的聲音在說話:
  「你終於醒了。」
  邊舟很是費力地轉頭,終於看到一個長相英俊的年輕人正站在自己的身邊,微笑著看著自己。
  「你。。。你是誰?」邊舟很是吃力的問。
  「我叫陸天豪。確切地說,你昨天被車撞了,是我救了你。」
  啊,是這樣啊。邊舟終於想了起來。好像自己昨天最後的意識就是一輛大卡車迎面衝來,撞飛了出去。
  自己竟然還活著,這可真是個奇蹟。
  「謝。。。謝謝你。」邊舟很是費力的道。
  旁邊的護士有些不滿意了:「病人剛剛甦醒,需要時間休息,你最好別和他多說話。」
  陸天豪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很是溫柔的放在小護士的手中:「拜託了,護士,我需要和他說一會話。」
  小護士看著錢的表情很是激動,小臉漲得通紅。「你這是在收買醫護人員。」
  陸天豪又拿出兩張百元大鈔。
  小護士終於鬆口了:「給你十分鍾。」
  「我需要至少半個小時。」
  小護士一句話不說退了出去。這裡是單人病房,陸天豪隨手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在門口。
  「需要看會電視嗎?」陸天豪問邊舟。
  邊舟很是奇怪的看了看陸天豪:「是你救了我,然後把我送到豪華病房裡來的?」
  陸天豪點頭。
  邊舟皺了皺眉頭:「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陸天豪於是又點了下頭,然後坐在邊舟的身邊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來自雲盧市政府,有可能是做文祕工作的,到九州來可能是公幹吧。由於你的包裡沒有身份證件,所以我知道的東西有限。」
  邊舟很是驚訝:「那你怎麼知道我是雲盧市政府的?」
  「你的公文包是雲盧市政府特發的,這一點已經可以說明你的來歷了。而裡面的那些文件也說明了你的身份是經常和公文打交道的。你右手中指指尖左側有厚繭,那是長期用筆留下來的印記。腹部有贅肉,說明你長期採取坐姿。這都說明你應該是長期坐辦公室的。你到九州來,應該是有事公幹,但是外出沒有車接送,想來應該不是大官。所以猜你是文祕也很正常。哦對了,你的那些文件我並沒有翻看,這點請放心。」
  邊舟有些驚訝地,想要好好審視陸天豪一番。不過嚴重的傷勢讓他直不起脖子,只能繼續仰天看著天花板嘆息:「原來是這樣,我還沒謝謝你救了我呢。」
  「不用客氣,需要看看電視嗎?時間也差不多了,你應該能從電視上看到關於你的新聞。」陸天豪又問他。
  邊舟冷哼:「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場車禍嗎?」
  「這一次。。。可有些不一樣哦。」陸天豪意味深長的說,然後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裡的新聞其實是舊聞重播,當邊舟看到陸天豪在攝影機前侃侃而談說自己救的是全國通緝的特大殺人犯賈正浩時,眼都直了。
  。。。。。。。。。。。。。。。。。。。
  從姜清貿的病房到邊舟的病房,只要走幾步路就到了。
  孫弄影怒氣衝衝地來到這裡,很想砸門,但是考慮到病人的情緒,終於還是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自己說:鎮定!一定要鎮定!
  這個陸天豪,已經玩了警察兩次,而現在是第三次。
  這次他玩得有些過火了,竟然把全九州市的人民一起欺騙。她到是很想看看陸天豪又要搞什麼把戲。
  推開房門,陸天豪正在和邊舟很隨意的聊著天,孫弄影面沉如水,站在門口說:「陸天豪,你給我出來。」
  「有什麼話就進來說吧。」陸天豪頭也不回。隨口對邊舟解釋:「我朋友,也是一名警察。我猜如果她不是來看管你的,就是來質問我的。」
  邊舟的回答不失幽默:「我猜是後者,別把警察看得那麼無能。」
  於是陸天豪嘆氣:「看來我的運氣不太好,要叼的魚沒叼到。現在人家來找我麻煩了。」
  「或者他晚點會出現呢?」邊舟反問。
  陸天豪便搖了搖頭:「這是第三次新聞重播了,也是最後一次。現在再不出現,以後恐怕也不會出現了。」
  邊舟有些惋惜地看了看他,很是吃力地拍了拍他的手說:「你已經盡力了。成事在天,有些事是沒有辦法的。」
  孫弄影終於走了進來,看著陸天豪,她指指床上的病人:「這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個混蛋,他竟然假借警察的名義聲稱自己救到的是一個通緝犯,弄得警察好不被動,連上面都派人來求證這是不是真的。為了此事,警察局忙了個雞飛狗跳。可是由於邊舟始終未醒,他們也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邊舟到底是不是賈正浩。沒辦法,誰叫這兩個人長得的確很像呢?
  今天一早,警方接到九州市政府的通知,這才發現原來昨天受傷的人竟然是雲盧市政府的市長祕書,根本不是什麼通緝犯,當時那個怒啊,恨不得要把陸天豪給吃了。還是孫弄影說我先去把事情問問清楚,這才急衝沖的跑了過來。
  「如果我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你是不是會立刻把我揍一頓?」陸天豪微笑著看孫弄影。
  「那是肯定的。」孫弄影的回答咬牙切齒。憑心而論,從姜婉兒那次被綁架開始,孫弄影就一直都有想把陸天豪好好揍一頓的慾望。
  「那我們最好出去動手,這裡是病房,最好不要打擾到病人的休息。」陸天豪說著就往外走。
  孫弄影也呆了,大吼:「我需要的是答案!」
  陸天豪直接回答:「我沒有答案可以給你。我要叼一條魚,並用足夠的代價撒下了這條餌,可是魚卻沒有上鉤。既然我失敗了,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
  孫弄影不明白陸天豪到底在說什麼,還是邊舟很是吃力的在床上喊:「警察同志,這件事請不要怪他。他。。。他是想幫我找出那個肇事者!」
  「你說什麼?!」孫弄影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邊舟,又看了看陸天豪。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天豪嘆了口氣回答:「沒什麼。真正的誘餌,其實就是那二十萬獎金。假如肇事者知道自己撞的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已經失去所有公民權利,價值高達二十萬的活寶時,那麼我猜測他有很大的可能會主動投案自首。。。為了錢!這就是目的。」
  孫弄影呆呆地看著陸天豪,她沒有想到為了抓住一個肇事者,陸天豪竟然敢這麼做。她更不會想到陸天豪竟然會用這樣的辦法來抓肇事者。
  「你並沒有把握,對嗎?」孫弄影問他。
  陸天豪搖了搖頭:「有些事。。。不一定是要有把握才能去做的。我只求盡力,問心無愧。」
  只求問心無愧麼?
  這個人做事,還真有些匪夷所思啊。孫弄影頭一回發現自己對陸天豪的印象有所改觀,這是她第一次贊同陸天豪的做法,儘管這做法欺騙了所有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考慮原諒你。不過看來那個肇事者並沒有那麼蠢,對嗎?」
  陸天豪嘆了口氣:「為什麼國內沒有身價更高些的通緝犯呢?足夠的金錢,我相信可以讓很多人降低他們的智商水平。」
  孫弄影笑了起來。
  就是在這個時候,陸天豪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過電話說了幾句,然後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神采,看著孫弄影,他緩緩地說:「或許我們都猜錯了。那個傢伙比我們想像的更加愚蠢。。。他沒有去警察局投案自首,卻跑到了我的公司給我送來了一封恐嚇信。。。他說那二十萬獎金有他的一半功勞,所以要求我在他的指定時間和地點,交出一半來給他。」
  孫弄影大喜:「我這就去抓那個混蛋!」
  陸天豪和邊舟相顧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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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ok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縱橫 第二十六章 報答

  當時間回顧過去,我們可以看到許多不為人知的交易。
  在邊舟知道了陸天豪的計劃後,曾經有長達十分鍾的沉默。
  車禍使他的身體受了重傷,腦子卻依然清醒。
  十分鍾後,他只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為什麼要幫我?不要告訴我是為了正義。」
  陸天豪就回答:「可是正義的確是個很重要的理由。你不要問我怎麼向公眾解釋這一切。我不在乎他們。當年我的父親,也是被卡車撞死的。他死的時候,村子裡至少有二十多個人急著送他去醫院。可是在這裡,我看不到一個人有這樣做的。我不知道人們的正義感到哪裡去了,但我知道利用這種沒有正義感的人,我問心無愧。對於欺騙大眾,我也豪不在乎。我甚至不需要做出任何解釋。」
  「可你有公司,公司有信譽。」
  「我的一位大學教授說得好:產品的信譽,最終是要依靠產品自身來打開。在此之外做任何事,都是事倍而功半。同樣的道理,反面的影響應當也是有限的。何況這是個顛狂的世界,有人靠脫出名,也有靠罵出名的。沒準大眾這麼一罵我,到讓我的公司更火了也說不定。」
  陸天豪一邊說,一邊笑,笑得很爽朗,也笑得很純真。
  但至少他解釋了自己為什麼冒天下之大不諱,也一定要抓到那個肇事者的心理。
  或者,他一直無法忘懷他父親的死吧。
  「如果警察願意,他們可以給你扣上很多罪名的哦。」
  「事實上我猜他們願意,不過他們做不到。」陸天豪笑得很暢快:「現在你可是我的同黨哦。除非你不想抓到那個混蛋。」
  「那我的賠償金就沒著落了。」邊舟也笑得很開心。
  邊舟想了一下,然後才繼續問:「只有這一個理由嗎?」
  於是,陸天豪沉默了。
  良久,他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就在你隔壁的病房裡,此時此刻。。。。。。也躺著一位病人。」
  「他姓姜,曾經是一位非常顯赫的商人,現在卻是一個待罪的階下囚。」
  「我和他的女兒是好朋友,和他本人也有過一段時間的良好接觸。」
  「他犯了一個錯,這個錯幾乎讓他失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我想要幫他,可是我缺時間。當初,他的對手為了奪取他的產業,謀劃加行動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告完成,而且還是以身邊朋友的身份才能做到的。我卻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後,就是他的公司董事會正式改選的時候了。我必須讓他的女兒至少在董事會上保留住一個席位。保留住一份可以讓姜家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原本沒有把握能做到,但是你的出現,卻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有時候。。。我不能不承認--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我救了你,又不惜欺騙全城的人來幫你找到肇事者。所以我現在需要你的報答。」
  邊舟用略帶疑惑的聲音回答道:「我只是一個市長祕書而已,而且我甚至不是九州市政府的人。」
  「這又什麼關係呢?對我來說,一個祕書的身份已經夠了。更不用提,你可以幫我影響市長的決定了。」
  「你需要我做什麼?希望不會是違法的事情。」
  「恰恰相反,我只需要你堅持正義的立場,確保公民的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利,就夠了。」
  。。。。。。。。。。。。。。。。。。。。。。。。。。
  下午二點半的時候,孫弄影抓住了那個肇事者。
  肇事者姓王,因為酒後開車而撞了人後拚命逃逸。
  當他在新聞裡看到自己撞的竟然是個通緝犯的時候,心中那個後悔就別提了。
  二十萬獎金啊!要是是自己把他送進警察手裡的,自己就可以拿到二十萬的獎金了。
  一次酒後架車的罰款算什麼?扣分又如何?怎麼能和這二十萬比?
  他的心思活動了。
  不過他到底沒敢去警局那裡自首,誰知道到時候警察怎麼想呢?萬一不給他獎金反把他拘留了呢?
  不過那個陸天豪佔了那麼大一個便宜,怎麼說也該讓他吐點血出來。
  咱不貪心,只要一半不算過分吧?他想。於是他壯著膽子給陸天豪寫了那封信。
  結果就是,這個傢伙不僅因肇事逃逸而被捕,同時還犯下了勒索罪。
  那個時候陸天豪甚至不願去電視台做一次公開的道歉報告,說明事情原委,只說警察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讓孫弄影很是無奈。
  當天晚上,警方做了一個聲明,聲明昨天的車禍遭遇者並非通緝要犯,僅是長得相像而已,此事純屬誤會,算是對付著把這事糊弄了過去。反正電視台慌報新聞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早已麻木,到也不以為怪。
  同日下午,陸天豪接到方華的電話,他要去老師家裡的暗房沖洗照片,要陸天豪幫忙把孫復支開。沒辦法,這些照片都是見不得光的。陸天豪點頭同意,和方華一起去了孫復家。
  與此同時,大昌集團周康的辦公室裡,他的案前正放了一份遠自雲盧發來的事件報告。
  這份事件報告的內容並不多,卻讓周康的眉頭深鎖,想了好久,他終於拿起電話打給了郭自剛:「自剛,公司裡有個麻煩,需要有人去處理一下。我想來想去,覺得你去最合適。」
  郭自剛說:「哦?有什麼事需要我出馬?」
  「是雲盧那邊的工程出了點岔子。」
  「雲盧?」郭自剛也皺起了眉頭:「還有三天就是董事會正式改選的日子。我在這個時候離開,不太合適吧?」
  「只要在三天內趕回來就行。記住,這個工程是我做的,我不希望在你我正式上任之前,給人可以攻擊的藉口。所以,我需要你親自來解決這個麻煩。」
  「嗯,說吧,是什麼麻煩。」
  ............................
  下午陪方華拿到照片後,陸天豪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方華小心翼翼地問陸天豪:「怎麼樣?對你要做的事有幫助嗎?」
  陸天豪沉重的搖了搖頭。
  那個時候方華很是愚蠢地又問了一句:「搖頭是什麼意思?」
  於是陸天豪用低沉的聲音回答:「意味著我們沒法用它來要挾郭自剛。意味著。。。我們要按照原來的計劃正面去和郭自剛對抗。意味著。。。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直到董事會正式開始改選的那一刻起,每一分鍾的時間都是關鍵!它決定著姜家此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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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ok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縱橫 第二十七章 宣戰與反擊(1)

  「姜小姐,恐怕我們醫院不得不提醒您一件事。您卡里的錢這些天已經用完了,如果還想繼續給您父親治療,還得麻煩您再交2萬塊錢出來。」一位醫生很是禮貌的對姜婉兒說。
  姜婉兒的臉色微微一變,看了看仍在沉睡中的父親,連忙拉著那醫生走了出去。
  走出房門,她急急的問:「怎麼會要這麼多錢?上次不是已經交了5萬了嗎?這才幾天功夫就又要錢了?」
  「病人的心臟不太好,受到的刺激過大,需要手術。此外,他住的是頭等病房,每天都有人特護,消費高也是很正常的。」醫生的回答面不改色。
  姜婉兒猶豫了一下,吞吐著說:「可是。。。我們家沒錢了。」
  那醫生一楞,笑了起來:「姜小姐,您不是開玩笑吧?你父親可是大昌集團的董事長啊,難道連2萬塊都拿不出來嗎?」
  姜婉兒嘆息了一聲才回答:「都被法院凍結了。。。」
  醫生的臉色變了一下,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父親出了事?」
  姜婉兒無言的點頭。
  醫生又小心的問:「那。。。你還能借到錢嗎?」
  姜婉兒苦笑:「這個時候,別人躲我們都來不及呢,哪還會借錢給我們家?」
  於是醫生徹底明白了,眼前的姜清貿已經不再是往日的那個姜清貿了。他只是做了冷笑,然後就冷冷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建議你趕快讓你父親搬出頭等病房。醫院不是慈善中心,該交的錢,你們還是必須交的。」
  「你!」沒想到會聽到這話,姜婉兒氣的渾身發抖,指著那醫生大罵:「你狗眼看人低!我要查帳,我要看你們到底是怎麼給我父親看病的,憑什麼幾天就花掉好幾萬塊!」
  醫生一聽這話,更是怒哼一聲:「我們的帳清楚得很,所有的清單都可以給你看,不過姜小姐既然對我們醫院這麼不信任,那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趕快換一家醫院的比較好。」說著,那醫生轉頭離去。
  姜婉兒兀自站在門口,氣憤得無發言語。
  那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沒有用的,婉兒,我保證你無法從帳目中看出任何問題來。他們充其量就是做了些沒必要做的檢查,開了些貴藥,搞了些外行人根本看不明白的小動作而已。而對他們來說,這樣的行為是可以找到足夠的理解進行解釋的。」
  姜婉兒詫異地轉頭,卻看見郭自強就那樣站在自己的身後。
  他的臉上,是那樣的無奈。
  。。。。。。。。。。。。。。。。。
  生存在夾縫中的人,永遠是最難受的人。
  自從知道了自己哥哥做過的事後,他跑去郭自剛的辦公室,和他大吵了一架,卻是什麼結果也沒有。事情已經鑄成,任何人也無法挽回。郭自剛犧牲了姜清貿,成全了自己,同時也獲得了父親的讚揚。郭自強得不到家裡的支持,又愧對朋友,竟是躲起來不願見人了。
  沒想到今天,他卻出現了,而且一出現,就解決了姜婉兒的一個大問題。
  看著姜清貿睡得正香,郭自強嘆息著說:「那天,我和哥哥吵得很凶。他親口向我承認,其實從他來九州之前,他就已經和周康有了非常密切的聯繫。整個對付姜清貿的計劃,根本就是我哥哥一手設計的。許明是周康買通的,那三千萬的資金流動也是從許明那裡知道並傳出來的。姜叔叔收購公司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我哥哥設計好,由許明提供給你爸爸的。他的目的。。。就是要讓你爸爸犯錯誤,同時通過這個錯誤,達到他兵不血刃的收購公司股份的目的。。。。。為了這個計劃,他們已經準備了好久,如今終於成功了。」
  「同時,他也完成了你爸爸交給他的任務,順利的以低價收購到了恆達,對嗎?的確是很聰明的一石二鳥的計劃。我爸爸已經想過這個可能了。只是沒想到最終還是由你來向我們證實。」姜婉兒苦笑了一下。
  這個消息或許有些震撼,卻已經不能讓她的內心再起波瀾了。
  這時,那剛被姜婉兒教訓過的醫生帶著幾個人又匆匆回來了。用手一指姜婉兒,那醫生說:「姜小姐,我現在手裡拿的就是你所要求的全部看病收費記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逐條逐條的為你解釋。但是由於你的無禮,我們已經決定在解釋過後不再給你們寬限的時間。所以,如果你今天不能拿出錢來,我們就要準備動人把病人搬離病房了。」
  「你敢!」姜婉兒大吃一驚。
  那醫生冷哼:「收錢看病,這是我們的權利。有什麼敢不敢的?你姜家現在失勢了,連病都看不起,更沒什麼敢不敢的事了。」
  人情冷暖,一言可知。
  姜婉兒記得還在昨天,同是這個醫生,在他不知道姜家的財政出了問題時,對姜清貿的病情是如此關注,噓寒問暖,對姜婉兒馬屁拍盡。沒想到在一轉眼間,那醫生就翻臉不認人,竟已帶著人要趕姜清貿出去了。
  「狗眼看人低!」姜婉兒從牙縫中蹦出這麼一句話。那醫生豪不在意,似是已習慣了這樣的評價。
  那個時候,醫院正要趕人,郭自強突然說話了。他說:「姜叔叔看病的錢,就由我來出吧。」
  一時間,姜婉兒怔怔地看住郭自強,連那醫生也傻了。
  郭自強很是瀟灑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寫了一張五萬元的面額交到那醫生手裡,然後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郭自強,是四海集團公司的繼承人。我這個人別的好處沒有,就是還算講點義氣。姜小姐是我的好朋友,他們家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以後再有需要用錢的時候就直接找我,姜先生的全部費用今天起由我來負責。順便警告你一句:你們這醫院是國有的,搞些什麼門道我拿它沒辦法。可你只是一個人,以我們家的財力,我要整你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要是你敢讓這五萬塊繼續在幾天內就用完的話,我保證,你下半輩子絕對不會是在醫院裡度過。相信我,要讓你們醫院倒閉我做不到,可要讓你們醫院開除個人,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那醫生呆呆地聽郭自強說完這話,心中發虛,只是說了句:「您誤解我們醫院了。」然後匆匆就拿著錢跑了。
  姜婉兒很是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謝謝你,自強。」
  郭自強淡淡的回答:「就當是我替我哥哥贖罪吧。」
  於是,姜婉兒立刻無語。
  在小片刻的沉默後,郭自強悠悠的說了一句:「知道嗎?婉兒。我發現我真得是個很沒用的男人。我想。。。假如是天豪在這裡,他一定不會用我的方式來解決這樣的問題。我猜他更樂意用最少的錢取得最好的治療效果。順便整一整這幫眼裡只有錢的。。。黑心天使。」
  聽到陸天豪這個名字,姜婉兒的心微微一顫。
  此刻,陸天豪又在哪裡呢?
  沒人知道答案,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消失在姜婉兒和郭自強的視野之中。
  但是郭自強知道一件事:一旦陸天豪再次出現,只怕郭自剛的麻煩也就隨之而來了。
  因為就在昨天,陸天豪親自打了一個電話給郭自強。他告訴郭自強,勸勸他哥哥儘早收手,給姜家一條活路走。否則。。。。。。
  他沒說否則怎樣,但是那時郭自強從心底產生出一股寒意。他只知道,陸天豪絕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儘管他不明白,在現在的局面下,陸天豪又拿什麼來扳回姜家已經注定的敗局。
  可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郭自剛,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姜清貿呢?
  無論是陸天豪,還是郭自剛,就本質上來講,他們其實都是同一種人----有了敵人,就一定要千方百計將對方置之於死地的那種人。或許唯一的不同或許就是陸天豪後發制人,而郭自剛先發制人吧?
  想到這,郭自強惟有深深的嘆息和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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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ok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縱橫 第二十八章 宣戰與反擊(2)

  寬敞明亮的大辦公室裡,透過那扇擦得乾淨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的看到九州城的全貌。
  從這裡看世界,一切是那樣的渺小,彷彿芸芸眾生都被自己踩在了腳下,周康的心中有一種志得意滿的感覺。
  姜清貿坐這個位置太長時間,早該換人了。
  還有兩天,兩天之後,一切就會塵埃落定,而這張屬於董事長專有的寶座,也將真正歸於自己。
  年輕漂亮的祕書進來報告:「郭先生從雲盧回來了,他希望能立刻見到您。」
  周康瀟灑的揮了揮手,示意祕書去讓他進來。
  一想到郭自剛,他的心中頗有些感觸。周康自問自己老於江湖二十多年,從來也沒見過像這樣心狠手辣又狡詐多智的年輕人,郭東啟到是生了個好兒子,可惜自己的兒子不爭氣,要是能有郭自剛一半的魄力和手腕就好了。
  郭自剛進來的時候,面色有些陰沉。周康微笑著向他招了招手:「自剛啊,這趟差事辛苦你了。怎麼只去了一天就回來了?是不是已經處理妥當了?」
  郭自剛走了過來與周康並肩站在一起,搖了搖頭說:「我們小看了姜清貿,這個老狐狸,給自己留了一手。」
  周康一楞:「你是說,世紀工程的事和他有關?」
  世紀工程,是大昌集團近些年來在房地產項目上的一個大動作。大昌集團在雲盧斥巨資買下了一大片土地,計劃構建一個集餐飲,娛樂,零售,健身休閒為一體的高科技多功能別墅區。
  這個項目可以說也是周康和姜清貿發生爭端的的直接導火索。
  姜清貿的計劃,是把集團向海外發展,將大昌富有競爭力的家電產品推向國外。而周康顯然更熱衷於地產項目。當兩個完全不同的項目爭奪同一片資金流時,矛盾自然就產生了。
  如今,姜清貿這個阻礙已經不復存在,周康終於可以順利的實施世紀工程,使這個項目繼續下去。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工程剛一開始,就碰上了一個大麻煩。
  施工地段上有一戶人家,死活不肯搬走。眼看著董事會改選在即,假如在這個時候不能把這個麻煩解決掉,每拖一天,大昌就會損失一筆巨大的勞工費用和銀行利息。到時候,對他的工作展開將會極為不利。所以他才讓郭自剛親自走這一趟,以確保問題的順利解決。
  但他沒有想到,這其中竟然會是姜清貿做的手腳。
  「你能確定嗎?」周康有些緊張的問。
  「不能。」郭自剛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昨天我去了雲盧之後,直接找了工程的負責人談話。由於時間不多,我命人找了幾個當地的混混出馬。」
  周康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沒有想到郭自剛做事竟是這麼直接。
  郭自剛繼續道:「那幾個混混吃了癟後才發現,原來暗中竟然有人在保護他。事後我去找了法院請求強制執行拆遷,沒想到連法院的態度也突然改變,說這事牽涉太廣,一旦通過網絡傳揚出去,只怕會影響雲盧市的聲譽,因此不建議使用暴力手段,只要求我們多加洽談,協商解決此事。我覺得事有蹊蹺,通過我爸爸的關係拜訪了一下法院那邊負責此事的經辦人,結果那人告訴我,說上面有人做了關照,要要對此事低調處理,不得使用硬性手段。」
  周康立刻問:「那個業主是什麼來歷?」
  郭自剛的嘴唇微微一挑:「什麼來歷都沒有。所以我懷疑有人在暗中指使和鼓動他。能把上面說動的人,能量也算是比較大了。我看除了姜清貿,不會有別人。」
  周康很是贊同的點頭:「老薑這是不死心那。他想用這事來要挾我們。」
  「如果是那樣,那我只能說這個老傢伙已經黔驢計窮了,連這種沒用的招數都用了出來。如果這就是他為自己準備的退路的話,我真得很懷疑他當初是怎麼把大昌給搞起來的。」郭自剛的聲音充滿了得意的挑釁。
  周康頗有深意的看了看郭自剛:「看來。。。你是有辦法解決這個麻煩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事情雖小,麻煩可很大。世紀工程一天開不了工,大昌的損失就會一天天增加。現在的大昌,本來就已經處於資金極度緊張的地步,要是再被姜清貿這麼搞上一搞,一個走不好,就真有可能萬劫不復也說不定哦。」
  郭自剛大笑起來:「我已經通過關係去查那個業主了。姜清貿只要不是笨蛋,應該早就祕密從那業主的手裡把房子買了過來。假如他不這麼做的話,我們只要稍微提高下價錢,那個業主就會立刻把地方讓給我們。姜清貿現在所有的錢都被銀行凍結了,他根本沒有實力在後面支持那個業主。所以,他的後手對我來說簡直就等於是沒有後手。」
  「如果他在之前就已經把那塊地皮祕密買下來了,該怎麼辦呢?我相信以老薑的為人,他就算是餓死,也絕不會把那塊土地轉讓給我們的。」周康頗有些憂心忡忡。
  那個時候,郭自剛看了周康一眼,很是笑道:「怎麼,周董你連這個問題都會想不明白嗎?」
  看著郭自剛那考驗式的眼神,周康的心中突然產生一股沒來由的怒意,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毛頭小子來考起我來了?
  不過老於世故的周康什麼也沒說,只是低著頭想了一會。
  然後,他便呵呵笑了起來:「看來我真得是老糊塗了。只要那塊土地還是屬於姜清貿名下的產業,那麼就應該用來作為清償賠付處理。所以,無論如何那塊地皮都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
  那一刻,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猖狂的大笑起來,彷彿世界已盡在手中。
  那時,郭自剛的心頭升起一個人影--陸天豪。
  他想起了昨天他弟弟對他的警告。
  他的弟弟說:「我瞭解天豪。既然他要我勸說你,在他讓你後悔之前放手,那麼他就一定擁有讓你後悔的本錢。」
  這句話,深深惹怒了郭自剛。
  他不相信,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陸天豪又憑什麼能夠隻手回天?
  。。。。。。。。。。。。。。。。。。。。。。
  與此同時,九州市第一人民醫院。
  姜清貿的病房之中。
  姜婉兒急得團團亂轉,因為陸天豪失蹤了。
  就如在空氣中蒸發了一般,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打他的電話也是沒人接。
  還有兩天,就是董事會召開的日子,那之後,大昌將以周康和郭自剛為首,組成一套新的領導班子,再沒有姜家的容身之處。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陸天豪始終不出現,姜婉兒像是失了主心骨般束手無策。那個時候,她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已經深深的依賴上了這個男人,只是自己一直沒有察覺,反而將他推給了張小雅。她心中嘆息,卻惟有無奈。
  手術後的姜清貿,氣色明顯好轉。他拉著女兒的說:「婉兒,有一句話,我要教給你,作為你今後發展的重要資本,你一定要牢牢記住。」
  「爸爸。你想說什麼?」姜婉兒有些不解。
  姜清貿看著女兒的眼神充滿了無限的關愛,他輕撫著女兒的長發說:「你已經長大了,開始懂事和知道關心爸爸了。但是這個社會太複雜,也太艱險,很多事情或許你還無法理解,但將來總會明白的。可是我要你現在就記住一句話----無論你今後遇到怎樣的困難,到不要輕言放棄。」
  姜婉兒呆呆地看著父親,默默地點頭,她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這樣跟她說。
  姜清貿卻只是緩緩的道:「關於我的事,我是自做自受,就算我是受了許明的鼓惑,周康的暗算還有郭自剛的出賣,但同樣不可否認這一切錯誤都是我親手犯下的。所以我對我自己的命運已經不抱指望。可是姜家的利益不能因此而受到侵害。所以我要你答應我,從今以後,你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姜家的產業。我希望我姜清貿的女兒,能夠繼承的。。。不僅僅是我的財產,還有那份創業的能力和魄力!記住,做人要有所擔當!」
  「爸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們現在還有什麼財產可言?」姜婉兒不解的叫。
  姜清貿卻怒哼道:「我剛說過,不要輕言放棄,難道你現在就忘了嗎?」
  姜婉兒心中一顫,終沒敢和父親頂嘴。姜清貿卻悠悠的道:「我縱橫商場20多年,今天卻被一個小子給耍得團團轉,我輸得服氣。不過,這不代表我就沒有翻盤的能力。天豪已經去做他該做的事了,而你,也該去你做你該做的事了。」
  他看著姜婉兒,然後一字一句的說:「明天中午,你要去機場接一個人。」
  「什麼人?」姜婉兒脫口問道。
  姜清貿卻沒有回答。他懶洋洋地躺在病床上,無力地看著天花板,嘆息著說:「見到人後,你就全明白了。」
  姜婉兒默默地退了出去,病房裡惟留下姜清貿一個人。
  老薑心力焦粹,心情卻猶自激動不已。郭自剛,周康,你們都太自以為是了,你們以為我就那麼容易被擊敗嗎?
  真正的常勝將軍,每時每刻都在準備著接受失敗的命運及反擊的機會!
  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大吃一驚的。。。。。。
  姜清貿一邊想著,一邊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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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ok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縱橫 第二十九章 三個選擇

  當時間進入倒計時,人們的心情會因為境況的不同,而變得大不相同。
  又是新的一天來到。
  明天,就是大昌的董事會召開的日子。
  姜婉兒徬徨失落的心因此而顯得越發焦躁起來。
  陸天豪,你到底在哪裡?你可知道姜家的命運此刻就在你的手中了,為什麼你還不出現?
  而今天中午,我又到底要去接什麼人?
  她不明白當初在病房裡,陸天豪到底和姜清貿談了些什麼內容,又有了什麼樣的計劃。這讓她有些惱火,為什麼連她都要這樣瞞著。
  當那個熟悉的號碼出現在姜婉兒的手機上時,姜婉兒差點激動的歡呼起來。
  陸天豪略帶疲憊的聲音穩穩的傳來,依然是那樣鎮定有力。他說:「換套合適的衣服,我在醫院的樓下等你。你只有2分鍾的時間,速度要快。」
  然後,他便掛了電話。
  該死的陸天豪,你到底要我幹什麼?你連說都不說清楚,要我穿什麼衣服才算合適的?姜婉兒急得差點哭出來。
  她一時間手忙腳亂,隨手抓了一件自己在學校常穿的便衣就匆匆下了病房樓。
  陸天豪果然就站在那裡等她,一臉的風塵僕僕。
  姜婉兒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他這兩天失蹤都跑去哪裡了,陸天豪已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塞進了一輛出租車中。
  然後他對司機說:「去會展中心,請開快一點,我們趕時間,謝謝。」
  那司機喊:「這是市區,沒法開快。」
  陸天豪順手塞過一張大票子給司機:「罰款算我的。」
  司機狠狠的一腳踩向了油門。
  路上,姜婉兒好奇地問陸天豪:「你這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剛下飛機。」陸天豪抬手看了一下手錶:「還有十分鍾,慈善募捐就要開始了,我們得快點,否則恐怕很難入場。」
  慈善募捐?
  姜婉兒一陣暈迷。她弄不明白陸天豪這麼急匆匆地坐飛機趕回來就是為了一場慈善募捐,這有什麼意義?
  然而,陸天豪沒有做出更多的解釋。
  他坐在座位上,只說了一句:「到了就喊我。」然後就沉沉睡了過去。
  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要在兩天內完成那些事情,到底需要消耗自己多大的精力。
  。。。。。。。。。。。。。。。。。。。。。。。
  九州市會展中心。
  今天在這裡,有一場別開生面的大型慈善募捐活動即將展開。
  慈善募捐的主體對象是失學兒童,捐贈者則是來自各界的成功人士。捐贈以拍賣的方式進行,而拍賣品大多數來自珍藏家們的古董文物。
  慈善義行一直以來都是商人們聚集善緣的好地方。一方面,他們可以一擲千金出手擺闊,一方面可以漳顯自己的人文關懷精神,一方面可以提供自身及企業的知名度,一方面又可以接好上層討好民間。
  在美國,更有慈善捐助超過一百萬者,可獲企業免稅的相關法律。
  今天在九州會展中心出現的藏品多達數十件,都是一些工商界高級人士的珍藏。由於崔市長親自前來主持,所以大家的熱情也都高漲。
  誰都希望,能在今天的報紙頭版頭條上有一張自己和市長的大幅合影照,豪無疑問,這能極大的提高企業形象和知名度。
  當然,對於象大昌這類大集團來說,這樣的形象不要也罷,他們早已過了那個需要譁眾取寵的年代了。
  所以,今天代表大昌前來的是郭自剛而不是周康。
  陸天豪領著姜婉兒踩著時間在最後的那一秒鍾匆匆進入會展中心,隨意地找了個座位坐下。
  在他們前排不遠處,郭自剛陰兀的眼神向這邊掃來,臉上露出了一個陰險的微笑。
  姜婉兒的心情有些激動,小手頃刻間被陸天豪抓住。他說:「不要激動。記住,他得意不了多長時間了。」
  「你拉我到這裡,到底想幹什麼?」姜婉兒怒氣衝衝地問:「你還沒有回答我這兩天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去做什麼了。」
  陸天豪一笑:「去拯救你們姜家。好了寶貝,這時候不是找我算帳的時候,幫我注意七號賣品,過會無論如何都要把它買下來。」
  那句寶貝,令姜婉兒的心神微微泛起了波瀾。
  募捐會上的七號拍品,是一隻青瓷唐三彩八棱飛獸花瓶。據宣傳小冊子上介紹,這只唐三彩出自三年前新發掘的一座古墓。它形狀奇特,整隻花瓶有八個條紋棱角,胎體灰白細膩,釉色青亮泛黃,釉面有細小開片。器身內外施滿釉,足底露胎,胎釉結合緊密。八個棱角上都刻有珍奇飛獸,栩栩如生。花瓶全身都佈滿花飾造型精美。這只花瓶據說是唐太宗年間官窯出品,當初是做為皇室專用的花瓶。如今唐代流傳在我國的古物並不多見,而這只花瓶據說全國也僅有兩隻,可見其之珍貴。
  姜婉兒弄不明白,此時此刻,陸天豪要買這只花瓶做什麼?
  那個時候,陸天豪突然問了姜婉兒一句:「你恨郭自剛嗎?」
  姜婉兒一呆。「當然,你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
  陸天豪於是嘆了口氣:「我問你這個問題,是因為就在現在,你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陸天豪看著姜婉兒的眼睛,充滿深情的說:「婉兒,明天,就是決定你們姜家命運的時候。你父親希望我幫助你走上一條充滿荊棘與坎坷之路,而我,在把你送上這條路之前,需要先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有沒有信心擔當起你父親交付給你的重任?」
  姜婉兒的心中一寒,只是低低的說了一句:「只要你能救出我父親,保住我家不敗落,隨便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這個回答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卻已深刻表明了姜婉兒的心意。陸天豪的心神也是一陣激盪。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既然這樣,那我可以告訴你,你有三個選擇。一:保住你父親不坐牢。二:把郭自剛徹底打敗,讓他死得很難看,以消你心頭之氣。三:保住你姜家的資本不至於被他人掠奪。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吧。記住,你只能選擇一個結果,而無論哪個結果,我都能為你做到。」
  姜婉兒愕然,她呆呆地說:「只能選擇一種結果?」
  「沒錯。你要明白,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完成三個任務,那是天方夜潭。現在我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全部完成,就等你的選擇了。」
  選擇,原來真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三個選擇,也意味著你得到一個想要的結果,卻同時也放棄了另兩種結局。
  陸天豪在此時要她做出選擇,事實上就是要讓她明白,今後的路上,類似這樣的痛苦放棄,還會出現很多很多。
  在她真正成長之前,她首先就要學會如何做出取捨。
  「假如你真得進了大昌的董事會,沒有人會給你太多時間考慮的。」望著始終都在猶豫不決的姜婉兒,陸天豪淡淡的說。
  姜婉兒渾身一震,毅然抬起頭來,脫口說道:「我選擇第三個結果。」
  那一刻,陸天豪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你就不怕別人說你不孝順?為了錢而不顧老父的安危?」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是爸爸常教我的話。別人說什麼,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爸爸連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也要保住他用一生心血換來的家業。假如在我的選擇中就這樣放棄,我怕他老人家還沒坐牢呢,就先被我氣死了。何況只要有了錢,就算他是在牢裡,我也能讓他過得如天堂般舒心。而沒有了這一切,就算是生活在外面也只能如個乞丐般惶惶不可終日。你要我做選擇,其實你們早就計劃好了,對嗎?你要看的,是我能不能成功的分析出這一切,並做出最有利於大局的決定。」
  姜婉兒望著陸天豪的眼睛,堅定無比的說。
  陸天豪笑了。
  那一刻,他笑得無比愜意。他說:「你放心,你父親就算是坐牢,也不會太長時間的。只要姜家的勢力還在,那麼什麼事情都好解決。」
  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牌子,高喊:「150萬!」
  原來,不知不覺間,慈善拍賣已經進行到了第七號拍品,那個古董花瓶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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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ok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縱橫 第三十章 脅之以威

  生意人,不做意氣之爭。
  這是郭家的家訓,儘管郭老頭自己本身的性格屬於那種驕橫跋扈說一不二,動不動就大發脾氣做出一時衝動而犯下的蠢行。
  這句家訓在沒多久之後就被郭自剛痛恨不已。
  他將家訓略做修改,變成: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不要讓你的敵人遂意。哪怕只是一時的意氣之爭。
  就此條家訓的修改上可以看出,郭自剛並沒有真正吸取到教訓。
  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把陸天豪的警告放在心上,沒有把他當成是一個可以重視的對手,直到今天。
  花瓶之爭已經塵埃落幕,陸天豪的叫價很謹慎,以至於沒人能看出來其實他對這只花瓶志在必得。而郭自剛也只認為那是陸天豪無處擺闊,借此附庸風雅,典型的暴發戶做派,因此不以為意。
  陸天豪成功的用三百萬的價格拍到了這只唐代花瓶。而這三百萬,將通過這次募捐大會,捐贈給無數的失學兒童。
  那個時候,陸天豪突然對姜婉兒說:「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該去接人了。」
  姜婉兒這才想起今天中午自己還要去機場接一個人。
  她有些吃驚,然後看著陸天豪問:「那你呢?你不陪我一起去?」
  「由於你的選擇,所以我今天又多了一項工作內容。」陸天豪微笑著看向前方,那裡,郭自剛正得意的拍下他的第二件相中物,一顆卡地亞大鑽石。「我要和這位郭大少再談上一次,勸說他對姜家做出讓步。」
  「你不可能說動他的。」姜婉兒對陸天豪的做法很是不以為然。
  「這一次,可未必哦。」陸天豪向姜婉兒眨了眨眼睛。
  看著陸天豪那充滿自信的神情,姜婉兒的心中一時也有些茫然了。
  陸天豪起身向郭自剛走去,空氣中只留下他最後的那句話:「遊說之道,不外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脅之以威。當前三個條件都不能打動一個人的時候,那就只剩下最後的選擇了。通常只接受最後的遊說的人,我們可以用三個字來形容這個人的人格。那就是。。。賤坯子。」
  姜婉兒聽得目瞪口呆,但她終於還是明白了一件事,陸天豪--他終於出擊了。
  。。。。。。。。。。。。。。。。。。。。。。。。。。。。。。。。
  郭自剛很驕傲,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高傲的像一只下過蛋的公雞。
  還是在京港大酒店,飛花廳中。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巧合,陸天豪與郭自剛一共只有三次的單獨相處的機會,卻都是在這瓊燈高照,氣氛典雅的氛圍之中。旗袍服務員慇勤地為兩個人倒上酒,然後靜靜地肅立一旁。郭自剛很是隨意地揮了揮手,讓她退了下去,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陸天豪,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之所以答應你來到這裡和你說上幾句,完全是衝著我弟弟的面子。事實上你想說些什麼,我完全明白。不過我看你還是枉費心機了。姜清貿已經完了,他也沒有錢可以給你。我猜你是為了姜婉兒吧?如果是這樣,你這樣奔走一通,就算幫不了姜家什麼忙,至少也可以贏得她的好感。這是很聰明的做法,我到是很佩服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為自己獲得美人芳心呢。」
  「我真沒想到你這麼有想像力。」陸天豪笑了起來。
  「重點是我沒有說錯。不過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姜婉兒。。。她不屬於你。」郭自剛喝下一杯酒,然後冷哼道。
  陸天豪頗有些惋惜的搖頭:「郭自剛,我真得不明白同樣是兄弟兩人,你和你弟弟的差別怎麼會這麼大呢?如果我告訴你,我今天約你出來,其實就是衝著你弟弟的面子,拉你一把,你信不信?」
  「狗屎。」郭自剛從牙齒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陸天豪輕笑了一聲:「是啊,也難怪你不信。你身為四海集團的繼承人,同時又即將成為大昌董事會的成員。年紀輕輕,就能取得如此成績,你自然是要驕傲得了。現在誰想動你,只怕先就要面對兩個大集團的阻力了。要論資本,看成績,現在的那些富豪公子,還真沒幾個人能有你這樣的成就。」
  「你知道就好。」
  陸天豪話鋒一轉:「可是在我看來,你賴以威風的資本,實際上恰恰就是你最大的問題所在。只要我願意,你可以一下子就變得什麼都不是,真正的狗屎不如!」
  郭自剛大怒,拍案而起:「陸天豪,你他媽的混蛋敢跟我這麼放肆?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那小小的軟件公司就能把我怎麼樣了?我告訴你,你們在雲盧的那點小花招早就被我看破了。想用一個釘子戶來要挾大昌,要挾我?你還差得遠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就在今天早上,我們已經查出,那戶業主果然已經把房子祕密出手,新的業主,其實就是姜清貿!」
  陸天豪的眉頭一挑:「哦?讓你看出來了嗎?果然是個聰明人,這麼快就能想到關鍵處。你是不是計劃著,只要把薑家的財產清盤,房產自然就歸了大昌了?」
  「你知道就好。」郭自剛傲然回答。
  陸天豪搖了搖頭:「能想到這一步,你也算不錯的了。不過這不是我今天找你來談話的內容。雲盧的事,將會明天拿到董事會上去和大家討論。今天我要和你討論的。。。是另一件事。一件,對你來說性命攸關的事。」
  「你想談什麼?」這個時候,郭自剛反而冷靜了下來。
  「那麼我下面說的話,請你不要插嘴。首先,讓我來說一下你的父親,郭東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要是我沒有說錯的話,其實那是一位脾氣相當暴躁的老人。你和你弟弟郭自強在他的教育下長大,沒少吃過他的苦頭。這個人自以為是,對子女的要求又高,總認為你和你弟弟是一對不爭氣的兒子。每天不是打就是罵。正因為這個原因,你們兄弟倆先後做出了兩個看似不同卻其實相同的選擇--逃避。你弟弟選擇做一個真正的敗家子,反正他老子不能讓他餓死,自然會每個月給他錢花。而你進入大昌,其實也是逃避的一種方式。因為一直以來你苦苦表現,卻總也得不到你父親的認可。所以你乾脆做一件你父親意料不到的大事,在獲得父親讚揚的同時,為家族帶來利益,同時還順理成章的進入大昌,躲避你父親的那種無理刁難和要求。在以後你父親老了幹不動了以後,你再帶著從大昌賺來的錢,回到四海,繼承家業。你的算盤,我說得沒錯吧?」
  「你和我弟弟關係這麼好,知道這些事有什麼稀奇的?父親脾氣不好,很多人都知道,那又怎麼樣?」郭自剛很是不屑。
  「的確沒什麼,尤其你現在立了這麼大的功勞,又有大昌做後台,就算是你父親,也不能隨意的罵你教訓你了。在很多人看來,這樣的成績的確很是耀眼呢。可你知道當我首次聽說你進入大昌之後,心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嗎?」
  郭自剛不明白陸天豪到底想說什麼,但是陸天豪的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內容,令他的心中暗暗吃驚。
  接著,他聽到陸天豪說:「我當時就想:商人以利為本。同時擁有兩家大集團做後盾固然可以很牛,可一旦這兩個集團之間之間相互出現了利益上的衝突,那麼夾在中間的那個人,日子一定會很不好過吧?」
  那一刻,郭自剛的臉色大變。
  陸天豪的這句話,正擊中他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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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ok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縱橫 第三十一章 翻手為雲

  一直以來,郭自剛進入大昌,都有一個聲音圍繞在他的頭上徘徊不去。
  那就是,儘管郭自剛按照規矩,已經辭掉了他在四海所有的職務,可是有一樣東西,他是無論如何辭不掉的,就是血緣關係。
  他是四海總裁郭東啟的兒子,這是鐵的事實。他投資在大昌的錢,是四海的錢,這也是鐵的事實。
  大昌高層的那些董事和股東們,免不了會有這樣的想法:郭自剛是郭東啟的兒子,是四海集團的繼承人。他以這樣的身份來到大昌,到底能給大昌帶來什麼?
  是犧牲大昌為四海進行利益輸出?還是不顧四海利益全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一旦兩大集團之間發生利益糾葛,郭自剛到底會站在哪一方?
  兩家集團假如沒有利益衝突,那麼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一旦有了利益衝突,那問題就大了。
  身為四海繼承人和大昌董事的郭自剛,到時候會做出怎樣的抉擇,這事誰也料不準。這也是郭自剛要想順利通過董事會審核的一個最大障礙。但這個障礙,郭自剛就算是再聰明,也無法將其解決。
  此刻郭自剛先強自冷靜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道:「如果是以前姜清貿做大昌的領頭羊,這事還真說不準。不過現在是周董。周董對大昌的計劃是全力發展地產業務與金融投資業務。對實業的興趣不強。而四海的走向則是政府工程向民間實業的轉向。兩家集團的戰略目標完全不同,所以不可能有什麼大的利益衝突。如果你想在這方面做文章,那我恐怕你是要失算了。」
  陸天豪冷笑:「郭自剛,你該明白我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既然我今天來找你,當然就得先有談判的本錢。你不如先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陸天豪隨手從身邊的公文包裡拿出一疊文件放在了郭自剛的身前。
  那是一份已經簽署好的增資入股的協議副本。
  令郭自剛不解的是,上面註明的是一家叫永明的光學廠的入股協議。
  永明光學廠,郭自剛自然是知道的。在國內,永明也算是老牌光學大廠,若是論技術實力,其實一點都不弱於恆達廠。事實上這家廠子也參與了軍用夜視儀的竟標,不過顯然,他們是不可能競爭得過四海集團的。這個時候,陸天豪拿出這份入股協議副本過來,算什麼意思?
  「商人,講究將本求利,凡事利字當頭,以利為先。你郭自剛以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可以成為大昌的董事,原因不過是因為一來你有四海集團為你提供的充裕資金,二來你依靠出賣薑清貿,立了所謂的一個大功勞。可是歸根結底,你在大昌有一個致命的問題無法解決,那就是你是新來乍到,豪無人際基礎。」陸天豪微微一笑,指了指郭自剛說:「這些人際基礎,如果給你時間,以你的才智自然是能夠打好的。可問題是一旦在這之前,你和大昌之間就提前出現了利益糾紛,那麼你就注定了會是一個被拋棄的輸者。」
  陸天豪的話字字戳中郭自剛的要害,可是他還是不明白,這樣一份協議,如何能讓大昌與四海之間發生大的問題。
  「你到底想怎麼做,你就說吧。」
  「郭自剛,你以為我這兩天都在忙些什麼呢?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這兩天我什麼也沒幹,就是在和永明的廠長談判入股增資事宜。為此我投入了整整八千萬,已經擁有了這家廠子百份之六十的股份。論規模,它比你的恆達光學更大,論技術,也絕不弱於恆達。你說。。。如果我代替姜清貿,將這家廠子作為賠償轉讓給大昌,他們會不會不要呢?」陸天豪那一刻的說話,透出一股陰寒。
  郭自剛一時愕然。
  「你。。。你哪來的八千萬?你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來的,而且姜清貿的財產已經全部被凍結,他更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來給你。」
  陸天豪冷笑:「我知道你懷疑,不過你和大昌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們太小看姜叔叔了。當初姜叔叔受人慫恿犯下了這個錯誤,不過這不代表他就沒腦子,不會給自己留條後路。你以為。。。他會對這一切沒有準備嗎?你忘了,其實在姜叔叔的手中,還有一家公司,其法人代表並不是姜叔叔,卻是和他關係最為緊密的一個人嗎?」
  後路?郭自剛赫然想起了什麼,大叫起來:「大昌興業?他的老婆!」
  那一刻郭自剛徹底醒悟。一直以來自己總覺得姜清貿的後手不該是這樣簡單。但他惟獨忽略掉了一個人,就是早在半年前就已宣佈脫離大昌母公司獨立的興業公司。
  「沒錯!就是興業公司。」陸天豪拍案而起。此刻他有些激動了,他指著郭自剛的鼻子說:「你終於明白了?想想吧,郭自剛。只要我把這廠子往大昌那裡一送,說這是代替姜清貿賠償給他們的,唯一的條件就是他們必須參與對軍方夜視儀的竟標,並且必須保證成功,你說他們會不會接受這個條件?」
  這一刻的郭自剛,渾身如墜冰窟之中。
  他太瞭解那幫商人了。
  商人求利,只恐得不到利益,又哪會拒絕送上門來的錢?
  可是一旦接受了呢?軍用夜視儀的竟標前期活動已經展開,四海集團對此志在必得,突然間殺出一個有自己兒子坐鎮的大昌來參與搶肉,郭東啟不怒得發瘋才怪。
  「到時候,你就會發現大昌對於竟標,是贏也贏不得,輸也輸不得。一旦他們輸了,贏家又是四海,他們會怎麼看你?你可是郭東啟的兒子。他們會不會懷疑是你出賣了大昌的竟標方案?」
  「一旦他們贏了,你以為你的父親會原諒你嗎?那可是他用來打通軍方渠道拓展四海生意的一條根本途徑。到時候他一怒之下抽回你在大昌的所有錢,你又拿什麼資格來做這個董事?」
  陸天豪的話一句句一聲聲如暴雷擊在郭自剛的心中。
  他知道陸天豪說得沒錯,郭東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這個人做兒子的是最瞭解不過的。他可以接受兒子賺錢,可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吃裡扒外,把自家的生意搶了過去,他不活吞了自己才怪。
  郭自剛狠狠地瞪著陸天豪看,心裡萌生出一股怒意。
  「陸天豪,如果你以為拿這就能來威脅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大不了我就是不做這個大昌集團的董事了又如何?我照樣賺我該賺的!姜清貿一樣是倒霉,姜家也注定了破產。你做這一切,除了多我這個敵人,白白搭上無數精力和金錢外,沒法給他們任何多餘的幫助!而大昌興業,在拿出這八千萬的賠償之後,只怕剩下的也就只是個空殼了吧?哈哈,難道你們損失這麼大,就只是為了報復我嗎?這太可笑了!只有白痴才會這麼幹。更何況就算是大昌到時候把四海的生意搶了過去,也不代表我爸爸就一定會懲罰我。我畢竟是他的兒子,他還真能殺了我不成?」
  陸天豪看著郭自剛的眼睛,終於露出了一絲欣賞。
  郭自剛,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問題考慮清楚,其實你真得是個人才。只可惜你心術不正,做人太過狠毒了。
  陸天豪微微嘆息了一下才說:「所以,為了挽回這一切,我不但要把永明廠交給大昌,還要確保他們從四海的手中把軍用夜視儀的生意給搶過來。而且為了對你父親做出更大的刺激,這一行動。。。將在四海竟標成功之後,才會進行。」
  陸天豪看著郭自剛的延伸充滿了諷刺:「知道嗎?搶別人鍋裡的肉,人家未必會發多大的火。可要是搶了別人已經吃到嘴裡的肉。。。那麼那個人要是再不火冒三丈,就真成聖人了。」
  「何況。。。這塊肉本身所帶來的價值,已經足夠彌補當初姜叔叔對大昌造成的損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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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ok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縱橫 第三十二章 覆手雨

  「你憑什麼能讓恆達在竟標成功之後又讓永明再把這生意奪過來?」郭自剛問這問題時,已經不再時起初那囂張的樣子了。他已經知道,既然陸天豪這麼說了,他就一定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
  「你忘了我也是恆達的股東了嗎?」
  郭自剛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打算用這個做手腳。不過你忘了你僅僅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可以出席會議,可以發表意見,但你的任何意見都不會被採納。如果你不滿意,可以出售你手裡的股份,但你休想對恆達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陸天豪惋惜的搖了搖頭:「郭自剛,你還是太自信了。你以為,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就什麼都不能做了嗎?你大錯特錯了。」
  看著郭自剛,陸天豪一字一頓地說:「為了竟標成功,我相信你父親一定會把價錢壓得很低。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所要求的利潤可能連百分之五都達不到。到時候,我會直接向法院提出起訴,控告你四海集團犧牲弱小股東的利益,對控股公司進行利益輸出,存在不合法性競爭。你說到了那個時候,官司纏身,你還拿什麼去做這筆生意?」
  郭自剛沒想到陸天豪竟然還有這一招,一時間震驚得目瞪口呆。
  好半天,他才點點頭說:「沒錯。。。果然是這樣。陸天豪,你狠,你毒,我就知道任由你掌握恆達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絕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我還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陸天豪雙手一攤:「還沒做呢,這不是先給你打個招呼嗎?」
  郭自剛冷笑:「沒錯,我還得多謝你的這個招呼呢。回去我就會告訴爸爸,對所有股東進行虧損性補償。到時候,我們會按照百分之十的利潤分發紅利給所有持股人,我看你拿了錢,還拿什麼去告!」
  陸天豪哈哈大笑起來。
  「郭自剛,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你也一直都表現得很聰明。可是為什麼在這件事上你會表現得這麼愚蠢呢?我說過了,我今天來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既然敢把計劃告訴你,就不怕你有反擊的機會。你以為你真能堵得住我嗎?我告訴你吧,只要我還是恆達的股東,我就有的是辦法可以讓恆達廠無法順利的完成定單。因為我有權對公司所有帳目進行核查,以確保公司負責人沒有侵害到股東利益。在這個前提下,工人可能會罷工,產品可能會出現質量問題,信譽可能會蒙受損失,內部管理可能會出現不穩定。一件件一樁樁,我都能給你搞出來,到時候真要出現任何一個藉口,就是大昌的永明從你四海嘴裡搶肉的時候到了。」
  郭自剛怒氣衝天,整張臉都因此而顯得變形了。「你以為我爸爸在上層的關係是假的嗎?你就算搞出再多的事情,也未必就能如意。」
  陸天豪突然露出了一絲神祕的笑意:「所以,我需要多加一層保險。」
  說著,他從手邊拿起了一樣東西--那個他剛剛以三百萬的竟價標中的那隻古董花瓶出來。
  郭自剛的眼神一陣收縮。
  他實在無法想像,這只花瓶和眼前談論的事情能夠有什麼關係。
  那個時候,陸天豪突然悠悠的說道:「李成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
  聽到李成這個名字,郭自剛的臉開始不自然起來。
  雖然郭東啟在官面上的交情相當成功,但畢竟不是每一個當官的都會買他的帳。郭東啟為人脾氣暴躁,性格乖戾,近些年大概是年紀大了,脾氣越來越古怪,越發的有些令人難以接受。這樣一來,難免就會得罪一些人。
  李成就是其中之一,他對郭家可以說是絕無好感。偏偏李成這個人本身就是軍方相當有地位的一位人物。
  「李將軍並不負責直接採購事務。雖說他對我父親有點誤會,但還不至於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傢伙說上幾句,就做出越權的決定。如果你想打動李將軍來對我們施加影響,我怕你沒那麼容易做到吧?」郭自剛話雖如此,卻很是心虛。
  陸天豪微微一笑,他只是用手輕輕撫摩了一下那隻古董花瓶,輕輕感受著那細膩的紋理,過了好一會才用無限惋惜的口氣道:「可惜了。。。這麼一隻好古董啊。」
  郭自剛的眼神一陣收縮:「陸天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天豪笑說:「黃金之所以珍貴,是因為它稀有。古董之所以比黃金更珍貴,是因為它比黃金更稀有。我手裡的這之花瓶,是唐代官窯的作品。幾經展轉,目前尚存於世的,一共只有兩個。其中一個現在在我的手裡,還有一個。。。你猜它在哪。」
  郭自剛一楞,脫口道:「不會是在李將軍那裡吧?」
  「沒錯,就是在他那裡。當年你父親去拜訪他時曾經親眼見到過那隻花瓶。那時候李將軍對你父親還算客氣,曾經拿著和這只一模一樣的花瓶對你父親吹噓。說這只花瓶是他祖上流傳下來的,世間僅此一隻,價值千萬。不過你爸爸的確是個怪脾氣,竟然對李將軍說什麼這個世界並不是什麼人都配擁有稀世奇珍,很多好東西要想維護好它們的價值,也必須是以付出天文數字般的金錢為代價的。當年圭亞那孤品郵票賣出百萬天價,號稱世界獨一無二,結果如何?沒過多久又出一枚同類郵票,使郵票的身價大跌。當時郵票的主人財雄勢大,直接花錢就把第二枚郵票買了過來,卷在雪茄煙裡燒掉,確保自己手中那張孤品的價值。他李將軍雖然官高位顯,可是卻沒多少錢。萬一世面上真得再出一隻同樣的花瓶,怕是沒那手筆買下來砸碎掉的。所以這只花瓶放在李將軍家裡,其實投錯了胎,跟錯了主人。哈,這話當時就把李將軍惹怒了。後來他們的關係,也就一天比一天僵下去。這事你不知道嗎?」
  郭自剛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想自己的父親這些年縱橫來往,的確養成了驕橫的毛病,竟然連李將軍都敢這樣嘲弄,也難怪他最近的關係大不如往前了。不過那次之後沒過多久,就有報新出土的唐墓裡發現了一隻和李將軍家一樣的花瓶,當時就像是一個噩耗,狠狠砸中了李將軍的腦袋,卻讓郭東啟笑得合不攏嘴,說自己現在越來越有先見之明了。同時也讓李成與郭東啟的關係急劇惡化。
  這次四海要拿軍用夜視儀這個標,很大程度上還是得看李成的眼色。不過郭東啟老頭脾氣倔,走了一圈關係,硬是不通李成的門路。李成到是沒和他計較,可誰知道暗地他會不會給郭家下什麼絆子呢?
  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指著那花瓶,目瞪口呆地看陸天豪。
  陸天豪微笑著點頭,突然將花瓶托於手心,高高置起說:「沒錯,我買它,就是為了要砸碎它。」
  看著那在手心中搖晃擺動的花瓶,郭自剛嚇得大叫起來:「不要啊!」
  這一刻,他算是徹底明白了。而這句不要,也徹底暴露了他的驚慌。
  李成由於財力原因,對這只花瓶只能是有心而無力。事實上他就算有錢也不敢拿出來。但是由於世界上同時擁有兩隻這樣的花瓶,李成家的那隻,自然因此而大為貶值。這讓他很痛苦,可他也沒有辦法。他的那隻花瓶是祖傳的,他不可能再拿出數百萬來去收購那另外一隻。尤其是當郭東啟當初玩笑般的戲言成真,而自己卻是因此和他結怨時,這刻的感受,就像是郭東啟親手還給他一個狠狠的大巴掌,然後在那裡得意而囂張的狂笑--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就是有了,你也沒錢買下來。
  陸天豪手中擁有這只花瓶,對他來說,就等於擁有了決定李成身家的資本,同時也擁有了李成對他的興趣。而只要李成願意,他的確可以讓四海竟標成功的希望化為泡影,更何況還有陸天豪在為他努力製造著藉口呢?
  而李成......豪無疑問他會很樂意把郭東啟耗費無數精力爭取來的項目一下子如那隻花瓶一般砸個粉碎的。
  接下來,就是郭自剛呆若木雞的聽著陸天豪侃侃而談:
  「你瞧,世事就是如此有意思。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兩隻花瓶加起來的價值,也不過就是六百萬。可只要砸碎了其中一隻,另一隻就會飈升到千萬價值。問題是由於它不在同一個人的手裡,所以沒有人會大方到摔碎自己的那隻去成全別人。而對我來說。。。這恰恰就是一個好機會!」
  「郭自剛,你沒有想到吧?只要我把這只花瓶輕輕一抖,砸在地上摔個粉碎,那麼李將軍家裡的那隻花瓶,就會再次成為孤品,身價也會因此而一下水漲船高,漲了回來。」
  「你覺得,這樣的行賄,創意如何?」
  「你覺得,我這樣算不算是一下子送給他七百萬?你覺得以李將軍的心胸為人以及他與你父親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他又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我現在就算是告訴了你,你又能怎麼辦?告我行賄?或者還是你自己也巴巴的去李將軍那裡送錢?可他敢收嗎?那可是七百萬啊!就算你肯給他,他又敢拿嗎?願意拿嗎?願意拿你們家的錢嗎?何況還有個我在死死盯著他呢!」
  「所以,只要我砸碎這個花瓶,然後在恆達隨便弄點小動靜出來,我相信,生意就會自然而然的落到永明的手中。而到時候,你父親發現這一切皆是你的所作所為引起的,你就等著倒霉吧。。。。。」
  郭自剛聽得混身大汗淋漓。
  「夠了!」郭自剛大喊著,象看仇人一樣看著陸天豪:「我真沒想到,你為了姜家,竟然玩得這麼絕。」
  陸天豪冷笑著把花瓶放回去:「是我絕還是你絕?姜家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要這樣對他們趕盡殺絕?我告訴你,郭自剛,你不要以為仗著有家族勢力做後台,就可以橫行天下。在我眼裡,你這種公子哥根本就屁都不是。平時你沒惹到我,我懶得理你。但是這次你做得太過火了!」
  「郭自剛,我告訴過你了。這是我今天對你最後一次警告。我現在告訴你的這些事,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也可以回去以後好好想對策。沒準又讓你給憋出個什麼餿主意來坑人一把也說不定。但是從這之後,我要是再出手,可就不會事先跟你打好招呼了。今天,我只是要你立刻帶著你的錢,退出大昌,離開九州,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明天,你就是只伸一隻爪子進來,我也非把你那隻爪子給活剁了!」
  「陸天豪,你!。。。。。。」
  「沒錯,這就是我的要求。我告訴你,我不光可以把永明送給大昌,我甚至可以自己全盤接管永明。到時候,不管你爸爸那老頭高不高興,這筆生意我都能吃定他。我還告訴你,你們四海在北方的生意也要小心了,因為興業公司也在那裡發展。想要向民間企業過度?你們要邁的檻還有很多很多。」
  「你知不知道永明的廠長現在在哪裡?他現在就在李將軍府上做客呢!對他來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我一個電話打過去,那麼你父親所有的構想就會立刻成為泡影。他花大價錢在恆達上面的投資也會一起化為烏有。」
  「你知不知道姜叔叔當初所做出的種種讓大昌面臨倒閉的危機最終都是有藥可救的,否則他日後又拿什麼來重振大昌雄風?」
  「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大昌集團面臨的是怎樣的格局?或者按照姜清貿的路線繼續走下去,或者就是把所有的錢全部都砸在雲盧的那個無底洞中!」
  「你知不知道姜婉兒又在做什麼?她現在去接的是誰?我可以老實的告訴你,就是她的母親,許萍女士!」
  陸天豪的每一句話,都驚得郭自剛心膽具裂,他從沒想到已經到手的勝利局面,在陸天豪的翻手為雲的情況下,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徹底扭轉。而陸天豪,甚至已經明白表示了,自己這次是放過郭自剛一馬,這讓他心驚的同時,又不免悻悻不已。
  這時,陸天豪帶著一股自信的口吻看著郭自剛緩緩地說:「明天,還會有一場好戲,將在大昌的董事會上演,你就等著瞧熱鬧吧!聰明如你,該知道要怎麼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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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ok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縱橫 第三十三章 爾虞我詐(1)

  原本秀氣的長發,終於在理髮師高超的技巧中變成了齊耳的短髮,整個人開始顯得精神起來。一張略帶稚嫩,薄施脂粉的小臉,此刻也擦去了往日的胭紅。脫去長裙,換上職業女裝,姜婉兒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昔日的高貴公主,此刻成了一名職業女性,但自己,似乎仍未來得及適應這種轉變。
  她頭也不回的問:「你覺得我還缺些什麼嗎?」
  身後是陸天豪回答:「自信。你缺自信。無論怎樣的打扮,最終都需要相應的自信來陪襯。自信,是一個人最美麗的裝飾品,沒有自信的人格,永遠都是不完美的人格。你相信你的美麗,相信你的聰明,相信你的自強,惟獨對自己的能力始終缺乏自信。而沒有這份自信,你就無法完成你父親的囑託。」
  淒清的小臉露出一絲苦笑:「一個從沒做過生意的女孩,突然之間要和別人競爭一家資產數十億的大公司,你說。。。我的自信該從哪裡來?」
  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了那雙溫暖的小手,一個沉穩的聲音就那樣說道:「從這裡。。。就從這裡開始。」
  那雙手彷彿有著傳奇中神一般的力量,就那樣將陸天豪的自信一絲絲的過渡給了姜婉兒。她的精神開始煥發起來,整個人都開始顯得精神奕奕。看著陸天豪的眼睛,姜婉兒:「你會一直站在我身邊嗎?」
  陸天豪肯定的點頭。
  於是姜婉兒笑了。她很是自然地撲進陸天豪的懷裡,溫柔的說:「謝謝你,天豪。有你在身邊。。。我的感覺好多了。」
  那個時候,陸天豪心跳加劇,終不知該如何是好。
  。。。。。。。。。。。。。。。。。。。。。。。。。。。。
  姜清貿的病房裡,許萍靜靜地坐在一旁,為姜清貿削著蘋果。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卻風韻猶存的女人,歲月抹不掉她曾經光輝的艷麗,惟有眼角處的幾條魚尾紋流出時光的刻痕。面目上,她和姜婉兒是那樣的相像,以至於旁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母女的關係。
  當陸天豪帶著姜婉兒進入病房時,許萍已經做好了手頭的事。她對著鏡子梳洗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陸天豪,然後微笑著對姜清貿說:「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你這次啊,算是挑對人了。」
  姜婉兒的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媽。。。。」這聲音又濃又嗲,剛剛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強人形象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
  「好了,有什麼話回來再說吧。董事會就要開始了,那幫老東西可不會等我們的。」許萍笑道。
  前往大昌的路上,姜婉兒很是好奇的問許萍:「媽,有好多問題我想問你,可是一直都沒法見到你。爸爸的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
  許萍很是隨意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回答說:「你爸爸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沒有回來是因為我這段時間很忙。有些事沒有告訴你,是因為背後的交易總是充滿了骯臟。你還年輕,不想讓你涉入這方面太深。不過今天之後,很多事也是該讓你知道了。」
  姜婉兒調皮的吐了吐了舌頭,然後指指陸天豪說:「按你的說法,這個傢伙就很骯臟。」
  陸天豪立刻無語。
  知道了郭自剛已經同意退出大昌的消息,姜婉兒的心情的確好了很多,有母親在身邊,至少她暫時不用一個人抗起這麼大的責任,心境一下放鬆,玩笑也就開了出來。
  車子到了大昌集團大樓的門口,早有人在門口迎接他們了。
  那是一個年紀五十多歲的老人,精神到也矍鑠。看到許萍,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激動的神采,走上前悄悄說:「董事們都到了,就等你了。」
  許萍微點了一下頭,笑著說:「謝謝錢哥了。清貿不在的日子,都虧了你們費心。」
  姓錢的老人只是笑笑,然後奇怪的看了陸天豪一眼。
  許萍解釋道:「他叫陸天豪,是婉兒的同學兼好朋友。這次的事,也多虧他出力呢。」
  錢老頭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彩,顯然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了。
  董事會在公司大樓的頂層,一路做電梯上去,上來後,前面那個寬敞明亮的大廳便是了。
  許萍帶著陸天豪和姜婉兒進入董事會大廳的一刻,引起了一片小小的騷動,誰也沒想到,代表姜清貿出席這次會議的,竟然會是許萍。她不是已經和大昌母公司脫離聯繫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所有人的心中同時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熟悉許萍的人都知道這樣一件事,沒有許萍,姜清貿未必能獲得今天這樣巨大的成功。她,豪無疑問就是屬於那種成功男人背後的那個女人。
  許萍一邊優雅的跟大家打著招呼,一邊豪不客氣的走向前台。在那裡,長長的方桌之上,周康正豪無顧忌的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對他來說,今天的改選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事實已經鐵板釘釘,無須再疑惑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了。
  然而許萍走到周康的身邊時,兩個人的眼神像是摩擦出了劇烈的火花。那一刻,許萍微笑的表情下卻帶著不容退讓的堅決口氣。她說:「周副董事長,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這句「周副董事長」的稱呼,令周康心中一緊,他只略哼了一下,便不做理會。
  「我想我該提醒周副董事長一句,至少在會議結束之前,這張位置依然屬於清貿所有。所以,你坐錯位置了。」許萍直截了當的說,周康的表情掠過一絲凶狠。不過他終歸只是哈哈一笑回答說:「你說得對啊,我的確是坐錯位置了。旁邊這張才是我的。小許是替老薑來的吧?這樣也好,關於你們興業公司,也是有些事情要跟大家交代一下。不過有句話我得先聲明,公司的董事會,是不能隨便讓外人參加的。你讓婉兒來,到也罷了。怎麼還把這個小夥子也帶了過來呢?這樣恐怕不合規矩吧?」
  許萍老實不客氣的往董事長的那張位置上一坐,然後大聲對所有人說道:「這正是我今天過來,要告訴大家的第一件事。這位是陸天豪先生,原龍游軟件公司的總經理。現在是婉兒的未婚夫。他將和婉兒一起,繼承清貿的事業,為光大大昌而做出貢獻。」
  次話一出,眾皆愕然。事實上連陸天豪也吃了一驚。
  在他和姜清貿談好的計劃裡,可沒有自己成為姜婉兒的未婚夫這一條啊。該死的姜清貿,竟然。。。。。。
  陸天豪從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有被人算計的那一天,那一刻,他除了有些蘊怒之外,竟然還有幾分慶幸。自己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經驗上依然是略有不足啊。他對姜婉兒到是頗為喜歡,可用這樣的方式。。。陸天豪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在感情上處理從來都是無能為力,卻還是不喜歡這樣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那一刻到是姜婉兒,輕輕的「哎呀」一聲,露出了滿臉的較紅,卻是又羞又喜。
  那個時候,周康只是一楞,就冷笑起來:「原來是這樣。那我該恭喜這位陸天豪總經理了。既然大家都要做親家了,不如陸總乾脆把你的龍游公司也並到我們大昌旗下來好了。大家一起協力發展,總好過陸總兩頭奔忙啊。」
  陸天豪冷冷一笑:「我的公司太大,只怕你們大昌吃不下。到是你們大昌並到我的龍游旗下,我還是很歡迎的。」
  周康大怒,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年輕人,說話不要太狂妄了。你那小小的軟件公司以為我會不知道嗎?能有多大的資本,說這麼大口氣的話?」
  陸天豪理都不理,淡淡的回應道:「對於一家即將破產倒閉的公司,說怎麼樣的狂話,都該不算過分吧?」
  這話一出,眾皆大譁。大昌改選高層的董事會,就在這一幕的情景中,徐徐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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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ok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縱橫 第三十四章 爾虞我詐(2)

  資金,永遠是任何公司都缺乏的東西。即使你擁有百億身家,你也依然會每天為資金頭疼。因為你的身家越高,你的計劃就越大,你的心也越寬,需要的資金也就越多。成功的商人永遠只缺兩樣東西:資金與時間。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矛盾,卻也是個不爭的事實。
  姜清貿想要擁有大昌,並不是愚蠢的通過降低大昌的生意和信譽的方法來減少大昌的資產。而是通過一系列的操作使大昌集團的資金流出現異常。而一旦流動資金出現不足,那麼一個價值數十億的大集團完全可能被幾千萬這樣的攔路石給絆倒。
  因此,就像郭自剛擁有兩個集團做後盾,不可避免的有了一個致命的弱點那樣,現在的大昌,雖然處於周康的掌控之下,但同樣由於他放任姜清貿的原因,也擁有了一個致命的弱點。
  那就是資金流的嚴重不足。
  首先:在姜清貿的指示下,大昌集團整整損失了兩個億的資金,被原嘉鴻公司的總經理通過多種手段捲向了國外。雖然這筆款子正在追回之中,但是缺了這筆錢的大昌,無疑是首先斷了一條腿,走起路來已經開始蹣跚了。
  其次:雲盧工程的釘子戶嚴重影響了大昌的發展進程。由於嘉鴻事件,銀行方面這次對世紀工程的貸款可說是相當謹慎,需要反覆的核查。而這次的釘子戶事件無疑是在通過銀行審核方面的一個巨大威脅。一天不解決這個問題,銀行的貸款就一天無法確實到位。
  第三點就是:姜清貿運用權利玩打壓大昌的把戲,把大量的貨發到其他公司去,卻遲遲不收回貨款,導致大昌出現明顯的資金緊張狀況。
  然而僅僅是這三點到也罷了。大昌集團畢竟財力雄厚,只要大家齊心一些,還是能抗過去的。誰也沒想到的是,陸天豪和姜清貿竟然又玩起了釜底抽薪的把戲,逼迫郭自剛退出大昌。
  表面上看,郭自剛退出大昌,倒霉的只是郭自剛自己。但是隨著郭自剛退出的,還有他帶來的那一個億的資金。
  這可要了大昌的命了。
  陸天豪巧妙地運用了一個雙向蒙人的把戲,以大昌來威脅郭自剛,轉手再以郭自剛來威脅大昌。大家還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結果卻以塵埃落定。那就是:整個大昌集團,面臨著嚴重的資金缺乏,銀行方面貸款下不來,工程受阻,損失的款項尚在追回中。一切都需要時間來解決,而在這個關鍵時候,卻有人不願意給他們時間,那就是許萍。
  從一開始,陸天豪發現他時間不夠用的那一刻,他已經決定把這種時間危機直接轉嫁到大昌人的頭上。
  而這,其實才是為什麼他要提前和郭自剛談判的原因。惟有逼走郭自剛,才能真正威脅到大昌。郭自剛要是不走,他或許會倒霉,但是用來威脅大昌,保存姜家的條件也就不復存在了。
  此刻,當許萍坐在董事會的長桌之上侃侃而談的時候,下面是一片議論紛紛。暴怒者有之,驚恐者有之,曲意討好者有之,惟有周康,滿面陰沉不發一言。
  今天郭自剛沒來,他就知道要出問題。
  但他沒想到郭自剛竟已決定退出大昌。
  小人終歸是小人,反覆慣了,是絕不肯和他人同進退的。周康恨得牙癢癢,想不到轉眼郭自剛就又把自己給出賣了一回。
  其實就算是陸天豪,也很佩服郭自剛說走就走毫不留戀的絕情。既然事已不可為,周康也就輸定了。郭自剛選擇了相信陸天豪,也選擇了拋棄周康。
  此刻,周康很是陰沉著臉說:「姜夫人,大昌現在面臨的窘境,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來,相必不用我說,您也知道。這可都是老薑為了他自己幹的好事。現在這種情況,利用大昌的資金不足來要挾大家,你不覺得這樣的做法太卑鄙了嗎?」
  要挾?卑鄙?許萍想笑。要不是你和郭自剛聯合使了這樣的手段,我們又何必使出這樣卑鄙的方法呢?不過這話她終究沒說。沒有證據的事,說出來也是無用,只是徒增無意義的對罵和爭吵而已。
  她笑道:「我有些不明白,大昌現在的這種情況,的確和清貿有著很大的關係,但是怎麼能說是為了他自己呢?要知道但凡是高層決策,總有出錯的時候。清貿不過是犯了些決策上的錯誤而已,怎麼就能說是為了他自己呢?」
  周康大怒:「你別想抵賴。這半年來,姜清貿利用手中的職權對外發出了總計高達兩億八千四百萬的貨,卻總共只收回來一半的錢。還有一半的錢在哪?上次在南陽的工程也被他消極對待,結果讓別人給拿了過去,公司白白損失了一筆大買賣。這帳又怎麼算?姜清貿想把公司搞到破產,然後玩資不抵債的把戲,以蛇吞象,直接把整個公司都納到他一個人的名下,這樣的事實總是錯不了的吧?」
  會議上的眾人都齊聲附和,明顯表示出了對姜清貿的極大憤慨。到是許萍,很是冷靜的回答:「錯,大錯特錯。」
  環視了眾人一眼,許萍冷哼道:「收不回款子,那是我們負責財政的人的過錯,關董事長什麼事?工程被別人拿走,那同樣是很正常的事。難道只許我們大昌搶別人的生意,就不許別人搶我們的生意?至於嘉鴻的那兩個億資金,目前嘉鴻的負責人依然在逃。有什麼問題也該是他負責,怎麼能怪到清貿的頭上去?你們因為這些生意上的損失,就把一切歸咎到清貿的頭上,說他有心想獨吞公司,不怕我告你們誣陷嗎?」
  周康哈哈大笑,他也沒想到許萍竟然會翻臉不認帳。看看許萍,他很是欽佩的點點頭道:「我佩服老薑,他有個好老婆。不錯,這些事實的確不能說明什麼,不過你可以在董事會上矢口否認,但法院可不會講這個。還有,我們這裡,可也是有人證的。」
  「你是說郭自剛嗎?」許萍頭也不抬的問。
  周康怒氣衝衝的哼了一聲,郭自剛連人帶錢一起跑路,想要找他做人證,怕是有些困難了。所以,他只是說:「不,人證是老薑以前的助理,許明。」
  。。。。。。。。。。。。
  許明進來了。
  一如往常一樣,斯文有禮。
  他向董事會的眾人鞠了一躬,然後站在一旁不說話。
  周康看著許明,然後道:「小許,你把事情跟大家再重複一遍吧。雖然眾位董事都已經聽你說過這事了,不過現在有新的朋友加入,就麻煩你再說一次。」
  許明點了點頭回答:「好的周董。其實當初轉移公司財產的不是姜董,而正是周董你。」
  「你說什麼?!」周康大吃一驚,一下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那一刻,他看著許萍冰冷而帶著嘲諷的眼神,整顆心都涼了下去。
  他終於明白,出賣他的,不僅僅是郭自剛,還有許明。
  一個人,既然可以為金錢而被收買第一次,自然也就可以被收買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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