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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靈異懸疑] 鬼律師 作者:丘達可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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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第八節 狼王之怒


  公子白借助長刀輸入身體的少量生氣,發動了土遁慌不擇路地逃了出去,因為他明白即使再來一次地煞就是能消滅所有的魔獸,也消滅不了魔帥卡德。在法力用盡之後公子白回到地面,清晨的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灑在他的身上,清新的空氣使他回過神來。此時一夜的疲憊和一身的傷痛接踵而至,公子白一聲呻吟昏到在地。

  公子白昏倒的地方是距墳場百里的一道山嶺,茂密的原始森林覆蓋著整座山嶺一直延伸到與山嶺一體的整個山脈,公子白誤入了原始森林。公子白一直昏睡到中午,才甦醒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李寵的情況,還好因為公子白救的及時,李寵免去了魂飛魄散之災,正在法像裡靜修只要找機會補足他的靈力就可以和以前一樣了。公子白檢查完李寵的情況開始察看自己的情形。這一看不禁把公子白自己都給逗樂了。一身不錯的行頭已經破爛不堪,魔獸的血和自己的血把整套衣褲都染成醬紫色的了,而且昏睡了半天後血都乾硬了,稍微移動一下就渾身掉渣。公子白笑了一下,這一笑不打緊,立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公子白吱牙咧嘴。公子白暫時逃脫大難,又開始擔心自己被魔獸打傷會不會中毒、會不會得禽流感、狂犬病什麼的。荒野自救公子白也懂一些,可目前他除了一把長刀、一把手槍外別無他物。思來想去還是想辦法走出森林到有人的地方再做打算。於是他利用太陽辨別了方向,順著山勢向下蹣跚而行。他哪裡知道,還有一千多魔獸在他後面追過來呢。

  公子白順著山勢向下走了半天結果讓他大失所望,本想走到山腳下可以見到平地,到了下面才發覺自己走到一個寬有兩里不知道多長的山谷的谷底,這下兩邊全都是山,公子白也不知到往哪走了。此時又饑又渴,無奈之下先在谷底找了些野果坐在一棵樹下添肚子。添飽了肚子後,抬頭發現昏紅的落日正在山谷的一側,原來這個山谷是東西走向的,公子白決定堵一下運氣衝著落日走過去。要是李寵沒事的話,只要叫他飛上去看看就知道該往哪邊走了,現在只能靠蒙了,公子白悶悶不樂地想。

  走了一段,公子白隱約聽見前面傳來野獸的吼叫聲,聽聲音還不止一隻,他能聽出來的只有狼叫,其它的聲音挺怪不知道是什麼野獸。天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出這片林區,趁槍裡還有幾顆子彈打幾隻野獸做乾糧,總好過吃野果樹皮,公子白想著生存問題,掏出手槍向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藉著樹木的掩護公子白摸到了吼叫聲的發源地。在他前方二十米外的一個林間空地上一頭半人高湛青色的野狼領著十幾頭體形較小的雜色野狼被三百來頭曾圍攻過他的地行魔獸包圍起來。魔獸散亂地圍成一個包圍圈,圈內地面上散落著幾十頭野狼的屍體,圈子當中的青色巨狼應該是狼群的首領,在它的指揮下剩下的野狼收縮在一起進行密集防守。狼群在防守的同時發出陣陣長嚎,看樣子是在求援。湛青色巨狼的戰鬥力明顯比其他的野狼要高出許多,稍微小一點的魔獸只要一個照面就會被它撕裂,儘管它如此驍勇在魔獸數量佔優的情況下其它的野狼仍然不斷地戰死。公子白見到魔獸時就嚇得魂飛魄散了,那還顧得上打獵的想法,只是看見青色巨狼狂野、兇悍、灑脫的身影深深被它表現出來的野性的力與美吸引住才沒立刻撒腿而去。思索間天空中飛行的魔獸穿過林木向剩餘的狼群發起了進攻,頃刻之間剩下的野狼全都倒下了,空地上只留下渾身浴血的青色巨狼。

  巨狼環顧著身邊的狼屍,血紅的雙眼居然掉下兩滴眼淚,兩滴淚水在落日餘輝中顯得格外的晶瑩,青狼仰天長嘯聲震山谷,淚光同時飛濺。樹叢中的公子白看得真切,完全被眼前青狼因悲痛夥伴之死發出的悲嘯和拚死一戰的氣勢感染了。公子白只覺得心中熱血沸騰,昨晚血戰眾魔的豪氣重新迸發,在青狼準備跟撲向它的幾隻魔獸拚死一搏的時候,公子白對著那幾隻魔獸一股腦地把槍裡的子彈都打出去了。公子白如此舉動一方面是被青狼的氣勢所感染,更主要的是被妖狼族的「戰嚎」激起了鬥志,只不過當時公子白是不知道真相的。當時公子白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這在原野中高貴自由的動物不應該死在骯臟的魔獸手裡,何況這些魔獸都是因他而來。

  公子白的槍聲在寂靜的山谷當中迴盪,衝向青狼的魔獸立刻被子彈炸成幾團火球。同時,公子白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魔獸們回過頭發現了它們受命要追殺的目標,馬上放棄了對青狼的圍殺,全部衝著公子白追過來。原來魔獸們受命沿著公子白逃走的方向搜索追殺公子白,在追到這個山谷的時候,被青狼帶領的狼群阻擋,雙方展開了廝殺。現在公子白出現,魔獸們簡單的大腦立刻執行了優先也是唯一的命令——殺了公子白。

  公子白一見魔獸奔自己來了,立馬向樹林密集的地方逃跑。他心裡很清楚如果在平地上被圍住了,大型魔獸的團體衝擊加上空中的撲擊就是他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在樹林裡由於樹木的阻隔地面和空中的進攻都會相對減弱不少。公子白成功地逃進了樹林深處,憑借手裡的長刀與魔獸大軍展開了游鬥。那只巨型的青狼在魔獸被公子白引走後,不但沒有逃回森林,反而追著魔獸從魔獸軍團外圍一直殺進公子白所在裡圈。公子白正在狂劈一隻蟑螂,眼前青影一閃,一人高的蟑螂就被青狼給撕成碎片了,而且還濺了公子白一身粘稠的綠色液體。青狼對著公子白短促地叫了兩聲,公子白聽不明白但還是跟著青狼往樹林深處殺去。

  公子白和青狼頂著攻擊且戰且退,來到了山谷的深處。突然青狼好像感覺到某種東西,發出了一聲歡快的嘯聲,同時森林裡發出了無數應和的狼嚎。嚎叫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響亮,林間枝葉響動,從四面八方湧現出無數的野狼,狼群頃刻把以公子白和青狼為中心的魔獸群反包圍,並且展開無情的屠殺。公子白周圍的壓力頓時減輕,使他有時間發現了怪異的現象。狼群裡特別高大、雄壯的狼大多都是突然憑空出現的,明顯是從其他空間出來的,而且這些狼除了高大強壯外,肢體的某些部分還可以化成鋒利的武器,地面的魔獸很快就被消滅怠盡。狼群消滅了地面的魔獸都聚集在公子白身邊的青狼周圍,對著天空中的幾百隻飛行魔獸發出示威的叫聲。

  狼群和空中的魔獸僵持不下的時候,一股強大的空間波動從青狼的身邊傳出來,狼群散開來在青狼周圍空出了一片空地。一個圓形的空間裂縫在空地的中心裂開,從未知的空間裡走出了一位身高二米二十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穿著一套青色的皮製輕甲,肌肉結實右胸和右臂完全赤裸,面部稜角分明成熟卻不失活力,一頭過腰的長髮隨風飄舞,整個人就像漫畫書裡的硬派帥哥武士(公子白的感覺)。群狼在那人出現後全都將伏在地上如此三次才列隊站好,保持警戒。公子白心中暗想,這次又中獎了,遇到一個養狼作寵物的奇人。那人不理會狼群和魔獸,先半蹲下摸了摸青狼,青狼用頭親暱地蹭著他,狼嘴裡嗚嗚咽咽地響了一陣。一絲怒意立刻顯現在那人的臉上,轉過身望著天空中飛舞的魔獸似笑非笑地說:「雖然你們也是受害者,但是欺負我的兒子就是活的不耐煩了!念在都是山林一脈,我會給你們報仇的!」說完他的一縷長髮筆直地豎起,顏色由原來的烏黑迅速變成了閃著金屬光澤的銀白色,隨後炸裂成無數的針刺射向了空中的魔獸,空中的魔獸竟然禁不住小小的針刺紛紛落地而亡,整個山谷在無一個活著的魔獸。如果李寵在場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人用的是妖狼族的「裂風刺」,公子白沒了李寵這個指導員根本就是個盲人戰士。公子白驚訝神奇男子的恐怖威力的時候,還想到正是自己把魔獸引來的,也算間接地欺負了他的兒子,還有那些魔獸也是因為自己才被強行催化的,這男人該不會也像他報復吧?轉念又一想,這人居然管一隻狼叫兒子,如果是真的話,那他可不是養狼作寵物的奇人,自己是中了特等獎了,面前的這位根本不是人,而是狼妖!

  傳說妖是仇視人類的,公子白越想越怕,準備悄悄地溜走。那人對著狼群說了兩個字「吞噬」,狼群就撲到魔獸堆裡吞吃魔獸的屍體去了。青狼在吃了兩隻體積比他大上一倍的魔獸後,全身放光,原本的傷口都癒合了,而且體型也大了一圈。青狼看見公子白要溜,上前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角。公子白暗叫一聲,吾命休矣!心想,完了,成狼的晚餐了。閉眼睛等了半天沒什麼動靜,睜眼一看巨人和巨狼正在看著他呢。

  巨人看著公子白睜開了眼睛才開口:「人類,我是妖界狼族的首領青影狼王裂風。」接著指著叼著公子白衣角的青狼說:「他是我的小兒子,嘯月。這個山谷十分隱蔽是嘯月修煉的地方,你可以解釋一下你如何到這裡來的,這些催生的魔獸和你到來之間有沒有關係嗎?」

  公子白把心一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索性照直說了吧!於是公子白就把從他到C市開始至目前為止的情況照實說了。同時也瞭解了嘯月為什麼和魔獸開戰的原因。昨晚魔帥卡德用魔功召喚野獸強行催化的時候,就把在森林邊緣的幾隻野狼召喚過去了,為此嘯月帶著其他的狼在森林裡尋找失蹤的同伴,在一無所獲後回到山谷卻正巧碰上追蹤公子白而來的魔獸。嘯月發現其中包括被魔化的同伴,就想解救,可是這群催化魔獸根本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和正常的意識,直接對阻擋他們前進的狼群發動進攻。嘯月雖然是狼王的兒子,但還沒有修煉到妖的境界,所以只能憑借強大的身體力量進行原始的戰鬥,在即將戰死的時候公子白出現引開了魔獸,之後狼族的增援狼群趕來,狼王也親自出手了。

  公子白講完經過後,作大義凜然狀說:「整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對於給予您的子民和山林一脈帶來的災難我是有責任的。如果您想懲罰我,我願意接受。」

  狼王裂風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有以公子白聽不懂的狼語和嘯月交談了幾句,才跟公子白說:「人類小子,你說的卡德那個白癡我知道,沒什麼能耐,搗亂卻是一流水平。那裡有了他肯定不得安寧。作為一個人類能跟他鬥到這個地步,雖然我對人類沒好感也不得不稱讚你。這回你是被迫自保,錯不在你,我會找卡德算這筆帳的。但我們之間還有一筆帳要算!」

  「什麼帳?」公子白都發顫音了,嘴上說的風光心裡實在是害怕,如果說卡德那個沒大腦的還可以想辦法敷衍,有是分身在人界的傢伙還可以勉強應付,這個狼王如果跟他算起惡帳來,他只有拿肉體還債了。

  「不要緊張,嘯月說你在關鍵時刻救了他,讓我給你點好處。給你三個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就滿足你,你提吧。」裂風微笑著說。

  「不行,事都是我惹出來的,哪還敢要好處啊。」公子白急忙推遲。

  「不行!我答應了我兒子就得做到,你竟然敢在我兒子面前駁我的面子,不想活了!」裂風的笑臉立刻變成了怒容,一股有如實質的怒氣把公子白給沖了一仰面朝天。

  公子白從地上爬起來,心裡老大不服氣,哪有變臉這麼快的,不要他的好處還生氣的可頭一回碰到。再看嘯月正用一張大狼臉對著他笑,那意思是說,還不趕快提要求,你傻呀!「好、好、好……。」公子白連說了十八個好字,才心有不甘地提出了要求:「第一個要求是把我的鬼小弟李寵治好,讓他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不錯,有義氣,先想著朋友!這個要求我能做到,你等著。」裂風說完,抬手向空中一抓,手中多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這裡面是『聚靈花露』倒在你的法像上,你那個鬼友三天之後就能出來玩了,管保比以前還厲害。」

  公子白接過瓷瓶迫不及待地把裡面的透明液體倒在法像上,看著液體全部滲進法像才接著提第二個要求。「聽說妖都有妖力空間可以藏身、儲藏物品,能不能教我怎麼創造一個個人的空間?」公子白早就聽說過妖力空間,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空間,那樣就不用整天在明面背著一些顯眼的法器惹人非議了。

  裂風聽了這個要求,皺了一下眉。「告訴你人是不能給自己開創空間的,人的空間就是這個世界。」這時嘯月在邊上嗚咽了一聲。裂風聽了,對嘯月說:「你小子倒真為他著想,自己還沒有妖力空間呢,等你得什麼時候,好了我給還不行嗎?」裂風又對公子白說:「月兒說等他修成妖力空間後在給你分一塊出來。等他至少還得二十年,而且還有損他的功力。我這個老爸只好把自己的空間分一塊來給你,幸好我的功力正有點過剩,你說要多大吧。」

  「哪太好了。為了不讓您的功力受損,能給我芝麻粒大的空間就夠了。」公子白聽說會有損狼王的功力,就只想像征性地要一個比較小的空間,就算狼王完成了諾言。

  狼王裂風聽了,忍不住大笑:「你以為我這個狼王是白叫的,不要看嘯月,他可是我最小的兒子,剛過二百歲,他大哥都一千五百歲了。芝麻粒大,夠幹什麼的,等於沒有?這個給你,至少有你們的一個體育場大,夠你用嗎?」狼王射了一道指風在公子白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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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第九節 功成身退


  公子白覺得右手食指指尖輕痛了一下,仔細觀看卻毫無異狀。「不用看了,我把開啟空間的鑰匙印在裡面了,外表看不出來的。以後你再仔細研究給你的空間吧,提第三個要求吧?」狼王裂風明顯是個急脾氣。

  「第三個要求嗎,很簡單!我想和嘯月作朋友,希望您能同意。」公子白覺得好處得到的夠多了,而且剛剛和嘯月並肩抗敵而後嘯月又一味地幫他,使公子白很是感動。另外如果跟妖狼族搞好關係對他以後加深對妖界的瞭解和研究會方便不少,對各界生靈的研究一直是公子白的最大理想。綜合了這些原因,公子白提出了一個看來沒有實際意義,對他卻影響深遠的條件。

  狼王聽完公子白的要求,臉色變了幾變,很認真地問道:「你真的要和嘯月做朋友,沒有別的目的?」

  公子白被狼王問的一愣。「剛才我和嘯月一起大戰魔獸出生入死,之後嘯月又請您幫了我的大忙。這麼有義氣,不管是妖還是怪這樣的朋友上哪找去呀?如果非說有其他的目的的話,我只是想通過和嘯月的結交更深入地瞭解妖界,對其他生靈的研究一直是我的理想。別的目的我就沒有了。」

  「看你的樣子不像說謊。你不知道吧,妖界很不信任人類,很少會和人類成為朋友。所以,要想獲得妖的友情除了用實際行動外,還要締結『血契』,血契結成後,背叛友情的一方會被血契折磨一年後才爆體而亡。你敢以血契來證明你的誠意嗎?」狼王認真地問。

  「我敢。」公子白毫不猶豫地回答。

  「嘯月,你呢?」狼王對嘯月說。嘯月發出一聲短促有力的叫聲,狼王聽了點點頭。「好吧,嘯月答應了你的要求,伸出你的手來!」狼王得到嘯月的答覆,同意了公子白的要求。

  公子白按照狼王的要求伸出了左手,嘯月也伸出了一隻前爪。狼王站在公子白和嘯月的中間,伸出雙手分別朝公子白和嘯月凌空虛抓,公子白感覺手腕劇痛,一道血箭從他的手腕射向狼王的手中。嘯月那邊的情況也是一樣。兩道血箭在狼王的控制下凌空相撞融為一團,狼王雙手虛托著漂浮在空中的血團沉聲念頌:「以血為誓,以誠為盟,不叛不離,相輔相成。」接著雙手一分,血團又重新分成兩部分射入公子白和嘯月的體內。

  血箭入體後公子白只覺得一股狂野不羈的力量瞬間湧進身體,並且在身體裡橫衝直撞了一陣,隨後向炸彈一樣爆發了,巨大了力量飛速地與公子白的身體融合,身上的骨骼肌肉在這股力量注入後產生了難以言喻的變化。首先身體上的傷口頃刻癒合,連疤痕都沒有留下。接著公子白的骨骼一陣脆響,身體奇跡般地高了少許,而且原本開始長贅肉而顯得突出的肚子也縮了回去。再看公子容貌沒變外,卻把原來身高一米六五有點略肥的身形換成了一個身高一米七肌肉發達勻稱充滿活力的身體,而且兩眼在月色下閃動著綠色的螢光。

  另一邊的嘯月也發生了變化。血箭入體後,嘯月一聲長嘯,先縮成了一團然後全身發出耀眼的青光,當光芒逐漸消失後,一隻身高一米九十的青毛狼人站在狼群中央。嘯月變成的狼人興奮地揮動著雙臂,竄到狼王面前以公子白能聽懂的人言問道:「老爸,這是怎麼回事,血契好像沒這個功能吧?」

  狼王一臉疑惑的樣子,把公子白和嘯月仔細觀察了幾遍,最後指著公子白說:「問題出在你小子身上。血契本來是妖同異類之間的一種誠信契約,沒有別的作用。可是當你和他的血混合在互相交換後,不但把你的體質轉變提升成了妖獸體,讓你的身體強度、力量、速度遠遠超過人類精英的數倍,而且你居然能獲得妖狼族獨有的『吞噬』技能。比起你,嘯月的便宜更大,居然一下轉變了形體提升到『狼人』的水平,躍入了妖的境界,省去了二百年的修煉。嘯月的情況我很瞭解,這種突變一定是因你而起的,至於為什麼你能引起這種突變我一時還搞不清楚。」

  公子白正沉浸在自己新的體形上,對狼王的疑問也不深究,只是對狼王說的「吞噬」技能很不瞭解,聞言問道:「什麼是『吞噬』,怎麼用啊?我的嘴也沒大多少啊?」

  「你抬起左手,集中一下精神,想『吞噬』兩個字。」狼王沒有解釋,只是出言指示。

  公子白照著狼王的話去做。乖乖,可不得了!左手居然化成一個兇猛的狼頭,而且是活的狼頭,狼頭張開大嘴似乎要擇人而噬。「這就是『吞噬』在你身上的效果了,只要是血肉生物都可以用它吞噬下去轉化成你的生命能量和身體力量,那邊還有幾個魔獸你不想嘗嘗嗎?」公子白看著這恐怖的第二張嘴,心想這個技能倒是不錯,可是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用為妙,實在太恐怖了。隨後公子白收起了『吞噬』。

  這下可好,公子白誠心的交友行為的意外結果居然是嘯月成了狼人,公子白成了人妖!

  對於這個剛會說人話的朋友,公子白非常想和他秉燭夜談(其實森林裡是嚴禁煙火的,當時主人公給忘了,所以這麼想)。還沒等公子白開口,嘯月和狼王同時望向天空。嘯月大喝:「什麼東西,趕快現身!」狼王卻輕蔑地笑道:「一塌糊塗的東西,還不出來!」隨著喝聲,魔帥卡德顯現在空中。

  「不愧是妖狼之王,這麼快就發現我了。本來我打算給你點面子,等你父子走了再對付這小子,現在顧不得了。」卡德說。

  狼王身形一閃,已浮在空中,和卡德保持著幾十米的距離。「以前在戰場上都打夠了,我也不稀罕跟你一個分身動手。下面的小子現在是我兒子的朋友,也算半個妖族,我是不會讓你動他的。不過損失了幾個魔戰士而已,那種貨色在你們那裡根本就不算什麼,看在老相識的份上,你就算了吧。至於什麼狗屁執行人的,你另外在找,只要不太過分我也不干涉你,你看如何?」其實狼王根本不怕卡德,以前兩位交手數次,都是卡德落荒而逃。這次,狼王一臉和氣,主要是想讓公子白免去被魔界苦苦糾纏的煩惱。

  要說卡德也是頭腦混亂到了極點,用一句俗語說他就是裝×。「裂風,你是老糊塗了,魔界的規矩你不懂嗎?我要是不廢了這小子,以後怎麼作魔帥!識相的,趕快躲遠一點兒,憑你妖狼族也能對抗魔界嗎?」

  狼王本來就不是好脾氣,剛才的話也是耐著最大的性子,再加上自己的兒子正式修煉成妖後心情異常高興才說出來的,聽了卡德的話,火立刻就大了。不過是一個曾為手下敗將的魔帥,而且還是分身,就鄙視他狼王和妖狼族。媽的,反正魔界不可能大舉來襲,雖然弄不死你,也得廢了你的分身,讓你噁心幾百年,狼王下了決心。

  「卡德,幾百年了,你好像把我是什麼脾氣給忘了。告訴你,我現在很生氣,你知道我會幹什麼了吧?」狼王和氣的臉色一掃而空,暴戾的青氣佈滿了全身。

  卡德一看狼王就知道自己有難了,但是不能丟了臉面,色厲內荏地叫道:「裂風,你敢!我……。」還沒等他說完,狼王憑空消失,在千分之一秒後出現在卡德的身後。「卡德,你的雕像手工不錯,我想留下做個紀念。」狼王在卡德背後貼著他的耳邊說。只見狼王的手臂閃現出金色的光芒,手上生出了金色的長爪,衝著卡德的後背抓了進去。卡德躲閃不及,背部被狼王一下抓破,大量的腐蝕性的魔氣從背部的傷口湧向狼王。狼王對撲面而至的魔氣不屑一顧,身上金光大作,整條手臂都插進了卡德的身體裡。隨著一聲怪叫,卡德的身影完全消失,空中只剩下狼王,在他的手裡握著一個與卡德樣子相同的木製雕像。

  「給你留作紀念吧。」狼王把卡德的雕像扔給了公子白。「他到不了人界,只不過是把一部分力量附在雕像上,向這種程度的分身也想跟我鬥!看來他的腦子越來越笨,魔界的土著都是單純的壞蛋!」

  「嘯月大哥!」公子白暫時去了一塊心病,開始對嘯月感興趣。對一頭二百歲的狼人,實在想不出適合的稱呼,反正都是結了血契的朋友,就論個哥們算了。看嘯月沒有反對,公子白接著說:「你的形象真威風,如果以後有人打我就找你幫忙了。有空我請你吃烤牛肉怎麼樣?」

  嘯月直接過來擁抱了公子白,立刻將公子白勒了個半死。「兄弟,多謝你!現在我提升到了妖的境界,再也不用在林子裡受憋屈了,有了妖力空間,我想去哪都方便。來我帶你去玩。」說完,嘯月就拖著公子白進了他的妖力空間。

  公子白是第一次見識妖力空間,心裡別說多興奮了。嘯月的妖力空間是一個不規則的廣闊領域,公子白一時無法測算出它的大小,在空間的邊緣處是閃著暗藍色光芒的空間邊界,在墻壁一樣的邊界上鑲嵌著無數個銀色的光點,好像野空裡的繁星,而整個空間被柔和的光線所照亮。公子白和嘯月懸浮在空間的中央,意念所動就可以在空間中任意翱翔。

  「這個空間就是我的領地,只有我允許的人才能進來,隨著我的妖力這個空間還會不斷擴大的。現在這裡什麼都沒有,等我建設好了就不像現在這麼空曠了,到時候在這裡的給你修一個大宅院如何?肯定比你們人類住的鴿子籠似的房子要舒服多了!」嘯月對公子白為他帶來的好處非常感激,所以連自己的私人領地都開放給了公子白。

  「沒問題!我苦幹幾年也買不了幾平米的房子,現在人界的房產實在是太貴了,有免費的豪宅我還能不要?不過現在不急,你老爸也給了我一個小一點的空間,我還不知道具體怎麼用,你能不能先教教我?」公子白看了嘯月的妖力空間後,對狼王送給自己的空間也非常嚮往,聽說還能建設,更是心情大爽,急著想學。

  「妖力空間的運用是妖的本能,人對它的應用是有限的,不過我可以幫你改一改,哪天把你的設計圖給我,我給你弄好。你的空間雖然不能擴展,但用來存東西、避難、空間傳送還是別的法術無法比擬的。先給你說說妖力空間的基本常識吧……。嘯月將妖力空間的運用方法傳授給了公子白。(妖力空間的具體問題將在以後敘述)

  公子白和嘯月兩個人一見如故、話語投機,竟然就在空間裡升了堆篝火,在由外面的狼兄狼弟們貢獻了一些野味搞起了燒烤晚宴,還邀請了狼王和其他十幾隻狼頭兒參加。本來狼王已經達到了無須吃喝的境界,嘯月和狼頭兒們也只吃生肉,但在公子白大展廚藝弄出香噴噴的烤肉後都禁不住誘惑大吃特吃了一頓。在公子白的烤肉攻勢下,妖狼族的首領和本地附近的狼頭兒全都成了公子白的鐵哥們和廚藝崇拜者(公子白在血契之後居然會了狼語,所以不存在和狼的語言障礙)。而且,嘯月在得到公子白保證以後每月至少請他吃一次烤肉後,才肯把他放走。公子白十分後怕,險些成了妖狼族的專用廚師!

  等公子白被嘯月從妖力空間裡直接傳送到C市公安局的門口,已經是兩天以後了。衣衫襤褸的公子白在黎明時分突然出現在公安局的門口,把值班的警察嚇壞了,十幾把槍立刻頂上來。「我是公子白,叫你們李強隊長出來。還有,拿套干凈的衣服給我,多少錢我都要。」看著警察一副發現哥斯拉的怪樣子,公子白打量了一下自己,難怪人家緊張,怎麼看自己都是一原始人的形象。很快李強就出來了,他足足辨認了五分鐘,才確信面前站著的是公子白本人。公子白暗想,自己真是失敗,光顧著和嘯月他們一幫狼吃吃喝喝,忘了把自己洗干凈,弄套像樣的衣服遮體,在妖界這種形象沒問題,回到人界可就鬧笑話了。

  李強確認了面前的確是公子白後,趕緊讓他到室內。洗干凈了身體,換了臨時找來的衣服後公子白問起他走後的情況。他走後這不到三天的時間,C市簡直翻了天。由於刑警隊長被襲,而且隨同警員受傷並一致證實襲擊者不是人類,整個事件震動了高層的領導,現在C市所有警力全面發動,密切注意一切可以的人、動物、物體,而且還秘密邀請了數十個身懷異術的「法師」協助警方工作。

  不理李強對與他別後情節的追問,公子白直接問:「現在有什麼發現嗎?你可得把鐵力發給挖出來,他雖然不是主犯但絕對是幫兇!而且他還是金礦呢,只要撬開他的嘴至少能摳出兩億贓款來,到時候你功勞可就大了。」

  「經過這兩天拉網式的排查,鐵力發的行蹤已經掌握了。就是他身邊好像還有幾個那天晚上我們遇到過的傢伙,警察和法師一直沒想出好的辦法,如果控制不住局面,讓他們發起飆來,恐怕會波及C市的老百姓,所以我們不敢輕舉妄動。鐵力發這兩天也可能感覺到情況不妙,正在準備外逃,但我們對機場、車站都加派了警力,鐵力發一時也不敢來硬的。現在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李強說到這個事,眉毛就擰成了疙瘩。

  「魔戰士而已嗎!那天晚上的四個,還有他們的頭兒已經讓我滅了!剩下這幾個不足為慮。」在李強的追問下公子白簡單地把如何消滅四個血魔和卡德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只是把妖狼族和魔界執行人的事給省略了,這種事說出來圖增煩惱,還是不提為妙。公子白點了根煙,又問:「到底有幾個魔戰士,你們弄清了嗎?」

  「還有五個,都是經過法師的確認,不會弄錯!他們形影不離,日夜守在鐵力發的身邊。你也知道一般的子彈對他們不起作用,如果用法術又會驚世駭俗,一個不好天下大亂!」李強左右為難。

  「我倒有一個辦法,只要足夠的狙擊手就可以把魔戰士全都搞定!」公子白說。

  「快說,只要管用,讓你當刑警隊長都沒問題。」

  「我新發明了一種方法,可以讓子彈和符咒的力量想結合。只要狙擊手射出這樣的子彈,打進魔戰士的身體裡去,保準把他們廢掉!還得多謝你借我手槍,要不然我還真創意不出來呢。所以,看在你手槍的面上就免費送你一批子彈,狙擊手的問題你自己解決,怎麼樣?」公子白說完,把李強的手槍還給了他。公子白可不想自己落個私藏槍支,而李強弄個丟失槍支的罪名。

  李強接過槍也不提因佩槍不在被審查的事,只是繼續問:「真的能辦到?不會出問題吧?」

  「你不也親眼見過,手槍子彈都可以打進血魔的身體,只是不能對血魔造成更大的傷害。子彈上如果附了符咒就不同了,子彈進入魔戰士的身體後,上面的符咒力量才爆發,從內向外將魔戰士徹底摧毀。這效果經我實戰檢測,非常理想。這次,我們用大威力的狙擊步槍,遠距離在魔戰士無防備的情況下射擊,魔戰士在聽到槍聲之前就會中彈,根本沒時間運用魔功護身,只要被擊中他們就死定了。你去找狙擊手,子彈的問題我來解決。」公子白詳細說明了作戰方案。

  李強依照程序向上級做了匯報,很快十五名優秀狙擊手被派下來,聽從李強的指揮。公子白則為狙擊手每人製作了十發「符彈」(結合符咒威力的子彈,公子白為自己的新發明起的名字,可惜不能申請專利),另外給李強的手槍也補充了二十發符彈。當晚,抓捕鐵力發的行動開始。

  在夜色掩護下,李強帶領十五名狙擊手和二百名刑警把鐵力發藏身的三層別墅團團圍住。狙擊手在周圍屋頂、陽臺、樹上找好了狙擊點,為了保險起見,三名狙擊手負責一個魔戰士。鐵力發和他的魔戰士保鏢統統在二樓的大廳,其他三四十個打手,分佈在院子、一樓、三樓等處。「狙擊手鎖定目標,各小組注意聽候命令,隨時出擊,遇到暴力拒捕可以使用武器。」李強通過對講機發佈命令。為了預防萬一,公子白被李強生拉硬拽跟著來了。很快,狙擊手發來了目標已鎖定的報告,各行動小組也到了指定位置。「射擊!」李強對狙擊手發出指令。「砰」的一聲,只有一聲,十五把狙擊槍同時響起。距離狙擊手百米之外的別墅大廳內,立刻爆出了四團火焰,中了含有「滅魔符」和「聖火符」的魔戰士在毫無準備下瞬間被化為灰燼。五個魔戰士中剩下的一個,沒有被化為灰燼,因為他中的是含有「困魔符」和「玄冰符」的子彈,變成了一根人形冰棍。槍響過後,李強下令行動小組出擊。沒有了魔戰士的鐵力發和一幫打手根本不是訓練有素的刑警的對手,特別是在幾個有槍的打手被狙擊手爆頭之後,打手們見大勢以去,全都交槍繳械束手就擒了。行動順利完成,鐵力發落網。

  李強立刻組織預審人員,夜審鐵力發。公子白認為沒自己什麼事了,就躲到李強的辦公室睡叫去了。在天剛亮的時候,公子白被李強推醒。「搞什麼搞?才六點鐘。」公子白這幾天嚴重缺覺,被叫醒非常的不悅。眼裡全是紅血絲的李強一身煙味,嘴裡還叼著一根煙,用非常渴望的眼神看著公子白。「你又有什麼事搞不定啊?這麼看我一定有問題。」公子白沒好氣地說。

  「鐵力發到現在還不交代。」李強說。

  「這你也來煩我,你加大一點審訊力度不就行了!別說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要不你這刑警隊長就白當了。」公子白暗示李強可是「適當」採取某些「手段」。

  「你以為我和預審處的是吃乾飯的嗎!這大半夜,連蒙帶唬,事實證據,軟硬兼施,他他媽的不但不認帳,還念什麼古怪的魔經,喊什麼卡德魔神什麼的,對我們的審訊不理不睬,不疼不癢,簡直跟精神病一樣。如果沒什麼初審成果,第一次訊問結束後他在找一個什麼律師來提供法律幫助,沒準真他媽鑒定出個精神病來,我還得放了他,興許被他倒打一耙,就此混不下去了。」李強氣急敗壞,臟話連連。

  「沒辦法,再幫你一次,成不成就看運氣了。你馬上把審訊室裡的其他人都叫出來,錄音、錄相都關了,我一個人進去。」

  李強已經習慣了公子白的辦事風格,二話不說,馬上照做。公子白一個人進了審訊室,先確定了錄音、錄相都關閉了。才對著室中央的鐵力發說:「卡德元帥讓我問候你,魔神的信徒!」

  鐵力發是一個四十歲左右身體健壯、面目陰鬱的男子,聽了公子白的話,停止了嘴裡的哼唧,抬頭瞅了公子白一眼,輕蔑的說:「你是什麼人,敢直呼魔帥的名字!魔神會詛咒你的!」

  不理鐵力發的發問,公子白拿出了卡德的雕像,這是一個半尺高,不知什麼材質的、沉重的黑色雕像,卡德的面貌刻畫的栩栩如生。鐵力發看到雕像彷彿被電擊一樣渾身顫抖,然後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那雕像是卡德的分身,而卡德是鐵力發信仰的魔神和侍奉的主子,以魔界按實力排名的規矩,這樣隨便拿著卡德分身的,至少要是魔王級的人物,已經成了半個魔族的鐵力發那能不怕。看著鐵力發這麼配合,公子白更要下猛藥了。「不要奇怪我如何到這裡的,你應該知道魔界培植執行人的信息。我就是大魔王貝捨的執行人,現在在人界的身份是這裡的副手。卡德選你做執行人非常的失敗,把魔界的臉都丟光了,所以他已經被魔君餵了他的寵物。至於你……。」公子白故意把下半句留下不說。

  鐵力發非常知道魔界對失敗者的規矩,臉立刻就綠了。「大魔王貝捨的執行人(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叫貝捨的大魔王,公子白也是瞎編的),請您幫我向魔君求情,我不想……。」至於不想什麼,他也不知道,因為他不知道魔界要怎麼處理他。

  公子白接著說:「至於你則拿來餵我的寵物!」說完,發動了「吞噬」左手化成一個張著雪盆大口的狼頭。公子白演的非常投入,也把鐵力發嚇得屁滾尿流,他沒見過公子白,更沒見過人的手會突然變狼頭的,更加對公子白的實力和身份深信不疑。

  「求求你,不要、不要……。」鐵力發拚命地磕著頭。

  公子白看火候到了,立刻把話往回拉。「行了,你以為我會為在這裡殺你而冒暴露身份的危險嗎?」鐵力發聽出了公子白話裡的轉機,立刻停止磕頭,用滿懷希望的目光看著公子白,等著他往下說。「告訴你,死你是肯定逃不了了。就是按人界的法律你也能死幾個來回。所以,我有兩個死法給你選擇。一是,晚上我偷偷的進來讓我的寵物把你的肉體和魂魄都消化了。二是,你等我出去後就說受了我的感化,把他們想知道的問題全部交代,讓我再立一件功勞。到時候雖然你還會死,但是貝捨大魔王會把你的靈魂接引到魔界,讓你做一個魔將。你自己選擇吧。」說完,公子白轉身走出了審訊室。在審訊室外公子白告訴李強,半個小時後繼續提審鐵力發。

  鐵力發在公子白的欺騙下,果然選擇了第二條路,非常光棍地把他犯下的所有罪行統統交代,而且還怕有所遺漏,認真地和刑警們核對了三遍。刑警們簡直對鐵力發坦白達到了難以置信的程度,要不是他的罪行又多又重,再怎麼減輕處罰都得判死刑,他沒準還真死不成了呢。

  終於,在一個星期後,在答應李強會定期為他們的警隊補充符彈,但附加收費條件後,公子白徹底擺脫了李強的糾纏,回到了律師事務所。回到所裡公子白意外地受到同事和主任的熱烈歡迎。原來,C市公安局事先給省和市司法廳局和律師事務所發了公函,大大地將公子白配合警方工作的事跡歌頌了一番(都是套話,對實際問題沒提,也沒法細說),這些務虛的表揚沒給公子白帶來什麼實惠,但好歹也給了他一個心理安慰。

  整個事件得益最多的要算電機廠,鐵力發交代了全部罪行,也交出了大部分贓款,所以電機廠的損失通過退還贓款的程序得以彌補。附帶,事務所的錢主任也在他的廠長哥們面前很有面子。公子白這次卻一點油水也沒撈到,雖然如此他也沒怎麼生氣,因為他的鬼小弟李寵在恢復以後更厲害了,還有他的體質增強到了超人的水平,再有就是有一個隨時會來找他吃烤肉的朋友和一個隨心所欲的私人空間。

  魔對人的引誘是無處不在的,因為人本身就有心魔。魔的引誘可以使人墮落,心魔的驅使卻會讓人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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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屍穴 第一節 鬼樓事件


  人在生前具有強大的意志力,在死亡的時候又不願意面對失去生命事實,如果他的屍體被埋葬在陰濕的墓穴且五十年之內沒有腐敗,那麼他的靈魂即使去往冥界,屍體上殘留的強大的求生的精神烙印也會支配他的屍體重新活動。這種沒有生機只有簡單意志的活動死屍被稱為殭屍。殭屍一旦破土而出就會因為其對熱血生命的嫉妒瘋狂地襲擊所見的任何活的生物,除了屍齡(成為殭屍的年齡)較長的外殭屍只有一個簡單的本能思維,仇恨和消滅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只有屍齡超過五十年的殭屍才能形成獨自的意識,這個意識來源於原來屍體主人但獨立於原來屍體主人的靈魂而存在,就是說殭屍是先有身體後產生意識的。

  清朝,殭屍發展到了鼎盛時期,在中國南方由於其特殊的氣候和環境,產生了大量的殭屍,造成了極大的社會恐慌。而東北作為滿清的龍興之地,地理位置和氣候非常難於產生殭屍,當時的將軍大臣、王公貴族為了使自己的屍體不至於變成殭屍,都不惜重金在東北購置墓園,不遠千里將運輸遺體到東北安葬。不過這並不代表東北沒有殭屍,李寵生前住的村子就被一群殭屍襲擊了,為此李寵的父親絕塵道長在東北追擊了這群殭屍幾十年,並在最後消滅殭屍的戰鬥中與李寵失去了聯繫,不知所蹤。公子白和李寵自從相識後,先後認識了牛頭馬面、土地、狼王等人,公子白都拜託他們幫助李寵尋找絕塵。可是一直沒有絕塵的消息,公子白暫時又沒有和茅山派及其他的門派取得聯繫,所以尋找絕塵的事情一直沒有進展。

  經過出差事件之後,公子白同魔界結下了樑子,為了應付魔界的報復,公子白不斷的以烤肉為代價,從嘯月那裡學習搏鬥的技巧,以配合剛剛強化的身體。並且公子白把血戰魔獸時施展的那招刀法命名為「地煞」,在吸取前次用刀的經驗基礎上,又創出了兩招刀法,通過強化後的身體使出以後威力更勝從前。李寵在聚靈花露的作用下不但很快恢復了形體,而且靈力比以前提高了一倍,這兩位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值得一提的是嘯月應公子白的要求,把狼王贈給公子白的空間進行了一番改造。在原本空空如也的三維空間裡建造了一座寬敞的庭院。庭院佔了一畝地的面積,完全按照公子白農村的家宅建造,四周是紅色的磚墻,中央靠後一點的位置是三間瓦房,房子前面到院門之間是一塊寬敞的空地,其他地方是菜園和果樹。這一切都是利用空間中的能量製造的,所以菜園裡的菜和果樹只具備觀賞性,是不能吃的。嘯月本打算給公子白建一個小一點的城堡,但公子白認為那是西方的東西沒有中國特色堅決反對。公子白還特意花錢買了桌椅、被褥等居家用品,因為他感覺了一下,用能量製造的家居用品根本沒感覺,用著不舒服,所以全部換掉。由於沒有電視信號,所以電視什麼的電器就省了。在中間的房間裡除了一個懸浮的不滿光點的球體以外別無他物,為了使用方便公子白把空間邊界上通往其他空間的接點都集中到屋子裡來,以他的能力根本沒辦法在其他空間生存,但他還是把這些接點給利用上了。既然到不了別的空間,在這個空間他還是可以去很多地方的,所以他每去一處就把該處的位置和選定的空間接點對應聯繫起來,這樣以後他只要進入自己的空間後選定相應的接點加以開啟就可以到達已經去過的地方,可以說這是公子白髮明的另類瞬移方法,當然公子白的創意雖然不錯也少不了嘯月的幫忙,不然憑他那能改動那些接點的連接屬性啊?而且嘯月還在空間裡劃了一塊不小的區域給公子白做儲藏室,這樣公子白就可以把他的一些私人物品和法器存放在裡面,省得背在身上招搖過市,想用的時候自然可以通過在手指上的空間鑰匙直接開啟,意念所致東西自然到手。另外,公子白的房子裡沒有廚房,反而在房前的空地上被嘯月強行增加了一個燒烤區,公子白又花了大把的銀子買了整套的燒烤設備,目的無他只是滿足嘯月等一眾狼兄狼第們的食慾,如果公子白不答應前面一切的設施只能是他的創意了,無奈公子白在嘯月的威脅、利誘下只得如此了。因此,嘯月非常有面子的在其他的妖狼面前聲稱,他每月至少可以在某處享受一頓燒烤大餐。以至於某些知道和不知道燒烤為何物的狼哥哥,為了大快朵頤或者不被鄙視拚命的巴結嘯月,要求他攜同前往。結果是公子白每月至少一兩天的時間要用來應付嘯月和他的狼哥們的竄門壯舉,好在他們都是自帶肉類,公子白只是略微提供一點酒水而已。

  除了嘯月這個「酒肉朋友」外公子白從C市回來以後還被他的同學、同事、朋友、家人弄得昏天黑地。因為所有見到他的人第一句話都是:「你怎麼長高了?哎呀,還瘦了?咋回事呀?」對於不經常見面的還好應付,對那些總見面的根本沒有任何合理的理由解釋為什麼一個26歲的男人會在三天後增高五公分,腰圍小了二寸。所以公子白不但破費了錢財重新購置了衣物外,還要針對不同的對象編造不同的理由。對不經常見面的他回答:「啊,我一直都在吃增高藥,而且經常游泳(其實他入水即沉)。」「什麼牌的增高藥啊,這麼好使?」「×××牌。」對經常見面的,特別是天天見的就困難了。他不是說穿了增高鞋,就是支支吾吾地打岔。謊話說的太多難免出現不同的版本,結果是好幾家生產增高鞋、增高藥、減肥藥的廠家聞風而來,要請他作產品的代言人,公子白都一一回絕了。世事難料,長高的煩惱啊!終於,在兩個月後,公子白突然增高的形象被周圍的人接受了,也沒有人再提這個尖銳的問題,公子白才敢明目張膽地在公共場所亮相,中國足球隊都可以衝出亞洲,這年頭出點怪事也就稀奇一陣罷了。

  正當公子白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到忘我的賺錢工作中時,麻煩事又上門了。蘇蘭掌管的蘇氏企業下屬的房地產公司開發的樓盤出了問題,作為蘇氏企業法律顧問的公子白責無旁貸的要協助處理。公子白接到蘇蘭的電話後,參加了蘇蘭親自主持的房地產公司辦公會議。在會上公司總經理對這次突發事件做了詳細的匯報。公司在城南開發了一片土地,建設了十棟七層的住宅樓。工程竣工後進行了大規模的宣傳和銷售,而且目前已經銷售了六成的商品房,剩餘的也大部分收到了定金。其中位置優越的七號樓所有住宅已經全部售出,並且已有百分之八十的購房者入住。可是不斷有入住者聲稱在夜間聽到怪異、恐怖的聲響,或在房間中看到貴怪而受到驚嚇,而且有四人因驚嚇過度而入院治療。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公司重視,隨著此類事件的不斷增加,入住該樓的居民聯合起來要求將所購房屋退還公司,公司向其退還購房款並賠償損失,並且進一步波及未入住該樓的其他購房者和已經購買和預定該區域其他房屋的購房者,如果公司不及時排除此種情況,除經濟損失外公司聲譽將受到極大的影響。總經理的匯報完後,公司的財務和工程等部門負責人也做了相應的匯報,對因此引起的公司經濟情況和房屋的工程質量問題進行了分析。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匯報過後,蘇蘭和公子白都皺起了眉頭,因為這些匯報除了強調形勢的嚴峻和推卸責任之外,對造成事件的原因和解決方法都支字未提。最後只有公子白這個法律顧問沒有發言了。

  「請問,公司開發的這片樓盤,在建樓之前是什麼情況?」公子白開始了他一貫風格的提問。

  「那裡是城邊的一塊荒地,前年市區準備南擴才劃入規劃的。我公司是去年投標取得的土地使用權。」公司總經理回答。

  「在建樓的過程中有沒有使用過廢舊的材料,或者身份不明的人員,或者出現過奇怪的現象?」公子白接著發問。

  「建樓時使用的水泥、磚石、鋼筋全部是合格的新產品,施工人員除了本公司的施工隊外,為了趕進度還招了一批農民工,雖然他們都是外地的,但全是有身份證的打工農民,沒有特別的人物。樓建好後進行嚴格的質量檢測,絕對的合格。」公司的工程負責人回答。

  「公司直接招募的民工裡有五個人至今沒有領工資,算不算異常?」公司財務負責人補充。

  「工程都竣工半年了,為了掙錢出來打工的民工沒來領工資確實有點可疑?招工的負責人是哪位能解釋一下嗎?」公子白問。

  「這事我知道,那五個人是同村的,還相互有親戚。工程快完工的時候,他們一起回去的,說是家裡的老人去世,要回去奔喪。由於沒到開支的時間,所以沒拿工錢就走了,因為規定不準代領工資,所以他們一直沒回來工資也一直沒給他們。」當時民工的負責人解釋道。

  「這個問題先放一下。除了七號樓以外其他樓的住戶有沒有發現怪異現象?」

  「沒有,目前為止其他樓的住戶還沒有發現什麼怪異的事情。但是由於七號樓的住戶的宣講,使他們也跟著恐慌起來。」公司總經理說。

  做完了詢問,公子白開始正式的發言:「蘇董事長、在座的各位,作為蘇氏企業的法律顧問,我談一下我的看法和意見。房地產公司是在我擔任蘇氏企業法律顧問前就已經開發這片住宅區了。通過查看公司提交的各種文件和剛才的提問我可以肯定的說,公司開發和銷售樓盤履行了相應的法定程序,獲得了政府相關部門的批準,其行為完全符合法律規定,並且建成的住宅樓質量合格。購房者在與公司簽訂商品房銷售協議後,公司按照約定交付了合格的商品房,購房者在沒有合理事由的前提下,無權要求公司退還購房款。至於七號樓『鬧鬼』事件可以說與公司的建築、銷售行為沒有因果關係,而且購房者不能證明『鬧鬼』的真實性,且該證明也不會被政府、法院等國家行政、司法機關所採納。因此,如果從公司的經濟利益出發,完全可以不必理會購房者要求退房的要求,因為公司銷售出六成的房屋,以目前房地產業的狀況已經獲利豐厚。但是,如果從公司的聲譽和社會影響角度出發,此事必須以維護購房者利益的角度出發,否則勢必對蘇氏企業的發展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至於事件的原因,不在我的服務範圍之內,對此本人不發表任何意見。」說完,他滿含深意地看了蘇蘭一眼。

  蘇蘭沉思良久,最後作出了決定:「張經理,你馬上通知七號樓的住戶,他們可以得到公司退還的房款和對他們裝修和搬家的補償,如果他們願意繼續在該小區居住,可以將已交的房款和花費的裝修費用折價在剩餘的住宅當中選擇新的入住,如果他們選擇的是已經交付定金的房屋,公司就把原來的定金雙倍返還。馬上去辦吧!」不等其他人反對,蘇蘭就宣佈散會,並把公子白單獨留下。

  蘇蘭把公子白單獨請到她的辦公室,確定門外沒有人後,才說:「公子律師,剛才你說事件的原因不在你的服務範圍,是不是話裡有話?」

  「你應該聽說過關於一些鬼屋、鬼樓的傳說吧?剛才我問的幾個問題就是想確定一下你的房地產公司是不是蓋了一座鬼樓的出來。可是你的下屬提供的資料太少,還不能過早判斷。不過從住戶的反映看的確很像。這當然不能和公司的其他人講,如果作為房地產公司的言論傳出去的話那個小區的住戶不炸鍋才怪!雖然官方不承認神鬼之說,民間還是有一定市場的。剛才你的決定很果斷,該不是想徹底放棄七號樓了吧?」公子白邊解釋邊反問。

  「當然不是。我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利益。但給商人帶來利益的不但是精確的計算,更重要的是聲譽。如果我不馬上平息這場風波,而是等查清事情的真相後才作決定,這中間的一段時間足夠把蘇氏企業的聲譽全部毀掉,到時候再作努力也於事無補。所以,我只好先平息風波,最大限度的減小負面影響。七號樓我是不會放棄的,它的事情不解決不但蘇氏企業會有經濟上的損失,還會給小區的住戶和蘇氏企業留下一片揮之不去的陰影,而我只知道你有這方面的經驗和能力,這次還是要麻煩你。」蘇蘭很懇切地說。

  公子白從心裡佩服蘇蘭的果決,可是一聽到蘇蘭要請他出馬,馬上推辭:「沒錯,我是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能否解決我無法保證。而且我最近因為這方面的事惹了不少的麻煩(蘇蘭因為憂心公司事務還沒注意公子白體形的變化),實在不想多惹是非。」公子白確實被出差事件的後遺癥給嚇怕了,昨天還發誓說除了李寵尋父的事外,對其他的靈異事件只作研究,不再插手。

  蘇蘭會錯了意,以為公子白有別的想法,接著說:「公子律師,蘇氏企業是絕對不會白白要求別人幫忙的。據我所知,你在本市還沒有住房,如果你能幫助本公司解決此事,我可以讓你在七號樓任選一套住宅,那棟樓的住宅每套都在一百平以上,而且全都裝修好了,市價最少也要四十萬。你看行嗎?」

  公子白心說,不愧事商人,專門開空頭支票,拿本來就有問題的房子作報酬,如果我解決不了就是白忙一場別說房子,連辛苦費都沒有,整個一風險代理。「我不是這意思,律師是不可以私自收費的。」

  「公子律師,你這個借口可不高明。如果你給我提供的是法律服務的話這樣算是私自收費,可是你要作的跟法律完全沒有關係,怎麼能算私自收費呢。還有,就算你不把我當朋友,如果你其他的朋友有難你能不管嗎?」蘇蘭不但否定了公子白的借口,而且還提到了公子白的朋友問題,讓公子白一時摸不清頭腦。

  蘇蘭接著說:「你的大學同學劉意守不是在你的介紹下以八折的價錢在七號樓買了一套房子。這個人不但是你同學,還是你的死黨。不幸的是他是受害者之一,現在還在醫院裡接受心理輔導,如果七號樓的事情不解決,你對他也不好交代吧?」

  劉意手是自己的同寢兄弟,畢業後獨自經商,也算是天才商人。那廝在商海上是膽大包天,一向以勇猛果敢著稱,可是在生活中可是膽小如鼠,一個毛毛蟲就可以嚇他半死。自己無意中介紹給他一個鬼樓住,還把一個傑出青年企業家給嚇住院了,怪不得這廝一個多月沒有聯繫。媽的什麼鬼敢動老子的兄弟,管他什麼誓言,俺跟你拼了這條老命!

  這時李寵也躍躍欲試,慫恿公子白道:「老大,不就一個鬼樓嗎,頂天有幾個鬼魂。你我現在的實力能有什麼問題?還有,你不是成天念叨房子太貴買不起,順便賺她一票留作老婆本吧!何況它還動了劉意守,你能不替兄弟報仇嗎?」李寵恢復以後,一直沒什麼娛樂,好不容易有點事,那能輕易放過。

  「好吧。我為了劉意守決定去探一探七號樓,不過事成之後那套房子我還是要的!」公子白咬牙切齒地回答,心說好在只是發誓時只說不再插手靈異事件,沒說違反誓言受什麼懲罰,沒想到不到一天就違反了誓言,好險、好險,以後可不能隨便發誓了!

  就這樣公子白在蘇蘭這個感情上白癡,事業上無比精明的女人的算計下捲入了這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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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第二節 受害者


  公子白得知他的死黨劉意守因為住了鬼樓而受了驚嚇,氣憤之下接受了蘇蘭要他幫忙的請求。從蘇蘭的辦公室出來,公子白又到工程部要了整個小區的規劃設計圖和七號樓的建築工程圖紙,到人事部要了沒有領工資的五個民工的用工登記資料,在蘇蘭的許可下公子白很容易的就拿到了這些東西。隨後公子白去了劉意守住的醫院。

  在住院處公子白查到了劉意守住的病房,當他要探視的時候卻被值班的護士告知,探視這個病人必須經過主治大夫的許可。無奈,公子白只得在醫院裡轉了三圈才找到主治大夫。在作了介紹以後公子白開始詢問劉意守的情況。

  「我跟你講,他身體上根本沒有任何損傷,就是受到了強烈的驚嚇刺激。經過我們的會診確定,由於他平常的膽子就很小,而且平常的時候經常被朋友灌輸一些鬼神的思想,造成他潛意識當中存在強烈的心理暗示,搬進新居之後由於居住環境的改變,進而誘發了他的恐懼心理,產生了幻聽、幻視的現象。在產生初步癥狀以後,沒有及時進行心理調節,結果造成惡性循環,每天晚上都自己嚇自己,病得越來越重。」這位精神科的醫生是標準的無神論者。

  公子白不置可否的問:「那現在他的情況如何呢?」

  「他的情況很嚴重,他已經把幻覺當作真實的際遇,對我們的各種心理療法根本不配合。基於他的情況應該轉到精神病院去,不過他的家屬不同意。所以,他現在還在單獨的病房留院觀察,目前還沒有好的治療方案。為了避免他進一步受刺激,才減少他與外界的接觸的。」

  公子白心中暗自為劉意守倒霉,確實本來膽小的他,如果真的碰見鬼,而那個鬼又有意嚇他,他沒被嚇破膽就是萬幸了。沒有見過鬼的人當然體會不到那種真實、恐怖的感覺,那感覺完全和幻覺是兩回事。劉意守一向以商界傑出青年自居,當然不會承認他是幻聽、幻視的精神病,而醫生的理論就是精神病從來不說自己是精神病,所以劉意守的堅持自己所見非虛的立場,更使醫生認定他是無可救藥的精神病。更可笑的是,自己正是醫生說的那個灌輸鬼神思想造成劉意守強烈心理暗示的罪魁禍首!

  在公子白的堅持和保證之下,劉意守的主治大夫終於同意了他的探視要求。於是,公子白跟著護士來到了劉意守的病房。推門而入,劉意守正臉色鐵青地坐在病床上,這間不大的病房只有他一個人。

  「六子,這麼搞的,跑醫院住包房來了?這裡的護士美不美?」公子白開玩笑說。以前劉意守肯定會跟他討論哪個護士最漂亮、哪個脾氣最好,可是現在劉意守已經把這個嗜好給忘了,只是木然地看了公子白一眼,沒搭理他。公子白心說,看來老六真是受害頗深,連他五哥都不認了。這時李寵提醒公子白:「老大,你沒看他臉色鐵青,分明是鬼氣入體,白天是白癡,晚上就見鬼,看來你寢的老六最近一定被折磨得夠嗆!趕快把他身上的鬼氣除了吧!」聽李寵一說,公子白才認真觀察了劉意守。果然,在劉意守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鬼氣,映在地上的身影也發虛。公子白趕緊伸手在他的儲物空間裡取了一道硃砂定神符,揮手之間定神符化成紅光射到劉意守的身上。劉意守身上的鬼氣被紅光照到後立刻消失,劉意守渾身一震,打了個噴嚏恢復了神智。

  一看到公子白,劉意守立刻怒髮衝冠,張牙舞爪地說:「你這狗廝,讓你幫忙買套房子,你卻出賣兄弟給我一個鬼屋,你到底拿了多少回扣?咦!我怎麼在醫院裡?」

  「老六,天地良心,不是你找我千求萬請的讓我給你弄一個好樓層,我豁出老臉去給弄了一個好房子,還打了折,當初你答應請我的飯還沒吃呢?我當時可是以專業的眼光給你選的房子,那個樓不但地理位置好,而且從風水學的角度上講,也是寶地。而且你買的那間更是寶中之寶,入住後肯定生意興旺,事業順利!不過後來鬧鬼的事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選樓當時可是毫無異狀。」公子白為自己辯解。他的話不假,樓剛開始出售的時候,公子白去看過,沒發現任何問題。

  「寶地個屁!我剛搬進去不到兩天,就碰到各種恐怖的玩意,簡直不敢想像……。」不用公子白追問,剛剛恢復正常的劉意守就開始大吐苦水。劉意守滿心歡喜地佈置完新居之後,迫不及待地搬了進去。由於他家是外地的,也沒有老婆,所以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就他一個人住。等他閉了電視,關了燈之後,就感覺屋子空蕩蕩的,有點慎人(使人感到害怕),於是他開了酒櫃,開了一瓶紅酒,來了兩杯,感覺暈乎乎的,躺在床上就睡了。不知睡了多久,他就被一種聲音驚醒了。仔細聽,好像是女子呼救的聲音,還有男子放蕩的笑聲,接著女子呼救的聲音變成了求饒,在後來就是淒厲的慘叫和粗重的喘息聲。他媽的,誰家半夜還放影碟,一聽就是強姦的情節,弄怎麼大聲!劉意守把頭伸到窗外,沒發現左鄰右舍、樓上樓下的誰家有動靜,再看看時鐘,凌晨三點,真怪!那聲音響了半個多小時,才沒了聲音。劉意守也沒在意,繼續睡他的覺。第二天,住戶中有人開始打聽昨晚誰家還在凌晨放大功率的音響,並且都懷疑是其相鄰的住戶所為,結果所有人都否認開過音響,大家無奈只得口頭髮洩一下拉倒(完事)了。

  第二天晚上,確切的是第三天的凌晨,和頭一天的時間相同,強姦確切的說是輪姦的聲音再次想起。這回把所有人都給吵醒了,全樓的燈都亮了,全體住戶都開始找聲音的來源。儘管全樓亮燈,那個聲音還是在繼續,結果在物業公司保安的配合下還是沒找到聲音的發源地,因為在屋子裡聽聲音在外面,在屋外聽,聲音又在屋裡面。在住戶們不知所措的時候,聲音有自動消失了。接下來的一晚更是恐怖,各家各戶還是聽到了那個聲音,但是這回給人的感覺聲音就在各家的屋子裡迴盪,彷彿住戶的家就是現場,可是卻什麼也看不到。有膽小的住戶立刻就跑路了,劉意守更絕,直接打電話報了警。警察的效率很高,趕到的時候,聲音還在繼續,結果一個小隊仔細搜查了全樓和樓周圍也沒發現異常,最後聲音消失,警察們也帶著疑問走了。如此三次,住戶在心裡已經把事情的原因歸為鬼怪鬧事了,鬼樓的傳聞不脛而走。正當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那聲音卻不在響了。如此,人們又以為不過是某些人的惡作劇而已。

  可是在平靜了一個星期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太陽落山之後,整個樓的門窗都回不時地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而且還會莫名其妙的開閉,即使把門窗鎖死也不行。並且睡覺的時候總會被突然推醒,有人誰醒了發現居然在床底下,有人半夜起來上廁所會看見客廳裡有人走動,有人說看見墻裡有碎屍,還有一個夜歸的人說看見整個樓在跳舞,總之一到晚上什麼怪異恐怖的事情都會發生,好在除了有人受驚之外,沒有人員傷亡。其中最經典的是七號樓的兩個保安,他們自從樓裡鬧鬼後到了晚上就躲在保安室,鎖上門,握著警棍,喝著白酒壯膽,就這樣也沒能倖免,兩個人一覺醒來發現正赤身裸體地躺在樓前的草坪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腦袋也成了斑禿,而保安室的門窗依舊反鎖,沒有任何移動的痕跡。在一次次的驚嚇之後,住戶們逃難一樣的搬離了七號樓,並且開始聯合起來和房地產公司交涉。

  鬼樓一時間成了附近居民的熱門話題,為此也驚動了當地的派出所。派出所裡有兩個不信邪的警員聽說七號樓鬧鬼後,對此嗤之以鼻,並且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早已人去樓空的鬼樓,聲稱要和所謂的鬼較量較量。這兩位在過了一晚後,衣冠整齊地走出了樓門,眾人都以為他倆平安無事,可是這二位回到警局之後馬上寫了辭職申請,咬牙切齒地發誓再也不當警察了,對在樓裡發生過什麼事更是絕口不提。如此一來鬼樓的名氣更響。當時有人獻計,是不是請些「大師」來看看,沒準可以把事情解決。於是,房地產公司和住戶都找來所謂的風水先生、陰陽先生、有道高僧、半仙道士來降妖服魔。可是每次來的大師對鬼樓的說法都不一樣,諸如風水破敗、餓鬼作祟等等莫衷一是。而且除了鬼樓增加了一些花花綠綠的符咒、法印,附近的居民多看了幾場古怪的法事外鬼樓還是怪異如常。

  劉意守是最早搬離七號樓的,雖然他捨不得放棄花費大筆資金買來的新樓,但與膽裂而亡的後果相比,他還是選擇了前者。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劉意守本來再也不想回到鬼樓了,可是在他談生意的時候需要的一份文件被他忘在了七號樓的家裡。那可是能獲利三五百萬的生意,他雖百般不願,作為商人在利益驅動之下,他還是決定回去取文件。大白天,應該沒問題。劉意守一邊自我安慰,一邊叫了公司的司機開車載他到七號樓去。帶一個人做伴就更加沒問題了,劉意守覺得自己的安排還是不錯的。

  正午時分,劉意守和他的司機一起來到了七號樓的前面。司機對鬼樓事件有所耳聞,停車之後說:「劉總,我在樓下等你,順便擦擦車。」「不用,你跟我一起上來吧,天挺熱,上去喝點水。」劉意守那敢一個人上樓,非要拉司機一起上去不可。司機是一個三十出頭,穩重、健壯的男子,平時和劉意守的關係不錯,那還不明白劉意守的意圖,一看推脫不掉,只好硬著頭皮陪他上樓了。兩個人進了樓道後,誰都不敢吱聲,惟恐驚動了樓裡面無形的精靈,空蕩的樓道裡只迴響著兩個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劉意守的家在四樓,兩個人很快進走完了無人的樓梯,開門入室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看來白天樓裡是不鬧鬼的。劉意守拍了拍落滿浮塵的沙發,讓司機坐下,自己開始在客廳的書架、文件櫃等處找資料。翻了半天,明明記得放在客廳書桌裡面的文件居然找不到了,完成了客廳的搜索劉意守進了臥室,心說要是再找不到就是丟了,此時找不到東西的焦慮已經代替了他的恐怖,而司機也留在客廳,他獨自一個人在寬敞的臥室裡。

  劉意守進了臥室,第一目標就是他的床頭櫃,平常他總是順手把東西放在上面的。果然,劉意守在房門口就看見了那份文件正豎直貼墻立在床頭櫃上。太好了,終於找到了,劉意守高興極了,彷彿看到了成堆的鈔票在向他揮手。他向床頭櫃走過去,剛走了兩步,身後的房門突然「卡」的一聲輕響,關上了。同時,房間裡的光線馬上昏暗了許多。劉意守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停在當地,回頭看看房門,是虛掩的沒有鎖死,應該是風吹的吧?再看看窗口,原來窗簾沒拉開,通往客廳的門一關房間裡就變暗了。劉意守給了自己合理的解釋,也以此壯了自己的膽,逕直走過去拿床頭櫃上的文件。就在他離床頭櫃兩步遠,文件已經伸手可及的時候,異變突起。

  劉意守眼前不見了房間裡的景象,卻是置身於一個夜色籠罩下的建築工地。工地上幾盞昏黃的燈火照著幾棟還是框架的樓體,離他最近的是一座正在打樁的樓房地基,這地方被周圍的陰影重疊覆蓋著,格外的黑暗。遠處一輛自行車駛了過來,車上的少女也懼怕這裡的黑暗,加快了蹬車的速度,她的長髮被夜風向後吹起,露出並不算美麗但很清純的臉。突然黑暗裡躥出五個身影粗暴地把少女從車上拉了下來,少女的反抗在五個粗魯、骯臟的男人身上根本沒有作用,當少女被徹底挾持到黑暗當中後,求救和反抗的聲音變成了哀求。然而,少女的哀求得到的是威脅和毒打,接下來就是慘叫和淫笑。五個男人發洩完後,開動了混凝土攪拌機,喪心病狂的將奄奄一息的少女丟了進去,又是一聲淒厲的嚎叫,隨後就在機器的轟鳴聲中消失了。接著,一灌暗紅色的混凝土被灌進了幾個深入地下的樓基裡。而那五個男人卻向劉意守走過來。劉意守目睹了整個慘局,又見殺人兇手向自己走過來,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驚叫聲一出口,劉意守眼前一亮發現自己仍然在床頭櫃兩步遠的地方,彷彿時間在剛才的一瞬間靜止了下來,為他特意安排了一個恐怖的插曲。劉意守驚魂不定,緊走兩步,伸手拿了床頭櫃上靠墻而立的文件,準備立刻跑路。當他那起文件的一剎那,墻壁上被文件遮擋住的地方露了出來,剛剛在工地上看見的那個少女的一張臉,如浮雕一樣出現在墻上。劉意守驚得忘了喊叫,也不顧失手掉在地上的文件,只是木然的一點點艱難的轉過身,他只有一個念頭,不要昏倒,趕緊離開。可他轉過身後卻發現,剛才見到的五個姦殺少女的男子正在臥室的門口,用嘲弄的眼神看著他。劉意守再也承受不起這麼強烈的刺激,咕咚一聲暈倒在地。以後的事情劉意守就不知道了。

  劉意守昏到的聲音驚動了客廳裡的司機,司機推門而入,發現劉意守臉色青白直挺挺地倒在床邊,馬上將他送到醫院。到了醫院,經過搶救,劉意守終於醒了。但是臉色一直是鐵青的,白天神色呆呆的如同會呼吸的木頭,晚上就會胡言亂語、打人毀物或者受驚一樣在病房裡四處躲藏。醫院認為他是重癥精神病,若不是他的家屬堅持,早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聽完劉意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講述,公子白真是氣炸了肺。媽的,什麼鬼魂,太不講究了!即使死的冤枉,想找人訴怨,也不能搞這麼大場面,就算你搞這麼大場面也不要緊,許多腦波弱的人你不挑,非挑我這膽小的六弟來做傳信的人幹嘛?既然你挑了他做傳信的人,為什麼還下了那麼重的鬼氣,想把他變成白癡?這簡直太不像話了!

  通過劉意守的講述,公子白弄明白了一些情況。可以肯定的是,在七號樓還沒建成的時候,有五個人在工地強姦並殺死了一個女子,並將這女子用混凝土攪拌機絞碎後和著水泥澆築到七號樓的地基裡。而這五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沒有領工資的五個民工。由於那女子含怨而死,且被封在水泥裡,魂魄要很長時間才甦醒。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剛剛售樓的時候公子白沒發現任何異狀,還讓劉意守買了一間房。女鬼甦醒後,並不能直接給人造成什麼傷害,只能憑著一股怨氣,將她死時的情景不斷的重複,以引起人的注意。而劉意守這種膽小的人,陽氣弱、腦波弱最容易被冤鬼所乘,把她死前的情景在其眼前重現,以達到借口傳信的目的。這些都是公子白可以理解和原諒的。不可理解的是,一個剛剛甦醒的冤鬼根本沒有影響整個大樓幾百個感應能力無一相同的居民產生同樣的感受,更沒有能力製造其他移動物體和人體的事件,更談不上對抗真正的符咒和超度的法事。另外,她既然選了劉意守為傳信人,不應該再用鬼氣害他讓他失去神智。更怪的是,劉意守還看到了殺害女鬼的五個人的鬼魂,如果這五個人已經死了,女鬼的冤仇得報應該到冥界報到,等著投胎,不會再留在人界了;而現在這五個人的鬼魂居然和女鬼在同一個地方,女鬼也沒有離開,這完全不符合冤鬼報仇的法則。事情看來並非單純的冤鬼作祟那麼簡單了。

  在醫生、護士驚異的目光裡,公子白陪著劉意守辦了出院手續。醫生在讓公子白和劉意守簽了長達四頁的寫滿病情提示、免責條款的出院聲明後,才放他們出來。誰又能相信一個重癥的精神病人會在兩個小時的談話後好得跟沒事人兒似的。公子白為了表示對劉意守的歉意,特地請了他吃了一頓火鍋,本來劉意守要吃燒烤的,可是他話一出口公子白就臉色發白嘔吐不止,他那知道公子白最近實在是被燒烤給逼瘋了,他正頭疼如何讓嘯月換一種吃法呢,那料劉意守又提出來要求!最後在公子白附加餐後洗浴的條件,並告訴劉意守蘇氏企業可以給他的房子退款的消息後,劉意守才同意換吃火鍋。公子白心說,老六啊,你可不知道你五哥跟你一樣是個靈異事件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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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第三節 旁觀者

  
  告別了劉意守,已經是黃昏時分,公子白直接回到他的住處。進了屋,李寵神采奕奕地現了身形,開始和公子白閑聊。自從李寵受傷復原之後,不但沒有留下後遺癥,靈力反而加強了不少,加上最近沒什麼事情可做,所以在公子白接受了蘇蘭的請求調查鬼樓後他異常的興奮。

  「老大,不用擔心,現在我的狀態比以前好多了,而且你的身體經過強化,力量、速度、反應力都不是人的檔次了,對付幾個鬼魂還不是三指捏田螺——穩拿嗎!」李寵看公子白皺著眉頭,以為他聽了劉意守關於鬼樓的描述心裡害怕,特意為他加油打氣。

  「拜託!你注意一下修辭,你可以用強橫、剽悍、甚至牛×來形容我的實力,居然說我不是人,這也算誇獎和安慰嗎?我才不怕什麼鬼魂呢。主要是幾個問題想不通,比如……。」公子白先糾正了李寵不合適的讚美,然後把他聽完劉意守講述後產生的幾個疑問將給李寵聽。

  「聽你這麼一說,事情還真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照說一個剛死不長時間的女鬼,或者幾個鬼也不可能搞出這麼大的事來,真是發動機不叫發動機——引擎(隱情)啊!」李寵聽公子白的分析也覺得鬼樓兇得實在沒道理。

  「現在可以肯定,鬼樓鬧鬼的原因是有一女子被人姦殺後把屍體澆築到了樓基裡。難以理解的就是這個女鬼強的有點離譜,還有就是那殺他的五個人到底是逍遙法外,還是也變成了鬼留在樓裡,因為劉意守賭咒發誓的確定他看到了五個男鬼,男鬼的形象和女鬼怨力展現的情景中的兇手一模一樣。如果這是真的,實在是無法解釋生前和死後都存在不解之仇的鬼魂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

  望著公子白質疑的目光,李寵尷尬地說:「老大,別這樣看著我,憑我多年的作鬼經驗,存在冤仇的鬼是不可能共存在一個區域的,跟你知道的一樣,報了仇的鬼魂都到冥界報道,重新投胎了。剩下的被報仇的鬼魂不是留在原來死的地方找替身,就是罪過太大直接被冥界收押,接受嚴厲的懲罰。我看還是親自確認一下,然後再做打算吧。」

  「好吧,今天累了一天,明天再說,我要睡覺了。你願意幹嘛就幹嘛去,不過上街的話不要嚇到小朋友,更不能把你的鬼友給我弄回家來,上次在我床頭打麻將的事還沒跟你算帳呢!」李寵作為鬼,充分保持了夜遊的優良傳統。由於他是童鬼,所以特別愛看小孩子,小孩純潔的眼睛對鬼是很敏感的,很容易看到他。還有,他結交了幾個鬼友,有一次居然學人家打麻將,結果四個鬼打麻將,七八個鬼看熱鬧,公子白一覺醒來看見了一屋子形狀各異的鬼,雖然沒嚇著,但被鄰居投訴擾民,挨了民警的一頓訓斥。前車之鑒,公子白特別對李寵進行了交代,才倒頭大睡。

  第二天,天還沒亮,公子白正在作發財的沒夢,就感覺脖子根後面陣陣涼風,一個冷戰醒了過來。睜眼一看,李寵正在向他吹涼氣,公子白的氣馬上不打一處來,瞪著眼睛大叫:「小鬼,你是不是實在沒的玩,改玩你大哥我來了!你不用睡覺,我可不行,這才幾點你就扮鬧鐘喊我起床啊!」

  李寵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神叨叨地說:「老大,你睡覺的工夫我可沒閑著,為了你的老婆本,我可是跑斷腿的忙了一夜,多少也探了一點消息回來,要不然我也不會叫你起來,你想不想聽啊?」

  「你的腿可以斷嗎?就是斷了好像對你影響也不是很大吧?聽你的話,一定是跟鬼樓有關了。說來聽聽,如果有價值我一定會獎勵你的,如果是忽悠(欺騙、敷衍的意思,東北方言)我玩,哼哼……。」其實公子白對李寵出去打聽消息是很感激的,最後的哼哼不過是為了表現一下作老大的尊嚴,只是做做威脅的樣子,他也想不出什麼有效的懲罰辦法,只得哼哼一下了事。

  「老大,我昨晚上半夜去了趟文老那裡,我想他一個作土地公公的應該對鬼樓的事有個瞭解吧,所以我就去跟他打聽。文老見了我很高興,聽我說了鬼樓的事,他也在為這事發愁。那個樓在他作土地公之前就開始蓋了,他作了土地公後就完工了。那樓的位置確實是塊風水寶地,根據前三任土地公的記載,那裡曾經還是滿清一個將軍的墓地,在將軍安葬後他的後代無論是從政還是從商都一帆風順,只是在文革破四舊的時候,那個墓地才被紅衛兵給夷為平地,一直荒蕪到蓋了七號樓為止。土地公的職責就是忠實記錄所負責的土地上發生的事件,並且對危及人界安全和破壞各界規律的重大事件及時匯報給仙界,對於鬼樓事件算是地方上的大事,但是鬼樓只是對居民造成了驚嚇,沒有更大的損害,即便如此文老也特意向仙界做了匯報,結果上級的意見是鬼樓事件危害性不高,應由鬼界或人界成員解決,仙界無插手的必要,所以文老只能給我一些適當的幫助,不能插手調查鬼樓事件。於是,我就問他既然是土地公應該知道這個有多少鬼吧。他回答知道,而且告訴我鬼樓建成後的一段時間,我們這個地方除了正常死亡增加的鬼外,多了五個客死的鬼魂,他還沒去查問他們的死因,這五個鬼魂就消失了,之後鬼樓開始鬧鬼,而且本地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近百個鬼魂,其中有不少是陳年老鬼。下半夜我就到比較有實力的一些鬼那裡打聽鬼樓的事,心想大家都是鬼,鬼樓的鬼沒準有誰認識,要是那樣的話,大家約出來聊一聊不就和平解決了嗎,結果卻是讓我大吃一驚。鬼樓的事剛剛傳開時,城了的常住鬼們都比較好奇,也非常佩服鬼樓裡的鬼,畢竟這麼路臉的事還沒有哪個鬼幹過。於是,一些比較老資格和膽子大的鬼三五成群的到鬼樓去拜訪裡面的鬼,還有的打算跟裡面的套套交情在樓裡選一房間改善一下居住環境。可是到鬼樓裡的鬼進去後就沒了蹤影,鬼樓裡面的鬼也從來沒到外面露過面,甚至原來住的離鬼樓比較近的鬼也離奇失蹤了,現在不但城裡的人,連城裡的鬼也是談樓色變,視鬼樓為禁地,無不退避三舍。」李寵像一個渴望糖果的孩子似的一口氣把他得來的情報全說了。

  公子白的頭更大了。他果然是沒好命,無論是接的案子還是要查的靈異事件,都是棘手無比。就像這事,看是簡單的鬼樓,居然是連鬼都怕的東東,這還是鬼樓嗎?李寵得來的情報除了進一步證實公子白關於鬼樓事件不簡單的推論和隱約透出姦殺少女的五個民工可能死亡的信息外,暫時對事件的解決還沒多少幫助。「大哥,你的消息除了讓我的頭更疼和攪了我的好夢外,好像還體現不出價值,一切還得調查以後才能下結論。好了在讓我睡一會兒,天亮了一起去鬼樓看看再見機行事吧。對於你的工作熱情,本老大給予口頭表揚,希望你再接再厲為你我的光明前途繼續奮鬥!」公子白說完不理李寵抓狂的表情蒙上了毯子繼續造夢。

  「我忙了一夜才收集了這些情報,這麼重要的風險提示就換一個口頭表揚,要是這樣的話找你出法律意見書的客戶都表揚你一下完事,不是會省好多錢,你不得喝西北風嗎?這麼大了也該考慮處個女朋友,然後結婚生孩子了,如果沒房子你拿什麼去讓人家嫁給你,兄弟我是替你著急呀,你看你就這麼對我,我可是為你的老婆本在賣命啊!真沒人性啊!」李寵對公子白開始了精神攻擊。

  「拜託!只要你讓我睡覺,我保證一定會好好查,好好辦,保證把房子弄到手,然後你讓我娶個女妖作老婆都行!李老大、李大爺!你饒了我吧!」公子白覺得李寵比他的奶奶還要嘮叨。最後公子白乾脆躲到自己的妖力空間裡,把李寵關在了外面才算睡安穩了。從此他有了一個教訓,可以忽悠任何人,就是不要忽悠鬼,被纏住可不是好玩的!

  公子白睡足了覺後,從妖力空間裡出來已經上午十點多了,被迫答應李寵帶他去吃水煮魚後,李寵才停止了對他的精神摧殘。就算是給自己改善生活了,反正這小子也只是聞聞味,肉還是吃到自己嘴裡的,細想一下養鬼還是比養豬合適的,要是嘯月那傢伙能變成人一塊吃就好了,公子白心裡想。當然不能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吃飯上,公子白還是決定先查一下鬼樓的事,晚上在去吃飯。好在手頭的案子都不急,還是時間充裕的。

  在吃午飯前,公子白通過公安局的同學瞭解到了一點信息,鬼樓施工那陣子確實附近有一個沒畢業的女大學生失蹤,案子到現在還懸在那裡。至於他讓幫忙查那五個民工的資料和行蹤的事可沒那麼快,那五個民工可都是四川那邊的邊遠農村的,雖然現在戶籍都聯網了,也只能查個大概的情況,至於他們現在還在不在那邊或者具體在那裡,還得那邊的警察協助才行。既然五個民工的情況不能馬上搞清,公子白只有把目光投向了鬼樓,希望能夠從中得到直接的信息。

  早飯沒吃,午飯是絕對不能錯過的。公子白飽餐了一頓後,氣定神閑地打了出租車到了鬼樓所在的小區。蘇氏企業開發的這個小區,緊鄰流經這個城市南部的一條大河,位於沿河的帶狀公園中部,地理位置絕佳。絕佳的地理位置加上一流的規劃、高質量的樓盤、時尚的戶型、完備的無業管理,開盤之後一度旺銷,如果不是出了鬼樓事件,現在連一間空房也不會剩下。出事的七號樓就在小區中部靠河邊的位置,在樓上可以從南窗俯瞰河景,從北窗可以遠觀市區的萬家燈火,曾經是富商名流的休閑別墅或者藏嬌金屋,如今卻空曠地屹立在夏日正午的燦爛陽光之下。鬼樓的的南側離河岸有里許的距離,中間是帶狀公園的綠化帶,小樹林、草坪、甬路、長椅星羅棋布;鬼樓其他方向上是小區內部的道路和花園;小區和帶狀公園之間有一道歐式柵欄墻為界,在墻上每隔百米的距離就有一道小門保持小區和花園有序的獨立和貫通。「真實一個美麗的地方啊!就憑在這裡有一套房子的條件,絕對可以迷到一群小女生爭著嫁給你,老大,加油!」李寵禁不住對未來充滿希望,他其實是算計如何在一百多平的房子裡來個百鬼夜宴。

  公子白在小區的門口下了車,走到這個七層高有七個單元一百多套套間的樓前面。樓的嶄新的外部裝飾上面極不協調地佈滿了畫上或者貼上的各種符咒,公子白感應了一下,這些符咒大部分都是沒有任何靈力的塗鴉之作,根本就是江湖騙子故弄玄虛騙錢的把戲。在許多符咒、印記之中有一張桃木的破邪符與眾不同,散發著公子白十分熟悉的靈力,只是這股力量與鬼樓所擁有的力量相比十分渺小,根本不足以壓制它。「老大,那張破邪符是茅山派的獨家製造,上面特殊的標記我認得,看來茅山派有人來東北了,有機會一定要和他聯繫一下。」李寵說。公子白應了一聲,繼續查看鬼樓。

  雖然在烈日的強烈陽氣之下,鬼樓通體仍向外散發著龐大的陰氣,連遠遠走過望向它一眼的人都要不自覺打個冷戰。好大的力量,如此強大的陰氣不可能是幾個鬼魂就能發出來的,而且這陰氣非但不是鬼魂從大樓某個部分發出來的,竟然是均勻地佈滿整個大樓,是大樓自身向外發放的。通常的鬼屋、鬼樓都是鬼佔據了建築,在建築裡搗亂,所以即使有陰氣外放,也不過是幾股強大的鬼氣而已。而公子白面前的鬼樓卻感覺不到任何單體、群體的鬼魂力量,而是整體的樓在釋放陰氣。這種情況表明整個大樓已經具有了靈體意識,說通俗一點就是整個大樓變成了一個鬼,而且是一個具有實質形體的鬼!

  太不可思議了,剛建成不久的樓房居然能變成鬼!公子白和李寵險些被他們的結論給嚇趴下。既來之,則安之。公子白把心一橫,舉步進了鬼樓。在他身後是附近居民詫異的目光和此起彼伏的驚呼之聲。自從上次劉意守白天進鬼樓變成精神病後,無論白天晚上再也沒人進鬼樓了,公子白的舉動立刻引起了附近居民的強烈反應,大家紛紛奔走相告,快來看哪有人進鬼樓了。

  公子白選擇了劉意守家所在的四單元走了進去。剛進大樓的時候,公子白和李寵都清晰地感到,整個樓體輕微地震動了一下。公子白立刻把翠玉長刀拿在手裡,李寵也全神戒備。一樓、二樓、三樓公子白踏著樓梯逐層查看,樓裡面沒有其他的動靜,也沒有鬼魂的氣息,依舊是充滿均勻、厚重的陰氣,李寵對這陰氣非常的受用,而且還吸了不少到體內,對他來講,這作用無疑相當於公子白的健壯體格在吃二斤人參燉甲魚。「注意點,不要太貪,擔心能量吸入太快,消化不了變成一頭豬形的氣球。」公子白提醒李寵。李寵一想吸入太多又不能及時運功消化,確實沒什麼好處也就適可而止了。一路行過,公子白髮現了一個怪異現象,樓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打掃了,怎麼還像剛掃過一樣一塵不染。說話間到了四樓,劉意守原來的家就在這裡,進別人的房間不太講究,至於劉意守的家參觀一下應該沒問題,公子白沒帶鑰匙直接用長刀劈開了門鎖大大方方地進了房間,他還是非常樂意見識一下劉意守提到的鬼的。

  進了房間,公子白驚奇的發現,劉意守說他家已經落滿灰塵根本不是那回事,屋裡窗明幾凈,跟剛打掃完的一樣。看來這裡的鬼或者說這個鬼樓還有潔癖呀?公子白在屋裡走了幾個來回,特別是劉意守的臥室,還在裡面抽了只煙,結果連鬼影都不見。就在公子白大失所望的時候,鬼樓的陰氣突然減弱了不少,公子白更是納悶。這時,李寵在窗邊大叫:「老大,外面好多人哪,還有記者呢,看來你只要一走出去就成名人了!」公子白到窗邊一看,樓下人山人海,其中還有帶攝像機的記者,所有人都在遠處對著鬼樓指指點點。怪不得鬼樓氣勢突然減弱,原來是外面的人太多,他也有心理壓力。看來今天白天是沒有什麼作為了,只有晚上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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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第四節 同道中人


  公子白硬著頭皮走出了七號樓。他完全可以不用走出來,直接利用妖力空間離開,但那樣恐怕明天的報紙上就回出現「鬼樓探險者白日失蹤」的頭條新聞,為了不給蘇氏企業帶來更大的打擊,不給附近的居民造成更大的恐慌,公子白只得豁出還不算老的臉面對一下觀眾了。公子白出了樓門,急匆匆地向小區大門走去,很快就接近了圍觀的人群。原本議論紛紛的人們,看到公子白直衝著走過來立刻變得鴉雀無聲,全都瞪著眼睛、張著嘴,既好奇又擔心地看著公子白。公子白也算見過場面的人,可被幾百人用看怪物的眼光欣賞還是頭一次,覺得渾身不自在。走到了人群近前,公子白努力地平靜了一下尷尬的心情,對著前排的人露了一個微笑:「麻煩,讓一讓,我要過去。」話音剛落,人群立刻向兩側分開,讓出了一條兩米多寬的通道,公子白很光棍地正了正衣冠,在圍觀者夾道歡送和隆重的注目禮之下離開了小區。當公子白蹬上出租車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外後,圍觀的人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又開始了各種無緣由的猜測和談論。其他的小報記者不是追著公子白後面想搞採訪,就是回到報社添油加醋的編起故事了。

  公子白從鬼樓離開後,轉了幾個圈,甩了後面的記者之後回到了單位,怎麼說他也是律師,平常還是有些事務要處理一下的。處理完了日常的事情,也到了晚飯時間,公子白在李寵的提醒之下找了一間川菜館,點了份水煮魚。公子白和李寵一隊兒搭檔,開始了各自的享受,公子白集中精力吃著夠四個人吃的一盆魚,而李寵正陶醉在水煮魚散發的氣味分子之中,沒辦法他的修為還不夠,只能利用這種方法來攝取和享受美食。

  「夠爽的吧?差不多你就給我回法像裡面去休息,晚上還得再去鬼樓呢,你到時候可得精神點!」公子白提醒李寵。

  「放心吧!雖然鬼樓挺邪,可我也是二百年的老鬼了,對於這種晚輩,我開導他一下應該沒問題的。」李寵居然擺起老資格,聲稱要和鬼樓交流一下。

  「好吧。一會兒先回家,等人靜的時候通過我的空間直接到那裡去,到時候我看你跟鬼樓怎麼談,最好你能擺平它。」公子白從鬼樓離開的時候已經在妖力空間的接點上做了標記,所以他晚上可以直接經過妖力空間到達鬼樓,連打車的錢都可以省掉了。

  凌晨一點鐘,小區的人們都已進入夢鄉,在鬼樓南側一個路燈照不到的角落,一道如夜色一樣黑暗的空間裂縫無聲無息的開啟,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公子白憑空出現後,裂縫消失了。公子白和李寵夜訪鬼樓,剛一出現就感應到比白天強大幾倍的陰氣撲面而至,並隱隱有一股向內吸引的力量,在把鬼樓五十米範圍內的生物向裡面拉扯。浮在空中的李寵剛一出來就吃了暗虧,給扯向鬼樓差點撞到墻上才穩住身形重新飄到公子白身邊。

  「老大,這傢伙到晚上果然厲害多了。標準的『陰風攝魂大法』對人的影響力一般,對於鬼可是要命的玩意!只要被吸到樓裡的鬼都會被裡面更強的陰風絞碎,意識和力量就都被鬼樓給同化吸收了。這鬼樓整個是一個鬼的墳墓,真不知道它到底想幹什麼?」李寵瞪著鬼樓恨恨地說。

  公子白晃了晃身體就站穩了,聽了李寵的報告點點頭說:「沒錯,看來這鬼樓是專門用來對付鬼的,對人的影響也不小,讓人有恐懼卻忍不住靠近的衝動。看來這次又得大費周折。真是命苦,難辦的事都讓我給碰到了,就不能有一個傻一點兒、弱一點兒的鬼讓我神氣地表現一下?為什麼每次都要搞得筋疲力盡呢?」

  公子白一邊抱怨一邊和李寵躡手躡腳地向北側的樓門摸去。公子白身上的黑色緊身衣隨著光線和周圍景物的變化不斷轉變顏色,將他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雖然達不到隱形的效果,但只要不走近觀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在一次嘯月組織,公子白主廚的妖狼族的宴會上,一頭血狼哭著喊著把這件變色龍衣塞給了公子白,目的只是以後能夠多吃幾頓熟食。公子白當然卻之不恭,那頭血狼還四條腿走路呢,留著著衣服也是浪費,至於衣服的來歷公子白就不追究了,反正他自己是善意取得。今晚公子白興致一來,就把這件衣服穿出來了,這舉動無意間幫了他一個大忙,使他看了出好戲。

  公子白和李寵轉到了樓的西北角,剛要往北面轉,李寵突然提醒:「老大,慢著,北面樓前有個人,先看看動靜。」公子白站在樓犄角探頭望去,樓北的空地上,幾盞路燈的照射下,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面貌俊朗的年輕人正面對著鬼樓一排七個單元的樓洞門卓然而立。

  公子白其實不過剛畢業二年多,但他看到的這個人顯然是一個在校大學生,憑他一身休閑系列和背包還有身後的自行車就可以看得出來。所以,公子白以自己在年齡上的微弱優勢把這個人定位為年輕人。那人似乎感應到了公子白的目光,扭頭望向公子白所在的樓角處。公子白的身影完全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李寵又特意隱藏了身形,而且相隔五六十米遠,那人沒有發現異狀,繼而又向四周觀望了一陣。確定四下無人後,那人開始了行動。

  不出公子白所料,凌晨時分敢一個人站在鬼樓前面,絕非等閑之輩。只見那人從背包裡掏出了一把尺許長的木劍和八塊巴掌大的木牌,然後用木劍在地上畫了一個太極圖,謹慎地把木牌按照順序安插在太極圖周圍。如果是以前的公子白,在這麼遠的距離只能隱約看到他的動作,但今時不同往日,公子白的身體被強化後五感變得異常敏銳,不但把那人的動作盡收眼底,連那人的眼睫毛有幾根、呼吸輕重都逃不過公子白的監控。看了他的動作公子白馬上判斷出這人正在設陣,而且是太極八卦陣的攻陣。他要幹什麼?單挑鬼樓嗎?

  公子白的判斷很快被證實了。「天地始分,太極定陰陽;大千世界,八卦化萬象。太極八卦陣之攻陣!」那人手持木劍發動了陣法。一道紫氣從天而降,射入那人腳下的太極圖後又分散到了八塊木牌之上,隨即一個方圓一丈的金色光暈把那人籠罩其中。攻陣是太極八卦陣八種陣法中專門的攻擊陣法。在它裡面匯聚了天、地、風、雷、水、火、山、澤的力量,控陣的人依據自身的法力可以使用其中一種或幾種力量進行攻擊。即使是最強大的法師最多也只能使用其中六種力量,因為天地的力量不是人能夠駕御的。那人真像公子白想的那樣是來單挑鬼樓的!

  「老大,我可以肯定這小子是茅山派的弟子,他劍上的符咒可是茅山派的專利,你不出去幫他一把?」

  「不急。既然有茅山派的弟子出頭,我這個無門無派的還是先一邊涼快吧。畢竟還是少年人需要機會嗎?你看他的陣勢有模有樣的,沒準真的能把鬼樓打敗呢。先看看再說。」

  「也是。如果他要是能發揮出攻陣的五種力量,應該能和鬼樓相當。我也想看看現在的茅山弟子是什麼實力。我們這作前輩的就先觀賞一下吧!」李寵說的不錯,他爹絕塵道長是茅山派的硬角色,論輩分算得上這小子的祖師爺,算起來公子白和李寵也是師爺級的人物。

  那人的陣勢完成,鬼樓也有了反應。樓周圍的陰氣驟然增加,空氣壓力劇增,彷彿有一曾厚重、粘稠的合成膠水在樓外緩緩地流動。那人站在陣中,木劍搖指鬼樓,沉聲說道:「妖孽,你驚擾百姓,妄殺鬼眾,有違天和。茅山弟子陳玄在此,如果不散去陰氣現身伏法,定然叫你形神俱滅!」原來這位勇士叫陳玄,這小陳還挺有趣,茅山弟子在打仗之前都要按程序來個勸降嗎?公子白沒動嘴,直接把想法傳給了李寵。李寵沒回應,只是做了一個往下看的眼色。

  等了有十分鐘,鬼樓沒有什麼動靜,陳玄沉不住氣,首先發動了攻勢。「水火無情滅妖邪!」陳玄法劍一揮陣中發出一道水火兩種能量纏繞在一起的紅白相間的巨型光柱筆直地擊向鬼樓。與此同時,原本一片漆黑的鬼樓所有房間和樓道的燈全都亮了,好似沉睡的魔獸被驚醒後突然睜開了無數的魔眼。兩道黑氣從兩個樓洞門口發出來,同陳玄的光柱撞在了一起。能量的碰撞立刻帶起了強烈的旋風。「風雷匯聚掃奸佞!」見水火力量被鬼樓擋住,陳玄又發出了風雷之力。一道發出風雷之聲電光閃閃的光柱又射向鬼樓。鬼樓又從樓洞口發出了兩道粗大的黑氣抵住了陳玄的攻擊。一時間空中火狂風炙水怒雷鳴黑氣翻滾,雙方鬥得不亦樂乎。

  「這個小陳不錯,這般年紀就能發動四種力量,就太極八卦陣的運用上講,可比老大你還沒變成人妖以前強上一籌。不過,要想勝過鬼樓恐怕這些能耐還不夠啊!」李寵說。

  「這個小陳是典型的『熱血青年』,一定是下過幾年苦功有點成就,就認為天下無敵了。碰上什麼事都自以為是地衝上去,結果就是第一個死。他的法力有限,不適合持久戰,如果這樣僵持下去肯定吃虧,再沒有奇招克敵就只能想辦法保命了。」公子白全身關注戰況,發現陳玄在發動了水火風雷四力之後已經額角見汗,後力不足了。

  公子白話音剛落,陳玄已然感覺法力不續,難以持久了。無奈之下,他決定速戰速決,一口咬破舌尖,吐了口鮮血在法劍上,大喝一聲:「四力合一!」發出去的兩道光柱一下匯合在一起並壓縮成了一個碗口大的白色光球,直奔鬼樓飛去。鬼樓樓體輕微地顫了一下,從另外三個樓洞口又放出三到黑氣,一共七道黑氣瞬間將光球包裹在其中。接著光球無聲地炸裂,黑氣被炸得飛散出去,擴散的衝擊波震碎了鬼樓北側的全部玻璃窗,鬼樓裡的燈火也熄滅了。陳玄的法陣也崩潰了,陳玄整個人被震飛了五米多遠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省人事。陳玄倒地的同時,鬼樓裡飛出五個綠幽幽的鬼火,流星般向他射去。

  「老大,是五鬼煞,快救人!」李寵大叫著衝了出去,迎向五團鬼火。一切發生的太快,公子白剛評論完陳玄,還不到三秒鐘陳玄就被震飛了,接著李寵喊救人。公子白的反應還是夠快,聞言立刻飛身而起,衝向陳玄,因為他知道五鬼煞是什麼東西。

  在法術中有一個分支,就是五鬼系法術。這派法術並不是某個門派特有的,稍微有點法力的人都可以修煉,算是一種大眾化的法術。該法術的特點就是需要五個鬼魂來供養或役使,也是五鬼系得名的原因。五鬼系法術有五鬼運財、五鬼搬運、五鬼煞等等。五鬼運財就是供養五個善鬼,請求他們為供養者增加財運,製造生財的機會,保佑他事業順利。五鬼搬運就是雇五個鬼作苦力,幫助搞搞運輸,算是比較高級的法術,比較懶的法師對此術十分青睞。五鬼煞則是一門異常邪惡的法術。首先要選五個厲鬼,對他們施法加以禁錮,讓他們成為施法者的奴隸,並且施法者還不斷地用各種法術折磨他們,以讓他們保持兇性。所以五鬼煞中的五鬼是最悲慘也是最兇殘的。一旦施法者放出五鬼煞,五鬼就會按其意志瘋狂地折磨、摧殘受術著的肉體和靈魂,直至其徹底毀滅。

  陳玄受了重擊,再沒能力應付五鬼煞這種強離邪術,公子白和李寵只得現身相救。李寵衝在前面,在陳玄被五鬼臨身之前放了一道「靈障」,五鬼在半空中撞上了靈障無形的壁壘,重重的反彈了出去,之後李寵的身形攔在他們身前。五團鬼火穩住了後退的勢頭,停在空中現出了鬼體,是五個衣著破舊、面目醜陋的男鬼。如果劉意守在場一定會再次暈過去,因為這五個男鬼,正是在大白天把他嚇個半死,讓他差點變成精神病的那五個。

  公子白直接衝到了陳玄跟前,探了探他的氣息,還好沒死,只是暈了。公子白怕李寵一個應付不了,又沒有妥善安置陳玄的地方,情急之下直接開了妖力空間把陳玄和他的背包、法器、自行車全都扔到裡面後關了妖力空間,轉過身和李寵一起對上了空中的五個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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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第五節 夜戰鬼樓


  公子白藏好了陳玄,轉回身對空中的李寵打了個OK的手勢,慢條斯理的說:「小李你可以回來歇一會兒,不過只可以喘一口氣,待會兒我對付這五個流氓的時候,你還得和鬼樓大哥或者是大姐交流一下,任務艱巨呀!」

  「分明是撿軟柿子捏嗎?看這五個傢伙弱,想顯擺一下!好吧,滿足你!」李寵飄到公子白身後,擺出看熱鬧的架勢。

  「瞭解我,我爽一下,好處少不了你的,這年頭弱一點的鬼實在難找啊!」公子白十分感慨。沒辦法,之前他遇到的鬼呀、魔呀的都太強了,話說回來他那時候確實也太弱了,這次碰到的五鬼煞也算是厲害的東東,但公子白也今非昔比實力對比之下,公子白以一對五還是佔了上風,而且公子白明顯看出這五鬼煞才剛剛成形,威力遠遠比不上它的聲勢。為了彌補一下一直以來沒有展現出英雄形象的缺憾,公子白決定好好的蹂躪一下這剛成氣候的五鬼。

  空中的五鬼一下失去了李寵這個礙眼的目標,立即把視線投向地面的公子白。李寵在一邊乘機扇風點火,指著公子白說:「五位大哥,不好意思,剛才就是這小子讓我攔你們的,大家都是鬼,應該和平相處,這裡就他一個是人,等什麼,有什麼帳就找他算吧!」而公子白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若無其事地點了根煙抽。五鬼相互看了一眼,在心裡快速地交換了意見,那個小鬼實力挺強,大概能有個二百年左右的道行,我們五個才作了幾個月鬼,就算把作人的時間都加上也沒他的歲數大,至於那個人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身上也沒什麼法器,無論怎麼比較也敢不上咱哥五個,好歹俺們也是鬼,還是厲鬼呢,還能被他個傻大膽給唬住。先收拾了這個人,從來都是鬼欺人,哪有鬼怕人,五鬼把公子白定位在傻大膽的檔次後,衝著公子白就衝過去了。

  對付一個沒有法器的人還用費勁麼?五鬼都是這個想法,所以他們根本沒用什麼特殊的法術,直接對著公子白衝過來。很簡單,平常人只要被五鬼煞臨身,身體和魂魄都承受不住五鬼煞的煞氣,肯定因鬼氣破體而亡。上次這五位要不是被劉意守的司機干擾了一下,早要了劉意守的小命,饒是如此劉意守只沾了少許鬼氣還險些變成精神病,所以這次五鬼也想來一個簡單的衝擊,直接結果了公子白了事。

  公子白確實身上半個法器都沒有,可並不證明他就是一個凡人,五鬼簡單的邏輯實在是可笑,所以說無論作人還是作鬼最基本的條件就是一定要夠聰明,否則只有被人坑的結果。這不,五鬼排成了一條直線象小火車一樣帶著一溜陰風沖公子白而去。五鬼的高速移動在空中留下了一排殘相,換了以前的公子白除了用符咒護身以外就沒別的辦法了,以為他根本躲不開。這次情況不同了,在公子白的眼裡五鬼的移動速度就向喝醉酒的鴨子一樣可笑,好似漫不經心的一個轉身公子白就躲過了五鬼的攻擊。五鬼當然沒有覺醒,巧合、一定是巧合,再來一次,這小子就沒那麼幸運,肯定躲不掉了。五鬼固執地來回衝擊了十幾次,結果巧合了十幾次,公子白也幸運了十幾次。李寵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嚷:「老大,夠了!別玩了!當你是鬥牛士呀?又沒有觀眾!還有你們,還是五鬼煞裡的五鬼呢,丟人哪!那些干苦力的都比你們強,還撞、還撞,都撞不到,就不能換個方法麼?真是一群死人(本來就是死人嗎)!」

  在李寵的侮辱下,五鬼總算搞明白了要對付的這位可沒有失去反抗能力和膽小如鼠的一般人容易搞定。既然直來直去不好使,分散包圍總可以了吧。五鬼馬上分散開來,把公子白包圍在核心,然後化成五道綠芒飛射公子白,這次他們可是用了全力,速度、力道都用到了極限,心說這回你可跑不了了!沒想到公子白這次根本沒打算躲,看五鬼襲來,公子白扔了手裡的煙頭,一道護身符憑空出現在他手裡。公子白眼裡閃著嘲諷的笑意從容地把護身符往自己的胸口一貼,護身符瞬時發動護體光華暴閃,可憐的五鬼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光罩上,只見五個綠球以公子白為中心彈射出去,當晚有天文愛好者宣稱自己看見了向上飛的綠色不明飛行物,懷疑為UFO。望著幾乎看不見的光點,公子白又點了一支煙,十分享受的吸了一口:「強者的感覺實在太爽了!小李,你也歇夠了吧,還不過去跟鬼樓老大打個招呼,聯絡一下感情!」

  李寵非常鄙視地看了公子白一眼,好了傷疤忘了疼,對幾個小鬼風光無限,忘了叫人追著打的時候了。李寵心裡雖然嘀咕,卻毫不怠慢地接近了鬼樓。鬼樓剛才跟陳玄鬥了一陣,好像也在喘息,氣勢沒有那麼囂張了。李寵的接近只讓它的陰氣產生了一點波動。李寵很誇張的舉著手,表示自己沒有武器和不想打架。一定是警匪片看多了,無論是鬼還是其他什麼怪物不用手一樣可以採取其他方式攻擊和施法,豬鼻子插大蔥——裝相(象),公子白心裡暗笑不已。這邊李寵已經像談判專家似的開始說服工作:「兄弟,或者是姐妹,不好意思,在你沒開口之前我不知道你的性別。看見你真讓我激動,不知道你是怎麼修行的,這麼短的時間就有了一個這麼雄偉新潮的家,或者是你的身體,真讓我這個二百歲的老鬼羨慕啊!剛才那個不懂事的小子跟你叫囂,你也給他教訓了,我的老大不忍心看他死才救了他,大家不過是一場誤會,這不我老大叫我跟你談談。你看你現在也算是在人鬼兩界出了名,就適可而止吧,要不然人界的法師該來找你麻煩了,剛才那個跟你動手的小子可是有師門的,還有鬼界和仙界還在調查群鬼失蹤的事件,對你也不是好事是吧,再說你也知道就算前兩個問題你能應付,還有天譴這一關呢,你再這樣下去雷會劈的!所以,無論出於什麼目的你也該收手作個好鬼了不是,只要作了好鬼一樣的有名氣,一樣的……。」李寵彷彿哄乖寶寶的說教簡直是唐僧和韋小寶的結合體。

  李寵聒噪了半天,如果他有口水的話地上都發河了,可是鬼樓那裡除了陰氣加強之外沒有任何反應。李寵忍不住火了,跳腳指著鬼樓破口大罵:「媽的,你小爺我好心好意的跟你講,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連個響動都沒有。你很牛嗎,你才出來混幾天哪?小爺我蹂躪惡鬼的時候你還不知在那裡個茅坑裡當石頭呢,我呸!看來你是個啞巴,發育不良,神智不清,也就是能喘氣的石頭,說你鬼是抬舉你,你連最粗俗的怪物都不如,鄙視你!有種你吭一聲啊,我就罵你怎麼樣,我爽啊,有種你罵我呀,干在那憋氣有什麼用,我看雷都劈不出你一個屁來……。」公子白在旁邊大跌眼鏡,剛才還一臉溫柔,滿嘴甜言蜜語的,不到三秒鐘就翻臉了,看來鬼話信不得,鬼話連篇的含義到今天才深刻體會到。李寵不知道公子白想什麼,罵累了才住口,轉身對公子白說:「老大,任務失敗,根本無法交流。沒看見嗎,無論我吹捧還是辱罵它,它根本就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我看不像鬼,還是到裡面去看個究竟吧。」公子白恍然大悟,原來李寵前後不一極度變態誇張的言辭是有目的的,聽了李寵的建議想了一下,點頭同意了。李寵在前,公子白在後,頂著陣陣陰風走向鬼樓。

  離鬼樓的樓口只有幾步的距離了,那些被震碎後散落在地下的玻璃碎片突然凌空飛起,迎著李寵和公子白射了過來,同時天上一個直接五米的暗綠色光球如同隕星一樣帶著風聲和電光筆直砸向公子白。前面的玻璃片當然是鬼樓搞出來的把戲,天上的光球正是被公子白彈飛了的五鬼。這五個東西中了公子白的計,自動撞在護身符上,強大的反震力把他們震到了二千多米的高空,差一點就把鬼體給震散了。在空中凝聚了本體後,他們本來馬上要直衝下來,結果接到主人傳來的待命的指令,停在空中。過了一陣,就是李寵罵完的時候,他們接到了攻擊的命令,這回他們學乖了,知道明目張膽的攻擊佔不到便宜,所以就在高空集合,進行了融合,施展了五鬼特有的「五位一體」,把力量提升到原來五個力量總和的平方數,相當於二十五個鬼的實力,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彈,瞄準了時機直衝下來。公子白和李寵的注意力主要在鬼樓上,對上面半天都沒動靜的五鬼還以為他們飛出大氣層了呢。受襲後,公子白大喝一聲:「你,前。我,上。」情況危急,公子白說的全是省略句,李寵馬上會意,不理會上面的攻擊,全神對付前方的碎玻璃去了。公子白沒時間在出符咒,右手一揮翠玉長刀已然在手,一道刀氣護住全身,對著天上掉下來的光球,惡狠狠地劈了過去,口裡念著四字真言:「去你媽的!」

  李寵可不是倉促應戰,在決定進入鬼樓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蓄勢待發的防禦法術「血肉支撐」立即發動。「任爾萬千劫,血肉骨為城!」一道血肉和白骨堆壘成的高墻拔地而起,陰風和呼嘯如刀刃的碎玻璃片全都擊打在墻上,兩股陰性的能量互相排斥著最後同歸於盡。而公子白就狼狽多了,由於他對五鬼的力量計算有誤,刀氣被光球彈了回來,好在反應夠快立刻全力護身,雙手持刀用長刀和強橫的身體同五位一體的五鬼硬拚了一記。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厲鬼!公子白從一開始就認定五鬼是軟柿子,對他們百般戲弄,一副吃定人家的樣子,這回對敵人的掉以輕心雖然沒要了他的命,卻讓他很沒面子。從上向下的巨大衝擊力和厲鬼發出的要命的鬼氣一絲不剩的全讓公子白給享受了,先是長刀把一部分鬼氣衝散或吸收,可是五鬼的鬼氣和力道又快又猛絕大部分的打擊都傳到了公子白身上,就像鐵錘敲釘子一樣,公子白被筆直地釘進了地面,只有胸口以上和舉刀的雙臂露在外面。五鬼匯聚的光球也在公子白的反震下碎裂,五鬼元氣大傷,變成了五團忽明忽暗的鬼火。

  公子白鼻子都快氣歪了,剛剛建立起來的英雄形象頃刻間被毀,以後又會被李寵拿來當笑話講,他能不生氣嗎。一股邪火全都衝著鬼樓和五鬼發出去了。公子白用雙手按地,從土裡躍出來,一下跳了十幾米高,手上已經抓了一大把的符咒,隨後在空中停留的幾秒鐘內把這些符咒全都發動了。於是以公子白為中心風、火、雷、電、冰雹、標槍、獅子、老虎、骷髏等等等等閃著各種光的東東,呈扇面狀湧向鬼樓。「老子,管你什麼玩意,我的房子也不要了,拆了你!」「老大,你瘋了,會把周圍的人嚇死的!」李寵提醒他。是呀,如果有人半夜看見風雨雷電、妖魔鬼怪、雄禽猛獸圍著一棟大樓狂劈不已,那希望他的心腦血管異常健康,神經系統非凡的麻木,否則……。

  「我看,他有什麼本事?媽的,那五個混蛋哪去了?我找他們有用。」公子白不管被一堆符咒攻擊的鬼樓,四處搜尋五鬼的蹤跡。終於讓他發現五團鬼火躲在樓角那裡,五張鎮鬼符被公子白拿在手裡,然後用旋風般衝了過去。五鬼正在喘息,眼前一花,人影閃過,五鬼每位身上都被帖了一張鎮鬼符,五團鬼火立刻凝結在空中。公子白不知從哪弄了一個××超市的大型購物方便袋,像摘蘋果一樣把五團拳頭大的鬼火裝到袋子裡,隨後扔進了他的妖力空間。「原來鬼火是涼的,我還以為會燙手呢,手感還挺好呢!」公子白收拾了五鬼心情略微好了一點,發起感嘆來了。

  在公子白上百符咒攻擊下的鬼樓只是用陰氣做了一個防護的結界,過百符咒的力量就奈他不何。公子白抓了五鬼的舉動好像刺激了鬼樓,公子白和李寵就覺得腳下的地面狂震,這兩位馬上用法術和符咒護住了全身,緊接著一股巨力從地下狂湧而出,地面上的地磚、草皮、沙土、樹木、石桌、長椅、垃圾筒都激射起來,絕大部分以李寵和公子白為目標,其餘的掃向空中的各種符咒。一時間飛沙走石,公子白和李寵被從地面一直轟擊到百十米的高空,他們倆拚命催動法力形成的護身結界堅持了幾秒鐘就破裂了。李寵還好些大部分物理攻擊對他沒有,只要避開過於強大的附有法力的物體的襲擊就行了。公子白就慘了,不管是附有法力的物體,還是僅僅是被法力推動而打擊過來的物體,都一樣給他造成傷害,即使是強化後強橫的身體在持續不斷的強力打擊下也禁不住皮開肉綻。公子白瞧著逐漸縮小的地面,躲閃、抵抗著各種物體的攻擊,下面攻擊鬼樓的符咒已經被這股持續不斷的力量全部驅散,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破損。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保命要緊,起碼我還抓了五個俘虜。心念一動,招呼了一下李寵,開了妖力空間的入口,閃了進去。鬼樓突然失去了公子白的蹤跡,也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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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第六節 交人治鬼


  公子白躲進了妖力空間還心有餘悸。剛才的場面實在太恐怖了,鬼樓的一怒之下發動的攻擊聲勢驚人,破壞力也強,如果是陳玄的話早就變成有機肥料均勻分佈在鬼樓的草坪底下了。公子白在被擊飛到半空,在抵擋攻擊時無意向下望了一眼,就這一眼讓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有一個女人的身影如浮雕一樣出現在鬼樓的墻體上,並不住的扭動著,好像要掙脫什麼的樣子,在呼嘯的陰風中也隱約夾雜著「救救我」、「放開我」的哭號聲。身體受傷加上奇怪的發現使公子白作出了立刻離開的決定。

  公子白進入妖力空間後,直接在他為自己準備的房間裡現身,檢查了一下身體情況,受傷的地方正在自動癒合和消腫。真令人興奮哪,以後小傷就不用去醫院了,有省了不少錢,公子白對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喜歡了。那邊李寵也表示沒有大礙之後,公子白想起了他今晚的收穫——一個大活人和五個鬼。公子白當然不能把他們扔在他的私人空間裡的私人空間——房子裡來了,出了公子白白的屋子就會看見,陳玄已經清醒過來正在空間的一角上鬱悶,被鎮鬼符定型為鬼火的五鬼則掉在院子裡燒烤過後的木炭灰燼當中。

  「小李,麻煩你去把我們的熱血青年,茅山勇士帶過來,不要嚇到他!」公子白非常「鄭重」地說。

  李寵聞言立刻「嗖」的一聲飛到了陳玄面前。陳玄象公子白說的那樣是個典型的熱血青年,作為茅山弟子在鬼樓開始出現怪異現象的時候就偷偷的把自己煉製的靈符掛在鬼樓上,可惜他的符力不夠,所以只好一邊加緊修煉,一邊向茅山派的師長通報,請求茅山派派出高手來為民除害。結果過了一段時間後,茅山派沒派來幫手,卻是他自己求成心切竟然把實力提升了一個層次,於是憑著新掌握的太極八卦陣的攻陣冒然單挑鬼樓。在鬼樓破去他的陣勢之後,他自認必死無疑,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奇怪的地方,他的修道知識和法術感應力告訴他,這個地方絕對不是地球。在這個三維空間的正中,如同神話裡漂浮在虛空之中的仙山一樣的院落肯定是這個空間的樞紐,陳玄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地移動位置,更別說到公子白的院子裡去了。沒辦法,誰讓公子白是這個空間的主宰,沒他的允許除非那些實力強橫如神仙的傢伙,或者象嘯月他們那樣的妖,根本無法在這個空間做任何事。

  陳玄試了幾種法術都毫無效果,正在鬱悶的時候,李寵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陳玄被李寵的突然出現給嚇了一跳,接著發現面前的是一個鬼,更是心驚,因為他剛剛還在和鬼樓開戰,馬上把法劍抽了出來。陳玄作完了防守準備才發現,自己居然能夠自由活動了。「你是何方鬼魅,想幹什麼?」陳玄出言詢問。他沒有冒然出手,而是出言相問,讓李寵很滿意。畢竟鬼也是一種生靈,並不是所有的鬼都要被法師收的。其實,陳玄是連串的打擊折了銳氣,放在以往,陳玄早一劍劈過去了。

  「我老大是這裡的主人,他想見你。」李寵遇到了一個真正的茅山弟子,想起了以前和父親在一起,淘氣的時候捉弄茅山的大小道士的時光,所以決定跟陳玄開個玩笑。而且公子白也「鄭重」地表示了他自己的意思,李寵那能不借題發揮呀。不理陳玄的疑惑和驚訝,李寵伸出小手纂住了法劍,像投標槍一樣把陳玄連人帶劍沖公子白擲了過去。陳玄邊飛邊詫異,怎麼鬼不怕我的法劍呢?

  李寵力道控制的很好,加上公子白及時出手接了一下,陳玄就安全著陸了。「小陳,看來你還不錯嗎?經常鍛煉是吧,肌肉很結實嗎?這麼快就醒了,不多睡一會兒了?」公子白作關心狀。

  看見眼前一個比他矮半頭,但明顯比他健壯的一個黑衣人在指手畫腳,語帶雙關的鄙視他,剛才把他扔過來的那個小鬼還在他身邊微笑,陳玄有點生氣:「你是什麼人?竟敢私自養鬼,你們和鬼樓什麼關係,把我弄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茅山弟子嗎?如果你是茅山弟子,怎麼不會茅山的養鬼術,分不出護法靈鬼和孤魂野鬼?你師父是誰,看我不教訓他!」公子白裝出一副前輩高手的樣子。

  望著看起來不比自己大兩歲的公子白,陳玄有點蒙了。怎麼一副長輩教訓小輩的嘴臉,你比誰大多少啊?陳玄有仔細觀察了一下李寵,這下他可嚇壞了,可不正是茅山術中的護法靈鬼,而且修煉養鬼術的師門中人,在二百年內只有兩人,一位是二百年前的絕塵道長,一位是現在的掌門也是他的師父清靈子。他見識過師父養的鬼,那種氣息和李寵的一樣,但比李寵弱許多。難道說,眼前的就是失蹤的絕塵道長,那論輩份可是自己的祖師了。正所謂,不看人面,看鬼面。陳玄不敢過於放肆,小心地回答:「這位前輩,弟子是茅山派地三十四代掌門清靈子的記名弟子陳玄,現在在本市的××大學法律系讀書,今年念大二。」

  「這麼說你是茅山第三十五代弟子了。算起來,我至少可是借你的光作他的師爺了吧?」公子白問李寵。李寵在旁邊點頭同意。的確不假。李寵他爹是三十二代弟子,就算李寵不能和他老爹算同一輩份的弟子,至少也是三十三代的輩份,而公子白和李寵平輩論交,可不就是陳玄師父的師叔,陳玄的師爺了!

  「您莫非是失蹤了一百五十年的絕塵道長!」陳玄激動萬分,一百多年前就名揚法術解的師門前輩呀,跟神仙沒什麼分別,叫自己遇上了,這下發達了。一高興,跪下就磕起頭來,他根本沒懷疑公子白的年齡,因為會法術修道的人的年齡沒法從外表判斷,他師父都九十九歲了,外表還像三十幾歲的人似的。

  公子白趕緊把他從地上拎起來。「十分遺憾的告訴你,我是你的師爺而已,可不是絕塵道長,不過我跟他兒子還是很熟的。你小子就是好衝動,能不能問清了再磕頭啊?雖然你頭磕得不怨,但可不是真心給我磕的,這樣我就挑你理了。」公子白不緊不慢地說,「啊,對了,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公子白,××大學法律系畢業,現在是××律師事務所專職律師。我可是你貨真價實的校友、師兄啊!不過,我還是喜歡師爺這個稱呼。小玄子,我以後就這麼叫你吧。」

  聽了公子白的自我介紹,陳玄差點又一次暈倒。老天爺,你可憐可憐我這個為正義不惜犧牲的熱血青年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陳玄在心裡哀號了起來。好在公子白講究人,把一頭霧水的陳玄讓到屋裡,簡單地向他講了一下關於李寵和他自己的事情,總算把陳玄的疑惑解開了。陳玄雖然對公子白攀大輩愣充師爺和叫他小玄子比較反感之外,對公子白和李寵的身份和實力十分的佩服。在感謝了公子白的救命之恩後,陳玄詳細地向公子白述說了他來單挑鬼樓的前後經過。

  「說你熱血青年你還不服,如果在五四運動的時候,你一定是第一個為拯救國家和民族而為國捐軀的革命烈士。你小子自大的可以,憑一個剛掌握的陣法就去和一個不知什麼來頭的東西單挑,而且發動起來不遺餘力,連給自己逃跑的力氣都沒留下,真是英勇啊!你準備讓你父母給你送終嗎?準備讓你師父為你拼老命給你報仇嗎?以為熱血青年是誇你呀?下次想作的時候先搞清自己的實力,留下後路再往前衝吧。」公子白給陳玄狠狠地上了一課,中間還不時夾著對剛才陳玄和鬼樓單挑的戰術分析、講評。一個小時後,陳玄徹底被公子白說服了,不但痛下決心改掉衝動的毛病,還把公子白封為偶像,不是公子白堅決反對他就要改投公子白門下了。旁邊的李寵給了一句精闢的總結:「事實證明,自戀狂最終戰勝了自大狂!」

  看看手錶已經早晨六點鐘了,公子白結束了和陳玄的談話。「小玄子,收拾一下,我把你送出去,你該回學校上課了。」

  「那你幹什麼呀?」陳玄問。

  「凈跟你嘮嗑了,抓回來的五鬼還沒料理呢。沒準還能從他們嘴裡問出點東西呢。」公子白招手把扔在院子中間的五團鬼火吸到桌面上,「這五個死腦筋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很嘴硬呢?」陳玄一聽有好戲看,那還肯走。為了不被公子白趕走,陳玄付出了很「慘痛」的代價——恭恭敬敬地叫了公子白三聲「師爺」。至於上不成課,沒關係了,那個大學生不逃幾回課才畢業的。

  公子白放鬆了對五鬼的鎮壓,使他們恢復了形體和說話的能力。公子白最不希望的事情發生了,五鬼對公子白關於鬼樓和他們自己的情況的訊問閉口不答,一副大爺無可奉告的嘴臉,弄得公子白直撓頭。「小李,五鬼是不是被煉成五鬼煞後就沒有自身的意識了?」公子白問。李寵回答:「不是的,五鬼煞裡的五鬼只是被施法者束縛和控制了行動,本身是有意識的,如果沒有意識就不能準確執行執法者的命令,就不叫五鬼煞了。在這裡因為空間不同,他們已經脫離了施法者的控制,應當沒有使他們不敢或不能說話的法術控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五個故意不說。」

  「師爺,這五鬼是不是聾啞的殘疾鬼呀?不如我用手語試試?」陳玄提議。

  公子白和李寵同時笑翻在地上,公子白揉著肚子說:「你師父真不負責,對記名弟子的教育分明是偷工減料。你不知道啊,生前無論是瞎子,還是聾子、啞巴,身體感官的功能殘缺都不會帶給靈魂,只有缺胳膊少腿的鬼,沒有瞎鬼和聾啞鬼。」

  正當公子白為如何整治五鬼大傷腦筋時,房間正中的空間連接球光芒閃爍,呼啦啦出現了一群大野狼,這群狼有十五六匹口裡叼著、背上背著野雞、野兔什麼的野味,最後是狼人狀態的嘯月和兩個修成人形的高大狼妖,嘯月他們剛剛進行了一次狩獵,忍不住有來舉行燒烤酒會了。

  嘯月把背上一頭健壯的梅花鹿順手一擲丟到院子中央的燒烤區,其他的狼也帶著獵物到院子裡,有手的動手,沒手的動嘴開始把獵物褪毛、剝皮,來的次數多了他們多少也明白一些料理食物的程序。嘯月轉身來到公子白所在左面的房間,這裡是公子白的客廳,望見公子白一副苦臉,旁邊還有一個被他嚇趴下的小青年,嘯月拍著肚皮問:「小白,我還想找你呢,沒想到你真夠哥們兒,在這裡等我,你咋知道我要來呢?咋的了?一副苦瓜臉,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報仇!哎呦!在哪撿一個肉質怎麼好的少男呢,今天有烤人肉吃嗎?」

  陳玄剛從地上趴起來,聽嘯月一說立刻又倒了,而且是暈倒!公子白過去幾下拍醒了陳玄,之後給嘯月和陳玄相互介紹,並費了半天的吐沫才讓嘯月放棄了吃人肉的念頭,讓陳玄承認了嘯月這個借光的師爺。陳玄心裡這個憋氣,一夜之間出來兩個師爺,一個神神叨叨,一個更絕,認定自己是食物,看自己的時候總流口水。

  「跟你作兄弟還真有搞頭兒,憑空出來個徒孫,作師爺的也沒什麼準備,依人的規矩頭一次見面當長輩的總得拿點見面禮出來。這樣吧,院子裡哪頭鹿的鹿角就送給小玄子了,還有鹿鞭、鹿筋什麼的,他拿了換幾個錢當學費,或者配藥吃吃還是不錯的。」嘯月沖公子白說,「對了,剛才你為什麼事發愁啊,說來聽聽。」

  於是,公子白一邊就著炭火烤著野味,一邊把鬼樓的事跟嘯月說了。嘯月聽後來了精神:「我靠,不就一個鬼樓嗎!它不給你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你馬上帶我過去,我拆了它,看它還牛×!」

  「大哥,我承認以你的實力,一個人就可以把世貿大樓拆了。可是我們不是拆遷公司,我還要留下那樓,那裡還有一套房子等我住呢。所以,你打鬼可以,拆樓絕對不行!而且,我懷疑這鬼樓不單純,還有我們想不到的東西。這是我的一種感覺,為了證實我的推斷,我想審問一下被我抓回來的五鬼。可是這五個狗廝就是不吭聲,我和小李的法術用來打鬼、滅鬼沒問題,可審鬼就不行了。煩哪!」公子白說,「你有什麼辦法沒有?如果有用請你吃醬骨頭。」

  嘯月和其他妖狼族是天生的戰士,對打仗比較在行,審問犯人的事他從來都不幹,可是公子白說的「醬骨頭」他十分嚮往,凡是公子白推薦的東西都好吃的理論在妖狼族來說就是真理。「先提一個過來我試試。」嘯月小心的說。

  公子白也是有病亂投醫,沒有多想揮手招了五鬼中的一個(為了方便叫他鬼一)。看著面前模樣醜陋的鬼一,嘯月擺出了最兇的面孔,咧開血盆大口,獠牙、利爪全都露了出來。「鬼仔,聽我兄弟說你們嘴挺硬,最好把鬼樓的事從實招來,在這裡我兄弟是老大,你的主人根本救不了你。我說的你沒聽見麼?……。」嘯月衝著鬼一吼了半天,鬼一隻是瞪著眼瞧他,一聲都沒吭。這下嘯月可火了,在公子白、陳玄和其他妖狼面前連一個鬼都可以鄙視他,以後還怎麼混?嘯月冷哼了一聲,右手立刻變形成一根細長鋒利的尖刺。「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不動大刑你是不開口,看我的滅魂刺!」嘯月本打算用滅魂刺輕輕地給鬼一來一下讓他吃點苦頭,結果他認為輕輕的一下過去,鬼一的鬼體在接觸到滅魂刺後噗的一聲煙消雲散了。鬼一虛弱的身體連公子白都不屑用力攻擊,哪能抵擋嘯月的恐怖威力,何況還是專門對付鬼魂的武器。嘯月尷尬地愣在當場,這鬼也太虛了!

  「大哥,我還以為你有好注意,原來還是屠夫本色,幸好還有四個備用的,要不然你可陪不起呀!」公子白無奈地安慰了嘯月一下。

  嘯月也很不好意思,訕訕地說:「我也沒想到,這鬼虛的就像肥皂泡,一碰就破了。這個衰鬼,閻王都會嫌他營養不良,不會收留他,沒就沒了吧。你喜歡的話,我再抓十個健康的賠給你。醬骨頭是什麼東西呀?我好想吃吃看哪!」

  公子白聽他說閻王兩個字,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同時暗自擔心,是不是體質好了頭腦反而變遲鈍了,現成的牛頭馬面地獄鬼卒,對付鬼的專家級人物不找,幹嘛找業餘的客串哪!「憑你剛才的一句話,醬骨頭我一定請你吃。小李,你怎麼也把你的牛爺馬爺給忘了,麻煩你跑一趟,把這裡的事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過來幫個忙。小玄子,你先到外面的王記骨頭館買三十斤醬骨頭,脊骨、排骨都要,再炒幾個菜,十瓶白酒,四箱啤酒,人家遠道而來,得好好的招待!」公子白迅速分派了任務。

  過了半小時,先是陳玄發來信號,公子白開了空間入口,大堆的酒食被陳玄搬了近來,公子白在院子裡的燒烤架旁邊鋪了一張寬大的臺布,把燒烤的野味和買來的酒菜擺上去,勉強的佈置了個露天席地的聚餐。緊接著李寵帶著牛頭馬面和十幾個鬼卒大駕光臨。

  「哎呀,好多酒菜!還有這麼多可愛的動物!」牛頭看見酒菜眉開眼笑。

  嘯月立刻站起來,對牛頭說:「冥界的使者,我們不是動物,而是高貴的妖狼族,請不要把我們同野生動物混為一談。」同時,旁邊的妖狼也十分不滿地盯著牛頭和馬面。

  「這位小弟弟,不要生氣。我們和你老爸也是舊識。老牛不過是開玩笑,我們在人的眼裡不也是怪物嗎?到底是年輕人,火氣大,開不起玩笑。」經過馬面的解釋,雙方緩和了不少。公子白馬上過來相互介紹,雙方都是性情中人,幾杯酒下肚就開始互相吹捧了,怪物和動物們打成了一片。

  牛頭和馬面幹掉了兩瓶白酒後,想起來過來的目的:「小白呀,我聽說你抓了幾個鬼回來問口供,而且挺失敗。擺這麼一地的酒菜招待我們,我們也不能白吃白喝。說別的不行,對付鬼類你算找對門口了。把那幾個衰鬼放出來,你在這安心看好戲吧。」

  公子白把剩下的四個鬼放出來,因為有專業人士在場,把他們身上的禁制都解了。跟著牛頭和馬面過來的那十幾個鬼卒一擁而上,不知什麼做的鐵鏈、繩索把他們捆了個結實。之後在院子的一角,鬼卒們擺開了刑場。

  不得不佩服鬼卒們的用刑技術,無論是多麼變態的折磨,受刑的鬼都不會消散。首先是支起一口巨大的油鍋,把四個鬼挨個炸了一遍。四個鬼在鍋裡像油條一樣的翻滾,不過油條是不會叫。公子白突發奇想,串了幾串肉串就著油鍋炸了,吃得各位讚不絕口。接下來,把四鬼夾在兩快木板中間,然後用誇張的大鋸從中間鋸成兩半,鋸完後他們的身體再被合起來,接著再鋸開。四鬼在鬼卒的料理下很快就表示願意招供。牛頭卻很不高興,嚷著十八層地獄裡現場版的節目還沒演完呢,跟著加演石磨碾壓和剝皮敲骨後才把四鬼丟到一邊接受問話。這邊的嘯月和他的族人連呼過癮,說以後在打仗捉的俘虜不能殺了了事,也得照樣操作一下,還說要回去和狼王打招呼派一個代表團到冥界學習一下先進的用刑技術。可憐的陳玄已經因恐懼和噁心暈倒數次,狂吐膽汁1.25升。公子白高興的是酒錢沒白花,只要四鬼肯開口,那房子有一半就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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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第七節 幕後黑手


  在鬼卒的努力下,五鬼中剩下的四個把他們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這五鬼生前是蘇氏企業招收開發小區而招收的外地民工。在七號樓大地基的時候,他們在一個夜晚輪姦並殺害了一個路過的少女。為了毀屍滅跡,他們把少女放到混凝土攪拌機裡絞碎,和著水泥灌進了大樓的地基。事後,他們怕被發覺,借口家裡有事離開了建築工地。通過他們還在工地的同鄉得知工程完工,並且已有人入住,公安局也沒有對失蹤人口進行調查後,他們返回了本市希望能領回他們的工資。那時剛好是七號樓開始有異響,女鬼在不斷重複自己被害情形的時候。

  他們下火車的時候剛好是晚上,一出車站就頭腦發昏,向被人驅趕一樣渾渾噩噩地來到了七號樓的前面。到了七號樓前面他們一下清醒過來,發現這裡正是以前的工地現場,冤鬼報仇的傳說立刻浮現在他們腦海裡。恐懼過後第一件事就是逃跑,他們轉身的時候赫然發現那個被他們殺害的少女的鬼魂就在他們的身後。經過恐懼、哀求、掙扎後,他們確認無法逃出女鬼的追殺後,徹底放棄了抵抗。正當女鬼要奪取他們的生命以換取靈魂的平靜和往生的權利的時候,七號樓突然把女鬼牢牢地吸在墻面上,並將她溶入樓體。他們以為逃過一劫,可是隨後七號樓發出一股強大的陰風,風中無形的利刃把他們的身體切割成了肉眼難辨的碎沫,風過之後他們屍骨無存。而他們的靈魂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接下來,那股力量回到了七號樓的裡面。被禁錮在黑暗當中的他們隱約聽到了女鬼和那股力量的對話。

  「為什麼不讓我親手殺掉他們,我報了仇就可以往生了。」女鬼憤怒的質問。

  「可憐的孩子,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在等一百年也沒有能力報仇。現在,借助我的力量把他們吸引過來,雖然你沒能親手報仇,起碼你看到了他們淒慘的死法,而且他們的靈魂將作為我的奴隸,這重懲罰不是比單單讓他們死更合適嗎?死亡之前肉體上的傷痛和心理恐懼,與淪為五鬼煞後靈魂永受煎熬比起來簡直是愉快的享受。你難道不想讓他們多受一些這麼嗎?」

  「可是你可以等我殺了他們之後,再收取他們的靈魂,為什麼在我殺他們之前動手殺他們。你知道這樣我的怨氣將永遠不會消散,靈魂將不能得到解脫。還有,你為什麼把我禁錮在樓體裡?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兩天你也看到了,在我的幫助下,你讓全樓的人都感到了你死前的情景,可是這些人只是為此害怕,沒有人能明白你的意圖。如果我不幫你的話,甚至他們沒有一個人會知道你的存在。我幫你報了仇,你不介意幫我一個忙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在底下已經一百五十多年了,這些歲月讓我的意識增強了很多,可是我的身體和實力還不保證我到外面的時候不被哪些和尚和道士騷擾。碰巧你的屍體在我的巢穴之上,而且和這棟大樓完美地結合在一起,現在你的靈魂再也不會解脫和離開這棟樓,而這座在我巢穴上的高樓將因為你而有了自己的靈氣,成為我增長力量的工具。以後這座樓就是你的身體,你就是這座樓的靈魂,你永存不滅的怨力將作為這座鬼樓的動力,吸納一切陰靈為我所用。」

  「你這個騙子,居然利用我,卑鄙!放了我……!」

  「可憐的孩子!難道你作人的時候也會輕易信任陌生人嗎?何況連我是什麼你都不知道,難道作鬼也沒能讓你變聰明一些?也許我的意識真的提高了不少,起碼可以騙過單純的小鬼了。放了你又有什麼用?你永不超生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也許等我認為不需要的時候,你會自由,在此之前你將會有五個看守者,免得你惹太多的是非。」

  從此,五鬼被一個不明的力量所控制,這個力量把他們煉成了五鬼煞,不斷的折磨和摧殘使五鬼徹底被控制,在被公子白俘虜以前他們一直忠實地執行不知名的主人的吩咐,守護著鬼樓和看守著被鎮壓的女鬼。他們目睹了所有居民的搬遷和好事的鬼魂被鬼樓粉碎吸收了力量。在劉意守無意中回到鬼樓裡取文件的時候,女鬼趁著看守鬆懈的時機把一些信息直接印在他的頭腦裡,希望劉意守能夠幫助她脫離困境,隨後五鬼發現了,並且差一點要了劉意守的命,同時也惹怒了公子白。五鬼生前死後所作的一切無論在人界還是在鬼界都是最大惡極,所以被公子白抓住後不敢往出說。

  剛開始的時候,牛頭馬面只管吃喝,等聽說女鬼被弄的無法超生,還有許多鬼魂被鬼樓毀掉就忍不住了。「他媽的!到底什麼東西,這麼大膽。老實呆著就得了,還迫害我們鬼界的公民,簡直是對冥界的侮辱。哪個誰呀,你馬上到我們設在本城的管理處去問問,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有向冥界匯報?」

  過了一陣兒,派出去的鬼卒回來了。「報告牛爺、馬爺,本城管理處的兄弟回話說,鬼樓剛一出現的時候,管理處的處長就過去調查了。結果他和一起去的四個幹部都沒回來,下面的鬼卒級別不夠沒辦法使用傳書法符也不敢擅離職守,派出的報信鬼卒可能還在路上,所以都城那邊還沒接到消息。」

  「馬上把這裡的情況匯報給王判官,讓他盡快調一批高手過來,最近這邊凈出事,得好好整頓整頓了!」馬面發令。

  牛頭聽了鬼卒的報告氣得把酒瓶子扔得老遠,險些把空間的邊界給打破了。「來人,跟我走,我把那個破樓給拆了,在把底下的那個混蛋揪出來看看是什麼變的!」

  牛頭雖然長著牛頭,腦子可和猴子有一拼,四鬼的交代他聽得很清。大概就是一個純情少女被姦殺後,變成了一個單純的冤鬼,本來就很可憐的她又被不知名的東西利用,不但沒報了仇,反而弄倒受制於人,無法超生的地步。更可恨的是,不知名的東西居然以鬼樓為工具獵殺鬼類,違反冥界法律在人界糾集和施放大量陰氣,施展大規模法術製造騷亂,襲擊殺害冥界執法人員。隨便那一條罪狀都可以讓他下地獄,如果不料理了他,冥界的尊嚴何在!

  看牛頭火了,馬面連忙阻止。「牛大哥,你以為還是神戰時代呀!像你我這樣級別的一出手,光散發的能量就能毀了這個城市。那時侯,地廣人稀隨便從天上打到地下都沒問題,現在可不行,到處都是人,你一動手管保冥界的人口暴漲,枉死城都得擠破。如果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是其他勢力的,搞不好又來個大火拚,對這些人來講,不就是世界末日!」

  牛頭瞪著大眼睛,鼻孔直冒粗氣,氣哼哼地說:「那你說怎麼整?」

  「好辦哪!這些小事讓手底下的小弟,或者乾脆是人自己去做。像我們這種超級老大,只要在背後撐腰就行了。只要我們的小弟不吃虧就讓他們盡情發揮,如果有什麼紕漏或者惹到了哪個勢力的老大,我們在站出來打圓場,不就成了。現在各個勢力的老大都在幕後操作,大家心照不宣,都在人界佔點便宜就算了,如果真的火拚誰也落不著好。所以,那個勢力也不敢開第一槍。這次的事,小白已經插手了,就讓他去辦,我們大力支持就行了。」馬面幾句話讓牛頭氣消了一大半。

  公子白接著說:「馬爺說的對!以你老的實力犯不著去管這種小事,讓我搞定它!咱們還是先吃肉吧,你看說話這會兒,嘯月他們可沒閑著,吃了不少了。」

  牛頭趕緊抓了一條炸羊腿放在嘴裡大嚼。「說的也是。那你就辛苦、辛苦,如果遇到對付不了的情況就招呼我們,咱們暫時就住你這裡不走了,等事完了再回去。」牛頭接著把心思放在吃喝上。「這種直接吃東西的感覺實在太好了,雖然接受供奉也能達到效果,但就是沒這樣吃舒心、暢快。從神戰時代結束我們除了接受供奉,享受一下供品的氣息,可沒正經的吃過幾頓。還記得有一次實在忍不住,在閻王廟裡直接吃了一個豬頭,把朝拜的人都嚇跑了。那些人都說廟裡鬧鬼,媽的,閻王廟裡當然都是鬼了!結果那個閻王廟斷了香火,害我被閻王罵了一頓!」牛頭可能是喝多了,居然把陳年糗事說了出來。看來作什麼都不容易,一個冥界大佬,居然連正經吃頓飯都難!

  聽了牛頭的話公子白心中大樂,他房子的另一半也算80%到手了,唯一的擔心就是鬼樓下面的東西了,不過有牛頭和馬面撐腰,嘯月助陣應該沒問題。既然牛頭和馬面要留下來,嘯月也表示要幫忙,這一大票人馬的伙食問題一定要解決好,如果所有的食物都要自己買的話,得花多少錢哪!於是,公子白打起來嘯月的注意。

  「大哥,你看牛馬兩位好不容易來一趟,兄弟我這作主人的得好好招待一下吧?酒是沒問題了,外面多的是。這菜的問題就不好解決了。為了照顧兩位的情緒,牛肉、馬肉、驢肉是絕對不能給他們吃的,豬肉有太沒檔次,其他的飛禽走獸市面上又不好買,你看能不能幫兄弟想點辦法?」

  「我當啥事呢!這好辦,我和兄弟們再出去打點虎、鹿、熊什麼的不就行了。」嘯月爽快地答應了。

  「那太好了!不過千萬不要在中國境內狩獵,中國的野生動物本來就少,如果照你們這種吃法,一個星期就得有滅絕的。還有,不要抓果子貍回來吃,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得非典,就是你們不怕,我還怕呢!」公子白交代。

  「沒問題,我到非洲去還不行嗎?一頭河馬、一頭大象,再加五十隻羚羊應該夠了吧?我們十年二十年不吃東西也沒事,只是一直沒有什麼娛樂,你推薦的新吃法弄出的東西味道又好,才偶爾吃點樂呵、樂呵。要是像你想的那樣,我爸早把全人類都吃了!」嘯月說完,帶著他的狼到非洲草原去了。

  安排完了嘯月,公子白又把陳玄叫過來。「小玄子,師爺單位還有事情,晚上還要去鬼樓下面探險,就不在這裡多呆了。這裡的客人就交給你招待,這是一千塊錢,你拿著買需要的東西。我給你留一個印記,方便你進出空間。還有,嘯月回來了,你負責幫忙做吃的。」

  陳玄聽了公子白對他的安排馬上反對:「師爺,我好歹也是茅山弟子,多少也有點法力,你還是帶我去鬼樓探險吧?幹嘛讓我留下作跑腿的夥計和伙夫?」

  公子白馬上板起臉,擺出一副長輩教訓小輩的樣子,仰臉(陳玄比他高,須仰視才見)說:「我要下到鬼樓的地下去,你會地行術嗎?恐怕你師父要用地行術也費勁吧!留在這裡有什麼不好?這裡的每個客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你跟他們結交一下,對你以後的發展大有好處,這還用我提醒你嗎?再說,如果我請個大廚來,他不被嚇死也得被嘯月他們吃了,你就沒問題,有我的面子在這,他們再讒也不會動你的。你要見識一下鬼樓的真相也沒問題,嘯月他們增援我的時候你就可以跟著一起來,而且絕對安全。我這麼為你著想你都不能領悟,資質愚鈍,難成大器!」

  被公子白一頓說教,陳玄立刻會意,誰說不是呢,結交了冥界和妖界的重量級人物,隨便誰教他兩手,或者給他點東西就跟他拉風一陣了。剛才不是白得了一堆上好的鹿角、鹿茸,牛頭馬面雖然還沒表示,如果表示了一定是莫大的好處,師爺果然厲害,我得好好表現一下才對得起他的苦心哪。陳玄此刻打定了主意要侍侯好各位老大,一個有為青年就要橫空出世了!

  公子白安排好了一切,出了妖力空間,換好衣服準備去單位。拿起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其中大部分都是蘇蘭的號碼。公子白趕緊回撥了過去。原來,公子白夜戰鬼樓,雖說當時夜深人靜,可是後來的動靜實在太大,附近的居民宣稱看見了奇怪的光線和物體,聽到了可怕的聲響。而且白天到外面一看,鬼樓北側的玻璃全都沒了,使它看上去更嚇人。鬼樓周圍的公益設施和草地、樹木全部毀壞了。整個小區的居民在向蘇氏企業討說法,蘇蘭一時想不出答案,覺得跟公子白有關,所以打電話找他商量。

  「蘇總,鬼樓的事有了些眉目,估計三天之內就可以解決,只要鬼樓以後不再鬧鬼,居民自然就不會在鬧事。這樣吧,你們就對居民講,公司為了解決鬼樓的事,昨晚對鬼樓的環境和地質結構進行了激光和超聲波測試,這兩晚可能還要測試,他們看到聽到的是測試儀器造成的,正是如此為了避免擾民才選在晚上進行。只要先把他們的疑慮打消,以後又沒出現怪事,他們就不會在追究了。」公子白飛快地想好了應付居民的辦法。

  鬼樓的幕後有黑手操縱,自己的背後有人撐腰,自己又是蘇氏企業安撫居民的幕後指使,如果幕被揭開,或者根本沒有幕的話,世界將會怎樣?公子白陷入了哲學領域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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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幻軒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第八節 地下見聞


  白天是律師,晚上客串法師,長此以往哪還有時間睡覺啊!儘管公子白抱怨不已,但無論是出於道義,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還是在入夜時分就開始為進入鬼樓之下作準備。跟牛頭馬面和嘯月人等定好了行動計劃,又睡了兩個小時,公子白開始行動。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李寵潛伏在法像裡,並在上面貼了一張掩蓋鬼氣的符咒。在距鬼樓一里地外,公子白認清了方向,發動了土遁,向鬼樓的下方潛過去。

  城市的地下比地上還要混亂,縱橫交錯的下水道、自來水管道、煤氣管道、電纜、通信光纜給公子白出來不少難題。左繞右拐、曲曲折折在經歷了水淹、電擊等幾次險情後,終於接近了鬼樓的地基。土地裡已經瀰漫著比天空中更濃稠的陰氣,而且陰氣如同漩渦一樣,旋轉著向更深的地下流去。公子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將地行的速度放緩,昏黃的土元素包裹在他周圍,隔絕了大部分陰氣的入侵也防止了他氣息的大量外洩,形成了極好偽裝。饒是如此,地行引起的土層震動,一樣引起了某種東西的注意。一道比旋轉下注陰氣更強烈的陰氣,從地下冒出來,圍繞著公子白轉了幾圈,遲疑了一下才散開。公子白真是捏了一把汗,分明是地下的東西發現土層異常操縱陰氣來查探情況,還好外面的土元素包裹的嚴實,李寵又掩藏了形體和氣息,他洩露出去的少量氣息使陰氣的主人認為是一隻大一點的蚯蚓在地下閑逛。

  公子白緩慢的在鬼樓的地基下行進,他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鬼樓樓基的幾根地樁上。這個城市的地下是沙質的地層,如果蓋高層建築,都要打很深的地樁與沙層下面的岩層相連,才能保證大樓的穩固,那個被殺的少女就是被那五個民工和著水泥澆鑄到地樁裡了。在鬼樓地基的中部,有四根地樁明顯夾雜著暗紅色,甚至有些地方露出毛髮和斷骨,看來就是這裡。公子白在地樁中間停下來,把身體四周的土元素擴散開,形成了一個一他為中心包括了四根地樁在內的活動空間。然後他取了四張招魂符貼在四根地樁包含著少女血肉的地方。「法符到處,冤魂現身!」話音落處四張法符紅光迸現,紅光聚到一處後,一個女鬼出現在公子白眼前。

  頭髮凌亂、目光呆滯、衣衫不整、滿臉血污的女鬼出現後,不由分說伸出利爪衝著公子白撲過來。嘴裡喊著「放開我」的女鬼撞在公子白的護身符的光幕上重重地反彈了出去。

  「我不是他,你不要弄錯!我是來救你的!」公子白知道女鬼是把他當成了囚禁她的那個東西。

  女鬼受了打擊,聽了公子白的話,不再歇斯底里,幽幽地說「你不是他,你的力量跟他不同。你到底是誰?你憑什麼能救我?」

  「怎麼說呢。我是蓋這個大樓的公司請來對付你的。當我發現真正的鬧事者並不是你後,決定來救你這個受害者。昨天晚上來單挑鬼樓的那個小子是我的徒孫,我就是後來收了五鬼煞被鬼樓轟上天消失的那個人。你當時不是也現了一下身求救嗎?」

  聽了公子白的話,女鬼又歇斯底里起來。「真的有人知道我的事了!真的有人來救我了!」隨後有哭了起來:「嗚、嗚……,救我又怎麼樣?我只能永遠作鬼,出去了又有什麼意思,除了四處遊蕩或者到枉死城還能幹什麼?」

  「沒錯,你沒有自己報仇,只能永遠作鬼,以我的力量也不能超度你。可是,鬼也有自由和尊嚴,你願意自己的靈魂不清不楚地作他人的傀儡,甚至變成這個大樓的靈魂,連自己一點點的靈覺印記都被消磨了嗎?」

  「我不願意!我要找他報仇!」女鬼再次咆哮起來。

  「你先平靜一下。我來的目的除了救你出去,更主要的就是把幕後的那個傢伙找出來。如果不解決他的話,救你也沒有用,因為你的屍體始終留在這裡,他隨時會以你的屍體為媒介施法找到或者消滅你。所以,你應該把知道的情況跟我講講,好讓我把他搞定。之後你就自由了,而且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想辦法給你找份工作,省得你無所事事,牛頭和馬面跟我的關係不一般的。」公子白的話很有影響力,特別是可以給女鬼安排事情做的提議,深深打動了她。因為一個永遠的鬼魂要面對的是無盡的歲月,如果在沒有任何事情可做,那絕對是一種折磨,所以鬼魂絕大部分都願意投胎去開始新的生命旅程,那些不能超生的為了控制他們不去惹事生非冥界專門的設立了枉死城對他們進行禁錮。永不超生的無盡存在實在是鬼魂的夢魘!有事可做,不用四處飄蕩或進枉死城對一個不能超生的鬼魂實在是天大的誘惑!

  女鬼被公子白的話打動了,講述了她的經歷。她叫方怡心,死的時候剛二十歲。從朋友家深夜返回的她,被蹂躪後殘忍的殺害。她剛剛成為鬼魂後就有一個聲音對她說,害死她的人已經走了,以她的能力不可能超出小區範圍去影響和傷害任何人,如果想報仇的話就接受他的幫助。她為了報仇,可以做任何事,何況是接受幫助,於是即使不知道對方是誰、是什麼東西她同意了他提出的用她的靈力滲透整個大樓的條件。樓建成了,住進了很多人,而且她的靈力滲透了整個大樓,樓就是她的身體。她太著急報仇了,於是她把遇害時的聲音不斷的發出去,想讓人知道他們現在安睡的地方曾經被她的血淚所浸泡。幾次以後,那個聲音阻止了她,並且告訴她害他的人就要來了。果然當天晚上,被某種力量迷惑的五個人白癡一樣的來到了樓前面,當她要報仇的時候,又被他阻止,並且他動手殺了那五個人,並用他們的鬼魂來看守她,而她和大樓溶為一體,成了那個聲音吸收陰氣和鬼魂力量的工具。她為了脫離苦海不斷的找機會向外傳遞信息,終於通過劉意守引來了公子白。之後的事情公子白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到現在你都不知道那聲音背後究竟是什麼東西嗎?」公子白問。

  女鬼回答:「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力量的來源在下面。」

  「好吧。我跟你在這裡談了這麼長時間,土元素隔絕了你和他的聯繫,他應該能感應到了。為了你的安全我先送你到一個地方,等我解決了下面的事你就安全了。」說完,公子白面前的空間出現了一道裂縫,公子白沖裡面喊:「裡面的,送一個朋友給你們,好好照顧,別嚇壞了女孩子!」一揮手女鬼被公子白送進了妖力空間。

  妖力空間一關閉,女鬼同這個空間的聯繫徹底斷絕,地上的鬼樓彷彿人失去靈魂似的沒了靈性,本來被它吸收過來的陰氣,立時四散而去。同時,地下傳來了野獸般的嚎叫,隨著叫聲,充斥地下的陰氣漩渦高速地旋轉起來,一股巨大的吸力,長眼睛一樣拽著公子白,把他往下狂拖。公子白拚命往上鉆,努力了幾次都掙不過漩渦的吸力,索性把李寵也放出來了,一人一鬼隨著漩渦急速地下沉。

  「噗通」一聲,公子白重重地摔在地上。這一跤摔的實在結實,公子白隨著吸力勢如奔馬的下沉,在充滿土石的地層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空間,吸力在到達這個地下廣場後消失無形,在慣性作用下從空間頂部摔在地面上,如果是以前的他,現在只能用鐵鏟把他從地上剷起來。等眼睛裡的小星星都返回太空後,公子白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墓穴的地宮。從地面到頂部足足有二十米高,磚石地面有近千平米,地面和頂部之間是幾十根用來支撐的粗大石柱,在石柱上點著火把。藉著火光可以看見地宮各處有序地放置著盔甲、武器、糧食,在地宮中央有一個高出地面五尺的平臺,臺面上放著一具巨大的棺槨。在放置棺槨平臺的四周,百十個穿著從滿清到近代衣服的屍體排成方陣,直挺挺地立在那裡。我靠,中國傳統服飾展覽嗎,怎麼沒有清朝以前的,公子白犯了胡思亂想的毛病。

  「這感覺很熟悉,不是鬼,也不是魔,到底是什麼呢?」李寵被觸動了記憶深處的東西,極力在二百年的記憶裡搜尋著。

  「還用想嗎?明顯的一個殭屍老巢的場景,我說的對不對?」公子白鬼片看多了,自然就聯想到殭屍上面去了。

  李寵瞪了公子白一眼,神色莊嚴地說:「老大,不要再開玩笑了。你說的沒錯,這裡是殭屍的巢穴,只要有點見識的人,用腳後跟也能想到。你以為我腦袋有病呀?」隨後李寵又指著平臺上的棺材說:「告訴你,我剛才回想起來了,這個躺在棺材裡的就是我和我老爸追殺了三年,當時橫行東北的,也是殺光我全村的殭屍群的老大。他生前是滿清的將領,曾經跟隨努爾哈赤攻打過山海關,戰死後被明軍把他同其他屍體胡亂掩埋,結果屍體埋在了專門出殭屍的養屍地。終於在清末的時候,以他為首的一群殭屍破土而出為禍人間。他們這群殭屍屍齡有三百年左右,生前又都是軍人,所以特別的兇悍。我和我爹及其他門派的高手追殺他們三年才逐漸把他們二百隻左右的殭屍分而殲之。他率領的最後一股殭屍被我爹和我趕上,在苦戰過後,最終將他用符咒制住。然後,我爹和我突然失去聯繫。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再次碰到他,也許從他這裡能知道我爹的下落。」

  公子白立刻作恍然大悟狀,然後說道:「天哪,怪不得都說這地方風水好,文老還說這原來是塊墓地,果然不假!看情形是這位老大跑路到這裡,發現了一個不錯的洞府,就住了下來,而且還新收了不少小弟。而我們的蘇老闆把住宅樓蓋在了人家屍王大哥的天花板上,在加上一個女鬼的怨氣,能不驚動他嗎。你跟你爹混的時侯他的屍齡就有三百年了,到現在不就四百多年了?我不知道四百五十年的殭屍有多聰明,但就從他利用女鬼的手段上看可不是一般戰士,跟二班的炊事員有一拼哪!」

  「外面的鬼樓是他吸收陰氣增加功力的工具,如果不是我們破壞的話,他繼續修煉下去就可以把女鬼的靈魂和大樓真正的融合,使大樓成為他的一個強力的武器,那時候他就會重新破土而出為禍天下。他為自己取了個名字就叫屠萬靈,意思是屠盡萬千生靈。老大,父親的下落一直是我的心病,也許這個殭屍能給我們一點線索,所以我懇求你不要一下就把他滅了,一定要留一個活口。」李寵為了尋找父親的下落,打算活捉殭屍。

  「真牛×!這將士真是胸懷大志,居然要學托塔天王李靖,難道以後要人稱呼他為托樓屍王屠萬靈!真他母親的牛!既然他把我們搞進來,就有吃了我們的把握,還求我不要把他一下滅了,你是我大哥,求你保佑我不被他一下給滅了我就燒高香了。快五百年的殭屍大小也算個小BOSS,玩遊戲的時候打屍王能掉裝備,不知道真人版的有沒有獎啊?」公子白其實很緊張,頭一回見識殭屍就碰上一個BOSS級的,很明顯他周圍還有一群形形色色的小弟,如果不給自己講一個笑話,實在是鼓不起勇氣面對呀!

  公子白亂吹大氣的時候,棺材邊周圍的一堆殭屍小弟已經動了。望著衝自己走過來的殭屍,公子白突然回頭問了李寵一個問題:「他們是走過來的,速度不太快,為什麼不是蹦過來的?」李寵正在全神戒備,聽了他的話差點摔在地上。「大哥!你真沒知識!只有年輕的殭屍才是蹦著走的,因為他們剛由屍體變過來,關節還是硬的。時間長了,吸收的陰氣足了,或者喝了人血他們的關節就會活動,屍齡長的殭屍都是正常走路的,屍王級的雖然不會飛,土遁術可比你強多了。上次跟你講的時候你幹什麼來著?」聽完李寵的即時解答,公子白作理解狀,暗想上次李寵給他講殭屍的時候他好像在看《貓和老鼠》沒好好聽,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正想著,走在殭屍隊伍前面的幾個作清兵打扮的殭屍突然騰空跳起三四米高,伸著利爪、揮著生銹的武器撲了過來。

  公子白凌空一抓,長刀已然在手。「想看你跳的時候你不跳,不想你跳的時候你非跳,你跳我不會跳呀!我跳!」公子白凌空一躍,足足有十幾米高,然後凌空下擊,在幾個殭屍跳到最高點開始下落的時候,公子白正好俯衝到他們的頭頂。刀光閃處,幾個頭顱摔在地上,發出木魚般的響聲。公子白瀟灑地收刀落地,正考慮擺什麼樣的造型夠帥的時候,掉了腦袋的幾個殭屍又揮舞著爪子和武器向他殺過來。公子白左擋右架,憑借敏捷有力的體格化解了危機,接著長刀狂風暴雨的斬過去,直到那幾個先發動襲擊的殭屍變成了乾肉末才停下來。隨後對著後面的大群殭屍作了一個《河東獅吼》裡十分經典的「鄙視你」的動作。

  李寵卻在空中笑成一團。「老大,你真是帥呆了!早告訴過你了,殭屍是先有生命後有意識的,你以為像人麼?腦袋掉了就玩完。他就算沒了腦袋的意識指揮,身體也會在本能驅使下循著你的氣息攻擊你。想你怎麼用刀砍,還不如弄臺磨麵粉的機器,你把他們扔進去磨碎了當骨粉賣倒可以扶扶貧!你不會用法術啊?又快又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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