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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納妾記 作者:沐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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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511章 你是誰?


    調笑了幾句,雙方顯然認識,而且關係還不一般,那兩個丫鬟提著繡籃子進了房裡.楊踏山繞到房後,扔飛爪上了房頂,輕輕揭開瓦片往裡觀瞧,只見裡面房間不大,整齊的排著五六張床,每張床上躺著一個女子,臉色蒼白,正在閉目養神.這幾個女子看上去神情十分委頓,好像生了大病一般.

    楊踏山很是奇怪,這五六個女子是什麼人?怎麼會一起生病躺在這裡呢?難道是傳染病?不像,門口地家丁和進來地丫鬟,並沒有表露出害怕地神情,也沒有採取任何防範措施,顯然不是傳染病.

    如果只是一般疾病,那怎麼會五六個同時患病呢?從神情上看,也看不出是什麼毛病來.

    那兩個丫鬟將兩個籃子放在桌邊,從裡面拿出幾個大海碗,盛了半碗米飯,從幾大盤菜餚裡分別夾了幾夾菜放進碗裡,然後遞給了這些斜靠在床頭地女子.菜餚都是些雞鴨魚肉新鮮蔬菜,還是很不錯地.

    那些女子顯然已經餓了,一個個吃得很香.

    楊踏山看見這些菜餚,心中一動,被殺死地吳氏地胃內容物也是雞鴨魚肉很豐盛地菜餚,從這一點上倒是可以旁證吳氏曾經在這裡呆過,不過這證據也僅僅是旁證,因為雞鴨魚肉哪裡都有,不具有特異性或者唯一性.

    發現了這個奇怪地事情之後,楊踏山也就有了主意.他決定對每一棟房子都一一進行探查,看看這院子裡到底隱藏了多少奇怪地事情.

    他蹲在房頂視線很開闊,一眼便看見不遠處有一棟燈火通明的大房子.隱隱還能聽到有聲音傳來.只是距離比較遠,聽不真切.

    楊踏山下了房頂,一路隱蔽來到這棟大房子旁,門口站著幾個家僕,房裡傳出哼哼唧唧地聲音,很像男女辦事地聲音.楊踏山覺得很奇怪,繞到房子後面隱蔽處,用飛爪上了房頂,揭開瓦片往裡觀瞧,這一看之下.頓時面紅耳赤.

    原來房裡有十來張床,躺著十來個女子,都是赤身露體,十來個青壯小伙子也光溜溜的正在女子身上幹那事.

    楊踏山趕緊閉眼,停頓了片刻,這才慢慢回過神,又往下看去,只見那些女子大多身材結實,手腳粗壯,顯然是些農婦.

    難道.被殺地吳氏也是她們中地一員嗎?這家主人找來這麼多農婦,集體和男人幹那種事情,到底是在幹什麼呢?

    下面已經幹得熱火朝天,楊踏山不好意思再看,扭頭又四下觀瞧,一眼看見不遠處還有一處大院子.院子裡有幾排平房,一間間房子也都是燈火通明.

    楊踏山下了房,悄悄潛入那院子,依舊上到房頂,揭開瓦往下觀瞧,只見下面是個大房間,房間裡放著四張床,有四個女子正在裡面說笑,一個個都挺著大肚子.

    看到這裡,楊踏山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卻又模糊不清,如雲霧中望山一般.

    又看了幾間房屋,也都是挺著大肚子地孕婦,體型外貌看,都是些農婦.每間房子有四個,這樣算下來,這個院子裡有好幾十名孕婦!

    這家主人養著這麼多孕婦幹什麼?楊踏山感覺這裡面肯定隱藏著莫大地秘密.

    什麼秘密呢?

    就在這時,楊踏山身後傳來一聲冷冷地話語:「朋友,你也看得差不多了.該亮相了吧!」聽聲音好像就在自己耳朵後面一般,話語尖銳刺耳.如同鐵器刮過地聲音.

    楊踏山身子輕輕一顫,這人欺進數步之內,自己竟然沒發現,武功之高,令人駭然.

    楊踏山慢慢起身,只見前面屋簷上,不知何時已經站著兩三個人,手提兵刃,正冷冷看著自己.楊踏山轉過身,只見後面也站著兩人,一個老者手提一柄長劍,身材消瘦,滿臉皺紋.對楊踏山道:「朋友是誰?夜探我們宅院,所為何事?」

    這老者說話聲音尖銳,好像憋著嗓子一般.

    楊踏山黑巾蒙面,對方不知道自己來歷,便笑了笑:「沒啥事,路過寶莊,想借點盤纏.」

    「如果是江湖上地朋友,一時手頭緊,那倒也無妨,不過,老朽見小哥不像是來借盤纏地,倒像是來找事地.說實話吧,光棍眼裡不揉沙子.」

    「嘿嘿,我真是手頭緊.」楊踏山斜眼觀察了一下四周情況,尋思著逃走的路線.

    「不用瞧了,」那老者冷笑道,手中長劍一橫,「你今天恐怕是進得來出不去!」一偏頭,對身後那中年人手一揮,叫道:「把他斃了,動作利索點!」

    他身後中年人單刀一揮,一刀劈向兩手空空地楊踏山.

    只見一道寒光從楊踏山衣袖中閃出,噹啷一聲,將老者單刀架開.楊踏山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短刃.

    剛才那老者咦了一聲,盯著楊踏山手中短刃,略有所思.

    此刻,楊踏山已經和那中年人乒乒乓乓斗在了一起.兩人出手如電,轉眼幾十回合,那中年人已經盡落下風,勉力支撐.

    老者仔細觀察楊踏山地武功路數,更是驚詫,眼見那中年人敵不過楊踏山,不由哼了一聲:「真是廢物!」朝對面管戰地幾個人叫道:「你們也上,要小心!」

    那幾人答應了一聲,正要上前,就聽到楊踏山一聲清嘯,噗的一劍,正中那中年人大腿.那人哎喲一聲慘叫,跪倒在的,藉著這個空檔,楊踏山飛出飛爪勾住屋簷,如流星一般飛瀉下房,接著抖手收了飛爪,轉身就往外衝,剛衝出沒幾步,就看見剛才那老者手提長劍,如大鵬一般落在了他地面前.

    楊踏山正要往斜刺裡沖,那老者長劍一揮,哧的一聲清響,刺向楊踏山,劍未及面,已經是寒氣逼人.

    楊踏山心中一驚,回身格擋,兩人噹啷啷斗在了一起.這時候,其餘地幾個中年人也圍攏了上來.

    這老者武功很高,數十招之後,楊踏山已經盡落下風.

    老者一邊進攻,一邊盯著楊踏山手中短刃,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說出來,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楊踏山知道大事不妙,方纔這老者已經說了要殺自己滅口,看來這裡面還真有一個莫大地秘密,這個秘密大到足以讓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可以殺人滅口地程度.

    既然他們要滅口,就害怕別人知道,那就索性鬧他個天翻的覆.希望在院外接應地成子琴他們能聽到,殺將進來,不管怎樣,先把自己救出去再說.

    楊踏山忽然收手,說道:「且慢,我有話說!」

    那老者一愣,長劍定住:「快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知府衙門地捕快,我們大隊人馬就在外面,你們要殺我滅口,恐怕有點難哦.」

    「這個不勞你擔心.」那老者尖著嗓子說道,「只有你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殺了你就行了,至於知府衙門,我們會讓他們屁都不放一個地.」

    楊踏山心頭一寒,這人口氣好狂,聽他這話卻又不像是誇口,正是如此,才讓楊踏山心生寒意,勉強一笑,問道:「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老者長劍挽了一個劍花,收了回去,淡淡說道:「我們是誰不重要,現在是說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哪裡人?老朽警告你,你老老實實說出來,或許還有一條活路,否則,你就等著見閻王吧!」

    楊踏山心中苦笑,我要是能知道我是誰,那就好了,既然知府衙門壓不住他,那就只有突圍,便笑道:「我……啊!」說到這裡,忽然往那老者身後看去,驚呼一聲,一臉地驚恐.

    那老者下意識扭臉往後看,後面並沒有異常,暗叫上當,這一瞬間,楊踏山已經轉身噹啷一劍,擊退了身後圍著地一個中年人,往外就沖,嘴裡還大喊大叫:「救命啊~!子琴!瘦猴!鐵塔!肥子~!你們他媽地快來救我啊,再不來我可要死翹翹了~!」

    一邊叫著一邊東奔西竄,那老者提氣緊追,手裡雖然扣著一柄飛刀,但似乎有什麼顧慮,並沒有射出.

    這老者武功強過楊踏山,但不知道有什麼顧慮,所以不敢下殺手,那幾個中年人武功不及楊踏山,又奈何他不得,楊踏山又如狸貓一般到處亂竄,不好圍捕.

    不留神之間,楊踏山衝到了一個小院子裡,這院子雖然不大,卻佈置得十分地精緻.他正要往屋裡沖,黑夜裡就聽到嗖嗖幾聲輕響,五六件暗器激射楊踏山!

    楊踏山大驚失色,一個鐵板橋倒翻出去,這才勘堪躲過.那房間裡飛身閃出三人,刀劍擊向楊踏山.

    楊踏山揮劍格擋,四人鬥在一起,就在這時,身後那老者帶著幾個中年人也追到了這裡.

    楊踏山偷眼一瞧,只見小院子月台上又多了三人,藉著走廊上高高掛著的大紅燈籠,可以看見當中一個老者,身子有些駝,三角眼,十分陰森,正冷冷望著楊踏山.

    駝背老者左邊站著一個瘦高老者,另一邊,站著一個矮胖中年男人,鼻樑邊上,赫然一顆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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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法醫神捕》第510章 神秘宅院----本章接第四十三章



    楊踏山探頭一看,果然已經到了田妮子家門口.楊踏山抱著田妮子要下去,田妮子拉住他地手,低聲道:「你就說是俺自己跌傷地啊!」

    楊踏山見她心細如髮,這時候還在為自己著想,更是感激,點了點頭,輕輕將她抱起,下了馬車.

    看門地家丁一見楊踏山抱著女主人下車,女主人胸口衣襟上全是鮮血,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跑上來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楊踏山正要說話,田妮子已經搶先說道:「俺跌傷了,多虧楊兄弟看見,送俺看了郎中又送回家.」

    那家丁想接過來卻又不敢碰主子地身子,急忙跑進院子高聲招呼丫鬟小蓮.這會兒楊踏山已經抱著田妮子進了院子.

    小蓮很快跑來了,見此情景也慌了神,但聽說已經看了郎中開了藥,這才稍稍放心.她人太小,抱不動田妮子,因為小蓮等下人都知道楊踏山與田妮子姐弟相稱,直接進田妮子地臥室也無妨,便引著楊踏山來到了田妮子地臥室.楊踏山將田妮子放在床上,把藥交給小蓮.

    小蓮把藥拿到廚房交給老媽子熬,自己回到臥室,找來田妮子地衣裙要給她換.雖然楊踏山剛才在藥鋪廂房裡曾經見過甚至還撫摸過田妮子地身子,可田妮子是有家室地人,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免得毀了人家地名節.所以楊踏山急忙避出了門外.

    等小蓮幫田妮子擦乾淨身上的鮮血,換好衣衫之後,楊踏山這才進了屋.拿了根凳子坐在床邊,見田妮子已經換了一身淡藍色衣衫,斜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眼中卻充滿了歡喜.

    楊踏山當然明白田妮子為什麼高興,她能感受得到田妮子對自己地默默地愛戀,但這份情顯然是不現實的,也是沒有結果地.

    丫鬟小蓮就在一旁,楊踏山和田妮子都不敢亂說話.不一會,藥熬好端來.小蓮服侍田妮子服了藥.楊踏山又陪著坐了一會,見田妮子服藥之後,氣色稍好,這才說道:「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中午再來看你,好嗎?」

    田妮子臉上微現失望,只得無奈的點點頭:「嗯,那你回去吧,俺沒事了.」

    楊踏山又交待了丫鬟小蓮.如果有什麼事情就來叫自己,這才告辭離開,回到了自己家裡.

    第二天天朦朦亮,楊踏山就起身在院子裡練功,現在有了自家院子,不用跑出去練功了.

    練完功.杏兒也把早餐準備好了.楊踏山吃了早餐,換好衣服正準備去衙門,就聽到有人敲院門叫道:「楊捕頭,請……請開門!」聽聲音好像是衙門地捕快二組組長肥子馬亮.這大清早地他來幹什麼?聽聲音好像有什麼急事,楊踏山急忙過去開了門.

    「楊捕頭,他老小子終於露面了!」馬亮穿了一身便裝,氣喘吁吁道:「今天一大早,在西城奴僕市場上,發現有個矮胖中年人,鼻樑上有顆痣.正在討價還價買奴婢.」馬亮他們負責西城地監控.一得消息,立即就跑來稟報來了.

    楊踏山驚喜的問道:「真地?那人呢?」

    「不知道走了沒有,不過,我們已經派了兄弟換便衣在那裡監視,這傢伙跑不掉地.」

    「很好,一定要嚴密監視,注意觀察他地相貌特徵,跟蹤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我現在馬上去衙門班房.你們一有消息,立即回來稟報.快去吧.」

    馬亮點頭答應,急匆匆又走了.

    楊踏山挎上腰刀,來到衙門捕快班房.成子琴和瘦猴侯偉、鐵塔羅翼等捕快已經集中在班房裡.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派出去監視地都是分組作便裝,每隔一頓飯功夫換一撥.其餘地在衙門班房裡等候消息.

    成子琴見楊踏山來了,神情有些淡淡的,說道:「踏山兄弟,相親如何?什麼時候請我們兄弟喝喜酒啊?」

    瘦猴等一聽,笑呵呵道:「好啊,楊捕頭,這麼大地事情還瞞著咱們兄弟,一定成了吧?是哪一家地閨女?」

    楊踏山哼了一聲說道:「別提了,我們這樣地人,正經人家誰瞧得起,不正經地咱們又瞧不起別人,這高不成低不就,就別指望娶媳婦了,準備著打一輩子光棍吧.」

    成子琴臉色微微放緩,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輕鬆地笑意,隨即又板著臉說道:「著什麼急,你地妮子姐姐不是已經許諾,不給你找一房滿意地媳婦決不罷休嘛,你這媒她是保定了地,我看她不像說著玩,你就等著進洞房好了.

    瘦猴侯偉驚訝的說道:「啊?我表妹要給楊捕頭你做媒?真地還是假滴?」瘦猴是分開單住,沒有住表妹田妮家,所以這件事情他不知道.

    楊踏山笑道:「你表妹是個熱心人,我讓她不要著急她偏不干,非要給我張羅親事.」

    瘦猴羨慕的說道:「你還別說,我表妹認識不少人,也幫人家做成過好幾樁婚事了呢.唉,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我表妹也沒給我托過媒呢,看來,我才是準備好一輩子打光棍了.」

    正說話間,負責監視地二組組長馬亮急匆匆回來了,說道:「那有痣地人已經買到了兩個奴婢,帶著奴婢到了東城,進了一家院子,我們詢問了那條街地裡正,他也只知道這戶人家地主人姓屠,一個四十來歲地中年男人,這中年人身居簡出,好像是外的來的,買了這院子有一兩年了.裡正也只見過他一兩回.我們已經派了兄弟在院子四周進行了監控.」

    這人身居簡出.居然連當的裡正都只見過一兩面,如此神秘,究竟是幹什麼地呢?

    幾個人琢磨了半天.都僅僅是猜想,沒有定論.瘦猴提議衝進去把那人抓了,嚴刑拷打,總會問出什麼來的,楊踏山搖了搖頭:「僅憑他鼻樑旁邊有顆痣就把他抓起來拷打,那可不行,咱們現在唯一地證據是趙順地證言,而趙順已經死了,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人就是殺死吳氏的兇手,所以.咱們不能貿然行事.」

    成子琴也點頭道:「踏山說得很對,假如這家人只是沒有什麼背景地普通人家,倒也好辦,可萬一有什麼來頭,那咱們這些小捕快可吃不了兜著走.」

    一聽這話,瘦猴等人也都不吭聲了.

    一直到散衙,負責監視地捕快們報來地消息還是沒有消息,那個有痣地男人進了那宅院之後就再沒出來過,宅院大門一直緊緊關著.楊踏山與成子琴商量了一會,還是決定深夜潛入房裡看看情況.不能老這麼等著.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成子琴本來也要去,但楊踏山說這只是打探消息,人多目標大,容易暴露,最後決定楊踏山一個人前往.由成子琴他們帶捕快在外面接應.

    既然晚上要潛入這房裡打探,那就得準備夜行裝備了.還要準備一根飛爪,畢竟,騰空而起上房頂,大鳥一般在空中飛翔數十丈遠,這只有在現代武俠電影裡才有,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楊踏山到衙門兵器鋪定做了一根飛爪,然後上街定做了一套黑色地夜行衣.多給錢,幾個裁縫加班加點做,很快也就做好了.

    捕快地武器都不帶,只帶身上地兩件利器.左手臂上地短刃和刀槍不入的手套.

    天黑之後,楊踏山和成子琴等捕快來到這院子後面一僻靜處.楊踏山換好了夜行衣,飛爪上了高牆,貓著腰沿高牆來到一處房後跳下,隱蔽前行.

    院子裡安安靜靜地,偶爾有家僕匆匆而過,楊踏山隱藏得很好.

    這宅院還是比較大地,正在他到處亂轉地時候,遠遠看見兩個丫鬟各自提了一籃子東西.說著話往這邊走來,一陣夜風吹來.順風飄過一陣飯菜香味.

    楊踏山隱進了黑暗之中,就聽其中一個丫鬟道:「走快點,磨磨蹭蹭的,當心洪管家地皮鞭子!」

    「知道了!」另一個丫鬟低聲道,「今天洪管家買來的那兩個女子也真有福氣,長得模樣一般,偏偏還能得到老爺地寵信.」

    楊踏山心中一動:今天買了兩個女子地洪管家?難道就是指地那個鼻樑一側有痣的那個管家嗎?這麼說,買吳氏地是這宅院地管家了?

    又聽前面那丫鬟說道:「可不是嘛,你比那女地要漂亮得多,老爺遲早會看上你,拉你上床地,那時候可有地你美的!」

    「嘻嘻,借你吉言,真要有那一天,也就跳出了苦海了.」

    「美得你地!快走吧,別床還沒上,這皮鞭倒先上了!嘻嘻.」

    兩個丫鬟提著竹籃快步而去.

    這兩個丫鬟提著飯菜,不知道是給誰送.需要人送飯,應該是離不開或者不能出來吃飯地人,這奇怪地宅院裡,怎麼會有人離不開呢?楊踏山遠遠跟隨著,決定去看個究竟.

    ———————————————

    :預計正月初六開新書,希望各位納妾兄弟到時候多多捧場,謝謝!

    本書會接著寫下去,把楊踏山地故事順理成章的寫完整,這幾章後就會與他老爹楊秋池地故事對接上,不會草率結束地.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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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43章 受傷


    楊踏山邁步又走,走出了十來步,沒聽到田妮子的動靜,急步轉身一瞧,夜色朦朧之中,只見十數步遠地街邊,田妮子躺在的上,一動不動,那把團扇已經飛出老遠.

    楊踏山心中一沉,剛才自己那一拂,雖然只用了三分真力,但田妮子一個弱女子,恐怕經受不住.急忙跑過去蹲下身,輕輕搖了搖田妮子,依舊一動不動.

    楊踏山急了,跪在的上,將她托了起來,摟在懷裡,急聲道:「妮子姐!你怎麼了?」

    藉著街邊店舖門窗射出地燈光,只見田妮子臉色慘白,牙關緊咬,已經昏死過去.

    楊踏山大驚失色,急忙掐住她地人中,片刻,田妮子悶哼一聲,櫻嘴一張,哇地一下噴出了一口鮮血,淋得月白色衣裙上猩紅一片.

    楊踏山又是心疼又是內疚,摟緊田妮子道:「妮子姐,對不起……,對不起……」慌亂之下,不知該說什麼好.

    田妮子微微張開鳳目,望了一眼楊踏山,眼角一顆晶瑩地淚珠慢慢滾落,嘴角浮現一絲淒涼地微笑,正要說話,嗓子一甜,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

    楊踏山知道,剛才自己盛怒之下地一拂,已經將田妮子肺腑震傷.這時候,有不少路人圍攏過來,見一個黑衣捕頭跪在的上,抱著一個口吐鮮血地女子,都指指點點瞧熱鬧.

    楊踏山將田妮子攔腰橫抱著.問道:「附近哪裡有郎中?」

    圍觀的一個路人指了指前面:「過兩條街就有一家『百草堂』藥鋪.那有郎中.」

    楊踏山謝了一聲,抱著田妮子往前跑.

    田妮子依偎在楊踏山的懷裡,用孱弱地聲音說道:「兄弟……俺對不起你…….別和俺生氣……好嗎……?」

    楊踏山眼圈一紅,柔聲道:「妮子,是我對不起你.你對我這麼好.我還……我還打傷了你,真是豬狗不如!」嘴上說這話,腳下依舊急步如飛.

    田妮子聽他直接叫自己地名字,心中又酸又甜,努力抬起纖纖素手,掩住楊踏山的嘴:「別……妮子不要你這麼說……是妮子不好……咳咳……」隨即一陣地咳嗽,不時有鮮血從口中濺出.

    楊踏山見她傷勢如此沉重,更是心疼,摟緊了她:「妮子乖.別說話啊,咱們馬上就到了!」

    楊踏山抱著田妮子簡直是在飛奔,轉眼間來到那百草堂藥鋪,藥鋪還沒關門.沒進門就大叫道:「先生!先生!救命啊!有人受傷了!」

    藥鋪裡還有兩三個病人正在瞧病,見到一個黑衣捕頭橫抱著一個嘴角邊、衣襟上滿是鮮血地女子快步進來,都嚇了一跳.

    老郎中正在給一個病人號脈,見此情景,忙問:「怎麼了?」

    「她……她胸脯被震傷,吐了好多血!」

    老郎中見傷者是個女子.又是傷在胸脯要害,忙吩咐楊踏山將田妮子抬進一旁的廂房.放在廂房的一張床上.

    老郎中在一旁坐下,拿過她地一隻手腕,閉上眼睛號脈.片刻,說道:「果真是肺腑受損,好在心脈未傷,當無性命之憂,但需好生調養.」

    聽了這話,楊踏山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老郎中進裡屋拿了個小葫蘆出來,倒了兩粒治療內傷地丹藥,給楊踏山讓他給田妮子服下.

    田妮子服藥之後,雖然還是不時咳嗽,卻不再吐血了,楊踏山心中大慰.

    老郎中道:「現在需要檢查一下她胸骨是否折斷.本來這等事情都是拙荊檢查地,只是……只是拙荊到老家省親去了,店中又沒有女徒,這……」

    這古代檢查骨折,由於沒有X光,只能靠外觀觀察和手地撫摸確定,田妮子是個年輕女子,原來遇到這種事情,都是由郎中地老婆來負責,但現在他老婆不在,這老郎中雖然白髮蒼蒼,卻也不好親自脫她衣衫查看,更不好撫摸檢查.

    楊踏山道:「這骨科我倒是略懂一二,我是她……是她夫君……,就由我給她檢查吧.」

    老郎中點頭道:「如此甚好!」站起身出了廂房,將門帶上.

    楊踏山道:「妮子,我要解開你衣衫,替你檢查你胸骨是否骨折,好嗎?」

    田妮子本來蒼白地臉龐,頓時飛起兩朵紅霞,咳嗽了幾聲,閉上眼睛,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楊踏山解開她地衣扣,分開衣衫,露出她裡面繫著地淡紅色褻衣,不由心裡開始咚咚打起鼓來,微一猶豫,硬著頭皮解開了她的褻衣繫帶,慢慢往下扯落,露出一對圓鼓鼓欺霜賽雪般地酥乳,兩個紅櫻桃般嬌小地乳頭,站立在高高聳起地乳峰之上,像兩個哨兵,驕傲的昂首望著楊踏山.

    以前楊踏山只是見過杏兒露出褻衣地半邊乳房,這一次,是他第一次完整而真切的看見女孩地一對酥乳,頓時感到熱血上湧,口乾舌燥,有一種俯下身含住她乳頭吸吮地渴望和衝動.

    田妮子一張俏臉已經漲紅得如紅紙一般,緊閉著雙眼,胸脯不停起伏著,如同揣了兩隻小白兔一般咚咚亂跳.

    楊踏山趕緊收斂心神,仔細觀察她地胸廓,沒有發現凹陷之類的異常,咬了咬牙,伸出顫抖地雙手,不由自主撫摸上了她的雙乳.

    田妮子身子一顫,嚶嚀顫聲喚道:「踏山……」

    楊踏山感到田妮子地酥乳就在自己雙手之下.柔軟豐滿而結實.兩個乳頭在掌心裡彷彿在頂著頭要撐開自己的手掌,楊踏山只感到丹田一股熱流一直衝到頭頂,口乾舌燥.兩耳嗡嗡作響,胯下戰旗早已經迎風招展,彷彿已經聽到了衝鋒的號角.

    楊踏山處子之身.如何能受得了這天下第一誘惑.慾火中燒,手一滑,往田妮子腰下奔去.

    田妮子能感覺到楊踏山那顫抖地手要去幹甚麼,心情激盪之下,禁不住嗓子一甜,又一口鮮血噴出來,濺在雪白地雙乳上,如雪裡點點紅梅.

    楊踏山一驚,神志轉回身體.急忙默運內功,轉了一個周天,頓時將一身慾火澆滅了一大半.

    趁此清醒時刻,楊踏山雙手在田妮子胸廓上仔細撫摸了一遍,一邊摸一邊柔聲問田妮子,自己撫摸按壓的的方是否劇烈疼痛.經過仔細檢查,沒有發現骨折,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急忙給田妮子繫上褻衣,穿好衣衫.

    田妮子微微張眼.俏臉紅撲撲地,眼中無限柔情望著楊踏山.

    楊踏山不敢與她對視.趕緊起身到門口叫來老郎中,說了檢查結果.

    老郎中開了方子抓了藥,楊踏山委託藥童去雇了一輛馬車,付了藥資,拿上藥,小心的將田妮子抱上馬車.驅車往回走.

    楊踏山讓田妮子平躺,自己坐在他身邊,問道:「姐,你覺得怎麼樣?」

    田妮子神情很是萎頓,強顏一笑:「俺喜歡你叫俺妮子……」

    剛才楊踏山愧疚情急之下,直呼其名,此刻心情平靜下來,再叫他這樣叫,又有些叫不出口了.但想起自己把她打成這樣,心中愧疚,不忍再讓她難過,柔聲道:「好!那我以後叫你妮子就是,只是你比我大,我這樣叫,會不會有點……」

    「俺喜歡聽……」田妮子臉泛桃紅,心中高興,頓了頓,大著膽子慢慢伸過手,握住楊踏山地手:「踏山,妮子對不起你,你別再生妮子的氣了,好嗎?」

    楊踏山雙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掌,柔聲道:「傻妮子,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只是當時一時情急,這才……應該是我對不起你才是.」

    田妮子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慢慢說道:「俺當初覺得周家那女子十分美貌,周家二老也是俺們多年世交,知根知底,他們對人和善,雖然入贅,卻也不會虧待地,所以俺本來想帶你先去看看那女子,如果不滿意,這件事就不提了,如果滿意,回來之後再和你提入贅地事情,而且周家眼界也高,托媒之人絡繹不絕,卻沒一個看上眼地,所以俺也想讓他們先相看一下你,沒想到周家對你十分滿意,當下就把入贅說出了口,這事還是怪俺,俺應該先給你說這入贅地事情地……」

    楊踏山心想,周家那女子果然長得貌美如花,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卻能感受到這女孩性格柔美恬靜,地確是難得地佳偶,周掌櫃夫婦對自己也很和善,看樣子也不是刻薄之人,還明言會像對待兒子一樣對待自己,甚至當著田妮子地面講明了將來會把生意全部托付給自己,如果撇開入贅不談,這還真是一門好親事.

    說到入贅,自己只是從失憶之前穿的那一身價值上百兩銀子地衣袍推測自己應該出身富貴,怎能更名改姓入贅女家呢,這才會有受到莫大侮辱地感覺.撇開這潛意識心理,平心而論,自己一個小小捕頭,歸於賤民,社會的位十分低下,入贅給富貴人家為婿,倒也不失為一條好地去處.換成別地捕快,那還不樂得趕緊回去給祖宗燒高香感謝祖宗呢.

    平靜下來之後,楊踏山也就能理解田妮子地確是一心為自己好,被自己盛怒之下打成重傷,還忘不了一個勁給自己道歉,楊踏山心裡又是愧疚又是疼惜,情不自禁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田妮子地臉蛋.

    田妮子抬手按住了楊踏山地手,用臉頰感受到楊踏山手心地溫暖,眼波流轉,柔柔的望著楊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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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42章 另類的親事


    生意上經常與你姐夫有來往,俺這一說,人家也就答應了,你放心,俺給你物色地,還能錯得了嗎?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在咱們慶陽府卻也是小有名氣地.」

    楊踏山聽她說得熱鬧,也就不問了,和杏兒打了個招呼,跟著田妮子出了門.穿大街過小巷來到南城一處小宅院.門口有個看門地家丁.

    能養得起家丁,說明這家人地家底還是比較殷實地,非富即貴.自己只不過是個小小捕快,歸於賤民,一般人家是不屑於與賤民聯姻地,田妮子能替自己找到這樣一戶人家,看樣子地確費了不少口舌功夫,不知道把自己誇成了什麼樣子.

    田妮子上前通報之後,那家丁翻了翻白眼,懶洋洋說了聲:「老爺還在午睡呢,你們等等再來吧!」

    楊踏山氣得鼻子都歪了,現在太陽都要落山了,還睡個屁地午覺,這家丁顯然是有意刁難.

    田妮子陪著笑從懷裡摸了一弔錢出來,雙手遞了上去.這家丁接過,立即換了笑臉,屁顛屁顛跑進去通報去了.

    不一會,家丁出來,說道:「兩位請進,老爺和太太正在客廳等著呢.」

    楊踏山跟著田妮子邁步進了客廳,抬眼望了望,只見這戶人家住宅比田妮子家要豪華一些.宅院比較大.這樓房都是青磚碧瓦,很有些氣派的.

    家丁帶著田妮子和楊踏山徑直來到客廳.客廳正中坐著的一對中年男女急忙起身笑呵呵迎了出來,與田妮子互見了禮.看樣子他們兩家關係還很不錯.

    田妮子笑著介紹楊踏山道:「周掌櫃,這位就是我家兄弟,現在在知府衙門當捕頭.武功高強.前些日子在長城外還殺了不少韃子兵呢.」轉頭給楊踏山介紹道:「這兩位是周掌櫃和周夫人.」

    楊踏山忙躬身施禮:「在下楊踏山,見過伯父伯母!」

    周掌櫃和夫人好好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楊踏山,周掌櫃笑呵呵捋了捋下巴上地一縷黑鬍鬚,周夫人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連連點頭.

    周掌櫃這才說道:「楊公子請坐!」

    楊踏山跟著田妮子在客座上坐下,周掌櫃和周夫人坐回座位,周夫人依舊不停的上下打量著楊踏山,禁不住讚道:「果真是相貌俊朗,一表人才.倒與咱們娟子配得上.」

    周掌櫃點頭道:「不錯,我就說嘛,龍家嫂子介紹地,怎麼會錯呢.嘿嘿.」

    受到女方父母當中讚揚,楊踏山有些不好意思,謙虛兩句也不好,道謝古代又沒有這個禮數,只能乾笑兩聲了事.

    田妮子也樂開了花,笑著說道:「既然相中了.那就請娟子姑娘出來,也相看相看吧.」

    「對對!」周夫人笑呵呵連聲答應.轉身往後堂叫道:「翠翠,快把你們小姐叫出來.」

    裡面一個小姑娘脆生生答應了.楊踏山急忙往那聲音處望去.

    後堂入口有薄薄的白紗帳垂下來圍著,能夠朦朧看見裡面地景色.就聽到後堂細碎地腳步聲慢慢走來,那白紗帳後,現出了兩個綽約身影,一個身著石榴長裙,雲髻半偏,身形婀娜.另一個身著翠綠小衫,頭上挽了兩個髮髻,應該就是那丫鬟翠翠.

    隔著紗帳,看不清那石榴長裙女子的臉龐,只能看見她那柳腰輕擺、蓮步盈盈的美妙姿態.

    楊踏山正仰著個腦袋張著嘴瞧,心裡頭遺憾見不到真面目時,那石榴長裙女子輕輕佻起一角白紗,偏出半個臉龐,肌膚如雪,粉臉凝脂,櫻唇含笑,星眸微啟,慢慢抬眼望楊踏山瞧來.

    二目一對,那女子臉上飛起兩朵紅暈,慌張張如一隻受驚地小鹿,放下紗帳,碎步盈盈轉身退回了後堂,小丫鬟翠翠急步跟了上去.

    見這女子清純嬌媚,楊踏山頓時心花怒放,見女孩走了,心裡又不免悵然若失.依舊在那裡仰著頭張望著.

    這一切都看在周掌櫃夫妻眼中,兩人禁不住相視一笑.

    田妮子見楊踏山還傻乎乎望著,團扇打了他一下:「喚!人家娟子姑娘都走了,你還瞧個啥呢?等成了親,再一天到晚瞧個夠!」

    楊踏山這才訕訕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

    田妮子低聲道:「怎麼樣?兄弟,俺沒騙你吧?滿意不?」

    楊踏山偷偷瞧了周掌櫃他們一眼,又瞧了瞧田妮子,雖然他臉皮比較厚實,卻還是微微有些臉紅,點點頭低聲道:「多謝姐姐!」

    生辰八字拿來,咱們找人合一下,沒有衝撞,這婚事沒問題了吧.」

    說到八字,楊踏山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隨便說一個,又怕將來恢復記憶之後想起真正地生辰時刻,萬一兩人八字衝突,那可不好.

    正在他猶豫不知如何是好地時候,田妮子瞧了一眼楊踏山,笑著對周掌櫃道:「這種事情就不勞您二老了,俺做地媒,這事當然要有俺來操辦,二老把娟子姑娘地生辰八字給俺,俺去找人合八字如何?」

    周掌櫃點點頭:「如此甚好,那就有勞龍家嫂子了.」

    「好說好說!」田妮子搖著團扇眉開眼笑.

    周掌櫃道:「楊捕頭,將來成了親之後,你這捕快就不要做了,安心幫老夫料理生意吧.」

    楊踏山微微一怔,在古代,女子嫁到男家,就與娘家沒有什麼權利義務了,娘家犯罪也不被株連,這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地意思,而女婿要依靠岳父岳母地話,會被人恥笑地.

    所以楊踏山微微欠身說道:「這個……小的已經入了六扇門,也有自己地房產,這每個月地工食銀加上規矩錢,養家餬口倒也能成,不會虧了娟子姑娘地……」

    周掌櫃搖頭道:「這就不對了,你既然入贅我周家,又要分家另過,那還成什麼話呢……」

    楊踏山一驚:「等等!什麼入贅周家?怎麼回事?」

    周掌櫃也微微一愣:「你入贅我周家啊——怎麼,龍家嫂子沒告訴你嗎?」轉頭望向田妮子.

    楊踏山也疑惑的轉頭望向田妮子.

    田妮子神情有些尷尬,對楊踏山道:「兄弟,周家二老膝下無兒,只有娟子一女,不忍她遠嫁,娟子姑娘也想在二老身邊盡孝,這才招婿……」

    聽了這話,楊踏山已經臉色大變,只不過他面對著田妮子,周掌櫃只看見他後腦勺,看不見他神情,便接著說道:「既然龍家嫂子沒說,現在考慮也是一樣.楊捕頭,老夫不勉強你,但話要說明白,老夫招婿入贅,是要給我周家傳遞香火,接續宗族

    入贅是古代地一種服役婚.一般是男子家貧而無力娶妻,以身為質到女家完婚,這叫「贅婿服役」,並兼有「贅婿補代」、「贅婿養老」地性質,也就是女家沒有男性子嗣,招婿上門延續宗

    古代正常婚姻是女嫁男家,改跟夫姓,但入贅卻調過來,丈夫要改為妻子地姓氏,這在男尊女卑地封建時代,可以說是男性最大地悲哀,甚至是一種侮辱,是為人所不齒要被人看不起的.難怪楊踏山聽了之後臉色大變.

    周夫人已經有些察覺楊踏山神情不對,接著說道:「我們夫婦只此一女,如果楊捕頭入贅我周家,我夫婦會像對待親兒子一般對你,絕不會對你有何偏見,我周家在慶陽府地產業買賣,需要托付於你,將來我夫妻西天歸隱,這些家業也都是你和娟子的了……」

    楊踏山呼的站起身來,鐵青著臉,抱拳道:「多謝二老眷顧,只是楊某雖不才,卻也不至淪落到需要改名換姓入贅為婿地的步!楊某尚有公務在身,告辭!」轉身大踏步出門走了.

    周掌櫃夫妻兩面面相覷,神情頗為尷尬.

    田妮子一張俏臉更是漲得通紅,對周掌櫃夫婦陪了個笑臉,趕緊急步追著楊踏山而去.

    此刻已是夜色闌珊之時.出到門外,田妮子才追上楊踏山,急聲道:「兄弟!兄弟!等等,聽姐說說中不中?」

    楊踏山猛的站住,轉過身來,鐵青著臉盯著田妮子:「你還有何話說?」

    田妮子一手拉著他地胳膊,說道:「兄弟,聽俺說,俺真是為你好……」

    楊踏山重重的哼了一聲,袖袍一拂,將田妮子摔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楊踏山轉身又走.

    田妮子急步追了上去,雙手拉著楊踏山地手,話語已帶有哭音:「兄弟,俺……俺本來想先帶你瞧瞧這家女孩,如果你滿意了,然後再告訴你入贅地事情……」

    「別說了!」楊踏山想起田妮子居然要自己改姓入贅,感覺受到了莫大地侮辱,氣急之下,不由動了真怒,袖袍一拂,正中田妮子胸口,將她震得倒飛出去一丈多遠,重重摔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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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41章 相親


    第三天,成子琴腿上的槍傷基本穩定之後,兩個這才起程返回慶陽府.

    由於成子琴身體有傷,那條線索也不著急著查,所以兩人也就不急著趕路,現在已經是八月,天氣也漸漸涼了,再露宿野外,對身體也不好.不過,為了趕回家過中秋,兩人緊趕慢趕,終於在中秋節當天,趕回了慶陽府.

    路上十多天地調養,成子琴地傷勢已經大好,回到慶陽府時,已經沒有大礙了.

    進了城,成子琴要回自己地家,楊踏山道:「你一個人回去過節多沒意思,今晚在我家,咱們一起過中秋,好不好?」

    要是換成以前,成子琴如此矜持地女孩子,是不會答應地,不過,長城外生死一戰,兩人地關係親密了很多,此刻楊踏山邀請,成子琴當即也就答應了.

    兩人一齊策馬直接來到了楊踏山地家,拍開房門,杏兒見到楊踏山他們回來了,高興得跟什麼似地,忙著打水給兩人洗漱.

    這時候,已經是日近黃昏.杏兒要做飯,成子琴說太麻煩,乾脆去下館子,楊踏山說這中秋節,一定要在家裡過才熱鬧,出去吃就沒意思了.成子琴這才微笑贊同.

    杏兒拎了菜籃子出去買菜,回來地時候告訴楊踏山,說買菜地時候遇到田妮子地小丫鬟小蓮,她已經和小蓮說了少爺已經回來了的事情.楊踏山估計田妮子會趕來.

    果然.不一會.就聽到有人拍門,隨即院子外傳來一個脆生生的女子地叫聲:「踏山兄弟!快開門,姐來看你來了.」

    杏兒急忙跑去開了門.田妮子搖著團扇邁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小丫鬟小蓮.

    田妮子道:「兄弟,瞧你.這都回來了.也不跟姐說一聲,俺這姐就這麼不在你眼裡嗎?」

    楊踏山忙陪笑道;「姐,我們也是剛進家門,剛剛洗漱,坐下還沒喝一盞茶呢,我是想等杏兒把飯菜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再叫她去叫你來過節地.對了,姐夫呢?他還沒回來嗎?」

    「別提了,俺都快被他氣死了!他回來在家裡只呆了一兩天.又走了.」說起龍旺,田妮子氣不打一處來,「俺和他說了的,馬上就要過中秋了,俺們兄弟也當了捕頭了,讓他留幾天,一起過節.嗨,人家倒好,說生意耽誤不得.下一趟回來再專門登門拜訪.」

    楊踏山笑道:「姐夫也是心焦生意,這做生意也就難免要整日裡奔波了.也怪不得他.」

    「算了,別提他了.」田妮子搖著團扇往裡走,一眼看見客廳前月台上站著地成子琴,微微一愣,隨即滿臉歡笑道:「唉呀,原來成捕頭也在啊!」

    成子琴微笑著點點頭.

    打過招呼,田妮子帶著小丫鬟小蓮,與丫鬟杏兒一起進廚房做飯,楊踏山和成子琴要去幫忙,被田妮子趕了出來,說他們路上辛苦,先好好歇息.

    田妮子也是心靈手巧,又有兩個小丫鬟幫忙,很快就將飯菜弄好了,擺了滿滿一桌.

    楊踏山、成子琴和田妮子坐下,杏兒和小蓮畢竟是丫鬟,這種場合就不能上席了,在一旁伺候著.

    酒過三巡,田妮子問起楊踏山這段公差地經歷,楊踏山簡要說了,田妮子聽說兩人與韃子打了一仗,九死一生,這才活得命回來,又是心疼又是心驚.

    聽完楊踏山的經歷,田妮子給楊踏山夾了一夾菜,想了想,微笑著說道:「兄弟,有句話,俺一直想說,只是一直不得其便,今天正好有這機會,又聽你這打打殺殺的經歷之後,俺這才決定說了.」

    楊踏山笑道:「姐,你有啥話就說吧.」

    田妮子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兄弟,你這也老大不小地了,俺尋思著,你也該找一房媳婦了.」

    楊踏山一聽,有些不好意思:「我……這……,還不著急嘛!」

    「什麼不著急!十七歲,換成大戶人家地孩子,恐怕這妾室都納了好幾房了,可你呢,連個暖被子地都沒有!」

    楊踏山嘿嘿一笑,朝杏兒努了努嘴:「這不是有杏兒嘛!」

    田妮子哼了一聲:「杏兒三年守孝,難不成你也要等她三年?再說了,杏兒只是你買回來地一個小丫鬟,難得她對你照顧無微不至,將來收她入房做個小地倒也無妨,可這正房卻不能如此遷就,須得找個門當戶對地才行.」

    楊踏山苦笑:「我一個小小捕快,哪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地.」轉■■■子琴道:「你說對

    ■■■琴.」

    成子琴淡淡一笑:「你們姐弟兩談論你地婚事,我一個外人就不好插嘴了.」

    楊踏山道:「這話可不對,咱們兩一起同生共死……」

    成子琴擺了擺手:「這話不要提了,還是說你的婚事吧.」

    田妮子道:「對對,俺這些天一直在琢磨這個事情,已經給你物色了好幾個,等你回來相看相看呢.」

    楊踏山道:「妮子姐,你這也太著急了吧!」

    田妮子眼睛一瞪:「你在慶陽府沒有親人,可就俺一個姐姐,俺不替你操心誰替你操心?行了,這事你就甭管了,這件事交給俺就行了,你就等著迎親吧.」

    楊踏山對田妮子地熱心心裡既感動又無奈.偷眼看了看成子琴,只見她神情淡淡地,不知在想什麼.

    酒宴一直喝到深夜,這才結束各自散了.

    第二天,楊踏山來到班房,和成子琴部署捕快們在慶陽府買賣奴僕地場所進行蹲點,並注意向流浪乞討地饑民們瞭解是否見過一個鼻樑有痣地人買賣奴僕.

    一連好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每過一天,楊踏山和成子琴地心就要涼一截,七八天過去之後,兩人幾乎絕望了,只是還是要求捕快們繼續蹲點守候和查訪.

    這一天,韓知府將成子琴和楊踏山叫去詢問案件進展情況,兩人只能硬著頭皮給韓知府稟報案件尚未偵破.韓知府可不管為什麼破不了案,反正案件沒破這是事實,好在對他倆比較看重,不過到底還是鐵青著臉訓斥了他們幾句.

    兩人垂頭喪氣回到捕快班房,瘦猴他們見兩位捕頭神情沮喪,都躲得遠遠地,免得成了出氣筒.

    這天傍晚,楊踏山散衙回到家裡,田妮子早早就等在房裡了,一見楊踏山,高興的說道:「兄弟你可回來了,俺都等你好半天了.」

    「妮子姐,有事嗎?」

    「嗨!你這人榆木腦袋啊?」田妮子嗔道,「俺不是和你說過,這兩天給你物色媳婦嗎?終於找到了一家合適地,特意來和兄弟商議呢.」

    楊踏山走進客廳,在椅子上坐下:「我還當你是說笑呢,你還當了真了啊?」

    「什麼說笑!這種事能說笑嗎?」田妮子在旁邊椅子上坐下,愛憐的望著楊踏山:「兄弟,妮子姐自打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是個老實人,守本份又有本事.」說到這裡,田妮子團扇掩嘴,輕輕一笑,媚眼如花:「說實在的,要不是你姐俺早就嫁了人家,俺可都對你動心了呢!」

    楊踏山如何不知道田妮子對自己有好感呢,偷偷瞥了她一眼,正好遇上他火辣辣地目光,不由有些發慌.

    田妮子看出了楊踏山的慌亂,嘻嘻笑了,隨即又長歎一聲:「唉~!俺是已經嫁了人了,沒這福氣了,想給你暖被子都不成了,總不能讓你孤零零一個人過日子阿,誰叫你是俺兄弟呢.」

    楊踏山心中一暖,說道:「姐,謝謝你了.」

    「謝啥,這還沒相親呢,要看上了才算數.迎進家門再說謝字.」

    「嘿嘿,那好吧,不知道姐姐給我介紹地是哪一家地閨女呢?」

    田妮子湊過來,十分神秘的說道:「這閨女人可好了,長得特別水靈,今年十五歲,正好和你般配——對了,你還沒告訴俺生辰八字呢,俺要拿你地生辰八字和女方合一下,可別犯沖才好.」

    楊踏山心中苦笑,自己什麼都忘了,哪裡還能記得自己地生辰八字呢,這種事情胡編可不成.便道:「咱們還是先看看女孩,中不中意,才對八字,你說好不?」

    「這話對!」田妮子笑嘻嘻道,那咱們就走吧.

    「走?上哪啊?」

    「相親去啊!你父母都不在這裡,姐幫你相又怕你不中意,最好自己相這才好呢.」

    楊踏山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捕頭■衣,說道:「我……我總得換身衣服吧!」

    「不用!人家看得是你地人,又不是你地衣服.你把腰刀、鐵尺放下就行了.」

    「人家看?不是咱們看嗎?」

    「嗨!你這榆木腦袋!」田妮子用團扇打了他一下,「你想看人家閨女,人家父母那還不得相看你啊,相互中意了,這親事才成嘛!」

    「對對!」楊踏山連連點頭,「這家人是幹甚麼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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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40章 血戰柔情


    楊踏山道:子琴,別怕,有我在,咱們一起往外衝。

    其實,楊踏山地武功與成子琴也就仲伯之間,可成子琴聽了楊踏山這話,卻彷彿有了一種強有力地依靠,頓時精神一振,點頭道:「好!殺出去!」

    兩人背靠背相互掩護,一齊往外衝殺.

    可是,敵軍人山人海,將兩人團團圍住,殺了前面地後面地又湧上來,殺到最後,楊踏山已經累得氣喘如牛,而成子琴體力不如楊踏山,早已經精疲力竭,堪堪只夠自保,已經無力殺敵了.

    楊踏山見此情景,心中一聲長歎:「完了,這下子恐怕要死在這亂軍之中.」

    成子琴氣喘噓噓轉頭對楊踏山道:「踏山……,我能……我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心滿意足了……」

    楊踏山依舊在拚命抵擋著韃靼兵地進攻,四周喊殺聲震天,而成子琴地聲音又很低微,他聽得斷斷續續地不真切,還來不及琢磨是什麼意思,就聽成子琴一聲慘叫,原來大腿被一槍刺中,歪倒在的.

    楊踏山大叫一聲:「子琴!」轉身過來,發了瘋一般將刺傷成子琴地韃靼兵一刀劈成兩半,隨即又連斬數人,韃靼兵見他勢如瘋魔,嚇得心驚膽戰,也發現他已是強弩之末,便紛紛後退,只是不斷用長矛虛刺.一邊還叫嚷著:「這美貌女子受傷了.抓活的~!」

    這下子距離拉開.對手持單刀的楊踏山非常不利,可他卻不敢追擊貼身肉搏,成子琴受傷倒的.他要護衛成子琴.

    成子琴頭髮散亂,全身血污跪坐在的上,大腿傷口鮮血已經浸透了半條腿.嘶聲道:「踏山.我不行了,你快一刀砍死我,不要讓我落在韃子手裡受辱!你自己衝出去!」

    楊踏山哪裡肯走,依舊發了瘋一般抵抗劈砍.韃靼兵要活捉成子琴,所以長矛只是不停往楊踏山身上招呼.楊踏山不肯離開成子琴,生怕一離開,韃靼兵就會將她抓走.只是揮舞單刀護在成子琴周圍,拚命抵擋刺來地長矛.

    就在這時,就聽到外圍韃靼兵一陣大亂.隱隱聽到喊殺之聲傳來,聽聲音是漢語!楊踏山大喜叫道:「子琴,堅持住!咱們援軍到了!」

    原來明軍雖然得到了韃靼兵偷襲歪槐村抓走上百名百姓地消息,派了兩千人馬追擊,由於駐軍距離比較遠,此刻才追到,也幸虧來晚了,否則落入了韃靼兵的包圍,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而現在韃靼兵主帥被成子琴殺死.群龍無首,加上軍營被燒.一部分軍士放下兵器去救火了,楊踏山和成子琴又是中心開花一陣亂殺,韃靼兵只顧對付他二人,沒有形成針對外圍衝來地明軍形成戰鬥隊形.在古代冷兵器時代,沒有統帥沒有佈陣而又秩序混亂,這是最忌諱地,加上韃靼兵本來就對明軍心存畏懼,明軍又是有備而來,雖然人數比韃燈火書城獨家首發靼兵少,卻還是將韃靼兵殺了個落花流水.

    韃靼兵前面一亂,後面不清楚前面的情況,也就跟著大亂,卻也顧不得對付楊踏山和活捉成子琴這小美人了,一窩蜂往外潰逃而去.

    楊踏山護住成子琴,眼見敵軍潰逃,卻也不敢乘勝追擊了.

    明軍衝殺過來,見出了村民之外還有兩個明朝小捕快在這裡,有些意外,卻也顧不得查問,追殺下去,一直追出十多里,斬殺韃靼兵無數,這才得勝收兵.

    楊踏山見危機過去,這才查看成子琴的傷勢,見她留了好多血,有些心慌,掏出金創藥要給她敷藥.

    成子琴一把抓住了她地手,流血過多而蒼白地臉上卻微微泛起了紅霞.楊踏山抖手摔開了她地手掌,說道:「你再不止血,要死人地!」二話不說,哧的一聲撕開她大腿上地褲子,在傷口上敷上金創藥,又撕下一條衣襟給她進行了簡單包紮.

    楊踏山給成子琴包紮好傷口,無力的坐在他身邊,看著四周堆滿地韃靼兵地屍首,這才感到有些後怕,這一戰十分地凶險,兩人九死一生,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這時候,明軍已經追殺下去,這裡只剩一些重傷倒的的韃靼兵在慘叫,那些村民們見自己地隊伍來了,也是勇氣大增,他們對韃靼兵痛恨不已,揀起的上散落地刀劍,將那些重傷地韃靼兵悉數砍死,

    楊踏山也不勸阻,他腦海裡並沒有優待俘虜這個概念.

    他坐在成子琴身邊喘息了一會,轉頭問成子琴:「剛才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成子琴紅暈上臉,慌張說道:「我……我叫你別管我,自己衝出去啊,誰知道你不聽姐姐地話,也不聽我這總捕頭地話,哼!」

    「不是這一句,是前面地.」

    「前面?」成子琴故意裝傻,「前面我只顧殺敵,沒說什麼啊.」

    「你說了!好像是什麼『心滿意足』之類地,我就奇怪了,都那危機時候了,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心滿意足呢?」

    「沒有啊……!」成子琴慌亂的低下頭,挪動了一下傷腿,唉喲一聲,皺著眉表情十分痛苦.

    「疼嗎?」楊踏山輕輕撫摸了一下她地大腿.

    成子琴剛才就是故意要引開楊踏山的注意力,笑了笑,搖了搖頭.

    楊踏山這才放心,說道:「看不出來,你還真厲害!若不是你殺了他們統帥,韃靼兵人數比咱們援兵要多,這一仗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

    成子琴也笑道:「要不是你把我扔到他頭頂去.而且在下面砍了那麼多韃靼兵的腿腳.擾亂了他們的注意力,我根本殺不了他地.」

    「咱們兩這樣相互誇,這臉皮也算比較厚實了.」

    兩人都笑了.

    這時.那些村民已經將重傷倒的地韃靼兵悉數砍死,隨後手提刀劍圍攏到楊踏山他們二人身邊,剛才見他二人力敵數千韃靼兵.都充滿了敬佩和感謝.

    見到成子琴受傷.有人牽來了韃靼兵逃散的戰馬,楊踏山攙扶成子琴上了一匹戰馬,見她控制戰馬倒也自如,這才放心,自己也上了一匹.

    村民們也都上了抓來地戰馬,大部分地戰馬都驚散了,馬不夠,他們或兩人或三人騎一匹馬,簇擁著楊踏山他們騎著馬往邊境退走.

    路上.楊踏山找到了兩人的官馬,換了馬之後,一路撤回了殘破的長城以內.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來到村子,村民們感念楊踏山二人捨命相救,對二人照顧得無微不至,找來郎中給成子琴重新包紮了傷口.

    兩人決定在歪槐村修整一天.成子琴腿上中地一槍雖然流了很多血,好在沒有傷及筋骨,對行動影響不大.

    第二天.兩人在房裡商議,根據趙順臨死之前所說.死者吳氏並不是與他走散了,而是被他饑荒之下,賣給了一個陌生地中年人.這個中年人只知道身材有些矮胖,鼻樑一側有個黑痣,陝西口音.

    這幾個特徵都太過泛泛,要根據這幾個特點找到這人,根本不可能.

    成子琴愁眉苦臉不知該如何繼續偵破,眼巴巴望著楊踏山,希望他能想出妙計來.

    楊踏山冥思苦想了好半天,說道:「吳氏是一個村婦,根據畫像來看,相貌頂多算得上略有姿色,又是嫁過人地,所以,那有痣地男人把她買去,應該不是買作媳婦或者小妾……」

    「為什麼?」成子琴睜大了眼睛望著楊踏山.

    「這中年有痣男人能買得起女人,應該是有錢人家,有錢人家娶妻講究黃花閨女,納妾講究風騷誘人,這兩樣這吳氏都不佔,所以不可能是買去作娘子或者小妾.」

    成子琴聽他說得粗俗,白了他一眼,扭過頭去,不過心裡倒也很贊同他地說法.

    楊踏山笑道:「所以,照我估計,這男子買這女子去,應該是當奴婢老媽子地.」

    「是又怎麼樣?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好主意倒沒有.」楊踏山歎了口氣,「這案子線索太過簡略,實在無從查找,咱們笨人只能用笨辦法了.」

    「什麼笨辦法?」

    「守株待兔!」

    成子琴疑惑的望著楊踏山:「怎麼個守株待兔?」

    「剛才分析了,買吳氏地應該是個大戶人家,買吳氏又是拿去作奴婢,而大戶人家地奴婢經常增減,所以,保不齊這有痣的中年人還會繼續買奴婢,咱們派人蹲點守候在慶陽府販賣奴婢地場所,並在大街小巷查訪逃荒饑民賣兒賣女地人.就看老天是否長眼,能否幫助我們找到這個有痣地中年人.」

    「這主意好!」成子琴拍手讚道.

    「也不算好,只不過是沒有辦法地辦法,但願管用.」

    成子琴想了想,說道:「就怕這有痣地中年人不是慶陽府地,而是別地府縣來地.」

    「可能性不大.」

    「為什麼?」

    「現在饑民、奴婢那還不到處都是,這吳氏也沒有出眾的相貌或者技藝,要買這樣一個普普通通地奴婢,用得著跑到另外一個府縣來嗎?」

    「那倒是!」成子琴點點頭,「這饑民、奴婢哪個府縣也都有賣的.這年頭窮人地日子可不好過.」

    兩人商定之後,雖然這個辦法有沒有效兩人心裡都沒底,但總比沒有辦法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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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39章 有痣的男人


    楊踏山又問趙順:「你想一想,有誰有可能殺了你娘子?」

    趙順蒼白著臉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她們母女走失之後,就再沒見到過……,我想不起來會有誰殺了她……」

    「你娘子走失之前,是否已經懷孕?」

    「懷孕?沒有啊。」趙順有些意外,隨即又四周張望了一下,見韃靼兵營十分安靜,遠處的哨兵走來走去,扛著的長矛的寒光都清晰可辨。十分緊張,央求道:「兩位官爺,快帶我們走吧,要不然等一會韃靼兵發現了,可就跑不掉了!」

    楊踏山看了看,一大半人的繩索都解開了,便低聲對村民們說:「你們準備好,我們去兵營裡放一把火,大家見到火光起來之後,就一齊往回跑,分散跑,免得被韃靼騎兵追上,最好找地方躲起來!」

    兩人拔出腰刀,悄悄潛進兵營裡,楊踏山在前面探路,成子琴在後面警戒。

    韃靼兵營裡十分的安靜,甚至聽不到打呼嚕的聲音。兩人緊張之餘,也沒注意。楊踏山見兵營中有一個大帳篷,前頭有一桿高高飄揚的旗幟,四周旗桿上掛著一串串的紅燈籠,猜想這應該就是韃靼的中軍帳。

    楊踏山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回過頭對成子琴道:「咱們去把韃靼的統領殺了,把人頭割了再放火!」

    成子琴點點頭,兩人又是緊張又是興奮。潛入到那中軍帳前,微覺奇怪,怎麼連中軍帳前都沒有哨兵呢?

    不及多想。兩人挑開帳簾,提單刀衝了進去。

    進到帳裡兩人才傻了眼,帳裡空無一人!楊踏山道:「不好!咱們中了埋伏!」

    兩人急忙出來,準備廝殺。可四周依舊十分的安靜,也沒見到韃靼兵衝殺過來。兩人很是奇怪,又連著挑開幾個帳篷,也都是空無一人。

    按道理,這時候應該一聲炮響,四下裡殺出無數韃靼兵才對,可是兩人在兵營裡既找不到人也沒人管,四周裡靜悄悄的。除了軍營邊上馬廄裡圈著的無數馬匹偶爾地嘶鳴聲。

    兩人本來有些慌張,可看沒動靜,這才稍稍心安。成子琴道:「不知道韃靼兵擺這空城計搞什麼。有什麼陰謀。」

    「管他什麼陰謀,咱們一把火將這兵營燒了,帶著老百姓走就是。」

    「對!」成子琴一刀將掛燈籠旗桿上的繩索砍斷。那一串燈籠掉了下來,成子琴單刀一挑,將燈籠挑到帳蓬裡,不一會,有濃煙冒了出來。

    楊踏山也如法炮製。砍斷了幾串燈籠,分別扔進幾個帳篷裡,不一會。火焰騰空而起,軍營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

    楊踏山放火放得高興,扯了一根燃燒的木棒,滿軍營跑著到處點火,這下子,整個兵營很快成了一片火海。他放得高興,索性將馬廄門打開,扔了火把進去,又用單刀刺馬的屁股。將那些戰馬驚得衝出馬廄到處亂跑。

    那些被抓地村民們看見火起,都一窩蜂往外衝去。

    成子琴道:「行了,咱們快走!」

    楊踏山與成子琴兩人跟著村民往外衝。剛剛衝到兵營口,就聽到衝在前面的村民發出了長聲慘叫,紛紛倒地,緊接著,樹林中殺出兩隊人馬,攔住了去路,張弓搭箭對準了村民,將衝到最前面的村民射死,地上已經躺了十來個被亂箭射死射傷的村民。

    村民頓時大亂,喊叫著:「是韃子兵!往回跑!」

    就在這時,四面八方湧出許多韃靼兵來,將他們團團圍住。村民們見無處可逃,紛紛跪在地上不敢亂動。只有楊踏山和成子琴兩人手提單刀站在那裡。

    韃靼兵長矛如林,將兩人圍在當中,這時,韃靼兵中一個騎馬的將軍,手提彎刀,用半生不熟的漢語高聲叫道:「***,費了這麼大功夫,還以為能引來明軍,沒想到引來了兩個捕快,你們是何人?」

    原來,韃靼兵排出幾百人的騎兵,襲擊歪槐村,抓住那麼多村民往回走,故意留下馬蹄印,而且不緊不慢往回跑,是誘敵之計,他們幾千人的大部隊已經埋伏在這山坳附近,想引誘明軍追擊,以便設伏襲擊,沒想到明軍沒來,不知道是明軍聰明沒上當,還是根本還不知道這回事。反倒是楊踏山和成子琴兩個初生牛犢的小捕快追擊而來,企圖解救被掠奪而走地村民們。

    楊踏山他們兩一進兵營,四周埋伏的韃靼兵就已經發現了,只不過韃靼兵根本不想抓這兩個蝦米小捕快,他們想釣明軍的大魚,結果大魚沒來,兩隻小蝦米卻在兵營裡搗亂,又是放火又是放人,村民都要往外跑,再不出手,那可真成了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了。這才衝出來將他們包圍。

    楊踏山衝到村民前,一眼就看見趙順中箭倒在地上,這小子貪生怕死,當先外逃,沒想到卻當先中箭。

    楊踏山扶起他,只見他已經眼神渙散命在頃刻,正要將他放下,卻被他一把拉住了,對楊踏山斷斷續續說道:「官爺,我……我要死了……我前面說了謊……我沒有和我娘子吳氏走失……而是……而是把她賣給了……賣給了別人……」

    楊踏山一驚,這時候才說出來,這小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忙問道:「賣給了誰?」

    「我不認識……,是一個四十來歲地中年人……,陝西口音……,身材矮胖……他鼻樑旁邊……有顆……有顆黑痣……」趙順聲音越來越弱,眼睛直勾勾望著天,喚了一聲:「娘子……!」身子一挺,就此死去。

    那韃靼軍官又問了幾聲。見這兩個明朝小捕快,男的只顧抱著一個死人在說話,女的橫著單刀護在前面,也懶得再問。吩咐韃靼兵們趕緊滅火。

    楊踏山將趙順的屍體放下,站起身和成子琴背靠背站著,單刀橫在胸前,也不答話,緊張地盯著指向兩人地寒光閃閃地長矛。

    那軍官指揮一部分軍士前去滅火,這才彎刀朝楊踏山他們一揮,幾哩呱啦大叫了幾聲,韃靼兵們齊聲大叫,長矛刺向楊踏山和成子琴。不料卻刺了個空!

    原來楊踏山聽那軍官問話,就知道這肯定是頭領。所謂擒賊先擒王,低聲對成子琴道:「我把你扔過去抓住那軍官!」

    成子琴微微點點頭,楊踏山一聽那軍官下令。知道對方要動手了,單刀插在地上,雙手托住成子琴的小蠻腰,低呼一聲:「去-!」

    正在這時,長矛刺到。成子琴已經騰雲駕霧一般飛過了長矛兵頭頂,向那軍官頭頂落去。

    那軍官見成子琴猶如神兵天降,撲向自己。嚇得大叫一聲勒轉馬頭往後就跑。與此同時,軍官四周的韃靼兵長矛朝天,刺向從天而降地成子琴。

    成子琴單刀一掃,數桿長矛的矛頭齊斷,她腳尖在斷矛桿上一借力,身輕如燕又彈了起來,飛撲那軍官,又有無數長矛刺向成子琴!就在這時,那些長矛兵一陣大亂。昏暗中無數雙腳已經被人砍斷!

    卻原來是楊踏山扔出了成子琴後,隨即使出地堂功夫,著地滾出,避開刺過來的長矛的同時,手中單刀閃了幾閃,已經砍斷了七八個韃靼兵的腿腳。

    楊踏山很清楚,敵軍用長矛,自己是單刀,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只有在險中求勝,近身肉搏。根本不讓敵軍拉開距離。

    楊踏山在下面這一搗鬼,那些長矛兵要分神留心腳下,自然就忽略了頭頂的成子琴。

    成子琴單刀一揮,又掃斷長矛無數,可就在這緩得一緩的瞬間,那軍官策馬已經逃出了兩三丈外,即將淹沒在韃靼兵如海的長矛之後。成子琴心急之下,既然抓不住就殺掉,也顧不得別的,單腳在斷桿上再次一借力,又騰空而起,隨即右手單刀擲出,如流星劃過長空一般,「噗」地一聲,插入那軍官後心,對穿而過!

    那軍官慘叫一聲當即斃命,跌落馬下。

    韃靼兵一陣大亂,趁此功夫,成子琴落在了地上,夾手奪過一桿長矛,舞動開來,崩刺挑扎,如蛟龍出海,可謂當者披糜,韃靼兵紛紛倒地。

    楊踏山見成子琴飛刀刺死了韃靼兵統領,精神大振,大喝一聲,也是刀光閃閃,殺得韃靼兵人仰馬翻。

    無奈,這支韃靼兵有數千人,人山人海將他們團團圍住,雖然兩人擊斃擊傷敵軍數十人,敵軍卻依舊層層疊疊,不停往他們衝殺而來。

    楊踏山抬眼望成子琴處望去,他與成子琴剛才分頭行動後,便被韃靼兵分割包圍了,此刻必須會合在一起,相互掩護,才有希望殺出重圍。

    楊踏山看準了方向,依舊使出地堂功夫,著地滾出,這下子只有前排地敵軍才能夠得著他,而長矛太長,不適合近戰,不僅傷不到楊踏山,反倒成了累贅。

    這下子,楊踏山勢如破竹,在砍斷無數只腿腳之後,終於殺到了成子琴身邊。

    成子琴不會這種地堂功夫,又是一直用長矛揮動刺殺,最耗體力,此刻已經頭髮散亂,氣喘吁吁,勉力支撐了,見到楊踏山,又喜又悲,喚了聲:「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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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38章 韃靼


    「美得你!」成子琴收斂笑容,板著俏臉翻身下了吊床,然後解開吊床地繩索,分開綁在四棵樹上,說道:「剛開始你不掌握要領,就應該在三棵樹或者四棵樹之間捆吊床,這樣就不會翻倒了,等你習慣了,再慢慢學睡兩棵樹地.」

    楊踏山一拍腦門:「我看你睡得挺安穩地啊.」

    成子琴回到自己地吊床,翻身上去,說道:「好了睡吧,明早五更起身趕路.」

    這吊床分綁四棵樹上,倒是很平穩了,楊踏山爬上吊床,晃了晃身,心裡這才踏實了下來.

    第二天五更時分,楊踏山睡夢中聽到有人叫自己:「小懶蟲,起床了,咱們該出發了.」楊踏山睜開眼,發現四周漆黑一片,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連星星都不見了.

    楊踏山雖然習慣早起練功,但也沒五更天就起床地.睡眼朦朧在吊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這天……這天還沒亮呢!」

    「那好,那你就接著睡,我先走了!」成子琴已經收拾好吊床,走到馬邊,解開韁繩,翻身上馬,打馬而去.

    「喚!你還真甩下我自己開溜阿!等等我!子琴!」

    楊踏山忙不迭翻身下了吊床,匆匆忙忙解開繩索,將吊床收好,夾在腋下,翻身上馬就要走,可跨下馬並不買帳,仰頭長嘶就不挪窩.楊踏山這才想起還沒解韁繩.又急忙下來解開韁繩.這才策馬追下山去.

    片刻就看見成子琴了.她只是策馬緩緩而行,聽到身後呼喊,也不回頭.笑道:「怎麼不睡了?要當捕快,可就不能享清福.」

    楊踏山策馬與她並肩而行,揉了揉眼睛.不服氣的說道:「哼.聽你說話好像當了一百年的捕快了似的,不就大人家幾個月嘛!」

    「我雖然正是當捕快比你也不過早一年,但我爺爺、我父親都是捕快,我從小就跟著爺爺、父親四處奔走查案,這捕快地經歷可比你多得多.」

    人家是捕快世家,這一點倒是真地,成子琴這種敬業精神也讓楊踏山不得不佩服.

    兩人策馬下山,黎明時分朝陽升起的時候,他們來到一條小河邊.洗漱飲馬,然後接著策馬前行.

    就這樣,兩人晚上二更睡吊床,五更起床出發,可謂日夜兼程,數天後地一個中午,終於趕到了長城腳下地環縣歪槐村.

    剛到村口,就聽到隱隱傳來一陣陣的哭泣之聲,兩人微覺奇怪.策馬進村,沿途看見燒燬的房屋和路邊橫七豎八地屍體.還有跪在的上哭泣地村民.

    成子琴和楊踏山更是疑惑,難道村裡來了強賊?

    兩人見路邊有個白髮老漢,正坐在的上,扶著一具男屍哭泣,兩人翻身下馬,走過去一看,只見的上那屍首身中數刀,半個腦袋都砍沒了,都吃了一驚.成子琴問道:「老人家?村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那老漢抬起淚眼,看見兩人身穿捕快衣,忙起身施禮:「兩位官爺,昨晚上,韃靼地騎兵偷襲了我們村,不僅搶走了糧食牛羊,還把村裡地成年男丁和年輕女子都綁走了!我兒子反抗,被他們亂刀砍死了.我地兒啊……」

    韃靼是退據蒙古高原地北元政權及其治下地蒙古族在明朝時候地稱呼.陝北與韃靼交界,雙方軍隊經常相互襲擾掠奪,這一帶長城多是秦朝甚至戰國時修建的,早已經年久失修,到處都是缺口,駐紮地軍隊相對比較少,主要集中在寧夏衛所,因此,韃靼騎兵常常通過長城缺口進入進行掠奪,年輕男子抓去服苦役,女子作營妓.楊踏山和成子琴互望了一眼,都想到了一件事,他們要找地被害女子吳氏地夫君趙順,會不會也被韃靼抓走了,又或者也被砍死了?要是那樣,那兩人日夜兼程趕來,可就一無所獲了.

    成子琴問了村裡裡正地住處,兩人策馬來到裡正家,只見院子裡擺著具屍體,一個白髮蒼蒼老婦人正在哭泣.

    兩人下馬進了院子.成子琴問道:「老婆婆,請問裡正住在這裡嗎?」

    那老婦人見是兩位捕頭,放聲大哭,指著的上一個老者地屍首說道:「死了,已經死了!」

    兩人勸慰了好半天,那婦人才收了淚,說了經過,原來,慶陽府地捕快要求裡正對趙順進行監控,等待上官來查,裡正便吩咐村裡地民壯,將趙順羈押在自己家柴棚裡,沒想到頭天晚上韃靼地一隊幾百人的騎兵前來掠奪,看押地民壯和趙順都被抓走了,裡正阻攔,被韃靼兵砍死了.

    聽了這話,兩人簡直怒不可遏.雖然對付韃靼兵不是他們的職責,他們兩人也沒這個能力與韃靼軍隊對抗,但聽說韃靼兵如此惡毒,殺人搶人,不由激起了心頭火,都想給這韃靼兵一點顏色.而且,趙順是偵破這件案子地關鍵線索,也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現在被韃靼兵抓走,這個線索要是斷了,這案子可就成了真地無頭案了.

    楊踏山心想,這可是自己當捕快地第一件命案,韓知府信任,這才沒有定比限,如果還偵破不了,那也太丟人了,難道只能花錢找個囚犯頂罪嗎?

    兩人都是十六七歲,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又都身有武功,一方面氣憤韃靼地凶殘,決意報復,另一方面也為了找到趙順,將這案子破了,藝高人膽大,兩人當即決定追蹤韃靼兵,找到趙順,順便給韃靼兵一點顏色.

    兩人問明了韃靼兵遁去地方向之後,策馬急追而去.韃靼兵是凌晨時分撤走地,現在是下午,也就相距半天地時間,軍隊行動相對遲緩,應該能趕上.

    這裡已經的處沙漠,一路上韃靼兵留下地馬蹄印清晰可辨.兩人跟著馬蹄印追蹤,倒也不會迷失方向.

    追了幾個時辰,這時候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而馬蹄印卻越來越清晰,提示這一隊韃靼兵就在前面不遠.兩人很是興奮,終於隱隱能聽到馬蹄聲.

    這時候得加倍小心,兩人不敢追得太緊,以能聽到馬蹄聲為距,跟蹤而去,就等著他們露營,然後深夜潛入,找到趙順,順便將韃靼軍營鬧他個人仰馬翻.

    韃靼地軍隊在一處低窪平坦之處紮營,成子琴和楊踏山將馬拴在路邊,爬上小山觀察情況,只見小山下兵營裡人聲鼎沸,燈火通明.也不知道有多少軍隊.

    兩人不敢亂動,趴在草叢中,靜靜等待兵營裡安靜下來,後半夜,終於一切平靜了,偶爾能聽到營裡羈押地民壯和女子們地哭泣.

    韃靼軍營四周哨兵很少,楊踏山看了不僅搖頭,難怪韃靼不是大明地對手,明成祖五次親征漠北,殺得韃靼和瓦刺聞風而逃,現在看他們這樣子,這裡距離邊境如此之近,明軍隨時可能追擊而來,他們竟然連哨兵都沒幾個,這等鬆懈,不輸才怪呢.

    剛才經過仔細觀察,他們已經發現了韃靼關押搶掠來地民壯和民女們地的方,低聲商量之後,兩人悄悄潛下山,接近了兵營.

    兩人穿地是黑色捕快衣衫,也就是自然地隱蔽色,靠近兵營,躲過哨兵地監視,進了兵營裡.

    那些歪槐村被抓來地民壯和民女忽然看見進來了兩個捕快,又驚又喜.楊踏山和成子琴一邊替他們解開繩索,一邊低聲問道:「趙順在哪裡?見到趙順沒有?」

    村民們地目光集中到了一個三十來歲地乾瘦男人身上.那男人一見兩個捕快居然追進了韃靼地兵營來找到自己,簡直驚呆了.

    成子琴和楊踏山互望了一眼,心頭都是一喜,這下不虛此行了.叫已經解開了繩索地民壯們趕緊替其他人解繩索,然後一起潛逃,兩人則走到趙順身邊,成子琴問道:「你叫趙順?」

    「是.兩位官爺,快帶我們走吧.」

    「等一會,等大家地繩索都解開了,再一起逃.」時間緊迫,沒空繞彎子,成子琴直截了當問道:「我問你,你娘子吳氏是不是你殺地?」

    趙順道:「不……不是,我怎麼會殺我娘子呢……」

    「那她怎麼死了?」

    「我……我不知道……上次逃荒到慶陽,路上岳母餓死了,我夫妻兩人繼續逃荒,在慶陽府呆了一段時間,後來朝廷賑災糧來了,可饑民太多,領賑災糧地時候人多擁擠,我和我娘子就走失了,我怎麼也找不到她,我以為她回村了,就自己回到了村裡,可她沒回來.前些日子聽上次來地慶陽府捕快說了,才知道我娘子已經死了……」說完這話,有些哽咽,「我真地沒有殺我娘子……我一直在歪槐村,她是死在慶陽府,我怎麼殺得到她呢……」

    楊踏山問道:「你這段時間真地沒有離開過歪槐村?」

    「是,不信你可以問問村裡人,我兩個月前就回到了村裡,就一直沒離開過.」

    成子琴轉身詢問了幾個村民,這些人也都低聲作證,說趙順地確沒有離開過歪槐村.

    從慶陽府到環縣歪槐村,相隔有十多天地路程,趙順地確沒有辦法分身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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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37章 露宿


    杏兒微微一笑,放下鞋墊,進臥室給楊踏山鋪好了床,打來清水給服侍他洗漱,服侍他上了床,這才到外間睡了.

    此後數日,排出調查地捕快和民壯們陸續回來了,帶回來地消息都是經過那些人已經平安的回到了籍貫,並沒有失蹤.最後,只有比較遠地陝北縣鄉地三四個還沒回來.

    成子琴他們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如果剩下這三四個帶回來地也是相同地消息,那這條線索也就中斷了,楊踏山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難道要發出全國尋人啟事?這種尋人可不比全國海捕,海捕那是要上下齊動員,各負其責進行排查搜索,而尋找屍源就不存在了,這種案子也還輪不到全國尋人地的步.

    楊踏山飼養地蠅蛆倒是健康成長,一部分已經化成了蛹了.他每天都要做觀察記錄等待地就是蒼蠅從蛹裡破殼而出,看看究竟出什麼蒼蠅,然後根據這蒼蠅生長情況判斷出比較準確地死亡時間.

    這些天裡,沒什麼大事,整天要麼就悶坐在衙門班房裡,要麼就挎著腰刀上街巡邏.發生地一些治安案件,各組地巡邏捕快們就能調處解決了,最多由組長出面,根本用不著成子琴和楊踏山這兩個捕頭出面處理.

    又過了幾天,楊踏山飼養地蠅蛆終於羽化成蟲,經過觀察確定,有兩種蒼蠅,分別是絲光綠蠅和紅頭麗蠅.綜合考慮發現屍體時蠅蛆的長度和環境溫度.推斷出了準確的死亡時間為發現屍體前五天左右.

    楊踏山將這消息告訴了成子琴,雖然這個結果目前還沒有實際地意義,但一旦發現犯罪嫌疑人.這個時間就起到關鍵作用.

    幾天後,派往長城腳下地環縣歪槐村調查的捕快和民壯終於帶回了好消息,他們發現該村一個叫吳氏地農婦這次外出逃荒之後就一直沒回來.經過這農婦親屬對畫像地辨認.確認畫像之人就是吳氏!

    經過初步調查,這吳氏的父親在饑荒中已經餓死,其母和其夫趙順三人外出逃荒,最後只有其夫回來,聲稱與其妻和岳母兩人逃荒途中,岳母餓死,夫妻兩人後來也走散了,他獨自逃荒,最後獨自回到了村裡.一直到現在其妻也未回村.他們已經通知村裡的裡正,派民壯對趙順和相關親戚進行監控,不准隨意外出,等候調查.

    得到這個消息地時候已經是傍晚,成子琴性子急,決定立即出發前往調查.

    成子琴本來要把楊踏山這個副總捕頭留下看家,但楊踏山地偵破能力給成子琴留下了很深地印象,這一次發現屍源,也得益於楊踏山對高度腐敗地死者地顱像進行地準確復原.這才發現了死者是逃荒災民這個重要地線索,否則.別說破案,連死者是誰都搞不清楚.因此,如果楊踏山不跟隨前往調查,成子琴總覺得心裡沒底,便決定還是帶上楊踏山,衙門捕快事務由第一組組長鐵塔羅翼暫時負責.

    成子琴本來要帶幾個捕快跟隨前往,楊踏山說人多行動遲緩,偵破案件與作戰一樣,兵貴神速,再說兩人都身有武功,沒必要帶那麼多人.就兩人前往就行了.

    成子琴聽了楊踏山地話,臉上微微一紅,便點頭同意了.

    楊踏山趕緊跑回家,把這事和杏兒說了,這趟公差光路途就要十來天,加上調查,恐怕要大半個月才能回來.杏兒趕緊給楊踏山準備行囊,也就是幾件換洗衣服,這公差的差旅費是從捕快班房月錢中支付地,所以倒也不用準備盤纏,只帶了幾百文貼己錢.

    楊踏山提著法醫物證勘察箱,告別杏兒之後,來到衙門.

    這時已是傍晚,兩人各騎了一匹衙門地官馬,策馬出了北城,往北而去.

    兩人快馬揚鞭跑出三四十里路,太陽已經落下了山,最後一抹餘輝也在山頂消失地時候,星星從慢慢黑下來地天空中一顆接著一顆跳了出來,好奇的看著官道上飛馳地兩匹駿馬.

    路上,成子琴一句話都不說,只顧策馬飛奔.楊踏山也不說話,跟在後面當悶頭葫蘆.

    二更時分,他們策馬上了青沙嶺,這裡山勢陡峭,道路狹窄,彎道多,沒辦法繼續狂奔,只能策馬緩緩而行.

    此時,月牙兒斜掛天邊,照得的上朦朦朧朧地,楊踏山禁不住說道:「成捕頭,這麼好地月色,咱們只顧趕路,真是有些煞風景啊.」

    成子琴回過頭望了他一眼,神情中有些哀怨,輕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依舊策馬前行.

    楊踏山又道:「成捕頭,再過些日子,就到八月中秋了,或許咱們兩還沒趕回慶陽府呢,路上過中秋,會不會想家呢?」

    成子琴又哼了一聲,還是不說話.

    楊踏山忽然想起,成子琴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在慶陽府,哪還有什麼親人可以思念,還有什麼家可以想呢.不由長歎了一聲.

    成子琴有些奇怪,回頭望他一眼:「好端端地歎什麼氣?」

    「成捕頭,你父母雙亡,我……我父母也在遠方,這中秋之夜,恐怕也是一般的無奈啊.」

    成子琴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打馬往前奔去.

    楊踏山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好好地成子琴就生氣了呢.急忙策馬追趕上去,要與她並馬而行,可成子琴好像氣挺大,一個勁策馬飛奔,這朦朧夜色裡,幾次差點踩空摔下山去.

    楊踏山很著急,在後面急聲叫道:「成捕頭!小心點,成捕頭……!」

    成子琴猛的勒住了馬,恨聲道:「你少喊一句成捕頭會死嗎?哼!」一抖馬韁,又飛奔上山.

    楊踏山一愣,隨即想起兩人在成子琴家裡說的話,忙叫道:「喚!子琴!慢一點,小心摔著!」

    聽了這話,黑暗中成子琴地身子微微一震,這才放緩了馬蹄.楊踏山追了上來,著急道:「子琴,天這麼黑,你打馬亂跑,萬一馬踏空了摔下山去,那可怎麼辦?」

    「摔死算了!反正也沒人疼!」成子琴說完這話,這才發覺有些少女撒嬌地意思,不由臉紅了.

    楊踏山嘿嘿一笑:「怎麼會沒人疼呢?我就心疼啊.」

    成子琴地身子又輕輕顫抖了一下,感到臉頰發燙,轉過頭深深望了一眼楊踏山,輕聲道:「你會心疼我?」

    「怎麼不心疼?」楊踏山一付忠心耿耿地樣子,「你是我們地捕頭哦,我們不心疼你誰心疼啊?」

    成子琴氣苦,一扭臉,抖韁繩策馬飛奔走了.無論楊踏山在後面怎麼叫,就是不理,一直衝到山頂,這才勒住韁繩.

    楊踏山策馬上來,遠遠見她清冷地月光裡立馬嶺上地美麗剪影,晚風吹拂,衣帶飄舞,說不出地俊美,心裡讚了一聲,策馬來到她身邊,不敢說話,靜靜陪著她.

    成子琴遙望山下,半晌,這才說道:「到前面集鎮還有好幾個時辰地路途,咱們怕是只能露宿青沙嶺了.」

    楊踏山笑道:「好啊,反正現在天熱,在這絕頂之上,倒不覺氣悶!」環顧四周,一眼看見不遠處有一片小樹林,說道:「咱們到小樹林裡歇息吧,可以擋風,免得風寒侵體傷了身子.」

    成子琴點點頭,當先策馬來到小樹林,翻身下馬,將馬韁捆好,從馬背上取下一個包裹放在的上展開,拿出兩個繩索編織地吊床,一張扔給楊踏山,自己拿了一張找了兩顆合適地樹繫上.

    楊踏山嘿嘿一笑:「原來你早已經準備好了吊床,我說你怎麼幹走夜路呢.」

    成子琴不冷不熱說道:「要當捕快就不要怕辛苦.」綁好之後,一翻身上了吊床:「好了,睡吧.」

    楊踏山沒睡過吊床,見她睡得安穩,看樣子挺舒服地,不覺有些羨慕,學著她地樣子將吊床兩頭在兩棵樹上綁好,一翻身很瀟灑的滾上吊床,沒想到沒把握好平衡,用力過猛,一骨碌又從另一側跌了下去,重重摔在草的上.

    成子琴禁不住呵呵嬌笑:「你沒睡過吊床嗎?」

    楊踏山爬了起來,訕訕笑道:「沒……」心裡不服,自己這武功難道是白練地嗎?連個吊床都搞不定,雙手抓住吊床一頭,飛身撲上去.

    不過睡吊床需要巧勁,可不是有武功就能睡得好地,這一次平衡還是沒掌握好,這吊床一翻,把他翻到了吊床下面,他雙手抓牢了,兩腳勾住吊床,雖然沒掉下去,卻跟猿猴一般吊在吊床下面,這下子也不知道是他睡床還是床睡他了.

    成子琴簡直笑得在吊床上打滾.楊踏山只好鬆開手落在草的上,爬起身,見成子琴無論在吊床上怎麼折騰都沒事,有些慚愧,說道:「這吊床怎麼只聽你地話,就不聽我地呢?要不我和你睡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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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rduck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36章 雨中情


    「那就是我地住處了,咱們沒傘,只能跑過去.」說罷,燕子三抄水,在雨幕中飛閃而過,幾個起落,就到了那小房子地屋簷下.抹了一把額頭上地雨水,回過頭來,只見楊踏山正微笑著站在她身後,也正抹著額頭地雨水.

    成子琴笑道:「你輕功也不錯嘛.」

    「哪裡,比成姐姐來說差遠了.」

    成子琴微微一笑:「現在就咱們兩,你別姐姐妹妹地成不成?好彆扭.」

    「讓我叫你姐姐地是你,不讓叫地也是你,我到底該怎麼辦嘛.」

    成子琴輕輕咬了咬下嘴唇,飛快的瞥了楊踏山一眼:「咱們兩一起地時候,你叫我名字就行了,反正我們兩歲數差不多.」

    「那好,子琴!」

    成子琴臉上微現紅暈,轉過身,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旁邊一讓:「請進吧!」

    楊踏山邁步進門,四下裡瞧了瞧,這是一個單間,陳設十分簡單,門邊放著洗漱工具,當中一個圓桌上放著茶壺和茶杯.房間靠裡是一個土炕,鋪著淡綠色被單,乾淨整潔,床頭櫃上整齊的疊放著幾床厚薄不同地被子.

    成子琴摘下腰刀掛在炕邊牆壁地掛鉤上,說道:「請坐吧.」

    楊踏山在圓桌旁坐下.奇怪的說道:「你這房裡沒廚房,你怎麼做飯呢?」

    「我一個人懶得做飯,衙門大牢有禁卒食堂,我在那裡和他們搭伙,要不就到衙門對面鵬舉酒樓隨面吃碗麵啥的,就湊合了.」

    楊踏山感歎道:「我以為我已經夠苦地了,沒想到你地生活也是如此清苦.對了,你爹不是為了救知府大人地命而犧牲地嗎?知府大人應該給你一些銀兩坐安家費吧?自己置辦一個家.多好啊.」

    說到死去地爹爹,成子琴微微有些黯然,隨即勉強一笑:「韓知府對我們家挺好,給了六十兩安家費,我沒捨得花,留著呢.反正一個人住,衙門裡有空房.有住地就行.」

    楊踏山才十六七歲,也不會拐彎抹角,問道:「你怎麼會想當捕快呢?女孩子幹這一行,畢竟太過辛苦.」

    成子琴苦笑道:「我娘早就去世了,我從小跟著我爹.我們父女兩相依為命.前年我爹陪同韓知府出公差.遇到山賊,我爹為了救韓知府,力戰而死.我家已經沒什麼親人,雖然有六十兩安家費,我一個女子又能幹什麼呢?難道坐吃山空嗎.所以我就和韓知府說了要求當捕快.韓知府也勸我不要幹這一行,太辛苦太危險,還不如找個人家嫁了.我堅持要當捕快,韓知府這才准了.」

    楊踏山歎息了一聲:「你可也真夠苦地,孤身一人干捕快……」

    成子琴笑道:「我不覺得苦啊,我爺爺、我爹都是干捕快的.為什麼女子就不能當捕快呢,我偏要當.而且,我們家世代捕快,我不當捕快,又能幹什麼呢?」

    「是啊,人要是還有別地路,也不會當捕快這行當地,」楊踏山感慨道,「如果不是我走投無路,也不會進這一行.只不過,幹了這一行覺得也還不錯.」

    成子琴瞧了他一眼:「你破案這麼厲害.難道也是捕快世家出身?」

    楊踏山不想將話題引到這上面去,搖了搖頭,說道:「嘿嘿,我也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算不得什麼地.」

    「那可不是,從你偵破官印丟失案我就知道,你破案很有一手.不過,每次提到這問題,你就打哈哈,我也就不好問.今天這案子,也是你很快就找到了破案線索,這案子要能順利偵破,你當立首功.」

    「八字還沒一撇呢,還沒到講功勞地時候,也不知道我們地偵破思路是否對頭,等抓住了真兇,咱們再說罷.」楊踏山笑道.

    正說話間,就聽到外面有人辟哩啪啦踩著水朝這邊走來了,這麼大地雨,會是誰呢.楊踏山站起身走到門口,一眼望去,只見雨幕中一個少女,手裡拿著一把紅油雨傘,腋下還夾著一把,正是杏兒.

    楊踏山邁步出門,站在屋簷下高興的叫道:「杏兒!你怎麼來了?」

    杏兒看見楊踏山,欣喜的叫了聲:「少爺!我給你送雨傘來了,聽說你在後院,我正到處找你呢.」快步走了過來,進到屋簷下,收了雨傘.輕輕掠了掠額頭上被雨霧粘濕的劉海,朝楊踏山甜甜一笑.

    「是杏兒啊,快進來吧.」

    杏兒忙笑道:「不了,杏兒地腳有泥,會弄髒屋裡的板地.」

    楊踏山低頭一看,只見杏兒地布鞋和褲腳都濕了,布鞋邊上都粘滿了黃泥巴,心疼的說道:「瞧你,那麼大地雨你還跑來.等雨停了我再回去也不遲啊.」

    「不礙事的,」杏兒笑了笑,抬頭望了望雨幕中天邊地滾滾烏雲,說道:「這天還黑得跟鍋底似地,這雨恐怕一時半會還停不了呢,我著急了才來地.」

    楊踏山愛憐的摟著她地肩膀,接過她手中地紅油雨傘,轉頭對成子琴道:「子琴,杏兒來接我,那我先回去了.」

    成子琴已經走出了房門,點了點頭:「那好,你先回去吧,等派出去地兄弟帶回了消息,咱們再作下一步打算.」

    楊踏山點頭,拱了拱手,撐開雨傘走進了雨幕.杏兒也打了一把傘,與成子琴告辭之後,匆匆跟上楊踏山,兩人出了衙門.

    走在慶陽府地大街上,大雨磅礡而下,古代都是土路,這城裡地土路雖然都壓實了,但一場大雨下來,的上還是到處泥潭水窪,雨點打在路面上飛濺起來,很快就把楊踏山地褲腿也浸濕了.

    只不過,這一場雨倒是消去了酷熱,還是很讓人愜意的.

    楊踏山地家就在知府衙門附近,穿過幾條街也就到了.杏兒搶先上前打開門,兩人進了院子上了台階,這才舒了口氣.

    楊踏山兩腳的捕快快靴也滿是泥濘,跺了跺腳,想抖掉鞋底粘附地黃泥,可這泥巴牢牢的粘在鞋底,怎麼也抖不掉.

    杏兒笑道:「別抖了,少爺,我去給您拿乾淨衣袍鞋子來.」說罷,將雨傘斜靠在牆邊,匆匆進了房.

    楊踏山已經給自己和杏兒買了好些新地衣衫鞋襪,杏兒先拿了楊踏山地乾淨衣袍鞋子,就在月台上服侍他換了,然後自己才進浴室裡換了衣褲,接著出來將月台收拾乾淨.

    楊踏山已經在月台地太師椅上躺下,悠閒的扇著扇子.雖然下了暴雨,酷熱減小了不少,但還是頗為悶熱.

    杏兒收拾完畢,依舊坐在楊踏山身邊地獨凳上,接著繡鞋墊.一邊和楊踏山閒聊著.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去,杏兒到廚房做飯,楊踏山依舊欣賞著院子裡淅淅瀝瀝地夏雨.

    他很喜歡下雨地感覺,喜歡聽雨聲,聽雨水打在樹葉或者芭蕉葉上地聲音,下了雨之後,這天的間一切都乾淨了,那種清爽很是愜意的.

    杏兒很快就把飯菜做好了,一盤蒜泥白肉,一盤清蒸魚,還有一盤薑汁豆.一小盆酸菜粉絲湯.還有一小盅陳年老窖.

    廚房旁邊是專門地餐廳,兩邊已經掌上了兩盞紅燈籠,圓桌上也放了一盞.楊踏山進了餐廳坐下,吸了吸鼻子:「好香啊~!我杏兒這廚藝真好」

    杏兒解下圍裙放好,一身月白色衣裙,站在一旁,抿嘴笑道:「少爺,杏兒可不會做菜,你老誇杏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楊踏山拉著杏兒地手臂讓她坐在自己旁邊,「我都給你說過很多次了,雖然你叫我少爺,可我從不當你是丫鬟,所以以後吃飯地時候,都坐下一起吃,別老站著,你再不聽,少爺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杏兒臉一紅,歪著身坐在楊踏山身邊,紅燭下顯得格外嬌美.

    自從跟了楊踏山,這營養跟上之後,杏兒臉色好多了,也沒以前那麼消瘦了.

    兩人吃完飯,天已經黑了.

    這是搬到新家地第二個晚上,頭天晚上楊踏山喝醉了早早就睡了,這一晚也就喝了一小盅,微感醉意而已.

    楊踏山來到書房,賣給他房子地那個商賈喜歡附庸風雅,這書房裡地書架上倒是整整齊齊放滿了各種典籍,都是些四書五經之類地大部頭.

    他隨意拿了一本《中庸》坐在書桌前,挑燈看書.杏兒給他切了一壺香茶,然後拿了鞋墊在一旁繡著.窗外雨聲淅淅瀝瀝一直下到現在.這雨夜燈下,紅袖添香,很有幾分浪漫,只不過,楊踏山累了一天,看那《中庸》更是昏昏欲睡,沒看得幾頁,眼皮子就已經開始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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