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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軍事歷史] 三國志亂 作者:白雲中的船 ( 已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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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verson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白雲中的船



    我趕緊把守將大人推開,用袖子在臉上狠狠地抹了幾把。看著袖子上那濕漉漉的一攤,我真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尤其是隱隱的還能聞見一點羊羶味。



    “洗臉不要只洗一半嘛,守將大人,那半邊也給您留著呢。”許褚在邊上打趣我。



    我一把抓住他,推到守將大人的對面:“交給您了,不要光洗臉,連頭一塊洗。”



    守將大人笑嘻嘻的看著許褚,那感覺怎麼象狼看見羊呢?不會是守將大人看過背背山吧?許褚啊,我為你祈禱,希望你不要碰上無良的紅衣主教。看著守將大人美麗的紅披風,我心裡暗爽,讓你再貧嘴,早就應該找個人治治你了。



    許褚大叫:“公子,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我回過頭來看看其他人,大家好像都對許褚的事情漠不關心,看著他被守將大人帶走,一點同情也看不到,反而看到了解恨的表情。看來眾怒難犯哪,以後還是多積點德吧,省得到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感嘆著回到了守將大人給我們安排的屋子裡。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些事沒有跟守將大人說呢。趕緊又帶著關羽他們去營救許褚了。



    守將大人很奇怪,怎麼我這麼快就又來找他了?



    “您好,守將大人,我還有幾個問題忘了跟你討論。”



    “還有什麼事?”



    “咱們剛才只討論了武器,那戰術您也得跟我講講吧,比如您怎麼守城什麼的?”我作出一幅學生的姿態。



    “這個啊!正好管軍侯在,還是你跟陳公子談談怎麼樣?”



    管軍侯大概有四十多歲,個子不是很高,大概也就七尺(一米六五)左右,長得十分精悍。黑漆漆的一張臉上,一道刀疤從左邊嘴角斜掛到耳根,顯得有些猙獰。就是笑起來也有點怕人。



    他大概知道自己長得不怎麼待見人:“別怕,我這人實際上還是很好的。不會吃人的。”說著,衝我一呲牙。



    說是在我倒是真不怎麼害怕:“沒事,您說吧。”



    看到我這麼鎮靜,他反到有些意外了:“不錯嘛,人不大,膽子倒挺大的。”



    正了正臉色,管軍侯說道:“整個雞鹿塞是一千人,兩個曲的編制,自成一營,由華司馬統兵。說實話,他是去年檀石槐進攻雞鹿塞以後才調過來的,所以對這裡還不是很熟悉。我是一直在這裡從小打到大的,到今年已經將近二十五個年頭了,可以說是踩著兄弟們的屍體一級一級爬上來的。這裡就是我的家,所以我對這裡太熟悉了。”



    我們這才知道原來高手在這裡呢。這人是個真正的老兵油子:“戰術什麼的我不懂,但是我可以給你講講別的,比戰術有用。”



    “鮮卑人沒有攻城武器。去年檀石槐進攻的時候也是一樣,他們只會一窩蜂的往上衝,利用馬快的優勢,把箭一支支的射上城頭,以達到殺傷我軍的目的。”



    “那他們的射程有多遠?”



    “大概在一百步左右,力氣小的也可以達到八十步左右。”



    “不會吧,一般射箭的距離只有七十步啊?為什麼他們能射到這麼遠呢?”我好奇地問。



    “那是因為他們借助了馬的速度和力量,要是在城下橫向運動,他們的有效射程也絕對超不過七十步,甚至不到六十步。”



    “那咱們的有效射程是多遠?”



    管軍侯瞅著我樂了樂:“一百步到一百二十步,咱們有城牆幫忙嘛,而且城外就是個土臺子,高出來不是一點。”



    “那他們不是很吃虧?”我有點興奮了,不要小看這多出來的一點射程,在實戰中可是非常有用的。



    “當然,但是咱們人少啊。所以他們總會衝到城下的,要不是他們沒有攻城武器,這城池早就失陷了。”管軍侯心有餘悸地說:“看到我臉上這道刀疤了嗎?就是跟爬上城牆的鮮卑人激戰的結果。”



    “那咱們的石包起的作用大嗎?”我必須要問清楚這個。



    “看著唬人,但是用處真的不大。鮮卑人一開始還顧忌咱們的石包,後來發現殺傷力並不大,每次也就那麼一兩個人受傷或者被砸死,所以也就不害怕了。反正派大部隊往上衝總得有人死,一兩個人的傷亡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構不成威脅。”管軍侯看來有些遺憾。



    “它的射程有多遠?”



    “大概二百步吧,不過他真的沒什麼用,你問它有什麼用?”管軍侯對我老問石包有點奇怪。



    “有大用。”我看了一眼管軍侯,笑著說:“以前咱們是為了直接殺傷敵軍,所以用的石料都是非常大塊的,雖然直接傷害力很大,有可能讓敵人直接斃命。但是同時它也只能夠殺傷少數人。可是現在,我們不需要直接殺死敵人,我們只需要殺傷敵人就可以了。”



    “什麼意思?”管軍侯對我的想法感興趣了。



    “我們把一塊大石料,改成很多小石塊,只要能夠砸傷敵人,或者驚嚇到戰馬,讓他們退出戰場,或者倒在戰場上失去戰鬥力就可以了。”



    “嗯,接著說。”管軍侯乾脆直接湊過來了。



    “鮮卑人靠的是提高馬的速度才能把箭射得那麼遠,我們要是把他們從馬上打下來,他們還能射那麼遠嗎?在咱們的有效打擊範圍內,他們射不到咱們的時間越長,他們的危險性也就越大,咱們對他們的傷害也就越大。就算不能把他們全部從馬上打下來,只打落一部分,也會給後面的人員造成很大的麻煩,他們必須繞過倒地的人員,這樣他們的速度就下降了。弄不好他們還會踩到自己人,來個人仰馬翻,這樣就成了跑不動的傢伙,只要在咱們的箭下就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去。”



    管軍侯聽了我的講解非常高興:“要是當年有你就好了,我們得少死多少好兄弟啊。”



    書上說:“人過一萬,無邊無沿。”,果然如此,和連帶著他的大軍整整齊齊的排在了雞鹿塞的城外。真是黑壓壓的一片,看得我心裡也有點緊張。我不禁問自己,這麼多人,我們打得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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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verson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白雲中的船


    和連並沒有把彈丸之地的雞鹿塞看在眼裡,他從得到的情報裡很明確的知道雞鹿塞的守軍不過一千人。一千人跟兩萬二千多人之間相差太懸殊了,所以和連根本沒有吩咐手下人紮營立寨,而是直接等後面的部隊一起慢慢的聚上來,然後一個個排列整齊,在雞鹿塞的門口耀武揚威。



    和連這樣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在他的想法裡,這樣大的聲勢足以將對方嚇住,只需要派個人去勸降就可以了,完全可以不用攻打。實際上這個傢伙就是怕死,他根本不想賣命攻城,但是又想在雞鹿塞里過夜,所以希望漢人膽子小,這樣就能把漢人嚇倒。



    可是他的設想又一次落空了,那個到雞鹿塞城下勸降的人被守將大人一箭射掉了一只耳朵。



    和連怒極反笑:“無恥的漢人,居然膽敢這樣對待我的部下,我要讓你們為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



    日律推演還是一貫的小心:“大人不要小看漢人,他們的弓箭是鐵質的,比咱們的骨箭厲害,小心為上。”



    和連那裡聽得進去,衝著周邊的各部大人道:“日律推演叔叔老了,怕死了。小小的一個雞鹿塞的一千人已經把日律推演叔叔嚇住了。”



    周圍的大人們一個個大笑,紛紛向和連表示他們決不怕死,實際上他們早就盯上了日律推演西部大人的位置,認為再讓這個糟老頭子做下去會丟鮮卑人的臉,這麼多的牛馬兵將應該給我們才好。



    基於這種原因,一個個的都討好和連,積極要求出戰。



    “給我五千兵馬,我可以輕鬆的拿下雞鹿塞。”宇文部的大人輕鬆的說。



    “我只要三千人足矣。”今年新投到檀石槐部下的拓跋部大人拓跋詰汾擺明暸是要搶這個功勞。



    ps:拓跋部二次南遷:推寅後又經六世,至獻皇帝鄰時,一方面“七分國人,使諸兄弟各攝領之,乃分其氏”,即紇骨氏、普氏、拔拔氏、達奚氏、伊婁氏、丘敦氏、俟亥氏,連同拓跋氏形成“鮮卑八國”,後鄰又命叔父之胤為乙旃氏,疏屬為車焜氏,形成帝室十姓;另一方面因呼倫池附近荒遐,不足以建都邑,再加上隨著拓跋氏社會的發展,部落首領為掠奪財富,擴張勢力,就必然向南擴展,遂準備第二次南移。由於年老體衰,乃以位授子聖武帝詰汾。諸汾遵命率眾南遷,幾經險阻,才到達匈奴故地,即今河套北部固陽陰山一帶。這裡水草豐美,樹木繁茂,是牧獵的好場所,並接近了中原文化。由於兩次遷徙策略“多出宣、獻二帝,故人並號曰‘推寅’,蓋俗雲‘鑽研’之義”。第二推寅鄰命其子詰汾統領部眾南遷時,約在西元160至170年之後,即東漢桓、靈二帝之際,當時正是檀石槐部落聯盟強盛時期。有學者認為率領族人第二次遷徒的推寅,即是東漢檀石槐統轄的西部大人中的日律推演或律推演,而有的學者則持否定態度,認為無論是時間、地點或事蹟都不能將二者混為一談。



    “那我只要兩千人。”宇文部大人寸步不讓。



    “給我一千五就夠了。”拓跋詰汾看來是步步緊跟,這個任務他是要定了。



    “你要幹什麼?不要以為我們宇文部好欺負。”宇文部大人已經急了:“別部(拓跋鮮卑又稱別部鮮卑)就那麼強嗎?你們只是人多,並不一定最強。”



    拓跋詰汾剛要說話,就被和連攔住了:“別搶了,雞鹿塞又跑不掉,這樣吧。拓跋詰汾,你剛從漠北過來,不知道漢人的厲害,你先帶人衝一衝,如果你能衝下來,今天晚上在雞鹿塞給你慶功。”



    和連的話說得很婉轉,既強調了漢軍的厲害,也說了拓跋部剛從北方下來的事實,這是明顯的擠對拓跋詰汾不知深淺,而且他只說勝了怎麼樣,至於失敗他根本就沒提。宇文部大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但是拓跋詰汾卻是個直腸子,哪裡懂得這些,以為這是和連信任他。高興得對和連說:“大人這麼看得起拓跋部,是我們拓跋部的榮耀,我拓跋詰汾要打下來雞鹿塞給大人作行宮。”



    說著一縱馬頭把拓跋氏的幾個將領叫到了跟前決絕的說:“給我挑出一千五百人來,今天要是奪不下雞鹿塞,就準備死在這裡吧。”



    很快,一千五百人向著雞鹿塞排成了三列,一列五百人。拓跋詰汾一拉馬頭,讓馬的前蹄離地,一手持弓,指著雞鹿塞的方向:“拓跋族的勇士們,跟著我衝啊。”



    守將大人說:“看,要來了,石包準備。”



    管軍侯說:“不對,前面的那幫人怎麼和普通的鮮卑人不一樣呢?你看他們的頭髮,居然還打著辮子。”



    ps:髡頭是鮮卑發式的一個特點,男子娶婦,女子出嫁都要髡發。可能是薙髮去周圍,留頂發之大部分,垂辮於後。拓跋鮮卑的索頭,可能就是辮發。



    我插了句嘴:“這是髡頭,應該是鮮卑別部拓跋氏。”



    這時候拓跋的軍隊已經衝上來了,守將大人一聲喊:“發射石包。”



    只見無數的石子從城頭飛射出來,向扇子面一樣覆蓋了鮮卑人的前進路線。不過比預想的稍差,石包發射的距離稍微有點近,守將大人叫得又有點早,所以產生的效果不是很理想,只讓第一排的部分敵人掉了下去。但是由於是石子,裝彈速度提高了很多,第二發緊接著就打了出來,正好覆蓋了整個鮮卑人的衝鋒部隊。大批的鮮卑人從馬上掉了下來。



    沒掉下來的只好躲著掉下來的同胞,繞道而行,速度明顯的降低了。還有那些躲閃不及的,直接把自己的戰士踩死在馬下,或者是連人帶馬被絆倒在地。面對這樣緩慢而且鬆散的鮮卑人隊伍,雞鹿塞的士兵那裡會放他們逃命啊?城頭的弓箭象雨點似的傾瀉了下來,本來就沒剩多少的鮮卑騎兵紛紛中箭落馬。慘呼聲不絕於耳,我站在牆頭也聽得清清楚楚,看著那一個個倒下的鮮卑戰士和流了一地的鮮血反而很興奮,難道我有戰爭狂的傾向?



    當最後一個敵人倒在離城牆五十步的地方時,第一次戰鬥結束了,拓跋詰汾帶著殘餘的不到二百人回到了鮮卑人的陣前。



    他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幸運的是,第一次打擊他衝在前面,直接就石子被擊倒了,頭破血流的。血水遮住了他的眼睛,等他擦乾淨血水準備騎上戰馬再次衝鋒的時候,身邊保護他的衛士把他拉住了,保住了拓跋詰汾的命。他只能看著自己的族人一瞬間就一個個的死在了城前,竟然沒有一個衝到雞鹿塞跟前五十步的。



    不幸的是他遭到了一眾鮮卑人無恥的嘲笑,尤其是宇文部的大人:“看看這個北方蠻子,怎麼滿頭是包的就回來了?呦,我說錯了,滿頭是血才對。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聲在鮮卑人的陣前回盪,拓跋族的人攥著拳頭,忍受著侮辱。



    和連並沒有因為拓跋詰汾受到了嘲笑就放過他:“第一仗就打敗了,這也太傷害我軍的士氣了。說吧,拓跋詰汾,你該受什麼樣的懲罰?”



    拓跋詰汾低著頭:“處死。”



    “看來你很明白嗎。我也不侮辱你,讓你的衛士行刑吧。”



    日律推演比誰都精,看來和連想要吞併拓跋部,我應該讓這樣的事發生嗎?不能。



    於是他把馬頭偏了偏:“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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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verson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白雲中的船



    “和連大人去年跟隨檀石槐老大人進攻過雞鹿塞,知道雞鹿塞守軍的厲害,我也參加過進攻雞鹿塞的戰事,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我們都知道,就算別部人馬再英勇,一千五百人是根本不可能攻下雞鹿塞的。但是為什麼我和大人並沒有攔阻拓跋詰汾的行動呢?因為,上次跟隨檀石槐大人來到雞鹿塞的人並不多,很多人並不知道雞鹿塞得可怕。總是認為漢人軟弱可欺,為了能讓你們充分認識到這種想法的錯誤。大人和我都沒有阻攔這次進攻,是想讓你們得個教訓。尤其是別部,剛剛南下,仗著人多勢眾,氣燄過於囂張,所以必須讓你們吃一次苦頭。”



    日律推演把馬往前一提,帶到了拓跋詰汾的面前,沉著臉說:“拓跋詰汾,你知錯了嗎?”



    拓跋詰汾也不是傻子,立即跪倒,先向著和連磕了兩個頭,又向著日律推演磕了一個頭:“拓跋詰汾知錯了,多謝兩位大人提醒。為了以示誠意,拓跋詰汾甘願領受任何懲罰。但是像這樣做並不能表達我的誠意,我決定凡我別部人馬此次進攻中原搶掠的一切人馬物品一概不留,全部交予和連大人處置。眾位大人覺得如何?”



    這個提議可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處置可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歸和連所有,而是說所有參戰的部落都能得到一份,只是誰多誰少的問題,一切由和連來分派罷了。所以幾位大人一過眼色,就都紛紛替拓跋詰汾求起情來了。



    眾怒難犯啊!這誰都知道,和連恨日律推演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還得顯示自己的大度。他笑著對拓跋詰汾說:“你看拓跋大人,我們事先也沒有告訴你這是一次試探,讓你損失了這麼多人馬,還要讓你貢獻出所有的所得,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我看你還是留下一半吧?”



    他故意把最後一個音抬得高高的,拓跋詰汾就算再笨也明白和連什麼意思了,趕緊推辭。



    日律推演又說話了:“戰後分配所得的事情先放在一邊,通過這次的進攻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大人您不覺得漢人比以前更厲害了嗎?”



    和連剛才一直沉浸在能夠吞併拓跋部落的快樂中,所以根本就沒注意漢軍的打法,他只是看著別部的人馬很快的到下,然後就在心中暗自慶祝了。沒想到眼看著成了的事又被日律推演這個老家夥給破壞了。現在面對日律推演的問話他只能茫然的望了一眼前方的戰場,含混的:“嗯”了一聲。



    日律推演接著說:“以前咱們進攻雞鹿塞的時候,也見過石頭從天而降的樣子,但是那不過是一塊大石頭,頂多砸死一兩個人。但是這次不同,我們看到的不是一塊大石頭,而是滿天的石雨,雖然石頭小了,但是打擊面大了。咱們的人多是受傷落馬,或者是馬匹受驚被馬甩下來。而後面的人員還得避讓這些掉落的勇士,就造成了行動緩慢。咱們本來就比漢人弓箭手射得近,這樣一來完全是被動挨打了。所以才會沒有人能夠衝到城下,想當年我和檀石槐大人衝鋒的時候,雞鹿塞沒有給我們帶來這麼大的損失,三千人的衝鋒,僅僅是損失了不到一千人,這還是經過了城頭上的爭奪的數字。但是看看這次,幾乎是全軍覆沒,漢人的手法更厲害了。”



    日律推演這麼一說,眾人都若有所悟,不禁又都佩服起日律推演的眼光毒辣了。不過光佩服沒有用,和連問:“那我們該怎麼辦才能對付漢人的這種招數呢?”



    “我現在還沒想出來。”日律推演實話實說:“所以我建議大家向後退到寬闊地帶,安營扎帳。”



    “那怎麼行,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在雞鹿塞里過夜。”和連非常不滿的說。



    “我有個辦法。”宇文部的大人說話了:“既然漢人用的石頭小,就打不死幾個人,咱們不如用人添。反正咱們人多,他既然打不死咱們的勇士,哪怕受點傷,爬起來還可以再戰嗎?漢人的弓箭沒有咱們的多,早晚能把它攻下來。您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宇文部的大人歲數也不比日律推演小了,人老成精的他竟然想出這麼個狠毒的辦法。



    “好,就這麼辦了,整頓人馬,各部人馬排好,以五千人為一部,輪換衝擊雞鹿塞,今天不衝進去就不能休息。”和連好大喜功的性格使他根本就不再顧及別人的意見了:“鮮卑的勇士們你們怕不怕?”



    “不怕。”所有的鮮卑人一致的回答,就連無奈的日律推演和受傷的拓跋詰汾也一樣大喊,聲音震的山谷直顫。



    “好,現在進攻開始,今天晚上我在雞鹿塞里為大家敬酒。”和連一下就把鮮卑人的士氣帶了起來,緊跟著他一揮手:“鮮卑的勇士們,衝啊!!”



    看著一排排的鮮卑勇士衝向了雞鹿塞,和連騎著馬,在後面觀望著,嘴角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在雞鹿塞里,我們早就準備好了。管軍侯和我一致認為鮮卑人的第二次進攻肯定非常瘋狂,但是我們也沒想到他們有這麼瘋狂。



    鮮卑人在各部大人的帶領下衝向了雞鹿塞,碎石象雨點似的打在他們的身上,或者馬匹上。不少的鮮卑戰士落馬了,有的馬匹受驚了,場面異常混亂。但是受到和連大人鼓舞的鮮卑人並沒有被這小小的傷害所嚇倒,同伴的鮮血反而更激起了他們的鬥志,一個個咆哮著牽過倒地的戰馬,再次披堅執銳殺奔雞鹿塞。



    一開始我還蠻有自信的,也射死了好幾個鮮卑人。但是隨著戰事的推進,那些猙獰的象鬼一樣的面孔離我越來越近,我的自信漸漸的消失了。我的手開始顫抖,弓也有點拿不穩了,本來可以一箭就射死的敵人,竟然怎麼樣都射不到。我的心裡開始發慌,越慌亂手就越抖,就越射不到。



    這時一支箭衝著我射了過來,要在平常我可以輕鬆的躲開或者一下子抓住它,因為它實在太慢了,到我這裡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是現在,我木然的看著它,根本就想不到要躲開,唯一的感覺就是我要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邊伸出一只大手來,一把就把那支箭打飛了,然後反手給了我一個嘴巴:“不想打仗,就滾蛋,不要在這裡糟蹋箭枝,咱們還沒有那麼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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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verson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白雲中的船



    說實在話,這一巴掌並不狠,但是把我那麻木的感覺完全的打沒了。



    我下意識的一回頭,後面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是呂布,他正在努力殺敵,弓弦響處又是一支箭射了出去,城外又多了一具屍體。



    許褚也站在我身邊,他一只專注於戰場,不停的射箭,根本沒注意到我有危險,但是呂布打我一巴掌,他卻看到了,而且呂布說的話那麼難聽,他一下就躥了:“呂布,你他媽的怎麼跟我們公子說話呢?居然還敢動手打我們家公子。”看那架勢馬上就要衝上去打呂布了。



    我趕緊拉住了許褚:“剛才有支箭射過來,我差點沒躲開,是呂大哥救了我,你不要這樣對他說話。”,許褚明白得挺快,不過還是氣鼓鼓的,但是現在這當口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所以很快又投入戰鬥了。



    我又回過頭去對呂布說了聲:“謝謝。”。



    呂布根本就沒看我,還在射著箭:“沒什麼,就別道謝了,有那閒工夫能多射死好幾個鮮卑人了。”



    我被呂布徹底的打醒了,調整了一下心情,開始有條不紊的射箭,盯著鮮卑人的臉看也沒那麼害怕了。隨著命中率的提高,我的自信慢慢的又回來了,幾乎一箭就是一個。但是鮮卑人實在太多了越打越靠近城牆,在付出了龐大的損失後,終於有鮮卑人殺到了城下。



    靠近城下的鮮卑人也開始向城牆上宣泄他們的怒火,起先還有幾支的鐵箭,但是很快就都是骨箭了。



    就在鮮卑人衝到五十步的時候,守將大人大喝一聲:“立彭牌。”,只見成垛上立起了一面面的大盾牌。



    ps:大型的防盾稱做‘彭排’,高約八尺,牌長可蔽身,內施槍木倚立於地,供城守、水戰,步營用的大型盾叫苦,是防守戰具。



    這時的戰術完全改變,一個人手持彭排,堵住垛口,防止敵人的箭枝射到城上的守軍,但是稍稍地留下一道口子,以便一個守軍向城下射箭。當這一側的守軍射完一箭,他會立即轉身背靠城垛,換上下一支箭。而手持彭排的守軍利用這個間隙把彭排轉向,露出另外一側的空隙,早有一個弓箭手等在那裡,衝著底下的鮮卑人就是一箭。當這個守軍射箭完畢,另一側的守軍也換完箭了。這樣循環往復,雖然對鮮卑人的殺傷力下降了,但是最好的保護了士兵的安全。所以我們的傷亡一直不大。



    鮮卑人的進攻確實跟我所能想像的相距甚遠,可能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撞木一類攻城器具的原因吧,他們根本就沒有去衝城門。他們居然是衝到城牆下徒手攀爬,那還能讓他們爬上來,於是大量的石頭木塊由從城頭往下砸,甚至還有滾燙的熱油,但是由於往下拋石頭的時候缺乏盾牌的保護,不少的軍士被鮮卑人的箭射中了,受傷倒地和中箭而亡的人不斷增加。這其中有一個就是武聖關羽,不過那箭對他的影響不大,只是傷了他的小臂。他自己退下來,在典韋的幫助下,拔除了插在胳膊上的箭,並且作了簡單的止血包紮,然後就又投入戰鬥了。



    真的是小看這些鮮卑人了,他們爬牆的技術還是真不錯,已經開始有人登上城頭了。



    這時我也不射箭了,把射箭的任務完全的交給那些弓箭手,開始跟那些衝上城頭的鮮卑人惡戰。



    第一個死在我手上的鮮卑人真的有點冤,他的手剛剛夠到城頭,就讓我一刀把手指都剁掉了。我聽見一聲長長的慘叫,心裡哆嗦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開始繼續尋找其他在城牆上冒頭的鮮卑人。我發現剁手指的樂趣後就喜歡上這種偷襲了,一連殺了五六個這樣上來的鮮卑人。



    但是鮮卑人也不都是笨蛋,他們也在尋找著各種各樣的方法,以求突上城頭。由於在城垛口下往上爬將直面大石和滾油,已經很少有人從那裡往上衝了。很多鮮卑人選擇了迂迴路線,他們找到兩個城垛口之間的空隙,從這個地方往上爬,雖然高點,但是少了很多威脅。到了城頭,他們會竭力往上竄,我利用他們的這種習慣,直接在空中砍人。



    但是人太多了,幾乎要到了砍不勝砍的地步,已經有好幾個鮮卑人衝上城牆了,直接跟我們進行白刃戰。



    鮮卑人的武器真是不敢恭維,竟然是木製的居多。往往是把木頭的頂端削尖了當長矛使,或者乾脆是一根又粗又大的木頭棒子,鐵器少之又少。看得出來,他們真的是獵戶或者牧民出身,身上穿的衣服不是獸皮就是羊皮,而且全都反著穿,長長的毛全都露在外面,看著挺 人的。但是沒想到的是,這樣的穿法還有另外一重功效,用刀砍的時候殺傷力不大,幾乎砍不透外面那層皮衣。



    ps:西藏叛亂的時候很多藏民就是這樣穿的,很是讓解放軍的戰士頭疼,除非是子彈射擊或者用刺刀捅,刀幾乎就砍不進去,估計這也是當年讓歐洲人頭疼的一個地方吧。



    不過這還難不倒我,既然不能砍身上,咱們還是有很多招數的。砍不成身子,咱們砍腦袋,砍脖子。



    一個鮮卑人剛剛在我面前倒下,身後就感到惡風襲來,我趕緊矮身一躲,耳聽得‘嗚’的一聲,一陣狂風從我的頭頂吹過。我趕緊回身,看到一個長得象熊一樣強壯的鮮卑人正好站在我的背後,他手裡拿著一根非常巨大的木頭棒子,棒子頭疙裡疙瘩的,還在往下淌血,看來剛才已經有人死在他的手上了。現在的我早就把自己當作雞鹿塞的一員了,一想到有人死在這個鮮卑人手上,我的眼睛立刻就紅了。



    長兵器的最大弱點就是近戰的時候決不能讓敵人靠近自己的身體,這點我比誰都清楚,我立即起身,向那個鮮卑人撲去,那個鮮卑人看來也是個高手,一看我的姿勢就知道我要做什麼,居然又是一個橫掃,把我逼退了。



    我持刀躬身正準備尋找機會再次進擊,紅光一閃,那個鮮卑人的腦袋飛了起來,火紅的鮮血在落日的余輝下噴射了出來,炫出奪目的光彩,灑了我一身。那個熊一樣的身子倒了下去,露出來關羽的身影,胳膊上的繃帶已經完全被血浸紅了,他正揮刀砍倒另一個鮮卑人,根本沒向這邊看,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突然城牆上的幾個鮮卑人一陣大叫,城下也有同樣的聲音傳來,緊跟著聽見一陣‘嗚嗚’的牛角號聲,鮮卑人居然退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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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verson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白雲中的船


    隨著牛角號的吹響,城頭上鮮卑人竟然收起了兵器慢慢得向城垛退去。而漢軍們也一個個自覺地收刀回鞘,目送著這些鮮卑人緩緩的退下牆頭。大部分的鮮卑人都在城牆下找來了馬,一個個唱著悽婉的歌回到了鮮卑人的隊伍裡,感覺非常的淒涼。



    我不禁回頭問:“咱們都快頂不住了,為什麼鮮卑人要撤退呢?”



    呂布一直酷酷的,不怎麼愛說話,但是現在他回答了我的問題:“這是匈奴人的習慣,看天打仗,月盛則進,月虧則退,現在月亮升起來了,你看看是什麼吧。”



    果然,月亮升起來了,雖然太陽沒有完全落山,還是看得出來的,今天是個下弦月。



    ps:桓帝時,鮮卑檀石槐者,其父投鹿侯,初從匈奴軍三年,其妻在家生子。投鹿侯歸,怪欲殺之。妻言嘗晝行,聞雷震,仰天視而雹入其口,因吞之,遂{任女}身,十月而產,此子必有奇異,且宜長視。投鹿侯不聽,遂棄之。妻私語家令收養焉,名檀石槐。(後漢書卷九十烏桓鮮卑列傳第八十)由此可見,鮮卑人和匈奴人在當時的關係,再加上鮮卑人以前是附屬於匈奴人的種族,鮮卑人的作戰習慣應該和匈奴人差不多。



    清理戰場的事情,確實很累,不過他們看我年紀小,所以並沒有讓我參與太多。而是負責在城中的空場上支起一堆堆的篝火,今天晚上大家吃烤羊。



    今天晚上在雞鹿塞里吃烤羊的人是我們這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漢軍,要是和連知道我們在這裡吃烤羊,不知道他會有多麼鬱悶。



    “怎麼樣,還適應吧?”守將大人親切地問我。



    “嗯,感覺不錯。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但是有人幫忙,很快就挺過來了。然後就一帆風順了。”我一點都沒瞎編。



    “來,說說看。”守將大人又遞給我一塊烤肉。



    “第一次鮮卑人衝上來的時候吧,沒什麼感覺,可能是因為他們敗退得太快了。但是第二次我害怕了,看著那一張張滿是鮮血的臉向我靠近,我心裡發虛,箭都不知道射到哪裡去了。”



    “嗯,是實話,要是不害怕才怪呢。後來怎麼擺脫這種感覺的?”管軍侯笑著問我。



    “有一支箭突然射向我,我當時感覺非常遲鈍,覺得要死了,可是呂大哥從後面把箭打飛了,然後給了我一巴掌,罵了我兩句,我就醒過來了。”我說話的時候有點不太好意思,臉都紅了,雖然在火光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家感覺得到。



    呂布輕輕地說:“偶然。”



    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笑得我的臉更紅了。



    守將大人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從現在起,我不再叫你陳公子了。”



    看著我疑惑的臉龐,守將大人說:“現在我們可以叫你陳兄弟了。我們是一齊共過生死的人了,所以都是兄弟。”



    “沒什麼可害羞的,娘們兒才害羞呢!你上戰場的年紀太小,別看你力氣大,武藝高,可是膽氣還不旺。害怕是必然的,沒什麼可害臊的。想當年我第一次打仗的時候比你還次呢,嚇得弓都掉到地上了。”管軍侯突然迴轉身,招呼另外一堆篝火邊上的一人:“阿順,你他媽的給老子過來。”



    一個青年人很利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疾步走到管軍侯的面前:“有事嗎?”



    管軍侯一指邊上:“坐吧,給你介紹幾個兄弟。”



    然後指著剛坐下的高順說:“這小子姓高,今年十九歲了吧。是我們這裡老守將大人的兒子。武藝不是很高,但是很能拼,是個喜歡玩命的傢伙,現在是個什長。你們可以認識認識。”



    看著對面的年輕人,我真的想不到居然在這裡會遇上高順,更沒想到他是出身雞鹿塞的。想想他跟著呂布的時候,那可怕的七百陷陣營的作戰方式,確實也只有在這種地方磨練出來的人,才有可能做得出來。



    ps:高順的資料太少了,查不到什麼有價值的。



    我們互致問候,彼此作了個間斷地介紹。



    管軍侯拍著高順的肩膀說:“知道嗎,別看他現在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看著那一地的血水,吐得兩天沒吃東西。”



    高順明顯對這段歷史無所謂:“誰第一次都差不多。何況那時候我才十五歲。沒什麼丟人的。”



    管軍侯指指我們說:“你看見了嗎?他們可都是第一次上陣。”



    高順有點驚訝:“不會吧,你們的胃口也太好了,第一次上陣就碰上這麼血腥的日子,你們也吃得下東西,我自愧不如。”



    呂布說:“我上過戰場,也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



    關羽說:“我也殺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許褚講話了:“雖然我以前沒殺過人,但是跟公子家酒樓裡的大師傅學過殺豬。不過他們嫌我小,老不讓我動手,這次過癮了,殺得刀刃都卷了。”眾人哄堂大笑。



    典韋看著大家都在看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打獵打得多了,沒啥感覺了,殺人好像也不比殺兔子給勁。”



    這都什麼人啊!拿人和兔子比,還沒什麼區別,這個典韋的神經也太另類了。看來大家也都是這麼認為的,又是一陣大笑。



    典韋抹了抹嘴上的油:“我說錯了什麼嗎?”



    眾人樂得更厲害了。



    鮮卑人的大帳裡,和連也在跟一眾大人們吃著羊肉,不過是水煮的,只是放了些鹽,隨熟隨割。雖然一個個的吃得不少,不過氣氛明顯不如我們,甚至有點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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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verson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白雲中的船



    “今天你們的表現很搶眼,比我預想的要強很多。”守將大人好像對我們的表現很滿意。



    “我覺得還不錯,確實好像有一種質的提高,甚至有一種重生的感覺。在戰爭面前,原來人的性命那麼不值錢,每個人只是想著怎麼剝奪敵人的生命,而保存自己的和同伴的生命。我一開始有點茫然,但是現在好多了。”我很有感觸地說。



    “很深刻嗎,但是戰場不需要深刻,知道嗎?只有那些腐儒才會去關心他們。到了戰場上只有一條,保住自己,保住身邊的人,這樣才會有明天,否則你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見,就更提不到那些狗屁的深刻了。”守將大人很拽。



    “您這話看起來簡單,實際上更深刻。”我笑著回答。



    “他媽的,居然讓你看出來了,你是第二個看出來的人。不錯,我喜歡。”守將大人越來越招人喜歡了。



    “第一個人是誰?”我對這個人還是蠻好奇的。



    “喏。”守將大人一指高順:“就是這小子。”



    真想不到高順竟然這麼厲害,這麼有思想。看來他還是個不可多得的智將,我越來越想收他了。



    高順看守將大人指著他,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很感興趣,就也湊了過來。



    “大人,又說我什麼壞話呢?”



    守將大人一拍高順的腦袋:“什麼壞話?好話,你個臭小子就會瞎想。說你小子聰明呢。”



    “是嗎?表揚我的話應該大聲說啊,幹嗎悄悄的,多沒勁哪。”



    守將大人一腳就揣到了高順的屁股上:“淨胡說,表揚你還少了?”



    高順笑嘻嘻的,一點也不以為意。



    “來,告訴陳兄弟你的作戰心得,也好讓他快點成長。他對戰場還是知道的太少了,僅僅一場攻守還不能讓他迅速成長起來。”守將大人真的是蠻關心我的,我心裡感覺暖暖的。



    “我是前年參軍的,來到這裡我父親要求的。”高順開始講述他的歷史,“他說這裡才是真正養人的地方,我被他騙了。”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的憂傷。



    “在這裡我看著那些跟我一起訓練,一起嬉耍的的人在我的身邊一個個得倒下。那不是養人,而是折磨人。於是我開始發瘋,也想自己死了才好,但是卻沒有死掉。”



    高順嘆了一口氣,“這時大人跟我說,想死併不難,但是你死後,身邊的人就沒了你的保護,那他也會死。接著說我現在的打法像鮮卑人,就知道自己玩命,完全不顧同伴的死活,還需要別人保護我,讓我去面壁一個晚上。”



    高順一笑:“就是這一個晚上讓我成長了許多,想明白了許多的問題。於是拼命我還是拼命,但是不傻拼,只要能嚇住敵人就行了。鮮卑人一樣是人,他們也怕死,我在拼命的時候,他們也會害怕。只要他們害怕了,你的機會就來了,就能夠殺死對方。同時要注意和身邊的人配合,利用局部的優勢,更有效率的殺敵保命。”



    “果然精闢,說得好。”不知不覺,那幾個傢伙也出現在我們身邊。



    “偷聽是不道德的,知道不?”我對許褚說。



    “知道,但是我們確實好奇,以為你又看上高大哥的妹妹了,所以過來看看。”許褚笑瞇瞇的看著我說。



    真想踹他一腳,我突然想起個事來:“記得咱們出來的時候,你們都跟師傅怎麼做的保證?”



    許褚臉紅了。我慢慢的地說道:“今天呂大哥救了我一命,關大哥和我配合殺了個高手,你除了和呂大哥吵嘴的時候露了一面,其他時間到哪裡去了?典韋哪?乾脆就沒看見過。剛才高大哥還說,需要配合,你們這樣叫什麼配合啊?不僅沒配合,連來的時候對我師傅的承諾都沒做到,這樣下去可不行。咱們也得想辦法配合,不能老單幹,要不咱們也和鮮卑人沒什麼區別了。”



    第二天一早,隨著鮮卑營裡一陣號角,大隊的人馬又殺了出來,在城下排成了巨大的方陣。



    還是和昨天一樣的戰術,鮮卑人踏著混合了幾千鮮卑人馬血肉的泥土衝了上來,一隊隊的鮮卑人又像莊稼一樣的大量倒下,但是數量上的優勢,還是讓他們推進到了城下。



    就在這個時候,我和呂布等人也已經衝到了城下,在城門口排好了隊。一共四百人,這是現在城內守軍的一半,由管軍候領軍,隨時準備出發。



    就聽城上指揮戰鬥的守將大人一聲令下,城上幾十輛裝滿石灰的車一起掀開了篷布,大量大石灰,隨著北風,吹向了鮮卑人的陣地,天地間一時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見。



    管軍候一聲大吼,開關落鎖,我們騎著馬衝向了鮮卑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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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verson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白雲中的船


    今天帶頭衝鋒的時宇文部的大人,這傢伙老謀深算,昨天就發現了我們這種守城方法的可怕,衝在前面的人幾乎是有死無生的。之所以還有人能衝到城前,那完全是拿人命堆出來的,幾個小部落因此已經把帶來的戰士快死光了,剩下來的也是遍體鱗傷。最大的逃生可能就是在被石雨擊中後倒地不起,或者聲稱受傷過重乾脆回來,但是這樣做會被人恥笑的,所以他只跟幾個貼心的衛士說了說逃命的方法,他可不想自己的心腹全都死在城下。



    在他的精心計算下,他果然趕上了石雨,石頭還沒下來,他就拉著他的馬一頭栽倒在地上。別看他五十多歲了,身手還是很矯健的,他的那匹愛馬根本沒有砸到他,還替他擋了好幾塊石頭。他面向那充滿了屍臭的土地,本來想裝死裝到別的人衝到城頭再起來。可是一個同樣被砸倒的部將看見他倒地,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趕緊衝上來扶起了他。



    他氣得恨不得要殺了這個部將,但現在不得不拍著他的肩膀以示感謝。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裝作行動緩慢,好拖延時間,等別人衝上去了再賺一把,立點功勞。



    那些人果然爭氣,居然又殺到了城下,老宇文牽過自己的馬準備向前衝了,畢竟拿下雞鹿塞的功勞是很大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狂風夾著一股白煙向著他們卷了過來,很快的就將他們淹沒了。



    這些可憐的鮮卑戰士哪裡見過這個啊!他們一陣茫然,然後開始劇烈的咳嗽,眼睛裡也全是石灰,眼淚嘩啦嘩啦的往下流。所有的人都拉住了戰馬,站在城下,就像在等待著城上的人檢閱一樣。但是城上的漢軍根本就沒有準備檢閱他們,而是賞給了他們無數的利箭。



    於是咳嗽聲慢慢減少,變成了喘息和哀號,以及不斷得倒地聲。後面的人聽得很清楚,他們很快反應過來了,一個個撥轉馬頭,向著自己的隊伍衝去。



    這時城門打開了,一個個頭上包著薄紗的漢軍騎著馬衝了出來,一路行過,地上再也沒有任何喘息聲了。



    宇文部的大人手裡牽著馬,第一個反應到情況不對,他立即掉轉馬頭,帶著那個忠心的部將往回衝。



    不到兩百步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宇文部的人馬一下就衝進了鮮卑人的陣地,攪得鮮卑人的方陣大亂。而且不光是他們衝擊著鮮卑人的隊伍,那些可惡的石灰也隨著他們飄落到鮮卑人的頭上。十冬臘月的北風可是非常強悍的,這裡又是山口,漫天的石灰很快包圍了整個陣地。



    鮮卑的人馬徹底亂了,馬匹在互相撞擊,一個個的戰士掉落在馬下,還沒等他們站起來,就被不知從哪裡來的馬蹄踩在了腳下,於是慘叫聲開始瀰漫在鮮卑人的陣地裡。



    但這只是鮮卑人惡夢的開始,我們的馬加速前進,很快的就接近了鮮卑人的陣地。管軍候招呼大家放慢速度,一邊前進,一邊放箭。於是又有中了箭鮮卑人大叫:“漢軍殺過來了!我中箭了!!”



    “啊。”“啊”的慘叫聲在鮮卑人的陣地裡蔓延。



    這些異族軍隊的最大問題就是打勝不打敗,於是整個鮮卑人的部隊炸營了。這時候大部分的鮮卑戰士眼睛都被迷住了,誰也看不見誰,只能靠聲音來分辨誰是誰。但是在這麼嘈雜的地方誰又能聽得出來對方是什麼人呢?當一個人受傷以後,立即抄起自己的武器揮舞起來,無意中攻擊了身邊的人,受了襲擊的人以為是漢人衝進來傷害自己,於是也開始還擊。但是看不見的人會怎麼還擊呢?他只能胡亂的揮舞自己的武器,打倒誰算誰了。



    整個鮮卑人的軍隊都瘋狂了,只要還活著的幾乎全都抽出自己的兵器,漫無目的的揮舞,來抵抗漢人的襲擊。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調轉馬頭開始逃跑,於是所有的人也都朝著自己認為的大營的方向行進,實際上就是逃跑。但是已經不辨東西的他們又有幾個認識路的呢?於是各種衝撞愈演愈烈,武器全部砸到自己人的身上,無數的人為此喪生落馬。



    所以我們在射箭的時候聽到是無數的慘叫聲,那聲音大得出乎我們的想像,這絕對不是我們那幾百之箭就能起到的效果。



    管軍候適時地制止了軍隊的行進,我們只是在週邊漫無目的的放著箭。能見度的低下讓我們也只能看見前面是一團漆黑,剩下的就是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清楚,所以我們也只能向著那團黑影拼命的射箭。偶爾一兩匹馬馱著一個鮮卑人向我們衝來,離著二十多步遠我們才能看見,這時一定有好幾之箭同時射中他,畢竟這種看得見的移動靶太難找了,非常地讓我們感興趣。



    和連不是笨蛋,而且怕死得要命,他可以說是鮮卑人裡第一個掉頭逃跑的。所以他跑了出來,但是他沒跑出多遠就聽到了他的部隊在慘叫。他又有點於心不忍了,想回去再多叫上幾個部下出來,但是他沒想到這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敗筆。



    沒有被迷住眼睛的人並不多,凡是被迷了眼睛的現在幾乎全都瘋狂了,他們現在根本聽不見任何一個人的聲音,他們只能聽見身邊有無數的慘叫。於是飛快的揮舞手中的武器,想要將一切攔路的人打下馬去,和連被襲擊了幾次只好放棄了。



    一陣大風吹過,石灰產生的迷霧慢慢的消散了,管軍候一聲令下,所有人收弓藏箭,換上了長武器,實際上我們也沒幾枝箭了。



    我們衝進了鮮卑人的隊伍裡,一通亂砍,把那些迷了眼睛但又還在瘋狂揮舞武器著的鮮卑人殺得乾乾淨淨。這時一個士卒在一匹馬的腹下拽出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宇文部的老大人。他穿得非常漂亮,明顯不像那些普通的鮮卑人只是套在了獸皮裡,他身上的皮袍子做工精緻,是非常講究的整張熊皮,甚至被抓住了還不忘他頭上的那頂狐皮帽子。



    那個士卒一下就看出了他的與眾不同,拉著他來到了管軍候的面前。



    “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宇文部的大人,你們要對我客氣點。”這傢伙居然還會說漢話。



    他的話很快就被管軍候的一個耳光打斷了。“說吧老頭子,你們領軍的人是誰?”



    “你不能”又是一個嘴巴。“說,別那麼多廢話。”



    兩邊面龐全都腫起來的宇文部大人,吐出了他殘存的幾枚牙齒後,委屈得說出了一切。遇到管軍候這樣的人,他算是秀才遇到兵了。



    管軍候派人把他押往雞鹿塞,然後招呼了我們一聲:“走,衝擊鮮卑人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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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verson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白雲中的船



    鮮卑人的大營裡現在已經鬧翻天了,人喊馬嘶的。雖然飄到鮮卑人大營的石灰粉並不多,但還是有一些的,空氣的污濁讓這些留守的鮮卑士卒感到很不適應,正在他們感到難受的時候,第一個敗退回來的鮮卑戰士到了。鮮卑人的守衛從他那裡知道了前面的情況,這些人趕緊通報留守的大人律日推演。



    律日推演本來就覺得情況有些不正常,又聽見了前面的人喊馬嘶,馬上感到情況不妙,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面趕,正好碰上傳訊的戰士,律日推演趕緊佈置防禦。說實話,讓鮮卑人進攻還好說,讓他們防守簡直是扯淡,所以就算律日推演這麼聰明能幹的人花了很長時間也沒能佈置好。



    屋漏偏逢連陰雨,回來的鮮卑戰士越來越多,把本來就沒佈置好的防禦措施衝了個一塌糊塗,到了最後連律日推演也沒心情佈置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這些被迷了眼睛的戰士,需要趕緊幫他們清洗,讓他們恢復視力,以便一會兒還能投入戰鬥。律日推演知道這次的戰爭他們又敗了,讓這些受傷的戰士恢復是非常重要的,至少可以抵擋一陣漢人的衝擊,這樣才好保護更多的人逃跑。但是漢人不知道用的什麼毒計,用水清洗過眼睛的戰士不僅沒有恢復視力,而且一個個疼得大叫,甚至使用暴力來阻止清洗,弄得負責清洗的人員也不得不停止工作。



    就在最忙亂的時候,和連回來了。他並沒有組織剩下的大人商議阻擊,而是一個人飛快地回到自己的大帳裡,收拾好值錢的東西,帶著彈汗山所部殘餘的人馬準備逃跑。律日推演得到和連回來的消息飛快地趕了過來,想阻止和連的逃跑,希望他能留下人馬阻擊一下漢人,這樣能夠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和連只說了一句:“你負責阻擊。”然後就帶著他的人跑掉了。



    正當律日推演感到茫然失措的時候,我們殺過來了。鮮卑人老遠看見塵土飛揚,還以為是又有大隊的傷兵撤下來了,根本沒注意。但是當我們的箭射穿了一個鮮卑人的咽喉,他身邊的人發現情況不對了,於是有人大喊:“漢人殺進來了。”



    鮮卑人開始逃命了,大部分的人是騎上馬就跑,也有回身放箭的,但實在太稀少了,而且在這種慌亂的狀態下射出來的箭能起到什麼效果呢?根本就沒有任何打擊力,這讓我們得以很快的殺到了鮮卑人的大帳裡。一路上我們砍瓜切菜一般的消滅著殘餘的鮮卑人,那些鮮卑人根本就形成不了任何戰力。



    進到大帳一看,一個人都沒有,管軍候立即吩咐:“上馬追擊。”



    “那我們不清理鮮卑人的營地了?”我有點奇怪的問。



    “交給步兵就行了,守將大人會解決的。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現在已經快到了。”管軍候拉過馬來,翻身而上。



    向著大家一招手:“走,去抓他們的大人。”



    敗了的鮮卑人連條蟲子都不如,這是我的感覺,好像就是在等著人屠殺的綿羊。



    現在的移動靶多了很多,我們一路上射死了很多正在逃命的鮮卑人,但是這也是非常消耗箭枝的事情,不到二十裡,我們所有人的箭都射光了。現在我們全都變成騎士了,一枝箭都沒有,手中只有長兵器,所以當那些逃命的鮮卑人回身射箭的時候,我們反倒成了靶子。



    實在沒辦法,我們只能把那些我們自認為沒多少用的骨箭收拾起來,用它們來射擊。但是區別真的很大,鐵簇比骨質箭頭重太多了,所以我們每個人的箭法都大幅下降。



    不過對付這些逃命的鮮卑人還是夠用了,但是我們的傷亡也在不斷地增加,有一百多人都因為負傷離開了戰場,這讓管軍候一度萌生了停止追擊的念頭。



    最終我們還是追上了逃跑的鮮卑大人和連,跟著他逃跑的一共有將近五百人,遠遠多於我們現在的兩百多。但是和連又犯了個戰術性的錯誤,他不停的排出人來阻擊我們,卻沒有讓全部人馬返身跟我們作戰,這樣做,也許他的機會還大點。可是正是由於他的這種保守的戰術,讓他又一次失去了機會。



    人數上的優勢使我們很快就殺光了向我們靠近的阻擊人員,但是我們也不是沒有損失,只是沒有到傷筋動骨而已。關羽再次負傷了,這次是大腿,看來他對弓箭的防禦力確實不高。典韋也受傷了,不過比較誇張的是傷在腳面上,他是被許褚撥打出來的箭傷到的,為此他狠狠的瞪了許褚幾眼。



    呂布瘋狂的衝在前面,超越了所有的人。他好像根本就不懼怕這些飛來的箭枝,在他打飛一支支的骨箭後,直接殺進鮮卑人的隊伍裡。然後你看到的就是屠殺,呂布咆哮著揮動他的那桿大戟,真是當者披靡。



    我們聽不懂他在呼喊什麼,但我們知道應該是匈奴語,因為那些鮮卑人明顯有人聽得懂,他們一個個露出怪異的表情,但是更堅決地抵抗著呂布的進攻。可是他們地抵抗是徒勞的,面對雙眼已經殺得血紅的呂布,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抵擋。一個非常勇猛的鮮卑武將,掄起他的大木棒照著呂布當頭砸下,呂布雙手橫戟,往上一挺,就聽‘當’的一聲,那根大木棒被彈起了老高,那員猛將被帶的差點從馬上翻過去。但是呂布得理不讓人,反手掄起大戟,也是猛砸那員猛將,但是他明顯不是呂布的對手,只接了一下就不行了,呂布的第二下直接把他的木棍砸脫了手。



    耳輪中就聽得呂布一聲怒吼:“呔。”那員猛將被砸得血肉橫飛,整個個腦袋已經看不見了。但是呂布還是不停手,又是一下,整個地把那員猛將砸得少了一半。



    所有的鮮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就在這個時候,呂布突然昂起頭,向著天空一陣長嘯,震得整個山谷瑟瑟發抖。鮮卑人的阻擊人馬再也沒有任何留戀了,他們現在哪裡還管什麼和連大人的命令啊!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都快。



    許褚詫異的看了看呂布,轉頭對典韋說:“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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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verson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白雲中的船



    呂布的瘋狂行為簡直是太可怕了。依靠著鐵戟的威力,呂布更加輕鬆的橫掃這些鮮卑人,凡是被他追上的,就沒有人能完整地死去。



    這種瘋狂的舉動不僅沒有刺激起鮮卑人的血性,反而加快了他們逃亡的速度,有的人已經掏出骨箭來給馬放血了。甚至某些逃跑的鮮卑戰士已經漸漸追上了和連的大部隊,這讓和連非常恐懼。



    於是他也開始玩命狂奔,根本就不再注意身後的情況了,他心想反正這些漢人肯定追在他的後面,我的馬是最好的,我一定不能讓這些可惡的漢人捉住。



    確實是這樣,我們追在後面,但是誰也趕不上呂布,呂布的馬已經感覺到了主人的瘋狂,所以跟著它的主人一起發瘋。那速度快得簡直就不像是正常馬匹該有的速度。



    呂布一路衝殺著,我們只能跟在他屁股後面撿漏,這樣的感覺很不爽,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根本追不上啊!



    不過我們還是起到了很大作用,如果不是我們在後面給他清掃這些漏網之魚,只要有一個人射他一箭,就夠他一受的,畢竟這些鮮卑人現在已經落到了他的後面。呂布的這種行為讓管軍候恨得牙痒痒,他的這種舉動完全破壞了我們本來保持得很好的隊形,我們現在已經變成長蛇陣了,如果鮮卑人回身猛撲的話,我們現在肯定很難應對了,彼此間缺乏必要的保護是很危險的。



    但是鮮卑人根本就沒有那個勇氣這樣作戰了,他們只是不斷的催促戰馬加快速度,以為這樣就可以逃出生天,卻正好被我們各個擊破。



    當然也有幾個鮮卑人回身反抗的,但都沒有什麼效果。一個鮮卑的戰士想用他手中尖利的長矛刺穿我的胸膛,可是這怎麼可能,我一刀就劈開了他的長矛,然後飛快的趕到他的馬後,手中的刀往出一遞,正好趕上那馬的屁股,一股馬血刷的就流了下來。那匹馬立即人立起來,差點把那個鮮卑戰士摔下來,他立即緊緊地抓住了馬的鬃毛。我一刀就砍掉了他的頭顱,當我超越那匹馬的時候,他的手還是抓得緊緊的抓著那匹馬的鬃毛,一點不敢放鬆。



    這時的呂布已經超越我們一大截了,緊緊的追著和連的大部隊。



    我們也只好猛往前趕,試圖縮短我們和呂布之間的距離。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因為呂布受到了最頑強的抵抗,所以他不得不慢下來和這些圍著他纏鬥的鮮卑人惡戰。這些鮮卑人應該是和連的死士,一個個不要命的圍著呂布猛打,完全不計死傷,還不時有人從週邊射箭來偷襲呂布。雖然呂布沒有受傷,但是氣力和一開始的勇猛已經漸漸的被這些人磨掉了。要麼說呂布是猛將中的猛將呢,就在我們趕到的一刻,呂布也突然發威了。又是一聲怒吼,他連續殺掉了對面的兩員鮮卑戰將,突出了重重包圍。而我們正好接上了他的位置,把這些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的鮮卑族戰士徹底的圈在裡面,痛打落水狗。



    呂布根本就不等我們,繼續跨馬前行,以飛快的速度追趕著前面的和連。



    可憐的和連現在的身邊只剩下兩個衛士了,當他聽到後面的馬蹄響,他不由得回頭看看了看,希望是自己的人趕了上來,但是他失望了,他看到的是威風凜凜的呂布。所以他不得不把最後的兩個人也派了出去。



    可惜這兩個衛士根本沒有阻擋呂布的能力,一個照面就被呂布挑死了,一點都沒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



    和連自己可不敢回身接戰,他完全沒有繼承檀石槐的勇猛,只是一個貪淫好色的草包罷了,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繼續催馬快跑。呂布也漸漸感到乏力了,畢竟他還是個人,不是機器。他的馬也快頂不住了,這麼長距離的奔跑,身上還背著呂布和那桿大戟,就算是再好的馬也受不了。大概是他感覺的到主人的心情,所以它一個勁地打著響鼻,噴著白沫還是努力的繼續加快步伐,但就是追不上和連。



    呂布真的想就這樣追上去抓住和連,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他只好拿出了看家的絕技 弓箭。他從箭囊裡拿出了一支骨箭,瞄準了和連坐騎的後臀就是一箭。



    呂布還是想生擒和連的,所以他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但是上天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就在他發箭的一剎那,他胯下的馬終於頂不住了,一個馬失前蹄把呂布甩了出去。呂布下意識的抬高了手腕,那支箭嗖的飛了出去,徑直的穿過了和連的胸膛,和連不甘的從馬上摔了下來,連著翻了好幾個滾,本來這麼重的傷勢就足以要了和連的命了,這下更是摔斷了他的脖子。和連痛苦的又看了一眼那藍藍的天,還有那白白的雲,一切仿佛離的他那麼近,但是又好像那麼遙遠,他掙扎著想要伸出手去,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鮮卑最失敗的大人終於閉上了眼睛,吐出了他僅有的一口氣,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呂布抗著大戟,慢慢地走到了和連的身前,看到他已經死去,好像有點無奈,又有點興奮。突然他昂起頭又是一聲長嘯,猛地揮戟切下了和連的頭顱。他提著和連的腦袋哈哈大笑,然後整個人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倒了下來,濺起了一地的塵土。



    他太累了。



    當我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雞鹿塞前的鮮卑大營時,本來以為那裡飄揚的應該是漢軍的大旗,但是我們看到的卻是匈奴的旗幟,匈奴右賢王的旗幟。



    這時一個頭上頂著野雞毛的人,穿著傳統的匈奴服飾,帶著一隊匈奴士兵從鮮卑人的營帳裡迎了出來。他衝著領頭的管軍候施了一個匈奴人特有的禮節:“南匈奴國右賢王于扶羅這廂有禮了。”



    ps:東漢屬國較西漢更多。東漢既罷戍卒更代番上之製,北方邊地除招募屯田卒外,邊防更多地是依賴屬國兵。自南匈奴款塞之後,東漢政府大量使用屬國兵守邊。例如,南單于居西河美稷,列置匈奴諸王為捍戍:使韓氏骨都侯屯北地、右賢王屯朔方、當於骨都侯屯五原、呼衍骨都侯屯雲中、郎氏骨都侯屯定襄、左南將軍屯雁門、栗藉骨都侯屯代郡。另外,還有廣漢屬國、蜀郡屬國、犍為屬國、張掖屬國、張掖居延屬國、龜茲屬國、遼東屬國等等,東漢政府對邊地少數民族採取“以夷製夷”的政策,利用民族之間的矛盾使之相互制約。例如,先以鮮卑、後以南匈奴對付北匈奴,又以南匈奴對付鮮卑和西羌。東漢後期,還利用屬國兵鎮壓內地漢族人民的起義。東漢邊兵強於內郡兵,而邊兵中尤以西北邊兵最為強悍,東漢末涼州軍閥董卓就是憑藉西北邊兵起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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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verson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白雲中的船


    于扶羅的歲數也不大,看著也就在二十歲左右。顯得很精神,但是在我們看來,他實在是太醜惡了。



    實際上我們腳下的這塊土地就是匈奴右賢王的屬地,主要的防守任務就應該由他負責。守將大人一早就把鮮卑人的情況上報了,而且還特意跟他通了氣,就算是他需要單于下命令,他也早該到了,何況他根本就不需要。但是直到我們艱難的獲得了勝利,他們才出現,這實在不能不讓我們惱火。



    但是這並不是讓我們最惱火的,當我們回到雞鹿塞以後的慶功宴上,守將大人說:“知道匈奴人是來幹什麼嗎?”



    管軍侯說搖搖腦袋說:“我又不是匈奴人,我怎麼知道?不過聽于扶羅說他們是來助戰的,只不過到的晚點。”



    “狗屁,這幫王八蛋是過來分戰後所得的。助戰,他們哪有那麼好心哪。”守將大人開始罵娘了。



    管軍侯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他一把抄起刀就要出去:“媽的老子不剁了這幫狗日的,老子就不姓管。”



    高順手快,一把拉住了管軍侯,管軍侯掙了一下沒掙開,呂布又上來攔住了他。



    守將大人嚴肅的對管軍侯說:“你小子就別惹事了,現在朝廷方面對這幫異族很遷就,你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那怎麼辦?打仗的時候一個他們的人都看不見,現在一下來了一大幫。我真是不服氣,他們一點力都沒有出,憑什麼分給他們戰後所得。”管軍侯非常委屈得說。



    “你怎麼那麼笨哪,他們肯定是早就到了,打得就是佔便宜的主意。要不然也不能咱們剛剛佔領鮮卑大營他們就到了。”守將大人很不滿意管軍侯的表現。



    “這個我也看出來了所以我才這麼不舒服,咱們死傷了這麼多人,他們一兵一將沒動,卻能拿走本來是咱們應得的東西。我就是不爽!”管軍侯氣哼哼地說。



    “不爽也沒辦法,別忘了張修將軍的下場,你還是忍著點吧。”守將大人笑瞇瞇的說:“不過別忘了改姓啊!”



    “我就不改了。”管軍侯耍無賴的樣子也蠻逗得,我們全都樂了。



    不過管軍侯馬上又找到了另一個目標來轉移話題:“奉先啊!今天你怎麼跟瘋了一樣?這可不像你平常的樣子啊!”



    呂布沉吟了一會兒沒說話。但是看我們一個個都看著他也不說話,非常無奈的說:“我本來不想說的。你們都知道我的父親是漢人,母親是匈奴人,而且你們可能也都知道他們過世了,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去世的。他們就是死在和連這個傢伙的手上,要不是我跑得快,連我都得被他殺掉。等他們走了之後,我回家一看,家裡的東西都沒了,人也全死了,從那天開始我就勤練武藝,希望有一天可以報仇雪恨。你們說,我在知道是他帶隊以後,我能不發瘋嗎?我能不殺了他給我的父母報仇嗎?”



    呂布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我本來想活捉他,再慢慢的把他折磨死。但是老天爺不公啊,居然讓他這麼輕鬆就死了,我真的對自己很不滿意。”呂布說得咬牙切齒的,讓我們看了都有點心寒,真不知道和連要是活著落到他手裡得忍受什麼樣的殘酷折磨。



    “怪不得呢,我說你小子怎麼跟瘋了一樣呢,原來是這麼回事。沒關係,誰都有那一天的,看開了就好。現在你已經為你的父母親手報了仇了,這就已經相當不錯了。來,我敬你一杯。”管軍侯非常高興向呂布敬酒。



    我們當然不能拉下,一個個的也都舉杯相邀,呂布是酒到杯幹,沒有一點含糊的。



    “死在鮮卑人手裡的人不是你一家,我們多少好兄弟都死在他們的手裡了,我們也要報仇。但是報仇歸報仇,一定要考慮方法,不能憑著你個人武藝高強就一個人橫衝直撞,這會影響到整個隊伍的。大家要互相配合,才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戰果。你今天的行為雖然可以理解,但是不值得鼓勵,所以以後要注意不能再犯了。”守將大人說得很嚴肅。



    突然守將大人又換上一張笑臉:“但是你射殺鮮卑大人和連,這是非常大的功勞,我也一定會為你表功的。”



    “不用了。我現在並不想建功立業,我大仇得報,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了。我現在想的是再跟蔡老師多學點東西,等我想明白一些事情後,再決定將來的去向。”呂布竟然這麼看得開。



    “不驕不躁,是個不錯的苗子,我希望你能夠有更好的未來。不過你打算把這個功勞讓給誰呢?總得有人領受吧?”這倒真是個問題。



    “我今天的事情做的不是很好,影響了整個隊伍,一定讓管軍侯很為難,這功勞就讓給他吧。”呂布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嗯,不錯嘛,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喜歡,你小子還算慢講義氣的。不過這功勞給我沒用,我沒家沒室的,在雞鹿塞過得不錯,所以不打算再升職了,這功勞還是讓給別人



    吧。”管軍候看得更開。



    “那給誰好呢?”呂布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這種大好事竟然沒人願意要,最後大家爭相提議,推來推去,倒是蠻熱鬧的,最後一致通過把功勞送給關羽頂罪了。



    沒想到這個歷史上見了呂布就咬牙切齒的人今天竟然欠了呂布這麼大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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