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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東方玄幻] 蒼天霸血 作者:蒼天白鶴(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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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_dy_bo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十三章太極劍法-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翌日,果然從匈奴處得到冒頓單于應允愷撒人懇求的消息。也就是說,愷撒人獲得了挑戰漢廷的權力,就看漢使要如何應付了。

  蔣孔明到愷撒人居住的庭院轉了一圈,遞去了一副戰書,表明大漢男兒絕對不會畏懼挑戰。然而他真實目的卻是趁此機會,光明正大地見見愷撒的首腦人物,然後他以誘導的方式提出幾個問題,又用讀心術這個獨有的特異功能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回來之後,他立即找到許海風,告訴他一切安排妥當,只要按計行事,就能成就一世英名。

  許海風無奈,只好任其擺布,但對於他說的什麼一戰之後就將名揚天下的話嗤之以鼻。

  蔣孔明氣得直翻白眼,問道:“你知道英雄是怎樣產生的麼?”

  “廢話,英雄當然是……是怎麼產生的?”許海風剛要回答,卻覺得這個問題似乎有點難度,他懶得動腦子,乾脆直接詢問。

  蔣孔明輕搖羽扇,慢里斯條的說道:“所謂時勢造英雄,這個英雄麼,當然是造就出來的。”

  “造就?”

  “不錯,造就英雄,最主要的就是打廣告,只要你廣告打的好,就算是卑鄙小人也能成為家喻戶曉的大英雄。譬如那個歐典地板,說什麼德國十大品牌,騙了世人十年,卻原來只是個偽造產品。由此可見,無論什麼東西,只要你吹得天花亂墜,將人騙得團團轉,那麼你就成功了。”

  許海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問道:“歐典地板是什麼東西?”

  蔣孔明呆呆的看了他半響,嘆道:“算了,跟你解釋你也不會明白,我先走了。”

  看他鬱郁寡歡的樣子,許海風頓時知道他想起了他所來的那個世界,每逢這個時候,都是他情緒最低落之時,最好不要去煩擾他。

  三日之後,括拔鷹來此通知,比武場地已經按照愷撒人的要求建造完畢,請他們第二日赴約。

  庭院內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許海風雖然一樣地忐忑不安,但好歹沒有表現出來。

  第二日,一眾人馬齊集郊外新建的角鬥場。

  說是角鬥場,但實際上只是用一些籬笆臨時扎就圍成了一個龐大的圓形場地。引人注目的是在東西首各有一個巨大的帳篷,這個圓形場地的二個出口,就開在這二個帳篷之上。

  這二個帳篷就是為二個決鬥的對象所準備的,一旦出了帳篷就代表進入了生死鬥場,除非是一方倒下,否則無法退出。

  南首則是臨時搭建的一個高台,此時冒頓單于和哈密刺等人正邀請各國使臣安居台上,準備坐山觀虎鬥。

  愷撒人早就在西首的帳篷內準備妥當,阿迪斯也披戴整齊,一套標準的騎士劍盾隨意的插在地上,他雙眼平視前方,不驕不躁,仿佛天地之間再無何物能以擾他之心。

  小公主劉婷與夏雅君二人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她們的臉上蒙了一塊方巾,但隱約間依稀可見完美的輪廓。她們坐在南首漢使的專位之上,成了場中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

  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但東首的大漢營帳內卻還是毫無動靜,直到現在依舊無人應戰。一心想看熱鬧的匈奴百姓紛紛鼓噪不休。

  殊不知此時帳內,許海風事到臨頭,竟然開始有模學樣地學著蔣孔明討價還價起來。

  “我說軍師大人啊,這第一仗不應該由我這個統領上吧,不妨先讓林長空他們上去活動活動。”許海風嬉皮笑臉的道。

  蔣孔明怒道:“愷撒人最早派出的只是次一品高手,你上去之後,只要與那個阿迪斯比拼水磨功夫,一定能夠取勝。這麼好的機會要是錯過了,難道你想直接與他們的一品高手打麼?”

  看到許海風還是猶豫不決,他嘆道:“你聽好了,這個阿迪斯是個正宗的騎士,你上去之後,只要如此這般……,就必能取勝。之後怎麼辦,我會讓林長空用傳音入密的方式通知你,你就放心去吧。”

  許海風想了半天,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過此劫了,他緊咬牙關,走到帳篷出口處站定,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覺得心中不甘。

  每次都被這個蔣瘋子算計,他又豈能情願,正要轉頭再與蔣孔明商榷一番,突然覺得屁股上一股大力傳來,身不由主的飛了出去。

  原來在他身後的蔣孔明感應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很乾脆地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將他整個人踹了出去。

  許海風當然知道這是誰幹得好事,在血酒戰士之中,除了這個大逆不道的蔣孔明外,還沒有第二人膽敢違背他的命令,更不用說是偷襲自己了。

  好在他武功有成,而蔣孔明除了氣力大些外,毫無內勁。所以他人在半空,一個鷂子翻身,在空中表演了個漂亮的筋斗,穩穩當當的落在場中。

  他這番出場弄得花哨之極,比起四平八穩的阿迪斯要好看的多,頓時惹來一片掌聲。只是落在那些老成持重之輩眼中,都覺得此人過於輕挑,而且這個筋斗看上去倉促而成,彆扭之極,只怕這人不是沉著穩重的阿迪斯之敵。

  許海風心中大罵蔣孔明,但面上卻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在蔣孔明的不斷培訓下,他的演技已經趨於大成之境。

  “阿迪斯兄,別來無恙?”許海風拱手道。

  阿迪斯舉起地上的劍盾,右手持劍豎於眉心,行了一禮,正要出手,突然聽他問話,遲疑一下,還是說道:“許將軍,你好。”

  許海風看了眼他手中的劍盾道:“阿迪斯將軍必是出生於名門望族,不知小弟猜得可對?”

  阿迪斯收劍而立,不失優雅的的道:“我的家族是愷撒最古老的二大家族之一,您是如何知道的?”

  許海風神秘莫測的一笑,不答他的問話,徑自說道:“根據貴國騎士間的決鬥規矩,失敗者如果留有性命,將成為勝利者的奴隸,但可以用符合身份的贖金贖回其人生自由,對麼?”

  阿迪斯驚訝的點頭道:“想不到將軍閣下竟然對我國的事情了解這麼多。不錯,我們確實有這麼一個規矩。”

  “那就是了,我想請問阿迪斯將軍身價幾何?”許海風笑嘻嘻的問道。

  阿迪斯大惑不解的問:“您問這個幹什麼?”

  許海風哈哈大笑道:“等會我將阿迪斯將軍擊敗,生擒活捉,豈不是就可以按此價索要贖金了。”

  阿迪斯的臉上逐漸涌現出激怒之色,他大聲道:“還沒有決鬥,你怎麼知道我不如你。”

  “是麼,那麼我們就此打過,來來來。”許海風伸出左手食指,就這麼向內不斷勾動。

  阿迪斯自從出生之後,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強烈的怒氣衝昏了他的大腦,抽出騎士劍猛地當胸刺去。

  在看台之上的愷撒第一宗師奧本大師眉頭一皺,道:“阿迪斯怎麼還是該不了他的倔脾氣,一旦被人激怒,就忘卻一切,這一戰危險了。”

  他身邊的三王子阿爾傑農擔憂道:“您是說阿迪斯要輸麼?”

  奧本點頭道:“這個漢人極其狡猾,以言語激怒阿迪斯,使他放手強攻,但阿迪斯的特長卻是攻守平衡。如今若是不能一鼓作氣取得勝利,那麼他只有認輸一途。”

  如果蔣孔明聽到奧本的評論,他一定會將其引為知己。他正是從阿迪斯的兵刃上看出此人能攻善守,所以才設下圈套,如今阿迪斯強攻不休,等於一身功夫只用了一半,又豈有勝理。

  阿迪斯全力進攻,一劍快似一劍,雖然他的招數並不繁雜,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幾下,但勝在力猛勢大,著實不容小覷。許海風硬接了數十劍,手臂酸麻,知道自己的臂力與他相去甚遠,不能再與他硬碰了。

  只見他劍法一變,豁然劃了一個正圓,頓時將阿迪斯劈來的一劍輕輕巧巧的化解了。接著,他手中的不破神劍不斷的在半空中畫著圓圈,大圓圈裡套著中圓圈,中圓圈內套著小圓圈,小圓圈向外一擴,又是一個大圓圈。

  阿迪斯被他轉的頭暈腦脹,只覺得自己仿佛走進一個迷宮,繞來繞去就是找不到出路。許海風每轉一個圓圈,他手上的騎士劍就重上一分,揮舞起來,仿佛加了千金重擔,逐漸難以伸展。

  他的另一隻手雖然舉著騎士盾,但此刻卻派不上半點用處。這就叫一步錯,全盤皆輸。如今敗勢已成,除非他的功力比許海風高深數倍,否則再難有迴天之力。

  坐在高台上的夏雅君放下心來,對劉婷微微點頭,劉婷立即喜形於色,只可惜被一張面巾遮住了如花的容顏,否則定然會迷倒一大片人。

  再過數招,阿迪斯終於拿捏不住,手中騎士劍被許海風一絞,脫手而飛。

  阿迪斯是個誠實正直的騎士,既然兵刃脫手,那就是輸了,他臉色慘白,問道:“這是什麼劍法?”

  許海風收劍入鞘,正色答道:“有極化無極,無極生太極,此乃太極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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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詭異-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阿迪斯慘笑道:“好一個太極劍法,我輸了。”他拋下騎士盾,解去鎧甲,跪伏於地,道:“從現在起,我就是您的奴隸,直到我的家族將贖金送來的那一日,我才能重獲自由。”

  許海風點頭道:“好,不愧是真正的騎士大人,你起來吧,我會給予你相應的待遇。”

  見到阿迪斯落敗的經過,所有武技高明之輩都面露驚訝之色。許海風的這套劍法之奇,堪稱前所未有。就連奧本宗師亦是面色凝重,若是一品高手,只會覺得這套劍法獨具一格,難以破解。

  但落到他這類大宗師眼中,才能看出這套劍法的真正價值。這絕對是一套空前絕後的絕世武功。讓他感到極為震驚的是,究竟是哪位高人能夠創造出如此精妙入微的神功,如果是同等級數的武者使用這套功夫,只怕連他也唯有敗北的份兒了。

  事實上,這套武功正是蔣孔明所授,他將前世所學的太極功夫盡數教於許海風,在黑旗軍中六位一品高手齊心合力的推演之下,終於使博大精深的太極劍法重現世間。

  當然,他們的武功絕對無法與後世的張三丰張真人相提並論,所以這套劍法至今尚有不少破綻,有些地方更是無法使得圓轉如意。不過,若只是對付一個區區的阿迪斯,當然是毫無懸念的手到擒來。

  “奧本宗師,阿迪斯果然敗了,我們應該怎麼辦?”阿爾傑農沉著臉問道。

  奧本微閉的雙目豁然睜開,道:“是我小覷了那個漢人,憑藉這套劍法,阿迪斯就絕對不是對手。他有這套奇功護身,怪不得膽敢冒險出戰,同級高手怕是沒人能夠勝他。不過,他的劍法還略顯生疏,顯然修煉的時間不長。若是遣第一流的武者應能贏得了他。”

  阿爾傑農點了點頭,回頭吩咐了二句,一人匆匆跑到西首營帳,片刻之後,又是一個愷撒人出場了。

  此人與一般的愷撒人不同,他的體形略小,只與許海風在伯仲之間,但卻手持一把雙手大劍,顯得其臂力之強,非比常人。他大步上前,氣度森嚴,竟是一派高手風範。

  夏雅君在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知道真正的考驗現在才剛剛開始。

  走到許海風面前,他一字一句地大聲道:“我是奧兒科特,我要出手了。”

  原來此人並不懂漢語,這一句話是事先背好,除此之外,他就徹底地成了一個悶葫蘆了。

  這時,許海風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之極的神色。他剛剛接收到林長空的傳音入密,蔣孔明借林長空之口告訴他應對之道,但這個方法確實讓他在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奧兒科特踏前一步,手中巨劍一揮,風聲呼呼作響。他正要一劍劈下,突然見許海風伸出一隻手掌,做了個阻止的手勢,並大叫道:“且住。”

  雖然奧兒科特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這個手勢只要不是白痴就不會理解錯誤。他既然能夠躋身一品高手,其自尊心自然高人一籌,當即住手。

  許海風轉頭對跪坐在一旁的阿迪斯道:“阿迪斯,你幫我翻譯一下,我手中之劍名曰不破,乃是采天地之英所鑄,其中自有神妙之處,讓他等會過招時小心一點。若是死於劍下,莫怪我沒有事先提醒。”

  他這番話說得明明白白,完全體現了其光明磊落的個性,頓時讓人為之刮目相看。

  坐在看台上的二女心中大急,怎麼這種事情也要預先提醒對方,這也未免光明正大的過了頭吧。

  夏雅君更是在心中奇怪,不破神劍是方令天年輕之時的隨身之物,但幾十年來除了堅固一點之外,卻從未聽說有什麼神妙之處。真是搞不懂許海風在弄什麼玄虛。

  阿迪斯也是在心中疑慮,與許海風交手那麼長時間,何曾見到這把黑黝黝的鐵劍有何神奇功能。但他不敢怠慢,連忙將這番話轉述給奧兒科特。

  奧兒科特深深的注視了一眼許海風,眼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他半躬身道:“多謝相告,請。”

  他們這一番話用的不是漢語就是愷撒語,旁邊的匈奴人聽不懂,均是大聲鼓噪。突然一人用匈奴語高聲將許海風的話重複了一遍,頓時博得滿堂喝彩。

  匈奴人天性純樸,最敬重的就是這等英勇豪爽,光明磊落的好漢子,許海風這番做作,正好符合他們的心性,自然會鼓掌叫好。

  眾人向那發話之人看去,原來是一個匈奴青年,他身材魁梧挺拔,一雙眼睛更是明亮照人。自身上散出一股凌厲之極的寒氣,周身三尺之內,無人立足。

  許海風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如何應付面前的這個大敵才是當務之急,其他的人就算再重要十倍也與他無關。

  舉劍平胸,許海風冷靜的道:“請。”他有自知之明,深知如果與此人對攻,只怕用不了幾招就要敗相畢露,還不如用太極劍法全力固守,還可以多支撐幾招。

  奧兒科特也不客氣,手中大劍當頭砍倒。許海風打起精神,全力與他周旋,一時倒也不落下風。

  奧兒科特初時顧忌許海風手中的不破神劍,招式不敢用老,但來來去去數十招一過,卻是不曾發現半點異樣,手中的大劍逐漸用上全力,頓時風聲大作,威勢大盛。縱然許海風有那半吊子的太極劍法護身,也是漸現不支。

  許海風此刻心中叫苦連天,這個奧兒科特明顯與阿迪斯藝出同門,他們所用的招式簡單實用,遠沒有大漢武功中的那些花架子,但就是這些簡單的橫劈豎砍卻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阿迪斯的功力與許海風在伯仲之間,與他交手之時,許海風用上太極劍法,猶自尚有餘力。但奧兒科特的功力卻是遠勝於他,憑藉著明顯高於對手的功力,奧兒科特一路高舉高打,一把大劍橫衝直撞。

  若非許海風耐力天下無雙,而太極劍法又是天下間最善於以巧破力,死纏爛打的超級劍術,他早就被擊敗了。然而,一品與次一品之間的差距並不是如此就足以彌補的,一旦奧兒科特全力施為,許海風便立即陷入險境。

  夏雅君的一顆心隨著許海風的處境而突快突慢,恨不得下場替他而戰,突然覺得一隻小手握住自己。她迥然一驚,回頭看去,只見劉婷冰涼的小手握緊了她,而手心中濕漉一片,顯然她的緊張更在自己之上。

  “大哥他能贏麼?”劉婷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場中許海風的局勢不妙,只是懷著一線希望向她詢問。

  夏雅君不忍心騙她,但更不忍心說出實話。奧兒科特招招直指要害,不留活路,顯然是立志要將許海風擊斃當場。

  而此時許海風就像方才的阿迪斯一樣,敗勢已成,所做的只是盡量拖延敗亡的時間而已,除非發生奇跡,否則絕無翻盤之理。

  劉婷看著她眼中猶豫的神色,突地平靜下來,不再急躁。夏雅君心中莫名一顫,拉了一下她的手,問道:“婷兒,怎麼了?”

  劉婷淡然一笑,道:“沒什麼,如果大哥不在了,那麼小妹陪他一起去就是,免得他在黃泉路上太過孤單。”

  夏雅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看劉婷說得如此從容自然,就知道她死志已絕,只待許海風落敗身亡之時,就是她劉婷香消玉殞之際。

  此時場中二人鬥到分際,奧兒科特豁然大吼一聲,以劍作刀,當頭劈下。

  許海風正要避開,突然耳中聽到林長空熟悉的聲音:“別躲,刺他前胸。”

  他眼中精光一閃,不避不讓,一樣挺劍向奧兒科特胸前刺去。

  奧兒科特心中冷笑,許海風這一劍看似要拚個二敗俱傷的局面,但他此時站立位置不對,這一劍力道不強。奧兒科特自恃將許海風斃於劍下之後,尚且有三種以上的方式可以不傷分毫地躲閃開去。

  就在眾人以為許海風必死無疑之際,異變突起,奧兒科特的那當頭一劍突然在半空中拐了一個彎,就這麼劈到了空處,而他本人卻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一般,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許海風一劍穿胸,將他的前心後背刺了個透明窟窿。

  身在其中的奧兒科特感受最是深刻,就在他自以為得手之際,手上的大劍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拉力,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將它硬生生的拉到了其它方向。

  他心中大驚,立即收劍後退,然而他的身體卻在那時陡然變得重如泰山,仿佛有千斤之力壓於其上,四肢更是被一種無法察覺的力道緊緊禁錮,一時之間竟然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手中的不破神劍穿胸而過。

  奧兒科特磕磕撞撞地後退數步,胸前血流如柱,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許海風,眼中盡是驚懼之色,如見鬼神。終於眼神渙散,一跤跌倒,再也不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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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巨靈逞威-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整個角鬥場安靜下來,剛才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

  許海風死裡逃生,反敗為勝,來得是如此莫明其妙,奧兒科特樂極生悲,妄送性命,更是顯得不可思議。

  愷撒三王子阿爾傑農目瞪口呆地望著角鬥場,問道:“奧本大師,這……這是怎麼回事?”

  奧本宗師眼中亦是透露出大惑不解之色,他生平見識極廣,但卻從來未曾見過類似之事,沉思良久,終於說道:“這個漢人手中之劍確有古怪,只是不知究竟是何物所制。”

  看到愷撒人躁動一團,躲在帳篷內的蔣孔明笑翻了天。

  沒錯,剛才的結果正是異能團的傑作。

  就在奧兒科特劈出那致命一劍之時,五名精通攝物術的團員齊心合力硬生生地扭轉了那把大劍的方向,隨後他們再度將精神力集中到奧兒科特的四肢,將其牢牢束絆。同時一名擅長控制重力場團員在瞬間調整了他周邊的重力,使得他的身體憑空重了數倍。

  就這樣,把這個一品高手活生生地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因為此事並無前例,突然遇到,難免手足無措,如果給奧兒科特數秒的適應時間,他或許可以掙脫開來。但其時許海風手中的不破神劍已經徹底的奪去了他的生命,這個秘密也就永遠的埋葬在墳墓之中,不為人知了。

  站在角鬥場中央的許海風吐了一口濁氣,剛才的那一瞬間他也是嚇得汗流浹背。好在他心中對於蔣孔明的話奉若神明,得到林長空的傳音指示,不顧自身安危,就是一劍刺去,此刻想來,猶是心驚肉跳,後怕不已。

  西首的帳篷內門簾一掀,一人走了出來。此人來到許海風身前,看了眼地上的奧兒科特,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之色,隨後他抬起頭來,道:“依仗神兵利器,算不得真本事,你可敢與我赤手空拳一戰。”

  他的漢語頗為標準,顯然是學過多年。

  許海風微微一笑,正待推辭,突然聽到耳中再次傳來林長空的聲音。他眉頭一皺,心中早就把蔣孔明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與阿迪斯一戰,確實沒有消耗他多少氣力,但奧兒科特畢竟是高了他一個級數的一品高手。與之生死相鬥,許海風所消耗的精神體力都不可同日而語,再加上最後生死關頭的亡命一擊,對他的衝擊並不小於利刃加身。這種精神上的疲憊,要遠遠大於體力的消耗。

  他此時雖然顯得若無其事,但卻只想坐下來好生休息一下,以平息那激盪不息,劇烈跳動的心臟。

  苦笑一聲,許海風如言將手中不破神劍拋於一旁的阿迪斯,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那人沉著地點頭道:“好……請。”

  許海風大笑道:“尊駕尚未通名,是否顯得略為急躁了些?”

  那人雖然處於極度的悲痛之中,但還是不曾失了禮數,他行了個禮節,說道:“我叫巴德,是奧兒科特的好友。”

  許海風打量了他一下,道:“原來是為友復仇,許某接下了。”

  巴德雙掌一錯,就要率先強攻。卻見許海風再度將手掌一豎,說道:“且慢。”

  他急進的身子豁然而止,驚疑地看著許海風,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花樣。

  許海風摸了摸肚子,道:“時間已經不早,我肚子餓了,想必觀看的各位也有同感。不如我們直接對上幾掌,直到分出生死勝負如何?”

  巴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海風剛才的那二場表現雖然中規中矩,但也可以肯定他只是一位次一品級數的高手,現在竟然提出要與身為一品高手的自己比拼內力,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妄自菲薄之人,但苦練了那麼多年的武功,這點見識還是有的。他怎麼也不會相信以自己的內力會輸於對方。

  只是黑旗軍之名在愷撒已經等同於魔鬼撒旦,而且剛才一仗奧兒科特敗的神秘莫測,給他的心理增加了無窮的負擔。現在許海風又提出了一個絕對不合情理的要求,這便讓他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允是不允,只在一念之間,又何必婆婆媽媽,既然尊駕不喜,那我們招式上決勝負好了。”許海風久候之下,沒有回應,不耐煩地道。

  巴德臉色微微一變,道:“好,既然你要找死,那麼我成全你就是,我們就以掌力定生死。”他不說勝負,而說生死,那是擺明了不會留手,務必要置對方於死地。

  許海風嘿嘿一笑,叫道:“第一掌來了。”

  他運起巨靈掌神功,臉上一片莊嚴,手掌在瞬間似乎大了三分,當胸一掌擊去。

  巴德神色凝重,他只覺得對方這一掌雖然簡單樸實,,但卻將四周的空氣全部吸納殆盡,讓他產生了一種避無可避之感。

  如果巨靈掌神功不是有此神效,能讓人隨意躲閃,那麼也就不配被稱為天下第一霸道的掌法了。

  好在巴德的功力遠比許海風要高,他凝神吸氣,運足八成功力,一掌迎上。

  因為奧兒科特死得稀奇古怪,所以他對於許海風深具戒心,不敢將功力使足,留下了二成應變之力。

  “啪……”一聲脆響,二人同時向後躍去。這樣的正面交鋒,毫無取巧之餘地,正是力強者勝。許海風的巨靈掌不愧是奇功妙技之一,全身功力匯集在一掌之中,威力之大,竟然絲毫不遜色於一品高手的全力一擊。

  巴德只用了八成力,反而被震得多退了三步,但經此一掌,他倒是完全放下心來。原來這個漢人是依仗有此奇功,所以才提出三掌定生死。但他卻小看了一品高手的真正實力。心下決定,下一掌定要全力以赴,如此奇功,又豈能支持良久,只要他一松懈,就是斃命之時。

  許海風體內真氣高度運轉,靜心訣的作用在此刻得到完全的體現,空盪蕩地丹田內在極短的時間內又匯集了足量的真氣。

  他傲然一笑,此時此刻,在二大神功的刺激之下,他的信心空前膨脹,仿佛天下雖大,唯我獨尊。大步上前,又是一掌當胸擊去。

  巴德冷笑一聲,運足功力,舉掌當胸,正要迎擊。突覺胯下有異,下體要害之物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這一下可是痛不欲生,運足的一口真氣頓時走岔了道。

  普天之下,除了秦勇這個非人的怪物之外,還有何人能將那處地方練的刀槍不入,堅若金剛。巴德雙目圓睜,臉上肌肉扭曲變形,猙獰可怕,看似一掌擊出,其實已無半分功力。

  許海風這一掌擊在他手掌之上,頓時將他臂骨擊斷,寸寸碎裂,余勁不止,更是重重地印在巴德前胸,將他整個人打飛了出去。

  巴德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七竅流血,五臟六腑被這一掌之力震得皆成飛灰,頓時死得不能再死了。

  坐在看台上的阿爾傑農豁然站起,驚呼道:“怎麼回事?”

  奧本不可置信的看著巴德的屍身,嘴上喃喃自語:“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阿爾傑農轉身詢問道:“大師,您說什麼?”

  “剛才那一掌之前,巴德突然走火入魔,所以毫無抵抗之力的被那漢人所害。”奧本沉吟半響,面色古怪地回答道。

  “什麼……?”阿爾傑農拖長了語調,無論是誰,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個想法肯定是三個字——不可能。

  天下又怎麼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早不走火,晚不走火,偏偏在與人決鬥的生死關頭走火入魔,這也巧的過於不可思議了吧。但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周圍觀戰的匈奴百姓不知其中玄妙,只以為許海風功力精湛,將巴德一掌擊斃,當下大聲為他喝彩。這也是許海風先前故作姿態,博得眾人好感的回報。

  而那些看懂其中變故的高手都在心中嘀咕,眼看又一位一品高手死於許海風之手,心中不知是何感觸。

  匈奴王冒頓本身亦是一品高手,當然看得出其中奧妙,他與哈密刺等人互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那一絲疑慮。同時在心中涌起一陣滑稽之極的感覺,這個許海風的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點吧。

  就在此時,許海風聽到林長空傳言,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終於等到了讓他望眼欲穿的信號。他正要抱拳施禮,就此退場。突然聽到一人高聲叫道:“許將軍好功夫,在下利智,想要討教一番。”

  許海風抬頭一看,說話的正是先前充做翻譯的那個匈奴青年。

  他大步從人群中跨入角鬥場,所行之處,眾人盡皆避讓開來,但他們的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滿之色,反而充滿了尊敬和歡喜之色。

  利智來到許海風面前,挺拔的身軀愈加顯得氣宇軒昂,他拱手道:“許兄已經連戰三場,利智本不該乘人之危,只是見獵心喜,想要一試徐兄的巨靈掌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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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換將-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草原之狼?”許海風緩緩的問道。

  利智大名,他在初入匈奴之時便早已聽聞。此人天賦異秉,被匈奴宗師級的絕頂高手托何蒂收為關門弟子。而他也不負眾望,在二十三歲之時,便已躋身一品高手之列,是匈奴最有希望晉級宗師級數的青年高手。

  只看他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站在場地中央,便已透露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威嚴。

  許海風苦笑一聲,是誰把括拔鷹和他並列為匈奴年輕一輩中絕代雙嬌的。

  那個人如果不是瞎子,就一定是傻子。

  他六識靈敏,只看利智的行動舉止,就知道他的武功實在是自己生平所見除了宗師級高手之外的第一人。自己麾下的六大一品高手,沒有一個能與此人比肩,而括拔鷹雖然勉強也躋身一品高手,但與此人相較,卻是有著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

  或許在自己的隊伍中,只有被蔣孔明評價為深不可測的夏雅君才堪與他一戰。

  利智將自己的話用匈奴語大聲的重複了一遍,然後道:“利智生平最喜奇功絕藝,此番只是與徐兄切磋一下巨靈掌,別無他意,還請不吝賜教。”

  利智原本就是一個武痴,否則也不會在這種不合時宜的場合和地點挑戰許海風。但他身份特殊,就連冒頓單于也只是眉頭大皺,而沒有出言干涉。

  他的話引起了圍觀者的轟然叫好,呼喊口哨之聲不絕於耳,許海風心知此時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只有捨命相陪了。

  就在他暗自彷徨無計之時,耳中再度傳來林長空的傳音之聲,他的臉色為之一松,露出了一絲寬慰的笑容。

  許海風爽朗的一笑,高聲道:“既然利智兄有命,那麼小弟今日就捨命陪君子了。你我幹脆就以一掌定乾坤如何?”

  利智眼睛一亮,知道他這麼說,那麼接下來的一掌肯定是要用上看家本領,如此正合心意,他迫不及待的道:“好,就以一掌定勝負。”

  他們二人正要動手,突然從東首帳篷內走出一人,手中提著二個羊皮袋子,正是蔣孔明。

  只見他來到他們二人中間,說道:“二位都是當世英傑,不如共飲一袋酒,以助豪情。”眾人才知道,原來這二個袋子裡裝的都是烈酒。

  利智大喜,大凡匈奴人都善飲烈酒,他更是此道高手,也不推辭,隨手拿起一袋,去了蓋子。頓時一股濃烈的酒香飄逸出來,他臉上動容,驚呼道:“醉月酒?閣下好大的手筆啊。”

  許海風想不到他竟然也知道此酒,可見此酒確實是聲名遠播,不愧天下第一之稱。

  捧起了酒袋,利智高聲道:“美酒當前,在下先乾為敬。”說完,他竟然一口氣灌下去了一小半。放下酒袋,他打了一個滿足的飽嗝,道:“能夠一次喝的這般爽快,真是托了二位的福了。”

  許海風見他喝了如此之多的醉月酒,竟然不顯醉態,這可是真本事,他心中佩服之極,只是奇怪如此豪爽之人為何會對一袋酒水如此看重。

  殊不知,利智雖然好酒,但醉月酒本身產量就少,流落到匈奴的就更是鳳毛麟角。多年來,他還從來未曾喝的如此爽快,自然是滿心高興。

  高台之上的一位愷撒人冷笑道:“這些漢人想要灌醉利智,卻是枉費心機,他又怎麼知道利智之酒量稱雄草原,號稱天下第一。”

  他的座位距離劉婷二女極近,這話落入她們耳中,都覺得極為刺耳。

  此時許海風也是舉起酒袋,他仰頭牛飲,片刻之後,就將一袋醉月酒喝了個涓滴不留。

  夏雅君巧笑嫣然,笑問道:“請問這位大人,許將軍酒量比諸利智英雄如何?”

  那位愷撒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極為精彩,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的酒量能夠超過利智,又被夏雅君這等級數的美女一陣搶白,顯得萬分尷尬。

  烈酒下肚,許海風只覺得一團烈火從小腹處升起,這股熱量被體內經脈逐一吸收,片刻之間,丹田內真氣充沛,漸有溢出之勢。他大喝一聲:“利智兄小心,我來了。”

  說完,一掌當頭劈下,體內的那股多餘真氣隨著這一掌完全宣泄出來,竟然發揮出比平日裡還要大上數分的威力。

  利智亦是一掌迎上,他的武功至剛至強,這一掌全力施為,聲勢不在許海風的巨靈掌之下。

  然而利智這一掌擊出,突然發覺不妥,許海風的那隻手掌在他的眼中豁然間變得巨大無比,五指掌心無限延長,竟有將天地籠罩之勢。他心中大駭,正要抽身後退,卻發覺身子陡然重了數倍,竟然不能動彈。

  他的雙眼睜至最大,卻覺得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光線都被那隻恐怖的巨掌所阻。他感覺到自己仿佛縮小到了極點,就要被那片噩夢般的昏暗所吞噬。

  利智畢竟喝了小半袋的醉月酒,無論是靈活度還是反應能力都不如平時,乍逢驚變,一時手足無措,眼看就要步巴德後塵。

  然而許海風的那一掌卻在半空中突然轉向,向西首空處擊去。那邊的觀眾相距數丈,猶自感到勁風拂面,可見這一掌之力非同小可,如果打到人身,必死無疑。

  許海風後退三步,大聲問道:“怎麼樣?”

  利智如夢初醒,眼前的一切幻覺全部消失,又恢復了朗朗乾坤,他只是失神落魄了一陣,就完全清醒過來,對著許海風深深一躬,道:“利智井底之蛙,竟不知世上原來還有這等奇功,我輸了。”

  說完,他大笑數聲,轉身就走,片刻之間便不見蹤影。

  這一次,別說是旁觀的那些普通百姓,就連奧本亦是大惑不解,怎麼許海風一掌揮出,利智就是呆若木雞,若非他這一掌中有甚古怪不成。

  事後,利智的一位知交好友向他詢問,他心有餘悸地答道:“許將軍那一掌具有惑人心魄,奪人心智之功,小弟定力不足,若非他手下留情,已是死去多時。巨靈掌為中原魔門第一奇功,果然名不虛傳。魔門,魔門,不愧是魔鬼之門。”

  他的這番話後來輾轉到黎彥波的耳中,黎大宗師不答眾多門人子弟的詢問,獨自一人找到一處優雅安靜的小谷,將巨靈掌神功來來去去的施展了近百遍。曉是他以宗師之身,亦是累得精疲力竭,最後更是怒斥道:“無稽之談。”

  事實上,許海風的巨靈掌能有此奇效,也是異能團在背後搞得鬼。

  在五十多位身具異能的團員中,僅有一位是極其罕見的幻術師。而正是這位幻術師特有的異能,使得利智產生了無法與巨靈掌為敵的幻覺,再加上二位重力師的適時加壓,才造成如此詭異的場面。

  利智這一去,頓時引起一陣猜疑之聲。

  西首帳篷內門簾一掀,一個身材魁梧的愷撒人大步踏出,他大聲叫道:“什麼妖法,我達嘉錫來試試。”

  他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顯然又是一位一品高手。不過他所講的是愷撒語,在場之人能夠聽得懂的寥寥無幾。

  許海風臉上微微變色,怎麼愷撒人的高手層出不窮,這次的使節團內就算不計奧本宗師,起碼也已經有了三位一品高手,難道愷撒人的實力就真的如此雄厚麼?

  他卻不知,愷撒使團內只有三位一品高手,被他擊殺二人後,達嘉錫已經是碩果僅存的一位了,如果連他也慘遭毒手,那麼除了奧本親自出手外,愷撒人也只好認敗服輸了。

  站在場地中間的蔣孔明放聲大笑,用愷撒語說道:“好一個愷撒人,原來只會使用車輪戰而已。”

  “你胡說什麼……”達嘉錫怒道。

  蔣孔明冷笑道:“我家將軍已經連鬥四場,你卻還來挑戰,這難道不是車輪戰麼?”

  達嘉錫張嘴欲辯,卻發現無話可說。

  蔣孔明將此話分別用漢語和匈奴語重複一遍,最後問道:“你們說這是否公平?”

  在場的匈奴人多是豪爽仗義的好漢子,哪裡看得慣這等行徑,喝罵之聲連成一片。

  達嘉錫呆在場中,雖然聽不懂,但也知道肯定沒有好話。但此時他騎虎難下,若是就此返回,則是更加難看。鐵青著一張臉,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蔣孔明為他解圍,只聽他朗聲道:“如果閣下也能連勝四場,那麼再行挑戰我家將軍不遲,你看如何?”

  達嘉錫如獲大赦,連忙點頭應允,此情此景別說是讓他連贏四場,就算是四十場,他也只有先答應下來再做道理。

  蔣孔明向許海風一點頭,二人攜手大笑著回到東首帳篷,阿迪斯看了眼地上的二具屍首,默不作聲的也跟了進去。

  達嘉錫正待催促,東首帳篷內走出一人,此人身高二米有餘,膀大腰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凶光四濺。達嘉錫的身材在愷撒人中也算得魁梧,但與此人相比,卻相去甚遠。

  旁邊的觀眾見了,無不在心中叫了一聲好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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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_dy_bo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十七章宗師出場-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擁有堪比傳說中巨人一般的軀體,也只有秦勇這個非人的怪物了。

  達嘉錫臉色凝重,抬頭仰望秦勇,以前向來只有人仰望於他,如今卻是反了過來,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陣寒意。

  “就是你這小子麼?軍師說了,只要把你打死,晚上就給我加餐,你去死吧。”秦勇大叫一句,說出了自己想要置對方於死地的原因只不過是為了多吃點好東西而已,然後伸出醋壇大的拳頭向他打去。

  雖然達嘉錫根本就聽不懂對方吵吵嚷嚷地在說些什麼東西,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沒有好話。他從秦勇的腳步中看出他的武功並不高,根本就沒有什麼高手之風範。

  如此一個莽漢,也敢在他面前賣狂,真是不知死字是怎麼寫的。

  他不屑地冷笑一聲,隨手一掌迎上,這一掌用上了八成力,力圖一掌斃敵,在此立威。

  不料,他的手掌還沒碰到秦勇的拳頭,就感覺到對方的拳風之聲有異,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隨著一隻碩大的鐵拳向他衝來。他本人就是角鬥士出身,搏鬥經驗豐富之極,一覺不妙,不敢持強硬碰,立即收力倒退。

  他反應雖快,但右手臂還是被秦勇的拳風擦著了邊,只覺得臂骨隱隱作痛,真氣運轉亦是略有阻礙。心中大驚,此乃何人,為何普普通通的一拳就有這般的殺傷力。

  達嘉錫知道了秦勇的蠻力無雙,不敢再打硬拼的主意。他展開輕功,繞著秦勇打著轉,時而在他背上偷襲一掌,就是不肯與他做正面接觸。

  再鬥數合,秦勇停了下來,他雙手叉腰,怒罵道:“怎麼又是一隻猴子,你到底打是不打。”

  達嘉錫正是棘手無策,突見秦勇停手,並且開口說話。他心中大喜過望,剛才他擊中秦勇數掌,非但沒有傷其分毫,反而被那反震之力搞得雙手酸麻,知道對方必是身懷絕頂的外家硬氣功,是以才不怕掌擊。

  只是天下間所有的外門功夫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憋氣。特別是硬氣功更是如此,講究的是一口真氣運於體表肌膚,方能硬若磐石,刀劍不入。

  秦勇既然開口說話,自然無法運足真氣,達嘉錫身經百戰,又豈會錯過這般大好機會。他的身體仿佛豁然輕靈了數倍般,一躍而至秦勇面前,運足全身功力,一掌印在秦勇的胸腹之間。

  他這一掌全力施為,只道普天之下,就算是宗師級的絕頂高手,也不能就這樣在要害處任他打上這麼一掌。

  達嘉錫一掌擊實,心中方始踏實,但這種感覺還沒停留一秒,他就發覺不對。

  雖然秦勇的話還沒說完,胸腹之間還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說話時產生的那一絲震動,但達嘉錫這一掌打上去,卻依舊覺得一股大力反震過來,而秦勇甚至連聲音也未曾顫動一下。

  達嘉錫大驚失色,莫非此人練的竟然不是外門奇功,而是什麼曠世絕學不成,他自知不妙,正要借力後退,突覺手腕一緊,已被秦勇緊緊拽住。

  秦勇獰笑道:“你這猴頭,終於被我抓住了。”

  達嘉錫眼中驚恐之色一掠而過,他奮力一掙,秦勇的大手竟然紋絲不動。他反應極快,左手連續數掌擊在秦勇身上,二隻腳更是使出連環腿法,力求震開秦勇,方可脫身。

  然而這一切努力都是白費氣力,落在秦勇身上的拳腳他看也不看,只當是對方在為他擾癢。突地嘿嘿一笑,右手一揮,將達嘉錫魁梧的身軀高高掄起,向地上狠狠的砸去。

  達嘉錫被他拽在手中,就像是三歲孩童被一個成人捉住,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正是恐慌不安之極,突覺身子被一股怪力拋到高空,而後迅疾的落了下來。他睜大的一雙眼珠中,清晰地看到結實的地面正在他的眼前飛快地放大,緊接著,他的身子就重重地與地面親吻在一起。

  秦勇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好玩的遊戲,在他那恐怖的大笑聲中,一次次地掄起手中的大活人,向地面猛砸。直砸得塵土飛揚,沙礫漫天。過了半響,他突然停了下來,伸手擾頭,疑惑地問:“那隻猴子呢?到哪裡去了?”

  眾人定眼望去,只見他手上猶自握著一條殘缺不全的手臂,而身上更是沾滿了花花綠綠的鮮血肚腸,遍地都是污血腦漿,以及破碎成一片片的骨肉衣物。達嘉錫這個名震愷撒的一品高手,活生生的一條性命,除了一隻手臂外,在他那無與倫比的怪力之下,竟是被硬生生地砸成了碎末。

  空氣中充滿了一種刺鼻的血腥味,圍觀的眾人再也忍耐不住,嘔吐之聲此起彼伏。看台之上,小公主劉婷早就不敢再看,將頭深深地埋入夏雅君懷中,身子微微發抖,顯然是驚懼之極。

  夏雅君雖然武功高深,但也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別過一張慘白的俏臉,只覺得胸腹間波濤翻涌,連忙運氣勉強壓下這股噁心之極的感覺,卻是一樣不敢再瞧上一眼。

  秦勇抬頭四望,找不到達嘉錫的身影,悻悻地將手上的殘臂一仍,叫道:“還有那隻猴子上來送死。”

  西首愷撒人的帳篷內一陣大亂,見到他這般凶神惡煞的模樣,就連身為一品高手的達嘉錫也慘遭橫禍,落得個死無全屍的凄涼下場,其餘之人還有誰敢上前送死。

  秦勇大叫數聲,無人理睬,他大怒之下,正要上前掀了愷撒人營帳。突然眼前一花,一個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面前。眾人望去,正是一直穩如泰山的奧本大師。

  許海風眼睛一亮,與蔣孔明對望一眼,都知道這其實就是最後一戰,己方高手雖多,但無人能敵奧本宗師,如果連秦勇這個怪物也被他擊敗,那麼他們也只有投降認輸的份兒了。

  冒頓單于和哈密刺對望一眼,都是心中一凜,秦勇如此凶猛,大出他們意料之外,漢朝何時竟也擁有如此猛將了。而奧本則不愧為宗師之名,台上台下數萬雙眼睛,竟然沒有一人能夠看清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走下台去的。

  奧本的身材在愷撒人中並不算高大,比起秦勇來更是天差地遠。

  秦勇低頭看了他一眼,大搖其頭,道:“你這隻老猴子不經打,換一個壯一點的大猴子來。”

  在他簡單的思維中,體形越是高大的就越是厲害,象奧本這樣瘦小的人,簡直就是孱弱的代名詞。

  奧本宗師一生縱橫愷撒多年,城府之深,幾乎已達看破世俗萬物之境,雖然聽得秦勇如此貶低之言,但亦是毫不動氣。他沉聲道:“大個子,我要出手了。”

  秦勇不以為意,突然扭頭甕聲甕氣的叫道:“軍師大人,你說要我尊老愛幼,不能傷害老弱病殘,這裡有個老猴子,怎麼辦。”

  蔣孔明氣急,怒罵道:“蠢材,只要是上場的,都給我殺了。”

  秦勇大喜,應道:“知道了。”轉過頭來之時,已是滿臉殺氣。

  然而還未等他出手,奧本大師凝聚了十成功力的一擊已經打在他的胸口上。但是讓奧本大師驚懼的是,秦勇渾若不覺,根本就不將這一掌偷襲當作一回事。非但如此,他身上更有一種奇特的反震之力,將奧本大師的那一掌生生彈開。

  秦勇回過身來,一雙拳頭照著奧本的腦袋兜頭就打。遇到這麼蠻不講理的打法,就算是身為宗師的奧本大師也唯有退避三舍。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為何達嘉錫不肯硬接秦勇的拳頭,原來這傢伙的每一拳都有著千斤之重。這是何等強橫的一具肉體啊,竟然能夠發揮出那麼巨大的能量。

  奧本在秦勇的連環打擊下,也只有學著達嘉錫的方法,在秦勇的身周不斷游走,伺機打上不痛不癢的一拳。他心中苦悶,早知如此,真不該親自下場,只要隨便派一名次一品高手就能夠做到的事情,如今卻要他親自出馬。

  事實上,遇到秦勇這樣的非人類的怪物,他的對手是宗師級的頂級高手還是次一品的那種二流高手,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只是當他醒悟這個事實的時候,已經為時過晚,總不能比了一半,突然退出角鬥場換人吧。

  二人纏鬥片刻,秦勇突然停下手來,二隻牛眼瞪著奧本大師,道:“老猴子,你站著別動,讓我打一拳好麼?”

  奧本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心道如果答應你那才有鬼了。

  秦勇得不到答覆,臉上怒氣閃現,突然返身向東首帳篷內奔去。

  奧本剛送了一口氣,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這個打不死的傢伙一去,其餘人就不足為慮。然而他這一口氣還沒有呼完,就又不自由主地倒吸了上來。

  原來秦勇進去之後,又匆匆返回角鬥場,只是他原本空空如也的雙手上此時卻多了二隻不可思議的大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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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功成名就-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不但是奧本大師和那些愷撒部屬,就連看台之上的冒頓等匈奴人也都是變了臉色。

  見識過秦勇的那身堪比猛獸般的蠻力之後,沒有人懷疑他手中的那二隻銅獅子只是一個好看的偽裝品,只是看他毫不費力的提著這二隻龐大的傢伙之時,帶給人的震撼絕對是強烈之極。

  奧本的臉上首次露出驚容,他雙眼注視著這二隻銅獅子,眉頭輕抖二下。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只是這等巨力確實聞所未聞,更不用說是親眼所見。

  直到此刻,他才相信三王子阿爾傑農的話,黑旗軍中既然有這樣前所未有的力士,那麼傳說中的能夠在千米之外取人性命的超級弓手或許也真的存在於世間。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二個人,那麼阿爾傑農失守臨安城,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秦勇囂然大笑一聲,二手舉著銅獅子朝天互擊,這已經成為了他每次出手前的招牌動作。躲在帳篷內看熱鬧的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一見他舉起銅獅子,早就知道他要幹什麼,立即掩住耳朵。

  果然,二隻銅獅子重重砸在一起,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所有準備不足的人都被狠狠地嚇了一跳,首當其衝的奧本大師也不免晃動了一下身軀。

  秦勇一個虎躍,跳到奧本面前,一隻銅獅子旋風般地向他砸來。

  奧本心中大驚,怎麼這個怪物手中拿了那麼重的傢伙,動作不見減緩,反而更加迅捷了三分。但他成名多年,宗師的封號不是白叫的,二腳只是微微一頓,立即遠遠躲開。

  秦勇跟在身後窮追不捨,二隻銅獅子被他舞得風聲大作,當真是霸王再世,威風凜凜,無人敢挫其鋒。

  這一次交手又與方才不同。秦勇未拿銅獅子之前,雖然一樣是刀槍不入,但因為其動作相較這些武林高手而言,比較遲緩,他們還可以避其鋒銳,間中偷襲二招。

  但秦勇一旦拿出這二件天下獨一無二的武器之後,他們就根本無法靠近分毫。因為這二件兵器的體積著實太大,只要輕輕一動,就能將全身上下全部籠罩進去。而且附在其上的力道也大至不可思議,如果被擦著一下,估計大好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

  是以奧本此刻鬱悶萬分,他只有一退再退,而根本不敢冒險出擊。這倒不是他膽小怯戰,只是如果明知無法傷人分毫,卻還要甘冒奇險出手的話,那他也就不配這個宗師之名了。

  旁邊圍觀的匈奴百姓最佩服的就是這種勇力無雙之士,見秦勇追打著奧本,無不替他加油打氣,場面熱鬧之極,只可惜秦勇根本就聽不懂匈奴話,自然也就沒有反應了。

  再跑了一圈,奧本哀嘆一聲,既然漢朝有這樣的人物,那麼今日的比武結果也就不問可知了。他本就是一個決斷之人,此時既有定奪,也就不再猶豫,何況如果再拖下去,愈發丟臉的只是愷撒使團而已。

  他的身形突然加速,瞬間遠離秦勇,在西首愷撒人的帳篷前站定,大聲叫道:“住手。”

  誰知秦勇理也不理,加快步伐跑到他面前,把一隻銅獅子當作了長槍向他刺來。奧本大怒,但是卻毫無辦法,只好縱身後退,然而他隨即發現眼前的這隻銅獅子並沒有隨著他的後退而拉開距離,反而是迅快的接近之中。

  原來秦勇見他好不容易就此站定,怕他再度逃跑,於是很乾脆地將手中的銅獅子直接拋了過來。

  眼看奧本就要被銅獅子擊中,如果這一下真的砸實了,就算他是宗師級數的頂級高手,也只有飲恨當場的份兒,將成為第一個被重物軋死的大宗師而變成世人的笑柄。

  好一個奧本大師,只見他的二隻瞳孔霍然縮小,全身功力運轉,他的頭頸微微彎曲,就像是有人扯著他的衣襟向後飛奔一般,鬼魅般地向後退去,終於在千鈞一發之時躲開了這突如其來的致命一擊。

  就聽得“咚”的一聲重物墜地之聲,愷撒人的帳篷無法承受銅獅子的千斤重力,轟然倒塌。裡面數人走避不及,除了幾個高手見勢不妙,飛快逃走之外,其他僕役都被壓在這個巨大的帳篷之下。一時哼哼哈哈之類的慘叫之聲大作,如此變故,讓一眾圍觀者啼笑皆非。

  秦勇可是不管這些人的死活,他大步上前,撿起銅獅子,凡是運氣不好,被他踩著的人都是尖聲哀叫,痛不欲生,只是此時卻根本就無人敢來相救,只好任他們自生自滅。

  秦勇撿起銅獅子,正要追擊,卻聽到身後有人輕輕叫了聲:“回來。”

  “是……”秦勇高聲應了句,抗起銅獅子,無精打采的返身而回。眾人看去,喚他回去的正是在早先大出風頭的黑旗軍統領許海風。

  攜著二隻巨大無比銅獅子的秦勇站到許海風身後,他們二人前後而立,巨大的體形差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涌起一種極為滑稽的感覺。只是此時,再也無人能夠小覷這位身材並不高大,面貌並不俊俏的漢人。

  他們二人今日的表現已經完全壓倒了愷撒人高漲的氣焰,就連在場的匈奴人也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和威脅。

  許海風和秦勇的勇武之名從這一日起,開始真正的傳遍天下。

  “不知奧本大師有何指教?”許海風拱手問道。

  奧本鐵青著臉,半響之後方才一字一頓地道:“我們認輸了。”

  蔣孔明將他的話大聲地翻譯成匈奴語喊了出來,見識了今日這幾場驚心動魄的比武而心滿意足的匈奴人高聲歡呼起來。

  匈奴人雖然生性好勇鬥狠,但素喜直來直去,何曾見過如此精彩的角鬥。從許海風表演的那套曠世絕學之太極劍法開始,整場角鬥就陷於一個前所未見的詭異局面。

  神劍不破大出風頭,奧兒科特莫明其妙命喪黃泉。

  難以置信的好運氣,巴德最後一擊竟然走火入魔,死不瞑目。

  草原之狼利智敗的稀奇古怪,耐人尋味。

  而後秦勇出場,力砸達嘉錫的血腥一幕讓人終身難忘。

  直至最後,奧本宗師死裡逃生,被迫認輸,更是將氣氛推向高潮。

  這也是有史以來,宗師級數的高手在公眾場合下第一次主動認敗服輸,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這沒有什麼不同。但對於那些一生追求武道極致的高手們而言,這樣的震撼就非同小可了。

  他們幸苦修煉武技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攀登武道的巔峰,達到宗師之境,在他們的心目中,宗師級數的高手是一種高不可攀的特殊存在。所以當奧本宗師當眾認輸之時,在場的眾多高手不免從心中生出一種莫名難言的傷感。

  聽到奧本宗師的這句話,許海風心中的那塊大石才真的放了下來。經過了這數場比試,雖然他體質特殊,不會感到體力不支,但心中的驚懼之感卻是絲毫不減。

  若非他早在蔣孔明的監督下,將那套奇異功法——演技,休至大成境界,幾乎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只怕早就將心內的恐懼表現在外,哪裡還能裝得出什麼英雄形象。在這塵埃落定的一刻,他對於蔣孔明真是又敬又恨。

  當晚回到庭院,蘇春偉等人擺酒為他慶賀,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那種發自於內心的敬佩之情不言於表,這種變化讓他極為欣慰並樂在其中。

  辭了眾人,回到臥室,眾女自然早就等候多時。許海風留戀花叢,乘機揩油,她們也只是似怒實羞的嬌嗔連連。

  在隔了數日之後,許海風終於再次與林婉嫻顛鸞倒鳳,一番雲雨過後,許海風滿足地躺在早就準備妥當的大浴桶中,任由婉靈將一瓢瓢略燙的暖水從頭頂澆下,而嫻靈則幫他按摩肩膀肌肉,十隻靈巧細嫩的小指頭給予他無比舒適的享受。

  過了片刻,林婉嫻從他赤裸的胸膛中抬起頭來,慵懶的舒展了一下有些疲倦的四肢,吃吃笑道:“夫君大人準備何時將這二個丫頭收入房中?”

  許海風一怔,抬頭一看,婉靈和嫻靈雖然面紅過耳,但依舊故作不知地繼續她們的動作,只是許海風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肩上的那十隻玉指正在輕輕顫動。

  他心滿意足地注視懷中的林婉嫻,與她相識了那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答應與許海風共洗鴛鴦浴,更加難得的是,這個香艷的沐浴方式還是出自她的提議。讓許海風深切地感到了她對待自己的態度與以往迥然不同。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由於今日的角鬥場一戰,就是這一戰改變了他在眾人心目中的孱弱形象,仿佛突然間變得高大起來,也由此真正的贏得了眾女的芳心。

  第二日一早,離開了溫柔窩,許海風獨自一人走在庭院之中,望著初升紅日,他若有所思。

  “主公感覺如何?”蔣孔明出現在他的背後,詢問道。

  對於這人神出鬼沒的舉動,許海風早就不以為奇,兼且知道他具有讀心術之神通,也就不再隱瞞,苦笑道:“軍師一計定乾坤,難道還不知道麼?”

  蔣孔明笑道:“如此,學生恭喜主公,主公威震天下,揚我大漢神威,堪稱舉世無雙之英雄豪傑。”

  “英雄?難道英雄就是這麼來的麼?”

  “正是,英雄就是如此造就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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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迎娶-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蘇大人,三日後既是我家可汗的壽辰,可汗吩咐,希望能夠雙喜臨門,到時一併迎娶公主殿下。你看如何?“括拔鷹向在座的幾位漢使頭領拱手道。

  自從三日前,許海風等二人大敗愷撒人之後,就連括拔鷹也對他敬重了許多,絕口不提那先行接公主入宮之事。只是此事畢竟早已註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今日括拔鷹一早造訪,就是為了商議此事而來。

  蘇春偉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其餘三位將領,知道他們是在等他拿主意。在心中惋惜的嘆了口氣,卻笑容可掬地道:“僅有三天的籌備,這個時間過於緊迫了點吧?”

  括拔鷹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臉,道:“我們匈奴行事沒有你們漢人那麼多的規矩,何況,王妃的寢宮早已準備妥當,三日的準備是綽綽有餘了。”隨後正色道:“可汗曾親口吩咐,為了二國間真摯的兄弟情誼,所以才特地選擇了在壽辰之時迎娶公主,還請大人明鑒。”

  蘇春偉無奈,知道冒頓已經不願再拖,所以括拔鷹的語氣也漸趨強烈,只好道:“既然貴國都已經準備妥當,那就這麼定了吧,”

  括拔鷹達到了目的,也就不再多留,客套了幾句,他便告辭回稟冒頓去了。

  房間中唯一的匈奴人離去,場中的三員武將互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猶豫和不滿。

  來自北方大營的偏將金光華忿忿不平的道:“朝廷為何要將小公主許配給冒頓,那不是變相的屈膝投降麼。”

  這一路行來,眾人與他相處甚歡,知道他亦是一個毫無心計的真正軍人,心中早就對於這樁婚事不滿,此時事到臨頭,終於按捺不住,爆發起來。

  許海風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道:“金兄稍安毋躁,此事乃朝廷決議,你我不可輕易誹謗,以免惹禍上身。”

  金光華看了他一眼,抱拳道:“許將軍,我老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樣的英雄豪傑,三日之前,你在角鬥場大敗愷撒人之時又是何等威風,怎地今日膽子卻如此小了。”

  許海風苦笑一聲,心想難道我能告訴你我心中另有打算麼。

  劉俊書嘆了口氣,勸解道:“金兄,小弟我也是皇室之人,又豈能捨得婷公主遠嫁他鄉,只是若非如此,匈奴大軍隨時壓境,那時倒霉的卻是我大漢千千萬萬的百姓了。”

  冷笑一聲,金光華不屑地道:“匈奴人狼子野心,你們以為雙手奉上公主示好,他們就不會打大漢江山的主意了麼?”

  許海風心中一驚,此人雖然粗魯,但看事情卻是看得透徹,他的這番話怎麼和蔣孔明說得如此相似。

  蘇春偉神情微動,仔細的看了他半響,方始問道:“這些道理是金兄自己想回來的?”

  金光華粗糙的臉上一紅,但他本來就是一張黑鍋臉,不仔細還真的看不出來,咳嗽了二聲,他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是方將軍想到的。”

  “哪位方將軍?”許海風好奇的問。

  金光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難道方將軍沒與你說麼?就是你的結義大哥啊。”

  蘇春偉與許海風對望一眼,既然是他,那麼有這份見識,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個道理,漢朝中的權臣們都是心知肚明,但此刻大漢與愷撒交惡,雖然剛剛取得了臨安大捷,但一樣是勞民傷財。而且,據探子來報,愷撒人並未打算就此罷休,增援部隊正在向東方匯集。

  此時此刻,大漢絕對不能二邊開戰。說白了,送上公主,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只求能夠快速擊敗愷撒,到時候就能騰出手來準備與匈奴一戰了。

  漢朝與匈奴是二個生死冤家,只要其中一方強大,必定發兵討伐另一方。數百年來時戰時和,只是誰也無法置對方於死地而已。

  “算了,此事已成定局,我們也不必再議,哪位將軍去稟報公主一聲,三日後就是她的大喜之日。”蘇春偉不想再討論此事,就此打住話題。

  三位將領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都是默不作聲。這擺明了不是什麼好差使,大喜之日?大悲之日還差不多。除了許海風另有定計之外,也確實沒有人願意去觸這個霉頭。

  “咳,劉將軍,你負責公主殿下的安危,又是她的本家,不如就勞你大駕辛苦一趟吧。”蘇春偉見無人應聲,只好指定一個。

  劉俊書苦著臉心想,你在這裡官職最大,怎麼不去,突然腦中靈機一動,道:“自從踏入匈奴邊境,我的禁軍就不再負責公主殿下的安全了,一切都是由許將軍經手,我看此事由他出面最好。”

  蘇春偉沉吟一下,道:“你們看著辦吧,本官還要準備婚慶之事,就先行一步了。”說完,丟下他們三人,率先出門而去。

  三員武將同時心中大罵,好狡猾的一隻白臉死兔子,溜的到快。

  劉俊書心道你會逃,我難道不會麼。於是抱拳道:“末將突然想起,此時正是我禁軍士卒操練之時,此事就勞煩二位費心了。”言罷,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就連金光華的呼喊也置之不理。

  金光華是一個老實人,何曾有過什麼心機,滿心不願去公主那裡自討苦吃,但又說不出口,看著許海風,哧哧吭吭了半響,還是扳不出一句話來。

  許海風不忍再看他難受,故作為難地嘆了口氣道:“這事還是交給小弟去辦吧。”

  金光華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滿臉感激地道:“多謝許將軍,日後許將軍若有差遣,小將定然義不容辭。”

  許海風知道他為人直率,既然是這麼說了,那麼就絕對不會反悔。心中歡喜,還是裝模作樣地推辭了一番才離開大廳來到公主殿下暫居的院落。

  這座院落的守衛人員都是黑旗軍的精銳人手,在蔣孔明的安排設計之下,除非是如奧本宗師那般級數的人物,否則休想靠近。

  不過對於許海風來說,這裡就和他自己的居所毫無區別。他也不通報一聲,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直接進入劉婷的廂房。

  廂房內除了劉婷和四胞胎姐妹外,唐柔兒也在下首相陪。見到許海風進來,她們一同起身,為他褪去鎧甲,冰涼的毛巾拭去額頭的汗珠,放鬆的坐在舒適而寬敞的長椅上,任由幾個小丫頭為他捏肩捶腿,好不適宜。

  許海風看了眼那四張一模一樣的小臉,心中頗為意動。劉婷的這四個小丫頭以琴棋書畫為名,每個人都有真才實學,在這四種學問上還真的頗有成績。若是就此留在匈奴,確實是令人不捨,好在自己答應了劉婷,要將她們一併帶走,既然如此,那麼她們就不能隨劉婷進宮了。

  唐柔兒舀起一調羹冰糖蓮子更,送入許海風大嘴中,問道:“大哥來看我們,有事麼?”

  許海風伸手攬住她柔軟的腰肢,笑問道:“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們了麼?”

  唐柔兒笑意盈盈,輕聲道:“大哥每天回來後,不是先到林姐姐那兒報道之後,才會來看我們的麼。”她的語氣中似乎有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酸味,卻讓許海風感到了一種極大的成就感。

  許海風邪笑的看著她的俏臉,道:“我怕如果先來這裡,會忍不住將你們吃掉了。”

  此言一出,包括琴棋書畫四個俏婢在內,都羞紅了臉。

  看到她們動人之極的嬌羞模樣,許海風感到一陣衝動,但好歹知道此刻不是時候,他勉強壓下慾念,正色道:“婷兒,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三日後冒頓壽辰,他已經決定要在那時迎你過門。”

  劉婷“嗯”了一聲,卻是面不改色,仿佛許海風說得根本就是一件與己無關的無聊小事。

  許海風大奇,問道:“婷兒,你怎麼了?”

  劉婷仰起俏臉,訝然道:“我很好啊,大哥為何這樣問呢?”

  “難道你不擔心麼?”許海風伸手撫著她的小臉,詢問道。

  劉婷微微側頭,將一邊臉龐挨在許海風的大手上,她晃動了幾下,讓自己嬌嫩的肌膚去碰觸他手中粗糙的老繭,然後笑道:“大哥說過會救我出來,那麼我還用的著擔心什麼呢?”

  許海風想不到劉婷竟然比自己還要有信心的多,一時頗為感動。他將劉婷一拉,擁入懷中,鄭重的許諾道:“你放心,一切我已安排妥當,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保證能夠將你順利平安地帶回大漢。”

  “嗯。”劉婷溫柔地應了聲。

  許海風突然邪笑數聲,道:“一旦我們回到大漢,就是你們兌現諾言之時,到時候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劉婷和唐柔兒再度羞不可抑,她們自然知道許海風所指的是什麼,低下頭去,不敢應聲。

  許海風只覺得心中一陣溫暖,他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向遠方,心道蔣孔明啊蔣孔明,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那麼這一次你也不要讓我失望啊。

  第一百章戰書-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三日之後,西京城內張燈結彩,匈奴人為了替他們的王慶賀六十大壽,真是不遺餘力。

  許海風隨著送親的隊伍繞城一周,方始將李婷乘坐的轎子送入皇宮。臨別之時,許海風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依依不捨之態,但其內心深處還是極為擔心。只是蔣孔明再三打了包票,而他又確實信譽卓著,是以許海風也只有按計行事。

  同行的蘇春偉有些不滿地看著許海風,就在昨晚,小公主劉婷招來他和三位將領,言道她自己嫁於冒頓,已然認命。但有四個情同姐妹的婢女年紀尚幼,不忍她們一起虛度年華,所以請幾位將她們帶回大漢,安置妥當。

  蘇春偉等面面相覷,不敢作聲。他們都知道這四名婢女都是陪嫁之人,如果此事被人知曉,他們都要擔上不小的干係。甚至還會因此得罪冒頓,致使此次和親的目的完全失效。

  小公主劉婷見他們無一應承,不由泫然若泣,惹人心憐。

  這時許海風突然挺身而出,答應此事,劉婷大喜之下,當場將她們四人轉送許海風,成為他的婢女。蘇春偉等羡慕之餘,不免依舊擔心受怕,只是木已成舟,他們也不敢同時得罪這二人,只好裝聾作啞,絕口不提。

  似乎是放下了心事,小公主劉婷今日表現的鎮靜自若,一派大家風範,面上不見絲毫喜怒之色,更加顯出她的雍榮華貴,絕世容顏。冒頓還是第一次見到劉婷之面,雖然他並非一個好色如命之人,亦是雙眼放光。

  小公主劉婷按照匈奴禮數,在大廳中露面之後,便回到宮中,而冒頓則在大殿接受眾臣祝賀。群臣察言觀色,知道冒頓對此極為滿意,頓時恭賀之色不絕於耳,其中當然少不了讒諂阿諛,奉承拍馬。許海風至此方知,原來匈奴人在這方面的成就並不遜色於漢廷官員。

  蔣孔明就坐在許海風身邊,聽後冷笑道:“匈奴既然如此腐敗,可見其命數不長矣。”

  許海風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軍師大人啊,我們漢廷的那些高官們可是比他們還要不堪呢。”言下之意是,如果他們命數不長,那麼大漢早就該滅亡了。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蔣孔明低語道:“漢廷地域廣闊,人口眾多,縱然奢侈浮華,終究也不會滅亡。但匈奴所處大草原,種族繁多,戰亂頻起。如果匈奴人學了漢朝的那一套,不出百年,必定滅亡,而且還是亡族大禍。”

  許海風聽他說得如此肯定,倒也不敢反駁,正在思考他的話。蔣孔明就在他肩上一拍,道:“時辰已到,主公可按計行事,學生也要告退了。”

  許海風這才醒悟過來,現在是關鍵時刻,又怎容分心,連忙收斂心神,道:“軍師放心,我必定做到,只是你也不要讓我失望啊。”

  蔣孔明為之失笑道:“主公放心,學生可曾讓你失望過麼?”

  爽快地搖了搖頭,許海風亦是笑道:“是我多慮了,就此別過,我在這裡恭候你的好消息。”

  蔣孔明默默點頭,伸手與許海風重重一握,然後不動聲色地離席而去。

  西京城西首愷撒使臣所居住的庭院內,奧本宗師剛剛用完晚膳,回到自己的臥室休憩。

  整個愷撒使團中的高級人員都前往匈奴皇宮為冒頓賀壽,唯獨奧本一人留守。也唯有他的宗師身份才能獨立特行,不去湊這熱鬧。而匈奴人自然也不會因此怪罪,縱然是以冒頓的自負,也不願為此得罪一位宗師級數的絕世高手。

  他推開房門,隨意地掃了一遍屋子,頓時發覺有異。武功到了他這個級數,所修煉的方向已經不僅僅限於強橫的肉體,那神秘莫測的精神世界同樣重要。

  就在他進入這間屋子的時候,就發覺到空氣中留有一絲異常的波動。如果是在人多嘴雜的場合,他肯定無法察覺,但此刻僅留他一人在此,自然就瞞不過他那已達入微境界的神識了。

  他閉上眼睛,體悟了一番,仿佛被什麼力量牽引似的,筆直走到書桌前,捻起一張絹布,上面被人用愷撒文寫了幾個大字。

  午夜時分,城西十里,圍獵林前,不見不散。

  這竟然是一封邀戰書。

  奧本宗師消瘦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微笑,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他幾乎就快忘記被人挑戰的感覺了。

  如果是普通人,奧本未必就會理會,但是此人竟然能夠瞞過他的神識,潛入庭院留下戰書而不被自己發覺,可見必有特殊之處。如此人物,又怎能輕易錯過。

  皇宮內院,小公主劉婷雖然面無表情,二隻小手緊貼胸腹,誰也未曾發覺,在她的這二隻小手之中,隔著衣服緊緊地拽著一隻特製的木哨。

  昨天晚上,她從許海風的手中接過這隻木哨之時,便被告得知,這個毫不起眼的小東西就是能夠救她逃離皇宮的關鍵所在。

  許海風的容顏再次浮現她的腦海中,昨天晚上,他輕擁著她動人的身軀,解開了她貼身的褻衣,將連著木哨的金鏈掛在她潔白如雪的脖頸上,然後在她耳邊鄭重地交代:“婷兒,這個木哨你要拿好了,等到冒頓退席之後。所有的匈奴侍從都會離開你的房間,那時你立刻拿出哨子,將它吹響,然後閉目等待,我保證會有神跡發生。”

  她疑惑地看著這個做工粗糙的木哨,實在想不通會有什麼樣的神跡與它有關。

  不過許海風千叮萬囑,告訴她必須掌握好正確的時機,因為機會只有一次。

  她看了眼周遭忙碌的匈奴侍女,平靜地閉上眼睛。自從許海風奇跡般的連勝三大一品高手,她就對他充滿了盲目的崇拜之心。既然他這樣說了,那麼她自然是深信不疑。

  大殿之上,宴會舉辦的隆重而盛大,氣氛極為熱烈。各國使臣縱然有相互仇視的,也都滿口甜言蜜語,顯得親如兄弟,賓主相當融洽。

  酒過三巡之後,許海風舉起酒杯,高聲道:“今日是單于雙喜臨門的大好日子,末將借花獻佛,敬單于一杯,祝單于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冒頓面含微笑的滿飲此杯,說道:“那就承將軍貴言了。”

  時至今日,許海風的身份地位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特別是在角鬥場上力挫四大高手之後,更是贏得了所有人的敬佩之心,就算是以冒頓之尊,也不敢對他有絲毫小覷之意。

  許海風喝了一口酒,眉頭微皺,張嘴欲言,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返身坐回。

  他的這番做作自然滿不了有心人,哈密刺大笑道:“許將軍有何不滿,不妨直說,我們匈奴人豪爽好客,定然不會讓你失望。”

  許海風看了他一眼,心道不讓我失望?那我向你們討要劉婷,不知你們會否滿足於我。當然這番話心裡想想可以,要是宣諸於口那就要惹起滔天大禍了。

  他露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想了一下,還是一嘆道:“算了,末將沒有什麼事情。”

  這一次就連冒頓都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說道:“許將軍有話但請直言無妨,何必藏藏掖掖,學那婆媽婦人之舉。”

  許海風雙眉一揚,豪氣乾雲地道:“好,既然單于動問,那末將就直言不諱了。這裡的酒過於平淡,末將有些喝不慣而已。”

  哈密刺心中一動,想到了他用來招待利智的酒正是在草原上千金難得一見的醉月酒,不由脫口而出:“醉月酒?”

  許海風一拍大腿,一副乍逢知己的表情:“想不到大人也知道此酒之名,末將平日裡所喝的正是此酒。喝的多了,其餘的酒就有些難以下口。”

  “徐兄說的是,自從喝了你的醉月酒,利智口讒的緊哪。”

  隨著一道清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利智高大挺拔的身形又出現在許海風的面前。

  對於此人,許海風甚有好感,他立即起身相迎道:“利智兄既然來了,是否還想喝上一壇呢?”

  利智大笑道:“若非如此,我又何必來此尋你。快些取出,你我共謀一醉。”

  “好……”許海風被他激起一身豪情,轉頭對冒頓道:“單于,我營中尚有二大車百餘壇醉月酒,讓我把它們都運來,大家暢飲一番如何?”

  匈奴人酒鬼甚多,這個提議立即得到眾人的擁戴,就連冒頓亦是為之嚮往。

  許海風傳下令去,過了片刻,秦勇帶著五十餘人來到皇宮,每個人都捧著二大壇美酒。眾人見識過秦勇的非人怪力,都不敢以尋常視之,無不對他客客氣氣,禮敬有加。

  許海風令他們將酒壇放到大廳中心,然後對冒頓道:“單于,您今日大喜,就賞我這些兒郎一些水酒吧。”

  這個小小的要求立即就得到冒頓的首肯,在他的允許下,這五十餘人被帶到宮中一處庭院,獨自吃喝。本來冒頓派有專人伺候,但被秦勇全部轟走,他們來到廳前,匯報於哈密刺。

  哈密刺皺眉想了半響,下令在四周嚴密監視,但卻不可靠近,以免惹惱了那個大怪物,破壞了今日難得的喜慶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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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_dy_bo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零一章迎敵-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午夜,城西十里之外的圍獵林,一個瘦長的身影從遠處緩緩漫步而來,然而讓人奇怪的是,他看似緩慢的節奏卻有著極快的速度,數十丈距離沒幾步便已度過,形如鬼魅般地出現在林外。

  他抬眼四望,雖然雙眼所見,皆是渺無人蹤,但過人的神識卻告訴他面前的密林中有著六個人的存在。

  他們都躲藏在前面的密林之中,透過樹葉的縫隙正在觀察他的動靜,來者正是愷撒的一代宗師奧本。

  這片林子叫做圍獵林,其目的就是為了給匈奴的眾多王公貴族圍獵所用。匈奴人崇尚勇武,這片林子中不乏大型肉食猛獸。一般的匈奴百姓對這裡都是望而卻步,不敢靠近。

  所以在這裡面躲藏幾個人,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奧本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朗聲道:“既然你們不想出來,那麼就讓我把你們揪出來吧。”

  他自持武功高明,不將這些藏頭縮尾之輩放在眼中,就要進去拿人。豁然他的身形就此僵住,保持了一個略微前傾的姿勢,不敢有所動彈。

  沒錯,他是不敢動彈,自從他踏入宗師境界之後,還是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

  他的神識在無限的空間中接收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信號,這是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正蓄勢待發,目標就是他本人。冥冥之中,他有這麼一種感覺,這股力量之強大,已經足以對他構成死亡的威脅。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毀天滅地的強大殺氣,這股近乎於實質的殺氣鋪天蓋地地向他涌來。若是換了一個一品高手,此時定然驚惶失措,心神不定。

  但奧本不負宗師之名,面對未知的危險,他的各種靈覺在一瞬間提升至巔峰狀態,體內真氣流轉不息,做好了隨時應變的準備。他的眼睛沒有望向密林,但全部的注意力卻集中在那裡,無論有何風吹草動,他都能做出最佳反應。

  武功到了他這個地步,與人對敵之時,就算不用眼睛,也能從容化解對手的各種招式。無論是聽覺還是觸覺,都已經達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入微境界,更為奇特的是,精神上的修為亦有種種妙用。

  譬如預先示警,奧本幾乎可以肯定,若不是超人的靈覺提醒他前方有極大的危險,就這麼貿然地闖進去,那麼十有八九休想平安出來。

  強大的殺氣逐漸減低,最後霍然消失。

  奧本看著密林的目光露出了一絲疑惑,但此時他卻已不敢輕易冒進。

  就在此時,他突然發覺一道精神波動企圖侵襲自己的精神立場,哼了一聲,他雙目一掙,精神力大幅提高,就要還擊。

  不料,那股精神波竟然狡猾異常,一發覺苗頭不對,立即回收。

  “奧本宗師?”林中有人用半生不熟的愷撒話詢問道。

  “正是本人。”奧本傲然答道。

  林中之人略顯蒼老的口吻繼續道:“老夫生平罕逢敵手,今日見獵心喜,你我就在此地,公平一戰如何?”

  雖然沒有看到對方的人影,但奧本卻從這道口氣中推斷出對方必定具有極度自負和高傲的性格。

  他腦中電光火石般的想過幾個念頭,還是無法猜測出對方的身份,不過就憑剛才那股強烈之極的威脅感,就讓他知道此人亦是一位在武學之道上達到巔峰造詣的宗師級高手。

  如此人物,當然不會輕打誑語,是以奧本未加思索,直接點頭,連續說了三聲:“好……好……好。”

  在他說出的一聲好的時候,語氣中掩飾不住一絲期待和興奮。

  任何技藝一旦達到巔峰,再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都是千難萬難。武學之道亦是如此,奧本勤修一生,終於在二十年前步入大成境界。但在這二十年來,他除了功力上略有進步之外,就再無所成。

  他當然明白其中緣故,只是想要再做突破又談何容易。武功到了這個水準,已經不單單是勤學苦練,閉門造車就可以繼續提升了。如果沒有機緣巧合下的頓悟,那麼一輩子就只有停留在這個境界了。

  想要突破這個境界,最好的辦法就是與一個同等級數的人進行決鬥,只有在那生死關頭,才較為容易有所體悟,甚至於直接攀升至更高境界。

  但是,普天之下的宗師級高手又能有幾人?到了這個級數,又有哪一個不是名揚天下。

  凡是踏入宗師之境的人都不敢輕起戰端,並不是說他們舍不下名聲和生命,而是牽掛實在太多,所謂遷一而動全身,就如奧本身為愷撒第一高手,如果在比武中落敗,對於整個國家的士氣都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沉重打擊。

  當然,前幾日與漢朝的那一戰不在此例,無論是誰,對上那個打不死且蠻力無雙的秦勇都是一樣的無可奈何。

  所以當他知道將要與一位同等級數的人物交手時,才會顯得些許失態。二十年來,自從他成為宗師的那一日起,他就在盼望著這一刻,此時願望成真,又怎能不顯激動。

  但他知道接下來的一戰將是他生平最艱苦和凶險的一戰,此戰決不容半點疏忽大意,是以當他說到第二個好的時候,語氣已經平淡如常。

  當第三個好字從他的嘴裡吐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全身心地進入一個空明之境,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微風流水,鳥叫蟲鳴,一一在他心頭滑過,卻不留半點痕跡。在未知名的強大對手刺激之下,他意外地步入了一個從未達到的高峰境界。

  一個人影緩慢地從密林中磨磨蹭蹭地踏出,此人以頭巾蒙面,雙眼緊閉,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不露半點肌膚。他行動遲緩,步履沉重,仿佛是一個武功全無的普通人一般。

  但奧本宗師非但沒有絲毫小覷之心,反而愈加驚訝和警惕。

  因為他的神識清晰地反應出此人的身體狀況,在奧本的六識感應裡,竟然絲毫感覺不到此人的心跳、呼吸,甚至連此人身體內的血脈也似乎凝固了一般,根本就聽不到鮮血在血脈中流淌的聲音。

  如此奇技當真是神乎其神,若非他走動之時帶起了陣陣的沙沙之聲,奧本不用眼睛觀察,甚至還會懷疑面前是否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更重要的是,奧本的靈覺已經探知密林之中仍舊還有六人,也就是說,他剛才並沒有發覺此人的存在,竟然能夠瞞過宗師級數的靈覺探查,可見此人的隱匿之術堪稱天下無雙。

  此人走到林邊,就這樣依偎在最外面的一顆大樹之旁,取下腰間長劍駐地,戴著一雙羊皮手套的大手同時放於劍上,就這樣挺立如山,不動聲色。

  緊接著,密林中傳來一陣急促的響動之聲,雖然奧本宗師沒有刻意去聽,但靈敏的六識已經告訴他,這是剛才藏身在密林中的六個人正在快速離去。他心底的那一絲疑慮終於消除,此人雖然神秘莫測,但說話算話,的的確確是打算與他在此公平決鬥。

  他站在原地,雙手背負,不驕不躁,與此人相對而立。然而他的氣勢正在緩慢的增長,速度雖然慢至極點,但卻始終堅定不移。如果黎彥波等人在場,就會感應到他已經與天地時空合而為一,就連氣勢增長的速度也符合了某種特定的規律,與時間的流逝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如果這個神秘人任由他繼續積蓄,那麼等奧本的氣勢達到頂點之時,所爆發出的雷霆一擊將足以毀天滅地。

  只是出乎奧本宗師預料之外的是,此人竟然還是無動於衷,除了衣角隨夜風擺動之外,竟然不動分毫。

  奧本宗師也是一樣的閉上雙眼,他所定下的策略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如果這個神秘人不能在他的氣勢攀升至巔峰之前採取行動,打亂他的步驟,那麼最終的贏家就是他了。所以他一邊不斷蓄氣,一邊全神貫注,隨時準備神秘人的突然襲擊。

  皇宮之中的酒宴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許海風顯示了技壓全場的絕世海量。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從一開始,上來向他敬酒的人就絡繹不絕。特別是那些匈奴的高官們,無不借此良機,以敬酒為名,實為光明正大的一品醉月酒之美味。

  許海風雖然窖藏豐富,但也不可能擁有如此數量的醉月酒。只是蔣孔明動用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現的“蒸餾法”技術,提煉出極高純度的白酒,再加上唐柔兒毫不藏私的將醉月酒配方全數告知。

  所以他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製造出如此數量的偽“醉月酒”,不過雖然產品是假冒的,但濃度卻與真正的醉月酒相差無幾,喝的多了,倒也沒人察覺這些都是假冒品牌。

  當近百壇美酒消耗的差不多之時,許海風終於不勝酒力,睡眼惺松的趴在了地上。

  在場的匈奴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如果那麼多人還無法將他灌醉,那麼北方草原男兒的臉就要被他們丟光了。

  在冒頓的恩准下,許海風被送到秦勇等人的身邊,只是看他醉成這副模樣,只怕一時半會是無法清醒的了。

  第一百零二章營救公主-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就在許海風離去之後不久,一縷輕揚飄然的洞簫之聲遙遙響起,仿佛天籟之音降臨人間。喧鬧的大殿之上頓時靜至無聲。

  簫聲時高時低,卻始終透露著一股喜氣洋洋之意,再過片刻,終於逐漸低沉直至音訊全無。

  大殿之上眾人猶自沉浸在那管洞簫所營造出來的虛擬世界之中,過了良久,才有人高聲叫好,於是轟天般的喝彩聲不絕於耳。

  就連冒頓和哈密刺這等身份地位之人亦為之忘形,可見簫聲魅力之大,天下罕見。

  “小女子夏雅君恭賀單于雙喜臨門。”

  原來是名滿天下的夏雅君,怪不得會有此神技。冒頓正要開口邀請,卻聽她道:“時辰已晚,雅君身體疲乏,先行告退,待日後再行拜見眾位大人。”

  聽她這麼一說,眾人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大半夜,眼看再過一、二個小時,就要天亮了,是以雖有輓留之心,卻是不好開口,只能任她就此遠去。

  就算其中有些不識實務之人,但礙於官輕位卑,也不敢出言。

  冒頓經此一曲,想到自己征戰一生,方有如今之威名,不由感慨頗多,大手一揮道:“眾位自行尋樂,朕先行去了。”

  匈奴人立國之後,單于自稱為帝,他們文化簡陋,多以漢廷為例,就連稱謂也不例外。

  哈密刺等人起身恭送,他們自然知道冒頓此去乃是去見劉婷,無不在心中羡慕他的無邊艷福。

  哈密刺更是直言不諱地道:“春宵一刻值千斤,單于寶刀未老,早生貴子。”

  冒頓聞言正合心意,放聲大笑,轉身而去。

  皇宮之內的一處不起眼的庭院之中,許海風一聽到夏雅君的簫聲就翻身而起,身上雖然還是酒氣沖天,但雙眼清晰,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他聽了半響,笑道:“雅君的簫藝又有長進,幾可與婉兒比肩了。”

  自從夏雅君與林婉嫻見面後,一談之下,引為知己,每日都在一起談論,相互促進之下,各有進步。特別是夏雅君從她那兒學到了一些極為新穎的演奏方式,一管洞簫吹得更是精彩三分。

  他抬頭透過窗戶,看了眼天空中漆黑無光的夜幕,喃喃的道:“軍師啊,你怎麼還沒有準備好呢?”

  皇宮外西側的一棟民房內,數道人影毫無聲息地翻墻而入。他們身著黑衣,在漆黑的夜晚中極難辨識。

  其中一條人影落地之後,看到四下無人,輕聲詢問道:“蔣……蔣軍師,你說婷兒能平安到達這裡麼?”

  蔣孔明打了個大大地哈欠,不耐煩地道:“我說能,就自然能,唐姑娘如是不信,只管請便。”

  唐柔兒臉色微微一變,以她那無雙的容顏,平常人誰敢對他這樣說話,也只有許海風手下的那些黑旗軍才會瞎了眼般,目不斜視,就仿佛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至於這個蔣孔明,則更是可惡,拯救婷兒的這等大事,他竟然絲毫不擔心,也不知道許大哥為何要如此信任於他。

  蔣孔明側耳聽了一會,問道:“宮內夏姑娘是否開始演奏了?”

  他旁邊之人正是林長空,聞言回答道:“剛剛演奏完畢。”

  “嗯……”蔣孔明點頭道:“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吧。”

  幾個人偷偷潛入這棟民房,用特異的藥物將主人家迷昏,然後他們在地上鋪了層厚厚的棉被,取出幾個散髮著幽幽冷光的鐵圈放在棉被周圍。

  做好這一切,蔣孔明把唐柔兒轟出內屋,讓她在門外等候。雖然唐柔兒對他們鬼鬼崇崇的行動和事事隱瞞的態度極為不滿,但此時卻不敢違背蔣孔明的命令,只好寒著臉轉身而出。

  看到她走了出去,蔣孔明從懷中掏出一隻黑黝黝地木哨,如果劉婷此時看了,定會驚訝萬分,因為這個哨子與她手中的那隻一模一樣,毫無區別。

  蔣孔明將哨子放入嘴中,鼓起腮幫,用力吹了起來,然而讓人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任何聲音從哨子內傳出來。

  唐柔兒來到院子,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心中忐忑不安。她並不知道,自己此時所站的位置恰好與許海風和劉婷形成了一個等邊正三角形。

  “將軍,軍師發來信號,他們那邊一切準備妥當。”呆在皇宮外院的一名異能團軍士突然開口道。

  許海風大喜道:“好,各就各位。”

  五十名軍士立即站起了十名,站到外圍負責警戒,其餘四十人則圍成一圈,他們手拉著手,閉上眼睛,過了片刻,除了二個人還保持神智清醒外,其餘三十八人都是表情呆滯,仿佛已然成了沒有思想的傀儡。

  豁然,那二個清醒的異能團員之一說道:“公主的信號已至。”

  許海風略顯急躁的表情為之一松,連忙命令道:“三號,開始傳送。”

  皇宮內院,劉婷看到原本隨侍的幾位婢女忽然一併站起,向她行了一禮,然後魚貫而出。她立即知道,冒頓即刻便至。

  等所有人都出去後,她不敢怠慢,立即取出存放於胸前的木哨,用力吹了起來。

  雖然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但她卻並不奇怪,因為這種情況昨晚早就嘗試過了。由於內心對於許海風那種盲目的信任,她此時並不是十分慌張,而是鎮靜地閉上一雙美目。

  她的耳朵內隱隱約約聽到了門外傳來一陣問安聲,她知道冒頓已經來到了門口,然後她又聽到大門發出輕微地吱嘎聲,只是這個聲音似乎越來越遠,直至完全消失。

  皇城之外的那處民宅裡,被幾個怪異鐵環圍在當中的棉被上空突然泛起了一陣奇異的波動,隨後小公主劉婷的身形就憑空出現在棉被之上。

  如果此時被外人看見,只怕要當場嚇暈,還以為是哪位神佛下臨凡間。

  蔣孔明得意地一笑,拉開大門,對門外正等的焦急萬分的唐柔兒道:“唐姑娘,公主殿下已經救出,你與林長空二人快帶她出城前往軍營,遲則不及。”

  唐柔兒又驚又喜,她快步進屋,一眼就看到緊閉雙目的劉婷,搶上前去,將她抱住,帶著一絲哭腔叫道:“婷兒……”

  劉婷身子一震,睜開眼睛,看清來人,也是一把抱住,輕聲問道:“柔兒姐姐,是你麼?”

  唐柔兒正待回答,卻聽蔣孔明在身邊催促道:“二位大小姐啊,有什麼話請到了城外軍營再說,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快走,快走。”

  唐柔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幸好此時唐大小姐滿心歡喜,也就不與他計較了。

  蔣孔明率眾退出房間,唐柔兒迅捷地替劉婷換上了一身黑衣黑褲,隨著林長空出城去了。而蔣孔明等人在銷贓滅跡之後,也匆匆趕回庭院,蒙頭大睡,裝作什麼也未曾發生。

  內院,冒頓滿心歡喜地推開房門,然後掀開內屋的門簾,大步跨入。

  他抬頭一看,充滿歡笑的臉色頓時凝固,內屋之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新娘的人影。他揉了揉醉眼惺忪的雙目,還以為自己美酒喝的多了,看花了眼。

  但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冒頓的臉色越來越黑,終於大叫一聲:“來人。”

  一直守衛在門外的金狼軍副統領買買提聞聲迅速進入,他不敢抬頭,而是額頭觸地,詢問道:“單于有何吩咐?”

  冒頓不愧是一代梟雄,幾個呼吸之間就將滿腔怒火壓了下去,他冷然問道:“剛才有誰來過這裡?”

  買買提一怔,想了一下,立即回答道:“除了尊敬的單于您之外,並沒有人來過這裡。”

  “沒有人麼?”冒頓看著一臉茫然的買買提,一股怒火終於壓抑不住,狠狠的道:“好你個買買提,虧我對你信任有加,把守護王妃的重任交到你的手中。你說,王妃她在哪裡?”

  買買提大驚,不顧禮數的抬起頭來,在房間內巡視一圈,就這屁大點的地方,根本就藏不住人,但一圈看下來,別說是劉婷,就連老鼠都不見一隻。

  他的冷汗霎那間就浸透了貼身的小衣,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就要嚇暈過去。

  “王妃到底在哪裡?”冒頓冷冷地追問道。

  “這……這……”買買提牙關打顫,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也是冒頓凶名太大,生平殺戮過重,就連他的忠心手下亦是為之懼怕三分。見他如此震怒,嚇得語無倫次。

  冒頓雙眼凶光四濺,他轉頭一個個的看了過去,所有的護衛和僕役都膽戰心驚的蜷伏在地,不敢望他。

  “給我把國師請來,再給我傳令,全城戒嚴,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王妃給我找出來。”冒頓一字一頓地從牙縫內迸出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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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突破境界-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大殿之上,依舊是燈火通明,杯來盞去,雖然冒頓離去,但這裡的氣氛反而要更盛三分。

  突然,一名內侍匆匆進來,快步行到哈密刺的面前,對他耳語幾句。

  哈密刺臉色驟然一變,雖然迅即恢復正常,但仍然掩飾不住眼光中的那一絲擔心和驚懼。

  他強做微笑的向周圍官員賓客打了個招呼,隨手叫過括拔鷹一起隨著那名內侍快步離去。

  他的這番動作落到有心人的眼中,都知道皇宮內肯定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冒頓單于才會派人如此匆忙地尋找他麾下的第一謀士。

  一直都在留心匈奴人和愷撒人的蘇春偉則更是暗暗心驚,冒頓剛才到後宮,正是為了劉婷而去,莫非竟是小公主有什麼不測麼?

  想到這裡他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哈密刺隨著內侍來到主寢宮,冒頓正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而買買提和一眾士卒奴役都跪伏於地,不敢稍動分毫。

  按照冒頓平日的性格,早就應該將買買提等人梟首示眾,但他的心中卻依然保留了一份理智,知道似買買提這種既有能力,又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將領極為難得,所以並未付諸於行動。

  “拜見可汗。”哈密刺行禮道。

  “嗯,國師來了,買買提,你把事情說給他聽。”冒頓狠狠地道。

  “是……”買買提戰戰兢兢地將事情經過一一道來。

  哈密刺越聽就越是驚訝,直到買買提全部講完,他才緊皺眉頭,苦思片刻後問道:“你是說王妃在你們走出來之時尚在房中?”

  買買提將腦袋點的如同搗米之雞:“正是,我敢對草原之神起誓,這裡所有的婢女都可以作證。”

  “單于,此事確有蹊蹺,從他們離開到您進入到婚房,前後最多不過一刻鐘,王妃就莫名失蹤。我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王妃被人所脅,方才下落不明。”哈密刺分析道。

  “被人所脅?”冒頓驚問道。

  哈密刺點了點頭,他對於自己的推論信心十足:“下官也曾見過王妃一面,她本人不通武技,手無縛雞之力。那麼可以斷言,此次變故不是她獨自所為。”

  括拔鷹亦是上前一步,道:“軍師所言不錯,何況漢朝既然遣公主和親,那是一心求和,自然不敢玩什麼花樣。”

  “那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見鬼了不成?”冒頓惱怒道。

  “可汗,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人悄無聲息地劫走,在西京城內唯有二人有此能力。”哈密刺沉吟半響,說道。

  括拔鷹看了他一眼,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個不對,就是二國開戰的結局,是以不敢接口。

  冒頓並非蠢材,否則也無法在競爭激烈的匈奴登上王位,他雙目中殺機畢露,道:“愷撒奧本。”

  哈密刺的意思是只有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才能做到類似於這等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西京城內的宗師級高手只有愷撒人奧本宗師和匈奴托何蒂宗師二人而已,要說托何蒂會潛入皇宮劫持劉婷,在場中人只怕是誰都不信。

  那麼唯一的嫌疑人就是奧本了,但此人非但武功絕頂,更是愷撒國內舉足輕重的人物,縱然是以匈奴的強橫,也不敢輕易得罪。

  哈密刺對括拔鷹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轉身出屋,過了一刻鐘,匆匆而返。

  冒頓顯然知道他去了何處,一見他回來,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

  “稟告可汗,國師,據城衛軍密探所報,奧本宗師曾在午夜前出西城門而去,至今未返。而漢朝使臣的居所一如既往,並無異動。”括拔鷹恭敬的回答道。

  “出城?他出城去幹什麼?”冒頓問道。

  哈密刺搖頭道:“以他的身手如果不想被我們的密探發現,那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竟然毫不隱匿行蹤,若不是問心無愧,就是別有用心。”

  “軍師,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括拔鷹詢問道。

  “聯愷撒,先滅漢,是我們早就定下了的策略。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我們決不能就此與愷撒人翻臉。”哈密刺冷靜的說道。

  冒頓雙眼怨毒之色一閃而過:“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

  哈密刺冷笑道:“此事關係我族顏面,豈能如此輕易作罷,只是此刻口說無憑,不妨請託何蒂宗師出面,當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冒頓和括拔鷹同時神情一松,括拔鷹更是喜道:“如果能夠請他老人家出面,此事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城西,圍獵林外,奧本宗師和那個神秘人已經對峙了整整一個晚上。

  此時,星光黯淡,天色即將大亮。

  他們二人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連一分移動都未曾做過。只是場中氣氛凝重之極,奧本宗師的龐大氣勢已然籠罩全場。

  如果是其他的宗師級高手在場,定會察覺到奧本宗師的氣勢將會在太陽升起的那一瞬間攀至巔峰,如此玄妙難言的境界足以證明奧本已然完全體悟天人之道,在無有窮盡的武學之道上邁出了無可比擬的一大步。

  天色逐漸昏暗,伸手不見五指。物極必反,凌晨之前的那一刻正是最為黯淡的那一刻。

  奧本宗師的雙袖無風自動,他全身的真氣在體內高速流轉,已經到了滿弦而張,不得不發的地步。

  豁然,一道亮光穿過濃厚的雲霧照耀到這片土地之上。

  奧本不動如山的身形在原地搖擺了一下,鬼魅般的出現在神秘人的面前,夾雜著龐大真元的一掌已經印在了他的胸前。

  這一掌非但凝聚了奧本宗師的全身功力,而且還席捲了空氣中的一些無所不在的神秘力量,使得其威力之大,已達不可思議之境。

  如此威猛的一掌,實已是奧本宗師生平最為得意的一掌,在強大而莫名的敵人刺激下,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突破了枷鎖,登上了一個嶄新的境界。

  放眼天下,如果說有人能夠硬接下這一掌的,只怕唯有那個擁有非人之力的怪物秦勇了。

  這剛猛無比的一掌擊在神秘人的胸膛之上,頓時將那裝神弄鬼的傢伙擊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死無全屍。

  奧本宗師又喜又驚的看著這一切,他為自己終於有所突破而欣喜,又在心中極度驚訝這個神秘人怎麼如此不堪一擊。

  就算那個神秘人反手一掌將他奧本擊斃,他也不會如此驚疑,此人與先前的表現形成了極端的二個對比,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奧本宗師上前掀開了神秘人的頭巾,頓時臉色為之一變。此人肌膚冰涼,身上隱現斑點。竟是早已死去多時的一個僵屍。

  至此他才明白,為何此人竟然不露半點肌膚,原來是怕人看出身上死斑。

  他心頭的那點疑惑終於得到解答,這個神秘人為何能夠藐視他逐漸攀升的龐大氣勢而無動於衷,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死人。

  一個沒有生命的生物體自然是不可能感受到這虛無縹緲卻又確實存在的精神世界中的奇異變化。

  就算奧本宗師的精神力再高數倍,氣勢再強大百倍,只要不對這具僵屍產生物理攻擊,他就可以一直保持這個姿態直到永遠。

  雖然奧本宗師早就達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會和一個死去多時的僵屍對峙了一夜,他的臉色就青白交加,怒火沖天。

  他察看了一下此人的衣物屍首,還是毫無發現,突然想到昨夜自己明明親眼所見,此人是自行步出森林的。那時此人已然沒了心跳呼吸,只是既然此人已死,又是憑什麼走到林外的呢。

  一股寒氣從心底升起,他是一個無神主義者,從小相信的就是自己的實力,而不是那些虛無縹緲的神靈。在他看來,自己的武功比那些神靈的祝福要可靠的多了。

  但是這個觀念在此時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以他的耳目之聰,六識之靈,當世任何生物都不可能瞞過他悄然無息地帶著個死人自由來去。

  既然如此,那麼驅動這具僵屍之人所用的那種能力就是一種超越了他認知範圍的奇特能力。

  每個人都會有一樣最怕的東西,有的人是蛇,有的人是蟲,更有的人對老鼠蟑螂怕之入骨,避之不及。

  生平最怕的是什麼?如果要詢問奧本這類站在武學殿堂之巔的宗師級人物這個問題,那麼得到的答案將會驚人的相似。

  未知,到了他們這種級數,已經能夠看穿絕大多數事物的本質。那麼未知,特別是未知的力量就成了他們最大的困惑和挑戰。

  一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他所不知但威力巨大的未知力量,他的一顆心臟就開始火熱的加速跳動。

  他眺望剛剛升起的那輪紅日,在那一瞬間,心中竟是充滿了高昂的鬥志和挑戰未來的勇氣,以及永不屈服的信念。

  第一百零四章嫌疑-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天色大亮,奧本宗師從圍獵林飄然返回。一到西城外,他就發覺不對。

  城門處戒嚴的守衛比平日多了十倍,到處彌漫著一股緊張嚴肅的氣氛。

  進出的人群排起了長龍隊伍。但礙於官家的威嚴,眾人最多在心中埋怨,卻不敢在言語行動上有所不敬。

  奧本宗師的身份非比尋常,他又怎會將這些守門的兵丁放在眼中。不過以他的自傲,也不屑於躲避,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向中間走去。

  城門的士卒顯然都得到過囑咐,不敢有絲毫不敬或攔截,讓開一條通道,任他安然通過。

  他進城之後,正要前往使館,卻聽背後有人高叫:“奧本宗師請留步,晚輩括拔鷹拜見。”

  奧本雖然心中不喜,但還是勉為其難的停下了腳步,轉頭冷冷的打量著這位匈奴的後起之秀。

  括拔鷹鎮靜自若,表面上一點也看不出心中對奧本的猜忌和懷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問道:“奧本宗師好興致啊,不知昨晚為何不來皇宮共飲一杯。”

  奧本宗師掃了他一眼,立即聽出他話中的含意是想要詢問自己昨夜何在。

  他看到門口的這個架勢,就知道昨晚西京城內肯定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否則冒頓也不會在自己雙喜臨門的第二天就下了戒嚴令。

  雖然他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讓冒頓下了這樣的一個命令,但此時也知道括拔鷹這麼問是看到自己昨晚徹夜未歸,懷疑到他的頭上去了。

  可是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以奧本的自傲當然不屑於編織謊言去欺瞞他人,但如果讓他說出自己與一個僵屍對峙了大半夜,直到天明時分才發覺有異這類話,那還不如讓他就此自栽來得爽快。

  奧本宗師此時進退兩難,他看出對方狐疑的眼色,估計是看到自己猶豫不決的模樣,心中的懷疑愈發加深了。

  重重地哼了一聲,奧本也不答話,直接拂袖離去。

  括拔鷹的嘴角動了二下,終究還是不敢開口輓留。

  由於來自匈奴方面強烈而隱晦的抗議,愷撒的使節館內亂作一團,就連三王子阿爾傑農也在私下懷疑奧本宗師是否因為輸了角鬥而遷怒與小公主劉婷。

  奧本剛剛出現在愷撒使節館的大門口,就引起了一陣騷動。

  三王子阿爾傑農親自在門口恭迎大駕,為了向匈奴人解釋奧本宗師昨晚的去向,他昨日可是費盡了口舌,然而無論他怎麼看,這成效似乎並不大。

  目前使館大門外雖然看上去與往日無異,但其實早就被匈奴人重重包圍,只要確定了劉婷確實是被奧本宗師所掠,那麼下一刻登門拜訪的將是匈奴人名震天下的金狼軍。

  “宗師,您終於回來了。”阿爾傑農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保持了一貫以來的彬彬有禮。

  奧本隨意的點了點頭,算作答禮,淡淡地問道:“昨夜發生了何事?”

  阿爾傑農看著奧本宗師,輕聲道:“昨天夜裡,聽說冒頓單于的新娘被人突然掠走,此時下落不明。”他說到最後,語氣中已是略帶顫音,足見心中緊張之極。

  “哦……?”縱然以奧本宗師的鎮靜功夫也不由地大吃一驚,隨即一種滑稽之極的感覺涌上心頭,他笑問道:“難道西京的匈奴人都成了僵屍,就這樣讓未來的王妃被人掠走?”

  說到僵屍這二個字,他的心頭莫名一動,莫非此事與昨晚那些人有關?

  “呃……”阿爾傑農小心翼翼地道:“聽說王妃是突然失蹤,根本就沒有人看見是誰掠走王妃的。”

  奧本宗師看著欲言又止的阿爾傑農,頓時明白他話中之意,怪不得一大早括拔鷹就拿話來試探自己,原來他們是懷疑自己出手掠走了王妃。

  奧本的眼光逐漸冰冷,他幾乎可以肯定昨夜糾纏自己的那些人與救走王妃的人都是一丘之貉。

  定計之人實在是可畏可怖,竟然連自己也算計在內,如果不是阿爾傑農提及,他還蒙在鼓中,絲毫不覺。

  突然,他抬頭望向遠方,眼中閃現出一絲怪異的神色,笑道:“一個神交已久的老朋友來了,我去會上一會。”

  說罷,不理會阿爾傑農等人的詢問,大步離去。幾步之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此時漢朝的使節館亦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亂作一團。

  雖然匈奴人竭力封鎖消息,但這等大事是不可能瞞過人的,大漢帝國在西京一樣有探子,雖然無法肯定,但也推斷出了個大概。

  使節館外是密密麻麻的匈奴人軍隊,名義上是為了保護眾人的安全,但誰都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監視漢使。

  在沒有找到劉婷之前,所有的人都是嫌疑犯。

  蘇春偉接連三封書信,都隱約間地提到請冒頓單于盡快查明事情真相,救回小公主劉婷。然而書信一出,便如石投大海,連半點浪花也看不到。

  他無奈之下,與眾同伴商議。劉俊書面色蒼白,頭腦中一片漿糊,根本就是不知所云。金光華更是老大粗一個,想要指望於他,更是決無可能。

  他將希望全部寄託在屢創奇跡的許海風身上,可是當許海風醉的不省人事而躺在木板上被抬回來之時,他徹底絕望。

  蘇春偉只好下令按兵不動,所有人員一率不準外出,使館內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回到自己的房間,許海風一躍而起,滿面喜色,只是不能大吼大叫以發泄心中喜悅,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蔣孔明不知道從哪裡鑽了進來,向許海風拱手道:“主公,學生不負所托,任務已經圓滿完成。”

  許海風深深一躬,衷心言道:“軍師大人妙計定天下,就連奧本宗師也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小子佩服之極。”

  蔣孔明面現得色,毫不謙遜的道:“若是有異能團相助,還不能達成目的,那麼學生也無顏效力與主公,當覓地退隱,不再過問世事了。”

  原來昨夜蔣孔明精心安排,讓許海風借送美酒之名,將四十位異能團的團員名正言順的送入皇宮。

  至於劉婷和他手上的木哨則是經過特殊工藝製成,平常人聽不到任何聲音,但異能團中的一人則具有接受這種波長的特殊能力,所以才能用這種不為人知的方式進行聯繫。

  三號的“傳送術”異能,並不足以將相隔如此之遠的目標順利的傳送到既定目的地。但如果他得到三十八位同伴的鼎力相助,那麼強大的精神力就可以保證他順利完成傳送。

  不過天下間也唯有血酒戰士才能將這種虛無縹緲的精神力進行統一運用。

  如果要進行精神力一統,那麼除了主持運用的那個人之外,其餘負責提供精神力的人都在那一瞬間變成毫無思想的一具行屍走肉,再無半分抵抗之力。

  每個異能師都或多或少有些古怪,想要那麼多的異能師齊心合力,那根本就是一件天方夜譚般的事情。

  而在圍獵林之內發出震天殺氣的卻是哲別,只要他拉起開天弓,那麼身為宗師的奧本自然可以感受到一種難以想象的威脅感。隨後在他巧妙的布置下,二號操縱著一具屍體走到林邊,與奧本對峙了一晚而未被發覺。

  蔣孔明這一系列布局,行動,每一步都顯示了其巧奪天工的伶俐心智,特別是對於眾人的心理活動了如指掌,推演的一步不差,實在是天下罕見。

  也許他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沒有想到奧本竟然能夠在這種狀況下突破極限,達到了新的高峰。

  蔣孔明畢竟只是個不通武技的普通人,自然不可能體會到絕頂高手的那種玄妙感覺,所以才會有此疏忽。

  “以軍師之見,我們下一步應該如何做?”許海風虛心請教道。

  “很簡單,什麼也不做,就等著看好戲上台吧。”蔣孔明微曬道。

  “什麼好戲?”許海風知道他肯定又布下了什麼詭計來引人上當,只是不知道這一次要輪到哪個倒霉鬼了。

  蔣孔明微搖手中那把從不離身的白羽扇,得意洋洋的道:“學生敢打賭,此時匈奴人已經將最大的嫌疑人鎖定為奧本宗師了。主公不妨猜猜看,會有誰出手對付奧本那個替罪羊?”

  許海風當然不是笨蛋,如果這個問題還回答不出,那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廢話,能夠對付宗師級數的高手當然只有同樣身為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了,匈奴人肯定會找托何蒂出馬。”

  蔣孔明滿意的點頭道:“主公說得不錯,如果托何蒂親自出手,那麼不管他與奧本誰勝誰負,匈奴和愷撒這二大帝國都將為之翻臉,日後永無寧日。而我大漢則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許海風一拍大腿道:“軍師真是高明,如此一箭雙鵰之事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出來。”

  至此,許海風深深的慶幸自己得到了蔣孔明這個天下無雙的軍師。

  非但將劉婷成功的救出皇宮,而且還順手嫁禍於奧本宗師,這二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到他手裡卻變成了易如反掌之事,那麼天下間還會有什麼事能夠難得倒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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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_dy_bo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零五章相會-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奧本宗師的身影豁然出現在城內的一處弄堂之中,在這條弄堂之角,開著一個小小的酒館。

  酒館內極其簡陋,只有幾套染滿污跡的破桌椅,裡面所提供的也只是匈奴最為常見的劣質酒水。此時不是用餐時分,小店之中只有一個客人坐在那裡,自斟自飲,怡然自得。

  奧本宗師大步而入,也不嫌棄周遭的骯髒污濁,就這樣在其中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酒店的老闆是一位五十許的老人,他見到有客上門,連忙堆起一臉的笑容,上前問道:“客人想來點什麼?”

  奧本宗師朝老人和睦的一笑,以半生不熟的匈奴話答道:“隨便。”

  老人一愣,但還是點頭回去準備酒菜。同時在心中嘀咕,他這個地方又小又破,稍有身份的人都不會前來。

  可今天來的這人不但是個遠方來客,而且氣度不凡,只是不知為何竟會光顧他這個小店。

  只過了片刻功夫,老人就將一瓶酒以及二疊小菜放在他的面前。

  奧本宗師倒了一杯,眯上眼睛,細細的品嘗了一口,看他的樣子,似乎喝的不是什麼劣質酒,而是在喝瓊漿玉液一般。

  老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便自顧自地離去了。他還要預備一些食物酒水,中午會有一幫苦哈哈來這裡,花二個小錢填飽肚皮。不事先準備一下,到時候肯定又要手忙腳亂了。

  老人走後,坐在角落上的客人站起身來。此人面貌平淡無奇,只是雙耳特大。他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坐到了奧本面前,隨手捻起一顆花生米送入嘴中,嚼動了幾下,用漢語說道:“老兄功力大進,可喜可賀。”

  奧本宗師淡然一笑,亦是用漢語回答道:“機緣巧合罷了。”

  那人擊掌道:“好一個機緣巧合,老兄這一句可是說到點子上了,若非機緣巧合,我等又如何能更進一步。”

  奧本宗師長嘆一聲,道:“托何蒂老弟,今日與你一見,我才知道你早已踏足這等境界,若非我昨日有所突破,當真是連你的面也不敢見了。”

  原來此人就是匈奴第一高手托何蒂,如果那位老闆知道在他這間小店中暢飲交談的是這二位宗師級數的人物,不知會有何感想。

  他們二人一個是愷撒人,一個是匈奴人。

  這二個國家以前來往甚少,彼此言語不通。但他們與大漢交戰多年,對自己國家的頭號敵國卻是各有一番研究,漢語當然也包括在內,是以這二個人竟然以漢語作為相互溝通的橋梁。

  “唉,能練到這個境界,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托何蒂苦笑道。

  奧本宗師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通過那種奇妙的感應能力,當然知道對方沒有撒謊欺騙自己,於是說道:“原聞其詳。”

  托何蒂舉起酒壺,在二人面前的杯中注滿了酒,道:“我族世代與漢朝交戰,托何蒂年輕之時,也屢上戰場,建立了不少功勛。直至有一日,遇到了那人。”

  他輕咪了一口杯中酒,沉浸在對於往日的回憶中:“好像是從上輩子就約定了一般,我與他交手數次,互有勝負,然而始終奈何不了對方。十餘年前,我們幾乎同時踏足宗師之境。”

  奧本宗師心中一動,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們最後交過手了?”

  “是啊。”托何蒂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微笑:“五年前,我們最後一次交手,結果還是一樣,任誰也無法置對方於死地。此戰之後,我身受重傷,修養了將近一年才算痊愈,不過也因禍得福,得以在武學之道上更進一步。”

  奧本宗師聽得嚮往不已,怪不得托何蒂的年紀比他還要小上十餘歲,但一身成就卻還要在他之上。原來是有了這麼厲害的一個對手,那就不足為奇了。

  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能夠擁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實在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之事。奧本宗師就深以為憾,緣何自己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啊。

  “此人是誰?漢人中也有這等英雄豪傑,確實不容小覷。”

  托何蒂扯動了一下嘴角,道:“魔教宗主黎彥波。”

  “黎彥波……”奧本宗師將這個名字深深的印在腦海中,他突然露出開心的笑容,話題一轉,說道:“老弟你可真會享福,獨自一人躲到這裡飲酒,還是在想些什麼?”

  托何蒂亦是開朗的笑道:“就知道瞞不過你老哥。”

  他抬頭望天,一臉緬懷:“我小時候很窮,就住在前面的小巷子中,當時最大的願望就是每天能和一群夥伴們在這裡喝上一口燒刀子。”

  “現在呢?”奧本宗師笑問道。

  “現在……這也是我的最大願望。”托何蒂又飲下了杯中酒,真摯地道。

  如果換作其他人,或許並不理解他的話,但奧本卻深有同感。

  當身份地位達到他們這等地步之後,一言一行都不再屬於自己,而是與整個種族息息相關。

  奧本也常常奢望能夠放下一切,隨心所欲地活著,但他早已背負了名為國家這樣的沉重包袱,而且可悲的是這件包袱還是無可推卸的一種責任。

  二人互望一眼,各自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欣賞和遺憾,他們同時飲下了一杯酒,放聲大笑:

  “可惜啊可惜。”奧本搖首長嘆一聲,拋下一錠銀子,就此推門而去。

  托何蒂看著他略顯寂落的背影,自言自語地道:“確實可惜啊。”

  所謂對手難求,武功練到了他們的那種境界,往往都是想要求一對手而難尋。

  今日二人相會,本來正是極為難得的一個機會。但是他們的顧慮太多,雖然均有此心,但最終卻還是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機遇。

  正如蔣孔明所言,一旦他們二人正式交手。不論其目的如何,結果如何,愷撒和匈奴都將結下難以化解的血仇。

  雖說他們早已達到看透世間萬物的極高境界,但看的透並不代表能夠放的下。要他們將國家種族的種種利益拋之腦後,他們還做不到。

  正如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總有一天必然死亡,現代醫學再高明百倍,也不能讓人無限期的存活下去。

  這個道理世人皆知,但卻沒有人會因此放棄生存的權力,還是一樣在這茫茫紅塵中努力打拼,力爭更進一步的生活質量和更好一點的生存條件。

  他們二人極其奢望能夠拋下一切,與對方進行生死之戰,以求攀登更高一層的武學境界。只是這個做法的代價之大,並不是他們願意或者能夠承擔的起。

  所以奧本宗師只好遺憾的離去,而托何蒂也為之唏噓不已。

  自始至終,他們二人都沒有提過半句關於冒頓王妃劉婷之事。奧本是不屑辯解,托何蒂則是從未相信。

  英雄惺惺相惜,一切盡在不言中。

  匈奴皇宮,一間小屋中冒頓與哈密刺正相對而坐,他們的面色從容,只有偶爾從眼中透漏出一絲淡淡的焦慮和不安。在他們的對面,有一個白面書生端坐椅上,雖然他身上穿著匈奴服飾,但從臉型上看,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漢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他們的目光同時向屋門看去。

  括拔鷹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屋中,他向二人行了一禮,恭聲道:“見過單于,軍師。”

  冒頓一擺手,說道:“不必多禮,托何蒂宗師答應出手了麼?”

  冒頓的年紀比托何蒂尚且要大上幾歲,又身為一代匈奴王者,但口氣中還是極為尊敬,由此可見,匈奴尚武之風遠勝大漢。

  括拔鷹的臉上露出怪異之極的表情,他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剛才利智來到皇宮,說托何蒂宗師已經與奧本宗師會過面了。”

  “什麼?”冒頓和哈密刺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這二人之間的交手關係重大,托何蒂決不能有失,否則對於匈奴人的信心將是一個災難性的打擊。就連在一邊的那個漢人亦是為之動容。

  括拔鷹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他們誤會了,連忙解釋道:“聽利智說,這二位宗師並未交手,而是在一起喝了一會酒便各自散了。”

  屋中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利智說,托何蒂宗師讓他轉告可汗,奧本宗師並非掠奪王妃之人。”括拔鷹再次語出驚人。

  “不是奧本?那麼還有誰呢?托何蒂宗師是如何得知的?”冒頓聽後,大惑不解,一連串地問道。

  括拔鷹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事他又如何知道。

  “可汗,既然托何蒂宗師已經證明此事非奧本宗師所為,那麼不防就此和好如初,繼續我們的計劃如何?”那個漢人明顯地松了一口氣,上前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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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蛻變-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單于,既然托何蒂宗師這麼說了,那麼必然有其道理。看來我們是找錯方向了。”哈密刺對於托何蒂的話深信不疑,嘆道:“都怪微臣胡亂猜測,差點造成不可輓回的損失。”

  那個漢人立即勸解道:“軍師您過謙了,換作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做出類似的推論,這又怎能怪到您的頭上呢。”

  冒頓亦是不想自己的首席謀士在外人面前失了顏面,立即道:“不錯,此事不必再提。既然不是奧本宗師,卻又是何人所為?”

  他的這句話一時可真是問倒了在場眾人,過了半響,還是括拔鷹出言道:“天下間能夠達到宗師境界的寥寥無幾,然而漢人中卻有三個之多,是否他們出的手呢?”

  他這句話雖是胡猜瞎蒙,但卻是最接近事實的一句話。

  掠走小公主劉婷的雖然不是大漢帝國的三大宗師,但的的確確是漢人所為。

  只是這個猜測立即就被否定了。

  哈密刺搖首道:“漢人中魔教宗主黎彥波與托何蒂宗師是生死仇家,如果他來到西京,宗師定然會生出感應。程家與我們定有密約,那麼程老爺子想必也不會來此破壞此事。至於太乙真人,如果他也會出手,那麼……”

  雖然他的話沒有說完,但眾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太乙真人乃是所有宗師級高手中年歲最大的一個,如果說此老以一百一十歲的高齡遠赴匈奴,並放下身份,出手劫走匈奴王妃,只怕說出去也是無人能信。

  冒頓轉頭看向場中的唯一漢人,問道:“程先生,你的看法呢?”

  原來此人正是匆匆離京而去的程明。

  程明沉吟了一下,拱手道:“可汗,在下離開京師之時,已經得到家祖動身前往京師的消息。按照日程,他老人家已經到達京師了。如果太乙真人不在京師,那麼肯定瞞不過他老人家,所以在下可以擔保,此事絕對與太乙真人無關。”

  他這番話點明了程老爺子遠在京師,當然不可能千里迢迢的來這做賊。

  冒頓終究是匈奴當代之主,知道此事甚有蹊蹺,一時半會肯定是無法探查明白。當下揮手道:“算了,此事我們日後再議,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哈密刺等人領命,自然不再提及,轉而討論程家與匈奴、愷撒所定的盟約起來。

  良久,程明心滿意足地告辭而去,括拔鷹奉命相送。

  冒頓看他逐漸遠去,冷笑道:“好一個程家,妄圖利用我們和愷撒人為他們打天下,真是痴心妄想。”

  哈密刺則是一臉欣慰:“單于,若非如此,我們又怎麼能滅的掉漢王朝這個心腹大患呢?”

  “嗯,與他們合作那是必然的趨勢,只是他程家占的便宜也未免太大了點。”冒頓當然知道哈密刺所言不虛,只是心中仍有一絲不滿。

  哈密刺大笑道:“那是程家想做皇帝想的瘋了。”

  此時括拔鷹回轉而來,他低聲問道:“單于,您真的把富饒的南方整片劃分給程家麼?”

  冒頓看了他一眼,故作詫異地道:“答應?答應什麼?我又何時答應過他了。”

  括拔鷹腦子一轉,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還是單于高明,知道誘之以利的道理。”

  哈密刺上前一步,道:“程家打的如意算盤,只要漢家劉氏絕種,他們就能名正言順的取代劉氏皇朝。但我們又怎能給他這個機會,若是不能將他們一舉擊潰,誰知道日後會否又多了個程氏皇朝。”

  冒頓一旦放下心中擔憂,又現出一副梟雄本色,他雷厲風行地對括拔鷹說道:“你去相請愷撒三王子阿爾傑農,此事需得與他好生合計一番。”

  三日之後,西京城內的各項盤查愈發嚴格,許海風等人只好減少出門幾率,避免招惹麻煩。好在小公主劉婷已經送至黑旗軍駐紮在城外的營地,匈奴人雖然強橫,但還是無人膽敢公然搜尋大漢帝國的軍營重地。

  許海風在院落中,手持不破神劍,不住的在身周劃著大大小小的圓圈子。他所練得正是蔣孔明所授的太極劍法。

  這路劍法博大精深,他每練習一次就多了一層體悟,運用起來,更是圓轉如意,頗有一代高手之風範。

  自從他在角鬥場連贏四場,一舉擊敗三位一品高手之後。特別是他還擊敗了匈奴人引以為傲的草原之狼利智,所以匈奴人已經將“當世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這個光榮稱號掛在了他的頭上。

  雖然許海風心知肚明,自己的這點功夫裝神弄鬼還勉勉強強,但真要交手,只怕不是他們三人中任一人之敵。

  但是,經過了那幾場生死搏擊,他的自信心也攀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不論怎麼說,他現在就算是對上一品高手,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真的放手一搏,以他靜心訣之耐力,巨靈掌之威猛,以及太極劍法之神妙,也未嘗不是沒有勝機。

  此刻的許海風正像一隻成長中的幼獅,逐步顯露出他本身驚人的潛力。

  在蔣孔明刻意的安排下,他的心境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絲自卑和怯弱正逐漸被自信和堅強所取代。

  角鬥場上的生死之戰固然對他的影響極大,但真正讓他發生質變的卻是在離開角鬥場之後,眾人對他迥然不同的態度,讓他意識到自己在世人心目中地位的變化。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相互影響的,既然他知道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個漠視生死,堅定不移的真英雄,那麼潛意識裡他也會逐步向這個方向靠攏。

  自信,自信是從何而來。

  蔣孔明告訴他,所謂的自信,正是通過一次次不斷的成功和一場場不斷的勝利逐步積累起來的,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來自於異世界的蔣孔明蔣大軍師正是利用這個辦法來增強他的自信心。

  只要他的腳步不停的向前邁進,阻擋在前方的絆腳石不斷地被無情掃除,那麼總有一天,他能夠跨越自身的心理障礙,成為一個真正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好……主公劍法越來越是純熟,真是可喜可賀。”蔣孔明用力的鼓掌,不遺餘力的誇獎道。

  許海風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痴,這個表情極其罕見。

  蔣孔明立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卻茫然不知錯在何方。

  “我說蔣大軍師啊,你不要不懂裝懂好麼?”許海風難得一次見到蔣孔明吃癟,當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調侃道:“這套劍法講究的意境,意境你懂麼?意境就是……唉,反正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總之這種神妙無比的劍法絕對不是隻靠熟練就能參悟的。”

  蔣孔明幾乎連鼻子都氣歪了,這番話向來都是他對許海風說的,不想今日竟然被他原話奉還,真是奇恥大辱。

  他心中後悔萬分,怎麼自己鬼使神差的說什麼武功之類的話題。

  說也奇怪,他雖然記得前世從網絡上看到的無數奇功妙技的各種版本。但無論他怎麼勤學苦練,都是無法成生一絲真氣,自然也就無法領略其中奧妙。

  看到蔣孔明這般模樣,許海風大為解氣,但又恐他下不了台,心中記恨,若是再下一個套子讓自己鑽,那可就是樂極生悲了。

  他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連忙在臉上堆起笑容,詢問道:“軍師大人那麼早找我,不知有何要事?”

  蔣孔明重重地哼了一聲,許海風這點心思自然無法瞞得過他,但他也無意就此糾纏,沒好氣地說道:“學生這幾日看城內情勢,對種種變化深為不解,是以想請主公出馬,找人一探虛實。”

  “軍師此言何意?”許海風心道前天你不是還說一切都在朝你所設計的方向發展麼,怎麼才二天功夫就全變了一個樣。

  蔣孔明感應到了他的想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滿的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學生畢竟不是神仙。這二日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才使得事態超出了我的控制。”

  許海風奇怪的問道:“軍師大人,你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蔣孔明眼珠子一轉,道:“譬如,小公主劉婷的藏身之地被匈奴人意外發覺,使得他們知道劫持王妃的不是奧本宗師,而是另有其人。所以才偃旗息鼓,不再與愷撒人妄動刀兵。嗯……估計此時劉婷已經落入冒頓的手中,生不如死啊。”

  許海風臉色大變,顫聲問道:“軍師所言可真?”

  蔣孔明白了他一眼,道:“當然是假的了,本軍師親手安排的偽裝,如果讓人輕易看破,那麼還有臉再混麼?”

  許海風松了一口氣,隨即大怒,道:“你……這你也能開玩笑麼?”

  蔣孔明無所謂地答道:“主公,您太沉不住氣了,被人一激,就如此失態,日後還需多加練習才好。”

  許海風氣得無話可說,但又無法真的對他生氣,只好狠狠地道:“好吧,你現在要去見誰,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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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背宗忘典-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西京城,內城一處豪宅前,許海風帶著蔣孔明等人從馬車上魚貫而下。

  他向林長空使了個眼色,後者就上前敲響了豪宅的那二扇銅門。

  片刻之後,銅門緩緩打開,一個僕役走了出來,正要呵斥,突見這一行人裝束古怪,似乎不是本國之人,於是將一肚子的不滿硬生生地吞進腹中。

  林長空拿出一張拜帖遞給此人,他看了一眼,臉色一變,立即露出滿臉笑容道:“原來是幾位漢使大駕光臨,我這就去回稟主人,請幾位稍候片刻。”

  林長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冰冷的目光讓他心頭髮忤。他匆匆離去,在心中暗自咒罵,就算是匈奴的高官見到自己也要客客氣氣的,哪裡象這個漢人如此器張跋扈。

  然而他看到名帖之上端端正正的三個大字,就不敢再玩任何花樣,更不敢有絲毫刁難。

  因為那上面寫著“許海風”,對於這位新近榮獲“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美譽的漢朝使臣,就連他的主人亦要顧忌三分,他更不至於豬油蒙了心,自找麻煩。

  這就是名聲的作用,如果許海風剛到西京,來到這裡只怕還要停留許久,才能見到目標。但此時他只要亮出名號,所得到的待遇立即迥然不同。

  沒過多久,括拔鷹高大的身影就匆匆趕來。

  隔著老遠,他就大聲說道:“稀客稀客,許兄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啊。”

  許海風亦是露出一副真摯的笑臉迎了上去,他們在一起親熱寒暄,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還真以為他們親如兄弟。

  在括拔鷹的帶領下,許海風等人進入正廳,分賓主坐好。

  “括拔將軍,小弟今日冒昧拜訪,實在是有一事掛心,不得不問。”許海風一坐下,就擺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說道。

  括拔鷹的動作為之一頓,他當然心中有數,許海風此行的目的何在。

  王妃被劫,事關匈奴顏面,他們遮掩都唯恐不及,自然不會到處散播。

  只是各國在西京的探子耳目也不是吃素的,這等大事顯然瞞不了人,二大帝國同時在當天晚間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而自從冒頓完婚後,許海風等漢使甚至連劉婷的面也沒有見到過一次。結合謠言,他們不心生疑惑才有鬼呢。

  勉強一笑,括拔鷹道:“許兄難得來匈奴一趟,不如由我做東,請許兄暢遊一番,以盡地主之誼。”

  許海風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他謝絕道:“多謝括拔將軍,只是此事一日不解決,小弟就要提心吊膽一日,根本就毫無遊玩的興致啊。”

  “唉,好吧,既然許兄一定要問,那就請問吧。”括拔鷹知道今日是躲不過,只好準備攤牌了。

  許海風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近日來城中謠言四起,說是貴國單于新納王妃無故失蹤,不知可有此事。”

  按照大漢的習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小公主劉婷既然已經嫁與冒頓單于,那麼從此就是匈奴人,與大漢再無瓜葛。所以縱然是許海風也只有以王妃稱之。

  括拔鷹猶豫再三,終於道:“不錯,王妃確實已經失蹤三天了。”

  許海風豁然從椅子上站起,雙眼中露出森然殺機,他咬牙切齒的問道:“是何人所為?”

  括拔鷹痛苦的搖了搖頭,如果知道是何人所為,早就直接派大軍將王妃救回來了。還用得著這麼傷腦筋麼?

  許海風看著他,狐疑的問道:“括拔將軍是什麼意思?莫非此人不可說麼?”

  “不是……”括拔鷹想要解釋一番,卻不知應該如何敘說才好。

  “哦……”許海風拖長了尾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輕聲道:“原來如此,多謝括拔兄相告,許某知道如何做了。”

  括拔鷹大為奇怪,自己何曾告訴他什麼了,不由追問道:“許兄知曉什麼了?”

  許海風扭頭四望,此時廳中唯有括拔鷹、蔣孔明和他三人。於是他上前二步,以手掩嘴,神神秘秘的道:“自古後宮爭寵也是平常事,只是小王妃畢竟是我漢朝的公主,還請括拔將軍告知究竟是哪位王妃做的好事。許某自有對策。”

  見到括拔鷹滿臉驚容,欲要爭辯,他將手一擺,道:“將軍放心,在下雖然駑鈍,但也不會出賣朋友,你放心,此事由我許海風一人承當,絕對不會提及將軍就是。”

  括拔鷹此時連臉都嚇綠了,如果許海風真的把這番話到處宣揚出去,使得世人以為,劉婷失蹤乃是後宮爭風吃醋的後果。再順便捎上自己的高姓大名,那麼自己這一輩子也就混到頭了。

  他連忙起身阻止道:“許兄莫要胡說,我何時說過劉婷的失蹤與其她幾位王妃有關呢?”

  許海風故作詫異的道:“若非如此,括拔將軍你英勇過人,又怎會如此吞吞吐吐,秘而不宣呢?”

  括拔鷹為之氣結,他此時當然明白許海風的用意,如果你不告訴他實話,那麼他就將這番說辭到處宣揚,並署名括拔鷹三字,看你又如何自處。

  看著許海風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龐,他只覺得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只好長嘆一口氣,道:“許兄不必再作弄人了,我將一切告知就是。”

  於是他將當晚劉婷突然失蹤之事源源本本的敘說了一遍。

  許海風看了蔣孔明一眼,發覺他一臉的震驚之色,若非早就知道此人就是出謀劃策的罪魁禍首,還真要被他瞞過了。

  在心裡大罵,老狐狸裝得倒挺象的,然而他卻沒有發覺,自己臉上的驚訝之色絕對不曾比對方少了一分半毫。

  過了片刻,許海風問道:“括拔將軍,請問貴國皇宮守衛幾何?”

  這等話本是大忌,但此時問出,括拔鷹非但沒有絲毫起疑,反而盡心盡力的解釋道:“不計外圍守衛,單是內宮禁衛便有數千人之多。”

  “那麼將軍的意思是,有人能夠避過這許多人的耳目,憑空將王妃悄然無息地掠走?您這話……您這話也未免那個……那個太過於兒戲了吧。”許海風表明上裝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心中卻樂得差點笑破肚皮,臉上的神色極為古怪。

  好在括拔鷹初聞此事,比他也好不到哪去,若非劉婷就此失蹤,他也不敢相信。見了許海風的表現,倒也沒有懷疑,只是愈發難堪。

  他臉色微紅,道:“在下也知道此事難以取信於人,但事實確實如此。”

  蔣孔明突然開口問道:“請問將軍,此事天下間可有人能做到否?”

  括拔鷹沉吟了半響,道:“如果是宗師級數的高手,或許能夠做到也未必可知。”

  “宗師級高手?”許海風乍做雙眼一亮,脫口而出道:“愷撒……奧本宗師。”

  括拔鷹苦笑著搖了搖頭。

  “西京城中只有愷撒人與我等結有深仇大恨,定然是奧本不願看到我們二家和好,是以出手劫持王妃。”許海風斬釘截鐵的道。

  見到括拔鷹不以為然的樣子,他急道:“還請將軍稟告單于,務必要救王妃於虎口,若是有需要小弟效勞之處,小弟萬死不敢有辭。”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括拔鷹只好實話實說:“許兄稍安毋躁,原來我們也是懷疑此事乃奧本宗師所為。但前日已經有人為他作保,證明此事與他無關。”

  許海風奇道:“作保,這種事情還能作保的麼?究竟是何人竟然有此資格?”

  括拔鷹雙手抱拳朝天一躬,正容道:“乃是托何蒂宗師。”

  辭別了括拔鷹,許海風一跳上馬車便問道:“軍師,怎麼樣?”

  蔣孔明神色凝重,道:“括拔鷹心中閃爍不定,當主公自告奮勇的提出要找愷撒人麻煩的時候,我聽到了他心中的冷笑之聲,他在想……”

  許海風等了片刻,還是不見蔣孔明有說下去的意思,於是追問道:“括拔鷹在想什麼?”

  蔣孔明冷笑一聲,道:“那隻沒毛鳥在想,我們已經與愷撒人和程家約好三分天下,又怎會助你去尋他們的麻煩。”

  沒毛鳥?許海風一怔,想了一下,才知道他所指的是括拔鷹。

  如果是平時,他或許早就笑了出來,但此時他被蔣孔明的話嚇倒,臉頰不自由主的跳動了一下,自言自語地道:“愷撒人和程家?三分天下?”

  “正是。”蔣孔明的臉上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樣,陰沉了下去:“又是程家,學生此生最恨的就是這類賣國賊,今次定要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許海風高舉雙手贊同,道:“軍師說得正是,這等背宗忘典之徒,死不足惜。”

  蔣孔明正要說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拍大腿,“哎喲”一聲驚呼了出來。

  第一百零八章陰謀-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許海風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蔣孔明以前可是甚少出現如此失態的狀況。

  “軍師大人,您沒事吧?”許海風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問道。

  蔣孔明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方才的過激行為,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袍,道:“學生方才突然想起一事,此時此刻,我們還不能去招惹這三家聯盟。”

  “為什麼?”許海風萬分奇怪蔣孔明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

  在他的心裡,蔣孔明幾乎已經相當於無所不能的代名詞了,他既然表示要出手教訓程家,那麼就一定能夠不動聲色的完成目的。

  不提林婉嫻與程家之間的怨仇,單是程家勾結愷撒、匈奴,就是一個足以禍滅九族的滔天大罪。只要是稍有血性的漢人都不會放過他們。

  蔣孔明如果要出手對付程家,他是鼎力支持,只是不知為何他竟然臨時變卦。

  “唉……”蔣孔明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一臉惋惜地道:“這裡畢竟是西京,不是我們漢家的地盤,所以一切行動都要小心謹慎,如果露出絲毫破綻,只怕是無一人能安返大漢。”

  許海風猶豫再三,眼中漸現堅定之色,他咬牙道:“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們三家要聯手對付大漢,我又豈能坐視不理。”

  蔣孔明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通過讀心術,自然知道他的這番話並無半分虛情假意。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欣慰和得意之色,說道:“那麼主公是如何打算?”

  “一切聽從軍師吩咐,只要能夠破壞這三家聯盟,許某就算是貼上一條性命也在所不惜。”許海風深吸了一口氣丹田之氣,鄭重地許下諾言。

  如果換作一年以前的許海風,遇到此事,只怕是避之唯恐不及。但經過了蔣孔明這麼長時間的潛移默化,他的性格已經逐漸改變。

  特別是在前幾日角鬥前後,他雖然心中怯弱,但表面上卻完美地表現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形象。

  決鬥之後,眾人對他的態度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讓他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這種表面現象通過長時間的維持,足以影響一個人的的內心變化。

  所以他才在剛才明知此事危險萬分的情況下,還是做出了不惜以身殉國的決定。

  自從蔣孔明投入許海風麾下之後,就一直在為如何將他塑造成一個真正的英雄人物而不惜餘力地引導著。

  直到今天,在這種真正的要緊關頭,才看出自己的行動卓有成效,蔣孔明心中亦是極為喜悅。

  只是,如果蔣孔明要破壞此事,勢必與他心目中的計劃產生極大的衝突,是以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已是計上心頭,說道:“主公高義,學生欽佩之極。只是主公可曾想過幾位小姐麼?”

  許海風聞言臉上變幻莫測,直看得蔣孔明佩服萬分。

  終於他長嘆了一口氣道:“難道以軍師之才,也不能想一個在不招人懷疑的情況下破壞三家聯盟的計謀麼?”

  蔣孔明手中搖動的羽扇突然停了下來,隨後怒道:“他們三家在一起圖謀大漢,無論哪一方有何不測,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大漢的人搞得鬼。想要不招人懷疑,乾脆你把他們三方人都殺了還簡單點。”

  許海風訕訕地笑了笑,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要求過份了點,但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那麼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沒有了。”蔣孔明翻了個白眼道:“如果我是主公,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返回大漢,將消息通報給方令天那老兒,他見多識廣,又是身份尊貴,應該會有應付之道。”

  許海風點頭道:“沒錯,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我這就去見蘇春偉,總之,盡快成行就是。”

  目送許海風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蔣孔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顏色,他自言自語地道:“不要怪我啊,我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你們的死活與我何干。我既然自號孔明,所輔佐的就應是開國之君。大漢立國數百年,又有三大世家忠心輔助,如果沒有內鬼,又如何能夠顛覆。既然程家圖謀不軌,那就是老天爺也在幫我,只有天下大亂,主公方有出頭之日。沒有骨林血海的洗禮,又如何能坐到這萬人之上的寶座。”

  他抬頭望天,似乎天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嘴裡喃喃道:“程家啊程家,你們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卻說許海風見了蘇春偉開門見山地就提出盡快返回大漢,但蘇春偉言道小公主劉婷之事若不能查個水落石出,他就無顏踏上歸途。

  許海風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當然不能告訴蘇春偉劉婷此時已在自己黑旗軍的大營之中。

  可是對方說得名正言順,振振有詞,許海風也是無可奈何,只好悻悻而回。

  他回到自己的屋中,林婉嫻和夏雅君相談正歡,見他返回,同時迎了上來。

  三人分開坐定,二女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那一絲疑惑。

  許海風一改前二日裡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緊皺眉頭,顯得心思重重。

  “夫君可是有何心煩之事?”林婉嫻委婉地勸解道:“不妨說出來,或許婉兒可以為你分憂呢。”

  許海風苦笑一聲,這種事情又如何能對她們明言,何況此事殊無憑證,如果有人問他從何得知,他能說是蔣孔明的特異功能所探知的麼。

  搖了搖頭,許海風嘆道:“算了,不想這些煩心事了。”他說完往椅子上重重一坐,狠狠地道:“都是這個托何蒂混蛋搞得鬼。”

  他如此怨恨托何蒂宗師自然有其道理,如果托何蒂不是為奧本宗師擔保,那麼他還可以在小公主劉婷離奇失蹤一事上大做文章。若是惹得二大宗師來一場生死之戰,那麼三家聯盟之勢不攻自破。

  “托何蒂?”夏雅君訝然道:“怎麼這位名揚天下的匈奴第一宗師也招惹大哥了麼?”

  “什麼第一宗師,我看是第一邪術士還差不多。”許海風嗤道。

  夏雅君抖了下她修長的眼睫毛,沒來由地感到一絲好笑,許海風此時這氣呼呼的模樣頗有幾分赤子之心。

  她看向林婉嫻,後者也是笑意嫣然地注視著他,只是目光中卻多了三分款款情意。

  “大哥這話怎麼說呢?”夏雅君笑問道。

  因為這二女都知道劉婷是他所救,是以許海風也不隱瞞,將會見括拔鷹之事與她們細說了一遍,當然有些不該說的事情他也是隻字未提。

  最後,他怒斥道:“若非托何蒂這個妖人鬼迷心竅的去為奧本擔保,此時只怕愷撒和匈奴都要打起來了,你說此人可惡不可惡。”

  夏雅君聽後若有所思,過了片刻,她抬起螓首,輕聲細語地道:“大哥,托何蒂此人天縱其才,早在十年之前就登上武道之極,步入宗師境界。”

  許海風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說起這事,但還是接口道:“此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我早就知曉了。”

  “據說,一旦踏入宗師境界,所主要的修習方向就是那虛無縹緲的精神世界,屆時種種異能皆有可能。托何蒂既然早在十年前就成為宗師,對於精神世界的探索定然有其獨到之處,能夠測知對方是否謊言,並不為奇。”夏雅君詳細的解釋道。

  “哦……”許海風沉默不語,聽了她這番話,對於宗師境界充滿了嚮往之心,打定主意,日後定要勤學苦練,爭取在有生之年踏入這學武者的最高殿堂。

  “啊……夫君大人,雅君姐還有一事要與你商議。”林婉嫻對他們所說的事情不感興趣,聽他們的談話告一段落,就開口說道。

  把目光轉向夏雅君,許海風問道:“雅君,什麼事情?”

  夏雅君微微一笑,那傾城的容顏讓許海風一陣恍惚:“小妹想求大哥允許琴棋書畫四婢入我星宗門下。”

  許海風聽唐柔兒說過,夏雅君亦是出身魔門一支,所以並不奇怪:“讓她們加入魔宗,倒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你為何要這麼做呢?”

  “我們星宗有一門特殊功法,叫做‘同心決’,修煉此功者,必須是孿生兄弟或姐妹,琴棋書畫四女非但同是孿生,更難得的是都具有一副練武的好骨骼。若能修習此功,日後成就不可限量。”夏雅君正色道。

  許海風知道此事對於四女來說,是一件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於是連想都不想,立馬替劉婷做主,應承了下來。

  夏雅君將四女喚來,當場收為星宗弟子,隨後帶她們出去傳功去了。看她如此熱衷此事,可見此功與靜心訣一般,都是極難找到傳人的一種奇功絕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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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_dy_bo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零九章探望-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翌日清晨,許海風帶領秦勇等十數人出城來到黑旗軍駐紮的營地。

  他這次出城並未惹人懷疑,一個將領想要維持一隻部隊的忠心,那麼就絕對不能離開這隻部隊太長的時間。

  這是為將之道的基本準則,匈奴人當然不會陌生,所以當許海風提出要到軍營一行之時,括拔鷹爽快地答應了。

  他們當然不知道,許海風這是假公濟私,他才不用擔心黑旗軍的忠心問題,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看望躲在軍營中的劉婷和唐柔兒二女。

  進了軍營,許海風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番為了掩人耳目而特意表演的訓練,然後就拋下部隊,一溜煙地來到了二女所居住的營帳中。

  她們二女意外的看到許海風,都是喜不自勝。這幾日,她們孤身躲在軍營,雖然衣食無憂,但行動上卻毫無自由可言。

  整天裡窩在一個中型帳篷內,就連出門曬曬太陽都成了一個奢侈的願望。再加上不知西京城內的形勢,一顆心提的高高的,若非她們二女相互傾訴,只怕早就忍耐不住了。

  此時突然看見許海風出現在眼前,就連劉婷這等出身帝王之家,端莊穩重的女子都忍不住投懷送抱,更不用說是情根深種的唐柔兒了。

  許海風一左一右抱著她們二具活色生香的肉體,心中極是得意。京都四朵金花如今已有三朵成為了他的禁臠,這是何等驕人的戰績啊。

  如果最後剩下的一朵也加入就更加完美了,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他並不確定自己對於方盈英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但如此獨立特行的女子肯定在他心中有著一席之地。

  “大哥在想些什麼?”唐柔兒見他久久不語,雙眼前望,嘴角含笑,好奇地問道。

  許海風豁然驚醒,神識從幻想中脫身出來。

  他低頭看向二女,因為是非常時刻,所以二女身上所穿的並非能夠凸現女兒家美好身材的綾羅綢緞,而是與黑旗軍普通士卒一樣的軍衣。

  雖然已經是最小號的軍服,但套在她們二位嬌嬌女身上,卻還是顯得有些略大了點。

  許海風的一顆心又開始火熱起來,他的大手同時伸入衣袍,摸到了這二具被遮掩起來的完美胴體上。

  二女同時羞不可抑。雖說她們與許海風之間早就有過更加親熱的舉動,但那都是與他獨自相處的時候,如今旁邊多了一位妙人兒,雖然是親如姐妹的閨中好友,還是有些放不開。

  她們的小手不約而同地隔著衣物按住了那隻使壞的魔掌,劉婷哀求道:“好大哥,不要在這裡好麼?”

  許海風嘿嘿一笑,說道:“你們不是答應過我了,只要我在角鬥場上平安得勝歸來,就任我為所欲為麼?怎麼,難道二位小姐想賴皮麼?”

  唐柔兒紅著俏臉,笑道:“大哥啊,那是婷兒妹子答應你的,我可沒有出聲啊。”

  劉婷大羞,哪裡肯依,嬌聲道:“姐姐啊,你自己都說了沒有出聲,那不是默認了麼?”

  唐柔兒美麗的大眼睛眨了二下,得意地道:“我只是沒有聽清而已,婷兒不要冤枉我啊。”

  突然,唐柔兒“啊”了一聲,驚呼了出來,隨後將頭深深地垂下。原來許海風趁她不備,手上有力,掙脫了她的小手,攀上了她胸前的那處豐饒所在。

  劉婷看著唐柔兒胸前衣物起伏不定,知道許海風的一隻大手正在那裡肆虐。看到她嬌羞不已的模樣,不由地偷笑出來。只是還沒笑得幾聲,就覺得腰際肌膚一片火熱,原來許海風撩起她的貼身小衣,將大手探了進來,這下子,她可再也笑不出來。

  聽著耳際二女逐漸急促的嬌喘之聲,許海風心中大樂,然而他的雙手只是在二女上半身撫摸逗弄,而不去觸及她們的最後禁地。

  過了半響,許海風停住了一雙大手,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了一下跳動不已的心臟,將自己幾乎處於爆發邊緣的慾望生生壓製下去。

  他低頭對唐柔兒道:“柔兒,我還要進城去,這段時間就委屈你們暫時住在這裡了。”

  唐柔兒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清楚。

  許海風感到懷中二具軟癱如泥的火熱嬌軀,知道她們此時絕對是心不在焉。心中一動,露出一臉壞笑,手指攀至她們胸前突起,輕輕夾住,微微用力。

  “哎呀”二女同時驚呼起來,想不清醒也難了。她們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那眼中的哀怨幾乎可以將人消融在無邊的溫柔之中。

  “柔兒,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在我們離開匈奴之前,你將玄天奼女功傳授給婷兒。”許海風將手放於二女腰際,不再挑逗,輕輕摟抱著說道。

  唐柔兒睜大了一雙美目,驚道:“大哥你知道了?”

  許海風點頭微笑道:“沒錯,你雅君姐姐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我了,在我達到一品境界之前,我不會強行破了你們身子的。”

  唐柔兒臉上一紅,道:“多謝大哥。”

  劉婷聽得莫明其妙,詢問道:“柔兒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啊?”

  唐柔兒伏在許海風懷中將腦袋伸到劉婷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頓時,劉婷臉上稍退的紅暈又再次像漫天的朝霞染了上來。

  許海風見到二女這般嬌羞的模樣,捉狹道:“你們不要心急,我最近自我感覺良好,多則半年,少則三月,一定能突破頸項,達到一品之列,到時候,就能讓你們如願以償了。”

  二女大羞,同時舉起粉嫩的小拳頭,在許海風胸前擂鼓般的敲打起來,唐柔兒更是輕啐道:“壞大哥,我們才沒有心急呢,是你心急如焚才對。”

  許海風哈哈大笑,他擔心再待下去會忍不住逐漸高漲的慾望,從而壞了二女的寶貴貞節,只好與二女惜惜依別。

  心中大嘆,她們二人擺明了一副任君品嘗的樣子,但礙於黎彥波的警告,他還是不敢有絲毫逾越。這種損失,只好等自己步入一品之列後加倍討還了。

  告別了二女,他回到城中,與蔣孔明見了一面,告訴他蘇春偉不肯離開西京,蔣孔明不愧是天下間一等一的聰慧人物,腦子一轉,就想好了一番說辭,聽得許海風大聲叫妙。

  他急匆匆的邀請了眾將來到蘇春偉的住房,開門見山地道:“蘇大人,我們必須立即返回京都,否則怕是遲恐不及。”

  蘇春偉莫明其妙地問道:“許將軍為何如此武斷,我等來到匈奴,除了送公主和親以及給冒頓單于賀壽之外,還有一個要務。就是簽訂和平協議,如今協議未成,我等又怎能輕易離去。”

  許海風冷笑道:“和平協議?與匈奴人簽訂麼,那麼就不必了。”

  “為何?”

  “因為匈奴人已經與愷撒人簽定了共同伐漢的合約,你說他們還會與你簽定什麼和平協定麼?”許海風嘲諷道。

  蘇春偉等人臉色大變,如果許海風說得是真的,那麼他們再呆在這裡與送死無異。

  “許將軍不可危言聳聽,你是如何知曉的?”蘇春偉知道事關重大,當然要問個明白。

  許海風正色道:“眾位可曾奇怪,愷撒人給冒頓賀壽,為何竟要派遣奧本宗師和三王子親來。他們二國並不接壤,關係也不見得會好到這麼親密的地步吧。”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同時點頭,愷撒人這麼做確實太過隆重了。

  “末將對此甚是好奇,於是令手下出去探查,就在昨日,托皇上洪福齊天,我們成功地潛入愷撒人使館,並偷聽到三王子阿爾傑農與屬下的談話,才知道其中變故。”許海風胡謅道。

  蘇春偉臉上變了數次,終於問道:“此事當真?”

  許海風見他意動,心中大喜,連忙火上澆油,指天發誓道:“末將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所言句句屬實,若有一言半語虛假,讓我死於刀兵之下,不得全屍。”

  聽他發了這麼惡毒的一個誓言,蘇春偉等人無不動容。

  劉俊書立即道:“許將軍所言斷無虛假之理,若非如此,愷撒人又怎會特遣奧本宗師親至匈奴。”

  金光華亦是擊掌道:“我就說過與匈奴人和談根本就是與虎謀皮,現在又要如何是好?”

  許海風聽他們的說話,知道蔣孔明的計謀又已奏效,道:“此時匈奴人為了麻痺我們,肯定不會對使節團下手,但再拖下去,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枉自送了性命。不如快些返京,也好提前做好應變準備。”

  見蘇春偉還是猶豫不決,他急道:“遲恐生變,蘇侍郎,此事若有差池,我願一力承擔就是。”

  劉俊書高舉雙手贊同道:“為今之計,唯有如此,蘇侍郎,你快些決定吧。”

  蘇春偉畢竟是此行的正使,要想離去,需得要他首肯才能成行。

  看著三名將領各自不同的表情,蘇春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明日一早,我就去向冒頓辭行。”

  第一百一十章精神力量-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第二日,蘇春偉果然依言進宮求見冒頓單于,並且向他提出辭呈。

  冒頓並未留難,當場答應。他們雙方默契地沒有提到劉婷之事,仿佛世間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似的。

  當一切結束以後,蘇春偉離開皇宮回到使館。

  許海風等人早就等候多時,見狀立即迎了上去,詢問其結果。

  蘇春偉平靜地對眾人道:“單于已經允許我們後日離開。”

  眾將領同時噓了一口氣,都知道此處乃是非之地,久留無益,能夠早一日離開就多一份安全。

  何況根據許海風的情報,如果匈奴人真的與愷撒聯盟,那麼他們這一行人豈不是羊入虎口,再滯留於此,只怕最後無人得以生還。

  許海風喜道:“既然如此就好,那我們早做準備,時間一到,立即啟程。”

  “且慢……”蘇春偉伸手虛按道。

  “什麼?”眾人疑惑地看向他。

  只見蘇春偉對許海風拱手道:“許將軍,有一人想要在你離開之前見你一面。”

  “見我?”許海風奇道:“蘇大人,您沒有搞錯吧,在匈奴我可是無人相熟啊。”

  蘇春偉面色頗為古怪,說道:“許將軍,難道令師在你來匈奴前沒有交代過什麼麼?”

  令師?許海風心道,我哪裡有什麼師父了,教我武功的倒是不少,太乙真人,黎彥波,甚至連蔣孔明也勉強可以算作一個,但其中卻沒有一個收自己為徒。

  他搖頭道:“蘇大人,末將這身功夫都是雜七雜八學來的,至今未曾拜人為師。”

  蘇春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問道:“許將軍既然習得巨靈掌神功,難道還不知道要見你的人是誰麼?”

  巨靈掌,莫非他說得是黎彥波。

  許海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莫非是黎彥波黎大宗師的故人在此麼?”

  蘇春偉看他的樣子並非做偽,嘆了口氣道:“如果以他們的關係來看,的確稱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哦……”許海風心中大為好奇,黎彥波怎麼會與匈奴人的關係如此密切,莫非是他的姘頭不成,詢問道:“蘇大人,您就別賣關子了,究竟是誰啊?”

  “托何蒂宗師。”

  “啥?”許海風臉色一變,怎麼這個匈奴第一高手突然對自己產生興趣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他又為何要見我啊?”

  “許將軍莫非當真不知?”劉俊書也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向許海風,仿佛他不知道其中原因是天大的怪事一般。

  許海風被他們看得惱羞成怒,沒好氣地道:“黎彥波是傳了我巨靈掌,但他又不是我師父,我又怎麼會知道他與匈奴的托何蒂有甚牽掛。”

  蘇春偉等人心中極為羡慕,他未曾拜師就將人家壓箱底的功夫學來了,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我就碰不到這麼好的事情。

  “托何蒂宗師與黎彥波宗師從年輕時代開始就是一對旗鼓相當的對手,直到十年之前,他們一同步入宗師之境,礙於身份,才不再相鬥,算算時日,他們就這樣糾纏了四十餘年,稱得上是一段佳話了。”蘇春偉解釋道。

  他並不知道,其實在五年前,這二人曾經私下交過一次手,但結果卻是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劉俊書接著道:“許將軍你在角鬥場上力挫托何蒂宗師的關門弟子草原之狼利智,那不是說黎大宗師的弟子要比托何蒂宗師的弟子強了三分,他由此找你也是理所當然了。”

  許海風表面上聽得津津有味,心中早就將黎彥波罵了個體無完膚,怎麼這傢伙吃飽了沒事乾,找了個這麼厲害的對手幹什麼。

  這個托何蒂也是一個孬種,不去找黎彥波這老混蛋的麻煩,找我幹什麼,柿子只會挑軟的捏,真是妄稱宗師之名。

  蘇春偉見他已經明白其中緣由,問他道:“許將軍,利智邀你明日午時去拜見其師,你去是不去?”

  許海風苦笑道:“末將還有選擇的餘地麼?當然是捨命陪君子了。”

  回到屋中,許海風立即找到夏雅君詢問此事。

  夏雅君認真地想了一會,勸慰道:“大哥只管放心前去,妾身擔保此行絕無性命之憂。”

  “那是為何?”許海風奇道。

  “妾身來匈奴之前,曾見過黎宗師一面,他對於托何蒂評價甚高,以他的人品身份絕對不會與你為難。”夏雅君微笑著回答。

  這個答案讓許海風安心許多,雖然仍有一絲忐忑,但已不至於驚惶失措了。

  次日午時,利智果然應約而來,協同許海風一起拜見托何蒂宗師去了。

  托何蒂年少之時,行俠四方,居無定所。但自從踏入宗師殿堂,他就一直定居在西京城內。

  來到了一處木屋前,利智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許海風發覺這裡的擺設並不奢侈,只能說是還看得過去而已,相比於托何蒂的身份地位來說,幾乎可以說是簡陋了。聯想到太乙真人的居所,莫非這些宗師級別的高手都有怎麼一個共同的嗜好,住不慣好房子不成。

  “許兄,家師有請。”利智先行進去稟報了一聲,過了片刻,回來對許海風道。

  許海風禮貌地對他一笑,正要走進內廳,卻發覺利智毫無跟進的意思,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眼尖的利智笑道:“家師吩咐,只請許兄一人相見。”

  許海風勉強一笑,算了,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此時心志想比以往,已經堅強了許多,當下轉頭昂首進入內廳。

  內廳之中只有一人盤坐於炕上,除此之外,空盪蕩地別無一物。

  許海風自然知道此人就是名震天下的托何蒂宗師,他抬眼仔細打量,只見此人看上去五十左右,濃眉大眼,一副典型的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高大身軀,唯一異於常人的只有他的那雙長耳。

  托何蒂正在閉目養神,突然睜開雙眼,與許海風的目光在半空中豁然相遇。

  威嚴——許海風的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只餘下這一雙充滿了無盡威壓的雙目在他心中仿佛正無限擴大。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是一雙已經看透了世間萬物本質的神眼,透過這雙眼睛所散髮出來的壓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境界。

  許海風只覺得眼前之人仿佛神魔再世,而自己就是在他手掌心的一個小螞蟻,天下之大,再無人能夠拯救自己。他的力量正在飛速的流失,渾身疲軟不堪,雙膝一軟,就要跪倒在地。

  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隱隱生出一絲不妥,似乎他這一跪之後,將會發生什麼遺憾終身之事。這個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正在彎曲的雙腿在半空中停頓下來。

  壓力,托何蒂所造就的壓力隨著時間的延遲,非但沒有絲毫減輕,反而在不斷的積累和增長。許海風的雙腿已經隨著身體的顫動而開始哆嗦,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突然,他的體內血液開始加快流速,仿佛被燒開了的熱水般,散髮出無盡的熱量。

  許海風突然感受到,在他體內埋藏的一股力量正在逐漸甦醒。

  他幼時所飲的七彩蛇血乃是上古洪荒異種,天生傲氣獨行,百折不撓,上不屈於天,下不服於地。如今在托何蒂的精神壓力下,自發的運動起來。

  許海風只覺得血液內積蓄的精元正在以百倍的速度轉化為真氣,他的身體逐漸恢復了力氣,雙膝也一寸一寸地向上挺起。

  “哼”托何蒂突然輕輕地哼了一聲,但許海風卻仿佛覺得一聲巨雷重重地擊打在心田,他所積蓄的那點力氣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海風茫然地望著托何蒂的雙眼,身子一軟,就要跌倒。

  然而在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一絲惋惜和藐視。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自己還能夠看出對方的心思,但他此刻體內的血液再度加速,強大的熱量造成了他心中無比的憤怒,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怒火席捲了他的精神世界。

  “啪……”

  在大腦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打開了一般,清涼舒適的感覺讓他如沐春風。

  他勇敢地抬起了腦袋,挺直了胸膛,雙目之內再無絲毫彷徨和怯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永不放棄的堅強和勇氣。

  他的雙腿不知何時已經站得筆直,並不高大的身軀散髮出同樣的威嚴和壓迫,雖然在數量上與托何蒂相去甚遠,但在質量上二者已是堪相比擬。

  士可殺,不可辱,直到今日此時,經過了托何蒂宗師精神壓力的洗禮,許海風才終於領悟了這句話的真諦所在。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終於過了這最為凶險的一關,從此以後,那扇通往神秘莫測的精神世界的大門已經向他敞開了。

  宗師,這個崇高的名謂不再是高不可攀,只要他勤練不懈,總有一天,可以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登上這座代表了武道巔峰的無上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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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跨越巔峰-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小友好堅定的意志啊。”

  隨著托何蒂的這一句話,那無所不在的精神力場瞬間消失無蹤,仿佛從來就未曾存在過一般。

  許海風長出了一口氣,才發覺背後已是汗濕重衣,他恭恭敬敬地向托何蒂鞠了一個躬,道:“晚輩許海風拜見前輩。”

  經歷了方才的那一幕,許海風再也不敢小看這些踏足於宗師境界的前輩高人了。雖然在面對堪比遠古巨獸的秦勇之時,他們還是顯得無可奈何。但是除此之外,天下雖大,還有何人敢在他們面前放肆。

  “不必多禮,既然你已經過了這一關,踏出了這一步,那麼我們就以平輩論交吧。”托何蒂和藹地道,身上沒有半點長輩的架子。

  許海風自然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就在剛才那最後關頭,他也領悟了精神世界中那種神秘的力量,所以才能在托何蒂的精神力場下與他分庭抗禮。

  武功之道,在達到宗師之前,修習鍛煉的是人的肉體,只有不斷地捶磨自己的肉身,方能達到更高一層境界。

  人體之內,精、氣、神,三者具備。

  所謂煉精化氣,正是將體內的精元轉化為真氣,當這個步驟達到巔峰之際,在機緣巧合之下,能夠突破肉體的枷鎖,接觸到那虛無縹緲的精神世界。

  只有領悟了精神世界中的力量,並且沒有迷失其中,才能真正的達到修神的目的。

  可以說,宗師以下的武者,所修煉的都是精和氣,而只有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才能修煉自身神通。

  當然,千人千樣,在修神的過程中,沒有任何人能給予其他人絲毫的指點,適合自己的東西未必就適合旁人,後來居上也不是什麼希奇之事。

  到了這個地步,往往一時的頓悟比數十年的苦修更加有效。

  許海風既然已經領悟到了精神力量,那麼早晚都是其中一員,是以托何蒂才會甘願與他平輩論交。

  許海風灑脫地一笑,說道:“晚輩此時差前輩甚遠,實在不敢從命。若是日後有所成就,定當相從。”

  他言下之意是說現在我遠遠不及於你,所以不敢與你平輩相交。不過,等日後我達到能夠與你比肩的程度,自然如此。

  托何蒂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就隨意好了。”

  “是……”許海風恭敬地答道。

  “黎兄可好?”托何蒂詢問道。

  “黎老前輩一切安好,此行之前晚輩曾見過他老人家一面,蒙他不棄,習得巨靈掌神功。”許海風短短一句話就把自己與黎彥波的關係解釋清楚。

  他通過精神感應,早就知道托何蒂沒有惡意了,但此時此刻,正值他心高氣傲之時,不屑與藉助黎彥波的名頭來自抬身份。

  看了他一眼,托何蒂問道:“怪不得我看你所修習的內功,似乎並非黎兄一脈,但氣脈悠長,實是老夫生平僅見,那是什麼功夫?”

  這等直接問人功夫的行徑乃是武者大忌,但放到他們這些領悟了先天之密,掌握了精神力量的人嘴裡,就成了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已。

  許海風毫不隱晦,直接道:“晚輩蒙太乙真人垂青,得授靜心訣。”

  “靜心訣?”托何蒂古井不波的臉上首次露出了驚訝之色。

  許海風傲然道:“正是名列奇功密藝榜之首的靜心訣。”

  托何蒂嘆道:“太乙真人號稱中原三大宗師之首,果然有其獨到之處,靜心訣果然名不虛傳。”

  許海風微微一笑,並未答話,但他心中卻知道剛才能夠通過考驗,靜心訣固然是其中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還是他體內那怪異蛇血所起的作用。

  就在此時,許海風靈覺閃動,產生了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若是以前,他根本不可能有所發現,但此時領悟了精神力量之後,便自然的感應到了其中的種種奧妙。

  他轉頭看向後廂,心中卻生出一種莫明其妙的厭惡之情,裡面之人似曾相識,然而此人心懷不軌,將要對自己不利一般。這突如其來的心電感應讓他皺緊了眉頭,大腦高速運轉,將所認識的人物在腦海中快速地過濾了一遍,匈奴國師哈密刺的那張英俊臉龐出現在他意識深處。

  許海風啞然失笑,高聲道:“國師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托何蒂對他能夠如此快捷的掌握精神力量顯得極為驚訝。

  十餘年前,托何蒂第一次接觸到精神世界的奧秘之時,花費了整整一年之久,才初步摸索出其中的規律和奧妙。

  但許海風剛剛領悟就表現出極高的天賦,這等資質足以讓他為之羡慕不已了。

  他卻不知,在蔣孔明的熏陶之下,許海風早就系統地學習過精神力的分類,對如何運用也能倒背如流。

  只是今日之前,他本身並無這種神秘力量,所以根本無法使用。但他的理論知識早已在這個世界的任何宗師之上,所缺乏的只是實踐而已。

  就如一個精通股票期貨的專業人才,卻沒有一分的本錢,又讓他如何去套取更多的財富。

  而當他突然領悟了精神力量之後,種種運用方法頓時了然於心,牛刀小試之下,頓時讓托何蒂刮目相看。

  哈密刺在內廂大吃一驚,他自持武功不在許海風之下,只要小心謹慎,就斷然不會被人發覺。雖說他不可能瞞過托何蒂宗師,但托何蒂又怎會泄漏他的行跡。

  此刻被人叫破行蹤,他也不好意思避而不見,只好咳嗽一聲,從後廂進來。

  能夠成為匈奴國師,號稱冒頓單于第一智囊的他非常人可比。一點也看不出絲毫的窘迫之色,反而是瀟灑從容,愈發顯得風度翩翩。他拱手道:“許將軍,別來無恙啊。”

  “託福,國師你好。”許海風笑容可掬的道,演戲麼,你會我也不差啊。

  哈密刺轉身向托何蒂躬身問安,以他國師自尊,尚且如此恭敬,可見托何蒂在匈奴人中的地位是何等之崇高。

  “聽說許將軍明日就要回返漢廷,為何不在我國多留幾日?”哈密刺笑問道。

  許海風嘆道:“非不願也,實不能也。末將也想在貴國多盤桓些時日,只可惜驚聞貴國宮中有變,只好就此離去,將情況稟明今上,請他定奪。”

  聽到許海風直接提及王妃失蹤一事,哈密刺唯有苦笑一聲,此事確實蹊蹺,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沒有宗師級別的靈覺感應,還有誰能夠在重重防護之下的皇宮內悄然無息地救走劉婷呢。

  然而唯一的嫌疑人愷撒奧本宗師已經被托何蒂證明是個無辜之人,對於這位宗師的話,哈密刺從來沒有絲毫懷疑。他說過不是奧本,那就肯定不是此人。

  既然如此,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皇宮之中有了內奸,而且那個內賊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否則哪來的這等能量,能夠將王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偷運出去。

  只是任他哈大國師用盡渾身解數,經過層層分析,皇宮內當晚值勤的每一個守衛,宮女都遭到了嚴加盤問。案子是破了幾個,但那都是些雞皮蒜毛的小事,最多就是一些小偷小摸什麼的,至於他想要的答案卻是毫無線索。

  這件事情如果公開宣揚,對於匈奴的聲望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所以他們也唯有盡力的秘而不宣。

  但紙裡保不住火,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件事情在私下還是很快就傳開了。

  當漢使蘇春偉向冒頓單于辭行之時,他還真有些喜出望外,既然苦主都自動離開,那麼此事最後必將不了了之。

  那些漢使也是剔透心腸,在辭行之時,甚至連一句王妃的話也沒有提到,好像這個人就如此憑空的消失在這個世上似的。這樣的舉動,分明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但他們畏懼匈奴鼎盛的強大軍力,是以擺明了不敢追究的態度,這也符合漢朝對於匈奴的一貫作風。

  只是許海風在此時提出,顯然他對於蘇春偉的決定非常不滿,但又不敢違反正使的決定,是以趁此機會發發牢騷罷了。

  哈密刺臉皮極厚,裝作沒有聽清此話,話題一轉,又聊到風花雪月之上。

  許海風與他東拉西扯的侃了一陣,起身告辭而去。

  看到許海風漸行遠去的背影,哈密刺的臉色立即晴轉多雲,他恭敬地問道:“宗師,程家所托之事,您……”

  托何蒂灑脫一笑道:“老夫本已答應程家,要以精神之術給予他心靈上之重創。只是老夫雖然做了,但這小子卻憑藉自身意志挺了過來。”

  “他挺過來了?”哈密刺驚呼道。

  “正是,此子意志之堅,實為老夫生平僅見,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哈密刺低首道:“可是此子乃是漢人,日後必為我匈奴心腹大患。”

  托何蒂嘆了口氣,對他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夫雖然不懂命相之術,但卻有預感此子絕非短命之人,此乃定數,非人力可違。”

  說完,飄然而去,哈密刺臉上陰晴不定,終於狠狠地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嘗試一下,決不能養虎為患。”

  第一百一十二章一品-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許海風踏出廂房,此行他的收穫之大,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料之外,心中充滿了極度的喜悅,一時之間,仿佛連骨頭也輕了三兩似的。

  還未走到正廳,他的靈覺就感應到利智的存在,原來他竟然一直在此等候自己。

  雖然二人分屬不同的民族和國家,但許海風卻真實的感應到對方坦率而正直的個性,正是大草原上絕大多數英雄男兒的典範。

  雖然在心底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並不是隨著他的意念可以任意改變。

  大草原上的男兒生活條件極為艱辛,但就是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中磨練出他們強健的體魄和不屈不撓的意志。

  他們確實比大漢的子民們更加驍勇善戰,更加吃苦耐勞。

  所以儘管大漢的人口是他們的十倍以上,但自太祖皇帝以來,在對付匈奴的策略上都是以防守為主,鮮有主動出擊的。

  “許兄出來了,家師見你何事?”利智看見許海風的身影,爽朗地大笑著迎了上來,突然他的笑聲為之一頓,面現訝容,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咦……”

  許海風自然知道,利智本來就是一品頂級的高手,唯一欠缺的就是沒有掌握精神世界的神秘力量,否則他已經可以踏入宗師境界。

  所以他才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上已經發生了一種奇異的變化。

  許海風報以真誠的微笑:“利智兄,難道令師沒有告訴你麼?”

  利智睜大了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才回答道:“我問過,但家師沒有說。”

  若是以前,被這麼一位一品頂級高手如此觀察,許海風早就按捺不住了,但此時他卻是顯得若無其事,仿佛利智所看的不是他一般。

  “佛曰:不可說。如果你真想知道,那麼就去詢問托何蒂老前輩吧。”

  言罷,許海風大笑而去,只留下利智一人在此大惑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回到營帳,許海風喚來林長空,吩咐一聲,二人拉開架勢,對打起來。

  今日之前,許海風遇到似林長空這等的一品高手,只能使用太極神功,全力防守,或者用巨靈掌神功,以力破巧。若是與他們放手對攻,絕對是不堪一擊。

  但此時交手,卻是迥然不同的一個局面。

  無論林長空的招式施展的多麼巧妙,功力運用的多麼威猛。但落在許海風的眼中,卻變得慢如蝸牛,破綻百出。甚至連他每一招的強弱之勢都了然於心。

  林長空是個只知道惟命是從的血酒戰士,收到全力攻擊的命令,在沒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是絕對不會停手的。

  他的一雙手掌幻出漫天掌影,鋪天蓋地的向許海風當頭罩來。

  但許海風卻在他如同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之下,仿若閑庭漫步般在這天羅地網中任意遨遊,無論他的攻勢多麼猛烈,聲勢多麼浩大,形勢多麼險峻,許海風總是顯得智珠在握,心有成算,能夠提起一步到達林長空攻勢最為薄弱的一處,從而有驚無險地脫離危局。

  林長空看似威風八面,實際上卻是許海風掌握著這場比試的主導權,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憑藉自身的實力而脫離戰場。

  打的興起,許海風大喊一聲:“海名,你也一起上。”

  許海名應了一聲,雙手一錯,與林長空形成聯袂之勢,共同夾擊。

  他們二人都是身列一品,天下有數的好手,聯手之下,威力倍增。許海風臉色凝重,再也不能似剛才一般輕鬆自如,但他進退有度,手掌或擋或掃,竟是將二人的所有攻勢全部接下。

  再鬥片刻,許海風招式身法運用的愈加純熟,從一開始的守多攻少,到現在的攻守平衡,漸有攻多守少,掌控全局之勢。

  突然許海風的靈識一動,感應到一個高手正在朝此地靠近,轉眼間就到了戰局之外。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平和的微笑,雖然那人竭力隱藏行跡,但許海風甚至不用眼睛都能猜到她就是被蔣孔明許為年輕一輩中真正的第一高手夏雅君夏小姐。

  只是這個稱號乃蔣孔明私下贈於,並沒有得到世人公認。

  況且,經過了今日的變化,許海風若要與她交手,鹿死誰手,還真的未嘗可知。

  許海風心中一動,夏雅君雖然礙於體質,不得不委身於他。但心中高傲異常,實是不將天下同輩男子放在眼中。自己若要一振夫綱,今日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他想到就做,不再與林、許二人周旋。突然站定,大喝一聲,雙掌同時運起巨靈掌神功,吐氣開聲,向二人擊去。

  這個套路他們二人熟悉之極,以往許海風每當守無可守,都會全力使出巨靈掌神功,每逢此時,縱然是他們這樣的一品高手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然而今日的許海風卻與以往大為不同,這一掌威勢依舊,卻又多了三分飄渺莫測,令他們生出避無可避,讓無可讓的感覺,無奈之下,只好舉掌相迎。

  “啪……”二聲輕響過後,許海風雙足分開,齊肩而立,面上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從容自如。

  而林長空和許海名二人卻是同時退後數步,雖然沒有受傷,但已顯得頗為狼狽。

  許海風雙手背負,一聲長嘯,聲動九天,說不出的英勇威武,豪氣蓋世。

  就在他與林、許二人四掌相交之時,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種明悟,經過了托何蒂的精神洗禮,他不但成功地掌握了精神世界的那種神秘變化,而且內力亦有大幅增加。

  他已經突破了第六層的靜心訣,達到了第七層的境界。也就是說,單以內力而論,他已然達到了與林長空等人同級的一品高手之列,如果再加上精神的力量,那麼他們二人絕對不是其敵。

  “雅君,你看我這二掌如何?”許海風背著夏雅君,豪氣乾雲地問道。

  夏雅君想不到雖然她自己來的時候小心謹慎,但還是無法瞞過正在激鬥當中的許海風。

  她婀娜多姿的嬌軀踏著一種奇異的步伐,瞬間便來到許海風的身前,緩緩一福,道:“妾身一時手癢,還請大哥指正。”

  許海風訝然失笑,道:“妹子既然有此雅興,為兄又怎能不奉陪呢。”

  夏雅君微微一笑,那風華正茂的容顏更顯得嬌艷三分,她的右手豁然伸出,向許海風胸前撫去。

  許海風不讓不避,也是伸出右手,豎起食指,向她掌心勞宮穴點去。

  夏雅君手腕一抖,輕輕巧巧的避了開去。不料許海風卻像是早有準備般,食指向右平移三寸,如果她的手掌繼續前進,那麼右手虎口勢必要先與他的手指接觸。

  她的臉色微變,眼中的驚訝已經轉變為欽佩和震驚。

  夏雅君不敢再有絲毫藏私,身形轉動,仿佛翩翩起舞般,繞著許海風跳動起來。

  許海風就站在原地,不動如山,他以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美人那讓人眼花繚亂的絕世舞姿。想不到,她簫吹得好,舞跳得更好。

  他的手掌時而隨意的揮動幾下,就將她隱藏在舞蹈中的重重殺機盡數化解。

  夏雅君舞了半響,卻連一招也無法遞得出去,至此終於明白,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之大,已然不在同一個檔次之上了。

  其實單論內力,夏雅君還是要在許海風之上,對於招式的運用掌握,對敵經驗等等,二人更是無法相提並論。但許海風硬是憑藉神秘莫測的靈覺預感到了她下一步的動作,而提早做出反應。

  致使夏雅君始終覺得縛手縛腳,她自然知道如果這種情況不能得到改變,那麼最後落敗的一定是她。

  是以她的身形霍然間從極動轉為極靜,雙腳如同釘子一般牢牢的扎在地上,雙手的動作亦是跟著緩慢起來,然而每一招每一式之中卻蘊含了極強的真氣。

  她竟然打算以力取勝,若是換作以前,許海風縱然是身懷二大神功密技,但在這位已達一品頂級的美女高手之下,亦要大敗而回。

  但此時,許海風只是微微一笑,手掌輕抬虛引,便將她貫注了強大內力的招式輕鬆化解。

  精神力量的作用不僅體現在對於招式的預測上,許海風此時對真氣的流轉方向和運勁方式亦是另有一番心得體會,太極神功至此才算是小有成就。
  夏雅君再鬥數合,終於從心中生出黔驢技窮,後續無力之感,只好跳出圈子,被迫自動服輸。

[ 本帖最後由 sici 於 2008-3-25 10:1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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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_dy_bo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一十三章回饋-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看到她抽身而退,許海風笑道:“怎麼,妹子不玩了麼?”

  夏雅君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才道:“小妹今日始知天外有天,大哥才華遠勝小妹百倍,小妹心服了。”

  許海風哈哈大笑,在她的追問下,將今日會見托何蒂的情形向她敘說了一遍。

  夏雅君聽後,不由地為他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問道:“大哥可知,如果你無法撐過這一關,會有什麼後果麼?”

  “這個麼?沒有想過,大不了是精神錯亂,從此再無清醒之日罷了。”許海風一副無所謂的答道。

  夏雅君驚訝於他的灑脫,或者說是無知,解釋道:“如果大哥不是僥倖過了這一關,那麼輕則心靈受創,此生再也無法探索精神世界,徹底與宗師絕緣,重則神智不清,就是一活死人了。”

  許海風嗯了一聲,道:“我就知道托何蒂不會這麼好心的成全我,原來其中還有此原因。不過無論怎麼說,他也是我接觸精神世界的引導者,我還是非常感激他的。”他的話中透露出一種毋庸置疑,無比堅定的自信,讓人深信不疑。

  經過了這次的變故,許海風的心胸亦是開闊了數倍,哪裡還會計較此事。只是他的這番大度表現再次讓夏雅君心儀不已。

  “學生遍尋主公不著,卻原來在這裡與夏小姐談情說愛來著。”

  能夠當許海風的面說出這般曖昧話的,除了蔣瘋子之外,再無他人。

  夏雅君臉兒一紅,啐道:“許大哥說得對,你這個軍師沒有半點正人君子的模樣,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如果是其他人,夏雅君只怕早就翻臉了。但在林婉嫻的介紹下,她與蔣孔明見過幾次,幾番話談論下來,頓時為他那淵博如海般的學識而深深折服,心中對他極度欽佩,已然不在三大宗師之下。

  她也甚是奇怪,如此一個孤傲獨行的人物又怎會心甘情願的投效在許海風麾下,只怕當今之世,還無人能讓他心悅誠服的效忠才是。

  直至今日,聽到許海風竟能在托何蒂宗師的精神力量洗禮下,一舉突破學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精神枷鎖,並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能夠運用自如。

  這份意志和悟性,她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差之甚遠。這才明白,蔣孔明法眼無差,原來他早就看出了許海風不是池中之物,這才提早投身效命。

  只是相處日久,夏雅君卻發覺這個蔣孔明有一惡習,那就是在面對自己人的時候,特喜作弄和調侃,直到他人面紅耳赤才心滿意足的罷手。

  說到這個情況,就連許海風亦是恨得牙齒癢癢。但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提出意欲報復之言,因為誰都知道,此人學究天人,遠非凡俗可比,縱然他有萬般不是,也只有忍氣吞聲。好在蔣孔明知道其中分寸,也不會讓人顏面盡失。

  蔣孔明微微一笑,渾然不將她的這番話放到心裡,他搖著羽扇,度著方步,來到許海風的面前,躬身道:“學生見過主公。”

  許海風還了一禮,問道:“軍師大人尋我何事?”

  蔣孔明正要回答,夏雅君便先一步道:“二位若有公事,那就慢慢商量,妾身先行失陪了。”

  許海風看著她姣好的背影,想到自己成功躋身一品之列,那麼也就可以借治病為名一親芳澤了。一想到如此艷麗的美人兒就要被自己成功得手,他的一顆心就按捺不住大力的跳動了起來。

  突然他的靈覺發出警兆,似乎有人正在入侵自己的精神世界。他大吃一驚,連忙收斂心神,全身戒備,難道是托何蒂宗師或者奧本宗師大駕光臨?

  只是,當他分辨出那道異樣精神力傳來的方向時,便立即勃然大怒,指著蔣孔明的鼻子低聲叫道:“不要用你的那個讀心術來窺探我的隱私。”

  蔣孔明滿面驚訝的用羽扇輕輕推開指著他鼻子的手指,許海風的震怒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隔靴搔癢,根本就毫無感覺,他奇怪的問道:“不知主公今日有何奇遇?學生竟然無法看透主公心事,真是奇哉怪也。”

  許海風冷然一笑道:“你不是自詡為天下第一智者麼?那麼何不就此猜上一猜。”

  蔣孔明聞言,用羽扇抵住自己的下顎,微微抬頭,雙眼輕眯,過了片刻,徐徐道來:“主公會見托何蒂之前,一切全無變故。但自從主公回來之後,匈奴突然命人送來無數贈禮。學生估摸了一下,這些贈禮固然價值不菲,但其中累贅之物卻是多數。如果我們盡數攜帶,回程之時,勢必奇慢無比。”

  雖然許海風悟通了精神之力,心智方面也有了質的提高,但還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起這牛馬不相及的事情,只是靈覺隱隱間感到其中必有關聯。於是也不詢問,只是淡然道:“然後呢?”

  蔣孔明看了他一眼,顯然對於許海風的態度有了一絲驚訝,他仿佛見了什麼世間最有趣的東西,開心的笑了起來:“匈奴人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拖慢我們返漢的速度。”

  “哦?難道他們這麼快就要攻擊大漢了麼?”許海風眉頭一蹙,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推論:“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已經探知了他們三家聯盟的密議,當然不會就此匆忙發兵。”

  “不錯,不錯。”蔣孔明鼓掌道:“主公大有進步,可喜可賀,那麼你來猜猜他們的意圖何在?”

  許海風正要推脫,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道:“我們,他們的目標是我們這個使節團。”

  “哈哈……”蔣孔明搖著羽扇,大笑道:“主公厲害,竟然猜出了他們的意圖。”

  許海風雖然猜中了答案,但那是在蔣孔明多次提醒之下才有所領悟。而蔣孔明卻是一收到對方的贈禮,就看出了其中所蘊含的貓膩,二者間的難易實是不可同日而語。

  “真奇怪,他們為何突然要對我們動手呢?莫非……莫非他們還是懷疑王妃失蹤之事與我們有關不成?”許海風對此大惑不解,如果說匈奴人一定要置黑旗軍於死地,那麼唯一的原因就只有劉婷一事了。

  蔣孔明伸出右手食指在眼前搖了搖,表示答案不是如此,然後才在許海風的注視下問道:“請問主公,今日會見托何蒂,還曾見過何人?”

  “哈密刺。”許海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原來是他……”蔣孔明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學生猜測,今日主公與托何蒂一會,必有機遇,而且此一機遇足以讓哈密刺深深畏懼。那麼究竟是什麼機遇呢……”

  盯著許海風的臉,蔣孔明一字一頓地道:“莫非主公是領悟了晉級宗師的關鍵一步?”

  許海風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這個蔣孔明確實太厲害了,這樣的事情也能憑空推測出來,簡直都成活神仙了。

  看著許海風驚嘆的臉,蔣孔明突然放聲大笑道:“主公不必如此驚訝,其實學生能夠猜中,也有一半是運氣。”

  “這話怎麼說?”許海風問道。

  “主公可還記得我與哲別在圍獵林戲弄奧本宗師一事?”蔣孔明得意的問道,此事是他一手策劃,竟然將一代宗師玩弄於掌股之間,確實是他的得意之作。

  許海風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此事,說來也是好笑,奧本吃了這個啞巴虧,還為此背了一個怎麼也洗刷不掉的黑鍋。若非托何蒂出面為他澄清,愷撒和匈奴這二大帝國勢必就此交惡。

  “當時學生就曾以讀心術試探過奧本宗師,但其結果與方才一模一樣,竟然是無功而返,而且差點被他發覺。是以學生才推斷出主公已然得窺其中奧秘。”蔣孔明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正色道:“既有此機遇,可見天佑主公,學生輔佐之心愈加堅定,必助主公成就一代霸業。”

  許海風的靈覺感到了他真摯的情誼,頗為感動,拱手道:“如此多謝軍師。”

  蔣孔明搖頭道:“應該是學生多謝主公才對。”

  “為何?”許海風奇怪的詢問道。

  “學生從小就以諸葛孔明為此生之偶像,而主公非但救學生一命,還給予學生一展才華的資本和絢麗舞台,讓學生體會到當年臥龍先生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風采,如此大恩,又豈能不謝。”蔣孔明鄭重的回答道。

  當蔣孔明離去之時,許海風猶自搖頭,自言自語地道:“不懂啊不懂,那個孔明究竟是何方神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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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馬賊-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由於攜帶了大量出乎預料之外的贈禮,所以整隻隊伍顯得比較臃腫,前進的速度自然而然也就慢了下來。

  看著一字型的長條隊伍蜿蜒前進,許海風略皺眉頭,詢問道:“軍師大人,你說匈奴人怎麼還沒有動靜呢?如果他們再無舉動,只怕就來不及了。”

  蔣孔明看了他一眼,道:“主公何必如此性急,再過片刻,我們就要到達邊界,那是是大漢和匈奴最為敏感的地帶,雙方的駐兵都不敢大規模的在那裡行動,是以造成了馬賊橫行,如果學生沒有料錯,我們應該會在那裡遇到匈奴人。”

  此時的許海風和以往大為不同,他一聽之下頓時明白其中含意,笑問道:“你是說匈奴人會假扮馬賊,襲擊大漢使臣的隊伍麼?”

  “正是。”蔣孔明的語氣中含有著一股讓人無法質疑的肯定。

  “馬賊?”許海風又好氣又好笑:“如果我的黑旗軍會被一群馬賊消滅,那麼我幹脆自己摸了脖子乾脆點。你說義父他們會相信麼?”

  的確,憑藉黑旗軍的戰鬥力,只要稍微有一點頭腦,都不會相信他們會被一群只知道流竄作案,烏合之眾的馬賊滅絕。如果指望大漢的朝臣們相信此事,除非他們一夜之間集體變成蠢材白痴加三級。

  “就算是不信又能如何?如果匈奴人沒有留下任何口實和證據,難道您以為漢廷會為了我們與匈奴人開戰麼?”蔣孔明冷笑道。

  許海風嘆道:“是啊,對於整個國家來說,我們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既然皇上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捨得,那麼我們又憑什麼不能捨棄。”

  說到這裡,許海風停頓下來,舉目眺望遠方,雙目微閉,似乎在感受空氣中的某種神秘氣息。

  過了片刻,他笑道:“軍師所言,言出必中,我已感到危險從遠方而來。”

  蔣孔明看著許海風的眼神中充滿了嚮往和狂熱,讓他不寒而慄,咽了口吐沫,許海風艱難的擠出一個笑臉,問道:“軍師大人有何貴幹?”

  “主公的第六感真是非比尋常的發達啊,既然連您都能修練有成,為何學生習武卻始終不見成效?真是……唉,老天不公啊。”蔣孔明搖頭嘆道。

  什麼叫連我也能修煉有成,難道我的資質很差麼?許海風狠狠的暗中瞪了他一眼,心道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與這個瘋子計較了。

  他打馬上前,回頭叫道:“軍師大人,我去與蘇侍郎和二位大人說說應變之事,具體事務就由你操辦了。”

  蔣孔明遙遙一拱手,道:“學生遵命。”

  許海風驅馬趕到隊伍頭前,蘇春偉等三人果然在此,見到許海風,蘇春偉連忙道:“許將軍,你看大隊人馬走的如此之慢,照此速度,我們何時才能回到京都啊?”

  自從他聽聞匈奴將要和愷撒聯手進攻大漢之事,頓時心急如焚,恨不得早日達到京都,奏明陛下,讓大漢早日做好萬全準備。

  只是匈奴人所送的那些回禮當中,有許多都是極為貴重的前代陶器,這些東西體型頗大,又極為容易破損。

  更主要的是,這些東西都是屬於貢品,縱然蘇春偉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輕易損壞一個,更不要說就地拋棄了。

  也不能怪他迂腐,只是他出生世家,顧慮之多遠勝常人。在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下,失去了往日的決斷。

  事實上,他也曾想過派一個心腹家人,回京將此事稟報其父。但這件事情關係太大,萬一泄漏半分,不管事實真相如何,他們這一票人馬的生命安全就極為懸乎了。是以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就此作罷。

  許海風對他的心裡了如指掌,聞言笑道:“蘇大人,匈奴人既然厚贈了這許多東西,那麼想快也快不起來啊。”

  劉俊書在一旁聽到二人談話,看了眼四周,除了緩緩而行的車隊外,就沒有人注意他們,於是輕聲道:“許將軍,你所得的消息是否有誤?匈奴人既然送了這般厚禮,未必就會犯我大漢。”

  還沒等許、蘇二人說話,金光華就反駁道:“將軍有所不知,匈奴人不事生產,以畜牧狩獵為生,每年秋季便率兵寇關,在我大漢境內掠奪一番而回。如此狼子野心,又怎會不貪戀中原的花花世界,我看小公主失蹤一事也是他們在背後搞得鬼。”

  許海風看了他一眼,心道看不出這個粗人的想象力還真的挺豐富的呢。

  蘇春偉眼睛一亮,道:“不錯,本官早就在懷疑,天下間是否真的有人能夠在金狼軍的重重把守之下將小公主掠走。如果真如許將軍所言,匈奴人已然決定聯合愷撒分刮我大漢領土,那麼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劉俊書臉色數變,終於嘆道:“可憐的小公主啊,這下不是真的羊入虎口了麼,可惡的匈奴和愷撒,末將與他們誓不兩立。”

  許海風抬頭,無語問蒼天……

  他本來還有些擔心回去之後,是否有人能夠看出其中玄機,但想不到人尚未回,這三個傢伙已經自作聰明的給了他最好的答案。

  “許將軍,你以為如何呢?”蘇春偉詢問道。

  許海風立即做出一番義憤填胸的勃然大怒狀,高聲道:“原來竟是如此,這些該殺千刀的壞胚,日後戰場相遇,許某誓報此仇。”

  “噓……禁聲。”蘇春偉嚇得臉色一變,連忙低聲阻止道:“許將軍,此事萬萬聲張不得。”

  “是,末將魯莽了。”許海風低頭虛心受教。

  蘇春偉等三人看了眼四周,發覺那些黑旗軍戰士只知道趕路,卻根本就不曾向這裡看上一眼。心中是又喜又驚,喜得是他們的這一番談話沒有惹起任何人的注目,驚得是黑旗軍嚴明至極的軍紀軍律。

  “對了,末將來找幾位是有事相商。”許海風等他們三人收回目光,才慢悠悠的開口道。

  “什麼事?”蘇春偉問道。

  “據探子來報,附近發現大隊人馬的蹤跡,看樣子他們的目標正是我們這個使節團。”許海風微笑著道。

  “啥……?”蘇春偉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再度提到嗓子眼。

  “估計有多少人?戰力如何?”金光華表現的與眾不同,一聽說即將有仗可打,立即雙目放光,語氣也興奮起來。

  這幾年間,北疆太平無事,而每年秋季匈奴肆虐漢境之時,北方大營都奉命固守,不得擅自出戰,是以他已經有好一段日子沒上過戰場,手腳幾乎都要生鏽了。

  許海風搖了搖頭,無所謂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他們三人一同叫了出來,只不過其中以金光華的嗓門最大而已。

  “是啊,據說是幾股邊境流竄的馬賊,如此烏合之眾,不必放在心上。”許海風隨意地說出,但他的語氣中卻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他們三人同時生出一種許海風既然這樣說了,那麼他就必定能夠做到的奇異感覺。

  “這……這個,似乎還是應該小心為上啊。”蘇春偉吞吞吐吐的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末將知道,只是如果對手僅是一群馬賊,而我們也如此大驚小怪,豈不是讓人笑我黑旗軍無能麼?”許海風自豪的道。

  聽到他這麼一說,三人都不好意思再講些什麼,否則豈不是變成看不起他的黑旗軍了。事實上,黑旗軍雖然沒有在他們的面前與人交戰過,但就憑這一路行軍的表現,誰都知道這隻部隊不容小覷。何況其中還有如秦勇這等天下無雙的勇猛之士。

  想到這裡,三人的心才有些安定,只是對於許海風竟然託大至此,不免還是有些非議。

  金光華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規勸道:“許將軍,我也聽方統領說過,黑旗軍戰力之強,天下無敵,只是邊境之上的那幾股馬賊,與內地馬賊又有所不同。他們彪悍異常,心狠手辣,我們的隊伍伸展的太開,應該收攏一些,應變之時方能如臂指使,減少不必要的損失。”

  許海風對他微微一笑,道:“放心,我自有道理。”

  說來奇怪,看到許海風爽朗的笑容,金光華心中莫明其妙的就平靜下來。

  他卻不知,許海風在剛才已經動用了精神力量,他們三人已然處於他的精神力場之中,受到他的精神力量影響,所以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許海風。

  “眾位在此好生休憩,待末將擊潰了敵軍,再來與幾位相會。”許海風灑脫的抱拳拱手,策馬轉身而去。

  過了片刻,幾輛大車在二百禁軍的護衛下來到了他們身邊,一名百人長稟告道:“劉將軍,我等趕來此處,聽候差遣。”

  劉俊書奇道:“我又有什麼事要你們去辦?臨敵之時,最忌軍有二主,我們此行全數聽候許將軍差遣,你們找我作甚。”

  那名將領面露驚容,喃喃地道:“可是,讓我們前來的,正是許將軍啊。”

  劉俊書正要說話,金光華突然伸手一阻,跳下馬兒,伏倒在地,將耳朵貼在地面之上,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說道:“來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牛刀小試-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遠處漸漸傳來一陣馬蹄疾馳之聲,聲音由小至大,由低至高。

  就算是不通軍事之人,也能分辨出一支馬隊正向他們快速迫近。

  金光華仔細聽了半響,臉色大變,道:“不好,這支部隊絕對不是普通的馬賊,而是一隻訓練有素的精兵。”

  蘇春偉和劉俊書二人同時露出驚訝之色,對望一眼,蘇春偉道:“金將軍在北疆多年,依你之見,這是哪一股馬賊?”

  金光華把幾股著名馬賊的資料在腦海中思慮了一遍,臉色更加難看:“北疆地域廣闊,盜賊橫行,但有此實力的馬賊不過三股,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其中的哪一個。”

  “這些馬賊的實力比諸紅色海洋軍團如何?”劉俊書詢問道。

  “大概在伯仲之間吧。”金光華面上一紅,隨後立即解釋道:“不過,那三股馬賊中有二股本來就是匈奴官兵所扮,是以才會強橫如此。”

  劉俊書大奇,問道:“匈奴人為何要假扮馬賊呢?”

  金光華咬牙切齒地道:“每年秋季,他們都會假扮馬賊進入大漢境內燒殺掠奪,還美其名為打秋風。我們提出抗議,他們就一推了之,然而當我軍進行圍剿之時,他們又百般阻撓。”

  正說話間,那支馬隊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見旗號和裝束了。

  金光華臉上慘然,猛地拔出寶劍,道:“二位大人,你們快些帶領禁軍走吧,我和許將軍為你們斷後,回到京師後,務必稟告皇上,匈奴人心懷不軌,許將軍所言句句屬實。”

  蘇春偉抓住了他的手臂,問道:“你怎麼知道?”

  金光華用手一指前方的馬賊,道:“這股馬賊號稱野狼,但正身卻是匈奴飛馬軍團的正規軍。他們這次一下子來了五千多人。”

  頓了一下,他的臉色轉為蒼白,道:“對付三千餘人的步卒,竟要動用五千多飛馬正規軍,那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斬草除根了。”

  蘇春偉等大驚失色,金光華與匈奴交戰多年,當然不會危言聳聽。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突然贈送這許多物品,真是用心險惡。”蘇春偉狠狠的道,不過此時已是悔之晚矣,若是早些參悟,寧可拋棄這些累贅,也要快些趕回大漢。

  金光華不再搭話,策馬就要向隊伍前方奔去。突然面前多了二個手持長槍的士卒擋住去路,其中一個高聲叫道:“將軍有令,所有人等下馬,用手掩耳,不得喧嘩,違者以軍規處置。”

  幾個步卒快速跑到那幾輛大車之前,將拉車的馬匹牽走。

  金光華大急,正要硬闖,突然聽到許海風堅定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金將軍稍安勿燥,還請依令行事。”

  他的聲音中含有一股令人不敢違抗的威嚴,金光華在北疆從軍多年,服從命令的習慣已然深入骨髓,猶豫了片刻,雖然心有不甘,卻只好悻悻退下。

  此時,許海風與蔣孔明二人正站著車隊前,看那群馬賊不斷迫近。

  許海風微皺眉頭,問道:“軍師大人,您是否算錯了。難道哈密刺憑這五千騎兵就想全殲我黑旗軍麼?”

  在金光華的眼中,這五千鐵騎是奪命的煞星,但在許海風的眼中,這五千人實在有些不夠瞧,難道他們還能強得過愷撒人的重裝騎兵麼。

  蔣孔明略顯尷尬地道:“學生應該不會算錯,只是不知道什麼環節出了點小問題,致使來敵的數量與預計中略有區別而已。這樣也好,我們的裝備就少用一些,多保留幾張底牌吧。”

  斜著眼瞥了他一眼,許海風發覺蔣孔明的那張老臉上難得的紅了一次,他自詡算無遺策,今日的這等狀況極其罕見。

  許海風調侃道:“略有區別,軍師不是預計來的起碼有三、五萬人麼?原來五千與五萬只是略有區別啊。”

  蔣孔明一陣急促的咳嗽,然後道:“敵軍馬上就要到了,學生這就安排一下,稍後再來拜見主公。”說完匆匆而去。

  許海風看著他狼狽而去的背影,笑而不語。他連正眼也未曾向那不斷迫近的五千匈奴鐵騎看上一眼。他相信自己的部隊,黑旗軍已經許久沒有伸出自己的利牙尖齒,是時候稍微熱身一下了。

  在蔣孔明的指揮下,一輛大車推了出來,來到馬隊之前,平平放好。

  去掉遮攔的帆布,裡面竟然是一隻碩大的銅鐘。不過與一般廟宇內的銅鐘不同的是,這個銅鐘的頂部被人開了個大口。

  幾名軍士將這個銅鐘平擺在馬車上,鐘底超南,對準了那些揮舞著馬刀,口中亂叫的匈奴馬賊。

  一個高大魁梧至令人心悸的身影出現在銅鐘的另一測,正是那個被漢賢帝冊封為天下第一勇士,讓二大宗師棘手無策的人型暴龍秦勇。

  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蘇春偉和劉俊書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一件事。他們的臉色大變,不必催促,立即跳下馬來,用雙手緊緊掩住耳朵。

  劉俊書大聲地命令道:“禁軍……所有禁軍下馬掩耳,快。”

  腦子靈光一點的,已經猜到了即將發生的變故,得到命令,立即照辦,而那些蠢笨的,則在同伴們的拉扯下才順利地完成這番動作。

  唯有金光華等來自北疆大營紅色海洋軍團的數十人懵懂無知地看著同澤們忙碌的身影,他們的眼中甚至還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這些邊軍本來就不大看得起那群來自京師的禁軍,以為他們只是一些沒有經歷過戰爭的菜鳥。如今見到敵人勢大,竟然嚇得做起了縮頭烏龜。

  劉俊書與金光華交好,走到他的面前,示意他照做,不料金光華只是搖頭擺手,就是不肯妥協。無奈之下,只好放棄,心中暗道,我已仁至義盡,是你自己不聽,怪不得我。

  二輛大車之內,除了夏雅君之外的眾女早就戴好了蔣孔明特製的木棉耳塞。

  而這位武技超群的女子則盤膝坐於車中,一臉的安詳,似乎已然入定。

  匈奴人逐漸逼近,甚至已經能夠聽到他們口中不停的吼叫之聲。

  許海風突然出現在蔣孔明的背後,問道:“這些傢伙在鬼叫些什麼?”

  蔣孔明聳了聳肩膀,道:“他們在叫活捉夏雅君者賞銀萬兩。”

  “好貴啊。”許海風感嘆道:“美女的身價就是不菲。”

  蔣孔明吹了個響亮的呼哨,道:“主公的身價也不低啊,你的人頭也值一萬兩。”

  許海風仿佛聽到天下間最為滑稽之事,啞然失笑,道:“我的人頭?只怕他們是沒有那條命去取了。”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語氣轉重,竟是殺意盈滿。

  “秦勇,可以了。”蔣孔明淡淡的叫了一句,隨後迅疾的戴上了耳塞。

  秦勇正透過銅鐘的二個對穿的大孔,饒有興致的看著馬賊們的衝鋒。聽到蔣孔明的話,他嘿嘿一笑,站了起來,開始吸氣。

  這一口吸罷,他猛地雙目圓睜,對準銅鐘的那面較小的圓孔,大吼了起來。

  “啊……”

  仿佛是重回到京師的大校場,那聲響徹天地的巨喉再度光臨人世間。猶如巨龍之咆哮,強大的音波透過銅鐘的增幅遠遠地擴散開來,所造成的效果比預期的更加完美。

  由匈奴人所扮的馬賊已經衝到車隊二十米開外,直到此時,他們還沒有看到漢軍的士卒拿出弓箭。

  擺在他們前面的只有一個碩大無比的銅鐘,難道這些漢人嚇傻了麼,憑這麼個破玩意就能夠抵擋匈奴威震天下的鐵騎了?

  衝在最前面的十餘騎興奮異常,無論是擊殺許海風還是活捉夏雅君,都能得到一萬兩紋銀的賞賜,這樣的巨款足以讓他們失去正常的理智。

  他們甚至已經在腦中幻想回去之後,如何向族人炫耀自己的戰功和英勇。對付這些失魂落魄的漢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突然,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浪從前方傳來,他們的耳中已然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因為強大至極點的聲波已經將他們的聽覺系統徹底損壞。

  他們的身軀仿佛失去了靈魂,重重地跌了下去,就連胯下的馬兒也是口吐白沫,前腳一曲,摔倒在地。

  他們是悲哀的,但同時也是幸運的,因為在他們跌下去之前,他們的腦中已是一片空白。聲波所摧毀的不僅僅是他們的聽覺,就連他們的腦部也受到了無法治愈的損壞,就算僥倖在這場戰爭中存活下來,也只能做一個什麼也不會的白痴了。

  秦勇的吼聲尚未停止,連續不斷的聲浪如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地向馬賊們衝去。

  匈奴人整齊的隊形終於混亂起來。

  而此時,黑旗軍仿佛一字長蛇般的隊伍開始向內收攏,就像是一張大網,就要把眾多匈奴人包裹進來。

  第一百一十六章殺-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過了片刻,秦勇的這一口氣終於吐完,他滿意地站直了鐵塔般的身軀,神情中充滿了得意。

  呆在後方的蘇春偉等人雖然掩住耳朵,依舊覺得腦袋中嗡嗡作響,仿佛陷身於無數蚊蠅之中。好在他們早有心裡準備,總算撐到這個恐怖的聲音結束,沒有什麼大的失態。

  相比與他們,金光華等人就顯得狼狽不堪了。

  他們十數人大多跌倒在地,面色蒼白。就算那二個勉強站立著的,也是如同秋後枯葉,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

  劉俊書看著他們,眼中露出一絲幸災樂禍,誰叫你們不聽老子勸告的。這不,嘗到苦頭了吧。

  馬車之中,眾女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猶是心有餘悸。

  唯一沒有蒙耳的夏雅君則是長吐了一口丹田之氣,秀眉微蹙,就在剛才她仿佛感觸到了一種奇妙的波動,這種波動讓她的心靈為之一震。她的腦波無限展開,似乎抓到了空間中那玄妙莫測的一點痕跡。

  她立即知道這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機遇,若能就此參悟,當能和許海風一樣,踏足於精神世界的大門之內。

  她的心中只盼秦勇能夠多吼上一陣,讓她心靈中的那點明悟多停留一會。然而,天不從人願,秦勇很快的就收聲了。

  隨著吼聲的消失,夏雅君再也感觸不到空間中的那種神奇波動,雖然心靈中依舊殘存著方才的那絲感悟,然而已是無以為繼,直到逐漸消失。

  “唉……”她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這種感覺並不能刻意模仿,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麼環境,什麼條件下才能有這種天人合一的玄妙感應。

  是以就算她想重複一遍也是決無可能。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遇就這樣錯過,也難怪她顯得如此失望。

  在秦勇身後數丈開外,數輛大車圍成一個圓圈,周圍遮上黑灰色的帆布,將裡面捂得嚴嚴實實。

  在大車之上,安德魯兄弟三人帶著數十名二品身手的親衛軍將這裡團團圍住,戒備之嚴,連一隻蒼蠅都別想私自飛進。

  裡面五十餘個異能團成員緩緩放開相互牽扯的手,他們剛才精神力使用過度,一個個臉色灰白,但是具有強健體魄的他們只是略微休息,便已行動自如。

  黑旗軍的車隊擺成了一字長蛇,匈奴人攻擊的方向則是長蛇的中腰。

  匈奴人的首領以為自己的隊伍都是騎兵,是以想要擊其中流,將黑旗軍截為二段,然後分而誅之。

  他的如意算盤如果在一般的情況下並沒有打錯,但他的運氣不好,遇到的卻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黑旗軍。

  秦勇的這震天一吼,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沒有防備的人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得天崩地裂不過如是之。

  更為誇張的是,所有的馬匹都像是脫了力,軟綿綿的跌倒在地,無論主人如何推搡,就是無法站起。經此變故,五千鐵騎確確實實地變成了五千步卒。

  其實任憑秦勇吼聲再大,也不可能使得五千匹馬兒同時喪失奔跑能力。但是在秦勇的吼聲掩護下,異能團的五十多名成員也悄然無息的參與了進來。

  他們中的那位擁有能夠接收超音波的成員一樣可以發出一種超音波。

  這種超音波對於人類沒有影響,甚至於連聽都聽不到。但是對於馬匹,這種超音波就是一項威力無比的強大武器。

  只要是受到這種超音波攻擊的馬匹,都是一蹶不振,倒地不起,在三個小時內難以動彈。

  只是有了秦勇這個最好的擋箭牌,所有不知情者都以為是他的這一吼才造成如此罕見的奇觀,任誰也沒有懷疑其中另有玄機。

  “嗒……嗒……嗒……”

  一陣馬蹄聲從黑旗軍中傳來,一百來名黑旗軍士兵驅馬率先奔出本隊,向敵軍包圍過去。

  這些馬兒與眾不同,一個個毛髮嶄亮,個頭奇大,比一般的馬兒最少高出半個頭。

  除了這百餘匹馬兒外,包括黑旗軍和禁軍在內的所有馬匹全部癱瘓。

  是以這百來騎就成了現場中唯一的騎兵小隊。

  眾人均是奇怪萬分,為何獨有這百餘匹馬兒不受影響。

  許海風和蔣孔明相視一笑,他們當然明白其中道理,這些馬兒均是蔣孔明特意挑選而出,喂下了特製的血酒之後,造就而成的超級戰馬。

  許海風的血酒不但能夠讓人提升潛力,用到動物身上,效果更加明顯三分。這些馬兒被強迫地灌下血酒之後,都變得力大無窮,就連個頭也高大了幾分,愈加顯得神駿無雙。

  只是如此良馬卻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騎乘的,除了血酒戰士之外,其他人想要馴服這些馬兒,那是千難萬難之事。

  秦勇哈哈大笑,俯身撿起早就準備好的二隻銅獅子,向前方的馬賊奔去。

  蔣孔明對於他不尊號令的行動極為惱怒,大叫道:“秦勇,給我回來。”

  孰料秦勇突然把手中的二隻銅獅子往耳朵上一貼,示意自己並沒有聽到,反而向前跑得更快了。

  蔣孔明與許海風一怔,不約而同的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掩飾不住的濃濃笑意。

  “這個大笨牛,何時也學乖了呢。”許海風感慨的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人總是會變得。”

  蔣孔明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一事,臉色一變,扯開喉嚨大吼道:“秦勇,只許傷人,不許傷馬,否則我撥了你的皮。”

  “是……軍師大人。”遠遠的傳來秦勇歡樂的吼叫聲,渾然不知已經露了餡。

  蔣孔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揮手道:“裝甲兵,上吧。”

  在程家暉的帶領下,一支渾身披甲,只余雙眼縫隙,手上則持著狼牙棒的鋼鐵洪流向眾馬賊逼去。

  這支隊伍的人數並不多,只有區區的三百人,占黑旗軍總數的十分之一。

  他們身上的黑甲,都是取材與蔣孔明所鑄的土鋼,雖然放到現在來說,都是極為劣質的廢料。但用在那個時代,卻是無物可破的厚實裝甲。

  這套裝備在蔣孔明的設計下,重量一減再減,但份量還是達到了上百斤。

  然而,這批軍士穿在身上,卻顯得行動自如,健步如飛,讓人無法看出他們身上的負重竟然幾乎達到了自身的重量。

  也只有黑旗軍裡的這幫不知疲倦為何物的鐵人才能配的上如此的超級裝備。

  許海風對蔣孔明笑道:“軍師大人,這裡就勞煩你來指揮。”

  蔣孔明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眉頭一皺,勸道:“主公,二軍交戰,主帥豈可輕動。”

  嘆了一口氣,許海風低聲道:“自從與托何蒂一會,我就知道如果想要更上一層樓,那麼就只有在生死之間的徘徊才能讓我領悟正確的道路。你不是常教我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麼?”

  說完,他的身子一抖,已經消失在原地,幾個縱落之間,便已衝進匈奴人倉悴間布成的方陣中。

  蔣孔明無奈,只好下令許海名和林長空二人隨後跟上保護,不得有失。

  若論威勢,古往今來,再無人能比得上秦勇手中的這二個巨無霸了。他掄起手上的這二個大傢伙,方圓數丈之內血肉橫飛,根本就無人能接他一招半式,更不用說將他攔截了。

  哪裡人多,他就越喜歡往那裡扎,眾多匈奴人被他打得哭爹叫娘,哀號不已。一見他來,立即一哄而散,恨不得爹娘多生一條腿。

  匈奴人首領又叫又罵,卻是毫無用處,然而他看到秦勇這般凶惡嗜血,心中早已膽怯三分,怎麼也不敢親自上前阻攔。

  匈奴人所聚攏的陣形在他一個人的衝擊下很快地就潰不成軍。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殺傷力終究有限,但後面跟著的三百名裝甲兵卻同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凶神惡煞。

  他們手中的狼牙棒在兵器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他們的招式極其簡單,來來去去只有二招。當頭一劈,號稱力劈華山,往前一掃,號稱橫掃千軍。

  憑藉他們過人的臂力,就這麼簡單的二招就形成了無堅不摧的強大攻擊力。

  他們根本就不理會對手所用的招式,手中的兵器認準敵人就是一棒,罕有人能接的住一招的。

  而他們身上用土鋼所制的裝甲,很好地完成了防護的作用,匈奴人的馬刀劈在上面,最多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色痕跡,對於他們簡直是絲毫無損。

  他們仿佛永不知疲倦的殺人機器,一字排開,層層推進,下手決不留情。縱然有人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他們也是毫不憐憫地砸開對方的天靈蓋,行動間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如此冷酷心腸,讓人不寒而慄。

  這樣恐怖的敵人,一個都嫌多了,何況還有三百名之多。

  然而讓許海風吃驚的是,儘管戰場上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和血腥,但匈奴人還是前赴後繼的向前衝鋒,縱然他們知道不能身免,還是沒有一個人向後方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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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_dy_bo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一十七章擒-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匈奴人首領看著如同噩夢一般的場面,握刀的手不自由主地顫抖著,他心中悔恨萬分。

  自從接到哈密刺八百里快馬加鞭的軍書,他便提前做好準備,而且為了搶奪功勞,故意截下文書,留而不發。

  在他想來,以自己本部的五千兵馬對付區區的三千使節團,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又何必小題大作。

  如果真的按照哈密刺的要求,以三萬兵馬圍剿三千漢人,縱然能夠成功,也勢必成為全族的笑柄。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深怕誤傷了漢使團中的夏雅君,是以下令務必生擒活捉。至於軍書上所言,要取許海風性命之事他卻是毫不擔心,只要把所有的男人都殺光,許海風自然也就死翹翹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強的這麼變態的人,強的這麼變態的軍隊。

  如今事已至此,他知道敗局已定,再也無法輓回,繼續滯留的後果是讓更多的匈奴勇士流血,他只好狠狠地一跺腳,下達了全軍撤退的命令,而他本人帶領數十個親兵,向後緩緩退卻。

  突然,眼前一花,一個人已經出現在他前進的道路之上。

  看此人的面貌竟有幾分相熟,仔細辨認,頓時認出這就是他此行的目標之一黑旗軍統領許海風。

  許海風背負雙手,滿面微笑,問道:“這位將軍,不知要到哪裡去啊?”

  他身著白袍,給人以一種閒散怠憊的感覺,似乎他身處的並非是戰況激烈的戰場之上,而是家中的花園庭榭之間。

  匈奴人首領臉色劇變,他當然看得出對方的武功之高,遠在他想象之上,否則又怎能在亂軍之中來去自如。

  漢人之中竟有如此年輕的一品高手,無怪乎哈密刺竟然要求起碼調集三萬軍隊才能圍剿他們。

  “給我殺……”他強做鎮定,大叫一聲。

  身邊的幾名親兵不知好歹,聽到主子的命令,立即操刀就上。

  許海風面上笑容不變,大步踏前,氣定神閒地避過了二把正面劈來的馬刀。他伸手一抓,動作也不快捷,但就是抓住了一人的手腕。

  那人明明看得清清楚楚,但力道已盡,實在無法再有分毫變化。在旁人的眼中看來,似乎是他自己將手送到許海風掌中一般。

  借力一拉,那人收不住腳,被他拉的雙腳離地,在半空中飛了一圈。許海風突然一鬆手,頓時那人頭部朝前,向後來的幾人飛去。

  那幾人躲閃不及,被他狠狠的撞中,頓時一股大力衝到,將他們撞的骨斷筋傷,再無起身之力。

  許海風施展太極神功,本身不用半分力道,全部借力打力,招式內勁運轉之間,愈發純熟自如。

  只是片刻工夫,那名匈奴人首領身邊便空空如也,再無人可用。

  “你叫什麼名字,若是束手就擒,本將軍保你性命無憂。”許海風冷漠地看著他,承諾道。

  他臉色慘白,知道今日絕無幸理,突然抽出腰刀,沉腰坐馬,用漢語喊道:“只有戰死的匈奴人,沒有投降的匈奴人。”

  凝聚起全身功力,“呔……”地一聲大喝,義無反顧地向許海風刺來。

  許海風眉頭一皺,這一劍中充滿了一去無悔的英雄氣概,顯然此人已經打定了同歸於盡的念頭。

  他心中暗自佩服此人還頗有幾分骨氣,何況此人大有用處,此時還死不得。

  若是換作沒有突破至一品境界之前,許海風遇到如此激烈壯懷的一刀,唯有用巨靈掌,以力破力將其擊殺。

  但如今他已躋身一品之列,更是掌握了唯有宗師級別才能領悟的精神力量,又怎會將這一刀放在眼中。

  他微微挪後半步,冷笑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如此,就讓我出手送你上路吧。”

  伸出一指,迎上那威勢猛烈的一刀。

  那匈奴人一刀砍下,見許海風竟然託大至此,心中又怒又喜。怒的是自己從來未曾被人如此看低過。喜得是這個漢將不知中了什麼邪,他的指頭再硬,難道還能硬的過自己手中的百煉金剛麼。

  他只道今日必死無疑,臨死之際能夠拉一個墊背的也好,手中的馬刀頓時再加了三分力道。

  孰知就在刀指即將相交之時,許海風手腕一抖,手指的角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並沒有碰到刀鋒,而是貼住刀面。

  那匈奴人心知不妙,正要變招,但剛才那一招實在已用盡全力,再也無力變化。

  他只覺得許海風的手指上生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向前一拉。

  他的身體身不由己地隨著馬刀向前猛衝。

  “嗤……”的一聲,他手中的馬刀已經深深地刺入地面。這把刀雖然是百煉金剛所鑄,但依舊經不起這般的大力摧殘。“叮……”的一聲脆響,已經斷為二截。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衝,眼看就要被插在地面的斷刃穿胸而過,此時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何感想。

  突然,他覺得後領被人拎起,身體如騰雲駕霧般飛過了斷刃,重重地摔在地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後腦一疼,已經被人打暈過去。

  許海風用腳一挑,他的身體便飛了起來,落到隨後而來的林長空手上。

  “送此人去見軍師,他應該會物盡其用的。”許海風冷靜的吩咐道。

  林長空應了一聲,帶著此人,轉身就走。

  許海風抬頭觀望戰場,此時匈奴人敗局已定,如果他們胯下有馬,或許還能逃出黑旗軍的圍堵,但如果都是二條腿,那麼今日怕是只有全軍覆沒了。

  果然,在裝甲兵屠殺了一半以上的匈奴人之後,其餘的匈奴人再也沒有繼續抗爭的勇氣,聽到了撤退的命令之後,就開始拼命逃竄。

  如果他們的對手是人,那麼匈奴的好漢子絕對不會臨陣脫逃,但此時他們所面對的卻是一群打不倒的殺人機器。再繼續纏鬥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那已經不叫做勇敢,而叫做驢蠢了。

  所以在匈奴首領的一聲命下之後,所有的匈奴人開始集體的大逃亡。

  他們出生在這片大草原之上,歷年來在這裡與漢人鏖戰不休,然而從來沒有過像今日這樣的慘敗。

  他們沒有了馬匹,只好靠自己的二條腿,在大草原上亡命的四處逃竄。唯有如此,他們才有最大的可能逃出生天。

  但是,在後面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場更加凶殘的惡夢。

  戰場上唯一存在的百餘騎終於動了,他們在馬背上拉弓上箭,瞄準每一個意圖向四周逃竄的人,免費贈送一隻奪命的鵰翎箭。

  他們手上的弓竟然都是清一色的四石弓,射程之遠可達百五十步。雖然遠不能與哲別相比,但已是軍中少有的好手。

  看到他們箭無虛發,一箭射出必定帶走一條人命,在後面觀看的金光華喃喃自語:“我沒看錯吧,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神箭手?”

  跑了一會,剩餘的匈奴人竟然又少了一半,僅有五、六百人還在拼命逃竄,然而就算是他們自己也知道,能夠逃生的希望極其渺然。

  突然一名匈奴人大聲喊了一句什麼,於是三百多人猛地停下,不再向後逃竄,一半人返身向馬隊衝去,另一半人則就此拿出弓箭,與漢兵對射。

  其餘的匈奴人則是加快步伐,力求盡快逃離,為自己生命的延續盡最大的努力。

  雖然自願留下來阻擊的匈奴人勇氣可嘉,但是很遺憾的是,他們並沒能完成自己的心願。他們的犧牲也沒有給自己的同伴們爭取到足夠的逃生時間。

  衝向馬隊的那些匈奴人很快的就倒在了利箭之下,他們的衝鋒甚至連阻止片刻也辦不到。而匈奴人雖然箭術高明,但是與黑旗軍中特選出來的弓箭手相比,相差的何止一個檔次。

  只有那個最先開口喊叫的匈奴大漢力大無比,手持一張五石弓,一箭射出,比漢軍尚且遠了幾分。只有他的箭才傷到了二名黑旗軍戰士。

  但是他的生命也因為他的傑出表現而提前結束。

  一隻仿佛從天外飛來的鵰翎箭快若閃電地穿喉而過,他望著黑旗軍車隊的方向,死灰一般的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哲別站在一輛馬車之上,淡然地將開天弓移到背後,看他的神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馬隊上的軍士並沒有理睬希望能夠與他們對射的匈奴人,而是策馬匆匆穿越他們,繼續追擊逃竄的匈奴殘兵。

  在他們的背後,裝甲兵仿佛惡魔一般的身影再度逼近,背著如此沉重的烏龜殼,還能以如此快捷的速度奔跑,這個事實讓所有人為之膛目結舌。

  至此,戰鬥再無懸念,直到最後,匈奴五千騎兵盡數被殲,竟無一人得以逃脫。

  而黑旗軍中除了二名被匈奴人射傷的騎兵外,就只有不到五十名的裝甲兵在此一役中殞命。

  如此戰績,讓後方觀戰的眾人膛目結舌。

  雖然他們知道黑旗軍是自己的友軍,但還是覺得一股股寒氣打從心底內隱隱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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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戰罷-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雖然今日的戰鬥,是黑旗軍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完勝,但許海風並不為此而高興。

  戰爭,是最能檢驗一隻軍隊真正實力的地方,黑旗軍的表現給了他一張完美的答卷。

  然而,匈奴人的表現堪稱悲壯,他們寧願死戰到底,也沒有人擅自脫離戰場。

  如果不是匈奴首領最後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這五千匈奴兵所扮的馬賊就算都慘死在裝甲兵的狼牙棒之下,也不會有多少人惜命而逃。

  許海風此時的作戰經驗已經頗為豐富,他見過的精兵強將包括了大漢的五大軍團和愷撒的臨安守兵。

  然而,據他所見,這些隊伍的戰鬥力雖然不見得比匈奴人低,但他們的精神意志卻要相去甚遠。

  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能夠全軍一心,毫不畏縮的迎擊強敵,在逃生無望的時候能夠挺身而出,率領一部捨命相拚,為兄弟部隊創造逃生條件的,縱然是五大軍團的精銳也未必都能做到。

  軍隊的整體素質歸根結底還是要由每一個士卒的本身素質來決定的。

  匈奴人的戰鬥意識和精神已經達到了軍隊的最高峰,如果他率領的不是由血酒戰士所組成的黑旗軍,那麼今日一戰,其結局必定是整個兒顛覆過來。

  不但夏雅君要落入敵手,就連他許海風亦是在劫難逃。

  匈奴人在人口不足大漢十分之一的情況下,不但與大漢對抗了數百年,而且還一直處於攻勢,正是因為他們擁有這樣驍勇善戰,寧死不屈的戰士。

  如果許海風不是漢人,那麼他十分願意與這些熱血男兒把酒暢飲,然而漢胡之別,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壕溝,讓人望而興嘆。

  “金將軍,你說這些都是能夠與紅色海洋相堪比擬的匈奴飛馬軍團正規軍麼?”蘇春偉疑惑的問道。

  金光華臉上時紅時白,他只道今日必死無疑,唯一的願望就是多殺幾個匈奴賊子。不料黑旗軍以神話般的表現以少擊多,在自身幾可忽略不計的傷亡下,將匈奴人的五千鐵騎消滅怠盡。

  他並沒有隨方向鳴前去西線,沒有在臨安城下見識到黑旗軍的無敵英姿。雖然其後聽到不少,但是謠言越傳越玄,讓人無法相信,是以他在沒有親眼目睹的時候,一直不以為然。

  然而今日所見,謠言非但沒有任何誇大之處,似乎還是有些謙遜了。

  而黑旗軍的實力似乎還不僅僅是這些表面的現象,三千黑旗軍中真正出手的還不足五百人。

  以五百破五千,以一擋十,這種在戰場上絕對不可能見到的事情卻讓他在今天見識到了。

  戰場之上,二軍交鋒,如果都是士氣高漲,悍不畏死,那麼自然是士兵素質占優的那一方贏面較大。

  但是先決條件是人數相等,如果一方的人數是另一方的五倍,那麼就算士兵的素質相差十倍,單兵作戰能力高達一比十,最終獲勝的可能還是人數多的一方較大。

  一個三品高手自然可以很輕鬆的殺死十個普通士卒,但是十個三品高手想要殺死一百個訓練有素的士卒,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了。

  如果是一百個三品高手對付一千個精悍士卒,那名除非這一百名三品高手都經過嚴格訓練,懂得進退之道,否則他們還未必能贏。

  但是一千個普通三品高手遇到一萬名匈奴鐵騎,那麼最後生還的一定不是他們。

  這就是戰爭,不是江湖仇殺,特別是在冷兵器年代,人數和士氣有時候就代表了一切。

  然而這個鐵律在黑旗軍的面前卻顯得如此脆弱,甚至是不堪一擊。

  “或許是金兄看錯了,這些馬賊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啊?”劉俊書也在身後說道。

  他們二人雖然出生不凡,但是從未上過戰場,只看這一面倒的場面,當然無法體會出匈奴人的凶猛和狠毒。

  金光華在北疆多年,與飛馬軍交手了無數次,自然知道他們有多少厲害。此時聽他們二人話中頗有懷疑之意,頓時漲紅了臉,怒道:“二位大人不必相疑,飛馬軍的實力究竟如何,等你們回到北疆大營,方統領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其實黑旗軍固然厲害,但也不是如金光華所想的那樣誇張,能夠戰場上做到這樣的奇跡,實在應該感謝來自異世界的蔣孔明。

  如果不是他發明了刀槍不入的土鋼鐵甲,那三百名裝甲兵就算再厲害一倍,也不可能在戰場上縱橫無敵。

  他們畢竟不是秦勇,而人型暴龍秦勇有一個就已經是老天開恩了。

  土鋼的數量並不多,就是這三百套裝甲也是搜刮了方家數十年的存貨才煉制而成。

  所以黑旗軍中也只有這三百名裝甲兵,如果真的讓匈奴騎兵衝入本陣,那麼這些裝甲兵也就無法發揮其最大的威力了。

  幸好蔣孔明早有預見,異能團的超聲波在秦勇這個大塊頭的掩護下癱瘓了整隻馬隊。這些從出生就與馬打交道,號稱馬背上民族的匈奴人一旦離開了馬匹,其作戰能力就下降了一大半。

  所以黑旗軍才能顯得如此輕鬆的全殲來敵。

  其實在蔣孔明的預計中,來犯的匈奴人應當在三萬到五萬之間,如此龐大的人數,縱然是他也為之無可奈何。

  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二手準備,為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

  如果來犯者超過三萬人,那麼丟車保帥計劃將立即啟動。

  馬車上的眾女早就換好了緊身的男子裝束,隨身的金銀之物更是打包完畢。只等情勢危機,便立刻開拔,有夏雅君和唐柔兒壓陣,幾位一品高手和百名二、三品高手隨行,要保她們平安離去,還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當然那時候,順便也要帶上蘇春偉等三位將領,至於其他人,那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來犯者若是低於三萬人,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由蔣孔明一手開發出來的諸葛連駑和諸葛火彈。在先進武器的協助下,黑旗軍也未必就不能擋得住十倍以上的敵人。

  不過,當他們發現來敵竟然僅有區區五千人的時候,就連一向玩世不恭的蔣孔明都由衷的感到了一股尷尬的憤怒。

  匈奴人竟敢如此小看由蔣大軍師指揮的黑旗軍,他惱羞之下,又被許海風調侃了幾句,乾脆下達了盡屠敵軍的命令,這也是為何黑旗軍在完勝之際,依舊不肯放過一人的道理。

  如果這些匈奴人地下有知,他們最後的一線生機是由於這個原因而被蔣某人一手抹殺,只怕也要跳將出來大哭三聲:“冤枉啊……我比竇娥還要冤啊……”

  載著林婉嫻等眾女的二輛大車在三位一品高手的護衛下緩慢的離開了這個充滿了血腥味的戰場。

  而其餘黑旗軍士卒,包括蘇春偉等二百名禁軍戰士,都停留在原地,木然的看著黑旗軍有條不紊的熟練地打掃著戰場。

  不是他們有特殊嗜好,也不是他們願意在這裡與遍地的死人相處,而是因為他們所乘坐的馬兒至今還沒有緩過來。

  五十多位異能團成員的聯手之下,超聲波得以全力發揮,所造成的傷害自然要大了許多。

  這個奇特的異能可是不分敵我的,所有的馬匹都是一視同仁,並不會因為你是蘇侍郎的坐騎就忌諱三分。

  蘇春偉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死屍堆積在一起,他只覺得腹中翻江倒海,幾欲作嘔。

  但又不好意思獨自一人提出先行離開,否則被人譏笑膽小如鼠,日後就無法染指蘇家家主的寶座了。

  過了二個小時,這些馬兒才一匹匹地恢復過來,逐漸站了起來。

  而這時候,黑旗軍也將戰場打掃的差不多了,所有倒在地上的匈奴人不管是否還有一口氣,裝甲兵都是先賞他一棒子,然後由其他人將屍體拋到事先挖好的一個大坑中,等到大軍離去,就要放火焚燒。

  當然,在這個大坑周圍百米內的所有青草全部除去,以免引起火災,燒到自己的頭上那就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等到所有的馬兒全部恢復,許海風一聲令下,車隊緩緩前行。不過這一次,車隊裡多了四千餘匹北地駿馬。

  這些戰利品許海風是當仁不讓,盡數笑納了,按照蔣孔明的話來說就是,既然他們存心是送馬來的,那麼不要白不要。

  西京城,哈密刺接到邊關八百里緊急傳信,打開一看,頓時雙目盡赤,大叫一聲,口吐鮮血,翻到在地。

  隨侍在側的僕眾大驚失色,連忙搶救,同時稟報冒頓。

  在太醫的救治下,哈密刺醒轉過來,面對冒頓單于,他痛哭流涕。

  原來邊關來信,他唯一的兒子褫多,冒然率領五千飛馬快騎冒充馬賊襲擊大漢使節團,卻被人全殲於邊境之處,五千餘人無一生還。

  哈密刺哭罷,不由地想起了托何蒂宗師臨去前的那一句話。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夫雖然不懂命相之術,但卻有預感此子絕非短命之人,此乃定數,非人力可違。

  言猶在耳,但他已為此慘遭喪子之痛,心中一陣恍惚,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不成。

  第一百一十九章謀-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再次行軍,許海風下令拋棄部分過重過大,明顯會拖累行程的貢品。

  在今日之前,蘇春偉和劉俊書二人儘管對他十分尊重,但言行間隱隱還帶著一份官架子,這是他們二人出生於大家族的後遺症。

  然而此時許海風一聲令下,他們立即雷厲風行地執行,不再有絲毫拖拉。

  見過黑旗軍的真實戰力之後,任何人也不可能再有半分小覷之心,蘇春偉等人看向許海風的目光已經從平等或者是在平等中帶了點不屑,逐漸轉變為仰視,是以才會對他的話毫無反駁,立即照辦不誤。

  一旦拋棄了那些不必要的累贅,再加上突然多了四千餘匹上好戰馬,整隻隊伍就像是突然長出了一對翅膀,跑的飛快。

  到太陽落山,他們已經行軍數十里,比往日的速度整整快了數倍。

  在許海風的邀請下,蘇春偉等三人來到了他的營帳。

  他們之間的關係經過三個多月的相處,已經極是融洽。

  許海風也不與他們客氣,直接下令將那幾名俘虜帶上來。

  雖然蔣孔明下達了全部誅殺的命令,但是許海風親手將敵將生擒,此外還順手捉了六名親兵,他們七人已經是那隻五千人隊伍中僅余的倖存者了。

  金光華看到這七個昏迷不醒的俘虜突然“啊”的一聲驚呼出來,隨後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走到其中一人身前,仔細地端詳了一會,不顧形象地喊了起來:“不可能,我沒有看錯吧?”

  許海風等人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只是此人一向穩重,變得如此大驚小怪,此事肯定非比尋常。

  “金兄,有何不妥之處麼?”三人中劉俊書與他關係最好,是以率先開口問道。

  金光華抬起頭來,仍然可見其滿面的不可思議:“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此人應該就是匈奴飛馬軍團中五位萬人長之一,號稱草原猛虎的褫多。”

  蘇春偉眉頭一皺,用手撫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喃喃自語道:“褫多……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我一定在哪裡聽到過了。”

  他在來匈奴之前,曾經將匈奴主要人物的親人家屬之姓名喜好都看了一遍,雖然未必用得上,但也是有備而無患。

  “哈密刺。”金光華緩緩的從嘴裡吐出了這三個字。

  “啊……”蘇春偉得他提醒,頓時記憶起來,一拍額頭,道:“不錯,褫多正是匈奴國師哈密刺的唯一獨子。”

  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眾人都覺得這是一個燙手之極的山芋。

  哈密刺在匈奴國中,地位崇高,僅次於單于冒頓。事實上,哈密刺足智多謀,就算是冒頓亦是對他言聽計從,很少有駁回建議的事情發生。

  如果說匈奴國中還有一個第二號人物,那就非哈密刺可數了。

  就是這麼一個大人物的獨子被黑旗軍所擒,是福是禍,倒也極難預料。

  蘇春偉和劉俊書二人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的眼中困擾著同一個問題,怎麼辦?

  金光華嘆道:“褫多雖然身為匈奴國師哈密刺的獨子,但他能當上萬騎長,靠得卻是他本人的實力和功勛。”

  許海風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什麼全部靠他本人。既然旁人知道他是哈密刺的獨子,那麼在品論軍功之時,哪敢不把大頭乖乖地雙手奉上。

  若是一點也不靠哈密刺的話,除非他參軍之時,根本就是隱瞞了身份。

  “此人所部作戰勇敢,悍不畏死,多次立下大功。七年前,與我大漢一戰之時,就是他的千人騎兵與方向鳴統領大戰一日而不分勝負,從此博得草原猛虎之名。想不到,今日在許將軍手中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金光華敬佩地看了眼許海風,對黑旗軍的實力更加看高了一層。

  “許將軍,依你之見,應當如何處理此人?”蘇春偉詢問道。

  劉俊書生怕許海風不知好歹,執意要取褫多性命,搶先一步道:“此人關係重大,不可輕易處置,最好等到了北方大營,交由方大統領發落的好。”

  許海風見他們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望來,沉吟一陣,吩咐道:“去請軍師前來。”

  片刻之後,蔣孔明飄然而至。

  當他聽完許海風的敘說之後,眼珠子習慣性地轉了一圈,微笑道:“既然如此,請諸位將此人交與在下,學生自有辦法處置。”

  蘇春偉雖然知道蔣孔明博學多才,但今日在戰場上見識過他的狠辣手段,心中極為擔憂他就此一刀將褫多斬了首級,那時就真的沒有轉圜餘地了。

  他上前抱拳行了一禮,問道:“不知蔣軍師打算如何處置?”

  雖然他對於褫多的突然襲擊極為惱怒,如果不是黑旗軍在場,只怕他也是難逃一死。但褫多的身份畢竟非同凡響,如果就此殺了,哈密刺定然慫恿冒頓立時發兵攻打大漢,否則那就是奇事一樁了。

  如今的大漢毫無準備,萬萬經受不起這等變故,是以最好的辦法是偷偷將其釋放,才好拖延時間。要知道,能夠多拖一日,就多了一日的備戰,把握就大了一分。

  他的這番心事當然瞞不過懂得讀心術的蔣孔明。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既然此人身份特殊,殺不得,打不了,那麼我們唯有將他就地釋放了。”

  蘇春偉想了一會,嘆道:“也唯有如此了。”

  許海風看了蔣孔明一眼,他的靈覺感到蔣孔明的這番話有些虛而不實,但他當然不會當場戳破,把話題岔開,道:“雖然褫多我們不能碰,但其他人卻是無此顧忌,不如就此拷問,看看他們到底為何要襲擊我等。”

  他的話立即得到所有人的贊同,許海風立時吩咐哲別帶走褫多,好生看管。

  將其餘幾人用冷水潑醒,開始嚴刑拷打,不料這幾人極是硬氣,無論怎麼用刑,都是一口咬定自己是隨軍打秋風來的,而不肯透露分毫。

  眾人無奈,只好將他們暫時壓下。

  蔣孔明對金光華說道:“金將軍,學生有一事相煩。”

  金光華不敢怠慢,問道:“蔣軍師有事只管吩咐,只要末將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好,這裡只有金將軍對地形最為熟悉,那就請金將軍快馬加鞭趕到北方大營,告訴方老統領此地發生的情況,請他派兵到邊界接應我等。如果學生沒有料錯,那麼二日之內,匈奴人勢必會再度發兵,屆時所來之數,絕對不會僅有五千人馬了。”蔣孔明鄭重的交代道。

  金光華知道此事關係到整隻使節團的生命安全,實在是耽擱不得。答應了一聲,立即出了營帳,竟然不等天亮,就帶領自己的十數麾下兵馬朝北方大營匆匆趕去。

  蔣孔明待眾人離去,來到關押褫多的營帳,下令喚醒褫多。

  褫多悠悠醒轉,立即發現身落敵手,而眼前一個白面書生正和藹的看著自己。

  “閣下是……?”褫多強做鎮定問道。

  “學生是黑旗軍軍師蔣孔明。”

  “哦……既然落入你的手中,某家無話可說,如果你有種,就一刀把我砍了吧。”褫多的話中透露著一股堅定不移的語氣。

  蔣孔明笑道:“將軍錯了,學生要取將軍之命,那是易如反掌。但是今日相見,為的是與將軍商量些事情而已。”

  褫多冷笑道:“你不必逞口舌之利,某家並非貪生怕死之徒,想要從我的嘴裡得到些什麼,那是做夢。”

  “非也……非也……”蔣孔明搖著羽扇,搖頭晃腦的道:“學生知道將軍性情剛烈,自然不會提出如此建議。”

  褫多仔細看他的神色,似乎不象作偽,心中不由涌出一絲求生之念。

  “那麼你想做什麼?”褫多詢問道。

  他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蔣孔明的答覆不能讓他滿意,那麼他將住口不言,寧願挨那殺頭一刀,也不能出賣大草原的秘密。

  蔣孔明注視著他的眼睛,緩緩的道:“我放你回去,你轉告哈密刺,最多半年,黑旗軍就會返回臨安城,不會阻撓貴國所圖,希望能夠彼此謙讓,不再發生衝突。”

  褫多被他看得心中發毛,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蔣孔明哼了一聲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令尊,漢廷是漢廷,黑旗軍是黑旗軍,二者不可混為一談。”

  褫多若有所悟,想了片刻,道:“好,我答應你傳話給家父,但是家父怎樣所想,就不是我所能掌握的了。”

  “那是自然。”蔣孔明見他答應,臉上也露出開心的笑容,笑眯眯的道。

  褫多看著這張狐狸似的笑臉,心中竟然生出隱隱約約的畏懼之感。

  蔣孔明大笑數聲,道:“委屈褫多兄留幾日,等我們到了北方大營,就送兄台回去。”

  雖然對於蔣孔明擺明了要拿他當人質的事實極度不滿,但褫多卻不敢有絲毫表現出來。

  他也是條好漢子,但無論是誰,只要有一線生機,都不會主動求死。褫多如此作為,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蔣孔明轉身離去,走到帳口,突然停下腳步,說道:“還有一句話,想要請褫多兄帶與令尊。”

  褫多一怔,心道此人說話為何如此婆婆媽媽,但嘴上卻是應道:“請講。”

  蔣孔明掀開帳簾,緩步而出,一道縹緲若無的聲音傳入帳中:“君贈吾五千駿馬,吾贈君滅劉之計。”

  褫多雙眼豁然睜至最大,難以置信地望著蔣孔明消失的地方,久久無語。

  然而他卻未曾留意,蔣孔明口中所言僅是滅劉,卻非滅漢。

  也許數百年來,在所有匈奴人的心目之中,早已將這二個迥然不同的名詞混為一談了。

  第三部完,請看第四部山雨欲來

  第一百二十章回-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報將軍,前方二十里處漢人的紅色海洋三萬大軍已經向前開拔。”

  一個探子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吐兒洪的馬前,高聲稟報道。

  “二十里麼?那麼漢朝使節團離我們多遠?”吐兒洪濃眉微皺,低聲喝問。

  “僅有不足五里。”

  “五里……”吐兒洪看了眼身後精神抖擻的四萬五千兒郎,眼中猶豫之色一閃而過,終於嘆了一口氣,道:“傳我號令,後軍轉前軍,全軍回師。”

  “是……”號令手收到命令,吹響了回師的號角。

  四萬多訓練有素的大軍開始有條不紊地向後方撤去,數萬匹戰馬匯集在一起,竟然不見絲毫紛亂。如此精兵,正是匈奴飛馬軍團中的全部精銳之師。

  吐兒洪身邊一位身材高大的將領不解地問道:“大哥,既然我們馬上就要追到了,又何必就此輕易放棄,若是您擔心方家老兒,就由我率本部軍馬將他纏住就是。”

  “唉……”吐兒洪無奈地道:“二弟,不是我不想追擊,而是為了褫多一事,我們已經追過界了,如果再與紅色海洋交上手,那麼勢必立刻引起二國的全面開戰,這個罪責我擔不起啊。”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雖然他們有四萬多人,但是面對三萬紅色海洋槍騎兵和那能夠將五千匈奴精銳全殲的黑旗軍聯手,他們未必就能啃的下這塊硬骨頭。一旦混戰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吐兒洪身為飛馬軍團的統領,一接到褫多所部全軍覆沒的消息,立即點點齊了軍團中全部兵馬,銜尾追殺。

  但是許海風等人吸取了教訓,丟棄了大部分輜重,行軍速度快了數倍,已然在他們追上之前跨過了邊界線。

  而紅色海洋的槍騎兵們不知道從何處收到消息,竟然派出了三萬精騎在國境線附近駐紮,準備接應漢使團。

  吐兒洪考慮再三,終於放棄了冒險追殺的念頭,帶領部隊徑自回返。

  “哲別,他們回去了麼?”許海風望著身後漫天灰塵,問道。

  收回了遠眺的目光,哲別恭敬地道:“是的,將軍,吐兒洪已經收兵了。”

  “哈……”許海風不無遺憾的道:“這個吐兒洪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夠當機立斷,了不起。匈奴之中亦是人才鼎盛啊。”

  “駕……”蔣孔明從車隊前驅馬而來,老遠就高聲叫道:“主公,我早就說過不必白費心機了,吐兒洪為人謹慎,是匈奴人中少見的智將,他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生死未卜的褫多而讓全軍戰士陷入一場沒有把握的戰局。”

  許海風一攤雙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說道:“還是軍師高明,不過若非如此,我總是心有不甘。”

  原來,許海風提出利用車隊做誘餌,如果匈奴人再派兵來追,那麼他們就要聯合北方大營的紅色海洋軍團再度殲敵,盡量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延遲他們意圖進攻大漢的步伐。

  然而蔣孔明卻全力反對,他參閱了匈奴飛馬軍團以往的交戰史,對於其統領吐兒洪評價甚高。

  以為用使節團做誘餌,如果離漢軍過近,那麼吐兒洪絕對不會上當,但若是距離遠了,則危險係數太大,若是吐兒洪一橫心,全力突擊,在漢軍趕到之前,極有可能造成二敗俱傷的局面。

  如果一個不好,傷到了任何一位姑娘,都將是後悔終身之事。

  雖然許海風可以將眾女提前送走,但是一想到她們之中還有著一個絕對不能為人所知的劉婷,這個念頭就立即被他泯滅在腦海中。

  縱然蔣孔明舌燦蓮花,說得天花亂墜,但許海風其意已絕。無奈何,只好為他出謀劃策,謹慎地設定了每日的行軍路線和速度。

  使節團的車隊看上去有些狼狽,有些丟三落四,幾乎可以用倉皇而逃來形容。

  他們的速度雖快,但吐兒洪也不是沒有追上的希望。

  直到今日,就在吐兒洪已經追到他們的尾巴之時,方向鳴率領的紅色海洋已經在二十里之外準備接應了。

  如果吐兒洪不顧一切的發起衝鋒,只要他能在半個小時之內結束戰役,就可以避免與紅色海洋交鋒的結局。

  這是一個二難的選擇,如果是褫多,肯定選擇全力一搏,但吐兒洪卻選擇了後者。

  看著許海風略顯失望的神色,蔣孔明雖然面不改色,心中卻有著一絲得意。他為了自己的夢想,可不願意在此刻消弱匈奴人的主力。所以雖然按照許海風的吩咐布下了陷阱,但是卻有意布置的極其危險,同時算準了以吐兒洪的謹慎決不會重蹈褫多的覆轍。

  這也是黑旗軍名聲在外的緣故,如果上一次不是全殲褫多所部,吐兒洪也未必就不會放手一搏。

  “看,方將軍他們來了。”劉俊書興奮地叫道。

  自從許海風提出要用使節團做為誘餌,力求殲滅更多的匈奴人之後,蘇春偉和劉俊書雖然嘴上不說,但這心中可是一直七上八下,揣揣不安。

  但是他們卻也不好就此提出反對意見,非但如此,當許海風表示可以將他們事先送走之時,他們都義無反顧的一口拒絕了。

  不論他們的拒絕是否矯情,但許海風已經十分滿意,這說明了他們畢竟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大漢有此忠臣,方能與虎狼之師的匈奴人一較短長。

  然而當他們看到後方匈奴人撤軍,前方友軍將至的時候,都不自由主地吐了一口長氣。

  許海風策馬隨著蘇春偉二人迎了上去。

  “大哥,想不到是你親自來了,真是慚愧啊。”許海風大笑道。

  方向鳴來到他的身邊,就在馬上給了他一個熊抱,在他後背之上大力地拍了幾下,道:“好兄弟,為兄這雙眼睛沒有瞎,你果然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了。”

  許海風心中一熱,想到自從與他相識,就蒙他百般照顧,二人之間雖然聚少散多,但肝膽相照,許為知己,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突然,許海風若有所感,他鬆開雙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方向鳴,只見他的氣度愈加沉穩,顯然是軍旅生涯讓他再做突破,此時已然成功步入一品高手之列。

  “恭喜大哥。”許海風由衷的道賀。

  方向鳴嘴角微微上翹,顯示出內心掩飾不住的喜悅。方家年輕一輩之中,迄今為止,也唯有他一個人成功的突破頸項,達到一品之位。

  再加上義弟許海風這個強援,下任家主之位已是非他莫屬。

  “哪兒的話,我雖然有所進步,但是與你相比,卻是天差地遠了。”

  想到了許海風這個義弟,他固然為其傑出成就而高興,但也免不了生出幾分妒忌來。好在二人相交知心,也不隱瞞:“你在匈奴大敗愷撒二大一品高手,其後又敗利智於掌下。如此功夫,還把我放在眼中麼?”

  “噢……”許海風失聲道:“怎麼這事連大哥你也知道了?”

  “何止是我知道,此事已然傳遍大營,三叔還為此專門寫了一道奏摺,快馬加鞭地送往京師,不出一月,你這個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的大名勢必全國皆知。”方向鳴大笑道:“如此功績,就算是我這個大哥也為之萬分妒忌啊。”

  許海風的靈覺感受到他深深地欣喜,知道他是真心為自己高興,重重地握了一下他的大手,一切竟在不言中。

  “二位要敘舊,也請稍後片刻吧,下官還有要事要稟告方老統領,還請向鳴兄代為引見。”蘇春偉見他們二人說個沒完沒了,雖然此時暫時沒了匈奴人的威脅,但愷撒與匈奴結盟之事還是要快些告訴方令辰為好。

  方向鳴歉意的朝蘇春偉一笑,道:“是我疏忽了,蘇兄請隨我來。”

  他與蘇春偉從小相識,此地又無外人在場,乾脆稱兄道弟起來。

  三萬兵馬自然不可能說走就走,於是方向鳴留下他的副手指揮,自己則帶著蘇春偉、劉俊書先走一步。

  本來他還想拖上許海風,但許海風卻斷然拒絕。

  方向鳴對自己這個義弟無法,只好讓他隨軍緩行。

  臨行之前,他悄悄地對許海風道:“小弟,有人在大營裡已經等了你三個月了,回到大營,你可要小心應付啊。”

  許海風看他一副神秘的模樣,正要相詢,突然心中一動,方盈英那張英爽無雙的笑顏出現在腦海中,他雙眉一跳,脫口而出:“盈妹?”

  方向鳴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莫非成了活神仙不成。”

  許海風苦笑搖頭,自己的第六感近日來越發敏銳,有些事情,只要提個開頭,他就能自然而然地說出結果,而且往往十有九中,這個本事讓蔣孔明為之羡慕不已。

  蘇春偉在一旁連聲催促,方向鳴無奈,只好招呼一聲,帶著一個千人隊,護送二位將領往北方大營趕去。

  許海風回頭向來路看去,大草原上一片空曠,目力所及不見人蹤,沒來由地生出一陣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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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_dy_bo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二十一章明主-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二日之後,許海風接到方令辰的手令,命他先行一步,盡快趕到北方大營。

  無奈之下,他只好與眾女匆匆辭別,帶著蔣孔明和一眾騎兵離開大隊人馬,趕回北方大營。

  方令辰親自出營十里相迎。

  許海風勇挫二大帝國三位一品高手之事經過有心人的大肆宣揚,已經傳遍整個軍營。再加上黑旗軍竟然以少擊多,全殲五千褫多飛馬鐵騎,如此戰功堪稱天下無雙。

  整個軍營內無論官職大小,年紀長幼,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敬意,這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崇敬和欽佩,顯得特別真摯和難得。

  方令辰持著許海風的手,二人並肩走進大營,沿途的戰士不時發出陣陣歡呼之聲。

  進入大廳,二人分主客坐好,方令辰看著他,平日裡古板的面容也罕見的露出了笑顏:“大哥法眼不差,他早就說過,賢侄不是池中之物。如今出使匈奴,大放光彩,揚我國威,真是一件揚眉吐氣的大喜事啊。”

  “三叔過獎了,這些都是小侄應做之事,當不得您如此謬讚。”許海風謙虛的說道。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心內古井不波,面容平淡,但就是讓人覺得他的話中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方令辰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發覺他與自己平視而望,不見一絲侷促,仿佛坐在他對面的不是威震天下的紅色海洋大統領,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他的一雙眼睛深邃莫測,仿佛無有窮盡的深海之水,能夠讓人就此迷失。

  方令辰嘆了口氣,發自內心的感嘆道:“賢侄確實變了,日後我方家就要看向鳴和你了。”

  許海風聽出他略顯蒼老的語氣中包含著濃厚的疲倦和深深的欣慰,心中升起一陣明悟,知道此老已生退隱之心,勸道:“三叔老當益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怎可輕易言退。”

  “賢侄你竟然能猜出老夫的心思,真是了不起。”方令辰聽他一語道破心事,奇道:“老夫記得數月之前,賢侄雖然也是人中之傑,但卻絕無今日這般風采,莫非北行發生了什麼奇事?”

  許海風哈哈一笑,輕描淡寫地將自己與托何蒂的會面經過說了一遍。

  方令辰這才知道,原來他已經領悟了精神世界中的神秘力量,怪不得今非昔比,讓人刮目相看了。

  “我大漢朝廷後繼有人,賢侄既能跨過這一關,那麼匈奴人所贈的年輕一代第一高手之稱譽絕對是名符其實。”方令辰大喜。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方令辰壓低了聲音,悄聲道:“此事不可大肆宣揚,在你踏入宗師境界之前,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曉。”

  許海風點頭道:“小侄明白了。”

  門開,在方向鳴的帶領下,蘇春偉等人魚貫而入,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幾位都是紅色海洋軍團的高級將領。

  許海風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他們將要商議的就是關於愷撒和匈奴結盟之事。

  如此大事,本來以許海風這個不是出身五大軍團的一個小小副將是沒有資格參與的,就連旁聽也是不成。

  但許海風坐於椅中,面露微笑,鎮靜自若的看著眾人,竟然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任何不妥之處。

  如果說三月之前,許海風初到北方大營之際,對於這些身經百戰的軍人還有一絲畏懼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就仿若登頂泰山,一覽眾山小。看待他們的角度已然由仰望而轉為俯視了。

  自從踏出托何蒂房門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靈就已攀升至大圓滿境界,正式踏入修神的最高境界。

  只是現在他的肉身錘煉尚未達到巔峰,否則大漢便又多了一位宗師級數的年輕高手。

  精氣易練,神通難修。

  對於此時的許海風來說,不出數年,當可積累足夠的內力,登上宗師之位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

  “此次,許副將出使匈奴,不但力挫二國眾多高手,使我大漢之名威震天下。而且還探聽到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匈奴已經與愷撒正式結盟,各位有何對策,不妨暢所欲言。”方令辰見人已到齊,發話道。

  眾人顯然對此事早有研究,頓時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只是一群武夫聚在一起,除了喊打喊殺之外,還能有何絕世良策,直聽得方令辰眉頭大皺。

  過了片刻,方令辰一拍桌案,室中頓時鴉雀無聲。

  “賢侄,你來說。”方令辰不再理會手下眾將,直接指名道姓了。

  許海風優雅地從椅子上站起,向眾人團團一躬,眾人身不由己地都還了一禮。他才慢悠悠地道:“小侄軍中有一幕僚,一切計謀策劃都是由他完成,不如將他喚來,或許有所見地。”

  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蔣孔明一出現,立即語出驚人,他搖著雪白的羽扇,瀟灑的道:“此事看似危機四伏,但應對之道卻也簡單。”

  眾人聽後無不露出詫異之色,無論是愷撒還是匈奴,其國力之強,都不在大漢之下,二者既已結盟,其目的不言可知。

  在座的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但誰也不敢說大漢能夠取得最終勝利。

  這個蔣孔明初次照見,就大放厥詞,如果他不是黑旗軍的軍師,恐怕早就被人趕了出去。

  “愷撒位於極西,匈奴位於極北,二者相距何止千里。縱然結盟,也難以做到相互呼應,最多只是約定共同攻漢之日,但細數下來,終究還是各自為政,一盤散沙。”

  古時交通極為不便,二國之間若要有書信往來,起碼耗時一月功夫。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是以蔣孔明斷定他們不可能聯手而來。

  一員將領站起問道:“先生既然說,他們二國約定共同攻漢之日,那就是說他們會同時發兵,那時我們怎麼應對。”

  “很簡單啊,北方不是有大漢的二大軍團共同駐守麼?真要情勢危局,皇上也不會見死不救,京師內十萬禁軍和西線的天鷹軍團難道都是擺設之用麼?”蔣孔明微曬道。

  那名將領不服道:“若是一舉調動了四大軍團,那麼西線的愷撒人怎麼辦,就任由他們在大漢境內肆虐麼?”

  “愷撒人?那些跳梁小丑就交給我們黑旗軍來解決吧。”蔣孔明不屑的道。

  室內頓時一片嘩然,就連方令辰如此老成持重之輩,都覺得此人說話欠缺考慮,黑旗軍士卒僅有三千,想要憑藉這點人馬去迎戰以舉國之力東征的愷撒人,那豈不是痴人說夢麼。

  “先生不是說笑吧?”方令辰驚訝的問道,此時他心中幾乎以為此人已經神志不清,所以才會在這裡嘩眾取寵。如果不是礙於許海風的面子,他早就下令將他當場斬殺。

  “說笑?”蔣孔明冷笑道:“我既然能以五百騎全殲五千匈奴精銳,自然也能不讓愷撒人踏入大漢境內。”

  此時眾人這才想到,黑旗軍確實以五百之數大破褫多之事,議論之聲頓時小了許多。

  “黑旗軍僅有三千,就算能夠以一當十,但愷撒人卻有三十萬之眾啊。”另一員大將反駁道。

  蔣孔明一改方才的飛揚跋扈,嘆道:“是以學生才想請方老統領稟明皇上,允許我黑旗軍擴軍一萬,再將西線大權賦予我軍,如此方可與愷撒人周旋一二。”

  至此,眾人方才恍然大悟,此人說了半天,原來還是打著擴軍備戰的目的。只不過,擴編的是許海風的私人部隊黑旗軍罷了。

  此事並非方令辰可以做主,他沉思片刻,道:“老夫自會將先生所言上報軍部,至於皇上是否恩准,那就看天意吧。”

  結束了書房的會談後,蔣孔明回到自家屋中,喚來酒菜,自斟自飲,好不自在。

  “軍師好雅興啊。”一道聲音打斷了他自得其樂的享受。

  蔣孔明回頭一看,許海風緩步度來。

  “見過主公。”蔣孔明躬身道。

  許海風還了一禮,道:“軍師大人不必多禮。”

  “不知主公來此有何貴幹?”蔣孔明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是今日卻猜不透他的意圖所在,只好開口相詢。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許海風遲疑一下,笑問道:“褫多可曾放走?”

  “學生已經安排妥當,保證他能夠平安到達西京。此外,送於哈密刺的書信已然著其帶去。”蔣孔明言道。

  見到許海風似乎有何難言之隱,他不由笑道:“主公有事只管直說,無需顧慮。”

  許海風搖頭道:“也沒有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軍師方才在大廳所言,似乎有些不盡不實之處。”

  “哦?”蔣孔明失笑道:“那麼以主公的看法如何呢?”

  許海風沉吟片刻,突地啞然失笑,仿佛想通了什麼,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他露出開朗地笑容道:“雖然我感覺到軍師大人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但是我相信,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害我,那就足夠了。我又何必再去杞人憂天,自尋煩惱呢?”

  說完,他與蔣孔明忽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耳中傳來蔣孔明的高聲吟唱:“時勢造英雄,梟雄造時勢,天下色變,風雲際會,成王敗寇,此其時也,

  蔣某幸遇明主,當可一展生平抱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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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二章會晤-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從蔣孔明的房中走出,許海風心情愉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天地。

  這間屋子正是上次來時所居住的小屋,只是那時身邊尚有林婉嫻主僕三人,而此時卻只有他一人孤枕難眠了。

  “哆……哆……哆……”一陣敲門聲響起。

  許海風微微一笑道:“大哥,你還假客氣什麼,直接進來就是。”

  方向鳴大笑著推門而入,走到許海風的面前,仔細打量,仿佛在看什麼絕世珍寶。

  許海風與他坦然相視,不見絲毫侷促。

  “唉……”方向鳴終於收回目光,道:“大哥服了,這次可是真心實意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大哥此言怎講?”許海風訝然問道。

  方向鳴長嘆道:“想當初你我在臨安城離別之時,你還是一個不會絲毫武功的新丁。數月前,你來到北方大營,已是躋身次一品行列的高手了。而如今相隔不足三月,你的一隻腳竟然已經踏足於宗師領域。你說我能不佩服麼?”

  “哈。”許海風啞然失笑,他當然知道方令辰縱然要瞞過天下人,也不會隱瞞這個方家的下任家主,說道:“大哥,我的這身功夫來得稀奇古怪,不知怎麼地就練成了。如果真要說一句實話,那隻能說僥倖罷了。”

  “僥倖?如果我能有你這種僥倖,短命十年也願意啊。”方向鳴長吁短嘆道。

  許海風笑而不語,他當然知道這等好事任誰都難免會心生嫉妒。然而眼前的這位義兄明顯是高興遠大於妒忌。

  “好了,公事都談完了,我們也該說說私事了。”方向鳴收起了嘻皮笑臉,正色道。

  許海風奇道:“私事?”

  方向鳴“嗯”了一聲,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北方大營有一個人等你等的心焦吧。”

  許海風頓時知道他說的是方盈英了:“只怕盈妹不是等我吧。”

  許海風是實話實說,方盈英等的望眼欲穿的確實不是他,而是劉婷。

  然而方向鳴可絕對不是這樣以為的,他急道:“不是等你,還會等誰?”

  頓了一下,繼續道:“小妹自從你走了之後,先去了趟許家村,把你父母兄嫂等人接到臨安城定居,隨後就返回北方大營。父親為此大發雷霆,連下三道家書催她回去,但她都是置之不理。你說不是為了等你,她會如此做麼?”

  許海風嘆了口氣,這事可要如何向他解釋啊,劉婷之事除了眾女和蔣孔明知曉外,那是絕對不能再泄漏半分了。而且相救劉婷還牽扯到異能團,就更加不能宣揚了。

  正在頭疼之際,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大哥既然這麼說,那麼怎地今日沒有看見盈妹呢?”

  方向鳴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盈妹是個不知輕重的女子麼?她知道你剛回來,要辦正事,所以特意避開。如今你正事辦完了,我估計她也快要來了。”

  許海風微微點頭,說實話,他心中也挺掛念這位別具一格,具有男兒氣概的美女。

  “怎麼,是否三月不見,想念的緊呢?”方向鳴笑問道。

  許海風聽他口氣中充滿調笑的味道,正要反駁,突然靈覺一動,似乎有人悄然無息的欺進了門口,頓時有了主意。

  他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是啊,小弟心中甚是顧念,盈妹如今可好?”

  方向鳴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道:“小妹只是比以前瘦了許多,你既然將她記掛在心,也不枉她為你牽心掛肚的。其實,小妹心儀於你,我這做哥哥的,既高興,又不放心。”

  “為何?”許海風問道。

  “你是我義弟,我知你甚深,知道你看在我們方家的面子上,絕對不會虧欠於她。但是你身邊的女人太多了,無論是唐柔兒還是林婉嫻,論容貌學識都在小妹之上,我怕她跟了你,日後難以得寵啊。”方向鳴解釋道。

  許海風神色古怪,他咳嗽了一聲道:“那怎麼可能,盈妹端莊穩重,嬌柔可人,小弟確實是心慕不已。”

  方向鳴奇怪的問道:“你是否昏頭了,小妹哪裡有什麼端莊嬌柔可言的,她那個性你還不知道麼?”

  許海風強忍笑意,故作驚訝的道:“大哥你怎麼這麼說呢?盈妹在我心中與唐柔兒小姐一樣,都是難得的好姑娘啊。”

  方向鳴莫明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的態度怎麼忽然間變得如此奇怪,但還是道:“小妹從小就疏於管教,性子是野了點,但為人直爽,不會與人勾心鬥角。”

  突然他的臉色一變,住口不言,耳朵微微一動,顯然是捕捉到了門外的動靜。

  許海風再也按捺不住,捧腹做大笑狀,只是張開的大口中卻沒有發出半點聲息。

  方向鳴頓時明白上了這小子的大當了。

  果然,門外傳來方盈英充滿怒氣的聲音:“死大哥,你說誰缺乏管教了。”

  方向鳴心中大罵許海風不夠兄弟,匆匆叫了一句:“小妹,許兄弟找你有事,為兄先走一步。”

  說完,不待方盈英進來,直接越窗而出,落荒而逃。

  方盈英推開大門,發現其兄早已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她重重的哼了一聲,心中打定主意,絕不與他就此罷休。

  許海風看著這個紅衣少女,比起三個月前,確實消瘦了些許。

  方盈英與他雙眼一對,突然想起剛才偷聽的話,心中一陣羞赧,滿腔怒火不翼而飛。想要就此離去,但沒有打聽到劉婷的下落,卻又有些不甘心。

  許海風放緩了語氣,笑問道:“盈妹,三月不見,過得還好麼?”

  方盈英聽他問得溫柔,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急跳,嗯了一聲道:“大哥,你……你答應我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為兄既已答應,自然要為你做到。”許海風的語氣中自有一股讓人無法質疑的強烈自信。

  方盈英抬起頭,滿臉驚喜:“那麼……那麼冒頓新婚之夜,婷兒失蹤之事真的是你做的?”

  許海風傲然點頭,道:“等我的家眷隨隊歸來,你就可以看見婷兒了。”

  方盈英重重的一點頭,突然疑惑的問:“大哥,你也叫她婷兒麼?”

  “是啊,非但是她,我還想要叫你盈兒呢。”許海風上前大膽的抓住她的小手,看著她的眼睛道。

  方盈英被他看得心神不寧,微微掙了幾下,沒有掙脫,只覺得一陣羞澀,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的許海風與以前大為不同,他的心中充滿了強烈的自信和傲氣,再也不是當初畏手畏腳的無知少年了。

  既然他對方盈英這個充滿個性的美麗少女深有好感,那就自然而然的主動出擊,以求最後抱得美人歸。

  方盈英心中亦是忐忑,她在許海風出使匈奴之前,只是覺得這個義兄為了她能夠甘冒奇險,答應相救劉婷之事,為此心中充滿感激。

  隨後,許海風在匈奴的消息一再傳來,聽說他力挫二國三大一品高手,博得年輕一輩天下第一的美譽。而幾日前,更是得知黑旗軍竟然以五百之眾全殲揚名北疆的褫多五千餘人。

  對於出身於武將世家,一向爭強好勝的方盈英來說,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吸引人的了。

  她的內心真正開始轉變,直到今日看到大哥進了許海風的房門,她偷偷摸摸地跟了上來。不料卻聽到了一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話。最後,聽到方向鳴的褒貶之詞,再也無法忍耐跳了出來。

  這次正式相見,她立即覺得許海風與以往大相迥異。

  改變最大的無疑是他的氣質。

  雖然還是如同以往般一樣的面貌,但是站在那裡的他已不是以往那個膽小謹慎,凡事畏縮不前的無名小卒了。

  他的聲名已然傳遍天下,黑旗軍經此一戰,已然成了公認的天下第一軍,再也無人敢對此發出任何質疑之聲。

  縱然是強大如匈奴飛馬軍團的吐兒洪,在沒有糾結十倍以上的軍力,亦是不敢與他發生正面衝突。

  四萬的匈奴騎兵在面對三萬三千的大漢軍面前,竟然不敢交手,而就此遠遁,這樣的事情換作以前,連想都不敢想。

  方向鳴等人在揚眉吐氣的同時,對於許海風更是高看幾分。縱是方家三老中最為嚴厲苛刻的方令辰也對他讚不絕口。

  以上所改變的只是他的身份地位,而他本人更是變得飄逸脫俗,特別是一雙眼睛,仿佛能夠看穿世間一切,有著洞徹萬物的睿智,讓人不自由主的為之拜服。

  這種感覺她只在二個人的身上感受過,而那二個人卻是當今世上頂兒尖兒的絕世人物。

  一想到自己竟然將許海風擺到了與他們相提並論的地步,就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說在相見之前,她心中只是隱隱約約的有些異樣感情,那麼在相見之後,這股感情就像雨後春筍,破土而出,茁壯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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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三掌之約-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送方盈英離去之後,許海風心滿意足的回到居室。

  自從領悟了精神力量之後,他的心中自然地冒出了一種奇特的想法,仿佛自己已然高高在上,無所不能。

  精神世界確實玄妙異常,他的內力其實還不如林長空等人,但是此時別說以一對一,就算以一對二、對三,他都有信心將之擊敗。

  這就是差距,質的差距。

  他現在終於理解為何宗師與一品僅有一級之差,但二者的實力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無論是草原之狼利智還是星宗門下數百年間最傑出的弟子夏雅君,他們都擁有了一品頂級的實力,距離宗師境界僅有一步之差。

  但這最後的一步就仿佛是咫尺天涯,遙不可及。

  現在的他已經無畏無懼,無論與誰相處,他都能做到泰然自若,回想起西方大營初見古道髯,臨安城內初見漢賢帝,京師初見太乙真人等種種表現,仿佛黃粱一夢,如同隔世。

  他至今沒有碰唐柔兒等眾女,但並不是說他不能。

  其實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與眾女共赴巫山,而她們也不會拒絕。

  他並非礙於世俗禮儀,而是感應到在唐柔兒等眾女的心中對於婚姻之事看得甚重。

  雖然她們不反對將貞操奉獻出來,但心中卻對於沒有舉行過盛大婚禮之事耿耿於懷。

  所以儘管他不將這一套放於心上,但為了幾個心愛女子的美好願望,他還是決定暫忍一時。何況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自從他知道了天下間還有玄天奼女功這種能夠讓女方青春永駐的神功,他就打定主意,要等到她們功夫有成之時才一一采摘。

  一世的青春美貌遠比一時的歡娛重要的多。

  愛情並不單單是肉慾上的快樂,心靈的碰撞也是一種不亞於魚水交歡的享受。

  特別是領悟了精神力量之後,他在這方面的感觸特別深厚。

  就在他將要安寢之時,靈覺再有感應,不由苦笑道:“今晚真是多事之秋啊。”

  他身形一動,已然飄然離開屋子,他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在營地之中。

  超人的精神感應讓他從容地避開了無數明崗暗哨,戒備森嚴無比的北方大營在他看來就像是自己家的後花園,一路暢行無阻。

  哈密刺等人說過掠走劉婷之事,唯有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才有可能做到。

  正是因為只有他們這些超凡脫俗的高人才有這種神秘的天人感應。除此之外,再也無人能夠避開重重守衛,將人悄然無息的掠去。

  無論守衛安排的怎樣合理,除非是黑旗軍的血酒戰士。

  否則只要是人,那麼他就不可能一晚上都保持在全神貫注的高度戒備狀態,只要他一個疏忽,擁有一品實力之人就可以輕易的從他目光無法企及的死角輕鬆穿過。

  難就難在,如何掌握守備人員的精神狀況和活動範圍,這時候,宗師所獨有的精神力量就有了用武之地。

  大漢的皇帝,匈奴的單于,愷撒的大帝,他們之所以對本國的宗師如此推崇備至,將他們高高奉供起來。

  所懼怕的就是他們這種能夠在萬軍拱衛之下亦能取人首級的特殊能力。

  世上只有宗師不願意殺的人,而沒有他們殺不死的人。

  這句話是世人對宗師們的真實評價。但那是在秦勇出現之前的事情,自從這個怪胎降臨之後,太多的不可能記錄已經在他的身上被打破,就連匈奴人也在背後送了他一個宗師剋星的綽號。

  就像現在,許海風根本就沒有刻意留意大營中各種崗哨的位置和動靜,但他在片刻之內,就是穿越了大營,來到數裡之外的一個小山坡上。

  “黎宗主相邀,不知有何指教。”許海風望著那個挺拔如松的背影,淡淡地說道。

  那人轉過身來,正是魔教宗主黎彥波大駕光臨。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的成長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啊。”黎彥波感嘆道。

  許海風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謝道:“若無前輩慷慨所贈的巨靈掌,晚輩還未必能有此成就。”

  黎彥波坦然受了他一禮,道:“既然你已精進如斯,那麼就讓我們完成在京師未盡的三招之約吧。”

  這三招之約還是許海風剛剛躋身次一品高手之時所訂,只是那時的許海風又如何能與今日相提並論。

  他連一招都沒有膽量擊出,便開口呼救。導致了人型暴龍秦勇大戰黎大宗師,打破了宗師無敵天下的神話。

  此時的許海風與那時相較,又不可同日而語。他聽後只是開懷一笑,道:“求之不得。”

  黎彥波眼中露出讚許之色,二人四目相交,雖然不見動作,但精神世界裡早已交手多時了。

  黎彥波踏入宗師境界十數年,精神力的強度和運用遠在許海風之上,但是無論他如何催壓,許海風就是守住靈台的那一點明火,在風雨中搖拽不滅。

  他的體內異血流轉不息,每當他呈現不支之態,總是有著一股精血之氣化作虛無縹緲的精神之力,讓他堪堪挺住。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

  他的精神就像一株幼小孱弱的樹苗,遭遇了無數狂風蟲害的摧殘,但遇險無畏,自強不息,終於成長為一顆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

  黎彥波身形一晃,已經鬼魅般地消失在原地。

  許海風閉上雙目,巨靈掌迎空一擊,對上了那突然出現在空間中的一隻大手。

  雙掌相交,許海風身不由己地連退三步,方才化解了黎彥波這運用了五成功力的一掌。

  “第二招。”黎彥波輕喝一聲,大步向前,一掌平平淡淡的當胸擊來。

  對於這踏踏實實的一掌,許海風顯得重視了許多,他沉腰坐馬,全力一拳轟出。

  二人拳掌相交,黎彥波輕咦了一聲,顯然大出預料之外。

  許海風這一拳看似威猛慘烈,然而其中所含之力卻是寥寥無幾,一與黎彥波手掌相交,立即借力後退。

  他這種手法並不少見,但能夠瞞得過黎大宗師的靈覺,那就是駭人聽聞之事了。

  演技,在黎彥波強大的精神力量壓迫下,許海風再做突破,成功地把蔣孔明所授的特殊技藝——演技融入自身靈覺和招式中。

  他剛才的動作充滿了一去無悔的堅定,壯士一去不復還,他的整個身心都在演繹著這一句千古名言的至高意境。

  那種無與倫比的感染力使得黎彥波也產生了錯誤的判斷,從而僥倖地擋開了第二招。

  “好。”黎彥波贊了一句,為這個如彗星般崛起的青年大聲叫好,此子日後必能大放光彩,甚至能夠達到前人從未攀升的高度也未必可知。

  待許海風站穩,黎彥波說道:“第三招要來了,你準備好了麼?”

  許海風雙手擺了個古怪的架勢,道:“請前輩賜教。”

  黎彥波點了一下頭,道:“巨靈掌是我教給你的,如今就讓你看看真正的巨靈掌是怎樣的一個威力吧。”

  他站在原地,距離許海風尚有數米之遙,但就在此地抬手一掌隔空擊來。

  周遭的空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同時崩塌,黎彥波的掌心似乎成了一個具有強大吸力的漩渦,自然界中的所有無形物質都受其影響,就連空氣也變得稀薄了許多。

  雖然此時月光明媚,但許海風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在他的感覺中,就像是突然掉進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洞,讓人陷入無窮無盡的恐慌之中。

  在這裡,他的五官六識感應能力大幅下降,甚至已經不能發覺危險將至何處而來。

  巨靈掌,這才是巨靈掌真正的精華所在。相比之下,許海風以前所用的那幾掌就是小巫見大巫,連其中一成的威力也沒有。

  雖然許海風在精神層面上已經勉強能夠與黎彥波分庭抗禮,但是他的武學修為終究是相差太遠,真正交手之時,這方面的差距就一目了然。

  宗師境界,並不是單單具有高深莫測的精神力,就連肉體的強橫也同樣達到了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高度。

  在這最後關頭,許海風的雙手突然開始憑空旋轉起來。

  帶動著空氣中那深厚沉重的壓力,由慢至快,直至將整個力場全部捲入其中。

  太極神功,遇強更強,後世絕代高人張三丰晚年所創的內家拳法太極神功最善於以弱擊強,守中帶攻,別出一格,與當今之世的所有武學都是大相徑庭。

  黎彥波臉色首次凝重起來,他的巨靈掌本來已將許海風四周所有退路全部封死。他這一掌擊出,就算是托何蒂在此,也唯有與他硬拼一掌。

  但許海風偏偏使用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武功,硬生生的將完美無缺的真力場破壞殆盡,使他這一掌竟然沒有發揮半點功效就煙消雲散了。

  “這是什麼功夫?”黎彥波看了他半響,終於問道。

  許海風與他相對而立,平視而望,完全是一副對等的姿態。他微笑道:“正是晚輩的獨門神功太極拳法。”

  “好一個太極拳法,黎某大開眼界。你小子大有前途,柔兒可以放心交給你了。”

  說完,黎彥波大笑著飄然而去,幾個起落間就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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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國母-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大營之外人聲鼎沸,三萬紅色海洋槍騎兵終於順利返回。

  許海風帶著方盈英一同迎上,一看到那二輛大車,方盈英就用眼神向他詢問。

  看著她那雙會說話的漂亮大眼睛,許海風含笑著指了指第二輛車子。

  方盈英頓時跳下馬兒,健步如飛的來到第二輛車前,一個鷂子翻身,輕輕鬆松的鑽了進去。裡面先是發出幾聲嬌叱,隨後就是充滿了驚喜的歡呼之聲。

  “小弟,你真是好手段啊,京師四朵金花中已經被你摘得二朵了。”方向鳴由衷地佩服道。

  “二朵?大哥你這次可是說錯了。”許海風故作不屑地道。

  “怎麼?”

  許海風指著第一輛大車道:“大哥可知這輛車中是何人麼?”

  方向鳴詫異地道:“不就是林婉嫻林姑娘麼。”

  許海風微笑著伸出食指向他勾了勾,方向鳴心領神會地伸過腦袋。然後他就聽到許海風低沉而充滿得意的聲音說道:“除了婉兒外,還有雅君也在裡面。”

  方向鳴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良久之後才道:“這天下的艷福都被你享盡了,你小子到底走的是什麼狗屎運啊。”

  “大哥又錯了。”許海風開心地笑道:“小弟走的是桃花運,而不是什麼狗屎運。”

  他心裡想到,這樣你就吃驚了,如果讓你知道四朵金花盡被我收入囊中,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大車之內,方盈英拉著劉婷的手,與唐柔兒三人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

  突然車簾被人掀開,許海風就這樣毫不避嫌的走了進來,低聲道:“就要到了,婷兒不要支聲,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劉婷順從的點頭嗯了一聲。

  許海風握住她柔滑香膩的小手,道:“委屈你了,等我赴京師一行,回到臨安,就請父母做主,迎你過門。”

  劉婷嬌羞的垂下螓首,但卻無法掩飾滿臉的喜色。

  許海風放開了她的玉手,轉身拉住唐、方二人,道:“三叔已經催過二遍了,我們去見他老人家。”

  方盈英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她還是第一次在眾女面前被許海風拉住玉手,心中小鹿直跳,略顯急促不安。一雙大眼睛來回遊蕩,就是不敢與他對視。

  許海風拉著她們的小手,躊躇自滿地大步來到方令辰書房內。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直了眼。

  “三叔,我們來了。”許海風也不敲門,直接用腿推開虛掩的大門,跨了進去。

  方令辰抬頭一眼就看到了他們三人之間的親密動作,不由得為之一怔。

  書房中除了方令辰之外,還有數位將領。包括蘇春偉亦在其中。他們對望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三叔……”

  許海風用手一扯,唐、方二女明白其意,甜甜地叫了一聲。

  “後生可畏啊,賢侄,老夫年輕之時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方令辰難得一見的也開起了玩笑。

  “三叔,你胡說些什麼啊?”方盈英嬌嗔不依,在方家小輩中也唯有她敢這樣指責三老中最為古板嚴厲的方令辰。

  許海風眉頭一皺,加重了語氣道:“盈兒,怎可對三叔無禮,快些道歉。”

  方盈英小嘴一撅,正要不依,卻覺得手心上被許海風的手指劃過,又酥又癢,頓時心亂如麻。這個冤家,在那麼多人的面前還敢使壞。

  她俏臉微紅,生怕他再使出什麼手段,只好委委屈屈地道:“三叔,盈兒向您陪不是了。”

  自從她來到北方大營之後,何曾有過這樣的神態,不但是方令辰大出意外,就連旁邊的眾將領都是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方盈英看到廳中那麼多人如此奇怪的表情,只覺得臉上發燒,再也呆不住。掙脫了許海風的手掌,一溜煙地跑了個不見蹤影。

  唐柔兒掩嘴輕笑道:“盈兒妹子終於遇到剋星了。”

  方向鳴亦是嘆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方令辰突然伸手一揮,道:“老夫今日就破例一次,眾位有事晚間再議。老夫與海風侄兒有事相商,向鳴留下。”

  眾將領紛紛起身行禮而去,蘇春偉離去之時,偷偷對許海風豎起了大拇指,隨後做了個撲到的手勢,表示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

  方令辰待眾人盡數離去,看著許海風,滿面凝重,問道:“賢侄,你已經決定了麼?”

  許海風今日特地拉著二女招搖過市,就是要公開宣布他與二女之間的關係。這樣的實際行動比嘴巴上說個一百遍還要管用。

  此時聽方令辰詢問,他坦然道:“是的,小侄已經決定,回到京師,就向義父和唐大人提親,迎娶柔兒和盈兒過門。”

  這一次就連唐柔兒也嬌羞地低下了頭,她雙頰微紅,眼波流轉,如此艷色讓屋中的三個男人都為之一陣目眩神搖。

  “嗯……”方令辰點頭道:“唐小姐,我有些話想要與海天單獨談談,你看……”

  唐柔兒訝然的看了這位以嚴厲著稱的長者一眼,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話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但她嘴上還是輕聲說道:“那麼我去找找盈兒妹子。”

  許海風心中隱隱生出不妥的感覺,詢問道:“三叔為何要遣走柔兒?”

  方令辰嘆了口氣道:“你在京師可曾見過吳王殿下?”

  吳王劉政啟是漢賢帝的第五子。方令辰一提到他的名字,許海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五王子自從見過唐柔兒後,至今未娶,就是想要等到美人垂青的那一天。

  如果讓他知道許海風獲得美人芳心,又豈肯罷休。

  許海風回憶起與他在殿試之時相見的情形,此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寬宏大度之輩。他將唐柔兒視為禁臠,自己卻橫刀奪愛,只怕確實是樁麻煩事。

  若是換作出使匈奴之前的許海風,或許就要打退堂鼓了。但如今的他又怎會畏懼艱惡險阻,為了心儀的女子,莫說劉政啟還不是皇上,就算他登上了九五之尊,也不能有半分退讓。

  許海風微笑道:“多謝三叔提醒,不過小侄自有分寸。有道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我放棄柔兒那是決不可能。何況就算我現在放手,以五殿下的心性,只怕也是早已記恨於胸,只待秋後算帳了。”

  方令辰神色微動,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唉……難得你看得如此透徹,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灑脫三分,不愧是參悟了精神世界的年輕一代第一人啊。”

  許海風微微一笑,這句話還是他從蔣孔明那裡偷師而來的呢。

  “三叔,小弟的心可大著呢,他不但要同時迎娶小妹和唐柔兒,還有位一線宮的首席樂師呢。”方向鳴在一旁加油添醋的說道。

  “什麼?”方令辰驚呼出來,看著許海風的眼神愈加古怪,終於嘆道:“想不到老夫還是低估了你。”

  許海風笑而不語,仿佛此乃天經地義之事,根本就不值得有什麼大驚小怪。

  “其實,論才智心性,膽略氣度,五殿下實在大皇子之上。”方令辰唏噓不已:“早在三年前,陛下就想要確立太子之位。那時候,五殿下的呼聲最高,滿朝文武亦是極為看好。”

  “那為何迄今尚未立下東宮太子?”許海風心中一動,問道:“莫非與柔兒有關?”

  方令辰點頭道:“當時,五殿下春風得意,志比天高。然而一次偶然的相遇,他見到了當時只有十五歲的唐柔兒。於是五殿下就此立志非卿不娶。”

  “那麼這又與立太子有何關係?”許海風不解的問道。

  “太祖皇帝生前屢有庭訓,一國之母不可為望族女子。唐家是當朝四大世家之一,傳承數百年,位居極品,你說是否望族呢?”方令辰解釋道。

  “太祖皇帝一世英明,為何會立下如此古怪的規矩呢?”許海風愈發不解。

  方令辰苦笑道:“這就是帝王之術的平衡之道,如今我們四大家族各有所長,相互牽制,漢家的江山才能固若金湯。如果讓其中一家獨大,那麼勢必惹出無窮紛爭,他劉家的皇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許海風若有所悟,突然笑道:“三叔,如果五殿下真的是一位英雄人物,那麼他一定會放手。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正是我向唐大人提親的最佳時機。”

  “這又是為何?”這次輪到方令辰奇怪的問道。

  “匈奴已然與愷撒達成聯盟,不日就要進犯我大漢江山。如今大漢境內看似歌舞升平,其實危機四伏。在這個局面下,如果五殿下還有一分理智,縱然心中再是不願,也不會同時開罪方、唐二家。況且,小侄的黑旗軍亦是一大戰力,他又怎會棄而不用。”許海風嘴角含笑,自信的道。

  方令辰叔侄二人對望一眼,都覺得此話大有道理。

  最後,還是方令辰嘆道:“總之賢侄你小心應付就是。”

  許海風點頭謝過,他並不是信不過方令辰二人,而是程家叛國之事太過於玄乎,如果沒有確鑿證據,除了方家當家主方令天之外,他根本就不願亦不敢對其他人提及。

  就在此時,蔣孔明風風火火地趕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一隻酒瓶,只是瓶中所裝並非美酒,而是一種墨黑的半凝固的液體,散髮著刺鼻的味道。

  “方將軍,這東西是哪裡來的?”蔣孔明顧不得禮數,向方向鳴詢問道。

  方向鳴知道蔣孔明的身份,不願得罪於他,和顏悅色地道:“這東西是上個月意外從東面的地裡挖出來的,只是不知何物。”

  蔣孔明雙眼放光,突地大笑起來:“真是天佑我也。”

  三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想到,此人又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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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_dy_bo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二十五章血馬-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北疆大營中休整了三日,在蘇春偉不住的催促聲中,許海風等人又踏上了回返京師的旅程。

  在草原與匈奴褫多一戰,許海風繳獲了四千餘匹上好戰馬。他自行留下了三千匹,其餘的都贈送與北方大營。

  方令辰平白得了這份大禮,亦是老懷大慰。他們都知道戰爭隨時都會爆發,多一份準備就是多一份保障,戰馬可是大漢境內最為缺乏的戰略物質,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臨行前,方向鳴向許海風請教練兵之法。許海風靈機一動,把蔣孔明介紹給他,於是在蔣孔明的安排下,一系列現代特種兵的最高強度訓練在黑旗軍的帶頭示範下,迅速的在北方大營中普遍流傳開來。

  只是這種強度和要求顯得過於嚴厲,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整個北方大營中能夠勉強支撐下來的還不到一成,名副其實的是百里挑一。

  不過經此一來,北方大營中眾士卒的體能和作戰能力都得到了顯著提高。蔣孔明乾脆召集了所有的中高級軍官,將冷兵器會戰中種種協同作戰的要點逐一例舉,分析研究。並將各種軍種的優劣之處一一指出,其見解之獨特,遠超當代水準。

  至此,大營中所有將領都對他心悅誠服,就連方令辰見到他亦要客客氣氣,並私下對許海風言道,能得此人相助,勝似十萬雄兵。

  唯一遺憾的是,蔣孔明在大營中呆的時間太短,尚有許多東西來不及傳授。

  於是,蔣孔明將其中部分的內容口述,讓許海風親手抄錄下來,在臨行前交給方令辰,更是令他感激不盡。

  許海風私下詢問,為何他自己不動手。

  蔣孔明義正嚴詞地道:“唯有主公親手書寫流傳,方能顯出黑旗軍之名是由主公一手締造,學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不過許海風卻對他的這番解釋嗤之以鼻。

  因為真正的原因是蔣孔明的書法太差,寫出來的字好似上古蝌蚪文,讓人如看天書。

  如果不是深知其底細之人,怎麼也想不到如此一個智比天高之人竟然是個連字也寫不好的假書生。

  當晚,方令辰挑燈夜讀,時而拍案叫絕,時而眉飛色舞。

  第二日天明,他長嘆一聲,對隨侍在旁的方向鳴道:“若有三年時間,我紅色海洋軍團的戰鬥力勢必更上一層樓。縱然對上金狼軍也不會再有絲毫遜色之處。只是……”

  雖然他沒有說下去,但方向鳴卻理解他的意思。戰爭已經一觸即發,已經沒有重新訓練的時間了。

  三年,那是一個多麼奢侈的數目啊。

  而此時,許海風等人已經離開大營整整一日了。

  與來時不同,許海風的黑旗軍是鳥槍換炮,所有的戰士都騎上了戰馬。

  當天夜裡,安頓下來。許海風與眾女調笑一陣,推託軍中有事,告辭而去。

  臨行之時,他正大光明的摟著林婉嫻,道:“婉兒先行休息,二個小時之後,我來陪你。”

  眾人自然知道那時會發生什麼好事,無不羞紅了俏臉,許海風看得是一陣目眩神搖。但他今非昔比,定力之強,除了老一輩中的幾位宗師級數高手之外,天下再無第二人能及。

  是以捉狹地對眾女一笑,鎮定自若地轉身而出。

  他來到蔣孔明的營帳中,只見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不由笑道:“軍師大人啊,你怎麼比我還心急呢。”

  蔣孔明嘆道:“學生這是勞碌命,一空下來就憋得慌,只好去找點事情來做做了。”

  “哈……那就勞煩軍師多多費心,本將軍就在一邊參觀好了。”許海風樂得有人代勞,他有自知之明,在管理軍務這一方面,黑旗軍中無人能出其之右,是以放手任他指揮,從不幹涉。

  “開始吧。”

  隨著蔣孔明的一聲令下,數百名黑旗軍士卒牽來了二百匹戰馬。

  雖然不想承認,但草原游牧民族出產的戰馬就是遠比大漢的馬兒要好上一籌。

  許海風從方令天那裡討來的五百匹戰馬,根據哲別的辨識,其中只有百來匹堪稱一等戰馬。其餘的都是魚目混珠,馬兒體質更是參差不齊,不堪大用。

  所以許海風在來時只是喂那些一等戰馬喝了血酒,至於那些次等貨色麼……

  他的鮮血此時已是黑旗軍最大的後盾,按照蔣孔明的話是絕對不能浪費,所以就不必使用了。

  這次繳獲的四千餘匹戰馬,都是一等以上的極品馬匹。由此可見,匈奴國力之強,號稱當世武力第一,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方令辰得了千餘匹馬兒顯得高興萬分,也是因為他知道這些馬兒的品質非同一般,就算與紅色海洋中精銳部隊的戰馬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長空抽出一把長劍遞給許海風,他接了過來,面不改色地在自己的腕上劃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不多時就滴滿了一個大碗。

  “夠了。”蔣孔明示意道。

  許海風在傷口附近的穴道上點了幾下,頓時血流漸緩,林長空立即將事先準備好的乾淨白布為他層層裹上。

  雖然他的內力深厚,體內精氣充沛,但任何人失去一大碗血液都會顯得面色蒼白,精神不濟。

  許海名二話不說,一壇醉月酒早已準備妥當,此刻送到許海風身邊。

  他接了酒壇,昂首將之全部飲下。

  他的內力越強,一口氣息也就越長,一壇酒一口氣喝下,中間不見停頓。如此海量,讓蔣孔明在一邊羡慕不已。

  許海風不再理會其他人的動作,他自顧自地走到一邊,盤膝坐好,很快進入物我兩忘的空明境界。

  與此同時,二名黑旗軍士兵將那碗猶自溫暖的鮮血倒入一個大桶之中。

  桶中則是香氣四溢的美酒,當然這些只是普通酒水,與許海風所飲的醉月酒不可同日而語。

  當酒水與鮮血混合之後,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暗紅色,雖然不至於觸目心驚,但濃郁的血腥氣味卻飄蕩在空氣之中。

  蔣孔明暗自點頭,許海風的血液確實與眾不同。他曾經做過試驗,直到稀釋了二十倍以上的酒水之後,其色味方才淡不可聞。

  “給我灌。”蔣孔明冷靜地吩咐道。

  於是那數百名士卒每三個服侍一匹馬,二個人抓住馬兒的四肢,另一個人強行撬開馬兒的大嘴,將分配到自己面前的一晚血酒硬生生的灌了下去。

  馬兒無知,當然是全力掙扎,但是抓住它們的卻是力大無窮的黑旗軍士,這些冷血軍人甚至連繩索也不用,只是一手捉住一隻馬蹄,就讓它們無法動彈。

  一時間,場上馬兒嘶鳴之聲此起彼伏,倒也頗為壯觀。

  蔣孔明眉頭一皺,揮動從不離手的羽扇,道:“讓它們住嘴。”

  於是第三名軍士把馬兒的大嘴在手中一夾,頓時可憐的馬兒連叫也叫不出來了。

  不過這種情形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地,所有的馬兒都在血酒魔力發作之下,昏沉沉的睡去。

  “好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但願老天保佑,其中能出一個讓我感到驚喜的寶貝吧。”蔣孔明轉身坐到一張熊皮大椅之上,自言自語地道。

  許海風喝下醉月酒,按照以往的修煉方式進入空明之境。

  這是一個與物質世界迥然不同的神奇世界。

  在這裡,他就是天地間唯一的存在,他的靈覺能夠感受到體內一切的變化,而且這種感覺愈來愈加清晰無比。

  美酒入腹,那些特殊的營養成分很快的被腹壁吸收,只留下一些殘渣緩慢地通過腸道和尿道排出體外。

  被吸收的成分通過體內微血管散布到全身上下,轉化為自身精元。隨著他的內力不斷運行,其中一部分精元被內息裹住進入丹田。

  好似大熔爐的丹田不斷騰起熊熊烈火,將精元逐一煉化,方才真正的成為他能夠自由調動操控的真氣。

  至此,他才完成了第一個階段,煉精化氣的修煉。

  隨著真氣的不斷增加,他似乎感到有什麼變化即將發生。

  那天晚上在黎彥波強大的精神壓力之下,他的氣血自動轉化為精神力。但是黎彥波一旦離去,他就無法再次體會到這種轉變。

  他的精神力在質量上已經勉強能夠與黎彥波這等宗師相較短長,但是在數量上卻是天差地遠,是以他迫切地希望能夠掌握增加精神力的修煉方法。

  也就是第二階段的修行,煉氣化神。

  只是他的修為始終差了那麼一點,每每跨到最後一步,總是力不從心。

  許海風也知道這是他修為不足,如果勉強為之,反得其禍。

  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收功而起。反正時間有的是,只要能夠堅持以恆,早晚能夠積攢起足夠的能量,破蛹而出。

  若是普通修行者,想要跨過這一關卡,沒有數年苦修,再加上適當的機緣,想都別想。

  但許海風在他特殊體質的幫助下,最多只要一年就能突破頸項,達成心願。

  第一百二十六章失望-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當他起身之時,卻未曾發覺,已然過了二個小時之久。

  蔣孔明見許海風起身,連忙上前道:“主公感覺如何?”

  許海風嘆了一口氣,回道:“還是無法突破極限啊。”

  “此事心急不得,主公如此年輕就有這般成就,已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又何必為此耿耿於懷。”蔣孔明勸慰道。

  “哈……不錯,軍師大人說的好,許某倒是求成心切了。”許海風被他一語驚醒夢中人,立時恢復了灑脫的心情,整個人也開朗了許多。

  他感激的忘了眼蔣孔明,此人真是老天恩賜,若非由他相助,自己萬難有此成就。

  蔣孔明雖然無法對許海風施展讀心術,但他何等精明,立時感受到許海風的感激之意。

  回望一眼,二人相視而笑,雖然名為主從,但是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在二人心中油然升起。

  “一個小時已過,這些戰馬也成了第二批的血酒馬,主公請驗收。”蔣孔明收起笑臉,一旦談起正經事,他總是畢恭畢敬,一絲不苟。

  走到那些早已站起的馬兒之前,許海風一匹一匹的看了下去。

  這些戰馬服食了血酒之後,雖然外表看起來與方才沒有什麼不同之處,但神態氣質卻發生了天大的轉變。

  氣質?

  沒錯,連馬兒都具有了某種難以形容的特殊氣質。

  這二百匹馬兒站在一起,竟然如同黑旗軍的士卒們一般,恍如木樁,一動不動,甚至連那長長的馬尾巴也不曾揮動一下。

  如果是普通馬匹,無論訓練如何精良,都不可能有此效果。因為馬匹終究不是人類,它們沒有智慧,也就無法克服某些天性。

  譬如馬兒會不自由主的掃動尾巴,有時打二下噴嚏等等的小動作,這些都不是通過訓練能夠糾正過來的。

  唯有喝過了血酒的馬兒才具備了某種神秘的靈性,可以打破常規,做到這種在他人眼中根本不可能完成事情。

  走了一圈,許海風在每匹馬的雙眼內都發現了那絲若有若無的詭異紅絲,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直到最後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結果一無所獲。

  “沒有,這裡沒有軍師你估計的那種變異馬。”許海風肯定的說道。

  蔣孔明嗯了一聲道:“馬兒的基數太少,沒有出現變異也是正常的現象。等明日再試吧。”

  原來蔣孔明在製造血酒馬之前提出了一個膽大的理論,他說既然血酒戰士中能夠出現如人型暴龍秦勇,阻擊手哲別和無所不能的蔣大軍師,那麼在血酒馬中也應該會出現異常的品種。

  所以他興致勃勃的親自主持灌酒大會,以求能夠獲得第一手資料。但是很明顯,無論是從京師而來的漢馬,還是繳獲而來的匈奴馬。

  迄今為止,還沒有出現讓他望眼欲穿的變異品種,只是看他的模樣,顯然還是賊心未死,已經把希望寄託在下一批馬兒的身上了。

  許海風扯下了手腕上的繃帶,那道頗深的傷口在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已經收口,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看這個恢復速度,只怕不用等到第二日晚間,就已經完好如初了。

  “主公的體質真是特殊啊。”蔣孔明在一旁不無羡慕的說道。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許海風搖頭道:“我又不是姑娘家,身上留一些疤痕也沒什麼。”言下之意對於是否具有這種極為特殊的體質根本就無所謂。

  蔣孔明在一邊笑道:“如果真的讓林姑娘她們知道主公具有這種體質,只怕是求之不得,羡慕萬分了。”

  結束了今晚的工作,許海風回到自己的營帳。裡面除了林婉嫻主僕三人之外,其餘眾女均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婉靈和嫻靈早就準備好了溫水,因為是行軍途中,一切從簡,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大水池。好在林婉嫻極愛享受,一個足以容納二人的大浴桶一直隨車攜帶。

  也只有許海風這個半吊子將軍才會不懂規矩,允許她帶上這麼一個大累贅,就算是在邊境逃竄之時也沒有捨棄。

  林婉嫻服侍他褪去鎧甲,二人同時進入浴桶之中。

  此時林大美人身上只穿了件薄如蠶絲的貼身褻衣,被溫水一浸,立即濕透,渾身玲瓏曲線一覽無遺,比起全裸之時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許海風眼前一亮,一股熱氣從小腹不由自主的涌起。

  他暗嘆一聲,此女果然是一個讓人無法釋手的絕代尤物,每天都會變著花樣,讓自己非但不能產生任何厭倦之心,反而日益沉溺其中。

  他伸手攬住林婉嫻柔若無骨的水蛇細腰,大手熟練地在她背後一拉,將那唯一的一件聊勝於無的褻衣褪去。

  頓時一具活色生香的玉體完完全全地呈現在眼前。

  她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白玉無瑕的胴體在水光的映襯下反射出一種妖艷的美感,讓人愛不釋手。

  他的大手在那熟悉的毫無癖暇的玉體上留連忘返,林婉嫻依偎進他的日漸寬厚的懷抱中享受著愛郎的恣意撫摸,雙目中眼光流轉,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婉靈和嫻靈二個婢女雖然見得次數多了,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那般嬌羞,但還是紅著臉兒,不敢光明正大的張望,只是偶爾忍不住偷偷抬起頭來,眼光若有若無地飄過,又像觸了電般迅速轉了過去。

  她們二人雖然名為林婉嫻的婢女,其實與她情同姐妹,如果不是行軍途中過於簡陋,怎麼也輪不到她們去做這些提水洗衣的粗活。

  林婉嫻被他的一雙仿佛帶了魔力的大手挑起了情慾,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膩聲道::“夫君大人,我們到床上去好麼?”

  那個蔣孔明仿佛無所不知,就連夫妻間的閨房之樂他也有著豐富的學識。並時常在許海風的耳朵邊嘮叨教唆。他此時手段高明遠非當日可比,蔣大軍師功不可沒。

  只是據蔣孔明所授,除了正常體位外,男女之間尚有許多姿態各異的交歡方式,其中別有情趣。許海風一直想要嘗試一下,然而想到林婉嫻將是眾女之首的大姐身份,確實不適宜做為第一個嘗試者。

  但他心中始終對此念念不忘,譬如此時他心中就極想與林婉嫻一起在水中成就好事。但想到身邊尚有婉靈和嫻靈二女隨侍,只好暫且作罷。

  他打橫抱起林婉嫻輕若無骨的嬌軀,從水中長身而起,無數水滴順著他們二人的身體蜿蜒而下。

  自從修煉武功以來,許海風的身體壯實了許多,肌膚更是油光滑亮,彈性十足,仿佛其中蘊育了龐大的力量。此時他慾火旺盛,男人的象徵勃然昂首。

  婉靈和嫻靈雖然面紅耳赤,但還是拿出備好的一條毛巾,將二人身上的水漬擦摸乾淨。

  嫻靈的一雙小手擦到那挺立之處,一張俏臉已是鮮紅欲滴。下意識地抬了下頭,看見許海風正笑眯眯地對她壞笑,發覺她的目光,還特意眨了二下。

  小姑娘豁然心跳加速,連忙別過頭去,不敢再看,只是心中乍羞實喜,連身上的皮膚也泛起了一陣艷麗的粉紅色。

  許海風抱著林婉嫻來到了特意準備的大床上,也唯有他這個主將才能在急行軍中保留這樣純粹為了享受而製造的大型木床。

  林婉嫻早就是媚眼如絲,深深地陷入情慾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許海風也不多話,直接挺搶上馬。

  一陣急促地嬌喘聲從他身下斷斷續續地響起,讓聞者心神不寧,遐想翩翩。

  直至雲消雨散,林婉嫻嬌慵無力地躺在舒適的床上,身上再無半點氣力。

  按照蔣孔明所教授的方法,許海風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繼續在她身上輕柔地愛撫,讓她感到徹底地心滿意足。

  “婉兒,我愛你。”

  這句在後世已被泛濫到無處不在的詞語卻讓懷中的林婉嫻激動的熱淚盈眶。

  “夫君大人,婉兒一生中最幸運的就是遇到您了。”林婉嫻低聲細雨地說道。

  許海風自然能夠感受到她話中真切的感情,微微一笑道:“婉兒,從明天開始,我讓雅君傳授你們三人玄天奼女功。你要勤加修煉,在功夫有成之前,可就不能再親熱了。”

  林婉嫻雙目一亮,問道:“妾身也可以修煉這種功法麼?”

  不但是她,就連二個小姑娘也豎起了耳朵,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別是如她們這等貌美如花的女子更有甚者。如果能夠有青春永駐的機會,又有幾個少女能夠抵擋的住這個致命誘惑呢?

  “當然可以了,只要是我許海風的女人,就一定要修習這種功法,你說好不?”

  “嗯,只是……”林婉嫻猶豫不決。

  許海風知道她是擔心什麼,玄天奼女功雖然可以讓女子容顏長存,但是卻要在與男子交歡中吸取對方體內的精元。

  林婉嫻擔心的是愛郎雖然精力過人,但是他的女人也絕對不少,如果每一個人都習有這種功夫,他又如何能應付的過來。

  許海風大笑道:“你放心,如果我沒有這個本事,也就不會誇下這個海口,就算你不相信我,黎彥波黎大宗師的話總是信得過吧。”

  林婉嫻回想起唐柔兒轉述的話,只要許海風的修為踏足一品之境,就再也不懼此功了,頓時釋然。

  第一百二十七章回京-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從此之後的幾日間,許海風每晚都與蔣孔明一起炮製血酒馬,他們極度渴望能夠看到一匹如秦勇等人般能夠不斷進化的血酒馬會是何等模樣。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接連十一天過去了,他們的願望從來沒有實現,二千多匹優質戰馬一無所獲。

  “我說軍師大人啊,只怕你的推論有些失誤呢,那麼多馬兒當中竟然沒有產生一匹你希望的變異品種。”許海風不滿地道。

  他對此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如若不是蔣孔明執意要他親臨現場,他才不會來這裡呢。

  “無妨,反正主公現今無事可做,就陪學生在此一觀好了。”蔣孔明對他的不滿毫不在意。

  許海風臉色一紅,咳嗽一聲。這段時間,林婉嫻在夏雅君的指導下苦修玄天奼女功,無法與他同房,使他無所事事,這一情況被蔣孔明看在眼中,時常調侃二句,倒也頗為尷尬。

  “好了,該辦正事了。”許海風岔開話題。

  蔣孔明露出了勝利般的微笑,不再乘勝追擊,揮手示意,於是同一幕的情景再度上演。

  當二個小時之後,許海風從入定中醒來。

  他一如既往地站在眾馬面前,一匹匹觀察下去。

  前面一百二十餘匹毫無異樣,但是當他來到第一百二十八匹馬兒之前,前進的腳步豁然停頓,雙眼露出驚訝之色。

  蔣孔明在一旁看得清楚,連忙上前詢問道:“主公,感應到了什麼?”

  許海風並不搭理,只是看著面前這匹馬兒的大眼睛,仿佛能夠從中發現什麼似的。

  確實,他在這雙大眼睛中發現了與眾不同的靈動。

  如果這種靈動的目光出現在人類的身上,那並沒有希奇,但是出現在一匹沒有任何智慧感情的馬兒眼中,那就十分值得推敲了。

  那匹馬兒若有所覺地伸出了舌頭,舔了舔許海風的大手。

  蔣孔明在一邊鼓掌大笑道:“不錯,此馬甚有靈性,當是第一匹變異血馬了。”

  許海風伸手搭在馬兒脖頸之上,心中泛起一股血肉相連的奇異感覺,似乎此馬並不是一個單獨的生命體,而是他身體的延續一般。

  “終於被我盼到了,真不知道這匹馬兒的特殊能力是什麼,千萬不要是垃圾屬性才好,我會好好研究的。”蔣孔明旁若無人地大笑道。

  仿佛知道了這個瘋子即將對自己不利,那匹馬兒將大頭拱進許海風的懷中,不住摩擦,發出輕微的鼻酣聲。

  許海風似乎感應到了它的恐懼和擔憂,大手在它的鬃毛上不住撫摸,轉頭道:“這匹馬我要了,軍師大人,不要用它做試驗可好?”

  他用的雖然是商量的口吻,但是說的斬釘截鐵,顯然是心意已絕,不容反駁。

  蔣孔明滿面的喜色迅速地轉為一副苦瓜臉,他無可奈何地道:“既然主公有命,學生自當遵從。”

  許海風向他歉意的一笑,徑自將此馬牽走。

  蔣孔明無奈,只好將希望寄託在後面的那八百餘匹馬兒身上。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直到所有的馬兒都成為血酒馬之後,他還是沒有發現第二匹變異馬。

  不過,這些血酒馬服用過血酒之後,似乎在數日之間又大了一號,身形體質更是彪悍無比。

  蔣孔明看著它們,惋惜不已。

  許海風問其原因,他說如果當日早就有了這三千匹馬兒,那麼在面對匈奴飛馬軍團吐兒洪的四萬大軍時就不必狼狽而逃,而可以施展游擊戰術,最終將他們全殲於大草原之上。

  “主公,等到他日擴軍之後,學生勢必要竭盡所能,練出一隻威震天下的黑旗騎兵。”蔣孔明當場許下宏遠。

  對他的話,許海風一直是深信不疑。

  因為在蔣孔明的口述下,許海風曾經抄過這麼一篇文章。大意就是說在敵強我弱的時候,要奉行游擊戰術。概括起來就是一十六字真言——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當初方令辰一看到這番話,立即拍案叫絕,視為克敵制勝的無上法寶。

  其實,這套戰術如果對手是匈奴人倒也未必管用,因為匈奴人是天生的好騎手,他們的移動速度之快,天下無雙。就算方令辰掌握了這十六字真言,也無法完美的運用到對匈奴的作戰中。

  不過,若是換做騎了血酒馬的血酒戰士,那麼情況就要整個兒顛了個頭。

  血酒馬的體質天下無雙,速度亦是遠超一般駿馬,如果有三千名精通箭術的血酒戰士騎乘。那麼四萬大軍還真的有可能被他們分批吃下。

  然而,當他看到蔣孔明臉上那一抹詭笑之後,頓時醒悟過來,此事決無可能。

  因為凡是服用過血酒的戰士,他們雖然力大無窮,但智力一般,讓他們排好隊形,奮勇殺敵不難,但要讓他們掌握這種高難度的技術,那麼除非他們都變成如哲別一般的成長型戰士才有可能。

  所以,縱然是擁有血馬,但想要練出一隻如同匈奴人般靈活多變的騎兵亦是痴心妄想,唯有愷撒人的重裝騎兵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一路急行軍,由於眾人都有了坐騎,所以速度比去時尚且快了三分。二十餘日,他們就已經趕返京師。

  他們距離京師尚有數裡之地,突然前方塵土大作,一隊騎兵飛馳而來。

  許海風凝足目力,頓時發現當先領頭一騎正是方家三老中的老二方令德。

  他對著身邊耐不住寂寞,不願乘坐馬車,而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顯得英姿颯爽的方盈英低聲道:“盈兒,你二叔來了。”

  方盈英眨了下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問道:“我爹呢?他來了麼?”

  許海風一邊張望,一邊道:“沒有發現義父……”

  方盈英明顯松了口氣,道:“既然爹沒有來,那就沒有關係了。”

  在方家,除了方令天還能讓她畏懼三分外,其餘人等又有誰能奈何的了她。

  “咦……”許海風突然詫異地叫了出來。

  方盈英心中一緊,問道:“怎麼了?我家老頭子也出來了?”

  老頭子?許海風轉頭望了她一眼。這幾日來,方盈英與蔣孔明走得頗近,這倒不是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而是彼此的脾性相投,比較談的來罷了。

  許海風一直很奇怪,為何學究天人的蔣孔明會與大而化之的方盈英如此投緣,但這個問題顯然並非任何人能夠解答的。

  不過,方盈英怎麼好的不學,偏偏將他掛在嘴邊的一些口頭禪學了來。

  如果真的讓方令天聽到這三個字,只怕……

  許海風收住了胡思亂想,他已經有些不寒而慄了。

  “大哥,你看到什麼了?”方盈英急切地問道,她功力不濟,當然無法看到那麼遠的景物,更加不必說看到對方的面貌了。

  “哦……”許海風如夢初醒,連忙道:“唐宗翰唐老爺子也在在隊伍中。”

  “我告訴柔兒姐姐去。”方盈英眼珠子一轉,誰都知道唐老爺子此來是為了何人,她當然要去通風報信了。

  方令德和唐宗翰率隊向使節團趕來,然而只跑了一半的路程,方令德就下令停止了。

  唐宗翰雖然沒有當過兵,但是他所見過的兵也絕對不少。此刻一見黑旗軍的軍威氣勢,就知道經歷了匈奴之行,這隻隊伍的水平更上一層樓。

  最惹人注目的是所有軍士胯下的馬兒,它們踏著極具節奏感的步伐,向前邁進。

  經過十數日的急行軍,無論人馬都應該是疲憊不堪,只要看隨行的那二百名禁軍的神態就知道了。但縱觀黑旗軍,無論人馬都顯得精神抖擻,除了滿身的灰塵讓人知道他們經過了長途跋涉之外,竟然一個個神完氣足。看樣子,就算現在讓他們立即打上一仗,也是毫不在乎。

  如果這些只是顯示了他們與禁軍之間的差距,那麼真正讓他們二人吃驚的是。

  黑旗軍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散髮著一種森嚴的雄霸之氣,這是一隻轉戰天下,攻無不克的鐵血雄獅。

  三千鐵騎給人的震撼絕對要比三千步卒要大的多,特別是這三千鐵騎還帶給人一種莫明其妙的詭異之感。

  所有的騎士乘坐在馬背之上,仿佛已經與馬兒融為一體,再也不分你我。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給人以賞心悅目的感覺。然而正是在這仿若一人的動作下卻隱匿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和速度。

  能夠將軍隊掌控成這般地步,實在是前所未有,如臂指使,也許黑旗軍就是最好的詮釋。

  “二叔,唐大人。”許海風驅馬率先迎了上來。

  按理來說,第一個出迎的應該是蘇春偉,但是此時卻無人為此指責他的失禮之處,非不願也,實不敢矣。

  方令德滿意的捻住長須,笑道:“風兒啊,當初推薦你去匈奴,果然沒有看錯人。如今名揚天下,我漢朝揚眉吐氣,就連大兄也是讚不絕口呢。”

  許海風淡然一笑,仿佛這些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說道:“這些都是小侄應當做的。”

  他們二人對望一眼,立即感到許海風與以往的不同,他此時雖然態度恭敬,但卻透露著一股傲然之氣。而且這股氣勢平淡自然,讓人覺得這是一件理所當然之事,無法心生惡感。

  他們同時感到站在面前的似乎不是一個小小的副將,而是一個足以與他們相提並論,平起平坐的大人物。

  ps:上周是強推,點推不到10:1,我無話可說,但本周竟然還是如此,汗……我知道,是因為我新章節更新過慢的原因,但朋友們想一想,我是在60萬字才簽的約,編輯大大的命令敢不聽麼?

  此外,《江湖第一高手》作者天雨寒再開新書《魔王歸來》,雖然字數是少了點,但是請大家多去捧場啊。

  江湖可是我最喜歡的武俠小說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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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相邀-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咳……”唐宗翰肥胖的身子艱難地在馬背上挪動了一下,他遲疑片刻,終於以和藹的口吻問道:“老夫託大,叫一聲賢侄。”

  未來的老丈人問話,許海風可不敢怠慢:“您老客氣了,直接喚小將海風即可。”

  他在心裡想到,如果你叫我賢婿,我會更加高興的。

  唐宗翰不置可否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問道:“老夫今日前來,是想詢問一下,賢侄可曾見過小女柔兒?”

  許海風心道正主兒果然到了,他抬起頭來,與唐宗翰的雙目相遇,不由地大為奇怪。

  聽他的口氣,似乎非常不滿自己與唐柔兒之事,但許海風的靈覺卻清楚地告訴他,這位老人的心中並沒有任何擔憂、憤怒等負面情緒。似乎還有些歡快雀躍,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一般,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頗為驚奇。

  許海風坦然承認,道:“柔兒此刻正與拙荊同車,若是大人想要見她,請容末將前去喚來。

  唐宗翰尚未開口,方令德就迫不及待地道:“還有盈兒呢?一併叫出來。”

  許海風正要答話,突覺身後香風飄過,頓時笑道:“不必小侄催促,她們已經來了。”

  果然,唐柔兒和方盈英二人互牽小手,緩步度到二老面前,一起行禮招呼。

  蘇春偉等人本來想要上前見禮,但是看到這番場景,立即勒馬不前。

  二老分別拉著這二位天香國色的少女,一時之間還真的無話可說。縱然他們心中再是不滿,也不至於在此時此地加以訓責。

  何況以二女在家中的受寵程度,他們還真的未必能夠恨的下心來。

  他們如今都知道這二女離家出走,是為了何人。如果許海風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他們二老自然不會應允,從而設下重重阻撓。

  但如今黑旗軍之名如日中天,草原一戰,被許為天下第一強兵。任誰也不敢再存絲毫小覷之心。

  唐宗翰拉著女兒的手,心中百感交集,自己膝下共有五女,四個已經出嫁,這最後一個看來也留不住多久了。

  “柔兒,先跟我回去吧。”唐宗翰和顏悅色地道。

  唐柔兒先向許海風望了一眼,見他含笑點頭,這才喜逐顏開地道:“好啊,爹爹,女兒也想念著您緊呢。”

  然後轉頭對方盈英道:“盈妹,晚上我來看你。”

  她的這番舉動當然瞞不過老奸巨猾的二位老人,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你到底是去看自己的手帕交還是去會情郎啊。

  唐宗翰更是在心底泛起一陣無奈之感,暗嘆女大不中留啊。

  唐柔兒離去之前,對著許海風甜甜一笑,隨後策馬遠去。她風姿卓越的身形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而唐宗翰在臨行前,卻偷偷向許海風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動作讓許海風甚是不解,此老對自己表面上不冷不淡,仿佛不將自己放在眼中,但是私下的動作截然相反,莫非有何難言之隱。

  他的目光向方令德看去。後者自然看到了唐宗翰的手勢,微笑道:“賢侄,我來給你介紹一個人。”

  他指著身後一位中年文士道:“這位是張子華張先生,忝為吳王府中首席謀士。”

  許海風頓時恍然大悟,為何唐宗翰會有如此奇怪的表現,原來是有五殿下身邊的耳目在側,他不願意與其翻臉,只好裝模作樣一番了。

  這個張子華體形清瘦,面容一般,只是下顎三縷長須隨風飄蕩,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末將許海風,見過張先生。”許海風在馬上行禮道。

  張子華同樣還禮,滿臉欽佩地道:“將軍大名威震天下,小生能當面拜見,真是三生有幸。”

  許海風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好說話,只是靈覺中卻發覺隱隱有些不對。仔細觀察,只見他雙目中凌厲之色一閃而過,頓時知道此人心機深重,絕對是隻典型的笑面虎,日後定要提防一二。

  “小生奉五殿下之命,特來給將軍送上請帖一張,還請許將軍能夠赴宴。”張子華從懷中掏出一張大紅帖子,雙手捧住,恭恭敬敬地遞了上來。

  許海風微微一笑,接過隨手一翻,裡面寫著今夜請他前往吳王府用晚膳。

  雖然知道今晚的這頓飯絕對不好吃,但許海風卻毫不在意般將帖子收下,道:“還請先生轉告吳王殿下,今晚末將必定准時赴約。”

  張子華笑道:“小生就知道將軍豪勇過人,非同尋常。既然如此,殿下及小生就在吳王府恭候大駕光臨。”

  方盈英對著遠去的張子華一行人哼了一聲,皺起了可愛的小瓊鼻,問道:“大哥,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沒安什麼好心麼?怎麼就這麼草率地答應了呢?”

  許海風淡笑道:“盈兒莫要擔心,這裡是京師重地,吳王膽子再大,也不敢在今晚光明正大的對付我。何況,此事早晚要有個了斷,就在今日解決也好。”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強大無比的自信,似乎並不將五殿下放在心上。

  “宴無好宴,大哥還是小心為上。”方盈英依舊擔心道,突然雙目一亮,雀躍而起,叫道:“不如今晚我陪你去好了。”

  “胡鬧。”方令德輕聲喝罵道:“你還是先擔心你老爹吧,接連違背了他的三道令符,始終不肯回家,老大可是氣得不輕啊。”

  方盈英臉兒微微一變,頓時蹙眉不語。

  唯獨許海風卻發覺此老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心下了然,方令天何等人物,如果真的要抓女兒回去,就憑方盈英又豈能抗令不從。

  既然方盈英能夠在北疆大營逍遙自在,那麼就是說他並沒有真的生氣,最多就是借機恐嚇一下這位無法無天的大小姐,讓她收斂一下而已。

  方盈英想了一會,突然一笑道:“不管了,最多等會我不回家,直接去找外婆,告訴她爹爹趕我出門。”

  方令德的一張老臉瞬間變得極為有趣,他連忙安撫道:“好了,小姑奶奶,如果真的驚動了姑姑,我們方家還不翻天了。”

  方盈英得意的翹起了小嘴巴,看到許海風一臉的大惑不解,解釋道:“盈兒的外婆是爹爹的親姑姑,而爹爹他們三兄弟都是她老人家從小帶大的。”

  原來在方家上一代中,正是與匈奴激戰正酣之時,直系男丁大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方令天的姑姑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卻挺身而出,在方令天等年紀幼小之時,撐起了方家的門面,保住了方家數百年的聲譽不衰。

  雖然在方令天等成年之後,她就立即退隱幕後,不再過問世事,但方家上下感其大得,無不對她恭恭敬敬,不敢稍有怠慢。

  在方令天等堂兄弟的下一代中,唯有方盈英這一個寶貝女兒,是以方老太太對她視若心肝寶貝,如果不是天上的月亮距離太遠,只怕都要給她摘了下來當玩具了。

  此時,方盈英搬出這位老人家,方令德只好甘拜下風,不再指責了。

  方盈英笑了幾句,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方令德道:“這是三叔要我轉交給你們的信件,二叔先看吧。”

  方令德扯開信封,看了一遍,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抬頭看了一眼在一旁泰然自若的許海風,又將手中的書信仔細的看了一遍,終於長嘆道:“賢侄啊賢侄,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方盈英搶過他手中的書信,匆匆瀏覽了一遍,“哇”了一聲,驚呼道:“大哥,你真的……”

  “收聲。”方令德大聲地呵斥了一句。

  方盈英掩住了小嘴,並不生氣,只是調皮地吐了吐小巧艷麗的小舌頭,道:“我去告訴雅君姐姐去。”

  說完,一溜煙地消失了。

  “這丫頭……”方令德措手不及,一個沒留心就被她逃去,在後面搖頭嘆息道:“還好與她情投意合的是賢侄,否則老夫還真的不放心讓她出嫁呢。”

  原來方令辰將許海風突破極限,領悟精神力量之事寫入信中,此事對於方家來說,事關重大,所以才要方盈英隨身攜帶,不得有失。

  “本來老夫還頗為擔心,不過如今才知道賢侄每每能出人意表,行常人之不能行之事。我等是白白擔心了。”方令德讚嘆道。

  “二叔此言何意?”許海風詫異的問道。

  “還記得程英濤此人麼?”方令德問道。

  許海風開心地笑道:“又怎會不記得呢。”

  正是在殿試之際,擊敗了程家的這位年輕一輩第一高手,才讓他榮登武狀元之位,這是許海風一生中的一個轉折點,自然不會忘卻。

  “此人自從敗於你手,便閉關苦修,一月前出關之時,已然突破頸項,踏足一品之列,從而成為四大家族中年輕一代自向鳴賢侄之後的第二位一品高手。放出話來,要再次與你一較高低。”

  “一品?”許海風嘲弄道:“既然他想自取其辱,小侄就成全他好了。”

  方令德大笑道:“本來老夫也以為一品足矣,但現在嗎,哈哈……”

  他開懷大笑,言中之意已是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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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_dy_bong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二十九章夜宴-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使節團進城之後,又是一陣繁忙,許海風看時間已晚,想到還要到吳王府赴宴,於是藉口軍中有事,離開大隊人馬。只留下蘇春偉等人前去面聖復旨。

  如果是其他將領做出這般不合規矩的行為,蘇春偉早就直言相斥,但是面對堂堂黑旗軍統領,他斟酌再三,終於絕口不提,只作未曾看到。

  他先把林婉嫻和劉婷二人安置在城外的軍營之中。血酒戰士不同於普通士卒,就算是宗師級數的高手也無法通過他們無所不在的巡邏網。這也是當初黎彥波三探黑旗軍大營,最終卻無功而返的原因。

  隨後他進城拜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義父方令天。

  到了方府,通報一聲,沒想到出來迎接的竟然是方盈英。

  這個方大小姐帶著他,無拘無束的在方府裡橫衝直撞。那些僕役見到這番情形,無不詫異萬分,頓時對這位方家新貴刮目相看。

  “小妹,這就是你的閨房麼?”許海風看到掛滿了刀劍兵刃的房間,訝然問道。

  方盈英嗯了一聲,看著許海風,正色道:“大哥,小妹從小就不喜女兒家的手藝,只是仰慕哥哥們的英武豪勇,所以確實無法與眾位姐妹相比。只是,這就是我的本性,蔣大軍師教過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我勉強自己改變了性格,那就變得不是我了。大哥,你可要考慮清楚,這樣的女兒家你真的能夠接納麼?”

  許海風心中掠過一絲憐惜之情,他通過靈覺感應,自然知道方盈英說這番話的時候,心中亦是忐忑不安,顯然極為緊張。

  他拉過方盈英的小手,露出了輕柔的微笑道:“盈兒,早在沒有見過你的時候,我就聽向鳴大哥說起過你。我當時就很好奇,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特的女孩子。直到見過你之後,我就一直忘不了你的英姿颯爽,忘不了你的直率可愛。就算是在匈奴,我也未曾有過片刻忘懷,我這樣說你可曾滿意了麼?”

  方盈英紅珊珊的俏臉上泛起了歡喜的笑容,她抬頭勇敢的望著許海風道:“既然大哥不嫌棄小妹,那麼小妹終生不負大哥。”

  許海風拉緊了這個青春少女的玉手,突然想到一事,問道:“義父呢?”

  他進入方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沒看到方令天,就算他公務再忙,也不可能將他這個義子兼未來女婿棄之不理吧。

  “自從蘇春偉覲見聖駕後,皇上就把爹爹召了去,至今未回。”方盈英解釋道。

  原來如此,蘇春偉定是將匈奴與愷撒人的聯盟之事奏了上去,引起了漢賢帝的恐慌,是以召集幾位心腹大臣商量對策。

  只是朝廷之中,既然有程家這個特大內奸,那麼無論他們怎樣策劃,其結果均不樂觀。

  許海風本來打算將程家之事透露給方令天,讓他來拿主意。

  此事非同小可,別說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是證據確鑿,也不能輕易公之於眾。

  否則勢必惹得程家提前造反,縱然能夠平息叛亂,大漢也是元氣大傷,再也無力抗拒二大帝國的聯手圍攻。

  如果匈奴和愷撒還沒動手,漢人之間就先打了個你死我活的,那樂子才叫大了呢。

  只是,漢賢帝既然在此時召見眾大臣,那就不知道何時才能放行。這種突如其來的大事,就算是商議整夜,也不為過。

  抬頭看看天色,日頭己經西落,許海風嘆道:“我等不到義父了,這就要去吳王府赴宴。”

  方盈英反握他的大手,道:“大哥,我與你同去。”

  許海風哈哈大笑道:“盈兒啊,大哥再是無用,也不能沾你的光啊。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方盈英想到他已然掌握了那深奧莫測的精神力量,無論如何,自保總是沒有問題,也就不再堅持。

  在方府的一個下人帶領下,許海風孤身一人來到吳王府,黑旗軍中的六大一品高手,他一個也未曾帶在身邊。

  這倒不是他盲目託大,而是他此時靈覺過人,若是有何不測,冥冥之中只有感應。何況以他的修為,除非是宗師級數的超級高手親自出馬,否則天下間又有誰能夠將他留下。

  吳王府邸雖然位於皇宮之外,但相距不遠,足見五殿下深得漢賢帝歡心。

  王爺居所,自然是布置的美侖美奐,典雅脫俗。

  一進王府,張子華就笑容滿面地出來迎客。二人寒喧片刻,在主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正廳。

  許海風屁股尚未坐穩,五殿下劉政啟就從後廂出來。

  無奈之下,許海風只好起身行禮。好在他已提升為副將,屬於高級將領中的一員,除非是見到皇上或太子,否則倒也不必行那跪拜之禮。

  “末將參見吳王殿下。”

  劉政啟快步上前,一把托住,笑道:“許將軍,今日你我不論君臣之禮,只談風花雪月,這個禮就不必行了吧。”

  許海風暗自佩服,雖然與他和大王子都僅有一面之緣,但此人城府之深,卻是遠勝大王子,無怪乎方令辰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

  “如此多謝殿下了。”許海風灑脫地道。

  在劉政啟的引領下,三人同坐一圓桌之上。可見今日的宴請確實如張子華所言,只是一場家宴,所以並不分席。

  “許將軍此行匈奴,力挫二國三大高手,揚我大漢國威,小王欽佩萬分,這第一杯酒就由小王代表父皇敬你一杯。”劉政啟舉杯一飲而盡,道。

  “不敢,末將所做都是微末小事,不值得殿下如此誇耀。”許海風陪著喝了一杯,謙遜地道。

  劉政啟哈哈一笑道:“居功不傲,真是我大漢的真英雄,好男兒。小王再敬你一杯。”說完,舉起張子華斟好的美酒一口飲下。

  許海風微微一笑,舉杯同飲,道:“多謝殿下謬讚,末將慚愧。”

  劉政啟放下酒杯,高聲道:“有酒無樂,豈不是辜負了這大好美景。”

  說完,拍了一下巴掌。頓時,從後廂中傳來一陣樂器聲。

  幾乎與此同時,四名侍女抬著一個四方形的木箱進來放到大廳正中。

  劉政啟笑問道:“許將軍不妨猜猜,這箱中藏有何物?”

  許海風望了一眼,他的靈覺已然感應到其中藏有一人,只是不知劉政啟這般作為究竟是何用意,便搖頭道:“末將猜不出。”

  劉政啟大笑聲中,敲響了手邊的一口小鐘,悠揚的鐘聲清脆而響亮,在廳中迴盪不已。

  木箱突然向四方裂開,好在地板上早已擦拭的一塵不染,是以未曾濺起半點飛灰。

  耳中的音樂變得輕柔動人,纏綿霏霏,仿佛交歡之聲,讓人面紅耳赤。

  箱中之人竟是一位身披透明薄紗的半裸女子,她隨樂起舞,極盡挑逗之能。一件薄紗隨著她起伏不定的嬌軀飛揚起落,雪白玲瓏的肌膚若隱若現,看得人血脈芬張,慾火旺盛。

  一曲舞罷,此女抬頭向三人行禮。

  許海風這才看清她的容貌,雖然不如林婉嫻和唐柔兒二人,但已是不在方盈英之下,堪稱當世絕色了。

  “此女名叫伊藤由娜,是由扶桑遠洋而來的美女,府中下人將之買進,如今本王轉贈將軍。”劉政啟指著此女道。

  許海風看著他爽朗的笑容,心中暗嘆。天下間沒有白占的便宜,吳王殿下既然送出了這麼厚重的禮物,那麼所要的回報恐怕不是自己能夠承擔的起啊。

  “多謝殿下好意,只是末將家有賢妻,此女卻是不好安置,還請殿下收回成命。”許海風真心實意地推辭道。

  劉政啟大笑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又豈能懼內,許將軍不是說笑吧。既然將軍不好意思,那麼小王就做一次好人。子華,你安排一下,將此女送至黑旗軍大營。”

  “是……”張子華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帶此女離去。

  許海風見他遣走張子華和這個艷女,知道即將步入正題,也就不再阻攔,只是冷眼相看,靜觀其變。

  “大漢東方出海數百里,有一島國,名曰扶桑。其上土著,又稱寇人。他們雖然人少力微,但卻盛產美女,確實是個奇特的地方。”劉政啟親自為許海風注滿了杯中酒,自言自語地說道。

  “多謝殿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末將學識簡陋,卻是首次得聞。”許海風面不改色地謝道。

  劉政啟見他始終不為所動,知道再兜圈子也是無用,他也是個英明果斷之人,當下開門見山地道:“今日本王相請,實在是有二件事相求於將軍。”

  許海風緩緩問道:“末將駑鈍,還請殿下明言。”

  劉政啟看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這第一件事情,就是請許將軍助我一臂之力,讓我登上九五之尊。”

  第一百三十章約期-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廳中的氣氛凝重起來,雖然只有他們二人在場,但卻讓人無端端地生出窒息之感。

  “還有一事呢?”許海風不動聲色地問道。

  劉政啟雙目之中精光四射,他堅定地道:“第二件事,就是請許將軍放棄唐家五小姐。”

  許海風長嘆了一口氣道:“如果小將不能如殿下所願呢?”

  劉政啟微微一笑道:“許將軍何不等本王說完了再做決定呢?”

  “原聞其詳。”許海風淡然道。

  “只要將軍能助我達成心願,那麼本王登基之日,就是將軍得封王位之時。”劉政啟緊盯著許海風,他臉上的半點變化都無法逃過他的雙目。

  “王位麼?”許海風淡淡的說了一句,讓劉政啟根本就捉摸不透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劉政啟一咬牙,道:“不錯,而且是足以與皇上比肩的一字並肩王。你的許氏家族也將成為大漢的第五大世家。”

  極限,這已經是吳王所能給出的極限。無論是劉政啟還是許海風都知道這個事實,如果還有什麼更加優越的允諾,那麼就只能是空口白話了。

  一字並肩王,這是何等的榮耀啊,就算是當年四大家族的先人立下赫赫戰功,也沒有享受到如此尊崇的待遇,而只要答應了吳王殿下的二個條件,那麼這一切就是唾手可得。

  “唉……”許海風長嘆了一口氣,道:“末將的一位朋友曾經告誡過,無論何時,都不能存有與帝王比肩或者比帝王更高一頭的想法。否則,滅門株族之罪近在眼前。”

  他推案而起,不顧劉政啟陰沉的面容,道:“殿下好意,末將心領了,只是這二點要求,請恕末將愛莫能助。”

  說完,他轉身從容而去。

  劉政啟目送他走出大廳,始終不發一言,只是臉色愈加陰翳。

  過了片刻,張子華回返,見到五殿下一人獨坐,頓時知道許海風已經拒絕了這位未來皇位的首席繼承人。

  “子華,伊藤由娜送去了麼?”劉政啟拿起面前的酒杯,也不顧杯中之酒早已冰涼徹骨,一口飲下。

  張子華低首不敢再看,沉聲道:“已經送到軍營。”

  “好,程家的使者在哪裡?”

  “程明正在偏廳等候。”張子華恭敬地回答道。

  劉政啟從椅中緩緩站起,道:“帶路。”

  張子華神色一動,遲疑地道:“殿下,目前您與大皇子之間,其實還占了上風,實在不宜豎立許海風這等強敵啊,何況他身後還有方家撐腰,真要……。”

  他說到這裡,突然看見劉政啟的眼神飄了過來,那雙冰冷的目光中包含了無窮的恨意和殺氣。他心中一凜,頓時住口,不敢再說。

  “走……”劉政啟推開椅子,當先而去。

  張子華臉色蒼白,暗嘆一聲,無奈的跟上。

  已近深秋時分,夜風漸涼,許海風出了吳王府,抬頭望向天上的皎潔明月,心中感慨萬千。

  他知道,既然自己拒絕了吳王的提議,那麼與他之間就再無和解的機會了。

  以劉政啟的城府,日後若是登上皇位,定會施以報復。屆時莫說自己難逃厄運,就連整個許氏家族也要被己牽連。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唯今之計,只有全力輔助大皇子登基,絕對不能給劉政啟任何機會。

  不過,此時大漢正是多事之秋,無論是匈奴、愷撒還是內賊程家,都是一股非同尋常的強大力量。

  若是再上演二王爭位的好戲,只怕大漢數百年基業真的要就此顛覆了。

  “五殿下啊五殿下,為何你看上的女子竟然是柔兒呢。”許海風唏噓不已,若非如此,就算真的助他登上皇位,也未嘗不可。

  “見過殿下。”程明好不容易等到劉政啟的出現,他一見吳王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成功在望了。

  “免。”對於此人,劉政啟可不象對待許海風那般客氣了:“程先生,本王素來喜歡爽快之人。你們程家若是能助我登上皇位,那麼本王在位期間,天下就唯你程家獨大。”

  程明臉上露出欣喜之情,他連忙道:“殿下只管放心,程家至此以後,當唯殿下之命是從。”

  “哼……”劉政啟冷笑道:“這句話只怕大哥耳中也曾經聽說過吧。”

  程明心中一涼,自己還是小看了此人,他在大殿下身邊肯定安插有人,所以才能對大殿下的行動舉止了如指掌。

  這二位皇子年紀相距不大,但是能力魄力卻是相差甚遠。

  “殿下以前對於寒家的示好不屑一顧,而大殿下卻又屢次派人相請,無奈之下才勉強與之周旋,不當之處,還請殿下見諒。”

  “以往之事,本王不會再行追究,只是從今日起,你們程家務必要與大哥一刀兩斷,若是再藕斷絲連,莫怪本王翻臉無情。”劉政啟冰冷的臉龐不含一絲表情。

  “是,小臣遵旨。”程明偷偷的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好,躬身應是。

  劉政啟轉頭看著他,緩緩的道:“此外,本王還有一件私事相托。”

  “殿下只管吩咐。”

  “我要取一人性命。”劉政啟不動聲色地道。

  程明看著劉政啟陰森森的面容,若有所悟,問道:“您要的是否黑旗軍統領許海風之命。”

  “不錯。”劉政啟的語氣第一次出現了波動,這二個字中濃郁的殺意讓程明和張子華不自由主的打了個寒顫。

  “殿下只管放心,此子與我們程家早已是誓不兩立。決不會容他活於世上。”

  許海風一人獨自行走在京師的主幹道上。

  入夜之後,這裡行人稀少,顯得空曠無比,許海風孤然一身在大街上緩步而行,略顯蒼涼的背影在昏暗的夜幕中拉得瘦長無比。

  偶有巡夜的軍士路過,他的身影就豁然出現在弄堂小巷之中,東拐西繞,又出現在另一條大街之上。

  他越走越慢,突然停住腳步,嘆道:“程兄如此緊追不捨,倒叫小弟為難了。”

  小巷之中,一條漆黑的人影緩緩行出,正是曾經敗於他手,號稱程家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程英濤。

  許海風轉身望去,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經過了上次的挫敗,程英濤非但沒有就此一蹶不起,反而發憤圖強,在數月間突破頸項,躋身一品高手之列。

  此時的他,沉著冷靜,再也不見半分輕佻之色。

  “程兄大有精進,可喜可賀。”許海風為了有此對手而深感欣慰。

  自從知道了黎彥波和托何蒂之間數十年如一日的對抗之後,他就十分希望也能夠有這麼一個對手,可以相互督促和激勵。

  唯有如此,才能在武學之道上不斷取得突破,攀登更高的山峰,踏足更強的領域。

  是以聽到方令德說起程英濤之事,他非但沒有半點擔憂,而是覺得興趣嫣然,心中極是盼望。

  出了吳王府之後,他立即感覺到有人如影隨形地吊在自己身後。過人的靈覺使他感應到身後之人強烈的敵意和一股熟悉的感覺。

  他在京師內轉悠了幾圈,並不曾刻意擺脫此人的追蹤。

  這是他未曾運用全力的結果,否則以他的靈覺之靈敏,又豈是剛剛躋身一品的程英濤追得上的呢。

  “許兄不是更加出人意料麼?短短時日,名震天下,就連利智也是不敵而敗,難道還會顧忌我這個小人物麼?”程英濤大步來到他的面前,冷笑道。

  許海風失望的搖頭,他的心胸氣度還是不足,如果沒有變化,那麼今生休想踏入宗師之境,這樣的對手已經無法讓他產生任何期待了。

  那麼利智呢?許海風的腦海中浮現出草原之狼利智爽朗的笑容,錯非二人出生於不同的民族,否則一定會成為知交好友。

  就像黎彥波和托何蒂般,雖然是生死強仇,但誰又能說他們之間沒有惺惺相惜之情。

  程英濤見許海風搖頭不語,眼神飄忽,顯然是分心他處,心中一股無名怒火熊熊燃起。

  他護送程明去吳王府等候劉政啟的召見,自己則在王府之外守候。

  突然發覺許海風孤身走出王府,立即尾隨而追。不料許海風滑若泥鰍,在京師內與他玩起官兵捉賊的遊戲,若非他如今功力大進,還真的要被他就此甩開。

  “在下能有今日成就,全拜許兄所賜。昔日一掌之恩,永不敢忘。不知許兄敢否再與程某一戰。”程英濤雙目中精光四射,直接就此邀戰。

  “既然程兄有此雅興,許某敢不奉陪。”許海風曬笑道,只是他感覺到程英濤雖然戰意甚濃,但卻一直竭力克制。

  “好,那麼三日之後正午時分,程某在城西小周山前恭候大駕。”程英濤朗聲道。

  至此許海風才明白,原來他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擊敗,所以今晚才沒有趁機出手。

  會心一笑,許海風亦是朗聲道:“好,三日之後,正午時分,小周山前。”

  “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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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山雨欲來風滿樓-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許海風一回到方府,就看到方盈英和唐柔兒二女焦急地在大門內等候多時了。

  方令德此時剛要出府,見狀打趣道:“我早就說過,憑這小子的機靈,此去肯定安然無恙。看你們都急成什麼樣了,也不見你們擔心過老夫我。”

  二女聽後,臉色羞紅,只是反應不一。

  唐柔兒微微垂頭,笑而不語。方盈英則是上前欲揪其叔顎下鬍鬚,方令德見勢不妙,招呼一聲,快步離去。邊走邊叫道:“賢侄,大哥在書房等你,快去快去。”

  許海風扯住方盈英的小手,笑道:“盈兒莫要胡鬧,義父大人回來了麼?”

  方盈英忿忿不平地道:“爹爹已經回來了,他一回來就與二叔在書房中談了半響,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在乾些什麼。這不,二叔才剛剛出來呢。”

  許海風自然知道他們在書房中談論什麼,但這個話題可不能對她們二人說。

  “我有事要見義父,你們先去盈兒閨房歇息,等會……還是明天吧,我再來找你們。”這裡畢竟是方府,夜已深了,可不能象在草原上那般百無禁忌,有時候還是要避嫌的。

  方盈英皺起了眉頭正要說話,突覺手腕兒一緊,已被唐柔兒拉住。

  “大哥只管前去,我與盈妹明日等你。”唐柔兒溫柔的道。

  許海風對他們一笑,昂首前往書房。

  身後方盈英低聲埋怨道:“姐姐,大哥去吳王府究竟與五殿下說些什麼,難道你不想知道麼?”

  唐柔兒失笑道:“如果大哥想說他自然會告訴我們,如果他不想說,你又問了,豈不是徒生煩惱。”

  方盈英看了她半響,嘆道:“姐姐,你是這樣,婷兒是這樣,就連雅君姐和婉嫻姐都是這樣。你們可知道,這樣做會把他慣壞的。”

  唐柔兒頗為感慨地看著這個小妹子,方盈英天性直率,毫無心計,與她在一起最是放鬆,這種感覺不僅是她獨有,幾乎所有人都是如此。是以她才能得到那麼多人的疼愛和關懷。

  就連許海風對她也是另眼相待,讓眾女著實羡慕。

  只是她這個性子別人卻是學不來的,唯有如此,才能顯出她的與眾不同。

  許海風走到書房外,咳嗽一聲。

  裡面傳來方令天略顯疲憊的聲音:“是海風麼?進來吧。”

  “是……”許海風推門而入,方令天還是如以往一樣坐於書案前,只是這次他沒有查閱書籍,而是靠著背椅閉目養神。

  “義父。”看著這位從不在人前顯露老態的強者,他的心裡涌起一絲傷感。原來他也已經老了。

  方令天睜開眯著的眼睛,和藹地笑道:“好小子,還叫我義父麼?”

  許海風啞然失笑,乾乾脆脆地雙膝著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九個響頭,道:“孩兒拜見岳父大人。”

  從靠椅上一躍而起,方令天笑呵呵地扶起許海風,道:“有婿如此,老夫也可以放心了。”

  他們都是灑脫之人,既然行了禮,這門親事也就算是定了下來。

  許海風注視著這位老人,他的眼睛裡洋溢著興奮和喜悅,但卻始終掩飾不了一份擔憂和沉重的疲倦。

  “岳父,您累了。”許海風嘆道。

  “是啊,我確實累了。”方令天毫不掩飾地道:“有時候,我真的想就此放下一切,好生修養一番,或者遊山玩水,或者逗孫為樂。只是……我放不下啊。”

  “向鳴大哥日益成熟,再過幾年,就足以接您的班了。那時,我帶著盈兒陪您老四處走走,散散心。”許海風勸慰道。

  “你……”方令天大笑道:“只怕到時候,你要比向鳴更忙了,又怎麼會顧得上我這個老頭子啊。”

  許海風的情況與眾不同,若是其他將領離開自己的部隊超過一段時間,其親和力和戰鬥力就要大打折扣,但是黑旗軍卻絕對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

  只是這個事情卻是無法向人解釋,他唯有苦笑一聲,打定主意,日後定要兌現今日的承諾。

  方令天重重地拍了一下許海風的肩膀道:“你小子果然非同尋常,這次出使匈奴,非但揚我國威,而且還探聽到了二國聯盟的密謀,如此大功,真不知道該如何獎賞你啊。”

  許海風搖了搖頭,對此避而不談,問道:“岳父您此次入宮,可曾討論出什麼對策麼?”

  方令天嘆道:“還能有什麼對策,不外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即又豪氣乾雲地道:“他們二國雖然兵強馬壯,但是我大漢立國數百年,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覆滅的。既然他們要來,那麼就讓我們在沙場上一較高低吧。”

  許海風聽得熱血沸騰,高聲應道:“正是,二國聯軍又能怎地,我們一樣打得他們丟盔棄甲,落花流水。”

  二人互望一眼,大笑起來。在這一刻,他們已經忘記了對方的身份和關係,只餘下胸中一股豪氣沖天而起,不能自已。

  “其實,他們這次聯手來攻,對於我大漢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方令天突然說出了一句頗為古怪地話。

  許海風大奇,問道:“岳父,您說什麼?”

  方令天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大漢太平了數十年,與愷撒人一戰,也未曾觸動根本。雖然表明上一片太平盛世,但是底下卻是波濤洶涌,皇上年事已高,對我們已有猜忌之心。而程家的蠢蠢欲動,又破壞了四大家族之間的平衡關係,正是人心渙散之際。”

  他吸了一口氣,聲音更是重了三分,說道:“國無外患者恆亡,如今二大帝國聯手意欲圖我大漢江山,卻使得我們舉國上下團結一致,凝如鐵板一塊,只要眾志成城,就算局勢再險惡一倍,我們漢家的江山也不會落入外族之手。”

  許海風嘆了一口氣,雖然此老說得沒錯,如果真的能夠萬眾一心,大漢確實不懼於任何強敵。二大帝國聯手,想要取勝容易,但想要滅國那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是,如果國有內患,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局面了。

  程家的存在,就仿佛是一顆毒瘤,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如果關鍵時刻突然在背後捅上一刀,只怕漢家江山就真的要落入外族之手了。

  他幾次想要揭開程家的真面目,但是看此老意氣風發的樣子,突然又有些不忍心。

  方令天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而是詢問道:“你今夜去了吳王府,談的怎麼樣了。”

  許海風也不隱瞞,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方令天皺眉道:“吳王殿下才學心機確實遠超大皇子,若是由他繼承皇位,當是大漢之福。只是……嗨,日後再說罷。”

  許海風嗯了一聲,隨後將程英濤邀鬥之事也如實相告。

  方令天怒道:“這個程英濤真是好歹不分,偏偏要挑這個時候找你麻煩,風兒不必理會,我明日就去找古道髯這老兒,看他如何向我交代。”

  許海風終於下定決心,嘆道:“岳父,您以為程英濤真的只是不識是非麼?”

  方令天一怔,看向他的目光中帶了幾許疑問。

  “其實,此次在匈奴,孩兒所探聽的消息尚且遠不止此。”許海風沉聲道。

  “那你還聽到了些什麼?”方令天聯想到他二句話之間的意思,臉色一變,問道:“莫非與程家有關?”

  “正是,此次聯軍伐漢的並非二國,而是三家聯盟。”許海風逐字逐句地道。

  這句話仿佛晴空霹靂,讓方令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他臉色瞬息間變得毫無血色,半響後問道:“此言當真?”

  他這句話說得竟然有些沙啞顫抖,可見內心震撼之極,讓他有些失控了。

  “千真萬確。”

  “你有什麼證據麼?”方令天只是失態了片刻就立刻恢復了正常,立即問出了其中關鍵。

  許海風苦笑道:“沒有。”

  方令天雙眼一亮,問道:“那麼這會否是愷撒和匈奴人特意透露的消息呢?”

  他言下之意是指許海風中了他們的離間之計。

  許海風知道此事過於匪夷所思,只好從頭到尾,自林婉嫻認出程英傑開始,直到返回京師詳細地說了一遍,當然其中關於隱秘之事自然是一筆帶過。

  方令天臉色越來越是難看,許海風說了一半,他就已經完全相信了。

  “義父,程家為此圖謀數十年,您可不能等閒視之啊。”

  “怪不得,怪不得……程家近二十年來為何會有那麼眾多的古怪舉動,原來他們是早存異心。”方令天喃喃自語,突然睜開雙目,爆出一縷精光,問道:“那個程英傑呢?”

  許海風抬手做了個虛砍的手勢。

  方令天點頭道:“正該如此,此事你還與何人說過?”

  “孩兒向來守口如瓶,岳父您是第一個知道的,就連三叔也未嘗透露。”許海風輕聲道。

  “好,此事萬萬不可外傳,你先出去,容我好生想上一想。”方令天吐了口長氣,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三十年了,想不到三十年來,皇上和我們的努力都是白費心機啊,程家……程家……”

  許海風心中一動,聽他的口氣似乎其中另有隱情,只是此時卻非相詢之時,他只有帶著奇異的目光飄過方令天那帳然若失的臉龐,隨後離去。

  離開了方令天的書房,許海風心中亦是跌宕起伏。

  深夜漫漫,冷風如刀。

  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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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論事-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許海風離了方府,這才想到此時他竟然已無處可去。

  京師重地,雖然繁華遍地,但卻終究不是他久留之地。

  他無端端地生出一絲惆悵,對這些凡塵俗事起了厭惡之心。

  他此時亦體會到方令天適才的心境,雖然也想放下一切,就此逍遙自在,但是牽掛太多,讓他難以成行。

  不但是他,只要是人,就無法擺脫這種必然的糾纏紛爭,縱然他日後的修為達到黎彥波等人的宗師之境,一樣是俗事纏身,唯一的區別就是煩惱的對象和事物有所不同罷了。

  嘆了一口氣,他的身形鬼魅般地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數丈之遙的小巷之中。

  憑藉過人的靈覺,他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順利地出了城門,回到了黑旗軍所駐紮的營地中。

  還沒靠近營地,他就感應到自己被人發覺,心中對於蔣孔明的無所不知更加佩服,也唯有他親手布下的巡邏網才能讓人無所遁形,就連黎彥波也不例外,更不要說他這個假宗師了。

  只是這些血酒戰士能夠阻擋如黎大宗師這等人物,卻無法攔阻於他。

  許海風大搖大擺的進了營地,就聽到哲別高聲呼道:“將軍,軍師大人正在尋您。”

  也唯有哲別的這雙鷹眼才能在數裡之外看清來人的面容,要他找人,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許海風心中奇怪,不知道蔣孔明又有什麼新奇發現,總之每次他主動找上門來,總會有或多或少的驚喜發生。

  走進蔣孔明的營帳,許海風就發覺一股熱浪迎面而來。

  此時雖是深秋,但夜間已頗為寒冷,營帳雖然厚實,畢竟比不得土石木板,要比房舍冷上不少。

  許海風功力深厚,倒是無甚影響,但林婉嫻等人早就添上衣物。

  蔣孔明亦是隨大流地早早穿起了長袍,他這人比較懶怠,晚上睡得特晚,每到清晨,就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懶豬。

  賴床已經成了這位蔣大軍師的一大愛好,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他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了,就連早飯也是與中飯混淆在一起,當然,每晚的夜宵是少不了的。

  他多次提出一日之計在於晨,堅持黑旗軍所有軍士晨起鍛煉,唯獨輪到自己,立即像是萎了的茄子,賴在床上怎麼也不肯起來。

  感到這股滾滾熱氣,許海風頓時想起,前幾日天氣變冷之時,蔣孔明曾經說過要去找些什麼東西,給大夥暖和暖和的,莫非他已經找到了。

  打量了一下營帳,最顯眼的是蔣孔明身前放著一個圓形的香爐,他感覺到那股熱量就是從這個香爐中散髮出來的。

  走到香爐面前,許海風問道:“軍師大人找我莫非就是為了這個東西?”

  蔣孔明笑道:“這裡面的東西叫做煤炭,燃燒之時,可散髮出大量熱氣,只是氣味有些難過。不過只要保持一定程度的通風,總要比凍死要好吧。”

  對於他各種稀奇古怪的見識和手段,許海風已是見怪不怪,這東西雖然對自己沒什麼大用,但是對於林婉嫻等眾女來說卻是一個禦寒的好東西。

  打開香爐,只見裡面有數團紅色的圓塊正燒得通紅,然而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看到絲毫火焰的跳動。

  蔣孔明指著營帳一角,道:“主公請看,就是這些東西。”

  許海風走上前去,角落裡堆積了一些大塊的黑色石塊。他伸手拿起一塊,卻發覺這種石塊鬆散不實,一捏就碎。放下來之時,已是一手煤灰。

  “軍師大人果然厲害,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連石頭也能燒著,稀奇稀奇。”許海風對這個新玩意嘖嘖稱奇。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這些只不過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學生請主公前來,是另有要事相詢。”

  “軍師是否想問吳王府之行?”許海風坐於香爐的另一邊,順手提起桌案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

  蔣孔明酒量不大,但是極喜飲茶,不過他的茶葉可不用許海風操心,因為他並不講究茶葉的質量,只求有的喝就成。

  “主公果然厲害,一猜就著。”蔣孔明鼓掌讚賞道。

  許海風失笑道:“與軍師大人在一起久了,就算許某再笨一倍,也會變得聰明一點。”

  遙想當初二人初見之時,許海風身為主公,卻被他一直玩弄於掌股而不自知。如今雖然在見聞學識上依舊無法與遍閱百萬藏書的蔣孔明相提並論,但是靈覺大成,再想要隱瞞於他,已是難以做到了。

  蔣孔明嘿嘿一笑,舉起茶杯,以茶代酒,遙遙一敬。隨後道:“方才吳王府送來一名歌伎,主公可曾知道。”

  許海風笑道:“當然知道,我還見過此女的高超舞技,確實撩人心火。軍師大人若是中意,就轉贈與你吧。”

  “不必了,此女非同尋常,學生可是消受不起。”蔣孔明雙肩一聳,搖頭拒絕道。

  許海風奇怪之極,問道:“若是許某未曾看錯,此女雖然身手矯健,但是卻無半分內力,軍師為何卻似對她顧忌三分?”

  “主公不妨先將吳王府一行說來讓學生聽聽,之後學生再告知其中原委。”蔣孔明手搖羽扇,含笑道。

  許海風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好笑,雖然現在的天氣已經用不到扇子了,但是他對於此物卻是鍾愛異常,始終不肯離手,不知道到了寒冬臘月,他還會否依舊拿著這個東西到處擺顯。

  當下許海風再度將王府一行的經過講了一遍,對於他,當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連隨後程英濤的挑戰和方令天的談話也一一相告。

  “扶桑?原來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扶桑麼?”蔣孔明聽完,喃喃自語道。

  “扶桑不過是一彈丸小國,不足為慮,軍師為何對其耿耿於懷?”許海風對於他的表現極為詫異。

  蔣孔明連愷撒和匈奴都不太放在眼中,卻獨獨對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小島國表現出如此失態,那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蔣孔明嘆道:“學生不是在意這些扶桑人,而是對他們的子孫後代忌諱萬分。”

  “子孫後代?”許海風略微思考了一下,豁然醒悟,問道:“莫非在軍師大人的那一世,這些扶桑人對大漢有何不利之舉麼?”

  蔣孔明冷笑道:“不利?何止是不利啊,我們炎黃子孫幾乎都要被他們亡族滅種了。”

  許海風大驚,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問道:“軍師大人不是說笑吧,就憑一個區區島國,便能亡我大漢麼?難道他們比匈奴人還要了得不成。”

  “學生承認,在冷兵器時代,草原霸主始終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軍事力量之一。無論它是盛是衰,都沒有任何人能夠小覷這股力量。”

  “不錯,匈奴人號稱當世第一軍事強國,確實有他的道理。”許海風對這一點絕對承認。

  “大草原之上,生存條件較為惡劣,能夠生存下來的都是強健之輩。所謂富貴生奢侈,貧賤出堅韌,三大帝國中唯有匈奴人口最少,但軍力最強,就是因為此理。”蔣孔明輕聲道。

  許海風點頭受教:“軍師所言極是,那麼若是與匈奴人在戰場相遇,可有取勝之法。”

  “想要取勝不難,只要主公能夠穩定下來,容學生全力發展,不出三年,我們就能夠積蓄起擊敗匈奴的力量。”蔣孔明囂然道。

  許海風大喜,說道:“軍師果然神人,那麼可有一勞永逸的方法。”

  蔣孔明苦笑道:“在這個時代,那是不可能之事。主公可曾見過草原上的狼群被滅絕過麼?”

  許海風搖頭道:“確實未曾見過。”

  “就算我們能夠將匈奴滅絕,一樣會有其他種族取代他們成為草原霸主,繼而威脅大漢。”

  “如果將他們的草原納入帝國的版圖如何?”許海風想了片刻,提出了一個貌似可行的辦法。

  蔣孔明大笑道:“我們漢族是個農耕民族,又如何能夠在草原上永存。就算是在草原上扎了根,那時由於資源分配不公,就變成兄弟間的內鬥了。”

  許海風滿面失望,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麼?”

  蔣孔明沉吟片刻,道:“除非……”

  “除非什麼?”許海風雙目一亮,急促地問道。

  “除非科技高度發達,冷兵器退出歷史潮流,騎兵不再是戰場上的絕對主力。那時候,草原所代表的就不是霸權,而是貧瘠和落後了。”蔣孔明嘆息道。

  “騎兵退出戰爭舞台,那可能麼?”許海風震驚的問道。

  重重地一點頭,蔣孔明道:“那一日終會來臨,只是當那時候到來之時,扶桑就要取代匈奴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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