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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我是皇帝我怕誰 作者:拈花邪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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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9351500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集_第一百五十章 命運開了個大玩笑

剛才給我饅頭吃的華府丫環竟是以前瘋狂追捕我,並與我一起超梭時光,回到五百年前大明朝的惡女警--鄧詠詩。

那真是鄧詠詩嗎?我心底冒起了一個大問號。可能只是長得相像罷了。記得以前來京城的那個西藏小王子也同我後世的好友周宇明生得一個模樣。不過我還是決定要再去確定一下,是與不是,親口問一下便知道了。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有點激動,轉頭便往回跑去。


「小子,幹什麼?你想插隊啊!」


「哼!這小子不守規矩,想插隊!」


「打他!打他!」


我本想衝上前去,卻不料被前面排除的乞丐給半路攔住了,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斥罵我這個插隊者,接著便開始群起而攻之。功力盡失的我,可擋不住他們的拳打腳踢。當胸挨了幾拳,便是被打得眼冒金星。好在我還能勉強使出點穿雲步法,連忙往後飛退。


再想上去見到鄧詠詩,我不知還要派多久的隊,我無計可施,但這樣走了卻又不甘心,於是扯大了嗓子,大叫道:「喂!惡女警!惡女警!」


被圍在前面老遠的那個華府丫環似乎聽到了我叫喊,她停了下來,舉頭四下張望。而她還沒有走過來見我,幾名高大的家丁已先一過來,將我這名搗亂者給強行趕離了現場。


「兩位大哥,你們聽我說,我認識你們家的丫環,讓我進去和她說句話,只說一句話便好!」


「哼哼!少說廢話!想打我們華府丫環主意的登徒子還少了嗎?以前都是些紈褲公子哥。哈哈!像你這種要飯的還是第一個!」


「不是,我真的認識你們家那個丫環,我和她是……是同鄉。兩名大哥若不信,麻煩你們進去幫我傳句話,就說有個……」


「媽的!你小子廢話還真多。夫人交待了,誰敢亂打我們府上幾個丫環的主意,就打斷他的狗腿。臭小子,快滾吧!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操!你們現對在少爺很客氣嗎?」我氣急之下,忍不住罵了一句。


「哼!你小子死得不耐煩了。真是欠打!」兩名家丁也惱了。


我與那兩個華府家丁一陣糾纏,免不了又挨了兩下拳腳,最後還被當作垃圾一般,被那兩個混蛋給扔到了角牆。


我在地摔上了個七葷八素,強忍著酸痛爬了起來,吐出口裡的沙土,心裡好一陣窩囊氣,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搞到這樣一副田地。


「真他媽鬱悶啊!等少爺我回宮後,下一道聖旨,抄你們全家,諸你九族!」


我自言自語地發洩了一番,然後拍掉身上的灰塵,沒有再往空院裡闖。裡面有許多家丁把守,我已經被當成了一個無賴,現在這個情況,是沒辦法見到鄧詠詩了,只有等等想再別的辦法。


我在寺裡轉悠了半天,不能再見一次鄧詠詩,總是不甘心。我想裡面有那麼多乞丐、窮漢,我再混進去,那些家丁也不一定認得我。心中打定注意,我便將自己的外衣脫掉,在地上滾了幾圈,沾了一身土氣,又故意在臉上抹了兩把稀泥。經過這一番裝扮後,又一次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施粥的大院裡。


果然這裡家丁沒有來趕我,但我也不敢插到前面,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後面排隊。這一次我又排了近兩個小時,頂著頭上的大太陽,靠著頑強不屈的意志力,終於熬到了最後。


正當還差六五人人便輪到我的時候,卻聽到前面傳來一個聲音道:「好了!東西都發放完了。大家下次再來吧!」


家丁們走了上來,趕散還在往前擁擠的人群。不知是否老天爺在故意耍我,我心中無比氣惱,拚命可能再挨一頓毒打的結果,不顧一切站了上去,一頭撲倒在地,抱住那名正要轉身離開的華府丫環,裝腔作勢地哭喊起來。


「嗚嗚!天啊!可憐可憐我吧!嗚!我三天沒吃飯了……」


「哎呀!好討厭,把我的裙子都弄髒了。」那名丫環羞惱地哼了一聲,回頭瞪了我一眼,眼中泛起鄙夷之色。


我被那俏丫環瞪得一愣,才發現自己抱錯了人,回頭一張望,這裡只剩下兩名丫環了,而鄧詠詩早已不知去向。心中暗叫一聲糟糕,但還是逼著要把戲演下去,於是接著哭喊道:「嗚啊!可憐可憐我吧!給我個饅頭吧!嗚!我要餓死了!」


那俏丫環被我抱住雙腿掙脫不得,便又嬌叱道:「好討厭!快放手!說了東西都已經分完了!」


「春香姐,這小子想佔你便宜。我們來幫你教訓他!」兩三個家丁衝了上來,一把將我拉開,又準備對我施以拳腳。


「春香姐,算了吧。看他那麼可憐。阿福你們別打他……」旁邊另一名俏麗的丫環開口替我求情。


「好!就給夏香姐面子。算你小子走運。」那兩個家丁這才一把丟開了我。


名叫春香的丫環不悅地擦了擦她裙子上被我不沾上的泥土,並沒再瞧我一眼,只是轉頭對她的姐妹道:「夏香,我們走吧!秋香都先一步去前面佛堂求籤了。」


名叫夏香的丫環微笑著答應了一句:「春香姐,你先走,我這就跟上來。」


「好吧。你們留下把這兒收拾一下。」春香對家丁們分吩咐了一句,便先行離開了。


眾多家丁們和寺裡的和尚一起收拾起攤當上的東西,院內的乞丐們有的還坐在一旁吃東西,而大多數都哄散著離開了。


留下的那名丫環走過來扶起了我,微笑著說道:「你一定餓壞了吧。可惜饅頭都分完了。還好我這裡有一塊夫人賞賜的點心,雖然不多……你先拿去吃吧。」她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小塊由紙帕包著的東西,打開遞給我。


抬頭望著那張充滿了純真、友善的臉龐,我心中禁不住有些感動,自己又遇上了一位善良可愛的女孩子。


「謝謝姑娘!」


我伸手接過那塊精緻的小點心。那名叫夏香的丫環,留下了一個盈盈的笑臉,便也轉身離開了。


再見不到鄧詠詩,我總是不能釋懷,因此在吞下那塊香甜的小點心之後,我便又到了前面的大雄寶殿。


誰料我還沒來得及進去,便見到裡面有一位年輕的書生被踢飛了出來。事發突然,我來不及閃身,「撲通!」一聲被壓倒在地,倒霉地給那書生踮了背。


「哼!世風日下!實在可歎!這世上的登徒浪子是越來越多了。我們打道回府!」


華夫人發起了火氣,沒停留多久,便帶隊離開了。我跟著隊伍張望了一番,沒有發現鄧詠詩的身影,又不敢上得太近,只得遠遠跟在後面走。


華府的一行人已經登上了碼頭上備好的一艘大船沿河而下了。我見狀,歎了口氣,沒法子再跟上去了。不管那剛才見到的那個丫環到底是不是惡女警鄧詠詩,現在我還是先想辦法回京城再說。


我沿河往下走,想著自己神功已失,而且身無分文,想要回京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心裡正犯著愁,猛一抬頭,卻見到了小寧王和他那個女跟班騎馬經過,不由心中一驚。雖然我此刻的模樣他可能認不出來,但若真被他發現了我,肯定會趁機對我下黑手的。


我可不想拿自己性命開玩笑,連忙將頭低了下來,跳到了岸邊的一駕小舟上躲了過來。直待小寧王駕馬走遠了之後,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來。


我向船家告了個罪,準備上岸離去。這時,正好一人飛身跳上了小船上來,把我驚了一跳,定神一看,才發現是之前在澄光寺裡那名壓倒我的年輕書生。


那年輕書生一臉急氣,掏出一塊銀兩,丟給了船家,「船家!勞駕你快幫我追華府的官船!」


那個中年船家收到一大錠銀子,頓時樂開了花,還沒等我上岸,便解了繩子,飛快搖槳,地將小舟划到了河心。


華府的官船早已走了多時,這隻小舟又怎麼追得上。那年輕書生,舉目張望,眼見大船消失在視線,不由坐了下來,搖頭一歎。


我此時才仔細打量那年輕書生,他雖然只是穿著一身普通的青布長衫,手中一把更為普通的折扇,但卻面貌俊朗,神采飛采,眉宇間更有一股超凡的氣質。我想這書生定不是個普通人。


那書生在我打理他的同時,便也回眼打量了我一番,然後笑道:「這位兄台,你也是在下一樣,在追華府的丫環嗎?」


我搖了搖頭,他卻又搖開了折扇,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呵呵!我和仁兄都是一路從澄光寺跟地來的。仁兄你又何必否認。」


「呵!也算是在追吧。」我見那書生談行舉止間自有一股風流不羈的神態,心中忽然升起一個想法,眼前此人該不會便是一直聞名而未能見面的風流才子唐伯虎吧?


「我看仁兄雖然衣衫襤褸,但氣質過人,想來定是不一般的人物。」


「呵呵!這身造型只是剛才在澄光寺施粥會上為了博取華府丫環同情心才弄的,讓朋友你見笑了。」


「哈哈!仁兄果然也是個灑脫不羈的性情中人。在下康宣,未請教仁兄高姓大名?」


康宣?嘿!聽到他報這個名字,我能肯定他便是那唐伯虎。記得歷史上唐寅在題詩作畫時,常隱其真名。他有個常用的題款:「只在康宣兩字頭。」其實那是一條離合體燈謎。「只」的「口」與「八」分別與「康」、「宣」二字組合起來,不正是「唐寅」嗎?


我想到以前因為陸昭容之事,曾下過聖旨全國通緝他,所他以他便不使用真名,而用了康宣這個名字。前幾天我在海上漂流才遇到了四大才子的周文賓,沒想到今天又遇上了唐伯虎,心裡一陣好笑,便也拱了拱手道:「有禮了,不才李逍遙。」


這時候,船家說道:「二位公子,華府的官船已經追不上了。」


「船家,你慢慢劃吧。」唐伯虎回了船又一句,又對我說道:「李兄,想必你也是為了那華府的秋香姑娘而來吧?」


「秋香?」


我心頭一愕,是啊!秋香!我怎麼沒一時沒想到這茬?唐伯虎點秋香!呵呵!我心中忍不住想笑。唐伯虎點秋香這段千古流傳的佳話,並不是那麼好笑,但可笑的是現在的那個秋香,很有可能就是與我一起流落古代的見習女警--鄧詠詩。


「秋香……秋香……啊哈哈哈……」


古代有名的詩畫雙絕,放浪不羈的風流才子唐寅,要去泡一個從未來的二十一世紀穿越時空而來惡女警。這不是一件天大的荒唐事嗎?這實在是太離奇,太滑稽,太無厘頭了。我感歎著命運開出了這麼一個天大的玩笑。想著想著,又忍不住大失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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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9351500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集_第一百四十九章 原來是她

經歷了一翻波折之後,我的處境算是暫時安全了。我回想起了在開封府發生的一切。自己這麼突然消失了,劉錦兒他們肯定會為我擔心,我必須盡快返回去。可惜我不僅功力盡失,而且還是孤身一人,若是再遇上紅蓮邪教的妖人,真不知自己還有沒有命回北京

想起自己這一趟微服出京的經歷,可說是有得有失,雖然險些遭遇了紅蓮邪教的毒手,但卻得知了萍兒的下落,也算是達到了自己出巡的目的。不過見識到江夏妖僧繼曉的可怕之處。我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消滅掉紅蓮邪教這個強大的敵人,並且救回萍兒?這兩天呆在船上,無事可做的我,一直在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


「李大哥,你為什麼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蘇婭發現我獨自一個人愁眉不展地坐在船尾的甲板上,不由關心地走了過來。


我微笑著歎了一口氣,自己這些問題,自然無法與蘇婭說得清楚。


蘇婭又關心地說道:「李大哥,你若有什麼困難,可以讓華梅姐姐幫忙。你也知道姐姐她可厲害了。」


是啊!我琢磨著,自己是否該向李華梅等人表明自己是大明天子的身份,讓她護送我返回京城,只要能安然返回皇宮,我才可以用動手底下的力量去對付紅蓮邪教。可惜我隨身的小金璽已經給弄丟了,單是空口白話,不知道李華梅等人會否相信我是當今的天子。


「李兄,李小姐說,明天船便可以到天津港了。他們補給之後會去杭州。我準備乘他們的船返回江南,不知你意欲何往?」周文賓這時候也走了過來。


聽到周文賓的話,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明朝不是下達的有禁海令的嗎?為什麼李華梅他們能夠公然開船出海?這麼說李華梅等人實際上也算得上是非法海盜了。


想到這個問題,我來到了李華梅身邊,說道:「李小姐,朝廷不是下有禁海令嗎?為什麼你們……」


李華梅沒有答話,而一旁的杜可夫收起了望遠鏡,笑道:「在我們西方諸國,無不大力發展航海事業。偏偏你們大明朝廷卻頒布法令,不准片木下水,如此不啻於封閉自鎖。呵呵!實在可笑。」


周文賓也走了過來,他曾到歐洲遊歷,自然清楚西方諸國的情況,聽到杜可夫的話,不由點頭,感歎道:「我大明天朝雖然目前的實力當世無出其右,但我看西方諸國都大行海上貿易,發展資本,若是朝廷再這般禁海鎖國,照此下去,我想不出百年,定會被西方諸國超越。」


周文賓能有如此見解,真是讓我佩服,同時心中暗道,這次回了皇宮,首先一件事就是將禁海令給撤了。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李華梅突然開口道:「李公子,周公子,實不相瞞,我等一船人,其實皆是朝廷通緝的要犯。為了不連累你們二位,等船到天津府,我便入夜送你們下船。」


我還沒來得及答話,周文賓已是笑道:「呵呵!李小姐說哪裡話,若不是蒙你們搭救,在下可能就早葬身在大海的魚腹之中了。況且能與李小姐你這樣女中英傑相交,在下高興還來不及,只求你們不要攆我下船便好。」


我想了想,開口問道:「李小姐,不知道朝廷為何要通緝你們?只是因為你們違令出海嗎?」


李華梅抿了抿嘴,沒有答話,掌舵的楊希恩卻是冷哼了一聲道:「哼!當今的朝廷根本腐敗不堪,政德皇帝更不是昏庸無能的東西!李大人一直對朝廷忠心耿耿,最後卻落得個家破人亡……若不是小姐她……」


「好了,楊叔,不要說這些了!」李華梅冷靜地阻止了楊希恩的說話,但我看她握緊了雙拳,雙眼中暗藏不住一股強烈的狠意。


我想不到老練沉穩的楊希恩,竟會偏激地咒罵起政府,而我自己也連帶著被罵了一句。只好說了一句,「李小姐,我到了天津府便下船吧。」


不愉快的話題因此沒有再繼續進行下去,不過我私下裡詢問了蘇婭,從她口裡得知,李華梅的爹李定海原是泉州的水師提督,為官期間,一直敬忠職守,忠心抱國,頗得民望,卻不想在三年多前,因得罪了劉瑾一黨,被誣陷與海寇勾結,當時政德皇帝朱厚照聽信讒言,便下旨將李家滿門問斬。


當時幸得李定海手下的副將楊希恩救出了李華梅,身為李家養女的蘇婭也僥倖逃過了一劫,幾翻流落,在杭州酒館當一名陪酒女。後來才得與李華梅團聚。而李華梅逃過大難後,便立志報仇,在被通緝之下,她淪為了海盜,卻一直與倭寇鬥爭。這三年多來,李華梅扶危濟貧,組織了一隻強大的艦隊,並在大海上闖下了一番名號。


我瞭解這一切後,不免對李家的遭遇感到悲哀和同情,同時敬佩李華梅真是一個堅強的女子,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報出皇帝這個身份。雖然三年前朱厚照的所作所為與我無關,但現在我已經代替了他,李華梅的這筆家仇自然也記到了我的頭上。要是她知道我就是政德皇帝,搞不好會一刀砍了我。


又經過了一天的航程,船終於到岸了,由於李華梅等是海盜外加朝廷通緝要犯,自然不能在大白天公然進港,因此只能趁夜送我下船。


「李兄,你我能相識於茫茫的大海之上,實在是天大的緣分,望君多加珍貴,但求來日相會,你我關懷暢飲,共謀一醉!」


周文賓拉著我的手,笑著與我送別,語談中說不出的豪氣。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我還未曾謀面,不過周文賓這個朋友,我想我是交定了,於也笑道:「周兄你也保重,我們約好了這頓酒,下次見面一定要喝個痛快!」


臨別之際,蘇婭到對我有點唸唸不捨地說道:「李大哥,你走了,我們何時能再見面?」


關於蘇婭的身世,我也已經向她問明白了。她十歲的時候與父親失散後,而後她而母親在江湖上顛沛離流,後來她母親機緣之下,醫治好了李定海夫人的惡疾。李定海便好心收留了她們母親,並認了蘇婭作義女,她母女生活在安定了下來。只是後來又不幸捲入了李家的慘案,她母親也因此慘死了。


蘇婭雖然不記得自己父親的名字了,只記得父親不是漢人,而她母親名姓木名珠,精通醫術,她的醫術便傳於自己的母親。


蘇婭今年十八歲,我綜合了上述幾點,對照麥哲倫所說的話,他的妻子叫阿珠,精通醫術,女兒有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年紀大概十六七歲,再加上過了一年的時間,蘇婭的年齡也正好吻合,我基本上百分之九十能肯定,她便是那位偉大的葡萄牙航海家遺留在中國大陸的女兒--蘇婭•;麥哲倫。


如果我事實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我曾在麥哲論死前,答應了要娶她的女兒為妻,蘇婭便也和萍兒一樣,算是我的未婚妻子。不過我並沒有將蘇婭父親之事告訴她。一來是因為一切只是我的猜測,沒有實證。二來蘇婭只知道自己與父親失散了,並不知道麥哲倫已死,已經失去了母親的她,再得到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打擊。


我想到麥哲倫死前送給我的那張羊皮藏寶圖,決定以後將之當作蘇婭父親唯一的遺物交還給她,至於要答應了麥哲倫幫他照顧妻兒的事,因為蘇婭的母親已死,我無法做到,而娶蘇婭為妻的事,我卻沒有想過。這些事只有等我安然返回了皇宮後再說了。


「蘇婭,我們肯定會再見面的。等到下次再見的時候,李大哥會送你一件東西,並告訴你一件很重要事情。」


「李大哥,你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現在就說嗎?」


「哈!這件事一時間也說清楚。總之你放心吧。眼下我要趕著回家,等我辦事要緊的事後,一定會再去找你和你姐姐的!」


與李華梅等人揮手告別之後,我孤身一人上路了。經過一夜的行路,天已微明,我靠在路邊休憩了一小會兒,急於回京,又想趕路,卻感自己又累又餓。


失去了一身神功護體,一下子回復到最初的平凡,真讓我有點不習慣。我堅持著走了沒多遠,發現了前方有一座很大的寺廟。香火鼎盛,而且聚集了許多路人。


「華老夫人又到澄光寺敬香了,快瞧那排場多大啊!」


我聽到路人的議論,又見到一行浩大的隊伍進入了那間寺廟裡去。


「是啊!華夫人菩薩心腸,每次上澄光寺上香,不敬會給寺裡添許多香油錢,還會在寺裡辦施粥會,救濟窮人。」


「哈哈!聽說華府的裡的丫環,春香、夏香也不是一般漂亮。我們也去瞧瞧吧。」


又聽到路人一陣議論,接著我見到了一群乞丐,端著碗往寺裡湧去。


我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皮,沒想到自己當上了皇帝之後,還會有如此落泊的境地。因為當上皇帝後,習慣了身上不帶錢,所以沒想到這處。很後悔下船時沒有向李華梅借點錢兩傍身。現在身無分文,還真不是個法子。


我心想如果有施粥的話,我也跟著到寺廟裡去混兩碗來吃。明太祖朱元璋沒當皇帝之前,也去當乞丐要過飯吃。所以我跑去要兩個饅頭來吃,也不算是太丟大明皇帝的臉。而且加上自己現在一身衣衫破爛,頭上有些披散,形象上也比較符合,於是便跟在那群乞丐的後面,走進了澄光寺去。


一走進寺廟的大門,便聽見悠揚的頌經聲,大雄寶殿前進入來往不絕,這裡的香客還真不是一般多。


我遠遠地見到有一位身著華貴的中年婦人在和這寺裡的主持老和尚談話,不知道那個是否便是眾人所說的華夫人,只見他們沒說幾句,老和尚便恭敬地領著那貴婦往後寺去了。


我沒想太多,還是先找到發放救濟餐的地方,醫飽了肚子再說。於是在寺裡轉了一圈,才在旁院的大空地上,發現了一大群乞丐的所在。


哇!這麼多人,看來要碗飯吃也不容易,還得排這麼長的隊啊!我無奈之下,只得老老實實地派在了後面。


來吃這救濟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曠地裡少說也有上千人,我想可能這附近的乞丐都集中到這兒來了。若不是有三十多名精壯的家丁,手持著棍棒,與寺裡的五十多名武僧一起維護持續,現場可能早就亂了起來。


等了半天,長龍一般的隊伍在移動了一半。吃過一輪的人,又很快加入了第二次派隊。他們可能大都三五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因此不把東西吃完,看來是不會散的。


見到這樣的情景,我心中感概,以前當皇帝的時候,天天坐在皇帝裡看奏拆,天下大事,無不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本以為自己將國家治理的還算不錯,可現在一看,方發覺天底下沒吃不飽飯的人還是有許多,更可笑的是現在自己也在這隊伍中。


長龍般的隊伍一共排了三排,自己派在中間這一隊。聽到前面雜亂的說話聲,我忍不住踮起腳尖張望,前方這隊看不到狀況,不過左右兩隊的推前都堆面了許多裝滿稀粥的大木桶和如小山一般的粗糧饅頭,只是數量在不斷地減少。


「大家不要急,人人都有份。」


左右兩邊隊伍前主持施捨的均是兩個年輕俏麗的丫環,不過她們現在都是忙得不亦樂乎,華府的丫環果然生得很漂亮。


又經過了好一陣子,終於倫到我了。我感覺自己都快餓扁了。由於我沒有碗具,所以得到了兩個大饅頭。


「謝謝!」


這是自己第一次乞食的經歷,難免有些激動。我抓緊兩個粗糙的饅頭,緩緩將頭抬了起來,眼前是一個比左右兩邊還有漂亮的華府丫環。看到那張充滿了青春活力的臉,我忽然感覺非常的面熟,可是一時想不起了對方是誰,只是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好了,下一個!」


那名華府丫環並沒有注意我,只是隨手準備著要給下一名乞丐盛粥。由於拿了饅頭還站著位子不動,立刻遭到了身後許多人的推攘、催促,無奈只得拿著饅頭轉頭埋頭走開了。


我一邊咬著乾澀的饅頭,一邊往回走,心中卻一直在打轉,她是誰呢?我一定認得她的!當我一直走到院子口的時候,腦海裡忽然浮閃出一個穿一身淺藍色的運動裝,紮著一個微微上蹺的小馬尾辮的見習女警的形象。


我身子猛然一怔,像是觸電了一般,咬了一半的饅頭失手掉到了地上。就像是頓悟一般,心中已有了一個答案:她是鄧詠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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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_第一百四十八章 海戰

我與周文賓還有蘇婭兩人,大家算是同病相連、患難之交,就坐在一起聊了起來。蘇婭的話並不多,大多時候只是眨著她那雙美麗的藍眼睛,在聽我和周文賓聊天。而我和周文賓相當投緣,他的性格灑脫,而且聽他講,他三年的時間內,遊歷了歐洲諸國,學識、見聞廣博,和我天南地北地侃了起來,不知不覺已到了日落時分。

船依舊行駛著,船上的倭寇們都開輪班吃飯了,他們大口大口地吃肉喝酒,有得還擊著唱歌,不過卻沒有我們的份。我們三個其實都很餓了。


這時,有一個倭寇給蘇婭遞過來兩個飯糰子。蘇婭接著飯糰子卻沒有吃,反而分給了我和周文賓。


我吐了口口水,雖然肚子裡在打鼓,但嘴上卻說道:「蘇婭,我不餓,你快吃吧。」


周文賓也很有風度地說道:「是啊,蘇婭姑娘,我們男人挨得住餓。你自己吃吧。」


蘇婭搖搖頭道:「那怎麼行,我們三個人分著吃吧。」


我又說道:「蘇婭,先分給周兄吧。他身體還很虛,不吃東西不行。」


我們三人互相推讓了半天,最後還是將兩塊小飯團分甘共食了。而後蘇婭又從倭寇那兒要來了一小袋水。蘇婭之所以能得到倭寇的優待,我想除了是她治好了他們幾名同伴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因為她身上有一種真誠、善良的氣質,那是一種無形的親和力,很容易將人打動。


用餐過後,甲板上也靜了下來,除了嘩啦啦的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外,只能依稀聽見被關在船艙那些被擄劫的女子的哭泣聲。風變得很小了,大船仍在緩緩朝著東北面行駛。雖然我不清楚航線,但我能猜出這船的方向是去日本島。


「周兄,你該知道這是一艘倭寇海盜的船吧?」我低聲對周文賓說道。


「知道,我聽得懂倭語。」周文賓微微點了點頭道,「以前在杭州時,我便知道有倭寇出沒於沿海,為禍我大明百姓。今天更是親眼見到,倭人抓了那些婦女。」


「周兄有什麼想法?」


「我的想法自然與李兄你一樣。」


我倆相對笑了,接著開始商量如果逃脫的辦法。這艘海盜船上,有近四十名倭寇,而帶頭的那個看上去應該是個厲害角色,硬拚肯定不行,所以只能智取。


我和他低聲相間,趁天黑之後,偷偷救出被關的婦女,趁其他的倭寇熟睡時,偷偷幹掉幾名掌帆的倭寇,然後放在船尾的那隻小艇,帶上食物,划小艇逃走。但這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是,如何逃避倭寇的追殺。


周文賓的觀察力非常之強,讓我佩服,他說自己在被撈上船時,便發現了二層的甲板上有一箱火藥。於是我們定計在逃走的同時,將這艘客給炸掉。讓那些倭寇在睡夢中便葬身大海。


我與周文賓暗中商量好行動計劃後,才發現蘇婭早已靠著木桅睡著了。我輕聲將她喚醒,並將我們的逃亡計劃告之。


蘇婭聽罷,先是一陣吃驚,但她很快勇敢地表示她和我們一起行動,並主動提出去偷鑰匙來解救被關起來的婦女。而周文賓則說自己負責幹掉值夜的五名倭寇,我看他一臉自信,想來定是身負武功。最後剩下我便負責去引爆炸藥。


我們三人制定好分工合作的完美計劃後,為了保險起見,又安靜地等了一會兒,等天色完全黑了下去,才分頭展開了行動。


我趁著夜色,趴在甲板上慢慢前行,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周文賓所指的主桅的護攔下,果然發現了一桶火藥。我心中大喜,只要將這一桶火藥點燃,就算不爆炸,也足夠將這整只船給燒掉。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幾聲悶響,看來周文賓果然順利幹掉了幾名值夜的倭寇,而蘇婭也成功偷到了鑰匙,潛進船艙裡,準備救出那些被關押的婦女了。我心想這次行支成功的機率變得很大了,於是也加快了手裡的動手。


我小心翼翼地將火藥一點一點灑出,做成一條細長的引線。這時,周文賓和蘇婭已經合力將那小艇放下,一切進行的非常順利,並沒有驚動大部分熟睡的倭寇。


一切就緒,黑夜之中,周文賓向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趕快點火。我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直隨身攜帶的打火機。


「咦?」


我拔了幾下火石,卻沒能將火點燃。而在這時,船艙內傳出了叫嚷聲,我知道時倭寇們發現異狀驚醒了過來。我心中大急,又連續拔動火機,可就是怎麼也把火點不著。


媽的!火機沒氣了?


我氣悶在將火機丟掉,這個我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超時空產品也有不可靠的時候。我怎麼會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竟會出現這種狀況。


「八嘎耶路!」


我聽見一聲叫吼,抬頭見到一名倭寇,憤怒地高舉手中的東洋刀向我衝了過來。我已來不及躲避,心中暗叫一聲完蛋了,就要準備閉目待死。


「轟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巨響傳來,船舷邊炸起一道數米高的水柱。船身突然一陣劇烈的震盪,那名揮刀砍向我的倭寇,腳步一個不穩,跌倒在甲板上。雖然我也跟著跌了一跤,但卻是僥倖逃過了一劫。


「轟!」「轟!」


接著又是兩聲巨響,同時伴隨著兩道巨大的水柱濺起,海水淋濕了我一身。不過這回我已聽出了這是大炮的聲音。


我拚命抓住護欄,站穩了腳步,回頭見到默認中,有一隻燃著火把的大戰船,正一邊開炮,一邊朝著自己身處的這艘海盜船靠攏過來。


「轟!」


當後面的戰艦發出第四炮的時候,海盜船的主桅已被準確地擊中,搖晃著倒了下來,同時引燃了我佈置的火藥。


我足立不穩,狼狽地在甲板上翻滾了兩轉,險些被落下來的大桅桿砸中。好在周文賓及時跳了過來,一把將我拉走,帶著我一同躍到了小艇上。


倭寇的船上火光乍起,喊聲不覺,處在混亂之中的倭寇們已無力顧及駕小艇逃走的我們,而是慌地向背後大戰艦開炮還擊。


「李大哥,周大哥,是華梅姐姐來了!」蘇婭興奮地叫了起來。


我抬眼望去,見到那艦上火光映照出一面醒目的青龍旗,那艘好像正是我在西河縣碼頭上見過的李華梅等人所乘的船。不由得一陣高興,看來這回真的有救了。


「轟!」「轟!」


我和周文賓努力將小艇划開,脫離了海盜船,到達一個相對安全的海域。艇上除了蘇婭之外,其她的女子們都沒見過這船激烈的海戰,她們都嚇得抱縮在一起。倒是我和周文賓放在長槳,欣賞起了這場發生在黑夜中的海戰。


李華梅所率的戰船是突發奇襲,所以一開戰,倭寇便處於了下風,雖然他們免強還擊了幾炮,但都偏去水準,反而被李華梅的戰艦擊中了三炮,上下火起。我親眼見到幾名渾身是火的倭寇慘叫聲跌入了水中。


遠程攻擊結束後,倭寇的海盜船已無力再還擊。李華梅的戰艦迅速靠了上去,破出掛勾,將對方的船舷牢牢勾住,一場肉博戰隨之展開來。


那名東瀛刀客首當其衝地跳了這去。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我還是再次見識到了那人的快刀。他手中的東洋刀就像一條銀龍在上下飛舞,閃射光道道犀利的白芒。如此厲害的刀法,似乎可是和我上次在開封武林大會上見到的柳生一刀相媲美。


因此整戰局基本呈現一面倒的局勢。沒用多少時間,整條海盜船上的三四十名倭寇基本上被消滅殆盡了,就算是那名實力不凡倭寇首領,最後也沒有逃脫飲恨在那名東瀛武士刀下的命運。


大約經過了一個多小時,整場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和蘇婭一起大叫著向李華梅的戰船揮手。很快,我和周文賓、蘇婭以及小艇上的十來名婦女被接上了李華梅的大船。眾人總算安定了下來。而那些佈滿了倭寇屍體的海盜船上的火勢也熄滅了,不過因為千瘡百空,船體不斷滲水,漸漸沉沒在了大海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海面上又恢復了平靜,朝陽悄悄在海平面上抬起了頭。我還是第一次在海上看到日出的景象,在經歷了昨夜的驚險與刺激之後,此刻的朝陽在我的眼中似乎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麗景色。


「李公子,想不到我們會這麼再見面。」英姿颯爽的李華梅,面帶著微笑,走到我的面前。


原來李華梅在得知蘇婭被倭寇抓走後,已在海上追擊了三天,昨晚終於追上了那艘海盜船。若不是李華梅的出現,我和周文賓還真有可能被倭冠給賣到日本島去,那個結果真是難以想像。而李華梅昨夜指揮作戰,輕鬆擊潰了橫行海上的倭寇,使我對她除了最初的好感之外,更多了幾分佩服之情。


一上船,蘇婭便和李華梅親切的擁抱,接著又將我和周文賓介紹給眾人,並簡單地講述了與我們相識的經歷。我也認識到了李華梅船上的一眾人等。那名老練的中年男子叫楊希恩,曾與柳飄飄在河西縣碼頭上交手的三人是名叫趙龍、趙虎、趙豹,是三兄弟,那名厲害的東瀛刀客名叫久行武藏,而那個外國人叫做易安•;杜可夫。


李華梅已命人將那些被救出的婦女安頓在了船艙內。蘇婭忙著為幾名受傷者治療,周文賓此時正和杜可夫聊得起勁,他的一口葡萄牙語可流利的不得了,真不愧是去歐洲混過幾年。


趙家三兄弟操作帆,楊希恩掌著船舵,久行武藏抱著他的東洋東坐在一旁養神,李華梅卻是閒下無事,見我在觀圍朝陽,所以走到了身旁與我交談。


「李小姐,想不到我們大明朝還有你這樣的巾幗英傑,真是令我敬佩不已!」


「李公子見笑了,上次還多蒙你河西縣碼頭的幫忙,我們一行才能順利離開。」


「呵呵!李小姐何必客氣,這次我不就得到了你們的搭救嗎?」


「不知道李公子為何會孤身一人在倭寇的船上?」


之前蘇婭給我們介紹的時候,便說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不好解釋,眾人只當是笑話,而現在李華梅又問起了這外問題。因此她之前與我在河西縣碼頭初見時,肯定就看出我是個非富即貴的人物,沒有理由會單獨一個落泊地出現在倭寇的船上。


但我自己經歷的這神奇之事,連我自己都弄不清楚。就像我告訴她我其實是來至二十一世紀的時空異客一般,根本是無稽之談。


「李小姐不知相不相信鬼神之說。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記得自己明明抱著兩個美女在睡覺,哈哈!可是怎知道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身處在茫茫大海之上。」


我隨口找了一個玩笑,然後轉移了話題道:「對了,李小姐,蘇婭她是你妹妹?」


李華梅答道:「我與蘇婭並非親生姐妹,她是我父親的收養的義女,可惜後來家逢慘變,我們姐夫失散,我也是去年才與她重聚的……」


李華梅說起家事,不由神色黯然,我也不好再過多的追問,只將目光向海面上投去。東風大作,吹得李華梅的紅袍飛揚翻滾。大船藉著強勁的風勢,快速的回航,乘風破浪,在海面上劃出了一道八字形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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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_第一百四十七章 漂流

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只感覺自己想是在太空中漂浮一般,身體在輕微的搖晃。但我隱約聽到了海水的聲音。

「萍兒!萍兒!」


我猛然驚醒了過來,乍起身子。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名美女的少女。但她並不是萍兒,因為她生著一雙如藍寶石一般的雙眸。


「真好,你總算醒了啊!」


那位藍瞳少女見到我醒了過來,先是吃了一驚,接著臉上便容出了善良的笑容。我見她手中握著一塊沾水的方巾,剛才正在給我擦臉,知道我昏迷的時候,是她在旁照顧我。


我先向藍瞳少女報了一個感謝的眼神,接轉頭四下張望,發現自己竟身處在一艘大船上,而四周是茫茫的大海?


天啊!我慶幸自己逃動了一劫,可是這時空又轉移到了什麼地方?摸了摸胸前的斷玉,每次這東西一發光,準會出事。而眼前又是個藍瞳少女,心中疑惑,自己該不會跑到什麼異時空的玄幻世界裡去了吧?自己明朝當了一年多的皇帝,剛融入了古代的生活,現在若真又變到了什麼異時空大陸,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我……」


我張口想要說話,卻感覺吼嚨干痛的要命。藍瞳少女立刻遞上了一個小水袋,溫柔地餵我喝了一口水。


「謝謝你……」我道了聲謝,然後問道,「姑娘……這是哪兒啊?現在是明朝吧?」


藍瞳少女望著我,疑惑地答道:「公子,你怎麼了?現在當然是明朝。」


聽到這個回答,我才暗自吁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來。自己還是在明朝,也沒有落入到妖僧繼曉的手中,我又同時想到了萍兒,萍兒這次差點便害死了我,但我一點都不惱她,反而更加感到內疚,因為一切的錯都在我自己身上。可憐的萍兒,我的小妻子,我發誓一定要將她從紅蓮邪教手中救出來。不過這些誓言只能留在以後實行了,現在我要先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海上,然後再想辦法。


我問道:「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藍瞳少女眨了眨眼,回答道:「我叫蘇婭,你是什麼人?你從天上掉下了,已經昏迷了兩天了……」


自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聽得張了嘴巴,「啊?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蘇婭,這船是……」


蘇婭微微一笑道:「公子,你問了我的名子,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哦!」我這才發現自己很失禮,便說道,「對不起,我叫李……逍遙,謝謝你救了我。」


「李……逍……遙……」蘇婭將我的名字念了一遍,又望著我溫柔地一笑,她的笑容像萍兒那般天真無邪。


我忽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忍不住又用這個假名,說慣了口,一時都改不過來了。我再喝了兩口水,又問道:「對了,蘇婭,這是什麼船,要開到哪兒去?」


「這是……倭寇的海船……」


倭寇?我心中打了個突兀,自己竟身在海盜船上,眼前這個藍瞳少女是海盜?不太像,她又不是日本人,倒像是個混血兒。想到混血兒,我不知為什麼,忽然聯想到了自己曾在通州府黑牢裡偶到過的麥哲倫,蘇婭和他的眼睛十分的相像。記得已死的麥哲倫要我娶她的女兒,眼前的蘇婭不會那麼巧就是麥哲倫的女兒吧?


我正異想天開地胡猜著,卻聽蘇婭接著說道:「我是倭寇抓到船上的,這條船上還有好些人,都要被倭寇賣到東瀛去做奴隸……」


「什麼?」


我聽了蘇婭的話,又是一驚,想到自己堂堂的大明天子,如果被倭國海盜賣到日本島國去當奴隸,那麼中國的臉豈不是都被我丟光了嗎?


我的第一個想法是立刻逃走,可是自己現在不僅渾身酸痛,而且武功盡失,還在這茫茫的大海上,又怎麼可能逃脫呢?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在我內心非常驚慌的同時,卻發現蘇婭表現的非常平靜,不由問道:「蘇婭,你不害怕嗎?」


「我不怕……」蘇婭微微一搖頭,眼神忽然變得很堅定,「因為我知道華梅姐姐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華梅姐姐?」聽到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我愣了愣,問道,「蘇婭,你說的姐姐是叫李華梅嗎?」


「是啊!李大哥你認識華梅姐姐嗎?」蘇婭聽我說出李華梅的名字,臉上露出一絲驚喜歡之色。


「嗯!算是認識吧。」


我點了點頭,想起了在河西縣的碼頭上,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李華梅這外名字,我應該是很熟悉的,因為那是後世一款著名的遊戲--《大航海時代》裡的一名女主角,只是沒想到,在明朝還真有這麼一個人。


「嘻!真是想不到,原來李大哥和華梅姐姐竟是朋友。」聽說我認識李華梅,蘇婭又笑了,她看我的眼神似乎也變得更在親切了。


我看得出蘇婭對她口稱的華梅姐姐十分崇拜,而且她還誤認為我和李華梅是朋友。不過我也沒有作解釋,雖然那日與李華梅等人只有一面之緣,但她留給我的印象很深,我倒很樂意和她交個朋友。


「對了,蘇婭,你是哪裡人?你的父親是……」


「八嗄!」


我正想問一問關於蘇婭父母的姓名,看她是不是真如我想猜想,就是麥哲倫所生的混血兒,但當我的話正說的一半,卻被一聲冷喝打斷了。


我抬起頭來,見到一名倭國海盜,長得又矮又醜,手把著腰的佩刀,正冷冷地瞪著我。


我心中一驚,忘了自己還身處在倭寇的船上,危險隨時有可能發生,我該如何應付,心中立刻盤算了起來。


又有兩個倭寇走了過來,他們三個站在一起,口裡嘰哩呱啦地說著島語,我雖然英語很不錯,但日語可就不入流了,以前看過很多日本AV片,但學到的那幾句,都只是女生叫床的時候用的,因此那三個傢伙說什麼,我是一句也聽不懂。


我雖然聽不懂倭寇的話,不過見他們冷冷望著我,眼中露出了凶光,我便知自己處境不妙。一名倭寇按著刀柄向我走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往後一退。


若他們要殺我,無力反抗之下,我只能跳船了。可是跳到海裡,還不一樣是死路一條。苦於語言不通,又想不出對策,我心下焦急。


「請不要傷害他!」


這時,蘇婭挺身而去,站在我的面前,開張了兩手,將我護住。這位藍瞳少女非常的溫柔善良,我沒想到她還是如此的勇敢。而反觀此刻的我,失去了功力,失去了皇帝的身份,反而需要一個女孩子來保護,那感覺真是有點窩囊。


那個三倭寇又嘰哩呱啦地說了幾句後,最後並沒有對我動手,紛紛掉頭走開了。我暗自吁了一口氣,對蘇婭問道:「蘇婭,他們剛才說什麼,你聽得懂嗎?」


「李大哥,他們剛才一個人說落到船上,壓壞了副桅桿,要把你丟到海裡去。後來又討論說把你運到東瀛,看你長得結實,可以賣出十五貫錢……」蘇婭說到這裡,都忍不住抿嘴笑了,忽然又問我道,「對了,李大哥,你怎麼會突然從天下掉下來的啊?真是太奇怪了!」


「這個嘛……我……」


我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上來?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蘇婭。抵頭掏出掛中胸中的那塊斷玉,默默地用手指去摸撫。我知道這一切是這塊東西發揮了它的神奇力量。現在真希望它再發一次光,然後把我傳送回皇宮裡去。真主阿拉!阿彌陀佛!上帝保佑!我亂七八糟的祈禱著。


蘇婭見我沒有回答,好像低頭回憶起當時發生的事,自言自語地說道:「記得昨天晚上突然天上聚了好多烏雲,雷電加交,當時船上的人都以為是遇上風暴了,而李大哥就突然憑空摔了下來……若不是你穿著漢服,倭人還以為你是傳說中的霧天狗呢。」


「霧天狗?」


我尷尬地笑了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蘇婭見狀,也跟著微笑起來,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對我刨根問底。


「蘇婭,那個……你不是被倭寇抓到船上的嗎?但好像他們並不為難你?」


我忽然提出了一個疑問,因為我發現甲板上有一個牢籠,裡面還關著十來名女子,她們個個面色慘淡,看樣子應該是被倭寇抓上船來的。只是為何我與蘇婭沒有被關起來呢?


蘇婭解釋著說道:「因為我治好了他們三名同伴,所以他們沒把我關起來,是需要我給他們繼續治病。再說在這大海上,我也不可能逃掉……」


「哦。」想不到這位混血美少女還懂得醫術,我真是沒有看出來。


「其實倭人也並不全是壞人,我也見過許多好心的東瀛人,而漢人裡面也有許多很壞的人,他們……」蘇婭說到這裡,忽然停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之色,可能回憶起一些痛苦的往事。


我對此並沒有追問,這時,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了一絲叫嚷聲,我站起身朝著甲板外望去,見到海上有一個人正抱著一塊殘破的木板漂浮著。無獨有偶,我心想看來在海上落難的人還真不少。


很快地,那個浮在水裡的人被倭寇用套繩的長勾給勾了上甲板來。那人好像並沒有死,不過倭寇們可沒有什麼人道主義精神,只是在他身上搜刮了一翻,好像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又準備把那人丟回海裡去。


而這時,善良的藍瞳少女早上走了上去,她竟用十分流利的日語與那幾個倭寇交流了起來。蘇婭的親和力簡直太讓我感歎了,她們倭寇們哀求了一會兒,倭寇們竟然答應了把那落難的人留下。或許他們是想多增加一個人口買賣。而我現在還沒搞清楚,倭寇們抓了女人或許可以賣到日本做妓女,但我和那個人都是男的,難道說賣去做男妓?


我正胡思亂想,蘇婭已欣然向我招人,叫我過去幫助。我連忙走了上去,同她一起,將那名落難的男子抬了過來。


經過我和蘇婭的合力救治,那名男子吐出了肺中的水,一陣咳嗽後轉醒了過來。眼前這個男子,也讓我感覺非常的奇怪。他看上去二十五六歲,明明是中國人,長得還有幾分俊朗,卻穿著一身歐洲的水手服。


「多謝二位相救,我還以為這次自己會死在海上……」


男子醒過來後,向我和蘇婭道謝,不知他是不是太久沒講漢話了,一句話講得很拐扭。


蘇婭好心的餵他喝了兩口水,我和他客套了幾句,他才開始慢慢講起他的經歷。原來他所乘的船昨夜遇上的風暴,不幸沉沒了,只有他一個倖存了下來。他在海面上漂流了大半天,若不是遇到這艘海盜船,最後的結果不是脫虛而死,便是葬身鯊魚之腹。


「我少年立志,去西洋遊學,一走便是三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回到故土,卻不想遇到這樣的大難……呵呵!好在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那位落難的男子感歎了一句,雖然他臉色蒼白,還顯得很虛弱,不過他卻泛起了微笑,表情很灑脫。


「對了,我叫李逍遙,我看你也不是一般的人物,還未請教閣上的大名。」


「呵!李兄有禮了,在下名叫周文賓,多謝你和這位姑娘相救,還不知這位姑娘芳名?」


「嘻!周大哥,我叫蘇婭。」


蘇婭微笑著又將對方稱作大哥。而我聽到他的名字,卻是一愣,好像明朝的江南四大才子裡面就有一個叫周文賓,該不會就是眼前的此人吧?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周兄,你是江南人氏嗎?不知你是否就是江南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


周文賓聞言,忽然笑了起來,「呵呵!江南四大才子,只不過是我們江南仕林自賣自誇,吹捧的虛名了。都過了好幾年了,像不到還會有人提起……看來我不在中土這幾年,小唐、老祝和征明兄他們定是闖出了不少名聲。好久不見他們了,卻不知道他們現在可好……」


汗!真是四大才子之一!我真想不到竟會在這茫茫大海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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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_第一百四十六章 生死驚變

「欲見萍兒,速到城外落霞塔!」

見到這樣一行字,我哪裡還坐得住,不由分說,起身便外屋外衝去。


「啊!少爺……您要去哪兒?外面下雨,等我給你拿把傘……」


葉小青在背後傳來的問話並沒能留住了半步,此時的我早已沒入了急來的大雨之中。


我在陣雨在狂奔不息,已很快出了開封城門,雨水不停地澆在我的頭上,卻無法使我冷靜下來。


是什麼人在門窗上留言?是什麼知道我正急於尋找萍兒?萍兒真的在城外落霞塔嗎?因為太多的疑點,只需理智的分析,我已經猜測出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但為了萍兒,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須去闖。


天空出奇的昏暗,一道閃電劃下,驚現出孤立在雷雨之中的落霞塔。此塔高約十數丈,塔身成四方形,塔尖微傾,成落霞之狀。但此時在暗黑的雷雨中,卻彷彿歐洲的恐怖古堡,沒有任何人的生息。


萍兒,我的萍兒。我不顧一切,直接衝進了塔內。此時的我全身都被淋透了,但我哪顧得了這許多,只見塔內,昏暗無光,杳無人影,四壁的燭火都被狂風吹滅了。


我摸出了懷內的打火機,點上了火光,然後取下一盞,摸索著向樓弟上走去。中心又是激動又是擔心,但已稍為冷靜了下來,也不防暗自提防,將六合至尊功運行全身,以準備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危機。


「萍兒!」


當我達到落霞塔的最頂層時,見到屋子中間的方床上安靜的躺著一名白衣少女,那便是我失散許久的小妻子,此時正好一陣強烈的電光閃過,白光將屋整個照得更亮,使我更新確定無誤,眼前的少女便是萍兒。


「萍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欣喜若狂地衝了上去,抱方床上的萍兒一把抱起。先替她探過脈息,一切安然,萍兒的身體並沒有仍然的異常,她似乎只是正安靜地睡著。


「萍兒,你醒醒,我是子淵哥哥。」


在我的輕聲呼喚之下,沉睡中的萍兒悠悠轉醒了過開。她慢慢睜開那張水靈靈的眼眸,當見我的出現在她眼前時,俏臉上的表情與我同樣的激動和欣喜。


「子淵哥哥,真的是你嗎?我沒有在做夢嗎?」


萍兒瞪眼望著我,一雙小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衣袖,好像生怕我會突然飛走一樣。其實我又何常不是感到自己像在做夢,一直心中牽掛的萍兒,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這一切是真的嗎?


「呀!好疼……子淵哥哥你怎麼掐我?」


萍兒輕哼了一聲,微微嘟起了小嘴。我卻已忍不住笑道:「萍兒啊!子淵哥哥也害怕自己是在做夢,所以就掐你一下試試嘍!」


「子淵哥哥!萍兒好想你!」萍兒哪有與我開玩笑的心情,她雙目含淚,嬌呼著撲入我的懷中。


摟中我失散多時的小妻子,我心中卻有許許多多的疑惑。萍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當初她是被什麼人給掠走的??失蹤了這麼長的時間,她都遇到了些什麼事?


「萍兒,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爺爺。子淵哥哥發誓,以後絕不再讓你離開我身邊!」


我心中雖然許多的疑問,但此時卻一句話也沒有問得出口,只是緊緊將萍兒抱住,似乎害怕她會突然飛走一般。


萍兒在我的懷中已經止住了抽泣,只將小臉緊緊地貼在我的胸口上。我的懷抱此時便是她最溫馨的港灣。而我的思緒彷彿突然回到了以前身處在那小山谷的無憂時光。想到萍兒的天真,想到萍兒的可愛和她的善良,我一時間有些癡迷。


「子淵哥哥……」


我懷中的小萍兒突然抬起頭來望著我,她的一雙俏臉不知在何時變得羞紅不堪,凝水雙眼中含射出一股令人難以抵擋的媚態,檀口中還噴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萍兒……」


我本想冷靜下來和萍兒說說話,問清到發生的一切,又或者暫時先帶他離開此地,返回安全的地方。可不是知到為什麼,懷中的萍兒會突然起了這樣微妙的變化。而我更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丹田升溫,慾念大作。


為什麼會這樣?我對萍兒可並沒有什麼佔有慾,雖然受了方老爺子的托付,但在心裡其實只是把她當作一個小妹妹。為什麼現在摟住萍兒,我會有這樣強烈的欲意?


「子淵哥哥,你抱緊我好嗎?」


萍兒的聲音,她的雙眸中的媚態,此時此刻對我來說,竟有無比巨大的引誘,使我心中掀起一陣波瀾。感覺到自己逐漸堅持的下體,我狠狠地一咬牙,努力地用理智去克制原始的本能。


關於萍兒為何在出現在此的問題,我還沒有弄清楚絲毫,所以就算真要佔有萍兒,讓她做我真正的妻子,也不應該在此時此地。現在最重要的是帶趕快帶萍兒離開這裡。直覺告訴我,呆在這裡,會有難以預測的危險。因此我輕輕推開了萍兒。


「子淵哥哥,你……你不要萍兒了嗎?」


被我推離了懷抱的萍兒委屈地望著我,雙眼微紅,似乎又要哭出來了。


「萍兒……不是的……我……」


我感到自己口舌乾燥,正欲開口想要解釋,萍兒卻又猛然撲了上來。她嬌小的雙唇竟一下子將我的嘴巴給堵住了。


「子淵哥哥,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萍兒要和你在一起……」


萍兒的舉動讓我非常震驚,她的雙手死死地扣著我的脖子,小嘴不停與湊上來向我索吻,口中還喃喃自語地說個不停。


「萍兒……你怎麼了?別這樣……冷靜一點……唔……」


我竭力控制著自己,可是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萍兒的小嘴又瘋狂地堵了上來,那嬌嫩的小舌頭這次已是鑽入了我的口腔。


我的腦子轟一下炸開了,萍兒嬌小的身軀就像一個滾燙的火爐,我剛剛強壓下去的慾火再一次被點燃了。這回有著一切不可收拾的勢頭,讓我完全失去了理智。


轟隆隆隆……


塔外依舊雷雨交加,這也助長了我和萍兒的瘋狂行為。我倆糾纏著翻滾在了方木大床上,互相撕扯著對方身上的衣物,互相撫摸著對方的身體,彷彿要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將對方融化掉一樣。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為演變成這樣,但這一切就這麼發生了……


「啊!」


當我與萍兒合體之後,忽然發出了一聲慘哼。我只感覺到萍兒的身體竟然變化了一個可怕的黑洞,正無情地吞噬著我生命。自己的精氣正源源不斷地流失,使我驚恐無比,卻怎麼也無法擺脫。


「呀啊!」


在這一切即將結束之前的一剎那,我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哀吼,拼盡全身的力氣,奮力地將身體往後一彈,從方床上滾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了上。


「呃……萍兒……你怎麼了?」


我吐了一口鮮血,支持著想要爬起來,但卻感覺到身上連半點力氣也沒有了。我努力抬頭望去,萍兒此時也像是昏了過去,軟倒在地床上,一動不動,任我叫她也沒有回聲。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萍兒身上發現了什麼事?她為什麼要害我?這是一個陷阱?望著生死未卜的萍兒,我的腦子已經亂作了一團。


「哈哈哈!」


一陣詭異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隨即有三個人影閃現在塔頂。我定睛望去,站在身前的是一矮小的光頭,不僅沒有頭髮,連眉毛也沒有,整個人裹在一件破舊的袈裟裡面,一雙眼睛生得很小,卻閃射著邪惡無窮的厲芒,讓人不敢正視。他身後是兩個嬌媚般的女了,一個穿著紫衣,一個穿著紅衣,她們的年齡看上去,像是二十歲,又像三十歲,但更像四十歲,使我無法分別,但兩個都長得很美,或許不應該用美來形容,而是一種能攝人魂魄的媚態,就好比是兩隻狐狸精般的女人。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三個人是什麼來路,我一時還猜測不出來,但能肯定一點,他們就是佈局對付我的人。


三人並沒有立即對我動手,但來者不善,因此我趕緊抓過了床上的衣服穿上,同時動起六合至尊功。


兩名妖媚女子上前扶起了暈倒在方床上的萍兒,臉上帶著邪媚的笑容。


「快放開萍兒!」


我叫喊了一聲,眼前她們抓走了萍兒,卻無法上前動手,因為我發現自己的一身的內力彷彿完全消息掉了,六合至尊功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隨心如欲地催運了。


「你們是什麼人?」


我慢慢穿好衣服,對眼前的三人對峙著,雖然心裡知道此刻的情況非常不妙,但經歷過許多生死風波的我,還是努力使自己保持著鎮定。


「哈哈哈!朱小子,你想不到會有今天吧?」那和尚發出一陣冷笑,雙目射出的寒光使我感到一陣戰慄。


「紅蓮邪宗?你……你是妖僧繼曉?」


我似乎猜了對方的身份,但心中的恐怖卻同時加劇了一輩,我知道自己正面對著一個非常可怕的人物,而更糟糕的是我現在已經變得毫無內力了。


「嘿嘿!朱小子,你也知道老子的大名。」繼曉又是一聲冷笑,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師尊,小師妹這次可立了下功了。」


繼曉身後的兩名妖媚女名笑著說道。既然眼前的和尚是江夏嬌僧繼曉,那麼我想她們兩個可能就是錦兒曾提到過的搖魂、蕩魄兩個妖女。但她們口中說的小師妹卻是指萍兒,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這些妖人,你們把萍兒怎麼樣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嘿嘿!想不到朱佑堂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竟是個大情種。若不是這樣,老衲的計劃還不會這麼順利。你放心吧。這丫頭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極陰之體。現在她又吸收了你的一身內力,大有可能成為我教的新一代接班人,老衲會好好培養她的……」


聽了繼曉的話,我隱約猜到了一些關於整件事情的始末。原來當初萍兒是落到了紅蓮邪教的手裡,難怪我發動全國的力量也找不到她。而他們這些妖人在萍兒身上不知動了什麼手腳,給她下了什麼邪法。後來他們知道我全國廣發畫像尋找萍兒下落,便設下了這個毒計來對付我。


照我的推測,萍兒暫時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了,我的心也放下了一半。現在雖然我無力逃脫,但想到我孤身來此,若是劉錦兒他們見到留字,說不定會很快趕來的,難便會有一絲生機,所以現在要先說話拖住對方。


「呵呵!繼曉,你這麼多年處心積慮,不就是想為妖後萬貞兒報仇嗎?」


「哈哈!朱小子,老衲若只為師姐報仇,要殺你並不太難。老衲甘心蜇伏了這麼久,不僅是為報當年之仇,更是為了完成我們紅蓮天宗當年沒有完成的大業!」


「哼!你們這些妖人,想要竊取天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就算現在殺了我也沒有用。我沒有子嗣,皇位也只會便宜了寧王那些人罷了。」


「哈哈!朱小子,老衲現在還不會讓你死的。想要暫時控制你,老衲有的是辦法,現在就讓你嘗嘗滋味……」繼曉獰笑著,便要向我逼了過來。


「等等!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想問你……」


「朱小子,小說廢話!別想拖延時間。你這點鬼把戲在老衲面前可不管用……」


繼曉早看破了我的心思,腳步不停,一直逼近到我面前。我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縮著。記得以前劉錦兒每每在關鍵的時刻總有及時趕到替我解危,可是這次卻指望不上他了。


我身體已經很快恢復了一點力氣,雖然無法催運六全至尊功,但也絕不對坐以待斃。因此我決定搏上一搏,猛一發力,撞破了紙窗戶,縱身往塔下跳去。就算自己給摔死了,也好過落在妖僧繼曉的手裡,受他的邪法折磨。


「啊!」


我雖然躍出了塔外卻並沒有下落,而竟是被身後的一股無形吸力給吸了回去。當我驚過神來,發現自己已落入了妖僧繼曉的手中。


完了!難道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嗎?見到繼曉那張猙獰的面容,我心中生起一股絕望之情。就在這一刻,我胸口掛著的那塊斷玉又發出了一道奇光,透過塔頂直射上天際。


轟!轟轟!轟隆隆隆隆隆隆!


一串恐怖的驚雷震天落下,就像一年多前我在迎風峽經歷的那次神奇的,奇異的雷電直擊在我身上,白光充斥了雙眼,使我頓時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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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9351500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集_第一百四十五章 紛亂不止

「久聞中原武林高手輩出,本宗不辭萬里,渡洋而來,會武中原高手,但求一敗……」

柳生一刀的國語講的很爛,發音也不標準,只能讓人大體聽清楚他的意思。不過他這句話的意思很囂張,有點獨孤求敗的味道。而且話音中包含了蒼勁的內力,頓時間震懾全場。


我怕柳飄飄會忍不住跳上去叫陣,於是先給她打了個招呼道:「飄飄,你可別亂來,這傢伙可是個狠角色。」接著又對沈玉樓說道,「小師妹,你乖乖的跟飄飄呆在一起看好戲,跟著我一起,可不能走開了,一會兒要是亂起了,我怕照顧不到你。」


沈玉樓握著她的鳳鳴寶劍,聽話地地點了點頭。柳飄飄也頗有自知之名,只是說道:「呵!我知道不是那廝的對手。不過現在可是個露臉的大好機會。李逍遙,一會兒我可就等著看你的表演嘍!」


我可沒有給答應,只是回頭對劉錦兒問道:「錦兒一切都佈置妥當了嗎?」


見到劉錦兒默默地點了點頭,我沒再多說什麼,對於她的辦事能力,我是絕對的信任,於是也悠閒地將雙手抱起來,等著看好戲。


雖然柳生一刀表現出了強勁的氣勢,但一個倭國武士這般公然在江湖群豪面前挑釁,若是沒有敢與回應,那麼整個江湖的臉都要丟光了。因此這時候,已有人按捺不住跳了出來。


「在下華山派掌門令狐不群,聽聞閣下揚言要挑我們戰中原武林,特來領教閣下的高招!」


令狐不群從席間飛躍而出,隨身的單刀出鞘,朝著台上的柳生一刀直奔而去。


「轟!」


令狐不群還未接近柳生一刀,便被一大片炸起的磚石碎片給擊退了。原來是是柳生一刀手下那名最肥大的護法弟子霍然出手,巨大的流星錘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震起無數飛石,產生了強烈的氣場,硬生生將攻上來的華山掌門給迫退了。


令狐不群被飛石擦破了衣袍,雖然沒有受傷,但一出招,連對手都沒有碰到,就搞得如此狼狽,面子大跌,但同時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因此握住單刀,佇在原地,一時間攻也不是,退也不是。


柳生一刀並沒有理會令狐不群這個小角色,只是繼續操著他那口蹩腳的中文說道:「敝人聽聞中原武林有五大高手,這五大高手,今日不知可有在場。敝人遠道而來,希望你們不會令我希望……」


剛才都還信誓旦旦地喊著「武林一家,齊保江湖」之類口號的眾人,見到柳生一刀光一個手下便有如此厲害,此時都不做聲了,也沒有人敢再跳出來,當聽到倭國武士已明言要挑戰江湖五大高手,便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主席台上的無色禪色與逍遙神仙。


兩大絕頂高手,依然正襟危坐,現在已被柳生一刀點明道姓,自然也不能再一言不發。那無色禪色首先站了起來。


「阿彌陀佛!」


少林寺達摩院的首座,先是朗聲喧了一聲佛號,接著上前走了兩步,面容慈善地說道,「施主,老衲法號無色,練過一些初淺的少林功夫。聽聞施主願求與中原的武林同道切磋較技。老衲願以幾招實淺的掌法與施主比試一下。」


無色和尚說話很謙虛,不過下面的人都在起哄、助威,有人叫道:「無色大師,給不自量力的這倭狗一點顏色瞧瞧!」


「喲西!」


柳生一刀緩緩上前兩步,將眼前的無色和尚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己找到了一個滿意的對手,這才拔出了他的刀。刀身上的寒氣直接擴散開來,他雖然還沒有出招,單是一個上手段的刀式,已讓在場的人感受到了一份寒意。


「聽說少林的無色禪師的大力金剛掌已練到了登峰造極。他的掌力江湖上無人能出其右。只是不知道真正的威力如何。」柳飄飄見到好戲好演,也學著我的樣子,環抱起來了雙手。


我訕笑道:「看看便知道了。」


我和柳飄飄正說話的時候,台上的雙方已經動起來手來了。高手過招,場面果然就是非同凡響。掌風和刀風交織,摩擦發出陣陣聲響,組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使人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我看那柳生一刀果然是有兩把刷子,難怪敢這麼囂張,他的刀快如閃電,強若驚雷,比之我上次在河西縣碼頭上見過的那外日本武士似乎還更甚一籌。不過被尊為中原武林五大高手之一的無色禪師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掌法沉穩,掌力渾厚,在對手奇快的刀鋒下,明沒有吃太多的虧。


在場的所有人,都全神關注著這場比武。還在不少在高聲助威、喝彩,大家都抱著希望,要看無色和尚將那倭國武士擊敗,為中原武林出氣。但依我看來,場上兩人的實力算是不分上下,不打個一千幾百招,怕是分不出勝負的。


然後就在此時,在所有人意料之外,也在我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無色禪師不知為何突然內力不繼,金剛掌結成的氣牆被柳生一刀的長刀撞破,致使一擊,直襲他的胸口。


好在無色禪師也是個成名已久的絕頂高手,臨威不亂,將身上的僧袍一卷,阻擋住了對手的刀鋒,同時抽身飛退。但僥是如此,柳生一刀的強勁的刀氣仍是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印。


如此情景,頓時讓眾人發出了一陣驚呼。幾名少林寺的弟子慌忙跳了出來,將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無色禪師扶住了。


柳生一刀重傷了無色禪師之後,並沒有在上前搶攻,只是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下一位是誰?」


五大高手之一的無色禪師都被打敗了,雖然可能有人也看出其中有些蹊蹺,但大多數人只是表現出憤怒之情,卻沒人敢上前動手。


「無色禪師中毒了!」


趕來與幾名和尚一起幫無色禪師治傷的唐門掌門忽然叫了一聲。當場有很多人被這個消息怔中了。無色禪師怎麼會中毒?眾人處在了一片驚疑當中。


「倭狗竟對無色禪師下毒!大家也不要跟這倭狗講什麼江湖道義,大家一起上!」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話,所有人都起了起來,拔出了手中的兵刃,叫喊著,對台上的柳生一刀及其四名弟子展開了圍攻,場面一時變得非常混亂。


我見到剛才還在鼓動大家的楊天鄴此時卻退到了一旁,臉上閃過一絲奸詐的冷笑,已是猜想到毒很可能是身為地主的他下的。同我一要發現這個問題的還是另一個絕頂高手,逍遙神仙崔一鳴。


在場所有人都參與到對倭國武士的圍攻時,他卻面微笑地站了起來,緩緩向退到一旁的楊天鄴逼了過去,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眼中卻透著責問的目光。


楊天鄴應該也像楊天鄴下了毒,可是對方並沒有像無色禪師一樣中毒,這使他感到很詫異,面對著逼向他的逍遙神仙,很難在保持鎮定。由於場面很混亂,我也聽不到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麼話。


不過很快,崔一鳴和楊天鄴兩個也在另一旁動起手來了,只是大家都在圍攻柳生一刀等倭人,卻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


「李兄,怎麼會突然鬧成這樣?」柳飄飄雖不乏聰明,但她不像我知道那些內情,沒有看明白事情的事末。


「嗚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圍攻向柳生一刀的人群不斷地有三五個從其中飛出,有的斷手,有的斷腳,有的直接被割破了咽喉。不過畢竟中原的武林人士眾多,如潮水般凶湧,加上流備和死亡的不斷增加,更讓變得一切不可收拾。


柳生一刀和他的四名弟子可是殺起了興,氣憤被如此多人毫不講道理的圍攻,出手招招狠辣,一時間大會場上血肉橫飛。


「老公,好亂……我有點怕……」


沈玉樓武功雖然不錯,卻也從沒見過如此凶殘的廝殺,畢竟江湖並不像她嚮往的那般美好。


「好像要下雨了。我們先回去吧。」我抬頭望了望漸漸被烏雲所蓋住的天空,攬過了沈玉樓,對劉錦兒彈兒個響指道,「錦兒,這兒交給你處理,我先回去了。」


劉錦兒點點頭,取出響箭,朝天發出信號,早埋伏好的一百名錦衣衛和三名百開封府的官兵在馬永成和黎明、劉德華的帶領下很快衝了進來,準備維持局面。


柳生一刀大發神威,將他的東洋刀催運到極致,迫開圍攻他的眾人,招呼了他的四弟受傷的弟子,飛身逃走了。沒能把這日本鬼子抓到,有點可惜。可能只有我親自出手,才能留得住他,不過我是什麼身份,可不屑地跟小鬼子動手。而且到目前為止,小寧王一直沒有露面,看來是他早收到風聲,讓楊天鄴做了替死鬼,那小子實在有夠狡猾的。


我挽著臉色蒼白的沈玉樓直接離開了,會場上已是死傷無數,斷手斷腳,死流成河,也沒想到這武林大會開到一半,竟會這樣收場。這個難攤子就留給劉錦兒帶隊搶收吧。


回到府院,我先扶沈玉樓坐下,叫葉小青給沏上一壺熱茶,讓她先壓壓驚,忽然才現發柳飄飄沒有一起回來。心想她不會跑去跟蹤那柳生一刀了吧?


「老公……柳姑娘她去哪兒?」沈玉樓這時也發現柳飄飄不在,輕聲問了我一句。


我答道:「沒事,不用擔心她了。想她一會兒會回來的。」


沈玉樓也沒再多說什麼,她只是出於擔心,才問了一句,對於我的話,她從不會有反駁。她的臉色雖然平靜了些,但見到了經歷了剛才武林大會上的血腥場面,看上去還是有些累了。


「小師妹,你剛才可嚇著了,讓小青扶你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只是讓葉小青陪著沈玉樓先下回屋休息。


柳飄飄到底去了哪兒?我要不要出去找找她?我說不擔心,那也只是安撫沈玉樓的話。不過苦於現在身邊沒人,劉錦兒和馬永成他們都沒回來,手底下沒人可以差派。


此時,廳內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慢慢坐了下來,喝了一口剛才葉小青沏的暖茶,定了定神。其實剛才在武林大會上見到那麼血腥的廝殺場面,我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那些所謂的武林人士太愚蠢了,只是被隨便煽動了兩下,便喊打喊殺,死傷無數,真是不知生命可貴。


武林大會的事,錦兒回來後會給我匯報,我也沒有再去多想,至於柳飄飄,也只好等著她回來。她雖然好事愛鬧,但為人聰明,也知到進退,而且武功不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所以我瞎擔心也沒用。


「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葉小青扶沈玉樓回房後,知道我一人留在前廳,便又很多出來伺候我。梅兒和小誠子不在了,葉不青已是成了個很趁心的侍女。


我收起了思緒,抬頭向起頭笑了笑,「小青,少爺我餓了,給煮碗麵吧。」


轟隆隆隆……


屋外忽然乍起了一串雷聲,一陣驟雨急至。葉小青也忽然驚得摀住了小口。


「啊!」


「小青,怎麼了?」


「少爺……您快看……」


我原以為她是被雷聲嚇住了,但回過頭來,也是吃了一驚。但見白花花的窗門上不知被誰留下了一行血書的大字,能趁我不注意,在上面留下字跡的人,定是非常厲害的角色,但更令我震驚的是那一行字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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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_第一百四十四章 聯合抗日

四月初八,武林大會如期召開了。此時正值驕陽最當空,開封府鐵槍門楊家校場上,聚積了近千名江湖人士。

主席上坐著武林大會的號召者--鐵槍門楊天鄴,此人五十年紀,身材瘦小,不過雙目有神,彰顯出一股豪邁之氣。在他的旁邊還設有兩席,挨著次序排下來,首先是少林寺達摩院的首座無色禪師,那和尚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罐骨高凸出,精神內斂,像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知道少林寺的傳說中七十二項絕技,他練會了幾項。接下來是長白山的逍遙神仙,他安然而坐,神態淡定,從外表看不年齡有多大,不過他那一對白眉倒是什麼醒目,看上去像是個內家高手,但他的內功肯定是比不上我的。五大高手來了兩位,本來武當的沖靈道人,應該也會來的,現在武當派不見一個人,可能真是那天被我和柳飄飄長敗了,沒面子就走光了。


再入下一層,又設有二十多個座位,聽錦兒的介紹,大多是些江湖上有名有望的人士,什麼洛陽正氣門的門主王孝衛,天津忠義拳的掌門劉一飛,四川唐門的掌門唐鈺,還有空峒派的長老李文亮,太原萬馬堂的堂主馬長空,華山派的掌門令狐不群,峨嵋派的滅情師太,泰山派的靈冠道長等等,可說是武林的大半群精英都倒齊了,看來這個鐵槍門的楊天鄴在江湖上果然是有點面子的人。


錦兒給我說了一大堆七幫八派的姓名,她經常奉劉瑾之命在外辦事,對江湖的人事十分的瞭解。不過我是沒有太仔細地記那些人的名字去,只是抱著看美女的心態,左顧右盼,可惜暫時沒有發現。


除了上述那些有頭有臉,有名有姓的各門各派的一二把手之外在台上有席位之外,下面的廣場上還稀稀鬆松地站了近千人。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蝦門小派,或者單槍匹馬的江湖游散人士,這些人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閒聊著,議論紛紛。由於這些江湖人士都來自五湖四海,口音各有不同,還有些操著粗口,所以場面很紛亂,一時間顯得人聲鼎沸。


開始我還以為必須要英雄貼才能夠來參加這武林大會,來了才知道是不需要門票的,只不過大多數不請自來的人都沒有坐位安排,也沒有茶水招待。我由劉錦兒部著,和沈玉樓、柳飄飄便混跡在這人群當中。


柳飄飄今天又是穿回了男裝,而且沈玉樓也跟著她學,穿了一身白色的武士長袍,很像是個從軍的花木蘭,畢竟我若帶著三個各有特色的美女來參加武林大會,擠在人群中也難免會顯得有點扎眼,所以柳飄飄和沈玉樓變了男裝,也正好合適。只得劉錦兒沒有換成男裝,不過她冰冷的氣質,讓旁人也難以靠近。


「李兄,這裡可真熱鬧。你看上面坐著的,又有兩個當今江湖上的絕頂高手。你說你打得過他們嗎?」柳飄飄在我耳邊嘀咕道。


「我們只是來看熱鬧,可不是來找架打的。」我聳了聳肩膀。


沈玉樓聽到我與柳飄飄的對話,也湊過來道:「老公,這兒的高手這麼多,今天一定能夠大開眼戒。你說那個狂妄的柳生一刀今天敢來這裡嗎?」


「誰知道呢?先看看再說吧。」我再一次聳了聳肩。


這時候,坐在主席上的楊天鄴霍然起身,他先與旁邊的無色禪師以及逍遙神仙點了點頭,相互交換了個眼色,然後上前兩步,向在坐的各門各派的人拱了拱手,最後面向下面的眾人,抱拳向四方施禮。


楊天鄴禮足了禮術,這才清了清嗓子,朗聲開口道:「各位江湖朋友,各位武林同道,楊某不才,發出英雄帖,邀諸位來開封趕會。今天見到這麼多掌門英豪不辭奔波辛勞,能趕來開封一聚,實在是賣楊某的面子。楊某真是感激不盡……」


明朝雖然算的是目前世界上國力、軍事、科技等最發達的國家了,但比之後世,還要落後許多。基本上可以形容為,出門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沒有麥克風,也沒有括音器,在空曠地上對著成千上萬人講話是比較吃力的,不過那個楊天鄴,聲如洪鐘,說起話來儼然有一派大家的風範。


他客套了一番後,又接著講道:「今日邀諸位武林同道來此共聚,其目的可能還是許多朋友不大清楚。那麼楊某就再鄭重地與大家說一遍。數月前,一個東瀛劍客,名為柳生一生,號稱東瀛第一高手。此人渡洋而來,踏足中土,名為比武較技,實在四處挑釁,到目前已打傷打死了我中原二十多名有名望的武林同道。而後此人更揚言要挑戰我中原武林。楊某召集天下英雄,便為了共商大計,對抗此人。」他頓了頓,又說道,「今日得少林無色大師,白長逍遙神仙賞面,以及各門派高手和江湖眾多英傑齊聚,不甚榮幸。楊某不才,只是做個牽頭人,至於如何對付前來挑戰我中原武林的狂徒,還請在坐諸位共同商議……」


楊天鄴講話帶著幾分謙虛,不過大多數人在表面對他很尊敬。我聽錦兒說起,這傢伙不僅武功高強,一對鐵槍出神入化,重要的是他為人仗義,交友廣闊,所以在江湖中頗為得高望重,這也是為什麼他能請到動江湖中五大高手中的三個。


楊天鄴剛剛講畢,下面人群中已有人開口叫道:「那個柳生一刀算是什麼人物,不過區區一個倭國武士,膽敢如此狂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們如此多人聚眾來對付一個外族來的劍客,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此話一出,便有不少人開始隨聲附和起來。楊天鄴又高聲道:「大家不可輕敵,柳生一刀敢公然挑戰我們中原武林,必有是備而來。」


這時,忽然有泰山派的靈冠道長站了出來,表示贊同道:「楊老門言所言不虛,那柳生一刀號稱倭國的第一劍客,實力不凡,在下的師兄便喪命在此賊的刀下!」


崆峒派的長老李文亮發話道:「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我就不行那個倭國武士有可怕。今日天下英雄齊聚開封,他若敢來,李某便讓他嘗嘗我派絕技七傷拳的厲害!」


之後,在場的群雄又引起了一番爭論,有些自大之人提出柳生一刀根本不足為懼,而有些吃過柳生一刀大虧的人則提出應該團結一致,聯後對抗倭國來的高手。雙方爭持不下,亂哄哄的吵成了一團。


「大家請先靜一靜!容楊某再講一句話。」楊天鄴清咳了兩聲,朗聲說道,「近年來江湖上紛爭不斷,各門派之間,常因一些小摩擦就結怨,有甚者經常發生械鬥。老夫不才,也曾為好幾次事件主持過公道。老夫有一句心裡話,一直想說,我們江湖中人,一直被朝廷視作草莽,無時不對我們行進打壓。召開這次武林大會,除了共聯合大家給御外敵之外,老夫還希望此後同位武林同道能夠相互團結起來!」


眾位均沒有了回應,那個華山派的掌門令狐不群忽然站起來道:「楊老英雄的話,在下深表同意。想當年,元末之時,天下紛亂,太祖皇帝起兵抗元,我們江湖武林無不鼎力相助,匡扶太祖打天下,將蒙人逐回了漠北。可是後來,當朱元璋登上大寶之後,當年扶助他的那個武林前輩英豪們,如彭玉瑩、鐵冠道人、周巔等人又有如下得到了好下場?想想也令人心寒!」


洛陽正氣門的王孝衛也站了出來,義憤填膺地道:「令狐掌門講的好,朝廷一直把我們江湖人士當作夜壺,想用的時候便拿,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踢得遠遠的!所以我們武士同道就應該團結一致,爭取共同的利益!」


我心裡不由好笑,夜壺這個理論聽著怎麼這麼耳熟。上面坐著的那些掌門、幫主也大多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反倒是兩位絕頂高手一直沒有表態。無色禪師一直雙手合什,閉目養神。而逍遙神仙更有一種瀟灑不羈之態,一直面帶微笑,把玩著他那中的一支玉蕭。


「武林一家,齊保江湖!」


一時間也不知是誰喊出了這麼一句口號。中國人喊口號的看來在古時代就很強,因此很快地,許多人都一起伸著拳號,著跟大喊了起來,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武林一家,齊保江湖!」


「武林一家,齊保江湖!」


「齊保江湖,武林一家!」


「李兄,原來這些江湖人士,大多都是光說不練之輩,這武林大會真是無趣。」柳飄飄被兩邊的聲音吵得煩了,不由眉頭大皺,又在我耳邊嘀咕起來。


我心中暗笑,這柳飄飄不知怎麼會生成個女兒身,她那性格,三兩天不跟人打架或者鬧出點事來,就會手癢。照她這種性格,可能總有一天會闖出什麼大禍來的。


柳飄飄見我沒有答話,大感無趣地翻了一個白眼,又偏過頭去,與沈玉樓低聲聊了起來。


我只對劉錦兒低聲問道:「錦兒,你的情報準確嗎?那柳生一刀是否真在開封府?」


錦兒還未答話,突然聽到院外傳來一聲長嘯,一個白色的身影形如鬼魅一般飛閃而入,在空中一陣飛旋後,落到了大台上。


此如炫目的出場式,立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怔。我定睛望去,那人年約四十,穿著一衣白色的日本浪人服,懷中抱著一把細長的東洋武士刀,長髮披垂,掩住了大半邊臉龐,但並沒有掩住他冰凍放光的眼神。他的整個人就像一把刀一樣,自有一種絕世強者的氣質。


「柳生一刀?」


這回不用錦兒告訴我,我也猜出了此人的來路,同時心中暗想,這個日本鬼子還真膽大。這裡少說都有一千多人,大家正商量著怎麼收拾他,他竟然如此張揚地跳了出來。一千一口口不怕都要淹死他了。如果換作後世,面對著一大群的「憤青」,可能早都一擁而上,暴打日本鬼子了。不過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日本鬼子,「憤青」們敢不敢上,又還要打一個問號。


嗖!嗖!嗖!嗖!


當眾人還處在一片驚疑之中,又有四個人影閃現,飛身而至,落到了柳生一刀的身旁站定。


我舉目掃去,這五個也是日本人,他們年輕從三十到二十,造型各異,一把拿把十字槍,留著小鬍子,一個帶著一把鋼刃圓環,身形矮小,一個的兵器是件特大號的流星錘,留個光頭,人也長得和那大號流星錘很相襯,最後一個穿著紅色的忍者服,不過我從身形上看也,應該是個女子。


劉錦兒在我身邊小聲說道:「少爺,這五人是柳生一刀的四名弟子,分別以風林火山為名,實力都很不簡單。」


我摸著鼻樑調侃道:「其急如風,其徐如林,不動如山,侵略如火。呵!武田信玄也不過是抄襲孫武的兵法,現在還敢拿到咱們中國來顯擺。」


柳飄飄也猜出了來者便是柳生一刀,不覺興奮地拍手笑道:「嘻嘻!這下終於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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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_第一百四十三章 武林大會的陰謀

回到府宅,已近午時。沈玉樓早在門口盼著我與柳飄飄歸來。本來昨天她是鬧著要一起去的,今天沒能起得來,等我們回來了,自然要拉著問長問短一番。

柳飄飄坐下來喝著茶,便開始吹虛起來。先是她怎麼輕鬆地打敗了二三代弟子,然後又講我戰勝了沖靈道人的事跡。柳飄飄說得起興,還隨手比劃起了招式,就像比之前打敗了沖靈道人的人是她一般。


「呵呵!那個沖靈道人的武功也不過一般。我早說過江湖傳言不能盡信,什麼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最後連他們的鎮派寶劍都被咱們給打彎了。」


沈玉樓聽罷,自是對我崇拜不已,嬌笑道:「老公,你真是太厲害了。下次再和絕頂的高手比武,可一定要帶我一起去。」


「呵呵!只要你起的了床,我就帶你去。」


沈玉樓被我調笑了一句,回想去昨夜與我在床榻間的瘋狂,大羞之下,不依地跺了跺腳。


在廳間談笑了一會兒,馬永成興匆匆地走了進來,「少爺,大小姐來了。」


「錦兒來了?」


我沒想到劉錦兒也會來開封府,不過能再見到她,自然有幾分高興。劉錦兒仍舊是她那一身熟悉的黑衣勁裝,她步入大廳,見了我恭敬地行禮。


「錦兒見過少爺!」


「錦兒不要多禮了,見了你我也高興。」我一把將劉錦兒扶住。


柳飄飄望了劉錦兒一番,忽然笑道:「李兄,你身邊漂亮的女人可真是這少。這個又是誰?」


劉錦兒面對柳飄飄的調笑,只是冷淡地應道:「柳小姐,我叫錦兒,是少爺身邊的一個婢女。」


「你……」


柳飄飄一直接不上話,本來她與我們一起,都是穿著男裝,大家雖知道她是女生,但都沒有說破。劉錦兒是東廠的人,想來熟知柳飄飄的身份,一開口就道破了她的女兒身。


「哼!你們聊吧,我回房換件衣服!」今天柳飄飄已是第二次被人道破是女兒身上,不由撇了撇嘴,先是告辭離開了。


「老公我回房去看看劉陵妹妹。」沈玉樓向我道了個福,退了下去。


我邀劉錦兒坐下,細細看了看她,「錦兒,一陣子不見,你看上去好像清瘦了。一直都在外面忙嗎?」


「謝謝少爺關心,錦兒過得還好。這次是奉義父之命,出京辦事。」劉錦兒與我單獨處相,已是收起了她那冰冷的氣質,面容出微笑。


「京中一切安好。西北那邊的戰事進展的順利嗎?有沒有消息傳回來?」出來了一段時間,不問朝政,現在見了劉錦兒,我也就裝出明君的樣子,隨口問了問朝廷的事務。


「少爺,京中一切安然。錦兒聽義父說起,西北的戰事順利,已有消息傳回,王守仁將軍領兵有方,已是首戰告捷,相信平定安化王之亂,用不了多長時間了。」


「呵呵!李東陽他們辦事還算可靠,等回去一定給他們內閣漲工資。」


我聽到朝廷局事穩定,沒出什麼亂子。想自己這個皇帝當得還算稱職,也就可以安心在外面多巡遊一段時日,可以慢慢尋找萍兒,不由得開起了玩笑。


劉錦兒也是少有地拍了我一句馬屁道:「少爺英明,啟用兵部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主事王守仁領軍,是少爺您獨具慧眼,用人有方。」


我又問道:「對了,錦兒,你怎麼會來開封府的?劉瑾派你來執行什麼任務。我早跟他說過了,讓他以後少派你東奔西走,他倒是一點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劉錦兒答道:「少爺莫怪,義父他老人家只一心想為您分憂。錦兒也是自願請命前來的。錦兒剛來到開封府,見到了馬永成,得知少爺出遊,也到了開封,但立刻來見少爺。」


我自嘲地笑了笑,不知到目前為止,在錦兒的心中,究竟是我和劉瑾那胖太監,到底是誰被她放在了第一位。


「錦兒,瞧你一身風塵僕僕的,這次出來都查些什麼事?又是調查寧王嗎?」


「少爺說的不差,寧王的義子目前便在開封府。」劉錦兒一臉認真地答道,「這次的開封府武林大會,也與寧王的義子有所關聯。」


「又是那小寧王啊?」我對那個寧王義子也算有一面之緣,但對那傢伙絕沒什麼好感,便問道,「那小子可是一直沒消停過。這次他們又想搞什麼陰謀?」


「回稟少爺,錦兒以前也向少爺說過,發現過小寧王與東瀛人有所接觸,這次江湖上盛傳,來挑戰中原武林的東瀛劍客柳生一刀,便是小寧王暗中請來的,至於召開武林大會的鐵槍門楊天鄴也有小寧王所有接觸。只是尚有一些情況,錦兒還未查明……」


我聽了劉錦兒的回答,心想原來這個武林大會有陰謀,寧王不會是趁著安化王在西北造反,他也就勾結日本人,再網羅一批武林人士跟著造反吧?


我想了想,應該沒有這個可能,寧王老謀深算,正德登基這幾年,他都隱藏的這麼好,現下西北安化王叛亂,朝廷定在會對其它的蕃王有所警惕,寧王那廝肯定不會草率行事。不過寧王總是個心腹之患,這回等王守仁打完了安化王,我給他加官進爵,再動手改革軍制,把中央的軍權抓牢點。到時候想到滅寧王就滅寧王,想打靼韃就打靼韃,或者過海去打打日本人玩也行。


我胡思知想了一番,又問道:「錦兒,那個叫柳什麼一刀的日本鬼子武功很厲害嗎?」


劉錦兒答道:「少爺,據東廠收集的情報所得,柳生一刀號稱是東瀛的第一劍客。他來中原已有半年之久,先後與中原武林的名家挑戰,已經了近二十名多位成名高手。就連東廠也有兩名密探死在他的刀劍。錦兒看過屍體,均是一刀斃命,見血封吼。據此推測,此人的武功定非等閒。」


我笑道:「哈!果然不是猛龍不過江啊!若是整個中原武林,真被一個小日本給打敗了,那面子可就丟大了。」


劉錦兒知道我擁有一身驚人的武功,聽了我的話,不覺目光一沉,「少爺,你不會是想親自插手這次的武林大會吧?」


我點了點頭道,搞惡地說道:「世界盃、奧運會的我都看過了。哈哈!這個武林大會嘛,自然也要去見識一下。」


劉錦兒勸誎道:「少爺,江湖混雜,你身為一國之君,實不該參與其中。錦兒還請你三思。開封府之事,還是交由錦兒來處理吧。」


我不以為然地說道:「錦兒忘了,在京城的時候,少爺我收拾黑龍會、金刀門,對會汪敬忠什麼的不也是手到擒來嗎?」


劉錦兒又說道:「少爺,此間情況複雜,錦兒實在一言難盡。此次前來開封,義父再三叮囑錦兒要萬事小心,同時要絕對確保皇上的安危。其實同義父一樣,錦兒最擔心的並非小寧王和那東瀛劍客,而是暗中陰藏的另一股勢力。」


「錦兒是指天滅組織嗎?」我見劉錦兒神態嚴肅,也不再說笑,跟著認真了起來。


劉錦兒搖了搖頭道:「不是,錦兒說的是紅蓮邪宗……」


「紅蓮邪宗?」


我微微一愣,記得以前劉瑾跟我提到了這個名字,還說是上一代結下的仇怨。孝宗皇帝三十年前剷除了妖後萬貞兒,那個江夏妖僧繼曉一直隱匿著,圖謀報仇。孝宗皇帝早死了很多年了,這個仇就要算到他兒子正德的頭上,而我現在就是大明的正德皇帝。雖然對我來說有點冤枉,但還是得去承受。


劉錦兒又緩緩說道:「去年在京城,錦兒就已經發現過紅蓮邪教的蹤跡,這一次他們又在開封府現身,必定有所圖謀。」


「錦兒,那個妖僧繼曉是萬貞兒的師弟,這麼多年了,他真的還沒死嗎?」紅蓮邪教的我沒見過,不過既然劉瑾對他們都有所忌憚,應該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劉錦兒答道:「繼曉那妖人已經隱匿多年,就連東西二廠遍佈天下的情報網也無法探知,義父猜測他可能一直遠避在海外,不過紅蓮邪宗的兩個護法卻已有中原出現,此二女名為搖魂、蕩魄,是邪教裡的高層人物,她們不僅武功陰毒,而且善使嬌媚之法,能夠攝人心魄,是兩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我心想這些邪教組織真是潛在的大隱患,看來我應該計劃著讓朝廷搞出一個官方的教派,以正視聽,再想辦法將邪魔外教統統清除了。


「少爺,紅蓮邪宗的目標一直是少爺您。義父最擔心的是他們寧王再有勾結,那便實在難以對付。這次少爺離京,紅蓮邪宗必定有所行動。引蛇出洞,本是對付隱密的紅蓮邪宗最了的辦法,但少爺身系天下,實不能輕易汲險,錦兒擔心……」


我打斷了劉錦兒的話,自己身懷神功,又喝過萬年靈芝湯,剛才還打敗了一個被稱為天下五大高手中的沖靈道人,難夠有點自負,便是說道:「錦兒,不用說了,來之安之。少爺我倒是有個計劃……」


「什麼人!」


劉錦兒雖在與我交談,卻一直保持著很高的警惕,她察覺門外動靜,當下嬌叱了一聲,腳步飛移,一爪向門外襲去。


另一個身形飛閃而過,避開了劉錦兒的一擊,落進了廳內。我定睛一瞧,原來是柳飄飄。此時的她已是換回了一身清爽的女裝,果然是一別有韻味的美女,讓我眼前一亮,只是手裡仍拿著一把書生用的折扇,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李兄,你這婢女怎麼這麼凶。」柳飄飄翻起一個白眼道,「我是進來叫你吃飯了。」


我訕笑道:「呵呵!吃飯,吃飯。」


「少爺,錦兒還有些要務在身,請容錦兒先行告退。」


劉錦兒說著要告辭,卻是被我一把拉住了,「吃了飯再去辦事也不遲。錦兒放心,這次我不會讓你喝醉的。」


劉錦兒聞言,想到上次在京城的長春樓,她醉後失態,大膽向我求歡之事,冷艷的臉龐上容出了一絲少有的羞意。


經過我的一番考慮之後,我決定讓劉陵先回京城去。因為我這次出巡,微服私訪,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尋找萍兒的下落,找不到萍兒,我是不會那麼快回京的,而現在劉陵已有孕在身,再跟著我四處奔走,時間一長,對她可絕沒有好處。


再加上開封府現在暗雲湧動,要是小寧王或者那紅蓮邪宗搞出什麼事了,我神功無敵,自然不會怕,但是身邊的人可不想她們受什麼傷害。萍兒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最深刻的教訓,我可不想再犯同類的錯誤了。


「老公,我會安心在家裡等著你回來的。」劉陵說著,有些默默含淚,不捨之情,溢於言表。


我哄女孩子的手段也不是賴的,輕輕摟住她,摸出她順手帶著的我送給她那塊定情信物,又重新交到她手上,微笑道:「回去後可要好好養身子,多吃多睡,養養花,弄弄草,別像上次一樣整天看著這塊手錶數圈圈。」


「嗯!劉陵會乖乖聽話的,老公你要保重。」


「哈哈!這就好,等我回來你的肚子應該有這麼大了吧?」


我隨手比劃了起來,劉陵終被我逗得赧然一笑,倒是把旁邊的沈玉樓看得眼裡犯酸。我暗歎一口氣,真是哄得了一個,哄不過來兩個啊!


「好了,老公我親自送你上車吧。」


劉陵雖不願與我分離,獨自返京,但對於我的決定,還是溫柔地順從了。我讓馬永成叫開封知府安排好最舒適的車駕,並派了一隊官兵沿途護送,還命小誠子和梅兒隨身伺候,這才放心地送劉陵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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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9351500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集_第一百四十二章 精彩的對決

我看那周松也不愧是武當派的第二代弟子,一套綿掌的功夫出神入化,練得比我還精簡,配合著武當的穿雲步法,幾進幾退,攻守自如。不過柳飄飄的武功也是上了水準的,她的身法飄逸,招式奇巧,年紀雖功,但功力一點也不弱於對方,真不知道傳她武功的是個什麼樣的高人。

他們二人特點鮮明,一慢一快,一穩一奇,你來我往地拆鬥了三五十招,互有攻守,倒是打了個平分秋色。


其他的四名武當弟子不住地在旁叫好助威,柳飄飄有些被擾亂了心神,面對著對手的綿掌攻勢,有些應接不暇,又鬥了三十多招,已是漸漸落入了下風。


「飄飄,武當的綿掌重意不重形,七分柔中帶著三分剛。欲破不破,快而不破。」


出門之前,我雖戲言柳飄飄打不過,自己不會幫忙的,不過總不能眼看著柳飄飄落敗不管,於是隨口提點著她,指出武當綿掌的精要與弱點。


柳飄飄心意神會,在我的提醒之下,擺脫了困境,他連連變招,搶得了先機。


「注意嘍!他要變招換位了,正好是搶攻的時機!」


熟習綿掌的我又給了柳飄飄一個提示,柳飄飄也是不負所望,聰明地抓住了機會,趁著周松換氣回力之際,一掌拍中了他的胸口。


周松也非易與之輩,中掌之際,仍能強行返擊,還了一掌打在了柳飄飄的左肩,不過他再也無力回防,又被柳飄飄踢中一腳,一個翻身倒在了地上。


「殺!」


四名武當弟子見到他們的師叔被打倒了,均是又氣又怒,在鹿清風的帶動下,一起拔劍向柳飄飄圍攻了上來。本來的比武過招,現在已經在矛盾激化下,已經升級為了鬥毆之勢。


柳飄飄剛剛艱難地戰勝了強大對手,也是一陣氣虛,面對對方四人的圍攻,無力還手,慌亂的後撤了兩步。


「嗖!」


我自然不能眼見柳飄飄被這般欺負,及時施以援手,拔出口中的小草,運用真力,彈射而去,準確無務地將四名武當弟子手中的長劍擊落。


「可惡!」


柳飄飄站定了身形,虛驚一場,剛才若非我及時出手,她怕是身上至少要被刺上一劍。回過力後,惱怒之下再度躍身上去。


「你們武當自命什麼名門大派,比武打不過,居然出手偷襲、圍攻。本公子要你們好看!」


柳飄飄將身法展到極致,期身上前,手中的折扇全力點出,直向著那個叫鹿清風的小道士頭上砸去。


「無量壽佛!」


眼看上小道士就要被擊中頭顱,性命不保之際,突然聞到一聲佛號,一個灰衣人影急閃而致,擋在了小道士的身前,替他接了下這一招。那來人使了一個太極的手法,化去了柳飄飄急攻的那一扇,並且輕輕一拔,將其迫得連退了十數步。


我此時已站起身上,伸出手去,扶住了退過來的柳飄飄,才使她不至於跌倒在地。同時抬眼向那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望去,只見那人約有五十年紀,濃眉大眼,顎下一援長鬚,略帶飄逸,背上同樣是一把長劍,一身太極道袍,順風微擺,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武當派的幾個弟子見到來人,皆是驚喜,紛紛拾起掉落的兵刃,上前與那老道行禮。周松叫了一聲「師父」,其中四人叫了一聲「師叔祖」。


柳飄飄雖然剛才吃了那老道士的虧,卻是一點也不服氣,上前一步,揚起眉道:「哪來的牛鼻子老道?我們在這裡打架,你幹嘛要插手?」


「無量壽佛!」那老道雙手合什,望了柳飄飄一眼,我細細打量了我一翻,微笑著答道,「貧道武當沖靈子,二位公子有禮了。」


柳飄飄聽到對方的名號,先是一凜,然後很快鎮定了下來,扇起了折扇,不以為然地笑道:「呵呵!原來是號稱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武當沖靈子,真是幸會幸會。」


沖靈子一臉泰然,淡淡應道:「貧道只是方外人,怎敢領著天下五大高手之銜。反道是姑娘與那位公子年紀雖輕,卻都懷著一身驚人的武功,著實令貧道佩服。」


「本公……」柳飄飄被沖靈道人一語道破了自己是女兒身,頓時顯得有些尷尬,不有再說話。


這時,那鹿清風不憤地說道:「師叔祖,他們兩個公然挑釁,不將我們武當派放在眼裡,還請師叔祖親手出手,給他們點顏色。」


「我武當派的武功,習之只為強身,卻非為了與人爭勝鬥勝。小徒孫你枉為出家之人,卻還看不破此點,武功又怎麼能有大成?」


小道士被他的祖師教訓了一句,悶下頭去,不敢再發狂言。周松走上前,給他師父將他們與柳飄飄之間的事非關係簡單講了一遍。


沖靈道人聽罷,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也不發言論。剛才我眼見他出手與柳飄飄對了一招,又見他言談舉止,還真有一派高手的風範。


「沖靈道長,本公子今天正打算領教你們武法派的絕妙武功。既然你現身相見,那我就跟著討教幾招吧。」


柳飄飄今早出來,本就是來找架到的,現在來了個江湖上絕頂的高手,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被柳飄飄一大早拉出來,無聊地坐看了半天,現在突然來了個有級數的高手,自然也忍不住手癢。


「嘿!飄飄,你剛才打了兩架也累了,不如先歇會兒,讓我接力玩兩手。」


「嘻!還以為你不出手呢!快上吧,反正我是打不過這牛鼻子。」


從柳飄飄狡黠的笑容,我才知道她是故意引我出手的,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搖了搖頭,步到了沖靈道人的面前。


「咳!道長,在下以前也學過幾招半調子的武當功夫,今天真好問你指點指點。」


「這位公子,你能以一根青草傷人,這份功力,貧道自問所有不及。貧道怕並不是你對手。」


「嘿!道長太謙虛了吧?」


沖靈道人這般示弱,讓我感到有些意外,也讓他的徒弟徒孫臉色黯了下去,但他卻是接著微微一笑道,「不過公子你既然有意討教武學,那麼貧道只好勉強奉陪公子切磋幾招。」


「呵!說了半天還是不要打。快點動手吧。我可等不及了。」柳飄飄在旁催促了一句,擺出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道長請了!」


「公子請了!」


沖靈道人緩緩地拔出了背上的長劍,那是一柄寬刃的寶劍,劍身烏亮,看來應該是一把神兵。


柳飄飄目光一閃道:「沖靈道人,這把就是你們武當派鎮派的真武劍嗎?我朋友手無寸鐵,你居然用你們武當的鎮派寶劍跟他打。呵!你們武當派可真有面子。」


武當派的五名弟子,聞得柳飄飄之言,均是一陣尷尬,而沖靈道人受到柳飄飄的嘲諷,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說道:「公子,你的功力不凡,貧道與你對陣,若不用上寶劍,反而現得托大了。」


我笑道:「哈哈!不用這麼客氣。道長用的是太極劍法吧,少爺我正想見識一下呢。道長請賜招吧!」


沖靈道人沒再說話,只長利劍在胸前化了一個圓圈,劍隨人走,不急不緩地向我刺了過來。


我摸不清對方的劍勢,不敢逞強,展開身法,一躲一閃,避開攻來的長劍。但那柄真武寶劍在沖靈子的手中彷彿與其結合為了一體,它隨著我的退路,又是不快不慢,綿綿不絕地掃了過來。


在沖靈道人的劍下走了幾招,我發覺到一代宗師張三豐所創的這套太極劍法果然精妙絕倫,雖然招式平淡無奇,只是一味地化圈化圓,但劍風中卻透著綿延不絕的柔勁,將我整個人都絆住了,有種有力難為的感覺。


我後悔剛才沒有出招搶攻,以至被逼入了下風,好在我從王動那兒學來的幾門武功也不是吃素的,只是一直疏於練習,所以發揮的效果並不是最佳,今天有機會遇到一個高手較量,正好借此好好鍛煉一下自己的武功。


「李兄加油啊!」


柳飄飄剛才與那周松拚鬥之時,我從旁提點,現在我與江湖五大高手之一的沖靈道人打開了,她在旁邊也不忘幫我助威。


我由於熟悉綿掌,再憑藉著凌虛幻影的身法,左右遊走,在沖靈道人的劍下堅持了三十多招後,已漸漸摸清了對手的劍勢,先發先制,後發後制,開動了反擊。


「陰陽化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太極,太極化萬物……」


我隨口念出了太極劍法的精奧,同時身隨心動,心隨意動,碎玉拳和擒龍功配合著施展開來。在我強勢的反攻之下,沖靈道人也再沒有了剛交手時的閑靜之氣,他的面色沉重,清嘯一聲,似乎開始全力施為了。


沖靈道人手中的真武劍比剛才舞動的更慢了,然而那來來去去,簡簡單單的圓圓圈圈的劍招中,蘊含的巧勁更強烈了,他那套如火純青的太極劍法,威力更盛。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我亦是遇強則強,六合至尊功已運展到了極至。面對沖靈道人包含精奧的一劍斜斜朝我刺來,我雙手抱圈,剛柔並濟將對方劍尖死死扣住。


我與沖靈道人戰至此時,兩旁觀戰的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我在不自覺如掌握到了太極的原理,才能有此一招。


記得以前王動說動,「六合至尊功」若是達到第四重的境界,便能催運天下任何武學。我以前也不太清楚自己六合至尊功的修為達到了什麼程度,只是因為沒有可以媲敵的對手。今天和當世五大高手之一衝靈道人對決,潛發出了我的實力,使我的六合至尊功有了一個新的突破。


「喝!」


我暴喝了一聲,將聚積在雙掌間的勁力全部暴發出來,與沖靈道人劍尖上傳來的內勁發生了一次猛烈的碰撞。


空氣中暴發出一聲氣體撞擊的嗡鳴聲,產生了一道無形的衝擊波。沖靈道人悶哼了一聲,身體一仰,被震得收劍往後退去,一連退了四五步,方才站定了腳跟。而我也是被對方的內勁反震,退後了小半步。


我輕呼了一口氣,沒有再上前動手,因為剛才那一招,已經分出了勝負。沖靈道人不僅傷了內傷,嘴角溢出些許鮮血,他手中的真武寶劍的劍尖亦被我強橫無比的勁力震得微微翹起。


「好噢!」


柳飄飄見狀,忍不住拍手喝彩。而五名武當弟子,卻是緊張地衝上去,扶住他們的師尊。


我雖然得勝,但也沒有表現的太過得意,要論招式,沖靈道比的太極劍是比我高出許多,也非我能破解。我能打敗他,只是勝在自己喝過萬年靈芝湯,擁有變態的功力,於是學著江湖禮節,抱拳說道:「道長,承認了。」


那沖靈道人也不虧是當世的高手,並不著於成敗,他調勻了內息,合什對我還了一禮後,平靜地說道:「公子內功驚人,貧道自愧不如。」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如是貧道估計不錯,公子使得應是六合至尊功。想不到三十年前縱橫江湖的王動還有傳人於世,實在難得,難得……」


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只是微笑,也沒有答話。沖靈道人又接著感歎道:「看來貧道此次應約前來開封參加武林大會,只是多此一舉了。江湖中能有公子和姑娘二位這般年輕的高手,又何懼外來的武士挑釁我中原武林。」


柳飄飄忍不住開口道:「牛鼻子老道,其實我們只是來開封府湊熱鬧的。只是聽說這裡要召開武林大會,卻不會是為什麼原因。是要競選武林盟主,還是經比武奪取天下第一啊?」


沖靈道人答道:「江湖傳言,東瀛的第一劍客柳生一刀,東渡而來,揚言來激戰中原武林。所以鐵槍門的楊老英雄才會廣發武林貼,邀請各方江湖豪傑,齊赴開封府,共抗外敵,以保中原武林的榮譽……不過現在看來,你們這些年輕才俊在此,已是用不著貧道之等方外之人了,就此別過,咱們後會有期。」


沖靈道人言罷,對我和柳飄飄施了一禮,便飛身離去的,他的五個徒弟徒孫,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跟著離開了。


我心想,原來開這個什麼武林大會,是要「聯合抗日」。打日本鬼子這種事我可沒什麼興趣,真是要打,也不會想這樣江湖中的打架,身為大明天子的我,直接派軍隊去打他們就好了。


我想到這裡,不由笑了笑,說道:「飄飄,架也打完了。我們回去吧。」


我轉身走在前面,柳飄飄快步跟了上來,想對我說什麼,我已是先開口道:「飄飄,你是想批評我打壞了人家的鎮派劍寶,還是想恭喜我打敗了一個絕頂高手。」


柳飄飄學著我樣子,聳了聳肩,笑道:「呵!二者皆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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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9351500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集_第一百四十一章 無聊的比武

我與劉陵品茶、彈琴,渡過了一個愉快的下。而後柳飄飄也和沈玉樓返回了府宅。吃飯的時候,沈玉樓便興致勃勃地與我說起外出的見聞,離開皇宮久了,她與柳飄飄接觸的多了,現在可是越來越沒有貴妃的樣兒了。但這本就是她的爛漫本性,我只是不以為忤。

晚飯過後,我召來馬永成詢問情況。剛來此地,我便指派了他去探尋萍兒的下落,雖然這樣的做法不啻於大海撈針,但我仍暗自期待能有一絲收穫。


「少爺,請恕屬下無能,查不到半點關於萍兒姑娘的線索。」


馬永成低著頭向我請罪,我只是微微歎氣,並沒有責怪他。說起來這個大內士衛統領跟在我身邊這麼久,辦起事來也挺得力的。


「好了,說說這次開封府武林大會的事吧?」


「這次武林大會的承辦人是開封府鐵槍門的楊天鄴。楊家在開封府是武林世家,據說在江湖中也頗有威望。他於三個月前廣發英雄帖,邀請了江湖上各大幫會和門派前來開封相會,具體是為什麼目的,還不得而知。」


我聽了馬永成的匯報,不由轉頭對柳飄飄說道:「嘿!我們沒有英雄貼,這個什麼英雄大會看來是沒有資格參加了。」


柳飄飄玩轉起她新買的折扇,笑道:「這開封府來了這麼多的江湖人士,想要去弄幾張邀請貼還不容易麼?小問題而已,包在我身上了。本公子自有辦法!」


我沒有答話,旁邊沈玉樓聞言,已是禁不住抿嘴而笑,想來柳飄飄所說的辦法,不過是去偷或是直接搶。


我沒有太多興趣陪著柳飄飄胡鬧,不過對於這次的武林大會,還是有些感冒。畢竟幼時常愛看些武俠小說,心裡難免有些武林情節,於是說道:「老馬,這事交給你辦了,去弄幾貼邀請貼來。」


「少爺,您是萬金這體,何顧要與那些江湖草莽摻和?現在開封城內龍蛇混雜,江湖人士聚積,若是生出什麼事來,單是官衙的力量一時怕不足以鎮壓。依屬下愚見,是否讓屬下去從河南衛所抽掉三千精兵過來,以策萬全?」


馬永成出身官宦,又是劉瑾手下的「八虎」之一,自然輕蔑那些所謂的江湖草莽,而且他顧忌我的安全,向我提出了一個意見。


我搖搖頭道:「不用想得那麼複雜,你只需去弄幾張請貼來便是了。少爺我只是去看個熱鬧,也出不了什麼事,就不用小題大作了。」


「是,屬下明白!」馬永成聽我這麼說,也不敢再多言,他可不是什麼冒死直誎的忠臣,所以從不會拂逆我的意思,於是告辭著退下去了。


柳飄飄突然說道:「李兄,明天早上陪我去城五里坡外走一趟。」


「怎麼啦?」我被她這沒來由的要求問的一愣。


沈玉樓幫著回答道:「老公,之前我們在街上與人結了樑子。那人約了明天去城外五里坡較量。柳公子是想請你明天去幫他掠陣助威哩!」


我一拍額頭,心想這柳飄飄還真不得消停,又問道:「小師妹,你們之前上街惹了什麼人啊?」


柳飄飄皺起鼻子道:「說起來我就有氣,那幾個武當派的傢伙,自為以有什麼了不起,居然出言不遜,明天看本公子怎麼教訓他們!」


武當派?說起來我最早跟著爺爺學的綿掌與穿雲步的功夫就是武當派的上乘武功,這樣算起來也和武當派有些淵源了。


沈玉樓對我撒嬌道:「老公,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嗎?」


我笑道:「哈哈!明天再說吧,現在該是睡覺的時候了。」


沈玉樓詫異的問道:「老公,你今天累了嗎?天色不是還很早麼?」


我又笑道:「嘿嘿!小師妹,你忘了昨天我說過的話嗎?以後我們要加倍努力的啊!自然就該早點回房嘍!」


我當著柳飄飄的面與沈玉樓調情,說著露骨的言語,沈玉樓自是羞不可當。柳飄飄面皮雖厚,也有些抵授不住。


「李兄,明天記得起早。」柳飄飄乾笑了兩聲,丟了一句話,先行離廳而去了。


沈玉樓隨我回房,與我說起了之前在街上發生的事,原來柳飄飄與武當派的人約戰,只是因為她倆在茶樓喝茶,閒聊起江湖上的武學,沈玉樓自顧著說起她家玄武道場的一套劍法,柳飄飄表示稱讚,又隨口拿了少林的達摩劍法和武當派的靈虛劍法作比較。誰知當場有四個武當派人的聽到,當下就跳了出來。


雙方爭吵了幾句,自然各是不服,但在共眾場合,不便動手較量,於是才約定了明天一早在城外比個高下。


我聽罷後直搖頭,這些江湖中人還真是吃飽了飯沒事幹,只為一點小事,就要約出來單挑,可能在江湖中混的人正應了那句話,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


沈玉樓道:「老公,武當派的沖靈道人被譽為江湖五大高手之下,也不知道他們武當派人劍法是否真那麼厲害。」


我微笑道:「沒有最強,只有更強。如今天下武功最牛叉的那個傢伙,現在困在一個萬丈深的高谷底下發霉呢。而把他打下山谷的那個人還不知道是否仍活在世上。哈哈哈!」


我不由得想起了王動,沈玉樓自然不明白我說得是什麼,便是眨眼問道:「老公,你說的那人是誰啊?他有我爹爹厲害嗎?」


我摟過沈玉樓道:「不聊這些了。嘿嘿!小師妹,我們還有生子大任要完成呢。」


沈玉樓掙脫了我的懷抱,含羞道:「老公,不急嘛。我讓小青給我熬了湯。等一會兒喝過了湯藥,我再來伺候你。」


我摸著鼻樑道:「怎麼晚飯沒吃飽麼?還有宵夜啊!煮的什麼湯,不知有沒有我的份啊?」


沈玉樓臉色更紅,低聲答道:「不是的。那是我請昨天給劉陵妹妹診脈的大夫開的方子,說了喝了那種特製的藥湯,更容易……更容易懷上……」


沈玉樓雖遠不及劉陵聰慧,但她的這般心思,與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我心中感慨,女人多了真是很難照顧周到。


果然沒過多久,葉小青就端來了一碗熱湯。我親手喂沈玉樓喝過不知是否真管用的早生貴子湯後,便開始一把將她抱上床,開始了整夜的爭伐。


錦帳鴛鴦,繡衾鸞鳳。一種風流千種態,看香肌雙瑩,玉簫暗品,鸚舌偷嘗。


一夜風流自不能盡述,在我的全力施為下,次日清晨,被我搗鼓了一夜的沈玉樓,方才帶著無限滿足的倦容,沉沉睡去了。


柳飄飄自是起得很早,吃過早飯,便是拉著我一同去赴約。這本無聊的挑戰,本來是我不想去的,但又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同往。


「李兄,你的兩個打手就不用帶了,免得一會兒本公子打得不過癮啊!」


「嗨!真是服了你了。一會兒我可只做見證,你要是打不過人家武當派的,我可不幫忙哦。」


來到城外的五里坡,驕陽剛剛才在天空中展露頭角,晨風徐徐。對方早有五人等在那裡。五人中年紀最大人約有三十多歲,最小的看上去不超過二十歲,其中兩個身著道袍,另外三個應該是武當的俗家弟子,他們的共同點是背上都背著一把長劍。


年紀最小的道士見到我和柳飄飄,輕蔑地笑道:「呵呵!怎麼這麼晚,還以為你不敢來了。」


柳飄飄也不示弱,吹起了大氣道:「笑話,本公子闖蕩江湖這麼久,還從來沒有怕過誰來著。」


那小道士叫器道:「哼!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就讓你們這些無知之輩,見識見識我們武當的派的絕學。」


柳飄飄有恃無恐地答道:「本公子今日就正好開開眼見,到底你們武當派的靈虛劍法有多了不得。少說廢話,來動手吧。」


小道士沉不住氣,便要拔劍上前,卻被那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攔住。那男子面色平和,上前一步,先向朝和我柳飄飄拱了拱手,說道:「江湖規矩,比武不會無名客。在下是武當派的第二代俗家弟子周松,師承沖靈道長,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柳飄飄!」


柳飄飄故作瀟灑地打開了折扇。我心中暗寒,她明明扮男裝,還把自己的這女兒家味十足的名字說出來。


周松看來是其他四人的師兄,他又拱手說道:「柳公子,不知你師承何派?」


我看那傢伙又問姓名又問門派的,就差沒問家裡保險箱密碼,真像是個查戶口的。柳飄飄一門心思來掐架的,也是被問得不耐煩了,隨口應道:「本公子無門無派。好了,不要再囉嗦了。快點動手吧!」


周松仍是慢條斯理地說道:「柳公子,其實你們之間並無仇嫌,昨日在茶樓,只是因一言不和,也無須鬧到動手比武的地方,畢竟刀劍無眼,傷了和氣總是不好。只要柳公子收回昨日的那番話,我們之間就此揭過。不知柳公子意下如何?」


我看那周松說話客氣,但卻是一副自認為我武當是名門大派,不欺負你們這些無名小輩的作派。柳飄飄自然也瞧了出對方的態度,當下冷笑道:「呵呵!我說你們武當派的劍法不行還真沒說錯。光說不練,真是浪得虛名。」


柳飄飄這麼出言一激,對方終是按捺不住了,那小道士說道:「周師叔,讓我出手好好教訓此人,也讓他們知道我們武當派是不是真的浪得虛名。」


小道士沒等他師叔同意,便是拔出長劍,跳上前來,手中拈起了劍決道:「武當派鹿清風,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咱們武當劍法的厲害!」


柳飄飄輕笑道:「呵!少擺姿式,動手吧!」


「看劍!」


小道士運劍急攻,卻被柳飄飄側身讓過。那小道士劍法不俗,不知是不是就使得那個什麼「虛靈劍法」。不過他和柳飄飄只拆了三五招,我便瞧出他根本不是柳飄飄的對手。


我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由於已經斷煙了,便是隨手拔了一根青草,刁在口中,偏著頭,無趣地看著場中二人的打鬥。


柳飄飄面對著小道士的搶攻,應付的輕鬆自如,同時口中還出言戲弄道:「呵呵!原來這就是虛靈劍法,如果見面不如聞名。」


「看劍!」


小道士一連幾劍都無功無返,又被言語相激,惱怒之下,奮然刺出了一劍。他這一劍,劍熱雖快,但卻反被柳飄飄抓住了破綻。


「這招叫飛星逐月嗎?可惜左右不平,上下難顧,敗招!」


柳飄飄清嘯一聲,以一個巧妙的手法,化解了小道士凌厲的劍勢,同時迫得對手連退數步,險些仰倒在地。


小道士受措之下,又羞又惱,再度撲了上來,橫空掃出一劍。


「瞻前不顧後,哈!又是敗招!」


柳飄飄虛晃一招,縱身躍起,不僅讓對手那一招未能得逞,半空中一個旋身,不僅以折扇擊落了那小道士手中的長劍,還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鞋印。


那個叫鹿清風的小道士悶哼了一聲,連退數步,終於站不住腳,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柳飄飄落地站地,我對她配合地對他豎起了拇指,她自是打個折扇,扇了扇風,臉上泛起得意的笑容。


另一個道士上前扶起了他的師弟,其他兩個武當的俗家弟子,已是蠢蠢欲動,但卻被他們的師叔周松攔住了。


這時,柳飄飄又挑釁道:「虛靈劍法不過如此嘛。本公子聽說你們武當派還有一套太極劍法,還有點斤兩,只是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啊!」


周松上前兩步,又拱了拱手道:「柳公子,在下的太極劍練得還不到家。不過既然閣下今日有意要與我武當派較技。在下願以雙掌領教柳公子高招。」


我看這周松雖然老成,但礙不住師門的面子,準備要親自動手了。不過我仍悠閒地坐在地上,沒有發話,反正有我在場,柳飄飄也吃不了虧,再陪她玩一會兒,就打道回府算了。


「好啊!總算肯拿點真功夫出來了,快動手吧!」


柳飄飄也瞧出周松的武功不俗,收起折扇,神色也變得認真起來。


「周師叔!好好教訓這狂妄之人!」


武當派的幾人在旁助威,周松與柳飄飄已是動起了手來。雙方你來我往,一時間倒地打得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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