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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我是皇帝我怕誰 作者:拈花邪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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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9351500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章 仇人見面

馬車平緩地行駛著,坐在我身邊的林月如還有些氣悶,一直沒有說話,而對面的楊濤卻是忽然說道:「李公子,在下瞧見你的兩名僕從均是武藝驚人,看你的氣度,想必您的武功更是不凡。剛才小女以武招親,為何你不出場一試身手,難道是因小女姿色平庸……」

「爹!」


楊濤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她女兒嬌嗔一聲打斷了,楊小環偷望了我一眼,便將頭埋了下去,她爹的話讓她有些窘迫。


我暗笑道,這人還真是非常急於把自己的女兒給推銷出去。不過卻沒有作回答,只是看了看身邊的林月如一眼,作為表示。


楊濤見到漸漸發覺我身旁的林月如,美貌還要自己女兒之上,而且身份更是要高出許多,根本無法可比,不覺流露出一股失望之色,歉然道:「原來李公子與林小姐是一對情侶,還請恕在下失言了。」


此時,楊小環也仰起了俏臉,分別打量了林月如與我一眼,臉上也露出了羨慕與失落神情,接著又將頭埋了下去,雙手弄起了角衣。


林月如忽然有些尷尬,本想解釋兩句,卻是咬了咬唇,終沒有開口。我呵呵一笑道:「楊大叔,請恕我冒昧問一句。令嬡的武功、相貌均屬上品,想要找到一個好夫婿,應不是什麼難事。為何還要像這樣在大街上拋頭露面,搞這比武招親呢?」


楊濤搖了搖頭,輕歎了一口氣道:「我父女的行徑真是讓李公子和林小姐見笑了。唉!一言難盡……」


林月如見到楊濤如此神態,認為他似乎有什麼苦衷,便是說道:「楊大叔,他這人在京城還有些門道,你們父女若有什麼難處,還請坦言相告。我們定會盡力相助的。」


林月如倒是熱心有餘,自己的事情都還沒解決,卻想著要去幫助別人了。楊濤聞言,連忙拱手致謝,不過他算是久走江湖,經驗豐富,對於我們只是萍水相逢,自然不敢推心置腹地將自己的事情相告,只是含糊著沒有作答。


林月如還欲追問,馬車卻是停住了,劉德華掀起車簾問道:「少爺,這家第一樓,是這邊最好的酒樓了。少爺您看要在這兒用餐嗎?」


我笑道:「呵!先進去,咱們邊吃邊聊吧。」


我等一行人,下了馬車,登進這間金碧輝煌的酒樓。迎賓的店小二,笑迎著將我們引進了大堂。我一見這裡還真是座無虛席,客似雲來,生意好不火爆。


「有客到!」


店小二一聲吆喝,前台的掌櫃一見我的衣著、架勢,已是精明地瞧出了我身份不凡,連忙親自恭迎了上來,「幾位貴客,您請樓上雅座。」


還不用我開口,小誠子已是說道:「掌櫃的,快給我們家少爺開最好的香房,上最好的酒菜!」


掌櫃的笑著答應著,吩咐了店小二領我們上樓,一定要伺候周到,接著又轉身親自到廚房去安排酒菜。


「哈哈!汪兄,咱們先到錢老弟的賭坊玩兩手,然後再到鳳臨閣去抱兩個粉頭接著喝!」


「呵呵!邱老大相請,小弟怎麼敢不奉陪到底!」


「哈哈!說的是,今晚一定要玩到盡興,咱們不醉不歸!」


「嘿嘿!快走吧,老子說得都手癢了,只想著摸骰子,抱姑娘呢!」


我們一行人剛踏上二樓,便聽到一陣喧嚷聲,只見走廊前的最一間香房內,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四名男子,口中叼著牙籤,勾肩搭背,均是一副酒飽飯足的模樣。他們放聲大笑,說著一些污言穢語,個個帶著些醉意,神態放浪。


這四名男子均是四十上下的年紀,他們並排著向樓梯這邊走來,左邊排頭一個長著一張馬臉,第二個五短身材,第三個穿著一身官袍,都像是身懷武功,豪強霸主之流,而最右邊一人竟是多日不見的汪敬忠。


我看這汪敬忠還真不走運,我還沒專門去找他,只是來吃飯都被我碰上了,雖然暫時不準備要他的命,也要先抓起來打一頓再說。而我身邊的林月如亦是很快發現了汪敬忠,頓時柳眉倒豎,眼中泛起了殺機,伸手便要拔劍。


「汪敬忠,你這狗賊。快拿命來!」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林月如還沒來得及採取行動,後一步走上來的楊濤卻是突然怒罵了一聲,猛然縱身往對面的汪敬忠撲了上去。我見一直很內斂、沉穩的楊濤,見到汪敬忠竟是比林月如還是對他恨之入骨,半點也控制不住滿腔的殺意,想必他們之間也必有什麼深仇大恨。


汪敬忠那邊四人見到楊濤發瘋似地向他們撲了上去,先是一驚,接著很快反應了過來。那穿官錦的驚慌地往後一撤,其他兩人卻是同時一聲冷喝,上前一步,合力出招,架住了楊濤拍過去的雙掌,而汪敬忠便是最後發動,冷冷地一拳,轟在了楊濤的肩膀上。


「哼!找死!」


楊濤雙拳難敵四手,一擊未能得手,反被襲中一招,當下悶哼了一聲,被震得飛退了十數步,仰身倒在了地上。


「爹!」楊小環悲呼了一聲,連忙奔上去撫起他父親。


汪敬忠在兩名同伴的幫助下,擊退了楊濤後,回眼向這邊望了過來,發現了林月如與我的存在,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疑之色。


「媽的!哪來的東西!敢對大爺等無禮。」那馬臉的大漢怒吼道,「來人,把這幫人給我剁了!」


馬臉男子一聲呼喝,後面兩個房間內已頓時湧入了二十來名大漢,亮出了手中的鋼刀。在得到命令之後,叫囂著向我們這邊衝殺過來。


我見這陣仗,猜想那馬臉的漢子應該是這京城中的什麼幫會老大,看來這汪敬忠還真是有本事,來了京城不久,剛吞併了林家鏢局,除了黑龍會之外,還勾結了這麼許多江湖幫會與官府中人。


突然間大打出手,引路的店小二,嚇得屁滾尿流地跌下了樓去,其他酒客們也都紛紛驚散,場面一時混亂了起來。


楊濤回了一口氣來,便又是怒罵道:「汪敬忠,你這天殺的狗賊,今天我與你拼了!」他的話音尚未落罷,便又彈身往前撲去了。


林月如此時哪還按捺的住,嬌哼了一聲,長劍出鞘,也向湧上來的打手們衝了上去。頓時間劍光閃耀,血花飛濺,已有三四人慘叫倒地了。


「德華、黎明,快去幫忙!保護好林小姐和楊家父女,可別讓他們受傷了」


我低聲吩咐了一句,兩大護衛已是抽身躍了上去,加入到了走廊上的戰局。我身邊的小宮女梅兒,終是沒有見過這般廝殺的場景,頓時花容失色,嚇得呆住了。小誠子見對方人多勢眾,亦有些擔心道:「少爺,你是萬金之體,還請先避下樓去吧!」


我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也不應該上前加入到這場群架中,而且有兩個大內高手在場,林月如他們也不會出什麼意外,便是點了點頭,拉住驚慌失措的梅兒,踢飛到兩名漏過來的小嘍囉,然後同小誠子一起退了下樓去。


有我的兩大護衛出手,很快便掃清了局面,那些小嘍囉們成雙成對地被打得撞破橫攔,一個接一個地從樓上飛跌下來,摔得桌椅碎裂,酒餚撒地,橫七豎八,慘叫之聲接連響起。而大堂中的客人都是逃散光了,只留下十向名夥計嚇得躲在角落,掌櫃的更是一臉慘白。


「汪兄,這幾個人什麼來路。跟你結了什麼梁子?」


馬臉的邱老大因沒有兵器在手,被林月如犀利的劍鋒逼得有些狼狽,平時裡可能只有他去欺負別人,現在無原無故被個女人砍了,感覺非常冤枉。


另外一個錢老闆也和楊濤打得難解難分,因為他兩個在前面擋住,落在後面的汪敬忠和那官袍男子反而沒事。只聽汪敬忠挑拔著說道:「邱老大,你別問這麼多了。快把這幾個人宰了。兄弟必有重謝!」


「一群敗類,本小姐要將你們趕遲殺絕!」


林月如嬌叱著,出劍更快了,招招朝著邱老大的要害刺去。那邱老大肩頭輕輕削中了一劍,已被完全激怒了。但聽他高聲喝道:「小三子,快去把咱們金刀門的好手召來。讓他們知道這京城是誰的地頭!」他叫囂著,同時猛發一掌,向著要月如砸去。


混亂的場面還在加劇,不過依靠著劉德華和黎明超強的戰鬥力,汪敬忠那邊的二三十個小嘍囉已基本上被擺平了。


我見大局已定,便是悠閒地在下面撿了一張桌子坐下,兩大護衛也不用我指揮,直接撲向了汪敬忠那邊。


這時,一陣人馬衝進了酒樓內,不過來得並不是什麼金刀門的打手,而是京衛府衙門的差兵。他們約有六十人,由一位千戶指揮使帶隊,一進門便欲控制住局面。


「統統住手!」


那差兵統領一聲大喝,雙方的人也紛紛住手退來了,畢竟來的是官府的人,若是還敢公敢打鬥,那便是無視官府。


那差兵統領掃了樓上樓下,又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是些什麼人在此聚眾鬧事?」


汪敬忠那邊那個一直躲在最後面的官袍男子,此時見到來了差兵,面露喜色,立刻理了理自己的官袍,清咳了一聲,擺足了架式,走到樓梯口前,朗聲說道:「本官是太常寺少卿言平達,這幾人在酒樓當眾行兇,簡直目無朝廷法紀!」他亮出身份後,又指了指林月如等人道,「快將他們統統拿下,以法依查辦。」


那正擺著官威的言平達好像是個五品的京官,不過我是從來沒見過他,因為我每天上朝是接觸的都是東閣了六部的一二品大員,像那種五品的官員在京城裡多如牛毛,我就算見過怕也不認得了。


「讓言大人受驚了!」


那名京衛府的指揮師似乎認出了言平達,連忙向他行官禮,準備指揮手下動手拿手。汪敬忠趁機說道:「先將下面那幾個人拿下,那人是主謀!」他說罷望著我,發出得意的笑容。


「你是什麼人?快報上名來!」


差兵統領帶著嚴厲的目光,向我逼了過來,我沒有答話,還在樓上的兩大護衛已是飛身躍了下來,護在我身前,冷喝道:「大膽!誰敢冒犯我家公子!」


「錚!」


閻王好鬥,小鬼難纏。那差頭統領認得言平達這五品小官,卻是認不到我這個當今皇帝。他見要手下的人想要拒捕,便是一揮手,京衛府差兵們的佩刀均已紛紛出鞘了。


林月如見勢不妙,也不再逞強,收起佩劍,與楊家父女一起躍下樓來,退到我身邊。而言平達帶著邱老大和那錢胖子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大搖大擺地走下樓來,那些被打倒的小嘍囉們也差不多爬了起來,同衙門的差兵一起,將我們圍祝


「少爺,您看要不要……」


小誠子年紀不大,倒也算見過場面的人了,表現得十分鎮定,只在我身邊低聲說著,請求我要不要顯示出皇帝的身份,將眼前的人全部嚇倒。


我此時心裡也有些犯難,若是不表露身份,怕是要與動手與京衛府的人幹架了。若真是這樣,不如順手就把汪敬忠那傢伙宰了,反正這個遊戲也是敵弱我強,再玩下去什麼沒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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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一章 京城教父

「住手!」

  伴隨著一聲嬌叱聲,一道黑魅般的人影飛閃過酒樓的大堂內。如此輕靈迅捷的身手,不用猜我都知道是劉錦兒來了。緊接著還有二十名紅袍錦衣衛跟著飛身躍了進來。


  錦衣衛一出場,在場所有人包括京衛府的眾多差兵都不敢輕舉妄動了。劉錦兒落定後,先是對我微微一點頭,示意一切交給她來處理,接著便回步到差兵統領身前,掏出了她東廠的腰牌。


  那統領見了令牌,臉色一變,連忙恭敬地行禮,不敢多說話。那邊的邱老大和錢胖子見形勢忽變,連忙將目光投向了當官的言平達。言平達見了錦衣衛,眼中也泛起了一絲懼意,不過在同伴面前,仍是硬撐著面子,擺出他的官威道:「姑娘,你是什麼人?敢來阻擾京衛府辦案?」


  「老實的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劉錦兒回頭冷冷地瞪了言平達一眼,那種凌人的氣勢,頓時將這個五品小京官給震懾住了,使得他身不由己地退後了一下半,張了張嘴卻沒敢再說話。


  邱老大與錢胖子見官字行不通,便想要動用武力,不過那二十名訓練有素的錦衣衛,遠比那四十名京衛府的差兵更有威懾力,讓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劉錦兒下令道:「把這些人統統拿下!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京衛府的差後和錦衣衛一起動手,把那些金刀門的小嘍?狎怳@併抓了起來。言平達見錦衣衛要上前抓他,於是呼叫道:「本官乃是太常寺少卿!本官……」 不過他的話未說話,早已被錦衣衛反手扣了起來。


  這時,錢胖子突然低呼了一聲,彈身而起,撞開了京衛府差兵的包圍,想要奪路而逃。他手中的煙桿化作開路的利器,盪開了圍上來的兩名錦衣衛。


  「哪裡走!」


  劉錦兒嬌叱一聲,眼中閃過殺機,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飛快攔了上去。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錦兒動武。她的身法迅捷無常,與女殺手葉子一般,出招又快又狠。


  二人在半空中拆了不過三招,但見閃過一寒,錢胖子手中的那支煙桿,已被劉錦兒的軟劍纏著絞碎成了數塊,散落滿地。錢胖子悶哼了一聲,來不及收招,劉錦兒手中的軟劍已是靈蛇一般緊接著纏上了他肥胖的手臂。


  「啊!」


  血花飛淺之下,一聲慘叫後,錢胖子半空中跌落下來,拖著一條血淋淋的手臂,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他的臉色痛苦之極,看來整只右手都已經報廢了。


  邱老大見到五品的京官都是二話不說,被擒了下來,而錢胖子更是一招就被廢了一條手臂,他也不敢多作反抗,只得乖乖束手就擒,金刀門的二十多人,一個個灰滑滑地被押了下去。


  「可惡!讓汪敬忠跑了!」


  林月如跺了跺狠狠地說道。楊濤亦是握緊了拳頭,一臉憤然。汪敬忠那傢伙果然很滑頭,剛才他見勢不妙,便偷偷溜走了。


  我自然發現了汪敬忠的行動,只是沒有出手阻攔,反正他的日子也不長了,過兩天我再慢慢來收拾他,於是笑道:「呵!沒關係,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還是先吃飯吧。」


  逮捕的逮捕,收押的收押,這些事都交給劉錦兒處理了。剛才那麼一鬧,這頓飯是吃不好了,加上楊濤受了傷。我只好帶著眾人先回長春樓,並命人找了大夫,先為楊濤療傷。


  安排了楊家父女到後院休息,林月如也由梅兒伺候著去了。我留在樓上香房,待了一會兒,劉錦兒處理完事務便立刻回來向了匯報了情況。


  剛才在酒樓內,與汪敬忠在一起的三人,一個叫言平達,是太常寺的少卿,一個叫錢無用,在京城裡經營數家賭坊,是個半黑半白的商賈。另一個叫邱林,是金刀門的副門主,其餘一起被抓起來的,全是金刀門的門眾。他們這些人都被劉錦兒提去東廠關押了。


  我想著汪敬忠那傢伙還真會拉朋結黨,來京城不久,就勾搭上了這麼多關係,今天這樣的情況下,他也能趁亂溜掉,實在算他的本事。看來要早點對他動手,免得夜長夢多。我看那楊家父女跟汪敬忠也倒是有什麼血海深仇,回頭便去問問清楚。這樣兩個仇合在一起報,說起來還有點便宜了汪敬忠那混蛋。


  劉錦兒向我稟明瞭情況後,問道:「少爺,抓住的這些人,您決定怎麼處理?」


  「先關著再說吧。又是黑龍會,又是金刀門,還有其它黑道勢力,呵呵……」我笑了笑道,「看來再這樣搞下去,我就要變成京城裡的教父了。」


  我正開著玩笑,錦兒忽又說道:「少爺,今早錦兒奉命去辦事時,無意間發現了天滅組織的行蹤。他們遣入京中,必定有所圖謀。少爺你久在宮外也不安全,不如暫時回宮去,林家鏢局的事就交給錦兒替您辦處理吧。」


  「沒關係的,有錦兒你在身邊伴駕,又哪會出什麼事。等把這兩天把事情搞定了,我自然也要回宮去,呵!不然御書房又要堆起好多奏折了。」


  劉錦兒一提到「天滅組織」,我便立刻想起了葉子,也不知道她現在可好。於是說道:「天滅組織不是被錦兒你打消了,退避到南方去了嗎?」


  劉錦兒答道:「天滅組織的勢力根深蒂固,一時間根本無法清處,數月前雖遭到了強力打壓,但錦兒無能,沒有抓到他們的首腦,錦兒會繼續全力追查的!」


  我撫慰道:「錦兒,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劉錦兒點點頭道:「謝謝少爺關心。錦兒明白!」


  這會兒,馬永成正好趕回來了,進門與我行了禮。我便問道:「老馬,我讓你去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稟少爺,小人都依照您的吩咐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事情一切都進展順利……」


  馬永成拱了拱手,臉上帶著笑,正想對我邀功,卻被一旁的劉錦兒呵斥了一頓。


  「馬永成,你這個大內護衛統領是怎麼當的?剛才少爺在外面酒樓裡,差點被一群鼠輩圍攻。就算少爺差你去辦事,不在少爺身邊,你也應該早作好安排。既然出宮伴駕,身為護衛統領,怎能不把少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若是少爺出了什麼意外,你要如何擔當,又教義父如何交待?」


  馬永成雖然是正四品的官位,但在劉瑾的義女面前,還是矮了一截,挨了罵後,也不敢還口,只是惶然地一邊點頭,一邊認錯道:「大小姐教訓的是!大小姐教訓的是!小人失職了,還請少爺降罪!」


  我不以為然地道:「沒事了,老馬,你繼續你辦我交待的事。錦兒你也先去休息吧。待我到後面看看楊家父女去。」


  我獨自下樓,來到後院,見到楊小環正在石亭下凝神發呆。我走近兩步,才發現她手裡捧著是一把紙扇。仔細一瞧,那紙扇不就是之前比武招親的時候,那個出盡了風頭的柳公子留下的嗎?


  我都還沒注意到楊小環是什麼時候偷偷把這紙扇撿到的。看楊小環的神態,該不會是對那柳公子動了心吧?真那樣可就有趣了。我想著,不由站到了她背後,清咳了兩聲。


  「咳!咳咳……」


  聽到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楊小環微微一驚,有點慌亂地轉過身來,悄悄將雙手背了過後,藏起手中的扇子,抬頭望了我一眼,臉色有些微紅,旋又將頭低了下去。整一副小女兒家的神態,煞是誘人。


  我輕笑道:「呵!楊姑娘,在想什麼心事,這麼入神?」


  「沒什麼,沒什麼……」楊小環搖了搖頭,想要掩示著尷尬。


  我又問道:「楊姑娘,你爹的傷不打緊吧?」


  楊小環答道:「剛才大夫看過了,已經沒有打礙了,現在爹爹正自行在房中調息。多謝李公子關心。」


  「沒事就好。」我笑道,「呵呵!我來是想問問,剛才在酒樓,你爹與那個汪敬忠之間是有什麼仇嗎?為什麼一見面就要上去與之拚命?」


  「李公子……」楊小環望了一眼,猶豫了片刻,便是忽然向我跪了下來,「李公子,我們父女二人飄泊在外,無親無故,今日幸得您這位大貴人相助,我父女感激不盡。那汪敬忠與我父女不著不同戴天之仇。奈何我父女勢單力薄,怕縱是拼了一死,也無法清雪此恨,小女子斗膽請李公子仗義相助,小女子無以為報,甘願做牛做馬……」


  我見楊小環面色愁苦,眼角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態,心中憐意頓生,連忙伸手扶起她來道:「小環姑娘你不必如,有什麼委屈,慢慢告訴我聽就是了。」


  楊小環再三向我致謝,方才說道:「我父女原來蘇州人氏,祖上也算是武林世家,爹爹與娘親黃梅縣經營一家小鏢局,雖然生意平淡,但我們一家人生活的很開心,直到七年前,爹爹為了開拓鏢局的事業,認識了北方有名的大鏢局的副總鏢頭汪敬忠,當時我爹娘對他很敬重,以誠相待,誰知汪敬忠表面上是個好人,實則豬狗不如,他對我娘起了不軌之心……當時我年紀尚幼,具體的事情也記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汪敬忠那狗賊用卑劣的手段,污辱了我娘親,事後娘親不堪受辱,含恨自盡了……」


  楊小環講到這裡,含在眼裡的淚水又滑落了下來。我搖了搖頭,心想汪敬忠那混蛋幹得「好」事還真不少,同時又出言安慰了楊小環幾句。


  但聽楊小環接著說道:「娘親死後,爹爹痛不欲生,立誓要找汪敬忠報仇雪恨,誰料汪敬忠那奸賊先下手為強,勾結了地方的官府,害得我們家的鏢局損失了重鏢,爹爹無法償還債務,只得關閉了鏢局,帶著我離鄉背景,一直在江湖上飄泊,以顯賣武藝為生。爹他一心懷中為娘親報仇的念頭,但知道汪敬忠勢大,怕自己一去不返,所以到去年我十六歲時,就讓我比武招親,希望我出嫁之後,他再無後顧之憂,好去和汪敬忠那狗賊拚個你死我活……」


  我聽到這裡,不覺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看你爹他臉上一直藏著一股愁苦之色,原來心中背負著這樣一筆深仇大恨。」


  楊小環又說道:「我也很想為娘親報仇,但我知道單憑我們父親二人,成功的機會太小了。而且我已經沒有了娘親,我很怕爹爹再離開我。因為和爹的約定,所以這一年多來,我一直努力把敗所有來比武的人,就是不想自己嫁出去,可是今天……」


  楊小環說到這裡便停住了,臉上的神情有些異樣,我見狀,不由笑道:「呵!今天不就有位姓柳的公子將小環姑娘你打敗了嗎?不過可惜的是他來後拒婚逃掉了。」


  楊小環幽幽說道:「我這般身份卑微的江湖女子,那些世家貴公子,又怎麼會看得上眼。那位姓柳的公子亦是如此吧。想他只是將那比武當作了兒戲,只為戲弄我父女,找一點樂趣罷了……」


  我搖頭笑道:「小環姑娘你這話可就沒說對。像你這般可愛,武功又好的姑娘,誰又會不喜歡你呢?呵呵!我也算是個有權有勢的公子吧。不是一樣願意和你做朋友嗎?」


  楊小環卻是會錯了我的意,羞赧地說道:「李公子的恩情,小環無以為報,只要公子不嫌棄小環的蒲柳之姿,小環願意……」


  「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打斷了楊小環的話道,「我是想告訴你,那位比武勝了你卻不肯娶你的柳公子,是有他個人原因的……」


  「李公子,您說那個柳公子他怎麼了?」楊小環聞言,眼中立刻閃現出關切之色,看來他對那柳公子真是動了心思。


  我嘿嘿一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柳公子根本是女扮男裝,她是個女兒身,自然沒法子娶你嘍!」


  「啊!李公子,你說什麼?」


  楊小環臉上堆滿了疑惑,顯然不太相信我所說的話。我也沒多作解釋,只是突然上前一步,忽一伸手,環抱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身體往後一放,用之前那個柳公子抱她的姿式將她摟在了懷中。


  「李公子,你……」我如此突然的舉動讓楊小環頓時手足無措。


  「呵!小環姑娘,我抱你的感覺是不是和那個柳公子抱你時的感覺不太一樣。你現在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我微笑著,用行動來證明了自己的話。


  「我……」


  我懷中的楊小環感受著我強烈的男子氣息,呼吸逐漸加劇,呆呆地望著我,星眸中泛起了迷亂之色。


  我正準備放開有點失神的楊小環,卻忽然聽到背後一個充滿了醋意的呵斥聲響起:「李逍遙,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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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二章 預發安家費

我知道是林月如來了,連忙放開懷中的楊小環,回身對臉上帶著醋勁,正快步走過來林月如,攤了攤手,「呵!我沒幹什麼啊!只是給小環姑娘證明一個我的推測。」

  「林小姐,李公子他……我回房去看看爹爹……」


  楊小環回過神來,望見林月如,本欲開口幫我解釋一下,但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咬了咬唇,微紅著臉,找了個借口,匆匆逃去了。


  我聳了聳肩,只是微笑,沒有說話,林月如望著匆忙離開楊小環,又回頭白了我一眼道:「李逍遙,我就知道你一直想打人家楊姑娘的主意!」


  「嘿!我的大小姐,瞧你這話怎麼說的。楊家父女可是你邀他們到這裡來住的。呵呵!要是你不滿意,我這就叫人把他們攆到大街上去喝西北風。」


  林月如哼聲道:「哼!少跟我貧嘴了,本小姐說你不對,你就不對了!」


  「好吧!算是我錯了。」我舉手投降道,「我剛才知小環姑娘的身世非常淒苦,只是他沒有月如你這般堅強好勝。你坐下來,我慢慢講給你聽吧。」隨之,我將楊小環剛才講給我聽的事轉述給了林月如。


  林月如聽罷,第一次反應便是握緊了拳頭,憤然叫道:「可惡!汪敬忠那狗賊真是人人得而誅之,本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他!李逍遙,你明天把你的手下全叫上,陪我一起去鏢局,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斷!」


  「好了,月如,你也不用那麼激動。這樣殺了他反而便宜了他。一定得讓他嘗嘗眾叛親離,一無所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況且我們還要一併把鏢局收回來。所以也不用急在一時,我都安排好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林月如聽了我的話,這才平靜了許多,答應道:「好吧,我就聽你的。總之我要親手將汪敬忠千刀萬剮了,才能一洩心頭之恨!」


  林月如眉宇間那股深深的仇恨之色,讓我感到一陣心寒。過於強烈的殺戮與暴戾之情會讓一個人的心智扭曲。我忽然想到,殺不殺汪敬忠並不是主要問題,而如何幫助林月如化開心中的仇恨才是關鍵。不然就算把汪敬忠剁成了粉,也無濟於事。


  「大小姐,別那麼暴力好不好?殺那種人只會髒了自己的手。呵呵!有時間我們還不如好好計劃一下我們的美好未來。」


  林月如有些不悅地說道:「你到現在都還不肯告訴我你的真正身份呢。我忽然覺得你這人有點靠不住……」


  我輕笑道:「嗨!我早都告訴你了。我是當今的皇帝,只是你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哼!三句話裡沒兩句是正經的。」林月如撇了撇嘴道,「算了,不和你說了,我去看看楊家父女,吃飯的時候再叫我。」


  林月如離開後,劉錦兒從後面走了出來,輕聲說道:「少爺,若是日後,林小姐真知道了您是當今的天子,你說她會接受的了嗎?」


  我倒是並不太擔心這個問題,不以為然地笑道:「哈!鴨子都煮熟了好久了,還怕他飛的了嗎?錦兒你來找我有事嗎?」


  劉錦兒答道:「少爺,那黑龍會主馬如龍親自送來了兩萬兩銀子,他還想要求見少爺。」


  那個黑龍會的老大倒是真心歸順了,不等第二天就親自把賠罪的銀子送來了。我聽罷點了點頭道:「好吧,去見見他,幫這些京城的幫會勢力都籠絡了,讓他們以後在京城幫我照應著月如的鏢局。」


  我在劉錦兒的陪同下來到前面客堂,在那裡等候多時的馬如龍,見了我便是畢恭畢敬,接著說著奉承話。


  「李公子,小人在道上也算混了好些年,如今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翻雲覆雨、只手遮手,日後您有什麼事但請吩咐,我黑龍會一定全力為您效勞!」


  黑龍會這樣的京城大幫會的消息網一定,金刀門的副門主等人之前在酒樓被抓的事,馬如龍可能已經收到了風聲,他得知我不僅是京衛府衙門,就連錦衣衛都能輕易調動,或許已經猜到了我的真實身份。


  我坐下說道:「馬老大,有你這話,本少爺也不多說什麼了。我正準備收拾汪敬忠,也不用你們黑龍會做什麼事,只需幫我看著點風聲就行了。」


  馬如龍連忙答應道:「是,小人一定照李公子的吩咐做。」


  我又說道:「對了,那個什麼金刀門與你們黑龍會都是京城裡的三大幫會之一吧。你和他們當家的關係怎麼樣?」


  馬如龍應道:「金刀門與我們黑龍會齊名,不過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金刀門的門主劉一刀也算是個豪傑之輩,同在京城地頭上混,也算打過幾次交道。請問李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我慢條斯理地說道:「既是如此,那馬老大你就代本少爺去傳個話吧。告訴他本少爺是個寬宏大量之人,不會計較過往之事,明天我會讓人放回他們的副門主。不過此後若是誰再敢跟那汪敬忠站在一邊,嘿!本少爺收拾人的手段,也就不用多說了。」


  馬如龍聞言,臉上泛起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心裡在算計著要借我之手掃除金刀門,他們黑龍會便可從中得利。


  我見狀,便又接著說道:「馬老大,本少爺交待的話,你可得要幫我傳到。本少爺可是明理之人,若是誰自以為事,想想利用本少爺,我生起氣來,可是不會讓誰有好果子吃的。」


  「是!是!小人明白了。」馬如龍聽了我的一句警告,不敢再使心思,連忙點頭。


  我滿意地笑道:「馬老大明白就好。我會幫林小姐在京城新開個鏢局,日後在道上的各方面事務,你們多加關照就行了。只知道你們聽我的話辦事,自然少不了好處。你們黑龍會以後在京城想開什麼生意,本少爺會讓官府給你們開綠燈的。好了,你回去吧。」


  我這一翻恩威並施,很快便將這黑龍會主收得服服帖帖的,他連連對我拱手致謝,「多謝李公子,小人告退了!」


  打發了馬如龍後,魏通等幾名鏢師都圍了上來,他們看著馬如龍獻上的裝滿了五大箱白花花的銀兩,一個個都眼睛發光。


  頭上還纏著繃帶的魏通走了過來,興奮地說道:「李大哥,你可真是了不得,就連馬如龍那樣的京城幫會老頭,在你面前也得服服帖帖的。看來有你幫忙出手對付汪敬忠,根本不在話下。這次總鏢頭和眾兄弟的大仇終於有機會報了!」


  「是啊!是啊!李公子是我們林家鏢局的大恩人!」其他幾名鏢師也都紛紛圍了過來,一起稱頌我。


  我拍著魏通的肩膀笑道:「哈哈!小魏啊!以前跟你們一起行鏢的時,欠下一頓酒沒有喝,不如今天有空,我同你們幾個兄弟一起好好喝一蠱吧!」


  「好啊!好啊!有李大哥做東,我們兄弟一定奉陪。要好好敬李大哥一懷!」魏通等幾名鏢師見報仇有望,心情好轉,聽我一說喝酒,便都跟著起哄。


  我又笑道:「哈哈!要喝酒就得找個好地方。京城裡的花樓,你們肯定都還沒去玩過吧?」


  魏通尷尬地說道:「李大哥,去青樓喝酒可不太好吧?」


  我笑問道:「哈哈!有什麼不好。難道小魏你還是處男不成?」


  「這個,我……」魏通的臉一下子紅了,支支捂捂的不知如何回答。


  「哈哈哈!回來我給你找個漂亮姑娘,讓她好好教教你。」


  「哈哈!」


  我隨口開著玩笑,眾人又跟著哄起了起來。


  「你們幾個在這裡嘻嘻哈哈的像什麼話?」


  大堂內正歡騰著,林月如卻是走了進來,見到魏通等小鏢師們都在圍著我歡鬧,不由上前喝問了一句。


  「大小姐……」


  魏通等幾個小鏢師見了他們的大小姐,一時都不敢說話了。我笑了笑道:「月如,剛才黑龍會的送來了給你賠罪的銀子,一共兩萬兩,我幫你收下了。」


  林月如聞言,掃了一旁的幾個銀箱,又回望我問道:「這些錢都歸我的嗎?」


  我攤了攤手道:「那是當然你,隨便你大小姐想怎麼用都行?」


  林月如低頭想了一下,便對魏通說道:「魏通,一會兒你將這些銀兩搬去找個銀莊兌換成銀票,然後你和阿旺、阿才他們分了吧。」


  魏通等人均沒想到林月如會作此安排,全部愣住了,其中一個最先反應過來的才說道:「大小姐,這麼多錢我們怎麼能要?」


  「為什麼不行?除了死去的幾名兄弟,剩下你們幾個我爹的子弟,就是對我們林家最忠心的人。這趟你們跟隨我入京,若不是遇上李逍遙,可能早都全部葬身於此了。這些銀子就當是我獎賞給你們的。」林月如頓了頓,最後說道:「再說真正的忠肝義膽,是再多銀子也買不到的。你們幾個對本小姐來說,與這兩萬兩銀子要重要的多了。」


  「大小姐!」


  眾人一下子都跪了下來,魏通帶頭激動地說道:「大小姐,我們幾個兄弟受深總鏢頭的厚恩,早已打定主意要誓死追逐您!有大小姐你這句話,我們兄弟已是死而無憾……那些錢我們真的不能收了。」


  林月如嬌呼道:「都給我起來,婆婆娘娘的像什麼話。本小姐叫你們收下就收下。還說什麼追隨我,哼!現在就不聽我的話!」


  我看到這裡,不由幫腔道:「好了,小魏,你們幾個就照你們大小姐的話做吧。再這樣就要惹你們家大小姐生氣嘍!」


  魏通等幾名小鏢師互望了一眼,這才起身,齊聲向林月如致謝道:「多謝大小姐厚賞!我等兄弟日後定要同心協力,輔助大小姐!」


  林月如滿意地點點頭道:「這就好!以後本小姐重建鏢局,你們身邊這幾個就是開基創業的元老了。隨我一起打拼,少不了流汗流血,那些銀兩你們拿去,就當是我預先給你們的安家費。」她頓了頓,又說道,「記著銀子給你們可不能亂花,要留著將來好好娶個媳婦成親,若是本小姐知道你們拿了錢跑去賭錢、喝花酒,我可饒不了你們!」


  「大小姐,我們知道了。」魏通等幾名鏢師連連點頭,又向我致禮後,這才一起歡喜地抬著五箱白銀出去了。


  我見林月如臉上泛起了欣慰的表情,我在旁笑道:「林大小姐,你還真是和以往一樣大方,呵呵!不過你這樣一分不留地讓他們把錢分了,等收拾了汪敬忠,你重建鏢局的時候,又去哪兒拿錢呢?」


  林月如知道我又在與她調笑,於是望著我,揚了揚眉道:「錢當然是找你出嘍!」


  我愕然道:「不是吧,大小姐你可不能把我當冤大頭一樣宰啊!」


  林月如撅起了嘴道:「李逍遙,是你自己說讓我以後一切靠你的。哼!你可別告訴我你沒錢!」


  我摸著鼻樑笑道:「呵呵!也不是沒有,一百幾十萬總還拿得出手。總之大小姐你放心啦!我李逍遙可不是喜歡誇海口的人。」


  林月如又望著我,玉臉上泛起點點笑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揚了揚眉,表露出一副以後吃定我的神態。我亦跟著笑了起來,學著英國紳士一般致了一個禮,又說道:「大小姐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林月如拍了拍手道:「不和你說了,我約了楊姑娘上街去買東西。」


  林月如轉身離去了,我身邊的劉錦兒忽又評價著說道:「少爺,以錦兒剛才所見,林小姐也是有非常有魄力手段之人,她的堅強毅力讓錦兒也很佩服。或許她沒有少爺的幫助,也能給其父報仇並重建他們的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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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9351500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三章 醇酒美人

林月如和楊小環結伴出去,也不知是買東西還是逛街,總之去了好久都不回來,不過我早吩咐了劉德華和黎明兩個大內高手隨行,想來不會出什麼事,於是也不去擔心她們。

  晚飯就只的劉錦兒陪著我吃。由於天氣很冷了,細心的梅兒主動給我燙了一壺酒給我暖胃。在後世我只喝過煮啤酒,這種燙熱的古代美酒倒是第一次喝。


  「嗯!不錯,不錯,小誠子,坐下來陪我喝兩杯。」


  一旁陪侍小誠子知道我的性格,不好作推辭,只得坐了下來,幫我斟酒,不過那小子不勝酒力,沒兩杯就醉得趴下了。


  雖有好酒,但獨嘌無味,我便又說道:「錦兒,今天心情也,你也陪我喝幾杯吧。」


  劉錦兒平淡地說道:「少爺,馬有成和其他護衛都不在,只有錦兒一個護駕,所以請恕錦兒不敢飲酒。」


  我按著酒杯,微笑道:「沒那麼誇張吧。之前我還見到錦兒你暗中調派了兩三百名錦衣衛,再加上大內高手,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的早已經把這座長春樓暗中佈防了,這有麼裡三層外三層的嚴密防守,怕是天滅組織的殺手來了也攻不進來吧?」


  劉錦兒解釋道:「少爺,錦兒這麼做只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我不以為然,只是笑道:「不說這些了,快坐下來,陪我痛飲幾杯。若是不給面子,我可生氣嘍!」


  劉錦兒於此也不再推辭,默默坐了下來,親自為我斟酒。劉錦兒的氣質與當刺客的葉子在某些地方非常相似,像她這般冷艷的美女,也只有在我面前,才會表露出如此柔順的一面。我當皇帝到目前為止,最大的收穫,便是這種令旁人羨慕的艷福了。


  「少爺,錦兒敬你!」劉錦兒將滿酒的杯子捧了起來。


  「呵呵!人生得意須盡歡。」


  醇酒美人,可是人生一大快事。我愉快地端起酒杯,與劉錦兒的舉過來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了。


  梅兒說道:「少爺,菜有點涼了。梅兒叫廚房給您還上些熱菜來吧。」


  我笑道:「好啊!隨便再燙兩壺酒吧。」


  過了一會兒,在我的要求下,梅兒也加入了。過不第一次喝酒的她,只嘗了小半杯,便是俏臉通紅,就像一顆熟透了的紅蘋果,格外誘人。


  「哈哈!錦兒,還是我們兩個來喝吧!」


  「少爺要錦兒喝,錦兒一定奉陪。錦兒再敬少爺一杯!」


  ……


  飽暖思淫慾,這話真是一點沒錯。吃過這頓晚飯,天色已經很暗了。我帶著幾分醉意,搖搖晃晃地摸到了林月如的房間。


  「嘿嘿!月如,我來了……」


  我帶著一臉的淫笑,推門闖了進去,伸手要抱,才發現眼前的人是楊小環,不由愣住了。


  「啊!李公子……」


  已經脫去外衣,準備入睡的楊小環,見到突然闖進來的我,先是一驚,接著表情變得很尷尬,張口不知說什麼好,只是羞赧了回頭望了坐在床邊的林月如。


  林月如的表情更加的尷尬,又羞又惱地瞪了我一眼道:「混蛋!誰叫你來的?我和小環姑娘今晚一起睡……你還不快給本小姐滾出去!」


  林月如雌威大發,我只得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然後灰頭土臉去退出了香房,還得順手替她們關好了門。


  「唉!」


  我鬱悶地歎了一口氣,看來晚上還得一個人睡了,早知道回皇宮去找麗妃。我搖著頭往回走,卻忽然見到劉錦兒出同在了迴廊盡頭,她身高挑的她,以一個優雅而又充滿挑逗性的姿式,斜靠在橫欄上。


  「少爺,今晚讓錦兒服侍你就寢吧!」


  由於喝了酒,劉錦兒的臉上也比以往多添了幾許艷光,她說話時,檀口還不時噴出一絲香濃酒味,不知道她今晚是不是也喝多了。


  劉錦兒說罷,仰起俏臉,大膽地凝視著我,等待著我的回應。不過我也能瞧得出她的雙手有些微微發顫,猜想她此刻的心情也一定很緊張。


  說起來這已經是劉錦兒第二次提主動提出要獻身於我了,我想如果我再次拒絕的話,肯定會傷到她的心。於是我二話不說,只是微笑著上前一步,攤開雙手,便將她攔腰抱起。


  住在客棧裡,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房間很多,我橫抱著劉錦兒,隨意踢開了一間香房的房門,大步跨了進去。


  我將劉錦兒慢慢放到了大床上,她主動伸手勾著我的脖子,呢喃道:「少爺,這些天錦兒能陪駕在身邊,錦兒覺得好開心……少爺,錦兒要做你的女人……」


  劉錦兒的臉上漸漸燒起了紅雲,呼吸也變得雜亂了,我已明顯看出錦兒的醉意,若非如此她今晚怕也不會向我提出這麼大膽的請求了。


  我微笑著伸過手,輕輕撫摩她的面龐,柔聲說道:「錦兒,有你這麼漂亮又能幹女人陪著我,我也很開心。」


  劉錦兒緊緊挽住我的脖子,仰起頭來,主動獻上了香唇,我自然豪不客氣地吻了下去,與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纏綿緋側的熱吻持續了很久,直到雙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了雙唇。劉錦兒的玉臉燒得更紅,呼吸也更加急促了。她吃力坐起來身來,赫然說道:「少爺,讓錦兒服侍你寬衣……」


  劉錦兒雖然說要伺候我,可已經醉意闌珊的她,手腳都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她的雙手在我身上摸索了許久,根本無法解開我的衣帶,反而被到這麼一撫摸,更加挑起了我的欲意,特別我倆面面相貼,從她噴出來的帶著酒香的鼻息,讓我難以自恃。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笑道:「錦兒,還是讓我來吧。」


  我運用熟練的運作,一件件解開了劉錦兒的衣衫,眼前這位冷艷美女那具雪白無暇的胴體逐漸呈獻在我的眼前,我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劉錦兒的美,或許還談不上迷倒眾生,甚至在大多時候,她冷漠的氣質,讓外人難以接近。但當一朵妍麗的玫瑰剝去她所有的外刺時,任君隨意採摘的狀態,絕對能夠讓人迷倒。我此時已感覺到自己醉了,但並非是酒精的作用。


  「錦兒,你好美……」


  我由衷地讚歎著,欣賞著玉體橫呈劉錦兒,那光潔而健美的肌膚看得我心旌搖擺。錦兒的身材只能用「火辣」二字來形容。我含笑著埋下頭去,輕輕嗅著她肌膚上散發出來的動人體香。而劉錦兒微微閒上了雙眸,一動不動,任我施為。


  我並沒有迫切地進入主題,就像是品味最香醇的美酒一樣,慢慢地品味著錦兒的玉體,如果不是因為身在五百年前的明朝,沒有齊全的設備,我此時一定還會放上一首揉情的音樂,以增加羅曼蒂克的氣氛。


  我一邊慢條斯理地脫起了自己的衣服,一邊問道:「錦兒,你準備好了嗎?呵呵!我可要來嘍!」


  「……」


  「錦兒……」


  「……」


  「錦兒,怎麼了?」


  劉錦兒並沒有一點回應,我愣了愣,連忙俯下身去,在她耳邊又輕輕喚了一句。然後劉錦兒卻是口中呢喃囈語,輕吟了一聲,無意識地將頭偏了過去。她的呼吸平緩,看樣子好像已經睡著了。


  「不是吧?」


  衣服都已經脫到一半的我,不由得尷尬地笑了起來。明知錦兒已經有點醉了,就應該打鐵趁熱的,自己怎麼這麼失誤?不過此時望著熟睡的錦兒,我是無法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把她吵醒,看來只能放棄了。


  「錦兒,這幾天也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覺吧。」


  我慢慢地幫劉錦兒脫掉靴子,又輕輕拉過被子替她蓋好,埋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穿好自己的衣服。


  剛才是被林月如給攆出了房間,而這回是我自己主動退了出來關好門,不同的遭遇卻是同樣的結局。進進出出,最後還是弄得要獨自渡過漫漫長夜,弄成現在這個狀態,真是好不鬱悶。


  我長吁了一口氣,晃著腦袋又隨便撞開了一間房香門,走上床去,倒頭便睡了。


  次日。


  每天早上伺候我洗漱的梅兒因不知道我晚在哪兒,早上見不到我,都有些急了。昨晚喝醉了的小誠子更感覺自己失職,跟著梅兒上下轉著,又不敢大聲呼喊,怕吵我還沒睡醒。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我靠在門口,伸了個懶腰,看得他二人那副焦急的神態,不由得笑了。


  「少爺,您昨晚睡的好麼……」


  「呵!別提昨晚了,小誠子,你去給我打水洗臉。梅兒,你去前面一間房照顧錦兒,她昨晚喝醉了。」


  「是……」


  梅兒和小誠子面面相覷,對望了一眼,這才分頭去了。


  早起上次吃早餐的時候,所有人都出來了。楊濤經過一天的調理,傷勢已無大礙。他免不了又向我感恩道謝一番。


  「楊大叔,你們家的事我昨天都聽小環姑娘說過了。月如家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了。既然大家都有同一個仇人,你也不必再見外了。我已經安排好一切,收拾汪敬忠這個人渣。你們父女二人就安心住在這裡好了。」


  楊濤雖然還不清楚我真正的身份,不過他昨天就見識到了我在京城的權勢,能得到我無條件的幫助,無疑地他莫大的幸運,因此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激動地道:「李公子,我父女二人這兩天飄泊江湖,飽受風霜,今日能遇上您這樣的大貴人,實在是我父女前世修來的福份。」


  我笑著說道:「都說了不用客氣了。楊大叔以前在南方經營鏢局,一定是經驗豐富。我想等收拾了汪敬忠,重建鏢局之後,楊大叔能夠出力輔助月如,掌管新鏢局的事務。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楊濤慨然道:「若能得報大仇,楊某也再無憾事,以後這一身老骨頭,李公子若是不棄,便任憑您差遣!」


  「哈哈!能幫月如找到你這樣一位好幫手,真是太好了。」


  我正笑著,林月如已和楊小環親密地挽著手臂,從樓上走了下來。林月如似乎已忘記了昨晚的尷尬,只是說道:「李逍遙,你別在那裡自作主張。」她同楊小環走了下來,又補充了一句,「告訴你吧。我已經和小環結拜成金蘭結姐妹了。」


  這話讓我和楊濤都有點意外,只見楊小環接著林月如的手,赧然點點頭道:「難得林姐姐不嫌棄。小環也就不怕高攀了。」


  我笑道:「呵呵!那可真要恭喜了。月如,你既然和小環姑娘結拜了姐妹,是不是也打算認楊大叔做乾爹呢?」


  林月如沒有理會我,只是讓梅兒幫他倒過一杯茶來,接著捧到了楊濤面前,「乾爹,我與小環結拜了姐妹,那麼您就是我的義父了,女兒給你敬一杯茶,以後大家便是一家人了。」


  林月如做事總是很少考慮別人的感受,她這般突然地要認楊濤做義父,讓楊濤感覺有些為難,不過在我的巧言勸說下,楊濤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欣然謝納了林月如給他敬上的一杯茶。


  喝過一口茶後,楊濤激動地說道:「林小姐,我父女真是高攀了……小環能有你這麼個義姐,我能認得你這麼一個義女,那可是我們父女二人的福氣啊!」


  林月如拉著楊小環坐到了楊濤身邊道:「乾爹,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你就不要再說見外的話。來!我們一起吃東西吧。」


  新認的父女三人坐到了一起,一邊吃點早點,一邊融洽地聊了起來,梅兒與小誠子自然忙著在旁伺候。


  最後從樓上走下來的人是劉錦兒,睡過一夜後,她的酒已經醒了,便又回復到平日冷若冰霜的神態,只是到了我身邊,悄悄致歉道:「少爺,錦兒酒後失態,還請您不要見怪。」


  我笑道:「呵呵!沒關係,昨晚未盡之事,下一次我們再找個機會來補償。」


  我的話頓時讓劉錦兒的玉臉微紅,只是除了我之外,林月如他們都在自顧著飲茶、聊天,沒能見到這難得了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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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四章 鳳臨閣

吃過早餐,林月如又召來了魏通等幾名鏢師,來給楊家父女見禮。他們都已經眾志誠誠,摩拳擦掌準備要一起去找汪敬忠算賬了。


  林月如繫上了佩劍,對我問道:「李逍遙,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啊?本小姐已經迫不及待,要親手斬下汪敬忠的狗頭,為我爹和義父、義妹,還有死去的兄弟報仇了!」



  我搖搖頭道:「不急,我們再等兩天吧。現在時機未到哩!」



  林月如和眾人一般熱情高漲,但聽我這麼一說,有點不悅地道:「李逍遙,你說了要幫我的。還等什麼啊?現在仇人就在眼下,再不找他算賬,豈不讓他像上次一樣跑掉了!」



  我解釋道:「月如,你忘了,我們除了要收拾汪敬忠,還要幫你奪回鏢局的。我已經查到,汪敬忠這陣子在京城到處拉關係,就是為了將總鏢局改設在京城,這幾天北方十七間分局的鏢總都會陸續趕來京城的,我已經部署好一切了,保證汪敬忠那傢伙再也跑不掉……呵!總之說好了一切聽我的指揮嘛!」



  我的解釋非常合理,魏通都人也聽得紛紛點頭,而林月如仍是過意不去地說道:「李逍遙,你到底有什麼計劃,快說出來,不然我可就不聽你的了。」



  我笑道:「汪敬忠使了卑鄙手段害了你爹,謀奪了鏢局,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更卑鄙。哈!總之你放心好了,汪敬忠那傢伙最後會留給你的。」



  楊濤聞言,也以乾爹的身份開口說道:「月如,其實為父也更想近快找汪敬忠那狗賊報仇,但既然李公子已經有了周詳的計劃,那麼我們聽他的安排就好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為林月如排好了行程,先召來了黑龍會的會主馬如龍,讓他和楊濤一起陪著林月如,在京城裡走訪各個幫會勢力。林月如日後要在京城裡經營鏢局,自然少不了要打通京城地面上的大小幫會。在我的刻意安排下,不出兩天,大小姐在便已在京城中名聲大噪了。



  對付汪敬忠的計劃也在我的授意下,由馬有成和東廠的人在暗中實施著。林月如自然是早出晚歸,由楊濤、魏通等眾人陪同著,前呼後擁,佈滿春風,倒是把我給丟在了一邊。



  我得樂清閒,叫上錦兒、梅兒與小誠子,也出了長春樓,到大街上溜躂去了。



  長街上的行人,都匆匆躲裡了茶樓、酒館,避開寒冷的北風。我從小生在南方,因此很少見過下雪,不由感慨道:「天氣越來越冷了,可能過兩天便要下雪了吧。」



  劉錦兒說道:「這兩年錦兒都在南方,冬天也沒回過京,所以也很久沒見下雪的情景了。」



  我轉對梅兒和小誠子問道:「去年京城什麼時候下的雪啊?」



  梅兒想了想道:「少爺,去年要比今年冷的多,所以大雪也來的早。梅兒記得去年這時候,一場大雪下了五天五夜,把整個紫禁城都蓋成了白色的一片,梅兒與幾個姐妹們還在儲秀宮的後院裡堆了一個雪人。」



  這時,小誠子插口道:「少爺,我們出了也已經有好幾天了。這樣子一直沒回宮去,奴才怕是……」



  我點點頭道:「哈!明天解決了汪敬忠,我們就回去。走,我們去鳳臨閣轉轉。一直說去都沒機會,今天正好抽個空,看看我開的這家青樓經營的怎麼樣了。」



  城東大順胡同的煙花巷,也算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了。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這裡的青樓、酒肆均是通宵營業,不分晝夜都在歌舞昇平。林立在眾多的青樓之中,金碧輝煌的鳳臨閣最多顯明。



  樓柱上垂下來的五綵燈籠就彷彿後世的霓虹燈一般耀眼奪目,我抬起頭,見到「鳳臨閣」三個金漆大金,不由笑了。聽馬有成說過,這個匾還是正德皇帝親手提得字。心想著日後林月如的鏢局重開,我也送她一個御筆的招牌好了。



  古代的妓院,我也不是第一次去逛了,何況這間還是自己開的,更加輕車熟路。我帶著劉錦兒三人剛一踏時大門,便感受到了風臨閣內的春意暖人,彷彿與外面的天寒地凍的世界完全隔絕開了。



  大堂內的一些賓客,都向我投來了詫異的目光,想誰說帶著兩個女子來逛妓院呢?我笑了笑,不予理會眾人的目光,打了個響指,帶著劉錦兒三人徑直往前走去。



  正在笑著迎送客人的老鴇發現了我,一下子愣住了,她應該是知道我身份的。想我這個後台大老闆竟會突然出說,真讓她有些有足無措。



  劉錦兒先行走了上去,在她耳邊叮囑了幾句,便見那老鴇點了點頭,笑迎了上來。



  「哎喲!少爺,您大駕光臨,奴家真是有失遠迎。奴家這就給你安排最好的香房!」



  那老鴇不過四十來多,風韻猶存,我回頭問了錦兒,才知道名叫蝶姨,以前曾是西廠的密探,退休之後,才會安排到這裡經營生意。



  「不用麻煩了,就在大堂裡坐坐,我喜歡這樣熱鬧一點。」



  蝶姨點了點頭,連忙吩咐龜僕們收拾出一張圓桌,安排我坐下,然後又趕緊招呼著奉上酒菜。



  「少爺,您都好久沒來過了。奴家剛才都快認不出您了。」蝶姨靠在我身邊,媚笑著說道。可能剛才劉錦兒吩咐了她,要把我當成一般的客人伺候。



  我也是毫不客氣,順手就在蝶姨的粉臂上拍了一記,笑道:「是啊!好久不來了,蝶姨有什麼好的介紹啊!」



  蝶姨一聲嬌哼,旋又笑了起來,可能「我」以前經常到這裡,所以她對我倒也熟絡,大拋著媚眼與我調笑。



  劉錦兒站在我身邊,冷冷地一言不發,除了陪伴我之外,周圍的一切事物似乎都與她無關。梅兒與小誠子肯定是第一次踏進青樓,表現的很不自在。



  「少爺,京城的四大名妓可都在咱們鳳臨閣。那可都是您親手捧出來的頭牌。您想點哪個來陪你,或是四個人一起來?」



  「呵呵!有沒有什麼新面孔啊?」



  「嘻嘻!有有有,奴家知道少爺您喜歡嘗新鮮。前些天咱們鳳臨閣來了一位憐卿姑娘,她的琴藝非凡,可是還沒見過客呢!」



  「憐卿?」



  我忽然想起了上一次跟著一位叫胥志明的落泊秀才,第一次去青樓裡認識一位頗有才情的煙花女子。



  「  !少爺有興趣啊?奴家就這去喚憐卿來與少爺作陪。您請稍候啦!」蝶姨笑著,搖擺著腰上,快步上樓去了。



  「嗚啊!」



  蝶姨剛踏上樓梯口,忽然樓上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一個男子的身體飛跌了下來,迎頭便要撞上她。



  蝶姨看來真不愧曾是西廠的密探,她反應靈敏,身手也是極快,輕哼了一聲,旋身便是避了開去。那男子重重地僕面摔在地上,一個悶響,倒是把堂內正尋歡作樂的男女們都驚得立了起來。



  蝶姨站定後,瞧了瞧摔在地上不起的男子,又抬頭望樓上望去,叉著腰氣呼呼地嬌喝道:「是什麼人敢在鳳臨閣鬧事?」



  這時,一位翩翩白衣的年輕公子從樓上飄落下來,我一看正是前兩天比武招親時,打敗了楊小環的那個柳公子。



  這時,風臨閣內幾名高壯的打手已經圍了上來。不過柳公子半點不懼,只望了還撲在地上不動的漢子一眼,然後轉動的手中的折扇,神態輕鬆地說道:「本公子只是來這裡找人的,剛才是這個人先為恕我,我只是出手教訓了他一下。」



  蝶姨仍然叉著腰,先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果然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接著又打量了眼前的柳公子一番,似乎看出了她的端倪,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喲 !既然這位公子哥所說屬實,那奴家也就不追究了。來人,先把這醉漢抬下去吧。沒事了,沒事了,大家接著玩!」



  蝶姨吩咐了幾名打手抬走了被打昏的醉漢,拍了拍手示意眾人繼續,然後重新往樓上去了。



  柳公子丟了丟頭髮,也不理會眾人,瀟灑地玩轉著折扇,回身要往外面走去。我見柳公子準備離開了,便是一時興趣,起身走了這去。



  「柳公子請留步!」



  「你認識我嗎?不知有何指教?」柳公子停下腳步,有些意外地望著我。



  我輕笑道:「柳公子,前兩日楊家父女在大街上比武招親,在下正好在場,所以有幸一睹柳公子的風采,對柳公子的武功也很佩服,只可惜你來得匆匆,去的也匆匆,沒有機會結交到柳公子。哈!想不到今日有緣又在此相聚。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不知柳公子能否坐下來,大家一起喝杯水酒,交個朋友……」



  柳公子只是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我,而他的目光卻像是發現了別的什麼,眼中露出著急之色,也不等我把話說完,便是推辭道:「多謝閣下的盛情,只是本公子還有要事在身,不能擔擱,告辭了!」



  柳公子拱了拱手,接著像是去追什麼人,抽身便往鳳臨閣外去了。



  「喂!柳公子……」



  那柳公子腳步匆忙,走的太快了,我叫他也沒能叫得住。正好劉錦兒走了上來,在我身邊說道:「少爺,您認識那位公子嗎?錦兒看他應該是女扮男裝的吧?」



  「呵呵!錦兒你的眼光還真厲害!」 我笑道,「我覺得她挺有趣的,反正閒著無聊。不如我們跟上去瞧瞧吧。」



  劉錦兒並沒有反對我的提議,於是我說罷,招呼了梅兒和小誠子一起往外走。這時,蝶姨已從樓上下來了,她見我剛坐了一會兒便要走,連忙趕了上來。



  「少爺,您這就要走了嗎?憐卿姑娘正在上面梳妝,馬上可以下來陪您了……」



  「呵!下次再說吧。」我想了想道,「對了,給我好好照顧憐卿姑娘。並告訴她李逍遙下次再來與她切磋琴技!」



  我對蝶姨交待了一聲,便帶著劉錦兒、梅兒和小誠子追出了鳳臨閣外,然後那個女扮男裝的柳公子卻早已不知去向了。



  劉錦兒見我眼神有些失望,便是說道:「少爺,您要讓錦兒派東廠的人去調查一下剛才那個柳公子的身份嗎?」



  我搖了搖頭道:「算了,有機會總會見面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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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9351500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卑我鄙

等到第四天,林月如再也按捺不住了,她這幾天四處與人飲宴,與江湖幫會打交道,被人捧奉著,最初覺得風光,但時間一長就厭倦了,中午的時候,她拒絕了金刀門的邀請,只是有些生氣地拉著我問道:「李逍遙,都已經三四天了,到底有什麼行動?我每天和乾爹一起,同京城裡那些七幫八會的人吃飯,聽他們說些奉承的廢話,我都聽煩了!」


  我見到林月如那副鬱悶的樣子,不由笑道:「呵呵!月如,我們說好了分頭行事嘛。你去應酬那些京城的地頭蛇,跟他們拉好關係,我則暗實行對付汪敬忠的計劃……」



  「哼!你少蒙我了!」林月如嬌哼一聲道,「你昨天晚上才去逛了青樓,你別以為本小姐不知道。」



  「呵呵!那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嘛。」



  「去你的!不准跟我害掰,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哈!我的大小姐,別生氣,不如我讓梅兒給你弄碗青梅湯消消火吧。」



  我與林月如正開說笑著,馬永成匆匆趕來向我稟報道:「少爺,事情都辦妥了。」



  「嗯!老馬,這兩天辛苦你了。回家後我會好好嘉獎你的。」我點了點頭,打發了馬永成後,轉對林月如道,「好了,都搞定了,我們這就去找汪敬忠算總賬吧。嘿!咱們一會兒扒了他的皮,然後煎了煮了就隨你的便!」



  林月如本在催促著我,但見我說得這麼輕鬆,有些將信將疑,「李逍遙,你說現在就去嗎?」



  我聳了聳肩道:「當然嘍!難道你還想讓汪敬忠多過幾天好日子嗎?」



  「好!我去叫通知義父、義妹他們!」



  林月如聽了我的話,迫不及待地叫上了楊家父女和魏通幾名鏢師,我只帶著劉錦兒便同他們一起出門去了。



  我們一眾人來到了京城南街的威遠鏢局,見到大門是敞開著的,林月如和楊濤看得有些疑惑,而魏通等幾名鏢師卻是緊張地握緊了隨身的刀劍,準備要來一場拚殺。



  林月如忍不住對我問道:「李逍遙,汪敬忠那狗賊現在真在裡面嗎?你的手下呢?怎麼一個也沒帶來。她不也是你的侍女嗎?帶她一個人來有什麼用?」



  我笑道:「錦兒的武功你也見識過的,可不是一般厲害哦。再說我都搞定了,今天來也不用動手的。」



  我說罷,舉手彈了幾個響指,一切就像安排好了似的,鏢局裡迎出了一個鏢頭,正是以前一起走過鏢的沈沖。他大步下來,直走到了林月如面前,恭敬地拱手說道:「大小姐,您總算來了。我們已經恭候多時了。」



  威遠鏢局的人都已經背叛了林月如,轉投了汪敬忠。林月如見了沈沖,本是一臉怒氣,差點拔劍動手,不過卻怎料到沈沖會對她如此恭敬。



  林月如愣了愣,還沒有回過神來,緊接著鏢局走又步出了十七名三四十歲的漢子,他們均是威遠鏢局在北方各分局的鏢頭。



  眾鏢頭也是一起向林月如拱手施禮,齊聲說道:「我們恭迎大小姐大駕!」



  楊家父女和魏通等人也都愣住了,而林月如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她轉頭望向了我,大惑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李逍遙,你到底施了什麼手段,他們一個個怎麼會?」



  我笑了笑,沒有作解釋。沈沖又是說道:「大小姐,我們大家當日一時糊塗,背棄了大小姐,有愧是林總鏢頭!今天大家一起向大小姐請罪,希望得到您的原諒!」沈沖說罷,便是帶頭跪了下來。



  其他的十七名鏢頭也跟著下跪,均帶著一臉愧疚之色,齊聲說道:「我等懇請大小姐恕罪!」



  我見林月如還愣在當場,便是附到她耳邊,低聲道:「月如,他們在跟你認錯了。你還不上去說兩句。」



  林月如被我提醒了一句,反應了過來,這才走上前兩步,昂首說道:「說到底你們都是我林月如的叔伯輩,也是我爹當天一起打天下的好兄弟,威遠鏢局的基業有一半是你們流血流汗打下來的……汪敬忠那奸賊,用無恥的手段謀害了我爹,當初你們為了自保,投向了他,也是情有可原。既然現在大家都改過認錯了。我也不會再責怪你們。好了,你們大家都起來說話吧!」



  眾鏢頭聽了林月如的話,都鬆了一口氣,紛紛站了起來。沈沖帶了頭,一臉誠然說道:「大小姐,多謝您這般寬宏大量!我們剛才已經商議過,決定支持大小姐重掌威遠鏢局的大權,並發誓日後一定對大小姐忠心不二!」



  眾鏢頭齊聲應和著,沈沖又說道:「大小姐,我們已經將汪敬忠那叛徒綁了,正在他跪在林鏢頭的靈位前,由裡面的兄弟看守著。現在大小姐來了,就請您進去,親手處置汪敬忠,以慰總鏢頭在天之靈!」



  林月如聞言,偏頭望向了我,欲言又止地咬了咬嘴唇。我安排好一切,讓林月如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她好像還不太痛快。反而楊家父女和魏通等人得知一切都是我所為,無不望向我,眼中的欽佩之色不在話下。



  「大小姐,裡面請吧!」



  眾鏢頭們讓開道來,由沈沖領著我們一行走進了鏢局。林月如掃視著左右兩邊神色恭敬地分局鏢頭們,心中仍是滿腹疑惑,忍不住悄悄問我道:「李逍遙,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可以讓他們一下子全轉變過來?」



  我故作神秘地笑道:「呵呵!也沒做什麼,我只是派人分別去說服他們罷了。」



  「說服?」林月如翻了一個白眼,她對「說服」這兩個字表示懷疑。



  我又微微一笑,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這個說服當然不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義那種……而是用各種手段,比說金錢利誘,或者抓了他們的老婆孩子威脅,或者是以性命相逼,然後再慢慢跟他們講道理,他們自然就會棄明投明嘍!」



  「李逍遙,真有你的……」



  林月如聽罷,又白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表示褒獎還是鄙夷。對付一個卑鄙的人,最有效的辦法,自然是使用更卑鄙的手段。我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陪著她繼續往前走。



  穿過前院來到大堂,首先見到的是正北位的香案上供奉著林震的靈位,林月如與魏通等鏢師,見到林震的靈位,均有點雙眼發紅了。



  而在靈位下跪著的人正是汪敬忠。他的又手被綁在背後,低垂著頭,面如土灰,頭髮散亂,臉上有些青腫,嘴角還掛著血紅,可能之前已經被沈沖等鏢頭們狠狠打過一頓了。前幾日還能算是在京城風光無限的他,此時已經淪落為一隻待宰的羔羊了。



  「汪敬忠!你這狗賊!」



  林月如一眼見跪在地上的汪敬忠,眼中的怒火立刻燒了起來,楊家父女也是勃然而上,同時喝罵了一句,再加上魏通等幾名鏢局,各人眼中仇恨的火焰怕就足已將他給燒死了。



  汪敬忠緩緩地抬起頭來,先是望見了我,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接著又見到林月如和楊濤等人,眼中已是充滿了絕望之色。



  林月如上前一步,冷冷地瞪著汪敬忠,喝罵道:「汪敬忠,你這無恥之徒,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吧?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哼!成王敗寇,有什麼好說的!」汪敬忠可能想到自己橫豎脫不了一死,於是一掃頹喪之情,昂起頭,口氣也強烈了起來。



  「啪!」



  林月如狠狠地甩了汪敬忠一個耳光,發力之猛,打得口噴鮮血,側身倒在了地上。



  「你這狗賊還敢嘴硬!」



  此時,魏通等幾名鏢師也都忍不住衝了上來,喝罵著拳腳並施,唏哩嘩啦地對倒在地上的汪敬忠一頓胖打。



  汪敬忠很快被打成了一隻豬頭,那副模樣可有點慘不忍睹,他的身子一陣捲曲,猛烈地哼了幾聲,又咳出兩口鮮血來。其他的鏢頭們都分站在兩邊,一言不發,他們或許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落得像汪敬忠一般的下場。



  這時,楊濤走了上去,他對於汪敬忠的仇恨,並不亞於林月如,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顯得太過於激動,只是冷冷地說道:「汪敬忠,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開眼,我今天我們父女三人終於可以向你討回這一筆筆的血債了!」



  「你……咳……你到底是誰?」



  汪敬忠聽到了楊濤說話,吃力地抬起頭來,茫然地望著楊濤。



  楊濤握緊了拳頭,咬著牙說道:「哼哼!汪敬忠,喪盡天良的壞事幹多了,連自己都不記得了!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今日得到李公子相助,終於有機會代我的亡妻向你討回血債了!」



  「是你……」



  汪敬忠愣了愣,很快認出了楊濤,又默然將頭低了下去,只是不知他現在心裡有沒有在懺悔。



  望著沉默不語的汪敬忠,我微笑著說道:「老汪,你想在臨死前懺悔嗎?呵!可惜我沒有牧師提供給你。」



  這時,沈沖等一眾鏢頭開口道:「大小姐,我們今天就將這十惡不赦的叛賊千刀萬剮,斬下他的頭顱供奉在林總鏢頭的靈位前。就請你親自動手吧!」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覺得死刑對於一個罪犯來說,並不是最好的懲罰,正想開口說點什麼,林月如已是忍不住拔出了佩劍,激動地將指向了汪敬忠,冷哼一聲道:「狗賊,本小姐今天就用你的血來祭奠所有被所毒害的人,受死吧!」



  面對著死亡,汪敬忠再也強更不起來了,他驀然抬起,眼中泛起了懼意,無意間將目光投向了楊濤身後的楊小環。



  「你……你是李文秀的女兒?」



  楊小環望著曾經傷害過自己母親的仇人,激動地叫道:「狗賊,不許你提我娘的名字!」



  「哈哈!」汪敬忠忽然笑了,他眼中閃過異樣的神色,「你叫應該叫小環吧?你和你娘長得真像。」



  楊小環的眼中已經奪眶而出,她上前一步,從林月如手中接過了長劍道:「姐姐,請讓我親手來為娘親報仇!」



  楊小環抓住長劍,直指向汪敬忠,雙手有些顫抖,但卻遲遲沒能將那一劍刺下去。我想如此年輕的她,可能還從來沒有殺過人。



  這時,汪敬忠吃力地撐地身子,又緩緩說道:「小環,我記得那時我到黃梅縣,你還很小,有些事你並不知道。如今你要殺我,我也無法可說。不過你娘有件秘密,你一定不知道。我希望在臨死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你,你過來吧,我這就說給你聽……」



  楊濤叫道:「女兒,不要聽這狗賊胡言亂語!」



  楊小環聽到有關於她娘親的事,忍不住好奇,慢慢走到了汪敬忠面前。以汪敬忠的奸滑,我頓時發覺到這是他的詭計,但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楊小環剛步到汪敬忠身邊時,他忽然想蓄足了全力一般從地上彈身而去,本來反綁著他雙手的麻繩驀地鬆開了,而他的手上不知為何會多了一把尖刀,憑藉著一下奇招突襲,將猝不及防的楊小環給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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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六章 解開心鎖

「哼!都別過來!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


  汪敬忠將手中的尖刀抵在了楊小環的脖子上,臉上露出無比猙獰的表情,瘋狂地大叫著,挾持著楊小環的性命以作威脅。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畢竟誰也沒有預料的到。想那汪敬忠自知逃不掉了,所以在被綁之前就暗藏了一把匕首在袖中,早已經悄悄削斷了繩子,剛才說那麼多話,只是為了引處事經驗淺薄楊小環上當。



  在如此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汪敬忠還能憑著奸計翻身,並抓到一張保命的王牌,讓我不佩服他也不行了。



  「可惡!」



  林月如恨得直咬牙,好抓起了地上的長劍,重新指向了汪敬忠,她後悔剛才沒有一直就把他宰掉。



  「狗賊!快放開我女兒!」



  楊濤亦是攥緊了拳頭,憤怒地想要衝上去,將汪敬忠大御八塊,可是見到刀尖低破了楊小環的脖子,鮮血溢了出來,顧忌到自己女兒的性命,他也不敢衝動了。



  「汪敬忠,你逃不掉的!」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但都因楊小環被制住,大家投鼠忌器,而不敢輕舉妄動,像沈沖等人也只能做些無謂的喝罵。



  「哈哈!想要我汪某人的命也沒那麼容易。你們都別動!不然我立刻幹掉她!」



  汪敬忠的臉上掛著冷笑,不過由於受傷的污傷和浮腫,使她的表情變得更加詭異。他現在就像一隻餓鬼,在做垂死的掙扎。



  楊小環臉上掛滿了愧疚的淚水,她嗚咽著說道:「嗚嗚!爹爹,姐姐,是我沒用……我對不起你們……」



  「小環,別說了,姐姐不怪你。我是不會讓這狗賊傷害到你的!」林月如安慰了自責的楊小環一句,又狠狠地對汪敬忠喝罵道,「狗賊,快放開她!不然本小姐定要讓你死無全屍!」



  汪敬忠拉著楊小環,一步一步退到了牆角,他背靠著牆壁,將頭一縮,用楊小環的身體作擋箭牌,以防止我們突然出襲,或是對他發暗器,只露出了小半個臉道,繼續放著狠話道:「哼!大不了一死。現在還能拉著個小丫頭陪我,我算值了!你們來啊!我會讓她死在我前面的!」



  「大家不要動手!」



  楊濤首先叫了一句。比起為妻子報仇來說,愛女的性命對他更加重要。其他聞言也沒有動手,只是站成一個半圈,兵器紛紛指向牆角的汪敬忠,將他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可惡!」



  見到汪敬忠臉上還泛起了得意的笑容,林月如又急又氣,可是此時偏沒有一點辦法,她不由回過頭來,用目光向我求助。依照以往的經歷,她的直覺告訴她,每在她無助的時候,我總時能有辦法幫到她的。



  我從目睹汪敬忠挾持楊小環開始,便一直沒有說話,因為事情演變成這樣,也是我根本沒有預料到的。因為從一開始,我認為收拾汪敬忠只是小菜一碟,現在才覺得,是自己一時大意了。



  此時,一直跟在我身旁,冷眼旁觀著一切的劉錦兒低聲對我說道:「少爺,需要錦兒出手嗎?我有九層的把握,在不傷到楊姑娘的情況下取那汪敬忠的性命!」



  我微微搖了搖頭,否決了錦兒的請求,因為我自己也估量過,在現在的情況下,就算是自己出手,也無法百分百地保證到楊小環的安全。



  如果為了要汪敬忠的性命,而傷害到楊小環,那可是絕對不值了。而且對於一個戀貪權位不擇手段的人來說,剝奪了汪敬忠所擁有的一切,讓他落到眾叛親離的下場已經足夠了,至於要不要取他的性命,我覺得這已經不重要了。



  想到這裡,我大步走了上去,淡淡地說道:「汪敬忠,你放開小環姑娘,我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



  汪敬忠自然不會相信我會這麼放過他,他見以楊小環作威脅起了成效,便又大叫道:「哼!你們快讓開道來。不然我手裡的刀子可就要刺下去了!」



  我仍是淡淡地說道:「汪敬忠,這是我開給你的條件,也是你唯一的機會。你可以考慮一下。」



  汪敬忠討價還價地說道:「哈哈!你們先放我走,等我安全之後,我再放了這丫頭!」



  林月如跟著上前一步,喝罵道:「休想!狗賊你逃不掉的!」



  汪敬忠半點不懼,發狠發叫道:「哼哼!我才不怕,大不了同歸於盡!」



  楊濤見到自己女兒仍在汪敬忠手裡,而那把抵在楊小環脖子上的尖刀似乎又深入了小許,心中無比激動,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子的情緒了。



  我見狀,先向他點了點頭,用非常自信的眼神,示意他一切交給我,然後又暗暗拉住了準備發作的林月如,最後直盯著汪敬忠,向他射出最冷峻的目光。



  「汪敬忠,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今天你傷到了小環姑娘一根毫毛。那麼我可以保證你的下場將會比死還慘上一千倍!」



  我催運的「六合至尊功」的內力,使身上散發出無比強大的氣勢壓迫著汪敬忠。他感受到我絕對的冷酷,一時間怔住了。



  此時,我找到了一個出手的最佳時機,但我還沒有手動手,只是接著說道:「汪敬忠,你知道我是說話算話的人。而且我饒你的性命也不只一次了。我的武功你是見識過的。只要你放開小環姑娘,我就保證你能安全離開。若你不肯,那麼我數到三便會不顧一次地出手了……」



  汪敬忠沒有再叫囂什麼,反而沉默了下去,似乎在思考我說的話。他知道我一出手,他必死無疑。因此他的眼神充滿了猶豫,而我已經開始數數了。



  「一……二……」



  此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非常的緊張,氣氛完全凝固了,都不知道當我數到三聲過後,會有什麼結果。



  「三……」



  「等等……我相信你的話……」



  汪敬忠說著,挾持著楊小環,小心翼翼地往大門處退去。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為了怕林月如會莽撞行事,特意暗暗叮囑她道:「月如,別亂來,小環姑娘的安全可比汪敬忠的賤命重要的多。」



  林月如聽了我這話,這才默默點點頭,忍不住了激動,她叫眾人讓開道來,只等著汪敬忠慢慢地退到了大門口。



  汪敬忠哼了一聲,突然重重地一把推開了楊小環,接著縱身往外逃竄而去了。楊濤上前一步,扶住了正要跌倒楊小環。我見楊小環已經安然無恙,便也輕鬆了一口氣。而忍耐了多時的林月如發出了一聲嬌叱。



  「看劍!」



  林月如的身影飛縱,緊追著汪敬忠而出,只見寒芒閃過,接著一聲慘哼。



  我跟著跳了出去,發現地上留了下了一道血漬,林月如握著長劍,胸口一陣起伏,而汪敬忠早已遁去無蹤了。



  「汪敬忠那狗賊跑了,大家快追!」



  眾人緊跟著追了出去,見到林月如雖刺了汪敬忠一劍,卻沒能攔得住他,便是叫嚷著要去追殺。



  我阻止了說道:「算了,剛才我答應了放他走的,就暫且饒他一命吧。」



  「絕不放過那個狗賤!」



  林月如瘋狂地在提劍追了出去,我擔心她出事,也跟著跳了出去,不過剛躍到鏢局外,便見到了地上一具身首異處的屍體。原來是劉錦兒早料到了汪敬忠逃走的路線,所以剛才事先退出了埋伏,此時手裡提著一顆血淋淋的東西,便是汪敬忠的人頭。



  眾人跟人出來,見到眼前的情景,都是黯然無語。雖然已經奪回了鏢局,但最終沒能親手殺了汪敬忠報仇,這讓林月如心中非常不快,他望了我一眼,咬了咬銀牙沒有說話。



  我舒一口氣,笑道:「還好小環姑娘沒受傷。總得來說,這個結局也不算太壞。我們找個地方慶祝一下吧!」



  名為「第一樓」的大酒樓被我整個包下了場。上下三層都坐滿了客人,除了威遠鏢局在京的鏢頭和鏢師近百人之外,還有京城各大幫會的大小頭目都被請到了。上來穿梭,來來往往,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相互敬酒、談笑,一時間人聲鼎沸,場面熱鬧之極。



  我和林月如,劉錦兒、楊家父女還有魏通等鏢師坐了三樓西廂的一間雅閣。酒菜上了滿桌,不過林月如卻沒有一點味口,只是隨便吃了兩筷子,便推說屋裡太悶,起身踱到了陽台上,獨自站在那裡吹冷風。



  我起身步到林月如身邊,輕聲問道:「月如,你還在為沒有親手幹掉汪敬忠而不開心嗎?」



  林月如伸手緊緊抓住橫欄,滿腔憤恨地說道:「誰叫你手下的那丫環多事的?只有親手殺了汪敬忠那狗賊,才能一洩心頭之恨!」



  我歎了口氣,輕輕按住她的玉手,柔聲說道:「月如,你也應該知道,人死不能復生。就算你真的把汪敬忠殺了,剁碎、砌絲、磨粉拿去餵了烏龜,你爹也不會再活過來了。而且我不希望看到你給自己戴上仇恨的枷鎖,那樣會讓你的心變得很沉重……」



  林月如聞言,不覺有些動容,她轉過頭來望著我,忽然問道:「李逍遙,你是因為這樣,剛才故意放走汪敬忠的嗎?」



  我聳了聳肩膀,笑道:「呵呵!這倒不是。只是我覺得殺不殺他並不重要,關鍵是你能不能放開心中的仇恨。我想林總鏢頭如果在天有靈的話,也不會希望看到你心中背負著仇恨的枷鎖……月如,相信我吧。活人的仇恨遠比死人的詛咒更可怕,它是不會帶來什麼好結果。哈!反正現在汪敬忠已經死了,一切也都了結了。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死去的人就讓他們安息吧。而活著的人應該放開心懷,把握好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去追求更美好的事物。」



  我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比如你現在應該想想,繼承你爹的遺志,以後如何將你們林家鏢局發展天下第一鏢局。哈!這些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嘛。」



  在我一番用心良苦的勸慰下,林月如臉上的暴戾之氣漸漸消散了,面色也變得和平了。我見到她的眉心舒展來了,我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因為她爹的死,而種下的仇恨的心鎖已被我解開了,不由大感欣慰。



  林月如凝望著我,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以少有的溫柔語氣,對我說道:「李逍遙,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



  我摸了摸鼻樑笑道:「大小姐,我們倆誰跟誰啊?呵呵!沒事了,我們進去好好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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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七章 太后也微服

「來!我們大家乾一杯!預祝我們鏢局在京城打出一片新的天下!」


  我陪著林月如重新入坐,這回她已向變了個人似的,頻頻舉杯邀眾人共飲,又豪爽地與眾人談笑。



  接著各大幫會的頭目也都先能湧了上來,要與林月如恭賀祝酒。我怕林月如喝的太多了,便將他們統統打發了。



  喝多了的魏通開口問道:「大小姐,你對鏢局以後在發展有什麼計劃?」



  沈沖等一眾鏢頭也附和著說道:「大小姐重掌鏢局,以後大家都唯命適從。大小姐有何高瞻遠矚就說出來!」



  林月如並未直接回答,只是轉對楊濤問道:「乾爹,你有什麼意見?」



  楊濤思索了片刻道:「月如,我對威遠鏢局的事務並不太瞭解,不過我認為既然能和到京城各大幫會的拂照,那麼將總局遷到京城,不失為一個上策。」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林月如點了點頭,又問眾人道,「你們大家對此有什麼意見?」



  眾人齊聲應道:「我們都以大小姐馬首是瞻!」



  林月如一臉欣然,又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希望以後大家都同心協力,使我們威遠鏢局能在京城開創一番新事業!」



  「噢!噢噢!」眾人跟著鼓掌歡呼了起來。



  我插口說道:「月如,既然你決定重建鏢局,那麼不如索性改換個名字吧。可以讓一切有一個新的開始。」



  林月如點頭道:「好啊!你說改個什麼名字好?」



  我笑道:「哈!不如改稱天下鏢局吧。取意天下第一。嘿嘿!我還有辦法幫你弄個御賜的牌匾。到時候保證鏢局生意興隆。」



  林月如雖然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已經見識到我的能耐,知道我不是在隨意誇口,便又笑道:「那好!既然如此,那麼我林月如在此立誓,一定要讓新的鏢局成為當今天下第一大鏢局!」



  「好!噢噢噢!」眾人又是一陣鼓掌歡呼。



  林月如接著說道:「那我們暫時息業,沈鏢頭,明天你就將京城的分局重新擴建,則日再開張。然後我決定再分設二十間分局,要讓北方各省的州府都有我們天下鏢局的分號。日後再進軍江南,一統天下!」



  林月如說到興奮處,楊濤卻是提出了疑問道:「月如,既然我答應了李公子輔助裡治理鏢局,那麼我想提醒你一下。有信心是好事,但不能太激進了,何況開設這麼多間分局,需要很多的銀兩,我們應該從長計議。」



  林月如嬌笑道:「乾爹,你放心,錢不是問題。這話是李逍遙說的。若是要用錢的話,直管問他拿便是了。」



  林月如說著,便是轉向我眨了眨眼,眾人也跟著將目光投了過來。我按著酒杯,微微一笑道:「一百萬兩夠了吧?若是不夠,我可以再追加投資。呵呵!總之我說過會無條件支持你的嘛!」



  我隨口便說出一百萬,在坐的人中除了劉錦兒之外,無不表示驚訝。魏通等人讚頌我的感慨,沈沖等人更是驚歎我的龐大財力。只有林月如雖然也反應出有些吃驚,但卻是望著我笑了笑,覺得是理所當然一般,還不忘說道:「李逍遙,你說話可要算話哦!」



  「那是當然嘍!我李逍遙是什麼人,怎麼可能開空頭支票。你們什麼時候開設分局,只要通知我一聲,我的銀子隨時到帳。」我哈哈一笑道,「來來來,我們接著喝!」



  等到這場酒宴散後,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各大幫會的人早已各自散去了,沈沖等一眾鏢頭也都回到了鏢局去。劉錦兒陪著我走下第一樓,整場酒宴中都一言不發的她,這時忽然對我說道:「少爺,林小姐的事已經辦妥了,您看是不是該回宮去了。」



  我知道錦兒提醒我回宮,是出於好意,因為畢竟我這個皇帝已經在宮外呆了好些天了,一直沒有過問朝政。可能自己的性格與歷史上的政德皇帝真的很像,都是喜歡遊戲人生,不過我應該比他更有制止力。



  再不回去,太后那兒可真不好交待了,想到這裡,我正準備點頭表示同意,卻忽然又記起,剛才下樓之下,林月如紅著臉,悄悄在我耳邊說的一句話:「李逍遙,今晚到我房裡陪我……」



  這樣香艷的邀請,我怎麼能拒絕,一想到今晚又要和林月如共度春宵,體內的慾火已經在開始上升了。於是我不由得笑了,抬頭望了天空中悄然探出頭角的銀月,悠然說道:「呵呵!已經很晚了,還是明天再回去吧。」



  回到長春樓,燈火都已經亮了起來,只是比以往顯得靜謐了許多,梅兒和小誠子不僅沒有出來迎接,就連黃掌櫃的也不知去向。



  我先讓兩名還算清醒的鏢師,摻扶著已經喝醉了的魏通等人下去休息。楊小環也陪著他爹,先行告辭去了回院。我這才拉著林月如大步走進內堂。



  「梅兒,小誠子,快出來給我們打兩盆熱水!」



  我高聲叫喚著,小誠子隨之從內堂急匆匆地奔了出來,面色有些惶恐地對我說道:「少爺,您可回來了。」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又問道:「怎麼了,人都去哪兒了?」



  小誠子又些不安地說道:「少爺,太……老夫人她來了……」



  「老夫人來了?」



  我愣了愣,差點沒有反應過來,難道說太后也出宮了,那她肯定是氣壞了,親自出來找我的,這下可真是好玩了。本以為今天會有一個美妙的夜晚,不過現在看來肯定是泡湯了,搞不好還要挨頓臭罵。



  林月如推了推正走神的我,問道:「李逍遙,是你娘來了嗎?」



  我醒過神來,含糊了兩句道:「沒什麼了,月如,你先去休息吧。」



  「李逍遙,帶我一起去見見你娘親吧!」



  林月如猶豫了一下,忽然低聲說道。她臉上泛起一絲羞赧之色,說話時候的神態,彷彿立刻要去見公婆的小媳婦一般,又是緊張又是害羞。我一時不好跟她作解釋,想她知道裡面等著的是當今太后,不知會作何感想。



  「你不願意?」林月如見我半天沒有回答,有些不悅地撅了撅嘴。



  我苦笑著答道:「好吧!反正都來了,我就帶你去拜見她老人家吧。」



  「少爺,我……」



  劉錦兒知道要見太后,面色又變得有些為難,我也不等她開口,便是很理解地點了點頭道:「錦兒,你如果覺得為難,就不用跟我進去了。」



  「謝謝少爺!」劉錦兒對我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告辭退下去了。



  林月如看著有些納悶,問道:「她到底是不是你的侍女,怎麼這樣啊?」



  「呵呵!別管了,我們進去吧。」我笑了笑,拉著林月如的手,隨小誠子一起踏進了內堂。



  內堂內壁都點著明晃晃的燈燭,太后就安然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她沒有穿著宮裡的鳳袍、霞帔,頭上梳了一個晚鬢,身上是綾羅秀袍,套著貂皮大襖,手裡還握著一小串佛珠。那一身打扮就像一位富家太太。而劉瑾就陪立在她身邊,也打扮得像個管家的模樣。



  我見狀,不由感到好笑,想不到太后也玩起了微服私訪,特別是劉瑾那麼一身行頭,他那副胖身材,挺著一件很不搭配的管家服,再加上那頂帽子,實大有夠土氣的。但卻又不敢笑出聲笑,只是帶著林月如走了上去,對太后行禮道:「孩兒見過娘親!」



  太后面色平靜,沒有說話,她身邊的劉瑾卻顯然有些尷尬。我對林月如介紹道:「月如,這位是我娘親。這位是劉……嘿!劉管家。」



  林月如點了點頭,也拿出了官家小姐的儀態,向太后委身道了一個福,「拜見老夫人,小女子林月如給您請安。」



  太后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回應,她先望了我一眼,又打量了林月如一番,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孩兒,你已經幾天沒回家了,可讓為娘有些擔心。所以就讓劉管家帶讓我出門來尋你。」



  我從太后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責怪之意,連忙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頭認錯道:「娘親,對不起。是孩兒不孝,這麼大了還讓你為我操心。」



  劉瑾在旁連忙幫著我打圓場道:「老夫人,既然少爺知錯了,也請你不要再過多地責怪少爺了。一會兒我們帶少爺回家便好了。」



  太后沒有理會劉瑾的話,只是又對我說道:「孩兒,你爹他去逝的早,家業都擔在了你一個人身上,你若是這般成天在外,貪圖玩樂,留在我一個婦道人家在家裡守著,那該如何是好?」



  我也大概瞭解太后的脾氣,於是便又以更誠懇的態度,再次認錯道:「娘親教訓的是,孩兒一時貪玩,忘了回家,一定會好好反省的。孩兒現在就跟娘親回去。」



  太后聽我這麼一說,便是滿以地點了點頭,又望向林月如道:「孩兒你這些天一直待在外面,便是為了這位姑娘嗎?」



  太后的目光雖然並不犀利,但卻有另一種凌人的魄力,林月如被如此審視著,有些不自在了。又聽太后接著說道:「這位姑娘長得確實很漂亮,孩兒你的風流秉性,為娘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不過你應該知道我們家的門面並不一般,不是隨便哪一個女子都能帶進家門的。」



  林月如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太后言下之意,似乎說她根本配不上我,把她這個林家大小姐當成不三不四的野女人。



  我從林月如的表情看出她肯定非常的氣憤與不服氣,想若不是見太后是我娘親,賣了我的面子,以她的脾性早就發作起來了。



  我心中暗叫,若是林月如真和太后鬧起脾氣來,那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收拾,於是連忙說道:「娘親,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動身吧。不然回家晚了可就耽誤你休息了。嘿!劉管家,快去準備馬車吧!」



  離開客棧,劉瑾扶著太后登上了先備好的馬車,我跟在後面,對還有些生氣的林月如說道:「月如,你可別生氣。其實我娘親那人挺好的。呵!沒辦法,只是我家的家教太嚴了!」



  林月如撅了撅嘴說道:「李逍遙,你娘親給我的感覺好奇怪,還有那個管家也是怪怪的。你們家裡到底是什麼人?」



  我笑道:「沒什麼啦!不過我現在就得回去了。以後你若有事需要幫助,可以直接來客棧,讓黃掌櫃的傳個消息就行了。」



  林月如揚了揚眉道:「你回你的家去吧。哼!說不定你家裡的妻子還等著你呢。」



  「呵呵!我現在可還沒娶老婆啊!」



  「真的?」



  「嘿嘿!當然嘍!」



  我想自己不算是說謊,雖然皇宮有三千佳麗,不過皇后早已經過世了,現在也沒有立新皇后,也就是說我有很多侍妾,卻是真的沒正室老婆。



  林月如微笑道:「管你的,反正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你看著吧。我會把鏢局經營到天下第一的。」



  我亦笑道:「那麼我走了。嘿嘿!還是來親個嘴告別吧!」



  「想得美!」林月如打了個哈欠,回身往樓上走去,「困了,本小姐要睡覺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才帶著梅兒和小誠子,步出客棧,登上了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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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9351500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五一二年的第一場雪

豪華而寬大的馬車平穩地馳在燃滿了燈火的京城大街上,朝著紫禁城緩緩駛去。我坐在太后的對面,想自己這次算得上是被「抓」回宮去的,只得老老實實地坐著,沒有說話。


  太后無意地掀起簾子,望了望車窗外的萬家燈火,眼神低沉,忽然有所感慨,自言自語地說道:「哀家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紫禁城的宮牆了。記得上次離開皇帝是陪著先皇出巡,算起來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見到太后發起了感歎,我忍不住說道:「母后如果願望,兒臣可是時常陪你微服出宮,也算是體察民情……」



  太后有些不悅地望了我一眼,讓我連忙把話收住了,心想著還是不要惹「乾媽」生氣的好,便是賠著笑,改口說道:「母后,本來兒臣準備明天一早就回宮去了。天氣冷了,母后也要注意保重身體。」



  太后欣慰地點了點頭,我能記掛著康健,她心裡自然很高興,便是說道:「皇兒,哀家知道你的孝心。你除了好玩之外,別的地方也沒有什麼讓哀家不放心的了。」



  我順籐摸瓜地解釋道:「母后,其實剛才您見到的那位林月如姑娘,她是上一次兒臣在民間時結識的。她一直不知道兒臣是當今的天子。當時兒臣曾有一度孤身落難,那段日子可說是凶險萬分,林月如與兒臣共過患難,還曾救過兒臣的性命。所以這一次我得知她有困難,才留在宮外幾天,幫助她一下。」



  我這個解釋可是十分牽強,雖說林月如曾幾度與我共歷生死,不過倒是我捨命救她的時候多。太后對我於上次回宮前在外面發生的事,並不太清楚,現在聽到我說還曾險些就丟了性命,不由擰了擰眉。



  「皇兒,哀家也知道你的性子。你若真的喜歡剛才那個女子,哀家便准你將她接進宮來,給她安個名分。」



  「多謝母后對孩兒的體諒。只是母后可曾想過,或許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宮中的生活。」



  我的這番回答讓太后有些動容,她沉默了片刻後,緩緩說道:「皇兒說的或許是對的。哀家在皇宮裡住了三十年,最能體會到宮中的一切。民間百姓家的一些清平之樂,或許在皇宮中是永遠也享受不到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哀家也希望當年能夠嫁入平常人家,相夫教子,過些平淡無憂的生活……」



  我默默地聽著,發現太后臉上流露出嚮往的神情,沒想到我的話竟會引得她道出心聲,正想插口說點什麼,但卻見太后的神態已回復如常,接著對我說道:「皇兒,但是你應該明白,既然身在了帝王之家,那麼這一切就是注定的。你必須放棄一些東西,因為你身上擔負的是整個天下。」



  我不迭點頭道:「兒臣明白了,母后的教誨,兒臣會銘記於心的。而且兒臣感覺能想像今天這樣和母后談談心,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我的前半句話帶著敷衍之意,而後半句話卻是絕對出自於真心的。因為我早在心底認了太后做「乾媽」的。這也是我這個時空異客在心靈上給自己找到的一點寂慰。



  「如果你不覺得我這個老太婆囉嗦的話,那麼以後來慈寧宮給我請安的時候,就多抽點時間陪我聊聊天吧。」



  太后不知是不是受了我的影響,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以這種開玩笑的口吻,對我說了這樣一番話。我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而太后的臉上也漸漸展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



  就在我們這對「母后」在車廂內正交談的愉快的時候,外面突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故!



  「咻!」



  但聽到一聲馬兒的嘶鳴聲,馬車突然一個停頓,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太后一個不穩,身子往上撲了出去,我連接伸手將她扶住。接著便聽見劉瑾尖亢的嗓音高聲叫道:「有刺客!快護駕!」



  有刺客?真他媽來的不是時候!我差點想想破大罵了。不過車廂內除了太后之外,還有梅兒和小誠子均是大吃一驚。



  外面已是亂成了一片,除了劉瑾的聲音外,還有御前護衛統領馬有成、黎明和劉德華。只聽到了叫嚷與兵刃拳腳的碰撞聲。



  雖然還不清楚車廂外的情況,但我雖然有種衝動,想跳出去與膽敢來行刺的人大干一架。於是我扶住了太后坐穩後說道:「母后,您別怕,讓兒臣保護你!」



  突然發生的變故雖然讓太后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措,但她仍然能很快保持住鎮定,見我要起見,連忙拉住了我的衣袖道:「皇兒,你不要妄動!哀家知道你會武藝,但你身系社稷,可不能去逞匹夫之勇!」



  「嗯!兒臣知道了,母后請放心。」



  太后這麼一說,讓我真不好衝出去大顯身手,只一掀起簾子,觀望外面發生的情況。



  二十名隨行的護衛已經有一半躺在了地上,剩下的都與馬永成、黎明和劉德華一起同刺客們展開著激烈的 殺,只有劉瑾穩沉地護在馬車前。



  天上的冷月,已不知何時,被烏雲所遮蓋,刺骨的勁風忽然刮了起來。月黑風高,在寒冷的夜空下,死亡在成倍地增加,長街很快瀰漫起了濃濃的血腥味。



  我見那些刺客約有五六十人,都以黑巾蒙面,一個個武功不俗,出手狠辣。在大街兩旁屋簷上,還有殺手持著弓弩等遠程武器,在拭機地發射。看上去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伏擊。而且單從人數上來說,對方佔據了很大的優勢。



  當大人物就總會遇上這些事情,好比美國總統,我記得有好幾個都是遇刺身亡的。不過我此時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心中有一種期望,葉子能夠出現在這群刺客之中。如果能再遇她相會,我不可會再讓她輕易離開了。



  「皇上,小心刺客放箭,請您先避入車內。老奴會護著您和太后的!」



  劉瑾在這個時候,倒是表現出了忠心,雖然這一批殺手來勢兇猛,但他依然保持著冷靜,寸步不離地守護在馬車前。劉瑾變態的武功我是見識過的,若有他出手,相信應付這一眾殺手應該不成問題。



  我不慌不忙地問道:「劉公公,你說這幫大膽行刺的是什麼人?」



  「老奴失職……」



  「小心了!」



  我和劉瑾正說話之際,第二批刺客已發動了攻勢,冰冷的箭雨,鋪天蓋地地散了下來。劉瑾輕哼一聲,揮動袖袍,卷天開一部分正面射向我的箭矢,但還有許多的箭支將馬車廂插成了一個大刺 。



  我心中一凜,擔心著太后的安然,連忙返身鑽回了車廂內。只見到太后倒在了地上,小誠子伏在她身上,而小誠子的屁股已中了一箭,梅兒正驚慌地扶著他起來。



  「轟!」的一聲,車廂不知內了什麼撞擊,突然往一旁翻倒過去。我來不及再說話,只得一手拉住太后,踢破了車廂,跳了出去。梅兒與小誠子也跟著滾了出來,好在沒有受什麼傷。



  「殺啊!」



  刺客們一部份纏住了馬永成、劉德華和黎明,從兩旁樓上又跳下了許多,他們都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目標直指我和太后。



  劉瑾也終於出手了,盛怒之下的他,下手極為狠辣,一連就擊斃了幾人。但刺客的人數增加了近一倍。而隨行護駕的士衛基本已經死傷殆盡了。馬永成雖然帶著兩名大內高手對刺客們拚殺,他自己都已經受了傷,而且根本無法擋住刺客的攻勢。



  「梅兒、小誠子,你們兩個躲在後面,照顧好自己。」



  失去了馬車的保護,情況已越發危險起來。眼下我也無法再顧及梅兒與小誠子,只得護在太后身前,將「六合至尊功」運行全身。第一個衝上來的刺客被我一拳轟出了十幾米遠,連帶著撞倒了後面幾人,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劉瑾見狀,收手跳回到我身邊,同我一起,一前一後將太后保護在了中間,同時說道:「太后莫用驚慌,老奴一定視死護駕。錦衣衛很快就會趕來了!」



  太后一言不發,只是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能感覺的到她,此時雖然面對非常危險的情況,心中依然十分鎮定,可能是因為有我這個「兒子」在她身邊,讓她感覺很安全。



  「護駕!」



  在這最緊要的關頭,突然間傳來一聲嬌叱。我已聽見是劉錦兒,只見她帶著近百名錦衣衛的精英,飛身趕至了。



  劉錦兒眼中閃著無比冷酷的目光,手中一把軟劍已化作了一條致命的銀蛇,身影穿梭,血光飛濺,她很快從已經將我們包圍的刺客圈外打破了一個缺口。上百名英武的錦衣衛也紛紛鋼刀出鞘,對大街上的刺客展開了圍剿。



  由於劉錦兒率領錦衣衛的出現,局勢很快便扭轉了。刺客們發出一聲哨子作為信號,已開始紛散撤逃了。



  劉錦兒收起了軟劍,她身上和臉上都還沾染著血漬,走到了我跟前,單膝跪下道:「錦兒救駕來遲,還請皇上和太后降罪!」



  我笑道:「錦兒,你做的很好。快平身吧。」



  劉錦也算是及時救駕,化解了危機,立下大功,但太后卻只是冷冷地望了劉錦兒一眼,沒有說話。



  劉瑾沉聲問道:「那些刺客可有留下活口?」



  劉錦兒答道:「抓住了兩口,但他們口中藏有毒丸……錦兒沒來得及阻止,請義父降罪。」



  劉瑾並沒有責怪,只是冷冷地說道:「錦兒,此事交給你繼續追查,一定要將那些膽大包天的刺客統統緝拿,查明主謀!」



  劉錦兒語氣堅定地應道:「錦兒領命!」



  過了一會兒,張允與谷大用帶著大批的士衛和御林軍趕來了。馬永成吩咐著手下清掃起屍體。這時太后忽然對劉瑾說道:「劉瑾,今日行刺之事,暫且保密,不要驚動了朝廷。」



  劉瑾連忙點頭,又跪下說道:「太后,老奴明白了,一切請交由老奴來處理吧。太后您今晚受驚了。是老奴的失職。老奴罪該萬死!」



  劉瑾這麼一說,馬永成等一眾人都跟著跪了下來。我見狀,說道:「太后受驚了,來人快先護送太后回宮吧!」



  大隊人馬護送太后回宮去了。我這才步到劉錦兒面前,用衣袖溫柔地替她擦試臉上的血污,「錦兒,剛才你沒有受傷吧。」



  「謝謝皇上關心,錦兒沒事。」劉錦兒搖了搖頭,忽又自責地說道,「是錦兒一時疏忽,才讓皇上和太后遇險。若是您和太后有什麼意外,錦兒真是萬死難辭其罪。」



  「哈!別說傻話了。錦兒你可是朕最好的女保鏢了。」



  我安慰了劉錦兒兩句,回頭見到小誠子還趴在地上,屁股上還帶著箭傷。



  小誠子抬頭見了我,面色痛苦,顫聲說道:「皇上,奴才沒用……奴才受了傷……」



  我見他並無性命之憂,便是笑道:「小誠子,你也算護駕有功。回去朕會嘉獎你的。」



  這時,劉錦兒傳來了馬車,對我說道:「皇上,你也請趕快回宮吧。」



  我先命人將受傷的小誠子抬上馬車,然上前拉過受到驚嚇,面色慘白的梅兒道:「梅兒,剛才嚇壞了吧。不用怕,現在沒事了。對了,身上還有煙嗎。給朕來一根。」



  梅兒的小手被我握了握,也很快平復了下來,聽到我的話後,連忙掏出了隨身的小錦兒,給我遞上一支草煙。



  我摸出打火機,點上煙卷,深深地吸了一口。就在這時,一陣寒風乍起,黑暗的天空中忽然飄落下一片片如同鵝毛一般的白色物體。



  我吐了吐煙圈,看清了那是毛絨絨的大雪。皓雪急至,很快將長街上因剛才那一陣 殺而殘留下的滿地血污覆蓋了。



  「下雪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現在應該是公元一五一二年,只是不知道突然降下的這一場大雪,在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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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9351500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16: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九章 藏在背後的敵人

林月如之事已算暫告一段落。因為我的疏忽,竟讓汪敬忠害死了林老爺子,好在我將功補過,幫助林月如奪回了鏢局,也幫她解開了仇恨的枷鎖。我知道以林月如好勝的性格,她以後定會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鏢局的經營上,只希望她以後的人生會充滿了生機。


  而我回宮之後便被太后禁足了,因為行刺事件,雖說有驚無險,但禁宮的守衛已是暗中加強了一倍。劉瑾被太后狠狠訓斥了一頓,不敢怠慢,暗中調動了大量的錦衣衛,嚴密追查落網的刺客,以及此次行刺事件的幕後主謀。



  這一場皓皓的大雪接連下了三天三夜,整個紫禁城漸漸化為了一座白色的宮殿。生在南方的我以前也很少見到如此美麗的雪景,不過我卻沒太多閒情去賞雪,由於好幾天沒回宮,南書房的奏折了堆積了起來。



  小誠子屁股上的箭傷未癒,我讓他好生休養幾天。從我當皇帝開始,這機靈的小太監便一直伺候我,突然幾天不在身邊,真有點不習慣。好在還有梅兒,她陪著我在御書房批折子,端茶、研磨樣樣都服侍周倒。



  我彈了個響指,梅兒便知道我要煙,立刻遞過來為我點上。我抽的是第二次的升級版本,看來那孫公公還真是在這上面花了全部心血,這煙草的味道更加香醇了。我叼著煙,漫不經心地看著折子,全國各處的奏報皆是民生安泰,也不見什麼天災人禍,倒是讓我省了不少心。



  「老奴叩見皇上!」



  我正批閱著奏批,劉瑾忽然跑來見駕了。這幾天他忙裡忙外的,我倒是有幾天沒有見過他了。



  「劉公公,你這陣子忙壞了吧?兩天沒見你人了。上次行刺之事有查到什麼結果嗎?」



  劉瑾謙虛了兩句,又說道:「回稟皇上,上次大膽行刺的漏網之徒,東西二廠展開了秘密搜查,但最後那些餘孽全部身死,不知是自盡的還是被人滅口了。目前只調查到那些刺客全部出自天滅組織,老奴已派了錦兒繼續全力追查此事……」



  「呵,又是天滅組織!依公公之見,上次行刺之事,幕後的主謀會是什麼人?」



  「老奴尚不敢斷言,不過上次太后出宮,此事除了老奴等幾人便只要太后身邊的高公公知道,可是發事之後,老奴向太后請旨調查高大富,此人卻無故失蹤了,直到昨天宮中的士衛才在永壽宮外的一口水井中發現了高大富的屍體……」



  「那麼說線索全部斷了哦?」



  「老奴無能,還請皇上降罪!」



  我聽過劉瑾的匯報後,心想上一次在宮外行刺我和太后的幕後主使人定是非同一般,他們在宮中有個這麼大的內線,才能準確地把握住我的太后的行蹤,而且計劃周詳,出動的實力也非同小可,那天要不是劉錦兒及時率錦衣衛來援,後果還真不堪設想。



  我也沒有去責怪劉瑾辦事不利,只是說道:「公公也不用自責,你認為寧王有可能會是謀後主幕嗎?」



  劉瑾猶豫了片刻後,答道:「回稟陛下,若是你和太后真的不幸行刺了,那麼寧王會是很大的得益者,而北方韃靼亦大有可能趁此朝廷之亂,大舉南下入侵……」他頓了頓最後說道,「除了寧王和北方韃靼人之外還有一個人對陛下的太后懷恨在心……」



  我見劉瑾神色有些凝重,便是笑道:「呵呵!看來想取朕性命的人還真不少。劉公公你說還有一人會是誰?」



  劉瑾目光一沉道:「江夏妖僧--繼曉!」



  「繼曉?」我聞言一愣,心想這是個什麼厲害的人物,能讓權傾天下的劉瑾感到顧忌。



  但聽劉瑾緩緩說道:「那已是三十年多前的往事了……憲宗帝的寵妃萬貞兒實乃為紅蓮邪宗的妖婦,她迷惑憲宗帝,禍亂朝廷,為篡奪皇位,與其師弟繼曉合謀,迫害當時的還身為剛剛出生的先帝。好在天祐我大明,先帝逃過一劫,在民間歷經磨難,得到奇人異士之助,並憑借自己的智才,重回皇宮繼任了太子這位……」



  我聽著劉瑾講故事,心想野史中也有寫過孝宗皇帝朱佑堂從小流落民間之事,而關於憲宗皇帝的寵妃萬貞兒,是什麼邪派的妖婦倒是令人想不到,歷史上只記載了她曾是憲宗的奶娘,比憲宗大上二三十歲,這樣一個老女人,還能得到皇帝的專寵,看來定是會使什麼妖媚之法,如此說法也不足為怪了。



  我聽得好奇,便催促道:「劉公公,你繼續說。」



  「先皇赤膽忠肝,雄才偉略,為振大明江山,一直與勢力龐大的萬妃一眾奸黨周旋。先皇憑著超強的智謀、武功,漸漸將紅蓮邪宗埋植在朝中的勢力清除,最後親自與妖婦萬貞兒決戰坤寧宮。老奴不才,得先皇信任,當年有幸同國師沈萬海和其它六名高手協助先皇決戰妖孽。雖然年隔多年,回想起當日一戰,仍然感到動魄驚心……」



  劉瑾說以此處,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感慨之色,他稍稍一頓,又接著說道:「那一役將紅蓮邪宗的高手誅除殆盡,妖後萬貞兒當場斃命,只得其師弟繼曉一人負傷逃脫了。而先帝身邊的高手,除了老奴和沈萬海之外,全部都光榮殉國了,先帝因此也受了嚴重的內創,一直未能痊癒,加上後來幾年先帝勤力整治朝廷,雖使天下安泰,但卻積勞成疾,不幸壯年駕崩……」



  劉瑾講到憲宗逝世,露出了緬懷之色,神情黯然,轉過身去掩面拭淚。我也不知道他這是在做戲還是動了真感情,只是感歎道:「聽了公公所述,朕才知道父皇如此英武超群,實在是朕學習的榜樣。不過這些事都已經過去好幾十年了。那個妖僧繼曉現在說不定早化為塵土了。」



  「不然!」劉瑾沉聲說道,「繼曉逃脫後,曾聚眾在江夏作亂,但被先帝平息了。而後一直銷聲匿跡。可是前日錦兒向我匯報,她南下追剿天滅組織時,又曾發現過紅蓮邪宗妖人的行跡。看來這繼曉藏匿多年,時刻不忘要向陛下報復!依老奴推測,繼曉那妖人若還沒死,已是超過百歲,其邪功定是已臻化境,而且會使妖法,實乃一心腹之患……」



  我聽心劉瑾的解說,暗暗吁了一口氣,如今的我雖然安穩地坐在天下至高無上的皇帝寶座上,但隱藏在背後的敵人還真不少。不過我也沒有太多的擔心,若有誰想殺我,劉瑾肯定第一個出來擋著,因為他的一切權勢都來源於我這個皇帝。於是說道:「劉公公,關於刺客之事,你繼續追查吧。」



  劉瑾連忙點頭應道:「老奴遵旨!」



  談完了行刺之事,劉瑾眼珠子轉了轉,忽又說道,「皇上,老奴最近得到一件小玩意兒,心想皇上會喜歡,所以特來呈現給皇上。」他說罷,從袖袍中摸出一本小精緻的小冊子,恭敬地送到我面前。



  我低頭瞄了瞄,那鑲著金邊的冊子上篆寫著「浮世繪」三人字,這名書看上去倒是很有內涵,於是好奇的打了開來。



  這是一本折疊的冊子,裡面沒有文字,只有一幅幅連環的圖畫,那畫面的內容,讓我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皇上,這一卷是老奴一個東瀛商人手中得到的春宮畫,老奴識得此乃尚佳之外,所以特意進獻給皇上,以供皇上房事時助興之用。」



  我聞言,將整本冊子拉開,仔細看了看,但見每一頁都描畫得栩栩如生,引人遐想無限。不過對我而言,這類東西卻不算什麼新奇了,以前看過的日本AV電影以及其它許多圖文的色情刊物也不在少數。



  這倒不是因為我好色,不過卻有人曾言,中國七八十年代的女生都是在言情小說裡建立起自己的人生觀,而七八十年代的男生都是在色情影碟中學生性知識的。因此這只是後世中國教育的諷刺。



  讀過四年大學的我就很清楚,隨便在一個男生寢室的電腦裡都有翻出幾部幾個日本著名女優拍的AV片,後世的大學生們常常口口聲說抗日,抵制日貨,實質上卻在變向地接受日本的文化入侵。



  「嗯,不錯,真的很不錯……」



  經過我一番評品,發現這捲來自東瀛的《浮世會》,果然是古代春宮畫中的精品,說起來日本人還真夠變態的,在二十一世紀,他們只佔不到全世界百分之二的人口,卻生產著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A片,原來這方面的產業在五百年前就發展起來了。



  劉瑾見我在笑,以為我很喜歡這份禮物,不由跟著笑道:「皇上,不是佳品,老奴又怎敢拿來獻醜,還請皇上笑納。」



  「嘿嘿!這麼好的東西,劉公公怎麼不留著自己享用。」



  劉瑾被我調侃了一句,表情說不出的尷尬,但很快平靜了下來,目光一閃,旋又說道:「皇上,這些天您招了錦兒扮駕伺候,對她可有什麼不滿意嗎?」



  我愣了愣,但很快明白了劉瑾話中的含意,原來是他發現仍屬完璧,以我風流的本性,不太可能,所以才借送我一本春宮圖來暗示。



  我還未答話,便聽劉瑾接著說道:「皇上,錦兒自從在東廠學藝之後,便一直在外操辦東廠的事務,雖然精明幹練,但卻不是太懂得女兒家的溫柔,所以錦兒伺候不周的地方,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我微笑道:「沒有啊!錦兒很好,朕很喜歡她。」



  「錦兒自幼伴駕,蒙皇上喜愛,那是她的福氣。皇上要讓錦兒入宮,定個名份嗎?」劉瑾試探著問道。從他的表情,我看得出,他對自己這個養女還是挺關心的。



  我收起了春宮畫,搖了搖頭道:「後宮的生活,錦兒可能不會習慣的。現在這樣子就行了,不過你以後可不要派太危險的工作給錦兒去做了。錦兒雖然很有本事,但畢竟是個女孩子,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劉瑾點頭應道:「皇上,老奴明白了。老奴對錦兒的疼愛也不在皇上之下,老奴又怎會捨得讓錦兒受什麼傷害。」



  我又想到一個問題,便是問道:「對了,公公,太后好像不大喜歡錦兒,這是為什麼呢?」



  「皇上,這個……老奴也是不太清楚……」



  劉瑾一時眼神閃爍,含糊地答應了一句。我也猜測到其中定有什麼隱情,但劉瑾不願透露,還是改天有機會親自問問太后好了。



  「對了,劉公公。」劉瑾本要告退,卻又被我叫住了。我摸了摸鼻樑問道,「朕想問問你,朕手裡到底有多少錢?朕說的不是國庫的銀子。」



  上次在「第一樓」,我答應了要給林月如的鏢局提供贊助,許諾了一百萬兩銀子的巨資,要是我拿不出來,哪可丟人了,於是得先找劉瑾問個清楚。



  劉瑾會意地笑了笑,沒多作思考,便是答道:「回稟皇上,您的皇銀內邦共有存銀三七百二十九萬四千四百五六兩零八錢七厘。這是老奴所知的皇銀,上個月才盤點過,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三千多萬?真有這麼多?」



  我對於這個數目還真是吃了一驚,我知道國庫一年的收入不過足一千萬兩,而我這個皇帝,竟然有這麼多的私房錢。



  劉瑾認真的回答道:「皇上,這些都是從永樂朝歷代積累下來的皇銀,分毫不差,皇上若要查閱,老奴這去內務府取皇銀內邦的賬本來給您過目。」



  「那倒不用了,劉公公,你回頭拔出一百萬兩,投到京城的錢莊裡,將銀票給天下鏢局的林小姐送去。」



  劉瑾問道:「皇上說的是前天御筆親賜的天下鏢局的林月如小姐嗎?」



  我微笑道:「呵呵,正是!上次你也見過了。不過她還不知道朕的身份。」



  「老奴明白了,此事老奴明天就去辦。」



  劉瑾叩了個頭,這才退去了。跟這胖太監談了半天,倒是耽誤了我不少時間。我批完最後幾本折子,不由得伸了個懶腰,梅兒立刻過來為我奉茶解乏。



  我呷了口暖茶道:「外面出太陽了吧?梅兒,陪朕出去看看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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