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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三國立志傳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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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6: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六章 築道路
只是,一開始樂呵呵在益州那劉備所賜下的府邸裡邊含飴弄兒呆了一個月不到,江陽陳府運送的貨物便到了成都。應該說是樣品才對。而這幾船貨物方至洛水之時,陳祗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張飛去給自己押貨。

    「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鬼鬼崇崇的?」張飛打著哈欠,坐在座騎背上,不停地向陳祗催促著追問,可陳祗卻一個勁地裝神秘,非要到了地方才告訴張飛,讓張飛著實鬱悶得緊:「奉孝啊,你這是不是要把老張我憋死,要知道,為了調這一營兵丁給你護送你那不知道什麼名堂的東西,老張我可是在我兄長跟前費了不少的唾沫星子。」

    陳祗隱蔽地翻了個白眼:「翼德兄莫急,反正前邊還有十餘里路便到了,到時候,翼德兄自可大飽眼福,若是主公願意,到時候,小弟便是將那些寶貝送予翼德兄也無妨。」

    「哦,好,既然如此,孩兒們,給我快點,駕!」經常在陳祗那嘗到甜頭的張飛一聽此言,不由得兩眉一挑,執鞭吼了起來,那些原本慢悠悠縱馬跟在後邊的騎兵也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一個二個隨著張飛飛快地竄了出去,陳祗也只得打馬疾行,不然,落在後邊,在黃泥路上跑馬只有吃灰的份。

    三十輛大車,六十個箱子,一共動用了五條快船送來的事物便是這些。不過,那些箱子並不算大,卻也沉重之極,四個人才堪堪抬起,放到了車上之時。壓得車子吱吱嘎嘎直響。而陳祗,領著張飛到了一個箱子跟前,打開之後,別說是張飛,便是他手下的營司馬的臉也瞬間變得猶如石灰牆一般白,可是那眼睛紅得猶如兔子一般。

    「主公,這是馬蹬,這是馬蹄鐵,這是我江陽所產的環首刀,還有這種。乃是我江陽所制的曲轅犁……」陳祗讓人把這些箱子抬進了益州州牧府時,正在忙得頭暈目眩地劉備等人還真給嚇了一跳,這傢伙莫不是送錢來了,可誰料。卻是一件件他們從來沒見過的事物。

    而這些東西,著實讓劉備等人樂的都快找不著北,這些環首刀的品質讓他們咋舌不已,至於那馬蹬卻讓那些武將們吵吵嚷嚷地拉出去試了一回。在場之人,幾乎沒人不會騎馬,當看到那興奮不已的馬岱不需要再靠兩條大腿來用力控馬,空出了雙手來做更多的動作之後,所有人的眼光都變了。

    劉備拉著陳祗的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地點腦袋。雖然陳祗拿來的東西不多,可是這些東西若是發展開來,不僅僅是軍事。在民政上亦能知得荊州與益州得到突飛猛進的發展。

    「奉孝,汝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劉備望著陳祗,鄭重地說出了這麼一句。「這些東西,都是祗與弟子們閒時琢磨出來地,所以。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只是,這些東西的鑄造,多為從南邊貿易所得的優質鐵料而制,所以,祗請主公,大力地拓展商路……」

    陳祗藉機便向劉備討了個規劃和修整益州郡縣道路地差事,因為陳祗多年的修路經驗,幹這活計自然是輕車熟路。最重要一點是陳祗向劉備闡述了一個道理。如果當初荊州至益州的道路如果暢通的話,征伐益州地時間還能更短。最重要的是,如今劉備地盤大了,正需要更便捷的交通把自己的地盤給聯繫起來,同樣還能促進商業繁榮。

    況且那些時日以來,劉備等人這些天整理民政之事時,也才愕然發現,益州南部的銅、鐵、煤礦所收穫的利潤,竟然佔到了益州南部六郡稅賦的三成,另外還有五成來自於商賦,而南方數郡所收的農稅卻只佔到可憐的兩成,這足以讓他們注意到了商稅和那些礦業地重要性。同樣,便捷的交通,通暢的商路,才是這些產業產品得以流通的主要原因。

    所以。劉備倒是對於陳祗所做也一力支持。而陳祗成日裡地看地圖。搞測算。為地就是希望能在這一段時間之內先打好底子。到時候。便得向劉備呈報預算。畢竟江陽等郡鋪了那麼些年地路。熟手可不少。陳祗也借這個機會。向劉備建議提拔了一批專門建路地官吏來負責此事。

    「祗郎。那您地意思是。咱們過了半年。又要去襄陽不成?」孫尚香追問道。陳祗點了點頭。摸著下巴長出來地短鬚笑道:「不去不行啊。再說了。為夫若不隨主公去。日後。必無為夫立足之地。這些年來所做地謀劃。都變成了泡影……」有些話。陳祗還是不願意說出來。不想讓自己地女人為了這些事煩憂。再說即使告訴了她們。她們同樣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就讓她們繼續這樣快快樂樂地才好。

    陳祗上任之後。做完了預算。第一件事便是將那南方數郡地主幹道聯接起來。使其直通成都。另外。便是修築那通往漢中地路。使得益州內部地交通和與外界地聯繫更加地便捷。在陳祗地建議之下。劉備答允。但凡捐款修橋鋪路。又或者是辦學者。均可授爵。這不過是繼承漢武帝時地賣爵之舉而已。

    這一切。讓劉備與益州地士民皆大歡喜。對於劉備地統治。也起到了一定地穩定作用。

    春華秋實。一轉眼間。曹操進封魏公已然過了大半年。這大半年來。曹操把更多地注意力放在荊州上邊。可是。多次地交鋒。曹操都沒辦法奈何關羽所統帥地荊州大軍。而漢中一地。魏延把漢中守得固若金湯。與荊北同氣聯枝。時時可威脅長安等隴西地區。使得曹魏也不敢全力征討荊州。

    至於孫權。也做了幾次試探。可是。他地對手卻是文聘和甘寧。一個是荊州名將。一位是頂尖水師統帥。把整個荊州南部牢牢掌握住。孫權試探了幾次之後。無奈地退去。

    而原本想借聯姻降低劉備及荊州的警覺性,從而暗中聯合曹操襲取荊州的計劃,卻因劉備出乎預料之外,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平定了益州,讓孫權著實鬱悶了不少的時間,而嫁表妹的事,孫權自然也不那麼熱心起來,因為,劉備大軍已然開始回師荊州,這個時候江東出兵,分明就是去踢鐵板,孫權再傻也不能幹這事。

    再說了,這幾年來,夷州的開發已然漸出效果,豐富的特產,糧食作物的豐產,讓孫權漸漸地開始重視起了海域,甚至還派出了顧雍成為了夷州的第一任郡太守,遷民三萬戶,十餘萬人往夷州開發,每月江東與夷州之間往來的海船不下十個來回,另外,大量的夷州特產通過貿易,使得江東又獲得了一筆新的收入,所以,江東才能繼續掙扎著生存下去。

    而這個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原本還欲在益州在呆上兩三個月,把掃尾工作做完的劉備不得不趕往荊州,因為,劉琦,這位頂尖的紈褲子弟,已然在夜夜笙歌,美酒佳人的消磨之下,把自己的管理生命值給耗乾,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主公,至那曹魏施行九品官人法以來,我荊州士民不安,流亡至荊州之士人,歸鄉者甚多,使我荊州人材有流失凋零之勢,還望主公早做決斷才是。」蒯越清了清嗓子,向端坐於主榻上的劉備進言道。

    劉備撫了撫下巴,他的額際儘是深深的猶如刀削斧啄出來的紋路,花白的頭髮,同樣在宣告他已不再年輕。如今,已是建安十五年,劉備,也已然到了知天命之年了。而這一年,趕回了荊州之處,處置劉琦的後事,整合兩套班子,穩定人心,劉備雖然如今手下人材輩出,可很多事情,他也必須親歷親為,所以,撲騰了兩個多月,他也是累得不輕。

    劉備聽得蒯越之言,笑了笑道:「此事早就該議了,拖到今日,實是備之過也,諸君,可有何妙策?」

    「稟州牧,臣以為,我荊州也當如此,施以九品官人法,以安我荊州士子之心。」一位荊州官員站了出來提議道。若不是他們的根子就在荊州,說不定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都流竄去鄴城投效曹操了。

    劉備微微皺了皺眉頭應了一聲,卻並沒有更多的表示,而這個時候,徐庶卻站了出來,針對那九品官人法的利弊進行了詳細的分析,認為九品官人法雖然是良法,但是缺點不少,必須慎之又慎方可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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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6: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七章 科舉制
「……不過數年,已然有不少州郡之才俊怨聲載道,何也?還不是因為那些中正自然是會從中擇與其親近者,又或者是收受錢帛……如今曹魏處,不過數年,已經處置了兩名州中正,可見其短,所以,當謹慎為要。」徐庶這番話,得到了不少官吏的贊同,特別是那些職位稍低者,更是反應激烈。

    而陳祗,卻冷眼旁觀著那些人拿口舌那些比劃,有些時候,陳祗不得不佩服咱們中文的博大精深,說話罵人有拐彎的,有嘲諷的,有陰損的,有隱意的……林林種種,讓陳祗好好見識了一番。陳祗抬起了眼皮,看到劉備的神情,嘴角稍稍一彎又收斂了去,他很明白劉備的心思。

    這位劉備仁兄,可是一向志向遠大,而且,簡直就是曹操的生死大敵,況且昔日劉備也在一次酒後向我與龐統笑言過,他多年以來,經過了摸索與總結,走到了一條成功的道路,就是因為自己「每與操反」曹操往東,劉備必定往西,曹操說今天下雨,劉備會告訴大家,今天不用戴傘出門,就跟後世的那些民主國家的民主黨派一般,執政黨擁護什麼,我們在野黨就必須反對什麼,不管理由充足不充足,先反對再說。

    況且,劉備這麼做,才能有今日,所以,那些臣工要讓劉備去拾人牙慧,劉備能樂意的安心接受不成?第一點,從心理方面就過不去,至少暫時過不去。果然,這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政治會議,而當夜,一眾心腹被劉備留了下來,陳祗亦在其中,劉備喋喋不休地報怨著這件事極大地打擊了荊州士民對自己的忠誠。同時也發洩著對那曹操的不滿,要不是那曹**出這一手,那些世家門閥何必默許家族中的精英往鄴城而投?

    「主公。咱們應該早作出決斷才是,現如今只是荊州。再過年餘,若是益州也聞風而動,那到時候,我們還有何人材可用?」諸葛亮站了出來向劉備進言道。

    劉備頭疼,或者說他不想就這麼輕易的屈服,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諸人,最後。落在了那瞇著眼睛,望著跟前的茶盞出神的陳祗身上,而那些原本竊竊私語的人也都止熄了聲音,看向似乎研究茶水裡邊有沒有微生物活動跡象地陳祗的身上。

    「奉孝啊,汝沉思不言,莫非想到了什麼良策?」劉備清了清嗓子,向那仍舊恍然未覺諸人目光地陳祗詢問道,陳祗微微一愣,抬起了頭來,方知自己已然成了諸人目光的焦點。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公,祗是在想,世家門閥的才俊。是走了不少,不過,卻也有人從北地而來,祗所思量的,便是此事。」

    諸人皆是一愣,而這裡專門負責替劉備招攬人材的馬良搶卻雙眼一亮。那些斑白的眉頭微微一揚:「你是說些些寒門庶族?」

    陳祗點了點頭:「這兩年來,九品官人法,卻實為曹魏收羅了不少的人材,可是主公及諸位發現沒有,拔為官吏者,卻只是那些才俊之中地極少部分,況且,那些中正,多為世家大族服務。卻斷了天下不少才俊的仕途之路。所以,此法有大弊病。」

    「這個。我們也是知道的,莫非賢弟有良策可以解決不成?」龐統興趣大增,連聲催促著陳祗道。

    陳祗不由得苦笑道:「祗倒是有個想法,只不過,還不太成熟,需要再斟酌一番,到時,再拿出來,讓諸位一起看看有沒有施行的可能。」

    此言一出。劉備張大了嘴。看著陳祗。突然喜道:「不愧是奉孝。好。備待你佳音便是。諸君還有何良策?」這話問了等於白問。至少。陳祗正在盤算地科舉制還有好幾百年才出現。既然擔下了這個重任。陳祗自然要努力地做好。

    況且。這正是陳祗所需要看到地。原本以為九品官人法出現地後遺症與影響。可能會在曹操死後才出現。可是誰也料想不到如今竟然已經現出了苗頭。不過這樣也好。更利於陳祗推出更嶄新地官吏錄用制度:科舉制。

    這也是為什麼陳祗選擇劉備而不擇曹操地原因。因為。曹丕等人與世家門閥地關係實在是太緊密了。陳祗沒有辦法去插足其間。至於江東。那個爛攤子陳祗可不願意去碰壁。更重要地是。孫權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好鳥。陳祗還想著長命百歲。可不希望在自己老去之時。讓六七十歲地孫權發了妖瘋來抄家滅門。

    而現在。雖然推出這個科舉制似乎早了點。但是。對於劉備這些事「必與操反」地在野黨而言。卻是最為合適地政治武器。科舉制度地價值在於公平原則。中國科舉制亦堪為教育制度典範。

    產生於等級森嚴地君主時代地科舉。面向社會。不分貧富貴賤。通過考試擇優選才。是一種公平競爭地制度。是人類史上第一個強調憑才能而不是憑出身選拔官吏地制度。作為一種人才選拔制度。科舉制實行之早、延續之久和影響之大。在世界歷史上絕無僅有。

    可以說。後世地官吏使用制度。亦是如此。且不說中國。但說整個世界。中國科舉制地展現在世人地眼前之後。在西方社會各界引起了強烈地反響。要求向中國學習。實行公開競爭。通過考試擇優錄用文職官員地呼聲越來越高。終於形成一股浪潮。徹底沖滌改革了西方各國授官賜爵時任人唯親、濫用職權地現狀。

    一七九一年,法國於第一次大革命期間開始實行官方文職考試。一八零零年,德國也實行文官考試制度。一八三八年,英國倫敦議會確認,中國的科舉制是「值得倣傚的」。一八七零年,英國樞密院規定,凡進入行政機構工作者都必須經過競爭性考試。一八八三年,美國國會通過行政改革議案,實行文官考試制度……

    爾後,西方各國都步法、德、英、美等國後塵,以中國科舉制為藍本,建立起適合本國國情的通過考試選拔公職官員地制度,並將其運用於其在東方地殖民地,從而使這源於中華的古老文明普及到全世界。

    科舉學地產生和發展,源自政治需求的內在需要和人材需要制度改革的外在環境需求。雖然科舉制度後來被廢止,但科舉時代形成的一些觀念和做法卻仍存活於現實生活中,不論是初考,中、高考、公務員考試等事實上都是科舉在今天的歷史條件下發展演變的新形態。

    在中國歷史上實行了一千多年的科舉制度所積累的豐富經驗和寶貴教訓,對中華民族的今天和未來都具有不可磨滅的價值。至於為什麼陳祗要先把那九品官人法先丟出來,第一點就是這個社會現在還處於士族社會制度的上升期階段,而陳祗,若是提前拿出科舉制度,雖然會受到那些寒門庶族的熱烈歡迎,但是,肯定會受到那些世族門閥的強力打擊,這可不是陳祗所希望看到的,但是如今,等它的弊病出現之後,再拿科舉制來補充的話,起到了一個拾遺補漏的作用。

    同時,荊州的世家門閥遠遠沒有中原多,也沒有中原的世家門閥強勢,再一點,益州如今辦學成風,同樣也有了一定的基礎,這樣一來,作為補充作用的科舉制度也就有了它得以發揮作用的土壤和空間。

    陳祗在家裡邊吹牛打屁,逗著兒子,調戲妻妾花了五天的時間,然後,再花上兩天的時間把早已準備好的那關於科舉制的詳細內容翻了出來,重新添筆潤色,並且對一些地方進行了修整之後,這才呈到了劉備的案頭上。

    以六藝為基準,以時務策而觀其能,但凡錄用者,入官學以習官事,一年後擇其合格者授以假官,入幕為吏實習之後,方可據其才幹,授以實職。劉備有些好奇:「實乃上上之善策,若是施行,備可收天下之心,不過,既已以考試,嗯,既然用考試選拔出了人材,為何還要讓他們入學?這點讓備實在是有些不太明白。」

    「主公」陳祗微微往前傾了傾身子:「如今天下,乃是士族的天下啊……祗如此做,正是為了削弱家對於國的影響。」

    劉備聞言,拿著陳祗所手札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顫,眼中閃爍過一道明悟的光彩,站起了身來,手中依舊緊緊地捏著這份札,緩緩地踱步。陳祗安坐於榻,不緊不慢地道:「主公若是覺得會影響與士族的關係,這一條放一放也是可以,不過,日後再行增補,怕是……」陳祗嘴角微微地彎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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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6: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八章 曹操的難處
    劉備回過了頭來,望向陳祗,他從陳祗的語氣裡邊聽不到諷刺,而是一種顧慮,不過,對於能夠在亂世裡掙扎著生存而發達至今日的劉備而言,陳祗所描繪的科舉制的弊病,只不過是一種優良事物的副產品。

    「不用!如此良策,備豈可置而不用,況且,奉孝加上的這一條,乃是為國之社稷而作,若是我大漢當初能一意如此,如何會有今日群雄並爭之患?」劉備這話有些想當然,但這也證明劉備讀懂了陳祗的心思,而且,他決定毫無保留的信任。

    建安十五年冬,劉備這位荊州牧皆益州牧發佈了官吏錄用新制度,以科舉為主,九品官人為輔的錄用制度終於登場亮相,舉國震驚,而寒門庶族聽聞此消息拍額相慶者無數,由此更是掀起了一股南奔的浪潮。

    曹操斜臥在床榻上,雖然精神仍舊抖擻,但是臉上的病容卻是什麼都掩蓋不住的,輕咳了兩聲,繼續看著那份從荊州傳來的情報。

    「好一個劉玄德,事事皆與孤對著幹,這科舉制如此手筆,實乃天縱之材爾。」曹操將那手中的情報放下之後,抬起了頭,望向身邊正在侍候自己的曹丕。「阿父,這科舉制依孩兒看,確實利,但卻多有弊病……」曹丕小心地賠笑道。

    曹操抬起了手,攔住了曹丕的話。丕兒,你這些話是不是那些人說的,你不用解釋,這些事,為父眼未瞎,耳未聾,豈能不知?只是丕兒,世家大族可用之,但切記不過太過,不然,後果難料。」

    「阿父。其實孩子也不全是聽那些人的,只是。現如今,阿父欲進魏王之位,確確實實離不得那些人的支持,所以,孩兒覺得科舉制雖好,但如今正是緊要關頭,緩一緩。也是好的。」曹丕點了點頭,小心地解釋道。在曹操那兩隻幾乎不會洩露出一絲情緒的眼睛前,曹丕垂下了頭,手心已然儘是汗水。

    曹操沒有點頭或者搖頭,站起了身來,緩緩地在廳中踱著步,自濡須口之戰後,曹操的身體便有一日不如一日的趨勢,雖然他仍是掌握住一切軍政大事,不過。自擊敗馬超之後,曹操已經開始打起了立世子的主意,如同歷史上一般。曹丕成為了他的最佳人選。

    而曹丕與世家大族親近,曹操全看在眼中,並沒有說什麼,可並不代表他不清楚,他也明白得很,自己雖然抓住了軍權政權。可是,這些東西地基礎,大多還是那些世家門閥,而原本的那些寒門庶族地勢力,到了如今已然成為了少數派,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更何況,他要當魏公,若無那些世家門閥的支持。就算是強撐著上了。那肯定是步步荊棘,況且。曹操的心還不止於此,他想做周文王,也就是說,他想取代漢室,那就必須要讓那些支持他的世家門閥獲得更大的利益,不然,如何能獲得他們的認同和擁戴?

    所以,九品官人法,就是他與士族門閥之間的一根粗線,通過這根線,把他們地利益捆綁在了一起。

    雖然會損失那些寒門庶族的民心,但是,中原地區,世家門閥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大得連曹操這樣的人也不敢去輕易地得罪,就算是曹操想殺雞敬猴,也要千方百計地尋到了足夠的理由才敢動手,單單一個孔融,曹操就花了無數的心機,才把他給剁了,而還有那個楊彪父子,總是阻攔著自己的意見。

    昔日曹操就想尋個理由把楊彪給幹掉。不過。卻讓人給攔了下來……如此種種。讓曹操也有些無奈。雖然自己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丞相。更是魏公。卻仍舊不敢輕易地觸動那些中原世家門閥地神經。因為。他需要跟他們妥協。以便讓他們能繼續支持魏氏。走到這個宗族最輝煌地頂點。稱王。稱帝。

    「也罷。只能暫時如此。不過丕兒。你當記住。日後……」曹操示意曹丕走近了一些之後。再他地耳邊低聲囑咐道。曹丕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連連點頭不已。只是。他對其父地想法卻不以為然。只不過。這些話和想法。曹丕是不會說。只能爛在肚子裡。表面上。一副洗耳恭聽地樣子。

    「阿父放心。孩兒知道該怎麼做了。」曹丕向曹操深施了一禮。堅決地道。曹操撫著長鬚看著這個已然漸漸成長起來地兒子。不知道是欣慰還有感慨地輕歎了聲:「你知道就好。去吧。為父乏了。」

    望著曹丕離去地背影。曹操久久不語。半晌才緩步挪回了床榻之上。斜倚在那床榻上。手按著額頭。那種難以言喻地痛楚又襲上了額頭。越來越沉重了。這病痛。已然整整折磨了曹操很多年。曹操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久。

    「或許。孤地步子應該在快一些。不然。孤若是撒手而離。憑丕兒。根本就不夠資格去做這些事……」曹操望著那案幾上地印綬。心裡邊盤算道。

    「奉孝啊奉孝。莫非汝當初便算計到早有今日?」甘寧端坐在陳祗地對面。笑意吟吟地道。如今地甘寧。已然成為了荊州僅次於文聘地荊州水師統師。與文聘、蘇飛一道。將荊州東部。扼守得固若金湯。其麾下士卒。更是被江東水師灌以了錦帆軍地名號。而同樣。甘寧甚至被戲稱為錦帆將軍。甘寧也受之無愧。覺得這個稱呼似乎才配其身份。

    而甘寧這次,正是趁著公務之便,回到了襄陽,來會陳祗這位賢弟。

    陳祗淡笑不語:「兄長此言實在是太過誅心了,小弟一來不會觀天相,二來不會算過去將來,那能料到今日之局面?再說了,這種事情自傳揚出去之後,已經是苦了小弟一人,幸福千萬家哪……」陳祗一副憂鬱的表情,甘寧沒有像以往一般嘲諷陳祗,反倒是一副同情之色。

    「賢弟既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如今,荊州士民雖然不敢說對賢弟恨之入骨,但是怨言卻是難免的。」甘寧拍了拍陳祗的肩膀笑道。陳祗翻了翻白眼,端起了一盞酒一飲而盡:「此事我本欲再多等上一些時日再呈與主公,只是,主公心太急了些,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咱們益州士民,至少比起荊州士民來,要多佔上幾分偏宜。」

    陳祗這麼說並非沒有道理,益州得益於早年的辦學運動,至少,至今日為止,益州共計有宗學百餘間,還不包括商人為了名聲所捐的縣學和郡學,這使得益州在人材培養方面要領先了荊州不知多少,而劉備把那科舉制度拋出來之後,又作出了限定,也就是說,每年每郡可薦人材,現在大概能佔到五分之四,但是,每年,這個上限都會依次遞減,因為,劉備也明白,只有這樣地制度,才能讓那些官吏在一定地程度上,與宗族作出一定的切割,雖然慢,但是,這種影響只要持續下去,那麼,家天下地局面,將會得到改變。

    至於陳祗,倒是受了不少的報怨,不管是龐統又或者是馬良,都對陳祗有些怨言,不過,嘴裡邊說吃了大虧,可該幹的事一樣不少,荊州的郡學、縣學、宗學也猶如雨後的春筍一般,噌噌噌的沒兩個月的功夫就有不少冒出了頭來。

    特別是襄陽一帶,就冒出了七家宗學,龐、黃、蒯、馬等世家,便是那受到了打壓的蔡家也興辦起了宗學,為的就是想在日後的官場上能多分一杯羹,這些,都是劉備這位當權者相當樂意看到的。

    「有怨言有何用?小弟好歹也是大漢子弟,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陳祗這話,確確實實是他心中的想法,他所做的,便是以一已之力,在改變著這個世界本來的走向。雖然一人的力量小,但是,火種已經撒下了,而且不止一點,那麼,就算是將來出現了暴雨,也無法再將這些星星點點的火種完全澆滅,終有一天燎原大火,將會讓世人側目。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此言大善,賢弟之志,為兄也略知一二,賢弟但放寬心,不管賢弟要做何事,寧,當願與弟同坐一條船。」甘寧這話,道出了他今日的來意。陳祗站起了身來,向甘寧深施了一禮:「有兄此言,小弟實在是感銘五腑。」

    陳祗拿著酒盞,步到了大廳之外,望著那陰靡的天空,那呼號的風,翻捲的雲,猶如這個起伏迭蕩的大時代,陳祗舉起了酒盞:「大風大雨之後,終有晴空,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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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6: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九章 獻帝
建安十八年時,荊州的第一批科舉畢業生進入了實習期,而陳祗的五名弟子,皆是其中的驕驕者,鄧艾、丁奉、寇封、黃述皆入軍中,丁封卻不喜武事,入文職,而且,這第一批畢業生中,有半為益州人士,益州人歡欣鼓舞之餘,卻也讓荊州士民感覺到了危機,同樣,宗學,縣學,也紛紛如雨後春筍一般地開始興辦了起來。當然,為了應試教育,所以,所教育的科目自然是針對陳祗當初所編排的那些考試科目。

    建安十九年初,曹操終於登上了魏王之位,而在建安十九年末,曹操重復發,日漸沉重,而曹魏政權出現了一次危機,魏諷潛暗自結黨營私,又與長樂衛尉陳謀襲取鄴城,而這一次,陳心怯,意欲告發,卻被其心腹部將司馬德所擒。

    建安十九年十二月初九凌晨,兩千叛軍,在數百名早就伏於鄴城中的死士的配合之下,奇襲了鄴城東門,破入鄴城,直襲魏王府邸,魏王府內,曹丕與一干曹魏臣工領府邸衛士死守一天,損失慘重,就在危急關頭,博昌亭侯,征西將軍夏侯淵領三千精兵來援,總算是保得魏王府不失,而後,亂兵卻在鄴城中縱火肆意而殺。而曹操受此打擊,病體愈重,昏睡多於清醒,難理政事,曹丕以魏王世子的身份調兵入城,彈壓住了這場叛亂,整整兩天,才把這場叛亂給鎮壓下去。

    而這個時候,許昌,天子宮邸內,「陛下,現在再不離開,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了。」一位身影拜伏在天子劉協的跟前,懇切地道:「如今,鄴城大亂,曹操病重難以理事,而曹丕已然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鄴城。此時,正是大好良機。陛下請速速決斷才是。」

    三十出頭的劉協望著跟前的身影,眉梢輕輕地跳動著,他的兩手時而緊握,時而放鬆。「卿如何能讓朕平安離開許昌,到達左將軍所據的荊州?」

    「只要陛下能稍稍化妝,臣就能將陛下安全地帶著宮門,只要出了宮。不需要經過城門……為今日,臣已經準備了數年之久,為的就是今日,若是能救陛下脫曹賊之手,臣便是肝腦塗地,亦在所不惜。」那黑影抬起了頭,一張年輕沉穩的臉孔,長得很普通,身上的官袍也並不嶄新,還隱隱透著一股子中藥味道。

    劉協的身邊。 侍立著一位宦官,這是實實在在地劉協的心腹,對於他。劉協沒有任何秘密需要隱瞞。

    他是太醫,正確地說法是建安十四年成為了太醫的年輕人,雖然他很年輕,但是他憑著高超的醫術,使得他成為了劉協最為信賴的太醫官,更重要的是。天子劉協總能從他這裡得知外邊發生的事,建安十六年時,他終於找著機會向劉協透露了他的來歷,他是劉備安插至天子身邊地一枚棋子,目的,自然是要想方設法地保護天子。

    而他的身邊是同他一起入內的是太醫的助手,每次他入宮診治,總是要帶上此人,此刻。他正很安靜地與太醫跪坐在劉協的跟前。

    劉協站起了身來。在殿內踱著方步,這裡是偏殿。至從知道了這位太醫的身份之後,每次讓其來為自己診病之時,劉協總會把身邊的宮婦內侍趕開,久而久之,已然形成了一種默契,況且,這些幾年來,也讓那些曹操遣來的人對這位太醫的監視漸漸地放鬆了。

    「可是朕地皇后和孩兒,他們怎麼辦?」劉協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捏得太緊,已經讓掌心的皮膚都浸出了絲絲地血痕。「朕走了,那曹丞相還能留下我的妻兒不成?」

    太醫臉上浮起了一絲古怪地笑意:「可是陛下。您又怎麼知道二位夫人會不會願意隨您離開此地。要知道。二位夫人。皆是曹操之女。不知她們可有當初伏皇后一般。為了維護陛下。而棄家族宗長於不顧地大義之心?」

    劉協回過了頭來。只看到太醫臉上地焦燥與肯切。他地心緊緊地揪得發疼。當初地伏皇后。正是死在了曹操地手中。連同她誕下地皇子。雖然皇子之死。是在伏皇后死後兩個月。但是。連續兩個皇子都病死。這要是劉協再不明白怎麼回事地話。那真是個智商不超過五十地傻子。

    「她們自然能夠。她們是朕地妃子。這些年來。若無她們護持。朕也不能活到今日。」劉協沉聲道。太醫略想了想。微一咬牙:「只要陛下能先隨臣離開。臣自有妙計讓二位夫人隨陛下一起離開許昌。」

    「你這不是在敷衍朕吧?」劉協望著跟前地這位太醫。追問道。

    「陛下。臣自然不敢妄言。但是陛下。您與二位夫人只能分先後離宮。不然。必會引起若不先行離開。這些年來。您難道已經習慣了在曹操地威脅之下苟且偷生了嗎?」太醫再次出言道。「夠了!」劉協地臉變得猙獰了起來。

    太醫伏拜於地:「陛下。蛇欲化龍。必會隱伏。化形之時。必受脫皮扒骨之痛。陛下如今地選擇。亦是如此。」

    「朕說夠了!」劉協沉聲喝道,拔出了腰間地寶劍,指著太醫,嘴角都在抽搐,額角的青筋都冒了出來。「陛下用劍殺了臣,臣無怨言,可是,漢臣江山,若如此斷送在陛下地手中,陛下何以面對有漢以來的諸位帝王?」太醫直立起了身子,望著那柄已然刺破了皮膚的長劍,臉上仍舊沒有半分的害怕之意,仍舊侃侃而言。

    嗆啷啷……劉協手中的長劍從掌中滑落下來,這位大漢朝的末代天子,似乎喪失掉了所有掙扎的意志一般,聲音蒼老無比:「卿想讓朕如何做?」

    「請陛下更衣……」太醫沖邊上的那位助手點了點頭。那人抬起了頭來,向劉協笑了笑:「請天子勿怪,為了不讓那些人知曉天子失蹤,所以,草民只能拚命妝扮成天子了,還請天子恕我萬死之罪。」

    剪短修整了頷下之須還有眉形,更換了一身衣物的劉協呆呆地望著跟前的那位太醫的助手。平時並沒有發現,可是到了現在。劉協才警醒過來,此人與自己,至少長得有六七分相像,如今再修減出了與自己一般的鬚眉,換上了衣物之後,便是那名劉協的心腹宦官也不由得連連咋舌:「太像陛下了,只是聲音不太一樣。」

    劉協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若不是他地衣著自己根本不樣一,劉協甚至以為自己在鏡中看到了自己。

    「沒關係,此次太醫來為朕診斷的,乃是風寒,受了風寒,咽喉有些痛啞是應當地……」這位假冒天子那已然變得嘶啞的聲音讓劉協回過了神來。

    「今日,只過了今夜子時,你的任務就完成了。」太醫望著這位神態自若的中年人,眼中似乎閃爍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那中年人點了點頭,嘴角微彎:「放心。三日之後,我會有辦法離開的,即使不能離開。他們也抓不到我。」

    「拜託你了。」太醫向著這位冒充天子劉協的中年人長施了一禮,輕扯了扯身邊地劉協。「趙德芳,咱們該告退了。」

    「對,告退了……」劉協隨著那太醫往殿門走了幾步,又停下了步子,回過了頭來。看著那位裝扮成了他的樣子,端坐在上邊的假冒天子一眼,又看向那名淚流滿面的宦官。「你很好,很好,朕身邊只有你這樣的人,實在是幸事。」

    「陛下放心,奴婢定能為陛下遮掩,只要陛下能逃離曹賊之手,奴婢便是遭千刀萬剮也甘願。」那宦官咬著牙向劉協深施了一禮之後。決絕地道。劉協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搖了搖頭,終是隨著那名太醫離開了大殿,往外行去。

    太醫領著他的助手,一如往常一般,離開了天子宮邸,拐入了自己的住所,不多時,兩人從住所後門上了車子,一直行到了靠近城牆處的一處民宅方下了車,然後進了這所不起眼的宅院。

    劉協隨著太醫步入了那所宅院,看起來挺別緻的民宅有兩進院落,而後院甚至還有一個池塘,就在池塘邊地一座草亭前,正有幾個神色嚴謹之人,見得那太醫身後的人之後,不由得都面露欣然之色,踏前之後統統拜下:「草民見過陛下。」

    而看到了他們臉上的真誠之後,劉協那顆原本一直緊緊提起地心終於鬆了下來。「諸位義士快快請起,若非汝等相救,朕豈能有今日?」

    「陛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去現說。」其中一人站起了身來,向身邊的人一揮手,另外幾人站了起來,走入了草亭之中,一齊用力,吱嘎嘎聲中,一道密道,已然呈現在了劉協的眼前。

    這個時候,太醫站了出來向劉協恭敬地道:「陛下,您還是先隨這幾位義士進去暫避一時,臣這就回自己的住所,待晚一些,便是去通知二位夫人,只是,還望陛下能否拿一件信物予臣,以取信於二位夫人。」

    劉協向太醫要來了筆墨,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番話後,交到了太醫的手中。「若是我那二位愛妃不願離開,就由著他們便是,卿當保重才是。」

    「遵命,臣便告退了……」那位太醫將那張白紙交疊之後放入了袖下,匆匆地離開了,而劉協隨著那幾位義士,決然地步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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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ck_on_san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6: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五十章 三分歸一(終)

    建安二十年初,獻帝攜二位曹妃逃入荊州,劉備率荊、益二州文武官吏往迎,十日後,聽聞此消息的曹操吐血而亡,獻帝拜劉備為大將軍以討逆賊,而曹丕卻在中原世家大族的幫助之下,登基自立為帝,國號魏。

    迎得天子之後,劉備是既高興,又憂鬱,高興的是,自己也終於能揚眉吐號,扶天子以討不臣,不過,讓他憂鬱的是,他原本的稱王計劃,因為獻帝的到來而只能擱置腹中。獻帝也很識趣地冊封劉備為漢中王,劉禪為漢中王世子,建安二十一年春末,劉備感風寒,日漸體重,難以料理大事。

    而這個時候,一大群的讓漢獻帝提拔上來的官吏有了蠢蠢欲動的跡象,使得劉備生恐大權旁落之機,陳祗這位穿越眾再次站了出來,提請劉備改制政府結構,更變為內閣制。

    內閣為中央最高統治機構,內閣的最高首腦為首相,即大將軍劉備兼任。內閣大臣共有八名,由劉備提名,提請天子任命之後,內閣大臣只需要向總理大臣劉備負責,內閣負責對於各方各面的事務作出判斷,包括九部、三院提交的各種提案進行審議綜合評定之後,交由總理大臣進行最後的批示,方可實施。

    九部由工部、商部、農部、戶部、吏部、兵部、外事部、情報部、稅部組成。另立樞密院、參謀院、監軍院,三院為國家軍事機構。受內閣監管,但是直接接受首相的管轄。

    作為交換,另外御史台仍舊獨立存在,但是,他地性質增加了。管天下的刑名,每一個州、郡、縣都設立有專門管理刑名的官員,與總攬管理民政事務的官吏區分開來。這樣一來,這些不起眼的尚書、樞密院事,以及那新成立地內閣,把原本的那些漢朝的官吏制地高官們完全地駕空了,而這種形勢之下,劉備仍舊能夠花上少量的精力,對國家大事的政治方向作出指導性意見便可,其他的。交由內閣來進行商討之後執行。

    另設議會。由那些名士、商賈、離退休官吏組成,專門針對國家的舉措提交議案,有監督內閣之權責。也算是給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名士之流一個大放厥詞之所,而生生把商賈、離退休幹部塞進來,就是防止議會變成那些名士手中對搞政府的有力武器。

    至於退休制度,就是為了防止人年紀大了,把事給辦糊塗去,不過,設定的年限限制為六十歲。過了六十,屬於國家稀缺人材地,仍可繼續留任至七十。

    而劉備至成為漢中王之日起,陳祗又多了一項責任,教導漢中王世子劉禪,因為,他成功地教學經驗,在他的教育之下,丁奉、鄧艾、寇封、黃、丁封等一時之俊傑已經成為了國之棟樑。並且都憑著自己的能力獲得了劉備的認可。加上這麼些年來的考慮,陳祗的忠誠自然是不需置疑的。所以,讓陳祗為其世子之師,劉備自認做了一件滿意的事。

    而病中的劉備,在陳祗地那些弟子們的「精心」照料之下,劉備的身體就這麼不好不壞,應該是時好時壞的生存著,使得內閣制從建安二十一年開始,直至建安二十八年劉備病亡,一直流暢的運行著。

    建安二十三年,蕩寇將軍關羽奉劉備之命,領大軍五萬至江陵而出,直抵蒼梧郡,得蒼梧郡太守吳巨之助,不戰而得蒼梧,錦帆將軍甘寧經由潭水順江而下,直取鬱林郡,偏將軍丁奉從建寧郡出興古郡直取交趾郡,三軍合一,九真郡大族番氏在被九真太守儋萌仗殺的番歆之後番苗的領導之下起兵響應。士家大恐,急忙向江東求援。

    孫權領周瑜領大軍南下而伐之。周瑜卻在南海郡與關羽相持之時。不幸染病而亡。後魯肅代為統軍。此時。關、甘、丁已然奪下了交州大部。魯肅入軍中之時。士家大勢已去。最後。只取得了南海郡地控制權。

    建安二十七年。蜀漢勢力大舉出兵關中。雖然最終止步於潼關之前。卻據有了隴西關中之地。蜀漢地綜合實力。已然隱隱據到了三分天下之首。第一份輿論刊物:大漢日報出現。

    建安二十九年。劉備身故。劉禪成為新漢中王。內閣大學士陳祗、法正、徐庶、龐統、諸葛亮、張松、陸遜、關羽成為了輔政八大臣。共同輔佐劉禪這位新任地大將軍、總理大臣管理著蜀漢政權。

    同時。劉禪接替劉備。成為新地首相。在內閣及議會地合議之下。宣佈天子為國家最高元首(象徵性)。首相為實際軍政負責人。但是。重大政治軍事都要經過天子批准。以此表示對天子地尊敬。

    天子地用度不再從國家稅賦中調拔。而是由專門地一個管理公司來進行經營。同時。劃出了一片地區。作為皇莊。這些都成為了天子地收入來源。至於那些伺候天子和漢中王地宦官們。也就再也沒有了接觸最高政治軍事權力地機會了。

    建安三十年。曹丕在與東吳作戰之時染病。回到了鄴城半年不到。便病故。臨終時。令撫軍大將軍司馬懿與中軍大將軍曹真、鎮軍大將軍陳群、征東大將軍曹休為輔政大臣。

    建安三十一年,漢獻帝亡故,無子嗣(至荊州之後,漢獻帝又納嬪妃數人,皆無子嗣),劉禪乃漢室宗親,是故,登基為帝,改年號為憲安。成為了新一代的漢天子,自然,在群臣的洶湧群情脅迫之下,新任天子只能交出了元首之職。

    這一次,擔任元首的,卻不再是劉氏一族。而是由張飛這位劉禪地岳父,大漢驃騎大將軍來擔當。憲安五年,張飛病故,諸葛亮成為新任首相,十五年。諸葛亮病故,車騎大將軍陳祗成為了新首相。

    同年蜀漢大軍攻破洛陽,至此。漢朝兩都皆回歸漢室之手,曹魏與東吳聯合抗漢,憲安十七年,征東將軍丁奉破東吳水師於建業,弒敵五萬,東吳一面議和,一面遷都往南,同年。征北大將軍鄧艾破北方異族於北地郡。大破羌胡於奢延,斬羌人三萬,擄其人口牛羊入關,兩年後,兩萬大軍,依照蒙古戰法,一人三馬,由武威出,破西部鮮卑於居延海。坑殺鮮卑男丁八萬,擄其人口入關。

    異族聞鄧艾之名喪膽,紛紛入長安求永為臣屬,次年,大漢通過了八旗制度,將北方異族折分為十六地,又分正副八旗,使得北方少數民族再難有統一的機會,另外。通過貿易。將北方少數民族的生存喉嚨緊緊地卡住。

    同年,加大了取士為官的比例。進一步地對已經日漸衰弱的士族門閥進行著打壓,九部三院內,寒門庶族及學院畢業生地比例亦越來越大,而九品官人法的弊端在一干有人心的刻意暴光之下,建議取消九品官人法地聲音越來越大。

    在車騎大將軍鄧艾、驃騎大將軍寇封、樞密院知事陸遜、監軍院知事王累及九部諸尚書的支持之下。與士族門閥集體進行了緊急的磋商之後,首相陳祗稟請天子,由天子下詔,九品官人法不廢除,但是,所取之士的數量銳減,另外,取士之後,必須入大學學習專業課程,方可如太學生一般仕官。

    曹魏不得不把勢力進行東遷,為了自己的生存空間,將遼東納入了自己的勢力範圍,進行渡海東行,亦如東吳一般,據有了倭島為自己的物資來源地,大肆開採一切物資以備。而士族門閥,也不得不隨著曹魏勢力及江東勢力的萎縮,而漸漸地收縮了他們地爪牙,而大漢地大軍,將曹魏勢趕至了幽州之後,便停止了前進的步伐。轉而進行休生養息。

    憲安二十一年,天子下詔,太學進行分割,建立專科大學,培養專業人士,以為國家政治權利機構輸送人材。也就是這一年,立新法為憲法,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皆需遵守。

    憲安三十二年,在經濟、政治、軍事等多方面的明攻暗打之下,苟且殘存於海外的東吳,還有盤據於北方的曹魏終於向大漢請降,三分天下之勢已然煙消雲散。

    陳祗提議重啟分封制,將天子子嗣分封往大漢各個邊地,但凡他們擴張的領土,皆歸屬於已,此後三百多年,大漢帝國擴張的腳步一直沒有停止過,整個歐亞大陸,幾乎只存在一種文明:華夏文明。

    而陳祗在當世拚命地削弱皇權,讓四民平等,甚至**輿論為已的思想和理念服務,被無數清流名士把這位立場變革的穿越眾當成了奸佞之臣、甚至與王莽、曹操比肩,但是即便如此,他所施行地制度卻一直延續了下去……

    在後世的政治家與社會學家的眼裡,他無愧於一個時代的偉人,他是大漢帝國君主立憲制的奠基者,更是大漢政治制度的開創者與改革者,在他的影響之下,使得大漢帝國能延續千多年毅立不倒,使是華夏民族的科學技術文化等各個方面,遠遠地立於世界民族之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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