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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逆隋 作者:老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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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第二十七章尋君千里上

  聽完鄭譯的話,文宇赟頓時勃然大怒:“蜀國公府安敢欺騙本天尊。”掃了三個太監一眼:“滾。”

  三名太監如蒙大赦,感激的看了鄭譯一眼,退了下去,鄭譯在宇文赟耳邊輕聲的說了數句,周宣帝頓時轉為喜色,拍了拍鄭譯的肩膀一下,重新觀看下面的表演。

  旱船過后,是獻俘表演,周滅齊后,經過武帝一年的休生養息,軍力增強了不少,若非武帝早逝,北方的突厥很有可能已被大周擊敗,武帝死后,伐突厥之行無疾而終,突厥探聽到中原換了新主,也經常有大周邊境挑釁。

  只是周宣帝雖然荒唐,但登極時日還短,對大周的軍力影響暫時不大,突厥的挑釁通常以大周邊軍的勝利而告終,不過,隨著周宣帝登極越久,將朝政委任給鄭譯,劉昉這樣不學無術的小人,大冢宰,大司馬這樣的高位也到了宇文貞,宇文賢等娃娃手中,皇帝還挪用軍費給自己享樂,對突厥的這種優勢正在慢慢消失,朝中的有識之士都在痛心疾首,只是宇文赟和鄭譯看到的都是邊軍不斷勝利,根本沒有意識到,總以為突厥人不堪一擊。

  數百名突厥人被軍士押了上來,這些都是大周邊軍的俘虜,送到京城獻俘,目的是讓朝庭拖欠的糧餉趕快下撥,沒想到在這次大醮會被周宣帝當做自己的功績拿出來顯擺。

  俘虜手腳都被捆綁,剛一上來,四周的軍士便用水向他們潑去,此時天氣并不冷,用水潑更多是羞辱,以示這些俘虜都是牲口,讓他們跳起來躲避,供周圍觀看的人取樂。

  只是這些俘虜早已麻木,水潑過來都是不避不閃,讓周宣帝大感無趣,劉昉在旁邊建議道:“天尊,不妨用鞭炮一試。”

  周宣帝大喜:“換鞭炮。”

  很快就有太監將準備好的鞭炮點燃丟進俘虜群中,這些噼哩啪啦作響的鞭炮再也沒有俘虜敢無視,一個個上竄下跳,拼命躲閃起來,頓時引來臺上臺下一片瘋狂的笑聲。

  王軌,宇文神舉等人看得搖頭嘆息,此舉若是傳到草原上,必定會引起突厥人的瘋狂報復,一旦突厥集起十萬大軍,以大周朝庭現在的狀態,就是頂住了,邊境數州恐怕也會一片狼藉。

  這次大醮會直到快天黑才結束,人群興高彩烈的散去,宇文赟也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宮中,今天他向朝中所有大臣展示了自己的威嚴,從今往后,他就是真正的天,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他享樂,想起今天選取的數十位嬌娃,周宣帝心中火熱,模了模杯中藏著的春藥,今晚將是一個不眠夜。

  大醮會一結束,楊天就帶著人老老實實的跟在楊堅身后回到隨國公府,面對著當今的大前凝,隨國公大人,史萬歲,李詮等人無不恭恭敬敬。

  到了家中,史萬歲等人自然有人招乎,而楊天則跟著楊堅一起,和母親獨孤氏加上幾個兄弟一起吃一頓團圓飯。

  楊天到了軍營就沒有回來,離開家中已有二個多月,楊俊、楊秀等人對楊天都很想念,纏著楊天大哥,大哥的叫個不停,楊英卻很奇怪,楊天不在的這段時間,仿佛成熟了很多,不再纏著楊天。

  楊天心中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楊英以前纏著自己時,自己總是嫌煩,如今楊英不再纏著他,心中頓時失落。

  吃飯間,獨孤氏對這個離開自己二個多月的兒子關心明顯增多,不時問起一些軍營中的事,楊天并不隱瞞,一一回答,當聽到楊天在軍營中進行大比武奪位時,楊英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插嘴問東問西。

  楊堅撫須微笑,楊天在軍營中的舉動都有人向他匯報,除了羅藝等人來歷不明外,楊天所有的事情他都知曉,對于兒子在軍營中的所作所為,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睍地伐,這次回來就在家中多住幾日,不要急著回去。”

  對于獨孤氏的要求,楊天當然不能拒絕:“是,娘,孩兒會在家中多呆三五天。”

  獨孤氏想也不想,一口否決:“三五天哪夠,這次回家至少要住一個月。”

  楊天頓時為難:“娘,孩兒已是驃騎將軍,有軍務在身,不能久待,不過反正軍營離城不遠,孩兒以后多回來就是。”

  獨孤氏卻不容許:“讓你呆在家中是有大事要辦,你先向朝庭告假一月再說。”

  “娘,是什么大事?”

  “這你不用操心,到時你就知道。”

  楊天只好向楊堅求援:“父親大人,孩兒剛剛掌管玄龍軍不久,若是久不歸隊,恐怕不是太好。”

  楊堅也大為好奇,知道楊天說得在理:“夫人,什么大事非要睍地伐留在家中一月不可?若是不重要,讓睍地伐在家呆幾日就回軍營去。”

  獨孤氏卻不肯說明:“重要,當然重要,老爺過幾日就知道了。”

  楊堅無奈的看了楊天一眼,頓時無話。楊天只好道:“那孩兒明日就打發史萬歲他們先回軍營。”

  一夜無話,第二日史萬歲他們先回軍營,而楊天只好留在家中,只有羅藝,楊淼兩人留了下來,只是連續在家中呆了數日,楊天也沒有發現什么大事非要自己不可,這一天,楊天實在呆不在,和獨孤氏說了一聲,帶著羅藝,楊淼兩人離開隨國公府,往莊院而去。

  這幾天,楊堅不經意的問到羅藝等人的來歷,楊天只是說在外面遇到的朋友,看他們武藝不凡,就收入軍中,有長孫晟的先例在,楊堅對楊天倒是沒有懷疑什么,最主要的他并沒有想到兒子這個時候就會對他進行隱瞞。

  楊天等人已是數月沒有去過莊院,此時出了城,三人都是快馬加鞭,走到半路,楊天突然一提馬,赤影灰律律的叫了一聲,停了下來,羅藝,楊淼兩人連忙也勒住了馬,連忙問道:“公子,怎么啦?”

  楊天一指前面的一個人影:“你們看,這個人是不是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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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二十八章 尋君千里下

  楊淼搖了搖頭:「公子,我沒見過。」
  
  羅藝卻道:「公子,好像是大醮會上找人的那名女子。」

  楊淼參加大醮會時站在最外圍,羅藝卻和楊天一起站在最裡前,那名男裝少女在臺下轉來轉去,故兩人都有印象,後來兩人見到她跳進龍首渠,都有點替那名女子擔心,見到她無恙,兩人都仿佛放下了一樁心思,相視一笑。

  少女身上還是那身男裝,只是已經皺巴巴的,還沾有不少泥塊,顯然那天跳下渠後,衣服就沒有換過,對於一個為了拒絕皇帝,不顧危險跳下水渠的女子,楊天心中敬佩,有心幫忙,頓時停在原處,待少女走近才問道:「姑娘,你可要幫忙?」



  少女見到三人莫名其妙的停下馬,又向她問話,頓時警覺起來,見楊天三人雖然都是少年,但衣著,馬匹無一不是富貴人家所有,更是懷疑,頓時搖頭:「我不是女子,你們看錯了。」

  楊天三人微微一笑,若是大醮會那天她的男裝尚能掩蓋一二,如今衣衫皺起,她的身形已現,只要不是老眼昏花,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她是女兒身。

  楊天只得小心的道:「姑娘,我們沒有惡意,那天在大醮會你是不是要找人?」

  少女大吃一驚,這幾天她生怕皇帝會派人再抓她,上了岸就趕快出城,連長安城都不敢進,只是她要找的人卻是在長安城中,只得每天徘徊在長安城外,希望可以碰到自己要找的人,沒想到在城外被人認出,少女馬上轉身就逃。

  楊天苦笑一聲,向羅藝,楊淼兩人道:「莫非我長得很像壞人?」

  楊淼躍躍欲試:「公子,要不要追上去?」

  這裡是野外,那名少女 跑得並不快,何況三人都有馬,若要追趕,只是數息工夫就能追上。楊天心中猶豫不決,若是追上去,怕引起這個少女更大的誤會,若是不追,這個少女看來處境不妙。

  羅藝見楊天不答,自己一催馬已是「的的得得」的追了上去,楊天一呆,也只得跟上,三人很快就將少女圍在中間,少女滿臉絕望,用白羽箭指著自己的咽喉:「你們別上來,否則我就自盡了。」

  楊天大吃一驚:「姑娘千萬不要衝動,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那你們退開。」

  「好。」楊天連忙示意羅藝和楊淼兩人退後,若是幫人幫出人命,那就太搞笑了。

  看到楊天和楊淼兩人慢慢後退,少女臉上鬆了一口氣,只是羅藝卻死死盯著少女手中握著的長箭,不肯退後。

  楊淼悄聲道:「公子,羅藝這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楊天回頭一望,見羅藝不動,連忙揚聲道:「羅藝,咱們走。」

  羅藝回道:「公子,她手上拿的好像是長孫大哥的長箭。」

  長孫晟與楊天兄弟相稱,也是這些少年的騎術、箭術老師,只有羅藝、史濤廖廖幾人才稱長孫晟大哥。



  「別胡說,這箭上又沒有刻字,怎麼知道是長孫晟?」

  羅藝卻看到箭桿上真的刻著字,軍中制式的長箭當然不會有字,只是一些箭術高明之人卻喜歡自己訂做長箭,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或著姓,羅藝知道長孫晟就是其中之一,他已看清箭桿上頦著的正是長孫兩字。

  「公子,真的,箭桿上真有長孫大哥刻著的字。」羅藝大聲回道。

  兩人的對話那名少女也聽到了,她心中激動萬分,自己找了數個月沒有影子的人終於有了消息,只是又擔心這幾個人是騙自己,心中矛盾萬分,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問道:「你們真的認識這枝箭的主人?」

  聽到羅藝如此說,楊天和楊淼兩人只得重新回來,打量著少女手中的長箭,楊淼嘀咕了一句:「真像是長孫公子的箭。」



  楊天輕聲問道:「姑娘,你手中的箭可不可以給我們看一下?」

  少女卻是警惕的很,反而把長箭握的更緊,楊天笑了笑,用馬鞍上抽出一把長劍,丟到地上,自己後退幾步,示意交換。



  少女上前拾起楊天丟下的長劍,將羽箭放在地上,一字一句的道:「看完你們要還我。」

  見楊天點頭,少女才退了下來。
  
  將這支長箭握在手中,羅藝肯定的道:「沒錯,這就是長孫大哥的長箭。」

  楊天問道:「姑娘,你可是要尋這支長箭的主人。」

  少女連忙點頭。臉上一片激動之色。

  少女低下頭,臉上現出一片紅暈,低聲道:「他救過我,我找他是為了報恩。」

  楊天等人勉強聽清,羅藝和楊淼兩人都羨慕的看了一眼,這名少女雖然身穿男裝,卻掩不住清麗之色,若是換上女裝,肯定是一個大美女,沒想到長孫晟還有英雄救美之事。想起長孫晟小白臉的形象,兩人都心上恍然,難怪人家姑娘會找他。

  楊天道:「姑娘,箭主是我們的女友,你若想見到他,就跟我們走。」

  少女低頭沉吟不語,生怕楊天等人是騙她,只是想 起自己已尋找了數月,卻毫無消息,眼前有了線索,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只得輕輕的點了點頭。

  莊院離這裡還有一段不短距離,走路當然不行,羅藝和楊淼兩人只得共乘一騎,讓出一匹馬,楊天還擔心少女不會騎馬,沒想到少女騎馬的姿勢嫻熟的很,一個翻身就上了馬背。四人三騎往莊院趕去。

  見楊天讓出馬給她騎,少女的警覺心放低不少,路上經過交談,楊天才知道少女姓高,從鄴城趕來,鄴城離長安何止千里,一個少女獨身趕路,難怪會如此警覺。

  楊天也知道了少女找長孫晟的原因,數月前,這名少女在鄴城外遇到暴徒,見少女長得清秀,便想將她拖進樹林強暴,恰好長孫晟經過,數箭將幾名暴徒射殺,並將少女送到村口,長孫晟才返回。

  長孫晟並沒有告訴少女名字,只是在送少女回家時,少女偷偷從他的箭壺裡拿了一支長箭作信物,少女回家之後,家人得知她遇險,非但沒有安慰,父母還生怕傳了出去丟家裡臉面,匆忙想找人把她嫁了,少女卻是不願,長孫晟救下她後,已在她心中留下了影子,她只好偷偷離家,憑著一支長箭就想到長安找長孫晟。

  這些高姓少女當然不會全部告訴楊天,大部分只能從她話中猜想,楊天想起數月前皇帝曾到鄴城遊玩,沒想到長孫晟還有這番艷遇。lkkjch8585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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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親事上

  一進莊院,少女馬上問:「箭主人在哪裡?」

  羅藝連忙答道:「高姑娘莫急,長孫大哥現在正在宮中值衛,要在申時才能結束。」

  楊天勸道:「高姑娘不如先梳洗一番,換了衣裳再說,否則長孫公子來了,恐怕都不能認出高姑娘。」



  少女瞧了瞧自己身上,也覺得不好意思,可是沒有見到救她之人前,還是有幾分不放心,楊天知道他的顧忌,拍了拍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走了出來,看見楊天,頓時甜甜一笑:「公子來了。」

  楊天道:「媚兒,帶這位姐姐下去梳洗,找一身新衣服給她換上。」

  這個媚兒就是當初照顧郝老伯的小女孩,云定興被請到山莊主持兵器坊後,云媚兒也被接到山莊,暫時做了楊天的侍女,三年過去了,云媚兒已長高不少,胸前的蓓蕾已開始發育,清麗的臉蛋上露出的笑容,比最美麗的圖畫也要美上數分,連那名高姓少女也是看得發呆。

  「姐姐跟我來。」云媚兒見到那名少女很是高興,臉上更是像開了一朵花,莊院中雖然有女眷,但除了粗使婦人便是後來楊天陸續請來的一些教授少年學業的夫子家眷,平常難得一見,高姓少女清麗可人,雖然大了她五六歲,卻是讓缺少玩伴的云媚兒開心的很。

  見到云媚兒燦爛的笑臉,少女的防御之心頓去,任由云媚兒帶著走到廂房去沐浴更衣。

  等兩人再出來時,高姓少女上身已換上了一件天藍色的綢衣,下裳卻是絳紫色,髮髫盤起,臉蛋上光潔無暇,髮絲上還殘留著一兩滴水珠,和云媚兒站在一起 宛如兩株絕色的名花,正在爭奇鬥艷。

  羅藝和楊淼兩人都看得呆住,云媚兒雖然漂亮,但年齡到底還小,而這名少女卻正是二八年華,引得兩人都心中狂跳。



  楊天心中也是嘖嘖稱奇,雖然知道這個少女會是一個美人,但沒想到梳洗過後會美成這個模樣,楊天心中暗罵,怎麼長孫晟這個小子如此有福氣,隨皇帝去場鄴城,竟然惹得人家姑娘千里追尋,而且還是這麼美的姑娘。

  見到三人目光灼灼的打量著她,少女臉色先是變紅,接著慢慢變白,正要發怒,云媚兒用手在羅藝和楊淼兩人面前一晃:「你們這麼看著高姐姐,太沒禮貌了。」

  羅藝和楊淼連忙不好意思的轉過臉,連楊天臉上也難得一紅:「好了媚兒,把你高姐姐帶下去,你給她安排一個房間,從今天起,你高姐姐就住在這裡了。

  云媚兒嬌聲道:「公子真好,以後媚兒就有人作伴了。」

  高姓少女剛才在梳洗中已和云媚兒交談過,知道真有一個叫長孫晟的青年會長這裡,長孫晟的形象和她記憶中的人吻合,對楊天的安排沒有異議,柔順的跟著云媚兒下去。

  兩人走後,羅藝和楊淼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羅藝道:「長孫大哥瞞得可真緊,救下了這樣的美人竟然不跟我們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楊淼連忙附和:「對,等長孫公子過來非得罰他一回不可。」

  楊天笑道:「好了,不用羨慕別人了,只要你們努力,以後為國立功,節節升職,自然不愁找不到美女。」




  兩人面皮還較薄,只得訕著臉,道:「公子,我們還年輕,才不會想什麼女人。」

  楊天不管他們是不是口不應心,將此事丟下:「走,咱們去看看學員們訓練得如何?」

  走到校場,眾少年剛剛結束訓練,見到楊天回來,都很激動,大將軍,大將軍的叫個不停,希望能像羅藝他們一樣進入軍中為楊天效力。

  現在莊院還有一百零三名學員,這一百多人楊天不惜重金培養,如今都是文武全才,楊天當然不會把這些人當成士兵使用,他有意先選撥五十人進入自己的親兵隊伍,當成軍官培養,其余人可以繼續學習,在自己成為太子之後,再慢慢安插進文官隊伍,聽到要選撥五十人,眾人都是歡呼起來。

  獨孤氏此時正在家中拿著一疊各個貴族世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在作比較,瞧瞧這個也不錯,那個也滿意,最後才定下三人,這三人無論年齡、容貌、家世都和睍地伐相配,心中拿不定主意,對旁邊的婢女道:「阿香,去把大公子找來。」




  阿香連忙回道:「夫人,大公子一早就出去了,要晚上才回來。」

  獨孤氏嘟嚷了一句:「這孩子,怎麼要他時總找不到人,是該讓他早點成親,才能拴住腳步。」

  阿香在旁邊笑道:「夫人不是滿意元柱國的女公子嗎,為何又會為難?」

  元柱國名元孝矩,是大魏皇室後裔,西魏時拜南豐州刺史,大周時拜益州總管司馬,今年剛剛進位柱國,元孝矩的弟弟元褒也是一州總管,加上兩個兒子元楷與元恪都是手握實權的將軍。

  獨孤氏皺了一下眉頭:「元家的女公子很好,可是我聽說她從小有疾,否則倒是良配。」

  阿香道:「夫人曾見過元家小姐,可像有病?」

  獨孤氏搖了搖頭:「我看這孩子面色紅潤,倒也不像有病。」

  「這就是了,說不定是別人亂嚼舌根,故意要壞公子婚事。」

  楊天一到軍營就是數月不回,讓獨孤氏有一段時間頗不習慣,意識到兒子已經長大,想讓楊天早點成親,對於大兒子的婚事,獨孤氏當然重視,不但要來那些貴族小姐的生辰八字,而且還要親自見面,這才讓楊天請假一個月。

  本來獨孤氏對元家小姐已滿意,只是聽到楊慧的夫人說起元家小姐有心疾才拿不定主意,楊慧是楊堅的親弟弟,但楊慧的夫人對隨國公府卻多有妒意,平時兩家關係並不好,聽阿香如此說,獨孤氏頓覺有理,拿定了主意:「那好,就定元家小姐。」lkkjch8585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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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三十章 親事下

  獨孤氏雷厲風行,定下來之後,馬上命令阿香、阿蘭兩人準備禮物,親自趕到元孝矩的府上求親。

  元府在獨孤氏求取自家小姐生辰八字時就有準備,獨孤氏一帶禮物上門,元孝矩的夫人就親親熱熱的將獨孤氏迎了進去,雙方只是談了數句,已是以親家母相稱,元氏吩咐太擺宴席,招待獨孤氏,不一會兒,整個元府就知道與隨國公府結親的消息。

  元府雖然是前皇后裔,老爺也身為當今柱國,比起隨國公府來,卻要低上不少,如今能和隨國公府結親,元府上下頓時一片喜氣洋洋。

  元府花園內,一個圓臉少女正低頭聞著滿院的菊花香,一個俏麗的丫環快步走了過來,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先到了:「小姐,小姐,大喜,大喜。」

  少女抬起頭來,斥道「鬼丫頭,亂嚷什麼。」

  俏丫頭快步走到自家小姐面前,用手拍了拍氣喘息息的酥胸,平靜了一下才道:「小姐,杏兒可不敢騙你,真的有大喜。」

  少女幽幽一嘆:「就我這身子骨,有什麼大喜?」

  杏兒想起小姐的心疾,呆了一下,安慰道:「小姐,你的病只要不是大喜大悲就和常人無恙,又有何可怕?」

  「說吧,傻丫頭,有什麼喜事?」

  少女一問,杏兒想起小姐的病倒是不敢直說了:「小姐,前些日子不是有人向咱家索要小姐的生辰八字嗎,你猜猜是誰家?」

  少女心頭一緊,她當然知道索要生辰八字是什麼意思,連忙問道:「到底是誰家?」

  杏兒早已打聽清楚,卻有意逗弄自家小姐:「小姐,你猜猜。」

  少女心中一急,伸手朝杏兒臉上擰去:「死丫頭,快說,到底是誰家,否則我擰了你的嘴。」

  杏兒咯咯的笑起來,劃著臉,羞道:「小姐,原來你也是如此心急。」

  被自己的小丫環調笑,少女白晰的臉蛋上頓時染上一層嫣紅,雙手不停的朝俏丫環擋去:「死丫頭,叫你胡說,死丫頭,叫你胡說……」

  杏兒和自家小姐打鬧慣了,一邊躲避一邊格格嬌笑,花園中宛如多了兩只漂亮的蝴蝶,正在上下翻飛,一會兒,兩人都是全身大汗。

  杏兒求饒的道:「小姐,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你停一下,我馬上就說。」

  少女才停止了打鬧,在旁邊的一個小亭子坐了下來,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道:「死丫頭,愛說不說。」




  杏兒不敢再逗,道:「小姐,你幾天前不是拜見過隨國公夫人嗎,人家現在已上門提親了,夫人和老爺都已答應,恭喜小姐,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

  少女聽完,臉上的嬌羞卻漸漸退去,更多的卻是一種不安:「這麼快就定下了嗎?」

  杏兒看著小姐臉上沒有喜色,小心翼翼的道:「小姐,你不高興嗎?你定下的可是隨國公長子,聽說姑爺現在小小年齡已是博平侯,驃騎大將軍,小姐嫁過去就是侯爺兼驃騎大將軍夫人。」

  「侯爺又怎樣,驃騎大將軍又怎樣,我這身體恐怕嫁過去也是惹人嫌。」少女臉上全是悵然之色。。

  杏兒鬆了一口氣,原來小姐不是嫌找的夫婿不好,而是怕自己會讓人嫌,連忙道:「小姐別擔心,隨國公夫人來求親,自然也知道小姐的病,既然現在沒有嫌棄,嫁過去當然也不會嫌棄,再說,以小姐的樣貌,姑爺見了,還不丟魂落魄,哪會嫌棄。」

  少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死丫頭,當我是笑怪麼,嚇的別人丟魂落魄。」

  杏兒撅起嘴,跺著腳不依:「小姐,人家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少女卻不再出聲,怔怔的想著,自己的夫婿到底會是怎樣的人,想到深處,臉色已漸漸染上紅霞。主仆兩人亮麗的身影映在一起,讓整個花園中的鮮花都黯然失色。

  楊天可不知道他的親事就這樣被定了下來,在這些學員中很快挑中了五十人,學員們將在玄龍軍中選好親兵隊後,陸續再安插進去,選中的學員激動萬分,他們學了數年,終於可以走出去為公子效力了。

  在申時左右,楊天就必須趕回去,此時長孫晟剛好交班,羅藝和楊淼兩人撅著嘴,為不能親口取笑長孫晟一番而不高興,只是出來時獨孤氏有交待,最晚必須在酉時前回家,對於獨孤氏的話,整個隨國公府的人都奉為金科玉律,沒有人敢不聽。




  兩人盼望路上能碰到長孫晟,照樣可以取笑,只是不知是錯過,還是長孫晟今天根本沒有出城,三人在回來的路上並沒有碰到長孫晟。

  楊天回到家中,獨孤氏還沒有返回,楊天也不在意,這幾天獨孤氏總是早出晚歸,只有羅藝和楊淼兩人嘮嘮叨叨,早知道就應該在莊院再等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碰到長孫晟。

  獨孤氏直到天黑才回來,回府時滿臉全是喜色,楊堅吃飯時不由多看了自己夫人數眼,暗自納悶。

  吃完飯,楊天正要走時,獨孤氏把他叫住:「睍地伐,你坐下,娘有一件好事要對你講,今天娘到上柱國元家,幫你訂下了一門婚事。」

  楊天腦袋嗡的一聲作響,盡管知道自己的婚姻恐怕由不得自己作主,但也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連忙反對:「娘,我還小,訂什麼親?」

  楊堅也有點不悅,關係到長子的婚事,夫人竟然不和自己商議一下就作出決定,遂道:「夫人,睍地伐說得不錯,孩子還小,總該商議一下才是。」

  獨孤氏若無其事:「睍地伐已經不小了,商議什麼,莫非老爺不滿意元家?」

  和元家聯姻,當然不是什麼壞事,再說夫人已經作出決定,也改變不了,楊堅只好點頭:「元家自然沒什麼不好。」




  獨孤氏道:「那不就成了。」

  楊天還指望楊堅會反對,可以拖延一段時間,聞言失望不已,知道這門親事自己無力反對,只得道:「娘,孩兒還小,不想過早成親。」

  獨孤氏笑道:「現在只是訂親,明年再成親不遲,娘十四歲就嫁給了你爹,到時你也就十四了。」

  有一年的緩衝時間,楊天稍可以接受,他打定主意,自己要先見一見那元府小姐,若是不中意,再想辦法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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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 表弟叔德上

     鮮卑貴族之間的婚禮本來簡單的很,只要迎娶時新郎送上足夠多的牛羊作為聘禮皆可,漢化後,一些貴族有時也按漢人規定的六禮進行,楊天只是訂婚,按古禮必須先進行納採、問名、納吉、納徵,而剩下的請期和親迎則定在一年之後。

     因是獨孤氏與元家夫人親自定下來的婚禮,前面納採、問名、納吉三項就略過不提,而納徵一項卻要楊天親自進行。

    納徵又叫納幣,送聘禮之意,數天之後,楊天帶著羅藝,楊淼兩人,還有一大隊家丁,護衛,挑著獨孤氏選的各色禮物到了元府。見楊天上門,元孝矩夫妻很是親熱,將楊天一行人迎到了大廳,隨國公府準備的禮物足足有數十大箱,差點讓元府的前廳擺得放不下腳。

     得知姑爺上門,元府的僕人都有意無意圍上來觀看,對楊天一行人指指點點,楊天這數年勤練武藝,身材已比得上十六七歲的少年,全身肌肉勻稱,一臉英氣,對於這個女婿,元府上下都很滿意。

     中間元府將楊天留下來吃中飯,楊天還以為有機會見到自己未婚妻一面,沒想到除了拜見元孝矩夫婦時,屏風後面有點嗦嗦的動靜外,楊天連元府小姐的影子都沒有見到,讓楊天頗為鬱悶。

     楊天本來到元家送完禮便可以回到軍營,只是馬上要到重陽節,只得留在家中,往年重陽節各個王公大臣都是一家人團聚,登高賞菊的日子,今年的重陽節有點特殊,皇帝要在宮中舉行盛大的宴會,凡京中三品以上,或者爵位在侯爺以上的鄖貴都要參加,而且必須連夫人也一起帶來。

     三品以上官員或侯爺以上的鄖貴參加宴會倒也沒有什麼,只是指定夫人也要參加這一條卻有點特殊,皇帝舉行宴會,有誥命的貴婦固然可以參加,卻沒有什麼非要參加不可,只是皇帝行為怪誕,接到旨意,也無人敢違旨。

     皇帝的宴會是在晚上,重陽節那天,酉時一到,楊天就隨著楊堅和獨孤氏一起,乘著馬車趕到了皇宮,皇宮門外,早已擠滿了過來參加宴會的鄖貴大臣,和打扮的花技招展的貴婦,那些大臣見到楊堅,一個個都拱手為禮,楊天立在父母身後,也得到無數人的贊益。

    楊天雖然是侯爺,又是驃騎大將軍,卻還從來沒有上過朝,各個王公大臣多不認識,楊堅趁機對楊天一一介紹,大周鄖貴最有名的就是西魏當年的八柱國,其中柱國之一就有大周太祖宇文泰,其餘七人分別為元欣,李虎,李弼,趙貴,於謹,獨孤信,侯莫陳崇,正是這八人完成了西魏到大周江山的轉變。

     如今八柱國除了一個於謹外,都已不在人世,其中趙貴,侯莫陳崇兩家被宇文護誅殺,其餘柱國的後代在大周都是根深葉茂,只有李虎在周篡魏之前去世,其子李炳六年前也早逝,留下當時七歲的李淵襲爵唐國公。

    不過李淵並不孤單,八柱國之下,十二大將軍之一的陽平公李遠也出身於隴西成紀李氏,另外現今的柱國李穆也和李家關係匪淺,加上李淵的母親是獨孤信的女兒,和隨國公夫人獨孤伽羅是親姐妹,李家雖然是孤兒寡母,倒也無人敢欺。

     李淵和楊天同歲,只是他雖然貴為國公,現在卻還沒有實權,這次宴會他也有參加,見到楊堅夫婦到來,連忙過來請安,口稱姑父,姑母。

     其父李柄在時,李淵和楊家往來較多,李淵和楊勇也較熟悉,只是李柄死後,李淵小小年紀就承襲唐國公的爵位,與楊家往來就少了,楊天到楊家的三年中,李淵更是從來沒有登過門。

     聽到眼前的少年就是唐國公李淵,楊天的雙眼一直盯著不放,李淵身高比楊天稍矮,不知是否從小當家的緣故,李淵下巴的鬍鬚已長了出來,顯得少年老成。

     見楊天一見盯著自己不放,李淵顯得有點詫異,向楊天團團一揖:“叔德拜見世兄。”

     聽到李淵的自稱,楊天心中差點狂笑,淑德,賢良淑德,原來李淵竟然有一個和女人一樣的字,楊天卻不知,隋煬帝時,因流傳著一句讖語,“楊花落,李花開;桃李子,有天下。”李淵為了保護自己,做事瞻前顧後,有點婆婆媽媽,又因為李淵的字有女人味,楊廣給李淵取了一個阿婆的外號,對李淵遂不放在心中。而把當時的禁軍統領李渾殺了。

     見楊天嘴角全是笑意,卻不回話,李淵有點尷尬,兩人雖然小時候玩得很好,但已數年沒有見面,友情自然淡了,他當然不會想到,眼前已不是以前的楊勇,而是換了一個人。

     獨孤氏見楊天沒有理會李淵,以為楊天看不起李淵無父,有點不悅,不由推了一下楊天:“睍地伐,還不向你表弟回禮。”

     楊天反應過來,一把攢住李淵的手:“原來是表弟,數年不見,表弟長得如此英武,我差點認不出來。”

     楊堅夫婦恍然,原來如此,李淵頗不習慣別人對他如此親密,只是眼看表兄真情流露,也不好將楊天的手甩開,反而有幾分感動:“表兄已是驃騎將軍,叔德卻無一職在身,叔德應當向表兄恭賀才是。”

     楊天馬上道:“這好辦,不如到我玄龍軍來,我包給表弟找一個好位置。”心中卻想道,若是李淵真到了玄龍軍,自己是用他還是找個機會把他幹掉。想了想,還是甩掉把李淵幹掉的念頭,自己若在以後的爭鬥中獲勝,自然不會給李淵機會,若是失敗,那就不用管那麼多,李淵取得天下,總比其他人取得天下好。

     見楊天如此熱情,李淵倒是有點心動,他雖然是國公,卻只是一個空銜,若能到楊天軍中任職,有楊家照顧,不愁以後仕途不順,只是如此一來,以後必定與楊家一榮皆榮,一損皆損,李淵又有點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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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十二章表弟叔德下

   獨孤氏在旁邊道:“叔德,你表兄也是一番好意,你已十三歲,也該為朝庭做點事。”

     見李淵還在猶豫,楊天拍了拍他肩膀:“好,就這麼決定了,三天之後,你到我軍中報道。”

     李淵心中有點不情願,還是回道:“好吧。”

     將李淵收為自己小弟,楊天心情大好,此時宮中的大門已開,楊天才放下李淵的手:“表弟,等下你就跟我們在一起。”

     “表兄吩咐,叔德自當遵從。”

     皇宮裡面已是華燈萬盞,將整座大殿映的亮麗堂皇,文武百官按順序分排而坐,楊堅身為當朝國丈,又是大前疑,就坐在皇帝下首不遠,楊天,李淵兩人跟著沾光,安排在楊堅後面。

     宮中絲竹之聲響起,無數秀美的宮女如穿花蝴蝶般送上各種果蔬,美酒,佳肴,天元皇帝還沒有到,眾臣有的高談闊論,有的低聲細語,楊天向四周的人看去,正對面是一位長須及尺的老者,正是當年西魏八柱國之一,如今碩果僅存的于翼,現官拜大司徒。

     于翼近七旬,眼睛看似混濁,偶爾卻是精光閃動,見楊天打量他,于翼張嘴微笑:“你就是普六茹掩於的長孫,果然不錯。”

     于翼發話,楊堅也不得不長身而起:“多謝大司徒誇讚。”

     楊天對于翼不感興趣,向于翼行了一禮,趁著楊堅和于翼談話時,將目光轉向別處,能和楊堅坐在一起的都是大周重臣或皇室子弟,楊天看到了不少熟人,宇文提,宇文實都在其中,在一名中年人後面,楊天還看到了尉遲繁熾和她的丈夫宇文溫。

     尉遲繁熾不知是否嫁人的緣故,整個人容光煥發,楊天都差點看得有點怦然心動,和宇文溫在一起,兩人確實是顯得郎才女貌,見楊天的目光掃了過來,尉遲繁熾心中一虛,避開了楊天的目光,宇文溫卻是笑容滿面,說不出的得意,還向楊天舉起了一只酒樽。

     楊天毫不在意,也舉起了桌上的一只酒樽,向宇文溫遙遙敬了一懷,尉遲繁熾雖然漂亮,楊天卻毫無追求之意,一是他年齡還小,二是受不了尉遲繁熾的小姐脾氣,他可不象楊堅一樣,找一個強勢的女人做妻子。

     楊天喝完酒,卻瞥見宇文實和宇文提的目光死死盯著宇文溫和尉遲繁熾兩人,他們看尉遲繁熾時恨不得一口吞下,看宇文溫時卻全是怒火。

     宇文實和宇文提兩人的身邊各坐著一名美女,顯然也是他們的夫人,只是他們卻好象並沒有對尉遲繁熾死心。

     “天尊駕到!”一個太監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殿中一下子啞雀無聲,文武百官都站了起來,齊聲躬身:“參見天尊!”

     宇文贇手牽著七歲的靜帝宇文闡,在內史中大夫鄭譯和小禦正劉昉陪同下走了進來,在正中間的位置坐下,宇文 才道:“眾卿免禮。”

     眾人重新坐了下來,宇文贇說了數句與眾臣同歡,今日不必守君臣之禮的廢話,就舉起手中的青銅酒樽,開始對各個大臣們勸酒,無數美貌的宮女經過一番打扮,從外面湧了進來,開始歌舞,大殿上重新熱鬧起來。

     酒過三巡,坐在天元皇帝下面的重臣尚且自持,而離得遠一些的官員卻開始放浪形骸,鮮卑人雖然漢化,但多少還帶有胡風,有些膽大的官員甚至用手在那些送菜的宮女身上摸來摸去,引起一聲聲尖叫。

     宇文贇笑嘻嘻的看著,並不喝斥,眼睛不時瞥向尉遲繁熾的身上,不住的點頭。

     尉遲繁熾雖然出身蜀國公府,卻是初次來到皇宮,有些拘束,她嫁給宇文溫數月,新婚生活過得很愉快,丈夫宇文溫英俊多情,讓她仿佛沉於蜜罐中,只是不知為何,剛才看到楊天時心中卻有種羞愧的感覺,讓她不敢面對。

     兩名宮女翩然而至,把持著酒壺,笑盈盈道:“這兩位一定是西陽公和夫人,真是一對璧人,奴婢祝兩位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宇文溫認出這兩名宮女正是剛才站在天元皇帝後面的兩人,嚇出一身冷汗,連忙端起酒樽,將懷中的酒一乾二淨:“多謝二位姑娘誇讚。”

     尉遲繁熾有點不安,見丈夫喝下酒,只得也一飲而盡。

    “ 夫人的容貌真是人間少有,奴婢敬公子和夫人一懷。”

     “西陽公是第一次帶夫人來皇宮,奴婢僅以懷中酒向二位慶賀。”

     ……

     不會一兒,宇文溫和尉遲繁熾已被二名宮女灌下了十幾杯酒,宇文溫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惶恐,不知道兩名宮女為什麼一直向自己夫妻兩人敬酒,他哪知道重陽節整個酒宴都是天元皇帝為他夫人所設。

     尉遲繁熾十幾巡酒喝下去,心中已是一片燥熱,臉上現出紅暈,只是兩名宮女的勸酒卻不得不喝,別看天元皇帝有時不把宮女當成人,但這兩人是皇帝身邊之人,拒絕她們,就等於拒絕皇帝。

     大殿上的人都喝得興高采烈,宮女一直如穿花蝴蝶般在殿上晃來晃去,為眾臣加酒,加菜,除了宇文溫附近的數桌,也沒有人發覺宇文溫夫妻那邊有何不對。

     天元皇帝眼睛一直盯著尉遲繁熾,臉上的慾火毫不掩飾,見尉遲繁熾臉上升起紅暈,更加美麗不可方物,心中越發難耐,好不容易見宇文溫和尉遲繁熾都被灌醉伏在桌上,連忙打著手勢,兩名宮女微微一笑,將醉得不醒人事的尉遲繁熾攙扶起來向後宮走去。

     宇文溫還有一絲意識,見自己夫人被扶住,連忙拉住:“哪裡去?”

    宮女笑道:“天尊有令,夫人醉了,先到後面歇歇。”

     一聽是天元皇帝的旨意,宇文溫頓時鬆手,伏在桌子上重新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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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整個宴會結束,宇文溫才清醒了一點,見到妻子不在身邊,不由大急,只是環顧整個大殿,哪還有尉遲繁熾的身影。



     宇文溫忙向一直坐在他旁邊的宇文提和宇文實兩人詢問:“紀公,宋公,可知拙荊何在?”



     宇文實,宇文提兩人臉上全是幸災樂禍的笑容:“咦,西陽公,你夫人不見了嗎,那要趕快找,否則這樣的美人一不小心可就要被人搶走了。”



     宇文實的夫人有點不忍:“西陽公,剛才你夫人醉酒,被兩名宮女扶到後面歇息去了。”



     “多嘴。”宇文實對自己的夫人不滿。



     宇文溫的腦袋嗡的一下炸響,後面就是皇帝的後宮所在,天元皇帝是什麼人他當然清楚,連自己的後母也不放過,若是妻子落到皇帝手裡,有什麼後果宇文溫不用想也猜得到,他連忙找到自己的父親杞國公宇文亮說明。



     宇文亮也意識到自己兒媳有危險,連忙拉著尉遲繁熾的父親尉遲運一起求見皇帝,要求接回尉遲繁熾。



     通傳的太監一會兒就返回,表示皇帝已經休息,尉遲繁熾酒醉不便於行,皇后將她留在後宮,讓宇文亮,宇文溫父子明天來接人。



     三人都清楚,皇后留人肯定是托詞,到了明天,一切都晚了,只是身為臣子不可能擅闖後宮,尉遲順首先打退堂鼓,對他來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宇文溫是天元皇帝的堂姪,丟人也丟的是皇家臉面,和尉遲家無關。



     宇文亮無可奈何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溫兒,回去嗎,明天早點將熾兒接回,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宇文溫氣得臉色煞白,全身顫抖:“爹,奪妻之恨,你難道就讓我這麼忍下不成。”



     “他是君,我們是臣,如之奈何。”



     宇文溫恨恨的道:“這樣的人根本不配作君。”



     宇文亮大驚,連忙掩住兒子的口,幾乎是拖著將兒子帶回家中。



     第二天,宇文溫一大早就趕到宮中想將妻子接回,昨天父子倆密議了一天,決定暫時忍一時之辱,只是等宇文溫趕到宮中時,傳話大監告訴他,數位皇后與尉遲繁熾相處極好,要留她在宮中多住幾天。



     宇文溫空著馬車駛回家,氣得拿劍在家中狂舞,破口大罵天元皇帝昏君。



     天元皇帝得到尉遲繁熾,就好象得到了一件心愛的玩具,一連十餘天不上朝,留在宮中將尉遲繁熾玩了個盡興,才將尉遲繁熾放回家。



     將妻子接回,宇文溫還有一絲希望,詢問妻子這十幾天在宮中做了什麼事。



     尉遲繁熾花容慘淡:“夫君不用多問,今日是我對不起夫君。”抽起宇文溫身上帶的長劍,就要自盡。



     宇文溫大驚,連忙奪下妻子的劍,尉遲繁熾的脖子已有一道血印,若是稍慢,尉遲繁熾就要香消玉殞。



     宇文溫緊緊抱住尉遲繁熾,大哭:“熾兒,這不是你的錯,你若死了,我又安能獨活。”夫妻兩人頓時哭成一團。



    良久,兩人收拾眼淚,宇文溫拾起地上的長劍,向天發誓道:“昏君無道,國將不國,此仇不報,何以為人。”



     宇文亮手上有二千大軍,加上家兵,可供驅使之卒有四五千人,當晚,宇文亮,宇文溫父子派人召集了十數位心腹將領議事。



     宇文亮首先道:“天元皇帝放棄朝政,專心淫慾,一日盛過一日,長此以往,國家社稷早晚傾覆,我位列宗室,諸公也是大周忠臣良將,難道我們能忍心就這樣看著大周的江山滅亡而無動於衷?”



     尉遲繁熾的事眾將多少有點耳聞,皇帝如此對待自己的臣子,讓眾人心寒,加上天元皇帝登極以來,只知驕奢淫逸,從來沒有幹過一件正事,一個個都是憤懣難當。



     一人道:“敢問杞國公,可有何法阻止皇上繼續如此荒唐。”



     宇文亮和宇文溫父子對視一眼,深感軍心可用,宇文亮道:“天元皇帝在太子時就肆無忌憚,如今已無可救藥,要想拯救大周社稷,唯有另立新君。”



     眾人都是一驚,另立新君無異於造反,只是看著四周精光閃閃,顯然杞國公府中埋有伏兵,若是不從,恐怕馬上就要人頭落地,而天元皇帝確實也沒有一個皇帝樣子,沉默了一會兒,眾人都跪下道:“願為國公效死!”



     宇文亮大喜,與眾人歃血為盟,約定明晚動手,攻入皇宮,廢掉天元皇帝。



     第二天,天元皇帝總算上朝,這十幾天宇文贇一直躲在宮中,尉遲繁熾的事差不多已傳遍了朝堂,眾人看著宇文亮父子的目光都帶同情之色,宇文亮父子卻以為大家都是嘲笑他們,臉上火辣辣一片,心中暗暗發狠,等到晚上看誰笑到最後。



     天元皇帝雖然只有二十一歲,登極一年多來夜夜笙歌,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坐在龍椅上不住的打著哈欠,眾臣都看得搖頭不語,就在朝政快要結束時,大殿外面突然一陣譁然,傳來許多禁衛軍腳步的聲音。



     眾臣都朝外面看去,天元皇帝也是精神一振,對身邊的一個太監道:“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他心中一陣興奮,說不定又是哪個臣子犯了錯誤,到時就可以打他板子。



     大監剛出去,禁衛軍統領於智連滾帶爬的走了上來:“天尊,不好了,京兆丞樂運抬著一口棺材來到殿外。”



     眾臣都是大驚失色,天元皇帝更是差點從龍椅上跳起來:“他要幹什麼,真是個瘋子,快,把他趕出大殿去。”



     于智為難的道:“天尊,樂運要抬棺進諫,他說我們一靠近,馬上就碰死在棺材上。”



     說話間,樂運已經跨進了大殿,他的身後果然由兩名撲人抬著一個黑漆漆的棺材,禁衛軍生怕樂運真的碰死在棺材上,他們要承擔責任,只能步步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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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28 | 顯示全部樓層
     繁遲繁熾的命運在第二十六章大醮會時老茅暗示的很清楚,當時大家都沒有什麼反應,沒想到第三十三章大家會反應這麼激烈,倒是讓老茅措手不及。



     

     “反了,反了,快,把他抓起來。”天元皇帝氣得暴跳如雷,而靜帝則張大著眼睛,好奇的看著樂運。

     禁衛軍有了皇帝的命令,不再退後,向樂運逼去,樂運鬍鬚猛張,大聲喝道:“誰敢過來,老夫馬上碰死。”

     樂運身高不過五尺(隋尺為29.6厘米),位不過六品,此時在眾人面前卻陡然高大起來,眼看樂運就要碰死在大殿上,內史中大夫元岩連忙出列,制止道:“且慢。”

     元岩是皇帝近臣,禁衛軍頓時止住腳步,向天元皇帝看去,天元皇帝手指著元岩,惡狠狠的道:“怎麼,你也敢違本天尊旨意。”

     元岩連忙道:“啟稟天尊,樂運不顧一死,抬棺進諫,為的是博取忠臣美名流傳後世,若天尊真將他逼死,豈不遂他所願,天尊反而留下惡名,不如聽他所諫,若他所諫有理,天尊照著實行,若他所諫無理,天尊將他打發回去就是,後人必定會傳頌天尊勇於納諫的英名。”

     宇文贇巴不得每天都無人在他耳邊嘮叨最好,根本不想納諫,正因為如此,元岩的話卻讓他心動,若能在這次大方一次,即可以留下他納諫的名聲,又可以在以後再也不理會其他大臣的納諫。

     “好吧,讓他進來。”

     樂運得到允許,大跨步上前,昂著頭向宇文贇說出他的八條過失,一是處理政事,獨斷專行,不聽取大臣意見,二是搜尋美女充實後宮,儀同以上官員的女兒都不許自行出嫁,三是常入宮數日不出,百官所奏之事往往要通過太監轉交,四是先下詔寬刑,不及半年,刑罰比前朝反而更加嚴苛,五是……,最後樂運道上天已經示警,若天子再不改掉這八條過失,大周宗廟的祭祀將會因此而斷。

     這一條條都直指皇帝其非,宇文贇陰沉著臉聽完樂運的納諫,勉強道:“愛卿實在是忠臣,來人,賜樂愛卿酒食,本天……朕一定會改之,退朝。”他想自稱本天尊,想起樂運納諫裡有一條妄自尊大,不敬上天,只得改口。

     樂運死裡逃生,還得到酒食賞賜,實在是沒有料到此後果,可是他的苦心完全白費,回到後宮,天元皇帝依然故我。

     楊天現在還是假期,中間回軍營一次將李淵安排妥當,又回到了長安,朝會與他無關,尉遲繁熾的事也沒有傳到他耳中,如果知道了,或許會為這尉遲繁熾嘆息幾聲。
 
     他現在正和羅藝,楊淼三人徘徊在上柱國元孝炬家的圍牆外面,這些天來,楊天曾到過元府數次,一心想見見那元家小姐,沒想到元府根本不讓兩人相見,楊天派人在元府外一直等候,也沒有見到元小姐會出門,讓楊天鬱悶的不行,難道真要等到結婚那天才能知道自己妻子長什麼樣。

     “來,你們搭把手,我上圍牆。”

     羅藝和楊淼兩人苦著臉:“公子,這不太好吧,若是讓人發現了,公子的聲譽傳出去可不太好。”
 
     三人所在的地方是元府的後院,這是一條死胡同,兩邊都是高牆,只有幾個後門,除了元家或者對面那一家有可能開門出來的僕人外,倒也沒什麼人會從這條死胡同經過。

     楊天瞪著眼:“怕什麼,這可是我岳父家,元家也不知吃了什麼藥,既然把女兒許配給我,哪有不讓我相見之理。”

     此時大周可沒有後世那麼多男女禮節,根本沒有什麼未婚夫妻不能相見的規定,元孝矩將女兒藏著不讓楊天相見,反而引起了楊天的疑慮,別是一個醜八怪,才不敢讓自己看見。

     雖然獨孤氏不太可能給兒子娶一個醜八怪,但也很難講,若是獨孤氏認為娶妻取德,自己可就糟了,楊天再過幾天就要回軍營,這次下定決心,今天非要見見元家小姐不可,若是太醜,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將親事推掉。

     依著正常的形式拜見元家,以前見不到,今天肯定也見不到,今天楊天索性學張生跳牆,反正發現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誰要你元家將女兒藏著。

     楊天雖然口頭上說不怕,只是傳出去對自己的名聲確實不太好,如果是元家人撞見了,反而會遮掩,其他人就不好說了,指了指楊淼道:“你去胡同口守著,不要讓人進來,這裡有羅藝即可。”
 
     見楊天下定了決心,楊淼只好遵從,羅藝雙手搭著,楊天退後數步,飛快的跑動,到了圍牆邊,踩著羅藝的雙手往上一跳,羅藝雙手用力,將楊天送了上去,楊天手搭住了一丈多高的圍牆,一個翻身,已立在高牆之上。

     楊天朝下面的羅藝一笑,伸出拇指誇了羅藝一下,正要跳下去,羅藝急道:“公子,把我拉上去。”

     楊天作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眼睛全是疑色,你小子上來幹什麼?

     羅藝嘿嘿一笑:“公子,我可以給你參考,參考,再說我在外面讓人瞧見,也容易被人懷疑。”

     楊天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楊淼所在的地方,示意他到胡同外面去。

     羅藝急了:“公子,沒有我,你等下怎麼出來?”

     楊天不理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快走,外面全無憑藉才要羅藝相助,院子裡全是大樹,哪裡還用得著別人。

     羅藝只得怏怏的朝胡同口走去,心中暗道公子過河拆橋。

     見羅藝走了,楊天正要再跳,朝下一看,心中頓時格噔一下,只見圍牆下面一個俏麗的丫環張大了嘴,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楊天,她手上本來提著一個花籃,現在花籃卻掉在地上,剛剛摘下來的菊花灑得滿地都是,變成了一地全黃。

     楊天大驚,不知她為什麼沒有喊叫,不敢怠慢,飛快的跳下去,將丫環的嘴緊緊摀住,低聲道:“別叫,我不是壞人。”

    丫環的粉臉剎時間漲的通紅,卻沒有掙扎,順從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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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28 | 顯示全部樓層
     見丫環點頭,楊天將手鬆開,小丫頭的眼睛眨呀眨的看著楊天,臉上抹不去的羞意,奇怪的卻無半分害怕。

     “你叫什麼名字?”

     “回姑爺,奴婢叫杏兒。”

     楊天鬱悶萬分,原來這個小丫頭認識自己,難怪沒有半點害怕,想起自己幾次到元府都被人圍觀,這個小丫頭認識自己也正常,楊天頓時打起退堂鼓,自己本來只得想偷偷來看未婚妻長得什麼樣子,沒想到不但被人發現了,對方還認識自己。

     “別叫我姑爺,我與你家小姐還沒有成親,對了,也不要和別人說起我來過,知道了嗎?”說完,楊天就朝樹上爬去。

     杏兒睜大著眼,好奇的看著楊天:“姑爺,你幹嗎要爬圍牆,為什麼不從前門進來?”

     楊天沒好氣的看著她,總不能告訴她自己翻牆是想看她家小姐的容貌,向她揮了揮手表示再見,正要爬上樹,一個少女柔柔的聲音傳來:“杏兒,你在哪裡?”

     楊天一驚,只好停止了爬樹,往樹後躲去,向杏兒拼命的搖手,杏兒眼角全是笑意,明白楊天是不想讓自家小姐發現,心頭有幾分竊喜,連忙點了點頭。

     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頭,以後小姐嫁人,她也要跟著陪嫁,多半還會成為楊天的小妾,可以說楊天以後就是她的良人,如今她宛如先與姑爺有了秘密,雖然有點感覺對不起小姐,心頭卻全是興奮。

     “哎,小姐,我在這裡。”

     “死丫頭,叫你摘點菊花,老站著那裡不動幹嗎?”這嬌柔的聲音越來越近,聲音的主人正在往這裡趕過來。

     聲音如此美妙,來的應該是一個美女才對,否則就太遺憾了,想起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楊天心癢難奈,忍不住從樹後偷偷看去。

     過來的少女穿著一身淺黃的衣裳,腰肢纖細,少女臉上全是明媚的笑意,她的臉有點稍圓,只是兩個淺淺的酒窩時隱時現,圓圓的臉蛋上反而讓人感覺到一股甜意,眼睛極大,水靈水靈的,讓人仿佛一眼就會陷入進去。

     看到灑得滿地的菊花,少女咦了一聲,罵道:“笨丫頭,花籃也會打翻。”卻沒有再怪罪杏兒,反而彎下腰,將地上的花一朵一朵撿起來。

     杏兒吐了一下舌頭,也連忙彎腰撿花,兩人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鶯聲燕語一片。

     楊天藏身的大樹足有一人合抱,遠處並不容易發現,只是走近了就藏不住人,偏偏有幾朵菊花被風一吹,從地上向楊天藏身的地方滾去,楊天一驚,正想偷偷將幾朵菊花撿起,少女已抬頭瞧來,嚇得楊天躲在樹後一動也不敢動。

     地上的菊花已經拾得差不多了,少女起身向樹下走來,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楊天的心頓時砰砰自跳,不知等下如何與少女見面。

     杏兒見小姐向大樹下走去,心中暗道一聲遭了,連忙追上來:“小姐,等一下,不要過去。”

     少女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俏丫頭:“杏兒,你搞什麼鬼?”

     杏兒吃了一驚,沒想到會引起自家小姐的懷疑:“沒……沒有。”

     杏兒的神態讓少女更加懷疑,反而加快了腳步向樹下走去,楊天知道避無可避,索性從樹後出來:“元小姐,失禮了。”

     “你,你是誰,為……為什麼會在這裡?”少女手指著楊天,臉上呈現出驚怒的神色,接著身體一搖晃,已是往後倒去。

     楊天嚇了一大跳,連忙在少女倒地之前將她扶住,見懷中的少女小臉煞白,已是昏迷過去,楊天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痛,向杏兒喝道:“怎麼回事,她怎麼會暈過去?”

     杏兒臉色也是一片惶急:“不好,小姐讓你嚇得心疾犯了,你在這裡扶著小姐別動,我趕快去拿藥。”

     “記住,別動。”杏兒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囑咐。

     望著杏兒飛快奔去的身影,楊天苦笑起來,被自己嚇壞,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小白臉,按理也長得不難看,怎麼就會把人嚇壞。

     等等,心疾,什麼是心疾,難道是心臟病,楊天頓時臉色一變,耳朵貼在少女的胸前聽去,謝天謝天,少女的心跳並沒有停止,他也沒有聽到什麼雜音,只是呼吸有點急促,楊天想起前世學的一點急救常識,連忙將少女的腰帶鬆開,讓其呼吸舒暢,並用手輕按少女的胸口,幫助其呼吸。

     正當楊天忙得不亦樂呼時,耳邊響起了杏兒憤怒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楊天一驚,抬頭看去,只見杏兒端著一杯茶水,手裡還拿著一顆黑色的藥丸,雙眼含淚,怒視著自己。

     杏兒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姑爺會是這樣的人,自己放心把小姐交到他手中,沒想到他卻不管小姐的死活,趁機無禮,想到以後自己主僕要嫁給這樣的人,頓時悲從中來,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看到杏兒的樣子,楊天嚇了一跳,連忙道:“杏兒,你別誤會,我是給你家小姐治病。”

     “治病,有你這樣治病的,你……你簡直是禽獸。”

     楊天向自己懷中看去,少女的腰帶被完全鬆開,露出了鮮紅的肚兜,兩顆小蓓蕾將肚兜頂起,而自己的雙手正按在中間,任誰看了都會懷疑,楊天連忙收回雙手,訕訕的道:“杏兒,我真是為你家小姐治病。”

     少女口中忽然發出嚶嚀的聲音,經過楊天剛才一番急救,顯然是取得了效果,少女馬上就要醒來。

     杏兒大吃一驚,顧不得罵楊天,把茶和藥丸遞到楊天手中,將小姐從楊天懷中搶了回來,連忙幫助小姐繫好腰帶,否則等小姐醒來看來這樣情況,非羞憤自盡不可。

     被誤會成淫賊,楊天哭笑不得,端著茶杯和藥丸正要向杏兒解釋清楚,杏兒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小姐醒來不准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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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懷英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28 | 顯示全部樓層
看著剛才溫婉可人,對自己羞答答的丫頭一副凶相,楊天委曲的恨不得用頭在旁邊的大樹上狠狠撞擊幾下,只是此時卻只能鬱悶的點頭。

    元清兒緩緩的睜開眼睛,見躺在自己丫環懷中,松了一口氣,問道:“杏兒,剛才樹後怎麼突然鑽出了一個人,嚇死我了。”

    杏兒朝楊天的方向努了努嘴:“喏,剛才嚇你的人在那裡。”

    元清兒順著杏兒努嘴的方向看去,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手端著茶懷和藥丸,尖叫了一聲,不過,好在這次沒有暈過去:“他是誰,怎麼會在我的花園,杏兒,快讓他出去。”說罷,轉過臉不看楊天。

    杏兒在元清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元清兒雪白的臉蛋上頓時布滿了紅暈,用眼睛瞄了楊天數眼,果然和那天未婚夫上門時躲在屏風後偷看的身影重合,她含羞帶怯的道:“多謝公子相救,只是到底男女有別,還請公子速回,免得引起非議。”

    楊天見少女醒來,早就沒有心思待了,也不知杏兒在少女耳邊說了什麼話,只得含糊道:“應該的,那我告辭了,只是這個藥丸……”

    杏兒才記起還沒有給小姐吃藥,將楊天手中的藥丸接過,心中納悶以前小姐每次暈過去,如果不吃藥可能數個時辰也醒不過來,這次怎麼這麼快就醒了,難道剛才姑爺真的是給小姐治病,只是這種治病的方法也太羞人了。


     小姐已經醒來,當然就不用再吃藥,杏兒看了楊天幾眼,欲言又止,楊天忍不住道:“小姐這個病是不是常犯?”

     杏兒連忙道:“不是,只要小姐不受到驚嚇或太激動就無事。”

     楊天越發懷疑少女得的是心臟病,可惜後世的什麼速效救心丸什麼是不可能弄出來了,指了指杏兒手上黑漆漆的藥丸:“這個東西能治嗎?”

     杏兒搖了搖頭:“只能救急,可惜不能根治。”

     楊天大為頭痛,他不懂醫學,只是依稀記是心臟病好象在後世也很難根治,這個藥丸即可以治標,其實已相當於後世的速效救心丸了。

     “公子,對不起,若是公子不滿意婚事,大可以退親。”元清兒低著頭吶吶的道。

     楊天搖了搖頭:“退親,生病又不能怪你,好了,你好好養病,我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

     元清兒心頭一鬆,那天在屏風後偷看過楊天後,對自己的未婚夫婿極為滿意,只是生怕自己的病會引起對方的不滿,這個想法就象一塊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壓在元清兒心上,以致她不願意和楊天相見,如今得到楊天的親口承諾,頓時放下心中大石。

     杏兒心直口快:“好了,你這次是偷偷進來,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快點離開,下次要進從正門進。”

     元清兒微張著嘴,才知道楊天不是從正門進來的,想要斥他無禮,記起對方連自己有病的事都沒有怪罪,只得把話吞了下去,不過,目光中也流露出讓楊天快走之意。

     楊天發現女孩子的眼睛真的能說話,杏兒如此,自己的未婚妻也是如此,只是兩人都是催他離開之意,楊天只得拱了拱手,梭梭數下,從樹上爬上了圍牆,扭頭看了看兩人一眼,才跳了下去。

     元清兒主僕睜大著眼看著楊天熟練的功作,杏兒撲哧一笑:“我相信姑爺剛才是真的救小姐了。”

     元清兒狐疑的看著她:“什麼真的救我,杏兒,難道你剛才說的是假話不成?”

     杏兒連忙吱吱唔唔的掩蓋過去,無論元清兒怎麼追問,杏兒都不肯說真話。

     楊天一跳下圍牆,楊淼和羅藝兩人連忙跑了過來,圍住楊天:“怎麼樣,怎麼樣?”

     楊天故作不解:“什麼怎麼樣?”

     “當然是未來的少夫人長得怎麼樣?”羅藝,楊淼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楊天腦中頓時浮起少女圓圓的臉蛋,還有臉上甜甜的笑容,好像剛才的少女就在眼前,頓時痴了起來。

     看著楊天的樣子,羅藝和楊淼兩人都傻眼了,楊淼道:“公子莫非受刺激了。”

     羅藝搖了搖頭:“不像,倒像是發花痴。”

     這句話是在大醮會上楊天送給羅藝的,沒想到很快被羅藝還了回來,楊天頓時驚醒,在羅藝腦袋上敲了一下:“你才發花痴。”

     羅藝不滿的嘟嚷了一句:“就許你說我。”

     楊天不管他們兩人,哼著一支小曲獨自向前走去,楊淼在後面自言自語:“確實像發花痴。”兩人連忙跟了上去。

     回到家中,楊天臉上還全是笑意,隨國公府的下人見到了,都以為自家少爺在外面撿到了錢,路上羅藝,楊淼百般追問花園發生的事,楊天就是不肯告訴兩人,讓兩人心中大罵自家少爺沒義氣。



     當夜子時三分,整個杞國公府燈火通明,宇文亮,宇文溫父子全身披甲,國公府的一千多家兵家將全部拿著明晃晃的兵器,宇文亮高舉著手中的長劍,低聲喝道:“誅昏君,救社稷!”

     眾人都喝起來:“誅昏君,救社稷!”

     尉遲繁熾看到丈夫拿著長劍要走,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囑咐道:“你要小心。”

     宇文溫回頭望了妻子一眼,恨聲道:“今夜不是昏君死,便是杞國公府亡,出發!”



    杞國公府的前門大開,無數人拿著火把向皇帝的方向而去。上千人的腳步聲頓時將附近的人家吵醒,只是隱隱聽到“誅昏君,救社稷。”的口號,卻是誰也不敢開門查看。

     離皇宮數百米時,宇文亮其他的部下也紛紛匯合過來,隊伍壯大至三千多人,宇文亮大喜,以這樣的實力衝擊皇宮,出其不意,足可以拿下來,他正要下令全軍衝擊,一名部下不安的道:“杞國公大人,有一名儀同將軍茹寬還沒有到,要不要等等。”

    宇文亮望瞭望只有數百米的皇宮,咬了一下牙:“來不及了,進攻!”

[ 本帖最後由 lkkjch8585 於 2008-5-6 08:5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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