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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科幻] 血弦 作者:隨風飄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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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xmlarik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春蓉作為一個母親,在這種時刻爆發出來的力量也是象的!劉昊剛剛把她推到衛生間,母狼一樣的姚春蓉咬牙撲到他身上,雙手並不是握拳,而是呈現一種古怪的亮掌姿勢,有些象所謂的蜘蛛俠吐絲,區別在於她的手掌根部瞬間出現了一片亮晶晶地汗液!

    劉昊不清楚那些汗液對於防護服是否起作用,眼見液體就要被揚手甩出,他根本沒想過對方是個年輕女人,一腳就將姚春蓉踢飛!

    衛生間能有多大?即便劉昊因為姿勢不施展不開,腳上的力量使不出來,憑藉著短時間強化鍛煉的身手,只一腳,姚春蓉連哼都沒哼一聲,撞碎了兩塊瓷磚後又將洗手盆砸成一地碎陶瓷,躺在地上沒了聲音。

    劉昊終究是慢了一步,只來得及將右手放在身前,擋下了大部分甩向他臉部的液體。

    顧不得抓捕目標的生死,劉昊的手掌接觸液體後正在以肉眼可以分辨的速度腐爛,任何人從近距離看見人類肢體迅速腐爛,都是一件相當震撼自身的事情,更別提劉昊所看見的是自己的手掌!

    老鬼可以清晰感覺到那種噬咬心肺的麻癢感從手掌邊緣傳來,皮膚表層在緩慢而堅定地變白變幹,分離成碎片掉落在地上,顯露出下面的真皮層。這些真皮層開始融化,連帶著那點皮下脂肪一起變成粘稠的黃白色液體,接著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血紅色的肌肉與青紫色地血管。肌肉似乎繼續受到液體的侵蝕,由紅轉白,血液的從破裂地毛細血管中滲透出來,反而助長了侵蝕的速度。這種黃白色油膏狀膿液沾染到手掌或手腕的任何一個部分,腐爛狀態就會繼續出現新的迴圈。

    更令劉昊緊張的是自己的身體在血漿的作用下正處於顛峰狀態,即便那些液體逐漸被黃白色地粘液替代,可是腐蝕還在繼續,這說明特殊體質的恢復能力只能減緩卻無法壓制手掌的腐爛速度!如果液體的劑量翻上兩倍淋到普通人身上,不出一個小時。任何人都會變成高度腐敗地屍體。

    空氣中開始彌漫這一股略帶水味道的甜香味,就好象被日光曬過頭的葡萄開始散發的氣味,劉昊知道,這說明有東西分解他地身體。最終形成了酒精類易揮發的物質,這種腐敗後相關物質立刻揮發到空氣裡的情況確實與當初的推論符合。

    劉昊踢飛姚春蓉,隨即被液體感染,作為旁觀者地洪森不清楚外界進展如何。好在衛生間的門已經封閉,當前要解決的就是劉昊地問題。

    “忍住!”眼見同事地手在融化,洪森有些笨拙地拔出綁在腿側地軍刀,左手抓住劉昊還在不斷滴落黃白液體的右手。軍刀對準腐爛部位,刷刷刷連續削了數刀,確認把這些物質都切掉之後。立刻擰開水龍頭。也不管是熱水涼水。直接將劉昊開始流淌鮮血,可見白骨地手掌塞在自來水中猛衝!

    能感覺疼。就說明傷口創面恢復正常,劉昊顧不得說謝謝二字,順手抓過旁邊懸掛的毛巾,先是將散落在衣服上的膿液簡單擦拭幾下,發覺這麼做不起什麼效果,那些黏液的粘稠度適中,未揮發前很容易沾染在紡織品上。劉昊乾脆抓過衛生間裡擺放的那瓶髮膠,還在流淌鮮血的手掏出口袋裡的打火機,就在衛生間這個狹小空間內上演了一場縱火表演。

    火焰這東西對付絕大多數有機物質都會起到作用,收拾這些黏液也一樣,連續噴過幾次,因為姚春蓉摔倒而飛濺四處的黏液就瞬間揮發或者乾癟成焦黑的小塊,紛紛從劉昊的防彈衣以及周邊的瓷磚等物質上掉落。

    劉昊客串縱火犯,洪森靠近昏迷中的姚春蓉,對她的身體狀況進行檢查,順帶將其手腳銬好,尤其是分泌液體的地方,先拿毛巾包裹上。蕭敏與李葵麗把房間清空,同時將孩子暫時交給保健院照看,等到霍岩把帶有縛束帶的床車推到衛生間門前,確定裡面的情況得到控制,抓捕行動這才算告一段落。

    三人抓緊時間打開臨時密封門,從裡面走出兩個渾身煙薰火燎的‘非洲土著’,洪森穿著全身式地三防服,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劉昊可就淒慘了,就便在清理後期,血漿起了作用,大幅度修補了手上的損傷,可是燎焦的頭髮可沒有那麼多血管來運送營養。以頭髮相對緩慢的恢復速度推斷,劉昊在未來的十幾天內不得不刮成光頭,暫時體驗一下宗教人士的生活。

    “劉昊,你後退!趕緊去把傷口泡到血漿裡。”洪森的聲音從剛剛的急迫變得冷靜,“蕭敏

    ,你們兩個把她抬到車上,注意,這女人的肢體末梢體,會分泌出腐蝕性很強的液體!不單要看好她的手,也要注意她的腳!”

    霍岩看到劉昊的傷口,再瞧著衛生間內到處焦黑的新‘裝飾’,忍不住驚訝道:“好傢伙,真的這麼厲害!化屍水也沒這麼誇張吧?”

    “誇張不誇張就看你們實驗中心怎麼測了。”李葵麗也為劉昊捏了把冷汗,現在情況得到控制,她在旁邊扶著擔架車,插問言道:“一般捕獲了犯罪的突變人類,華夏國會如何處理?”

    “按照正常流程吧。”劉昊隨便拽出個塑膠盆,倒了一袋子血漿進去,將手放在裡面,替忙碌地小組人員回答道。

    “正常司法流程?不會有特赦或者減免刑法的特別條例嗎?”李葵麗有些疑惑地說道:“即便各個國家的憲法不同,對待這種特殊能力的人類,往往都會參照高智商犯罪的案例處理。”

    “為求力量不擇手段,不是華夏國的宗旨。”劉昊在這個時候也只能用場面話應對,總不能說因為官僚主義的原因,華夏國一直以來對突變人類採取‘視而不見’的態度吧?

    “哦。。。俏皮,也將劉昊的尷尬應對化解開,她很聰明地沒有追問,“如果國際刑警分派協查案件下來,這裡是不是就該我做主了?”

    這句話在這個時候問出來,確實很起到轉移話題的作用,不等洪森回應,蕭敏用開玩笑地語氣說道:“那要看情況,不過沖門抓人或者頂子彈的事情肯定是你先上,你的案件,你就要責任啊!”

    兩位元女性認識時間不長,不過都屬於爽快性格,比一般的上班族女性要乾脆的多,李葵麗聽她這麼說,也不生氣,“那就這麼定!”

    “等等,聽你的意思,已經有協查案件發派下來了?”洪森將最後一個束縛帶捆好,開始用氣體收集儀分析房間情況,問道。

    “不是已經有,實際上諸位調查這個案件之前,與華夏國有關的協查案件就已經發到我手裡。調查部要求我先考核諸位的工作能力,根據實際情況考慮是否跟上層領導溝通,提出更換協助人員的要求。”李葵麗在無線電裡這樣講,半個身子靠在門上,借助門縫觀察走廊上有沒有突然冒出來的閒人,“三位別生氣,我也是按照規章辦事。”

    走廊裡很安靜,沒有人影。

    “你能簡單講一下協查案件的種類嗎?”劉昊現在是眾人裡最悠閒地一個,索性替洪森提出這個問題。

    “國際刑警不問政治,所以那些案件大多數都是因為華夏國在特殊事件上不與國際接軌造成的,突變人類逃犯,走私特殊物品等等。有些案件過了時效,即便知道罪犯躲藏在華夏國內,或者知道這個特殊物品應該流落到華夏國境內,想要解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為了顯示雙方合作的必要性,我覺得還是從與華夏國利益相關的案件查起。”李葵麗很從容地解釋完,從擔架車下面抽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無菌薄膜,遞給洪森。

    霍岩在旁邊問道,“應急小組通過李小姐的考核沒有?”

    幾乎所有人在防護鏡後面都翻了個白眼,如果沒通過,估計李葵麗根本就不會提這檔子事,等案子結束,回龍省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推掉調查隊的安排。

    李葵麗的回答更絕,“你猜?”

    霍岩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笨問題,傻笑了幾聲,趕緊按住姚春蓉的頭部,給始終處於昏迷狀態的嫌疑人插好呼吸管,接著就用無菌薄膜一層層將姚春蓉的全身包死,防止出現任何的體液洩露狀況,蕭敏負責剪開姚春蓉的褲子,接上尿袋與糞便袋。

    在將姚春蓉轉移到安全地帶之前,這位能夠將人體在短時間內溶解的腐屍殺手,將會始終保持這個狀態。

    洪森反復確認房間中的空氣品質安全,這才示意眾人可以脫掉防護服,裝入與擔架車一起送來的密封箱子裡,為了掩人耳目,眾人換上醫院裡員工的衣服,與保健院的值班保安一起將這個‘突發危重病’的產後母親送往‘大醫院’。

    面對保安好奇地詢問,劉昊對病人使用無菌薄膜包裹給出了如下解釋。

    “突發性過敏性皮炎,要進無菌室治療,所以要裹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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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xmlarik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調查隊應急小組接手這件案子到抓獲重大嫌疑人,時個星期,套句爛話,這在跨省連環殺人案件的偵破歷史上,不說絕後,也絕對是空前的。

    一夜好睡之後,身心放鬆的幾位用完早餐,聚集在長白省實驗中心的會議室內,他們所等待的並不是姚春蓉那身恐怖液體的研究結果,有李葵麗在場,這方面的事情自然是交給長白省調查隊去做。

    他們在等待DN|

    雖然眾人早已經確信姚春蓉就是幹掉六人,很可能還吃掉部分屍體的殺人犯,但是確信是沒有用的,現今社會,無論做什麼都要講證據,確定罪行更是如此。

    已經不是福爾摩斯的時代了。

    “這個霍岩,去了二十分鐘,怎麼還沒回來?不是說檢測結果十點之前肯定會出來嗎?”蕭敏不執行狙擊任務的時候,擁有著僅次於宋清書的碎嘴,這也難怪,大多數專業狙擊手要不然就是成天有些呆滯,和木頭差不多,要不然就象蕭敏這樣,活潑,話多,好象要把狙擊潛伏時不能說的話,做的事都補回來一樣。

    “別著急,各省情況不同,有幾個內地省份擁有宋主任那樣的高手?”劉昊先是勸慰了一句,眼見蕭敏的眉毛就要豎起來,看樣子蕭敏對於工作效率還是很在意的,劉昊知道這是要鬥嘴的先兆,急中生智道:“案子結束,晚上去吃西餐如何?很正式的那種。”

    “西餐?很正式地那種?四個人?”李葵麗在旁邊首先質疑。還沒等她說出國內的西餐廳基本上都是燭光晚餐,二人世界的單調模式,很沒意思等反對意見,就感覺劉昊在桌子下面輕輕踢了自己一腳。

    心態平靜了這麼久,劉昊偶爾也有童心未泯的時候,搶先說道:“到時候訂張角落裡的桌子吧。”

    李葵麗的目光先是落在臉色微微發紅,眼神有些飄忽的蕭敏身上,然後又看了眼劉昊微微撇向洪森的嘴唇,頓時明白過來。贊成道:“好啊!去吃西餐,我聽霍岩說過,這裡有家不錯的西餐廳,事情順利地話。明天咱們就要離開長白省了,臨走前品嘗一下這裡的西餐也不錯!”

    劉昊將蕭敏的表現看在眼裡,慶倖自己有急智,洪森卻在這時候插言道:“吃西餐我沒意見。為什麼要訂張靠角落的桌子?”

    ‘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木頭!不訂張隱蔽一點桌子,我和李葵麗找機會跑路後蕭敏怎麼好開口?’劉昊心裡暗罵,嘴上當然不能這麼說,解釋道:“角落裡安靜。談事情不用擔心被人偷聽,就算咱們不談工作,萬一說漏嘴被有心人聽到也是麻煩。”

    看著劉昊張嘴說謊眼睛都不眨。偏偏洪森還很滿意地表示自己地同事有保密意識。絲毫不知道這頓晚餐純粹是為了某人的感情事業鋪路。李葵麗就差要笑出聲來。就在李葵麗憋得實在有些辛苦,打算藉口去衛生間好好笑兩聲的時候。霍岩快步走進會議室,直接將兩張DNA檢測報告和兩張易拍得照片放在洪森面前。

    一言不發。

    洪森拿起報告看完,皺皺眉頭,又將照片拿起來端詳,臉色就有點發青,抬頭掃視了一圈會議桌前的三人,說道:“DNA證實,連環殺人案地兇手就是姚春蓉!”

    原本三人被洪森弄的有些緊張,聽完這句話,都松了口氣,蕭敏剛想開口說句玩笑話,卻讓洪森打斷了,“咱們發現的那個孩子,經過DNA檢測,與姚春蓉沒有血

    蕭敏咽下玩笑話,說道:“那就可以多告她一條拐賣嬰兒了。”

    洪森卻沒多說,將兩張照片甩給三人傳閱。

    劉昊拿起第一張略微陳舊的易拍得照片,上面是姚春蓉剛剛生產地紀念照,臉色略微蒼白的女人滿面欣喜地抱這一名嬰兒,嬰兒渾身還是皺皺的,依稀可以看見手臂上有塊胎記。

    很平常地產後紀念照,結合第二張很明顯是新拍攝地照片就產生了完全不同地效果。

    第二張照片上只是兩個並排放在一起對比的胳膊,或者說是嬰兒躺在母親身邊地局部照,那只幼小地胳膊上很明顯有個胎記,顯然這個孩子就是第一張照片裡的嬰兒。

    關鍵是嬰兒的手腕上都有一處明顯的紅點。

    劉昊對於紅點並不熟悉,可是那個小東西所在位置實在是太古怪了,如果將白嫩嫩的小胳膊放大到成年人的比例,這個位置剛好與姚春蓉分泌腐蝕黏液的腺體位置相同!

    就連李葵麗看

    照片,也忍不住說道:“見鬼!從照片上看,姚春蓉與自己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而這個孩子卻擁有與母體完全一樣的突變特徵,是這樣沒錯吧?”

    洪森抬頭看了眼還站在他身邊的霍岩,知道對方也不確定此事,然後才點頭說道:“恐怕是這樣。”

    “一個紡織女工就算突變成超人,恐怕也無法獨立做出這種事情。”劉昊苦笑著說道:“現在能確定三點,首先,每月打到信用卡裡的錢恐怕不僅僅是用來買孩子那麼簡單,其次,如果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咱們這件案子一時半會無法結案。”

    李葵麗見劉昊停下不說了,追問道:“第三點是什麼?”

    “西餐泡湯了。”蕭敏替老鬼回答道,被感情困繞地小女人除了咬牙切齒,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姚春蓉的頭上貼著感知探頭,胸口也塞著心跳探頭,整個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生氣,目光呆滯,似乎對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沒有反應,也難怪,她從被捕到提審,始終困在擔架車上,除了更換排泄物的袋子與插胃管輸入營養液,這個腐屍殺手連手指頭都無法移動分毫。

    “就算你一言不發,現場證據也證明你連殺六人,按照國家法律,死刑是無法避免的。”劉昊一上來就堵死了姚春蓉所有的退路,言語冷酷。

    “老鬼怎麼這樣講?”蕭敏對於犯罪心理學只是略微涉獵,還趕不上劉昊這個半路出家的心理醫生,有些疑惑地說道:“姚春蓉聽完這話,不會咬舌自盡吧?”

    洪森本來還贊許地點頭,聽到老隊員在這裡胡說,轉頭看了眼滿臉認真表情,注視著審訊室內情況的霍岩與李葵麗,努力把硬話咽下去,輕聲解釋道:“姚春蓉明知必死,你畫張大餅給她也不會取得信任,劉昊是打算從孩子處著手,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洪森本來是考慮在外人面前,保存蕭敏的顏面,這才沒有說些冷嘲熱諷的話,沒想到他這個難得‘溫柔’的舉動,卻讓蕭敏心下暗喜,以為這個冷面傢伙終究對自己與對待別人不同。

    洪森話音剛落,頭一次單獨審訊的劉昊半靠在椅子上,張口說道:“其實你說不說對我來講真的無所謂,不說最好,省得我們上報的時候還要提到你主動交代犯罪經過,准許增加家屬探視次數什麼的。”

    “家屬探視?我,我還能見到我的孩子嗎?”姚春蓉的眼睛立刻開始發亮,即便頭部被固定沒辦法移動,半坐在擔架床上的她也是努力將目光放在劉昊的臉上。

    “國家現在還是很民主的,這個嗎,要看你的表現了。”劉昊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學鬼叫,或許是以往那些小官僚見的多了,現在裝扮起那種手中只有屁大點權利,對待老百姓就好象自己是皇上一樣的芝麻小官,簡直是入木三分。

    大多數平民百姓還真就吃他這一套,姚春蓉那張嘴立刻就如同傾瀉地水庫,滔滔不絕起來。

    觀察室裡的幾位對於劉昊平常老好人的形象多少都有瞭解,眼見他表演的如此‘出神入化’,都是暗豎大拇指。至於劉昊,卻是心中苦澀,對於他來講,做一個老好人也比裝成小官僚欺騙這個女人要舒服許多。

    世事弄人,劉昊最厭惡那種小官僚,偏偏就有不得不擺出這副模樣的一天。

    “。。。孩子拿掉,我是一個剛工作兩年的紡織女工,又正是競爭班組長的時候,能有什麼辦法?只得去醫院,可是我們那個地方太偏僻,要是到廠子附近的衛生院,人多口雜的,肯定會傳出去,我哪裡還有臉見人?如果去城裡,來回起碼要兩天,一請病假,班組長的事情就泡湯了。思來想去,我就在附近鎮子找了個診所。”姚春蓉的聲音很平淡,就好象在講述別人的故事,“本來是做藥流,可是藥開回去偷偷吃了一個星期,沒什麼效果,我就去找醫生,又開了一個星期的藥,還是沒反應。這時候我懷孕就三個月了,肚子就有些大,已經不能去女澡堂洗澡,再找到那家診所,沒想到被查封,原來那些藥都是假的!我那時候真蒙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剛好鎮子裡新開了一家私人診所,醫生護士都是新人,說是婦聯指定的診所,當時也是沒辦法,我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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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xmlarik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等一下,你說婦聯指定的診所?”劉昊特意確認道。

    “是呀,沒錯。是婦聯指定的。”姚春蓉看起來很肯定地回答。

    耳機裡傳來洪森的聲音,“測謊儀顯示她說的是真話,這種事情應該歸計劃生育的人管,那個婦聯診所肯定有問題。”

    見到劉昊示意自己繼續,姚春蓉接著說道:“診所的關大夫人很好,檢查之後說我和孩子都很健康,只是超過了人流最佳時間段,最好是生下來。我一聽就急了,也顧不得丟人,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關大夫就跟我說,硬要流產,對大人孩子都有危險,不如生下來,大不了找人領養,領養費很可觀的。”

    “你同意了?”

    “開始沒有,那不是和賣孩子差不多嗎?關大夫又勸我說領養費能拿到十萬,要是男孩還能更高。十萬啊,我不吃不喝五年才能掙這麼多,我就猶豫了。”姚春蓉的臉色有些羞愧,接著說道:“後來我同意了,關大夫沒多久就給我找到了一對願意領養的夫婦,只是對方不願意見我,只通過關大夫把錢給匯到信用卡裡。關大夫說不能用我自己的身份證辦卡,防止孩子長大後追查我身份,那是違反領養協議的,我就索性將柯文他媽給我的那張信用卡轉交給關大夫。關大夫按照要求給我做了次全身檢查,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筆錢已經打到了卡裡。”

    “清醒過來的時候?你是在麻醉狀態下做的全身檢查?”

    “是,醒來地時候下身還有血,不過關大夫說那是正常現象。沒關係。”

    姚春蓉略微有些惶恐地說道:“後來。我辭了工作,跟家裡人說到外地打工,按照關大夫地安排在省城偏僻的地方租了間房子安胎。”

    “你是什麼時候能夠分泌那種腐蝕粘液的?”劉昊覺得前期經過瞭解的差不多了,追問關鍵點道:“產前還是產後?”

    “產前就能分泌一點,害死了給我解悶的小狗,我沒敢跟關大夫說這事兒。”姚春蓉講到這個話題反而沒有剛才那麼緊張,很明顯進入了某種類似毒品上癮後的恍惚狀態。還好口齒比較清晰,“聽到孩子啼哭地那一瞬間,我就知道。這個孩子是我的。只能是我地,沒有任何能夠奪走他,而且。聽到他哭,我就會餓,吃再多的東西,喝再多的水還是餓。當我看到那些男大夫、男家屬、男病人地時候,忽然就想做點什麼。為什麼想吃他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孩子哭,他餓,他餓我也餓,所以我要想辦法弄食物。產後第三天,我實在忍耐不下去了,換身衣服偷偷溜出醫院,隨便找了家網吧就象以往沒上班時候一樣,用O:..

    姚春蓉後面地講述過程與眾人推斷的差不多,她為了滿足所謂的饑餓感,趁著男方高潮地時候將腐蝕液塗抹在幾個致命部位,導致對方死亡之後,利用黏液持續腐蝕對方的身體,索取自己需要的部位——內分泌腺。

    “其實,那些東西不光是我一個人吃,每次我吃飽後回到孩子身邊,孩子一哭,我都想喂他一點。”姚春蓉說到這裡,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第一次吃完人肉,回到孩子身邊我就吐了,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讓孩子感覺好一些,每次見到他抓撓著小手,我就想讓他吃一點我吃到的東西。結果我發現每次他吃些我吐出來的人肉再喝點乳汁,就會不哭不鬧地睡著了。”

    別說那兩位強忍酸水地女士,即便是三個大男人,此刻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從姚春蓉隨身物品中發現地一小瓶無名混和物證實了她的說法,從外表看,這瓶東西呈現出黃褐色,不用打開瓶子就可以隱約聞到一種酸澀腐敗的味道。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會有孩子可以喝下這種令常人感到極端噁心的混合物。

    “。。。吃飽,睡好,至於那些男人,既然和我上床,就要付出代價。我知道這麼做遲早有一天會出事,我沒有答應關大夫把孩子交出去,揣著幾萬塊出來走走,勾引倒楣鬼成為我的食物。我知道自己不正常,也想過死,可是我死了,孩子怎麼辦?後來我就想,就是柯文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沒有這個孩子,我也不會有今天,所以他也該死,如果我們娘倆到了活不下去的那一天,他也該死!沒有殺掉柯文只能說他命太好,我認命。。。少有些混亂,恐怕還要多聽幾遍錄音才能分

    多的東西。

    從一個普通的紡織女工轉變成殺人狂魔,經歷了如此恐怖的事情,心底卻還存在著那麼點良知,內心的痛苦與掙扎可想而知,這個女人如果精神還能正常,那才叫做奇跡。

    “劉昊,讓她緩一緩,現在儀器顯示這個女人的狀態極端不穩定,真的精神崩潰,對咱們下一步追問關大夫的事情不利。”洪森對於已經取得的審訊結果表示滿意,接著說道:“霍岩,麻煩你把孩子帶過來,有嬰兒在身邊,母親應該能冷靜下來。”

    趁著霍岩去領孩子,劉昊來到觀察室,推門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怎麼看?”

    “這女人明顯是被人調換了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道,沒有哪個婦科檢查需要全身麻醉的。”李葵麗開口說道:“洪森說的沒錯,那個關大夫絕對有問題,我不清楚華夏這邊對待未婚先孕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無論如何,孕婦檢查應該去大型專業的醫院,而不是某個診所。”

    “這個女人還不到二十歲,還可以說是個女孩子,對於懷孕生產的知識根本不知道多少,聽她剛才說的嗎?竟然還養狗解悶!真是無知到愚蠢的地步!”蕭敏的性格最受不了這種因為自身的愚昧而對他人造成傷害的人,說起話來就有些聲討的味道在裡面,“也就是這種女人,才會在殺人之前連想都不多想一會,哪怕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弄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渴望也好!”

    “不,或許這一點你冤枉她了。”李葵麗提出了不同看法,作為調查部的成員,她的知識面相比這些人只寬不窄,只是側重點不同罷了,“在鳥類中普遍存在著一種反吐餵食的方式,成年鳥類捕獲食物後吃下,等到它們回巢,一旦聽到幼鳥的叫聲,出於本能,這些成年鳥類會將半消化的食物吐出,餵食給幼鳥。”

    “你這麼一說,我好象再哪裡也看過類似介紹。”劉昊略微思索,立刻就找到了答案,“是動物世界中的一期節目!說什麼鳥忘記了,好象是紅?裡面的學者還做了個實驗,錄下幼鳥的叫聲,然後放給那些沒有孵出幼鳥的成年鳥類聽,結果這些鳥類也發生了反吐現象。”

    蕭敏稍微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我並沒有把所有的錯誤都怪到姚春蓉頭上,那個孩子固然是事情的起因,不過,姚春蓉畢竟是成年人,當這種古怪渴望發生的時候,難道她不會用理智控制一下嗎?”

    “本能與理智本來就是矛盾的,說不準誰強誰弱。”洪森打斷道:“咱們當中沒有人做過母親,對於母性本能的瞭解只流於表面,所以這個問題就不要爭論了。”

    三人偃旗息鼓,霍岩也將嬰兒帶進審訊室,劉昊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渾身充滿迷團,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傢伙離開母親還象個普通孩子一樣睡覺,似乎是姚春蓉的味道又或者別的什麼刺激到他,剛進審訊室,立刻開始哇哇大哭起來。姚春蓉的神情在瞬間就變了,原本有些扭曲的表情轉變成某種讓人渾身發冷的渴望,就是看向劉昊與霍岩地眼神都不一樣了!

    直到霍岩有些笨拙地將一個奶嘴塞在孩子口中,哭聲停止,姚春蓉的表情才緩和下來,說道:“你們還想知道什麼?能說的我全說了,幫我好好照顧孩子,他生下來就沒過上幾天好日子,成天跟著我東躲西藏的。”

    “等等,這事不對。”劉昊畢竟有過當父親的經驗,從剛才聽姚春蓉招供,他就隱約覺得事情有古怪,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以為耍弄我們很好玩兒?”

    “不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個要死的人,有什麼好撒謊的?”姚春蓉的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出鮮血卻恍然不覺。

    劉昊為自己忽略了如此明顯的破綻感到憤怒,冷笑著問道:“我再問你一次,墮胎是幾月?”

    “一月下旬。”

    “關大夫給你做全身檢查是幾月?”

    “二月中旬。”

    “生產是幾月?”

    “八月底。”

    “這個孩子看起來多大?”

    這個問題一出,包括觀察室內的三人才想起來,劉院長說過,這個孩子五個月大了!包括劉昊在內,對於判斷嬰兒大小都沒有經驗,可是劉偉春院長說的話應該沒錯!

    “看起來,大,大概和五個月的孩子,差,差不多。”

    “你是不是當我們不會算術!還是說我們都是傻瓜?老實交代!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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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xmlarik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壁、大漠、岩石。

    寒風漫帶著黃沙,在荒蕪地戈壁上席捲而過,除了依舊晴朗略有些昏黃的天空,就連形容這片生命稀少的世界所能用到的文字,都顯得如此蒼白而無力。沒有草、沒有樹、沒有湖泊、沒有河流,這裡幾乎沒有任何能夠代表生命活動的東西。路邊偶爾閃過的坍塌房屋與被掩埋一部分的民居,多少還能展示出一些民族特色,證明這裡並不是大西北。

    一輛SUV從遠方賓士而來,帶起滾滾煙塵,車上坐的正是應急小組一行四人,這麼急匆匆趕路,當然是為了調查姚春蓉的案子。調查隊當然也能坐飛機或者火車,鑒於長白省距離眾人要去的蒙古省那個紡織‘基地’並不遠,坐飛機換車與坐火車換車都不如直接開車前往方便。

    姚春蓉沒有撒謊,那個孩子確實只有兩個多月大,那個嬰兒最後證實大有問題。

    孩子患有早衰症,或者說他的身體具有與早衰症相似的一種情況,孩子的發育比正常人快上幾倍,正因為發育快,身體合成的某些必須激素實際上根本不夠用,只能通過‘非常’手段攝取,能買到這些激素當然好,可是姚春蓉根本不具備這方面的醫藥學知識,只能自力更生,親手制‘藥’。

    那六個人是藥,屍體是藥渣。

    原本以為就是一宗突變人類跨省連環殺人案,現在看來。這可能是一起人為製造突變人類的嚴重案件,一旦通過四人在蒙古省收集地資料為案件最終定性,在華夏國內,這類案子恐怕是第一宗。

    最讓人想不到的就是那間所謂的婦聯診所還在營業,通過跟當地派出所取得聯絡後確認的消息,診所不但在營業,那名關大夫也在照常出診,而且包括當地的那些小部門在內,沒有一個人對診所的正規性產生過懷疑。

    地處偏僻是一個原因。診所只做免費婦科檢查,再就是解決點感冒之類的小病,幾乎不做任何贏利,沒有影響到衛生所的正常營業是另一個原因。診所不贏利?在這個醫藥改革喊了很多年。老百姓依舊看不起病吃不起藥,醫生、藥廠、藥販子一個個肥的流油地年代,絕對是件不可思議地事情。

    事出反常必為妖。

    “見鬼!草原呢?綿羊呢?馬群呢?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呢?”李葵麗看著車窗外蒼涼的荒漠,反復比對著手機中的GPS,終於忍耐不住內心的失望,有些不顧形象地尖叫道。似乎在擔任視察員這個角色後。李葵麗女士無意中增加了‘見鬼’這個口頭禪。

    “哦,先更正一下你的發音,是天蒼蒼。‘啞’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劉昊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位‘海龜派’的反應。信口胡道。

    “我管它是野還是‘啞’,這裡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作為一名女性。一名世界各地都去過的女性,顯然對旅遊也有著濃厚地興趣,見不到傳說中的蒙古草原,顯然讓李葵麗感覺到非常的詫異與失望。

    “土地沙漠化比你想的要嚴重許多,不少地方官僚只顧在任期內增加短絨羊地數量,那些看起來白雲一樣的羊群每過一處,草場就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十年前這裡還是綠草如茵,現在?你自己看吧。”蕭敏乾脆就不向窗外張望,專心致志地看著車載DVD,順帶還調侃道:“如果你想看沙漠,其實不用出龍省就能看到,相信我,不出十年,大漠孤煙直,黃河落日圓不單單是西北才有地景色,東北也會有地。”

    李葵麗還是有些不死心,追問道:“難道你們就不想點辦法嗎?”

    蕭敏苦笑一聲,開車地洪森一直沒有說話,反而是劉昊覺得不好意思,補充道:“國家也在推行各種政策治理環境。。。。。

    作為組長的洪森很好地繼承了調查隊一直以來地傳統——官銜最大的那位負責開車,聽到劉昊開始打官腔,言簡意賅地截斷道:“老鬼,沒影兒的事情不要亂說。”

    “只是政策不到位,治理力度不大,你知道,我們調查隊無權過問地方民政上的東西。”劉昊將後半段話丟在腦後,並沒有生氣,在調查隊裡誰打官腔糊弄人,都要挨訓,洪森沒多說已經是給劉昊留了顏面。

    車外漫捲的黃沙塵土襯托出劉昊言語中的無奈,犧牲整體利益來滿足個人需求,或許還有人站出來批判,但

    題上升到犧牲全世界的利益來滿足局部人群的需求,本上就沒有解決的可能了,人類擁有智慧的那一刻起,借大公謀小私這一品質就早已深深根植在許多人的心中。

    你好我好大家好,哪管他死後洪水滔天!

    子孫後代?自求多福吧!

    看了一會DVD,蕭敏覺得沒意思,打破車內的寂靜道:“葵麗,國外有過類似案件嗎?”

    李葵麗先是一愣,然後搖搖頭,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我這個問題。”

    言下之意就是應急小組的成員一直以來都有些輕視她,即便李葵麗她已經認可這幾位的能力。

    “你指望一個大男子主義和一個從不積極工作的老好人能開口問你這個?”蕭敏肆無忌憚地評語換來了洪森帶有深意的一眼與劉昊理解地輕笑聲。

    ‘明知道他是個大男子主義,你還喜歡他?還不是想對我用激將法討好心上人。’李葵麗自然不會無聊到戳破這層窗戶紙,輕笑著對蕭敏做了個怪臉,問道:“你們應該聽過花旗國的十二宮殺手吧?消失三十四年後重新出現的連環殺手。”

    “當然知道。”洪森語氣平淡,剛剛蕭敏說出那句話,他就知道這個小女人在用比較含蓄的激將法,問題是在場都是人精,就連劉昊這個老好人都聽出門道來,人家多少也是特派人員,能聽不出來?“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活躍在花旗國的連環殺人犯,最喜歡向警方展示他的殺人技巧與手段,並且在留給警方的信箋末端處畫下星座符號,如果我記得沒錯,這個傢伙還留下不少密碼,聲稱一旦破譯就可以抓到他。怎麼,他是個突變人類?”

    “差不多算是,當年的案件將花旗國警方弄的焦頭爛額,X-fils也卷到裡面,後來就要求特殊調查部合作,查找可能的跨國罪犯。”李葵麗講到這裡就有些得意,回答道:“那時候可沒有現在如此精密的檢測手段,還真讓X-fils的人猜著了,七十年代中期抓到一對早年從東歐移民的夫婦,證明他們合夥犯案,由於是政治移民,相關部門擔負不起‘引狼入室’的罪名,只好將丈夫秘密處決。”

    “那對東歐夫婦大有來頭吧?”劉昊聽她講到這裡,也來了興趣,問道。

    “他們是屬於政治避難的技術移民,花旗國看上了丈夫掌握的一項技術,是有關人體方面的,可以用來製造超級士兵,相關部門卻沒想到這對夫婦到達花旗國之前,為了保命,先拿自己當作實驗品。”李葵麗講到這裡,風塵僕僕地SUV剛好到達一處收費站,來自異國他鄉的女人忍不住抱怨道:“見鬼!你們的低速公路是按米賣的嗎?開車過來,這是第六個收費站了!”

    “恩,確切的說,咱們走的是准高速公路,不能‘吃’,它的計量單位是公尺。”劉昊講了個並不好笑的冷笑話,看來他暫時還無法成為宋清書那樣的潤滑油角色,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接著轉移話題道:“那兩位夫婦把自己改造成了超級士兵?為什麼放過了妻子?”

    “你的判斷很準確,改造的後遺症就是人格分裂與極度噬血。”李葵麗白了一眼讓她討厭的收費站橫竿,接著回答道:“妻子懷孕了,花旗國從人道立場上也要等孩子生下來再實施死刑,實際上還是想拿到夫妻二人所掌握的全部技術。”

    聯想到手頭這件案子,蕭敏忍不住分析道:“你的意思是講,那名妻子所懷的孩子後來被證實與二人沒有血緣關係吧?”

    “沒錯,兩個白人結合,怎麼也不可能生出一個黑人嬰兒。”李葵麗習慣性地將目光放向車外,看著路邊給人半死不活感覺的樹木以及半掩埋的房屋,無奈地說道:“正式被承認的試管嬰兒生於一九七八年,但是那兩個夫婦提前了八年就已經成功實現了這一技術,給我印象最深的還不是這個,根據記錄,這兩個生物狂人之所以採用黑人試管胚胎做實驗,就是因為他們認為人類起源於非洲。”

    “聽你這樣一說,確實很厲害,可是我不沒明白,這和我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劉昊點頭表示理解的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給他答案的不是兩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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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xmlarik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因為那個孩子一出生就再沒見過親生母親,改變身份收養,結果在數月前證實他就是新一代十二宮殺手,即便這個孩子在新環境中有可能接觸到一些公開的殺手資訊,也不可能夠準確重複做出一些警方隱瞞三十多年的作案細節,除非這個孩子在母體內受到了什麼影響,或者是基因中攜帶了某些十二宮殺手必備的資訊。結合咱們這個案子來看,既然母親可以影響到身體中的胎兒,那麼反過來推理,或許就是孩子的特殊能力通過臍帶迴圈帶到了母體中,使之產生了變異。”洪森一口氣說完,整個車廂裡除了馬達的轟鳴聲之外,沒有一個人說話。

    “別向看鬼一樣看著我,這些分析報告我也是臨走的時候才得到的。”

    李葵麗半張著嘴巴,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國際刑警是通過情報交換得到十二宮殺手的資訊,你們剛剛才與國際刑警建立了更高級別的資訊管道,應該不包括十二宮殺手的詳細資訊,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洪森笑了,解釋道:“即便國際刑警屬於一種無害組織,或者說是公益組織,但是它所接觸的畢竟都是國家暴力機關,表面上沒有任何辦案成員的國際刑警不也有特殊事件調查部嗎?既然雙方都已經開誠佈公,我希望你也能理解,國際刑警方面交來的情報,我們還是要通過自己的消息來源驗證,既然我們有自己地特殊管道。多知道一些資訊也很正常。”

    “取得信任是雙方的事,你們這樣做我當然理解。”迅速調整心態的李葵麗笑嘻嘻地說道:“公事可以這麼辦,不過私下裡你這樣做可是傷害了一位淑女的自尊心,必須請人家吃西餐才成!”

    “你們最近怎麼老抓著西餐不放?放心,等這事了結,烏蘭托的牛肉羊肉隨便你們吃!”洪森還是那副對待公事的樣子,即便看見旁邊坐著的女人臉色發紅,也以為是太陽曬的。

    蕭敏察言觀色的本事來自她所擅長地另一份特殊職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同時。說道:“李葵麗,你也別釣胃口了,饒了這麼大一個***,把你想說的都講出來吧。”

    “好!爽快!”李葵麗從後視鏡望向蕭敏。略略挑了下眉毛,蕭敏白了她這個新認識的好姐妹一眼,還是用口型說出謝謝二字。

    “我覺得時間過去快兩個月,咱們去案發地點最多也就是搜集一些資料。嫌疑人恐怕不好找,或許咱們可以從試管嬰兒地特殊設備下手查證,多半會於周邊財團有關係。”李葵麗這話一出,車內其餘三人表情各異。就是沒有一個表態同意的。

    “我知道你們以為我把國外的辦案思路套在國內,就好象這種反人類研究就一定是某個財團在搞鬼,感覺很好笑。是吧?”李葵麗也不生氣。簡單活動一下坐僵硬的身體。感慨道:“三位還真是當局者迷,為了不讓你們認為我是在胡說八道。回答我一個問題,各位小時候地理想是什麼?認真點回答。”

    “那年頭能吃飽就成,沒什麼理想。”劉昊回應的最快。

    別看這位活了上百年,最讓劉昊無奈的就是華夏國大力發展科技生產力,普及全民教育的時間比西方要晚上許多年。可以說劉昊接觸真正地科學知識也不過是最近二十年的事情,比一個普通人接觸的時間長不到哪裡去。前幾十年地閱歷也不過是個小商人,打過仗地通信員與深山護林員罷了,什麼樣地環境造就什麼樣的人。如果比野外生存,戰地保命,臨時應變,偽裝身份甚至是鑒定一些古董,估計這三位沒一個是他地對手,如果比權謀,比技術,劉昊拍馬也要追上很長一段時間。

    “你的情況特殊,不算。”李葵麗催問道:“你們二位呢?”

    “科學家。”

    “我?當然是科學家。”

    “不用尷尬,你們知道我小時候的願望是什麼嗎?當一個超級英雄,專門對付那些企圖毀滅世界的科學家。”李葵麗這話一出口,兩位女士絲毫不顧形象的大笑,連洪森也是嘴角上翹,車內的尷尬氣氛確實彌散了不少,誰沒有經歷過那種童心無稽地歲月呢?“不知道二位注意到沒有,咱們的童年願望中,有一個區別很大的出發點。”

    不等車內三人回答,李葵麗已經說道:“即便是現在,華夏國也普遍認為,認為科學家所代表的科學力量是很光榮的,需要繼承和發展,但是在國外,我們從小就被教育,科學是把雙刃劍,可以用它,也要提防它做出壞事!”

    這話一出,洪森下意識地就要反駁,李葵麗卻沒給他這個

    接著搶白道:“華夏國在改革開放之後,大力推行科一生產力,這項國策是絕對沒有錯的,但是,科技會讓一個國家富強,也容易對個人或者某個生物群體產生毀滅性的打擊!別以為我在誇張,國際上很早就有了科技危害論,各個發達國家在對科學技術的控制、人才的使用甚至是某些特殊材料的生產上,都有著嚴格的要求!對於大多數歐美國家,科技當然是好的,但是也要在它的脖子上栓好鏈子。”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這方面的管理力度不足?”蕭敏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沒錯,或許很多電影電視上都體現出各個國家對待科學研究的監管力度不足,今天冒出個綠巨人,明天跳出個生化危機,實際上好萊塢這種因人類濫用科技導致地球災難的影片在一定程度上也讓各個國家加大了監督力度。”李葵麗並沒有說下去,反而就此閉嘴。

    洪森、蕭敏與劉昊都陷入了思考中。

    這個女人說的沒錯。

    華夏國對於科學研究一直都採取著很寬容的態度,甚至可以說只要是能夠出成果的研究,國家能支持的一定支持,官僚一些不能支持的,只要找到資金來源,比如和某個集團合作,除非某人想自行製造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否則國家肯定也是不管不問。

    順著李葵麗的意思推理下去,她分明就是在說,由於國家管理力度不足,華夏國已經成為非法實驗的樂土!

    “這個,可能嗎?”劉昊還是忍不住提出疑問。

    “有可能。”洪森從自己的瞭解出發,驗證了李葵麗的話,“國內對於武器研究當然掌握的極其嚴格,但是,對於試管嬰兒乃至某些反人類或者反人性的研究卻沒有進行必要的監督,一方面,絕大多數人還認為咱們是發展中國家,這種高端研究只有超級大國才能做,另一方面,姚春蓉這件事難道不是證明嗎?”

    “姚春蓉如果是被人移植了試管嬰兒,那就說明有人在國內培養出了帶有突變人類基因的胚胎,這東西也不是說培養就能從石頭縫裡變出來的,設備、技術、材料、時間甚至是實驗場所都是缺一不可。”蕭敏越說越灰心,總結道:“葵麗說的對,如果放在國外,即便有人通過各種管道搜集這些相關物資,不超過四十八小時,那些追蹤恐怖行動的專業人員就會上門調查。哪怕有個孩子在自己家的後院製作核武器模型,他們也不會放過。實驗室裡殺只猴子都會被動物保護組織譴責上數年,咱們這裡,只要不殺人,殺什麼都可以。很多東西可以堂而皇之地運輸、郵遞,彙集在某一地點,多半要等弄出事情後才會亡羊補牢。”

    “所以說,在華夏國內做非法實驗,甚至賣弄一些偽科學知識欺騙老百姓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不說別的,那些虛假電視廣告只有你們這裡能看到,有些所謂高科技的東西我聽都沒聽過,卻擺出滿副很權威的樣子,著實好笑。”李葵麗略微猶豫,還是沒有隱瞞自己想說的話,“根據調查部的研究,你們這裡已經逐漸成為世界上最方便的非法實驗中心,只要花點時間和精力註冊一家空殼公司,然後找個小地方的政府談起外資合作,當地官員為了政績,往往不記後果地予以全面支持,即便是一些在國外早已經明令禁止的產業都可以上馬運行,更別提隱藏在合法外衣下的非法生態實驗了,有了成果,沒你們的份,出了問題,甚至造成生態災難,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臭的也不是他們自己國家的水土。”

    “這些情況上面知道嗎?”劉昊沉聲問道,雖然他知道自己這麼問不對,有違老好人一向怕麻煩的做人原則,但是,劉昊畢竟屬於華夏國的一員,是一名愛國人士,也是一名民族主義者。

    “多年前就已經提醒過,就在那次失敗的合作結束之前。”李葵麗的話說到這裡被洪森打斷,後者低聲道:“夠了,李小姐,非常感謝你的講述,不過,我們只是調查隊員,從來不會質疑上層決定,我們只需要執行就夠了。”

    李葵麗多少有些無奈地結束了對話,她清楚,一個國家、一個時期、一個方面,都有自身的優勢,也有自身的無奈,自己剛剛那樣講,多少有些以偏蓋全。李葵麗看著劉昊若有所思的表情,知道她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口水沒有白費。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華夏國的古語總是那麼的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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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xmlarik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子在傍晚時分到達紡織工業區,這裡原本是片荒地,逐漸建立起幾家大型毛紡廠,在這些工廠的周邊又建立起一系列的產業,形成了地方上經常拿來彰顯政績,所謂的‘產業一條龍’。隨著人口的增多,在工業區的週邊,依託原有的村落逐漸形成了幾個市鎮,這些市鎮有大有小,距離工業區也是有遠有近。除了原始主民,這裡主要居住著工廠的職工,也有一些小廠主在附近買了幾片宅基地,建起自己的住宅。

    至於環境,那不是問題。

    劉昊等人所到達的小鎮是周邊市鎮中最偏遠的一個,只有一條十字街道,一家掛著廠辦招待所牌子的旅館孤零零地聳立在街尾,至於蒙古省的協助人員,要等明天早上才能趕到,人手少只是次要原因,對方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全隊出外勤無法及時趕回。至於具體什麼任務讓一個省的調查隊外勤全部派出,估計不會比雪人的級別小。

    畢竟,蒙古省也屬於邊境省份。

    暮色深沉,小鎮上的飯店、零售店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趕上工廠換班,鎮子裡算不上人聲鼎沸,多少也有點人來人往的感覺。即便因為刮了整整一天的風沙,無論什麼樣的樓房都處於昏黃的狀態,那幾座帶有顯著民族特色的建築以及數十輛各類型號的摩托車還是讓調查隊的四人感受到幾絲與龍省不同的生活味道。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等到四人草草吃了頓麵條。從小飯館裡出來,整個小鎮已經陷入到漆黑無聲地安靜之中,剛剛那些匆忙行走的人群、孩童甚至是野狗都不見了蹤影。即便是遠處的工廠,也因為距離的關係模糊不清地融入到荒漠裡。

    死氣沉沉。

    “這裡真象寂靜嶺。”荒原上的寒風吹來,李葵麗忍不住哆嗦幾下,形容道。

    洪森去停車,慢步走向招待所的蕭敏笑駡道:“你可別嚇我,遊戲我玩過,電影也看過。這裡從外到內都沒有那種霧氣濛濛的感覺。”

    “沒有霧氣,漫天塵土也足夠了。”劉昊在旁邊插言道。

    兩個女人象看新大陸一樣看著自己,劉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落後半步辯解道:“我是個老古董不假。專業技術比不上幾位也不假,可也不代表我不會上網,不會看電視,不會看電影吧?”

    “當初第一眼見到你。我真的沒辦法把血族兩個字和你聯繫起來。”李葵麗看著劉昊滿臉無害的笑容,搖頭歎氣道:“相處這麼多天,橫豎還是把你當普通人,而且是那種比較自閉地普通男人。叫什麼來著?對,宅男!”

    “別糗他了,劉昊這種老好人。看起來好對付。真惹急了。誰都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來,別以為他那幾次死裡逃生都是運氣好。體質強。”蕭敏笑著解圍道:“一般人可沒他這種波瀾不驚的心態與百多年積累的應變經驗,就算其中的大多數因為時間久了落伍,能用上小部分也不錯了。不說別地,他那手飛刀絕技沒個幾十年功夫,能練到隨便用什麼都可以當暗器的地步?”

    說話間三人到了招待所門前,門開著,接待臺上沒人,反正洪森還沒到三人也不著急進去。李葵麗沒和蕭敏接著爭論,反而壞笑著說道:“你到底是喜歡那個誰,還是喜歡眼前這位啊,看你替他說好話的樣子,別是明天就打算姓劉吧?”

    換做普通女人,這時候就該裝做嬌憨或者潑辣地說幾句諸如去死啦,要死啦,不准胡說人家不好意思之類的話。蕭敏卻不是這樣,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將目光放在停好車正向三人走來地洪森身上。

    如果小女人的目光可以穿透迷蒙的塵土與黑夜,絕對可以在瞬間融化任何堅冰。

    李葵麗很恰當地閉上嘴,停了會,眼見洪森走到近前,蕭敏開始左右言顧其它,這才用只有自己和劉昊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工作中夾雜感情,還癡情到這個地步,瘋子。”

    劉昊也感覺有些奇怪,早前剛接觸調查隊地時候,沒發覺蕭敏如此喜歡洪森啊,難道說大家熟悉了,這個外號黑貓的狙擊手才不加掩飾?

    拎著日常用品與必要裝備,洪森領頭走進招待所,一位年過六旬的老大娘接待了他們,這位老人家看起來精神不錯,頭腦也清晰,態度十分熱情,對於四人地要求都在第一時間給予了正確回復。尤其是那間收費低廉

    婦聯管理地診所在小鎮上地口碑從老太太那裡聽來是老太太以為眾人詢問診所是要看病,特意將其誇獎了一番,並且說明真有急事半夜可以去關大夫家敲門,大夫也會應診,比衛生所強多了。

    聽老太太的意思,關大夫到這裡不超過一年,已經賺足了鎮上居民地感激之情,放在花旗國,站出來競選個鎮長都夠了。

    看著對方慈祥的面容,又為小組提供了如此詳盡的情報,幾個人也沒多想,左右就這一家招待所,不住這裡還能住哪裡?當老太太接過那幾張代表著房租的紙以後,情況卻立刻改變,她馬上以歲數大了需要早點休息為藉口,消失在‘深邃’的走廊深處。

    略微感覺不安的四個人按照老太太臨走前的指示找到各自的房間,沒等進門,先被門上前任房客遺留的住宿說明弄的哭笑不得。

    熱水?明天早上。

    洗澡?明天晚上

    早飯?速食麵,5一包

    被子髒?翻過來蓋。

    簡簡單單的四句問答,讓兩位女士連開門進去看看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裡的條件就是這樣,要麼睡車上,要麼進房間。”洪森的語氣不帶一絲波動,推門進去,順手將車鑰匙丟給劉昊,動作乾淨俐落。

    “不解風情的傢伙。”李葵麗並沒有把剩餘的話說出來,因為蕭敏已經拉起她向樓梯走去。

    “你不是吧,真要睡車上?”

    “洪森那個人就是這樣,平常冷冰冰的,內心比誰都熱,車裡有新睡袋,拿兩條出來,床鋪問題不就解決了?至於熱水什麼的,你就將就一下吧。”蕭敏笑著解釋道。

    劉昊三步並做兩步從後面趕上來,剛好聽到蕭敏說什麼,也笑道:“我不和你們搶睡袋,車裡還有幾瓶礦泉水,用來刷牙剛剛好。”

    “涼水不能刷牙?”

    劉昊指指從頭上穿過的水管,光從外表看都已經銹蝕班駁了,反問道:“有沒有水都是問題,就算有水,你敢用?”

    話說到這裡,蕭敏卻愣住了,足足呆在那裡有三秒,然後才在另外兩人關切地目光中恢復過來,詫異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放心,我是剛剛想到每次出任務前洪哥都是剛才那個樣子,難不成他想今天晚上就去關大夫家一探究竟?”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他肚子裡的蟲啊。”李葵麗笑著打趣道:“咱們打賭,如果洪森今天晚上真去查探情況,我和劉昊就替你製造單獨約會的機會,保證不當燈泡。”

    “如果他不去呢?”蕭敏反問道。

    “簡單,你要當著我們的面向洪森示愛。”作為國際人士,李葵麗這個決定簡直幼稚的可笑,或許是連日來的勞累,讓她覺得必須做點什麼娛樂一下身心吧?“放心,四個人守口如瓶,不會讓組織知道你違反規定談戀愛的,到時候工作戀愛兩不耽擱,多好?”

    蕭敏竟然開始認真考慮這種只有十六七歲的小孩子才會提出的賭局。

    “我有個問題。”劉昊對於把自己當空氣的二位女士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問題無效,你只能和我站在一邊,不然,你想出賣朋友?”李葵麗這張嘴可不是好惹的,同樣,她的心思也不是那麼容易捉摸的。

    可憐的傢伙還能做什麼呢?

    看戲吧!

    “夜晚來到小鎮,也難保陌生面孔不會驚著對方,所以我打算半夜去探探情況。”洪森這話一出口,連劉昊都忍不住拍腦門,心中狠狠三八幾句李葵麗。

    兼職媒婆在舊社會可不是什麼光彩的活計。

    “只不過是探探情況,又不是實施抓捕行動,你們不至於做出如此古怪的表情吧?”洪森略微詫異地問道。

    “我只是覺得咱們沒有帶三防裝備,萬一對方也是類似姚春蓉的突變人類,一旦起了衝突,咱們會相當被動。”三人中只有李葵麗有資格說出不同意見,她也確實沒有放棄這個權利。

    洪森笑了,他似乎就等著李葵麗說出這句話,接著說道:“李小姐所說的我當然理解,你本來就是客人,不參加行動也是應該的。”

    話說到這個程度,不去是不可能了,李葵麗自然也沒落下,四個人整理好隨身裝備,安靜地融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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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xmlarik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個人半蹲在稀疏地防護林邊,借助枯黃的草叢掩蓋身儀地幫助下緩慢地觀察著周圍環境。關大夫的住房處於鎮子邊緣的山坡下,獨門獨戶,利用山坡與周圍樹木的遮擋,再加上有意無意擺放的一些草料柴火堆,整個房屋處於一種難以窺探的狀態。

    “從狙擊手的角度來講,我給這個掩體打九分,基本上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角度,除非弄輛雲梯車來,明目張膽的強攻。”蕭敏進入專業狀態後,語氣冰冷,聽起來多少有點洪森的味道。

    “我覺得這處房屋所在位置雖然偏僻,如果咱們進去抓人,想出來卻不容易。”劉昊的分析多半從心理學的角度,“這裡的鎮民淳樸彪悍,排外性也很強,即便受到商業氣氛的薰陶,時間卻並不長,聽老太太的意思,這個關大夫很會收買人心。如果鎮民被煽動起來,以為咱們是報復關大夫之類的外地人,只要堵住有限地幾個路口,想帶人走就不容易了。”

    “因為是特殊事件,地方上的軍警力量只能作為後援,”洪森看了眼左右的環境,低聲說道:“即便這裡人口稀疏,白天去鎮子裡的診所行動容易出問題,對民眾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要抓捕還是得在她家裡。咱們需要近距離接觸這個關大夫,抓住她,在她嘴挖出有關孩子的所有事情。”

    “這難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李葵麗的目光逐一從旁邊三人身上掃過。低笑道:“最簡單地方法就是偽裝成修煤氣的或者電工什麼的,上前敲門,進房間後觀察情況,然後見機行事。”

    劉昊很自覺地說道:“能夠勝任這個任務的只有我了。”

    洪森那張臉一看就是正義員警的典範,蕭敏與李葵麗在都市里肯定不會引人注意,這種地方,就算她們裝扮成村婦,那也是最時髦的村婦。只有劉昊這個接觸過各行各業的百年老鬼,又是大眾面孔。裝老頭,學官僚,扮演審訊人員,都有幾分相似。

    主意已定。四人打算在周圍轉轉,瞭解一下地形,荒野中已經是漆黑一片,鴉雀無聲。偶爾在荒原土丘之間傳來幾聲狗叫,增添了不少恐怖氣氛。為了減少任何可能的麻煩,四個人並沒有用手電筒,全都使用簡易夜視儀慢慢走。反正那個招待所的條件實在簡陋,早回去也是在床上遭罪。

    “現在地生物研究,進展是一日千里。就連設備也從傻大憨粗變成了短小精幹。最精簡高端的生物實驗室。一隻集裝箱就可以運走,你們說那個關醫生身後還會站著什麼人?”李葵麗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句話。看起來她對於這種夜間行動很熟悉,即便是坎坷不平的土路,也能借助夜視儀行走自如。

    “國內可沒有那麼多大財團資助的所謂研究機構,國家範疇地東西,沒有人敢私自沾染,既然跑到這裡做人體研究,無非是看中了蒙古省處於邊境,相對落後的環境不引人注目,這裡靠著紡織基地,擁有大量的女工,有女工就有免費的卵細胞與胚胎採集等等因素。”蕭敏脫離狙擊手狀態,話又開始多起來,“跑了一個姚春蓉,對方還是有持無恐地在原處沒有挪窩,既然敢做人體實驗,那就意味著要踐踏良知和倫理,這個人估計什麼都能做出來。”

    劉昊沒有接茬,他對人體研究瞭解不多,畢竟按照現代地標準,自己只能算是大專畢業,連英語四級該怎麼考都沒有概念。劉昊忽然明白自己最近數天總感覺某個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的原因到底是為什麼,他的雙手卻忍不住猛然攥緊,渾身肌肉發硬,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迫使自己有些過度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

    他想起了

    那只慘無人道地部隊,以人體實驗為根本,殘害國人的紅日部隊。

    這個關大夫沒有象731部隊那樣殘忍,只是拿紡織女工的受精卵與胚胎進行某些亂七八糟地嘗試。很顯然,時代在改變,人體實驗地方式也在改變,但是她地舉動確實屬於‘人體實驗’的範疇。劉昊明白,關大夫所要面對地,不僅僅是牢獄之災。

    還有一名抗聯通信員的怒火!

    夜色中沒有人注意到劉昊的異樣,倒是洪森忽然小聲說道:“地上有纜線!”

    劉昊上前兩步,摘下夜視儀,借助模糊的月光與洪森一起在地上摸索,這是一條埋在浮土裡的電纜線路,從方向上判斷,一頭指向關大夫的住宅,另一頭應該是附近的變壓器。

    正規線路都是走空中的,這條線淺埋在地上,摸起來與冰冷的

    度一樣,說明電流不大,從電纜的粗細判斷,峰值電了,這肯定不尋常。

    什麼設備要用到大量的電能呢?

    事情越來越蹊蹺了。

    “既然她要靠偷電做點什麼,我覺得咱們最好從這方面下手。”洪森站起身,淡淡地說道:“先去麻煩一下派出所的同事,順帶再去趟鎮供電所瞭解情況。”

    一找一問,就已經到了半夜,電工老秦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門,一看是派出所的肖所長,張嘴就是句國罵,然後才注意到肖所長身後站著幾個陌生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肖所長私下裡與老秦的關係不錯,當著外人面挨了一句嘴也不生氣,反而解釋道:“我們這裡就這麼一位電工師傅,鎮子上誰家壞了個電器也都找他修,也不收錢。人很好的,老婆死的早,閨女嫁到外地,一年難得回來一趟。他就是愛喝點小酒,不願意讓人打擾他睡覺。老秦啊,上面來了三位同志,想向你瞭解一下關大夫家那條電線的情況。”

    肖所長的言下之意很清楚,瀆職算不算大罪,要看犯罪的人屬於什麼職位,象老秦這號人物,那是屬於滾刀肉類型的,對他一個老工人耍官威肯定是沒用。

    洪森自然知道這一點,壓根就沒出現,以往負責交涉的除了宋主任就是施偉,現在自然就換成了與施偉擁有類似笑容的‘新隊員’,劉昊上前一步並不開口,先遞過去一根煙給老電工點上。

    “都進來坐吧,別在門口站著。”老秦看頭皮仍然有些發青,笑起來有點象勞改釋放犯人的劉昊,面色緩和下來,將幾個人讓進自己的屋子

    房間不大,出乎意料地整潔乾淨,就連床邊那張大工具臺上的工具、零件都擺放的相當整齊,絲毫沒有普通工人臥室那種淩亂帶有異味的感覺。

    “人老了忘性大,東西都要歸攏好,讓你們見笑了。”老秦那張佈滿皺紋地臉笑和沒笑差不多,隨便找了個話頭開口,接著說道:“關大夫是個好人,給那些女娃娃檢查身體都不要錢,藥費要的也少,那條線是我主動給她接的,你們要罰要抓,都沖我來。”

    “不,不,您誤會了,我們沒這個意思。”劉昊趕緊澄清道:“我們只想知道,那條線路的負載是多少?”

    老秦心中默算了一下,回答道:“這個麼,滿負載一小時差不多八十到一百度電吧。”

    “當初接線的時候,關大夫有沒有特殊要求過什麼?您把線路接到她屋子裡了?”

    “要求?沒提啥要求。就是說她要保存一些什麼東西,冰箱消耗大一些,問我同時開幾台冰箱,有沒有問題。線路我接到她家新挖的地窖裡了。”

    “新挖的地窖?”

    “啊,對啊,租給關大夫那套院子的郝瘸子幫她挖的,說是冬天存點菜,順帶放點草藥啥的。我下去的時候剛過完火,幹的透透的,就是煙油子還沒清,牆上發黑。”

    一根煙抽完,該瞭解的情況也都問的差不多了。

    從老秦家出來,劉昊和所長客氣幾句,對方知道這三人來頭不小,也不多問,很直接地邀請應急小組辦完事後在方便時間一起吃頓飯,劉昊應承下來,目送著肖所長離開。

    三人坐回車上,蕭敏第一時間打開車載監聽設備,搜索放在秦師傅屋子裡的竊聽器,說道:“如果這個電工真給關大夫掛電話,真把那傢伙嚇唬出來,洪森一個人在那邊監視,我有些不放心。”

    劉昊啟動SUV,做出三人離開的假像,李葵麗在旁邊開解道:“放心吧,距離四百多米,狙擊位置是你選的,不是說那女人只要離開院子的掩護就能被看到嗎?就算那女人會用毒氣,也傷不到你那個全副武裝的心上人,他可是擁有狙擊槍的猛人啊,即便是麻醉子彈,也很容易一槍就把那個關大夫變成關植物人。”

    “這時候就別提什麼心上人了。”蕭敏臉上發燙,嘴裡卻催促道:“竊聽器與移動基站的信號通道已經開啟,確認正常,可以走了。”

    引蛇出洞的計畫並沒有成功,那位秦師傅確實不知情,三人離開後不久,他就睡下了。直到天色剛亮,四人匯合抓緊時間趕來的蒙古省經濟調查隊的支援人員時,這位秦師傅依舊酣睡未醒。

    如果什麼計畫都能順利實施,那才叫活見鬼。世事本來就是這樣,不可能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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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xmlarik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晨,荒野上因為乾燥,並沒有騰起絲毫的白霧,只有塵土,帶來初冬的寒意。下早班的工人從工廠裡出來,先是跑到鎮子上美美地吃幾個大蔥包子,再喝點米粥,這才帶著濃濃地倦怠與渾身的灰塵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這個時間段很少有人出現在鎮外,一個身著深藍色電工服的工人獨自走在土路上,遠遠望去異常顯眼。從外表看,這個工人大概四十多歲,滿臉風霜,額頭上還有幾塊因為戴著電工帽在陽光下暴曬而遺留下疤痕。腰上斜跨著組合工具,一隻手臨著工具箱,另一隻手扶住肩膀上的電線。

    正是劉昊。

    從望遠鏡裡觀察著劉昊的背影,隸屬於蒙古省的調查隊隊長哈紮布有些讚歎道:“老手就是老手,你們龍省還真是藏龍臥虎,一個心理醫生竟然裝什麼象什麼,你看他那幾步外八字帶著羅圈腿行走的姿勢,活脫脫就是常年攀爬電線杆落下的毛病,根本就是副老電工的做派。”

    蕭敏與李葵麗這才明白為什麼劉昊要特意去次老電工家,還跟電工師傅大半夜的閒聊,敢情還有這層近距離觀察模仿的打算。

    洪森在旁邊沒有接話,低聲問道:“各組都到位沒有?”

    “放心,週邊是特警,內圈幾個點都是調查隊和國安的同志,保密級別與身手都是經過挑選的,沒問題。”哈紮布是一副標準的蒙古大漢形象,細長地眼睛看起來平常。偶爾張大也透著絲絲寒光。

    也確實辛苦這些蒙古省的同行,他們剛解決了一夥企圖尋找挖掘成吉思汗陵寢的盜墓賊,連夜趕過來支援。原本盜墓這事兒輪不到調查隊管轄,其中詳細情況肯定非比尋常,哈紮布並沒有多說,洪森一行人當然也不可能碎嘴去問。

    “情況怎麼樣?”洪森觀察到劉昊已經接近圍牆不到五十米,低聲詢問道。

    劉昊略微偏頭,回應道:“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很安靜。我打算按計劃上前敲門。”

    “多加小心。”

    “放心吧。”

    一陣干擾雜音打斷了雙方的通信,很明顯這個關大夫使用了反監聽設備,順帶連無線電頻段一起干擾了。幸好反監聽的強度不大,只限於院子內外。劉昊所使用的又是抗干擾無線電,勉強能夠模糊地聽洪森說道:“別慌,按原計劃執行,不要輕舉妄動。隨便看兩眼就撤出來!”

    壓制下血漿帶來的些許興奮感,劉昊深吸了一口氣,保持著秦師傅走路的姿勢,來到院牆外。高聲叫道:“關大夫在家嗎?”

    連續叫了幾聲,才有個略帶沙啞的中性聲音回應道:“來了,來了。誰啊?”

    “哎呀。耽擱你吃早飯了吧?關大夫。俺是老秦頭地同事,天冷了。他讓俺過來看看線路。”劉昊說話的功夫,關大夫已經將門敝開,劉昊也沒想到對方如此輕易地就開門,略微一愣,稍稍側了半個身。

    “射擊角度良好!”蕭敏的聲音在洪森的耳邊響起。

    “能把圍牆周圍佈置地如此周密,那個關大夫絕對不是輕易被抓的人,再等等!”

    關大夫一身略微發灰的羽絨服,戴著花布套袖,從外表看在四十歲上下,眼角有點下垂,戴著黑邊眼鏡,鏡片的厚度顯示出這位元女士可能具有較高地學術修養,臉上沒有塗抹化妝品,面容慈祥,給人很安逸的感覺。

    劉昊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解釋道:“老秦幫你拉的線沒經過冬,他這兩天還有點頭疼腦熱,也讓俺順路帶點藥回去。”

    關大夫上下打量了幾眼劉昊,笑著說道:“你等一等再進屋查線,屋裡就我一個人,我先給老秦掛個電話問一下,希望你別介意,貴姓啊?”

    “不會不會,咋會呢,應該的,應該地,關大夫是明白人,呵呵,俺姓劉,叫俺劉老四就中。”劉昊一口地道的東北土腔調。

    關大夫轉身進屋,剛剛微笑的面孔已經冰冷下來,直接按下書桌下沿一個很隱蔽地按鈕後,才順手抓起桌上地無繩電話,幾步來到地下室地同時播通了秦師傅的手機。

    “喂?秦師傅嗎?我是小關啊。啊,是我,你讓劉師傅過來幫我檢查線路?”

    “啊?小關啊,是啊,我讓他去地,這幾天有點難受,不然早過去了,現在天涼,我怕線路返潮,你那頭不是接在地下室了嗎?劉老四跟我幹過幾年,臨近鎮子上的電工,他是不是有點羅圈腿?”

    “哦,你這麼一說,是有點。”

    “那就沒錯了,爬杆子爬的!”

    :

    “你費心了,秦師傅,我會讓劉師傅把藥帶過去的。”

    打電話的功夫,關大夫已經將地下室收拾好,出了地窖走到院門口,示意劉昊進來,客氣道:“聽口音是東北人?”

    “恩那,加格達奇人,說東北人也成,說是咱是蒙古省的人也對,俺們那疙瘩兩邊都管又都不管。”劉昊嘴裡跑著火車,邁步進了屋,迎頭先看見兩眼灶台,左手邊是案板,再向裡走是內屋,往右看用塑膠布間隔出一塊地方,塑膠布已經撩到一邊,視窗處擺放著筆記型電腦、書桌與書架,書桌對面是一張破鐵床,很簡陋的樣子,右牆西頭用木蓋遮掩著地窖入口。

    劉昊來到入口處,確認道:“關大夫,老秦頭說線跑到地窖裡,俺得下去看看啊。”

    關大夫很隨意地說道:“恩,裡面放了些草藥和秋菜,我把燈給你打開,你下去的時候注意點,臺階上有點發滑,那是麵粉,我不小心撒上去的。”

    地窖裡的光線很暗,劉昊略微適應了幾秒才注意到,只有差不多六到七平米的空間裡堆放了一些零散的蔬菜,大部分空間已經被木頭柵欄整個包圍起來,除非將柵欄門推開,否則根本不知道門後放的是什麼東西。

    地窖裡很冷。

    有種淡淡地腥臭味道,仿佛什麼東西在腐爛。

    干擾的情況下洪森一直沒有新指令過來,劉昊也不能輕舉妄動,裝做檢查線路地樣子在接線盒上擺弄了一會,搖晃著從地窖爬上去,笑著說道:“沒什麼毛病,不過老秦頭忘記包個角頭,俺拿絕緣帶糊死了,放心,過冬沒問題。”

    回應他的是一隻黑洞洞的槍口。

    “哎呀,關大夫,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啊。俺家裡還有老少一堆呢!俺可沒得罪你啊!”劉昊的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在試探自己,因此依舊裝做電工地模樣,有些驚懼的說道。

    關大夫似乎很從容,說道:“這裡有反監聽裝置,你還敢走進來,說明你對自己的偽裝很有信心。我承認,如果不是那雙鞋留下的內側印記太過清晰,實在不像是個羅圈腿能走出的腳印,你差點就把我騙了。”

    百密一疏!

    劉昊為了取信對方,就連鞋子也是特意找了雙合腳的舊電工鞋,卻忽略了這個細微的差別。他確實能夠模仿羅圈腿電工走路,但是腳下的力道完全不同,留下的足印自然也和那些電工不一樣!

    沒想到關大夫小心謹慎外帶細緻到這個程度,竟然憑藉那層麵粉就發覺事情不對!

    “別和我說外面已經被包圍了,你逃不掉的這些廢話,你!把身上那些零碎都脫掉,包括衣服!無線電放在桌子上,耳機掏出來!動作要慢!讓我看見你的手!”關大夫左手插在上衣兜裡,端槍的右手異常平穩,那是一把看不出型號的左輪手槍,也可能是從發令槍改造而來的,從口徑判斷是五點八毫米左右,也就是通常說的點二二口徑。

    劉昊緩慢地向前邁了一步,關大夫卻絲毫沒有猶豫地一槍打在他腳下,叫嚷道:“別想亂動!我知道你想找機會撲過來,不想死就按我說的去做!然後老老實實地將雙手舉過頭,靠在牆上!”

    耳朵裡的接收器也傳來洪森的命令:“聽她的指令,見機行事,我可不想失去你!”

    “知道為什麼點二二口徑的子彈是我的最愛嗎?這種子彈有足夠動能打進你的腦袋裡,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再次穿透顱骨,所以它會在你的腦袋中反彈、翻滾、跳躍,直到把你的大腦攪拌成一堆糨糊。”關大夫的聲音略有波動,槍口對準劉昊的同時卻在緩緩後退,象她這樣的研究人員遇到緊急情況能夠保持如此程度冷靜,已經算是相當的優秀。

    多數人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方法就是不斷的心理暗示,關大夫卻採用細節描繪轉移注意力的手段,這說明關大夫屬於那種相當理智的人。

    後退到距離門口兩米左右的地方,關大夫橫移了一步,半靠在自己右側牆邊的櫥櫃上,最大程度杜絕了狙擊手可能的射擊角度,除非對方有把握利用紅外探測穿牆射擊。即便大口徑狙擊步槍打穿北方的加厚磚牆很輕鬆,那個櫥櫃裡還塞滿了各種碗筷,碗筷中間又留有縫隙,正是最好的防護掩體,況且劉昊用肉眼也能看出櫥櫃與牆之間的縫隙裡還塞著一些東西,估計也是防止穿透射擊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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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xmlarik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昊如果能夠坐以待斃,那就不是劉昊了,這傢伙幾十變經驗可不是白給的,當下說道:“好,好,你別衝動,我也不想死,你說的沒錯,點二二口徑的手槍確實有這個威力。”

    說話的時候,劉昊已經將那把借著工具遮擋插在後腰上的六四式抽了出來,又把胸前的無線電摘下,緩慢地放在書桌上。電腦螢幕上的監視視頻多少吸引了劉昊的目光,十四寸的螢幕分成九個小屏,解析度自然不高,用來觀察是否有人接近小屋卻足夠了。

    “別看著監視螢幕發呆!國安局的人不可能只帶一把槍,備用的也掏出來!不然我立刻殺了你!”

    “超過五分鐘,外面的同志就會沖進來,你最多只能拉我陪葬。”劉昊對於關大夫的威脅不為所動,以一種陳述事實的語氣說完,他慢慢彎下腰,將腿上綁的那把六四式也抽出來,同樣放在桌子上。

    “謝謝你的提醒,干擾器剛剛我已經關上了,我知道你的上級也肯定不會讓手下冒險,外面的人聽著,我這裡有俘虜!別想耍花招!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把工具摘掉!衣服脫掉!包括內褲在內!別以為我是傻瓜,一把螺絲刀你都可以用來殺人!耳機為什麼不摘出來!”

    “別緊張,我沒有子之類的工具無法探到耳道深處摘出耳機,要不然你過來檢查一下我的耳朵?”劉昊語氣淡然地解釋道。

    關大夫立刻否定了靠近對方的想法,她的聲音逐漸有些顫抖。而劉昊動作的穩定將這種顫抖映襯的更加明顯,作為一名曾經的抗聯通信員,劉昊被更多支槍指過自己的腦袋,他很清楚,面對一支槍的時候應該怎麼做,借著解開電工工具袋的動作緩慢地將身體半側,儘量減小對方地射擊有效面積。

    “不准側身!正對著我,慢慢解開衣服扣子!”關大夫也不是個好糊弄的目標,即便緊張的感覺在加劇。她依然努力保持自己的控制優勢。

    放下工具,劉昊亮起手心,對著關大夫,左手在前。右手在後,嘴裡說道:“我會讓你看清楚解開扣子地每一個動作,你可千萬不要緊張,那把改裝槍別走火啊!”

    雙手僅僅交錯了一秒不到的時間。劉昊忽然右手猛揮,同時側身右閃,千鈞一髮之際躲開關大夫匆忙中開的那一槍,他料到對方無論是心理防範還是下意識都不會讓自己靠近擺滿武器的桌子。況且新手單手射擊地時候,用力不當,槍口多偏向自身右側。開槍大略的方向就好估計!

    事實證明。這一注押的相當正確。

    無法接近桌子不等於無法接近對手。劉昊早看准了書桌對面的那張單人破鐵床,腳下用力跺在床頭。躲閃子彈地同時將側倒的姿態改變成成前沖,飛身猛撲!

    雙方距離不過七米多一點,劉昊飛撲落地即便距離不夠,也只需要矮身再蹬一腳就足夠貼到對方身上!就算這時候關大夫能夠命中劉昊一槍甚至是兩槍,只要不打中心臟和腦袋,血漿效果已經完全發揮的傢伙怕她做甚?

    可是劉昊偏偏停住了,距離對方不到兩米地地方停住了。

    關大夫地右手在勉強開了一槍後就只能垂在身側,因為她地手腕與手背上紮著兩根細長的複合陶瓷材料做成地針,自從上次劉昊因為皮下藏刀逃過兩次劫難後,在不影響活動的情況下,他的左手手腕皮膚的下方,始終藏有宋主任為其量‘身’定制地兩根針。

    劉昊借助解開衣服扣子的時機抽出鋼針,做了個絕地反擊!如果不是對方那副黑邊眼鏡的鏡片材料是樹脂的,厚度實在有點過分,這兩根針所在的位置就不可能是關大夫的手腕上了。

    右手的危機已經解除,讓劉昊停步的是左手。

    關大夫側身對著劉昊,左手微微舉起,以劉昊撲出的角度,是絕對無法在制服對方的同時搶下左手裡握著東西,所以劉昊不得不停。

    那是一個松壓引爆裝置,或者說看起來很象一個松壓引爆裝置。

    這與圍剿一幫拿著民兵武器躲藏在小旅店的混混不同,這次劉昊面對的可是位擁有胚胎改造技術的混蛋醫生,誰知道她所要引爆的會是什麼東西?

    劉昊不能冒險,他還得大聲叫嚷道:“所有人馬上退到安全線之外,我這裡有不明爆炸物!”

    “你很讓我驚訝,我該怎麼稱呼你?叫你特工先生?”關大夫吸著冷氣,用牙將深深紮入右手的兩根鋼針拔出,傷口頓時流血不止。這個女人

    依然握著那個爆炸裝置,示意劉昊後退的同時,單腳下層的櫃門,微微將右手探進去,咬牙做了個伸直的動作,當右手抽出來的時候,上面已經沾滿了麵粉。

    血流減緩。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劉昊只能在關大夫的示意下緩慢脫光剩餘的衣服,舉起雙手後退,將身體貼在牆上,眼睛始終盯著關大夫手中握的那個松發開關。

    關大夫又重複了一次止血動作,這一次,傷口完全被麵粉糊死,血止住了。

    劉昊決定先從擾亂對方的心態入手,冷聲說道:“你不用想拿我當人質,這沒有用。”

    “我既然在這裡做實驗,不可能沒有準備。”關大夫冷笑著擰開手邊那個無線電收音機,裡面正播放著早間新聞,又將腳伸到牆邊,拽出的一根拉繩套,接著對無線麥克風說道:“外面的人聽著,你們不管這個人死活也無所謂,屋子裡有我自己配置的生物毒劑和炸藥,遙控器就在我的手上!除了松發裝置,手動引爆裝置我也打開了!別以為用全頻段干擾就可以安心沖進來抓我!我這裡有收音機!信號一斷,我立刻引爆!相信諸位已經搜查過診所,但是我打賭你們沒可能搜查鎮子裡每一個破舊鐵皮桶,我在其中七個裡裝了半桶炸藥與半桶生物毒劑,引爆裝置七天一迴圈,每天都必須找到其中一個輸入正確的密碼才能解除,也就是說,到中午十二點之前,不弄架直升飛機把我送出國境,你們就等著看報紙上報導紡織廠連續七天大爆炸死傷無數吧!”

    關大夫話音剛落,哈紮布抓起對講機就開始安排任務,炸彈小組與生化專家立刻前往嫌疑人所說的位置,查找那枚炸彈。

    “直升飛機?你想的也太誇張。”劉昊直言駁斥道,“你說有炸彈就有炸彈?哄人玩?”

    關大夫反而笑了,回應道:“別在那裡裝孤陋寡聞,蒙古省啟動直升機巡邏國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裡距離國境線的直線距離只有不到三百公里,直九完全可以來回一趟!至於炸彈問題,你們可以去我診所後面的雜貨棚子裡找找,裡面就有一個,解除密碼是745210

    “劉昊,保持冷靜,儘量和她周旋,既然這女人是個極端冷靜的瘋子,就看你怎麼應對了,告訴她,我們正在調直升機過來!不超過兩個小時!隨機而來的還有鋁熱劑,那是針對生化武器最後的底牌。”洪森略微停頓後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我們會想辦法解決問題,你還差老宋兩千毫升的研究血液,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要是你掛了,我會把你成肉漿!”

    在劉昊的記憶裡,洪森還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如果他是樂觀主義者,肯定會認為洪森是以這種方式強調自己是多麼的重要,如果是悲觀主義者,不用說,現在的狀況絕對是九死一生,連軋成肉醬這種狠話都放出來了。

    很多時候走神也是種減壓的方式,起碼胡思亂想對劉昊有效,深吸了一口氣,劉昊微笑著說道:“就讓我這麼光著實在有點冷,能不能給點什麼東西圍一下?有礙觀瞻不說,你總不希望等到直升機來了,我卻凍的走不了路,無法給你當盾牌。”

    “別以為我會相信你,你是想借著衣服的遮掩再耍什麼花招吧?”關大夫失笑出聲,搖頭歎道:“難怪你裝電工那麼象,年輕時候一定是個滾刀肉!既然耳機摘不出來,告訴我他們的答覆,直升飛機什麼時候來?”

    “哦,不超過兩個小時。”

    “我還以為你能多說點廢話呢。”關大夫示意劉昊坐在地上,自己也隨之坐下,很小心地將門用腳踢上,接著道:“別和我講什麼很難逃脫之類的話,遇到這種情況,換誰都要搏一搏。”

    “姚春蓉失蹤後,你為什麼不立刻逃跑?”劉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蜷縮在牆邊,現在室內溫度只有十度上下,即使木門關閉,任何正常人都會感覺冷。

    “僥倖心理吧,這裡環境太好,實驗材料眾多,而且我的實驗就要成功了,就差那麼一點。我每次都想著這次失敗,明天就走,結果就這樣拖了接近三個月。”關大夫面帶苦笑,補充道:“科學這東西就象毒品,沾染上了就很難放下,尤其是面臨突破的時候,任誰都會成為瘋子。。。下一刻,漫天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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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xmlarik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出血霧的關大夫並沒有擦拭流淌到自己胸前的殘血,道:“這就是我留在這裡的另一個理由,我已經沒時間再找地方進行實驗了。我怕死,我也不想死,可是醫生說我最多還能堅持一年,所以死之前,無論如何我也要完成自己的研究,沒准還能揀回一條命!”

    這話聽著有些自相矛盾,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誰都想活,當生機慢慢消失的時候,除了努力延長生命,這個關大夫也要努力不把自己的命看的那麼重要。

    你已經是瘋子了,還是個快要死掉的瘋子!劉昊心裡這樣想,嘴上當然不會這麼說,儘量讓自己的表情展現的自然一些,因為他的耳中已經傳來洪森的指示:“在診所待命的調查員找到了炸彈!如果還有六個,那麼咱們必須抓活的!絕對不能放他走!”

    估計是覺得劉昊這個樣子確實有點冷,關大夫順手將牆上掛著的圍裙扯下來,可能自己也覺得小,又將臨時作為房間隔斷的塑膠布拽下來,丟給劉昊,吩咐道:“別耍花樣,包裹身體的時候要慢,始終讓我看著你的手!如果你再拿點零碎東西甩來甩去,我不介意直接炸掉這間臨時實驗室。”

    劉昊接過塑膠布,簡單地在腰間與身體圍繞幾下,心裡默默估算著血漿的時間,最多還有四十分鐘,也就是說事情最好在四十分鐘內解決,否則他就要以半個普通人的身份應對接下來地情況了。

    劉昊與關大夫對峙。外面的調查隊人員也沒閑著,當炸彈小組確認這個關大夫沒說假話,確實為抓捕她的人準備了半桶雷與半桶無法識別性質的藥劑後,事情已經升級到生化攻擊的程度,即便是調查隊與應急小組,也沒有權利先斬後奏。

    “炸彈不難拆卸,小組回報說他們只用了三分鐘就解決問題,這個傢伙畢竟不是炸彈專家。”哈紮布擰著眉頭,接著又向身邊的部下催促道:“音訊識別再抓緊點!這個關大夫能弄出這麼大場面。音訊資料多半會有記錄,第一時間查出她的真實身份!”

    “無論她是誰,這傢伙很清楚自己的弱點,所以才弄了七個炸彈。從剛才的對話判斷,她已經得了絕症,狙擊手對她來講,不過是早死晚死地問題。根本沒有顧忌。”洪森忍不住掐著眉頭,詢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哈紮布很有民族特色的把手一攤,歎道:“這個人拿整個鎮子與紡織基地做人質,我看最好的選擇就是放她走。如果她真的活不長,非要拼個魚死網破沒有意義。”

    李葵麗作為隨組視察員,很識趣地沒有詢問諸如華夏國不是一直宣稱不與恐怖分子妥協之類地話。她很清楚。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拿自己國民的生命去賭博。即便是華夏國也不會,不與恐怖分子妥協也是相對而言。這也是為什麼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對恐怖主義行動深惡痛絕的原因。

    “放她走也是冒險。如果這個女人沒有交代所有的炸彈安放地點呢?這種人不能用常例去判斷。”洪森搖頭否決了哈紮布地提議,咬牙說道:“還是那句話,必須抓活的,大不了用自白劑!”

    李葵麗忽然提議道:“非殺傷性的神經毒劑怎麼樣?或者瞬間凝膠?調查隊應該有這些非殺傷性武器吧?”

    “有是有,問題是這些武器都需要幾秒鐘左右的生效時間,管理嚴格倒是其次,對方那個松發裝置只要手指一抬,埋在房間某個地方地炸彈就會爆炸,全頻段能夠解決無線遙控不假,手動裝置的引爆原理咱們也不清楚,現在不是冒險的時候。”洪森並沒有完全否定這個提議,直接拿起對講機說道:“老鬼,催眠她地把握有多大?如果超過一半,就咳嗽一聲。”

    對講機傳來一聲清晰地咳嗽。

    “需要多長時間?一小時咳嗽一下。”

    兩聲咳嗽。

    洪森忍不住心頭一喜,接著說道:“我知道完全催眠難度很大,能否讓她保持呆滯狀態三到五秒?我們打算使用非致命性武器,再配合你地突然攻擊,應該能確保在對方鬆開壓力開關與觸動手動開關之前控制局面,同意的話咳嗽一聲。”

    一聲咳嗽。

    接下來外接麥克風裡傳出關大夫地呵斥聲,“不准出怪聲!”

    “你也太緊張了,我現在只裹了條塑膠布,屋子裡的氣溫在下降,這麼冷的天,喘幾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劉昊懶洋洋地蜷縮在牆邊,根本不去看對方的臉。

    很明顯,關大夫並不相信劉昊的解釋,槍換左手,慢慢向前走了兩步,把無線麥克風拿到

    擺弄了幾下找到開關位置,直接將麥克風關閉,即便取出劉昊耳朵裡的接收器,也可以徹底單方面隔絕洪森的竊聽。

    心志堅強的人很難催眠,他們的防範意識很強,只要不是盯著催眠師那雙眼睛,腦袋裡反復在想我願意被催眠之類的心理暗示,就算世界上最高明的心理專家,不借助藥物想要催眠這種人,也是相當困難的。

    劉昊將時間定在直升飛機到達的最後期限之前,就是打算利用有限的兩個小時與關大夫處於生死之間的矛盾心理,找到對方的心靈突破口。只有找到恰當的心靈突破口,降低對方的心理防範力度,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博取對方的信任,劉昊有五成把握可以讓關大夫呆楞三到五秒。

    不用目光注視對方增加緊張感是第一步。

    至於讓她放下松壓器,那是不可能的,從根本上違背被催眠者的意願,任何一個催眠師都無法作到。

    劉昊正在緊張地思索如何引起話題,洪森這邊終於核實了關大夫的身份。

    一張表面普通,背後卻用紅字印刷有絕密字樣的A4傳真紙,這關大夫的身份即便是接傳真的人也無權過目。這種傳真紙只能通過專有線路結合特殊的傳真機列印,絕對不能經過無線網路傳輸,不准在任何省級以下保密部門中留檔。列印後有兩分鐘時間字跡是處於緩慢氧化狀態,接收傳真的人只能在三人同時監視的情況下,將這張紙以標準步驟折疊好,塞在紅色信封中並封好,交付給有許可權流覽的人。

    洪森匆匆流覽完畢,上面的字跡只有短短的六行,他先是狠狠地吸了口荒原上乾冷的空氣,轉頭對李葵麗很客氣地說道:“很抱歉,李小姐,本案的保密程度已經升級,鑒於我國的保密條例,請你暫時回避。”

    李葵麗略微一愣,然後才微笑著說道:“我理解,沒關係的,我可以協助鎮裡的炸彈小組尋找爆炸物嗎?”

    “這個,還是麻煩你撤離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吧,哈紮布隊長會替你安排,你看如何?”洪森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一些。

    哈紮布還沒有看見資料,光是那封平日裡絕對無法見到紅色信封,就已經說明其內容不同尋常。不等李葵麗再說什麼,蒙古省調查隊的隊長向部下使了個眼色,兩名身材粗壯卻特意做出彬彬有禮狀的外派人員上前兩步站在李葵麗,齊聲說道:“李小姐,這邊請。”

    李葵麗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也只能苦笑著離開眾人,乖乖聽從洪森的安排,被軟禁起來。

    哈紮布目送著李葵麗進入一輛國安的黑色奧迪,這才轉身來到洪森身邊,後者那張冷臉完全沒有表情,將那張寫有關大夫資訊的紙遞給哈紮布,一句話也沒多說。

    姓名:樓哲

    性別:男

    隸屬單位:華夏科學院遺傳與發育生物學研究所

    職稱:高級研究員

    負責專案:863—G/EN計畫

    項目級別:T級

    因病於二零零七年十月休養,後失蹤,下落不明。

    處理要求:境內,活捉,境外,毀滅。

    以哈紮布的隊長級別,對於特級機密的詳細內容無權查看,洪森的級別與他一樣,只不過是因為這個案子由應急小組挑頭,小組又是新成立的調查總隊直屬機構,才由洪森擔任總指揮。不然以他外省副隊長的身份,只能給哈紮布打下手。

    哈紮布看完,一言不發地掏出打火機,洪森上前替他遮擋寒風,兩人眼睜睜盯著這張紙燃燒成灰燼。就算不知道863—G/EN計畫的具體內容,光是那個T級就足夠說明事態:

    “瓷器店裡抓老鼠,還是個公母難分的老鼠。”

    “麻煩不小。”

    兩人同時轉身,洪森通過對講機呼叫道:“黑貓,狙擊任務取消,目標身份特殊,他腦袋裡的東西非常重要,只要這傢伙有一口氣在,無論如何不能殺掉他。”

    “麻醉彈也不可以使用嗎?”

    “不可以對該目標使用,目標身份‘特’殊,我只需要你在狙擊位元操縱熱感裝置,確認兩人的大概位置。”

    “黑貓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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