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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覺醒-仿如昨日 作者:令狐BEYOND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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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80章 暑假


「學長。」

聽到背後傳來的清脆聲音,雷隱轉過頭去,只見全身都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劍道少女正向他跑了過來。在她後面不遠處,和美跟武淺靜正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

望著她開朗的笑容,雷隱的心情也變得很好,「快坐吧。」

「喔。」少女十分開心地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來,然後向正對著她傻笑的武田問好。

這時和美跟武淺靜也已經走了過來,稍稍向他們點了點頭後,也跟著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剛一坐下來。武淺靜繼續向好友問道:「和美,那選擇題的第七題你選的是什麼?」

「我記得好像是B。」

「那就慘了,我選的是a。這回玩完了,錯了這麼多題,這下獎學金鐵定拿不到了。」武淺靜哭喪著臉說。

和美安慰她說:「我的答案並不是一定對的,結果怎麼樣,還是要等成績公佈之後才知道。」

「可是你的成績這麼好,多半不會有錯的。我不管,如果我拿不到獎學金的話你要請我吃飯。」

「喂,關我什麼事呀?」

「誰叫你平時沒事考這麼好幹什麼,你應該體諒一下我這個好朋友的心情才對。」

和美沒好氣地說:「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小心以後沒人敢要你。」

「啐,我才不希罕呢。死色狼,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嗎?」感覺武田的眼光飄過來,本來心情就極度不爽的武淺靜頓時怒視著他。

「誰看你了,你也不去照照鏡子。」武田立刻反擊。

「你說什麼,你這個變態。你敢再說一遍。」

「我跟你說過多少此,不要叫我變態。」武田抓狂起來。

武淺靜冷笑,「你是變態呀,你不僅是變態,而且還是頭色狼。對了,最近我們附近有人被偷了內衣褲,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干地?」

「混蛋,你不要亂講,小心我扁你。」武田說不過這個日夜受和美熏陶的武淺靜。

「和美。我好怕呀,這個變態說要扁我,你說我該怎麼辦?」武淺靜半真半假地靠在和美身上作驚恐狀。

武田看到她這樣,更是生氣。

和美懶得理他們。抬頭看了一下正開心地跟兄長說著話的劍道少女,她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

「學長,下午就要考最難地數學了。我覺得很緊張呀。」

「放心吧,以你的水準,PASS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只是及格是不夠的,我想拿到今年的一等獎學金。」少女充滿鬥志地說。

「那你自求多福吧。」

「什麼嘛,你應該鼓勵一下我才對。」劍道少女拉著他的手撒起嬌來。

感覺這小鬼最近越來越喜歡向他撒嬌。雷隱忍不住眼帶笑意地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

「學長太不正經了。」劍道少女臉紅紅地向他做了個鬼臉。

看著她這張可愛而且充滿健康氣息的笑臉,雷隱有種莫名的滿足感,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以前那個單純的小丫頭真地回來了。

發現學長正含笑看著自己,少女地臉變得更紅。雖然心快得像要跳出來似的。而且臉上有種火燒一樣地灼熱感,可是她卻從心底理希望這一刻可以永遠停留下來,為了讓學長地眼光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停留在自己身上。

「肚子餓了吧?先點些東西吃吧。」雷隱輕輕地彈了一下她地額頭,然後把餐牌遞給他。

「喔。」真的很喜歡他這種偶爾才會出現地親暱動作,劍道少女一邊看著他一邊無意識地接過他遞過來地餐牌。

這時,雷隱聽到一把熟悉的抱怨聲,轉頭看過去,果然看到吉川正一邊跟白石明說話一邊走過來。

看到學長移開了視線,劍道少女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只好低下頭看著餐牌。

「真是累死我了。」一坐下來後,吉川像個老頭一樣用手捶著腰。

武田看到這樣,立刻幸災樂禍地說:「早就告訴過你,夜生活腰節制一些,小心再這樣下去你會早死。」

吉川白了他一眼,「閉上你的烏鴉嘴,所以我最討厭在室男,因為得不到發洩,所以思想太過齷齪。」

武田大怒,「老實告訴你,我早就不是在室了,你不要以為還可以用這種事來笑話我。」

「喔,對方是誰,我們認識嗎?不會只是你地幻想吧?」

武田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對面的武淺靜。可是在看到那個暴力女正以殺人一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他頓時反應過來,連忙移開眼睛,然後若無其事地說:「關你什麼事?」

吉川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跟他之前猜測的一樣,這兩個人之間的確是發生過什麼事。

為了不讓武淺靜難堪,他說:「看你想到哪裡去了,我跟阿明剛剛經過球場的時候,被學生會的人叫去搬雜物,足足搬了半個小時,真是累死人,學生會的人太會使喚人了。」

武淺靜問:「你們考得怎麼樣了?」

吉川聳聳肩說:「題目一點也不難。」

白石明也微笑說:「及格應該沒什麼問題。」

吉川說:「你不要聽他扯,他的成績比我還好,上一年還拿到了一等獎學金,今年應該也不成問題。到時抓他請吃飯就行了。」

武淺靜滿臉羨慕地說:「真是的,為什麼你們讀書會這麼好?和美也是,可惡。你把你的腦細胞分我一點。」她忽然扯著和美大叫起來。

和美敲了一下她地頭,誰叫你在複習的時候老是顧著看那些連續劇,活該。「「我一直都在追的,如果不看完的話不是太可惜了嗎?」

「懶得理你。」和美拿起一份餐牌看起來。

「絕情地傢伙。」

吉川笑著說:「看來這傢伙已經瘋了。正志。今年暑假有什麼打算?」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留美,你說說看,今年暑假想去哪裡玩?」雷隱看著旁邊的劍道少女說。

「我、我不知道。」少女臉色微紅的訥訥道。

雷隱笑了笑,然後轉頭問吉川,「你們呢?有什麼打算?」

吉川回答:「阿明已經答應今年跟他妹妹一起去我家玩,你們要不要一起來?人多一點比較好玩。」

雷隱有點奇怪地說:「阿明你還有個妹妹?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你提過。」

白石明說:「她比我小三歲,現在老家讀高中,不過她好像也想到東京來讀大學。」

武田很想直接問他妹妹長得怎麼樣,但是覺得這樣太露痕跡,於是忍著不問。反正到時他們兄妹去吉川家的話,遲早都會見面的,到時就一清二楚了。

可是對武田知之甚深的吉川卻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裡,於是湊到他耳邊說:「我看過阿明妹妹的照片。的確是個很漂亮的女生,不過她不僅會劍道,而且還是柔道二段。你就不要妄想了。」

武田一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心裡也有點鬱悶,為什麼他認識地漂亮女生都一個比一個厲害?「在他們說話地時候,雷隱卻在想,不知不覺又到暑假了。今年那小鬼不知會不會來?」

「請問,你有什麼事?」月下廣美打開門後,看到按門鈴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於是開口問道。

「請問葵倉愛是住這裡嗎?我姓源內,是她的朋友。」

「原來你是小愛地朋友。請進來。我是跟她合租這間公寓的室友,我叫月下廣美,請多指教。小愛她在房間裡,你稍等一下,我去叫她下來。」

「麻煩你了。」

沒過多久,穿著一身家居服的葵倉愛和月下廣美一起,從樓上走了下來。

「你好,源內同學。」看到這個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地男子,葵倉愛顯得十分高興。

仔細打量她一下,雷隱微笑說:「看來你氣色很好。」

「謝謝」

「今天天氣不錯,有沒有興趣跟我到外面逛逛?」

「好呀。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好的。」

月下廣美從冰箱裡拿出兩瓶汽水說:「源內先生,要汽水好嗎?不好意思,我們這裡除了減肥汽水以外,沒有其他飲料。」

「沒所謂,就汽水吧。」

坐下來後,月下廣美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男子,過了一會問:「源內先生是社會人士嗎?」

「我目前還是個大二學生。」

「原來是這樣,那你是小愛的男朋友嗎?」

「請不要誤會,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是真的嗎?」

看著這個明顯有點三八的女生,雷隱只好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

月下廣美顯得有點失望,「我還以為你是小愛地男朋友呢,難得看到有男生上門來照她。」

「以葵倉同學的條件,我覺得這並不需要擔心。」

「小愛的外形的確很好,只是她的性格太過內向了,而且又不怎麼會跟陌生人交際,她這種性格將來會很吃虧地。她以前的高中同學也介紹過幾個男生給她,可是最後都不了了之。其他女生大多都已經交男朋友了,只有她還沒有。」

「性格沒有好壞之分,將來的事又有誰知道呢?而且感情這種事發乎自然。如果實在不喜歡,勉強去交往也沒什麼益處。她只是還沒碰到合適的而已。」

月下廣美大搖其頭說:「這種想法太消極了,可能以開始不怎麼喜歡,可是交往下去地話。也許會喜歡上對方也說不定,這種事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呢?」

雷隱笑,「這話說得也有道理,看起來像是殺人犯的傢伙可能只是因為被像血一樣的番茄醬潑得全身都是而已,如果不過去聞一下就報警得話,只會浪費納稅人地稅金,是這個意思嗎?」

月下廣美不斷點頭笑道:「嗯,就是這個意思,這個比喻很好。」

「那萬一對方真是殺人犯呢,如果貿貿然就過去地話。只會變成另一個犧牲者而已。所以,在這種時候,還是應該報警比較好吧?」雷隱似笑非笑地說。

月下廣美一時語塞,但很快就反駁道:「喂。我們剛剛明明在講小愛的事,怎麼突然扯到殺人犯這種事了,你不要胡亂偷換話題。」

「可是我記得你剛剛說過我這個比喻很好的。」

「是嗎?我已經忘記自己說過什麼了。」月下廣美故意耍賴說。

雷隱忍不住笑了起來。月下廣美看他笑了,也跟著大聲笑了起來。

這時,穿著一身淺藍色長裙,頭戴一頂黃色絲巾帽的葵倉愛從樓上走下來問:「在說什麼這麼開心?」

雷隱微笑說:「小葵,你的室友很有趣。」

「彼此彼此。你叫源內吧?以後有空就多些過來玩吧。」月下廣美什麼熟絡地拍著他的肩膀說。

「有時間再說吧。」

「啐,一點誠意也沒有。」

走出公寓後,雷隱打開車門讓葵倉愛坐上來,然後發動了汽車。

這時雷隱說:「天氣太熱,去找個地方喝點東西怎麼樣?」

「好的。」葵倉愛點了點頭。

在汽車行駛途中。葵倉愛問:「源內同學考完試了嗎?」

「剛剛考完了,趁有時間來看看你。你最近怎麼樣了?」

葵倉愛輕輕歎了口氣說:「一切都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感覺自己好像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最為看重的成績跟學分等東西,現在都已經覺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太重要,只不過是你以前看得太重而已。青春年少,正當享受人生才是。不然年紀越大,背負得責任越多,到時就後悔沒有趁年輕地時候享受青春了。」

葵倉愛微笑,「你得話聽起來好像感觸良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跟我同年級才是。」

「我妹妹經常說我最大的缺點是太喜歡說教。」

葵倉愛忍不住笑了起來。

雷隱將車開到一處露天地餐飲店。下車後,兩人挑了一個比較安靜清涼的位置坐下。

兩人各自叫了兩杯冷飲後,雷隱問:「要補考嗎?」

葵倉愛點點頭,「沒辦法,請假實在請太長時間了。這個暑假可能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在公寓裡複習準備補考。」

不要吧自己逼得太緊,看看電影逛逛街的時間總會有地。另外你練習得怎麼樣了?「葵倉愛笑了笑,然後吧頭上得帽子拿下來,接著忽然全神貫注地看著前面七、八米處坐在一起的一對年輕情侶。

過了一會,她把帽子重新戴好,然後說:「那個男生其實約了另一個女生,他正在找借口離開。那個女生並不知道這件事,她還以為他還在為某件事生氣,所以正在努力挽留他。」

雷隱喝了一口水後說:「看來你已經有資格開偵探社了。」

葵倉愛苦笑說:「我開始還以為會很難,但其實比我想像中要簡單很多,現在我已經可以隨時感應到三十米範圍內的腦電波。但是要想關閉這種能力的話現在還很困難,所以我現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戴這頂帽子。」

教授曾經說過,腦電感應能力地活動區域是在人的腦前葉,因此他建議只要將鉛覆蓋住前額跟後腦等大部分區域,就可以很大限度地隔離腦電波的干擾。

於是雷隱叫人將一層很薄的鉛嵌入葵倉愛現在所戴的絲巾帽地夾層,然後再叫她戴著它再發病的時候試一下。果然,再戴上這頂帽子後,雖然不像原來那頂頭盔一樣可以完全隔絕腦電波,但是可以將這種腦電感應能力限制再兩米以內。

雖然略有不足,但是戴著這頂帽子總比再室內戴著一個頭盔要自然和順眼得多,因此現在葵倉愛已經很少再戴原來那個頭盔了。

雷隱問:「在接收了這麼多人得腦電波後有什麼感想?」

葵倉愛沉默,過了一會才慢慢說:「原來人的心裡面有時候真的……很醜陋。」

雷隱淡淡道:「人類本來就是矛盾的混合體,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壞人跟絕對的好人。當一般人看到一個滿身膿腫的乞丐時,第一反應是覺得那個人很髒很恐怖,這時沒有哪個人敢去接近他。可是慢慢地,當幾天過去後,人們開始習慣這個乞丐後,也許就會有人掩住鼻子把錢扔給他。但是第二天扔錢的人不一定會再做同樣的事,也許他又會覺得那個乞丐真的很髒很恐怖。

這就是人類的心理,像天氣一樣飄忽不定。做好人或壞人,也許只是一念之差而已。我希望你可以正視一般人的心理,另外最好努力練習關閉這種能力,做個普通人其實是件很幸運的事。」

低頭想了一會,葵倉愛點點頭說:「多謝你,源內同學。跟你談過以後,我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知道的陰暗面越多,心理壓力也越大,如果你不怕聽我說教的話,可以隨時找我聊聊。」

「源內同學,我以後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你知道我事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謝謝你,正志。」葵倉愛微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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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9章 感應

當雷隱還差十幾米就來到葵倉愛的病房時,他忽然聽到前面傳來幾下尖叫的聲音,他知道出事了。

快步走進病房的時候,他看到葵倉愛正被兩個護士強行按在病床上,而他本人則不斷大聲尖叫著用力爭氣。

雖然已經聽她說過發病時的情形,但是在親眼看到她那痛苦得不斷扭曲著的慘白臉容時,他開始明白到她為什麼想自行了斷生命。

站在旁邊的護士一時不慎,被她把右手掙脫了出來,她馬上用那隻手狠狠地敲擊著自己的頭部。那力道之大,好像真的想把自己的頭敲破一樣。

雷隱不能再袖手旁觀下去,立刻走過去把的兩隻手按住。

得到他的幫助,那兩個護士頓時覺得壓力大減。一個護士向他道了聲謝後,馬上熟練地把綁在病床左邊的皮帶打橫跨過她的身子,然後讓另一個護士在床的右邊綁好。如此三次後,就這樣用三條厚實的皮帶將她整個人牢牢地固定在病床上。

看到一個護士正準備給她注射藥物,雷隱欣然制止她說:「請等一下。」

那個護士有點緊張地說:「先生,請你讓開,她需要馬上注射鎮定劑。」

雷隱沉聲說:「我叫你等一下。」

這時。雷隱彎腰從帶來地提包裡拿出一樣東西來。

那兩個護士一看,那是一頂普通的摩托車頭盔。

當她們正迷惑不解的時候,只見這個男人強行把那頂可以蓋住整個頭部的頭盔戴在仍然不斷掙扎尖叫著地葵倉愛頭上。

幫她戴好頭盔後,雷隱緊緊地注視著她的反應。

另一個護士以為他這樣做只是為了不讓病人敲打自己地頭。於是又想叫他讓開來給病人注射鎮定劑,「先生。我們要……」

「不要出聲。」雷隱在說話地同時。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注意著葵倉愛。

過了沒多久,那兩個護士驚訝地發現,剛剛尖叫不停的病人忽然停了下來,而且逐漸停止了掙扎。

看到這樣,雷隱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

又過了幾秒鐘,等她開始平靜下來後,雷隱湊到頭盔旁邊說:「葵倉,聽到了嗎?我是源內正志。聽到我說話了嗎?」

「源、源內同學?」從頭盔裡傳來她略顯沙啞的聲音。

「是我。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我、我不知道,那些聲音好像全都消失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等一下再告訴你,你現在先休息一下。」

「我、我知道了。」

這時雷隱對那兩個護士說:「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注射鎮定劑了。另外麻煩你們把她身上的綁帶解開。」

「請問,你剛剛做了什麼?」一個護士驚訝地問道。她想不到這個男人一來,就讓這個一發病就嚇跑普通人的病人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這個一時間很難說清楚,請你們先解開她的綁帶好嗎?」

「好、好地。」兩個護士立刻開始解開她身上的皮帶。

等她們解開後,雷隱說:「你們不需要叫醫生來了。另外剛剛對位呼呼喝喝,真的很抱歉。」

「沒什麼。請問你也是醫生嗎?」

「我還是醫生,只不過我碰巧知道她發病的原因而已。不好意思,可以讓我跟她單獨談一下嗎?」

「那我們先走了,如果有事地話請按呼叫鈴。」雖然很好奇這個男人用什麼方法讓病人一下子平靜下來,但是聽他這祥說,她們只好暫時離開。

「好的。」

等她們離開後,雷隱又湊到頭盔旁邊說:「葵倉,你還好吧?」

「我已經沒事了,源內同學。」葵倉愛慢慢坐起來。

「你暫時不要把頭盔拿下來,要再等一下。」

「我知道了。」

按照她說的發現時間長短,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雷隱幫她把頭盔取下來。

剛一取下頭盔,葵倉愛覺得外面的射進來的光線有點刺眼,不禁瞇了瞇眼睛。

等看清楚坐在面前地年輕男子後,她十分激動地說:「源內同學,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些聲音突然間消失了?」

雷隱指著手裡的頭盔說:「是因為這個頭盔的緣故。這並還是普通的頭盔,我叫人在整個頭盔裡面裝嵌了一層鉛,因為有了這層鉛的阻隔,你就接受不到那些腦電波,所以你腦裡面的聲音就消失了。」

葵倉愛迷惑不解地說:「源內同學,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腦中的聲音並不是你自己所產生的的幻覺,而是其他人的腦電波。你這次被車撞到以後,腦部產生了特殊的變化,變成可以接收在你附近的人的腦電波,因此你就覺得好像有很多聲音在你腦中同時響起來。而鉛這種金屬是可以阻隔所有電波跟輻射的,所以你戴上這頂頭盔後,由於其他人的腦電波受到阻隔而不能傳到你腦中,因此你腦中的聲音也就消失了。這下你明白了嗎?」

葵倉愛驚訝地說:「你的意思是,我腦中的聲音全都是男人心裡面所想的東西?」

「是的。因為你自己沒辦法送親這種意外得到地能力。所以每當你的腦電波開始活躍也就是你發病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好像有很多人同時在耳邊大聲說話一樣。」

「源內同學,我不想要這種能力,你幫幫我好嗎?」葵倉愛無助地抓住他的袖子哀求著。

雷隱安慰她說:「既然病因已經找到。我會幫你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地。」

「謝謝你,源內同學。」葵倉愛滿懷感激地看著他。

雷隱忽然××道:「有一件事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你有這種能力。就連你父母也不能告訴他們。」

「為什麼?」

「因為你這種能力對於一些政府高層來說,是很有用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你這種可以探測別人思想地能力,他們一定會強迫你加入他們地。我是說真的。」

葵倉愛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源內同學。」

「你再留在這裡並不方便,我想將你轉送到另一間相熟的療養所去治療。你可以叫你的父母明天上過來一趟嗎?我準備帶一個醫生過來,讓他來勸說你父母讓你轉院。」

「謝謝你,源內同學。」葵倉愛一邊說一邊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雷隱看著這個清瘦蒼白的少女。「放心吧,你會好起來的。」

「謝謝你,源內同學。」除了這句重複的話以外,葵倉愛實在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來表達心中的激動。一隻手在抓住床單地同時,另一隻手仍然無意識地緊緊拉住他的袖子。

……

相互行了個劍手禮後,穿著劍道防護服的兩人安靜地對峙著。

「喝!」一聲,左邊的劍手踏前一步快速地用竹劍向對方當頭劈去。

主一劍十分快,眼看就要打到對方地防護頭盔上。可是就在這時,右邊的劍手突然用竹劍向右邊一劈,恰到好處地把對方的劍想格開。不僅如此,這一劍的劍勢未盡,緊接著竹劍以斜切的角度打斜橫掃了過去,在電光火石間一下子就擊中了對手的頸部。

「多謝指教。」

「多謝指教。」

兩人脫下防護頭盔後,左邊那個女生歎了口氣說:「如果校際賽的時候你能參加的話,我們女子組主不會輸得這麼慘了。」

留美躬身說:「你過獎了,其實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學姐,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回去練習了。」

「哦,好的。」

望著她的背影,那個女生奇怪地想,難道前一段時間跟她做對抗練習時打中她的那一下真是碰運氣?

一直看著兩人做對抗練習的白石明慢慢走過來對留美說:「看樣子你已經恢復過來了。」

留美笑著說:「多謝白石前輩前一段時間的關照。」

看著她像以前一樣天真開朗的笑容,白石明點點頭,然後轉身走開了。

回到一年級的練習區時,幾個一年級的學員立刻圍上來問:「留美,剛剛白石深長跟你說了什麼?」

留美一邊脫下防護服一邊回答:「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候一下而已。」

一個好生充滿好奇地問:「最近白石學長好像很少陪你一起練習,你們吵架了嗎?」

劍道少女十分不好意思地說:「你們不要誤會,我跟白石君其實沒什麼的,是真的。」

「可是他上次不是想跟你約會嗎?難道他沒有再約你嗎?」

「那根本就不是約會,白石君是個很好的前輩,前一段時間他看我沒什麼精神,於是就找我出去散散心而已,你們不要亂猜,我跟他真的沒什麼。」

看到她這麼堅決地否認,那幾個女生不禁半信半疑起來。

其中一個女生立刻追問:「留美,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們。」

劍道少女肯定地點了點頭說:「當然是真的,我跟白石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呀。我什麼都沒說。」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她立刻臉紅耳赤地用手摀住自己地嘴。

「喂,你說清楚一點,你說人喜歡的人究竟是不是白石學長?」一個女生用力搖著她說。

「不是啦。我不說了,你們不要再問了。」劍道少女覺得臉上像火燒一樣燙。立刻跑到洗手間去避開她們。

「看樣子好像是真的。」一個女生抓了抓下巴說道。

「不行。我要再去問清楚一點。」一個女生不死心地向洗手間走去。

「我也要去。」

「惠子,你偷偷摸摸地拿著毛巾想幹什麼?」

「我、我想拿去給白石學長擦汗。」

「不行,從現在開始,誰也不准偷跑。喂,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

「是。」知道這位學姐在東京校際賽的時候表現不好,這幾天心情很差。幾個女生不敢怠慢,連忙開始裝模作樣地做著練習。

此時,在女學員洗手間裡,兩個正用力拍著一格洗手間地六大叫:「留美,你快給我們出來說清楚。你究竟喜歡的是誰?」

「你們不要再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劍道少女雙手捂著耳朵可憐兮兮地說道。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說清楚。」

「不要。」

……

第二天上午,雷隱帶著一個心理醫生來到醫院跟葵倉愛地父親會面。

經過簡單地介紹後,雷隱就開門見山地說。葵倉愛的間歇性頭疾並不是單純的腦損傷,而是心理方面引起的精神幻覺。

接下來,他把時間交給那個心理醫生,由他來跟葵倉愛的父母解釋他們女兒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症狀。

在那個心理醫生用夾雜著「潛意識」、「投射」、「認同」、「投身性認同」、「全新客體」等一大堆令普通人一頭霧水的精神科術語,長篇大論地向普通中年夫婦講著病理跟治療方法的時候,雷隱用含著笑意的眼睛向坐在病床上地葵倉愛得意地眨了眨眼。

本來望到這個看起來十分專業的心理醫生無比認真地跟自己父母亂扯的時候,葵倉愛已經覺得很好笑了,現在看到雷隱促狹的眼神,她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但為了不讓父母親看到,只好將額頭靠在膝蓋上苦忍著。

等葵倉愛地父母似懂非懂地聽完這個心理醫生所講的一切後,雷隱同樣無比認真地說:「其實安室醫生是我一個親戚的朋友,前一天他來我家的時候,我順口把葵倉同學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當時他告訴我,令愛地症狀很可能是心理方面的疾病,而不是單純的腦損失。另外他還教我一些處理的方法。在來醫院探望令愛的時候,我向令愛試了一下他教我的心理療法,結果很幸運地,令愛的症狀果然減輕了。我看到有效,於是就把安室醫生帶過來介紹你們認識。」

葵倉愛的父母也已經聽護士說起過昨天的事,現在又聽到雷隱這樣說,頓時信服了八、九分,連忙向他道謝。

這時心理醫生立刻打蛇隨棍上,告訴他們葵倉愛還需要作進一步的治療才可有望痊癒,然後他順口把自己所在療養所地址告訴了他們。

葵倉愛的父母略略想了一下,很快就答應把女兒轉到他的療養所去繼續治療。

就這樣,葵倉愛很順利地被雷隱轉送到了櫻井美音名下的療養所去。

等他們去到那裡以後,葵倉愛的父母有點驚訝地看到,雷隱直接把葵倉愛送到特別加護高級單人病房。

在那裡,不僅室外環境優美怡人,室內設施一流,而且還有一名專職護士負責全天照料葵倉愛的起居飲食吃藥。

當葵倉愛的父母有點緊張地查看收費情況,禁不住嚇了一跳。

「想不到這間療養所收費這麼便宜。下次如果我有什麼腰酸背痛地時候,就來這裡好好療養一番。」葵倉愛的父親一邊捶背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那個專門負責照顧自己女兒的漂亮護士小姐。

葵倉愛的母親卻冷笑說:「到時我會特別要求派個男護士來照顧你地。」

葵父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聲。

雷隱走到葵倉愛床邊微笑說:「好好休養身體,悶的話就看看電視。」

「謝謝你。」葵倉愛眼眶微紅地低聲說了一句。

雷隱若無其事地說:「朋友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嗯。」

向葵倉愛地父母告別後。雷隱慢慢離開了。

「這個男孩子真地很不錯,小愛。他有女朋友了嗎?」葵倉愛的母親坐在女兒床邊問道。

葵倉愛微笑。「他已經有個很好的未婚妻了。」

「是嗎?」葵倉愛的母親顯得有點失望。

葵倉愛笑了笑,然後從窗口望了出去,剛好看到雷隱正一邊講著手機一邊向療養院的大門口走去。

她把下巴枕在膝蓋上,默默地看著他逐漸遠去。

……

看到穿著粉紅色護士服的森山步美手棒一束淡白色的鮮花走進來,葵倉愛有點奇怪地問:「森山小姐,這是什麼花?」

這個專職負責照料葵倉愛的漂亮護士笑著說:「這是紫羅蘭,喜歡嗎?我剛剛經過療養院附近地花店時,看到有賣。於是就買了一些回來。」

「紫羅蘭不是紫色的嗎?」

「也有其他顏色,例如紅色、黃色和白色,不過以紫色的紫羅蘭最為普遍。我覺得在這裡加束花的話,可能感覺會好一些。你不會怪我多事吧?」

「當然不會。謝謝你,森山小姐。」

「你還是這麼客氣。」森山步美一邊說一邊把桌子上的空花瓶拿到洗手間去加水。

把花插到花瓶裡,再稍稍整理一下後,森山步美把它放到病床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十分高興地問:「怎麼樣?好看嗎?」

仔細看了一下如絲綢一樣質感的白色花瓣,葵倉愛點點頭說:「嗯,真的的很漂亮。請問,你知道紫羅蘭的花語是什麼嗎?」

「永恆的美麗,也有人說花語是清涼,但我覺得叫永恆的美麗比較浪漫一些,你說是不是?」

葵倉愛微笑著點了點頭。

森山步美忽然笑著說:「我覺得源內先生這個人很有意思,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帶些吃的東西給你,但卻從業沒有買過花來,好像怕你在這裡吃不飽似的。應該怎麼說呢,他這個人比較實在吧。」

葵倉愛想了一下,好像的確如此,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仔細看了一下她的臉,森山步美很滿意地說:「你今天的氣色又好了很多,我帶你去量一下體重,然後順便到下面的草地去散散步怎麼樣?」

「好的。」

走出病房的進修,葵倉愛像往常一樣把那個裝著一個摩托車頭盔的袋子提在手裡。

雖然心裡有些奇怪這個女生為什麼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會帶著這個袋子即使是在沐浴的時候,也會把它帶進浴室。但森山步美並沒有問原因,因為她很清楚,想長期留在這所高薪福利好的私人療養所工作的話必須學會多做事少說話。

幫葵倉愛量完體重後,兩人來到了療養大樓下面那塊寬廣的草地上。

在那裡,已經有不少病人也在散步或坐在椅子上休息。

「今天天氣真好。」葵倉愛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輕鬆地問道。

森山步美笑著說:「多點出來曬曬太陽的話,人也會精神很多。我帶你到花莆那邊走走吧,那裡的花弄得很好。」

葵倉愛於是跟森山步美來到位於草地東邊的花圃。這個花圃面積很大,裡面種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植物跟盤栽。而且現在正值鮮花盛開的季節,所以一眼望過去,全是一片鮮艷奪目的花海。

葵倉愛很喜歡這個花圃,於是圍繞著這個花圃一邊走一邊細心觀賞。在那裡,她還見到了紫色跟淡黃色的紫羅蘭。

「是不是很好看?」森山步美走到她旁邊問。

葵倉愛點點頭說:「要照料這麼多花跟植物一點很不容易。」

「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一般人只會看花漂不漂亮。很少人會想到園丁在這上面所花費的時間跟心血。」

「你過獎了。森山小姐。其實我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時常給院子裡的花澆水施肥,所以知道要把花種好其實是挺辛苦的事,更何況這裡有這麼多花跟其他植物。」

當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繼續走著的時候,葵倉愛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坐輪椅上的女人正對頭自己微笑。在那輪椅後面,站著一個年輕的護士,看起來應該是她的護理員。

那是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的女性,留著披肩直髮。面容十分的平靜安祥。

看到對方向著微笑,葵倉愛連忙向她點頭回禮。

可是等她抬起頭的時候,卻看到那個女人並沒有說話或者做其他動作,而是仍然臉帶微笑的看著她。

正當葵倉愛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森山步美卻對她小聲說:「你不要見怪,她叫廣園小姐,她的腦部曾經因為藥物而導致智力嚴重衰退,她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副表情。」

葵倉愛一愣,仔細看過去。果然發現她的笑容一點生氣也沒有,就好像一個帶著笑容的木偶一樣。

葵倉愛心中不禁惻然,她想不到一個這麼優雅的女人竟然是個推動了靈魂的白癡。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森山步美看了她一眼,然後小聲說:「幾年前她服用了大量安眠藥想自殺,雖然被人發現搶救回來而保住了性命,可是脈衝卻受到了藥物的損害,變成了如今這位不死不活的樣子。很可能,她一輩子都是這樣。」

聽到最後一句,葵倉愛心中忽然湧起一陣寒意。

人的一輩子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如果一輩子都是這樣,那已經不能單單用「可悲」兩個字來概括了。

歎了口氣,葵倉愛說:「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聽說是被一個男人拋棄了,所以一時想不開要自殺。哼,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森山步美嗤之以鼻。

葵倉愛想了一下才說:「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地話,她一定不會做這種傻事的。不過在當時來說,她可能覺得那才是一種解脫。」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重來的。有時候做錯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葵倉愛沒出聲,她此刻心中正百感交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廣園小姐的投影一樣,如果當時不是那個人阻止了自己,也也許她現在或者直接死掉,或者變成像她這樣。

感覺氣氛有些凝重,森山步美於是岔開話題說:「我們到前邊走走吧,那裡有個小池塘,裡面奍了很多魚。」

「森山小姐,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一下。」

看到她有些疲倦的神情,森山步美只好點了點頭。〕回到病房時,她們剛一打開病房的門,就看到一個年輕男子正悠閒自得地靠在窗邊拿著一本書看。

看到她們進來,他點點頭說:「回來了嗎?」

「源內同學,你是什麼時候來的?」葵倉愛十分高興地問。

雷隱放下書,然後說:「剛來沒多久,聽護士站的護士說你們出去散步了,於是我就在這等你回來。今天感覺怎麼樣?」

葵倉愛笑著說:「我感覺很好,剛剛量了一下體重,又重了一公斤。我怕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我就會超重。」

「像你這種體型的女孩子,就是再重也不會重到哪裡去。森山小姐,她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對於這個連院長見到都要卑躬屈膝地神秘男子。森山步美不敢怠慢,連忙回答說:「葵倉小姐開始主要是因為睡眠嚴重不足而不想進食,導致身體過於虛弱,另外還有輕度的貧血。但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療養。她的睡眠跟飲食已經恢復了正常,體重也開始逐漸回升。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康復出院。」

「我知道了。謝謝你森山小姐。」

「你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森山步美知道他想跟葵倉愛單獨說話,於是很識趣地告退了。

當森山步美離開病房後,雷隱說:「你身體剛好,還是坐回床上說吧。」

葵倉愛點點頭,然後安靜地坐回自己的床上。

等她坐好後。雷隱問:「這個護士知道你的事嗎?」

葵倉愛回答:「應該不知道,每次我在差不多發病的時候,都會躲在洗手間裡,等沒什麼事之後才出來。另外森山小姐也很少會問我什麼問題。」

雷隱笑著說:「你做得很好。是不是有點像在做賊的感覺?」

葵倉愛想了想之後忽然輕笑,「的確有點像。」

看著她開朗的笑容,雷隱也跟著微笑起來。

「愛子最近她們最近有來嗎?」

「愛子跟亞美前天來過一次,但是因為她們要準備期末考試,所以我叫她們不用經常來。」

「也好。免得她們來得不是時候。」

這時,葵倉愛忽然正容道,「源內同學,我有件事想問一下你。」

「什麼事?」

「這間病房的費用真的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樣嗎?」她已經是個大學生了,雖然見識還不是很多,但是對這間高級單價病房以及像森山小姐那樣的專職護士,再加上治療費等一切所產生的費用之低表示深切的懷疑。她並不想連欠了別人的人情都不清不楚。

雷隱知道盡早都瞞不過她,於是坦言道:「老實說,其實這間療養院是我一個朋友所開。你不用覺得有什麼不安,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地話,就不要說什麼感謝的話,而且這些對於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看著他平靜如水的眼神,葵倉愛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在她心裡,僅僅一句「多謝」是不足表達心中感激之情的。

雷隱不習慣被女性這樣看著,於是故意乾咳一聲之後說:「其實我今天來是有另一件事的。簡單來說,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一個也許能夠幫你解決那個問題的人。」

葵倉愛臉上露出夾雜著迷惑與驚喜的表情。

雷隱看了一下她才說:「不過你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要不過兩天再說吧。」

葵倉愛急忙說:「不用了,我沒問題的,是真的。」

雷隱想想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你去吧。你自己準備一下,我去跟醫生說一聲。

「我知道了。」

……

雖然不是第一坐他的車,但是跟上次一樣,她還是有種十分拘緊的感覺。

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狀,雷隱在汽車開動後,順手打開了播放機。很快,一陣悅耳的音樂音在車廂裡緩緩響起。

他一邊把握著方向盤一邊說:「我將要帶你去見的那個人是精神領域方面研究的專家,不過脾氣有點怪,你最好不要問他任何事情,等去到哪裡的時候,你叫他教授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看了她一眼,雷隱說:「不用這麼緊張,一定會有解決的方法的。」

「嗯。」葵倉愛應了一聲,然後注視著前面的馬路。

過了一會,葵倉愛然後覺得車子行駛的時候很穩,絲毫沒有坐在別的車子裡那種輕微震動的感覺。

輕輕轉頭看著他,只見他正從從容地操控著方向盤,而眼睛則安靜注視著前方。

看到他開車地樣子。葵倉愛忽然有一種很平靜的感覺,之前那種抱緊的緊張感也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想了一下,她忽然問:「源內同學,你會跟直子小姐結婚嗎?」

雷隱點點頭說:「這是一定的。我打算畢業之後就跟她結婚。」

「直子小姐長得這麼漂亮,她一定會是最美麗的新娘。」

雷隱的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溫柔地笑意。「是的,她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

葵倉愛微笑說:「我覺得直子小姐真的很幸運,因為她遇到真心喜歡她的人。」

雷隱搖搖頭說:「真正幸運的人是我,以他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可是她卻默默地等了我兩年多,甚至還因此引發了舊疾。女人的黃金歲月不過就那幾年時間而已,有很多情侶只不過分開幾個月變已經變心了,她為我做得太多了。」

沉默了一下,葵倉愛說:「等你們舉行婚禮的時候,可以邀請我參加嗎?」

雷隱笑,「這是當然的,不僅是你,到時候我會邀請所有認識的人。」「謝謝。」葵倉愛笑了笑。然後把頭轉過去默默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

半個小時後,雷隱的BMW在一間半舊的二層公寓前面停了下來。

帶著葵倉愛來到門口的時候,雷隱伸手按了幾下門鈴。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下午好。源內先生。」那個男人恭敬地向他行了個禮。

「那位先生在裡面嗎?」

「是的,他正在房間裡。」

雷隱對葵倉愛說:「我們進去吧。」

葵倉愛點點頭,安靜地跟著他走進去。

讓她在大廳的沙發上坐好後,雷隱說:「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把教授叫下來。」

「好的。」葵倉愛神色顯得很緊張。

等雷隱走上二樓後,葵倉愛有些坐立不安地打量著大廳的環境。

「小姐,請問你想喝茶還是喝汽水?」這時,那個剛剛開門的男人走過來問。

「隨、隨便。」

「那要汽水好嗎?」

「好的。麻煩你了。」葵倉愛向他鞠了躬。

「不客氣,請你稍等一下。」說完,那個男人走到廚房去拿汽水。

在坐立不安的情況下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葵倉愛終於看到雷隱從樓上走下來。她還看到,在他後面跟著一個約五十來歲、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在那男人後面,還跟著兩個更改嚴肅的年輕男子。

看到他們下來,葵倉愛立刻站起來。她看到,不僅那個中年男人在打量自己,跟在他後面的那兩個年輕男子也以審視而警惕的目光觀察著自己。

來到她面前的時候,雷隱向那個中年介紹道:「教授,這位是葵倉小姐。葵倉,這位是教授。」

教授還沒來得及說話,葵倉愛已經彎腰向他鞠躬道:「你好,我是葵倉愛。」

看到這個女孩如此有禮,教授轉頭對雷隱說:「日本人果然很講究禮數。麻煩源內先生替我向她問好,順便把剛剛說的那些話向她重複一遍。」

葵倉愛聽到他說的並不是日文,至於是中文還是韓文她一時分不清楚。

雷隱轉頭對葵倉愛說:「教授並不會說日文,他剛剛叫我代他向你問好。另外他要做一下測試,所以等一下我會帶你跟他到另一個地方去。」

「我知道了。」葵倉愛又向教授點了點頭作為回禮。

上車的時候,葵倉愛看到那兩個年輕男子也跟著一起上車,而且他們還特意讓教授坐中間,兩人則分坐在車窗的兩邊。

在汽車行駛的途中,幾個人都沒有說話,葵倉愛看到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跟雷隱交談。

開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雷隱將汽車駛到八王子、町田兩市交界一處尚未被土地開發的大片森林裡。在這片森林附近,有一個在開發中的高爾夫球場,但因為離得較遠,所以不會有人過來這邊。正好符合教授所講的地理條件。

下車以後,那兩個年輕男子十分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同時一隻手時不時地放在腰間位置。

這時雷隱對教授說:「我記得前面不遠處有一片頗大的空地。那裡應該比較適合用來測試。」

教授想了想,然後對那兩個年輕男子說:「你們在這裡等我。」

其中一個較為高大的男子正容道:「教授,為了您的安全,我們必須跟在您身邊。」

教授搖搖頭說:「如果有太多人在現場的話,會影響測試的效果,希望你們不要與我為難。」

兩人對視了一下,另一個青年只好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這裡等您。請問一個小時夠了嗎?」

「差不多了。」

「如果您一個小時還沒出來的話,那我們就進去找你。這樣可以嗎?」

「好吧,這這樣吧。」

直到三個人走過樹林裡面,雷隱還感到那兩個青年仍然以充滿戒備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過他很清楚他們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這個教授並不是普通人,可以說是國寶級的研究人員,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的話,那是他們絕對承擔不起的。如果不是憑他跟楊蕭將軍的交情,以及他們以為自己真是死鬼言雨蕭的親傳弟子。這個國寶級的人物是絕對不會「外借」過來的。

走了十分鐘,他們果然看到前面有一片很大的空地。

在那裡站好後,教授又向雷隱說了一段話。

聽他說完之後,雷隱對葵倉愛說:「等一下如果你開始發作的時候,請你不要戴頭盔,教授他要測試一下你是否真有接收腦電波的能力,另外他要量度一下你的接收範圍。你覺得可以做這個實驗嗎?」

雖然心裡很害怕,但葵倉愛還是點了點頭。雷隱微笑,「你是個勇敢的女孩。」

這句像是在誇小孩子一樣的話卻讓她的臉紅了起來。

兩個人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葵倉愛忽然對雷隱說:「源內同學,教授他真的不會講日文嗎?」

「是的,怎麼了?」

「葵倉愛紅著臉說:「我剛剛聽到他說,早知道出門之前不要喝那麼多茶水,現在連方便的地方都沒有,這下麻煩了。」

雷隱忍不住笑起來,他很清楚教授並沒有說過這句話,也不會當眾說出來。

他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對旁邊的中年男人說:「教授,這位小姐剛剛告訴我,你想方便可是找不到廁所。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到旁邊的草叢去解決一下。」

教授一愣,很快明白過來,但也禁不住老臉一紅。

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聲,他說:「源內先生,讓我們開始測試吧。看來這位可愛的小姐的確可以接收到別人的腦電波。」說到這裡,他向她笑了一下。

葵倉愛不由得臉紅紅低下了頭。

開始測試的時候,教授讓她拿著皮尺的一端,然後他一邊慢慢放著皮尺一邊向後退。

等他放到將近兩百米的時候,葵倉愛忽然用力拉了一下皮尺。

教授會意,馬上停下了腳步,然後低頭看著皮尺上面的刻度。

走過來後,教授滿面嚴肅地對雷隱說:「她的腦電感應能力很驚人,她可以接收到半徑為一百七十米左右範圍內人的腦電波。也就是,在這範圍以內的人心裡想什麼,她都一清二楚。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強的感應能力。通常有腦電感應能力的異能者,絕大部分是通過觸摸對方的身體來感知對方的腦電波,就像以身體來作為導體一樣。可以做到遠距離感應的,據我所知在全世界不會超過三個,而且他們的感應能力都不會超過二十米。兩者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在教授講話的時候,葵倉愛已經通過他的腦電波知道了他要說的內容,禁不住驚訝地捉住了自己的嘴。

看到她的表情,雷隱知道連翻譯的功夫也省了,於是問:「那為什麼她每次只是在下午某個時段才發作呢?」

教授回答:「這可能是因為在下午的時候她的精神處於活躍期。所以觸發了這種能力。就像很多人在下午的時候精神相對容易集中,思維也比較活躍一個道理。而且嚴格來說,她並不是真正的異能者。因為她的能力在其他時間都被一直壓抑著,只是在下午的某個時段集中爆發,這也解釋了她的接收能力為什麼會如此驚人。我相信如果她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使用這種能力的話,接收能力肯定會一幅下降。」

「聽」到這裡,葵倉愛十分關鍵地說:「教授,我不想要這種能力,你可以幫我去掉它嗎?」

教授並沒有接受別人腦電波的能力,只好困惑地看著雷隱等他來翻譯。

雷隱於是把她的意思告訴了他。

教授想了一下才說:「根據我接觸過的案例。的確是有腦電感應能力者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自行送親這種能力。但她的情況比較特殊,第一,她的能力並不是天生的,而是作為頭部受到撞擊而意外得到的;第二,她的能力只在某個時段才發作,這跟一般的感應能力者又不相同。所以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他知道在她面前毫無秘密可言,所以坦白說了出來。

果然葵倉愛一聽,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雷隱接著問:「那有沒有可能通過外科手術的方法來送親這種能力?」

教授搖搖頭說:「老實說,我們對於腦電感應這種能力一直都很感興趣。也作過大量的研究,但是這麼多年來除了知道這種能力的活動區域是在腦前葉之外,關於具體的位置以及形成機理等方面還是一無所知。腦前葉的功能可以說是人類的最高心智,也是把人類跟其他動物區分開來的分水線,在那裡動手術的話,稍一不慎就會相當危險,而且成功率幾乎等於零,因此通過手術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發現那個女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教授於是看著她說:「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有一個構想,那就是通過你自己的練習,讓這種能力可以隨進隨地的使用,而不是僅僅局限於在某個時段無意識地爆發。只有學會怎麼來使用這種能力才能學會怎麼樣關閉它。你懂我的意思嗎?」

葵倉愛輕輕地點了點頭。

雷隱問:「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葵倉愛說:「除了教授的聲音外,我還聽到一些很小的雜音,但是我覺得還好,沒有在醫院的時候那樣所有聲音都一下子湧了進來。」

雷隱心中湧起了一絲同情,像她這樣大範圍的接收能力,相當於幾百人同時在她耳邊不停地大聲說話,況且如果是真的的說話還好一些,因為換氣的時候會有停頓的間隔,而腦電波東西卻是完全不會停下來的,她能撐到現在都沒有瘋掉已經很不錯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忽然一動,問:「你聽到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葵倉愛一愣,她剛剛只顧著聽教授的聲音,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現在聽他這樣說,立刻細心聽了一下。過了一會,她臉上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

她竟然完全聽不到他心裡面的聲音。

看到她的表情,雷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也許是因為他本質上是個靈體,有別於普通人,很可能真正思考的並不是這副身體的腦部,而是他自身的靈體,所以她才接收不到他的腦電波,相信狂刀的情形也跟他差不多。

並不想被其他人發現他的異常,他若無其事地對中年男人說:「教授,麻煩你把那些有關感應能力練習使用跟關閉的詳細資料給我們一份,最好是有真人講解,這樣她會比較容易接受。」

「我知道了,其實我來的時候已經帶了一份這方面的資料過來,因為開始我以為只是一般的感應能力者。等我回去的時候,我會叫一個資深的感應能力者親自現場講解一下,然後我把錄像帶寄給你。」

「那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呃,源內先生,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讓他們兩個等太久。」

「好的。不過教授,你真的不先方便一下嗎?我的車上並沒有洗手間。」

「咳,不用了。」

發現葵倉愛嘴角有一絲淡淡的笑容,雷隱知道這老小子一定在心裡罵他。

人家畢竟是可聘比大熊貓的國寶專家,雷隱懶得再難為他,於是對葵倉愛說:「我們走吧,小葵。」

葵倉愛聽到這個新稱呼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面。

「你已經聽不到其他人心裡面的聲音了嗎?」雷隱一邊走一邊問。

「還聽得到,平時一般要過半個小時左右才會停下來。」

「那你還不快點把頭盔戴上?外面可是人山人海。」雷隱沒好氣地說。

「對不起,我忘了。」葵倉愛這才想起來,立刻從袋子裡拿出頭盔戴上。

可是因為頭盔裡面貼著一層鉛,完全看不到外面,因此她沒走幾步,差點被草地上的石頭拌倒。

雷隱趕緊扶住她,然後拉住她的手說:「拉住我慢慢走。」

「謝謝。」在頭盔裡面傳來一把很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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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8章 病人


當雷隱走進病房看到坐在床上的葵倉愛時,他想起了「形銷骨立」這個詞。

眼前的她跟印象中那個內向但卻臉色紅潤的少女完全不同,她原來的長髮已經剪成齊耳短髮,不僅臉色蒼白,容顏憔悴,而且變得很瘦,裸露的手臂上面幾乎一點肉也沒有,就像那些吸毒的癮君子一樣。

雷隱臉上不動聲息,只是若無其事的將帶來的水果放在病床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微笑著問:「很久沒見了。」

從他進來的那一刻起,一直小心注意著他臉上表情的葵倉愛下意識的放鬆下來,然後跟著微笑說:「是很久沒見了,源內同學最近好嗎?」

「還過得去。幫你削個蘋果好嗎?本來愛子想叫我買花來的,但我覺得給你帶些水果來還好一點,畢竟再好看的花也是吃不了的。」

聽著他輕鬆隨意的說話,葵倉愛忽然覺得心情一下子平靜了許多。看到他真的拿出一把小刀來準備削蘋果,她連忙說:「不用了,源內同學,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雷隱笑,「舉手之勞而已。」說完他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起皮來。

葵倉愛沒出聲,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這時愛子走過來握著她的手關切的問:「今天好點了嗎?」

「放心,我沒事。」

看著她消瘦下陷的面容,愛子只覺一陣心酸。但她立刻強忍著那種壓抑的情緒,坐在床邊陪她說話。

「你還記得高中時候的田原廣美嗎?就是那個老是戴著一個老土的黃色髮箍,平時像你一樣又不太出聲的女生。亞美昨天告訴我,她參加東京青年鋼琴比賽得了第一名。真想不到像她那種看起來這麼平凡的女生會這麼厲害。」

「你以前不是也學過小提琴嗎?你也可以去試試呀。」

「開玩笑,那種比賽不是像我這種半桶水的人可以進去的。聽說田原廣美每天都要練五,六個小時,我光聽就覺得恐怖。有這麼多時間的話,我寧願去逛街或看電影。」

雷隱插嘴:「原來愛子還會拉小提琴。怪不得有時我會在她公寓附近聽到有人鋸木的聲音。」

「鋸你個頭呀,那是你耳朵有問題。」愛子怒視著他說。

雷隱對葵倉愛眨了眨眼說:「你看,做人果然不能太坦白呀。削好了,給你。」

葵倉愛輕笑著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蘋果。

「愛子,要我幫你削嗎?」雷隱問。

「誰要你這麼好心,我吃蘋果從來不削皮的。」說完她拿起一個蘋果到洗手間去洗。

雷隱笑了笑。隨手拿起一根香蕉剝開皮咬了一口。

「醫院裡的飯菜是不是很難吃?」雷隱問。

「還好啦,源內同學在大學裡讀的是什麼學科?」

「經濟,一個相當安靜的學科。」

「安靜?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大部分學生在上課的時候都睡著了,不會有人說話,所以相當安靜。」

葵倉愛忍不住笑了起來。

雷隱看著她說:「女孩子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既然有些事不能避免,與其自怨自艾,還不如盡量以輕鬆的心態來對待不是更好嗎?中國有句古話。叫既來之,則安之。你說對不對,葵倉同學?」

葵倉愛知道他是在勉勵自已,但她還是苦笑說:「謝謝你,源內同學。但有些事你是不會明白的。你知道嗎?現在我根本就不敢照鏡子。」

「你還青春年少,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不用多久就可以恢復過來,不需要太過介懷。」

葵倉愛微笑說:「謝謝你,源內同學。」

從她的眼神裡,雷隱知道她並沒有真正釋懷。也許就像她所說的那樣,他畢竟不是當事人,有此事是很難真正瞭解的,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開解的。

於是雷隱隨便跟她聊著外面發生的事。葵倉愛對自己的事說得很少,反而十分感興趣的聽著他講。

雷隱在大學裡除了跟人幹架就是蹺課,可以說的實在有限。不過他勝在博覽強記,於是他就把外面的一些奇聞趣事當故事一樣講給她聽。從男人是否能懷孕一直扯到尼斯湖水怪的真偽,又或者天馬行空的說到網上流傳的一些小道新聞。

繪聲繪色的敘事口才,再加上有根有據的各種事例,讓兩個女生聽得十分投入。直到中午的時候護士把飯菜送過來,她們這才知道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

雷隱站起來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走了。」

雖然心裡十分的不捨,但葵倉愛並不敢挽留他,只好鄭重的向雷隱告別。

「源內同學。」當雷隱跟愛子正要走出病房的時候,,葵倉愛忽然輕輕叫住了他。

「什麼事?」雷隱回頭看著她。

「我……」說到這裡,她卻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微笑說:「沒什麼,請你多保重。」

「謝謝,需要幫忙的話可以隨時打我手機。」

「我知道了,今天真的很多謝你抽時間來看我。」

這時愛子說:「小愛,明天我會跟亞美一起來看你的。」

葵倉愛溫柔的看著好友說:「愛子,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再見。」

雖然有點奇怪她的話,但愛子並沒有多想,向她說了聲再見後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開後,葵倉愛把額頭枕在膝蓋上。

結果,自己還是沒勇氣說出來。不過算了,就這樣也好。

不知不覺間,她眼中忽然慢慢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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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條公式代入到這裡,就可得到這條曲線在T.O相應點處的切線方程為Y-1---1/2(X-2)。明白了嗎?」

「嗯,我明白了,不過大學的數學題真的好難呀,比高中的要難很多。還有這麼多題要講,不知什麼時候才學得完。」少女苦著臉說。

「呃,那不如叫和美來教你吧,她教得好一些。」

「可是她也要準備考試呀。」看他想退縮。留美連忙抓住他不放。

雷隱沒好氣的說:「你好像忘了,嚴格來說,我也是個考生。」

少女笑著說:「我知道學長一定沒問題的,因為我從來沒見你看過課本,可是每次考試都會安全通過。和美說,你是個考試怪才,叫我完全不用擔心你。」

雷隱掐了一下她的臉說:「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去幫我拿罐冰啤灑來。」

少女立刻笑嘻嘻的走出房間去幫他拿啤酒。

還好只是要幫她補習數學。如果再多幾科的話,他都不用走出這公寓了。雷隱站起來走到留美的書櫃前面,然後隨便拿起一本小說翻起來。

沒過多久,他聽到後面傳來幾下很輕的腳步聲。雷隱嘴角抽動了一下,裝做沒察覺的樣子繼續看書。

等那腳步聲靠近身邊的時候,他忽然把手上的書向後拍過去,果然拍到了少女的頭。

少女叫了一聲痛。然後揉著頭說:「和美說得一點都沒錯,學長上輩子一定是隻貓。」說話的同時,她笑咪咪的把手上的冰啤酒貼在他脖子上去凍他。

雷隱從她手上拿過那罐啤酒,然後說:「小傻瓜,一個真正的高手。是不會被人靠近身邊都不知道的。一個人腳步再輕,移動得再小心,總會帶動空氣中的細微流動,另外人體是有熱量的,再加上呼吸,心跳聲等等不可抗拒因素,因此是很難不被高手發現的。」

留美好奇的說:「那這樣說來,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雷隱笑了笑,然後回到座位上坐好。

等她也坐下來後,他忽然說:「把你的手放在我胸口上。」

雖然覺得很奇怪,但留美還是乘乘的把手放在他胸口上。但在剛接觸到他那只隔著一件薄T恤的溫暖皮膚時,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這時雷隱說:「你感覺到我的心跳嗎?」

少女不敢再胡思亂想,連忙去感應他的心跳。過了一會,她說:「我感覺到了。」

「不要鬆開手。」說完,雷隱沒再出聲,而是閉上眼睛安靜的坐著。

少女心充滿了迷惑,但還是聽他的話繼續按住他的胸口。

大概兩分鐘後,少女忽然露出十分奇怪的表情,似乎不敢想念自己的右手,她把另一隻手也放在他胸口上。

又過了三分鐘左右,她無比驚訝的發現,學生不僅沒有了呼吸跟心跳,而且胸口的溫度也變得越來越冷,一點都不像個活人。

她嚇了一大跳,非常緊張的看著他的臉。

「學,學長……」看到他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她開始害怕的叫了一聲。

又過了十幾秒,她發現他身上的體溫已經低到了一點感覺也沒有,就好像一個剛死去的人一樣。這時她真的慌了,連忙用力搖著他的身體說:「學長,學長,你不要嚇我,學長,你快醒醒……」

這時雷隱忽然張開了眼睛,然後微笑說:「放心,我沒事。」

留美呆呆的看著他,忽然一頭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抱住他。

聽到了,聽到了。她聽到學長的心跳聲了。而且他又開始呼吸了,體溫也慢慢開始回升了。

少女還是第一次發現這些平日裡習以為常的心跳聲,呼吸聲跟溫暖的觸感是如此的珍貴。

雷隱想不到她會這麼大反應,但還是接著說:「你剛剛應該看到了,通過某種特殊的閉氣方法,可以暫時令到心跳跟呼吸停止。因為這兩項主要的新陳代謝功能停止了,因此體溫也會跟著下降。到時只要埋伏在那個高手出入的地方。就有很大的機會可以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接近他。這個方法當年我……我師父也曾經向你的爺爺示範過,當時他也嚇了一跳。」

說完以後,雷隱看到留美仍然一動不動的抱著他,於是慢慢的把她扶起來。

待看清楚她的臉後,雷隱有點詫異的說:「你怎麼哭了?」

少女低著頭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然後用帶有哭腔的聲音小聲說:「學長,你以後不要再嚇我了,我剛剛真的很害怕。」

雷隱微笑著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膽小鬼。」

「都是你不好。」少女低聲說了一句,雙手仍然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雷隱乾咳了一聲,然後說:「好了,我們繼續補習吧,你快坐好。」

劍道少女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他的手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 -----

晚上十一點。這時候大部分護士都已經回家了。只留下少部分護士在護士站那裡值班。

像往常一樣,一個年輕的護士開始逐個房間去檢查各個病房的病人上床休息沒有。

當全部檢查過一遍後,她安心的回到了護士站繼續看小說。

可是當她離開後,一個病房的門忽然輕輕的打開了。然後,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了出來。

緩慢的,那條人影在陰暗的走廊裡無聲無息的走動著。

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它輕輕的順著樓梯向上面走去。

這時候,大部分的病人都已經睡著了,而護士們也在護士站裡做著自己的事,誰也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在樓梯裡走動。

終於,那條人影無聲無息的走到了樓頂。

打開樓頂的門後,它慢慢的向前面走去。

那條人影一直走到樓頂邊緣才停下來。

然後,那個人慢慢的爬到圍欄的外面。

向前望了一下遠處的無盡燈火,那個人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自言自語的說:「爸爸,媽媽,對不起,希望我死後你們不要太傷心。」

「既然知道他們會傷心,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做?」毫無徵兆的,從後面突然傳來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

那個人一驚,連忙向後面望過去。

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正慢慢的從樓頂的水庫後面走了過來。

待那個男子走到離她不到五,六火時,她終於看清楚了他的相貌。

「源,源內同學?」葵倉愛驚訝的叫出來。

雷隱平靜的看著她,然後沉聲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葵倉愛低下頭問:「你是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的?」

「你今天跟我們告別的時候,並不像是告別,倒像是永別。因此在我離開後,就派人從遠處觀察你的舉動,然後到了十點鐘的時候我一直在這裡等,看看你是否會真的來這裡。想不到讓我不幸而言中。」

葵倉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聲說:「源內同學,你真的很聰明。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對你很有好感,因為我覺得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所以我想在臨走之前跟你見最後一面。」

「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你認為值得嗎?」

葵倉愛露出慘淡的笑容,「你不是我,你是不會明白的。」

雷隱看著她說:「是因為你忍受不了那種間歇性發作的頭痛嗎?」

葵倉愛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聽到醫生跟我父親說,像我這種腦損傷是很難治癒的,即使通過手術的方法成功的機率也很渺茫。我真的受夠了那種痛苦,如果可以忍受下去的話,我是不會選擇這條路的。源內同學,你不要再勸我了,你不是我,你是體會不到那種痛苦的。」

看到她眼中痛苦而平靜靜的眼神,雷隱知道她去意已決,並非是單純的一時衝動。

想了一下,雷隱說:「也許我可以幫你。」

輕輕的搖了搖頭,葵倉愛一邊流淚一邊說:「沒人可以幫我,源內同學,對不起,讓你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請代我跟愛子,亞美,良子她們說,我覺得很抱歉。」說完,她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跳了下去。

看到她果真跳了下去,雷隱不由得有點頭痛的抓了抓頭。

--

當葵倉愛睜開眼的時候,她看到了滿天的星斗。

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天堂,但既然能看到星星,那這裡應該至少不會是地獄,想到這裡,她微笑起來。

這時,她聽到旁邊傳來一把男性的聲音,「這裡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歡迎你再次回到人間來,葵倉愛小姐。」

她一驚,邊忙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眼裡帶著一絲笑意的年輕男子正坐在旁邊看著她。

「源內同學,你……」她立刻坐起來,然後四處看了一下,竟然發現自己仍然是在醫院的樓頂。

「我不是已經跳了下去了嗎?為什麼我還會在這裡?」她不敢想念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雷隱擺擺手說:「你以為我只是上來勸一下就算了嗎?在天剛黑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在大樓的四周圍上簡易的掛網。所以你剛剛只是落到掛網上面,並沒有真的跳下去。」

葵倉愛歎了口氣,然後幽幽的道:「源內同學,你不應該這樣做的,對於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來說,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痛苦。」

雷隱走過來把她拉起來,「我試試看能不能幫你,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我會提供更好的死法給你,至少不會這麼痛苦,也不會嚇到別人,畢竟跳樓這種死法實在不怎麼好看。怎麼樣,你願意接受這個提議嗎?」

看了他一眼,葵倉愛有點無奈的說:「我還能選擇嗎?好吧,我答應你。」

雷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現在先把你所感受到的一切都跟我說清楚,記住,越細緻越好。」

葵倉愛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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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7章 見


「對不起,今晚我還有事。」看到哪個男人笑吟吟地將臉湊過來,她連忙有點慌張地後退一步。

「不要緊,明天晚上也可以。那就這樣定了,明天我來接你下班。」雷力微笑說。

「對不起,我明天晚上也有事。」雖然這個男人擁有出色的外形,但秘書小姐還是覺得有點害怕。

雷力正要繼續找機會約她,可是就在這時。他突熱感到有人正站再自己的身邊。

被人無聲無息地靠得這麼近,他心中一涼,連忙迅速後退一步看著那個人。在後退的同時,他已經把手伸進西裝裡面準備隨時拔槍出只見那是一個三十多歲,面容粗獷的男人,他上身只是隨便穿了一件有些發黃的薄底短袖,頭髮有些凌亂,下巴還有些胡茬,好像那目裡些晚上睡在公園裡不修邊幅的流浪漢一樣。

雖然這個男人一副流浪漢的樣子,但是雷力心中卻震驚無比。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練武。但是根基還在。除了師父以外,還從來沒有哪個可以像這個人一樣,在自己毫無覺察的情況下如此地靠近他。

在這種距離下,如果對方是想殺他的話,他早就已經掛掉了。而且從這個男人的眼神以及他身上所散發出來像暴風雨前夕一樣令人感到無比壓抑的氣勢來看,他對是真正的高於,而且還是像師父那種等級的高手。

他想不到在這個武學式微的時代裡除了師父以外,還會有這樣的絕世高手存在。他甚至不敢肯定,能不能在對方發動攻勢前把槍從上拔出來還擊。

雖然對於雷力如此緊張地反應感到很奇怪,但郭小姐還是恭敬地對那個男人說:「下午好,狂先生。」

「嗯。」隨口應了一聲,狂刀的眼晴開沒有離開雷力。

過了一會,狂刀冷冷地說:「你就是雷老鬼的徒弟?」

聽他的口氣。雷力一時分不清他是師父的朋友還是敵人,只好回答說:「是的,請問前輩是家師的朋友嗎?」雖然這個男人只比他大幾歲,但是雷力感到雙方實力差距太大,所以不自覺地就尊稱他為前輩輩。

狂刀撇撇撇嘴說:「誰跟那老傢伙是什麼狗屁朋友?哼,看來雷老鬼的徒弟也不過如此。 「雷力覺得臉上一陣發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雖然還沒有真正交過手,但是被人如此近身就已經現失一城了。

狂刀沒有在理他,直接向雷隱辦公室走去。雷力想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所以也跟了進去。

打開辦公室的門後,狂刀大聲地說:「找我有什麼事?」

雷隱從手上拿起幾份文件抬起頭來,然後直接說:「老狂,又有架打了。我收到線報哪幾家大酒店地老闆又開始招兵買馬想來中華城大鬧一場。我想先下手為強。趁他們還沒來中華城搗亂之前先干他一架。」

狂刀一聽,頓時精神一抖「什麼時候?」

「到時我會通知你他們的集合時間跟地點的。不過這的規模要比上次少很多。可能只有六、七十人,他們上次吃過虧,並不敢真來打架,只是想來這趕客。」

狂刀雖然有些望。但是總比沒有的好,「隨便吧,就當鬆鬆筋骨。喂,這次你不要再跟我爭。」

這時雷力插嘴道:「師父,只是一些小混混而已。叫赤松流一郎隨便找幾個人來處理一下不就行了嗎?」

雷隱還沒說話,狂刀立馬馬瞪著他說:「放屁,如果他們不敢再來鬧事的話,那老子去哪裡找架打?」

雷力被他噴了一臉的口水,差點想拔槍崩掉他。

雷隱解釋說:「我不想中華城跟日本地黑道有什麼關聯,所以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

他剛說完,從呼叫器裡傳來秘書郭小姐地聲音音:「源內先生,長谷小姐來了,要叫她進去嗎?」

雷隱按著呼叫器說:「叫她進來吧。」

沒過多久,穿著一身淡紫色婉約長裙的直子提著一個保溫壺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裡面還其他人,直子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進來。

可是雷隱卻對她說:「不用管他們,他們都是閒雜人等。」

直子輕笑起來,終於還是關上門走了進來。

「你好,狂刀先生。你好」分別對狂刀跟雷力行了個禮後,直子慢慢走近雷隱身邊。

這時雷力忽然走到直子面前躬身抱拳笑道:「雷力拜見師母大人。祝師母青春常駐,年年都貌美如花。」

看到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大的男人突然叫自己師母。直子頓時嚇了—跳。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手足無措地看著自己身邊地愛人。

雷隱拉著她的手說:這小子名叫雷力,的確是我的徒弟,你受他一禮並不為過。「聽到這句話,直子迷惑不解地看著這個比愛人年紀還大一截地」徒弟「。

雷力笑嘻嘻地說:「師母真是漂亮呀,怪不得師父不敢將你隨便介紹給我們認識。」

雷隱瞪著他說:「狗嘴長不出象牙。老狂,你不想試試我徒弟的功夫?」

狂刀眼睛一亮,立刻以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雷力。雖然這小子剛剛的表現很差,但他畢竟是老鬼的徒弟,他的確很想跟他打一架看看。

雷力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立刻抗議說:「師父,只是說笑而已,不用這麼很吧?」

雷隱似笑非笑地說:「一百招,如果你可以接得住老狂一百招拍的話,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幫你將司徒小姐要過來,而且以後後沒什麼特別的事的話,都會讓她留在你身邊。怎麼樣,肯不肯賭一下?」

聽到師父者句話,雷力頓時心動起來,但還是想砍砍價,於是說:「狂前輩是高手中的高於,一百招太多了,減一半吧。」『「減一半,開玩笑,八十吧。」

「六十。」

「好吧,就六十。」

雷力想不到砍得這麼順利,但是一看到師父戲虐的眼神,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

他連忙賠笑道:「師父,再減一點,三十行不行?」

雷隱大罵:「放屁,談都談好了,現在才反悔?不賭就算了。」

雷力急忙說:「好,我賭。師父,你記住呀,如果我羸了,你一定要幫我把司徒小姐弄過來。」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你還是先羸了再說吧。老狂,這小子隨便你怎麼扁,他手感還是挺不錯的。」

狂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放心吧,既然這傢伙是你這混蛋的徒弟,我會特別關照他的。小子,快走吧。」

雷力越聽越寒,但是想到那具動人的玉體,還是一咬牙跟著這個老粗走了出去。

等他們離開後,雷隱大聲笑了起來。

很少看到他笑得這麼開心,直子握住他的手微笑看著他。

笑完之後,雷隱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幸災樂禍地說:「這小子色迷心竅,連對手是什麼人都沒看清楚就隨隨便便答應下來。他絕對頂不住老狂四十招,這下他有難了。」

直子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有你這樣當別人師父的嗎?」

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說:「你真的相信他是我徒弟嗎?」

直子將頭靠在他的胸口柔聲說:「只要是你說的話,我全都相信。」

雷隱心中充滿憐愛,湊到她耳邊說:「你想知道一切嗎,我可以都告訴你」

直子輕輕搖了搖頭說:「我已經過了尋根問底年齡了。我今天燉了些雞湯,快點趁熱喝了好嗎。」說完,她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把保溫壺打開。

雷隱微笑,在她幫自己倒湯的時候,緊緊地摟住她的纖腰。

在他把湯喝完後,直子像平時那樣用手帕細細地擦乾淨他的嘴。

雷隱湊到她耳邊說:「別忘了,今晚記得穿那條黑色超短裙,還有你上次穿的那雙細根涼鞋,我很喜歡那個款式,你穿起來真的很好看。」

直子臉紅起來,抱著他的脖子嬌嗔道:「知道了。」

忽然想起件事,她說:「差點忘了,今天中午的時候愛子打電話給我,說叫你回個電話。」

「那小鬼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

「她說你電話關機了。」

雷隱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果然是處於關機狀態,可能是因為電池沒申了。

直子微笑著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喂,是愛子嗎,我是源內,你有事找我嗎?」

掛斷電話後,雷隱眼中露出迷惑的神情,「剛剛愛子告訴我,她那個因為撞車而住院的朋友想見我一面。奇怪,她為什麼突然想要見我?」

直子想了一下才說:「那個叫葵倉愛的女孩跟你以前也見過幾次面,也許是因為她即將要到國外去治療,所以想在臨走前跟所有朋友告別一下。」

雷隱點了點頭說:「我跟愛子約好明天上午去看她。」

直子溫柔地看著他:「開車小心點。」

雷隱低下頭吻向她的櫻唇。

直子雙手輕挽他的脖子,柔情似水地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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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6章 接近


打開公寓的門後,雷隱忽然自言自語地小聲說了一句,「差點忘了關車房門。」說完,他轉身向車房那邊走去。

在他走開幾分鐘後,公寓內忽然響起幾下劇烈的震動聲,緊接的,黑暗中傳來一把年輕男子的大叫聲,「師傅,不要亂來,是我呀。」

公寓內的電燈突然被打開了,大廳內頓時一片光明。

只見在大廳的沙發背後,雷隱正用隨身攜帶的黑色短劍架在一個年輕男子的脖子上,而另一隻手則用力反扣他的手臂,讓那個人根本沒法動彈。

待看清楚真是這傢伙的時候,雷隱一邊罵一邊把短劍收回皮帶裡。

「他奶奶的,你小子是不是又別人追殺?我差點失手殺了你。」

蕾力嬉皮笑臉地說:「這麼久沒見,只不過想跟師傅你開個玩笑而已。對了,你是從那裡進來的,我剛剛明明就看見你並沒有從門口進來。」

雷隱關好門,然後一邊順手打開電視一邊說:「虧你還是混黑道的,難道連不管身在何處都一定要想好退路這個基本的道理都忘記了麼?你小子每次來找我都沒什麼好事,這次又怎麼了?」

蕾力討好說:「師傅不愧是師傅,我也知道你會想好退路,只是我檢查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可以進來的地方,所以才好奇問一下而已。其實,我這次來並沒有特別的事,只是想來探望一下師傅你老人家而已。這麼久了沒見,我真的好想你呀。」他一臉孝子的表情。

雷隱並沒有出聲,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雷力被他看得越笑越僵,他感覺自己何止像是沒沒穿衣服,簡直就是連皮都被師傅的眼光剝掉了。

這時,雷隱忽然似笑非笑地說:「小黑。我很久都沒跟你對打過了,今晚就讓師傅看看你的功夫有沒有進步。」

雷力最怕的就是這一句,連忙求饒 起來,「師傅,我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雷隱看著他大罵,「他奶奶的。你小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玩花樣,你尾巴一翹起來,我就知道你是要拉屎還是要撒尿。有話快說,有屁到外面去放。」

蕾力咳了一聲之後才說:「師傅果然是英明神武,徒弟我對你地敬仰之情,真是有如淘淘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呀!嗯。是這樣的,不知道師傅有沒有我那個特殊保鏢的消息?」

雷隱笑了,「原來如此。我還正奇怪你小子為什麼無端端就跑過來了,果然是為了那丫頭。給你三個字,不知道。」

雷力一聽,頓時哭喪著臉說:「師傅。你騙我的吧?她是你介紹過來的,如果連你都不知道,那還有誰知道?」

雷隱故意裝蒜說:「雖然她走了,但應該會有兩個新的異能者代替她才是,怎麼。那兩個人沒來嗎?」

雷力苦笑說:「來是來了,只是我還是覺得司徒小姐比較好一點。」

聽到「司徒」這個姓氏,雷隱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那是張倩所用地化名。

「由那個來做保鏢不是一樣,說吧,你找她幹什麼?如果理由充分的話,也許我可以考慮告訴你。」

「我想和她上床。」

「死性不該。」雷隱隨手將一個抱枕砸在他臉上。

雷力滿臉委屈地說:「師傅你越來越難伺候了,說假話也打,說真話也打。」

雷隱罵:「你小子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雷力小聲嘀咕道:「其實這是我最希望的死法。」

雷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雷力繼續討好道:「師傅,其實我是真的對司徒小姐很感興趣,我什麼時候見過我為了一個女人特意跑來跑去?你就做做好心成全徒弟吧。」

雷隱拿他沒辦法,只好說:「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雷力想了想才說:「像她這樣厲害的異能者,民間組織是絕對養不起的,就是養的起,也會別人視為眼中釘來抹殺,另外來代替她的兩個異能者也是非同小可。可以同時策動這麼多異能者為其效力,我想只有政府軍方才能辦的到。另外她跟那兩個新來的異能者都是中國人,這樣他們來自什麼地方就很明顯了。」

雷隱點點頭說:「算你還有點見識,老實說,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讓他們派人來幫助你地。人員如何安排,著是他們內部的事情,我無權干涉。」

雖然雷力猜中了一半,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其實他曾經見過張倩,不過那時候張倩還沒整容,而且身份也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雷力笑著說:「師傅你不用騙我了,既然你可以讓他們派司徒小姐過來,自然有能力叫他們再派她過來。師傅,我很少對女人動心,你就幫幫我吧。」

雷隱並沒有否認,只是大罵道:「養了你這麼多年不說,現在還要老子幫你泡妞。當年收你這混帳做徒弟,真是做了虧本生意。廢話少說,現在黑龍怎麼樣了?」

知道他算是答應了,雷力頓時滿臉笑容地說:「師傅放心,現在黑龍一切正常,各地的分部也已經恢復了元氣。只不過劍叔跟允叔他們……」說到這裡,他忽然面露難色。

雷隱臉色如常地說:「他們想分家地事我已經聽長安說了。其實他們會這樣做,也是在我的預料之中。說說你們的想法。」

雷力看了他一眼,然後正容說:「我跟長安的意思是,為了將黑龍實行商業轉型,有必要分離過多的人手。而劍叔他們幾個又堅持不坑放棄軍火生意,因此我們私下都同意他們把三分之一的人帶走,不過這只是我們兩個人的初步想法而已,不知道師傅你的意思怎麼樣?」

雷隱淡淡地說:「他們幾個在黑龍這麼多年,根已經很深。如果現在跟他們翻臉的話,只會引起內鬥,讓外人有機會乘虛而入。既然他們想走,就放他們走,不過多出來地人不能給他們。你別看他們現在勢力不大,但是軍火買賣是一門暴利生意。不用多久,他們就可以發展的很大。如果你們有心漂白,可以把那些多出來的人放出去,幫他們另外組成一個幫會,來牽制老劍他們。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即使是你的心腹,那個幫會也遲早會脫離黑龍控制的。因為沒有人會願意久居人下。想不到老劍他們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雄心壯志,也許當年我把他們管的太緊了,因此他們想在臨老的時候發一下威。」

雷力想了一下才說:「師傅的意思是說要造成三足鼎立之勢。」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當哪個行幫會初具規模地時候,你就可以放手不管了,以後也少管黑道的事,專心搞你的公司就可以了。這樣你們會長命很多。同時要跟老劍他們以及新的幫會劃清界限,從此河水不犯井水。以後就是他們有人掛了,最多念在舊日的情分上給他們上住香就是了。」

雷力苦笑說:「師傅,說實話,有時候我也不是很適應。一下從黑道老大變成生意人。」

「打打殺殺了這麼多年,難道你不覺得煩麼?我是已經煩夠了。不過現在你是黑龍的當家,如果你捨不得的話,大可以繼續像現在這樣,由你接管黑道生意,長安經營白道生意。我說過,我絕不會再對你們指手畫腳,不管你們如何決定,我都不會干涉。」

雷力抓了抓頭:「這個決定太過重大,我要回去好好想清楚。」

雷隱無所謂地說:「隨便你,進晚你準備在這裡過夜麼?」

雷力笑著說:「我住在這裡的話會給師傅你帶來很大的麻煩,我還是另外找地方過夜比較好的。」

雷隱冷笑:「少給我假惺惺,你小子一天不跟女人睡覺都會渾身發癢,快滾吧。」

「哎,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瞞的過師傅地法眼呢?」雖然被踢穿,但是雷力臉皮超厚,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將雷力送走以後,雷隱低聲笑罵了一句,然後打了個哈欠關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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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越來越羨慕叔叔了,竟然有你這麼漂亮的小姐來做他地秘書。我告訴你呀,我那個秘書是個歐吧桑,囉嗦得要死。」

「你過獎了。請問,你真是源內先生的侄子麼?」

「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其實很多人也不相信。其實是這樣的,我叔叔是老么。跟我爸年紀相差了二十多年,而我老爸又結婚結的早,你也知道,他們那代人很流行早婚,於是我叔叔就比我小了。對了,他平時是不是很喜歡罵人?」

「不是的,源內先生是個很好的人,從來不罵人。」

「不可能吧?你知道麼?我從小就被他隨便打罵到大,對於我來說,他簡直是個惡魔。你看看,這個傷痕是他當年扁我的時候留下來的,還有這裡,這裡也是。」

「可是你的年紀比他大呀,又怎麼會被他從小打罵到的啊呢?」

「嗯,其實我說錯了,應該說是他從小就打罵我到大。你不知道的,我們家對於輩分是看得很重,所以只有他扁我的份,我是連指頭都不敢動一下呀。」青年男子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悲疼表情。

看到這個漂亮的秘書小姐滿臉懷疑的樣子,青年男子連忙轉換話題說:「郭小姐,你今天幾點下班?」

「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很少來日本,既然難得來一次,我想找個人帶我去誑一下東京。像郭小姐這樣漂亮又可愛的小姐,一定不會拒絕我這個請求吧?這樣好了,今晚你下班的時候我開車接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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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5章 將來


仔細看著她的臉,直子微笑說:「留美,你長的很漂亮。」

「你,你過獎了,直子小姐才是最漂亮的。」

看出她仍然很緊張,直子握著她的手輕輕說:「留美,其實我很喜歡你。因為你是一個單純沒豪無心機的女孩子,沒人會討厭跟你這樣的女孩子相處。」

說到這裡,她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告訴我,你是不是很喜歡正志?」

留美全身一震,然後呆呆地看著她。

「雖然我已經從你眼裡知道了答案,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親口告訴我,可以麼?」

少女沒出聲,只是以一種略帶恐懼以及憂傷的眼神默默看著這個美麗的女性。

直子也沒有說話,仍然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少女慢慢地低下頭,然後以一種苦澀但是非常堅定的聲音說:「是的,我喜歡學長。」

還沒等對方開口,她忽然顫抖著說:「直子小姐,我……我以後不會再見學長了。對不起……」說完,她站起來就要走。

直子連忙拉住她,「留美,千萬別誤會,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聽我說,不要走。」

留美被她拉住走不了,只好低著頭繼續坐在那裡不動。

看到不斷有液體從女孩的腮部落到衣服上,直子有點愧疚地說:「對不起,留美,剛才嚇到你了。其實,我並不是想叫你離開正志,我只是不希望我們以後見面的時候再出現象剛剛那種尷尬的情景,相信正志也不希望看到我們這樣。聽我說,留美。我也是一個女人,我能體會到你喜歡他的那種心情。我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讓我們三個人順其自然地走下去好嗎?你現在年紀還小,也許紀幾年以後,你會喜歡上其他出色的男生,也許不會。因為像你這樣的可愛女孩子,將來可以選擇的機會實在太多了。但是,不管怎樣,先讓我們保持現狀好嗎?」

聽到她地話。女孩子慢慢抬起頭看著她,眼神中充滿裡迷惑和不安。

直子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方手帕,然後輕輕地擦著她臉上的淚水。

擦完以後,直子微笑說:「在我眼中,其實你還是個孩子。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做任何決定都還太早一些。所以,我們現在都不要刻意去改變什麼。就讓時間來幫我們決定一切。你說好嗎?」

「直子小姐。我……」女孩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驚喜和不安。的確是不安,因為這個結果太突然,令她一時間完全無法消化。

直子笑了笑。然後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沒「走吧,陪我去超市買今晚晚餐的材料好麼?另外把和美也一起叫過來,今晚我們四個人在這裡一起吃飯好嗎?」

女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好楞楞地點了點頭。

看她同意了,直子於是拿起手提包拉著她向門口走去。

此時地留美有種像在做夢一樣的不真實感,她現在唯一可以感覺到的是,就是拉這自己的那隻手所傳出來的溫暖柔軟觸感。



看到他一直把自己送回公寓為止,都沒有問任何問題,直子終於忍不住主動開口說:「你為什麼不問我跟留美說了些什麼?」

雷隱微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你是不會傷害她的。」

直子不死心地說:「你難道不知道女人其實是很小氣的嗎,尤其是在這方面。」

雷隱搖搖頭說:「在你眼中,留美不過是個孩子,其實在我眼中也是如此。所以我相信你是不會這樣做地。」

又被他看穿了,直子有點不甘心地抱著他地脖子撒嬌的說:「你呀,偶爾讓我一次也不行嗎?」

雷隱抱著她的身子說:「那好,下次等你問我一加一等於幾的時候,我估計答錯就是了。」

「可惡,一點誠意也沒有。」

雷隱笑,雙手把這個尤物抱得更緊。

直子舒服地躺在他懷裡,然後把今天對留美所說地話重複了一次。

聽她說完後,雷隱眼中含著笑意說:「你不怕嗎?」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子忽然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雷,我很喜歡那孩子,如果你想的話,我並不介意將來跟她一起服侍你。」

雷隱輕輕搖頭說道:「她應該找到更好的歸宿。她現在年紀還小,可以接觸到的人或事還很狹窄。讀大學的四年,再加上將來出去工作的幾年裡面,她將瞭解到很多的東西,也會認識到更多出色的男人。到時候,她很可能會發現,我不過是她的學長而已。因為絕大部分的初戀都是以失敗而告終地。你做的很對,她需要的是更多的時間來逐漸認識自己的未來,以及將來會遇到的人和事,現在不管做什麼決定,她將來也許都會後悔。」

看到他理智的表情,直子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他畢竟不是女人,很難真正去理解一個女人的想法。他並不知道,可以培養的只是感情,不是愛情。有些東西長了根,就再也移不走了。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還是讓一切保持現狀吧。想到這裡,直子把頭輕輕地靠在他胸口上,閉上眼睛聆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因為怕愛子會突然回來,雷隱並不方便在這裡跟她來個銷魂,只能用一隻手摟著她的背,然後空出一隻手來仔細把玩她的那雙美玉一樣的纖足。

沒過多久,體質敏感的直子臉色越發紅潤,呼吸也慢幔急促起來,雖然覺得全身酥軟無力兼麻癢難耐,但她心裡卻希望他不要停下來。

雷隱湊到她耳朵邊上說:「明天晚上到別墅那邊去等我。算了,還是我來接你吧。就穿上次我買給你的那條黑色真絲超短裙。」

「早點去可以麼?我想做飯給你吃。」直子抱著他脖子說。

「隨便你,只要你不嫌棄麻煩就行。」雷隱寵溺地親了一下她的鼻尖。

「傻瓜,怎麼會麻煩。好了啦,別再弄了,等一下愛子就要回來了。」直子嬌喘連連地撒嬌道。

雷隱剛想說不要緊。可是很快卻苦笑著說:「你真是一語成似,那小鬼真的回來啦。」

直子一聽,連忙從他懷裡跳下來,然後一邊整理儀容一邊在他身邊坐好。雖然她跟他地關係已經固定下來,可是在妹妹面前,她還是想保持姐姐的尊嚴。因此當愛子在場的情況下,她都不敢跟他做些太過親密的舉動。

果然。沒過多久。門外傳來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回來了。」在玄關處脫鞋的時候,愛子大聲叫了一聲。

「吃飯了嗎?」等她走進大廳後,直子問。

「已經吃過了。哦。原來你這傢伙也來了。」

「喂,我好歹是你地姐夫,你這是什麼態度。」雷隱瞪了她一眼。

「那又怎麼樣?而且我們那個頑固的老爸還不一定會把姐姐嫁給你呢。」愛子故意氣他。

雷隱無所謂地說:「正好我們剛剛也在商量私奔的細節。對了,你說我們去北海道還是去沖繩好?」

愛子說不過他。只好示威地向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來了一罐汽水走過來。

看到妹妹很疲倦的樣子,直子問:「怎麼了?」

愛子歎了口氣說:「還不是因為小愛的關係。」

「她還沒醒來麼?」

「醒是已經醒了,但是情況很糟。雖然她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是她有時候會好端端地突然抱著頭大叫。而且顯得很痛苦似的。開始聽醫生說起的時候我們還不相信,可是等我親眼看到他發病時的情形,真的差點把我嚇死。」

愛子喝了口汽水後繼續說:「每次發病的時候,她會像個瘋子……」感覺這個詞對好朋友不太敬,她立刻改口說:「像是發狂一樣大喊大叫,而且還拚命用頭去撞牆。當時真地把我們嚇壞了。每到這個時候,醫生和護士都只能強行把她綁在床行,然後注射鎮靜劑。」

「怎麼會這樣?」

愛子狠狠地說:「醫生說很可能是因為被車撞到的時候受到了太大的衝擊,引起腦部損傷。有時候真想殺了那個混蛋司機。

「有辦法治療麼?」

「不知道。因為現在醫生還不能確定是那一部分受到了損傷,必須要做進一步的觀察才能考慮是否進行手術。小愛地父親已經打算帶她去美國治療。

直子心裡惻然,」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旁邊一直聽著的雷隱雖然覺得恨是可惜,但是由於生老病死看得太多了,並沒有引起什麼情緒波動。

看了一下時間,他站起來說:「我要回去了。」

直子立刻送他出去。

送他到大門口的時候,直子忽然緊緊抱著他說:「雷,開車要小心點。」

看到她滿臉擔心的神色,雷隱知道她被愛子同學的事引起了強烈地不安。

反抱住她遷細的腰身,雷隱吻了以下她的額頭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情的,明天下午我來接你。」

直子臉色略略好了一些,但是仍然沒有放開他,而是幽幽地說:「雷,原來幸福真的不是必然的。」

雷隱撫摩著她的髮鬢說:「幸好你不是在醫院工作,不然可能你連一個星期也做不下去。聽話,不要再想了,等一下一回去就上床睡覺,聽到了嗎?」

聽到他命令式的口吻,她心中湧起一陣甜意,那種不安的情緒也減輕了許多。

依依不捨地放開他,直子一直站在門口看著他上車。只到他的車子消失不見了,她才慢慢返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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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4章 意識


不知道和你心意否。可以的話,我接幾個這樣的任務。

「源內先生,長谷小姐,下午好。」看到年輕的老闆跟其未婚妻慢慢地從樓梯上走過來,秘書郭小姐連忙站起來向他們行禮問好。

直子回了個禮後,從手上提著的塑料袋裡拿出一個蘋果放到秘書小姐的桌子上,然後笑著說:「剛剛我們經過賣水果的店舖時,看到那裡的蘋果十分的新鮮,就買了一點,請不要客氣。」

郭小姐一直以來都對這位和藹可親的出色女性很有好感,相處久了,也不怎麼拘謹,於是道了聲謝謝。

雷隱問:「我在這幾天,需要處理的事物是不是很多?」

郭小姐回答:「張經理,譚先生以及黃小姐他們已經處理了不少,只是黃小姐交代,如果你回來的話,最好打電話通知他一下,因為有幾份重要的文件需要你簽名。」

雷隱微笑說:「本來以為事務繁忙,正頭疼的很,可是現在聽到已經沒我什麼事了,才發現原來即使我在這裡,地球照轉,心情頗為複雜。看來人還是不能太高估自己呀。」

郭小姐和直子輕笑起來。

雷隱接著說:「黃小姐健步如飛,還是等我們休息片刻吃個蘋果再找她吧。你半個小時後再通知她我已經回來啦。」

郭小姐微笑點頭。

當雷隱剛打開辦公室的門時,突然,燈光一明一滅,台椅震動起來。在日本已經住了多年的三個人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地震,小心。」雷隱在說話的同時,右手按在直子的後腦上,左手摟著她的腰,就近牆角把她壓低一些緊緊護在身下。而郭小姐則以很快的速度鑽了辦公桌的下面 。

沒過多久。地震很快就停住了。但三個人不敢妄動,以防餘震的發生。

等了一陣後,雷隱看到一切風平浪靜,這才低下頭問直子:「沒事把?」

「放心,蘋果一個沒掉。」直子俏皮的說了一句。她臉色如常。但是眼中確蕩漾著如絲般的溫情望著他。

雷隱笑了,忍不住吻了下她地額頭,然後拉著她的手,向郭小姐那邊走去。

這時郭小姐剛好從辦公桌鑽出來,然後向他們問道;「源內先生,長谷小姐,你們沒事吧?」

直子溫柔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微笑說:「有他護著我,我當然沒事。」

郭小姐一楞,然後微笑的看著這對壁人。

這時雷隱對她說:「你去問問張明羽,有沒有人受傷。這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實在令人討厭。」

「我知道了。」郭小姐應了一聲,然後拿起電話話捅。

進入辦公室後,直子拿起幾個蘋果到洗手間裡面去洗,而雷隱則順手打開電腦。

過了一會,直子用托盤裝著已經切好的蘋果出來。

等她走過來後,雷隱看了看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直子臉一紅,然後慢慢打側做在他的腿上。

雷隱伸手摟著她柔軟如綿的身體,然後把頭靠在她的頸項處。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姿勢。

直子感覺到他似乎有心事,於是安靜的靠在他胸口上,等待著他開口說話。

可是過了一會,看到他似乎很享受的樣子,她忍不住笑起來,然後低聲問:「留美怎麼樣了?」

雷隱一邊把玩著她的玉手一邊說:「跟前幾天一樣,一隻東西就反胃,而且特別容易疲勞,現在只能靠靜脈 注射來補充營養,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的辦法。和美十分擔心,連客都不想上,每天留在公寓裡陪她。」

「醫生診斷出是什麼原因。」

「已經換過一家醫院檢查。結果還是一樣。身體各項機能正常,很顯然是心理方面引起的疾病。」

「那心理醫生怎麼說?」

「跟之前的那個醫生的診斷差不多,說很可能是在潛意識裡逃避什麼,因而引起生理上的嘔吐。就跟厭食怔差不多。」

直子輕輕的歎了口氣說:「她一定覺得很辛苦。」

雷隱點點頭,「他雖然表現出樂觀的樣子,但是我們知道其實她很不開心。因為她並不想麻煩到我們。」

直子沒出聲,而是低頭沉思。

想了一會,直子說:「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是如果單純從女性角度來考慮的話,也許這並不是很複雜的問題。」

、 雷隱把她摟緊了一些,然後說:「其實我也大概猜到是什麼原因,只是不敢肯定,所以要參考一下你的想法。」

直子從托盤裡拿出一快切好的蘋果放到他嘴裡,「先吃完蘋果再說吧,不然等一下要變色了。」

雷隱笑了笑,然後張開嘴將那塊蘋果以及她那兩根纖細的手指一起含了進去。

看到他並沒有鬆開嘴的意思,直子又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這時,她感覺到他正用舌頭輕輕的甜弄著她的指尖。沒過多久,從手指上傳來一陣軟綿綿的麻癢感,而且這種麻癢感正慢慢的從手指往全身擴散開來。她想不到他只是隨便舔了一下手指就會變成這樣,不禁臉紅了起來,同時兩條大腿也下意識夾緊了一些。

--------- -------

當雷隱走進和美的公寓時,看到只有武淺靜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做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們兩個呢?」

武淺靜說:「在留美的房間,和美哥哥,你吃飯了麼?」

「已經吃過了,我去看看她們。」說完,他向劍道少女的房間走去。

輕輕敲了一下門,裡面傳來她的聲音「請進,門沒鎖。」

打開門後,雷隱看到少女正靠在床上看著借過來的課堂筆記跟課本。

「學長。」看到他,少女十分高興的從床上跳下來。

「跳什麼呀,你以為你是青蛙呀,快回床上去。」

少女向他做了個可愛的鬼臉,然後乖乖的爬上床。

雷隱在床邊坐下後問:「和美呢?」

「她去洗澡了,學長,教我功課可以麼?我有許多地方不懂。」少女露出苦惱的表情。

雷隱說:「教你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你現在還不能花太多的時間在這上面,要等身體完全康復了才能去上課。」

看到她有點洩氣的樣子,雷隱掐了下她的臉說:「喂,這樣可一定不像平時的留美,放心吧,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少女點點頭,然後把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留美。」

「嗯?」

「你相信我麼?」

雖然很奇怪他的問題,但是少女還是十分認真的看著他說:「我當然相信學長,學長從來都不會騙我。」

雷隱深深的看著她,然後說:「我比較喜歡以前那個健康活潑的留美。」

少女楞了一下,然後表情憂鬱的說:「學長,對不起,我知道我實在是給了你很多的麻煩。我……」

雷隱打斷她的話。「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希望留美可以像以前那樣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地生活。你聽好,我現在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像之前那樣避開你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相信我的保證麼?」

少女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悄悄的滑落下來。但是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用手背輕輕的搽了一下她的臉,雷隱歎了口氣說:「我有時在想,如果當年我沒去北海道,或者我沒跟你認識的話,你現在會過的比較開心一些。」

聽到這句話,少女突然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不,可以和學長認識,是我一生中最寶貴的經歷。求求你學長,我不想想再聽到這種假設。不要……」說道這裡,少女的淚水留的越來越多。

雷隱苦笑:「不好意思,學長又把你若哭了,學長真是個混蛋。」

少女再也克制不住,一頭撲在他懷裡哭了。

雷隱沒有勸她,只是安靜的撫摩著她後腦的繡發。

過了一會,少女的哭聲並沒有停止的跡象,而雷隱則在她耳邊慢慢的說:「留美答應我,你要盡快的好起來。因為我還要教你劍術,還要教你做功課。你也知道,我是在懶鬼,所以禮尚往來,你要像以前那樣幫我清潔公寓,還要偶爾煮東西給我吃。當然,偶爾就可以,因為我不知道你除了面以外,其他東西煮的怎麼樣。」

說到這裡,伏在他懷中的少女忍不住「哧」一聲笑了出來。

雷隱繼續說:「雖然你一直傻呼呼的,可是我很喜歡這樣的留。等你好了以後,找個時間,我到你家玩一段時間,你帶我去滑雪,我帶你去做陷阱,抓野味。對了,到時候把枉刀那個混蛋也叫過去,因為他做的野味的味道很不錯。所以,留美,你要盡快好起來,知道麼?」

少女沉默了一會,然後小聲說:「學長,我以後真的可以像以前那樣幫你搞清潔和煮東西給你吃麼?」

「當然可以,因為很顯然我才是收益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少女沒出聲,只是十分用力的抱著他。

從留美的房間裡出來,雷隱看到和美正心不在焉的坐在大廳裡看電視。

看到雷隱,她連忙問:「哥哥,留美怎麼樣了?」

雷隱坐下來說:「她已經睡著了,明天早上你給她煮些粥試試,看看她能不能吃的下。」

和美想了想說:「她是不是害怕自己好了以後你不再理她,所以潛意識裡拒絕進食?」

雷隱知道她剛剛在門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於是點了點頭說:「直子也是這樣認為的。」

和美歎了口氣說:「她真是個小傻瓜。」

雷隱安慰說:「放心吧,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 -----

兩天以後,留美的症狀果然開始逐漸減輕,開始不像幾天前那麼容易疲勞啦。

到了第三天下午,她終於可以進食一些流質食物。

對於這個結果,所有人都十分高興。

一個星期後,她已經可以正常進食,並且恢復上課了。

到這時,已經臨近期末考試,為了補回以前的功課,她開始拚命的複習。和美看兄長整天游手好閒的樣子,於是叫他幫留美補習。雷隱只好照做。

除了要比平時花更多的時間在功課上以外,幾個人的生活開始慢慢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下午,當留美像平時一樣幫雷隱的公寓高清潔的時候,忽然,門鈴響了。

以為是雷隱回來了,和美開開心心的打開門。

可是站在門外的並不是雷隱,留美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臉色一下子變的發白。

「可以讓我進來麼?」那個人微笑著說。

「請,請進。」留美連忙把她請進來。

「謝謝。」

進來以後,她問:「正志呢?」

「學,學長他出去了。對……對不起,我先走了。」說完,她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可是這時那人忽然輕輕的拉著她的手,然後語氣溫柔的說:「留美,不要走,我們談談好麼?」

「好,好的。」留美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走到她的面前,而雙手確輕輕的顫動著。

看到她這麼緊張的樣子,直子知道自己一定是嚇壞她了。於是拉著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這時留美完全失去了任何反應,只能呆呆的被她拉著坐下。

直子柔聲說:「留美,不要誤會,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真的。」

聽到這句話,留美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學長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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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3章 檢查


「小愛,你跟那個叫販田的男生現在發展的怎麼樣了?」放下咖啡杯後,木暮良子向坐在自已對面的好友問道。

「還好。」

「是真的嗎?」

「是的。」葵倉愛有點心虛的端起杯子喝著咖啡,希望借此掩飾臉上的表情。

木暮良子揉著眉頭說:「拜託,販田是我男朋友的同學,而且他又是我們介紹給你認識的,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我男朋友隨便問一下就知道了,你以為還能瞞得過我嗎?那傢伙向我們抱怨,說你不肯出來跟他見面,這是真的嗎?」

葵倉愛忍著笑沒出聲。

木暮良子瞪著她說:「你還好意思笑?販田有什麼不好,性格開朗,而且人也長得不錯,配你這種內向的傢伙最適合不過了。而且難得他對你有好感,你知不知道他在我們學校是很受歡迎的,你再這樣不緊張的話,小心他很快就被人搶走,到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葵倉愛笑著說:「良子,你有點像婚介所的職員喔。」

木暮良子氣跌,「你就這樣繼續氣我吧,小心將來成了老處女的時候才真的要進那種地方找那些沒女人看得上眼的男人。說吧,你究竟不喜歡他什麼地方?我也好回去提醒他一下。」

葵倉愛有點扭捏的說:「也許是我們性格不太合。」

「真是有夠爛的借口。你已經是個書獃子,難道還想找另一個書獃子來做男朋友嗎?」

「這算不算人身攻擊?」

木暮良子有點無奈,「好吧,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下次我介紹一個性格不是太外向的男生給你吧。」

「良子,不用了……」

可是她還沒說完,從木暮良子那邊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木暮良子立刻從身上拿出了手機。

「我知道了,你現在正跟一個朋友在聊天,很快就到了。」

「神經病,是個女生,行了吧?不說了。我等一下就過去。」

掛斷電話後,木暮良子對葵倉愛說:「我男朋友找我,我要走了。你自己回去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你先走吧。」

「那我走了,過兩天再通電話吧。」說完,她拿著手袋走出了咖啡館。

看著她充滿活力的背影。葵倉愛笑了笑,然後把服務生招過來準備結帳。

走在大街上。葵倉愛想起了剛剛良子問的那個問題。

其實,有一件事她並沒有告訴良子。

為了不讓好友的一番好意白廢,她開始嘗試著跟那個叫販田的男生交往,卻沒想到只交往了不到半個月,他就要帶她上酒店。面對這種赤裸裸而毫無遮掩的要求,她感到無所適從。當時拒絕那個人之後就一個人回到了公寓。之後就再也沒有跟他聯繫,也刻意不去接他的電話。

其實她自已也很清楚,在這當今這個快餐店林立,一切崇尚高效率快節奏的大都市內。男女之間的交往也不過如此。

在她身邊的女生跟男生都是這樣,喜歡就在一起,感覺厭倦了就分手,然後各自尋找下一個交往對象。而在交往當中,性愛是一個很平常的環節。也是維繫雙方關係的重要因素。雖然有很多情侶是因為先厭倦了對方的身體而開始厭倦了與對方交往。

那個叫販田的男生也不會等她到結婚的時候才跟她上床,因為他們都很年輕,雙方都沒想過他們是否會真的結婚。因為這個字眼實在太遙遠了。所以,及時行樂是當今很多年輕人的真實想法。

但是,她卻始終以這種快餐式的戀愛方式無法適應。她隱隱覺得,男女之間,除了性愛之外,應該還有更多可以交流的地方,或者說,應該還有更多除了肉體歡娛之外的深刻體驗。

這時,她忽然想起在哲學課上導師所講的那種只追求心靈溝通而排斥肉慾的柏拉圖式戀愛。只是,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無慾之愛嗎?

她一邊走一邊想得出神的時候,卻並沒有聽到有人正向她大聲叫喚著。

當她終於開始聽到什麼聲音而把頭轉向那邊的時候,卻看到一輛大貨車像正在奔跑的怪獸一樣向她衝了過來。

雖然貨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剎車聲,但是因為距離太近的關係,在慣性的作用下,貨車仍然一直向她撞了過來。

在撞到她的一瞬間,葵倉愛忽然有種錯覺,彷彿自己突然化成了蝴蝶,正慢慢飛起來。

--------- -----

「叮」一聲,電梯的門找開了。

兩個少女從電梯裡面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手上還捧著一束鮮花。

「不知道今天她會不會醒?」那個捧著鮮花的少女表情憂鬱的說了一句。

她的同伴安慰道:「放心吧,醫生已經說她開始有好轉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有點驚訝的指著前面一個男人的背後說:「愛子,那個人好像是源內。」

愛子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正扶著一個女生慢慢向前走,而在那個女生旁邊,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跟他們一起走。

「好像真的是那傢伙,我們上去看看吧。」說完,愛子加快了腳步跟上去,村島麻美也立刻跟在後面。

在離那個男人還有幾米遠的地方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過來。

原來真的是他。

愛子立刻走過去問:「喂,你在這裡幹什麼?」

對於在這裡見到她們兩個,雷隱也覺得有點意外,「留美有點不舒服,我帶她來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們呢?」因為愛子在高中的時候曾經見過留美跟和美,所以他連介紹也省了。

愛子有點好奇的看了一下站在他旁邊的少女,很快就認出她正是他那個曾經寄住在他家裡的遠房親戚。幾年沒見,她發現這個女生長得更漂亮了,不過她看起來臉色的確不是很好。

回過神後,愛子說:「你還記得我有個叫葵倉愛的朋友嗎?她前幾天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到了,現在在這間醫院裡住院觀察。」

雷隱很快就想起那個不太愛說話,性格有點內向的女孩,於是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愛子十分擔心的說:「醫生說她已經脫離危險期了,但是因為頭部受到撞擊,現在還沒醒過來。都是那個混蛋司機不好。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多酒鬼?」她越說越生氣。

雷隱沉默,長時間的昏迷不醒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時愛子說:「喂,我們要去小愛那裡了,下次再說吧。」不知為什麼,她老感覺他的妹妹,也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女生好像對她沒什麼好感,就像現在這樣,眼光也是冷冷清清的,令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雷隱點點頭,「有事要幫忙的話給我電話。」

「嗯。」

跟他們分開後,愛子說:「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他們。」

「的確是很巧。」村島麻美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她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剛剛那個女孩雙手緊緊的抱住他手臂的情景。

經過心電圖,血壓,血液,B超等一系列檢查後,雷隱叫和美陪留美在外面等,然後他一個人進入了醫生的會診室。

在安靜的會診室內,一個五十多歲的醫生正仔細看著各項檢查結果。

過了一會,他對雷隱說:「這些檢查結果都顯示。患都身體並沒有異常的情況。」

對於這個回答,雷隱並不覺得意外。因為在來醫院之前,他已經給她把過脈。當時並沒有發現脈象有個麼不妥。

雷隱皺著眉頭問:「那為什麼她會一吃東西就會反胃嘔吐?她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醫生問:「她是什麼時候出現這種症狀的?」

雷隱回答:「昨天上午。她早上起來以後,我妹妹像往常那樣做早餐給她吃,可是她只吃了一口就開始嘔吐。一開始我們以為她是由於剛睡醒才沒什麼胃口,於是也沒怎麼在意。可是到了中午跟晚上吃飯的時候,她仍然是這樣。只要一吃東西就會嘔吐。因此我們才帶她來檢查。」

「突然之間出現的症狀嗎?」醫生低頭沉思起來。

想了一陣子,那醫生抬起頭說:「既然現在已經基本排除生理方面的疾病,我建議你帶患者到精神科去檢查一下。」

「你認為這是由心理引起的症狀?」

「很有可能,因為除了急性疾病發作或食物中毒以外,很少會出現這麼突然的症狀。」

「很多謝你的建議,我會帶她去檢查清楚的。」雷隱一邊說一邊把那些檢查結果收好。

當雷隱從會診室出來以後,和美十分緊張的看著他,她很害怕會聽到不好的消息。而少女的眼中也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走到少女跟前,雷隱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然後對妹妹說:「放心吧,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各項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聽到這句話,和美終於鬆了口氣。

雷隱轉頭對少女說:「留美,那個醫生說,你的症狀有可能是由心理引起的,所以我現在要帶你去心理專科去檢查一下。」

少女聽到心理專科幾個字,立刻皺起了眉頭。

雷隱早就料到她多半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因為普通人總是容易將心理方面的疾病當成世人眼中那些行為怪誕的精神患者,因此他才特意跟她講清楚。

在她身邊坐下後,雷隱說:「留美,你一天會洗幾次手?」

聽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不僅是留美,連和美也覺得有點奇怪。

想了一下,留美說:「我沒算過,大概八,九次吧,如果手不小心弄髒的話就要另外算。」

雷隱繼續說:「有的人。他一天要洗二十幾次手,如果用手碰到什麼東西,或跟別人握手的話,他會馬上去洗手。而住的地方則經常一天幾次的打掃,不允許有任何灰停留。這種情況,就叫做輕微的潔癖。

而有的人則會頻繁的洗手。如果他去外面的衛生間洗手的時候,會從口袋裡拿出自帶的香皂。然後十分用力的洗手,甚至把手洗破也在所不惜。這就是比較重的潔癖。

而不管是輕或重的潔癖,都是由心理強迫症引起來。所謂的心理強迫症,簡單來說就是自已強迫自己做些不想做或不應該做的事,這也是心理疾病的一種。

其實心理疾病是很平常的都市病,就跟感冒發燒一樣普通。所以留美,我希望你不要以有色眼光去看心理專科,也許它可以幫你。」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少女微笑說:「我知道了。學長。」

「看來我也有輕微的潔癖,為了不讓我的病情繼續發展下去,以後公寓那裡你自己搞清潔好了。」和美忽然怪聲怪氣的說道。

「這什麼跟什麼呀,不要混為一談好不好?」

「可是你剛剛說打掃那部分時,我總覺得你在諷刺我。」

「喂。」

留美掩嘴輕笑起來。

當三個人從精神專科的會診室出來後。和美的表情顯得有點失望。

看到她這樣,留美安慰她說:「不要這樣,我現在很好呀。」

看著她的笑容。和美有點心痛,她因為嘔吐的關係,已經將近兩天沒吃過東西了,就是走遠一點的路也要有人扶著才行,否則會出現頭暈的情況。這怎麼還能談得上一個好字。

由於吃不了東西的關係。雷隱跟和美只好留在醫生陪她做葡萄糖以及蛋白質的靜脈點滴注射,好讓她可以攝入足夠一天的糖份跟蛋白質。

因為留美從小就進行刻苦的劍道修練,體質一直很好,很少人有感冒發燒的情況出現,因此跟大多數女生一樣,很怕打針吃藥。

當她看到護士小姐拿起寒光閃閃的針頭準備給她做靜脈注射的時候,右手在顫抖的同時,把頭深深的埋在雷隱懷裡不敢去看。

可是當護士把消毒用的酒精碘塗在她手上時,那種涼涼的感覺讓她以為針頭已經紮了下來,終於忍不住輕輕叫了出來。

當她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看到那個針頭才正要開始往她手上紮下來。她頓時嚇了一跳,立刻再把頭轉回去。

終於,那個針頭實實在在的扎進了她的皮膚裡,少女立刻緊咬著牙關盡量不叫出來。

針雖然扎進去了,可是顯然那個護士的手藝並不怎麼熟練,針頭偏了一點點,可是就因為這一點點的關係,少女的右手很快就腫起了一個包。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那個年輕的護士連忙道歉。

看了她一眼,雷隱說:「下次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那個護士讓留美把另一隻手伸出來,然後要對那隻手進行注射。

少女只得再經歷一次那種痛楚。

還好,第二次護士成功的把針身推進了血管,並沒有扎偏。

等她處理好一切後,雷隱說:「麻煩你拿個暖水袋過來,我想幫她敷一下。」

「請稍等,我現在就去拿來。」那個護士很快就走開了。

「沒事嗎?」雷隱問懷中的少女。輕輕的搖了搖頭,少女仍然把頭深深的埋在他懷裡,並沒有要抬起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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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2章 項鏈


當他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只看到白石明一個人站在那裡。

走進他身邊,雷隱問:「阿明,發生了什麼事?」

白石明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指著前面的主題公園說:「留美在裡面。」

雷隱皺起了眉頭,「她在裡面幹什麼?」他看得出這公園已經關門了。

白石明面無表情地說:「她的項鏈不見了,她一直在找,從下午六點一直找到現在。我勸她不住,於是把和美叫來,可是她也勸不住。她從我們今天走過的路開始找,直至來到這個公園。可是公園已經關門了,她就求那裡的管理員讓她進去找。管理員不肯,她哭得很厲害,最後那個管理員終於放她進去了。

如果,在這裡找不到的話,她會繼續找下去。下一站應該就是電影院了。還好,電影院不會這麼早就關門。如果電影院找不到的話,她會沿著來時走過的路再找下去。我不知道當她回到公寓也找不到的時候會怎麼樣,所以把你叫來了。」

說道這裡,白石明忽然看著雷隱說:「那條項鏈應該是你送給她的吧?」

雷隱這才想起來,四年前他從瑞士回來的時候,的確是送了條半月形的項鏈給她當手信。而且不僅是她,和美、愛子以及她的幾個朋友也有類似的小禮物,只不過送她們的是女士手錶。如果不是白石明提起,他甚至已經忘了這件事。

看到他的表情,白石明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走到雷隱身邊,他低聲說:「她需要你。」說完,他安靜地從他身邊走過。

知道白石明離開為止,雷隱還是一動不動。

--------- -------

白天的時候主題公園熱鬧有趣,可是到了晚上,卻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雖然那些電動恐龍已經因為斷電而停止了活動,可是金屬質感的眼睛在月夜的輝映下發出攝人的寒光,好像一頭頭沉寂的怪物,而那些高大的恐龍模型則更增添了令人不安的氣氛。

在這一片陰暗的環境下,兩個人影在一個照明器的幫助下緩緩向前移動著。

看著一路上都專注地觀察著地面的少女,和美柔聲說:「留美,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再找好嗎?」

可是少女卻仿若未聞,繼續一邊低頭看著地面一邊慢慢向前走。

和美心中歎了口氣,只好繼續陪著她一起走下去。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和美忽然隱若看到前面有個人影正向她們走近。

「是誰?」和美十分警惕地看著那個人。

「和美,是我。」

聽到那把聲音,和美頓時又驚又喜。

待走近她們身邊,雷隱眼神複雜地看著仍然低頭注視著地面的少女。

「哥哥,留美她……」

「我剛剛已經聽阿明說過了。」

和美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臉。

攔在少女前面,雷隱說:「留美,不要找了,我們回去吧。」

可是少女卻像是什麼也聽不到似的,慢慢從他身邊繞過,然後繼續向前走。

雷隱覺得她的舉止有異,於是立刻走到少女的面前,然後伸手抓住她的雙肩說:「留美,你聽到了嗎?」

這時,少女終於慢慢抬起頭來看這他。可是很快地,她又慢慢低下了頭。

雷隱看到她的眼神呆滯,好像不認識他似的,心中不由得一驚,馬上用力搖著她的肩膀說:「留美,醒醒。」

和美這時感覺到有點不妥,連忙問:「哥哥,留美她怎麼了?」

雷隱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搖著少女的雙肩說:「留美,快醒醒。」

被搖了幾下後,少女的眼神終於慢慢開始有了焦點。

過了一會,她像剛睡醒一樣以不敢相信的眼光看著面前的男子。

「學……學長?」

看到她恢復清醒,雷隱鬆了口氣,然後對她說:「留美,我們回去吧。」

聽到這句話,少女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學長……你送我的項鏈不見了。學長不理我了……現在連項鏈也弄丟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說話的同時,她的眼淚不斷從臉上流下來。

雷隱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壓抑感,忍不住伸手把她抱在懷裡,「我怎麼會不理留美呢?項鏈丟了就算了,不要再找了,我們回去吧。」

少女緊緊抱住他,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雷隱是很難明白那條連他自己都忘記了的項鏈在少女心目中的重要性。對於留美來說,那條項鏈代表著一段回憶。

那個時候,只要她想見到他的話,很容易就可以見到他。雖然那時候她煮的東西還很難吃,可是他會強笑著吃下去,然後說她廚藝已經有一點點進步了。那個時候,他會每天都抽出時間教她劍術,或者偶爾會陪她一起看電視,然後大罵編劇亂灑狗血,而她則在旁邊笑。那個時候,他是如此的親暱,如此的溫柔。

可是現在他已經有未婚妻了,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親切地撫摸她的頭髮,不會微笑著聽她說話,甚至他會刻意避開不跟她見面。

她已經不是剛剛來東京時的那個無知小女孩,她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獨立起來,可是她還是覺得很痛很痛。他並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她是靠著那條項鏈、那段回憶來重新振作起來的。

可是,它卻不見了,她覺得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的哭聲終於慢慢平息了下來。

雷隱發現,她已經因為哭得脫力而昏睡過去。

輕輕地把她背起來。雷隱與和美一起,向公園外面走去。

在來到公園入口的時候,和美把照明器還給了那裡的管理員,然後向他道謝。

「找到你們要找的東西了嗎?」四十來歲的管理員問。

望著正伏在哥哥悲傷睡著了的少女,和美點了點頭說:「已經找到了。」

「是嗎?那太好了。」那管理員笑起來。

「謝謝。」誠心誠意地向他鞠了一躬,和美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和美她們的公寓後,雷隱十分小心地將熟睡中的少女放回到她床上。

幫她蓋好被單後,雷隱坐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她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龐出神。

不知坐了多久,他慢慢站起來。然後走出了她的房間。

回到大廳的時候,他看到和美跟武淺靜也在。

等雷隱坐下來後,和美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問:「留美她還在睡嗎?」

雷隱點了點頭,然後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武淺靜吶吶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逼她去赴約,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和美搖搖頭說:「這件事與你無關,而且那條項鏈不一定真是在那時候丟的,也許是在其他地方丟了也說不定。」

過了一會,武淺靜看他們兩人誰也沒再說話,於是站起來說:「你們繼續探,我先回房間了。」

看著她有點匆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雷隱微笑說:「我又沒有要趕她的意思,你這個同學倒挺會胡思亂想的。是因為跟你住在一起而受到的影響嗎?」

和美白了他一眼,「虧你還有心情說笑。」

雷隱有點無奈地說:「我也想不到她會這麼緊張那條項鏈,原本我已經打算叫老狂來指導她劍術了。」

和美歎了口氣說:「其實我們都錯了。我們以為她已經開始恢復過來,其實那只是因為她把傷口包起來,不讓我們看到而已。」

雷隱沒出聲,只是安靜地喝著茶。

這時,和美繼續說:「哥哥,我想……」

說道這裡,她看到雷隱突然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留美好像醒了。」說完,他向她的房間走去。

輕輕地打開房門,雷隱看到黑暗中,少女正坐在床上把頭伏在自己的雙膝上低聲哭著。

雷隱打開電燈,然後走過去說:「留美,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他的聲音,少女一下子抬起了頭,然後就像在公園的時候一樣,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學長?」

雷隱在她床邊坐下,然後看著她說:「做噩夢了嗎?」

待看清楚真的是他之後,少女一頭撲到他懷裡,雙手緊緊地抱住他。

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雷隱安慰道:「不要怕,只是做噩夢而已。」

少女沒說話,而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彷彿只要稍微放鬆他就會不見了似的。

在門口看到這一幕的和美,眼中露出溫柔的神色,然後輕輕地把房門關上,獨自返回了大廳。

過了一會,伏在他懷中的少女斷斷續續地重複著說:「學長……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雷隱心中惻然,於是安慰道:「不會的,留美最乖最可愛了,我不會不理你。」

少女繼續壓抑著哭聲說:「學長,我……不會再妄想做你的妻子了,讓我做你妹妹好嗎?讓我做你妹妹好嗎……求求你不要不理我。」說到這裡,她已經泣不成聲。

聽到她無力的哀求,雷隱只覺得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深深吸了口氣,他在她耳邊柔聲說:「留美聽話,現在乖乖睡覺,明天我會在這裡等你醒過來。我不會再避開你了。現在睡覺好嗎?」

「是真的嗎……我明天還會再見到你媽?」少女哽咽著小聲問道。

「我不會騙你的,現在乖乖睡覺好嗎?」

少女點了點頭,然後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癡癡地看著他。

雷隱輕輕地擦了一下她臉上的淚水。然後讓她躺回到床上。

看著她仍然怔怔地望著自己,雷隱微笑說:「喂,現在馬上閉上眼睛睡覺。」

少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雷隱想去關燈,可是卻看到她的左手仍然緊緊地握住自己的右手,一刻也不願意放開。

心中談了口氣,他用左手對這開關彈了一下中指,一縷指風過處,門邊的電燈開關「啪」一聲關掉了。房間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不能跟她睡在一起,可是又沒有可以躺的地方,雷隱只好將背梁靠在床頭上休息。

雖然是在黑暗中,可是雷隱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恬靜柔和的睡容。

--------- -------

「小姐,對不起,車子突然拋錨了。我也沒辦法,你還是坐其它計程車吧。」司機向他的乘客道歉說。

長谷愛子知道即使怪他也沒用,只能自認倒霉。

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她向那個正作著最後努力來試圖維修的計程車司機說:「你知道附近哪裡可以做計程車?」

司機指著前面說:「我記得前面有個十字路口,你只要沿著這裡一直往前走,應該就可以截到計程車。」

「謝謝。」說完,愛子沿著他指的方向往前走。

雖然路邊有路燈,可是她還是頭一次走這條路。走了十幾米後,她越來越害怕。

她現在是既希望看到有人,但是也害怕有人出現。

帶著這種矛盾的心情。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好不容易等她走到路的盡頭時,她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十字路口,而是一條分叉路。

她想返回去問那個司機,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走來走去實在太麻煩了。況且那司機也不一定真記得這裡的路。於是經過一番思量,她向右邊那條路走去。

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她看到前面有一個人正扶著電燈柱不知在幹什麼。

愛子有點害怕,待走的較近後,才看清楚那個人原來正扶著電燈柱嘔吐。

原來是個酒鬼。愛子略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誰知這時那個酒鬼慢慢站了起來,然後跟在她後面走著。

愛子走了十幾米才發現那個酒鬼正跟著自己,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加快了腳步。

走了沒多遠,她忽然看到前面有三個人影,不禁稍稍安心了一點。

在離那三個人越來越近的時候,愛子看到他們是三個年輕男人。

當她打量他們的同時,那三個男人也在看著她。

發現他們在看著自己,愛子連忙低下頭加快腳步。

可是就在這時,那三個人卻向她走了過來。看到他們眼中的邪氣,愛子知道這下麻煩了。

果然,當中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開口說:「小姐,一個人嗎?」

愛子冷冷地說:「關你們什麼事?」

待看清她的容貌,那三個男人眼中頓時露出興奮的神色。

相互對視了一下後,那個穿皮衣的男人笑吟吟地說:「跟我們去喝杯酒吧,我們會帶你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愛子最恨這種隨意搭訕的男人,不想跟他們多說話,往另一邊走去。

可是那三個男人馬上攔住了她。

「你們想幹什麼?我要報警了。」她立刻拿出了手機。

「不要這麼緊張,我們只是找你去玩玩而已。你的手機真漂亮呀,借我們看看吧。」在說話的時候,一個戴著耳環的男人突然伸手把他的手機搶了過去。

「把手機還給我!」愛子大怒。

「跟我們玩過之後我們會把手機還給你的,走吧,真的很好玩的。」那個穿皮衣的男人摟著她的肩膀說。

愛子忍無可忍,一肘撞在她肋下,然後拚命向後面跑。

「快抓住那個死三八!」穿皮衣的男人捂著肚子大聲叫道。

另外兩個男人立刻追了上去。

雖然愛子已經很努力在跑,可是因為穿著高跟鞋。很快就被那兩個男人追上,其中一個更是一把抓住她的頭髮。

「快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愛子一邊掙扎一邊大叫起來。

那個穿著皮衣的男人走過來說:「快把他按住,不要再讓她叫出來。」

於是一個男人伸手想去摀住她的嘴,可是被愛子狠咬了一口,痛得他反而大叫出來。

「真是沒用,連一個女人也搞不定。」那個穿皮衣的男人一邊罵一邊用手捏住愛子的牙關,頓時讓她叫不出來。

這時,另一個抓住她雙臂的男人說:「喂,這樣會不會出事?」

穿皮衣的男人冷笑說:「如果你怕的話等一下就不要玩了。」

那個男人頓時不敢再出聲。

正當那三個男人準備把她拖走的時候,一個人忽然擋在了他們面前。

「放開她。」那個男人說了這樣一句話。

「不關你的事,快給我們滾開。」穿皮衣的男人指著他說。

「放開她。」那個人還是說著重複的一句話。

穿皮衣的男人向剛剛被愛子咬到手的男人打了一個眼色,那個男人會意,笑著走過去說:「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一起玩就是了。」

待走到那個人面前時,那個男人突然一拳向他的臉打了過去。

那個人輕輕一閃避開,緊接著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力道很重,那個男人慘叫一聲捂著下身跪在了地上。

「放開她。」走到那兩個男人面前,那個人還是說著這句話。

穿皮衣的男人一拳向他胸口打了過去。

那個人用手一擋,接住了他的拳,穿皮衣的男人很快一腳反踢他的小腹,那個人只好用另一隻去擋。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顯然那個穿皮衣的男人會空手道。一開始就佔盡了上風,而那個人反應也不慢,只是一時處於防守狀態。

趁著那個抓自己雙臂的男人緊緊地看著對打中的兩人。她突然用高跟鞋的鞋跟一腳踩在那個男人的腳上。

那個男人被這一腳踩得嚎叫起來,不自覺地放開了她的雙手。

趁著這個機會,愛子趕緊向前跑。

聽到同伴的慘叫聲,穿皮衣的男人一驚,手腳不禁慢了下來。頓時被那個人打中了一拳。

「快跑,那死三八會報警。」不敢再留下來,穿皮衣的男人對其他兩個男人大聲喊道。

其他兩個在不同部位受了傷的男人拋開。

「臭小子,你給我記住。」穿皮衣的男人罵了一句,然後也跟著跑了。

那個人見他們跑了,於是慢慢坐了下來。因為喝了酒的關係,他現在頭昏腦漲,如果再跟那傢伙打下去,他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五分鐘後,他看到前面有車燈向他照了過來。由於實在太刺眼了,他只好用手擋住。

這時,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女性,她一直向他走了過來。

「你沒事吧?」那個女生問。

「沒事。」他認得出她是剛剛那個女生。

「我剛叫了計程車,我們快上車吧。」愛子有點擔心那三個人會再回來。

那個人掂了掂頭,然後慢慢爬起來,向計程車走去。

等車開了一段路後,愛子終於放下心來。她這時發現,這個人原來很年輕。

「剛剛真的很多謝你救了我。我叫長谷愛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舉手之勞而已,你把我放在路邊就行了,我自己截車回去。」

愛子只好在附近可以截到計程車的地方把他放下。

看到他一句不說就要走,愛子終於忍不住叫住他說:「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看了她一眼,那個人說:「我叫白石明。」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愛子輕輕念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後看著他向另一輛計程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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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71章 心病


和美很清楚,要治療心病最好的辦法並不是讓留美一個人留在公寓裡胡思亂想,而是要像以往一樣盡量保持有規律的生活作息。

有些病,如果你不把它當成是病的話,那它就不是病。

因此,她每天都會親自接送留美上課,去劍道社,直到回公寓。

武淺靜曾在私底下笑,她簡直就是留美的全職保姆。

聽到這話,和美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

和美的用心良苦並沒有白費,又一個星期後,少女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功課已經可以慢慢跟上之前落下的進度。而劍道方面,雖然還沒恢復到以前的水準,但也沒有再說自己不配拿劍之類的洩氣話。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即使是這樣,在留美面前,和美跟武淺靜都決口不提那個人的任何事情,以免驚動正處於恢復期的少女。

而在另一方面,白石明對留美的關心也漸漸趨於表面化。

在劍道社練習的時候,他開始越來越多地花時間指導她。有時候即使沒話可說,他也會安靜地坐在她旁邊。

到這時,不僅那些一年級的學員,就連其它年級的學員也知道白石明的確喜歡上了留美。

對於這個結果,傷心、羨慕、無奈、失望等各種情緒均有,而當中尤以男性學員居多,他們開始後悔沒有早點向單純而可愛的少女發動攻勢。

以白石明的實力跟條件,大多數人都相信不用多久,這裡將會出現一對羨煞旁人的劍道情侶。

看到幾個穿這便服的學生從劍道社裡面走出來。和美知道練習已經結束了。

把手上的小說合上並放回包裡後,和美開始等留美出來。

沒過多久,她很快就看到了留美。

走到和美身邊後。少女略帶歉意地說:「對不起,剛剛因為社團裡要宣讀參加今次校際比賽的人選名單,所以比平時要晚一些。」

「是嗎?」和美很想問她這次比賽有沒有份參加,但是怕答案如果是否定的話,問出來只會讓她更不開行。

這時少女突然笑著說:「這次的比賽名單裡並沒有我的名字。不過你放心吧,我並不介意,等下次再有比賽的時候我會努力補上的。」

看著她好像一幅真的無所謂的樣子,和美覺得心有點痛。

她很清楚,留美是不會真的不在意的。

從初中到高中。她都是各項劍道比賽裡面的重要參賽選手。雖然她自己也知道她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比賽,但是這樣一份明顯把她排除在外的參賽名單,不可能會不對她造成打擊的。想到這裡,和美突然對這間劍道社充滿了憤恨的情緒。

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和沒說:「我們回去吧。」

「嗯。」

兩個人剛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一把男性的聲音從後面叫住了她。「留美。」

她們回頭望過去,只見穿著一件白襯衫的白石明正向她們走來。

「白石君你好,請問有什麼事?」留美問道。

待走近的時候,白石明先向和美點了點頭,然後對留美說:「我買了兩張電影票,這個星期天有興趣陪我一起去看嗎?」

聽到這句話,留美不禁愣了一下。隨即以不知所措的眼神看著他。

而同樣在旁邊聽到這句話的和美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在哥哥的幾個朋友中,她對這個叫白石明的男子,印象相對要好一些。因為他不像吉川次郎那樣輕浮、流於外表。也不像武田英俊那樣過於淺薄。他平時總是很少說話,雖然顯得有些老成,但是倒不失為一種值得欣賞的個人風格。

而且一個性格不是過於外向的男人在第一次約一個女生的時候,通常會找些似是而非的借口,好方便在被對方拒絕時候下台。而像他這樣單刀直入地來問一個女生是否願意跟他約會。這本身就已經要頗大勇氣。

可是,如果他約的是其他人的話,和美也許會欣賞這種直接。但是對像換成是留美的話,她立刻毫無理由地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強烈的排斥情緒。

彷彿看不到兩人此時各異的表情,白石明將一張電影票遞到留美面前說:「如果願意去的話,我會在電影院門口等你。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就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可以嗎?電話號碼我已經寫在票的背面。」

留美完全不知怎麼辦,立刻轉頭以求救一樣的眼神看著和美。

深深地看了白石明一眼,和美對留美輕輕點了點頭。

「我、我知道了。」留美呆呆地接過電影票。

「那我先走了。」

「再見。」留美只能條件反射一樣跟他道別。

等他走遠後,留美立刻拉住和美的手說:「和美,現在怎麼辦?」

和美微笑著說:「這是一件好事,回去再慢慢想清楚吧。」

「可是……」

「走吧。」和美拉著她離開了。

--------- -------

「你說什麼,白石明要約留美去看電影?」武淺靜失聲叫了出來。

「只是去看場電影而已,又不失當眾求婚,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和美淡淡地說。

「這可是約會呀,原來白石明喜歡上了留美,怎麼我以前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這並不值得探討。另外麻煩你小聲點,留美還在房間裡看書。」

「那留美會去嗎?」武淺靜緊緊地看著她。

「她說不想去。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絕。想叫我幫他說。」

「這樣呀。」武淺靜有點失望地坐正身子。

「怎麼,看樣子你好像很想她去。」

武淺靜想了想說:「其實我覺得白石明這個人挺不錯的,至少感覺比吉川跟武田他們都要成熟穩重。」

「我只怕他會悶壞了留美。」

武淺靜反駁。「你這樣說對白石明有點不公平。他在我們面前沉默寡言,並不表示他在留美面前也是這樣。而且我覺得他並不是那種花心的人。」

和美冷笑,「除了足代秀行以及緒方安田這類一眼看上去就是花花公子的人以外,很多腳踏幾條船的男人看起來也不像花心的人。如果人可以從外表就看出內心的話,那根本就不存在上當受騙這種事。況且有很多男人並不是不想花心,只是沒有條件花心而已。」

「可是我敢說,白石明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原來你對那傢伙感興趣,那好,明天我幫你製造機會。」

武淺靜正容道:「和美。為什麼你一遇到跟你哥哥有關的事就會失去平時的冷靜?你應該很清楚,你哥哥已經有了直子小姐那樣的未婚妻,難道你想留美一直這樣毫無結果的等他嗎?」

和美愣了一下,然後沉默。

大廳內頓時一片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和美對武淺靜說:「小靜,對不起。」

「沒什麼。」首次被好友當面道歉。武淺靜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又沉默了一陣,和美突然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低聲說:「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沒有為留美設身處地地著想。因為一直以來,除了留美以外,我很難接受其他女生接近哥哥。留美對於我來說,並不僅僅是妹妹這麼簡單。相對的,除了哥哥以外,我也一廂情願地不允許任何男人靠近留美。

但是直子老師的出現,完全打亂了這一切。剛開始我真的有些恨她。但是後來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像她那樣的女人,又有誰能忍心恨她。」說到這裡,她不禁又歎了口氣。

武淺靜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我現在開始能夠體會到哥哥為什麼要這樣決斷到近乎絕情地來點醒留美,並且還可以不跟她見面。他是對的。如果事情再隱瞞下去,對留美的傷害會再加大。我以前一直很害怕留美會因為知道這件事而受到傷害,其實這樣做反而會把她傷得更重。」

武淺靜慢慢地站起來坐在她身邊,然後無言的握住她的手。

用力地反握住她的手,和美抬起頭說:「放心吧,我已經知道怎麼做了。雖然我對那傢伙沒什麼好感,但是我會鼓勵留美去跟他接觸看看的。不過他如果敢對留美亂來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看到她說到最後一句時突然一幅咬牙切齒的樣子,武淺靜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現在才發現,這個平時精明冷靜的好友也有相當可愛的一面。

--------- -------

還有兩天才到星期天。在這兩天裡,白石明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坐立難安。

在把電影票交給留美之後,他一直在等那個他並不想等到的電話。

知道晚上十二點為知,留美並沒有打電話過來。也就是說,直到現在為止,她並沒有拒絕他的邀請。

白石明是個個性沉默的青年,遇到興奮得事並不會像吉川或武田那樣大吵大叫,唯恐別人不知道。

只是,當天晚上,他失眠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並沒有離開公寓半步,而是繼續等那個他並不想等到的電話。

如果吉川知道他想自虐一樣從早上一直等到晚上,就為了等對方拒絕他的電話,吉川一定會建議他去看精神專科的。

到了凌晨十二點半的時候,因為白天玩得太盡興而提前睡著了的吉川忽然被人搖醒。

在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個男人在對著他笑。

吉川頓時大叫一聲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這時,那個正對著他笑的男人說,他煮了很多面,想叫他一起吃。

直到那個男人離開他的房間為止,吉川仍然不敢肯定那個人是白石明。



遠遠的,她已經可以看到那間電影院了。

想像著等一下跟那個人見面時的情景,她真想立刻調頭就走。但她不能這樣做,因為她已經跟別人約好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和美跟武淺靜會這麼緊張地勸她來赴約。

和美還好一點,只是跟自己談了一會就算了,可是小靜卻認真到近乎固執地要她來赴約。那神情,好像如果她不答應的話,就不會放過她一樣。

連和美也不幫她,到最後,她只好答應下來。

只是,等一下見到白石明的時候,她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好。

少女一邊蹩著眉想事情,一邊向電影院走去。

即使是在人群之中,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

雖然只是一身淡雅的長裙,但少女本身就像一顆散發著柔和光澤的天然珍珠一樣。並不刺眼,但卻令人無法忽視。

令他更為欣賞的是,她並沒有像其他女生一樣遲到,這時一個很好的習慣。有很多女生認為男人等女人是天經地義的,通常有這種自信的女生一般很難找到真心人。因為她們不明白,人與人之間是要相互尊重的,並不能因為對方對你有好感而得意忘形。

在走到離電影院門口還有一百米左右時,留美也已經看到了在那裡等著自己的白石明。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留美覺得十分尷尬。她又開始想調頭就走了。

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她吶吶地說:「你好,白石君。」

「電影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白石明微笑著說。

「哦,好的。」聽到他這麼平和的語氣,留美不禁鬆了口氣。

因為今天是星期天,所以來看電影的情侶很多。幾乎每對情侶手裡都拿著爆谷、薯條、汽水等零食。

到這時,白石明才想起來剛剛忘了問她要不要吃零食。

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兩人找到了他們的座位。

剛一坐下來,白石明問:「想吃零食嗎?我可以去買一些回來。」

「不用了,我不想吃。」

白石明看出她並不是在說客套話,於是安心坐了下來。

同時他覺得更開心,因為他不太習慣看電影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吃東西。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他曾經跟一個女生看電影,結果一場電影下來,他只記得那個女生吃薯條吃的「喳喳」想的聲音,至於那部電影的內容倒全忘記了。

可是他並不知道,留美之所以不吃零食,是因為她偶爾也會跟那個人以及和美三個人一起去看電影。可是因為那個人看電影的話只看科幻片或者恐怖片,如果猜拳輸了的話,只好陪他去看這種類型的電影。試想一下,當看到電影中有個人血肉模糊的出現,誰還有胃口吃得下東西。因此她在看電影的時候不吃零食也是在那時候養成的習慣。

電影開始的時候,留美只是安靜地看著屏幕。

側頭看著她專注的眼神,白石明不禁微笑起來。

從電影院出來以後,白石明問:「電影好看嗎?」

「很好看,可是結局有點慘。」

白石明笑了笑,然後說:「前面有一個新建成的主體公園,我們去那裡走走吧。」

留美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兩人就來到了那個名為「侏羅紀」的主體公園。這是一個擺滿了各種各樣大型恐龍模型跟電動恐龍的主題公園。

買票的時候,留美堅持要付自己的那一份。白石明沒有辦法,只好隨她。

進入公園以後,留美十分驚訝地看著那些足有六、七米,甚至十幾米高的恐龍模型。

尤其是當她看到那些會擺頭、會走動的電動恐龍時,雖然不至於驚呼出聲,但眼睛卻始終睜得大大的。

「它們這麼可愛,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少女一邊看著一窩正「破殼」而出的電動小恐龍,一邊充滿惋惜地說道。

對於少女的天真言語,白石明不禁輕笑出來。

從主題公園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去五點半左右了,於是順理成章地,白石明邀請她去吃飯。本來留美想拒絕,但是想到小靜跟她約好一定要跟他吃完飯才能走,於是她點了點頭答應了。

在附近找了間餐廳坐下來後,留美顯得有點侷促不安起來。因為她看到在這裡吃飯的全都是正卿卿我我地談著話的情侶,這令她覺得十分不自在。剛剛在電影院的時候雖然那裡也有很多情侶,但是因為在放電影的時候光線不叫安,所以眼不見為淨。

似乎看出她的不安,白石明打開餐牌問:「想吃什麼?」

「我無所謂的。」

「要個牛排好嗎?」

「好的。」

等白石明向侍應生點好菜後,留美說:「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請隨便。」

看著她有點急促的步調,白石明有點無奈地哭笑一下。她還是那麼緊張。

可是不到兩分鐘,少女突然十分緊張地走了回來。

「白石君,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項鏈?」還沒坐下來,少女急忙向他問道。

「什麼項鏈?」

「是一條半月形的項鏈。」

「對不起,我沒有看到。你會不會是放在公寓裡?」

「不會的,我天天都戴著它的。對不起,我先走了。」說完,她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留美,等一下。」白石明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經一下子跑出了餐廳。

白石明沒有辦法,只好對侍應生說取消剛剛點的菜,然後跟著跑了出去。

--------- -----

「什麼,你叫我去給那小丫頭做保姆?」狂刀瞪著他說。

雷隱正容道:「不是保姆,我是想請你指導那小鬼劍術。」

很少聽到這混蛋用「請」這個字眼,狂刀斜視著他說:「為什麼你不去?」

雷隱大罵,「廢話,如果我可以去的話還需要來拜託你嗎?她現在已經慢慢開始好轉,如果這時候我去見她的話,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全都白費了嗎?她現在對自己失去了信心,需要你這樣的老粗去指導她劍術。」

狂刀撇了撇嘴說:「啐,老是叫老子做這種沒營養的事。」

「又不是叫你去培養一個絕代高手出來,只要你讓她恢復以前的水準就夠了。而且她的資質你也是有目共睹的,搞不好你會忍不住收她為徒。」

「放屁,老子習慣了一個人無牽無掛,收徒弟這麼麻煩的事打死也不幹。」

「我當你是答應了,記住明天就去她那裡,我會叫人開車送你去的。」

「賊他娘的,你自己惹的風流債卻要老子幫你處理,你真不愧是千年老鬼呀。」

「你恁地這麼多廢話。」

「哈,讓老子說中了,卻惱羞成怒。」

雷隱正要反駁,這時,他的手機忽然想起來了。

雷隱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號碼,然後接通了電話。

當他掛斷電話後,他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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