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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覺醒-仿如昨日 作者:令狐BEYOND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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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30章 過客


「雷,我幫你擦背好不好?」浸溫泉的時候,直子柔情似水地看著他。

雷隱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趴在溫泉邊,把背向著她,然後順手從木盆裡拿出一罐冰啤酒喝起來。

直子走過去,用毛巾細緻而輕柔地擦拭著他的背。

「雷。」過了一會,直子忽然小聲說了一句。

「什麼?」雷隱微閉著眼,他正享受著這種外熱內冷的舒服感覺。

「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孩子?」

「為什麼這麼說?」

「上次在武田家的時候,你曾經說過,在院子裡多一些小孩子會比較熱鬧,而且你對艾蜜絲也很好。」

雷隱微笑,「想不到你把我的話記得這麼清楚,其實稱不上喜歡或不喜歡,只是覺得小鬼多一些的話比較熱鬧而已,但有時候也覺得它們很吵,畢竟不是個個小鬼頭都像艾蜜絲這樣安靜聽話的。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話題?」

直子沉默了一下,然後將臉貼在他背上低聲說:「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想給你 生個孩子。」

雷隱睜開了眼睛,眼中露出深思的眼神,久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溫泉頓時變得十分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雷隱慢慢轉過身去,深深地凝望著她。

伸出右手輕輕地撫著她的左臉,雷隱柔聲說:「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就夠了。」

直子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她低下頭小聲說:「你、你已經知道了?」

把左手也伸出去,雷隱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裡,然後將頭貼著她的髮鬢說:「患有心臟病,尤其是先天性心臟病的女性如果懷孕的話,其危險程度跟自殺差不了多少,這並不是只有專業醫生才知道的事情。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這點。直子,我不想要什麼孩子。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地陪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雷……,我、我是不是一個很沒用的女人?連生孩子這種事都不能為你做到。當聽到醫生說我終生都不能夠生孩子時,我真的很傷心。我真的很想為你生一個孩子……」直子一邊哭一邊激動地說著。

聽著她如海棠泣血一樣的哭聲,雷隱不由得一陣心痛。

把她的臉抬起來,他用力地吻著她的櫻唇。

直子十分激動地回吻著他,雙手用力地抱著他的脖子。絲毫不在意這樣會不會把自己的嘴唇弄傷。

在熱吻的同時,雷隱把直子的雙腿分開,然後直接進入她的身體裡。

在進入她身體的一瞬間,直子不由得全身一震。

沒有任何得停頓。雷隱在進入她身體後。開始不停地用力地侵襲著她嬌嫩的身體深處。而且所用的力道越來越重,速度也越來越快。

「啊……」隨著他地力道不斷加重,直子不由得失聲叫了起來。

慢慢地,她那雙修長雪白地美腿不知不覺間緊緊盤住了他的腰,幾乎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承受著他如狂風暴雨一樣的進攻。

溫泉裡的水被雷隱激烈的動作弄得水花四濺。在不斷升騰著白色蒸汽的溫泉裡,傳來了絕色女子那令人窒息地呻嚀聲跟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在宛如潮水一樣不斷襲來的強烈快感中,直子全身的肌膚都泛起了潮紅,臉上更是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一樣。身上的汗水跟眼中無法控制的淚水不斷混合著流下來。原來就十分敏感的身體在雷隱粗暴的進攻下,變得越發的敏感,幾乎每一下強烈的撞擊都令她有種快要死去地感覺。此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的神經似乎全都集中在那一點上面,以致於令這個平時羞澀含蓄的女子不自覺地發出了越來越大地嬌嚀聲而不自知。

看著陷入極樂當中而緊閉雙眼的直子。不斷猛烈地動作著的雷隱眼中卻一片平靜,他溫柔地注視著她緋紅動人的俏臉。

這個傻瓜。

幾分鐘後,直子突然大聲尖叫出來,全身劇烈地抽搐著。連秀美如玉的腳趾也全都彎曲了起來。

在尖叫聲過後,她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整個人軟弱無力地趴在了愛人身上一動也不能動。

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緋紅色的臉,然後把她摟在懷裡,慢慢地撫摸著她背上的肌膚。

溫存了一會後,雷隱從她的身體裡退了出來,昏迷中的直子臉上頓時流露出濃濃的不捨。

把浴衣蓋在她身上後,雷隱抱著她返回了房間。

在房間的浴室裡,雷隱用花灑為她沖洗著身體。這時直子終於悠悠地醒了過來。

等他恢復清醒後,雷隱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摟著她身子說:「直子,你聽我話,因為某些原因,我並不想要後代。即使你能夠生孩子,我也會保持著這樣的想法。我並不是在安慰你,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直子有點驚訝地看著他,「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雷隱平靜地回視著她的眼睛,「是真的,我可以發誓。」

眼淚再次無聲地從她臉上滑落下來,直子把頭貼在他胸口上抽泣起來,溫香軟玉一樣的身體時不時地輕微抽搐著。

雷隱沒有勸止,而是用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她身上的水。

把她的身體擦乾後,雷隱將她攔腰抱起來,回到了寢室。

將她放在榻榻米上面的被單上以後,雷隱側身躺在她的身邊,然後用右手撐著頭以充滿憐惜的眼神看著她。

淚水仍然不斷地從直子眼中滲出,但她並沒有心思去管它們,只是癡癡地看著他。

用手指輕輕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雷隱把她的一隻纖手拿起來放在自己臉上柔聲說:「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雷……」直子哽咽著叫了一聲,淚水卻流得更厲害,就好像個關不住得水龍頭一樣。

「你呀,真是個水做得女人。」雷隱微笑,把頭枕在枕頭上,然後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裡。

直子將頭貼在他得胸口上,兩隻手緊緊抱著他得腰,盡量將身體收到他懷裡。雖然全身仍然酸軟無力,但她還是用力地抱著他,彷彿只要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由於心臟的原因而不能生育,一直以來都是她心裡面最大的陰影跟自卑。她甚至不敢把真相告訴他,因為她很清楚不能生育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雖然她相信以他的為人並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拋棄她,但她還是很害怕會有任何的變數。

對於她來說,雷隱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因此,她當年甚至可以為了等他回來而差點跟養育她十幾年的父親脫離父女關係。也因為這樣,她決定冒生命危險為他生個孩子。

但是他卻告訴她,他並不想要孩子。到這時,她混亂的思維已經分不清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在安慰她,她只想緊緊抱著他,緊緊地。

似乎感覺到她心裡面的不安,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髮髻,然後在她耳邊說:「直子,我愛你。我答應你,我們一輩子都會在一起,到死那天也不會分開。」這時繼兩年以後,雷隱第二次說出這個字眼。

直子的全身一震,兩隻手終於慢慢放鬆下來,身體的輕微顫抖也逐漸停下來。

「聽話,乖乖睡覺,直子很乖的。」雷隱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就像在哄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入睡。

慢慢地,伏在他胸口上的直子呼吸開始變得平穩,身體也完全放鬆了,但抱著他的雙手卻始終都沒有放開過。

望著她恬靜的睡容,雷隱眼中充滿了憐愛。

他說不想要孩子其實是真心話,並不是單純地在安慰她。

雷隱作為一個歷世無數的不滅存在,他一直都將自己看成是一個過客。

人世間的一切榮華富貴對於他來說都不過是過眼煙雲。

他試過興之所至的時候只憑手中的一把刀去挑戰天下英雄,也試過去做些別人完全不敢想像的事。但過客始終是過客,當幾十年或幾百年後他再次轉世重生的時候,當年他所作過的事都已經不會再有人記得,甚至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所謂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只是幾百年後,可能連青山都已經被人挖平了,真正能留下來的也只有夕陽而已。

既然只是一個過客,因此他並不想留下任何的羈絆,而後代正是他眼中最大的羈絆。所以,在他不斷的轉世重生中,他充其量也只是收過幾個弟子,但由始至終都沒有留下任何的後代。

而且嚴格來說,除了「第一代」的雷隱外,在轉生到其它身體所生的後代也已經不是他真正的血脈。

在今世,他只想好好照顧這個深愛著自己的美麗女子,以及其它重視的人。只有跟他們在一起,他才能暫時忘記自己過客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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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29章 因果


當雷隱走到外面的公交車車站時,只見一個絕美的女子正站在那裡焦急地張望等待著。

一看到雷隱走出來,她頓時全身一震,馬上以最快的速度向他跑了過來。

輕輕地撫摸著直子如上等絲綢一樣的秀髮,雷隱柔生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已經沒事了。」

直子沒出聲,只是緊緊的抱著他,好像一放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雷隱知道真正令他感到不安的並不是那個男人,而是那把邪刀,這點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由於她本能地害怕那把刀,因此才會擔心他出事。

雷隱心中充滿了憐惜,不禁用力地把他緊摟在懷裡安撫著。

過了一會,直子終於慢慢放鬆下來,然後貼在他胸口上小聲抽泣著。

雷隱沒有勸止,只是用手慢慢地撫摸著她的背。

等直子逐漸恢復過來後,雷隱忽然看到她腳上只是穿著襪子,這才想起自己抱著她從房間窗口跳出來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時間穿鞋。

「上來吧,我背你。」雷隱把背向著她。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聽話,快上來。」

直子滿臉溫柔地看了他一眼,終於走過去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還是第一次被他背著,直子心裡湧起一陣很奇妙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地把雙手從她的肩膀慢慢繞到他的脖子上,再將頭貼在上面感受著她的體溫。

「雷。」直子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什麼事?」

「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分開,好嗎?」直子癡癡地看著他的側面。

雷隱將頭轉到後面,輕吻著她的櫻唇。

直子閉上眼睛溫柔地回應著。

唇分後,他平靜地看著她,「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等我們死後,我們的骨灰會混合在一起。到死也不會分開。」

在眼淚湧出眼眶的同時,直子主動將櫻唇湊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雷隱忽然說:「直子。」

「什麼?」臉色通紅的直子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我脖子有點酸。」

「不准你轉過去。」直子眼中露出惡作劇一樣地眼神,再次將嬌艷欲滴的紅唇湊過去。

「喂……」

一切都歸於平靜。

----「想不到被我丈夫的朋友視為家傳寶物的邪刀最終還是害了他的後人,我現在終於明白當年那個人為什麼特意叮囑我丈夫,除了他本人以外,即使是他的後人來取刀,也不能給他們。也許那把刀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聽完雷隱的講述後,直子奶奶輕輕地歎了口氣。

雷隱給她的解釋大部分都是真的。但也只於那個男人那部分而已,至於狂刀附身在那個男人地那一部份就隻字不提。因為這種事太過不可思議,而且個中也涉及太多秘密跟問題,所以雷隱刻意隱瞞了這部分。只是說那個男人在受傷後,邪刀從他手上脫離,他也漸漸恢復了神智,並且將一切都說了出來。最後雷隱放那個人離開了。

雷隱平靜地說:「害人的不是邪刀,而世人。如果沒有人把那把刀煉出來的話。邪刀就不會出現在世上。如果那個禽獸沒有染指別人的妻子,也不會招致殺身之禍。菜刀可以用來切菜。同時也可以用來殺人,關鍵只是看用的人怎麼做。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跟您無關了,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直子奶奶沒出聲,過了一會才說:「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他已經恢復了正常,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名古屋。」

老人再次沉默不語。

幫他按摩著肩膀的直子安慰道:「奶奶,事情已經結束了,請您不要再想了。」

老人輕輕地拍了拍孫女的手。

在直子奶奶家吃完飯出來後,雷隱跟直子返回了下呂溫泉鄉。但他們現在並不是住原來那間旅館,而是搬到了另一間離的頗遠的溫泉旅館。

因為當時那個男人在看到雷隱後就只顧著追他,所以造成地傷亡並不是很大。連麻生菊跟另一個男作家在內。加上其他幾個住在附近房間的客人總共有七個人被那個男人殺掉。而赤城美穗跟青年作家協會地會長都十分幸運地逃過了這一劫。

只是不僅赤城美穗,所有當時留下來的東京青年作家都被那恐怖地血腥場面嚇得魂飛魄散,在當地警局錄完口供後,他們馬上訂了回東京的機票。而且每個人都寧願幹坐在飛機場候機樓等飛機也不敢再回去旅館休息。

雷隱跟直子現在所住宿的是一間跟之前那間同樣古色古香的旅館,旅館內也是採用日本傳統庭園式的設計,在院子中間靠近裡魚池的地方有一棵很大的櫻花樹,在粗壯的樹幹上還綁著兩個木造的鞦韆,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傳統和式家族的後園。

直子一來這裡就立刻喜歡上了這個庭園,因為這裡跟她在出雲的老家舊屋十分相像。

回到旅館的房間後,雷隱坐在沙發上順手用遙控打開了電視機。而直子則輕鬆地哼著歌把行李包裡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用衣架掛好放進房間衣櫃裡。

想不到連狂刀那個混蛋也復活了,今後應該會好玩一些。雷隱一邊看電視一邊想道,嘴角不自覺地升起一抹微笑。

狂刀雖然是個老粗,但卻是個世間少見的武學奇才。

狂刀這個名字是他後來自己取的。他原本是個孤兒,自小就被人遺棄在嵩山腳下,後來被少林寺的和尚帶了回去養大。他的武學天分很快就得到了少林寺各個長老的注意,所有人都對他期望很大。但是好景不長,有一次,不知人心險惡的他傻呼呼地被幾個心懷妒忌的俗加弟子帶到窯子裡宿娼。後來這件事理所當然地被捅了出來,犯了色戒的和尚誰也保不住。最後他被逐出了少林寺。

被趕出少林寺後,毫無江湖經驗的少年又被人騙去當了山賊。但也是那群山賊倒霉,在少年第一次被其他山賊帶去做無本生意時,當他看到他們不僅搶了一個路過富商的錢財,而且還把那個苦主殺人滅口,最後有一個山賊甚至把那個富商年僅十歲的女兒強暴了。

平生第一次看到人心竟然可以惡毒至此的少年當即狂性大發,把那些山賊全都殺了個精光。但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當時就是自己用辛苦修來的武藝將那個富商的幾個保鏢打倒的,這才讓那些山賊有機可乘。

自這次之後。原來忠厚老實的少年性格大變。他開始四處找高手挑戰,許多人都以為他是個白癡,但漸漸地,當越來越多的江湖人敗在他手上時,已經沒人再他當是白癡。在短短兩年間,相繼有多位武林名宿敗在他地刀下,但根本就沒人知道,這個少年只是在找可以殺死自己的人。

在一場場生與死的決戰中。少年在不斷增加傷痕的同時,武藝卻在他不知不覺間飛速增長著。他那驚人的武學天賦反而成了他一心求死的最大障礙。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雷隱。一個比他小三歲的少年。

然後,狂刀敗了,敗的很慘,因為對方只出了一招。

自此之後,少年不再找人挑戰,反而徹底地從江湖消失了。

十年以後,他再次出現在江湖,而且改名叫狂刀。但這次他並沒有再找人挑戰,而是每天坐在煙雨樓的旁邊。彷彿在等人。

這時,一些想成名地江湖人跟一些想為當年敗在他刀下的親屬報仇地人都去找他挑戰,但是所有人都敗了,所有看過他出招的人這才明白他為什麼改名叫狂刀。

他在那裡等了半年。在這段時間內,有無數地人去找他挑戰,但他們全都輸了。狂刀的名字震撼了整個江湖。

直到有一天,一個跟狂刀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出現在他面前。

那個人只對狂刀說了一句話:「跟我來。」

狂刀一句話沒說,安靜地跟著他離開了。

沒人知道那個年輕人是誰,但是跟上去的人卻驚訝地看到,半年來未嘗一敗的狂刀敗了,敗給了那個年輕人。

沒人見過那樣決戰,兩人用的都是長刀,但是站在附近圍觀的人確有種錯覺,彷彿對戰的並不是兩個人,而是千軍萬馬在廝殺一樣。

決戰之後,那個年輕人跟狂刀上了煙雨樓,他們喝的是最好地酒,點的是最貴的菜。喝醉酒後,兩個在其他江湖人眼中的絕頂高手竟然像兩個流氓痞子一樣對罵起來,最後,兩人還打了起來。

當兩個人從煙雨樓地窗口跳下去離開時,只剩下滿地的碗碟碎片跟欲哭無淚的老闆。

想起當年在煙雨樓上干的那一架,雷隱不禁微笑起來。

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沒人知道,當時他們只是因為不夠錢結帳而演的一齣戲而已。對於狂刀這個只顧專心練武的窮鬼來說,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出錢。而當時的雷隱卻因為某些原因,帶在身上的錢也不多。當是對於剛剛大戰完一場的兩人來說,哪裡會考慮這麼多,先吃飽喝夠了再說。

在雷隱想的出神的時候,忽然一雙溫香軟玉一樣的玉臂輕輕地抱著他的脖子,然後他耳邊傳來一把如絲般柔軟的聲音,「雷,我們去浸溫泉吧。」

雷隱轉頭微笑看著他。

直子滴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臉色紅的彷彿要滴出血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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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28章 刀劍


「鏘」一聲,一劍一刀在半空中激烈地撞在了一起,這是他們首次刀劍相碰。

這時,雷隱看到了那個人的眼裡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那種驚懼的神色,反而充滿了一種奇怪的興奮眼神。

略略後退了一步後,那個人突然一刀直刺雷隱的胸口。

雷隱用劍一檔,然後順著刀身向他的手腕削去。

那個人突然將刀間一轉,以劍身為圓心反切向雷隱的脖子。

雷隱馬上起腳踢向他的小腹,那個人只得放棄進攻後退了一步。

深深地看著那個人,雷隱的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有意思。」剛一說完,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上前去,那個人也毫不示弱地進行反攻。

兩人接下來的對攻更加激烈和危險,在短短的幾息間裡,兩人已經快如閃電般交手了不下數十招。而且雙方都是向著對方的要害進行攻擊,只要有任何一方反應不夠快的話,立刻是非死即傷的下場。

武俠小說裡面經常說高手過招動則幾千招以上,那完全是放狗屁。除非只是切磋的形式,否則如果真是生死相搏的話,往往幾十招或幾百招之內就可以定生死。因為交手的雙方憑藉的不僅是各自的武學修為,臨場應變能力跟反應速度同樣重要。高手之間的勝負,往往輸的一方並不是真的技不如人,而是因為集中力下降而犯了一些輕微錯誤被對方所捕捉到而落敗。

這次的對攻與上次跟那個叫耶賓的實驗體對攻完全不同。實驗體雖然有著強橫的身體跟遠超常人的力量,但是並沒有任何格鬥技巧可言,而且上次雷隱只是跟他進行肉搏戰,並沒有用武器,所以不會有多大的危險。但這次的對手完全不同,他幾乎跟雷隱一樣,都是用刀劍的頂級高手。即使是歷世無數的雷隱,這種程度的對手也只是碰到過幾次而已。他想不到在這個武學式微的時代。竟然能遇到這樣的對手。

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這種遊走於刀尖劍刃之間的驚險感覺了,雷隱越打越興奮,這時他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可遇不可求的對攻戰中,眼中所見的,也只是對方的一舉一動。相對的,那個人也是如此。

這是一場令人無法想像的對戰,在寂靜的樹林中,時不時的響起一陣金屬的撞擊聲。兩人以遠超常人的速度不斷變著位置,而他們手中一刀一劍則像是化成了無實體的幽靈一樣忽隱忽現。不斷侵襲著對方的要害部位。招式是如此的簡單直接,但卻又是如此的致命。黑色的刀劍在半空中閃過時候,彷彿留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奇異軌跡。這些軌跡將兩人的身影緊緊的交纏起來,當一道消失後,另一道又會馬上出現,宛如無邊無盡的湧上沙灘的海浪一樣。

這場對攻戰不知進行了多久,直到雷隱將短劍的劍刃架在那個人的脖子上時,一切終於都停了下來。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雷隱忽然將短劍從他的咽喉處移開,然後像後退了一步。

那個人並沒有繼續進攻。而是站在原地氣喘如牛的看著雷隱。而呼吸也有些急促的雷隱同樣平靜的注視著他。

一時間,樹林中一片安靜。只剩下兩人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雖然他們只是對攻了不足一百招,但是這樣驚險的生死相搏卻不是一般的對打可以相比的,無論是集中力或體力的消耗都十分巨大。但跟那個人相比,平時堅持每天鍛煉以及修練內功的雷隱在這方面要優勝的多。

「你受了傷,這次就算打平吧。」過了一會,雷隱忽然對他說了一句,說的卻是中文。

「老子不要你假惺惺,輸了就是輸了,你以為老子輸不起嗎?」那個男人大聲罵起來。說的竟然也是中文。

「狂刀,你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臭。」雷隱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真的是雷隱?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那個人滿臉疑惑地看著他,他無法跟面前這個二十出頭、相貌陌生的年輕男子跟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起來,但是這傢伙的劍法跟劍勢卻又令他肯定是那個人沒錯。

雷隱聳聳肩說:「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有空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尊容。不過話說回來。我倒很有興趣想知道,你是怎麼附身在這個傢伙身上的。還有,你怎麼會來到日本的?」

像狂刀這種等級的對手,只要跟他打過一次就很難忘記他的出招風格,更何況當年雷隱跟他大大小小打了不下二十次,因此即使他的樣子完全變了,雷隱還是能清楚地把他認出來。相對地,狂刀也是這樣認出雷隱來的。

「什麼日本?這裡不是東瀛嗎?」,那個男人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指著雷隱大笑說:「原來你這混蛋也是跟我一樣,果然是好人不長命,壞人禍千年呀。這下好了,老子終於有伴了。」

雷隱懶得理他,將短劍收進皮帶裡的劍套後,說:「長話短說,我的確是附身在現在這個身體裡,但我的情況跟你不太一樣,這些以後再說。另外告訴你一句,現在這個時代離你所處的朝代相差了五百年左右。好了,現在輪到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會附身在這個男人身上的?」

狂刀一愣,喃喃地自言自語道:「,想不到已經過去五百年了,這一覺睡的真是夠長呀。」他慢慢地靠坐在一顆樹的樹幹上。

剛一坐下,他頓時感到胸腹處傳來一陣劇痛,他檢查了一下,發現斷了兩根肋骨,幸好沒有移位。想起這都是雷隱所為,他不禁向那傢伙破口大罵起來。

雷隱知道唯一可以令他閉嘴的方法就是跟他在打一場,但是看他有傷在身,也懶得跟他計較,完全當他在放屁。

狂刀罵了一陣之後才說:「當年我被東廠那些王八蛋下了格殺令,到哪裡都被人追殺。雖然老子殺了他們不少人。但是我想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那時我剛好聽一個朋友說東海附近有個叫東瀛的島國,那是倭寇們住的地方,於是我就坐船到那裡去避一下風頭,順便宰幾個倭寇。

我在東瀛一呆就呆了五年多。那時東瀛還亂的很,到處都在打仗。老子在那裡真可謂如魚得水,想殺人就殺人,看那個不順眼就砍他個賊娘。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一些忍者忽然來找我麻煩。老子被他們惹煩了,就跑到他們的老窩裡大殺了一輪。然後一把火燒了他們的老窩,當時真他媽解氣。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天我多手救了一個女人,卻沒想到他也是個忍者,結果不小心被她暗算了。他們當時並沒有殺我,而是把我帶到一個寺院裡。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忍者都是受石山本願寺的一向宗所托來抓我。一向宗的死和尚們想用我來祭刀,說老子是鬼人。要用我來練一把絕世凶刀,來殺當時被稱為被鬼神附身的織田信長。真他放屁。什麼鬼神附身,如果老子想殺那傢伙的話。他只有做鬼的份。到最後我被他們扔進了煉爐裡面,人是死了,卻沒想到我的元神竟然沒有消散,而是附在了這把刀上。

經過了不知多少年,我逐漸發現,只要使用這把刀的人肯主動放棄身體的話,我就有機會附身在那個人的身上。可惜這麼多年來,並沒有這樣的機會。因為曾經使用過這把刀的人,大部分都被這把刀的死氣影響而失去神智胡亂殺人。最後死於非命。但是這具身體很特殊,這個男人在十幾歲地時候曾經用這把刀殺過一個人,但是後來大概被人關了起來。十幾年後,等他再次用這把刀的時候。也許是因為用過一次的關係,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很快就失去神智,這才讓我有機會跟他談條件。然後接下來的是你應該很清楚了。」

「怪不得當年我完全沒有你的消息,原來你去了東瀛。真是活該,如果我早知道你這混蛋附在這把刀上面,我一定用他來通廁所。對了,你應該不知道廁所是什麼東西吧,我告訴你,廁所就是茅坑。」雷隱大笑起來。

狂刀怒罵:「賊娘養的,等老子養好傷後,一定把這刀從你的屁股插進去。」

雷隱不想跟他做些無謂的爭吵,繼續問道:「你知道這男人地底細嗎?」

瞪了他一眼,狂刀才說:「這把刀不知什麼時候落到他家裡,被他們家當成了傳家之寶。在他十幾歲的時候,他曾經好奇拿出來玩,結果被這把刀控制,錯手殺了他地叔叔,他自己也被關了好幾年。

後來他跟一個女人成了親。但沒想到他的妻子被一個黑道幫派地二世祖看上,結果他妻子被那個二世祖弄死了。這個男人想報仇,於是就偷了這把刀。奇怪,這傢伙的是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狂刀忽然露出迷惑的表情。

有多次轉生經驗的雷隱向他解釋道:「因為你的元神已經跟這具身體完全融合了,所以這個男人腦中的記憶跟知識你會逐漸地吸收。時間不多了,我帶你出去。」

「不用了,我想在這裡調息一下。」

雷隱也不勉強他,想了一下,他從身上拿出一張銀行卡跟一張名片遞給他,「上面有我的手機跟地址,你養好傷後就去找我吧。另外這張卡是銀行提款卡,你可以用它到櫃員機提錢,密碼是324342。至於怎麼用,你走到銀行的櫃員機前面應該就能想起來了,在不行你去問人。還有,這把刀你最好先收起來不要用,不然被人看到會很麻煩。我先走了。」

狂刀沒跟他客氣,隨手接了過去。看到雷隱要走,他叫道:「喂,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附身到這個小鬼身上的。」

「下次在說吧。」雷隱擔心直子,頭也不回地說一句後快步離開了樹林。

看到那傢伙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影,狂刀不由得又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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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27章 控制


聽到房間外面傳來沸沸揚揚的吵鬧聲,直子跟赤城美穗都覺得很奇怪。但是雷隱的臉色卻變得很嚴肅,因為他聞到了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

「你坐在這裡不要出去,我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雷隱站起來往房間門口走去。

「雷,你要小心一點。」直子覺得有些不尋常,不禁擔心起來。

雷隱點點頭,很快就走了出去。

等他離開後,直子有點緊張地等待著。可惜這間房的窗口靠著另一邊,並不能看到院子裡面,在不出去情況下,她完全沒辦法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卻感到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響,赤城美穗終於坐不住了,她對直子說:「長谷小姐,我們到外面去看看吧。」

直子搖了搖頭,「我要在這裡等他回來。」

看她真的不想去,赤城美穗只好自己一個人跑出房間去。

看著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冷清房間,直子心中不安情緒越來越濃。

突然,房門被人很用力地打開了。直子一驚,但待看清楚進來的人後,她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雷,外面……」

可是還沒等她問完,雷隱忽然走過來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然後抱著她走到窗口前面說:「不要怕,保住我的脖子不要放手。」

直子依言抱住他的脖子,突然,她看到雷隱往窗外跳了下去。

這裡是三樓呀!直子嚇了一大跳,但等她反應過來時,雷隱的雙腳已經輕鬆著地了。

「是不是很刺激?」雷隱低頭微笑著吻了一下她驚容未定的俏臉,然後抱著她往旅館側邊的樹林方向跑去。

過了一會,直子慢慢恢復了過來,她輕聲問:「雷,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雷隱一邊跑一邊說:「有個瘋子從旅館外面跑了進來,他拿著一把刀四處砍人。」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那有人受傷嗎?」直子失聲驚呼起來。

「放心吧,沒人受傷。旅館裡面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逃出去了,等一下警察應該很快就會來把他捉走。」

直子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並不知道,其實雷隱的話有很大的水份。

的確是沒人受傷,但是只是因為被砍中的人全都被分屍掛掉了,因此受傷率為零。而且雷隱一眼就認出那個男子拿著的正是那把邪刀。雖然新聞或報紙上只是說有個男子拿著一把日本武士刀殺人,但是並沒有拍到那個兇手跟凶器的真實畫面,但雷隱卻很清楚這件事肯定跟邪刀有關。直子的奶奶也大概猜到。只是怕直子擔心才沒有說出來而已。

因為那個傢伙砍人的場面太過血腥,雷隱怕直子看到後心臟會承受不住,所以才抱著她跑了出來。

「雷,我自己走就可以了。」直子看已經離旅館頗遠了,於是開口說道。

「再等一下。」

直子只好讓他繼續抱著跑,過了一會她忽然說:「雷,我是不是很重?」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關心這個問題。雷隱忍不住輕笑起來,「一點也不重。你這種體型我最喜歡了。」

直子臉一紅,把頭貼在他的胸口上。

跑了兩公里左右,雷隱漸漸放慢了腳步,最後他把直子放了下來。

「不知赤城小姐跟長谷先生現在怎麼樣了?」直子有點擔心地說道。

「不要擔心,他們應該逃出去了。」說話的時候,雷隱卻凝神看著後面的方向。

「真是跗骨之蛆呀。」過了一會,他忽然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雷,怎麼了?」直子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不要怕,只是有個麻煩的傢伙跟了上來而已。等一下站在我後面不要動。」

「我、我知道了。」直子緊張地看著前面。

沒過多久,直子聽到前面出來一陣沉重但非常快速地腳步聲,然後,她看到一個人影向這邊跑了過來。

在遠處昏暗的路燈下,直子看見一個頗為高大的男人,雖然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直覺他的年紀不會很大。那個人越跑越近,直子忽然湧起一陣很不舒服的感覺。她有一種莫名的錯覺,好像跑過來的並不是人一樣。

那個人似乎也看到了雷隱,他終於在他前面十幾米處停了下來。

在那個人站定以後,直子這才看到他手裡拿著一把像刀一樣地東西。

他難道就是那個瘋子?直子有點害怕地望著那個人。

「為什麼要跟著我?」雷隱淡淡地看著他。

男人的呼吸十分急促,並不是因為奔跑過度引起的氣喘,反而像一頭被血腥味引致發狂邊緣的野獸一樣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雷隱。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那是一種十分沙啞的聲音,「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感覺到,這把刀很想很想飲你的血。」他的眼神就像是一頭看到獵物的野獸一樣。

雷隱以憐憫的眼光看著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把刀控制了?你應該很清楚,你每天可以保持清醒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短了。當這把刀完全侵蝕你的神智時,你就會變成一個只懂得殺人的怪物了。」

那個男人的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你給我閉嘴!」

雷隱知道這場架不打不行了,他對直子說:「你到外面的車站等我。」

直子拚命地搖頭,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

雷隱柔聲道:「聽話,我不會有事的,這種只有半桶水的傢伙我還不放在眼裡。但如果你在這裡的話,我反而會分心的。」

聽到他的話,直子轉身向外面的車站走去。

等她離開後,雷隱從皮帶裡抽出那把黑色的短劍右手反握身後,然後說:「這麼看來,早上跟蹤我的人也是你?」

那個男人沒回答,突然雙手持刀向他衝了過來。

真是個性急的傢伙,雷隱側身閃過他砍過來的一刀,然後反手一劍削向他的脖子。

黑色的劍尖以無法想像的速度轉瞬即到,那個男人慌忙變招,猛地一抬頭用刀柄險險地擋住這致命的一劍。

可是在他剛一擋住劍尖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腹部受到了一下猛烈的重擊。這下衝撞的力道十分大,把他整個人踢了出去。

感覺到嘴裡面湧起的腥味,那個男人雙眼通紅,大喝一聲揮刀向他攔腰砍了過去。這一刀比之前任何一刀都要快,刀身彷彿在半空中消失了一樣。

雷隱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雙腳發力向後跳開了一步,只以離刀尖不到五厘米的距離閃過了那一刀。緊接著他的身體像是完全沒有慣性一樣由後退的狀態突然變成前傾,一劍直刺他的咽喉。

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那個眼中只能用最近的左手擋在自己咽喉前面。

「唰」一聲,黑色的劍身從他的手掌直穿而過。

看著那把劍在刺穿自己的手掌後依然力道不減地向自己咽喉刺來,那個男人大喝一聲,將連著劍身的左手用力推到了一邊兒,這才避過了這無比凶險的一劍。

可是此時空門打開,雷隱老實不客氣地一腳踢在他胸腹位置。

「啪」一聲,那個男人整個人有飛了出去,後備撞在兩米處的一棵樹幹後才停了下來。

那個男人剛一站起來,立刻吐了一口血出來。剛剛那一腳已經把他的肋骨踢斷了。

他抬頭以驚懼交集的眼神看著雷隱,「你究竟是什麼人?」

雷隱冷淡地看著他,「雖然那把刀可以在短時間內最大限度地激發你的體能,但是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那把刀可以發揮的作用也就這麼多了。你不會再有第三次機會了。」

看著向自己一步步走過來的雷隱,那個男人忽然右手持刀,然後把自己獻血淋漓的左手在刀身上面抹了一下,最後他狂笑著說:「我給你們,我把什麼都給你們,只要你們幫我殺了這個男人。」

這傢伙真的瘋了嗎?雷隱有點疑惑起來。

過了一會,那個男人笑聲忽然卡住,然後他整個人像猝死一樣毫無徵兆地倒在了地上。

雷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因為他聽到那個男人的呼吸聲跟心跳聲都停止了。

當雷隱正考慮要不要再補上一劍時,突然,他聽到那個男人的呼吸跟心跳一下子恢復了正常。

雷隱的眼神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他直覺這個傢伙變得不一樣了。

那個男人抬頭看了雷隱一眼,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過了一會,他忽然大笑起來。

「你很吵呀。」雷隱走前兩步一劍向他的脖子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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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26章 冰冷


像做賊一樣,他慢慢地坐了起來,然後慢慢地轉頭向旁邊望過去。

只見一個全身赤裸、熟睡著的女生正躺在他的旁邊,那個人正是武淺靜。

武田心裡湧起一陣十分荒謬的感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武田忍著宿醉過後的頭痛努力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事。

他只記得在酒吧裡遇到她,然後跟她一起喝酒,他們好像談了很多東西,到了最後發生什麼事就全都想不起來了。

武田苦笑起來,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不清不楚地用掉了。

除了跟他從小玩到大的吉川以外,沒人相信在昨晚之前,武田還是一個處男。

京都跟東京不同,那裡是個歷史悠久的傳統古城,因此整個社會氛圍夜遠遠沒有東京那麼開放,雖然武田給人感覺是個學壞的叛逆青年,但是保守頑固的家族教育以及他父親專門針對他而定下的門禁規定令他在初中及高中時期並沒有什麼可以鬼混的時間,而且他本人也不是那種容易得到女性青睞的男性類型,但他還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的對象竟然會是她。

算了,不做都做了,反正男人在這方面怎麼也不算吃虧。想通以後,武田不自覺得仔細打量著熟睡中得女孩。

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身材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很多,他原本還以為她是飛機場那一類型的女生。

她的腰很細,雖然不是波霸型的身材,但三圍的曲線比例十分勻稱自然。比起那些故意將皮膚曬成古銅色來趕時髦的女生,她皮膚顯得非常白淨細膩,有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柔弱美感。

回憶著剛剛右手中的奇妙觸感,再看一下她裸露出來地半邊渾圓、堅挺的胸部,武田覺得喉頭一陣發熱。

當他繼續將視線下移的時候,忽然看到潔白的床單上有一小片已經乾涸了的鮮紅血跡。

在那一瞬間,武田有種想馬上從這裡逃出去的衝動。

不要緊張,也許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這只是因為她那個來了也說不定。武田自我安慰地想到,然後他悄悄地站起來穿褲子。

在他剛剛把褲子從地上撿起來準備穿上的時候,忽然,一陣音樂鈴聲從他放在床頭的手機裡響了出來。

武田被嚇了一大跳,一時間只能呆呆地拿著褲子站在那裡不知怎麼辦。

很顯然武田跟武淺靜地音樂口味有所差異,那首武田頗為喜歡的動感音樂鈴聲卻令武淺靜覺得十分的刺耳。

伸手摸索把那只發出噪音的手機拿在手裡後,武淺靜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只見上面的來電顯示著吉川的名字。

奇怪,他打給我幹什麼?武淺靜迷迷糊糊地想道。

這時,手機鈴聲正好停止了。武淺靜並沒有撥回去,而是選擇閉上眼睛繼續睡覺,宿醉的頭痛同樣折磨著她的神經,令她無法正常地思考。

忽然,她感到自己身體光溜溜地好像沒穿衣服,這種會令到沒有裸露習慣的女性感到頗為不安的赤裸感讓她心裡一驚,她立刻重新睜開了眼睛。

當她想要坐起來的時候,她忽然感到下身傳來一陣刺痛。

這種陌生的刺痛感令她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下身,頓時臉色劇變。在這一瞬間,她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一陣強烈的悲哀情緒像潮水一樣不斷沖刷著她的神經。跟其它把處女當成羞恥的女同學不同,她只是個很普通,但有些保守的女生。她一直認為最重要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給最喜歡的男生才行,她甚至想過,如果當時安田想要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給他,可是她想不到自己一直固執地保留下來、最珍貴地東西就這樣失去了。

同一時間,一陣同樣強烈的憤怒從她心裡湧起,她一定要找到那個可惡的傢伙。

當她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時,忽然,她看到一個男人正站在房間地一角鬼鬼祟祟地穿著褲子。

「你是誰?!」武淺靜用力擦乾眼淚,忽然用幾乎可以殺人的眼神看著那個男人。

「早、早上好……」武田強笑著打了聲招呼。

一個在走廊走過的清潔工突然聽到從前面的房間裡傳來幾下重重的撞擊聲以及一些東西因為掉在地上而破碎的聲音,其中更夾雜著好幾下男人的慘叫聲。

她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兇殺案,連忙跑到樓下去叫人上來。

--------- -------

今天,是赤城美穗出院的日子。

雖然她只是手腳處有些刮傷,在住了兩天醫院後,她的身體已經基本痊癒,但是由於受到了頗大的驚嚇,因此她需要繼續住在醫院接受心理輔導,直到一個星期後,這才出院。

來接她出院的只有青年作家協會的會長、雷隱跟直子三人。

因為有兩個作家死在那個連環殺人狂的刀下,處於安全的考量,日本作家協會提前將這次青年作家交流會結束了。在兩天時間內,各個縣的青年作家都相繼離開了。從東京來的十幾個青年作家中也有一半人回去了,只有六、七個較為大膽的作家覺得他們所在下呂的旅館跟名古屋市有些距離,於是就留了下來繼續度假。

等會長辦好出院手續後,四個人慢慢走出了醫院。

走出醫院門口後,赤城美穗輕鬆地呼了口氣,「總算出來了,我真是受夠了裡面到處都是的消毒藥水味道和那件難看的病人服。」

直子微笑著說:「你說漏了其中的一項,別忘了還有醫院的飯菜。」

赤城美穗重重地點了點頭,「你說得一點也沒錯,那些飯菜真不是一般的難吃,回去以後我一定要把好吃的菜吃個夠,會長,你就等著為你的錢包默哀吧。」

「美穗,你剛出院,最好還是吃些清談的東西比較好。」

「會長你也太小氣了吧,反正每次交流會的費用都是由各個出版社處地,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哪裡緊張了?我只是關心你而已。」

正說著話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沒過多久,幾輛警車從大街上呼嘯而過。

「這麼多警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會長一直望著那些警車消失為止。

雷隱對直子說:「我去叫輛計程車來,你們在這等一下。」

「好的。」

她剛一說完,忽然發現雷隱正以奇怪的眼光看著街角的方向。

「正志,怎麼了?」直子往那邊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什麼。

「沒什麼,也許是看錯。」雷隱慢慢收回了眼光,然後走到路邊截計程車。

到了晚上,在旅館的就餐房裡,一個年輕作家有點擔憂地說:「下呂離名古屋這麼近,我們留在這裡真的不怕嗎?聽說那個『午夜屠夫』已經在名古屋殺了上百人。」

他的同伴,一個同樣戴著眼鏡的三十來歲男人顯得毫不在意地一邊喝酒一邊說:「怕什麼?我聽人說,那個殺人狂已經被警察捉住了,難得有時間來到下呂溫泉鄉,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才行。」

「這個消息是真的嗎?」另一個作家插嘴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最好笑的是江口跟竹村那幾個膽小鬼,一聽到什麼風聲就跑得比兔子還快,真是丟盡了我們東京本地作家的臉。」已經有些醉意的男人越說越激動。

那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大,剛出院的赤城美穗聽到他們說那個殺人狂的事時,腦中不自覺得浮現當時的情景,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身體也輕微地顫抖起來。

跟她坐在一起的直子看到她這種反應,轉頭用眼神向雷隱示意了一下。

雷隱微笑了一下點點頭。

直子看他答應了,於是對赤城美穗輕聲說:「赤城小姐,我跟你回房間吃飯吧,那裡安靜一些。」

赤城美穗十分感激地看著她,「謝謝你,長谷小姐。」

「你太客氣了。」直子看她同意了,於是就叫旅館的服務小姐把他們的飯菜端到房間裡面。

看他們三人離開後,麻生菊低聲罵了一句「假惺惺」。

跟她坐在一起的青年作家協會會長裝作沒聽到,繼續埋頭吃飯。

麻生菊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安室會長,你是不是準備明天就回東京?」

會長回答:「是的,既然赤城小姐已經出院,我也可以安心回去了。」

麻生菊說:「你回去以後,麻煩你跟出版社的佐籐主編說一聲,就說我最近正在找寫作的靈感,暫時還不能交稿給他,請他稍等一段時間。」

會長有點奇怪地問道:「你不回去嗎,麻生小姐?可是前會長會擔心你的。」

麻生菊臉一崩,「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

看來傳聞他們要離婚的消息是真的,會長一邊看著她的臉一邊想到。

全是一群令人生氣的白癡!回到房間後,心情極度煩躁的麻生菊用力將一個枕頭扔到房門上。

在床上躺了一會後,麻上菊想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於是她走到衣櫃前面,把衣櫃打開準備拿睡衣。

在她剛一打開衣櫃的時候,突然看到有什麼東西從衣櫃裡飛了出來,她嚇了一大跳,下意思地尖叫起來。

可是她的驚叫在一瞬間停止了,麻生菊只覺得有一根冷冰冰的東西貫穿了自己的喉嚨。由於實在發生得太突然,她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只覺得喉嚨很冷,像冰一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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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25章 傾談


「小靜,你變了很多呀。」一個女同學仔細打量著她。

「有嗎?」武淺靜有點迷惑地說。

「是呀,感覺好像變漂亮了。」

「即使你再怎麼說,我也不會請你吃飯的。」

兩個女生掩嘴笑起來。

一個男生坐過來說:「小靜真羨慕你呀,可以進帝京讀書,我現在讀的大學幾乎每天都有人打架,簡直像是地獄一樣。」

武淺靜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也是差不多啦,對了,聽說小美已經結婚了是不是?」

那個女生回答:「是的,她嫁到了神奈川,聽說她老公是相親時候認識的。」

「她讀高中的時候成績一直很好,我還以為她會繼續讀下去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早就結婚了。」武淺靜說道。

「我們聽說她結婚的消息也很吃驚。」

這時另一個女生插嘴問道:「小靜,你在大學裡交到男朋友了嗎?」

「還沒有。」

「帝京的男生真是沒眼光。這樣好了,做我女朋友怎麼樣?」一個男生笑著說。

「竹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死性不改,小靜,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他在大學裡已經有女朋友了。」

武淺靜在旁邊輕笑起來。真好呀,感覺好像回到高中的時候一樣。

一個女生有點遺憾地說:「可惜有些同學到其它縣去讀書或工作,所以來不了,不然這次的高中同學會一定很熱鬧。」

「那些傢伙也是的,在畢業的時候說無論如何一定會來參加同學會,結果還不是一樣放了鴿子,真是一群不守信用的傢伙。」一個女生憤然道。

「也許他們是真的有事。」武淺靜拿起桌子上的果汁慢慢喝了一口。

晚上11點左右,一些同學提議說反正明天就是星期天,不如現在到新宿去逛夜市,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多數人的熱烈支持。

從酒吧的包廂出來後,一行十幾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外面走去。

當武淺靜走到酒吧吧台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十分眼熟的身影正趴在吧台上喝酒。

在仔細看清楚後。果然真的是他,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已經喝醉了。

「小靜,怎麼了?」看到她站著不動,一個女生問道。

「喔,沒什麼。」武淺靜回過神來,在看了那個人一眼後,繼續跟其它同學走出去。

走出酒吧以後,幾個男生開始分頭去找出租車,其它女生則站在哪裡聊天等車來。

武淺靜從酒吧出來以後一直沒出聲,她心裡在猶豫著。

過了一會,那幾個男生叫了幾輛出租車過來,其它人開始陸續分批上車。

當輪到武淺靜上車的時候,她忽然回頭看了一下酒吧,等回過頭來的時候,她對車廂裡面的同學說:「不好意思,我剛剛看到有個朋友在裡面喝醉了酒,我還是不去了,我要去看看他。」

「這樣呀,那好吧,你自己要小心一點。」一個女生有點失望地說。

跟他們分別後,武淺靜返回了酒吧。

感覺到有人拿開他的酒杯,武田有點惱怒地大罵起來,「哪個混蛋竟然敢搶我酒?」

被罵的武淺靜不禁有點生氣地嘟起了嘴,她現在開始後悔為了這傢伙而特意留下來。但她還是說勸道:「喂,不要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白癡,我當然沒醉,原來是你呀,你怎麼會在這裡?」在看清楚坐在自己旁邊地人竟然是那個平時經常跟他拌嘴的武淺靜時,已經有幾分醉意的武田不禁有些愕然。

「我是來這裡參加高中同學會,沒想到看到你在這裡喝酒,本來我不想理你的,可是誰叫你是和美哥哥的朋友,於是我留下來看看你怎麼樣了。你也是的,沒事趴在桌子上幹什麼,我還以為你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呢。」武淺靜抱怨起來。

武田有點得意地大笑起來,「誰叫你這麼三八?」

「你……」武淺靜氣得咬牙切齒。為了看看這傢伙怎麼樣,她還特地留下來,結果卻換來這樣一句話。

「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武淺靜站起來準備走。

「喂,既然你都過來了,留下來陪我喝喝酒好嗎?」武田覺得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所以想找她一起喝。

「我才沒空陪你呢,要喝你自己喝。」

武田有點無奈地笑了笑,「是嗎?那就算了。」他把身子轉回去,然後拿起酒杯繼續喝起來。

看到他這樣,武淺靜覺得他好像有心事得樣子。

「請給我一杯果汁加冰。」武淺靜忽然坐下來,向調酒師要了一杯飲料。

武田有點不解地看著她。

武淺靜若無其事地說:「我並不是因為你才留下來的,只是口渴想喝點東西而已。」

武田笑了起來。

武淺靜忽然覺得,他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像孩子。

「喂,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喝了一口果汁後,武淺靜問道。

「本來我師跟吉川一起來的,可是那傢伙臨時有事中途溜走了。不用說,一定是為了女人,真是隔重色輕友的混蛋。」武田一邊罵一邊猛喝了幾口。

「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你真的會醉地,到時我可抬不動你呀。」

「安啦,我的酒量好得很,連吉川也不是我的對手。」武田毫不在意地說。

武淺靜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喂,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武田失笑,「我能有什麼事?」

「我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武田沒出聲,繼續悶頭喝著酒。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轉頭對武淺靜說:「你告訴我,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會喜歡緒方安田那樣的男人?」

武淺靜想不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武田看她這樣,自言自語地說:「看來吉川說得的確有些道理。」

「喂,你今天究竟怎麼了?」

看了她一眼,武田說:「其實這兩天我都特意從你們兼職的書店外面經過,在那裡,我看到了緒方安田每天都在那裡等和美,今天我還看到那傢伙竟然主動幫和美放新書。吉川說,以那傢伙的條件,如果肯認真的話,基本上是沒有那個女生能夠無動於衷地。」

武淺靜在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喜歡和美的,可是為什麼你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表示?」

武田苦笑,「你不懂的,在和美面前,我覺得自己像個白癡,如果正志不在的話,我根本就不知道跟她說什麼好。她跟我以前見過的女生完全不一樣,如果我不是她哥哥的朋友,她可能理都不會理我。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緒方安田的,至少他敢光明正大的去追她。可惜每次見到那傢伙在她身邊出現,我卻又恨不得衝上去扁他。」

聽他說完後,武淺靜趴在桌子上小聲說:「和美是很特別的。」

武田向調酒師要了兩杯啤酒,然後把其中一杯放到她面前,「看樣子,你對那個花花公子不僅師好感那麼簡單。」

「你想打探什麼東西?」武淺靜瞪了他一眼。

武田說:「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而已。其實喜歡那個花花公子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

看了他一會,武淺靜幽幽地說:「你猜得沒錯,我是喜歡安田。不過我知道那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武淺靜慢慢地把安田曾經假裝追求自己來要挾和美的事說了出來。

在說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想喝東西,可是發現果汁已經喝完了,於是順手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啤酒喝了起來。

武田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他越聽越生氣,最後大罵緒方安田是個卑鄙小人。

看到他滿臉激動的樣子,武淺靜忽然覺得很好笑,最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奇怪,剛剛也是這樣,打通了但沒人接,不知那傢伙現在幹什麼。」吉川一邊說一邊掛斷手機。

白石明以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在報紙上說東京裡有一些專在酒吧裡向喝醉酒的青年男子下手的人妖,萬一那傢伙真的被劫了色,你要負主要的責任。」

吉川無所謂地說:「如果他真的這麼好運,那只能恭喜他了,畢竟這種難得的體驗並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遇得到的。」

在同一時間,被人調侃的叛逆青年正面臨著一生之中最狼狽的情況。

當他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曾經有過這種經驗的武田知道這時宿醉的副作用。

頭昏腦漲之下,他並不想立刻起來,於是繼續閉上眼睛躺在床上。

忽然,他感到右手摸到了一個半圓形、柔軟滑膩的奇怪物體。在半清醒的情況下,他用右手繼續摸索著那個手感頗好的東西。

過了一會,他的頭腦逐漸清醒起來,然後,一絲冷汗從他額頭上流了下來,他悄悄地把右手縮了回來,不敢再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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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24章 心結


從直子奶奶家出來一直返回到旅館這段時間裡,直子都顯得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當雷隱從浴室裡出來後,看到她正坐在床邊以毫無焦點的眼睛看著電視。

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雷隱問:「在擔心你奶奶嗎?」

直子把頭靠在他胸口上說:「她的精神不太好,吃飯的時候也沒什麼胃口,我真的很擔心她有事。」

雷隱說:「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些心結,能解開的只有本人而已。這幾天我們多些過去看看她,跟她說說話,以她的人生閱歷,要解開這個結並不是太難的事。」

「嗯,」

「先去洗個澡吧,今晚早點休息,你今天一定很累了。」

直子抬起頭深情地看著他,「雷,謝謝你。」

「傻瓜。」雷隱憐愛地吻向她的櫻唇。

直子摟著他的腰慢慢地回應著。

這個吻十分綿長但並不激烈,直子的心境漸漸變得平靜下來,盡情陶醉在他溫柔的慰籍中。

過了許久,當兩人唇分後,直子已經情動起來,臉色變得潮紅一片,呼吸也有些急促,卻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幫你洗好不好?」雷隱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同時用手解著她套裙上的鈕扣。

聽到雷隱的話,直子的呼吸更加急促。

過了一會兒,雷隱把她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後,露出那具曲線完美、令人呼吸頓止的女體。

把她平放在床上後,雷隱一邊細心欣賞一邊用手在那峰巒起伏的曲線上游移著。

「雷,不要……這樣看我。」感受到愛人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直子用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哀求起來,全身的肌膚也泛起粉紅的色澤。

雷隱微笑,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往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她耳邊說:「我會幫你洗得很乾淨,任何地方都不會放過的。」

直子的身體不由得輕輕顫抖起來。



交流會的簽名售書活動計劃連續舉行三天。到了第二天上午,直子因為擔心奶奶,已經不需要雷隱的慫恿,自動自學地想出去。

可是剛要離開會場的時候,一個負責主持會場的負責人跑過來說:「長谷小姐,請等一下。」

「渡邊先生,你好。」直子有種在逃課的時候被老師捉住的感覺。

「長谷小姐,能不能問一下,你要去哪裡?」渡邊用手帕擦了擦汗後說道。

「是這樣的,我想去探望一下住在名古屋的奶奶。」

「原來長谷小姐的奶奶就住在名古屋,那真是太巧了。是這樣的,從昨天開始,有越來越多女性讀者想親眼見一下你本人,所以我們會長想重新設立你的座位,不知長谷小姐現在有空嗎?」

直子不禁露出為難的眼神,她畢竟是受青年作家協會的邀請來參加這次交流會的,別人的這種要求是很合理的,只是她現在更擔心的是奶奶的情況。

看到直子為難的樣子,雷隱對那個負責人說:「不好意思,因為我女朋友的奶奶已經很久沒跟她見面,因此十分掛念她,所以請麻煩你跟你們會長說一下,不要設立她的座位,希望你們能夠體諒。」

「這樣呀,那好吧,我會跟會長說一聲的。」

「謝謝你,渡邊先生。」直子向他鞠了一躬。

「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工作了。」向她回了個禮後,那個負責人返回了會場。

等他離開後,直子說,「雷,這樣做會不會有點過分?」

雷隱握著她的纖手說:「有時做人不能太顧及別人的想法,不然就什麼也做不了,假如有兩個或兩個以上令人左右為難的選擇時,如果選擇自己想選的那個,不是會比較開心一點嗎?而且,世間的事並沒有絕對的好壞對錯之分。你呀,做好學生做太久了。不要再想了,我們走吧。」

「嗯。」直子抱著他的手臂慢慢向前走。

到了直子奶奶的古董店後,直子驚訝地發現,大門口正停著一輛警車。

「太太,如果一有消息的話,我們會馬上通知你的。」在古董店裡,一個警員一邊做著筆錄一邊對池倉草子說道。

「麻煩你們了。」池倉草子說。

走進店裡面後,直子一看到池倉草子立刻焦急地問道:「草子何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直子你來了,不要擔心,只是昨晚店裡被偷了一樣東西而已,這位警察先生是來幫我們錄口供的。」池倉草子安慰她道。

「那奶奶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放心吧,她沒事。你可以到裡面去看看她。」

直子立刻拉著雷隱往裡面走去。

在老人的房間裡,直子看到了正端坐在榻榻米上的奶奶,看到她臉色如常,直子終於鬆了口氣。

「奶奶,你沒事吧?」直子坐在她身邊問道。

「放心,我沒事,不要擔心。」老人拍著孫女的手安慰她。

「奶奶,店裡什麼東西被偷了?很貴重的嗎?」直子一邊按摩著她的肩膀一邊問。

老人沉吟了一下才說:「被偷走的是那把邪刀。」

「什麼?」直子一驚。

雷隱沉聲問:「是昨天那個男人嗎?」

老人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有可能,因為他好像知道邪刀真的放在這裡。現在,我很擔心刀的原主人所說的那番話。」

雷隱眼中露出深思的眼神。



「好累呀,今天簽名簽得我的手痛死了。」在旅館吃飯的時候,一個人近中年的男作家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說道。

赤城美穗白了他一眼說:「和廣前輩,如果有那麼多人來找我簽名買書的話,我就是簽斷手也高興,你還好意思抱怨?」

「小美穗,你也不錯呀,你的讀者也排了很長的隊呀。」那個男人十分得意地說。

「拜託了前輩。不要再叫我小美穗,你難道不覺得這個稱呼很噁心嗎?」赤城美穗大聲抗議道。

「不會呀,我覺得這個稱呼很可愛呀。今晚我們一起泡溫泉怎麼樣,作為你的前輩,我可是有很多東西可以教你的喔。」那個男人以別有用意的眼神看著她那豐滿的身材。

其他人在旁邊大聲笑了起來,更有人吹起口哨來。

「一群色鬼。」赤城美穗罵道。

聽到那邊傳來的嘻鬧聲,麻生菊的臉上充滿了厭惡的表情,一群只會吵吵鬧鬧的猴子。

令她憤怒的是,今天在簽售會上,來找她簽名買書的人比她想像中的要少得多。想起在會場裡面,那幾個在她眼中俗不可耐的傢伙前面長長的隊伍,即使是那個讓她最看不順眼的赤城美穗,來買她書的人也比自己的多很多,她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這時,紙制的推門被輕輕推開了,兩個人一邊輕聲說話一邊走了進來。

看到一身淺色套裙的直子,麻生菊剛剛平息的怒火又一下子升了上來。

從昨天下午開始,竟然有不下一百人手拿著簡章來問她這個女人是不是在會場。真不知那些人是不是瞎了眼。竟然會喜歡這個空有其表的女人所寫的無聊文章。早知道這樣,她死也不願意坐在這個女人的座位旁邊,雖然好的位置早就已經取消了。

「長谷小姐,過來這邊坐吧,這裡有空位。」看到直子,赤城美穗眼前一亮,馬上招呼著她。

雖然不想跟這個有奇怪嗜好的女人坐在一起,但是別人都已經當眾開口了,她只好和雷隱走了過去。

「請坐,長谷小姐。」坐在赤城美穗旁邊的村井十分慇勤地拉開了一張椅子。

「有心了,我們坐這裡就行了。」雷隱在桌子的另一邊拉開一張椅子讓直子坐下,然後自己坐在她旁邊。

又是這個傢伙,村井有點惱怒地看了雷隱一眼。

等他們坐好後,赤城美穗說:「長谷小姐,你知道嗎?今天有很多人來找你喔,可惜你不在,你今天去哪裡了?」

直子回答:「我今天去探望住在名古屋的奶奶。」

這時頭有點禿的和廣插嘴道:「原來如此,長谷小姐真是個有孝心的人呀,現在已經很少看到你這樣孝順的女孩子了。我可是經常都有看長谷小姐寫的文章,要不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討論一下一些寫作上的問題怎麼樣?不如乾脆就明天晚上吧,那時我剛好有空。」

「你有心了,和廣先生,我不敢耽誤你寶貴的寫作時間。」直子婉拒道。

赤城美穗笑著說:「前輩,你這樣直接可是會嚇到人家的喔,另外別忘了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

和廣反駁,「我作為一個前輩,幫助一下新人也是很應該的嘛,你想到哪裡去了?」

「那二階堂進也是新人呀,為什麼就不見前輩你這麼關心他呢?」

聽到赤城美穗的話,其他人不禁又笑起來。

和廣抬頭瞪了她一眼。

直子有點感激地看了赤城美穗一眼,而她則報以微笑。

吃完飯後,赤城美穗提議到外面逛街,和廣跟村井也都同意了。當他們以期待的眼神看著直子時,她卻說有點累想早點休息,幾個人只好略帶失望地跟她告別。

走出旅館後,和廣抓著下巴說:「真是可惜呀,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找了個這麼普通的男朋友。看來我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嘛,看著吧,只要讓我找到機會跟長谷小姐獨處,一定可以擄獲她的芳心。至於她那那個男朋友,可以讓他滾蛋了。」

村井沒出聲,因為他想的跟和廣一樣。

赤城美穗說:「我看沒這麼容易,我看得出來,長谷小姐很喜歡那個男人,並不是那麼簡單就會改投懷抱的。」

和廣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那只是因為她之前並不認識其他更好的男人而已。像那種剛出道的新人,如果能夠得到前輩指點,前途一定無可限量呀。等她瞭解到認識我的好處後,自然會改變想法的。你當年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怎麼樣,還有掛念你那個福田前輩嗎?當年如果不是得到他的幫助,你現在不過是個默默無名的二流作家而已。今晚來我房間吧,也許你會發現我比你的福田前輩還要大很多。」他一邊說一邊摸著赤城美穗的豐臀。

「有勞前輩關心,最近我習慣了一個人睡。」赤城美穗若無其事地閃開一邊。

和廣把手收回去,「如果你晚上睡不著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村井對他說:「和廣前輩,難得來到名古屋,光逛街不是太無聊了麼,有沒有什麼好地方介紹一下?」

和廣說:「我知道一個很有特色的壽司店,我帶你們去看看。」

赤城美穗有點意外,她想不到這個好色的男人竟然會帶他們去壽司店,而不是紅燈區。

坐了半個小時出租車後,和廣帶他們來到了名古屋一個著名的大型生活區,這裡不遠處就有一個夜店集中的紅燈區。

和廣卻並沒有帶他們去紅燈區,而是真的來到一個回轉壽司店前面。

從外面看起來,這家店和普通的回轉壽司店沒有任何區別,雖然比一般壽司店要大很多。進去以後,赤城美穗發現這家店生意好得出奇。只見在休息室裡坐滿了等候的客人,還有一些客人從裡面進進出出。

這時,一位年輕男服務生走過來對和廣他們說:「幾位是想吃壽司還是想點餐?」

和廣對他說:「這位小姐是來吃壽司的,我們兩個則是來點餐的。」

「我知道了,但現在因為客人太多,不管是吃壽司或點餐,都請稍等一下。」服務生一邊說一邊帶他們往休息室走去。

聽到兩人的對答,村井有點奇怪地說:「前輩,吃壽司跟點餐有什麼區別?難道這裡還有別的東西吃嗎?」

和廣神秘地笑了一下說:「當然有區別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來到休息室的時候,赤城美穗有點驚訝地看到,在裡面一台等離子電視屏幕上放映的竟然是A片。

三個人坐下來後,在休息室的其他男人開始用色慾的眼光看著赤城美穗那豐滿的胸部。

對於男人的這種眼光,赤城美穗早就已經習慣,她並沒有理會,保量隨手翻著雜誌看起來。

約二十分鐘後,服務生走到他們面前說:「兩們先生,輪到你們點餐了。」

和廣站起來對其他兩人說:「終於輪到我們了,現在我帶你去看看這間壽司店最有特色的地方。」

赤城美穗跟村井有點有解地跟在他後面向裡面走去。

當來到最裡面的一個大房間裡,赤城美穗驚奇地看到,有七八個穿著透視裝、戴著面具的年輕女人正跪在一條特製的傳送帶上,每個女人頭上都有一盞聚光燈照在她們身上。在聚光燈的照射下,每個人身材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另外在每個女人前面都有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鰻魚壽司」、「三文魚刺身」、「蟹柳卷」等壽司的名稱。隨著傳送帶的轉動,那些「壽司」們不斷地在他們面前輪流轉動經過,就像平時吃回轉壽司那樣。

看到這裡,村井經書明白過來了,他頓時十分興奮地看著那些女人。

這時,那個服務生又走過來問:「兩們客人,我們這裡有五十分鐘、七十分鐘跟包月三種消費方式,請問你們想要哪一種?」

和廣說:「要七十分鐘的,另外我選三文魚壽司,村井你呢?」

「我也要七十分鐘,我選鰻魚壽司。」

在本子上登記好後,那個服務生說:「兩位請到二樓的房間去等一下。你們要的壽司很快就會送到。這位小姐,外面也已經有空位了,請跟我出來。」

和廣對赤城美穗說:「小美穗,你慢慢吃,這頓我請你。除了這裡的壽司以外,外面的壽司味道也挺不錯。我們可能要晚一點才能下來,如果你等不及的話,可以先回去。」

「你們慢慢玩。」赤城美穗向後揮了揮手跟著服務生走了出去。

果然狗是改不了吃屎呀。坐椅子上,赤城美穗一邊低聲罵著,一邊吃著從傳送帶上面拿下來的壽司。

為了出氣,赤城美穗專挑那些貴的壽司來吃,存心想讓那個好色的老男人心疼一下。

十幾分鐘後,門外忽然走進來三個凶神惡煞、手臂跟裸露的胸口處紋有紋身的男人。

那三個人剛一進來,一個經理模樣的男人馬上走進來陪笑說:「川田先生,晚上好。」

「嗯。」站在最前面、左耳附近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冷淡地應了一聲。

「今個月的費用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怕他們三個會嚇到其他客人,經理立刻招呼他們往樓上走。

看到經理這麼合作,那男人略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在打量了一下在休息室等候的客人後說:「你們這裡的生意真是越來越好了。」

經理以為他想增加保護費,不禁一驚,立刻陪著笑說:「這都是托川先生的關照,最近店裡來了兩個新來的菜色,不知川田先生有沒有興趣試一下?」

川田果然露出感興趣的眼神,「是嗎?那就把她們叫過來吧,另外我的兩個兄弟也要好好招呼一下。」

「一定,一定,請川田先生和兩位先生到VIP房等一下,我很快就把她們叫過去。」

「不要讓我們等太久,我們可是很忙的。」

「我知道了。」經理一邊陪著笑一邊把他們送上樓去。

等他們上樓以後,赤城美穗這才收回眼光。

是真的黑社會在收保護費呀,跟電視或電影上面看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場面,直到現在心還在跳個不停。

那些人所處的世界跟她這個普通人所熟悉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她剛剛甚至不敢抬頭去盯著他們看,害怕那些人會看上自己。

她開始猶豫是該留下來繼續吃東西,還是立刻離開的時候,卻不小心把筷子碰到了地上。

當她彎下腰想去撿筷子的時候,忽然一隻穿著男工皮鞋的腳踩了下來,差點把好怕手踩到。

赤城美穗惱怒起來,她立刻坐直身子去看那個不長眼睛的傢伙。

「喂,你難道沒看到我正在撿東西嗎?」赤城美穗對著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大罵起來。

可是那個男人並沒有回頭看她,而是繼續往前面走。

赤城美穗大怒,但是卻又不能拿他怎麼樣,只能以憤怒的眼神盯著他的背影。

這時一個服務生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說:「先生,請問你要吃壽司還是點餐?」

那個男人沒理他,卻一直往樓上方向走去。

那個服務生立刻一邊攔著他一邊解釋道:「先生,請到休息室等一下好嗎?樓上是其他客人娛樂的地方,請……」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那個男人突然伸出左手抓著他的頭髮,然後在那服務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整個人扔了出去。

「砰」一聲,服務生整個人撞在旁邊的桌子的邊沿處,強大的衝擊力把桌子上面的茶杯、花瓶等東西全都撞倒了。緊接著,那個服務生發出一陣慘叫,只見他剛剛被抓到的頭髮部分,有一半以上的頭髮被硬生生地扯了下來,露出裡面正不斷冒著血的頭皮。

誰也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事,店裡所有客人跟服務生都被嚇到了,呆呆地看著那個穿著風衣的男人一步步走上樓梯。

看著那個慘叫連天的服務生,赤城美穗心中十分的害怕,她不敢想像剛剛如果繼續罵下去,萬一把那個男人惹怒的話,不知他會怎麼對自己。

這時其他客人覺得可能會有事要發生,紛紛從休息室裡跑出來看熱鬧,但卻沒一個人敢跟上樓去看。

「現在怎麼辦?要報警嗎?」一個服務生在看了一下那個還流血不止的同事一眼後向另一個同事問道。

「千萬不要報警,不然經理會殺了我們的。沒錯,馬上通知經理這件事。」那個服務生說道。

「可是經理在樓上呀,要不你上去通知他吧。」

「為什麼要我上去,你去不行嗎?」

「我死也不上去,對了,你知道經理的手機號碼嗎?」

「我記得櫃檯的本子上有登記。」服務生馬上跑到櫃檯去。

當他們十分緊張地翻著本子找經理的手機號碼時,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心動魄的慘叫聲。

「發生了什麼事?」一個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可是他剛說完,樓上又傳了好幾下令人寒毛直豎的慘叫聲,然後緊跟著是一陣重物撞擊到什麼東西的聲音。

「我、我看我們還是報警吧。」最先提議報警的服務生眼中露出恐懼的眼神。

另一個服務生也不禁猶豫起來,雖然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事,但至少可以肯定,有人受傷了,或者……

想到這裡,他也開始害怕起來。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聽到樓上十分的嘈雜,然後有幾個身上裹著床單或乾脆什麼都沒穿的男女從樓上跑了下來。他們一邊跑一邊大叫:「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聽到那些人的叫聲,所有人都不禁臉色一變。

就在這時,赤城美穗看到一條黑影像是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那幾個從樓上跑下來的男女後面。

那條黑影出現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彷彿它本來就站在那裡似的,如果不是那團黑影看來很像人的樣子,赤城美穗甚至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幻覺。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的。

當那條黑色的人影在那些人後面出現後,在氣氛曖昧的暗淡燈光映照下,赤城美穗彷彿看到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然後,她看到一個跑在最後的中年男人赤裸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劃過,緊接著,她看到那個男人從右邊肩胛骨部分開始,直至左邊脅下,連頭跟左胸部分整個上半身掉了下來。

「啪」一聲,那男人被斜斬下來的上半身掉在地上,緊接而來的是像泉水一樣從兩處傷口處不斷狂出來的腥紅血水。

雖然在混亂之中看到這一幕的人並不算很多,但是那些人的臉色立刻變得像死人一樣白,其中就包括了同樣看到這一幕的赤城美穗。在同一時間,她終於看清楚了那條黑影正是剛剛那個穿黑風衣的男人,而他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一把黑褐色的武士刀。她現在知道,剛剛那個男人的身體是被什麼東西切開的了。

宛如是舞台劇的序幕一樣,那個黑影在把那個男人斜斬成兩半後,反手一刀把另一個男人的頭斬了下來。然後,他衝向前去,見人就斬。

鮮紅的血水、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破碎的人體殘肢,到處都是。跟電影或電視上放映的一招一式的對打的日本古裝劇完全不一樣,凡是被斬中的人,絕對是被分屍的下場。有人被從胸部打橫切成兩半,也有像剛剛那個中年男人一樣,被斜斬成兩邊。那種力道、那種鋒利,令人無法想像那是一把刀。

這時,所有人都嚇瘋了,拚命地往外面跑。但是因為門口不是很大,結果許多人被擠在起出不去,除了少數幸運掙脫出去的人以外,其他人越是用力往前擠卻越是出不去。哭叫聲、大罵聲、嚎叫聲,尖叫聲,不斷響起,隨著後面傳來越來越響的慘叫聲,那種人類在極度恐懼時所發出的歇斯底里的聲音令場面變得更為恐怖。

終於,後面的人都被殺光了,那個彷彿死神一樣的男人腳步一點也沒有停頓。一步步向擠在門口的那群人走去。

殺戮,真正的殺戮。

那個男人就像是一頭從地獄深處跑出來的怪物一樣瘋狂地屠戮著眼前一切活動的物體。每一下的揮刀,都會有人被活生生地斬開。

鮮紅的血水把整個店染成一片鮮紅,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停止過,這裡宛如一個人類屠場。

當那個穿著風衣的男人瘋狂地殺戮的時候,赤城美穗正以顫抖的雙手輕輕地將一個玻璃窗打開。

本來剛剛她跟其他人一樣,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只顧著往門口沖,想要擠出去,可是她卻被一個男人以很大的氣力擠到了旁邊去。但因為這一擠,她才有機會在旁邊以很近的距離親眼看到那個男人向那些人揮刀狂斬的畫面。

即使是做夢也想像不到的恐怖場面令她兩腿發軟,全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但是強烈的求生本能迫使她向最近的窗口爬去。

當她把窗子打開後,她馬上以酸軟無力的雙手扶著窗框想爬出去。

即使窗框刮破了她的膝蓋跟手臂,她也毫無感覺,她現在只想立刻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逃離那個恐怖的男人。

終於,在一輪掙扎後,她成功地從窗口爬了出來,只是在著地的時候,她整個人摔倒了。但是她現在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痛感,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她像個剛學走路的嬰兒一樣盡力爬了出去。

從身後仍然不斷傳來的慘叫像無數的針一樣刺激著她的神經,她漫無目的地向前爬,哪裡都好,只要可以遠離那個惡魔就行了。

突然,她聽到了一陣尖銳的剎車聲,當她轉過頭一看的時候,只見一輛汽車正向她壓了過來。她最後看到的是一個在眼前不斷擴大的黑色車輪……



「請問,赤城小姐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在病房外面,青年作家協會的會長向剛檢查完的主治醫生問道。

醫生回答:「除了一些刮傷外,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大的外傷,只是因為受到驚嚇所以暫時昏迷而已。」

「沒事就好。」會長略略鬆了口氣。他想不到這次青年作家交流會會發生這樣的事。已經有兩個人死掉了,他實在不想聽到第三個作家發生不幸的消息。

此時,一個本來在會場招待客人的負責人員走了過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警察。

「會長,這兩位警官是來找赤城小姐的。」那個負責人介紹道。

「請問,赤城美穗小姐現在醒了嗎?」一個中年警察向會長問道。

會長回答:「赤城小姐因為受到了驚嚇,所以現在還沒醒。」

兩個警察露出略為失望的表情,「這樣啊,那沒辦法了。如果赤城小姐醒了的話,麻煩你通知我們一下可以嗎?」

「好的。」

「謝謝。」兩個警察離開了醫院。

「會長,他們來找赤城什麼事?」那個負責人奇怪地問道。

「他們應該是來找赤城小姐錄口供的,畢竟她是當時倖存下來的幾個人之一。」

說話的時候,會長看到一個動人的美女正向這邊走來,在她身邊跟著一個相貌平凡的男人,「原來是長谷小姐,你好。你是來看赤城小姐的吧?」

「請問,赤城小姐現在怎麼樣了?」直子向會長問道。

會長將赤城美穗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後,接著說有些事要處理,要先行離開。

向他告別後,直子跟雷隱走進了病房裡面。

病房裡十分安靜,一個女人正一動不動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將帶來的花插在桌子上的花瓶後,直子打量著臉色蒼白的赤城美穗。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直子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想不到昨晚才跟她說過話的三個人,在過了一個晚上後,竟然有兩個人死了,剩下的一個則躺在醫院裡。世事之無常,令人唏噓。

忽然,一隻手挽著她的纖腰。

感覺到身後溫暖的觸感,直子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她把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此時在名古屋各處街道,都有警車跟巡警在輪流浩蕩巡邏。

那個被警局內部暗地裡稱為「屠夫」的男人,在色情壽司店殺了幾十個人後不久,突然出現在東區的一個地下賭場裡。

跟之前一樣,那個男人手持一把日本武士刀在賭場裡面大開殺戒。

因為那個地下賭場是最近才新開的,而且位置十分隱蔽難找,當警察接到報警電話趕過去的時候,只見滿地都是慘不忍睹的屍駭。

地板上灑滿了血,被斬開的人體跟裸露出來的人體組織令到幾個剛任職沒多久的警察差點忍不住當場吐了出來。在這個賭場的人數比壽司店還要多很多。換句話說,這次的受害者也要比壽司店還要多很多。

在相隔不到一個小時就連續發生了兩起嚴重的兇殺案,整個名古屋市及周邊地區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狀態。各個警局立刻組織警員四處開車巡邏搜查,務求可以盡快找到那個變太兇手。如果不是怕引起市民的恐慌,名古屋市長甚至想實行宵禁。

陪隨著警察一起出去的,還有各個報社、電視台的記者。他們當中除了一部分人密切跟蹤著警車的行蹤外,大部分人都想衝破警察的包圍網進入壽司店跟賭場裡面去拍攝。

終於,沸沸揚揚的一夜過去了。到了第二天上午,到處巡邏的警員並沒有找到那個男人的任何行蹤。

許多剛從新聞或報紙上面知道了這件事的市民開始恐慌起來,他們不敢相信在現代都市裡會發生這麼恐怖的殺戮事件。

很快,夜晚又來臨了。

此時大部分市民都不敢出門,各間商店跟夜店也提前關上了門。平時熱鬧無比的各條大街跟生活區,現在變得一片蕭條冷清。而在各區負責巡邏的警察也十分的緊張,沒人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事。



「吉田大哥、吉田大哥。」

聽到外面的叫聲,正趴在一個女人身上激烈抽動著的男人停止了動作,然後大喝:「給我滾!」

「吉、吉田大哥。阿形先生來了,他說有急事找你。」

那傢伙來這裡幹什麼?吉田皺了皺眉頭,終於不甘不願地爬起來。

躺在他身下的女人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全身都是紋身的男人走到一邊穿衣服。

走到客廳的時候,吉田看到一身和服、頭髮有些花白的阿形光太郎正目不斜視地端坐在椅子上,在他身後還站著三個一身西裝的高大男人。

吉田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怒芒。這個麻煩的老傢伙,如果不是因為他剛接手吉組,還有些事情需要這傢伙出面幫忙,他早就把這倚老賣老的傢伙幹掉了。

雖然心中諸多不滿,但是吉田仍然擺出一副十分尊敬的臉孔走過去,「阿形叔叔晚上好,不知您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呢?」

「杉山,我剛剛收到線報,葉山社那邊好像準備有所行動的樣子。我懷疑他們想趁機侵佔我們在東區的地盤。」阿形光太郎簡單地說說道。

吉田眼中露出懷疑的眼神,「不可能嗎,現在滿街都是警察,他們怎麼敢這樣做。」

「杉山,你想得太簡單了。現在那些警察滿腦子只想著捉到那個殺人狂,只要不是鬧得太大的話,對於幫派的地盤之爭他們根本就不會過問。而且別忘了,自從那個殺人狂突然在我們這一區出現後,我們有十幾個人就在地下賭場那裡被他殺掉的,所以現在吉組有很多人都很害怕那個傢伙再出現,都不敢隨便出去。這麼好的機會,葉山榮次那頭狼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所以我要你馬上帶人去守住東區。」

看到這個老傢伙又在當著他的屬下面前向他指手劃腳,吉田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他陰沉著臉說:「阿開叔叔,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阿形光太郎有點生氣地說:「杉山,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瘋話,你真是太不珍惜我跟你父親辛苦打下來的基業了。如果東區的地盤真讓葉山社佔領了,那我們吉組在名古屋的勢力會縮減很多的。你……」

還沒等他數落完,吉田突然站起來向裡面走去。

「杉山,你這是什麼意思?」看到他這種態度,阿形光太郎不禁惱怒起來。

「光太郎,你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我說過,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吉田杉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

阿形光太郎氣得渾身發抖,最後終於憤怒地離開了。

直至坐在自己的房車裡,阿形光太郎的怒氣仍然沒有半點平息。

他大罵道:「這個小畜生,當年如果不是我幫他父親出生入死地打下這大片的基業,他早就不知死在哪裡了。現在居然竟然敢這樣對我。」

這時,坐在他旁邊一個長得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對他小聲說:「叔叔,我早就說過,杉山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你看他一接手吉組,就馬上殷福池跟左太郎換掉,這分明就是為了削弱你在吉組的勢力。等他徹底掌握住吉組後,還不知道他會怎麼來對付我們。所以叔叔,對這種人我們根本就不必客氣。」

阿形光太郎冷靜下來,說:「你的意思是?」

年輕人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聽完他的話後,阿形光太郎臉色變得十分嚴肅,「川崎,不到最後關頭,我並不想這樣做,畢竟他父親在生的時候對我有恩。」

「叔叔,雖然流山叔叔對你有恩,但是你為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也算是報答他了。而且,現在是他的兒子想對你不利,如果你現在不先下手的話,等機會一過,我們就很危險了。」

阿形光太郎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要再考慮一下。」

川崎只好不再出聲。車廂內頓時變得十分安靜。

突然,房車一個急剎,坐在後車廂裡的兩人一下子撞在前面的真皮椅背上。

「發生了什麼事?」川崎坐起來後大聲質問負責開車的保鏢。

「對、對不起,前面突然走出來一個人。」那個保鏢緊張地解釋著。

川崎往車窗前面望過去,果然看到前面五、六米處有一個人擋在前面。由於周圍的光照不足,只看到那應該是個男人。

「你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川崎對前面的兩個保鏢說。

兩個保鏢各自打開一邊車門走下了車,同時右手都放在胸口裡面準備隨時拔槍。

這時,川崎忽然看到叔叔從身上拿出了一支手槍,他不禁有點吃驚。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很少看到叔叔這麼緊張。

「叔叔,怎麼了?」川崎問道。

「小心一點,我覺得那個人有古怪。」川崎滿臉嚴肅的表情。

受他的影響,川崎也不由得緊張起來,跟著從身上拔出了一支手槍。

在走近那個男人時,一個保鏢冷喝一聲,「不要擋路,快滾開。」

黑暗中,另一個保鏢似乎看到那個男人在笑,他覺得不妥,正要拔槍出來的時候,突然,他眼前出現了一抹無法形容的黑色光芒,這是他在這個世界裡最後看到的影像。相對來說他要幸運一點,因為他的同行在什麼都看不到的情況下就死去了。

相對於兩人毫無所覺地死去,在阿形光太郎跟川崎眼中卻是另一幅令他們毛骨悚然的畫面。

在車燈的照射下,他們很清楚地看到,那兩個保鏢的頭在一瞬間從鼻樑的位置,水平地斷成了兩半,然後分開的半個頭無聲地掉在了地上。

他們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究竟做了什麼,只看到當那兩個保鏢倒下後,他手裡多出來了一把很長的黑色武士刀。同一時間,在白色燈光下,他們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以及他嘴角間令人從心裡裡冷出來的笑容。



在抽動了一會兒後,看到身下的女人仍然像死人一樣默默忍受著,吉田杉山怒火中燒,用力一巴掌打在那個女人的臉上。

血慢慢從女人嘴角流了下來,但她並沒有任何害怕或激動的表情,彷彿那巴掌打在別人身上一樣。

吉田杉山狠狠地盯著,「你別忘了你那個只剩半條命的老公還在醫院裡躺著。只要我想的話,我可以隨時叫人殺掉他。要不讓你女兒來代替你好了,我還真想試試那種年紀的小丫頭。」

女人的臉色頓時一變,她慢慢地在他面前跪了下來,「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們,我會好好服伺你的。」

吉田杉山眼中露出得意的表情,他把腳伸到她面前,「幫我舔乾淨。」

女人沒有任何遲疑,雙手抱著他的腳舔起來。

吉田杉山放聲大笑。

深夜的時候,吉田杉山忽然醒了過來,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自己身上,他開始以為是那個女人,可是慢慢地,他覺得從被單上傳來一陣奇怪的濕意。

他伸手去摸了一下被單上面,果然感覺到濕了很大的一片,他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下,卻聞到了一陣熟悉的腥味,幾乎在一瞬間,他知道那是血,一驚之下,他馬上翻身坐了起來。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房間裡好像多了一個人。

沒有多想,他立刻向後面窗口跑去。

可是突然,他停了下來,再沒有任何的動作。

吉田杉山顫聲道:「不要殺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他感到自己的脖子已經被橫在前面的刀鋒割破了一點,一絲血水正從傷口慢慢流了下來。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就好像一頭嗜血的野獸一樣,過了一會兒,吉田杉山聽到那個男人壓抑著的聲音。

「吉田杉山,你還記得我嗎?」那是一把十分沙啞低沉的聲音。

「你、你是誰?」吉田杉山差點想回頭看看那個男人。

「你果然已經忘記我了,不過不要緊,我會讓你記起我的。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你究竟是誰?是阿形光太郎的人嗎?」

「那老傢伙已經死了,剛剛躺在你身邊的就是他本人。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殺掉他嗎?現在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你是不是該報答我?」突然,那個男人用左手緊扣住他的喉嚨,然後將橫放在他脖子上的刀反刺入吉田杉山的大腿。

「滋」一聲,那把刀從吉田杉山的大腿穿過,不僅如此,那個男人還慢慢地將刀身繼續移動著。

吉田杉山慘叫出來,可是叫聲在衝到喉頭的時間被緊扣的左手逼了回去,只能發出沉悶的聲音。

這時,那男人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他對吉田杉山說:「還記得美惠子嗎?那個被你們折磨到死的女人?」

聽到那個名字,吉田杉山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你、你是她的丈夫?」

「看來你終於想起來了,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輕鬆的,我要你試試生不如死的滋味。」那個男人獰笑著把刀慢慢往上割。

巨大的痛楚令到吉田杉山用力掙扎,可是那個男人的手卻像是鐵鉗一樣讓他無法動彈。

在吉田杉山的床上,一個蓋著被單的人體正不斷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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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23章 封


聽到雷隱的話,直子嚇了一大跳,老人更是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雷,你說你要看那把刀?」直子兩隻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

「是的。」雷隱走到老人面前說:「請讓我看一下盒子裡面刀好嗎?」

「請給我一個理由。」老人平靜地說。

「我有一個朋友,他家傳著一把同樣不祥的凶刀,但是後來由於一些原因,這把刀不見了。他曾經拜託過我,如果有朝一日見到這把刀的話,讓我通知他的家人。因此我想看一下這把刀是不是他說的那一把。」

想了一下,老人問道:「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他叫長川明次,是柳生劍派的人。」說到這個名字時,雷隱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長川明次就是長川九次郎的真名,一個令他思潮起伏的名字。

老人搖了搖頭,「你的要求我無法答應。這把刀實在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你是直子最重要的人,我並不能讓你冒險。」

雷隱沉聲說:「那個老朋友在生的時候,我曾經對他有所虧欠,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是想盡可能地作一些補償,完成他的托付,希望你能夠體諒。」

雷隱在說話時所流露出來的眼神直子曾經見過,那是在他還是高中一年級時在沖繩參加修學旅行的時候。現在再次看到這種眼神,直子的心弦不禁輕輕地顫動起來。

在老人深思著的時候,直子鬆開愛人的手臂慢慢地走到她身邊說:「奶奶,求求你答應他好嗎?」

老人抬起頭看著她,「直子,你確定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別忘記,這把刀是很危險地。」

直子回頭看了愛人一眼後以輕柔但卻堅定的聲音說:「他地心願就是我地心願,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他一起去面對地。請奶奶答應他的請求,求求你。」

聽完她的話後,老人輕輕地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執意搖這樣做,我答應你就是了。」

「謝謝奶奶。」直子向她鞠了一躬。

直子回到雷隱的身邊。把頭貼在他的胸口輕輕說:「雷,小心點。」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跟你奶奶先出去一下。」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直子跟老人走出房間。

等她們走到房間外面後,雷隱走到桌子前面,略略看了一下後,就伸手去解開綁在盒子上的彎玉跟艾草。

因為那些東西都綁得很緊,而且打的是死結,雷隱沒辦法,只好掏出一把小刀把繩子割斷。

把上面的附著物全部清乾淨後。只剩下盒子表面貼著地一張張令人覺得十分詭異的符咒。

他用小刀在開口的位置劃了一下,把符咒切開了一個縫。

把小刀收好後,雷隱慢慢地把盒子打開。

看到他的動作,在外面看著地直子整個心都提了起來。這時,誰也不知道把盒子打開後會發生什麼事。

終於,她看到,盒子被整個打開了。

這時,周圍一切都很安靜平常,並沒有任何事發生。直子略略鬆了口氣。

可是當她望著雷隱的背影時,卻忽然發現他好像變得跟平時有點不一樣。

這時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覺,雖然因為背向她的關係,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他背影中,直子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一點。

緊接著,她看到雷隱把右手往刀柄的位置伸去。

他要把刀拿起來?直子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

想起剛剛奶奶說的那兩個人的遭遇,關心過切之下,直子忍不住叫了出來:「雷,不要……」

可是還沒等她說完,老人忽然拉著她的手低聲說:「不要打擾他。」

直子不敢再作聲,只能既擔心又著急地看著雷隱。

終於,雷隱的右手握住了刀柄,然後慢慢地把整把刀豎了起來。

事隔這麼多年後,直子終於再次看到這把只有些許印象的刀的全貌。

那是一把比平時所見的刀還要長一些的日本武士刀,上面並沒有刀鞘,刃長將近一米,刀身呈現一種奇怪的黑褐色。

不知為什麼,直子一看到那把刀,忽然有種全身無力,好像貧血一樣的暈眩感。似乎覺察到孫女的情況,老人在拉著她手的同時,另一隻手用力地扶著她的腰。

得到老人的幫助,直子終於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體,來不及向奶奶道謝,她繼續向前面望過去。

只見此時的雷隱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手中的刀,安靜得好像一個持刀的雕像一樣。

剛剛那種無法言喻的奇妙感覺越來越清晰了,她發現,此時的雷隱全身正散發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沒錯,的確是壓迫感,她現在終於可以將這種奇怪的感覺隱若地形容出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雷隱這個樣子,但是很奇妙地,在這種令人彷彿呼吸不順的無形壓迫感下,她卻有一種熟悉的安全感,就好像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一樣。

慢慢地,雷隱將手中的刀橫放,然後把它放回了盒子,最後他把盒子合上。

在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後,雷隱轉身走了出來。

「雷……」直子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放心,我沒事。」雷隱抱著她柔聲安慰起來。

「雷,我剛剛真的好怕。」直子一邊說一邊小聲抽泣著。

雷隱在抱緊她的同時,用手輕輕地摸著她頸後的秀髮。

站在旁邊的直子奶奶微笑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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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那把刀是你朋友說的那把嗎?」在之前喝茶的房間裡,直子把一杯重新沏好的茶放到他面前後問道。

雷隱搖了搖頭,「雖然跟我那個朋友形容地有點像,但是那把刀並沒有銘文,所以並不是我朋友說的那把。」

通常日本刀的外側位置都會有一些銘文,尤其是一些名匠所作的刀,而這把刀卻什麼也沒有。

把茶杯放下後,雷隱向坐在對面的老人說:「也許有些唐突,但是我建議你還是把那把刀盡早埋起來比較好。」

老人看著他說:「其實在直子外公還在世時,因為發生過那件事,我曾經勸過他這樣做,可是他是個很固執的人,他認為既然是好朋友寄存在他這裡的重要對象,不能如此粗暴地對待。作為他尚在人世的妻子,我理應遵從他的心願,把這把不祥的刀保管到我離開的那天為止。」

「雷,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子對剛才的感覺仍然印象猶深。

雷隱沉聲說:「那把到上面沾附著十分重的死氣。」

「什麼是死氣?」直子有點驚訝地問。

把她的纖手握在手裡,雷隱說:「死氣也被稱為屍氣,這時古時的說法。從符合科學的角度解釋是,當一個人在非自然死亡情況下,尤其是被人殺死的話,有時會在死亡的一瞬間釋放出一種物質,或者應該叫能量,這些能量會附著到殺死自己的凶器上或兇手身上。通常,死氣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慢慢減淡,最後完全消散,但是也會有例外。當一個人用同一件凶器不斷地殺人,這時死氣的累積很可能會超過消散的速度,當死氣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時,就會發生質變,形成一種不會隨時間的過去而消散的特殊死氣。當這種特殊死氣到達一定數量時,就會對持有這件凶器的人產生無法預測的影響,這種影響的程度會視乎附著在凶器上面死氣的多少而有所不同。最有可能的是會逐漸令持有者的性格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粗暴或者嗜血。但是這把刀不同,附著在它上面的死氣重得異乎尋常,如果是普通人拿起它的話,很可能會發狂,但是也有可能會出現其他的情況。」

聽到雷隱的話,直子十分緊張地反握他的手,「那你會不會有事?」

雷隱拍了拍她的手說:「放心吧,我沒事。」

看到愛人的眼神清澈如昔,直子終於放下心來。

這時,直子奶奶忽然說:「我當時聽那把刀的原主人說過,這把刀是經過封魂的。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雷隱頜首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把刀會變成這樣。所謂封魂是日本的叫法,真正的名稱應該叫劍祭。是指在劍或刀剛要煉好出爐的時候,鑄劍或鑄刀的人將自己的血滴在劍身上,從而令劍或刀開鋒。但是後來這種做法慢慢被扭曲,變成將一個或幾個活生生的人扔到煉爐裡面,想讓死者的怨魂跟利器相融合,產生真正的凶器。但會這樣鑄劍的人一般都是些瘋子,可以說,經過這種方法鑄成的劍或刀,在還未真正殺人之前就已經是一把凶器。如果再用它來殺人的話,就會變成現在這樣的邪刀。

另外有一點要說明一下,其實真正能封住這把刀上面的死氣而不讓它們擴散的並不是那些符咒或彎玉,而是那個桃木盒。」

老人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這麼說來,那兩人最後變成那樣,是真的受到了這把刀的影響,是我們家間接害了他們呀。」

雷隱不知怎麼安慰她才好,畢竟這時事實,誤殺跟謀殺雖然有所區別,但結果卻是一樣地。

「奶奶,這種事誰也預料不到,請您不要想太多了。」直子走過去勸慰著。

「我有點累了,想去休息一下,你們慢慢坐。」老人撐著桌子站起來。

直子馬上扶著她向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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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22章 老店


名古屋是日本愛知縣首府,是僅次於東京、大阪和橫濱的第四大城市。它於本州島中西部,瀕臨伊勢灣。由於該市介於首都東京和古都京都之間,故有「中京」之稱。面積為376平方公里,人口約為210萬。而江戶幕府將軍德川家康修建於1612年的名古屋城,則是名古屋的象徵跟主要名勝。

今屆在名古屋舉行的日本青年作家交流會的具體舉辦地點是在名古屋的文化科學館,在這次交流會中,除了名古屋地區,還會有日本各個縣市的青年作家參加。

第二天上午,雷隱和直子隨著其他青年作家一起,坐著來接他們的大巴來到了交流會現場。

青年作家交流會中最主要的一項活動是現場簽名售書。在偌大的館場中,擺滿了一張張標有各個作家名稱的桌子,每個桌子的旁邊,則放了幾箱該作家所寫的書。

在交流會還沒開始前,會場的工作人員就安排各個作家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做準備。

到了九點鐘,數以千計的讀者開始井然有序的進入會場,按簡章上的排列分佈去找尋自己喜歡的作者。由於讀者人數眾多,一時間整個場館內站滿了人。

因為直子覺得自己只是在雜誌專欄上面寫些散文或隨記一類文體的業餘撰稿人,本身並沒有出版的書籍,而且她也不想被那些讀者看到自己的樣子,於是她向會場的工作人員提出,取消她的座位。

在她的堅持下,四十多歲的青年作家協會會長終於同意了她的請求。

於是,直子隱入人群當中,十分高興地抱著愛人的手臂在會場內到處閒逛。

看著擁擠的人流,雷隱對她說:「我們開溜吧,這裡太吵了。」

直子猶豫起來,「不太好吧,等一下簽售活動結束後,還有一個作者聚餐,如果連這都不出席的話好像不是很好。」

「放心吧,這裡有這麼多寫書的人,即使少一兩個也不會有人發現的。你不是說想帶我去你奶奶那裡嗎?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聽到雷隱的話,直子眼中閃過興奮的神色,立刻答應了下來。

從會場裡面出來後,直子笑著說:「好好玩呀,好像有點逃學的感覺。」

看著她動人的笑顏,雷隱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她的俏臉,然後說:「你剛剛不是說不太好嗎?」

直子雙手抱著他的手臂嬌嗔道:「討厭,明明是你慫恿我出來的。」

雷隱笑了一下才說:「兩手空空的去不太好,我們去買些禮物一起帶過去。」

「嗯。」對於愛人的細心,直子十分的高興。

兩人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些禮物後,就坐著車出發。

直子奶奶的古董店位於名古屋的shkemichi老街區裡面。

這片老街區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8世紀日本商人的時代,裡面有古老的貨倉、神廟跟工藝品店。洋溢著濃郁的日本傳統民間風貌。是許多來到名古屋的遊客所必到的地點之一。

來到門口的時候,雷隱打量了一下這間古董店。這是一間典型的日本傳統店舖,店的面積很大,在店的後面則是住人的房子。有內到外大部分都是木質結構,顯得古色古香。聽直子介紹,這間古董店已經有六十多年的歷史,是她外公的心血結晶。

來到這裡以後,直子興奮得像個孩子一樣。她迫不及待地拉著雷隱走進店裡面。

走進去以後,她看到一個中年女人正小心地擦拭著貨價上的物品,她馬上對那個女人說:「草子阿姨。」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那個女人立刻轉過頭來。在看清楚直子後,她滿臉驚喜地說:「原來直子回來了。」

直子笑著說:「你身體好嗎?」

池倉草子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打量著她,「我很好,你呢?」

「我過得很好,奶奶在這裡嗎?」

「太太在內堂裡面。這位是?」池倉草子有點奇怪地打量著雷隱。

「他是我的未……未婚夫。」直子滿臉通紅地介紹道。

「呀?」池倉草子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從沒聽說過直子有未婚夫這件事。

直子羞澀無比地看了雷隱一眼後,小聲說:「雷,這位是幫我奶奶一起照看這間店的池倉草子阿姨。」在激動的情緒下,她一時忘記就把愛人的真名說了出來。

雷隱微笑,對池倉草子說:「你好,我叫源內正志,是直子的未婚夫。」

「池倉草子很快恢復了正常,立刻說:「你好,我叫池倉草子,請多多指教。」

直子急於想見到奶奶,於是對她說:「草子阿姨,我們先進去看看奶奶。差點忘了,這是給你的禮物。」她從雷隱的手上拿過一盒禮物交給她。

「你真是的,回來就好了,還帶什麼禮物。」

「只是一點心意而已。那我們先進去了。」說完,直子拉著雷隱走了進去。

看著直子興奮的表情,池倉草子不禁感慨起來,想不到當年的小丫頭現在已經有未婚夫了。

從小學到高中,直子都一直是在名古屋讀的書。可以說,她是看著直子從當年那個又乖又可愛的小女孩長成如今這樣美麗的女性的。跟直子的奶奶一樣,池倉草子同樣很擔心從小就體弱多病的直子,希望她那個未婚夫能好好地對她。

在裡面的房子是一間跟武田的老家差不多風格的和式住宅。在種滿花草的庭園中間,是一排鋪著木地板跟紙門的房間。

直子走到中間最大的房間前面,然後向裡面輕輕地叫了一聲:「奶奶,我是直子。您在裡面嗎?」

當直子叫到第三聲時,紙制的推門被打開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走出來滿臉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孫女。過了一會她才微笑著說:「直子,你回來了。」

直子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她向老人鞠了一躬說:「奶奶,我回來了。」

「快進來坐吧。」說話的同時,老人看了一眼站在直子旁邊的雷隱。

房間裡面的擺設十分簡單,正中間是一張木製矮几,在窗台上面透光處擺著幾盆盆栽,牆上掛著幾幅線條簡單明快的字畫。在旁邊的櫃子上有一台雖然開著,但音量卻調得很小的電視。如此簡單的傢俱組成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

走進房間後,直子十分自覺地走到櫃子前面,拉開第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茶壺、茶杯跟一罐茶葉出來。然後走到房間旁邊的茶室去泡茶。

很快的,直子把茶沏好了,她首先倒了一杯放在老人面前,然後再分別倒給雷隱跟自己。

把茶分好後,直子跪在老人的背後用手幫她輕輕地按摩著肩膀。然後她一邊揉一邊說:「奶奶,因為前些日子我在雜誌上發表了一些稿子,日本青年作家協會的人就邀請我來名古屋參加每年一屆的青年作家交流會。趁著今天有時間,我就來這裡看看您。您近來身體好嗎?」

「我很好,你父親跟你媽媽好嗎?」

直子回答:「父親的工作仍然很忙,但他們兩人的身體都還好。大哥跟二哥也是如此。」

「那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我的身體很好,請您不要擔心。」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直子,你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年輕的先生吧。」

直子立刻臉紅起來,完全不敢看雷隱那邊。她湊到老人耳邊低聲說:「奶奶,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聽到孫女的回答,老人安靜地注視著雷隱。過了一會,她忽然對他說:「以後就麻煩你多多照顧直子了。」

雷隱沉聲回答:「我會的,請放心。」

「奶奶……謝謝您!」直子滿臉驚喜的表情。她剛剛還在擔心奶奶對雷隱的觀感,現在總算是放心了。

老人並沒有詳細地問雷隱的職業、家庭等問題,只是很隨意地跟他們談一些生活的瑣碎事。心情大好的直子有時會像個小女孩一樣向她撒嬌,在旁邊的雷隱輕輕微笑著。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從外面的店裡傳來一陣頗大的爭吵聲。

聽到外面的爭吵聲,老人略略皺起了眉頭。

「奶奶,我們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直子對她說道。

老人點點頭,站了起來。

三個人走到店裡的時候,看到一個約三十多歲的男人正跟池倉草子爭吵著什麼。

這時,那個男人激動地大聲說:「你在騙我,我知道那東西一定在這裡,你快點把它拿出來。」

「對不起,客人,我們這裡真的沒有你說那種東西。」

「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們一定把它藏了起來。」

「客人,請你講點道理好嗎?沒有的東西你叫我們怎麼拿給你?」

那個男人大怒,「把你的老闆叫出來,我要親自去問他要。」

池倉草子被他吵得有點不耐煩起來,「你上次已經來過了一次,當時我就很清楚地跟你說過沒有,可是你並不相信。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肯相信?」

「你在騙我,混蛋,快把你的老闆叫出來!」那個男人大力拍著櫃檯說。

「我就是這裡的老闆,請問您有什麼事?」老人走過去對那男人說道。

「你是這裡的老闆?你是不是姓吹吾?」那個男人一眨不眨地看著老人。

「是的。請問您有什麼事?」

這時,池倉草子走到老人身邊,然後湊到她耳邊說了一會。

聽她說完後,老人仔細地打量著那個男人,過了一會才說:「這位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認為本店有你要找的東西?」

此時男人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好像有什麼事難以決定似的。過了一會,他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後,說:「對不起,打擾了。」說完,他轉身走出了古董店。

想不到他會這麼輕易就離開,池倉草子不禁覺得有點意外。

「奶奶,那個人想找什麼東西?」直子向老人問道。

老人將注視那個人背影的目光慢慢收了回來,然後說:「他要找的是那把供奉著的刀。」

「刀?你是說那把供奉在東邊小房間裡的刀?」直子有點驚訝地說。

「是的。你們兩個跟我來一下。」說完,她向裡面走了回去。

老人帶著他們來到了東邊角落一個上了鎖、像是雜物房一樣的小房間前面。

「直子,你還記得這個房間嗎?」這時,老人忽然問道。

直子回答:「當然記得,除了那次以外,你告誡過我平時絕對不可能靠近這個房間,再加不可以進去。」

老人沒再說話,只是從身上拿出一條鑰匙,然後用鑰匙把房門的鎖打開。

把房間的門打開來後,老人說:「你們跟我進來。」

房間裡面很暗,除了從門口跟唯一的一扇小窗外面透進來的光線外,裡面幾乎沒其他的光源。而且因為長期關閉的關係,裡面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老人走到牆壁的左邊摸索著,過了一會,只聽「啪」一聲響起後,一盞裝在上面的日光燈亮了起來。

「還好燈沒有壞。」老人一邊說一邊走了回來。

這時雷隱清楚地看到,在這間房間正中央的一張桌子上,有一個鐵架,在鐵架上面放著一個很長的木盒子。從盒子的紋路跟色澤來看,顯然已經有不少的日子。

上面在開口的地方綁著幾顆彎玉和一些艾草,除了這些東西以外,最令人矚目的是,上面還貼滿了一張張的符咒,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令人覺得十分的詭異。

老人對孫女說:「直子,以前你還小,所以我並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但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我有些事要交待你一下。你還記得那個盒子嗎?」老人指著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直子回答:「我記得那個盒子裡面放的是一把長刀。因為在我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原來那個盒子發霉壞掉了,當時您交給我一個新的木盒子,叫我把裡面那把長刀從壞掉的盒子裡面拿出來,然把它放進新盒子裡,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叫你去換盒子,而不是讓其他人或我自己親自去換呢?」

「我不知道,因為我當時並沒有想太多。」

「現在我告訴你,那是因為除了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外,其他人是絕對不能碰那把刀的,否則會很危險。」

「危險?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直子覺得這個字眼好像過於嚴重。

老人慢慢說:「這把刀並不是我們家的,它是你外公一個好朋友寄存在我們這裡的。那個人說過,這把刀是絕對不能讓人去碰的,因為它是一把邪刀。」

「邪刀?」直子有種在聽鬼故事的感覺。

「你可能不相信,但這的確是一把邪刀。據你外公的好朋友說,凡是持有過這把刀的人,都會不得好死。而且它每次顯世的時候,都會引起一番恐怖的殺戮。開始的時候我也不信,但後來發生了一些怪事之後,我就開始相信了。」

「什麼怪事?」直子不自覺地抱緊雷隱的手臂。

「這把刀原本不是放在這裡的,而是放在西邊的偏房裡。可是有一天,你外公看到一個負責搞清潔的工人不知為什麼,老是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這把刀。他開始以為是自己看錯,可是慢慢的,他發現那個人的舉動跟行為越來越奇怪,後來有其他工人說曾經他一個人的時候竟然自己跟自己說話。你外公以為他精神有問題,於是就把他辭退了。可是沒想到有一天晚上,他從外面偷偷地爬進來想偷東西的樣子。但沒過多久被其他工人發現把他抓住了。當時他不斷地叫著『把那把刀給我,把它給我』。當警察把那個人帶走後,卻沒想到他在警局裡突然發狂,把一個警察的耳朵咬了下來。到了最後,醫生斷定他得了嚴重精神分裂把他關進了精神病院。你外公覺得可能跟這把刀有點關係,於是就把刀放在這個原本是雜物房的房間裡。

幾年後,你外公去世了。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一件怪事。一個新來的雜工在工作了兩個月後,突然出現了跟之前那個清潔工很相似的行為。也是有人看到他經常自己跟自己說話,而且還有人看到他經常在這個房間前面徘徊。我怕會出事,於是像你外公那樣,把他辭退了。到了第二天晚上,我特意安排幾個工人在外面守著,看看有沒有人進來。結果當天晚上那個雜工真的偷偷回來了,而且還想砸開這裡的鎖進來這裡。原本守在這裡的工人把他抓住交給了警察。」

「那他跟上次那個人一樣,也發狂咬人嗎?」直子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但是卻在警局的看守室中自殺了。」聽到這個答案,直子覺得更害怕,幾乎把整個人縮進雷隱的懷裡。

老人繼續說:「發生了這樣的事後,我覺得很不尋常,於是特意來查看了一下,卻發現原來裝著刀的盒子因為發霉而爛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原因,但為了以防萬一,我按你外公好朋友說的那樣,讓當時還是小孩子的你去把刀拿出來,然後換上新的盒子。當時我也很害怕你會出事,在旁邊提心吊膽地看著。在你平安無事地出來後,我馬上把住在附近寺廟的一個法師請來這裡,讓他往盒子上面貼上驅邪的符咒跟綁上可以辟邪的彎玉和艾草。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但自從做完這些事後,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再發生什麼怪事。如果這把刀不是你外公的好朋友寄存在這裡的,我早就把它扔掉了。」說到這裡,老人不由得歎了口氣。

聽奶奶說完後,直子有點害怕地看了一眼那個盒子。她想不到當年自己親手放進去的那把刀,竟然是這麼邪門的東西,她現在覺得一陣發寒。

忽然想到什麼,直子說:「奶奶,這把刀已經放在這裡這麼久,為什麼那個人會知道呢?」

老人說:「這點我也不清楚。我叫你來,就是要告訴你,如果將來我有什麼事的話,你就把這把刀埋在附近那間神廟的神樹下。幫那個人保管了這麼多年,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不想這把刀會傷害到你或其他人。」

聽到老人的話,直子頓時緊張起來,「奶奶,您不要嚇我,您千萬不能有事。」

老人微笑說:「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並不是說我會有什麼事,只是說等我百年歸老後,就由你來處理這件事。不過你要記住,千萬不要把盒子打開。」

直子這才鬆了口氣,「我知道了,奶奶。」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雷隱忽然說:「可以讓我看看那把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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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peach1004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221章 溫泉


從機場出口出來後,看著臉色有點蒼白的直子,雷隱不禁有點心疼起來,「是不是很辛苦?」

直子微笑著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只是有些暈機而已,過一陣子就好了。」

雷隱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說:「我們先去休息室坐一下,等一下再坐車去旅館那邊。」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聽話。」說完,雷隱用右手提著行李,左手挽著她纖腰往機場休息室那邊走去。

感受到愛人的體貼,直子心中既甜蜜又感動,把頭倚在他肩膀的同時,兩隻手臂也伸過抱住他的腰。

這時那個負責接待的男人看到直子並沒有往這邊集合反而 走開了,於是他立刻跑過來說:「長谷小姐,來接我們的巴士很快就到了,麻煩你過來這邊集合一下好嗎?」

直子還沒來得及回答,雷隱對他說:「我女朋友有點不舒服,我想帶她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等一下我們自己會坐車去旅館的,你們不用等我們了。」

「你沒事吧,直子小姐?」那個男人果然看到她的臉色很差。

「有勞你的關心,丸山先生,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直子十分有禮地回答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事的話請聯繫我。」

「謝謝你,丸山先生。」

等丸山回到集合點後,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向他問道:「丸山先生,長谷小姐有事嗎?」

「是這樣的池津先生,長谷小姐因為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想去機場的休息室休息一下,等一會就會坐車去旅館跟我們會合的。」

「原來是這樣。」池津抬頭看著那個剛剛走進休息室的倩影。

這時,從旁邊傳來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果然美女的身體一般都比較弱呀。嘖,想不到最近很紅的女性專欄作者『清水』竟然是個這樣的大美女。早知道我去追她好了。」說話地是一個戴著眼睛、身材瘦削的男人。

「現在也不晚呀。怎麼,不敢嗎?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喔,村井。」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在旁邊插嘴說道。

「誰說不敢?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反正她只是有男朋友而已,還沒結婚。況且看她那個男朋友也很一般。」戴著眼睛的村井抓著下巴說道。

「來接我們地車怎麼還沒來呀?真是煩死了。」一個四十來歲、臉上化著濃妝的女人在旁邊抱怨起來。

「麻生小姐。請稍等一下,應該很快就到了。」負責接待的丸山立刻陪著笑說。

「每年都是這樣,你們的工作效率難道就不能稍微有一點提高嗎?」姓麻生的女人十分不耐煩地說。

「不好意思,下次我們會注意地。」

「你們每年都是這麼說,但還不是一樣。」

丸山只好不停地道歉。

「算了。另外我問你,今年你們為什麼會把那個只在雜誌上發了幾篇文章,根本就沒資格稱為作家的女人也請來了?」麻生問道。

「你說的是長谷小姐?」

「還在給我裝糊塗,除了她還有誰?」

「是這樣的,長谷小姐在雜誌專欄上發表的散文隨記越來越受女性讀者地歡迎。所以我們會長決定邀請她一起出席這次地交流會。」

麻生冷笑。「哼,不過是個剛出道的新人而已,我就看看她可以紅到什麼時候。」

聽到這邊的對話,站在不遠處的赤城美穗對池津、村井小聲說:「那個女人果然又來了。真是佩服她的厚臉皮呀,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卻每年都照樣來參加青年作家交流會。」

「有什麼辦法,她是前任會長的老婆,現任會長多少得給幾分面子。」村井攤開手說。「聽說前任會長跟她離婚了。是不是真的?」池津插口問道。

「誰知道,不過以那個喜新厭舊地老色鬼的個性,也不是不可能的。那老傢伙當年就很喜歡對我動手動腳,還好他因為那件事提前退休了。」赤城美穗幸災樂禍地說。

看著赤城美穗豐滿的 身材。村井不由得嚥了一下口水。

終於,來接他們地巴士開過來了,於是這批二十幾個來自東京,當紅或半紅的青年作家一個接一個上了車。

時值入秋,天氣開始轉涼。青年作家協會特別安排他們住宿的地點是離名古屋十分近,隸屬於歧阜縣的下呂溫泉鄉附近的一間旅館。

對於這個安排,大部分人都覺得十分滿意,只有麻生在抱怨為什麼住的不是酒店而是老土的旅館。

在機場休息室裡休息了二十幾分鐘後,直子對雷隱說:「雷,我已經沒事了。」

看到她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雷隱這次放心地帶她走出機場去坐車。

在去下呂的大巴上,直子靠在他肩膀上說:「雷,我真的很開心呀。」

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角,「如果你覺得那些人太吵的話,我們就搬到其它旅館去,反正那裡的旅館多得是。」

直子沒說話,只是癡癡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她忽然臉紅紅地伸長脖子親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把頭縮回他懷裡。

雷隱微笑,輕輕地撫摸著她頸後的秀髮。

下呂鄉是日本有名的三大溫泉之鄉,與有馬溫泉、草津溫泉並稱日本三大名泉。他們所乘坐的巴士從名古屋機場走高速一路北上,大概兩個小時左右車程便到達了下呂。

按照負責接待的丸山所給的地址,雷隱帶著直子來到了下榻的旅館。

這是一間中等規模的和式旅館,古色古香的設計跟門口有些古舊的木質裝修,顯示出這間旅館至少有幾十年的歷史。

進去之後,雷隱跟旅館的服務小姐交涉清楚後,她立即帶他們去預定地雙人房。

雖然青年作家協會願意支付兩人的機票跟食宿,但雷隱並不想欠他們任何人情,因此他跟直子的機票跟旅館費用都是他自己出的。而且因為他好靜,所以特意訂了一間比較安靜的房間住下。

「好好睡一覺。等吃飯地時候我會叫醒你的。」把行李放下後,雷隱對直子說道。

「你要去哪裡?」來到這個新環境,直子一刻也不想跟他分開。

「傻瓜,我哪裡也不去,乖乖去睡覺。」

「雷。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她抱著他小聲懇求道。

雷隱拿她沒辦法,於是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然後脫掉外衣躺在她旁邊。

看他答應了,直子十分高興地抱住他的腰。

把被單蓋在她身上後,雷隱在她耳邊說:「你呀。越來越會撒嬌了。」

直子偷笑著把臉貼在他胸口上。

舒服地睡了一覺後,直子整個人變得容光煥發,更加美艷不可方物。跟雷隱來到旅館就餐的地方吃完飯時,所有男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介不介意我們坐這裡?」當雷隱跟直子正吃飯的時候,身材豐滿地赤誠美穗跟戴眼鏡的村井走了過來。

「赤城小姐、池津先生還有村井先生。你們好。」直子有禮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長谷小姐。我可是你的忠實讀者呀。你是我見過寫得最好的女性散文隨記作者。」赤誠美穗一邊坐一邊像是十分熟絡地坐在直子身邊。看到她坐下來,村井也跟著坐了下來。

「你過獎了,跟你寫的系列小說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直子謙虛地回答。

這是村井插嘴道:「不怕長谷小姐見笑,雖然我是個男人,但是也很喜歡看你寫地那個女性專欄。」

「你過獎了,村井先生。」

「不知你有沒有打算些小說?依你地文采,應該會很受歡迎的。」村井繼續討好道。

「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

「我認識很多出版界的朋友。如果你哪天想出版小說的話,儘管來找我。這是我名片,平時有事的話隨時打我電話。」村井把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謝謝。」直子實在不知怎麼應付他的過度熱情。

「直子,菜快涼了。」雷隱挾了一片菜放在她碗裡。順便幫她擋開那個男人的繼續發問。

看到打斷的人是她名正言順地男朋友,村井雖然有點惱怒,但也無可奈何。

「能問一下,源內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嗎?」赤誠美穗轉頭向雷隱問道。

雷隱隨口回答:「有時會買點股票玩玩,算是個自由職業者。」

「很少見的職業,但是應該會比我們干寫作這一行的要輕鬆一點吧。對於我們來說,那些不斷來催稿地編輯全是一群來逼債的惡魔,而截稿日則是個受難日。當你沒有賣點的時候,不但沒有退休金也不能辦理失業保險。平時熬夜趕稿不僅沒有加班費,甚至連續假日還得窩在工作室裡自虐。而且,千辛萬苦寫出來的作品,還得接受那些自命清高卻從來沒發表過任何作品自稱為評論家的傢伙們指指點點。」赤誠美穗越說越有勁,最後還乾脆叫服務生拿了萍紅酒過來。

「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慘?」又抱怨了一輪後,赤誠美穗一邊喝酒一邊拍著雷隱的肩膀說。

對於這個自來熟的女人,雷隱覺得有點好笑。

看到直子在看著赤誠美穗的時候,眼中露出了一絲同情的眼神,身為那個多嘴女人同行的村井乾咳了一聲說:「美穗,你喝太多了。」

「切,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那麼肉腳嗎?你們知道嗎,上次我跟這傢伙去喝酒,結果你知道怎們樣?兩杯,只不過是喝了兩杯,他就倒下去了,當時在場的還有 其他人。全都看到了。你說丟不丟人?」赤城美穗拍著桌子大笑著說。

看到這個女人竟然在這個大美女面前說他的窘事,村井不禁惱羞成怒,立刻走過去想把她拉走,「美穗,你喝醉了。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喝醉了,我要扶她回去。」

「放開我,我才沒有醉。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那麼遜嗎?長谷小姐,走,我們去浸溫泉吧。」說完。她拉起直子往外面走去。

「赤城小姐,你最好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看著她滿嘴酒氣的樣子,直子連忙勸道。

「放心吧,我酒量可是很好的,甚至比很多男人好要好。走吧。等一下我們一邊浸溫泉一邊談一下我們女人之間的話題。」赤城繼續拉著她往外走。

直子沒辦法拒絕。只好對雷隱說:「正志,我陪赤城小姐一下,你在房間等我好嗎?」

雷隱點點頭,「有事打我地手機。」

「我知道了。」直子這才跟赤城美穗走了出去。

這是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雷隱隨便吃了兩口後就回到了房間。

在女性專用的溫泉區更衣室裡,直子正在換浴衣。當她換好後,一回頭卻看到赤城美穗正以奇怪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赤城小姐?」直子有點不解地問。

「沒什麼。我們走吧。」說完,她往裡面的溫泉拿走去。

這是溫泉區裡並沒有其他人,周圍顯得十分安靜。

用手試了試水溫後,赤城美穗把浴衣脫下來放在木盆裡。然後赤身裸體地走了下去。等她下去後,直子也把浴衣脫掉放進帶來的木盆裡,也跟著走了下去。

下呂溫泉之所以被稱為日本三大名泉之一,除了因為泉水透明乾淨無雜質外,還因為它對治療一些風濕性疾病、運動傷害、神經痛等疾病有特殊地療效。

雖然身上並沒有這些病症,但是將全身浸泡在溫泉裡,直子還是覺得十分的舒服。

赤城美穗在水中伸了個懶腰說:「看來這次交流會的安排還挺不錯的嘛。」

直子問:「赤城小姐已經是第幾次參加交流會了?」

「第五次。我第一次參加的時候興奮得要死,以為自己真地很受人重視,後來參加多了,才知道這只不過算是一項慰問式的福利而已。」

直子微笑起來。

這是赤誠美穗忽然說:「長谷小姐,我來幫你按摩吧,我的技術可是很不錯的喔。」

「這怎麼可以呢,不用了。」

「不要客氣,最多等一下你幫我按一下好了。來,全身放鬆。」說完,她走到直子身邊,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慢慢揉起來。

看她這麼堅持,直子只好隨她。

赤城美穗一邊按一邊說:「長谷小姐,你地身材真好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美地身體,漂亮到就連我這個女人也不由得心動起來。」

聽到她這麼直白的讚美,直子臉上一陣發燙,「你過獎了,赤城小姐,你的身材也很好呀。」

「我是說真的,我可是很少稱讚別人的身材的,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你實在太過獎了。」

直子發現,赤誠美穗的雙手正慢慢的從自己地肩部往下移到了腋下位置,而且好像還有慢慢往前推移的跡象。

「長谷小姐,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事?」直子驚訝地發現,赤誠美穗的手真的移到了自己胸部地位置,而且有一隻手還沿著自己的小腹慢慢往下移。

「你的那朋友在那方面可以滿足你嗎?」赤誠美穗說話的時候,那隻手繼續不斷往下移。

「赤城小姐,請放開我好嗎?」直子有點驚慌地說。

「長谷小姐,把身體放鬆,我讓你試一下那些男人所不能給你的快樂。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只有女人才能更瞭解女人的需要。」說話的同時,她的手越發地往下。

可是就在這是,直子猛地用力把她的兩隻手弄開,緊接著急忙走到溫泉的另一邊,然後滿懷戒備地看著她。

「赤城小姐,請你自重。」

看到她掙脫開來,赤誠美穗不禁有點失望。

過了一會,她對直子說:「長谷小姐,不要緊張,我是不會勉強別人的,既然你不喜歡這樣,我不會再碰你的。」

雖然她這樣說,但直子還是不敢再過去。如果不是因為浴衣在赤誠美穗那邊的方向,她已經馬上離開這裡了。

看到她還是這麼緊張,赤誠美穗笑了一下才說:「其實我只是想讓你體驗一些你從來沒體驗過的事而已,想不到你的反應這麼大。放心吧,我說過不碰你就不會再亂來。」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直子說:「赤城小姐,這種行為是不正確的。」

「我不是真正的同性戀,只是偶爾會跟其他女人做這種事。因為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所以一時忍不住而已。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你的男朋友,因為你是見過反應最大的女人。」

「除了他之外,我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碰我的,即使是女人也不例外。」

「哼,那些男人有什麼好?他們不過是些只看外表的下流動物而已,當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或不再漂亮的時候,他們就會向扔垃圾一樣把你甩掉。」赤誠美穗冷笑說。

看了她一眼,直子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他是絕對不會這樣的。對不起,我要走了,請你讓開一下好嗎?」

赤誠美穗笑了笑,十分大方地走到一邊去。

看到她走開,直子馬上走過去拿起木盆裡的浴衣穿上,然後向更衣室走去。

看著她有點匆忙的背影,赤誠美穗笑了一下,接著把頭埋進水裡泡起來。

回到房間,看到正看著電視的雷隱,直子立刻衝了過去。

把她抱在懷裡,雷隱小聲問:「發生了什麼事?」

抬頭看著他充滿關心的眼睛,直子將剛剛的事慢慢說了出來。

聽她說完後,雷隱皺起了眉頭。

「雷,求求你不要傷害她,我看得出來,她只是個可憐的女人而已。」直子十分擔心地看著愛人的表情。

看到她的眼神,雷隱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聽到他的話,直子這才略略放心了一些,「雷,剛剛真的嚇死我了。我以前聽是聽得多了,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

「已經沒事。」雷隱在她耳邊輕輕地安慰著。

「雷……」直子把頭深深地埋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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