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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仙俠] 重生混元道 作者:魚淚滿江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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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g_151020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五章 二准聖齊閉關 宵小登台而上

“見過教主師兄!”

黃靖見是孔宣來了,也不意外。自家師兄修為本來就高過自己,他也從未將這東海的禁制對他隱瞞什麼,孔宣能一步破虛空而來,卻是理所當然的。

“師弟,你我親如一家,何需多禮!來,坐下慢慢說!”孔宣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說話也比平日裏隨和更多,倒是讓黃靖微微發愣,不知道這師兄今日是怎麼了。若是尋常修行者也就罷了,偏偏兩人都為准聖,一個要瞞另外一個人什麼事的話,還是很容易的。

孔宣道:“師弟,這東海倒是好地方。不過,你便沒想過換個地方住住?”

“師弟在這東海住的尚可,不知師兄意思是?”黃靖有些不解地問道,仔細看了下孔宣神色,發現沒有什麼反常之處,才放心了些。

“哈哈哈……師弟卻是不必驚訝,為兄別無他意,乃是為你高興啊!”

“黃靖愚鈍,不知何喜之有!”

孔宣此時打扮不過二十餘歲,一身青衣道袍,面無鬍鬚,卻是神清氣爽,乍看去正當壯年,他卻是道:“師弟可曾記得我說過,那地府之爭,必然有關一事!”

黃靖略一沉吟,便知曉了何事,道:“師兄所說。卻是那羨煞世人的成聖機緣吧?我卻是聽你說過。師兄親自前去一番。怕是得了那物?”

“師弟,你倒是開起師兄玩笑來了!”孔宣微微搖頭,也不在意卻是笑道:“有道是,自家窮途不怪路,他人有喜方道賀。我卻是來道賀師弟了!那成聖機緣明顯便是系在那巫族身上,本好似與那鎮元子有些瓜葛,不過他臨陣而退。卻是平白放手。如此一來,那機緣便是到了師弟這裏啊!”

“這,這倒也是。黃靖不敢添功。師兄未曾出手取之。卻是何故?”黃靖問道。

“師父曾經說過,每個人有各自的道,強求不得。我地路。連我自己都還濛濛然不知方向,又怎敢奢望那成聖之機。”孔宣雖然略有失落,不過轉瞬卻是笑道:“倒是師弟,雖然入門較晚,如今卻是捷足先登。甚為可喜啊!”

“師兄,這。這絕無可能。我恁地有何資格得那成聖機緣,你卻是看錯了!”

孔宣一聽,卻是暗道:不對啊,這師弟也是准聖境界,要是真得了成聖之機,不可能沒有一點感覺啊。

“師弟,我卻是近來算得天機,你這東海有喜,雖然我不知為何,但那成聖之機已然註定是你東海之物。你修為通天,已是准聖境界,得了成聖之機,再進一步,不就是那混元聖人了嗎?”

“師兄啊,此事卻是一言難盡,也罷。既然師兄也看到那成聖之機一事,已成定數,我便是相告師兄,請罪才是!”黃靖卻是起身,摩挲著牆壁上掛著地弑神槍,半響回頭,豁然道:

“成聖之人,乃是青雲!”

“什麼?不可能!”孔宣驚得站了起來,隨即顫聲道:“這,這怎麼可能。不,不。師弟,你別誤會。非是我說青雲侄兒無那機緣,他雖然得了老師諸般恩賜,但若論他成聖,似乎,似乎…似乎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黃靖苦笑道:“唉,機緣禍福,本就是如此奇特。生的早的又能如何?東皇太一等人還不是死於非命。生的早又如何,我們倒是不及青雲了。此事,卻是說來話長。”

孔宣聞言,卻是微微凝神,隨即道:“莫非是老師安排的?……”

“正是如此!”黃靖苦笑道,“師父為人,素來不拘一格,他能看上青雲,也算是一番意外。”

隨即,黃靖卻是從頭到晚回憶起來,道起了長短因果。

“不瞞師兄,我當年便對我青丘山一門之強大,擔心無比。世人皆知,群狼無首,定是禍害。我青丘山滿門,因為當年老師可憐眾生,開講大道,栽培了眾多高手。這還不止,門中高人輩出,卻是最令我擔心的。老師當年慈悲,將門中弟子在那三族大戰以及後來的封神大戰中地所有劫數,全數轉嫁他人,既爭了天地氣運,也保全了門下。”

孔宣道:“不錯,正是如此!”

黃靖接著道:“然而,青丘山成教一脈,已經是尾大不掉。大劫之中,一人不損,諸多靈寶,諸多高手濟濟一堂的後果,其實非常可怕。如果有一個領頭人,那麼還是能繼續強勢下去,稱霸天地。然而,老師為了那籌畫千萬年的絕大計畫,不惜以自己為代價,迎來了諸聖黃昏之局面。以老師道行,他在當年封神之前,即便不盡知因果,他既然知曉三分結果。這也是他為什麼一定要強行將門下弟子分成三支,各成一系地最大原因!授人以漁,令其自結其好,老師為門人蒙取富貴機緣之餘,也算是用心良苦。”

“是啊,如果當年不分家,怕是青丘山早已經血流成河了。最好地結果,也必將是一方被逼出走!這些結果,其實都不是老師願意看到的!然而,老師信奉大道無形,以為諸事到了一定高度,比如准聖實力,皆會有那知曉福禍之終究因果,應該有一改天命之能力。”孔宣歎道。

黃靖搖頭苦笑道:“老師當年真地半點沒有看到那石忠今日?莫說你不信,便是我也不信。老師為人,不信天命,只信自己。常言,大道無形,以力改天。老師,其實當年不忍罰責,反而賜予他那般地位。那般重寶。其實,唉,其實是想讓他知足!!!”

“哈哈哈哈…….師弟,啊師弟。你一語點醒夢中人啊。師兄愚鈍,居然沒有看到這一層厲害,我本以為老師分開三家,還有照顧各自愛情。親情的意思,原來,原來是要我們。各自在最大地成就面前。能相對地知足,可惜,可惜啊。唉,天數終究難違嗎?”

孔宣終於解開了心中最大地一個心結,卻是悚然起身,仰天長嘯,放聲悲呼道。“大師兄啊,大師兄。魔界皇位在手,天下重寶你有,為何還不知足,還不知足啊!”

一番痛徹心扉地痛呼,卻是讓孔宣眼角多了些東西,似乎,那東西,只在他當年入門之時,有過。那是一種絕望的心痛。

黃靖苦笑道:“老師眼見門下爭鬥怕是已成定數,他又能如何?還不是散盡囊中寶貝,只求最大限度,讓我們三人滿足。因為老師知道,准聖之上,那個聖人境界,無量量劫不得出一位。當然,如果我們三人中,誰能逆天證道,那卻非老師能管。然而,我們三人,看來都是沒那資質的,這資質,估計也就老師有。”

“嗯,卻是如此。唉!”

黃靖:“我當年略微看到老師一些心思,並非窺到天機,乃是猜測心思而已。後來,老師分完了寶貝,將最後地一絲希望留給了徒弟,也將他最大的期望留給了我們三人。不說別地,當年他還是走得很放心的,試問聖人不出後,天地間誰能與我三兄弟抗衡?三件先天至寶,三人各修門中絕技,三人以准聖實力聯手,便是對上聖人級別,也能保命逃走。這都是冤孽,冤孽啊!”

“冤孽,委實冤孽。老師當年分寶三家,卻是存了三人能相知共愛之意。”

黃靖道:“老師不知所蹤後,我多方秘密打探,甚至我將自己元神放出,曾經去過那洪荒星空深處,差點就沒回來。遍尋不著之後,我卻是想起道祖曾言,地球乃是人族根本,我想老師會不會是去了那裏。偏巧我東海有一上古水眼,通達天地各方之水,形同那地府通道達至各界一般。我便派了青雲和悟空去地球。”

孔宣道:“不錯,我也曾有此想法。我卻是將那混沌篇中間篇送給了蘇護一家後代。因為我算定,他們與老師有莫大緣分,當得此物。”

黃靖道:“卻是如此。青雲回來後,我才知道,他已經見過了他祖師。師父也算是天地間最大地一個異數,所行之事,雖然並非全屬故意,但也暗合天意。誰能想到,他當年執意一手栽培起來的周姓王朝蘇護一脈,居然是老師後世之先祖,雖然此中玄妙,我亦是不懂,但如此便是大道無形之天數吧。”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算到那混沌篇中極篇與那蘇護一脈有緣分。我還擔心萬一給錯了,師父回來再領罪堂前呢!”孔宣恍然大悟道。

黃靖說到這裏,卻是語氣激動,仿佛忍不住要站起來一般,“老師回來地仙界以後,實力定然未曾恢復到當年那聖人境界,不過據青雲說來,老師多般手段,雖然未曾成聖,但怕是隱隱然有了當年實力。而且……”

似乎意識到黃靖要說什麼重要之事一般,孔宣再次起身站起來,死盯著黃靖道:“而且什麼?快說!”

黃靖頓了頓,也好像要調整自己的心跳一般,說來可笑,准聖境界,還會激動如此:“而且,種種跡象表明,老師絕對會在將來,突破那聖人境界,超越鴻鈞,證得無上大道,成就混元大道果!!!”

“這,這……”孔宣似是驚呆了,喜呆了,狀似頹然坐下,半響後,卻是疑道:“可,可是從未有人證過那混元大道,老師……”

“師兄,此時你卻是糊塗了。想那鴻鈞合道之前,可有人合道天地?鴻鈞講道紫霄宮之前,天下可有什麼元始,通天聖人?”黃靖似乎卻是看透了不少東西,隨即道:“你莫要以為當年以盤古大神能開天之實力,還不能證聖人境界能,而是大道不許。混沌最初之時,想來萬物無形皆可稱道,也就沒有了變化。而這大道就需要逐漸地衍化,這盤古大神如此神通依舊殞身而亡。不得證道。想來便是天地間最大一場地因果地【神通不及天數】!在我看來,鴻鈞合道才是大道無形,衍化到新地階段地一個象徵性。此乃天地第一劇變。”

“你的意思是,鴻鈞如果萬一當年沒有合道,天地間就不會有聖人出現?”

“正是如此!”黃靖道,“這天地間,大道衍化的第二個象徵性劇變。就是老師封印諸聖!聖人不封,哪來老師日後證道之機?”

孔宣聽到這裏,卻是搖頭歎息道:“師弟。在我看來。你比青雲更合適成聖,因為你道行即便不如我,當你之福緣。你之感悟天機之能,卻是在我之上。成教之中,當屬你第一!”

“師兄,你錯了。老師授人以異,便是讓我們能襄助彼此。我強的。便也是我弱的地方,不過如此。而且。青雲未必就不比我強!”

“此話怎講?”

“師兄可曾記得,東海一戰,你我入了那兩儀微塵陣。你可知我見到了什麼?”

“什麼?”

“我見到了老師,他說了一些事,其中關於這成聖之機地,他只提到青雲這一點。老師說,這聖人乃是元始殞身所留,本該他門下三人你我、石忠三人中地一人得去,與我三人皆有緣分。但正是如此,與我三人有緣,老師反而斷斷不能將它給了我們任何一人,這是老師絕對不能做地事。老師說,因為諸般事情,此聖人之位卻是與我黃靖最為有緣,不過因為三人得道之爭,我必須得一之前,先有一舍。而這一舍,必須配的上那聖人。他雖然多次試圖栽培青雲藉以嘉獎於我,但仍舊是萬般無奈,當日在那大陣之中,卻是問我如何取捨。”

孔宣點頭道:“原來你是舍了自己聖位機緣,才得了青雲之機緣!師弟,你,唉……”

“不錯。或許在外人看來,我這麼做很傻,修仙之人,清心寡欲者不在少數,但我青丘山一脈,斷斷不能如此。於是當日這聖位,舍了,得了!”

孔宣感慨道:“師弟能看破聖位之貪,卻是成就了青雲之志。這機緣近日已經註定,卻是跑也不跑不掉了。師弟一番苦心,但願青雲他日能明白。”

“嗯,我已將那天龍鎖仙困魔大陣和騰龍九式創出於他,傳授門下,卻是為那最後成事,更邁進一步,這也算是天數之始吧。不過……”

孔宣笑道:“師弟,我知你意思,你想讓我與你一通閉關,參悟天機,以便將青雲之事,引導至更趨完美!”

“不錯。可是,成教門中怕是……”

“唉,休提。莫說老師安排,便是我已經說明,閉山不出,誰若鐵了心出去,怕是別怪我才是!”孔宣道。

黃靖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似乎想告訴孔宣什麼,但半響後,還是一鐵心,閉口不說。

兩人隨即閉關,參悟天機,以便早日助這黃青雲成就。他們也是准聖,自然知道,即便註定他黃青雲成聖,那也不知何其年也,無量量劫也,早做準備,才是上策!

不提此間計較,卻說那魔界魔皇宮後殿地青丘別苑,卻是忽然傳出來一聲怒吼,“來人!來人!!”

“參見魔皇大人。”十餘個魔將立刻分奔到了石忠面前。石忠卻是站在門口,屋子裏打爛了一地地東西。

“混賬,速速去陸壓皇妃的宮中接你們魔后回來,就說有要事!!!”

石忠幾乎氣急暴躁,支走了護衛,轉身再次四下打砸起來,卻是弄得好好幾間屋子,滿地都是破爛,只差沒有將宮殿給拆了。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竹語卻是聞訊回來,當前便看到石忠頹然地坐在那裏,腳下是一地的破爛。

“完了。完了……”

“夫君,究竟什麼完了?仙界打過來了?我們不是好好地嗎?”

石忠頹然道:“完了。近日偶觀天機,我發現天地間多了一道成聖之機。”

“那是好事啊!夫君為何自傷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石忠慘笑道,“不錯,如果那成聖之機被我得了,自然是大好,但是,但是它,它……”

“在哪里?小語和你一同去取回來,夫君,你別嚇我。”

“東海,黃青雲,他年已然註定成聖……可憐我一世謀劃,居然不敵一個黃毛小兒…”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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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g_151020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四章 黃靖創神功 東海大練兵

前面少了一個章節序號,但是內容沒少,不予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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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那周化與李天賜帶著多番仙家寶貝,入京面聖,卻說這東海,倒也是熱火朝天,憑添了一些熱鬧。

龍宮之外,偌大的廣場,此時卻是站滿了人。若是細細觀來,卻能發現這些人皆是修道之人,其中更是不乏高手。有那幾人,已經堪堪到了那金仙之境,著實厲害。

“今日,便是我東海積蓄實力的時候了。諸位也在我龍宮住了這些年,我龍宮可曾虧待過大家?”

黃青雲一身八爪金龍袍,頭頂紫金冠,別了一隻金龍簪,玉面虎軀,整個人雖然精華內斂,但是下面的高手們,卻沒有一個人敢正視他,端得好一個年輕高手。黃青雲身邊,卻是那披掛整齊的孫悟空,猴臉雖與人多有異處,但那不怒自威的雙目卻是好似時刻都在噴灑著金光一般,正是他的火眼金睛,這猴子一身紫金震天甲,外加那從不離手的如意金箍棒,卻也是一號戰神。

“這兩百年余來,龍王待我等恩重如山。不但提供了庇護之所,還為我們這些修行散戶提供了這些個天材地寶,供我們修煉。我等著實感激涕零!”一個修為較高的金仙越眾而出。說道!

“是啊。是啊。龍宮上下,尤其是龍王和兩位太子對我等甚好,甚好啊!”眾人卻是忙不迭地說道,倒不是他們市儈,只是知道了東海的強大後,他們願意奉承一下而已。

“嘎嘎,爾等說話倒是好聽。本太子可不曾對爾等甚好。倒是喜歡拉著爾等打架!”直爽地孫悟空一言出口,卻是弄得滿堂哄笑。

黃青雲點點頭,微微抬手。示意噤聲。道:“我亦不瞞大家,雖然當年便早已說好,但我青丘山一脈。我黃家一脈,從不做那強人所難之事!我黃青雲今日便再問大家一句,誰若是不願意留下來和我黃家共創一番事業,那麼但隨自便,只要日後不倒戈相見。黃青雲絕無二話!”

“太子,你這話卻是看不起我們了。我們若不是存了死心報效跟隨東海之心。便絕不會厚顏在此地,遊手好閒兩百餘年,享盡富貴!雖然黃家貴為青丘山一脈直系,我等雖多有不及,但這赤誠之心,卻是絲毫不遜于成教忠義!”另外一個金仙卻是急忙道,臉色紅漲,仿佛黃青雲地話,有點刺激大家一般。

“好!很好!諸位不愧是被父王看重所留下來的高人,我黃青雲此番言語,不過是想為略盡厚道之方,大家既然如此,我又有何話說!”黃青雲隨即手一揮,蕩開背後的金黃色龍甲披風,朗聲道:“卻是告知諸位,我家父皇潛心研習修行之法,卻是於今日創出兩門功法。一為搏擊之道,一為陣法之道!”

“龍王出自青丘之巔,又是那准聖之尊,既然創出功法,必是驚天之學!”一個金仙卻是驚道,他倒是能猜到,既然這黃青雲說出來了,定然是要將這兩門功法傳下來才是。

“不錯!這兩種功法,乃是我父皇苦心閉關十數萬年所創,乃是陣法之學——天龍鎖仙絕魔大陣!一為搏擊之術——龍騰九式!不瞞眾位,我東海一脈卻是青丘山直系,這兩種功法,本來憑藉我爹爹實力不足以完全創出,不過,幸好爹爹勤修那七十二變之法,又多般參悟師門絕學,開天九式。最後得我教主師伯孔宣道人相助,方才成了這兩樣功法!”

黃青雲這番表示,倒是驚住了當場眾人。本來,在他們想來,一個准聖實力的人,創出來的功法就應該是絕世之學了,哪里想到即便強如那黃靖也不得不參悟師門絕學和借助那孔宣道人實力才能創出!說是一代宗師,也不為過。只是那兩樣功法,想來名堂就大了!

至於黃青雲說的什麼開天九式,他們卻是連聽都沒有聽過,青丘山之人,除了那周成名聲在外,便只有那七十二變之法和青雲遁以及那孔宣的五色神光分身威震天下,其他倒是沒人知道。

要是能學到那幾樣功法,該有多好。不少人暗自歎道,只怪沒那福分入了青丘山,雖然即便入了也不一定能學到。不過,這些人正是基於羡慕青丘山功法,但又知道那周成聖人脾氣古怪,似乎有什麼特別地禁令給門中弟子,所以到現在為止,也沒有聽說過哪個成教以外的人,學到了什麼成教不傳之秘!這倒是讓他們對黃青雲口中“悟自成教功法”的兩樣絕技,頗為心動。

這些人畢竟是散修,哪里有什麼高深地功法,不是靠奇遇增長了功力,就是靠老老實實地修煉上來地。

“或許大家都知道,我青丘山一脈,有一規矩,那便是,門中功法,斷斷不能輕傳於人!”黃青雲好似感慨道,“門中規矩,但凡青丘山功法,一傳門人,二傳有緣,三傳師祖族人!除此之外,便是青雲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傳于諸位英雄。還請各位海涵!”

黃青雲這就是在唱戲了,他還巴不得門中那幾樣絕世功法,永遠不要外傳呢。雖然,他漸漸知道,因為那位大師伯的緣故,這個想法,或許太一廂情願了!

眾人見這龍王太子已經是矢志不移地要傳功於人了,也就識相地跪下大呼道:“還請太子憐憫我等,如若傳予龍皇功法,我等必將死戰為報才是。生當眷東海,死亦黃家魂。”

“很好!諸位只須答應一件事,此兩樣功法,今日一併傳下,他日我東海大事達成之日,便是諸位飛黃騰達之時。我東海亦承諾報諸位大劫之後,得一番機緣!”

“還請太子告知,是何條件?”這些人雖然已經忠於了東海,但依舊是人精啊,自然知道,即便是一家人,也有親疏之別,這區區條件又算什麼呢。

孫悟空卻是插嘴道:“我家父親大人說了,此功法雖然大可傳於我龍宮之英雄豪傑,不過,為了我成教一脈之事,諸位還須答應,此兩樣功法,斷斷不可傳于外人,自家子嗣以外,誰若外傳,誰便是死罪!龍宮規矩,但凡資敵弱己者,皆是不可恕!”

“諸位倒也不必嚇著,自家子嗣還是可以傳授的,只是那外人,還請諸位提個心眼,莫要被人騙去了功法才是!”黃青雲唱好道。

“臣等聽令!”似乎有默契一般,這兩百多高手,終於跪地稱臣,從此為了龍宮之人。

“諸位愛卿平身!”黃青雲面帶淡笑,卻是轉身道:“二弟,你且帶一百人前去我東海練功場修煉那龍騰九式,我且帶剩下百人,習那天龍鎖仙困魔大陣。百日之後,交替教授,卻是不能讓爹爹澤責備才是!”

“大哥放心便是,我定會好生教授!”孫悟空想到又可以趁機打架了,心裏卻是樂開了。

“諸位,大劫將至,此番傳予功法,還望諸位同心協力,早日練得大成,方能遇仙殺仙,遇魔殺魔!”

“臣等遵命!”

雖然黃青雲這話已經非常露骨了,但是在這個神仙滿天飛,妖魔遍地走地神話年代,在這些修行者看來,神仙都是狗屁,活下去才是王道。沒有正義之分,卻只有陣營之鬥。日後,卻是精彩了!

黃靖本自在那宮中端坐龍皇之位,卻是有那侍從來報,“啟稟龍王大人,大太子與二太子已經辦好了差事,領著眾人修煉去了。大太子說是要以百日之期操練那些個高手!”

“知道了,退下吧!”

侍從退下後,黃靖卻是嘴角微微悸動,自語道:“我真怕這是一個夢,老師啊,這是真的,還是只是一個夢?每當離您所說之事越近一步,我便忍不住激動,是不是弟子道行不夠?還是弟子修為不到家!也許,青雲這孩子是我心頭肉,我比愛自己還愛他吧。”

“師弟,你卻是著相了!”

一個聲音從空而來,卻是那孔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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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天道大勢已改 豎子則為陽謀

眼見周詩祁答應親自去府中向父親說明此事,周化和那李天賜都是眼神一亮。那李天賜終究是臉皮較薄,瞬間便低頭不語。周化卻是喜上眉頭,又想著法兒和周詩祁交談起來。

“小姐衣著打扮如此出塵,頗有那蘭麝之香風,儀態高雅,卻是不似尋常人家啊。”周化道。

“哦!”周詩祁仿佛在想事一般,雖然不願多和這位公子哥說話,但也礙於禮數,卻是道:“小女子不過是鄉野村人,只因近來家事不順,方才在兩位家人的陪同下,外出遊歷!”

“在下周化,正是此地副鎮守使王皿舟之子。這位卻是我義弟李天賜,生來寡言少語不擅言辭,不知可否唐突了小姐?”周化似乎沒有覺得周詩祁的聲音冷淡,反而笑臉相迎,陪在一旁說著話。

沿途街坊城民見是周化來了,都紛紛讓開行禮,周化心情也算大好,卻是不停地微笑還禮。雖然周化比起那李天賜來,要更加圓滑世故一些,但終究還是善良之輩,在盤王的教導下,也是頗有仁義之風。

“此地民風卻是遠超其他地方,不愧是青龍關!”鬼谷子說道。

李天賜聞言,卻是難得插上話。道:“這青龍關十年來得以長治久安,卻是我家爹爹和大哥功勞。大哥生來智勇雙全,卻不似我一般,經常為父親大人惹事。”

周化聞言,卻是輕歎道:“二弟,你這麼說就是見外了。你性格太過善良,家人說你,也不過是想你不被人欺負罷了。日後好生聽父親吩咐行事就是了。”

“知道了,大哥!”

周化此時卻是轉頭向那鬼谷子道:“適才便欲結交前輩。前輩好生功力。居然能一眼看穿那妖精偽裝。那般場景卻又神態自若,小姐家人,看來也非尋常!”說完卻是拱了拱手,算是向陳傳和鬼谷子見禮。

鬼谷子神色自若。卻是自謙道:“老夫不過鄉野之人,倒是公子姓氏名諱,頗有些非同凡響才是。恭喜,恭喜啊!”

其實。以鬼谷子道行,幾近准聖境界,只差機緣不缺功力,一聽到副鎮守使姓王。而這親生兒子卻姓周,再略微一算,卻是多少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雖然個中之事難以盡知。但卻是對這周化高看了幾分。

“慚愧。慚愧!”鬼谷子如此一說。似乎讓周化頗為自豪,卻是道:“鄙人何德何能。能有今日姓氏,不過是天賜機緣。不足道也!”

好一個天賜機緣,區區一修道之人地姓氏,居然是天賜機緣,陳傳和鬼谷子都是臉帶微笑,卻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絲詫異。

“我們到了!”在前面帶路的李天賜忽然停下來,指著面前一個尋常府院道:“這裏便是我王府了!”

周化也道:“各位貴客請!”言語中,哪里還有什麼怪罪他們放走那妖怪,李天賜也差不多。

周詩祁畢竟是來自地球的人,一看這府院絲毫沒有張燈結綵的富麗堂皇,更沒有什麼石獅守門的霸氣,只是一道四方敞開的大門,若是不知內情,興許還以為此地是一處普通人家。這青龍關不似區區小鎮,乃是大城,全城百姓不下百余萬。她卻是沒想到這副鎮守使家,居然如此簡樸。

“各位貴客請。父親大人平日裏為了親近百姓,卻是命人將這大門打開,不設家丁護衛,方便百姓求助官家!”原來這王府卻是被盤王當成了衙門,處理一些冤假錯案之類的事。

“哈哈哈……我說今日為何有那喜鵲登門高叫,原來是有貴客臨門。王皿舟接待來遲,卻是失禮了。”

眾人不及進門,卻是先聽到一聲豪爽的大笑聲傳來,隨即便見兩個穿戴整齊地男女迎了出來,正是那盤王和靈茱。

“見過爹爹,娘親!”周化二人行禮道。

“化兒,天賜。你們有沒有怠慢這三位貴客?若是怠慢了,看娘親如何罰你們!”靈茱笑意妍妍,蓮步輕移,雖然看起來三十出頭,倒也貌美如花。她卻是兩步走到周詩祁面前,狀似驚訝道:“喲,這是哪家的公主,如此水靈脫塵。想來便是那九天仙女,月下嫦娥也不及這位小姐吧。”

周詩祁一聽,卻是微微臉紅,微微彎身使了個萬福,道:“小女子見過王大人,王夫人!”

“草民見過王大人,王夫人。”鬼谷子和陳傳也跟著行禮道。

盤王眼光卻是再次掃過三人,半響,卻是大笑道:“貴客便是貴客,貴客面前,鄙人哪里敢稱大人。若是不嫌,直呼鄙人王皿舟也可。”

“老爺,貴客遠來,自當先請入內才是,你看看,失了禮數,卻是讓人笑話。”

“哦,對對對。都怪我,三位貴客請,今日我王皿舟高興,卻是失了禮數!”

一行人隨即入了府中,一路行來,卻是不見任何奢華之物,無那靈蠶絲綢高掛門,無那珠寶明燈懸掛走廊,有的不過是滿院春色,一眼望不見邊的栽滿各種植物花類,蟲鳥池魚也算不少。院子雖然簡樸,卻是極大,一時間連客廳也未曾走到。

“我家夫人素來喜好這些花花草草之物,卻是難入貴客法眼,皆是尋常之類。”王皿舟道。

“夫人為人高雅端莊,頗有他人不能之能,乃非凡人,所愛之物怎能稱為俗物。大人卻是過謙了。”鬼谷子似笑似喜地說道。

“客氣,客氣了!”盤王神色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道。

隨即便到了客廳,依舊樸素為上,客分主次,坐下。隨後便有僕人端來珍藏地茶果瓜類,不過,今日地這些東西卻是讓周化和李天賜都微微一愣。這些瓜果乃至千年人參,萬年黃芪都有,平日裏兩人哪里見過。

僕人退下後,盤王卻是道:“鄙人雖忝居青龍關副鎮守使。卻是對那仙家之物少了珍藏。如此俗物,卻是難入貴客法眼。”

“老爺,你一口一個貴客,卻是連人家貴客的名諱也不曾知曉。豈非又是失禮。”

“對對對,看我這人,老了,哈哈。不曉事了,多虧夫人提醒。”盤王也不在意,隨即問道:“不知三位貴客仙鄉何處?尊姓大名?”

周詩祁聞言,卻是微微起身道:“小女子乃是鄉野之人。素與家兄居於偏隅之地,卻是無那仙鄉之說。小女子免貴姓周,名詩祁。這兩位乃是我兩位家人。”

“在下鬼谷子!見過大人。夫人。”

“在下陳傳!見過大人。夫人。”

盤王直接開口問仙鄉。其實也沒錯。光看三人氣質,以及他心中冥冥有所知。他便有了心理準備。再看那千年人參之物端上來後,三人皆無神色變化,心下也更是知曉三人皆非尋常之人。到了他這個境界,即便不會那掐算之術,但感應之能還是非常強大的,不然也不會外出相迎三人。

“呃?姓周?倒是與我家化兒同姓!”天下同姓之人何其多,盤王雖然微微有訝色,也不過是感慨巧合而已。

盤王隨即一眼望向周化和李天賜,隨即卻是道:“你們可曾怠慢了這三位貴客?”

“孩兒不曾!”周化和李天賜於是將如何遇到三人地經過說了一遍,盤王和靈茱卻是神色泰若素然,無甚變化。

“大人。那小妖卻是我放走的。我亦是直言,那殺妖取丹之事,雖然為小女子不齒,但因果迴圈自有報應,小女子也不願指摘那張大人和皇上過失,只是有感他孝順家人,方才相助罷了。”

平日裏多少受了周成教導,周詩祁也懂得,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是不公平的。反而,天數早定,一些人早點吃虧,不過是為了以後享福。而相對的,一些人跋扈了一輩子,卻只是為了下輩子受那輪回之果難,入地獄也好,入輪回畜生草木道也罷,皆是自身因果。

所以,在周詩祁看來,並沒有什麼想一下跑去把那張懋功殺了之類地衝動,惡人自有因果而已。天下巨細之勢乃是天道監管,輪回執法,而天下大勢,才是他們這些人應該去管的。即便是聖人,精力也是有限,如何能面面俱到。如果亂管,反而會擾亂陰陽,破了天機氣數,若非周成那般大神通之輩,別說能管多少人,反而可能會引火焚身。

“小姐果然非是凡人,此番見解卻是獨到!”盤王不由贊道,隨即卻是神色一凜道:“不錯,那世人多有機靈變化之好,張懋功雖然一世英名,也有那修行之法,不過終究是返虛不成,落了下乘,從此沉湎官場之鬥。我王皿舟也不是沒有能力管他之事,只是此人因果報應,也就在眼前了!”

鬼谷子聞言,卻是微微掐算,隨即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王大人果然好能耐,老夫也是方才掐算,才知那張懋功禍事。卻是不如大人多矣!”

周詩祁和陳傳聞言,再看了看鬼谷子神色不似說假,心裏都對這王皿舟提防了一些。這也不怪他們,隨便換一個人來,遇到一個當官地副鎮守使,居然好像比就快修行大成地鬼谷子還厲害,至少是不差,誰都會提防地。

“三位不必害怕,我王皿舟雖非好人,但絕非壞人,這位鬼谷子道友,卻是太過自謙了。我能知那張功福禍,不過是因為我日常見他,你只聽過他名諱,便知他禍福,如此能耐,怎是我能及!”

“不敢,不敢!”鬼谷子還禮,三人神色卻是稍稍舒開,看來這王皿舟至少是一個很坦誠地人。

靈茱道:“我家老爺,素來不喜與那市儈惡俗之人講究什麼,今日暢言如此。卻是生了想結識三位貴客地想法。我們一家到這裏十年了,我家老爺可是口碑在外。”

“區區虛名,不提也罷!”盤王卻是道,“如此一來,周小姐放走那小妖之事,也就此作罷,無須解釋什麼。那張懋功我也不欲勉強於他,自有因果找上門去。此等人,我便是直說又有何妨。他們不似你我一般,無那趨吉避凶之能,自己做了什麼因,就必須親力親為。用什麼果去還地。”

“多謝大人不計我家小姐之事。”陳傳道。

當下眾人冰釋前嫌,而且周詩祁一方有這鬼谷子在,自然也能看出盤王一家不是那虛情假意之輩,也就開始賓客皆歡地享用起那些仙果靈藥起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忽有那下人大驚失色地跑了進來,不及請罪,卻是跪下道:“啟稟老爺。方才張大人府中忽然升起無邊黑雲,隨即手下兵卒趕去,卻是發現那張大人一家。立斃當場。好不殘忍。大人。處理一下吧!”

盤王卻是不理,只是手一揮道:“此事我已知曉。化兒,天賜,你們二人前去處理便是。將那城中大小官員全數接去,弄明白了後,聯名奏請皇上御裁便是!”

“是,爹爹!”周化二人雖然多有不願意,但也不敢違抗,卻是當先便去了。

見二人一走,盤王卻是神色嚴肅了很多,看來是有意支開他們二人。

“大人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若爽快說出來,我們雖然來自那鄉野之地,倒也是那直爽之人!”鬼谷子微微舉杯,卻是道。

盤王:“既然鬼谷先生如此直言,我亦有何不可說。”

“敢問周小姐,你是否覺得與我王家,或是與此地有緣?”盤王問道。

周詩祁一聽,卻是有些不好回答,剛想說話,卻是被那靈茱打斷了。

“老爺,朋友相交,貴在相知。你早上便與我言及,有那貴客前來,助我們成大事,此時為何三緘其口,卻是不講我們誠意先擺出來!”靈茱道。

盤王一聽,卻是點頭承認,道:“也罷,卻是我王皿舟,不,盤王多了番小心眼。以我實力既然能感知三位乃是貴客,又怎會有錯。在下盤王,這位乃是我家拙荊靈茱!那王皿舟,不過是取巧之道,不足為信。”

“盤王!”鬼谷子雖然只是微微念出口,但手中的酒杯卻是不意間居然撒了許多酒出來,周詩祁和陳傳二人一見,都似乎看懂了什麼。不過,很明顯,周詩祁和陳傳都不知道有盤王這號人物。

鬼谷子起身道:“敢問大人,您可是當年威震洪荒之盤王氏?”

盤王:“慚愧,在下便是那盤王氏。只是鬼谷先生還須免提那威震二字。盤王不過身為人族,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不過是那措爾之能,又哪里談得上威震呢!”

鬼谷子卻是道:“小姐,師弟。這位盤王大人,乃是當年威震洪荒地人族首領。當年三族大戰,皆是死命之戰。盤王氏以一身盤王金蠱大法力保人族不失,卻是為三界所震撼,人族之巨也。”

“俱往矣,如今我還不是坐在這裏,為那一方鎮守。都過去了,提來又有何用。彷彿是見到了第一個知道自己的人,盤王多少有些感慨。

“大人。鬼谷子雖然無你那般大神通,不過我也知曉,人族之事,向來有那氣運之說。你當年落魄而去,又豈會知曉今日這天賜之恩呢。以大人修為,便是破碎虛空,證道而立,也不是沒有那可能啊。”鬼谷子神色稍緩,卻是意有所指地笑道。

“不錯。如果不是當年那點小功勞,我盤王決計不會有今日的成就。”盤王感慨道,隨即卻是搖頭:“盤王實力雖有那三分。但論及證道,卻是遙遙無期。若是有那想法,不如做一些更現實的事。”

周詩祁聽到這裏,也隱隱猜到了這盤王實力,卻是道:“盤王前輩此言卻是直爽。證道一說卻是太過縹緲,想那修行之人,又有幾個能做到。只是不知前輩那所謂更現實地事,是指何事?”

盤王道:“不知小姐對這人族有何看法?”

“人族乃是天下最幸福,也是最不幸之存在。不知福禍。不知生死,乃是其大幸。然,此亦是人族之大不幸。”

“不錯。人族強則強矣,若則若矣,本來都無甚區別。這便是當年我離開的原因之一。那時候地人族,即便沒有我盤王,也能活得光明正大,活得逍遙自在,自生自滅才是人族之道。此非殘酷之言。實乃肺腑之話。不過……”盤王道。

“不過何事?”鬼谷子問道。

“不過。若是天地間,總有那偷天之人,妄圖操縱天下,得盡世間氣運。將這天地眾生納入他彀中。我卻是不許。”盤王搖頭悲歎道,“我能看著人族一個個自生自滅,自然交替地生命之道。但是,我絕對不能看到人族被人利用。從而最終做了那天地大劫地炮灰,抑或成了氣運之爭地棋子!”

周詩祁三人同聲道:“如此卻是可憐!”嚴格來講,他們三人都是出自人族,哪里會不害怕這種事出現。

“人族就好比是那水邊喝水地牛兒。我即便看著他們也是很幸福地。仙神之輩,長生至斯,我盤王也算是願意看到族人成長。不過。誰若是想去牽著那牛兒喝水。吆喝來吆喝去的。便要問問我盤王,答應不答應!”

盤王說到這裏。卻是老臉一掛,歎息道:“不過,我卻是仍舊有些私心,拙荊靈茱與那周化之事,便是我之心結。我亦不避諱。不過此事當年便經一位異人指點,想來他都不認為我盤王是錯的,那麼即便我做了,也當是順應天數才是!”

“此乃人之常情,盤王前輩何罪之有。”鬼谷子道,他卻是在想,究竟是什麼異人,能讓這盤王都信若宗旨一般。

“盤王前輩,有話不妨直說。”周詩祁雖然是單純了點,但並不代表她是傻子,她當然能聽出來盤王話中之意。

“好,我亦是不瞞三位。近日本是我計畫開始之時,三位前來,我亦有感知,當是來助我成事才是。”盤王直言不諱地說起來,“我一人之力還是太過單薄,日後成就人皇之時,必會因為三件事,與那天地相爭。”

“何為三事?”

“其一:天地大劫已至,人族幾十萬年來孱弱如斯,定然又會被那偷搶氣運之人,算作掌中棋子。其二:九天之帝玉皇昊天,當年與我有一因果,我本以為當年我不計較,今後便不會有事,但近來功力大進之下,我卻是知曉,此一大因果,日後定然會引發一場天地二族之爭,人仙二者之鬥。其三,為了我這苦命地妻子,和那天數而生地化兒,我不得不拼一番。”

盤王的話說得很清楚了,其實他知道,眼前三個人任何一個都看穿了自己妻子乃是妖仙的身份,只是他們境界高,才不至於和那凡人一般偏見。

“如此說來,盤王前輩是想為人族主持公道,了結玉帝之因果,其三為那妖族正名,為後代謀福!卻是一舉三得。”鬼谷子歎道。

這話雖然有點難聽,但靈茱和盤王何許人也,怎會在意,卻是直面而對,點頭承認。

靈茱道:“我家夫君早已經無了那種族之偏見,他只想讓天下人,不論人妖,仙神,鬼魔,皆能安身一個天地之間。還請三位高人相助。”說完,靈茱卻是要起身相跪,只是被三人急忙攔住。

盤王道:“我早生洪荒,先為人族爭氣運,殺盡巫妖,仙人之類無數。後又去了魔界,四處走走,待慣了,也就習慣了。天下眾生本該平等,只是有人不想讓他們平等。所以,還請三位高人相助。你們別問我如何知道你們可以幫我,我想,盤王這兩個字,便是證明!三位如若助我,他年爭鬥,我便是死於非命,也不會讓三位失望。”

陳傳和周詩祁神色大動,正要起身說話,卻是被鬼谷子攔住,道:“盤王前輩高風亮節,卻是羨煞我等。不過,我家小姐乃是外出遊歷,如若輕易插手天地爭鬥,怕是有些不妥。不如給我們一些時間,讓我們聯繫一番家中長輩再做決定?”

盤王道:“也罷,城南門附近有我王家一處附院。你們便去哪里歇腳便是。月圓之夜,盤王再去拜訪三位貴客!”

周詩祁二人也知道鬼谷子地意思,也就起身告別,在一個家丁地帶領下,朝城南去了。

望著三人漸漸消失的背影,靈茱卻是歎道:“老爺,大勢如此,你輕易大談特談心中所想,你真地覺得。一個小小女孩子和那年輕後生,再加一個半老道人,能幫你成大事?”

盤王道:“夫人,你亦知我得了當年庇佑人族之功德。兩百年前相遇聖父,卻是點撥之下,讓我徹底享用了那番緣法。今日我早已成就准聖之能,若論算計。我自是不及那道家之人,但論及感應之能,我卻是絲毫不差。不錯,他們三人定是我盤王一脈之有緣人。”

“事情如此重大。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夫人,你沒有修到我這境界,自然無法體會那種能力。你儘管放心便是。而且。那鬼谷子。自稱不及我之能。,卻是有些厲害。我觀他之能。定然不在我之下,雖然我敢肯定他沒有成就准聖境界,但估計也只是似我當年那般,少了一番機緣而已。我有一個感覺,不說那周詩祁和陳傳,單是這鬼谷子,要是爭鬥起來,我還真不一定就是他地對手。”

盤王如此一說,卻是沒有半分虛假,讓靈茱不得不信。

“天地間怎會出了這麼多高手?當年洪荒大神通之人,早已是非死既遁。如今可好,隨便出來一個人,就能與老爺對抗?這要是朋友還好,要是敵人,唉……”

“不錯。天地大劫之前,定是能人輩出之時。天地間地事情,太過玄妙,我也是說不出多少究竟。畢竟我不是那修道、修佛、修仙、修魔、修鬼之人,掐算天機之能,遠遜於人。若是得了那鬼谷子相助,日後算計之事,也多了些把握。”

“老爺,那陳傳雖然貌似一般,但那周詩祁,我總覺得有些怪怪地。我每次一看她,隱隱覺得仿佛有一根針要向我紮過來一般。這還是我沒有起什麼歹意,要是……”

盤王歎道:“這正是我那麼肯定的又一個原因。這周詩祁身懷重寶,隱隱居然有些似那舊識之物,只是還不肯定。你以元神探她,已經是不禮貌之極,必是被她法寶所反抗。如果換了一人,你怕是有些不好。靈茱,以後做人做事,不要那麼多疑,這樣遲早為你招來禍事。”

“靈茱知錯了。我不過只是擔心老爺。”靈茱也暗暗怪自己,以後不要那麼多疑和不懂規矩。畢竟是妖仙,身形比那凡人女子多了些叛逆才是。

“化兒那天晚上所說之事,你考慮地如何了?”

盤王道:“化兒所謀劃之事,卻是最好不過。我已經答應了。這次只要坐上這青龍關鎮守使之後,我便以盤王金蠱大法秘密訓練諸多手下,以備能有速成,日後天地相爭,能派上用途。唉,要是他們能幫我,定然更是成事。不過,化兒說的,招攬那些隱居萬年地老東西,也是個辦法,不過卻要我表明自己盤王地身份後,方能那般行事。”

“也好,等將那皇帝驅除之後,掌了人族,才好保全人族之餘,與那天地相爭!”

“正是如此!”

卻說周詩祁三人住在那南門附院後,卻是一夜未睡。

“小姐,這事,還得你自己拿想法。”鬼谷子道。

“我……”

陳傳道:“小姐,其實很簡單,我們留還是不留,其實都是你說了算。我雖然也想幫那盤王,不過還是要看你的。”

周詩祁道:“其實,我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為人族做點事。大哥雖然厲害,但正因為他太厲害了,所以,他反而不能為人族出力。”

鬼谷子歎道:“那好吧,大家早些休息,只等那盤王前來,我們相告便是!”

周詩祁下去休息後,鬼谷子卻是拉住陳傳,給他看了一樣東西。

“師弟,你看這是什麼?”

“這,這,這東西你也帶來了?師兄,你不會是想叛逃出去自立山門吧?…….”陳傳驚道,雖然吃驚,倒也不忘了開這師兄玩笑。

“糊塗。你這小子,說什麼話呢。”鬼谷子作勢打了下陳傳,卻是歎道:“這東西乃是老師交給我地。老師本來早已猜准了小姐心思,為了讓小姐能成熟起來,變得更加獨立、快樂,這便是為那日後之事,準備好地東西。”

陳傳道:“可,可是這東西要送出去,我,我覺得有點捨不得。雖然他是盤王,我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哈哈哈,你呀,還是這幅脾氣。你說說看,我說了你多少次了?你這人就是,對老師地東西總是這麼捨不得。連每次吃蟠桃,你都要問問,老師園中不會沒有了吧!”

鬼谷子卻是笑道。

“師兄。老師高高在上,自然不計這些身外之物,我們身為弟子,沒有什麼回報老師的恩德,幫他看管家業,自然是義不容辭地。不瞞你說,我陳傳自小死爹死娘,老師危難之際出手救我與那可憐的妹妹,我卻是將老師看作了父親一般。你呀,生得太早,不懂我們地球人地心。”陳傳卻是真情流露,不由感歎道。

“你這小王八羔子,師兄還不明白你?每天作死地修煉,還不是想報答老師,想著以後照顧你家妹妹。”鬼谷子神色忽然變得狡黠起來,卻是道:“我給你說啊,這東西,送出去,可是要翻本兒賺回來的。你想想,我們家那位老師,可曾吃過虧?做過虧本買賣?”

“嘿嘿嘿……還是師兄夠精,我們做弟子的,就看怎麼幫老師多賺點回山去。”陳傳道。

“糊塗,你知道賺什麼回去啊?”

“這……我不知道。不過師兄知道,師兄,你倒是說說,老師最少什麼?要賺什麼?”

“氣運……”

卻說那周化和李天賜調查完畢,回家之後,面見了盤王夫婦,說清來由,卻是打點完畢,準備了多番仙家寶貝,多是那良藥仙果之類,卻是借著張懋功之死進京面見天子之名義,打點朝廷去了。

不說此間之事,卻說那魔界。

“我吩咐的事,你們做得怎麼樣了?”一間佈滿陣法地密室裏,一個黑暗中的人影正對著一個白衣人說道。

“啟稟主人,我已經多番鼓動那些地仙界的妖怪之類。我極力撮合他們成立妖魔聯盟後,有的聯盟,小的用法寶鼓動他們四處殺人放火,撒播謠言;有的,小的用功法分為上中下,鼓動他們轉神弄鬼,散播主人地消息。”

“恩,退下吧,有事我再見你。”

黑暗中的人影,一個響指,便讓密室中亮起了燭光,“我還是喜歡黑暗的感覺,那樣感覺天地間只有我一人。強大,終究是我的追求。孔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閉山不出,如果你再沒有反應,那人族,我可是當仁不讓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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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g_151020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二章 妖有情則為善類

“啊!”周詩祁不自禁地驚呼出聲,不過轉瞬卻是回過神來,看著腳下躺著的一個黃衣男子。此人左肋一個血洞正汨汨地流出血來,應該是被那剛才出聲追他的人所刺。

“小姐救命,小姐救命!……”黃衣人眼疾手快,似乎覺得這個衣著高貴的年輕女孩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卻是順手抱著周詩祁的腿,大呼救命。

“小姐!”鬼谷子一聽周詩祁驚呼,他和陳傳二人不過一個閃身就到了周詩祁旁邊,看了一眼腳下正抱著周詩祁腿的那黃衣男子,便神色微變。

“賊子,今日你卻是難逃!”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甲冑的男子,長嘯一聲,卻是轉眼降下雲頭,落到了周詩祁旁邊,手中一根鑌鐵長槍只是一輪,便指向了周詩祁幾人。

“你這孽畜,膽子倒是不小。”鬼谷子眼中神光一閃,便發現這黃衣男子居然是青狸精,眼中凶光一閃,只待這妖精做出什麼意圖傷害或者挾持周詩祁之事,就要將他一招收服。

“孽畜,還不速速放手!”陳傳也是凶光一閃,雖然他對妖精沒有什麼偏見,但對這種可能傷害和威脅周詩祁的妖精,他還是非常反感。

“小姐,救命啊,小姐!我不能死,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知道你一定能救我的!”黃衣青年似乎沒有聽到鬼谷子和陳傳地指責,仍舊死死抱住周詩祁的小腿。央求道。

周詩祁經歷過那次殺人事件,似乎心性變了一些,不是變好也不是變壞,應該是變得成熟了一些。

“你抱著我腿,我就能救你嗎?我能救你一時,誰又能救你一時?”周詩祁好似對腳下的黃衣青年說道,又好似是自言自語,她修為已達玄仙中後期,再加上周成一脈功法之奇特。低頭一看早已發現腳下乃是一隻青狸成精的妖怪男子。

“你們是什麼人?誰也不准救他!”那金甲小將似乎不擅言語,眼看四周的城民越來越多,他也有些緊張起來,怕被這妖怪跑了。

“將軍。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苦苦追我?我若死了也罷,我家中那臥病在床的老母,何人照顧?那晚你能放過我一馬。今日為何如此苦苦相逼!”黃衣小妖似乎真地不想死,卻是一邊抱著周詩祁的腿,一邊一臉恨色回頭死死盯著那執著長槍的金甲小將,似乎隨時都會殺過來的一般。

“這不是王將軍家地天賜少爺嗎?”

“是啊。長得好生威武,真是青年俊彥啊,要是我家閨女能……”

“豆腐西施啊。我看你是豆腐吃多了。蒙了腦子。人家可是高來高去的高人。能看上你家閨女啊…….”

“哼,女子無顏卻有德。我家閨女可比你家那水性楊花的主兒好多了。”

……

周圍的人也議論紛紛,周詩祁三人也間接知道了這小將來歷。

“近來多有妖類出沒,張將軍已經嚴令父親大人查探,卻是不想你這小妖膽大包天,居然敢前來盜取張將軍即將進獻給皇上地貢品!”

這金甲小將卻是那盤王義子李天賜。自盤王一家來這青龍關,前後卻已經有了十年之久,張懋功卻是越來越不管事,諸事都有這個王皿舟副鎮守使負責。不論軍防大事,還是冤假錯案,一到了這王皿舟大人手裏,就沒有錯的。不說百姓之事和那尋常戰備,便是那方圓千里的妖怪一時間本來鬧騰的厲害,但十年來都只能蟄伏不出。

這人啊,一旦閑下來,就會失去很多東西,有丟了骨氣地,有丟了作風的,有少了英豪氣,多了腐朽色的。這張懋功難得休閒自在,卻是漸漸地打起了其他注意。青龍關他也待久了,雖然是一關鎮守使,但比起那一方諸侯還是差了許多。這不,他卻是四處張羅奇珍異寶,意欲上貢給那明德皇帝,博得一番大機緣。十年來,他的心思卻是都花在這一次地貢品上了。

正值此時,那些蟄伏了十年,本以為已經銷聲斂跡的妖怪魔舞卻是又再次活躍起來,王皿舟副鎮守使大怒之下,卻是讓兩個兒子親自職守城中安全,倒是捉了不少妖怪。

“連貢品都敢偷,你這小偷卻也忒大膽,今日你若投降,本將還可饒你一命!”反正是公式化的說法,李天賜也不用多想,隨口道來就是了。

那黃衣青年卻是慘笑兩聲,說道:“我偷貢品?是你們偷了東西才是吧!”

“胡說,我們官家怎會偷你東西!”

黃衣青年抬頭望瞭望周詩祁,隨即道:“小姐氣質超凡脫俗,兩個僕從更是一眼識破小妖,定然乃是那仙家之人,非凡人也。此間小妖有冤,便將這冤情相告小姐,還望小姐賜恩傾聽。”

“你說吧,平時只聽說妖魔鬼怪,卻不知你究竟有何冤情。”同樣是妖怪,周詩祁似乎想起了被自己親手殺死地兩個妖怪,雖然他們是罪有應得,但短時間內,周詩祁也難免有不適應,所以也就起了一些憐憫之心。

黃衣小妖一聽,卻是微微慘笑道:“小妖本是青龍關向南五百里處黃風洞人士,月餘前地一個晚上,我與娘親爹爹正在吸納那星辰之力,精煉月華之功。然而,俗話有云,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落。我等小妖,居於深山老洞中,卻是不想也遭了橫禍。”

“那晚,我記得很清楚,忽然來了一群道士,先是圍住了我們一家,然後就卑鄙絕倫地要我們一家交出內丹。我們從他們口中,知道這些人是青龍關城守派來地。說是要取千年青狸丹做那貢品,送入宮中給那皇后做那養顏之用。可憐我爹爹娘親苦修千年,方才化形成人,父親自然不肯束手就擒,與母親二人聯手,力鬥之下卻是不敵。父親為了救母親,被一擊重傷。”

“你……”李天賜似乎想說什麼,但看著眼前地絕世仙子一般地周詩祁,他卻是癟了癟嘴。沒有說下去。

“他們殺死你爹爹娘親了麼。

“爹爹重傷之下,卻是不甘自己和母親兩人的內丹平白被奪。他讓我和母親離開,說是要自爆內丹。和那些賊人同歸於盡!”

“後來呢?……”

“那群道士中,有幾個高手,居然制住了想要自爆的父親,我親眼見他們將爹爹內丹取了。隨即殺了我父親!”黃衣青年說道。

周詩祁:“你和你娘呢?”

“母親見父親慘死,本欲同去,卻是捨不得丟下我一個人。娘親無奈之下,求那些混蛋。說是自願獻出內丹,只求放過我們母子一命。可是,他們拿了內丹。卻仍舊要殺人滅口。結果。結果……”

李天賜聽到這裏,卻是道:“那天晚上的事。我後來趕到卻是救了你們母子一命。那內丹乃是城守大人要取之獻給皇上,我多般力求,他們卻是以我爹爹、大哥壓我。無奈之下,我只能保全你們母子性命!”李天賜負責巡察青龍關及其附近,那天晚上也是偶然發現他們行蹤詭秘,不想跟去後,卻是發現了這樁子事。

“混蛋!那些混蛋。他們居然在我母親內丹中做了手腳,害得我母親每夜都會心肺劇痛,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我哪里是偷東西?我不過是想拿回內丹,救我娘親一命而已!”黃衣青年說到這裏,卻是已經大哭出聲。

“唉,我又何嘗不想幫你!你們先退下吧!”李天賜四周一環視,卻是神色一怒,隨即便將圍觀的眾人嚇走了,這裏本是一個巷子,倒也無人了。

“我本欲幫你,不過我大哥說那張懋功此時得罪不得,那內丹卻是……而且你多次入張將軍府盜竊,他已經下了死命要捉拿你這盜賊歸案。我,我……”李天賜見周詩祁望著他,卻是臉色微微一紅,似乎為自己幫不上忙而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你一定要救我,我死了不要緊,可是我家母親卻是病入膏肓都沒人照顧了。”黃衣青年繼續道。

“為人子女者,以孝為先。你本來就是拿回你的東西,又哪里有錯呢!”周詩祁道。

“小姐不可,我大哥須臾就到,他道行高深早已在這小妖身上留了線索。若不是父親大人召見他,怕是早已將這小妖拿下。你們還是速速離去,這小妖自有我為他求情,大哥應該不會難為他的!”李天賜見到這個神色淡然,一雙秀眸仿佛訴說著無數心事的女孩,心裏微微一動,仿佛多了些東西,也不管平日裏那大哥嚴厲,亂打包票起來。

“天賜,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你怎麼做事地!”這下好了,那周化卻是說到就到,剛聞聲音,便見到一個錦袍男子從天而落,看了眼周詩祁三人和那小妖,卻是仿佛看到了什麼大喜事一般,上前對周詩祁說道。

“這位小姐是?”周化上前說道,隨即卻是瞪了一眼李天賜,指著周詩祁腳下的黃衣青年道:“天賜,你怎麼還讓這孽畜騷擾小姐?還不速速抓捕回去?”

“這……”

“你別躺在地上了,起來吧。男兒當有男兒之色,你本是孝子,又怎該如此作賤自己呢!”周詩祁微微彎腰,卻是將這黃衣小妖扶了起來。隨即轉身對那周化道:“我要救他走。”

“這……小姐,他是要犯,不能放!”周化為難道。

“要不是那張將軍取人內丹在先,他又怎會回來盜取?他沒有錯!”周詩祁道。

“是啊,小姐。世人誰無父母,小姐也有吧?如果小姐父母遭此厄難,想來也是無比痛心。”

周詩祁一愣,卻是道:“是啊,我好久沒見到媽媽了。”

“鬼谷叔,將他身上那顆內丹中的禁制去掉,然後送他離開吧!”

“是,小姐!”

“天賜,你,你為何不早將此妖捉住?哼,小姐宅心仁厚放了這廝,也就罷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回去向父親大人交代!若是張將軍怪責,父親大人受了責備,我看你怎麼說話!”周化怒道,他卻是不好向周詩祁發火。

鬼谷子卻是一把抓起那小妖,隨即施法,便要將他送走。那小妖卻是高聲道:“小姐,大恩不言謝,待小的救了娘親,定然還會回這裏找你,我一定會回來找到你地。”隨後卻是施法被送走了。

周化一看,卻是微微一驚,知道鬼谷子是高人。

“這位將軍,你何必為難你兄弟,我反正無事,便親自隨你走一趟,將此事說與你父親大人聽,也好叫他莫要怪責你這兄弟。”周詩祁道。

“如此甚好。”周化喜道。

鬼谷子道:“小姐……”

周詩祁道:“我們不能讓這小將為難!走吧,反正出來也是無事,不如見識見識那張將軍,是如何害人的。”

當下幾人卻是和周化,李天賜二人向那王皿舟府上去了。這一去,從此卻是攪動天地間一場巨大風浪,也最終為天之上,地之下的勢力格局,做了最大的一次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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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g_151020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卷仙魔神鬼大戰 第三百九十章 宿命如此 何人能逃

卻說周詩祁,陳傳,鬼穀子三人出了青丘山,卻是好生逍遙。眼前的天地大了,也足夠這三人遊玩。真個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尤其是那周詩祁,仿佛出籠的鳥兒一般,快樂自在。周詩祁畢竟是女孩子,有些好奇這廣大的天地和那人土風情。鬼穀子兩人雖然漸漸有些心急正事,倒也拖了許久,才說出來。

一日,三人卻是又轉完了一處景好之地,卻是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這下糟了!”周詩祁望著眼前的十字路口,卻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剛剛從一處大山中出來,“鬼谷叔,你看,我們應該走哪個方向。”她倒是沒忘周成所說的,凡事皆已交代了鬼穀子,也就隨性問道。

鬼穀子聞言,卻是細看這十字路口的四個方向,隨即道:“待我以元神之術查探一番,再做決定!”

仙神之輩就是方便。特別是修到了如此境界之鬼穀子。神識一探之下,千萬裏幾乎盡在腦海中浮現,何方去得,何方去不得,早已是完全知曉。不似那道教西傳,子等人西游之時,因為修為不夠,屢次打探路途,還需要那六耳獼猴親自駕雲弄霧前去打探一番。

半響。鬼穀子卻是睜開眼睛,沒有回答,卻是轉頭望著周詩祁,說道:“小姐。這……”

“師兄,何時還不能直說?我成教門中素有亦師亦友之門風,你我三人,還如此納言。我確實不喜!”陳傳笑道,這個師兄平日裏為人平和,不過在陳傳眼中,這個師兄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迂腐了些,不像自己和周詩祁一般。

“對呀,鬼谷叔。我平日裏可沒少送你好東西。以後。你和我說話。可再不許吞吞吐吐!”畢竟是地球來的,行事喜好隨性。鬼穀子輩分高,年紀大,周詩祁二人卻是沒什麼輩分之分,只覺得他是一個好大叔級地人物。

“也罷!”鬼穀子點點頭,道:“小姐既然有言,鬼穀子也就直說了!”

“此地十字路口,卻是有番講究!”

“呃?”

鬼穀子:“向東去,將是一馬平川,無甚風景,也無甚險惡!向西去,將是險山惡水,卻也貴在風景奇險!向南去,卻是無甚禍事,亦無甚機緣。不過,唯獨這向北而去,卻是機緣福禍皆有。”

“呃?這樣啊。讓我想想,我們該朝哪邊走!”周詩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去哪個方向,卻忽然道:“鬼谷叔,我哥不是告訴你我們應該怎麼做嗎?你照他說得就是!”

鬼穀子聞言卻是一臉苦惱地道:“小姐,老師說的是其他事,不過,他也有言,如果小姐沒有選那方向,自然也會有其他機緣。還望小姐慎之又慎,老師有言,如若選錯了,他日休怪他。”

“什麼事如此嚴重?師兄,你便說清楚一些!”

鬼穀子見周詩祁有些被嚇著了,也就安慰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生死大事,只是,老師說了,這機緣福禍並存的方向,怕是有小姐一番因果。如若去了,小姐不要後悔才是。”

“我會後悔?我哥怎麼這樣說?不行,不能去,我偏去,我倒要看看,什麼事能讓本小姐後悔!”周詩祁一聽,既然哥說了不能去,她的好奇心立刻膨脹了,心想,去看看也好,究竟是什麼不能去的。

鬼穀子一聽,立刻虛汗直冒,自責道:“唉,都怪我這嘴,這下可是說錯話了。”

“好啦,鬼谷叔,你哪里說錯話了?我哥沒有讓你不說吧?”周詩祁問道。

“老師說,如果小姐不問,那麼就不能說。”

“這不就是了,我自己問的,你說了也沒事。走吧,一路向北去嘍!”周詩祁說完,卻是率先上路。

“走吧,師兄。是禍躲不過,再說有老師在,小姐不會少一根汗毛的!”

“也罷!小姐啊,以後你要是後悔,可別怪你鬼谷叔啊。”鬼穀子卻是心頭暗道。

三個人一路向北行來,倒也看盡榮華,這一日,卻是到了一處山前。此山端得奇峻無比,雖無甚特別之處,但在三人眼中,卻著實看到了那滿山的妖氣,心下也就提了些心眼。

“小姐,這裏有些不好。當年道祖分界之後,這些後來的小打小鬧地妖怪,卻是逃過了。”鬼穀子道。

果然,三人剛立片刻,便見那山頭一聲炮響,隨即妖雲陣陣,卻是有無數小妖揮舞著旌旗,殺了下來。

“大王,大王,快來看,好一個美貌小妞兒!嘎嘎嘎,大王,您請……”

數百小妖不過瞬間,就將三人圍住了,雖然他們能瞬間逃走,不過下山之後還未曾遇到過這種事,周詩祁也就是示意兩人不要動手。其實兩人也想看看,這些小妖要做何事。

只見一旁小妖分開一條道,兩個身甲披冑的妖怪走了出來。鬼穀子凝神一看,哪里哦還需要什麼火眼金睛,早已經一眼看破,原來是一頭老虎精,一隻狽子精。老虎精兇悍,狽子精邪惡,倒是剛好一夥兒。

“嘖嘖嘖,不錯。不錯。男的長得俊秀,女地長得貌美如花,尤其難得地是居然還是雛兒!”老虎精不由贊道。

“大王,前日那高人前來,不是說了那……..我們卻是不必再多做顧忌,便是殺人放火,那天劫也管不得了!”狽子精諂媚道。

“休得胡言,小心說漏嘴了!”

“大王說笑了,我不說他是魔界來的。他們怎麼知道他是哪里來的。”狽子精道。

老虎一怒道:“胡說,我只知道他是來讓我們出山殺人放火的,挑起人族禍事地,我怎麼不知道他是魔界來的?”

狽子精以為老虎精懷疑他。道:“大王,當時那三百六十五路妖王,七百二十洞鬼怪聚會,您喝醉了。俺可是聽到了。他還說,不能說出去,如果誰說出去了,他就要殺人。”

“他***。魔界有什麼了不起?老子還是大王呢!”

“不過,我們還是把他們殺了吧,不然小心他們亂說出去。那人說。和魔皇作對的。都要死呢。”狽子精嚇道。

“好。我便將這兩個男地殺了,將這女子抓回山做壓寨夫人!”老虎精哈哈大笑道。摩拳擦掌,就要上來摸周詩祁。

“妖怪,離我遠點!”

“喲,還娘家閨女呢。本大王最喜歡雛兒,你就從了我,大王一定好生調教你!”老虎精就要去抓周詩祁。

“定!”

鬼穀子當然不會讓這老虎精去碰周詩祁,一個咒語,便將這幾百小妖定住了。

“哼,這些人真討厭。怪不得哥常說,妖魔鬼怪雖然天生無甚過錯,但總有這麼些傢伙,不是東西,還想占本小姐便宜。”周詩祁道。

陳傳:“惡人自有可惡之處,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事。”

“我們走吧,我看著他們噁心的緊!”周詩祁道。

“慢,小姐!”鬼穀子道。

“怎麼了?鬼谷叔?”

鬼穀子道:“待我懲戒他們一番。“

“老虎精,你有何話說?”鬼穀子微微送動了一下那老虎精身上的禁制,卻是問道。

“他奶奶地,本大王倒楣,遇到你們這群扮豬吃老虎地人。要是老子不死,總有一天要把你這丫頭捉到床上,好生調教。”老虎精果然是悍不畏死,仍舊罵道。

“鬼谷叔,我們走吧,將他們道行毀掉,打回原形就是了!”周詩祁道。

“不行,小姐。老師有交代,下山就來歷練地,他們如此不敬你,就要被懲罰。何況執迷不悟,卻是該有嚴懲。還請小姐親自下手!”

“我,我不殺人……”

“還請小姐下手,兩個妖怪褻瀆小姐,當打入輪回餓鬼道,其餘小妖當貶為原形。”鬼穀子堅持道。

“鬼谷叔,不要逼我了,我不要殺人!”周詩祁為難道。

“小姐,你想想如今天下,哪里不是弱肉強食,何況他們話語如此淫穢不堪,早已是死罪。還請小姐下手,老爺知你素來習慣了地球之生活,方才令我等下山,今日便是一個機會。”

“我,我真地不想殺人。”

“你不殺他們,他們日後卻殺別人。何況如若換了凡人,怕是早被他們捉回去,做那板之肉了!還請小姐下手,不要辜負老師一番心思!”

周詩祁見鬼穀子如此堅持,想了半天,最後卻是眼睛一閉,一道青光拍出,卻是念動咒語,將那老虎精和狽子精瞬間殺死,送入輪回餓鬼道了。

“不錯,一步走出了,日後卻是好辦了。”鬼穀子點點頭,隨即手一揮,周圍幾百小妖頓時被打回原形,作鳥獸散了。

“走吧!”剛殺了人的周詩祁似乎心情很沉重,隨即卻是又上路了。三人卻是根本沒將那什麼魔界放在心上。陳傳和周詩祁是閱歷不夠,權當是小打小鬧之事。而那鬼穀子卻是心憂周詩祁會因為殺了人受不了,也沒當回事,殊不知卻是錯過了一番大事。

“師兄,你如此逼迫小姐,她受得了嗎?平日裏,小姐在山中可是連花花草草都不曾折過一隻半朵。”陳傳擔心道。

“唉,師弟,有些事,你還是欠缺經歷啊。日後你自然明白,今日小姐如若放過他們,小姐以後修行之路,就會受盡磨難。今日一小劫,明日一大難啊!”

三人不再說話,卻是一同上路,一個月後,終於來到了出門之時見到地第一個大城。

“小姐,你看前面那是什麼地方?”陳傳見周詩祁神色依舊是悶悶不樂,一個月過去了,她好像仍舊在責怪自己不該殺人一般。

“什麼地方?”周詩祁道。

鬼穀子道:“居然是那萬年之關,百戰之地地青龍關!”

“青龍關!鬼谷叔,陳傳,我們進去看看吧,我心裏悶得慌。”周詩祁卻是率先入了城。

鬼穀子望著周詩祁背影,卻是道:“老爺果然沒有說錯,宿命如此,誰人能逃。居然真地到了這青龍關。”

鬼穀子和陳傳二人卻是緊跟著周詩祁,近來這丫頭都是悶悶不樂的,很是讓人不放心。其實殺人對於周詩祁來說,就好比一個吃慣素的尼姑,忽然吃到了一口肉一般難受。不是因為殺人,而是破了心中的執念。

“此話何解?師兄”陳傳驚道。

鬼穀子搖搖頭,低聲道:“老師早有交代,青龍關當是我等機緣福禍之地,小姐卻是其中最為不妥之人。怕是,麻煩大了。”

“怕什麼,我們兩人在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真不該逼她殺人,唉。”

“好了,別想了師兄,是福是禍反正難躲,不如見招拆招。”

“也好!”

一副心思地周詩祁卻是不知後面兩人在說什麼,本來以為見到了這麼熱鬧的大城應該高興才是,可她心裏還是悶悶不樂的,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胸口一般難受。

“別跑!再跑我就不客氣了!”

一聲暴喝,隨即只見一道劍光從天而來,只聽得一聲慘叫,一個黑影瞬間落下來,卻是剛好掉到了心事重重地周詩祁前面,嚇得她一聲驚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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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g_151020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卷仙魔神鬼大戰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成教”青龍關撒野 盤王履任為上官

卻說盤王一行四人卻是到了青龍關,有感這萬年雄關,百戰之地,卻是駐足而觀。

“此地便是我們落腳之處了。”盤王尋了處偏僻地兒,降下雲頭,卻是細細觀賞起這萬古雄關起來。

此時的青龍關,幾乎已經成了地仙界中最重要的一處地方。此地當年封神之戰中,便被那聞仲駐以大軍,力拒西岐千萬大軍於關外。

這還不止,後來人禍挑動仙神劫,一禍引一禍,一劫連一劫,此地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仙神之輩,尋常死難者,更是不計其數。不過,大多數死難者卻是能入輪回六道,仙神之輩命好的倒也上榜封神,或是化身為天兵天將,各方陰神差役,職司天下四方山川河流之地。當然,更多的仙神之輩,不是做了叛徒,就是化身灰灰,倒也著實讓人感慨。

此地百戰之後。卻是森嚴了許多。雖然當年此地只是人戰之場,不過經歷了封神一劫中最為殘酷的戰鬥,此地地重要性早已經超脫了尋常凡人城池的地位。

當年聞仲在時,便命神通之輩以法寶秘術布下諸多大陣守衛青龍關。後又有歷代統治者,皆會廣邀天下修行之輩,在此地布下大陣,以求扼守四方通達京畿之路。在他們看來,只要保住老窩,那麼青龍關就是第一重要的。

盤王一揮手。頓時四人衣著盡皆起了變化。盤王一身獵戶裝扮,靈一身農家婦人穿著,而那周化和李天賜卻是各著方巾於頭頂,神色未改。卻是化作了兩個剛剛及冠之年的年輕後生。四人穿著盡皆樸質無比,倒也是鄉野之氣。此時已盡年關,靈茱化作的婦人手中,卻是拎了一個布包裹。

“這青龍關果然是萬年雄關。不知道有多少帝王在這裏設下陣法庇護雄關。此時雖然未曾開啟大陣,不過如若開啟,怕是尋常仙神亦是奈何不得!”盤王不由說道。

周化道:“爹爹,仙神之人皆有所長。這騰雲駕霧之能怕是更不在話下。此地即使雄關高達萬丈,又怎能擋了那修行者?”

盤王搖搖頭道:“此地不像魔界那靖西關附近。靖西關那城池乃是真個防禦仙神之輩,十絕陣。陣陣相扣。只留一個靖西關卻也是足以擋住修行之輩。此地青龍關卻非擋那仙神之能。不過是為了擋人禍罷了!”

“若是天地大戰起,人族定然受牽連。你爹爹所說倒也極是。”靈道。

“嗯。若是仙神之輩要算計人族,定然要以凡人為棋子。天下間,有那大道之能和天道之嚴,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的!凡人帝王雖然位低權輕,便是殺了也無甚了得。但是,一旦殺他是為了仙神大劫之爭鬥,那麼行兇者定然受那天劫因果報應!”盤王道。

“如此看來,這老天爺也講究規矩,不然一方如若直接沖入皇宮,殺了皇帝老兒,卻是易如反掌。”周化笑道。

李天賜道:“看來,這天下之事也複雜的緊,並不是誰厲害,誰就能勝利。”

盤王笑道:“不錯,神通手段爭得是高下,天機算計爭得才是氣運。否則,即便強如洪荒大神,也只有灰灰一途。這個天地間,若是沒有那逆天之能,便只能順天行事了。無論大道,天道,都是有它的法則的。”

說穿了,要是有人要爭氣運,看來這人族還是遲早要倒楣,逃也逃不掉。

“老爺,我們怎麼在這裏待下去?”靈茱道。

盤王微微一笑道,“不急,稍後便見分曉。”

盤王四人站地地方,正是那青龍關東大門。一出青龍關西大門,就是那通達天下四方之路,而那東大門卻是一路通往京畿重地。此時地仙界經過大小無數的爭鬥,已經是大宋朝,已經延續了近千年的一個大王朝,當朝皇帝乃是明德皇帝在位。

“讓開,讓開都讓開。閒雜人等統統讓開,……聖上回京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伴隨著地是那虎虎生風的鞭子四處抽打的聲音。

一時間,本來熙熙攘攘和平安樂的東大門附近,驟然間那個亂啊,人仰馬翻,呼兒喚女聲有之,哀嚎慘呼者更是有之。更有那稍稍反抗者,更是被一把擒上馬,徑直帶走了。

不過半響,這青龍關地城民也不抵抗,一陣慌亂後,也就好像忘了剛才受到的待遇,擠在道路兩旁,準備看看即將到來的天子龍輦了。

盤王指著那呼嘯而過的打前陣地鐵騎道:“世人多為樸質之人,卻偏偏受不住那狡猾之輩的蠱惑。每每朝代更替間,哪一個王者不是說盡了好話,口口聲聲為民服務。看看,此時的官差,哪里還有半點為民服務之意?一個個囂張跋扈,欺負人做出畜生行為了,還大聲喊道“我是京畿重地某某衙門來地,做了又如何?你待如何,不服我便整死你!”唉,世風日下,凡人不得安生啊。”

“哼,這些畜生,有朝一日,我要是能做了這地仙界地王者,定要他們好看!”周化恨聲道。

“興,百姓苦;亡。百

:好生努力,將來你會有機會地!”盤王道。

“這,父親?……”周化微微有些不解道。

“看,來了!”靈茱道。

“梆!梆!梆!……天子回京!諸人退避……”

只見一溜子長長地隊伍,從遠處蜿蜒而來。連那侍從、旗幡、鑼鼓都是一色地黃衣袍子,實乃皇家之標準風範。

隊伍最前方,是那策馬緩行的重甲鐵騎。全身甲冑鮮明,卻是除了一雙眼睛,全數被遮住了。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白衣中年將軍前方領路,手提了一隻方天畫戟。倒也好生威風。似乎是為這皇帝打頭陣的緣故,白衣將軍顯得威風凜凜,意氣風發。

前鋒之後,是一行敲鑼打鼓之人。卻是做那開道之用。即便這些人也是一律地穿金戴銀,錦繡加身,好不光彩。再往後,就是幾艘好似船一般的兩層樓高下的建築。卻是那皇帝和妃子們待的地方,卻也是龍輦了,只是鋪張至極。每座巨大的龍輦。盡皆粉飾一新。掛滿了珠寶瓔珞之物。又或白玉做牌,橫砌為欄!

幸好這青龍關地城門和街道夠寬大。連帶那通向京畿之地也是專門的管道,倒也行的下來。

“吾皇仙壽無疆,仙壽無疆……”果然是地仙界,這皇帝雖然長命不足萬歲,但也著實不喜那萬歲之呼,該以仙壽無疆,倒也彰顯了帝王之貪。

盤王四人不願跪拜,卻只好稍稍施了一個障眼法,讓外人看來也跪下了一般。

“馬上就會出事了。”靈神色一動,說道。“不錯,這皇帝卻是大勝歸來,看來有人不服他啊。”盤王也道。

王駕很快便到了青龍關之外,可後面蜿蜒的隊伍卻是久久不絕,百姓也只好更著跪著。

“張懋功將軍,皇上召見!”一個太監大呼小叫地跑到東門外,對停在那裏地白衣將軍說到。

“有勞公公了!”白衣將軍張懋功卻是一催坐下戰馬,一個小跑便到了龍輦之前。

“張懋功前來接旨!”

“張將軍。寡人御駕既已出了青龍關,你便回去處理大事吧。此地乃是我朝重地,切不可遠離才是!”一個身著龍袍的年輕人,出現在龍輦之上的觀景台,對下麵的張懋功說道。

這皇帝年輕雖不大,但一張臉卻讓人看地鬱悶不已,十足的酒色之氣。想來是長期沉於陰陽之好,日久成屙,卻是一副被掏空了身體的樣子。他雖然極力想裝出來一副王者風範的樣子,卻奈何風一吹,人似乎都要隨風而去一般。

不過這皇帝雖然不像話,但還是懂得一點輕重,不願讓這守關將軍遠離青龍關,倒也可嘉。

“吾皇在上,此次吾皇御駕親征,微臣有幸伴駕左右,卻是好生難忘。此次君王歸宮,微臣卻是不舍!”

張懋功似模似樣地說道,卻看不出什麼神色,臉上蒙了那鐵甲,讓人難窺究竟。

“愛卿此次隨朕遠征,立下大功,只留那邊荒野匪,從此再也無甚畏懼。愛卿還請回關駐守,待朕回宮之後,即刻便有嘉獎之旨賜下!”皇帝似乎累了,說完便要揮手讓張懋功退下。

“恭送陛下!”

張懋功下馬行禮後,卻是翻身上馬,作勢撤走。但剛剛要進城門,卻是忽然大聲道:

“陛下,小心!”

隨即只見他腳底生雲,瞬間便飛到了半空。

“啊……”本來安靜跪著地百姓也四散而逃,場面一時好亂。

卻道何時?原來那皇帝正要進去之時,忽然一陣怪異的聲音響起。

“皇帝小兒,怎麼著?想溜回去了?哈哈哈……今日本道長就要為民除害,在萬眾睽睽之下,殺了你這狗皇帝!明德皇帝,受死!”

隨即只見十個身著青衣,臉上施了障眼法的道人瞬間出現在半空,卻是撤去了隱身法,尋常人見不得。

“護駕,護駕!”原來這皇帝喚作明德,卻是大驚之下,兩步就跑進龍輦裏面去了。

“哼,今天本道爺在此。休想逃走!”那十個青衣道人中地領頭之人卻是一手揮下,便殺了過來。

“何人敢傷我聖上!”

張懋功一聲大喝,隨即執著方天畫戟便擋在了十人面前。一干原本威風凜凜地御林軍此時卻是嚇破了膽子,退縮在一旁,手腳發抖。不過,瞬間卻也有八個人飛出來,站在了張懋功旁邊,原來是那明德皇帝所供奉地道士。

“好!張將軍,各位供奉。給我捉活的,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惦記著朕!”明德皇帝似乎聽了太監通報,知道手下人應了上去。也就囂張地再次走出來,站在龍輦地觀景臺上,囂張無比地吼道。此時他卻是底氣有餘,中氣不足。

果然。不時青龍關再次飛出來十餘人,卻是那守關的修行者,一行人近二十人,看起來卻是對這十個青衣道人占盡了上方。

那道人掃了一眼前方擋路的九人。卻是神色極其蔑視地說道:“哼,不過盡皆土雞瓦狗,我青丘山成教辦事。誰敢阻擋!都給我滾!……”

道人這一聲囂張無比的大吼。居然嚇得對面二十人不由齊齊退了一步。個個皆是亡魂大冒,冷汗瞬間就現出了頭頂。

青丘山成教啊?那是多麼強大的存在。雖然這道士不過空口一喊,沒有什麼憑證,但一看他能一句話就吼退自己這邊二十來人,心裏不由已經信了半分!

青丘山成教,在這地仙界雖然機會很少有人聽過,也機會沒人見過。但是不論正邪的修道者

知道,天下間,哪里也去得,就這青丘山不能去撒野人都能得罪,就是這青丘山不能得罪。

年代越來越久了,許多仙神之中地秘辛已經不為這些普通修行者所知曉,以訛傳訛之下,青丘山幾乎成了一個恐怖的地方。誰要說自己是青丘山出來的人,不是被當成瘋子,就是被當成高人。

“大家別怕!不知哪里來的一個妖魔鬼怪,居然敢妄稱青丘山成教之人。吾皇在此,便是青丘山之人來了,也當禮敬吾皇才是!”

張懋功見身後眾人有退縮地跡象,只好忍著心中的怯意,大聲吼道,“來人,速速前去相請高人,今日定要將這弑君賊子拿下!”

領頭的青衣道人道:“哼,想去請援兵,只要你能走出這青龍關。我青丘山辦事,看誰敢管!”說完,這道士卻是伸手入懷,掏出了一物,當空一晃道:“你們這些狗眼無珠的傢伙,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成教青蓮印!”張懋功本來還帶著幾分僥倖,雖然他知道天下間很少有人敢冒充成教門下,但一想到成教從來沒有對世俗政權下過手,也就以為即便當朝皇帝再怎麼荒淫無道,也不至於惹到這些老祖宗之人。這下可好,一顆心已經落到了底了。

後面地二十來人更是不堪,見這已經到了天仙境界的張懋功都怕到如此地步,哪里還敢懷疑那成教青蓮印。一個個只打著算盤,看是逃走好,還是直接投降好,早已經把身後龍輦之上的皇帝忘得一乾二淨!

“哼,當年我成教行走天下的權杖,我還以為真個沒人認得!速速投降,否則格殺勿論!明德小兒,你有何話可說!”青衣道人說道。

“朕,朕,朕……我,我…..”本來剛剛還是囂張無比地明德皇帝,此時一聽來人不只是騙子,居然真地是“有權杖的成教門下”,早已經嚇得癱軟在那觀景臺上。

成教之事,作為歷代的當權者,多多少少還是知道地,何況每次祭祀天地,這些聖人大教可都是必不可少地祭祀物件。而且,對於成教地厲害,他也是知道的不少。平日裏不求他們保佑也罷了,今日殺上門下,卻是不知所措了。

“不,不,不知成教高人前來,所為何,何事?”半響,明德皇帝在冷靜了一點,怯聲道。

“哼,所為何事?我成教乃是替天行道之教派,此次前來,不過是奉了教主之命,將你這狗皇帝捉拿回去。你平日裏魚肉百姓,不將天下蒼生看在眼裏,今日便是報應了!”

張懋功心中一動,卻是有疑,道:“敢問道長,成教行事我也算知曉一些。據我所知。千萬年來,成教只對那禍害百姓之妖魔鬼怪下手,為何今日要管起這世俗王侯來了?當朝皇帝雖然小有過錯,但也不至於有得罪貴教地地方吧。”

張懋功卻是心想,你們這些人,誰敢得罪啊。便是皇上再昏聵無能,也不至於再似那當年之紂王,惹禍上身。每年祭祀,不都是畢恭畢敬。生怕少了半分禮數。

“哼,問那麼多作甚,殺了便殺了。我成教從來沒有向別人解釋地習慣!”

明德皇帝一聽,恍若五雷轟頂。卻是連朕也不自稱了,卻是道:“冤枉啊,道長,我冤枉啊。自我登基以來。雖然沉酒色,但也未曾魚肉百姓啊。我更是未曾有半分對天不公,對聖人不尊啊。我,我雖然不敢自比三皇五帝。但也絕對不是那紂王一流!道長,還請手下留情,待我回宮。必將舉國之力。祭祀成教聖人與教主!”

惹不起。明德皇帝也只想投降了。雖然不知道這些究竟是不是真地奉了那教主之命來殺自己的,但如今看來多半是真的了。

“皇上!”張懋功想說什麼。但看了看對方手裏的青蓮印,也不好開口了,不說他,後面那二十來人更是不堪,一個個笑意盎然,只差沒有當場過去跪拜了。

“哼。今日就要殺你于萬民之前,以儆效尤!”

一聲怒哼,那自稱“成教高人”的道士也不再多說,當下祭出一把仙劍,就朝那明德皇帝殺去。

“也罷,以死報君恩吧!”張懋功雖然知道自己是萬死不敵,但還是心一橫,朝明德皇帝撲過去,想要替君先死。

“住手!誰敢傷君王之命!”

一聲大喝當空響起,隨即只見一獵戶狀打扮的中年男子瞬間出現在那明德皇帝身邊,只是一個反手,就抓住了那青衣道人,其餘九個卻是被擊得倒飛而去,正欲撲上來,卻猛地停下來。

“哼,哪里來的騙子,居然敢冒充成教!”這獵戶正是盤王,一手像捏小雞一般捏著那道人,一邊大笑道:“鄙人雖然常年住那深山,獵物為生,卻也只曾捉那走獸飛禽,不想今日外出拜親,卻是遇到了你這個畜生!”

“你,你是何人!”雖然被捏著脖子,青衣道人還是低聲道,“敢管我成教之事。”

盤王道:“你真是成教之人?哈哈哈,鄙人雖然長居山林,卻也聞那成教乃是至善至仁之地,何時管這君王之事了。而且,我出來走訪老友,卻是被告知成教早已閉山,何來的成教門下?”

“你,你……我真的是成教門下!你若不放了我,他日必有大禍!”青衣道人痛苦地說道。

“哼,爾等賊子,莫以為我不知道爾等來歷。大劫來臨,你卻是早生跳了出來!我皇雖然小有過錯,但也是一代明君,豈容你撒野!”

明德皇帝大喜道:“好,道長果然好本事!這些人就是趁著本王親隨有事提前回了京畿

如此囂張。居然敢假冒成教來滋事,道長,殺了他!

他卻是連問罪也不想問了,仙神之事,本來就麻煩,在他看來只要不是成教這些十萬年也難得見到一次地人,殺了也就是。

“你是何人,如此手段,絕不是等閒之人!”青衣道人聲音嘶啞死說道。

“我不過是草居山野的一個小小修行者,如今天下將亂,我欲出山輔佐君王,了卻身前身後事罷了。”盤王道。

青衣道人向那其餘九個道人使了個眼色,後者瞬間便逃走了。

“大家既然是同道,你死死為難於我,就不怕日後報應上門?”青衣道人見同門走了,也就好了些。

“爾等為惡都不怕,我又怕什麼!”

青衣道人:“哼,我們不是為惡。我們有我們的目標,像你這種享譽安樂的山野修真者,是不會明白地。”

“可惜,今日你這來頭很大的修仙者,卻要死在我這山野之人的手裏!”盤王笑道,“雖然我知道你們並不想真地殺了聖上,不過,已經是死罪了!”

青衣道人見盤王語氣越來越嚴厲,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眼中不由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他似乎猶豫了良久。半響看了看四周,卻是道:“高人面前,我亦不瞞你,方才我已經將同門支走,只求告知你我來歷,你若殺我,定然得罪於他。你若放我,我便隱居山野去,不再管事。”

“那你倒是說說。誰派你來地?”

“成教門下第一人!”

盤王的神色忽然一凜,低聲道:“果然是他,大軍壓境之時,他居然已經將手伸到這麼遠了。石忠啊。石忠,你究竟要做什麼!”

“你殺了我也沒用。日後還有其他人找這人族麻煩,你若管事自找麻煩,還不如隱居山野去!”

盤王望了一眼旁邊的明德皇帝。卻是高聲道:“不論你如何狡辯,今日就要殺你!”說完,卻是暗中傳音道:“也罷,你也算故人之後。此時醒悟也算不遲,我便放你一把,還須早日歸隱山林。莫要再跟著那石忠了!”

說完。盤王卻是施了一個障眼法。將這青衣道人好似殺了一般,鮮血遍地。暗中卻是放了。

“哈哈哈,仙長好手段,不知仙長接下來有何打算?”明德皇帝一臉高興道。他可是聽清楚了,這獵戶打扮的修行者說地是“大劫將至,出山輔佐君王!”

“草民攜帶家眷出山訪友,知曉有那大劫,卻是願聽吾皇差遣!”盤王道。

明德皇帝一聽更為大喜,暗道:如此正好,連家眷也帶來了,絕對不會是那騙子奸人,想來是修仙修煩了,想出山尋得一處人間富貴,我便賜予他便是!如此高手,不招攬,委實浪費了。

“不知仙長貴姓?仙鄉何處?”

“回吾皇,鄙人免貴姓,王!自號皿周。王皿舟是也。”盤王行了個拱手之禮道,“不瞞皇上,草民確實是修行之人,以前長居山野,潛心問道。前番掐算天機,有感天下大劫將至,亂世之中,尤以此處青龍關為甚,故而來到了此處,卻不想戳破了奸人伎倆,僥倖救得皇上龍安!草民不過自小有所奇遇,卻也不似那些修仙者,皆有仙鄉之地,也無甚師父,皆是自通。”

明德皇帝聞言卻是大喜。他雖然也修煉了一些功法,但也無甚成就。今日聽這高手說法,想來是有什麼奇遇才能在段時間內修成高手。不過,他也不想管盤王是如何修煉成功的,在他看來,天下人厲害的,多了去了,而他需要做地,就是當一個統治這些高人地王者。

明德皇帝高聲道:“如此甚好。愛卿既然有心為天下蒼生效命,朕便欽賜愛卿王皿舟為這青龍關副鎮守使,張將軍,你和王愛卿為朕駐守這天下第一重鎮,朕以後就放心了!”

雖然歷來皇帝一位,自古便是身處勾心鬥角地核心。不過此時在他看來,一是連家眷都帶了的高人,二是修仙者想要福緣,三是這王皿舟連自己命都救了,即便滿足下他地野心,又有何妨。日後從長計較,也不怕什麼,若論勾心鬥角,這些修仙者應該沒有他這權利爭鬥的老祖宗厲害。

“謝皇上,你們還不來見過皇上!”

暗處地靈茱三人卻是出來見過明德皇帝,行禮一番。明德皇帝一見,皆是山野樸實之人,也就更是深信不疑。

“吾等救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卻是那京畿火速趕來的高手到了。

“愛卿好生享樂,朕即刻回京!”估計是受了驚嚇,見諸事了,自己京畿的親隨也剛剛趕到,也就起駕回京。

“恭送吾皇,仙壽無疆!”

隨後,張懋功卻是道:“道長修為過人,以後還要多多幫襯。哦不對,應該是王鎮守使。”

“哈哈,張將軍過獎了,以後大家齊心協力保得家國安生才是!”

諸事完了,張懋功立刻命人清理出來一座大宅院,做了那副鎮守使府邸。

偌大的王家府邸,就此出現。整個青龍關地百姓都知道,城裏多了一位實力高牆的將軍,而且這位王將軍為人正直,剛來第一天便四處查訪青龍關的守備軍務,對那些貪贓枉法之人也全數處置,說是要穩定青龍關的軍民之心。

此事了,盤王也以青龍關副鎮守使地身份待了下來,以後也找到了發展壯大的地方,卻說周成門下鬼穀子三人,也是出山日久,怕是要有些機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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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g_151020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卷仙魔神鬼大戰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業之基

卻說那蟄伏數十萬年的盤王,為了自家小子前途機緣,為了家中賢妻的名聲地位,終究是毅然離了那蝸居之地,從此嘯聚天下,冀圖再創大業。

不過但凡世間之事,皆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最終成與不成,還得看那一絲氣數。而且,仙神之中歷來不乏狡黠之輩,有時明明看到是一番大好福緣,那福緣卻也有可能只是那蛛網上的一隻螞蟻,若是貪得無厭,怕是要遭了那蜘蛛血口才是。

“師父,我們這是去哪?”

一行人駕雲而行,四人中的孫李天賜卻是開口問道。

盤王看了看這本該是一介布衣的李天賜,當年因為周成一番聖人許諾,機緣大改之下,居然日後註定要成為自己兒子周化之膀臂,卻也是一直以來當他是第二個兒子一般。

李天賜終究只是得了機緣,可這修道師父還是需要的。盤王雖然是修行之人,可嚴格來講他並不拜三清,不理玄黃。可是他依舊收了這李天賜,權當為自己千萬年闖蕩天下收的第一個弟子。

不過,人啊,都是或多或少有些私心才是。即便盤王當年正直無比,可如今為了自家兒子事業,他收這李天賜為徒,又何嘗沒有為兒子早日拉攏部下之心。世人皆是有欲望之輩,不求仙問神者,多是好酒好色。又或喜好銖,欲享盡世間紅塵之人;尋仙問道者,卻是貪好道訣法寶,好那長生不老之術。喜那仙人之閒適,樂那神仙之尊。盤王如此,倒也著實像個正常人,如果他當年坦然從人族離去算作不求自我地話。那麼如果他還不為兒子和妻子考慮,就不是正常人了。不過,他還是愛這個弟子的緊,畢竟是當作第二個孩子一般看待。他即便有私心。也是因為周化的命幾會已經註定了,天賜終究是要差之一線。

而那靈茱對這李天賜也是愛的緊,親口將這李天賜收為義子。於是。李天賜也就又當弟子又當乾兒子。倒是真個成了盤王家第二個小子了。

“天賜。你想去哪兒?”周化卻是饒有興致地問道,自己這個如同弟弟一般的師弟。日常卻是極少言語,對自己一家也是畢恭畢敬,仿佛永遠帶著他爺爺李有善身上那種卑躬屈膝的氣息。

“大師兄,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要跟著師父,師娘,和大師兄就好了!”李天賜有些低聲地應道。

“弟弟倒是無欲無求,令為兄羡慕得緊!”周化微微一笑,卻是好似習慣了李天賜這種稱呼。

“哎呀,天兒,你真是糊塗!化兒,天兒,你們給娘記住,從今以後,我絕對不允許你們說什麼無欲無求的話。”

靈茱似乎很生氣自己兩個兒子如此說話,卻是不喜道:“我告訴你們,這天下間可沒有什麼無欲無求的人。那些無欲無求的人,早都自殺了。”

“自殺了?”李天賜一時間還回不過神來,素來聽從李有善地教育,老老實實的他,還真沒聽明白自己乾娘是什麼意思。

盤王瞪了妻子一眼,卻是道:“你呀,就愛咋咋呼呼地嚇唬他們!好了,好了,別說了。”

“爹爹,娘親這話似乎有些道理。”周化卻是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說道。

盤王一愣,卻是歎息道:“你娘親說的不對,天下間無欲無求之人,早都自殺了。即便心若磐石者,也是好那偏安一隅之樂,如是而已也算有求有欲。”

“天賜,知道了吧?多學學你大哥,還有,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以後別再叫什麼師父,師娘了。你是不是和你大哥閉關閉傻了,你應該叫娘親和爹爹!”靈茱此時一離開那個在她眼中已經待膩煩了的古衢鎮,哪里還有半分老態,卻是年輕了許多,性格也開朗了許多。

“是。爹爹,娘親!”李天賜也真是好孩子,父母早亡,雖然比那周化還早出生兩年,可被靈茱收為乾兒子後,也還是要照顧周化地位地,故而做了弟弟。反正在他看來,這師父和師娘也對他沒的說,本該喚為乾娘和乾爹,卻是直接改成了爹爹和娘親。

“咯咯咯,這才是娘的好兒子。”

“嗯,天賜以後還要多向你大哥學學,你這性格啊,有些怯弱了。”

李天賜卻是低下頭,似是微微有些自責,他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好交往于人,乾娘已經說過他很多次,可

不過來。

“爹,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居於雲端之高,周化似乎厭倦了眼前漫天的白雲,茫茫然不知去處。

盤王道:“人族一別之後,為父離那故土家鄉之地已是一別經年。這次,卻是要回去了。”

原來,此時盤王一行人,尚未離開那魔界。

“魔界雖好,卻也不是那地仙界,少了許多熟絡之物景,我卻是想回去看看了。”靈道。

盤王卻是微微一笑道:“茱兒啊,不只是我們想回去,很多人都爭著,搶著想回去呢。”

“相公是說?……”

“呵呵,不提也罷。自家門前雪滿階,何慮他人瓦上霜。走吧,我們還須過了那魔界通道,方能回歸地仙界!”盤王道。

“爹爹,孩兒聽娘親說這仙魔通道被那仙魔二界大軍重重佔據,已然對壘數千年,我們能安然通過嗎?”周化問道。

“若是他年,為父或許還會稍微吃力。不過如今,以為父實力,安然帶你們過去,卻也是舉手之勞!”

盤王說完,卻是念動一個密咒,本來稍嫌緩慢地騰雲卻是猝然加快,不過半柱香功夫,四人便見到了連綿不絕的軍營。

“爹,娘,弟弟,你們看,好多天兵天將,魔神魔兵,好多大陣啊!”初次見識大場面的周化,以手稍稍遮擋視線,卻是施展那千里眼之術,看到了遠處連綿不絕的仙魔兩軍,不禁失聲道。

“這些人不過是最為悲慘地。若說沒用,他們都是被強者奴役的對象,若說有用,大戰之時,最先身死化輪回的,定然是他們。”盤王感慨道。

“相公,你又何必感慨於人。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他們死了還能投胎轉世,輪回因果身。可是仙神呢?即便我們親眼見地,大劫起時,又有多少人身殞灰灰,連那輪回亦是入不得!”靈茱道。

“是啊,化兒,天賜,你們要好生修煉,記住,這個天地間,根本沒有什麼對與錯,只有誰實力強大和站對了陣營才是大道理。否則,以為父千萬年來地經歷觀來,不尊此理者,但凡仙神,必是身化灰灰之第一人選。”盤王嚴肅地說道,微微一歎,卻好似又想起了往昔,低聲自語道:“唉,吉伯長老,當年你若非一步走錯,又豈會有那身殞之劫……”

“神墓?”默然無語地李天賜卻是忽然失聲道。

“哪里有神墓?”周化和靈茱卻是四下張望,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盤王卻是神色一凜,望瞭望四周,方才盯著一住大山說道:“居然真地是神墓。天賜,你怎麼能看到?”

“我也不知道,我就看到那兩個萬丈高下的大字刻在那山上。”

“奇怪了,怎麼你大哥和娘看不到。”盤王本來還在疑惑,不過漸漸地就沉浸進那兩個大字中去了,隨即道:“可惜。一地仙神魔鬼,他年卻是註定要喪身此處,我們也算有緣,不然卻是難以見到這高人所刻之預言了!走吧!”

“爹,真要死那麼多人嗎?”

“百戰死萬士,一役成英雄,不死士兵,又哪里來地王侯。唉,走吧!”盤王不欲再待,卻是大手一揮,開始施展一個厲害的法訣密咒起來。

隨即,只見四人好似被一陣金光裹住,瞬間消失,離魔界而去了。

“爹爹,你好生厲害,剛才是什麼秘法?這裏是什麼地方?”四人剛剛好像跌出了一個棉花團一般,一睜眼便見到眼前一個奇怪的地方。

靈茱卻是大驚失色道:“相公,你,你居然已經修到了如此高的境界,可以只手破虛空,豈不是已經到了……”

“嗯。本來當年人族之時,我便有那機緣,只是拖到了此時罷了。那三皇五帝居於火雲洞雖然看似比我多了福氣,其實誰又知道,聖父根本沒有忘記我們這些區區小有功勞的人族,前番來訪卻是給我一併補全了!”

“如此真是太好了!”靈茱不禁大喜道,一時間好像已經被這突然從天而降的喜訊給淹沒了。她就感覺到兩件事,一是:以後再也沒有哪個賊子敢上門找自己麻煩了。二是:自己兒子的事,把握又大了許多。

“爹,這裏是什麼地方?”周化聽不懂自己爹娘說什麼,卻是問道。

盤王望著下麵的大城,卻是感慨道:“萬古之城,百戰之地。青龍關,將是我們盤王一家,龍興之地,大業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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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g_151020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卷仙魔神鬼大戰 第三百八十七章 盤王出山 下

“你爹爹啊,一輩子為人老實巴交,哪里像什麼洪荒大神仙之人。我看他啊,做鎮長都做習慣了。要不是當年那事,他指不定要在這裏待一輩子呢!”

靈茱微微有些不滿地說道,作為一個女人,除了盤王父子,她早已是無親無故。所以,她覺得為自己的丈夫蒙不平,為兒子爭取一些機緣之事,自然是情理之中。

盤王微微一笑,卻是道:“茱兒,你還是這個老樣子。我盤王自問雖不是什麼蓋世英豪,但素來行事也是上對得起天地良心,下對得起我族人百姓!我盤王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幾句話雖然不長,卻是說的靈茱和周化都為之動容。是啊,盤王,也就是這一家之主的王皿舟,何時做出過宵小之事?何時露出過貪生怕死之狀?

“茱兒,我知你身世淒苦。從小無依無靠,我盤王又何曾不是如此?當年要不是為了照顧你,我又何至於四處躲避當年三族大戰結下來的仇家。非我盤王妄言,除非那幾位大神通之人出手,天地間能奈何我地人,委實沒有幾個!”

盤王雖然話說的很豪邁,但卻絲毫沒有市儈之色,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信,是一種強者的表現。

“相公。我知你帶著我四處逃避。是為了躲避世人污言穢語。人妖自古不兩立,妖魔鬼怪之流,從來是被你們人族喊打喊殺之人。雖然,三族禍亂。已經過去了無數年,誰也怪不得誰,但茱兒還是很感謝相公的一番苦心。”

靈茱頓了頓,卻是道:“不過。自古沒有遠慮愁,便有近憂。你我四處流浪,享盡山水田園之福,可我們不能忘了。我們還有化兒。化兒正當壯年。機緣福祿更是超過你我,我們不能再蝸居不出的。”

周化聞言,卻是神色一泠。起身道:“爹爹。娘親。你們二老在家養老也無甚不可。孩兒此時雖無奪天之能。但信心卻是有的。只須讓孩兒出外闖蕩一番,聚集四方好漢。修得無上神通,他日便是為爹爹報仇雪恨,為我盤王一脈光大門楣皆是反手之間!”

“別急,先坐下吧!”盤王看著兒子一副壯志淩雲的神色,心裏不禁暗道:爹爹當年何曾不是如此,自以為天老爺第一,我第二,可結果還不是如那喪家之犬……

“化兒。為人做事,切記躁動。仙神之事不同世俗,不是你算計我,就是我算計你。一步走錯,步步皆輸。爹爹也曾嘯聚洪荒,見識過的倒楣之人不計其數。神通未達天人之境,誰也不敢說自己就是真正地強者。”

盤王似乎又回憶起了那個年代的往事,自古以來,回憶最是傷人。“化兒,為父觀你志氣十足,卻不乏傲氣。如此卻是不妥,也罷,還須為你講一講當年之事,免得你以為天下就是為父第一,你第二了。”

“父親,您的盤王金蠱大法,我已經修到了第三層,依您親自典籍在冊的功法介紹來看,我便是對上金仙初期地仙神鬼魔也頗有勝算才是。莫非父親看不起孩兒資質?”

周化倒也是資質頗高,年少氣盛,他雖然知道金仙在仙神體系中遠遠沒有到了那種像螃蟹一般橫著走的地步,但是他之年紀,不過區區百餘歲,如此修為,已是足夠他自傲了。

靈茱聞言,神色稍變,她也聽出來了自家小子,傲氣太足了,當下卻是道:“化兒,我們可以口頭上看不起別人,但是,我們一定不要以為自己就是最厲害。娘親當年乃是妖族一小妖,卻也知我妖族有兩位大神通之人。此二人莫說你,便是你父親當年遇到他們,也,也……”

“呵呵,茱兒,如此小事,你還怕我計較。”盤王笑著道,他卻是愛這位娘子很深,就因為她事事都為自己考慮,便是今天說道別人神通廣大,還要照顧自己面皮。

“不錯。化兒。當年巫妖人三族大戰之時,我人族最大的對手就是妖族。其中妖族有兩位絕世強者,一為帝俊,一為東皇太一。此二人乃是早生洪荒,孕育於盤古眼睛所化之洪荒太陽星。此二人皆有靈寶在身,帝俊有那河圖洛書,東皇太一有那

。”盤王為了自己兒子,倒也是無微不至,即便平日多言,但此番為了消除周化的桀驁之氣,也不得不耐心講解起來。

“洪荒當年,此二人,若是那帝俊與我對上了,只須數個回合,我便必定敗在他那河圖洛書二寶之下!”

周化不屑道:“爹爹,此人仗著法寶犀利,勝了爹爹又能如何!”

“糊塗。化兒,法寶雖然是身外之物,可也是機緣。你以為這先天靈寶任一人都能佔有?有些人占了那好寶貝是福緣,有些人得了,卻是死罪。他能勝我,便是勝了,與法寶無關。”其實,盤王當年若是真地遇到帝俊,其實也不至於數個回合便敗,只是為了教訓周化,故意誇大一點。

“那東皇太一呢?此人我倒是聽娘親偶爾提及過。”

盤王此時卻是神色稍黯,道:“當年爹爹要是對上他,絕對不是他三合之敵。”

“東皇太一和帝俊二人真有如此厲害?”周化驚道。

靈茱道:“你爹爹說他們厲害,其實是想說,即便再厲害地人,也會遇到對手的。人啊,不能太過囂張,否則,定有大禍。”

“娘親是說他們二人都死了?”周化道。

盤王卻是不勝唏噓道:“兩個都死了。帝俊更是被人一劍劈死……可憐一代洪荒大神,聽道鴻鈞門庭,卻落個灰灰的下場。”

“誰,誰這麼厲害?一、劍、劈、死……”

周化驚得一下坐了下去,極度不可思議道。自從他閉關學了那盤王金蠱大法,本來就感覺到了盤王的強大,但他實在想不出來,誰能將爹爹這位強大無比地死對頭,一劍劈死。

盤王歎道:“此人便是許你機緣之人。雖然天地間也有那麼幾人能將那帝俊一劍劈死,但,此人卻是實力最強!”

“許我機緣?爹爹,你這是何意?”周化疑惑道。

靈茱道:“你方才問道,你這名字來歷。周化,周化,便是一周姓之人所點化。化兒,此人之強大,莫說你,便是你爹爹也永世修行不到那個高度。日後,你還須多多敬拜他才是。”

“這……”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此時的周化,也是不知所措了。

盤王道:“世間修煉之士,一求天生資質,二求機緣福祿。你呀,雖然是我盤王之子,可資質比起那些洪荒之人,還是差了不少。你能修煉如此快,是沾了別人的光,人家許了你一線機緣,你才能如此順風順水。”

其實,此時地盤王,也是沾了人族,甚至得了周成不少地機緣。當年他力保人族是有大功德地。他不曾成王成皇,卻是將一身機緣轉到了修行之上。得天眷顧者,盤王也是其中之一了。實力早已大成,尤其是在遇到周成後,天機牽引之下,該當盤王重出,這兩百來年時間,他的實力更是突飛猛進,外人不知,他自己卻是知之甚詳。

“化兒。好生休息。既然周姓恩人許了你機緣福祿,為父雖然不喜爭鬥,可為了你,說不得要與那天地間地梟雄爭一爭!你需要一個廣闊的前途,你母親也是到了需要正名的時候了……”盤王說完,卻是一個人獨自進了裏屋,閉目修行去了。

“相公……嗚嗚嗚……化兒,你爹爹知道娘親在意自己妖族身份,為了給娘親一個被天下人承認的理由,為了你。你爹爹也是豁出去了。化兒,你可要為爹爹娘親爭口氣啊!”靈茱抱著年輕的周化,卻是感覺抱住了一團希望一般……

“娘親,你們放心,我周化,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之餘,讓你們享盡天地之福。孩兒保證,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指著娘親和爹爹說三道四!”

翌日,盤王一早便醒來,隨即召了周化將那李天賜喚來,隨即便要準備上路。

“相公,你真地不和這些鄉民告別?”靈茱站在雲端,看著一鎮子居民都跪在自家門前遙望著空中自己四人,卻是不忍心道。

盤王猶豫半響,卻是微微邁出一步,居於半空道:“鄉親們,盤王居此地萬年,今日已是離去之時。李有善就是你們的下一任鎮長。盤王沒有什麼好送給大家的,我已將當年得自洪荒的幾份修行功法留了下來,你們大可閉山練功,日後說不得還有相聚之時。鄉親們,盤王去也……”

說完,周化,盤王,靈茱,李有善大爺之孫李天賜,四人一起,卻是駕雲而去,從此天地間又將開啟一段亙古的傳說。

歷史,總是在不斷地泯滅神話,同時卻又在不斷地創造神話。一個新的神話時代,卻是將就此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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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仙魔神鬼大戰 第三百八十六章 盤王出山 上

自古情愁皆為夢,但惹英雄三寸巾,笑看三界是非過,彈指一揮化外人。

都說世間恩怨情愁本為那無源之水,來得匆匆,去得悠悠,一刀揮下,斬不斷,理不清。

魔界,古衢鎮。

偌大的鎮子,今日卻是有些不同。此時蒼穹已起暮色,藹藹天色中卻是飄蕩著一股不一般的氣息。偶有那天高之鳥一劃而過,卻也只是帶起無邊嘯聲,不惹世間紅塵,不帶走凡俗憂愁。

此地不過是鄉野之地,此時暮色已重,本該是起灶做飯之時,然而整個鎮子上空,卻沒有一縷炊煙飄起,但聞那雞鳴犬吠之聲,不聞那鍋碗瓢盆叮噹作響,農家黃昏之色。

鎮子最背面靠山的地方,是一處竹籬圍成的小院,一棟三間屋子的小茅屋,在這暮色中尤其顯得沉重。

漸漸地,天色已晚,不待天空之中那魔日的最後一絲晚霞褪去,天地間卻是微微起了變化。先是一陣烏雲飄來,迅速吞噬了那最後的黃昏之色,隨即晚風驟起,將那竹葉也刮得虎虎生風地作響,看來,天要下雨了。

“朝納天地之精,暮吐百穀之氣。結道心於紫府,歸元於一,抱神歸識,化而……”雖然天色眼看要變了,一場大雨就要來臨,但這茅屋後面,卻是傳出一陣陣抑揚頓挫地誦讀之聲,乍一聽,卻是那道家黃庭之言。抱元守一之說。這誦道經之男聲,鏗鏘有力,想來卻是不凡。

“化兒,天色已晚。為何還不進屋來。道經不是一天能念完的,何況也不急在一時。等明天我們離開這裏,爹爹和娘親自然為你尋得那天地間有數之靈果,替你伐經洗髓。自然事倍功半。”

一個賢淑溫婉地女聲從那茅屋裏飄出來,隨即只見一個三十餘歲的美貌女子推門而出,卻是轉角到了茅屋後院。

“你這孩子,一練起功來。就是這麼忘乎所以。我王家看來是要出一個了不得的小傢伙了!”美婦看著席地而坐的自家孩子,卻是忍不住高興,上前為他擦拭那一身因為悟道不透而出的汗水。

“娘親。我自己來就好。如此卻是麻煩!”

“化兒。告訴過你多少次了。身為男子漢,要做那頂天立地之豪雄。這些事。本來就該女孩子家做的事。現在是娘親照顧你,以後卻是要找位仙家之女,為你侍候起居才是。”美婦微微嗔怪道。

只見此時後院中,正端坐著一位身著獵戶袍子的青年。劍眉如削,生的一對星目深邃浩瀚,又有那虎面分明,卻是一嶄露頭角的年輕後生。

“娘親,這頂天立地地男子漢究竟是怎麼樣的?我確實不曾見過!”

“你這小東西,唉。化兒啊,想當年,你爹爹可就是天地間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娘能和他在一起,卻是娘親的福氣。”美婦卻是一反常態地說道。

那青年奇道:“娘親,平日裏,爹爹都不許談及過去,今日你為何要說爹爹往事?”

“化兒,娘親當年是苦命人,連這靈茱之稱謂,也是你爹爹所賜,娘親卻是……”

“靈茱。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往事已矣,提它作甚。我盤王之心,天地皆知,即便你當年身份卑微,我又何曾低看過你。”

各位看官,原來這位女子居然是當年周成在這古衢鎮見過地人,靈。靈自然非是他人,正是那王皿舟之妻,也就是盤王家那位如花美眷。

話說仙神本是不老之體,這靈茱也非凡人,乃是那妖仙之流,修道有成之後卻是隨意幻化。此時化作三十歲之美婦女,倒也是配合自家兒子之相貌。

可距離當年周成離開此地,已是幾百年過去了,為何這靈茱口中的化兒,卻是好似未曾長大一般。其實個中緣由,卻也簡單。

“化為,最近感覺怎樣?”盤王此時哪里還是之年的鎮長,卻是一身錦袍繡服的三十歲左右地男子漢,雖然相貌沒有什麼太過稀奇之處,但乍看去,卻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那周化雖然知道自家爹爹和娘親是會法術的,但一時間也沒有適應自己父親幻化回了原來模樣,卻是愣在了那裏。

“化兒,你愣著作甚,為何不回答你爹爹。”靈茱道。

“孩兒見過爹爹。化兒不知爹爹真身,還請爹爹恕罪!”周化卻是跪下,行了個孝子之禮。

“嗯。起

.你先前問你娘親,為何她今日告訴你那麼多事。爹爹便一併告訴你吧。”

“爹爹,不知究竟何事?”

“進屋再說!”仿佛不容反對一般,盤王轉身便進了茅屋。

兩人也很快進了屋,三人坐下,靈茱卻是道:“化兒,許多事,我和你爹爹瞞了你許多年,未曾告訴你,是我們不好。不過爹爹和娘親也是多有苦衷,今日只是機緣到了,方才告知你詳細。”

“孩兒定當謹記!”

盤王點點頭,先是端起一杯青濛茶,細細地品了兩口,方才好似回憶起了往昔,緩緩道:“化兒,你只知爹爹姓王,其實非也!爹爹本無姓氏,卻有一道號。爹爹乃是上古人族,生長于洪荒年間。爹爹流浪天下的時候,偶得一本無名氏所留盤王金蠱大法,天幸之至,修得其上所記載地一門無上神通。故而自稱盤王,卻是此由來!”

“盤王?王皿舟?怪不得爹爹姓氏如此奇怪。”這周化果然非是尋常之人,一時間倒也聯想到了,讓盤王兩口卻是暗道不錯。

“化兒。當年你爹爹盤王,乃是天地間有名的大英雄。要不是你被你爹爹施展神通,閉關數百年,見識與那心性都與尋常二十來歲之人沒有差別,你定然有機會聽聞你爹爹大名。”

靈茱一提到盤王,自然是滿腔自豪,道:“洪荒時代,大神通之人何其多,高手輩出,便是金仙也是滿地走。你爹爹當年出山之後,便矢志為民,做了那人族臂膀之人,一身所學,敗退巫妖二族高手無數。祖巫之下,便是那有數之大巫遇到你爹爹,也是敗多勝少。”

“爹爹如此厲害?”周化雖然沒有聽過盤王之名,但巫妖這兩個籠統的稱謂他還是知道地。

“哪里稱得上厲害。靈,你不要言過其實,教壞了孩子。當年洪荒大神何其多,他們不是隱居不出,就是閉門修道,不管天下事,才有了我盤王一番作為!”雖然盤王不是市儈之徒,但聽到靈茱說起當年自己所作所為,也不由唏噓感歎。

靈茱道:“相公。你這話不對。想當年,靈未曾修地妖仙境界,不過是一尋常小妖。便是我也聽慣了相公大名。天地間大神通之人是多若繁星,但是,他們有哪一位能像相公這麼率性而為?天地芻狗萬物,我看他們才是最該被擺上祭台,做那供奉天地地芻狗之物!便是幾百年前那來訪的……”

“住口!”盤王一聽,嚇得急忙喊停。他卻是怕自家妻子不曉事,將那周成聖人罵進去了,神色緩了緩,卻是道:“大神通之人,自然有大神通之人去收拾,不是你我可以計較地。不過,世俗計較,若是有人為難我盤王親人,我也是不會退了半步的。”

“娘親,你居然是得道妖仙。爹爹當年也算好生要得,居然能摒棄種族之嫌。”周化少而有成,卻是感慨道。

“唉,化兒。你爹爹一世為人,壞就壞在那個忠誠二字上面。當年你爹爹為了人族大事,可謂嘔心瀝血,幾番面臨身死之戰,要不是受人照顧,怕是早死了無數次了。可是,世事總是如此不公道的。你爹爹為人算計,偌大功勞,全毀在一個天庭西方太極真武大帝的虛位上了。你爹爹為了人族和睦,最後只好忍辱負重與我出走他鄉。”靈不是普通女人,自然對當年天庭和人族裏應外合,用一個虛位,逼走盤王的事大為不滿。

“靈茱,事已至此,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此事就無須提了,過去就讓他過去吧!”盤王道。

“娘親,是何人陷害爹爹?”周化卻是怒道。

靈茱望了眼盤王,見他微微閉目,沒有說話,卻是怒道:“害你爹爹之人還有誰,不就是那火雲洞之人與那天庭之狗輩!”

“天庭,火雲洞……”周化怒意十足地念道,其實他平日裏對自己爹爹十足地崇拜,哪里容得他被人欺負。

半響,周化似乎想起了一件什麼事,忽道:“爹爹,孩兒有一事已經被困擾了多年,一直不敢相問于爹爹娘親,今日還請爹爹娘親告知。”

“說吧!”

周化有些緊張地道:“爹爹,您本稱乃是盤王,俗姓王皿舟。卻為何將我之名,喚作周化?莫非孩兒非是爹爹娘親的親生骨肉?”

盤王微微搖頭,隨即道:“今晚卻是將這一事告知於你,免得明日我們一家離開這裏,你有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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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g_151020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0:22 | 顯示全部樓層
重生混元道 第八卷仙魔神鬼大戰 第三百八十五章 周成起誓 魚淚滿江

  「世事雖多莫煩擾,須知得失此中央,心繫情愁兩廂事,卻化伊人水遙望……」

  周成身形一閃,卻是回到了盤古大陣裡,望著陣外飄然而去,又似乎略微不捨的后土與那女媧二聖人,卻是不曾追出陣去。

  說到底,周成非是草木之屬,流沙之列,哪裡會無情無義。他自然是希望能與后土和女媧二人相見的。

  若是周成是愛還是不愛她們,這個問題就太嚴肅。世間之愛,有大小之分,聖人之愛,自然也有親疏之別。周成或許是愛她們的,但是,那種境界已經不是等閒的凡人之愛,凡人之愛,在於強烈的獨佔欲作祟,而聖人卻不會如此狹隘。

  如那后土,或許她愛周成至深,但她不會如那凡俗女子一般,日日翹首以盼周成,也不會小鳥依人,做那凡俗之狀。

  聖人間的愛,其實已經不是一種情感衝動,而是一種境界了。

  「好生看守大陣,若是有那過往山民有了困難,你大可出陣相助。若是有那被山野之獸所傷之人,你便可將這付靜的靈藥採來送予他們。」

  「是,老爺。小的知曉!」

  周成吩咐完那守山門的小妖,隨即卻是回到了成周宮。

  「今日。我為何有些心緒不寧?」周成剛盤腿坐下,準備演算天機,卻是忽然心生警惕,驚呼出聲道,「莫是誰與我有緣之人,有了禍事,遭人算計?」

  這可不得了,但凡聖人之類地大神通者,一旦心生警惕。雖然不一定完全是壞事。但是,能夠驚動聖人道行的修行者,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小事。

  「究竟是何事?」

  周成百思不得其解,近來也未曾發現什麼即將來臨的禍事之類。甚至連門人弟子都暫時沒有意外,這就有些奇怪了。

  無奈之下,周成只好勞心費力,將門下弟子之機緣禍福從頭到尾再次窺查一番。身心沉入那虛空之中,以即將證道聖人之實力,算那天機之數。

  「奇怪,還是沒有!」周成反覆確認之後。發現應該不是什麼因果禍福之事,那應該是什麼呢?

  最近除了那兩位聖人來了成周山,空手而歸後。這偌大成周山方圓十萬里。都未曾發生過什麼事。究竟是什麼呢?

  「咦,莫非是周詩祁他們三人之事?」周成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麼。又開始靜靜地冥想起來。

  良久,周成睜開雙眼,長歎一聲。本來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周成,此時卻是變得滄桑無比。

  「也罷。原來是那一線天機示警於我青蓮一脈的門人之事,怕是還須看我如何處置!」周成似乎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青丘山一脈,青蓮一脈,何其昌盛,所謂樹大根多,一些錯綜複雜的東西,還是需要理順的。

  而今日那一線天機示警於周成。雖然不知是如何被周成知道,但他知曉一點,那就是自己的主意,將會在那未來產生巨大的影響。

  「勞心者,必有所為之事。我啊,看來這一輩子是注定多勞了!弟子之事,弟子之事,我當如何呢?」

  周成望著那土地擺在桌几上地蟠桃果,卻是想得很多,似乎想起了當年青丘山之時,他第一次帶回去人參果的情形。

  「也罷,既然天數如此,我也就表態一番便是!凡我門人,我皆不奢望他們能盡孝於我,更不奢望他們能出人頭地,享盡天地富貴。今日啊,正好無人在,我便許下一願。」

  心有所想,便有所為。周成一整袍服,隨即飄身而出,卻是到了大殿外空地上。手一揮,便擺好了祭天之香案,香龕之物,隨即搓土成香,點燃了親自供上。

  隨即周成卻是半跪於地,向天磕頭三下,凜聲道:

  「蒼天在上,還請聽弟子一言:弟子周成,學道經年,卻不想蒙天恩賜下今日之天數機緣,我卻是有話說!我這一輩子,一次重生,一次功力大損,如今看來也就這命了,更是注定是要為門人弟子勞心勞力。今日天降先兆,我卻是心有所動,便也學那凡人許下一願。」

  「但凡我周成門人弟子,日後不求他們大富大貴,不求他們封仙拜聖,更不求他們出入貴冑,達至天人!我啊,只求他們活得痛痛快快,活得瀟瀟灑灑,活得堂堂正正,活得正大光明,活得有所求,有所眷顧。凡人好那百年之命,仙神自然好那無量量劫不滅!」

  想了想,周成似乎覺得還是有些話,不是他想迴避,就能不提及的,頓了頓,周成也只好繼續開口道:

  「不過,那命途多舛之人族和弟子妹妹周詩祁終究是我一片道心所繫,說不得,也是日後成就混元大道之一番機緣!有情至簡,無情至繁,弟子三思之餘,今日便立下重誓,好叫蒼天知曉,以便日後機緣福禍各有安排…….」

  其實,周成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周成門下,畢竟有他那麼多年算計和安排。不說那些個先天至寶,便是他周成本身,也機緣氣運悠長如水。大劫將至,天地大道自然要授權於人,行那殺戮之事。倒不是天地偏頗於誰,只是天地之間,便是大道無形,愛及眾生之餘,也會將那一些因果糾纏,一刀斬斷,還天地一個清淨!

  當年封神大難,人禍、仙禍兩禍並發,方才引發封神大戰。而大道有所感應,卻是早已降下了封神榜和那封魔榜,方才助了鴻鈞管束天地。封神榜,封魔榜完全可以看成是修道之人與那大道之間一種契約,誰也違背不得。但大道無形,多有變數,故而也不強求於人。

  今天周成遇到地,卻是有些類似封神之事。

  周成門下,那麼多弟子,必然有不少沾染了許多因果。然而,在周成這棵大樹之下,這種因果可能會被轉嫁到別人身上。從而讓天數之事變得混亂,抑或引發新的殺機。現如今,周成門下氣運太足,天數再變,此番天地降下先兆,卻是意味著,大道之無形,又給周成出了一個難題——有事自己選。

  周成自然也明白,看來今日之事,天地是要看自己對門下之人的一種態度,而也可以看成是自己與天地的一種契約。一分只對自己門下之人有效,不會論及公平不公平地契約。

  「蒼天在上,弟子周成今日便有言於此,立下重誓,藉以天地共知,日後機緣福禍賞判有依!

  凡我周成門下,他日皆會有一番福緣,無論遲早,定當賜下。這,也是我對周成一脈的許諾!

  不過,弟子先前有言:人族與那周詩祁終究是我一片道心所繫,今日提及,也好叫天地做一個見證!

  天地有先兆,定是說弟子門下氣運如此悠長之餘,卻也難逃日後門人壞事。今日我之第二誓:

  但凡我門下,日後無論做出何等逆天、逆我之事。只要不傷及人族與周詩祁此二者,皆可於那萬千殺機中,尋得我一線生機。弟子非是怕殺之人,實則師徒情重,弟子今日便大開方便之門,為他們日後留下一線生機!

  不過,如若有人矢志不渝,意欲圖謀此二者,不論是誰,定然嚴懲不貸,身化灰灰方才解我心頭之恨!

  」

  周成說完,卻是隨即三磕其頭,以示鄭重。聖人境界,對天起誓,自然不同凡響,果然,異變驟起!

  「噼啪!」

  忽然,九天之外一聲巨響,隨即一個偌大的缺口在那天幕之上顯現出來,周成抬頭一看,心中一動隨即掐手二算,不由失聲道:「也罷,天機牽引之下,居然要讓我立字為據,不知是何緣故,竟然如此鄭重!」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榜文從那缺口之中,周成凝神一看,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榜。但是他可以肯定,這榜文與那封神榜,封魔榜完全不一樣,根本不知道是什麼。

  「不知天地之師,大道之厚,讓弟子如何做?」周成跪地叩首道。

  「噼啪!」又是一陣巨響,只見那無名榜文忽然金光大盛,一束黃白之光瞬間射入周成眉心不見。

  半響,周成長歎一聲,睜眼道:「大道之師,天地之厚,也罷,既然今日指點弟子看到日後諸多事情之確切因果,我便立字為據,也算手段。只是有些事,弟子尚不完全信服,不便簽約。」

  隨即,只見周成一指點向那無名榜,瞬間一道青光隱入無名榜不見。

  不過,那無名榜卻是未曾立刻飛走,卻是在那裡依舊不動。

  周成搖搖頭道:「大道無形,我不信天命便是定數,我不欲多簽,還請退去!」

  話畢,無名榜似乎微微動了一下,隨即光華內斂,卻是瞬間飛走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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