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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武俠] 玄媚劍 作者:說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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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4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武俠外傳 第五文︰怪俠傳奇

    溫瑞安筆名有溫涼玉、舒俠舞、王山而、項飛夢、溫晚、柳眉色、風玲草等。

    一九五四年一月一日,出生於馬來西亞霹靂州美羅埠火車頭。

    一九五九年尚未入學,已開始念遍家藏書,寫第一部以少量文字作為說明的連環圖故事︰「三只驢子」。嘗試用所知的少量文字寫信、作文、日記。

    一九六一年小學一年級。因怕生,抵死不肯上課,故由姊姊陪同上學,並要其姊留在課室外不去,足有一年半。年來未交一友,未離開過課堂一步,得全第一名,七科平均九十九分,極得教師疼愛,曾罰站一次,已引為恥大辱,畢生難忘。至次年始「性情大變」。在班上極其活躍,成為班上的鋒頭人物。

    一九六三年當選級長及全校模範生。開始以班上同學為正邪人物,撰寫自繪插畫的長篇小說「龍虎風雲錄」,致使全校高低年班同學爭相傳聞︰看自己「如何下場」。次年開始每天講述武俠長篇「血河車」等故事,有過一口氣講八小時而放學後又講八小時之紀錄。同年,第一首詩發表於香港「世界兒童」,詩名「月亮」,八行,由溫執筆,結義兄弟廖雁平「出資」(郵費)投稿,故發表時寫名兩人「合著」。

    一九六五至六六年正式建立「剛擊道集團」,兼修文武。在各種兒童、少年刊物雜志上發表作品無數。辦校內、校外文藝活動極頻。升初中一,轉校至中華中學,在功課壓力沉重之餘,創辦日後足足辦了十三年的「綠洲期刊」。並正式在馬來西亞極具份量的文藝刊物「學生周報」上頻密發表作品。

    一九六八至七零年以初二之齡,在校際辯論賽中擊敗高中三年班對手,並協助高年班同學執編「華中月刊」。得班上導師黃因明支持,及兄長溫任平勉勵下,兩年內舉辨活動無數,推動各類文藝風氣。寫成長篇文藝愛情小說︰「偶然」。

    一九七一至七二年華文學校停辦高中課程,考上高中,轉至巫、英文為主、各族子弟共處的綜合中學,在學校力爭開授華文課程。其時開始在新馬文壇重要文學刊物「蕉風」及「學報」頻密發表作品,專攻現代詩、純散文及新批評,並開始為外間刊物執編「詩專號」、「評論專號」。同年舉辦「月光會」、「滿天星斗」大會等。開始矢力苦修美學、精神分析學,同年,與「綠林分社」怡保區負責人方娥真(寥湮)相識,從此相知連袂十六年。開始在台灣「中國時報」、「現代文學雜志」、「純文學月刊」、各詩刊發表作品,並在香港「武俠春秋」發表武俠小說。

    一九七三年正式創辦「天狼星詩社」,一年內擴充成十大分社,鎮日奔波於聯絡組合,推動文學風氣,但仍不忘寫作,(逾萬字純散文「龍哭千里」及小說「鑿痕」和逾一千四百行的長詩「圖騰」四部曲等),習武(舉辦武術比賽)。在台灣「中外文學」、「幼獅文藝」、「中華文藝」等刊物密集發表作品,以詩及散文為主。年底赴台深造。出版第一部個人詩集︰「將軍令」。在台舉辦「五方文學座談會」,半工半讀,並為籌錢辦「天狼星詩刊」而寫武俠小說(「四大名捕會京師」便是當時作品)。

    一九七六至八零年於福隆大聚創辦「神州詩社」,以「發揚民族精神,復興中華文化」為己任。八零年九月二十五日深夜與方娥真遭扣押解在軍法處監獄後遭遺送出境。

    一九八一年溫、方二人蒙上這種不白之冤,使得在新馬老家也杯弓蛇影、風聲鶴淚,無法久留,從此開始逃亡的顛沛歲月、苦不堪言。年中,「逃亡」達香港,適逢港府收緊移民政策,數度申請,皆告失敗,赴台亦予嚴拒。年底,方終得以海外雇員身份留港。溫依然飄泊流浪,溫氏武俠「神州奇俠」、「血河車」等重要作品,已在明報日報、明報晚報連載發表並出書。

    一九八三年下半年,「亞視」招攬溫氏為「創作經理」。年底,幾經波折,屢遭突變,終於批準來港居留。同年開始在「無線電視」附屬機構「博益」出版社出書,武俠作品亦終在台由「萬盛」重印推出。作品「四大名捕會京師」及「神相李布衣」在亞洲電視開拍。武俠作品及劇本屢為電影公司改編推出。

    一九八五至八六年長篇小說在香港「東方日報」連載,並在同一報上連寫三個小說專欄。寫作「量」之全盛期,在新馬港台美加泰等地手上每月(周、日)有十八個專欄及連載撰寫。武俠系列開始在香港「敦煌」出版,並在台灣「時報周刊」連載。次年始,在武俠創作上始創「超新派」筆路,流風所及影響甚巨。

    一九八七年成為「香港作家協會」及「香港藝術家聯盟」之會員。武俠小說譯成韓文於韓國報刊連載並出書。同年,武俠小說「殺了你好嗎」於台灣最暢銷報刊「聯合報」副刊連載,此為「現代派武俠」創作之一大始點。是年起「四大名捕會京師」等作品亦在中國大陸連續出版。

    一九八八年台灣中視推出劇集「四大名捕會京師」。是年起之三年內,在台各大報刊刊登或連載作品,均為刊登頻密度最高者。並在台最大報刊之一的「中國時報」人間版長期連載武俠小說︰「刀叢里的詩」,及在「聯合報」繽紛版頻頻發表「現代派武俠」精品。年底,在港(「自由人」)台(「皇冠」)同時同步推山全面創新的「溫瑞安(超新派)武俠」周刊,出版十二至十六集不等,引起熱(激)烈反應。在港成立「自成一派合作社」。

    一九九零至九八年致力發展中國市場,大部份時間留駐中國。最新著作「打老虎」、「捕老鼠」、「猿猴月」於九七年中由香港皇冠出版社推出。不少新作仍在創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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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4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武俠外傳 第四文︰是否大師
    黃易檔案︰

    星座︰雙魚座

    學歷︰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畢業

    經歷︰求學期間專攻傳統中國繪畫,曾獲「翁靈宇藝術獎」,後出任相港藝術館助理館長,負責推廣當地藝術和東西文化交流。1989年辭去工作,隱居離島專心從事創作。

    最喜歡的作家︰金庸、司馬翎

    目前最滿意的作品︰破碎虛空、大唐雙龍傳、尋秦記

    寫作年表︰【1987~1995】月魔、上帝之謎、光神、湖祭、異靈、獸性回歸、聖女、烏金血劍超腦、浮沈之主、爾國臨格、諸神之戰等,以上小說授權給香港博益出版社出版。

    【1991年】成立黃易出版社有限公司,作品有︰覆雨翻雲、大劍師傳奇、幽靈船、龍神、城外天魔、迷失的永恆、靈琴殺手、時空浪族、星際浪子、尋秦記、破碎虛空、荊楚爭雄記超級戰士、大唐雙龍傳。

    閃耀的武俠科幻新星——黃易專訪

    閱讀黃易的小說是一種享受

    黃易的小說不僅文筆流暢、容易閱讀,你還可以從他鮮明跳脫的文字中看到影像畫面;從細膩的建築環境描述、人物的內在思想,乃至于觸摸不著的精神力,到整個氣氛的烘托,使你不期然地跌入那個滿是虛虛幻幻,又似假似真的世界;更重要的是,故事情節往往出人意表,不看到最後一章、最後一字,你永遠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局發生。科幻小說如此,武俠小說亦如是!如果說故事劇情是一部小說的骨干,那麼小說中所要闡述的作者思想,便是小說的靈魂。你可以在黃易的小說中讀到包括歷史、天文、醫術、科學、宗教、宇宙奧秘、藝術美學等上天入地的學問知識,但更重要的是他對于生命哲學的省思。

    正如他所說︰「每一個生命都只是永恆里的一小段插曲,智慧或愚笨、英雄或懦夫,亦不外是不同的經驗;從不同角度去體會生命,在本質上並沒有任何分別。」所以不論你現在位高權貴,或只是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只要你能盡全力享受生命,一嘗生命甜美,那就足夠。

    因此我喜歡黃易的小說。

    現在就帶各位前往香江拜見這位90年代轟動華人世界的新武俠頑童——黃易!

    與武俠結緣始末

    問黃易為何會走上寫小說這條路,他竟給我一個勁爆的回答︰「本來是想當畫家的,所以才會進入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不過覺得自己的畫實在上不了台面,只好作罷!」在他的書桌前方就掛著一幅他的畫,其實畫得挺有味道的呢!

    黃易自稱會踏上寫武俠科幻小說的過程,其實沒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跡,只是從小就喜歡看武俠小說,更喜歡幻想;剛好多年前香港有一本名為「武俠世界」的雜志,專門刊載武俠小說,于是寫了生平第一篇六萬多字的武俠小說投稿,結果獲得采用,于是便正式開始他寫作的生涯,並在該雜志上陸續刊登他的作品,包括有第一部武俠小說——破碎虛空、荊楚爭雄記和覆雨翻雲第一冊。

    黃易先生背後的畫是他老師的作品,他小時候的志願是當個出色的畫家呢!

    黃易也道出當年他尚未成名前,四處請人出版小說遭拒的慘痛經驗,負責人總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就丟在一旁。直到有次,博益出版社剛好有位編輯無意中看了被壓在負責人處的荊楚爭雄記,立刻大力向上推薦,但是負責人卻以「武俠小說沒人買」拒絕,負責人說若是科幻小說就可以。黃易于是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寫了第一本科幻小說——月魔,因此月魔成了第一部正式出版的書,並從此踏入武俠與科幻小說的創作。

    說完這段故事,黃易笑了笑,他說之後他的書暢銷了,負責人也終于看了荊楚爭雄記,還寫了一張字條給他說「你的書很好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心目中的武俠世界

    黃易最欣賞的武俠作家是金庸與司馬翎,尤其是司馬翎,覺得他是目前台灣武俠界的第一把交椅,他認為其作品非常有內涵,而且將人性寫得非常真誠,毫無虛假。他不諱言地指出其武術方面所重視的精神與氣勢,是受了司馬翎的影響,不過他們兩者之間還是有非常大的差別,主要是他的作品更著重于玄幻,希望「藉武道以窺天道」。

    筆者談到在他的書中看到許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包羅萬象的內容時,黃易謙虛地表示,他其實只是興趣比較廣泛,喜歡思考,學過古琴、瑜珈、算命風水、建築藝術等,最重要是喜歡看書,什麼書都看。他笑著說現代年輕人說喜歡看書,其實如果還沒有到達進入一家書局,就立刻知道什麼書擺在什麼地方的功力,就不能算是喜歡看書。听得小女子我冷汗直流呀!

    天馬行空的想像力,果然必須建立在豐富的知識上,才能令人著迷,否則像我這樣,再豐富的想像力都像是作白日夢般罷了!

    黃易興趣廣泛,牆壁上的七弦古琴是他的珍藏。要不是弦斷,我定要他彈奏一曲來听听呢!

    喜歡將歷史加入武俠小說,是要讓小說具有真實的感覺,因為若沒有了真實感,那些武林人士整天打來打去,會變得不知為何而戰,讀者也會失去閱讀的興趣。

    在他的思維中,現代人寫的小說必須具有電影視覺分鏡的效果,讓人見字如見一幕幕生動的電影,讓不愛看小說的人都能接受且上癮,那就成功了。

    你無法在他的小說中看到忠奸分明的人物,正如現實的人生中,你永遠弄不清楚一個人到底是忠或奸,其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別人!他只是希望忠誠地描寫出平凡人都有的七情六欲,不論是大俠或小癟三,遇到棘手的事同樣會害怕,遇到美女會流口水,不同的只是用他們不同的力量去化解各種難題,活出屬于自己色彩的生命。

    心目中所謂的好游戲

    黃易其實是一個標準的電腦游戲玩家,而且還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任何類型游戲都玩,但還是較偏愛策略類,所有經典知名的游戲全逃不過他的手掌,從早期的三國志一代、Ultima系列、StarFlight,到現在暗黑破壞神、異塵余生、魔法門系列等都一一破關,現在則正與魔法門之英雄無敵III奮戰中。

    「一個游戲只要好玩、有創意就是好游戲!」他緩緩道出多年玩游戲的心得。在他心中,一款游戲只要容易上手,然後又有深度,便是一款好游戲,值得一玩。

    黃易語重心長的指出︰「現在的游戲太多,選擇太多,我們不能只靠做的是中文游戲,就一定可賣給講中文的人;做游戲要有國際觀,要比別人先走一步,不能老是跟在後面,用舊有的東西,那總有一天會被淘汰。與其做一百款中等游戲讓人玩沒兩天就丟在一旁,還不如做一款市面上從沒有過的頂級游戲,讓人記得一輩子!最重要的是創意要大膽,然後看你如何包裝這意念,包括畫面、劇本、引擎缺一不可。」黃易指著腦袋,說道︰「人最大的價值,就是這里,就看你如何去開發了!」

    正聚精會神地在20寸大螢幕前玩游戲的黃易。

    對于小說改成游戲難免會有變動的地方,憑著多年玩游戲的經驗這點他倒看得很開;他覺得游戲和小說在本質上就不同,就像在破碎虛空小說中,傳鷹與八師巴的打斗是根本不分勝負的,兩人藉由精神交會,體驗了一場生命的超時空之旅,窺得天地奧秘。這樣一場戲,在游戲中就很不容易表現了,因為玩家都是扮演男主角,每個都想成為像傳鷹那樣的英雄人物,所以如果游戲中讓傳鷹贏了這場比試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不管改編何種小說或漫畫,程式應該不是想要如何把整個故事劇情交代完就算,最重要的是要如何把原本的精神表達出來。終歸一句話,還是好玩有創意最重要!」黃易笑著又強調了一次。

    對于破碎虛空這本小說,黃易顯然情有獨鍾。「曾有許多人和我商量要將破碎虛空畫成漫畫,但我一直不願意,怕被畫差了;因為這本小說講究的是意境,它是我的第一部小說,寫時完全沒考慮到讀者是否會接受,完全是自娛,可能寫作技巧與布局都沒有現今成熟,不過卻是最真誠的。」他進一步指出破碎虛空乃是出自一首禪謁︰「明還日月,暗還虛空」黃易解釋道︰「通常我們只看到發亮的星球,以為那才是宇宙的代表,其實虛空才是宇宙的真我,只有當虛空破碎時,我們才能超越宇宙脫繭而去。」

    尾聲

    黃易非常重視個人生活,因為喜歡大自然,于是毅然隱居在大嶼山,享受大自然的奧妙。他寫作的地方就是面向一片大海,海風徐徐吹來,非常的舒服。他的書房不僅藏書多,還有許多各式各樣音樂CD,一套極棒的音響,流泄出跳動的音符,讓他可完全放松精神。

    最吸引筆者的是約20寸的大電腦螢幕,除了寫作,大部份的時間都花在玩電腦上。當筆者沉醉在美妙的音樂聲中,黃太太上來提醒我差不多要趕飛機了;于是筆者掌握了最後的機會,請他透露目前最暢銷的大唐雙龍傳的可能結局。他笑了笑,「保證讓你猜不到的結局!」大家就努力看、努力猜吧!

    牆上的畫,據黃先生說那是他心目中的桃花源,大嶼山也頗接近大自然了!

    後記︰這次采訪的過程雖充滿驚險,但卻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經歷。猶記4月12日大清早前往小港機場坐上飛機,飛機才一起飛就聞到陣陣焦味,心中害怕到了極點,自我安慰了千萬遍,可能是自己太敏感吧!果然幾分鐘後,機長廣播說廁所有火警警示,原因不明,需全機飛回小港,詳細檢查後再重飛!

    天呀!想我年輕貌美又尚未嘗遍人間酸甜苦辣,難道就要如此香消玉殞?

    果真是紅顏薄命?然而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飛機已平安抵達小港機場。飛機再重飛時已是四個小時之後的事了……唉!台灣的飛安,我是確確實實的領悟一遭了!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黃易與黃太太給我的深刻印象了。黃易與黃太太不僅沒有名人的架子,還很平易近人且非常熱情。你能相信嗎?從大嶼山的碼頭到黃先生家近40多分鐘,黃易竟然一路上幫我背又大又重的行李,還談笑風生地與我們說說笑笑,讓筆者深受感動。

    與黃易先生的訪談中,讓我受益不少。在閑談中,他竟然說著說著就蹦出許多個非常具有創意的游戲劇本出來,讓我瞠目結舌。如果能請到這位大師來為游戲作嫁,肯定相當有趣的。

    另外非常感謝香港友人馬路天使的鼎力相助,在短短的三天中不僅陪我爬山涉水到大嶼山充當翻譯,還要陪我逛遍尖沙嘴、旺角的服裝店、玩具店、電腦商場,替我背大包小包的戰利品,並一路忍受我各種莫名其妙的牢騷,真是多謝了!

    人生真的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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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4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武俠外傳 第三文︰儒俠傳奇
    梁羽生小傳

    新武俠鼻祖︰

    “新武俠鼻祖”梁羽生如果說新武俠小說是由金庸發揚光大而達到頂峰,

    進入純文學的高雅層次;那麼,這一努力則開始于稍稍早于金庸的梁羽生,梁

    羽生因此成為新武俠小說的“鼻祖”。

    梁羽生本名陳文統,1922年生于廣西蒙山的一個書香門第,自幼寫詩填詞

    ,接受了很好的傳統教育。1943年,一批學者避難來到蒙山,太平天國史專家

    簡又文和以敦煌學及詩書畫著名的饒宗頤都在他家里住過,梁羽生向他們學習

    歷史和文學,很受教益。抗戰勝利後,他就讀于廣州嶺南大學,學國際經濟,

    1949年定居香港,供職于《大公報》。他平時愛看武俠小說,還常常拉了查良

    鏞交流心得。1952年一台雷聲大雨點小的白鶴派與太極拳的打擂,《新晚報》

    為了再造聲勢擴大發行,遂請這位著名的武俠迷寫連載小說,這就是新武俠小

    說之始的《龍虎斗京華》。因為他寫隨筆的名字是梁慧如,平時又心慕白羽,

    那就叫梁羽生好了。到1984年“封刀”,一共是32年,35部,160冊,1000萬

    字。

    除武俠外,梁羽生還寫散文、評論、隨筆、棋話,筆名有陳魯、馮瑜寧、

    李夫人等,著有《中國歷史新活》、《文藝新談》、《古今漫話》等。

    梁羽生、金庸的功績,在于開了武俠小說的一代新風。“新派”不僅是他

    們自命的,也是得到社會承認的,舊武俠小說雖也熱火朝天,但自始至終為新

    文學所瞧不起,始終難登大雅之堂,當時自命為大雅的報紙和自命為大報的報

    紙,都不屑于刊登,武俠的讀者,還缺少知識分子,而主要是下層的“識字分

    子”。當時武俠小說的地位,猶如流浪江湖的賣解藝人,看的人雖多,卻始終

    算不得名門正派,金、梁一出,局面頓時改觀,各大報也都以重金作稿酬,爭

    相刊登,讀者也普及到社會各個階層,港、台、新、馬,一時風起雲涌,開創

    了武俠小說的一個新世紀。隨後,關于武俠小說的專門研究也漸成熱潮,與純

    文學相比美。

    梁羽生不僅在寫武俠方面是大家,在評武俠方面也是大家。1966年香港《

    海光文藝》上發表過一篇署名倭碩之的《金庸梁羽生合論》,其實就是梁羽生

    所寫,他說︰“梁羽生是名士氣味甚濃(中國式)的,而金庸則是現代的‘洋

    才子’。梁羽生受中國傳統文化(包括詩詞、小說、歷史等等)的影響較深,

    而金庸接受西方文藝(包括電影)的影響則較重。”這個觀點至今仍有影響。

    1977年,他在新加坡寫作人協會講《從文藝觀點看武俠小說》,提出了“寧可

    無武,不可無俠”的觀點。1979年,他在英國伯明翰與著名數學家華羅庚相

    遇,華老剛剛看完了梁羽生的《雲海玉弓緣》,便當面向梁羽生提出了武俠小

    說無非是“成人童話”的觀點。梁羽生還加入了中國作家協會,出席過中國作

    協第四次代表大會,會上慷慨陳辭。為武俠小說的一席之地大聲疾呼。有人為

    梁羽生作過一首詩︰

    金田有奇士,俠影說羽生。

    南國棋中意,東坡竹外情。

    橫刀百岳峙,還劍一身輕。

    別有千秋業,文星料更明。

    “金田”是太平天國起義的金田村,就在他的家鄉蒙山附近。“俠影”是

    《萍蹤俠影錄》。“棋中意”說他善于寫棋話。“竹外情”取自甦東坡“寧可

    居無竹,不可食無肉”,說梁羽生愛吃肉,而且愛吃肥肉,“還劍”取自他的

    《還劍奇情錄》,也說他金盆洗手,封刀掛劍,不寫武俠了。“別有千秋業”

    說他準備寫關于太平天國的歷史小說。

    粱羽生作為新武俠小說的開山祖師,作品大部分較有水平,是以一腔正氣

    創造了武俠小說新的格調,後來,他移居澳大利亞,潛心于歷史,想來是要將

    這股正氣發揚光大,提高到一個新的水平。

    第二段︰雖說近年來對于新派武俠發展史的第一筆應落在何處頗有爭議,但無疑梁羽生應該是極重要的開篇章節,因為確實只有他那一部《龍虎斗京華》才有這股持續至今的新派武俠熱潮,並直接帶動產生了金庸這樣的流行文化高峰,對于改變人們對武俠小說的成見,帶領通俗文化因應時世走到新的境界,梁羽生功不可抹。

    出身廣西蒙山一富庶門第、原名陳文統的梁羽生,自幼深受家學燻陶,飽讀詩書,少時即能歌賦,少負文名。中學時即與廣西文化界人士來往密切,後機緣所至得師從名歷史學者簡又文治學。大學時在廣州嶺南大學又在國學大師陳寅恪高足金應熙門下修習歷史,縱談武俠。同時在校內兼任學生報主編,指點江山,由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甚至為陳寅恪大師所賞識。這些均為日後武俠創作打下深厚基礎。

    大學畢業後入香港《大公報》任職,主持編輯副刊事務,與當時以歷史演義《金陵春夢》而名噪一時的唐人、後來叱 風雲的金庸等共為同事。1954年香港兩武林人士在澳門舉行一場比武,為刺激報紙銷量而被推薦試撰武俠小說《龍虎斗京華》,一炮而紅,後一發不可收拾,在此後三十年間竟以武俠為筆墨主業,陸續寫下三十五部一百六十余冊的武俠小說,成為一代武俠宗師,更帶領新派武俠走向新境界,帶動金庸等更多武俠大匠的出現,被奉為新派鼻祖。八十年代初,梁氏封刀不寫武俠,乃專注于撰寫棋評詩話聯藝等學術文章,同時修訂武俠著作。至九十年代,則隱居澳洲悉尼,寄情山水,與筆下人物最終命運無異。

    談起梁羽生,自然不免同與他齊名的另一位大俠金庸相比較了。若說金庸受西洋文學影響甚深,是一名洋才子,則梁羽生卻是一位飽讀詩書,國學造詣深厚,名士氣十足的中國書生了。金庸小說多受西方文化影響,手法多類西方電影技巧;梁氏小說則效法于中國傳統俠義小說,但兩人各擅勝場,互有優劣長短,堪稱一時瑜亮。現實中的大俠,金庸成功辦報,縱橫政壇,文政商三大江湖應付自如,反之梁羽生則淡薄名利,一生追求心靈清淨,故他寧願寄情山水之間,寄情琴棋書畫之中,典型的中國名士。晚年更篤信基督教義洗禮成為基督教徒,一代大俠的最終歸宿竟如此,卻令人不禁感慨俠之豈存焉?或許游俠江湖只不過是中國文人千古之下心底一個純真的夢罷。

    市面之上記載梁羽生俠文事跡的資料傳記不多且不準確,“想為坊間提供一部有關梁羽生生平事跡最為詳盡和盡量準確的研究參考資料”,澳籍華人劉維群于去年底出版了這一部30余萬言、長江文藝版的《梁羽生傳》,可謂目前市面上最為詳盡最為權威的梁氏傳記了。劉先生南開中文畢業,後移居澳洲講學,與梁羽生同居一市,他“一方面對梁先生本人作了上十次的訪談,並專程去中國大陸等地訪問梁先生的故友;另一方面,在澳洲、大陸及香港等地大量資料搜集”,故筆下資料豐富文筆生動,方方面面仔細勾勒出梁氏書劍一生,不失為一本好的傳記著作。

    全書三十五章,暗合梁氏三十五部武俠著作之數,從梁氏出生前後家世寫到九十年代移居澳洲,時跨七十載。每一章都引用梁氏武俠詩詞為提要,巧妙地將梁氏筆墨生涯的人物事連綴起來。這一部書更可與1994年冷夏所著的《文壇俠聖——金庸傳》相比較相印證,互為兄弟篇。而資料之翔實,文筆之考究,我私下認為比起《金庸傳》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作者一番苦心仔細考證,對與梁羽生有關的一切人事地點事件均入微考察一一交代,似與傳記主旨無大關聯,顯得繁冗,恐降低了它的可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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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大大

    小說正文已完,下面是一些不相關的武俠資料。不喜歡的大大,不用換到下一頁了。

    ————有大大反應,看完小說正文後,翻到下頁看到武俠外文,有些不舒服。所以在這里貼個告示。

    其實一開始,我本是想將武俠小說家都作個簡介的,但是有些大大反應這樣不好,而且我想這也有“騙”點擊之嫌,(雖然我一章分兩章上傳,但是那畢竟理直氣壯些,畢竟新書嗎!)。所以後來再也沒有發武俠外文的內容了,只是有時候要刪除一些章節,但是全放在回收站又不好,所以改成一些武俠作家的資料了,但願大大們不要罵我。


玄媚劍 武俠外傳 第二文︰怪俠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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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龍原名熊耀華,祖籍江西,1936年生於香港(一說1937年生於大陸),1985年9月21日病逝於台灣。

    古龍被稱為“新派”,他的武俠小說不是俠林的“正格”,他的身世,也正像他的小說一樣,經歷了太多的曲折與艱辛。他14歲時,隨著父母從香港移居台灣讀書,但僅僅過了4年,父母離婚,他成了沒人管的大孩子,生活也常常沒有著落。靠朋友接濟和半工半讀,學完了淡江大學外文系(當時叫淡江英專)的學業。在台北美軍顧問團任過職,後來就以古龍的名字專職寫小說,靠稿酬為生。他掙錢很厲害,卻以不善理財著稱,作過一些投資,但都無結果,他花錢太厲害,來時赤條條,走時一副清貧。

    人們說古龍是美酒和美人造就的。

    古龍喝酒是出了名的。還是較早的時候,他住在台北郊外瑞芳鎮,每次領到稿費,便買幾瓶好酒,一大疊新書,返回鄉下過他隱士的生活。成名以後,他的酒櫃美酒紛陳,市面上沒有的酒,他也盡量想法搜羅來。他喝酒,頭一仰,酒碗必干,自得其樂,有一次是5個人喝了28瓶白蘭地,平時無酒不歡,唯一不喝酒的時候,是坐在地上以黑板當桌子寫稿。雖然無酒,卻又左手拿了平時從來不抽的煙,一個晚上可以抽掉兩包“555”。古龍因酒而思如泉涌,創造了好酒的大俠楚留香、陸小風、李尋歡、沈浪,使他登上武俠小說藝術的巔峰。同時,他也因酒消耗掉了他自己。因為酒,被送進醫院。出院,再喝,再進醫院。然後由酒精中毒而肝硬化,脾髒腫大,胃出血,導致了古龍的英年早逝。有一次,朋友邀他去吟松閣酒樓,酒菜擺開,古龍卻覺得拼酒沒有意思,朋友覺得他的這種拒絕傷了面子,一言不合,爭吵起來,對方拔刀便刺,古大俠臂上中刀,失血2000CC,醫生都說可能沒救了。雖然大難不死,再站起來的古大俠卻日見消沈,大失水準,再沒有六七十年代的那種英風豪氣。1980年以後,他的作品便只有水準下降,沒有新的高峰出現。古龍死於酒,悲感和戒不絕的酒。直接的死因是肝硬化引起食道瘤大出血。在葬禮上,朋友們帶來了他生前最愛喝的XO,一共48瓶,象征他48歲。對於古龍,真是成也酒、敗也酒。

    古龍在一個破裂的家庭中長大,他的心有著浪子一般的孤寂、他好人,也是一種自我放逐,同時又是英雄自愛,俠士自重,攜美酒伴美人醉臥山村的那一種浪漫。他在求學時的同居者為舞女鄭莉莉,他們的兒子是台灣柔道高手鄭小龍。在芳鎮過了三年,兩人分手之後,他迷上舞女葉雪,又生了一個兒子。不久,一個清雅純樸的高中生梅寶珠成為他的第一位正式夫人,為他生下第三個兒子。梅寶珠雖然柔情似水,卻仍然鎖不住古龍人在江湖的那一顆心,兩入終因性格不合而分手。他的第二位夫人是于秀玲、她一直伴隨到古龍生命的結束。古龍愛美人,他的朋友于志宏說,古龍每一部著作後面都有一個女人。古龍自己也承認,沒有女人,便無法生活。然而,他更重朋友。每每把筆一扔,人已跑到屋外,一連許多天找他的朋友去了。他對朋友可以推心置腹,無所不談,上至文人學士,下到販夫走卒,相交滿天下。當然,他也有許多女朋友,但他把男朋友看得更重。朋友雖多,卻沒人真正了解他、這又是古龍浪子生涯的獨特心境。唯一真正知心的,是長期住在他家中、受他影響至深的弟子兼義子丁情。丁情說︰“因為古大俠寂寞,所以他便追求新奇,所以他的婚姻不能長久。古大俠生性是浪子。”這種性格和心境,也給他的武俠小說帶來了決定性的影響。

    關於古龍的文學歷程,他最初是寫純文學小說的,1956年,他第一次發表小說,是在吳愷玄先生主編的《晨光》雜志上分兩次登完的《從北國到南國》。他步人俠壇,始於1960年,由時尚影響、朋友勸告、經濟壓力的三重因素,他以“古龍”的名字出版了武俠處女作《蒼穹神劍》,形式是傳統的對仗回目.內容是“胡編亂造”。當時,台灣俠壇臥龍生、諸葛青雲、司馬翎三人名噪一時,被稱為“三劍客”古龍當然不願意作“三劍客”的小劍童,1960、1961兩年出版了8部作品之後,他隱居芳鎮三年,潛心悟道,求新求變,雖然想象過於奇特,甚至近於荒誕,卻很快與“三劍客”齊名,成為“四大無王”,1964年,古龍出版《浣花洗劍錄》(《江海英雄》),是他武俠小說的一個里程碑,標志著他獨創風格的開始,他分別從日本的吉川英治、大陸的還珠樓主,香港的全庸那里吸取營養,寫了一些走“正路”的作品,為他不久之後的成功打下基礎。1967年,古龍出版《鐵血傳奇》(《楚留香傳奇》),標志著他的個性和特色全面走向成熟,出現非常“好看”的古龍。從那時到70年代未,他的數十部小說,使他完成了“新派”武俠大業,獨領台灣武壇十年風騷,並與金庸、梁羽生鼎足而三。但到了他生命的最後幾年,因病因酒,也因自己較多的重復和無法進行的突破,他陷入一種消沈頹廢之中,正如1981年2月12日夜他寫完《關於飛刀》的落款︰“于病後,非關病酒。不在酒後。”在他的作品中,我們便看到一種無能為力的老邁和力不從心為蒼涼,雖然他曾有些大的計劃,卻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而收場,無論數量和質量,都已大不如前。金庸、粱羽生激流勇退,留給人們輝煌;古龍至死方休,留給人們的卻是一片悲涼。

    關於古龍的風格。金庸、梁羽生走的是“正路”以歷史意識、文化品味、哲理高度取勝。古龍最初也想走這條路,後來受日本文學和《007系列》、《教父》等西方文學影響,以人生況味、機鋒智慧、詩意哲理取勝,以情節的懸疑和驚魂取勝,形成“新派”的獨到之處。

    古龍是輝煌的,又是惆悵的、當年他在台北買下兩層華廈,文壇名宿陳定公為他題了一副對聯,巧妙地將他和寶珠夫婦的名字嵌入聯中︰

    古匣龍吟秋說劍,寶廉珠卷曉凝妝;

    寶靨珠鐺春試鏡、古韜龍劍夜論文。

    那時,何等風光。而在他晚年,病酒而九死一生之後,他說︰“一個人死了五次再活過來,還有什麼事情看不開呢?”也許正因為他看開了,所以他可以悠悠的去,而留給讀者的呢,莫過於喬奇那幅悲壯又悲愴的挽聯︰

    小李飛刀成絕響,人世不見楚留香。

    古龍的武俠小說,一共是68部,但其中《楚留香傳奇》(《鐵血傳奇》)又可分為3部,《多情劍客無情劍》又可分為兩部,因此也可算為71部。古龍不像金庸那樣反復公布自己的真品,加之他自己早期也有不少胡編亂造之作,因此,“古龍”的假冒偽劣產品尤其的多,而一般讀者又往往不太容易區分。

    ******************************************************

    本名熊耀華,江西人;台灣淡江英專(即淡江大學前身)畢業(一說肄業)。少年時期便嗜讀古今武俠小說及西洋文學作品,一般多以為他是受到吉川英治、大小仲馬、海明威、杰克倫敦、史坦貝克小說乃至尼采、沙特等西洋哲學的影響啟迪。(古龍自己也說過「我喜歡從近代日本及西洋小說『偷招』。」)

    故能日新又新,後來居上,且別開武俠小說新境界。

    1938出身於香港。

    1942隨父母遷居來台。

    1946初戀。

    1948失戀。

    1949發表第一篇短篇小說。(屬於純文學創作)

    1952父母離異。

    1956第二次失戀。

    1960始嘗試寫武俠小說<蒼穹神劍>,但技巧甚劣,有如故事大綱。

    1961寫<飄香劍雨>、<殘金缺月>、<月異星邪>等書,以詭異情節取勝;但基本走的還是傳統路子,頂多加上幾句文藝腔,並無特別過人之處。這一時期古龍寫作態度跡近兒戲,新作隨開隨拋,不負責任,惟偶為名家(如臥龍生、諸葛青雲)代筆,卻幾可亂真,足見本身確具實力,尚未激發;或以為武俠小說業經「定型」,不過如此而已。

    1962發表<劍氣書香>、<失魂引>等早期諸作,文情不俗,乃漸有起色;然基本上仍未能突破創新。

    1963受到陸魚<少年行>之啟示,發現「新型武俠」大有可為,遂亦逐漸改變傳統筆法,陸續作<孤星傳>與<湘妃劍>等書,試圖走出一條新路,卻未成功。

    1964完成他第一階段的壓卷之作<浣花洗劍錄>,文情跌宕,饒有詩意;令人直覺地感到:古龍不耐煩在半新不舊的武俠傳統里兜圈子,討生活了。他要浣花洗劍,自作主人!作為一個改革傳統武俠小說的「急先鋒」,古龍汲取了日本名作家吉川英治<宮本武藏>所彰顯的「以劍道參悟人生真諦」、戰前氣氛及一刀而決;會通了金庸<神雕俠侶>的「無劍勝有劍」之說,而發為「無招破有招」的無上劍道奧旨,析理精微之極。此一所謂「無招勝有招」,較金庸<笑傲江湖>寫風清揚傳授小沖「獨孤九劍」之無上心法者,足足早了三年!!!

    其次,他引進倭人「迎風一刀斬」的刀法,三招兩式,人頭落地;從此即不再寫冗長的打斗場面——這是他突破武俠傳統之處,也是他一切「簡單化」的開端。

    其三,由此書起,他竭力營造文藝氣氛,藉平凡簡潔的對話,點出哲理。並且運用許多饒有詩意的語言,刻畫人性,並寓於生命哲理。

    可惜<浣花洗劍錄>伏筆太多,無法收束,終貽「虎頭蛇尾」之譏,而減損了此書應有的藝術價值。

    19859月21日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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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4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正文 終卷 后記的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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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4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正文 終卷 后記

    武莫辰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因為心中對簫徑亭的妒忌和怨恨,所以下令數千支弓弩同時朝簫徑亭射箭,並且射的是沾了毒的火箭!

    眼看著,這些箭就要射中簫徑亭以及妍兒的身軀,還有兩個漂亮可愛的孩子!

    “啪!”老者將醒子往桌子上一拍,客棧中的吃客頓時身軀一震,然后伸長了脖子盯著這個說書的老者,巴巴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不料老者不慌不忙,輕輕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咳了咳喉嚨。

    眾人面上一喜,以為老者就要開說了。

    不料,老者又用筷子夾起了幾顆花生米,慢吞吞地嚼著。

    邊人再也忍受不住,朝老者道:“老爺子,您先別急著吃啊!等著您說完我,我請您吃店里最好的老酒可好!你接著往下說啊!”

    老者呵呵一笑,接著用酒水漱了漱口,醒子一拍,彷佛又要接著說了。

    “噗!”不料老者嘴里噴出一道酒霧,一股子酒氣頓時迷茫了整個客棧。

    “噗!只看到簫徑亭手掌在湖面上一拍,頓時面前的湖水猛地洶涌而起,化成無數細細的水滴,將火箭上的毒火全部澆滅。那一顆顆水滴,將所有的箭都擊斷掉在湖面上!頓時整個湖面只看到白茫茫的水霧,哪里看得到簫徑亭的身影!等到水汽全部落下之時,簫徑亭已經不見了,而同時不見的,還有剛剛被手下推舉為大武王朝新帝的武莫辰!”

    客棧中人不由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暗道:“在千軍萬馬中,將敵人的主子帶走了。而且還沒有人發現,這需要多大能耐!千萬軍中,取敵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也比不上他厲害了!”

    客棧中人安靜地神往了好一會兒,接著有人接著問道:“老爺子,那然后呢?!”

    “然后?”老者微微一笑道:“誰也不知道簫徑亭將武莫辰帶到了哪里?反正第二天宮中所有的大臣接到地武帝的遺詔。由三皇子武莫瑜即位!此時城外幾十萬突厥大軍將長安圍得水泄不通,正隆皇帝就這麼草草即位了!誰也不知道武莫辰怎麼了。不過后來在武帝的皇陵上,多了一個殘廢的守墓者!”

    接著,老者又賣起了關子,又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拖著長音道:“第二天早上,長安城外三十萬突厥大軍齊聲大喝,嚇得長安城內小兒不敢啼哭,牲畜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彷佛轉眼之間。長安城便譽齏粉!此時……”

    老者的聲音頓時變得激亢昂揚起來,一拍醒子,又要喝酒吊別人的胃口。

    不料旁邊一道聲音接了過去,道:“就在突厥大軍擊鼓要攻城地時侯,簫徑亭只身一人,白衣如雪,長劍如冰。來到突厥大軍陣中。手中拿著畢蕭的親筆書信,要用比武來決定長安城命運!若簫徑亭贏,則突厥退兵!若簫徑亭輸,則長安城毀,大武涂炭,簫徑亭死!”

    老者朝插話地人看去,卻也是一個老者。不過這個老者穿著青色的衣衫,自己穿著白色的衣衫。

    而那個青色衣衫的老頭,說書的家伙可比自己職業得多,派頭也象模象樣,卻是一個職業說書的。

    青衫老者接著說道:“而后,三十萬突厥大軍騎馬畫圈,在長安城北圍成一個比武擂台!在千軍萬馬的注視中,簫徑亭成為天下間第一個真正和畢蕭比武之人!當年吳夢玉北上突厥挑戰畢蕭,非但沒有能夠和畢蕭真正動手,反而中了他的圈套,滅了整個顯碧國,殺了自己心愛地女子!所以,簫徑亭才是天下間真正唯一挑戰武神畢蕭的人!”

    “當年!天上烏雲滾滾,本是白天,卻如同黑夜一般!長安城內,就連狗也不敢叫喚!比武場內,畢蕭身后,三十萬大軍齊聲大喝助威,因為他們認為他們的武神不可戰勝!而簫徑亭身后,空無一人!畢蕭剛剛拔劍,天上響雷霹靂,當時正是冬日,竟然響起大雷!突厥大軍認為武神竟然能夠驚得天神發威,彷佛也要下凡來與武神一決高下!而簫徑亭出劍,則了然無聲!武神畢蕭那一劍,夾著天地之威,快如閃電,夾著狂風塵爆,翻天覆地朝簫徑亭壓去!頓時天地無色,三十萬突厥大軍只看到一條巨龍將簫徑亭吞噬,然后整個天地都安靜下來,沒有半點聲息!等到塵土漸漸落下,簫徑亭站著一動不動,手中的劍還有一半在劍鞘中。畢蕭仰天長笑三聲,抗起寶劍轉身朝突厥大軍走去!頓時,三十萬大軍歡聲雷同,整個天下再也沒有一人,能夠與他們的武神匹敵!三十萬大軍接著擂鼓,長安城頭,新皇武莫瑜聽到突厥軍中歡呼,頓時跪在城頭,身后數十萬長安百姓齊齊跪倒,泣不成聲!城頭將士,全無斗志!只等著突厥大軍沖進,將自己連同長安城的榮耀一起毀滅,從此蹂躪於異族的鐵蹄之下!”.

    “不料!”白衣老者看到那個青衣職業說書者停頓了一下,連忙接著說道:“不料,走向軍陣地畢蕭,卻是忽然一陣踉蹌,跪倒地上!接著全身上下裂開無數傷口,所有的鮮血迸射而出,就此死去!而白衣如雪的簫徑亭,緩緩將那剛剛插進一般的劍刃全部插進劍鞘中!稍稍猶豫后,又全部抽了出來!輕輕一抖,那寶劍頓時化成無數碎片!然后腳下一點,朝東邊的山頭飛馳而起,因為那里他的妻子和女兒,還有一匹雪白的駿馬,正在那里等他!誰知他剛剛躍出十步,突厥軍中一陣大嚎,突厥可汗跋玉從馬背摔下,七竅流血,原來早已經身中劇毒!從此,三十萬大軍飛速退回草原!而在跋玉死去的同時,方召疾大軍中也掛出白旗。主將方召疾身斃!方家大軍退兵!再過三日,方家派來使者,便是願意使用者武莫瑜為大武新帝,並且交出所有兵權!又過三十日,突厥新可汗跋劍派來使者,恭賀新帝武莫瑜登基。願意同大武簽訂友好盟約,世世代代為友好邦鄰!”

    青衫老頭看到最最精彩的部分竟然讓白衣老頭說了去。便再也不顧不上歇息了,揀到了一個空隙,道:“新帝武莫辰為感激簫徑亭功德,和突厥可汗昭告天下。歸還原來顯碧所有國土,恢復顯碧國號,並且在原來的國土上向外八百里,全部划入顯碧國。永世和顯碧國交好,若顯碧國遭到攻擊。兩國有義務無償出兵救援!另外兩國君主聯合賜封簫徑亭為武神!而且是曆史唯一的武神,以后再也沒有武神這一稱號!”

    “不料,簫徑亭卻是拒絕了這一提議!另外拒絕登基即位為顯碧國皇帝,卻是將蘇莞芷推舉為顯碧國新帝,帝號為明昭皇帝!明昭皇帝,也成為顯碧國唯一的一代女皇!不料明昭皇帝在太子剛剛十歲之時,便下昭退位。十歲的太子爺登基為帝,也就是今天地武德皇帝!”趁著青衣老者喘息的機會,白衣老者又搶過去說了,但是說完這些后,他卻停住不說了。

    青衫老者接著說道:“眾位可知道,簫徑亭為何拒絕武神這一稱號嗎?”

    客棧眾人聽得如痴如醉,聽到青衫老者問話,不由搖了搖頭。

    青衫老者看了一眼白衣老者,示意讓他說。不料白衣老者剛才搶著說,說得不亦樂乎。但是現在,卻裝起了糊涂來。

    青衫老者只有繼續說道:“因為,簫徑亭打敗的不是畢蕭!而是方劍夕!”

    客棧中頓時爆炸起來,因為方劍夕在簫徑亭和畢蕭比武的前兩天,就已經被簫徑亭殺死了啊,當場有幾萬雙眼睛看到了。

    青衫老者微微笑道:“那是方劍夕假裝的!因為他剛剛練了一種武功,可以吸取別人的內力。但是需要在別人主動給他輸送內力地時侯,才可以吸取別人的內力!所以,他假裝給簫徑亭刺中心臟位置,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回家之后,方召疾發現他還有一口真氣!便找來方劍夕地幾個天劍谷師傅,還有他真正的師傅武神畢蕭,加上眾多魔門高手。用真氣給方劍夕療傷,想要救回他一條性命!不料,如此正是中了方劍夕奸計!他吸取了在場眾多高手的內力,而給他輸送內力的方召疾等人,全部變成了廢人!方劍夕利用畢蕭從蘭芥子那里得來的易容術打扮成為畢蕭的模樣潛入突厥軍中,並且給突厥可汗跋玉下了慢性毒葯!第二日,只要他打敗簫徑亭,而與此同時跋玉毒發身亡!整個突厥大軍,就可落入他的掌中!然后攻下長安城,最后他提著他的百萬大軍席卷天下,大武、突厥、還有室韋,整個天下都在他地掌下!他就成為了整個天下天下的主人,整個計划幾乎無懈可擊,但是偏偏他就算吸取了眾多高手的內力,還是敗在了簫徑亭的劍下!甚至,所有人連簫徑亭怎麼出劍都沒有看清楚!”

    此時,客棧中眾多食客不由想起了以前那個神一般的畢蕭。不由問道:“方劍夕是死掉了,那畢蕭呢?”

    “走咯!再晚,幾個小丫頭該罵人了!”白衣老者喝了一口酒后,轉身便離開,朝客棧的樓梯走了下去,一邊走,一邊將花生米扔進嘴里,嚼著嚼著,便淹沒在大街的人群中。

    說書地青衣老者,目光盯著白衣老者在人群中忽隱忽現。面容陷入了沉思和迷惘中,接著微微一笑,嘴角抿的盡是恩仇笑意。******************************************************************************

    白衣老者穿過了街道,走過了鬧市,沿著田埂,邁著山路。

    來到了一座吊橋面前,這個吊橋搖搖晃晃,這個吊橋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的悲傷,他的痛苦。他的悔恨,他的幸福,統統在這個吊橋上搖晃過。

    “陛下!”忽然,耳邊傳來女孩嬌嫩無比的聲音。

    “陛下,奴婢侍侯得您舒服不舒服啊?!”這個女孩的聲音,雖然嬌嫩甜美。軟軟糯糯。

    “舒服!舒服!”接著,傳來一個男孩地聲音。

    白衣老者微微一愕。原來聲音卻是從橋下傳來的。

    微微一陣無奈搖頭。

    “舒服啊?!”女孩的聲音繼續響起,輕輕嘆息一口道:“既然舒服,那為什麼陛下還這麼哭喪著臉呢?!”

    “姐姐,你饒了我吧!今天再不上朝,老師要罵的!”那男孩幾乎要哭出聲音來,聽那感覺彷佛無比的難受,但是又不敢發怒。

    “格格!”旁邊響起另外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道:“老師怕什麼!過幾天姐姐幫你出頭!”

    “蘇娘會罵地!”旁邊響起一個小女孩怯怯的聲音。

    “辛娘那麼老實。生地女兒也這麼老實!”又一個小丫頭的聲音響起,道:“蘇娘最聽爹爹的話,而爹爹最疼的就是大姐和二姐了,讓大姐和二姐一說,蘇娘怎麼還會罵我們!”

    “但是爹爹對宴老師也很尊重的,宴老師要是想教訓我們的陛下,爹爹也不會管的!”也記不清楚是第幾個丫頭說話了。這個女孩秀氣中帶著調皮,道:“其實我告訴你們,討好爹爹和娘們是沒有多大好處的!我們應該集中將馬屁拍在唐姨奶身上!你沒有看到,爹爹其實很怕唐姨奶嗎?只要姨奶眼睛一瞪,他就不敢說話了!”

    “笨!你這丫頭和你娘任娘一樣,看起來好像聰明,其實笨得很!”一個稚嫩地聲音響起,這個女孩大約還只是十三四歲左右,不過聽到她的聲音就知道是一個小惡魔精靈一樣的人物。

    接著,她的聲音變得神祕兮兮道:“我們對唐姨奶奶馬上就要改口啦!”

    “那叫什麼?!”又一個膽怯的小丫頭說話了,不過她顯然更加小。

    “荷兒真笨!”那個精靈的小丫頭撇嘴道。

    那個大姐顯然護著那個叫荷兒的小女孩,朝精靈小女孩喝道:“夢兒,你再說荷兒妹妹!我就告訴你娘了啊,你娘最護著映荷小娘了!”

    夢兒不岔地嬌哼一聲,接著又興致灼灼道:“很快,我們就該管唐姨奶叫娘了!因為,前段時間我看到我們爹爹調戲她來著!”

    橋上地白衣老者頓時哭笑不得起來,這麼小的女孩,竟然這麼編排自己的爹爹來。

    “真的啊!”那個聲音顯得安靜但是又透著調皮的女孩惋惜道:“那以后,她也跟我們那些娘一樣,還是要聽爹爹的話!我們拍她馬屁,不是沒有用了!”

    “我覺得,其實兩個爺爺馬屁最好拍了!”忽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這個小女孩顯然比那個荷兒更加膽小,甚至是一點點自卑的感覺。

    “情兒亂講!”一個潑辣驕傲的聲音響起,道:“姓吳的爺爺一天到晚只知道畫畫寫字,我看到就頭痛!姓陸的爺爺,一天到晚,只知道陪著那個傻傻的奶奶!一點都不理我們的!”

    “玉兒,不許你這麼說我姥姥!她再怎麼傻,也是絮兒的親姥姥!”這個小丫頭,牙尖厲害顯然和那個驕傲潑辣的玉兒有一拼。

    “你們都說錯了!”一個女孩顯得神祕兮兮起來,道:“我們最大的一個*山就要來了!只要他疼了我們,我們就算惹了再大的禍事,就算得罪了所有的娘,得罪了爹爹都沒有關係!”

    玉兒咂了咂小嘴道:“井兒又在那里搞得神祕兮兮了,我們都將山谷里面的人都說完了,還會有誰!”

    “還有的!”一聲細細的聲音響起,道:“盈兒聽娘說,最大的一個爺爺,就要從草原來了!”

    “是跋劍嗎?!”一個小女孩,雖然年紀輕輕,但是聲音就已經充滿了雌性,不過聽說話聲,卻是顯得豪放不羈得很,道:“他雖然是可汗!但是我們可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上次武莫瑜來的時侯。跟我猜拳輸了,我還敲他腦袋來著!”

    “莫姐姐你應該叫武莫瑜做正隆皇帝的!”這個說話的小女孩,說話聲音也非常好聽,聽到她格格一笑道:“依依知道武莫瑜皇帝是來干嗎的?他表面上是來看爹爹,其實是來看夕姑姑的!”

    “且!”所有的女孩頓時不屑,道:“誰都知道啦!”

    大姐看到大家越扯越遠。不由朝糾正回來道:“盈兒,你接著說!我們那個最大地*山是誰?然后大家商量好。怎麼拍他的馬屁!而且他的武功肯定很高,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將他身上的武功全都騙到手,將他所有的潛能都搾得干干凈凈,免得白白拍了一頓馬屁!”

    另外一個聲音和大姐一模一樣,不過卻顯得溫柔了許多,只聽到她格格一笑道:“姐姐,你一點都不像娘誒!”

    “貝兒。別打岔!讓盈兒說!”大姐打斷那個女孩。

    盈兒朝大姐道:“那個人就是大姐和二姐的娘地娘的爹爹啦!”

    “我聽不懂誒!”另外一個最小地聲音響起,聽她的聲音還不到五六歲。

    “小屏兒真笨!”夢兒道:“盈兒說的那個人,就是畢蕭啦!”

    “哎呀!”看到這些女孩話題越扯越遠,那個男孩終於忍受不住,大叫一聲道:“我堅持不住啦!”

    橋上的白衣老者聽到后,連忙翻身躍下去!

    在吊橋底邊的情景,讓他頓時更加郁悶無語。

    大大小小十幾個漂亮得跟天使一樣的小女孩。一個個小嬌軀仿佛粘在吊橋的背面一般,一個個姿態萬千地商量著事情。

    而她們的中間!一個俊美地小男孩,身上穿著黃袍,頭上帶著金冠。但是卻是哭喪著臉,只見他褲子腿的下面,掛著一塊石頭。那石頭隨時會將他褲子扯掉,所以小男孩必須用一支手緊緊抓住褲子!而另外一只手,必須僅僅抓住綁在橋上的繩子,不然就會掉到下面幾十丈的河里面去。

    偏偏,他抓住繩子的哪知手,袖子被高高卷起來,衣衫也被解開!露出了胳肢窩,而他的那些個姐妹,個個手上都拿著一支羽毛,只要興致來了,就去撓他的胳肢窩。

    看到白衣老者忽然出現在眼前,那十幾個小女孩先是一驚!接著如同一群小鳥一般,玉手一彈,小足一點,紛紛飛走,一會兒功夫就跑得干干凈凈,只剩下那個倒霉地小男孩,可憐兮兮地望著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呵呵一笑,憐愛地保護那個小男孩,將他穿好了衣衫。手掌輕輕在橋底背面一按,身軀飛上了吊橋的橋面。

    “喝!”不料,剛剛上了橋面。便聽到十幾個小女孩同時一聲嬌喝,一顆顆寶石一般的眼珠盯著他,如臨大敵的模樣。手中的小兵器對著白衣老者,一派要江湖械斗的樣子。

    “你是誰?放開我弟弟!”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美麗得跟天仙一樣的女孩將長劍舉起,朝白衣老者道:“看你年紀這麼大了!我們姐妹也不占你便宜,就讓你三招!”

    十幾個人打別人一個,讓了別人三招,還說是讓人占了便宜。

    白衣老者影子一閃,那個天仙一般的女孩一聲驚呼。

    等到白衣老者站回原處的時侯,女孩手中的劍已經到了他手上了,而且自己的臉蛋還被他輕輕掐了一把。

    “姐妹們聽著,將他給我綁了,我要削光他所有的胡子!”大姐頓時氣憤,下令道。

    ,

    另外一個同樣美麗如仙,但是眼珠子卻如同精靈一般的女孩走了上來,朝大姐道:“寶兒姐姐,我們最好先問清楚他是誰!再動手也不遲!”

    寶兒聽了后,點了點頭,朝白衣老者道:“你!報上姓名來!”

    白衣老者呵呵一笑,道:“我就是你們那個最大的*山,畢蕭!”

    眾女孩驚詫,接著驚呼一聲,如同小鳥一般,飛快得跑得干干凈凈。

    而畢蕭手牽的那個小男孩,聽到畢蕭的名字后,眼睛中盡是仰慕。

    畢蕭在小男孩面前蹲下身子,慈祥問道:“陛下,你可是我們顯碧國的武德皇帝誒,怎麼會給你的那些姐姐妹妹欺負呢?”

    小男孩無奈道:“因為我要當皇帝,所以武功耽擱下來了!那些妹妹連最小的妹妹屏兒都比我厲害!我又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所以他們就只欺負我一個人了!”

    “哎喲!”畢蕭頓時將小男孩抱進懷中,道:“我可憐的寶貝小陛下哦!以后,太爺爺教你武功,好不好?!”

    “弟弟!我爹爹也要來和我們一起住了!”白衣姐姐躺在簫徑亭的懷中,仰起頭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當日是怎麼打敗方劍夕的呀?!”

    簫徑亭微微一笑,道:“我沒有打敗他啊!”

    “啊?!”白衣姐姐驚訝道:“怎麼會?那方劍夕明明全身爆裂而死啊!”

    簫徑亭嘆息一聲道:“當日我的劍剛剛拔出一半,而方劍夕的劍還沒有刺到我,就停在那里了!我的劍,也索性沒有拔出來,就站在那里不動!再然后,他就全身崩裂而死了!”

    “那,是誰殺了方劍夕呢?”白衣姐姐問道。

    “他今天,就會來了!”簫徑亭微笑道。

    白衣姐姐又忍不住問道:“那你和他,到底誰更厲害!”

    簫徑亭嘴角抿起一道神祕的微笑,搖了搖頭,卻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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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4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正文 終卷 第八章:至尊(2)


    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

    就在一刻鐘之前!唐綽兮和夢君奴二人,帶領剩余的一百八十一人,排成一條長長的箭型。因為那些年輕的弟子需要調息,所以數十個長輩高手跑在剪頭的位置,將那些年輕的的字護在中間和身后。

    然后,隨著一聲呼喝,剪頭猛地沖進了方劍夕布下的一千二百人重步兵陣。

    所謂重步兵,就是全身上下都穿著厚厚的鎧甲。雖然移動性能差了很多,但是防守能力極強,尋常人無論是刀尖還是長槍,都很難穿透過那厚厚的鎧甲。

    所以,就越發顯得將那些年輕弟子護在身后的英明之處。因為以他們現在筋疲力盡的狀態,已經很難用刀劍刺穿那厚厚的鎧甲了。

    夢君奴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她手中的劍,是一支寶劍。所以可以砍進重步兵的鎧甲,所以她所站的位置是整個箭頭的最尖處。寶劍如電,每出手一次,必傷人命。

    但是不知道刺出多少劍后,夢君奴竟然也覺得極其的疲倦,從來沒有酸過的手腕,也又酸又痛,甚至擔心下一次能不能再舉起。

    感覺到粉臂的酸痛后,夢君奴忍不住想到。若是此時在簫徑亭的身邊,他一定會溫柔地揉捏撫摸她疼痛的手臂。她可以一般撒嬌,一邊聽著簫徑亭溫柔的哄慰。頓時,那雙手彷佛有一種魔力一般,只要被他撫摸過的地方,所有的酸痛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頓時,夢君奴不由在這無比危險的情況下分心起來。恨不得閉上眼睛,想象著簫徑亭就在身邊。

    “阿彌陀佛!”就在夢君奴隨著慣性地刺出長劍時。她耳邊傳來一陣柔和慈祥的佛號聲,不由立刻睜開眼睛。

    原來少林寺前方丈已經到了她身邊,看到她閉著眼睛。隨手刺出的劍插進了一個士兵地喉嚨后,那士兵的鮮血頓時噴涌而出,轉眼就要噴到她的潔白粉嫩的面孔上。

    老和尚不忍,不由上前一步。用袖子擋住噴來的鮮血。看到夢君奴望來,輕輕慈祥一笑!接著有輕輕地念著佛號。隨即一掌擊出,頓時便有一個重步兵中掌,沒有一點點慘叫就直接到地,一點點血跡也沒有看到。

    “夢姑娘要是想閉著眼睛歇息,就閉著吧!老衲護在你身邊!”老和尚朝夢君奴憐愛一笑,說道。

    夢君奴聽到后,便也緩緩地閉上了美眸。手中的利劍依舊犀利刺出,不過隨著臉上地表情充滿了遐想和溫柔。刺出的利劍也變得嫵媚許多。在美麗地痕跡中,刺穿了一個個士兵的脖子。

    就這樣,夢君奴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只知道一直朝前面。

    “君奴,已經殺完了!”忽然,夢君奴耳邊傳來唐綽兮溫柔的聲音。

    唐綽兮說話聲音,是從來都沒有溫柔過的。

    而唐綽兮說完后。夢君奴依舊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轉頭朝唐綽兮道:“師叔,你幫我抓住手臂,我停不下來了!手臂已經不聽我控制了。”

    唐綽兮聞之,立刻上前一步。輕輕地抓住夢君奴的玉臂,入手感覺到夢君奴的粉臂雖然還是那麼柔軟滑膩,但卻是冰涼涼的一片。因為顧忌到邊上有男人,所以唐綽兮不好卷起袖子看里面地肌膚,但是也可以想象里面肯定是蒼白發青,沒有一點血色。

    “我們還剩下多少人?!”夢君奴的手臂被唐綽兮輕輕揉捏著,轉過頭問道。

    因為此時地上,一千多名重步兵的屍體橫七豎八,好像森林里面剛剛被砍掉的樹木一般,地面上黑壓壓到處都是。

    而自己人,此時已經累得幾乎要死去。此時連馬匹都騎不住,紛紛躺在地上喘息一動不動,彷佛也死去了一般,看上去跟屍體一模一樣。

    “還剩下一百五十個!因為那些年輕晚輩都被我們護在后面,所以只被殺了三十個!”唐綽兮輕輕說道:“不過二十多個武功高強的師兄師侄,現在大半受傷。就算沒有受傷的,也已經累得幾乎脫了力氣了,連站都站不起來。因為那些重步兵的鎧甲太厚了!”

    夢君奴隨便看去一眼,便看到渤海劍派地蕭石,左手臂已經被連根砍斷。連易奕和盈盈,此時正在哭著給他包扎。

    而宴孤衡此時反而能夠做起來,不過他本來俊美儒雅的面孔,此時被划破了三四道口子,正血肉模糊。

    “師叔,你聽!”夢君奴輕輕豎起小耳朵道:“方劍夕的大騎兵部隊,距離我們恐怕只有六七里了!”

    不用聽,已經看得見了!

    唐綽兮轉過頭,在微弱的星光下!后面六七里處,一道長長的巨大黑影,如同魔鬼一般飛快壓來。看不清楚具體,只能看到一團黑壓壓的影子。

    不過,那讓大地顫抖的馬蹄聲,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諸位起來!”唐綽兮一聲清喝,接著躍上駿馬,道:“在馬上休息,敵人馬上就要追來!”

    唐綽兮的話音落下后,那些本來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影,此時緩緩蠕動爬起。相互扶持著,翻上了馬背。

    坐直了很耗費體力,所以修為低的人,紛紛趴在馬背上,用手輕輕抱著馬脖子,不讓自己從上面掉下來。

    “去!”唐綽兮和夢君奴二人跑到眾人面前,接著一揮馬鞭。兩匹馬便飛馳而出。

    后面的那些馬匹看到有人跑了出去,感覺到馬背上的人韁繩輕輕一抖,便也嘶叫著跑了出去。

    “師叔!”夢君奴走到唐綽兮身邊,道:“再過一個時辰,等在我們面前!就是兩千四百個士兵了。剛才的一千二百多是重步兵,前面或許就是重騎兵了!”

    殺一個重騎兵,恐怕比殺兩三個重步兵都還要難上一些。

    夢君奴接著看了一眼后面馬背上無力的同伴。朝唐綽兮笑道:“等下到了敵人面前,或許能夠有力氣殺敵的。就只有我們三四人而已了!到時侯,不用方劍夕過來,前面那兩千多士兵就足夠屠殺我們了!”

    唐綽兮轉過頭來,朝夢君奴笑道:“那樣,也不用等方劍夕過來動手!輕輕隨手一抓。便可以將我的小仙女夢君奴擰了去了!”

    夢君奴看到唐綽兮難得地一次開玩笑,不由伸出小手去打唐綽兮。不料剛剛伸出的手臂,就無力地垂落下來。然后無奈地朝唐綽兮笑道:“師叔,我從來都沒有象今天殺那麼多人!也不知道,就算那些人武功很低,但只是讓你揮劍殺,也會殺得你幾乎累死掉!”

    “是!今天晚上死在我們兩個女人手上,或許就有三四百條人命了!”唐綽兮笑道:“我出道江湖到現在,所有殺過的人加在一起。或許都沒有那麼多!”

    ************************************************************************

    距離天亮,還有半個多時辰。

    夢君奴等人身下的馬匹,也走得幾乎沒有了力氣!此時,正用力地邁出蹄子,踩在冰冷無比的地面上。

    早先因為熱血沸騰,因為大殺大砍,所以也不覺得冷!但是現在連著一個多時辰不動。加上馬匹奔馳時侯帶來的寒風。頓時只覺得那股寒冷彷佛刀子一般,刮過面孔后,然后刺進身上地肌膚,最后插進了骨頭。接著,全省上下都在一股難以忍受的幽寒中。加上脫力后地全身劇痛,就好像身處在地獄一般。

    夢君奴耳邊清清楚楚地聽到許多人牙齒打戰的聲音,不由輕輕叫了一聲道:“大家抱得馬頸緊一些,將臉和脖子也貼在馬頸上的毛上取暖!”

    接著,夢君奴轉頭看到右邊尉遲宵雪的小臉凍得發青,鼻尖上有一顆血跡已經凍成了冰,好像點綴在上面的一顆血紅珍珠一般。

    “小雪,冷嗎?!”夢君奴溫柔說道,接著伸手朝尉遲宵雪的手臂抓去,便要給她輸送內力。

    不料卻是被身邊的唐綽兮攔住,轉頭朝夢君奴道:“你留著一些內力,等下在面對方劍夕的時侯,不要連自決地力氣都沒有!”

    說罷,唐綽兮小手輕輕扶過尉遲宵雪的后背。一股溫暖的內力緩緩輸送進去,只見到尉遲宵雪美麗的面孔漸漸紅潤起來,鼻尖的那顆冰血珠也漸漸融化,從鼻尖上面滴落下來。

    “大師!”從剛才后,少林寺前方丈就一直在夢君奴身后不遠處,想到這個慈祥的老和尚,夢君奴便輕輕轉過頭去,朝他笑道:“您說,象我這種殺人如麻,死了以后到底會不會進十八層地獄呢?!”

    其實夢君奴還有話沒有說完,那就是象老和尚這種平常跟菩薩的人物,今天晚上也殺了那麼多人,死了以后到底是會上天堂,還是會下地獄。

    不過,老和尚慈祥地聲音並沒有如同預料中一般響起。

    夢君奴心下一寒,接著連忙勒馬到了老和尚身邊!

    老和尚平常也都是全身筆直的,但是現在微微有些彎曲,身子稍稍有些前傾。此時坐在馬背上的他,正雙手放在胸前,摸著佛珠,嘴型依舊是念著阿彌陀佛。但是眼睛卻禁閉,渾身一動不動。

    夢君奴不由輕輕探手到老和尚的鼻孔下,卻是一點點氣息也沒有。

    輕輕撫上老和尚慈祥而又長滿皺紋的面孔,發現已經凍住了,跟冰塊一樣硬!將他這個慈祥和內疚的表情,定格在永遠。

    老和尚死了,而且在死的前一刻,他還在贖罪,為今天晚上殺那麼多人贖罪。

    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為自己贖罪,或許是為他疼愛的夢君奴!

    夢君奴內心一酸。眼前一黑,頓時泣不成聲!

    “君奴!”忽然,唐綽兮過來輕輕拉了一下夢君奴,接著用手指了指前面。

    夢君奴抬頭一看,果然是重騎兵。

    兩千四百個重騎兵,整整齊齊地排列成一個方陣。如同一道堅固無比的人墻一般。站在前面的騎兵,每個人手上點著一只火把。將整個軍陣照得亮如白晝。

    重騎兵地氣勢,是非常駭人的。它給人的感覺,就彷佛一個無堅不摧的殺人機器一般。

    通常,一直千多人的重騎兵隊伍,奔跑的氣勢,就彷佛是上萬大軍一般。

    面對這樣地部隊,不要說消滅!看著那股殺氣,就連上前的勇氣也沒有。

    夢君奴和唐綽兮互相看了一眼。接著輕輕勒馬,讓速度慢了下來,緩緩地朝面前地重騎兵陣跑去。

    “這其實,就是方劍夕所布下的最后一道防線了!”唐綽兮微笑道:“但是,我們已經不可能突破了!”

    “那怎麼辦呢?!”夢君奴微笑問道。

    唐綽兮微微一笑道:“你來決定,你說怎麼做,師叔就怎麼做!”

    

    夢君奴頓時撅了撅嘴巴。道:“我不願意動了!現在天色已經微微亮了,我們整整跑了一夜!等下到了重騎兵面前五十丈,我就不願意動了!我就騎在馬上,等著天亮!整個方劍夕后面的大軍沖上來,和前面的重騎兵將我們夾成了肉餅!”

    “好!”唐綽兮微笑道:“我同意!”

    接著,唐綽兮和夢君奴二人,帶領一百多騎來到重騎兵面前五十丈處,停了下來!

    “鏘!”夢君奴猛地抽出腰中的寶劍,頓時她身后一百多人同時抽出兵器。

    頓時,前面的那兩千多重騎兵猛地一驚,也連忙抽出兵器。

    不料夢君奴格格一笑后,竟然懶洋洋地拿起那支寶劍,修起了小手上的指甲!

    而同時,她身有一百多人,也同時修起了指甲!

    

    “哎呀!”幾位仁兄畢竟沒有修過指甲,加上手臂酸麻無力,沒有修到指甲反而修到手指了,刀刃將手指割破,不由輕輕慘叫一聲。

    那兩千多重騎兵看到后,不由尷尬地將兵器放下!

    修好了指甲后,夢君奴抬頭看了看天!接著轉身看了看身后的方劍夕騎兵大部隊!

    此時太陽雖然還沒有出來,但是天已經蒙蒙亮了。雖然有些霧,但是方劍夕騎兵部隊地輪廓可以看到了!雖然速度慢了下來,但還是距離自己這邊越來越近。

    大概還有四里距離!不過,夢君奴彷佛已經看到人群中,方劍夕得意的冷笑了。

    “護!”隨著唐綽兮一聲令下,這一百多騎頓時分散開來,惹得前面的重騎兵部隊又緊張地抽出兵器。

    但是,這一百多騎只是稍稍分散了而已,並沒有散開逃走的意思。

    緊接著,這一百多騎圍繞著夢君奴、任夜曉、辛憶和樓絳玉四人奔跑。

    

    一圈又一圈!最后,這一百多人將夢君奴等四人牢牢護在中間!雖然每個人都顯得疲倦而又無力,但是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可以讀出一種意思,想要取出他們中間的珍珠寶貝,先要取了他們的性命!************************************************************************

    看清楚了這邊地情景,方劍夕抬頭看了看天,只見到東邊的天際,已經有一點點金黃色。太陽卻是要昇起來了。

    騎兵大隊奔馳到夢君奴的那個圓圈五十丈處!方劍夕一舉手,喝道:“停!”

    頓時,數千騎兵很快停住了馬蹄!接著,許多傳令官從隊列中沖出!用旗幟和口號,讓這近萬騎兵排列成為四個整齊的方陣。

    和對面的兩千多重騎兵遙相呼應!

    方劍夕目光落在那個圓圈上!那個一百多人圍成的圓圈,距離自己五十丈,距離重騎兵五十丈。雖然是被這兩邊包圍在中間,但是給人感覺。就彷佛這個圓圈是一個中心一般。而被護在圓圈里面的夢君奴,更是中心中的中心。

    “會不會有人,用真心圍繞成為一個個圈,將自己牢牢護在中間呢?”方劍夕淡然地看了一眼那圓圈中間的夢君奴,淡然一笑,嘴里喃喃自語道:“哪怕是市井小民。哪怕是乞丐流氓!”

    接著,方劍夕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地那些奴才。還有忠心的手下們!

    “不是!不是!”方劍夕自嘲笑笑,接著仰起頭,閉上眼睛道:“利益,利益!”

    隨即,方劍夕眼睛猛地一睜,哈哈一笑道:“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那是弱者的真心,那是弱者的驕傲!我寧願不要!我寧願要強者的虛偽,我寧願要強者的冷漠!”

    說罷。方劍夕猛地一提韁繩。駿馬頓時飛馳而出,朝夢君奴地這個圓圈跑來。

    跑到這個圓圈后,方劍夕沒有任何動作!而是圍繞著這個圓圈一直跑。

    跑了六圈后,方劍夕一陣冷酷的微笑!接著,轉過馬頭,返回到騎兵大隊中!

    冷漠地舉起手!

    “獵殺開始!不要活口,不要全屍!“方劍夕指著護在夢君奴外面地圓形人墻。輕輕地一揮手,淡淡說道。

    頓時!大地顫抖,馬匹轟鳴!

    兩邊的騎兵,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中間的那個圓圈沖去。不用騎兵,就憑著兩股的氣勢,也將它撞擊成為粉末。

    五十丈!

    四十五丈!

    四十丈!

    三十丈!

    ……

    忽然,太陽猛地沖破濃霧!將天地撕開一道口子,金黃色的光芒猛地沖射進來,洒落在圓圈中間的夢君奴身上!

    **********************************************************************

    “嘶!”忽然,一陣清澈的馬嘶聲,雖然只有一匹馬叫,但是頓時響徹了整個天地。

    轉頭一看,一匹雪白的駿馬正在北邊地山頭上,沐浴在陽光中!渾身上下,雪白無塵,彷佛剛剛從天上的仙境踏足而來!

    簫徑亭騎在雪白的駿馬上,在陽光的照射下,讓人看不清楚他淡然的面孔!

    緩緩舉起手中的寶劍,猛地一揮!一列整齊的騎兵隊伍齊齊上前一步,站在簫徑亭身后三尺處。六奴手中舉著一面氣質,年紀大地人都認識,那是顯碧國的氣質。

    “去!”簫徑亭一聲清喝。

    頓時,山頂馬嘶鼎沸,刀劍呼嘯!

    數千騎兵,穿著整齊的顯碧軍服,如同潮水一般,從山頂上傾斜而下!

    **************************************************************************

    “迎上去!”夢君奴頓時美眸一亮,本來疲倦無比的身軀,頓時彷佛充滿了力氣,舉起手中的兵器,一聲清喝。

    整個圓圈頓時化成一支長劍,迎著山上沖下來的隊伍,熱烈地迎了上去。

    “轟!”三邊的人馬,頓時猛地撞擊在一起!

    頓時,刀劍飛舞,馬嘶人嚎。

    簫徑亭在山頂上淡淡看著遠處的方劍夕,嘴角輕輕一笑,腳下一點!

    雪白的駿馬輕輕一叫,從山上飛快奔馳而下!快得如同一道風一般,轉眼之間就跑到了平地上,隔著正在大戰的數萬大軍,和大軍另外一邊的方劍夕遙遙相望。

    終卷:第九章:蕭君天下

    “蕭,先讓我去!”正在馬上,看著中間混戰的簫徑亭手中拿著寶劍正要上前,不料邊上的六奴卻是走了上來,眼睛望著方劍夕對簫徑亭說道。

    簫徑亭點了點頭!接著朝六奴道:“六叔,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六奴點了點頭!簫徑亭一把提起六奴的身軀,猛地朝對面一扔。

    六奴頓時彷佛騰雲駕霧一般,朝大軍另外一邊的方劍夕飛去。

    中間大戰真激烈,夢君奴身邊一百多人剛才雖然沒有了力氣,但是忽然之間有了轉機后,渾身便彷佛恢復了所有的力氣一般。

    而方劍夕所帶的一百多高手正是以逸待勞,如同一支利劍一般撕開整個軍陣,一直沖到最力量,朝夢君奴等人扑來,轉眼就戰在了一起。

    夢君奴本來蒼白的臉蛋,此時變得紅潤動人。嘴角抿著俏皮的微笑,看到盈盈和尉遲宵雪等人已經完全沒有了打架的心思,眼睛一直朝人群外的簫徑亭瞥去時。夢君奴反而轉過嬌軀,抿著小嘴一眼也不朝簫徑亭望來。然后耍出最帥氣的劍招,每一劍出去,就要了敵人的一條性命。

    遠遠看去,倒不像在打架,彷佛在跳舞一般。

    “哎呀!”夢君奴出劍依舊講究美觀而不講究殺傷力,不料忽然玉臂一麻,卻是有一股力道凶猛的襲擊而來!

    抬頭一看,卻是那個左師伯一劍劈來!接著楚皺言、任斷滄、關岐軒等人一起圍堵而來,卻是要趁機擒住夢君奴。

    “丫頭,犯什麼花痴?!”唐綽兮一身嬌嗔,接著提劍上前,護在夢君奴面前。

    就在數萬駿馬廝殺在一起。而渾身白衣如雪的簫徑亭騎著馬匹,在一邊微笑淡視,那股姿勢無比的帥氣,彷佛天地之間的一切,只要彈指……;

    “簫徑亭,你還在外面做什麼。耍什麼帥啊?!”不料就在簫徑亭最帥的時侯,人群中唐綽兮大煞風景的一聲大喝。

    簫徑亭尷尬一笑!足下輕輕一點。身軀頓時飄過無數人頭頂,落身在夢君奴地馬背上。

    “喂!先生,你誰啊?!”夢君奴也不轉身,用力一扭嬌軀嬌嗔說道,不讓簫徑亭貼上。接著右手的劍輕飄飄地刺出,彷佛給前面的任斷滄撓痒痒一般。

    簫徑亭一摟夢君奴的小蠻腰,在她的耳邊道:“奴兒,我們今天先收拾哪一個?!”

    “收拾你!”夢君奴躲閃著不讓簫徑亭親到。接著閉上美眸道:“那天左師伯讓我立下了魔門最毒的誓言,說只要我看你一眼,就要受到魔門最最嚴酷地刑罰,就連全家三代也不能幸免!”

    “左師伯,你可看清楚了,我可沒有看到他啊!”夢君奴一邊懶洋洋地*進簫徑亭的懷中,一邊嬌聲說道。

    “你們兩個做什麼?我可頂不住了!”就在簫徑亭還準備調笑地時侯。唐綽兮又是一聲怒喝,轉過頭來狠狠朝簫徑亭瞪來一眼。

    只看到她一個人,面對四五個絕頂高手,正顯得稍稍有些狼狽。不再是平常絕代風華的樣子。

    簫徑亭剛要出手,夢君奴卻是一把拉住了他,道:“哥哥別忙!唐大宗主的狼狽可是難得一見的,再看看吧!”

    “有理!”簫徑亭輕輕吻了夢君奴的小耳垂一下,接著悠閑地雙手環抱夢君奴的小蠻腰,然后手指輕輕在她的下腹處揉弄。

    “死象!”夢君奴小手輕輕在簫徑亭大腿一掐道:“醋壇子可要打翻了!”

    唐綽兮頓時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又絲毫不敢怠慢!轉過頭來,惡狠狠道:“簫徑亭、夢君奴你們兩個人聽著,日后我定饒不得你們!”

    “哥哥!你看看的后面地脖子上,有沒有一點血跡,還有后面的頭發是不是有點亂了?”夢君奴輕輕問道。

    簫徑亭伸手撥開夢君奴后腦的頭發,眼角只看到一道雪白的冷芒射來,接著一支利劍朝夢君奴的胸前刺來。

    簫徑亭的手如同閃電一般,一把抓住那支刺來的劍刃,猛地提起!頓時,將那人地身軀提得懸空。

    “秀情!”正在微笑的簫徑亭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愕,接著看到秀情血紅色的眼睛。

    稍稍一陣猶豫后,簫徑亭手掌輕輕一抖。秀情凶猛的身軀頓時軟下,簫徑亭接著朝身后猛地一甩,頓時便有簫劍府的幾個女子上前接住。

    “好了,奴兒,不鬧了!”簫徑亭從馬上躍下,落在唐綽兮身邊。

    ********************************************************************************

    “要幫忙嗎?唐宗主?”簫徑亭落在唐綽兮身后,微笑問道。

    “滾!”就算教養如同唐綽兮的絕頂美女,從她不住嬌喘的小嘴里面,也冒出了一句臟話。

    “是!”簫徑亭隨手一劍,便將方府上的一個高手劈成了兩半。

    “嘶!”只聽到一聲絲綢裂開的聲音,卻是唐綽兮后背被左師伯一劍划開,頓時春光大潟,露出潔白如玉的粉背。

    “簫徑亭,你過來!”唐綽兮一聲清喝,接著粉背貼上了簫徑亭的后背,不讓別人看到自己背上的肌膚。

    簫徑亭頓時覺得背臀處一軟,滑膩無比。輕輕挨了上少許,不料后背卻是被唐綽兮肘部狠狠一捶。

    “楚皺言!”簫徑亭忽然一聲斷喝,使得前面的楚皺言身軀一顫。

    “你!”簫徑亭用劍指著楚皺言,道:“你和我其實沒有多大的仇恨,但是我討厭你!”

    說罷,簫徑亭一劍對著楚皺言狠狠劈出。

    楚皺言舉起長劍。便要擋住簫徑亭的劍。

    “叮!”只看到楚皺言的長劍碎裂成無數片,接著膝蓋一軟,頓時跪在了地上。

    簫徑亭上前兩步,惹得唐綽兮也要趕緊跟著上前,保持自己的后背貼住簫徑亭。

    但是簫徑亭看來的架勢,彷佛要上前很多步地。但是偏偏兩步就停下來了。害的唐綽兮后臀狠狠撞了上去。

    “哼!”唐綽兮手肘對著簫徑亭的后背,狠狠一頂。

    “啊!”但是。慘叫的卻是楚皺言。

    原來在唐綽兮手肘捶向簫徑亭的后背時,簫徑亭一腳抬起,猛地朝跪在地上的楚皺言胸前踢去。

    楚皺言地身軀,如同一團敗絮一般,飛出幾十丈遠。

    “隔山打牛!”簫徑亭微笑道。

    “連邪征!”簫徑亭目光射向那個蒙面老者,接著長劍緩緩指向他道:“你!對自己的弟弟下手,對自己地連家下手!害的連家家破人亡!該死!”

    “不過,我殺過連易昶。我殺過你的兒子!”簫徑亭對著連邪征道:“現在我站著不動,給你個機會,你用劍刺我,就這麼一次機會!我的劍絕對不會攻擊你,你拿劍刺我之前!”

    連邪征聽到簫徑亭的話后微微一呆,接著面目顫抖道:“果真?”

    簫徑亭點了點頭!接著緩緩閉上眼睛。

    這下一來,連邪征反倒不擔心了。因為在自己這一劍刺出自己。簫徑亭是不會動手的,不由細細盯著簫徑亭的全身上下,然后緩緩舉起手中的劍,想著自己該怎麼刺出這一劍,全身上下都沒有了防守。

    “叮!”連邪征這劍還沒有刺出,便只感到胸口一涼。低頭一看,只看到自己手中地劍已經斷成兩截了,其中前面半截正好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你……”連邪征用手指著簫徑亭,后面的話卻說不出來。

    “無恥!”唐綽兮替連邪征說完了后面的兩個字,接著嬌哼一聲道:“你說要成為絕頂高手,我站在所有武者的頂峰,就是這樣的嗎?簡直是街上的地痞流氓!”

    “做高手很累地!姐姐!”簫徑亭轉過頭,對著唐綽兮的小耳朵微笑說道:“人有時侯,可真是不能講道理的!不能守那麼多規矩的!”

    “左師伯!”簫徑亭剛剛還在和唐綽兮咬耳朵,但卻是忽然轉過頭來,目光望向面前武功最為高強的左師伯,道:“我剛才之所以這麼殺掉連邪征,是做給你看的!”

    左師伯臉上的冷汗緩緩留下,冷冷問道:“怎麼說?”

    “你上次,逼迫著奴兒立下了魔門最毒的毒誓!”簫徑亭微笑道:“我剛才這樣的舉措,就是告訴你!我現在變成了不守規矩的人了,變成了無法無天的人了!我不守誓言了,不過師伯,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說!”左師伯冷冷說道。

    “這樣好嗎?奴兒的那個誓言,你就假裝當作沒有聽見!然后等下我和你搭計程車時侯,也放一點水,饒過你的性命!”簫徑亭微笑道:“這樣,大家你好,我也好!啊!”

    簫徑亭還沒有說完,嘴里便響起一陣慘呼,左腳就被唐綽兮狠狠踩了一腳。而且,唐綽兮還是將她的超級美腿饒過了簫徑亭的大腿面前,然后用她的玉足狠狠踩下去的。

    “好舒服!再來一腳!”簫徑亭轉頭朝唐綽兮微笑低聲道,接著轉過頭來,看到左師伯的腳竟然朝自己的小腹處偷偷踢來,卻是想趁著簫徑亭轉身一腳踢死他。

    簫徑亭頓時哭笑不得,干嘔了一下,朝左師伯道:“師伯!我不是讓你踢,是我唐綽兮踢!你還不收回去?”

    左師伯微微一愕,接著竟然真的收回了腳。

    “我的提議,好好考慮一下!”簫徑亭朝左師伯說了以后,目光飛快地朝關岐軒望來。

    “關宗主!”簫徑亭緩緩說道,面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正是在下!”關岐軒緩緩說道,聲音不卑不亢。

    “說句實在話!”簫徑亭微笑說道:“對於你,我心里真的沒有任何敵意。雖然你我曾經對手過!但是,你本來就是魔門的人,一心護著自己的門派,就算坏也坏得光明磊落!我心里,對你甚至有幾分敬重!所以……”

    “如何?!”關岐軒舉起巨劍,抬起高傲的頭顱冷冷說道。

    “砰!”簫徑亭手掌如同影子一般。飛快朝關岐軒頭頂一拍。

    接著,關岐軒便保持著他最高傲地姿態。直挺挺倒下。

    “岳父大人!”簫徑亭最后望向任斷滄,道:“記得上次交手,我還傷在你手上了!你硬要將夜兒交到方劍夕這個已經不能成為男人的手上!我真的不解,我甚至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你的兒子為什麼和你反目成仇?”簫徑亭朝著冷漠的任斷滄笑道:“難道,方劍夕比你地兒子,還要親密嗎?不會吧?”

    任斷滄仍舊不語。簫徑亭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和你動手,並不因為你是的岳丈。而是,我想讓你地二哥陸客秋教訓你!”

    “六叔!”簫徑亭朝人群外面一聲大喝。

    ********************************************************************************

    “不在了!”不料,外面卻是傳來方劍夕冷冷的聲音。

    簫徑亭看不到外面的情景,腳下一點,身軀便騰空躍起。

    此時。左師伯眼睛一冷,手中的長劍朝簫徑亭胯下劈來。

    簫徑亭騰起的身軀忽然停止在空中,腳下剛好昇到左師伯的頭頂。

    “偷襲!”簫徑亭腳底猛地朝左師伯頭頂踩去。

    “砰砰砰!”左師伯的身軀站得筆直,簫徑亭每一腳踩下去,直將他筆直的身軀釘進了泥土里面。

    簫徑亭躍上眾人頭頂時,唐綽兮一聲怒哼,便也跟著躍上去,就彷佛是連體嬰兒一般。

    簫徑亭此時,看清楚了方劍夕那邊地情景。

    六奴,此時被方劍夕踩在地上。而方劍夕的身后,躺著七八高手,都已經受傷。

    這些人,都是剛剛在和方劍夕交手的時侯,被他瞬息之間擊敗的。

    簫徑亭身軀緩緩落了下來,站在方家兩個士兵的頭頂上,接著踩著那些將士的頭頂,緩緩朝前面走去。

    那些士兵本來正在激戰,但是忽然之間,彷佛有著無盡的力道從頭頂壓來,接著便絲毫不能動彈了。

    而穿著顯碧衣衫地將士看到對手定住不動了,便要抽出兵器砍去,不料同伴一拉,道:“等殿下走到另外一顆腦袋再砍!”

    “簫徑亭,很帥啊!”方劍夕看著緩緩在眾人頭頂走來的簫徑亭,不由冷冷說道:“我以為你從顯碧回來時,會有長勁的,沒有想到還是那麼讓我失望!”

    “你看著!”方劍夕一腳踩著六奴的腦袋,輕輕豎起食指,然后如同蘭花指一般,指向千軍萬馬中的任劍絮,道:“那是我妹妹!”

    “嗖!”頓時,方劍夕的身軀化成了一道鬼影一般,彷佛憑空消失了。然后,便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馬東倒西歪,空出一條通道來。

    再轉眼之間,方劍夕仍舊站在那里!只不過,手中多了一個人事不醒的任劍絮而已。

    “如何?!”方劍夕哈哈大笑,聲音顯得尖利,道:“六奴在草原那邊得到我師傅的指點,沒有想到還是那麼笨!剛剛上來,就被我一把捏出,踩在了地上!”

    “你再看!”方劍夕又豎起手指,緩緩舉起,卻不知道要指向人群中的哪一個。

    “呼!”他的手指剛剛指向任夜曉的時侯,身軀也在原處消失不見。

    “啊!”接著,一連串的慘呼聲。

    方劍夕的身軀又出現在原來的地方,腳踩住六奴地腦袋,手中多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任夜曉。******************************************************************************

    “媽!替我看住這兩個女人!”方劍夕轉過頭。將任劍絮和任夜曉交給邊上的一個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扯下臉上的面巾,露出了任氏美麗的面孔。不過,此時她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眼睛里面也沒有任何神情,唯一有的就只有冰冷地光芒,還有血紅色的眼珠。

    “蕭兄。對不起!我守不住!”人群中,任伐逸、樓竹廷、祝仗乙和蕭石等十來位高手齊齊朝簫徑亭拜下。每人面色蒼白如紙,嘴角流血,手掌捂住胸口。

    “夜兒怎麼了?”簫徑亭目光落在此時正全身顫抖嘴角流血地任夜曉臉上,朝方劍夕問道。

    方劍夕舉起手掌,竟然雪白修長。然后望向任夜曉,手掌緩緩朝任夜曉的胸部摸去。

    “噗!”沒有等到方劍夕的手*近,任夜曉嬌軀猛地一陣顫抖,小嘴一道血箭噴出。

    方劍夕哈哈大笑地收回手。朝簫徑亭道:“看到了吧!這三個女人,你碰一個手指頭都不行,她們都會死!”

    “母親,掀開她的衣衫!”方劍夕朝任氏吩咐道。

    任氏掀起任夜曉左臂的袖子,露出了潔白如玉的皓腕。只看到上面,足足有十幾道血紅的傷痕。

    “看到沒?”方劍夕朝簫徑亭冷冷笑道:“總共十三道,都是她自己用劍割的。我逼地!”

    “脖子!”方劍夕接著指向任夜曉的脖子。

    任氏掀開任夜曉玉頸處的領子,只看到粉頸上,又三條深深的傷痕,每條長達半尺。

    “也是她自己割的!”方劍夕接著指向人群中的辛憶和樓絳玉道:“她們也一樣!三個人身上,總共有四十八道傷口!”

    “恨我嗎?!”方劍夕對著簫徑亭冷冷笑道:“恨嗎?!”

    “我曾經發過誓!”方劍夕緩緩抽出長劍,道:“我要在千萬人面前!我要在任夜曉面前,我要在你的女人面前!將你殺得豬狗不如!我剛才為什麼讓你耍帥,也確實真地很帥!但是很快,你的形象就會從一個頂級美男子,變成一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狗,跪在我的面前!”

    沒有等到方劍夕說完,他的身軀又在原處不見。

    *******************************************************************************

    接著,又是一陣慘呼!

    等到方劍夕回到原處的時侯,手上多出來了兩個女子!一個樓絳玉,一個辛憶。

    此時,兩個女孩的樣子和任夜曉一模一樣。嘴角不住流血,卻是彷佛隨時都會死去的樣子。

    “對不起!“方劍夕的手指只是輕輕拈住了兩個女孩的衣角,輕輕一放,兩個女孩頓時倒向任氏。

    “弄醒她們三個!”方劍夕命令道,接著朝簫徑亭道:“這三個女孩!之前都是愛你愛得幾乎要死的地步!但是現在我弄醒她們后,你看看她們的反應,會很有意思!等到她們用劍殺你的時侯,不要意外哦!”

    方劍夕的蘭花指不著痕跡地消失!

    “停戰!”方劍夕一聲大喝,頓時聲音擊得地面上一陣灰塵卷起。

    頓時,正在交戰的數萬人同時停了下來。接著分別站到各處的陣營,涇渭分明。

    “這樣!”方劍夕指著正緩緩甦醒的任夜曉三人,道:“這三個女子,是我用盡了我門派所有的寶貝才培養出來的三個高手!”

    “母親!給她們服葯,將全身的內力全部激發出來!”方劍夕嘴角露出一道殘忍。

    任氏從懷中掏出三顆葯丸,放進任夜曉三人的小嘴中。

    “簫徑亭!我不和你動手,你現在還不夠資格和我動手!”方劍夕微微笑道:“我派三個美女劍客和你打!你贏了她們后,再考慮和我動手吧!”

    “不過。要提醒你的是!”方劍夕微笑道:“這三個女孩!只會攻擊,不會防守!你不要妄想抓住她們,就算被你抓住了,她們的最后一招便是玉石俱焚,不但要殺你,還會一劍殺了自己!還有一點是。你是男人,你不能太*近她們。只要碰到她們地身體,她們會不住吐血而死!”

    “但是,你必須打敗她們!”方劍夕指了指簫徑亭身后的夢君奴等人,道:“不然,她們的下場,會非常非常悲慘!”

    “不能擒住她們,不能*近她們!”方劍夕微笑道:“所以,你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劍!用劍殺了她們!因為她們只要沒有死。都會拼命的攻擊你,不懂得停下來的!”

    “怎麼選擇?你自己看!是要殺任夜曉她們,還是看著夢君奴等人悲慘地結局!由你來選擇!”方劍夕用手指著簫徑亭身后的夢君奴等人,道:“你也可以咨詢在場地人,但是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好激動哦!”方劍夕看到面沉如水,沒有任何微笑的簫徑亭,不由尖聲的哈哈大笑。道:“我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得很久很久了!”?

    忽然,任夜曉三人猛地站起,舉起手中的劍。******************************************************************************

    “上去!殺了他!”方劍夕手指輕輕一揮,輕輕喝道。

    頓時,任夜曉三人嬌軀如同三道紅色的影子一般,瞬間便閃到了簫徑亭面前!那身法,跟剛才的方劍夕一模一樣,只不過修為上弱了方劍夕不知道多少。

    方劍夕讓人抬了一只椅子,然后坐在寬大華貴的椅子上,腳上依舊踩著六奴的腦袋,顯得悠閑而又優雅。

    “哥哥,我來幫忙!”夢君奴一聲嬌喝,便從人群中沖出。

    而唐綽兮趁機離開簫徑亭地后背,和夢君奴背*著背,迎向任夜曉三人的劍網。

    三人的劍法,比之前在方府更加詭異,更加危險,更加有來無回。

    三支利劍,瞬間就編織成一道死亡的網,直朝夢君奴唐綽兮二人攏罩而去。

    方劍夕一手撐住椅*上,托住下巴,看著這邊的表演,道:“簫徑亭你看!現在我的兵力,是你的三倍以上!我這邊完好地絕頂高手,至少還有幾十位!這里面甚至有天劍谷的四位宗師,里面隨意一位可都是你師傅吳夢玉的師兄弟,所以現在雙邊的實力,你根本不如我!你就是剛才從山上下來的那一會兒顯得比較帥而已!”

    “我昨天晚上說過要獵殺獵物,你知道這個獵物是什麼嗎?”方劍夕瞇著眼睛道:“我早就可以抓住夢君奴她們了,為什麼不?因為我要等你啊,等你們這些大獵物,不然好不容易出來打趟獵,可不能只有這麼點獵物回去!”

    “囈?!你怎麼不動手啊?!”方劍夕指著簫徑亭驚訝道:“怎麼?簫徑亭你還躲在女人的身后啊,還躲在她們的裙子底下啊!出息了啊!哈哈!”

    簫徑亭目光盯著正在對戰的夢君奴等人,目光逐一落在任夜曉、辛憶和樓絳玉臉上!卻是看到她們眼睛竟然慢慢變得清澈,臉上的神情痛苦而又掙扎,眼睛盯著簫徑亭這邊,而雙手依舊刺出充滿詭異和殺氣的劍招。

    忽然,簫徑亭嘴角微微露出一道微笑!

    “喝!”簫徑亭忽然張嘴,對著三人一聲清喝。

    地上灰塵卷起,彷佛在空中打起了一陣響雷。

    任夜曉三人美麗的臉蛋忽然一震,美麗的嬌軀彷佛被狂風吹過一般,猛地一抖。眼睛一閉,便生生倒下昏迷過去。

    夢君奴和唐綽兮趁機將三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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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劍夕微微一愕,接著緩緩地鼓掌,道:“了不起。了不起!”

    接著,緩緩站起身子!雙手舉起長劍,猛地抽出。

    “所有部隊聽命!”方劍夕大喝道:“所有軍馬,全部撤回到的身后!”

    頓時,方劍夕所領的一萬多兵馬,飛快奔馳到他身后。

    “列隊!”隨著一聲大喝。所有的兵馬排列得整整齊齊。

    “列隊!”從一具雪白的鎧甲中,傳來一聲女孩清脆地聲音。卻是蘇莞芷。

    頓時,穿著顯碧服侍的數千騎兵,也整齊地在簫徑亭身后排列成一個方陣。

    中間,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但是屍體,卻已經全部被收拾走了。

    此時,又恢復成為兩軍對壘的狀態。方劍夕和簫徑亭,就在兩個人的中間!

    方劍夕一腳踩在六奴的腦袋上,另外一手。握著長劍遙遙朝簫徑亭指來,道:“簫徑亭!我們就在兩軍之間決一死戰!我也要實現我地諾言了,我要讓你象一條死狗一樣,跪在我的面前!”

    “另外,我下令!”方劍夕接著大喝道:“雙方地軍隊,也以我與簫徑亭二人的比武定輸贏,誰輸了。就代表他身后的軍隊也輸了!”

    說罷,方劍夕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接著便有一個方府的高手走過來送上一支毛筆,然后他張開手掌。

    方劍夕接過毛筆,在那個方府的奴才手上一划,那軟軟的狼毫頓時將那人的手掌割開。

    方劍夕等到毛筆沾滿了鮮血后,將白紙扔在空中。那白紙筆直張開,竟然不落下。

    

    方劍夕就如此,在白紙上刷刷寫下數十字。那張紙定在空中,就彷佛有個人專門用手捧著一般。

    寫完后,方劍夕嘴巴對著白紙輕輕一吹。將手中的毛筆也朝簫徑亭扔來。

    頓時,那張白紙飛到簫徑亭面前停下。簫徑亭一把接住方劍夕扔來地毛筆。

    “簽字吧!”方劍夕擺了擺手道:“簽了之后!你輸在我手上就有了證據,之后會流傳千古。不會象上次一樣,在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我將你殺得落花流水卻沒有人看到,就算我說出來,你也會耍賴!”

    簫徑亭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握住毛筆的手掌一松。

    那張白紙和毛筆同時掉下去,插進了堅硬的地面。

    ******************************************************************************

    “拔劍!“方劍夕一聲大喝,自己用長劍遙遙指向簫徑亭。

    簫徑亭猛地抽出長劍,也遙遙指向方劍夕。

    “方劍夕,你知道為什麼你踩住六叔,我卻從來不說話嗎?”簫徑亭忽然微笑問道。

    “為何!”方劍夕問道。

    “因為!”簫徑亭笑道:“因為,他是你親生父親!”

    方劍夕臉色頓時微微一變,而臉色一直沒有表情的任氏,面孔的表情也微微一變。

    “怎麼?!”簫徑亭微笑道:“我不出手,給你時間接受並且消化這個消息。免得你激動發揮不出最好地水平,說我占你便宜!”

    “不用!”方劍夕哈哈一笑,接著腳底對著六奴的胸口,狠狠一踩,朝簫徑亭道:“失望嗎?我幾乎沒有反應!”

    “是比較失望!”簫徑亭郁悶道:“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情景,有些挫折感!”

    “那就動手吧!”方劍夕道。

    “動手吧!”簫徑亭道。

    頓時,千萬人的眼睛同時睜大。

    場中的簫徑亭和方劍夕二人,眼睛猛地一亮!接著,兩人的身軀,忽然消失。

    化成兩道白色的影子,卷起一陣塵土。煙霧滾滾地*近,帶起的風,刮得兩邊的人睜不開眼睛。

    不過,高手可以看出!

    簫徑亭的速度,比方劍夕慢了少許。

    “砰!”彷佛兩顆星球相撞一般,帶起的氣息也撞在一起,響起一陣轟鳴。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了。

    但是,相撞后。兩人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只有看到卷起的塵土慢慢落下,露出了兩個人的身影。

    只看到兩個筆直站立著,兩個人的劍也已經收到胸前,雙方身上,誰也沒有傷痕。

    頓時,站在兩個人身后的數萬人。面色變得無比的緊張,因為他看不出,誰占了便宜,誰吃了虧。

    簫徑亭的身軀緩緩向前彎去,夢君奴等人臉蛋一白,與此同時,她身邊的數千顯碧騎兵心下一沉。

    簫徑亭僵硬的面孔忽然露出一道微笑,彎下腰,伸手拍了拍長袍角落的灰塵。

    “呼!”簫徑亭身后的數千人,頓時歡呼開來。

    但是同時,方劍夕的身軀,也活了過來!

    做出了和簫徑亭一模一樣的動作,拍了拍長袍角落的灰塵!

    方劍夕身后的數萬人,也一陣歡呼大喝。

    不料,方劍夕剛剛彎下腰的時侯。腳下一點,飛快轉身,如同一道影子朝自己的大軍逃竄。

    簫徑亭身軀憑空彈起,長劍隨手朝方劍夕后背一划。

    頓時,長袍裂開。鮮血飆起。

    方劍夕不敢停留,也不敢轉身,只是飛快朝自己的人群中逃匿。

    而天劍谷的四位高手見之,飛快地從人群中沖出,朝簫徑亭扑來。

    “嘶!嘶!嘶!”簫徑亭的長劍又輕飄飄地在方劍夕背后割開四道血口。

    “還有四十三劍!”簫徑亭緊緊貼在方劍夕身后,如同他的影子一般。無論方劍夕的速度多快,他手中的利劍,都能夠割開他背后的血肉。

    “夜兒等人的四十八劍,今天我就要在你身上割回來,我一劍也不會落下!”

    終卷:第十章:長安皇宮

    方劍夕一聲尖喝,卻是不再逃竄。猛地轉過身子,舉起長劍便要朝簫徑亭反擊,手中利劍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朝簫徑亭全上上下點去。

    看到方劍夕長劍刺來,簫徑亭身軀飛快爆退。手中長劍輕輕一點,劍尖頓時絲絲作響。一道道劍氣激射而出,一直將方劍夕身上衣衫擊個粉碎。頭上束發的金冠,也被簫徑亭射出的劍氣彈射裂開,掉在地上。

    披頭散發的方劍夕,陪著雪白俊美的面孔,紅色的眼珠子顯得尤其亮碩,整個氣息顯得詭異而又妖氣。

    看到簫徑亭退開,方劍夕尖聲大喝,如同瘋狂了一般。手中的長劍更加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一層層卷著塵土朝簫徑亭壓來。

    簫徑亭飛快后退的身軀忽然止住,目光落在方劍夕刺出的斑駁劍影上。手指緩緩伸出,接著猛地一夾。

    頓時,方劍夕所有的攻勢停止。簫徑亭手腕一轉。

    “叮!”頓時,方劍夕手中的寶劍裂成粉碎,正在方劍夕瘋狂錯愕間。天劍谷四位絕頂高手已經沖到戰圈內,便要去將方劍夕搶回去。

    簫徑亭右腳對著方劍夕胸口猛地踢出,直將方劍夕身軀踢上半空。

    接著,簫徑亭腳下一點。身軀騰空而起,追上方劍夕的身軀,手中長劍飛快朝方劍夕身軀劈去。

    “嘶!嘶!……”簫徑亭手中的長劍化成一團光影,空中的血雨迷漫,頓時將下面的地面都染成了紅色。

    “四十五劍,四十六,四十七……”簫徑亭嘴里微笑,雪白的長袍啪啪作響,一點也不讓血雨沾到。

    四名天劍谷的高手腳下一點。騰空而起。

    這下他們不過來搶方劍夕了,四支長劍撕開空氣,朝簫徑亭全身上下刺去。

    簫徑亭身軀墮下,四支長劍同時插進簫徑亭的身軀。

    下面眾人頓時一聲驚呼,連呼吸也忘記了。

    簫徑亭微微一笑,原來卻是將四支長劍夾在了雙邊地腋下。接著用力一抖。四支長劍頓時斷裂。

    簫徑亭雙臂張開,那四支短劍頓時飄在空中。簫徑亭長劍對著四支斷劍用力一拍。

    “嗖!”四支斷劍化作四道流星。猛地扎進了方劍夕的胸前,將方劍夕的身體刺個對穿。

    方劍夕的身軀彷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到一般,一陣顫抖后。接著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砰!”一陣塵土迷茫起,方劍夕落在地上地身軀已經是血肉模糊,胸口血若泉涌,嘴角鮮血怎麼也止不住。全身猛地躊躇,手指用盡最后的力氣指著簫徑亭,冷冷一笑道:“簫徑亭。你別得意!你地妍兒,在宮中!完了!”

    說完后,方劍夕身軀一軟,便癱在地上,雙眼禁閉,口鼻便再也沒有呼吸。

    “呼!”頓時,方劍夕帶來的上萬大軍。齊齊后退一步,面目中充滿了驚惶。

    “萬歲!”簫徑亭身后數千軍馬,先是安靜站立。接著猛地舉起兵器,大聲吼叫出來的歡呼,如同海嘯一般迭起不絕。

    “萬歲!”

    “殿下萬歲!”

    “顯碧萬歲!”***************************************************************************

    簫徑亭落地后,天劍谷的四位高手已經將方劍夕的屍體搶了回去,飛身爆退數十丈。

    “四位師叔,我們可要繼續動手嗎?!”簫徑亭看完四位天劍谷四位高手后,同時望向對面的左師伯。

    左師伯目光呆滯,落在方劍夕血肉模糊的身軀,卻是彷佛沒有聽到簫徑亭的聲音一般。

    “住手!”忽然,簫徑亭一聲厲喝。

    接著,身軀如同離弦地箭一般,朝任氏沖去。

    “咻!”只看到任氏手中甩出一支火箭,那火箭帶著藍色的火光,朝天空沖去。

    天劍谷四位高手看到簫徑亭沖來,頓時站成一排,形成一道如同高山一般的屏障,攔住簫徑亭的去路,攔在簫徑亭和任氏的中間。

    “喝!”簫徑亭手掌對著地面猛地擊出,卷起一團土塊。接著拳頭猛地朝土塊擊出。

    土塊化作無數粉末,直朝任氏飛去。

    “噗!”任氏的身軀,彷佛被狂風狠狠卷起,接著拼命甩在地上。一陣抽搐后,紫紅色的鮮血頓時從口鼻和耳朵洶涌而出。

    看著飛上天空地火箭,簫徑亭手中長劍狠狠朝天空擲去。

    “嗖!”長劍緊緊跟在火箭后面,大約在八丈左右的高空,長劍將火箭從中間劈開,藍色的火光頓時熄滅。

    “來不及了!”任氏雖然口鼻冒血,但是依舊尖利地冷笑著,一邊笑一邊叫道:“來不及了!信號箭已經發出去了,妍兒死定了!哈哈……”

    “咻!”果然,在前面十幾里左右處,一道藍色的火箭射上了天空。

    緊接著,再前面二十幾里處,又一道火箭昇上天空。一支支火箭,如同接力一般,相隔片刻功夫紛紛昇上天空。就這樣,信號飛快地朝西邊的長安傳去。

    

    簫徑亭猛地轉身,仗起手中長劍。足下一點,猛地沖向任氏,便要將她撕成粉碎。

    不料,閃過一道影子,將任氏接了過去,然后站在簫徑亭面前。

    簫徑亭看清楚那人了,正是剛剛在地上人事不醒的六奴。只見到他將七竅流血的任氏抱在懷中,輕輕擦拭著任氏臉蛋上的鮮血。臉上充滿了柔情和溫馨,卻是簫徑亭和六奴認識以來,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蕭!你要殺她。就連我一起殺了吧!”六奴沒有看簫徑亭,依舊盯著任氏面孔,淡淡說道。

    簫徑亭長長吸了一口氣,猛地一甩長劍到身后。

    轉過身軀,目光盯著長安的方向!腳下一點,飛快朝西邊奔去。

    接著。將手指放在嘴里,吹出一串口哨。

    “嘶!”那匹雪白的駿馬。正在和夢君奴親近,此時聽到簫徑亭地口哨后,蹭了蹭夢君奴的臉蛋后,便飛快地朝簫徑亭奔馳而來。

    簫徑亭飛快躍上雪白的駿馬,對著蘇莞芷道:“莞芷,撤退到北邊夏州調整,我馬上趕去長安!”

    說罷,簫徑亭便騎著白馬飛快朝西邊奔馳而去。

    “哥哥。我跟著你去!”夢君奴從人群沖出來,便要躍上簫徑亭的白馬。

    “奴兒!你先和唐宗主一起帶著諸位江湖弟兄去夏州,然后馬上南下長安,和我匯合!還有,看好那個最會闖禍的歸芩勺,要是她硬要偷偷逃走,就將她道點住!”簫徑亭飛快跑到了夢君奴和唐綽兮面前。目光落在人事不醒的任夜曉三人。

    簫徑亭稍稍放慢了速度,伸出手指輕輕朝任夜曉臉蛋撫摸去。

    “噗!”沒有等到簫徑亭手碰到任夜曉地臉蛋,任夜曉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嘴角噴出一口紫紅色的鮮血。

    簫徑亭飛快收回手掌,輕輕嘆息一口。一夾馬腹,便朝西邊飛馳而去。

    而對面地方劍夕上萬大軍,也轉身朝東邊的翼州府緩緩撤退。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昇起,亮得發白的陽光從人群中,射進了方劍夕的面孔上!

    頓時,將方劍夕臉上詭計得逞的冷笑無限昇華!****************************************************************************

    方劍夕所騎的雪兒,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馬。

    一路上,不用簫徑亭任何的催促,雙腿生風一般,朝西邊長安撒蹄狂奔。

    一路上,簫徑亭仗著手中地長劍!沖過三府八縣,殺死攔路敵將九名,從數萬大軍中橫穿而出,用了足足一個白天,便趕到了長安城下。

    在路上,簫徑亭一開始還能夠看到不住昇起的藍色火箭,一支支地*近長安!但是跑出了幾十里后,再也看不見藍色的火箭了。

    因為,就算雪兒的速度再快,也追不上片刻數十里的騰空火箭。***************************************************************************

    來到長安后,已經是天黑了。長安城,在夜幕下,彷佛是一個顫抖的巨大怪獸一般。

    因為,此時的整個長安城,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十三道城門口外面,到處都是一眼望不到邊際地方家大軍。

    旌旗招展,殺氣沖天!宏偉的長安城,彷佛隨時都會碎裂一般。

    簫徑亭站在長安城北邊的山頂上!從這里看去,整個長安城都在眼睛底下!

    先掃了一眼城外黑壓壓的大軍,簫徑亭目光落在長安城里面。

    現在,雖然剛剛天黑。但是整個巨大的長安城,已經沒有了任何繁華都市的影子!寬闊的街道上,幾乎沒有一個老百姓,來往的都是穿著甲冑的將士。

    而街道兩邊的房子,此時也黑暗一片,沒有任何燈火。

    不過,長安城也不是全部一片黑暗。在最中間處,此時正燈火通明。在燈光的印襯下,簫徑亭看清楚了巍峨的宮殿,廣闊威嚴的廣場。

    那里,就是大武的權力中心——皇宮!

    “雪兒!你就在這里呆著,不要亂跑啊!”簫徑亭輕輕拍了一下白馬兒,輕輕說道。

    白馬此時正在啃邊上的樹葉,聽到簫徑亭的話后,不由張開嘴巴。輕輕將簫徑亭的手咬緊嘴里,表示依依不舍。

    簫徑亭滿臉地無奈,蹭了蹭馬臉后。將手掌從馬嘴里面伸出,只看到上面盡是嚼碎的樹葉。

    簫徑亭掏出手絹,擦掉了手上的碎葉后。輕輕惱了雪兒一眼,腳下一點。身軀便躍上樹梢上。

    接著,簫徑亭的身軀便化作一道連串的影子。如同一道輕煙一般。從山頂上飄落。

    僅僅一盞茶功夫后,簫徑亭便已經到了山腳!眼前便是高大的城墻,因為此處偏僻。所以城墻上,只有數十個兵丁在來回巡邏。

    簫徑亭微微一笑,躍上*近城墻最高大地一顆樹上。接著,腳下在樹枝一踩。整個身軀頓時朝城墻上彈去。

    輕飄飄落在城墻上,沒有引起任何響動。

    簫徑亭正要躍下城墻,忽然發現身后有沙沙的響動。轉過頭一看。只看到一道雪白地影子朝山腳沖來。

    看清楚后,簫徑亭頓時一陣無奈。因為剛才雪兒正答應得好好的,要乖乖呆在山頂上的,不料此時卻不聽話,尾隨著簫徑亭便跟了上來。

    “誰!”雪兒雖然厲害,但是下山的聲音還是驚動了這般巡邏的將士。

    簫徑亭無法,卷起袖子。飛快地朝走過來的幾個兵丁甩去。

    頓時,那幾個兵丁無聲無息昏倒。簫徑亭沒有做停留,身軀化作一道飛快漂移的影子,瞬間功夫便點到了這里所有的數十個巡邏士兵。

    等到簫徑亭全部搞定后,雪兒也已經沖到了山腳下。

    “嗖!”原來這里雖然偏僻,但是方召疾也並沒有落下這里。派了幾個士兵在這里地山坡上埋伏監視這邊的情況,此時聽到雪兒沖下來的聲音,便拉弓射箭。

    簫徑亭一把將十幾支箭同時抓在手中,然后飛快躍到那些方家士兵的埋伏處。對著那些士兵的頭頂踩了幾十腳,那些人沒有來得及出聲,便已經死去。

    一人一馬來到城墻上!簫徑亭望著高大的城墻,轉頭無奈地朝雪兒望來,低聲道:“我讓你在山頂上呆著,怎麼不聽話!”

    雪兒不好意思磨蹭了簫徑亭一下,眼睛卻是望著地面。

    “哦!我倒忘記了,你是一個小姑娘,讓你一個人呆在那山頂上,會害怕的!”簫徑亭笑著說道,接著一指城墻道:“這麼高,你怎麼上去?!”

    雪兒前腿跪下,趴在地上!

    “你讓我趴下,背著你躍上城墻?!”簫徑亭頓時驚駭,無奈問道。

    雪兒大言不慚地點了點頭,接著站起身軀。

    簫徑亭一甩過頭,表示對雪兒這個主意地荒唐。對著馬背拍了一計后,一把抓住馬鞍。腳下一點,身軀騰空而起,將雪兒巨大的身軀也提著昇空。

    接著,簫徑亭落回地上,手掌在雪兒的馬肚子底下輕輕一托。

    白馬頓時彷佛一只紙鴦一般,朝高大的城墻頂上飛去。但是前腳都還沒有搭在城墻上,上昇的勢頭盡了,白馬四腿一陣亂踢,便要掉下來。

    簫徑亭躍起身軀后,手掌在韁繩上一提,便將白馬拉到城墻上。

    上了城墻后,白馬正喘息著,顯然對剛才的情景還心有余悸。看了一眼城墻下的地面,雪兒雙腿不由有些發軟。轉頭朝簫徑亭望來,彷佛詢問應該怎麼下去。

    不料,簫徑亭此時竟然騎上了它的身體。

    雪兒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下面。接著一閉眼睛,便朝下面沖去。

    不料落地后,並沒有多大沖力,反而還有一股向上提的力道。

    睜開眼睛確定已經落地后,馬背上的簫徑亭已經換好了衣衫,打扮成為城墻上面的一個將士小頭目。**********************************************************************

    “站住!”簫徑亭騎馬一直飛奔到了皇宮大門口,惹得宮門的數百守衛大驚,彎弓搭箭,對準簫徑亭道:“你吃了豹子膽拉,剛騎馬到宮門,死了也是白死!還不趕緊下馬!”

    那守衛雖然語氣嚴厲,但是簫徑亭還是聽出了里面的關護。因為來宮門不下馬。他們完全可以格殺勿論。

    簫徑亭從馬上下來,看了一眼禁閉的宮門。

    那守衛首領看到簫徑亭下馬后,手臂一揮,讓手下將弓箭撤下。然后走上前來,道:“這位弟兄,可有什麼事情?竟然敢闖宮門?”

    簫徑亭看了一眼守衛首領。腳下一點,便躍上了宮墻。落在了皇宮的里面。

    守衛首領便彷佛看到鬼一般,足足好久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宮門外的雪白馬兒,心里琢磨著馬兒或許不能當成從犯抓起來。

    “有刺客!”守衛首領一聲大喝,先是一陣安靜,接著無數道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嘎吱!”宮門頓時大開,剛剛進去的簫徑亭走了出來。

    白馬兒歡快長嘶一聲,也沖進了宮門。簫徑亭一躍上馬,頓時朝皇宮深處飛馳而去。

    安靜地皇宮中。馬蹄敲打石板的聲音,顯得尤其的響亮而又急促。

    “有刺客!有刺客!“一陣驚呼后,無數火把亮起。

    頓時,數千個帶刀侍衛朝紛紛朝這邊沖來,四面八方地蟲沖在簫徑亭面前,想要攔住他的去路。

    簫徑亭一把搶過兩支長槍,看到前面圍堵的侍衛越來越多。然后。還有無數侍衛,紛紛朝一處宮殿跑去,想必是去保護重要的人物。

    長槍對準前面圍堵地侍衛,猛地伸出。雙腿一夾,白馬兒飛快地奔馳而過。那長槍在前面頓時殺出一條空路。

    雖然,只要長槍經過之處,路上的侍衛紛紛倒在兩邊。但是一點血跡也沒有,因為長槍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任何傷口,剛剛触碰到侍衛地身體,槍身一抖,便彷佛有巨大的力道傳來,那些侍衛的身體便被擊飛出去。

    看到簫徑亭在數千侍衛中竟然如入無人之境,在外面指揮的一名武官頓時大喝一聲道:“侍衛退開,弓箭手準備!”

    頓時,在路上圍堵的侍衛飛快朝兩邊退開。

    “放箭!”武官一聲令下,無數羽箭如同蝗蟲朝簫徑亭射來。

    簫徑亭長槍一抖,槍影彷佛在兩邊豎起一道屏障。那些箭射在簫徑亭兩邊三尺處,便紛紛落下。

    道路兩邊的武官和侍衛,頓時驚得嘴巴也合攏不上。

    而兩邊的數百弓箭手,也忘記了射箭,直朝指揮武官望來。

    就這樣,簫徑亭穿過了兩重宮殿,來到了一個小廣場面前。雖然整個廣場的四周,足足唯有數千侍衛,但是簫徑亭彷佛當他們沒有存在一般。

    拉轉馬頭,在官場中間繞了一個圈子,簫徑亭目光朝四處地宮殿望去,尋找那處是后宮,哪處是妍兒所住的地方。

    最后,目光盯在眼前的宮殿的一個閣樓上。里面正亮著燈火,閣樓的窗戶打開,正有一個女子朝這邊望來。

    美麗的臉上,說不出是恐懼還是驚駭,又或者是崇敬和仰慕。

    看到簫徑亭的目光盯向那視窗,一侍衛頭子頓時大驚,朝窗戶上那美麗女子大聲呼道:“公主,快進去!快進去!”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簫徑亭地身軀已經在馬背上騰空而起,朝小閣樓上飛去。

    “射箭!”

    “保護公主!”一陣呼喝后,無數羽箭朝空中的簫徑亭射來,另外一群侍衛朝閣樓里面沖去。

    簫徑亭望著朝自己身后射來的羽箭,腳尖在一支箭矢上輕輕一點,身軀如同紙鴦一般飄進了閣樓的窗戶內。

    “啊!”沒有等到那女孩目中的表情完全表現出來,便被簫徑亭一把露出小蠻腰,接著躍出窗戶,朝廣場中間的白馬兒沖來。

    “小公主,帶我去見妍兒!”在空中,簫徑亭小公主低聲說道。

    終卷:終章:終點

    看到小公主美麗的眼睛盯著自己,沒有開口說話,簫徑亭眉頭一緊,冷道:“帶著我去找妍兒,不然的話……”

    “好的,我帶你去!”但是,沒有等到簫徑亭說出簫徑亭開口威脅,小公主忽然開口答應,接著小公主竟然伸出雙手,抓住簫徑亭兩邊的面頰,使勁的扭。

    簫徑亭剛剛抱著小公主躍上白馬,正是一派脅持的狀態。而旁邊的眾多侍衛,正無比緊張地盯著這邊的情況,不料卻看到了這麼讓人哭笑不得的情況。

    “哇!這就是你的真面孔啊?!”小公主扭了一陣后,小手變得溫柔了許多,輕輕撫摸著簫徑亭的面孔后,小臉忽然變得興奮高興起來,嬌聲說道:“這就好,這就好!”

    接著,小公主小嘴湊到簫徑亭耳朵邊上道:“是你哦!是你解開的我褲子,是你看了我的屁股哦!”

    “還好,你不是真的那麼丑!不然我要哭死了!”小公主心有余悸地摸著撫摸著隆起的胸脯,喃喃自語道:“看來,我這段日子的祈禱沒有白費?!”

    “什麼?!”簫徑亭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什麼!”小公主絕美的臉蛋微微一紅,接著美眸一轉朝簫徑亭道:“想要我帶著你去找妍兒也可以,不過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簫徑亭摟著小公主在白馬上,在千軍萬馬中談起了條件來。

    小公主咬了咬小嘴后,道:“現在不能告訴你,你只要答應我就可以了!只要你答應,我就帶著你去救你的妍兒,因為我知道已經有人要對她下手了!等到你救了她后,在履行我提出的條件!”

    接著。小公主美麗的大眼睛盯著簫徑亭,等著看簫徑亭猶豫痛苦的神情。因為答應了別人的條件,就等於孫悟空戴上了緊箍圈一般。

    “好!”沒有想到簫徑亭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了。

    小公主微微一愕,接著滿是驚喜,小手一指西北邊的那條小道道:“經過那里!”

    簫徑亭一提馬。白馬長嘶一聲,便朝小公主所指地地方馳去。

    “追!”侍衛首領一聲大喝。頓時簫徑亭身后上千帶刀侍衛緊緊跑步跟在身后,而數百弓箭手也不敢將箭放下,緊緊隨在簫徑亭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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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駕!”

    “有刺客!”

    “保護公主!”

    雖然一路上,有無數侍衛堵住。但是簫徑亭騎著白馬,在整個皇宮內來去自如,彷佛進入無人之境一般。

    那些侍衛見到小公主在簫徑亭手中,雖然不敢再用弓箭射簫徑亭,也不敢用刀刃劈上前去。但是卻也一步不敢遠離。所以簫徑亭身邊的侍衛越集越多,最后簫徑亭前后左右密密麻麻、層層疊疊都是明晃晃的兵器。

    一直闖過了幾個廣場,沖過了三重宮殿后。眼前的景色便有了變化。

    之前,所有的宮殿,所有廣場,就算是腳下地台階。都透著一股恢弘威嚴,但是此時卻是多了幾分精致和奢華。想必是到了后宮的範圍了。

    “前面有一道宮門,只要穿過那道門后,再經過一個花園!”已經躺在簫徑亭懷中地小公主指著前面嬌聲說道:“穿過了整個后宮后,就有一個大的池子,池子中間有一個小島。島上有三幢宮殿,妍兒就住在那里,通常她在最里面的一幢閣樓里面!”

    或許,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的,整個皇宮中就只有妍兒一個人了,可見武帝對她的寵愛到了何等的境地。

    “但是妍兒所住的四邊,有皇宮的絕頂高手把守著!”小公主地聲音頓時多了一分擔憂,道:“那是四個太監,非常非常厲害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活了多少歲了,父皇都快七十歲了。但是父皇剛剛出生的時侯,他們就侍侯在邊上。在皇宮里面,他們誰也不理會,我是皇宮中最受寵的公主,但是他們每次看到我,都不理會的,我找他們說話,他們也都不理會我!”

    聽了小公主的話后,簫徑亭輕輕嘆息一聲,頓時想起了在顯碧府的那個山谷地外面,畢蕭和他說過的話。

    當年畢蕭闖進皇宮救他的妍麥時侯,也是遇到了這四個老太監。嚴謹的說,當年的畢蕭是敗在這四名太監手下的。要不是被夢君奴的外婆救走,或許已經死在了這四位太監手中。

    簫徑亭嘴角微微扯開一道不知道是不是笑容的笑容,仰頭望了望天。

    在他剛剛進來皇宮的時侯,天空還是清爽迷人的。漆黑的天幕上,一顆顆明亮的星星點綴在上面,有著說不出的好看。

    但是現在,一顆星星都看不見了。陰沉的烏雲,越壓越低,在皇宮燈火的印襯下,抹上了一層凄涼的血色。

    遠處的宮殿一角,尖尖的屋檐彷佛直接插進了烏雲里面。給人感覺,好像那團烏雲要將整個皇宮都壓碎了一般。

    *********************************************************************

    “哎呀!糟糕!”忽然,小公主一聲驚呼。

    簫徑亭將腦子從思緒中收回,目光隨著小公主的手望去。

    “宮門竟然關了!”小公主指著前面的一道紅色宮墻,中間的一道宮門正緊緊關閉。此時,宮門的四周密密麻麻布滿了握緊兵器的侍衛。

    “趕快停馬!”那侍衛頭領,看到前面是一道圍墻,宮門緊閉,沒有了去路。不由朝簫徑亭大聲呼喝。

    不料,簫徑亭也不調轉馬頭,也不停馬,甚至馬速也沒有慢下半點。

    小公主頓時驚駭地朝簫徑亭望來,道:“你醒醒!那宮門是關的,馬這樣沖上去會撞死地!”

    簫徑亭置若罔聞。依舊扯著韁繩,朝宮門沖去。

    “啊!”小公主頓時嚇得一陣尖叫。而周圍的侍衛紛紛大喝,讓簫徑亭停馬。甚至有數百個侍衛,不想讓馬撞上宮門傷了小公主,用自己的身體攔在宮門外面。

    不料,馬背上的簫徑亭忽然騰空飛出。

    “砰!”飛身到宮門面前,手掌在門上一拍,那門頓時大開。

    簫徑亭折身回來,落在了馬背上。中間。那白馬兒速度沒有慢下半許,轉眼間就沖過了那道宮門。

    就如同小公主所說!穿過了層層疊疊的宮殿后,變到了一個美麗的御花園。

    不過此時正是冬天,御花園里面一點點顏色都沒有,剩下地便只有孤冷的蒼涼。

    本來,這里地冬天常年積雪。想必是皇帝並不喜歡雪,所以讓人將御花園里面所有的積雪都掃掉了。使得整個御花園里面,變得極其的凄慘陰冷。

    跑過了整個御花園后,面前是一道藍色的高墻。

    簫徑亭頓時驚訝,皇宮里面所有的墻,幾乎都是紅色的。但是這里,竟然有處藍色的宮墻

    “停馬!停馬!”忽然,后面追趕的無數侍衛齊聲大喝,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沖上來,整整齊齊地站在身后。

    這處,彷佛有一條無形地線一般,所有的侍衛一點都不敢跨越一步。

    “前面是皇宮禁地!”那個侍衛首領走出隊伍,朝簫徑亭喝道:“你只要跨過宮墻半步,就算你手上有小公主作為人質!我們也要射箭了!”

    “這里是皇宮禁地!?”簫徑亭彷佛沒有聽到那個侍衛首領的話一般,朝懷里的小公主說道。

    小公主點了點頭,道:“是的!就算是我,其實也是不許進去的!”

    簫徑亭勒馬停住,仰頭望著這高高的藍色圍墻。

    “妍兒就在這里面了,就在這圍墻地另外一邊!”簫徑亭心中暗暗念道。

    “前段時間,侍侯妍兒的幾個宮女忽然都死了!”小公主忽然說道:“然后,二哥武模辰就送進來了幾個女人侍侯妍兒!”

    簫徑亭心中頓時一緊,因為聽著方劍夕的語氣,彷佛妍兒的生死隨時都掌握在她的手中一般,所以在妍兒身邊親近的人中,肯定安插了方劍夕的。

    不過,這個人又是武模辰引荐進來了,武模辰和方劍夕又是生死之敵。

    “知道侍侯妍兒的人是誰嗎?!”簫徑亭問道。

    “不知道!”小公主道:“不過,好像有一個人姓許,我見過她,長得非常美麗妖嬈!”

    “許?”簫徑亭心中暗道,接著腦中浮起了一個美麗的成熟女人,正是和他幾乎有過親近關係的許嬤嬤,蕭莫莫身邊的親近人。

    “還有呢?!”簫徑亭問道.

    “還有一個女人,平時冷冷冰冰的,看起來倒好像她不是來做奴才的,是來做主子的一般!”小公主不屑說道。

    簫徑亭這下子,還真的很難想出這個女人是誰了。

    “趕緊退后!”身后的數千侍衛已經排列得整整齊齊,上千只強弓搭上了利箭,對準了簫徑亭的后背。

    簫徑亭低下頭朝小公主道:“那些弓都是加強了的,這麼近的距離,或許連我整個身子都穿透的,連你也會被射成刺蝟的!”

    小公主臉蛋微微一白,接著將嬌小的身軀朝簫徑亭懷里面縮了縮,細聲道:“我不怕!”

    “放箭!”隨著侍衛首領一聲斷喝,數千支利箭如同一道充滿殺氣的烏雲一般,帶著一陣寒冷朝簫徑亭射來。

    與此同時,簫徑亭手掌對著藍色圍墻中間的門隔空一拍。

    “嘎吱!”門分兩邊。

    簫徑亭一提韁繩,閃電一般沖進了宮門。

    “砰!”接著。宮門閉上!

    “砰砰砰!”無數的箭矢插在了門上,而這道門和這道圍墻,也將所有的殺氣攔在了外面。

    里面的情景,和外面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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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墻外面,此時正是蕭冷陰沉,凄涼孤泣。

    圍墻里面。溫暖如春。一棵棵樹木,郁郁蔥蔥。

    小巧流水。亭台閣榭。

    在火光下,大大湖面上,水波盈盈,還冒著一股白色地霧氣以渺渺昇起,便彷佛到了人間險境一般。這片水,稱作湖太小了,但是稱作池塘,它又太大了。

    為了美麗的情景。暫且稱它為湖。

    湖的外沿,是一條半圓形的小路環繞。上面一顆顆小石頭,每一只看起來都一模一樣,腳踩上去,彷佛有著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湖的中間,如同小公主所說。有一個小島,小島上建著幾幢小宮殿。最后是一幢閣樓。在煙波縹緲中,如夢如幻。就彷佛天上地瑤池仙境一般,看在眼里都不覺得真實。

    湖面上,幾對鴛鴦還沒有去睡覺,正在水面上親密的偎依戲水。

    “呼!”忽然,一道壓抑地氣息襲來,將里面所有的溫馨破坏殆盡,只剩下陰冷,只剩下凌厲。

    “先生,你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接著,空氣中想起了一陣陰惻的聲音。

    簫徑亭彷佛沒有聽到一般,緩緩從馬上下來。

    而小公主,依舊騎在白馬上。

    “我既然來了,沒有得到一個清楚的答案,就不會回去!”簫徑亭對著空氣道。

    “沒有答案,就算是有,也是悲的!”那陰惻的聲音再次想起。

    簫徑亭不再言語,而是緩緩抽出了腰中的寶劍,緩緩指著前面的湖水,道:“古劍閣地四位前輩,蕭某斗膽了!”

    “呼!”忽然,從黑暗中瞟來一道美麗的身影,輕輕落在湖面中心的一個小石台上(如同西湖里面三譚印月的那個石亭,中間點著燭火)。

    在燭火的印襯下,那個女子便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的美麗。

    而這個女子,有著和簫徑亭幾乎一模一樣地面孔。

    “俏佳!”簫徑亭對著湖心的女子道:“今天的你,是穿得最象女人的你!”

    夕俏佳微微一笑道:“很歡喜得到蕭兄的贊美!我知道蕭兄要來做什麼,能不能向你求個人情!現在城外,是方召疾的數十萬大軍。如此非常時刻,希望蕭兄以天下百姓為重,不要再向前行進半步,就此返回!日后,俏佳對蕭兄定有一個交代!”

    可以看出來,夕俏佳的修為更加高的。因為她看到簫徑亭的時侯,絕美的面孔上便是一點點波瀾也沒有,彷佛是再也不會有任何動靜的古井水波一般。

    “那,要是我說!”簫徑亭道:“我能夠使得方召疾這數十萬兵馬全部退兵,那你又做何決定?”

    夕俏佳微笑道:“那肯定是方劍夕出事了!”

    接著夕俏佳高深莫測一笑道:“警告蕭兄一句,方劍夕這人深不可測。他做出來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是假的,他絕對沒有那麼輕易被打敗!或許你看到的事情,只是他的一個圈套,一個天大的陰謀而已!”

    “哦!”簫徑亭道:“受教了!”

    夕俏佳依舊滿臉淡淡的微笑,道:“那蕭兄做何決定呢?方劍夕,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簫徑亭無奈搖了搖頭,接著淡淡一笑,豎起長劍。

    “看來,蕭兄是不準備回頭了!”夕俏佳微笑道:“這道湖面是你和妍兒中間的一道屏障,你若想闖過去,付出的代價或許是你的生命!而你就算闖進來了。得到的也會是一個悲劇!蕭兄,你還進來嗎?!”

    簫徑亭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長劍輕輕一抖。頓時,劍氣在湖面上激起一道漣漪。

    “好!”夕俏佳也緩緩從腰中抽出長劍,俏聲說道:“俏佳在之前的修為,在蕭兄之上。但是我知道。蕭兄最近修為更上層樓,盡管俏佳自己也有進展。但是絲毫不敢大意!”

    “四位師伯!”夕俏佳對著空氣中叫了一聲。

    頓時,四道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夕俏佳地身邊。

    四個人,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而頭發和眉毛卻是雪白,手中的長劍也是雪白。腳踩在水面上,就彷佛踩在地上一般。雖然飄逸,但也詭異。

    簫徑亭道:“古劍閣本來是出神仙的地方,為何四位前輩卻是一派魔道陰柔的樣子!”

    

    陰惻的聲音再次響起道:“誰也沒有規定。神仙是什麼樣子地!”

    簫徑亭聽后,不由微微一愕。不是因為這聲音響起的時侯,四個人嘴巴沒有一個人張開。而是因為這句話本身。

    是啊?誰規定神仙一定要是飄逸渺渺地!

    接著,四個黑影同時舉起手中的長劍,五只長劍如同組成一道彷佛神仙也過去不得的屏障一般。

    “簫徑亭你記住!”那陰惻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幾十年前,也是在這個地方!發生了和你幾乎一模一樣的故事!也是有一個少年英俠。自認為天下無敵,帶著一支寶劍,要闖進這里,帶走一個如同仙子一般的女人!”

    “記得!”簫徑亭耳中,彷佛又響起了畢蕭那凄涼陰惻、沉重無比的聲音。

    “但是,他得到的是側頭徹尾地悲劇,一輩子也不能走出的悲劇!接著,那個悲劇開始蔓延,蔓延到了你的家鄉顯碧國,蔓延到了突厥,蔓延到了大武,演變成為幾十年,幾百萬幾千萬人的悲劇!”陰惻的聲音繼續響起,道:“古劍閣作為武林至尊,卻不是正義的代表,也不是純潔的代表!它代表無數百姓地利益,天下為大!所以古劍閣什麼事情也做得出來!其中包括,殺了你!”

    夕俏佳美眸垂下,望著湖面道:“上次畢蕭闖進來后,殺了妍麥,還幾乎殺了武帝!為了不使得當年的悲劇重演,四位師叔和我決定。一定要將闖入者,在進入湖面之前,誅殺於劍下,絕不留情!為了天下大事,萬請蕭兄見諒!”

    “況且!無論是妍麥,還是妍兒這樣的女子,都是上天派來的仙女!常人能夠和他有過一段交集,有過一段故事,已經算是萬幸了,已經值得一輩子的回憶了!為何,你還要苦苦追求你曾經得到過的東西!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夠捉摸得到的!”那陰惻的聲音也輕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沖過來吧!我的劍在等你,希望等下取了你性命后,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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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閣”是皇宮中最最美麗的一幢建築了,同樣也是皇宮中最最小巧的一幢建築了。

    在湖面中心小島的最里面,前面圍繞著一排宮殿,后面是一片小樹林。樹林的外面,是湖面,湖面的外面,是一面高大的圍墻。

    “妍閣”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存在了,不過當年是武帝為了珍藏從草原來的女子妍麥而建的。

    從這個樓閣的布局中,可以看出武帝對妍麥的占有欲又多大。仿佛那是一顆世界上最最美麗的珍珠一般,要藏在最最安全,就算讓別人看去一眼也不可以。

    整個樓閣的風格,類似於南方的煙雨小閣,和長安皇宮的巍峨氣派有一些不同。不過里面的雕欄玉砌上的花紋,卻是草原上的物事,想必是為了讓這里地女主人解鄉思的。

    許嬤嬤手捧著點著的檀香,腳尖輕輕粘地走進了小閣里面。因為這里的女主人每次睡覺之前,都要聞到這種香味。不然會一整夜都睡不著,甚至或者噩夢連連。

    而這里的女主人,是皇宮中最受寵愛的女子。僅僅因為如此,武帝便下令,全國各地進攻最最上等地檀香。而這些價值千金的東西,只是化成了一道迷茫著香味地煙霧。飄進這里女主人的瑤鼻里面,能夠安撫她不安的心神。給她帶來甜美的香夢。

    “許!”在許嬤嬤還沒有走進小閣的時侯,從旁邊的小道走進來一道人影,輕輕叫住了許嬤嬤。

    許嬤嬤看去,來的是一個冷清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在容貌上可以說是極其不出色地,甚至讓人看過一眼后,就會忘記她具體的模樣。

    “主人下令,對妍兒下手!”那女子輕輕走到許嬤嬤身邊,用最最細小的聲音。接著聲音稍稍大了一些,道:“這是太醫剛剛熬好的葯,左邊紅色的一壺是給妍兒的,右手藍色的是給陛下地!千萬不要弄錯了!”

    “是!”許嬤嬤低低應了一聲,接著便要接過那兩壺葯,但是手上還捧著燃燒的檀香。

    “檀香我來拿!”那個女子接過了檀香。

    許嬤嬤左手捧著紅色的葯壇子,右手捧著藍色的葯壇子。緩緩走進了樓閣里面。

    “現在,簫徑亭正在外面!那幾個太監和夕俏佳正在攔著她,機會千載難逢!”那個女子走在許嬤嬤后面,道:“妍兒不喜歡我們,就只許你一個人*近!所以你務必在半盞茶功夫內,讓她將葯喝下去!”

    “是!”許嬤嬤低頭應道。

    “主人說過了!他派你在蕭莫莫身邊臥底多年,現在又經過武模辰的推荐讓你進了皇宮,這些年算是委屈你了!”那個女子看到許嬤嬤面目陰郁,便微笑道:“只要做好了這次!你身上的毒,就能夠徹底解了!或許,我也能夠沾到你的福氣!”

    許嬤嬤淡淡一笑,接著捧著葯壇子便走進了“妍閣”里面。

    “慢著!”忽然從邊上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接著走進一個穿著白色衣衫的女子!

    這個女子面目更加清冷,而且這個女子簫徑亭有過幾面之緣,正是秀情邊上的那個霜兒,也就是那個和秀情有曖昧關係,並且有被虐傾向的霜兒。不過此時,此時她的面孔也原來沒有一點點一樣,看上去比那個捧著檀香的女子更加容易讓人淡忘。

    “你怎麼進來的?”許嬤嬤驚訝問道。

    

    “這個你就別問了!”霜兒冷冷說道:“你在簫徑亭和蕭莫莫身邊呆得太久了,你去送葯我不放心!這葯我親自送進去!”

    說罷,霜兒接過許嬤嬤手上的兩只葯壇子,率先朝里面走去,卻是絲毫不理會后面的許嬤嬤以及捧著檀香的女子。

    *********************************************************************************

    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樓閣里面傳來優雅的琴聲。接著便是讓人幾乎要沉醉的歌聲,聽得霜兒幾乎腳步停了停。

    或許這個女人,用聲音就可以征服天下所有的男人吧。

    “這就是草原上的曲子‘心兒飄’了!”霜兒心中暗道,腳步不由緩了緩,或者這如此美妙的聲音,是最后一次響起了,能夠多聽一會兒,就多聽一會兒了。

    剛剛一曲唱畢后,霜兒不由懷疑。聽了這聲音的男人后,會不會就算喝此時外面的湖水,也會醉倒了。或者這歌喉,能夠將外面的湖水都釀成美酒,也說不定。

    “好!”接著,從里面傳來一聲雖然有點老邁,但是依舊透著豪邁的聲音。

    “我的妍兒!”里面那渾厚的男中音繼續響起道:“為何今天你又答應唱曲給我聽了,平常時侯,我就算怎麼央求你,你都不大會唱的!”

    “我不知道!”妍兒格格一笑道:“其實我平時也是願意唱給你聽的,只是心情一不好,唱出來的也不好聽了!我可不願意,將不好聽地曲子。唱來給你聽了!”

    “傻寶貝!”那男子聲音頓時充滿了無盡的疼愛和親昵,道:“從你嘴里唱出來的聲音,都是天籟之音。小東西,你讓我該怎麼疼你啊!”

    “咯咯!”妍兒又是一陣格格嬌笑。

    “陛下!”霜兒在門外,低低地叫了一聲。

    “進來!”那個男子叫道。

    

    霜兒頓時輕輕地走了進去,剛剛邁腳進去。便感覺到腳上一軟,就彷佛是踩在了白雲上一般。

    這里的地毯。都是草原上的羊毛一根一根織出來的。

    “陛下,還有妍兒娘娘,應該吃葯了!”霜兒走進去后,垂著頭看著自己地腳尖,憑著感覺走到了塌前,然后跪了下來,便只看到了兩只靴子。

    一大一小。

    大的是黃色地,上面紋著龍。

    小的是粉紅色的。靴子頂上綴著一對美麗的的珍珠。

    接著,那雙粉紅色的明珠小靴子走了過來,那腳步如同踩在雲端的仙女一般,輕飄飄的有著無數地好看。

    “我來服侍陛下喝葯!”那如同天籟的聲音響起。

    端過去后,妍兒方才記得問起,道:“這兩壇葯,哪一份是給我的。哪一份是給陛下的?!”

    “娘娘左手的那壇是給陛下的,右手那壇是您自己的!”霜兒腳下微微一顫,跪在地上輕輕說道。

    “哦!好地!”妍兒嬌聲說道:“你出去吧!陛下的葯,我來喂就可以了!我的葯,我自己喝!”

    “是!”霜兒磕了幾個頭,接著站起身軀,后退著走出了樓閣中兩人的視線,到了樓閣外面,才敢站直身子。

    而整個過程中,始終沒有不敢朝兩個人看去一眼。

    這是規矩,皇宮的規矩。

    “陛下,喝葯了!”里面傳來葯壇磕碰的聲音,還有妍兒溫柔的哄慰聲。

    “葯苦,我不喝!”只聽到里面的那個男人聲錄音帶著笑意,道:“除非妍兒……”

    “那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喝葯?……”妍兒嬌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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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兄,我最后一次勸你,回去吧!”夕俏佳玉手將長劍舉起,手指划過劍刃,道:“或者,算是俏佳央求你了!”

    接著,一貫淡然如仙的夕俏佳,面上浮上了一道彷佛人間的神情。

    簫徑亭望著湖水,緩緩舉起的長劍,然后將劍刃浸入湖水中輕輕擦拭了一遍。

    頓時,劍刃如同秋水一般。上面的水珠輕輕滑落,那形狀,象極了血珠滑落的樣子。

    望著清澈的湖水,簫徑亭手指輕輕一彈劍刃。

    “吟!”劍刃一聲輕吟,簫徑亭抬起頭朝夕俏佳問道:“剛才是妍兒在唱歌嗎?”

    “是!”夕俏佳與四個太監站成一排,道:“蕭兄為何這樣問?難道,你連她的聲音也忘記了嗎?”

    “是忘記了!”簫徑亭輕輕一噓,眼睛內一顆熱淚滾落而下,摔打在透明清冽的劍刃上摔得粉碎,道:“不但聲音!就連容貌也忘記了,模模糊糊的怎麼也想不起來!想念一個人到了極點,她所有的印象就全部都模糊了,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那為何不干脆忘掉?!”夕俏佳美眸浮上一道憐惜,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他自己,誰也不能真正進入誰的生命!誰和誰也不能真正融合在一起!誰能夠真的那麼愛誰?誰能夠真的那麼不能忘卻誰?忘卻不掉的,卻只有自己折損的驕傲,只有自己付出不能收回的耿耿於懷!蕭兄,人要學著兩兩相忘!你,本來應該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看到簫徑亭緩緩收回長劍,夕俏佳朝簫徑亭微笑道:“蕭兄,你現在。是不是準備回去了呢?你是不是決定和俏佳不再劍刃相對呢?是不是決定活著性命,去見你地那些紅顏知己呢?”

    簫徑亭清冷一笑,手中長劍輕輕一抖。

    湖面激起一道浪花,揚上天空,最后摔在平靜的湖面上率個粉碎,蕩起一陣陣漣漪。

    “能夠葬身在這美麗的湖水下面。也是一種幸福!”簫徑亭望著湖水,緩緩舉起長劍對準了夕俏佳。道:“或許,永遠住在這水底下,比在這個世界上苦受煎熬幸福得多!”

    空氣中,頓時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凌厲起來。

    壓抑得,彷佛隨時都會裂開,將這湖面美麗的寧靜攪亂。

    夕俏佳也不再說話,美眸先是憐憫。再是清冷,最后是淡漠。和四個太監,緩緩將長劍指向簫徑亭。

    “一擊既成,不要多戰!”陰惻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彷佛將世間任何生命都漠視一般。?

    “呼!”一道冷風吹過。

    湖這邊的簫徑亭,彷佛隨風而起。身軀輕飄飄地飛上空中,掠過平靜地湖面。帶著手中的長劍,閉著雙眼,緩緩地朝夕俏佳刺去。

    夕俏佳與四個太監,腳下輕輕一點。

    五個人,便彷佛五道影子一般!吹過地風,將湖水的白氣吹散。

    頓時,湖面如鏡,平靜得嚇人。

    在如靜的湖面倒映的影子中,簫徑亭是白色的,孤孤單單,輕輕飄飄。

    

    而夕俏佳五人,只有夕俏佳是淡綠色的,不過在五個黑色太監中間,也彷佛成為了黑色。

    緊接著,這五道影子散開。變成一道扇子形狀,半圓地朝白色的簫徑亭飛去。

    五支長劍,緩緩指著這個半圓的圓心!也就是,閉著簫徑亭地簫徑亭。

    六道劍影,飛得無比的快,又飛得無比的慢。

    轉眼之間,就要接触為一點。湖案路上的小公主,此時早已經不省人事。

    *******************************************************************************

    “你們在打架嗎?!”忽然,空氣中響起一聲嬌嫩奶氣的聲音。

    簫徑亭身軀一震,不顧面前五支奪命的利劍。睜開眼睛,轉過頭。

    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女孩,正站在湖外小道旁邊地一顆小樹下,胖呼呼的小手抓住小樹干。

    星星一樣的眼睛,奶油一樣的肌膚。翹翹秀挺的小鼻子,紅嘟嘟讓人想親個不停的小嘴。

    她的年紀,和她身后的那棵小樹一樣大小。不知道是一歲多,還是有兩歲了。

    不過,頭發卻已經到了背后了,估計從生下來就一直留著。不過,和小樹同歲的她,可沒有小樹長得那麼高,就連簫徑亭的膝蓋都不到。

    空氣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你們在打架嗎?!”小姑娘看到別人不理她,撅起了小嘴,委屈地蹲了下來,再問了一句等著別人回答。

    “哎喲!”忽然,她腳下一滑,向前一趴,便要摔倒在地。

    簫徑亭心中一酸,不顧面前五支刺來的長劍。在空中猛地一個轉身,長劍在水面上輕輕一拍。

    身軀如同沒有叼住魚的海鷗一般,轉了一個方向,飛快地朝小姑娘飛來。

    “嘶!”后背的袍子,被五支長劍撕裂。

    小姑娘還小,摔倒在地后,正想著辦法想要爬起來。雪白的小手,不由滿是汙泥。

    看到簫徑亭走到跟前,小姑娘小嘴輕輕一扁,大眼睛里面蘊滿了淚水,眨巴眨巴地望著簫徑亭。滿是汙泥的小手一張,便要讓簫徑亭抱起。

    不料她是用雙手撐著地面的,這一張開,白嫩粉嘟嘟的小臉便要朝地面摔去。

    簫徑亭飛快上前,一把將她抱起。小姑娘全身都軟綿綿的,簫徑亭抱在懷中,便彷佛沒有絲毫重量一般。

    看著她漂亮到極點的天使面孔。簫徑亭心中一酸,眼睛一熱,嘴里露出一道微笑道:“寶貝!你叫什麼?”

    “球球!”小姑娘小嘴一抿,漫不經心回答道,雖然回答簫徑亭的話,卻是轉過身子不知道朝哪個角落看去。

    “哦!叫球球!”簫徑亭地聲音變得從來沒有過的溫柔。道:“球球的名字真好聽!”

    “球球逃跑了,我找不到!”不料小姑娘下一句話是幾乎要哭出來的語氣說道。

    “球球逃跑了?!”簫徑亭柔聲道:“那球球是什麼呢?它怎麼會逃跑呢?那寶貝自己叫什麼呢?”

    “球球就是球球!”小姑娘貌似沒有看到那球球的身影。轉過臉蛋朝一臉認真朝簫徑亭道:“我用毛巾給球球洗臉,它一叫,把我推摔倒了,然后就逃跑了!我到洞洞去找,都沒有找到!”

    “那應該怎麼辦呢?”簫徑亭眼睛盯著小女孩漂亮的小面孔,絲毫也舍不得移開。

    “不知道!姐姐會罵我地!”小姑娘臉蛋的表情又變得可憐起來,接著記起了雙手地汙泥,將小手舉在簫徑亭面前。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簫徑亭輕輕抱著她,來到湖邊,將她的小手洗得干干凈凈。

    就在給她洗好手的時侯,簫徑亭在湖面的倒影上,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躲在旁邊的草叢里面,兩只狡黠的小眼睛骨碌碌朝簫徑亭懷中的小女孩望來。

    “寶貝,你告訴我你叫什麼?我幫你將球球找到好嗎?”簫徑亭望著這張幾年后會和妍兒一模一樣地小臉蛋。柔聲說道。

    “姐姐叫妍寶兒!”小姑娘回答道。

    “哦!”簫徑亭在小姑娘的小嘴上輕輕地親了一口道:“那寶貝叫妍貝兒是嗎?”

    “是!”小姑娘乖乖答應道:“我和姐姐都是公主!”

    “嗖!”簫徑亭袖子一卷,那只多在草叢里面的白色小東西頓時被他吸來抱在另外一邊的懷中。

    一看,卻是一只美麗的白狐狸。

    小姑娘看到球球就在眼前,反而撅起小嘴,轉過小身軀不理那只小白狐狸了。

    白狐狸聰明得不得了,伸出小爪子,去搗弄小姑娘的腋下位置。

    貝兒簡直怕痒到了極點,還沒有碰到她就開始笑,等到球球的小爪子碰到她地肋下,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簫徑亭雖然知道是兩個小東西在玩鬧,但是看到貝兒笑成這個樣子,不由心疼,一把擰起球球的脖子,然后將它放在肩膀上,讓它陪著小姑娘玩耍。

    轉眼看夕俏佳和四個太監,已經站回到原來的地方。

    “蕭兄,你的后背在流血,我們剛才五支劍氣已經從背后刺入你的筋脈,其中師叔的一劍,刺向你的心臟位置!”夕俏佳看到簫徑亭緩緩走來,不由俏聲說道。

    簫徑亭這才覺得后背幾乎沒有了知覺,隱隱有一股陰冷緩緩蔓延開來,緩緩地朝心臟淹沒而來。

    輕輕咳嗽了一計,簫徑亭將妍貝兒輕輕放在前面一些,免得她看到自己后背上的血跡。

    在如鏡的湖面上看了一眼,見到自己俊美的面孔上,慘白無色。

    腳下一點,簫徑亭抱著妍貝兒的身軀緩緩朝湖心的小島飄去。

    卻是絲毫不理會面前的五支長劍。

    “吟!”四個太監長劍一抖,發出一陣陰冷的呻吟。看到簫徑亭逼近的身軀,雙眼一漠便要朝簫徑亭的身軀刺去。

    “師叔!”夕俏佳面色微微一變,長劍橫來,便要擋住四個太監刺來的劍,然后嬌軀一橫,便要攔住簫徑亭的去路。

    “叮!”簫徑亭手腕一轉,手中的長劍划著不可捉摸的痕跡,輕輕一划。

    “嘶!”只看到一道血光飆起,四個太監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前,只看到上面一道紅光,細得如同頭發絲一般的傷口,里面的血液正漸漸蔓延,傷口也飛快地裂開。

    “咳!”簫徑亭又一陣咳嗽。看到攔在面前的夕俏佳。

    長劍對著夕俏佳的長劍猛地一拍,夕俏佳手腕被震得沒有了知覺。腳下一點,嬌軀便要飛快飄起。

    簫徑亭用劍背,對準夕俏佳的后腰位置,用力一拍。

    “啊!”夕俏佳一聲嬌呼,小嘴噴出一口鮮血。剛剛騰起地嬌軀摔落下來。

    扑通一聲,掉進湖水中!

    簫徑亭漠然地看著夕俏佳不可置信地掉進水里。也不去理會,只是淡淡說道:“我是你親哥哥!”

    落身在夕俏佳原來所在的小石亭上,另外四個石亭的四個太監,身軀正緩緩倒下。

    簫徑亭長劍一伸,正攔住了其中一個不讓他摔落水中。

    接著,長劍一揚。將那太監的身軀挑起飛向空中,然后劍背對著那太監的腦袋狠狠一拍。

    那太監頓時如同稻草一般飛到戶外的路上,如同一攤泥一般摔倒在地。頭頂雪白地頭發。被簫徑亭削得干干凈凈。

    對著另外三個太監冷冷一笑,簫徑亭腳下一點,身軀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朝湖心地小島飛去。

    在空中一個轉身,長劍在空氣一划。

    “啊!”四個太監一聲尖叫,后腰鮮血飄起,身軀重重砸落水中。

    而夕俏佳的嬌軀則彷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挑起。落在其中一只石亭上。

    *******************************************************************************

    “貝兒,我們去找媽媽好不好?!”簫徑亭走到那幢美麗的樓閣面前,指著上面對貝兒柔聲說道。

    接著,腳下一點,身軀便直接飛上了樓閣的第二層。

    “啊!”忽然里面一聲慘呼,依舊是原先那唱歌時侯無比動聽的聲音,但是現在卻顯得凄涼。

    簫徑亭腳下向前跨出一步,頓時面前的窗戶如同粉末般碎開。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陛下!”只聽到一道美麗動人道極點地女子,伏在一個男子的胸前,如同泣血一般的哭泣。

    只能夠看到她的背影,不能看到的面孔。

    但是,就是這如同楊柳一般的背影。讓簫徑亭腦中本來模糊的印象,頓時變得無比地清晰。

    她,就是妍兒。

    讓他魂牽夢饒,幾乎成為夢魘的妍兒。

    “陛下,你怎麼了?!”妍兒幾乎大哭著,道:“你不能死啊!”

    “娘娘!”懷中的貝兒看到媽媽哭得這麼厲害,害怕得也大聲哭出聲來。

    接著,房間里面也跑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和簫徑亭懷中的貝兒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剛剛正在睡覺,被母親的哭聲驚醒了,雖然也跟著大哭,但是眼睛依舊是睡眼朦朧的。

    好熟悉的情景!當年畢蕭來的時侯,也是有個小女孩剛剛睡醒地跑出來。

    而此時踏上,有一個面目依舊英俊的老者,嘴里正狂噴著鮮血。但是一雙手還是輕輕撫慰著懷中的妍兒,另外一手無力地舉起,朝簫徑亭指來。

    “我能夠讓他說話,能夠暫時讓他活著!”簫徑亭對著妍兒一直哭泣的背影道。

    “要!你快點,你快點!”妍兒沒有轉身,只是一邊哭著一邊說道。

    簫徑亭將大哭的貝兒放在地上,指著同樣在哭的妍寶兒道:“乖乖,去姐姐那里!”

    妍寶兒雖然僅僅只妹妹大了一會兒,但是看到妹妹哭著搖搖擺擺走來,也擺出姐姐的樣子,拉著妹妹手,一邊哄著妹妹,一邊自己也跟著大哭。

    簫徑亭走到塌上坐下,沒有朝妍兒望去,而是將手掌放在那男子的背后,輸送過去一道真氣。

    那個男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張曾經指點江山、威嚴無比的面孔,此時充滿了滄桑和無力。

    “蕭!”那男子剛剛說話,嘴里又噴出一口鮮血,妍兒連忙哭著用手巾將他嘴角的鮮血擦拭掉,卻是一眼沒有朝簫徑亭望來。

    “你來了?!”那男子努力想要露出一道微笑道:“朕。等,等了你很久了!”

    簫徑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我對不起你!”那男子喘息著道:“我到現在,也不能忘懷你父親那瀟洒的豐姿。說句實在話,當年我作為大國君主見他的時侯,對他是充滿妒忌的!現在看到你。真地就彷佛看到了你父親一般!”

    “是畢蕭讓你來的嗎?!”武帝虛弱地問道。

    簫徑亭點了點頭,道:“是的!”

    武帝微微一凄涼哭笑道:“他自己為什麼不來?他自己為什麼不來!?他殺了我心愛的女人。他為什麼自己不來?他殺了他自己心愛的女人,他自己為什麼不來?!”

    武帝本來已經黯淡無光的眼睛,忽然又昇起了無比動人地神採,卻彷佛是想到了最美妙動人的事情一般。

    “妍麥!我馬上就要來見你了!哈哈,我比畢蕭早死,我就早一步見到你!”武帝忽然哈哈大笑,嘴里便不停噴涌著鮮血道:“妍兒,你雖然愛地是畢蕭!但是他親手殺了你。而我又比他早來陪你!這樣,你就會跟在一起的,是嗎?”

    武帝已經是喃喃自語了,接著又哭泣出聲道:“不是的!就算他殺了你,你還是會愛著他!你願意跟著我來宮里,也只是要找個地方生孩子,生你和畢蕭的孩子!你連笑臉都不給我……”

    “陛下!”看到武帝已經神志不清。妍兒不由又大哭出生。

    聽到妍兒的哭聲后,武帝又清醒了少許。目光望著屋頂,喃喃自語道:“這都是報應!為了得到妍麥,我勾結突厥的大皇子篡位,將畢蕭從天堂直接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讓他得到了世界上最慘厲的痛苦。而我始終還得不到妍麥,這都是命!現在,突厥的千軍萬馬正踏過顯碧國,勾結國賊滅亡大武地江山,這都是報應!”

    簫徑亭微微一笑,想到自己已經滅亡的國家。

    “算來!最無辜,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武帝朝簫徑亭望來,那已經蒼老的面孔上充滿了歉意道:“當年畢蕭殺了妍麥后,和魔門的宗主抱走兩個孩子!一個是意帖兒,一個便是唐綽兮!而妍兒,就是你師傅吳夢玉和意帖兒的女兒!當年你師傅北上突厥挑戰畢蕭的時侯,中了畢蕭地計策。不但成為滅亡顯碧國的工具,還親手殺死了她的妻子,受不了折磨和打擊,最后變得瘋癲!而你,又成為畢蕭的下一個工具,他將妍兒送到了你的身邊!將你也拖進這噩夢一般的悲劇!要讓你成為滅亡突突厥和大武的工具!但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連一點點復仇復國的意志都沒有!”

    接著,武帝眼睛忽然猛地一睜,彷佛用盡最后所有的精力朝簫徑亭望來,道:“我有幾件事情告訴你!你注意聽著,不要打岔!”

    “第一:你千萬要保護妍兒的安全!第二:將我軟禁在長安不得出去半步,是方召疾和我那個笨蛋大兒子!而將我軟禁在宮中,軟禁在這島上的,卻是我那個精明冷漠的二兒子武模辰!”武帝臉上浮上一道冷笑道:“而外面那四個服侍我從小到大的四個太監,還有古劍閣的幾個仙子!都已經成為我那二兒子能夠成為一個英明的君主,都已經決定扶持他,所以守在這島外將我圍困在這里面!”

    “第三!”武帝忽然緊緊抓住簫徑亭的手道:“是妍兒的事情!當年妍兒被畢蕭逼著離開你,到宮中用美人計離間我和太子的關係!妍兒不從,但是又不敢完全違抗師傅的命令,就拿著寶劍偷偷潛入皇宮刺殺我!但是我身邊始終有四大古劍閣的高手,一戰下!妍兒被一掌擊在后腦,本來已經奄奄一息,太醫都說沒有希望活下去了。而且當時,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或許是為了孩子,她后來奇跡般地活了過來!但是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事情,而且腦子也大大受損,只相當於一個孩子!”

    “陛下,你在說我嗎?!”妍兒此時方才抬起頭,暫時停止哭泣。朝武帝問道。

    “寶貝,現在不用叫陛下了,旁邊沒有監視我們的人了!”武帝臉上充滿了慈愛,道:“按照道理,你是應該叫我爺爺的!但是我的小女兒比你都還小,所以你喜歡叫爺爺就叫爺爺。你喜歡叫伯伯就叫伯伯了!”

    妍兒臉蛋紅了紅,始終叫不出口。

    武帝手掌愛憐地撫摸著妍兒的頭發。朝簫徑亭痴痴道:“她,幾乎和妍麥長得一模一樣!這兩三年來,我將她當作女兒看待!但是為了保護她地安全,免得古劍閣的人對她下了殺手,我就給了她貴妃的名分,而且還經常來這個樓閣!但是我心中,沒有一刻沒有在盼望著,你能夠進來皇宮。將她帶走,因為,因為我,出不去!”

    說道出不去的時侯,這張曾經號令天下的面孔,變得老淚縱橫,凄涼無比。

    “最后還有一件事情不太重要。但是想請你幫忙,你答應嗎?”武帝目光流露出一道虛弱的要求,顯得那麼無力。

    簫徑亭點了點頭。

    武帝哆嗦著雙手要摸上衣衫地領子,但是怎麼也伸不上去。

    妍兒見之,趕緊將小手放在他的領子上。

    “寶貝,你將領子撕開!”武帝虛弱道。

    妍兒小手一陣用力,撕開了領子,露出了里面一張黃綢。妍兒將那黃綢取了出來。

    武帝朝妍兒微微一笑道:“現在,將這黃綢遞給你地夫君!”

    妍兒彷佛懂夫君這個意思,首次抬頭朝簫徑亭望來,卻彷佛初戀的小女孩一般,臉蛋紅了紅,垂下蛾首,將手中的黃綢遞了過去。

    簫徑亭內心涌起無盡的感味,接過黃綢。

    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傳位給三字武莫瑜!

    “喝!”忽然,聽到外面一聲大喝,卻是千軍萬馬一起叫出聲的。

    “我的二兒子帶兵來了!”武帝凄涼笑道,接著朝簫徑亭道:“蕭,留他一條性命!”

    “我會的!”簫徑亭點了點頭,

    “寶貝兒!”武帝地聲音忽然變得更加親昵寵溺起來,目光望向旁邊的地上,妍寶兒妍貝兒兩個小姑娘正蹲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聽到武帝叫她們,妍寶兒拉著妹妹的手站起身子,搖搖擺擺朝武帝跑來。

    武帝伸出手,擺出要接住扑來的兩個小姐妹。

    “呃!”沒有等到兩姐妹跑到,武帝勉力伸出的手垂下,已經死去。

    這位叱吒天下半生的皇帝,這位大武在位最長的皇帝。這個功過難譽地皇帝,撒手人間。

    雖然留著遺憾,但是更多的是幸福!至少他死去的時侯,眼睛是閉著的,臉色是安詳的。

    妍兒趴在武帝的胸前,頓時哭得幾乎要斷氣過去。

    ******************************************************************************

    “我數到十,若是人還沒有出來,就要放火燒了這里的樓閣了!”外面傳來一聲大喝,接著便是搭橋划船的聲音,想必武模辰帶來的軍隊,已經到了湖邊了。

    “出來!”輕輕撫摸著妍兒的粉背,簫徑亭對著外面一聲清喝。

    霜兒和許嬤嬤從門后閃身出來,垂首走進了樓閣。而另外一個女子,則轉身飛快地逃跑出去。

    許嬤嬤走到簫徑亭面前,美眸朝簫徑亭望來,道:“奴婢告訴公子,奴婢的閨名叫作許續,從小被方召疾收養!奴婢對不起蕭閣主,奴婢對不起公子!”

    說罷,許嬤嬤臉蛋一青,一口鮮血從嘴里冒出,嬌軀歪歪斜倒。

    “公子小心武模辰,是他讓我毒死武帝和妍兒!”許續的嬌軀在地上抽搐,斷斷續續道:“但……但是,我,我沒有準備毒死妍……!”

    還沒有說完,許嬤嬤便香消玉損。

    霜兒在邊上冷冷一笑,道:“少主人讓我毒死妍兒。沒有讓我毒死武帝!但是,我將毒葯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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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要你感激我,我只要你好好待我家小姐,雖然她對不起你!”說罷,霜兒脖子一樣,嘴里噴出一道血箭。仰倒死去。

    這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女人,就算是死。也死得清冷干脆。

    “五、四、……”外面數數的,已經漸漸逼近。

    簫徑亭一手抱著妍兒,另外一手抱著已經被簫徑亭點住睡的妍寶兒、妍貝兒兩個小姐妹,緩緩走出了樓閣。

    眼前,數萬重甲兵,層層疊疊,將整個湖心島圍得嚴嚴實實。

    中間有個帶著金冠,穿著黃袍的男子。

    他臉上充滿了威嚴。充滿了陰沉,從滿了讓人不可琢磨的帝王之氣。

    他此時已經留了胡子,使得本來年輕地他,彷佛一個中年人一般。

    “簫徑亭!”武模辰在馬上一聲大喝,用馬鞭指著簫徑亭道:“我的父皇呢!”

    簫徑亭望了望身后,道:“死了!”

    “父皇!”武模辰如同杜鵑泣血,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一聲凄呼,從馬背上摔落。

    旁邊將領連忙將他扶起,武模辰泣不成聲,捶胸頓足。

    數萬大軍,齊齊跪倒在地。

    忽然,武模辰掙脫眾將猛地站起,雙眼猛地朝簫徑亭射來,卻是有著無盡的敵意和惡毒。

    敵意是真的,惡毒也是真的。不但這些,還有一股妒忌,一股從內心散發出來的怨恨。

    這些,在武模辰第一次見到簫徑亭就有了,不過帝王學教他要忍耐,要藏住。

    而此時,終於可以絲毫不掩飾地爆發出來。

    “簫徑亭!”武模辰一聲厲喝,道:“雖然,你是我摯友!雖然你和我大武有亡國之恨,但是你地弒君之罪……”

    “報……”沒有等到武模辰說完,外面的傳令一聲聲傳了進來。

    接著,一個騎兵飛快騎進了園子。

    在皇宮中騎馬,那肯定是有十萬分緊急地事情了。

    從馬背上滾落,那傳令兵道:“殿下,大喜!大喜!方召疾退兵了,方召疾的數十萬大軍,退兵了!”

    “哈哈!哈哈!”武模辰仰天一陣狂笑,道:“蒼天佑我,蒼天佑我武模辰必成大業啊!再過一段日子,勤王大軍就要來啦!哈哈!”

    幾個將領互相看了一眼,忽然齊齊跪倒在地。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聽到手下將領叫的竟然是陛下,武模辰臉上一陣抽搐,涌上一陣狂喜,接著馬上被另外一道用力的嚴肅掩蓋。

    “胡鬧,先皇尚未就寢,我如何能夠稱帝!”

    “如此非常時刻,陛下當馬上稱帝,以震士氣,陛下若不答應登基,臣等就死跪不起!”

    *********************************************************************************

    “先帝,是你在上天保佑朕嗎?!”武模辰跪地,道:“是您在上天之靈,讓方召疾退兵了嗎?!”

    “您放心,殺害您的凶手,我絕對會將他凌遲處死的!”武模辰站起身軀,抽出寶劍指向簫徑亭,道:“簫徑亭,瞑目吧……”

    說罷,武模辰雙手舉起。數千弓箭手彎弓搭箭,箭頭上點著火葯。

    簫徑亭一手抱著妍兒,一手抱著兩個小姐妹。對眼前的情景,就彷佛沒有看到一般,只是淡淡冷笑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報!”沒有等到武模辰說完,外面又一陣陣傳令聲傳來。

    接著,一個騎兵又飛快馳進園子,在武模辰面前滾落馬背。

    “啟稟殿下!”那傳令兵跪下道。

    “啪!”旁邊一支馬鞭甩來,喝道:“是陛下,不是殿下!”

    “陛下!”那個傳令兵馬上改口,但是嘴角卻是忍不住一陣嘲諷地苦笑,只是非常的隱祕而已。

    “突厥三十萬騎兵長驅直入,已經到達長安城北邊三十里!”傳令兵大聲喝道:“他們口中大喝,要踏平長安城,燒掉皇宮中的每一磚,每一瓦!”

    “夠了!”武模辰一聲大喝,面上肌肉終於扭曲起來,口里念道:“狗屁的蒼天,狗屁的先帝!”

    那傳令兵卻是一派視死如歸的樣子,道:“另外,突厥大軍傳來一封書信!是武神畢蕭寫給簫徑亭的,讓陛下轉交!”

    “燒了!“武模辰一聲大喝。

    “是!”旁邊一個將領拿過火把,便要將書信燒掉。

    “慢著!”武模辰忽然手一舉,仰頭朝天長長嘆息一口,道:“把書信射給他!”

    *********************************************************************************

    “嗖!”簫徑亭一把抓住射來地信!

    上面的字體,無比的蒼勁,無比的內蘊。

    “簫徑亭,明天長安城北城門廣場!我們決一死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若贏,突厥三十萬大軍退兵,你是天下第一!你若死,長安齏粉,你的女人受辱,天下百姓生靈涂炭!”

    “簫徑亭,信看完了嗎?”武模辰朝簫徑亭大喝一聲,道:“你勾結突厥人想要滅我大武王朝!卻是沒有那麼容易,畢蕭又如何?他也救不了你!”

    說罷,武模辰大手一擺,喝道:“搭箭!射死他!”

    頓時,萬支弓弩展開,箭矢盯著它的目標,發出陰冷的光芒!

    武模辰大手一放!

    “嗖!”無數箭雨一團黑影,隔著美麗的湖面,帶起一陣陣波瀾,朝簫徑亭攏罩而去。

    “呼!”接著,無數箭矢同時亮起!照得水面一陣反光,照亮妍兒安詳甜蜜的臉蛋,照亮兩個小寶貝熟睡的面孔……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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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4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正文 終卷 第七章:至尊

    “嗖!嗖!嗖!”空氣中傳來一陣弓弦響動的聲音,攔在夢君奴面前的數百名士兵頓時倒下了近一小半。

    原來,從不遠處的窗戶中,忽然伸出百來只弓弩來,一下功夫便射出數百支羽箭出來。而且,這些箭上面都是涂了毒葯的,所以無論射中哪里,都要了那些士兵的性命。

    歸行負等武功高強的的前輩騎馬跑在前面,手中的大劍擋著方府士兵射來的箭雨。策著駿馬,對準守在門口的士兵踩去。

    “啊!……”一陣陣慘號聲此起彼伏,數十騎轟鳴飛馳過去后,守在那處出口的數百名士兵,也只剩下數十人。

    “啪!”等到夢君奴等數十騎沖出了方府到了外面街道的時侯,街道兩邊的窗戶紛紛碎裂,從里面飛躍出來數十上百道黑影!

    “拜見宗主!”這些黑影跪在歸行負面前,朗聲道:“兄弟們剛才回來復命,西門的守衛已經全部被兄弟殺死!宗主以及諸位前輩可以從西門離開!”

    “轟!”沒有等到歸行負說話,城西北角忽然一聲巨響,接著火光沖天。

    隨即,從街角沖來數十上百道白影,為首那人飛快跑到樓竹廷面前,跪下道:“稟家主,屬下帶領數百名弟兄潛伏在西北大營數日,今日終於趁亂,燒了方召疾存在翼州的糧草!”

    夢君奴朝西北角處望去一眼,聽到那邊人聲鼎沸,大火越燒越。想要扑滅那些火,沒有數千人是不可能的,加上方府的大火,翼州城里剩余下來所有的兵馬都過來救火剛好差不多!

    方召疾也真是不順了!造反的大軍剛剛出發。后院被起了大火了。

    “駕!”接著,一聲清叱。從街道遠角處傳來一陣馬蹄轟鳴聲,轉眼間數百匹駿馬飛馳而來。另外還有幾十個穿著紅、粉、紫、藍四種顏色衣衫的女劍客坐在馬上,趕著駿馬朝這邊跑來。

    “師傅!”為首一個女劍客來到唐綽兮面前跪下,道:“師傅!我和幾十個姐妹趁亂搶出來了數百匹駿馬,請諸位師兄上馬。趕緊離開翼州城!翼州四處地兵馬正集中趕來,加上翼州城足有兩萬人。我們要趕緊離開!”

    唐綽兮看了一眼火光中的方府,知道翼州城已經破坏得差不多了,憑著這幾百人也不可能真正占領下翼州城,見好就要收了!

    “出城!”唐綽兮一聲大喝,頓時數百人齊齊上馬,朝西邊城門飛馳而去。

    *************************************************************************

    “開門!”到了翼州城西門,夢君奴看到地上到處都是血跡,可以看到剛才有一陣惡戰。

    隨著歸行負一聲大喝。厚重的城門一陣響動,朝兩邊打開。

    唐綽兮帶領的數百騎沒有做任何停留,沒有等到城門完全打開,就直接沖出了翼州城。

    而守著西門的數十人打開城門后,直接躍上了同們手中牽著的空馬,跟在夢君奴等人地身后,也飛馳出了翼州城。

    剛剛跑出一里多地。夢君奴便聽到身后一陣響動!轉過身子一看,只看到三條黑色的長龍從身后緊追而來。

    其中一條是從西門沖出,另外兩條從自己地左右兩邊夾著馳來。三方人馬加起來,足足有上萬人。

    “快!”宴孤衡一聲大喝,道:“方召疾剛剛出兵,所有后方有設置許多關卡!每處關卡都設置有兵馬,所有諸位請在馬上調養休息好,還會有多場惡戰!”

    “是!”數百騎頓時一陣轟鳴答應,雙腿一夾馬腹,頓時加快速度。百騎就彷佛一支箭一般,朝西邊沖去。把后面追趕的上萬兵馬甩得越來越遠。

    后面追趕的這些兵馬雖然衣甲鮮明,但是方召疾這次西襲長安,已經出盡了精銳。所有留在后面的,都是后備部隊。所留的馬匹,也是被篩選后的,所以被夢君奴等人越甩越遠。

    大概跑出了半個多時辰后,宴孤衡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道:“諸位英雄,前面五里處,便有方召疾的一處關卡!大概設有一百多兵馬,八十個步兵,二十個騎兵,還有十幾個后勤兵。總共是一百二十個左右!而后面一萬大軍距離我們大概有半柱香時間,所以前面那個關卡一百二十人我們要在一盞茶功夫內全部消滅!”

    “是!”眾人一聲大喝。

    宴孤衡首先抽出腰中地寶劍,先將駿馬緩了下來,接著用力一夾馬腹,數百騎呼嘯著朝前面沖去。

    一會兒功夫,便看到前面一個小小的軍營!大概有幾十間房子,管道中間放著高高的一層路障。這就是宴孤衡說的那道關卡了。

    眾人面色一寒,眼中頓時充滿了殺氣。

    歸行負、樓竹廷以及唐綽兮的這些手下,彷佛剛剛出攏的猛虎一般。並且這里還是第一道關卡,所以眾人憋了很久的殺氣,全部要傾斜在在頭一批敵人上,所以不要說一盞茶,只怕這一百來官兵連半盞茶功夫也堅持不了。

    距離軍營越來越近,宴孤衡和歸行負等人臉色越來越沉。等到了軍營面前地時侯,宴孤衡臉上終於變得發青,眼睛內充滿了擔憂和胡疑。

    因為,軍營里面就連一個人都沒有!

    歸行負等幾個武林宗主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睛里面的擔憂。

    “宴大人,在這種非常的時侯,這麼重要的關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歸行負在軍營內停了下來,和宴孤衡等人在軍營四處巡查了一遍,整個軍營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不正常!不正常!“宴孤衡輕輕閉了一下眼睛,接著看了一眼軍營里面。里面正煮著一鍋東西。

    歸行負上前,輕輕摸了一下那鍋。轉過頭來朝宴孤衡道:“宴大人,這鍋還是燙的,這軍營的人剛剛離開!”

    樓竹廷從后面趕了上來,朝歸行負宴孤衡二人道:“二位前輩,我們可要轉身回去嗎?一直朝東邊去。到了滄州府,那邊地碼頭上有渤海劍派的船。我們這數百人可以乘船南下。到了蓬萊后,然后在繞道去長安!”

    宴孤衡朝樓竹廷望來一眼,道:“我們身后,可有一萬兵馬!再翼州城里面,還有一萬左右步兵!我們這數百人有把握能夠突圍沖出去嗎?”

    樓竹廷稍稍考慮以后,道:“應該能夠突圍出去兩成,其余數百人可能都要將性命留在這里!”

    “不行,我們沒有權力讓他們丟棄性命而活了我們!”宴孤衡凝重說道。接著朝歸行負道“歸宗主,東邊是不能去的!我們眼前這處關卡空著了,對方肯定知道這一百多人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將所有的兵馬都集中在一起。我們前面西邊、南邊和北邊三處此時肯定都已經布滿了兵馬,但是方劍夕只有一個人,他只會在其中的一處,我們要避開他!你說。我們到底要朝哪個方向去呢?”

    歸行負稍稍考慮了一會兒后,接著朝唐綽兮望來。但是這個大美人,一點都不關心這邊,也沒有說話地意思。

    “還是西邊!”歸行負見到唐綽兮不說話,便指著西邊道:“索性賭一把!”

    宴孤衡聽到身后已經傳來一陣低沉的顫抖聲,知道追兵已經在后面不遠了。用馬鞭一指西邊,喝道:“快!”

    頓時,數百騎又呼嘯朝西邊馳去。

    大概又跑了半個多時辰,又到了一處軍營。

    這處軍營,也是空地。而且軍營里面的火苗都還沒有完全熄滅,可以肯定這里的士兵剛剛離開不是很久。

    這次眾人沒有多做停留,宴孤衡一指西邊,道:“不要停,一直朝西!”

    **********************************************************************

    又跑了半個時辰,眼前又是一個軍營。

    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了,所以看不清楚軍營里面到底有沒有人。但是整個軍營寂靜一片,沒有一點點聲息。

    宴孤衡此時的面孔已經凝重得如同天上的烏雲一般,眉毛一陣顫抖,接著緩緩閉上眼睛,豎直了耳朵聽軍營里面到底有沒有動靜。

    因為這數百騎已經跑了一個多時辰,所以馬匹都在喘著粗氣,也不能完全聽清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宴孤衡覺得身邊的氣息無比的壓抑,彷佛危險的氣息從四邊不住壓來。

    再看身邊諸人地臉色,發現他們臉上都緊張無比,那些年輕的弟子,神經都彷佛要崩斷了一般。

    “停!”宴孤衡一擺手,接著率先一人朝前面軍營馳去。

    單人單騎,那馬蹄聲敲在地面上的聲音尤其響亮。

    走到軍營面前,宴孤衡只看到一座房子上面,掛著一塊白布,上面寫著幾個字,但是距離遠了,始終看不清楚。

    宴孤衡稍稍猶豫后,一拍馬背朝前面馳去。

    距離那塊白布近了,宴孤衡終於看清楚上面的字跡,頓時心中一涼,徹底地從心臟里面蔓延出來。

    “宴孤衡今日斃命於此!”宴孤衡剛剛看到這行字,沒有做絲毫停留,腳下一點,身軀便從馬上騰起,接著在空中轉身飛快朝夢君奴這邊躍來。

    “嗖嗖嗖!”就在宴孤衡剛剛躍起身軀時,空中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弓弦響動聲。

    “咻!”宴孤衡剛剛騎過的駿馬剛剛只慘鳴了一聲,就被射成了刺蝟一般。

    宴孤衡心中暗暗慶幸,若是稍稍晚了一步,或許變成刺蝟的就是他自己了。

    正在慶幸間,宴孤衡只覺得身軀一冷,接著好像有一股其大無比地力道將自己的身軀往地下拽去。

    宴孤衡正要運力抵抗。但是發現一點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整個身軀就彷佛溺水了一般,並且四肢全部抽筋,雖然知道危險無比,但是卻是絲毫辦法也沒有。

    “砰!“宴孤衡重重地摔倒地上,只看到雙腿一彎,便要朝地上跪去。

    宴孤衡為人硬氣。死也不願意下跪。猛一咬牙,運起所有的內力。支撐著雙腿直起。

    “噗!”雙腿剛剛直起一些,嘴巴里面便噴出一口鮮血。

    “宴兄!”與此同時,歸行負和祝仗乙飛快從馬背上躍起,朝宴孤衡處扑來。

    兩人雙手剛剛抓住宴孤衡地雙手,忽然身軀一震,胸口彷佛被一只巨錘狠狠敲擊過一般。嘴里的鮮血,化作無數支血箭噴射而出。

    二人拼命地拉著宴孤衡便要離開,但是覺得腳下就連一點點力氣的。

    “三位趕緊坐下調息!”唐綽兮和夢君奴互相對視了一眼。玉足一點,二人輕飄飄地落在宴孤衡三人的左右兩邊,但是卻不去伸手触碰。

    歸行負等人聽到唐綽兮的話后,三人立刻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不管外邊的事情調息起來。

    唐綽兮又和夢君奴看了一眼,心中驚駭無比。

    歸行負、宴孤衡和祝仗乙三人都是江湖中一等一地高手,但是連對手都沒有看見。就已經受傷不能動彈了。

    “砰!”一陣輕輕的轟鳴聲,忽然黑暗地天空下猛地一陣大亮,卻是無數火把同時點起。

    頓時,四處亮如白晝。夢君奴頓時將四周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難怪這里的空氣那麼壓抑,因為面前數十丈處。密密麻麻都是拿著兵器的士兵,有步兵有騎兵,一眼也看不到邊,足足有數萬人,足足延伸了數里之長。

    “喝!”接著,從軍列中飛馳出一個騎馬的將軍。手中拿著一面旗幟,雙手一分,就成了兩面氣質。然后兩面旗幟,對著東邊一指,喝道:“去!”

    頓時,馬蹄轟鳴,火苗霹靂。數萬人中的一半從隊伍中馳出,帶起沖天的灰塵,朝著夢君奴這數百人環繞奔馳,鐵蹄翻飛,一面飛馳一面大喝,那氣勢驚得人幾乎連膽子都要裂開。

    如此跑了半盞茶功夫,數萬人將夢君奴這幾百人一層一層包圍得水泄不通。

    被圍困在中間的這數百人,目光緊緊盯著這數萬人地行進方向,幾乎壓抑得不能呼吸。

    但是奇怪的是,這數萬人將他們緊緊包圍后,便不再有動靜了。因為這些馬匹嘴巴都被套住,所以空氣變得安靜得下來,只有無數人呼吸的聲音,還有火苗噼里啪啦的聲音。

    

    如此如同困獸一般,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雙方都沒有絲毫動靜。

    夢君奴美眸瞟了一眼地上調息的歸行負三人,只見三人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嘴角依舊留著血絲。看來短期之內,是沒有任何戰斗力了。

    “師叔,您說他們這是做什麼?”夢君奴轉過俏臉,朝唐綽兮望去問道。

    唐綽兮輕輕皺起柳眉道:“等人吧!”

    唐綽兮的話語剛剛落下,便聽到后面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聲。

    僅僅片刻功夫,便看到后面一團黑影飛馳而來,唐綽兮看清楚那是大概上百騎。

    這上百人來到包圍圈邊上的時侯,人墻自動分開。那上白人便飛馳而進,到了包圍圈忠心。

    然后,這數百人在夢君奴等人面前數十丈處停下來,但是沒有從馬上下來,反而排列得整整齊齊。

    夢君奴這下看清楚了這上百人地樣子!

    ***************************************************************************

    今天晚上,或許所有的武林高手都在這里了。

    這上百人里面,不但有之前和夢君奴在方府中交手的左師伯、連邪征、關岐軒等人,竟然還有秀岐,以及公牧潘等江南武盟的眾多高手。不過大多數人都是那種黑色袍子的打扮,夢君奴一眼就瞧出他們身上的氣息,是魔門左宗中地高手。

    最后。夢君奴眼睛瞟到了一個蒙面老者的身上,那老者身上穿著灰色的長袍。

    夢君奴眼睛落在他身上良久,然后再朝自己身后人群中的任伐逸望去。

    任伐逸此時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復雜,目光盯著那個灰衣老者地眼睛。嘴唇顫抖了一會兒,靜靜道:“爹……,你真的甘願墮入邪道嗎?”

    那個灰衣老者眼睛陰冷。沒有做任何回答,彷佛沒有聽到任伐逸地話一般。

    夢君奴看到人墻分開的口子到現在竟然還沒有合上。正在驚訝間。一道人影騎著黑色的駿馬飛馳地沖了進來,如同箭一般,轉眼就到了夢君奴面前。

    那人正是方劍夕!

    方劍夕臉上的變化非常大,雖然還是那麼俊美。那是那股陰沉的氣息更加壓抑,眉毛下面的眼珠子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方劍夕朝夢君奴淡淡一笑,道:“師妹,你還在這里做什麼?怎麼還不走?”

    夢君奴格格一笑,道:“方師兄讓我走嗎?”;

    .

    “當然!我又沒有留你!”方劍夕側過面孔。朝夢君奴道:“不過師妹要是可以留下來,那我倒是夢寐以求的!”

    夢君奴緩緩從腰中抽出一支長劍,指著面前軍隊的包圍圈,朝方劍夕道:“方師兄,天劍谷地眾多師伯不是皇家的人嗎?怎麼跑到你的軍隊中偷偷當起兵來了,難道眼饞那份俸祿嗎?”

    夢君奴言語剛剛落下,剛剛那整整齊齊的人墻忽然變得不協調起來。里面其中的四人原本看來和尋常士兵沒有任何分別。但是徒然間,無盡的氣勢彷佛從他們身上迸出。一時間,四人彷佛如同山一般的偉案,儼然是一代宗師地派頭。

    四人從軍隊中走出,方劍夕朝四人合手一拜,道:“方劍夕見過師傅,見過兩位師叔,見過師伯!”

    四人點了點頭,接著站到了方劍夕的身后。

    方劍夕道:“師妹,象今天這種情況,你覺得你能夠跑得出去嗎?”

    夢君奴搖了搖頭,道:“不行!不過求一死,還是能夠的!”

    方劍夕彷佛沒有聽到夢君奴后面的話一般,而是指著夢君奴后面的那些人,道:“你們足足有三四百人,這樣如何!我們來賭一場,要是你贏了,我全部放你們走!要是你輸了,你和任夜曉、辛憶以及樓絳玉就要留下來,留在我的身邊!還不許自盡,如何?”

    夢君奴瞧了地上正在調息的三人,在看了一眼在馬背上依舊人事不省的任夜曉三人。

    方劍夕接著說道:“況且,任夜曉三人你們帶去是沒有用的!她們永遠都不會醒來,你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死去!”

    夢君奴微微笑道:“怎麼賭?”

    ******************************************************************************

    “師妹玩過貓抓老鼠的游戲嗎?”方劍夕微微笑道:“我現在就放你們走,你們分散著走開也好,或者依舊聚合在一起逃走也可以!但是記住,我僅僅只給你們一株短香的功夫!”

    方劍夕從懷中掏出一只短香,用手指輕輕在香頭上一磨,那香竟然點著了,冒出了火光。

    眾人不由驚駭,用手指輕輕一磨就能起火,這樣的修為也太驚世駭俗了。

    接著,方劍夕牽過一匹高大的駿馬。手掌輕輕地撫摸著馬頭,手指輕輕一點。

    那馬匹身軀一顫,眼睛便緩緩閉上,就是一聲叫喚也沒有便已經死去了,但是卻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方劍夕將那短香輕輕插進馬頭骨里面。指著這株香道:“你們現在就可以立刻逃跑,只要香一燒完。我就會帶著我的人去獵殺你們!屆時,我會專門來找你,至於如何定輸贏!”

    方劍夕目光中忽然露出一道淫穢惡魔的光芒,嘴巴朝夢君奴湊來,傳音低聲道:“只要我將你擒住。將你身上的肚兜取到手,我就算是贏了!”

    “就像這樣!”方劍夕忽然躍到人群中。將其中一人扯出。如同一道影子一般閃到夢君奴面前,然后雙手如同閃電一般解開那個人的衣衫,取出了她紅色地肚兜。

    順便,在她的乳房上掐了一道触目驚心的紫色淤痕。然后飛快幫她穿好衣衫,將她扔回到人群中。

    整個過程,僅僅只是一個呼吸間完成!場上真正看清楚的,或許只有數人而已。至於那個女人的乳房,或許只有夢君奴一個人看見。因為方劍夕將那個女人的乳房湊到夢君奴眼前一尺處。在夢君奴地眼前解下她的肚兜。

    而這個女人地面孔,夢君奴也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剛才被關在石室里面的秀情。

    夢君奴頓時感到一陣恥辱!因為她們一路逃來,都在方劍夕的掌握之中!方劍夕一開始並不過來抓,反而跑回去了翼州一趟,將秀情和任氏從石室里面救出。然后轉身來追趕夢君奴等人。

    可以說,他是完全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中,彷佛隨時都可以將她們收於手掌一般。

    剛才速度太快。夢君奴沒有看清楚秀情的面孔。但是記憶非常深刻的時侯,秀情此時的目光,也變得和方劍夕一樣,陰沉而又殘忍,彷佛隨時都要噬血一般。

    “不過記清楚了!”方劍夕的聲音忽然變得陰冷起來,低聲道:“你們可以隨意分散了走,但是任夜曉、心意和樓絳玉三人,必須和你在一起!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受到女人最最恥辱慘烈地懲罰!”

    接著,方劍夕又恢復了英俊瀟洒的樣子,微笑說道:“還不走!”

    夢君奴一轉馬頭,和唐綽兮率先朝前面沖去。

    而后面數百人也一夾馬腹,朝包圍圈外奔馳而出。在經過歸行負等坐地調息的三人時,從馬背上伸出三支手,安穩而又飛快地將他們放在馬背上。

    數百騎便要撞到包圍圈的人墻和槍林時,那士兵自動朝兩邊分開,讓出一道口子,讓這數百人呼嘯而出。

    一會兒功夫,便跑得遠遠去了。

    *******************************************************************************

    “劍夕,為什麼要如此!”天劍谷掌門走來,朝方劍夕問道。

    方劍夕轉過頭來,朝掌門道:“師傅玩過狩獵嗎!將那些獵物圈在一個地方,然后用弓箭射,他們一點都不懂得抵抗,這和靶子有什麼區別!自古狩獵,都要將獵物養得壯武有力,然后讓他們四處奔逃!接著帶上千萬家奴,手持利劍,肩背彎弓。看著獵物奔逃,自己在后面騎馬追趕,四處圍堵,讓他們逃無可逃。最后用劍砍掉他們的腦袋,用弓射穿他們的胸膛。看著血光迸現,這才過癮,這才盡興!”

    “就這些!”掌門聽得后背發涼,問道。

    “那些人都是沒有長眼睛的,不知道跟隨我!”方劍夕淡淡說道“所以我不能讓他們那麼快就死了,要先給他們生地希望,然后再讓他們絕望!我要向天下證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掌門依舊輕輕問道:“就這些?!”

    方劍夕的目光頓時變得詭異而又不可捉摸起來,冷冷一笑道:“我正在等一個人!我正在織一張網!我正在設一個圈套!要算計……”

    方劍夕沒有說完,目光反而淡淡朝天劍谷掌門望來,接著又望向自己身后上百位高手,看到那些武功低的,還撇了撇嘴巴。

    ********************************************************************************

    “夢小姐,我們是分散逃走?還是依舊在一起?!”夢君奴等人幾乎將駿馬的速度逼到了極至,一會兒功夫便跑出了上十里。樓竹廷稍稍猶豫后。便趕到夢君奴身邊道。

    夢君奴看了樓竹廷一眼,微笑問道:“樓家主怎麼看呢?”

    樓竹廷看了蕭石一眼,淡淡一笑道:“方劍夕並不是存心要放走我們!而是要給我們生的希望,然后一一獵殺我們,算是借我們的頭給他立威!或者是讓他玩一個獵殺游戲!表面看來,四處奔逃、化整為零。彷佛生存的希望就大了許多。至少會有一部分人活下來!其實這反而是方劍夕想要達到的效果,他現在最想看到我們人心分裂。各奔東西,這樣才能證明他邪惡地思想觀!而且更加能夠達到獵殺的效果!所以我建議,我們聚合在一起。那樣或許可能會全軍覆滅,但是也至少死得不寂寞,死得有尊嚴!甚至,還能夠殺掉他數千人陪葬!”

    夢君奴聽到樓竹廷的話后,便朝唐綽兮望去一眼。

    “一起走吧!”唐綽兮淡淡說道,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刻紅色的葯丸放在牙齒里面。

    劍花宮的上百女弟子見之。也從懷中掏出一刻紅色的葯丸放在牙齒里面。

    唐綽兮淡淡說道:“到了生死關頭!我劍花宮弟子全部咬毒自盡,寧願毀了劍花宮這個先師地基業,也不願意被抓住受到賊子的侮辱!”

    剩余數百男子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眼睛火紅,大喝道:“誓死保護諸位師妹周全!寧死也拉得數千賊子陪葬!”

    “鏘!”數百人齊齊抽出兵器,大聲呼喝:“陪葬!陪葬!……”

    那數百匹駿馬本來已經勞累之極,但是聽到眾人地呼喝。又彷佛漲了無數力道。拼命地朝前面奔馳。

    夢君奴知道,在后面追趕的大軍中!大部分都是步兵,騎兵僅僅只是數千人。只要他們跑得越遠,那數萬步兵便不能趕上。屆時,就不需要同時和數萬人交戰,交戰的對手僅僅只是那眾高手,以及那數千騎兵。

    ******************************************************************************

    聽著那壯烈的“陪葬”距離耳邊越來越遠,方劍夕的面孔也變得越來越陰沉。

    目光淡淡掃了一眼已經快咬燒到盡頭的香,從馬鞍上掏出一支火箭,依舊用手一彈,就點著了。接著猛地一甩上天空。

    “咻!”那火箭帶著一陣藍光,如同一道反串的流星一般,一直飛到了天空盡頭不見。

    “騎兵準備!”方劍夕從腰中掏出寶劍,對著數萬大軍喝道:“向前奔馳三十丈!”

    頓時,數千騎兵從大軍中奔列而出,整整齊齊排在三十丈面前。

    就算是數千人,看起來也浩浩蕩蕩,氣勢駭人。

    “呼!“一陣風吹過,將那株香最后一點火光吹滅,那香頭的灰一歪,掉落地上。

    滅了!

    方劍夕一提駿馬,飛快朝前面奔馳而去,伸手上百江湖高手緊跟其后。

    “諸位,打獵去了!”方劍夕一聲大喝,數千騎如同無數只凶猛地惡狼一般,在平原上四處散開,朝遠處的目標席卷而去。

    而后面的數萬步兵,則用兵器用力敲打著手中的盾牌,口中大聲呼喝壯威。

    ********************************************************************************

    夢君奴等人的馬匹已經跑得渾身濕透氣喘吁吁,差不多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而后面的喊殺聲越來越響,膽子小的人只怕會嚇得從馬上摔下來。

    數百騎正拼命奔逃。

    “前面有敵人!”忽然唐綽兮一聲清喝。

    “嗖嗖嗖!”果然,從前面黑暗處,傳來一陣弓弦響動地聲音。然后一陣陣箭雨持續不斷地扑面射來。

    這數百騎擔心后面的追兵,一下子來不及防範。頓時被射到了數十位,從馬背上摔落下來。頓時被同伴的馬匹踩成了肉泥。

    數十位前輩高手見之,紛紛跑到前頭,舞動手中地兵器,將雨點般的羽箭劈落。

    “殺了他們!”樓竹廷身邊的小廝剛剛被射死,頓時大呼。紅著眼睛,瞧準眼前黑暗掩護處的一只眼睛。隨手一把抓住空中的箭,隨著那只眼珠狠狠甩去。

    “啊!”只聽到一聲慘厲的嚎叫。頓時躲在掩護后面地一人,被一支羽箭從眼窩射進,后腦穿出。

    “只有幾百人!殺了他們!”唐綽兮看清楚了面前埋伏的軍隊,一夾馬腹,率先跑到前面。腳下一點,嬌軀飄飄飛去。

    長劍一划,頓時血光迸現,四五顆腦袋紛紛落地。

    緊接著。其他數十位武林高手紛紛騰空躍去。劍起血飆,一顆顆腦袋在地上亂滾。

    而那些武功相對較弱地,便只有趕馬上去,在馬背上砍掉那些偷襲者的腦袋。

    這數百人,僅僅只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被殺得干干凈凈,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除了數十位高手身上沒有濺上多少血跡。其余數百位年輕的后背,身上臉上還有武器上,馬匹上馬蹄上,到處都是鮮血和碎肉。

    那些年輕人看到剛才殺得狂爽,並且一點點傷痕都沒有,不由殺得癮起。沒有等到前輩們的憤怒,一提駿馬率先朝前面馳去,想要尋找下一匹死鬼。

    “慢著!”唐綽兮一聲俏喝,接著袖子用力一甩。

    一陣大風吹過,數十個青年后輩紛紛從馬背上摔落在一邊。

    但是仍舊有數十騎朝前面沖去,只看到地面一陷,數十匹馬聯同上面的人紛紛掉進那巨大的坑中。然后鮮血迸現,慘號連天,卻是在陷阱里面插滿了兵器。

    夢君奴不忍看,轉頭朝唐綽兮道:“師叔,看來方劍夕還不僅僅只是想要普通地獵殺我們!您看,還給我們準備了馬匹!”

    唐綽兮抬頭一看,眼前數十丈處,果然有數百匹駿馬正在悠閑地吃草。

    再看眾人身下的馬,已經雙腿都在發抖了。剛才一直處於緊張的奔馳,或許還能夠跑上一段距離,但是這下讓它們歇下來了,再想讓它們跑,卻是不可能了。

    “我去踩踩路,看有沒有陷阱!”

    唐綽兮說完后,腳下一點,嬌軀飄出數丈,玉足在地面上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掠過,轉眼便到了那些馬匹站立的地方。

    “沒有陷阱!”唐綽兮轉過身來,朝眾人說道。

    眾人紛紛下馬,跑過去騎上了那些新馬匹。

    而剛剛奔馳了不知道多久的駿馬,看到眾人騎上新馬后,腳下一陣踉蹌,便輕輕地扒拉下來,半跪在地上歇息,到處找著地上看有沒有可以嚼的東西,一邊打著響鼻。

    一直等到那數百人騎著新馬飛馳而出的時侯,這些累極地馬一驚,接著用力站起想要追趕上去,但是卻一點力道也沒有,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剛剛騎過自己的臨時主人遠遠離開。

    ******************************************************************************

    “師叔,還剩下二百三十人,死了一百四十五人!”夢君奴飛快地點好了人數后,走到唐綽兮身邊低聲說道。

    唐綽兮輕輕嘆息一聲道:“這只是剛剛開始!我們不知道還要殺多少人,還要死多少人!或許殺到后面,不用方劍夕動手,我們自己就都殺得沒有力氣了!”

    接著,唐綽兮輕輕豎起耳朵,朝夢君奴道:“你聽!方劍夕的騎兵部隊距離我們有多遠?”

    夢君奴道:“大概是二十里左右!”

    唐綽兮點點頭道:“沒有錯。始終是二十里左右,一直不緊不慢地沖在我們的后頭!”

    “公主!”忽然旁邊傳來尉遲宵雪俏生生的聲音,朝夢君奴問道:“還有多久才會天亮?”

    夢君奴朝尉遲宵雪看去一眼,見到她美麗的小臉上都是倦意和驚恐,不由溫柔一笑道:“大概還有三個半時辰就要天亮了!”

    “還要那麼久!”尉遲宵雪頓時咬了咬小嘴,幾乎要哭出來一樣。道:“這樣天黑漆漆的,我害怕死了!這樣跑著跑著。好像永遠都是黑黑的,永遠也跑不到頭一樣!”

    夢君奴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尉遲宵雪地小臉,柔聲道:“不要緊,只要天亮了,我們就會有救了!”

    “君奴!”忽然,唐綽兮在邊上輕輕說道:“準備,又要殺人了!前面大概有六百人埋伏,正好是剛才的兩倍!或許前面再跑半個多時辰。又會有一千二百個人在等著我們!我們就這樣殺著,或者永遠也殺不完!”

    “先殺了再說!”夢君奴忽然猛地抽出寶劍,俏喝道:“抽出兵器,上!”

    頓時,二百多騎,揮舞著兵器,朝前面以逸待勞的六百敵人沖去。

    又是一陣刀光血影!

    其實。剛才這二百來年輕弟子殺得正過癮,就殺完了敵人!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跑路后,殺意已經漸漸淡掉,此時再舉起兵器,很難有剛才的熱血沸騰。

    若是此時前面的敵人是數千人,或者這些年輕弟子還是會拋棄性命不要拼命殺人。但是現在僅僅只有數百人,肯定是不能夠戰勝自己等人地。所以,這些年輕弟子,正在處於一個非常尷尬古怪的心態。

    因為他們知道,下面還會有一千二百人等著他們,不由暗暗留著力氣,等著下一場地廝殺。

    而偏偏是這種心態,一上前去,便讓地方殺了十幾人!

    樓竹廷見之,頓時冷喝道:“不要留力氣,下場戰下場再說,先殺個夠本!”

    喊殺聲,慘叫聲,馬嘶聲,兵器聲,一連串的聲音響不絕耳。整個場面,頓時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一般,到處都是血色,到處都是斷臂和殘腿。

    這些聲音,大概響了兩盞茶功夫,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師叔,我們還剩下一百九十人,其中受傷三十人,重傷九人!”夢君奴走到唐綽兮身邊,輕輕說道。

    “重傷怎麼辦?”夢君奴接著以只有唐綽兮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他們不但沒有戰斗力,甚至連騎馬都不能,沒有葯材,只怕一天都堅持不到!”

    “前輩保重!師兄師妹保重!”沒有等到夢君奴說完。

    那九位重傷弟子將劍反插在地上,然后腦袋猛地往劍尖一撞,頓時整個腦袋刺個對穿。

    唐綽兮其實可以伸手救的,但是她的玉手只是稍稍顫抖了一下,便沒有再動靜。

    樓竹廷上前,道:“宗主,前面等著我們的,肯定就是一千二百人了!”

    接著,樓竹廷看了一眼剩下的一百多人,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血跡,也不曉得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地,又或者是自己的。

    “除了幾位前輩外,年輕的幾乎個個帶傷!他們每個人的劍或者折了,或者卷了!而且現在,恐怕連舉起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們是不是先歇息一陣,然后再接著逃跑!”樓竹廷輕輕問道。

    唐綽兮搖了搖頭,道:“沒有用的!你聽后面的騎兵大部隊,他們地速度始終保持勻速!無論我們是停下歇息,還是快馬奔馳,他們都堅持這樣的速度!”

    “是的!”任伐逸上前道:“我們只有拼命跑,拉開和后面大軍的距離,才能有一線生機!”

    連易奕忽然道:“我們為什麼一直要沿著管道兩邊的平地跑,為什麼不朝旁邊的田地跑?”

    唐綽兮輕輕搖頭笑了笑,道:“傻丫頭,那樣是更加找死!”

    “這里到處都埋伏著敵人的密探!”夢君奴笑道,接著隨手一支袖箭朝一個黑暗甩去。

    “啊!”一聲壓抑的慘呼,一個埋在地地的密探頓時死去。

    接著,唐綽兮一躍上馬,道:“諸位,敵人要我們自己絕望而死,我們偏偏不死!我們前面有一千二百個敵人,我們現在就跑過去消滅了他們!只要等到天亮,只要等到天亮我們就有救了!”

    “呼!”眾人一聲呼喝,紛紛抬頭看天,接著一躍上馬,飛快沿著管道朝前面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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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4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正文 終卷 第六章:營救(4)

    “是!”老和尚應了一聲后,便朝任夜曉三人走去,還沒有等到他*近任夜曉三人。

    任夜曉三人臉蛋微微一變,接著嬌軀一陣搖晃,彷佛受不住男人的氣息一般。

    等到老和尚再走近幾步的時侯,任夜曉三人已經搖搖欲墮了。

    老和尚見之,面上充滿了慈祥,整個身軀彷佛都攏罩著一層佛光!

    “阿彌陀佛!”老和尚雖然知道夢君奴讓他說阿彌陀佛只是一句借口,其實只要*近幾個女孩就可以了。但是老和尚心中向佛,依舊運起全身的內力,逼出了渾厚的佛號。

    “阿彌陀佛!”又是一陣獅子吼。

    頓時,整個石室的空氣彷佛都在顫抖。

    “哇!”任夜曉三人終於忍受不住,張口朝空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美麗的臉蛋越來越白,美眸一陣顫抖。整個嬌軀便軟下癱倒。

    沒有等到夢君奴吩咐,老和尚便飛快退了出去。因為他知道,要再呆一會兒,只怕三個女孩便要受了重傷,甚至失去性命了。

    夢君奴暗暗罵了方劍夕一句變態!

    方劍夕也確實變態到了極點!他之所以這麼做!是要三個女孩永遠都無法*近簫徑亭,這樣雖然能夠看到對方,但是只要一*近,就會香消玉損。

    如此,就算簫徑亭救出了這三個女子,也只能遠遠相望,不能夠真正在一起,這種行為真的不用用簡單的變態來形容了。

    看到任夜曉三人不省人事,唐綽兮手腕一轉。飛快按住三人的昏,接著飛快將三個女孩抱住!隨即她面對的就只有秀情一人,只見她玉容一冷,袖子對著秀情胸口輕輕一掃。

    “啊!”秀情一聲慘呼,小嘴噴出一口鮮血,嬌軀狠狠地被唐綽兮的袖子掃起。如同樹葉一般飛向墻壁,狠狠撞在上面。接著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此時外面的映荷看到秀情慘狀,不由驚呼一聲。

    “小姐!”接著,迎合飛快地跑進了石室內,朝秀情落地處扑去。

    唐綽兮生性冷淡,管不了這麼許多!朝邊上地夢君奴看去一眼,道:“君奴,趕緊離開!放信號!”

    接著。唐綽兮飛快地將手中的任夜曉朝夢君奴扔去,自己抱著樓絳玉和辛憶二人。

    夢君奴一把接住昏迷的任夜曉,接著小手從袖子里面翻出一只美麗的花鈴鐺,對著外面的方向輕輕一搖。

    “叮叮叮!”雖然發出去的聲音非常地小,但是卻非常的深,透過十幾丈地地面,仍舊一層一層地傳到了地面上。*****************************************************************************

    此時地面上。盈盈正躲在方府的一個角落中。雖然眼睛正迷離著,不知道正在想著什麼事情,忽然她手腕的鈴鐺輕輕作響,低頭一看,看到鈴檔上面的花朵正在顫抖著。

    頓時飛快地躍起嬌軀,從懷中掏出一把火舌,輕輕一划,點亮了火把!接著,將火把朝窗戶里面一扔。

    “轟!”這里不知道被盈盈放了什麼東西,火苗剛剛落下,里面便猛地轟開。接著,沖天的火舌猛地將房頂都掀開了。

    盈盈看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得意地嬌笑一聲后。隨即掀開地面上的一個小蓋子,鉆進了事先準備好的假山底下。

    頓時,整個府里好像炸了鍋一般!方家地下人紛紛跑過來救火。

    “姐姐,你看!”尉遲宵雪此時正焦急地左看右顧,此時看到遠處的火苗燒起。

    看到妹妹就算在焦急的時侯,也充滿了天真無暇。尉遲霜輕輕嘆息一口,接著朝妹妹道:“小雪,你趕緊躲到下面去,我要點火了!”

    尉遲宵雪一貫來都聽姐姐的話,此時聽到姐姐叫她躲到地下去,便乖乖地鉆到事先準備好的洞里面,在鉆進去之間,忽然怯怯地說了一聲,道:“可是,我想要看著姐姐放火!”

    尉遲霜冰冷的面孔也忍不住一笑,嗔了妹妹一眼,道:“好吧!那等我放完火后,你再鉆進去!”

    說罷,尉遲霜從邊上拿起了弓箭,對著弓箭頭上點上了火。

    “嘶!”那弓箭頭上是包有葯的,一點就咝咝燒著了。

    尉遲霜搭上火箭,拉滿了彎弓。

    “嗖!”對準遠處地仿佛閣樓射去,只見到火苗在空中划過一道紅色的線,便穿透了諸葛窗戶。

    “轟!”整個閣樓頓時炸開,接著方府的那一角飛快地燒起。

    此時正是冬天,北方刮得正猛,一會兒功夫,便是整個方府的西北角都燒開了。

    方家的人救火不急,管家看到府外廣場的數千兵馬站著不動,不由大喝一聲,道:“你們還站著干什麼,要是房子燒了,大人回來后你們統統掉了腦袋!”

    那數千兵馬互相看了一眼后,紛紛將兵器插進了刀鞘,奔跑著進了方府救火。

    “留住兩千人馬,守住府外各處出口!”將軍一聲令下,剩下兩千人紛紛散開。

    ********************************************************************************

    唐綽兮聽到外面亂起,不由朝正在和任氏顫抖的夢君奴看去一眼道:“君奴,快走!”

    說罷,唐綽兮走到夢君奴身邊,伸出玉掌,朝任氏胸口狠狠拍去。

    任氏側身躲避,不了唐綽兮袖子一抖。玉手卻是多出一枝利劍,便朝她胸口刺去。

    “宗主不要殺我娘!”邊上的任劍絮看到唐綽兮的利劍便要刺進了任氏的胸口,不由一聲驚呼。

    唐綽兮朝任劍絮看去一眼,接著玉手一番。

    “啪!”劍身狠狠拍在任氏的胸口,任氏嬌軀橫地飄出,飛出十幾丈之遠。

    因為任劍絮這一聲叫喚。唐綽兮算是饒過了任氏一命了。

    “娘!”任劍絮飛快地朝任氏跑去,夢君奴袖子輕輕一卷。便將任劍絮的小蠻腰捆住,接著一把掃過任劍絮腦后地道,任劍絮便昏睡過去。

    “諸位休要戀戰,趕緊離開!”夢君奴一手抱著任夜曉,一手抱著任劍絮,朝石室外面沖去。

    而唐綽兮早已經沖到了外面,雖然另外一手抱著辛憶和樓絳玉兩人!但是還空出了一只手。

    剛才和任夜曉這三個丫頭動手的時侯,什麼殺招都不能使出來。唐綽兮正打得憋氣。此時不用估計什麼,手中的利劍便彷佛是放出攏子的煞星一般。看準敵人的腦袋,便直接劈去。

    關索寒此時正對戰蘇瑞施和連易奕兩人!他的修為最近也彷佛高了許多,和兩人戰,仍舊能夠占了上風。而且此時連易奕已經腳步踉蹌,堅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他一劍就要刺進連易奕胸膛地時侯,忽然覺得頭頂上一寒。

    “不要!”邊上的關岐軒一陣慘喝。須發頓張,眼睛幾乎要迸了出來。

    關索寒正要轉頭,看父親為何喊得那麼凄厲。但是脖子剛剛轉過,只覺得心中一寒,接著眼前一黑。

    頓時,整顆腦袋都被唐綽兮砍了下來。

    唐綽兮玉手輕輕一甩,將劍刃上地鮮血甩掉!

    關岐軒頓時瘋狂,眼睛滲出鮮血。舉起巨劍,甩掉自己的對手便朝唐綽兮這邊刺來。

    唐綽兮看到關岐軒心思皆亂,瞧準他刺來的巨劍。玉手一甩,頓時手中的長劍如同針一般。

    “叮!”關岐軒的巨劍被刺個對穿,接著唐綽兮手腕一抖。

    關岐軒巨劍離手,唐綽兮目中一冷,手中利劍便要朝關岐軒胸前刺去。

    **************************************************************

    “宗主且慢!”那個夢君奴的左師伯一聲大喝,幾乎讓人都要聾了耳朵。

    接著他身軀一甩,頓時逼開了蕭石、歸行負等四個高手!左手一甩,多出一只鞭子,朝唐綽兮和關岐軒的中間劈下。

    唐綽兮只覺得一股無窮的力道逼來,連忙運起內力抵抗,便也來不及去刺殺關岐軒。

    左師伯右手舉劍,仍舊對戰蕭石、歸行負等人,左手鞭子使勁一卷,將關岐軒身軀卷起,接著一收,便將關岐軒收到了身邊。

    “喝!”接著,左師伯對著關岐軒一聲大喝。

    關岐軒此時正被喪子之痛蒙住了心神,此時被一聲斷喝,頓時清醒過來。

    “師弟,不要給魔門丟臉!”左師伯冷冷說道,接著將鞭子甩給了關岐軒,讓他作為武器。

    夢君奴看到唐綽兮殺得興起,不由微微驚訝,因為之前地唐綽兮雖然生性冷淡,而且出手狠辣。但是出手殺人,卻是比較罕見的。但是現在,招招狠辣,幾乎每一劍出去,都會見血。

    “唐師叔,不可戀戰!”夢君奴在石室內,頓時對著唐綽兮一聲嬌喝。

    唐綽兮聽到后,朝眾人嬌聲喝道:“君奴、大和尚、歸宗主、蕭大俠、宴大人、蕭莫莫你幾人跟著我擋住敵人,其他人趕緊撤退!”

    樓竹廷等人聽到后,便也不客氣,用力刺出一劍后,便轉身退開!而后,自然有武功高強的老前輩擋住對手,自己脫身朝外面奔出。

    夢君奴看到年輕一輩差不多跑光了,便用力逼退了楚皺言。朝唐綽兮對視了一眼,示意可以脫身。

    ***************************************************************

    “夢君奴!“只聽到石室里面傳來任氏冷冷的聲音,夢君奴轉過美眸望去。

    只見到任氏嘴角留著鮮血,臉色慘白。手中握著一只長劍橫在映荷的脖子上。

    原來剛才映荷看到秀情倒下后,終究忘記不了主仆的感情,在誰也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跑了進去查看秀情地傷勢。

    而任氏被唐綽兮一劍拍開,正好落在秀情地身邊。此時看到眾人就要離開。在她眼前生生將任夜曉三人救走,不由用映荷的性命威脅夢君奴等人。

    “任師叔,我要是您我就放了映荷小妹妹!”夢君奴緩緩舉起長劍指向任氏道:“不然的話,就算對不起劍絮妹妹,就算我倆是同門,我也只有殺了你了!”

    任氏冷冷一笑,凄涼道:“你以為,我真的很想活嘛?”接著手中的長劍對著映荷雪嫩的脖子用力切下。

    “嗯!”映荷頓時發出一聲呻吟。雪白地脖子被割開一個口子,鮮血順著粉頸流下。

    “你要是不要她的性命,就趕緊走啊!反正我也是不怎麼想活了!”任氏冷冷說道,接著聲音尖銳了許多道:“你要是想要她不死,你就趕緊進來,重新走進這間石室!”

    “師叔!”夢君奴看了一眼自己這邊地人,發現留下的只有唐綽兮一個是女人。不由朝她叫喚了一聲,接著便要將手中的任夜曉和任劍絮交給她。雖然唐綽兮正在對戰兩個人,但是夢君奴相信她還是能夠護著兩個妹妹周全的。

    “不許!”里面的任氏尖聲說道,將任夜曉和任劍絮也抱進來。

    夢君奴輕輕咬了咬小嘴,便重新抱回了任劍絮和任夜曉。緩緩朝石室內走去。

    隨著夢君奴腳步的*近,任氏越來越激動。等到夢君奴腳步踏在室門外面的時侯,任氏的眼睛死死盯著夢君奴地玉足。

    “任師叔,我現在就踩在這線上!”夢君奴朝頭頂的石門看去一眼,道:“你將劍從映荷妹妹的脖子上移開,我就走進來!不然我話,我非但不進來,還將手里的兩個妹妹也帶走了,我說話算話!”

    “妹妹,委屈你了!”接著夢君奴朝映荷道:“你不會生姐姐的氣,對嗎!”

    映荷眼睛滑落幾顆淚水,接著用力地點了點頭。也不管點頭的時侯,脖子又被劍刃划破了。

    任氏身軀顫抖幾下后,玉手用力一甩,便將手中的長劍扔在一邊。但是一手還是抓住映荷地后心,對夢君奴道:“你進來,你腳步一踏進來,我就放手!放映荷出去!”

    “好啊!”夢君奴格格一笑,接著一腳便踩了進去。

    “哈哈!”任氏一聲大笑,接著飛快卷起地上的長劍,猛地朝夢君奴的方向擲來。

    “叮!”長劍猛地刺在了石室的石壁上,頓時聽到喀嚓一聲,卻是触動了某個機關。

    “轟!”那道鋼鐵鑄造的巨門猛地落下。

    夢君奴小臉一正,手中袖子飛快甩出!頓時從袖子里面飛出一條絲綢,飛快便捆住了映荷的蠻腰,用力一扯,便將映荷扯了出來。

    然后腳下一點,夢君奴嬌軀飛快地朝石室外面退去。不料任氏也一手拽著絲綢,手中亮出一只尖刺,對準映荷的頭頂狠狠刺去。另外一只抓住絲綢的手亮出一只匕首,便要朝絲綢斬去。

    夢君奴頓時覺得頭頂生風,那道巨大的鐵門正拼命地朝地面砸落。而那邊任氏的尖刺已經到了映荷的頭頂,另外一手的匕首,也割斷了一般絲綢。

    ****************************************************************

    “呼!”夢君奴小嘴一張,頓時從口中吐出一只毛針。

    “叮!”毛針飛快地擊中了任氏手中的尖刺。其中的內力,讓任氏抓不住那尖刺,隨著毛針飛了出去。

    “嘶!”但是任氏另外一手的匕首,卻已經切斷了那條絲綢!夢君奴再也扯不回映荷了。

    而此時,鐵門已經落下了大半。要是此時夢君奴飛快退出自然來不及,但是映荷卻是再也救不出來了。

    玉齒一咬!夢君奴腳下一點。整個嬌軀輕飄飄便彷佛沒有任何力道一般,如同影子一般,就進了石室里面。

    “不要!“只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慘呼,卻彷佛方家其中一個蒙面年輕高手發出來的,聲音沙啞得幾乎都要破了,吼道:“你進去后。就會變得和任夜曉姑娘那樣,入了魔道!生不如死!”

    夢君奴小臉一變。看到任氏冷笑的面孔。雙手猛地將任夜曉和任劍絮拋出。玉手一翻,對著任氏狠狠拍去。

    “噗!”任氏來不及抓住映荷,便被夢君奴一張擊出,如同敗絮一般飛出幾丈。但是嘴里一邊吐著鮮血,一邊仍舊得意大笑,因為門已經差不多完全落下,夢君奴想要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又要有一個女人要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魔女。

    “嘶!”只看到那些水晶地面地小孔中猛地噴出一道紫色的蒸氣。然后室內迷茫著詭異的香味。

    夢君奴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聞到后,彷佛整個靈魂都出了身軀一般!一咬香舌,飛快抱住映荷,對著洞口朝外面猛地扔出,卻是不理會會不會扔到外面那些高手的手中。

    接著,玉足一翻。對著任劍絮和任夜曉的嬌軀輕輕一踢。也將二人踢出了石室外面。而此時,鋼鐵巨門已經幾乎完全落下,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縫隙,此時她想要出去已經不可能了。

    看著任夜曉粉紅色地衣角飄過那道洞口,夢君奴眼睛痛苦地閉上,想要屏住呼吸,努力不讓那紫色的氣體進入自己地體內。

    “快出來!”忽然聽到一聲大喝,夢君奴來不及思考,也來不及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憑著本能,腳下一點,側著嬌軀朝石室外面飛快鉆去。

    “哄!”夢君奴全身剛剛出來,裙子的一角卻是被鐵門壓住扯斷。

    “嘶!”與此同時,夢君奴感覺到空中冒出一股血腥味,抬頭一看。只見到石壁上到處都噴滿了血跡,而鋼鐵門下,一個人已經被鐵門截斷為兩半。上半身在石室里面,下半身在石室外面,看不清楚那到底是誰。

    夢君奴朝鐵門下的屍體望去一眼,看到那人手上握著一只扇子!輕輕從他手中拿了過來,展開扇子后,上面正是柳含玉的字跡。

    夢君奴睫毛輕輕一顫,一顆淚水順著粉頰落下,滴落在雪白的扇面上化開!

    接著,她重新將扇子放回到柳含玉手中!但是扇子上,卻多了一顆眼淚!

    柳含玉死死地痴戀過夢君奴,但是在夢君奴心中,一直處於路人甲的角色!也因此,被方劍夕利用,背叛了夢君奴,投入方劍夕的府下。但是到死了,卻收到了夢君奴的一顆眼淚,他在泉下,也只有感到欣慰。

    “撤退!”夢君奴一聲俏喝,接著玉足一點,飛快朝外面躍出!

    ***************************************************************

    “上馬!”夢君奴剛剛沖出到地面上,只聽到樓竹廷一聲斷喝!

    眾人腳下一點,便躍上了樓竹廷等人從方府軍隊搶來地駿馬!馬鞭一甩,數十騎順著仿佛的石板路,朝府外飛馳而出。

    “站住!站住!”此時每個出口,都有數百名官兵把守!

    守在這處出口的軍隊,看到數十騎不要命的奔馳而來,頓時連聲大喝。

    “放箭!”那長官見到那數十騎都亮出了兵器,不由一聲大喝,數百只強弓紛紛朝眾人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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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正文 終卷 第五章:營救(3)

    終卷:第五章:營救(3)

    外面仗劍之人,其中大半夢君奴都不認識!

    不過其中的白衣淫賊、楚皺言、德叔、關岐軒、關索寒等人她卻是認識的。

    除了這五個人外,還有另外五人,不過每個人都是蒙著面孔,可能是不想讓人看出他的真實身份。

    這倒是讓夢君奴感到幾分興趣了,因為楚皺言和關岐軒等人算來都算是白道中的領袖,但是此時竟然正大光明地做了方召疾的家奴了。他們沒有蒙著面巾,另外這五個人反而蒙著面孔了。

    這十個人也不急著上前擒住夢君奴,只是緩緩將她圍在了中間。

    夢君奴迷人的美眸落在白衣淫賊身上,微微一笑道:“你的復原速度可以啊!當時我讓六叔叔至少在你身上砍了一千多劍,沒有想到差不多半年功夫你就好了!”

    白衣淫賊彷佛抵擋不住夢君奴的美麗,躲閃著目光道:“在下身上此時一千多道傷口,全拜夢君奴小姐的家奴所賜,我每時每刻都不敢忘記!日后一定雙倍回報!”

    “咯咯!“夢君奴格格一笑,那美麗到極點的面孔,讓場內的男人幾乎沒有一個人敢正視,接著不經意朝任氏看去一眼,道:“六叔叔可不是我家家奴,你這麼說!我任師叔可是要生氣的!”接著夢君奴朝任氏看去,道:“任師叔,我家六叔叔天天都在想念著你,他讓我看到你的時侯,向你問好!”

    任氏面色頓時微微一變,就算以她的涵養,臉色也不能控制得平淡無波。可見夢君奴這句話對她的心思沖擊有多麼大了。

    “連邪征!”夢君奴美眸落在其中一個一個蒙面老者身上,輕輕嘆息一口道:“我沒有認錯你吧!算來如今的連家家主連邪塵還是你的親生弟弟,你竟然對他也下得了手!不過距從我上次見到了只不過不到半年,沒有想到你的頭發就全部白了!小女子要向你道歉啊,因為你地親生兒子連易昶是被我哥哥給廢掉的!”

    那個叫作連邪征的老者身軀一陣陣顫抖,卻是忍受不住心中的激蕩。臉頰一陣扭曲后,道:“我兒子所受到的罪過。我會在你身上十倍討回來!你今天,是插翅難飛了!”

    夢君奴滿不在乎笑笑,眼睛又落在另外一個最高大,眼睛最陰冷的老者身上,道:“左師伯!上次在渤海,就是你逼著我發下魔門地毒誓離開我家哥哥的!”

    那個左師伯算起輩分來,比方召疾還要大,是方召疾地師兄。也是夢君奴母親的師兄,所以夢君奴稱之為左師伯。

    “是啊!”左師伯冷冷一笑,道:“看來你是不打算遵守了是嗎?魔門最毒的誓言,看來就要被破掉了!你家里的三代,就要受到整個魔門的追殺,受到最最殘酷的刑罰了!”

    夢君奴絕美的臉蛋上露出一絲凄涼,接著微微一笑。道:“沒有啊!人家哪里有說不遵守了!你看到我現在和他在一起了嗎?你看到我和他有見面嗎?我只是為他做事而已,幫助他救幾個妹妹而已!不算違反誓言吧!”

    “不算!”左師伯點了點頭,道:“但是你只要敢見他一面!你的外祖母就自動從宗主地位置上下來了,我也剛好名正言順進入你家總壇殺了你們三代,也不算違反了祖師爺的意旨了!”

    

    夢君奴注意到,她正在說話的時侯,始終有一道目光緊緊地望著她。等到她眼睛瞟去的時侯,那人又迅速地低下頭。雖然他蒙著面孔,但是根據頭發的顏色,還有露在外面的肌膚,可以斷定他是一個年輕人。

    

    夢君奴不理會左師伯的話,美眸落在了另外一個蒙面地年輕人身上,張了張嘴,接著小嘴輕輕一撇,卻不說話,而是直接將美眸落在別處。

    就這麼一個舉動,幾乎讓那個年輕蒙面人幾乎要瘋狂了一般!眼睛卻是冒出了火紅的光芒。

    “你說完了嗎?”任氏對夢君奴冷冷笑問道。

    夢君奴點頭道:“問完了!”

    任氏指著任夜曉、辛憶和樓絳玉三人,道:“問完了,就陪著她們三人練劍吧!不過,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這三個美人現在可不認識你的!下手招招狠毒,陪著她們練劍的,到現在已經死了幾十個了!”

    夢君奴看著圍在外面的人,小嘴輕輕一笑,接著理了理頭上的秀發后,舉著長劍走回到石室里面。

    “喝!”任夜曉三人一聲嬌喝,三支利劍鬼魅一般朝夢君奴全身要害刺來。

    夢君奴笑臉微微一變,連忙舉起長劍擋住。

    “叮!”四只長劍頓時撞擊在一起,夢君奴嬌軀一顫,美麗潔白的笑臉頓時微微一暗,花瓣一樣的嘴唇卻是瞬間變得煞白。

    而她美麗迷人的眸子,卻是飛快轉動著。因為眼前這三個姐妹,出手的都是殺招,而且劍術和武功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不知道高了多少!

    只要稍稍不小心,只怕瞬間便被取了性命了。但是自己若全力以赴,厲害的劍招說不定會傷了三位妹妹,雖然三人現在神志被制住,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姐妹。

    夢君奴還沒有打定注意,便感覺到脖子一寒。抬起眼睛,便看到任夜曉的長劍以幾乎不可捉摸的痕跡,朝自己的玉頸刺來。

    夢君奴后背一緊,飛快躲開了任夜曉的利劍。

    “蓬!”盡管夢君奴躲閃得飛快,但是仍舊有一輟秀發被利劍割斷,掉落在的地上。

    夢君奴不敢做停留,玉足如同蓮花一般飛快點地后退,不料后背又是一寒。來不及轉頭,身軀如同一陣風一般生生停住,接著朝左邊飄去。

    在場的人頓時嘆為觀止。因為夢君奴的這手輕功,已經是絕頂了。

    夢君奴尚未退到安全的角落,任夜曉三人的嬌軀如影隨形一般地粘了三人,那身形快得真的如同魅影一般。

    夢君奴猛地提起一口真氣,雙腳便彷佛不著地地一般朝后面退去。

    因為眼前三個姐妹雖然在內力上比自己有不如,但是劍招卻是太詭異了。而且就本身的內力。也變得詭異起來,比起她們原來的水平。卻是高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夢君奴在面對這三人的時侯,根本不能照顧得住身體前后左右的要害。只能退到石室的墻壁上,然后后背貼著墻壁。這樣只需擋住面前地一面進攻,不用擔心背后會有劍刺來。

    但是夢君奴的粉背剛剛貼上冰涼墻壁地時侯,任夜曉三人的利劍,已經組成了一道光網,將她全身上下都圍困住。而且三個人就彷佛一個人一般。*******************************************************************************

    “參花凋零!”夢君奴一聲清喝,接著小嘴噴出一口血霧,落在手上的劍刃上。

    頓時,手中的利劍頓時變得離奇飄逸起來,彷佛有形,又彷佛無形!朝眼前任夜曉三人組成的劍網刺去。

    “叮!”果然,夢君奴的劍尖點到處。任夜曉三人的劍網頓時散開。

    在邊上觀看的任氏頓時臉色一變!因為她算是夢君奴地師叔輩,在之前她曾經就和任夜曉三人過招!那個時侯的任夜曉三人,還沒有現在這般厲害。但是任氏就已經打不過三人了,每次都需要方召疾的救護,才能夠從三人的包圍圈中脫身。

    最后一次,她甚至脖子上還留下了一道傷口,頓時嚇得她渾身的冷汗,以后再也不敢和任夜曉三人動手。

    而任氏的武功,在整個方家府邸中,足足排得進前四。

    “師叔!君奴已經擋不住了,你們還不出來幫忙!”夢君奴小嘴又流出一口鮮血后,卻是忽然玉足點在墻壁上,接著嬌軀借力飄上了墻壁,用劍用力在墻壁上劈了一計。

    “轟!”只看到外面的石壁上一聲巨響,接著完整光滑地石壁炸出了一個洞口!隨即,從洞口處飄出一道身影。

    來人落在石室內,站在夢君奴邊上!在兩張臉蛋的印襯下,整個石室頓時黯淡無光。

    就連任氏的臉上,也不由露出無限的妒忌。

    因為,室內的兩個女人,正是這個世界上最最頂尖的美女了。

    夢君奴朝唐綽兮望去一眼道:“師叔,你要是再晚來一步!君奴可要受了內傷了,屆時我娘親可會跑到西南找你算賬的!”

    任氏看到來人,不由上前一步拜下,道:“方家任氏,拜見唐宗主!”

    唐綽兮瞥了任氏一眼,卻是不大理會,看了一眼任氏身邊的任劍絮,此時正被點住了道,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

    玉手輕輕一彈,任劍絮頓時猛地跳起。接著便要朝夢君奴這邊跑來。

    任氏自然不準,玉手閃電般伸出,便要截住任劍絮。;

    “叮!”唐綽兮玉指跳出一個物事,任氏趕緊飛身退開。任劍絮便趁機跑到了夢君奴這邊。

    任氏面色一冷,朝唐綽兮冷冷說道:“唐宗主固然是天下絕頂的高手,賤妾也自認不是高手!就算外子,也差不多只能和宗主打個平手,或者稍稍勝上一點點!但是今天,我方有十多位高手,唐宗主還有勝算嗎?不若這樣,我放唐宗主走,而夢君奴這丫頭,我卻是要留下來了!”

    “不行!”唐綽兮也不多說話,只是淡淡朝任氏看來一眼,接著朝臉蛋慘白的夢君奴望去一眼,道:“這個丫頭雖然對我沒大沒小的,但是我一見到她,就喜愛她!”

    “那今天,就拼個魚死網破了!”任氏臉蛋一冷。接著玉手一翻,頓時多出一支薄薄的利劍。

    而她身后的幾位高手也要躍進戰團,任氏卻是一聲冷喝,道:“出去!不要*近任夜曉三人,她們此時還受不住陽氣!”

    “秀情,你過來!”接著。任氏朝后面的秀情一聲冷喝。

    秀情聽到后,也默默從袖子抽出一支兵器。跟著任氏走進了石室內

    “絮兒,你真的要和娘為敵嗎?”任氏和秀情以及任夜曉等五個人站成一排,面對前面地唐綽兮、夢君奴、任劍絮三人。

    任劍絮咬了咬玉齒,眼淚在眼眶里面滾了滾,卻是使勁地點了點頭。*******************************************************************************

    “作孽!”任氏聲音一冷,接著利劍一翻,朝唐綽兮三人沖去。

    而辛憶三人此時一點都不認識了唐綽兮,三支利劍凌厲地朝唐綽兮身上卷去。

    頓時石室內出現了這樣的戰況!任氏對戰已經受傷的夢君奴。任夜曉、辛憶、樓絳玉和秀情四人對戰唐綽兮一人。

    而任劍絮雖然站在夢君奴這邊,但是卻沒有人和她動手!她想要去幫唐綽兮,卻插不進去,因為她武功比起其他幾位來說,實在是太弱了。

    而這樣的對戰局面,只能剛剛好打成一個平局。夢君奴雖然厲害,但是因為剛才受傷甚重。所以勉強和任氏打個平局,誰也贏不了誰。

    而任夜曉三人雖然厲害到了恐怖的級數,再加上一個武功也精進許多的秀情。可以說這樣地戰斗力已經是極其驚人了,但是她們的對手是唐綽兮。所以不但占不了任何便宜,反而微微落了下風。

    外面正在觀戰地高手頓時焦急起來,但是聽到了任氏的話后,不然冒然進去助戰。

    “辛憶!”正戰到中間,唐綽兮忽然盯著辛憶的眼睛,一聲清喝。

    辛憶美麗迷人的瞳子微微一陣清澈,接著招術頓時慢了下來。

    唐綽兮此時出手如電,便要伸手去點了辛憶的道。不料邊上的樓絳玉出劍的速度卻是忽然快了無數,瞬間便朝唐綽兮的手腕砍去。

    唐綽兮面色一驚,飛快朝樓絳玉掃去一眼,發現那丫頭此時地眸子,竟然泛著微微的紫色。而美麗的面孔,頓時變得更加嬌艷起來。

    “好棘手的劍法!這就是入了魔道的劍法嗎?”唐綽兮稍稍一陣猶豫后,便收回了點住辛憶道的想法,繼續退后幾步,堅持與四個人纏斗。

    頓時,戰況又陷入了僵局!而夢君奴的臉蛋頓時變得焦急起來,因為再過一會兒,說不定方劍夕便回來了!

    目前夢君奴非常清楚,方劍夕絕對是一個她碰也不想碰地對手!因為他已經不是和自己在一個級數上了。******************************************************************************

    “在里面!”就在里面陷入僵局的時侯,外面傳來一陣女孩子的聲音。

    接著,飛快地飄進了幾道人影!

    此時,守在外面觀戰的方家高手頓時一驚,連忙拔出長劍迎戰。

    “唐宗主勿急,我等應夢公主之邀,前來助手!”外面響起的是樓竹廷的聲音,接著飄進的人影還有宴孤蘅、祝仗乙、蘇瑞施、蕭石、任伐逸、少林寺的方丈、歸行負等人。

    任氏看到這些來人后,面色不由大變!

    不用等到她招呼,這些人便和外面的十位高手戰在一起。

    任氏正在驚訝,這些人是怎麼進來的,這個地方沒有人帶路,是根本不可能進來的。

    但是任氏看到一個嬌俏的身影后,頓時明白到底是誰帶著這些高手進來的。

    “謝謝映荷姑娘了!”樓竹廷一邊和白衣淫賊動手,一邊還不忘記帶著他們進來的映荷,微笑道:“你長得那麼可愛漂亮。蕭兄肯定會喜歡得不得了,到時侯我可要叫你一聲嫂子了!哦!不對,是叫弟妹!哎呀!”:

    沒有等到樓竹廷說完,白衣淫賊的殺招頓時如同毒蛇一般刺來,他便再也不敢多話,全身心應付這個心理已經變態地白衣淫賊。

    不過石室外面經過一番調整的打斗后。戰況和里面一模一樣,也是戰成了一個平局。

    就武功的平均修為來說。其實樓竹廷等人比起方家這邊要稍稍弱上一點點,但是他們人數實在太多了。就連連易奕這丫頭也一起來了,平均起來剛好是一個半對付人家一個,所以幾十招后便又打成了一個平均。*****************************************************************************

    里面的夢君奴正戰得嬌喘吁吁,忽然美眸一轉,朝外面嬌聲嚷道:“莫莫師叔,你要等到君奴被人刺破了坏了容貌,才肯進來幫忙嗎?”

    夢君奴的話剛剛落下!室外頓時又飄進幾道身影。為首那個女子,身材凹凸有致,如同魔鬼一般的曲線綻放著成熟女人致命地魅力。

    而那只美麗的臉蛋雖然有些憔悴,但是依舊嬌媚無限。正是又風搔又疼人地蕭莫莫。

    而跟在她身后的,除了手下的七八個女子外!還有簫劍府的紅衣等人,再有就是上兵世家的幾個高手。

    蕭莫莫稍稍朝各處掃了一眼后,便躍進石室內!但是卻不是去幫夢君奴。而是去幫唐綽兮那邊。

    這下一來,唐綽兮加上蕭莫莫頓時占了上風!直將任夜曉四人戰得節節后退。

    任夜曉三人退后了三步后,互相看了一眼!臉蛋浮上一絲挑紅,眸子中的紫色更深了一些!長劍一指。刷刷三劍,竟然將蕭莫莫逼了回去。

    蕭莫莫和唐綽兮互相看了一眼,頓時無奈一笑!

    其實,唐綽兮的修為要是肯下殺手的話,現在任夜曉三個丫頭說不定已經全部躺下去了。

    但是方召疾狡猾無比,他明明知道簫徑亭這邊地人,對這三個女孩下不了手!所以讓三人學的招術狠毒無比,但是卻幾乎從來不去防御。****************************************************************************

    “夫人!”正打斗間,眾人頭頂只覺得一陣顫抖!接著一聲大喝,眾人就算在地底下十幾丈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是地面上的人聽到了地底下的變故,但是沒有得到命令,又不敢進來。

    所以方府的人立刻命令集合了兵馬,團團將整個方府圍住。然后在外面使勁用馬蹄踩地,一邊大喝表示示威。

    “我等數到十,若里面夫人沒有回應,便要沖進去了!”外面傳來一聲厲喝,但是一個人聲音實在有限,而且這里在地底下,就算以夢君奴的修為也聽不大清楚。

    “我等數到十,若里面夫人沒有回應,便要沖進去了!”但是緊接著,眾人便都聽得清清楚楚。;

    因為,這下子,至少是好幾千人一起叫出聲的。

    唐綽兮和夢君奴對視了一眼,卻是輕輕皺起美麗地眉頭!

    其實,整個戰況的關鍵就在於任夜曉三人。只要將三人制住帶走,唐綽兮這方的人馬便算是贏了。

    但是,任夜曉這三個丫頭,也太難斗了。你厲害,她們變得更加厲害!而且唐綽兮也下不得殺招,要生生將三人擒住。按照唐綽兮目前的眼光,也至少是幾百招后面的事情了。

    因為,任夜曉三人雖然招呼厲害到極點。但是內力和唐綽兮比起來,卻是高山和小山岡一般。只要等到三個人的內力耗竭了,唐綽兮便能夠制住這三個人了。

    但是這三個丫頭不知道這段時間怎麼練的,內力竟然精進得那麼多,所以按照唐綽兮的計算,至少還要等到幾百招后,才能夠耗干她們的內力。

    但是外面的情況緊急,方劍夕隨時都會回來!不要說幾百招,就算是幾十招,她們也耽擱不了了。

    夢君奴美眸一轉,想起了任氏剛才不讓男人進來,頓時想到了一個主意!

    “大師!”夢君奴朝外面一聲俏喝。

    少林方丈聽到后,頓時應了一聲,慈祥道:“夢姑娘,老衲又和你見面了!”

    夢君奴雖然一邊和任氏戰中,但是仍舊甜甜一笑,道:“上次和大師見面,你我還是敵對,沒有想到大師今天竟然會出手幫助君奴!這個恩義,君奴不知道應該怎麼報答才好!”

    少林寺方丈呵呵一笑道:“姑娘客氣了!我第一次瞧到你和簫徑亭施主,心里便喜愛!這次老衲是辭了少林寺方丈的位置來的,所以無論我做的什麼事情,都和少林寺沒有關係的!”

    夢君奴聽到后,美眸頓時微微一熱!心中泛起無限的感激,看到老和尚的身影也充滿了親近。

    老和尚的意思說得非常清楚!為了幫助她這個魔門公主,但是又害怕日后方家坐了江山會對少林寺不利。老和尚索性辭了方丈的位置,以私人的身份過來幫忙了。這樣的高義和愛護,可以說整個天下都沒有幾個。

    “那大師麻煩您進來一趟!稍稍*近我三個此時神志魔化的三個妹妹好嗎?”夢君奴朝老和尚說道。

    任氏聽后,面色一變,指著那個老和尚對外面的眾方家高手厲聲喝道:“攔住他!”

    頓時,方家高手幾乎不要性命地逼退了自己的對手后,朝老和尚圍堵而來。

    “呔!”老和尚一聲大喝,渾身的內力猛地迸出,頓時生生將圍堵自己的幾位高手逼退幾尺,接著腳下一點飄進了石室里面。

    但是落地的時侯,老和尚輕輕一陣踉蹌,嘴角卻是冒出幾顆血星,滴落在雪白的胡須上。

    走到夢君奴身邊,老和尚拜下道:“老衲來聽從姑娘的吩咐了!”

    夢君奴一邊擋著任氏的進攻,一邊朝老和尚道:“大師,麻煩您走到任夜曉幾個妹妹的身邊,對他們大喝一聲‘爾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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