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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武俠] 玄媚劍 作者:說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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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正文 終卷 第四章:營救(2)

    夢君奴聽到這個冷淡的聲音,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

    而任劍絮聽到這聲音后,雖然雖然臉上有著比較厚的易容,但是依舊可以從眼睛里面看到一絲驚慌。

    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屏風后面走出來兩道人影。

    不過要是普通人,剛才頂多只能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因為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輕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夫人,秀情小姐!”尹叔看到來人,連忙上前一步拜下。

    來人是兩個容貌美麗的女子!一個冷艷,一個端莊!都是萬中無一的絕色佳人。

    年輕的那個便是之前和簫徑亭有過親密關係的秀情!此時的她依舊美麗無比,冷若冰霜,只不過眉宇之間,帶著一絲說不清楚的韻味。

    而另外一個女人,無論從容貌上還是皮膚上,彷佛和秀情是一個年紀的。但是夢君奴可以清楚地看出來,這個女人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從她端莊成熟的舉止,尊貴優雅的氣質可以看出來,她在這深似海的府邸中呆了許多年了。

    她便是方召疾的妻子任氏。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任氏面孔美麗固然美麗,優雅固然優雅。但是神情中,卻始終帶著一道深深的冷淡,那種任何事情也不能引起她心思波瀾的冷淡。

    “把那個祕密軍情給我!”任氏先是朝夢君奴看去一眼,接著一直看著任劍絮,伸出玉手道:“我馬上派心腹將軍情送到老爺手里!”

    任劍絮別看平常時侯刁蠻無比,但是此時身軀幾乎都顫抖了起來。正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將情報交給任氏。

    “弟弟,把情報交給夫人!”夢君奴看到任劍絮幾乎都失態了,不由拍了拍任劍絮。接著朝任氏恭敬道:“不過請夫人給小人們寫一張憑證,表示祕密軍情已經交給您了!”

    任劍絮聽到夢君奴的話后,便將那只裝著情報的筒子交給了任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無意,任氏趁著接過小筒子的時侯,手指輕輕拂過了任劍絮的手背,但是臉上卻是沒有什麼異樣。

    夢君奴的易容技術是相當了不起地。就連女人的手也能化得跟男人的手一樣。

    收過裝著情報的小筒子后,任氏也不打開。也不去看。只是轉身朝里面走去,道:“你們兩個跟著我進來,我給你們寫憑證!”

    “秀情,你也跟著來!”任氏再也沒有說什麼,直接朝屏風后面走去。

    ***************************************************************************

    夢君奴和任劍絮互相對看了一眼,接著便跟在任氏和秀情的身后,朝府邸深處走去。

    從客廳的后門出來,便到了一個后院!繞過后院左邊地小徑。走了大概幾十丈,眼前是一個小花園。

    當然,冬天的花園里面,什麼花也沒有!但是花園總有花園地氣氛,而這個花園沒有,這個花園給人的感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幽深。

    走到了花園的盡頭。面前是一個假山堆成的山洞!山洞很深,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盡頭。

    走到這里,任劍絮不由猶豫地朝夢君奴看來一眼!

    “你們不就是想去那個地方嗎?不用自己想詭計,我帶著你們進去!”任氏雖然背對著任劍絮和夢君奴兩個人,但是彷佛將她們的一絲一毫都看在眼中,冷冷地說了一句,那話里的聲音就彷佛是花園里面尚未掃去的積雪一樣。

    接著,任氏便只身走進了假山地山洞里面。而秀情朝夢君奴兩人淡淡掃來一眼,便也跟著走了進去。

    那山洞真的很深!走到了后面,幾乎一點點光線都沒有了!但是任氏的速度卻是一點也沒有慢下來,就彷佛在大白天的院子里面走路一樣,在夢君奴的眼中,走到前面輕飄飄的任氏,就彷佛一個幽靈一般。

    就這樣一直走,中途轉了好幾道彎,讓人失去了最后一道方向感。而且夢君奴發現,走到中間后,這個假山的洞就出來了好多歌通道,繞來彎去,都是根據九宮八卦設計地,要是沒有人引路,懷疑在里面轉個半年也不能出來。

    所以,要是有人被關在里面!就算沒有人看守,也不能夠從里面逃了出來。

    “到了!”足足走了有一刻鐘的功夫,夢君奴幾乎可以斷定,現在她們已經是在地下數丈的地方了。而且這個地下宮殿的面積,比起地面上的那個方府,只大不小。

    “到了!”忽然,前面的任氏冷冷說道。

    夢君奴發現,任氏說到了的時侯,與此同時停下了腳步。但是她停下腳步的時侯,身軀是沒有任何預兆的。

    “刷!”只看到任氏玉手一搖,本來夢君奴兩人眼前一片黑暗,此時突然猛地一亮!

    其實這光線並不強烈,只是在黑暗里面走得久了,這光線才顯得那麼刺眼。

    抬頭一看,頭頂上的石頭壁上嵌著不知道多少顆夜明珠。在眼前,是一面又高又大的石壁,打磨得極其光滑,約莫有近十丈長,三四丈高。整個石壁上,刻著各式各樣的圖案。

    任氏走到那面大石壁面前,在上面輕輕地拍了幾下!彷佛有上面規律,但是又彷佛沒有上面規律。

    夢君奴朝邊上的任劍絮看去一眼,發現她眼睛中盡是驚訝。知道雖然這是任劍絮的家,但是小丫頭也肯定不知道,自己家的下面是這麼一副景象。

    “刷!”任氏大概拍了有十幾記后,那沒有任何縫隙的石壁忽然露出一個缺口,現出了一道門來。*******************************************************************************

    “好溫暖!”一道挑紅色的氣息。從那道門里面傾斜出來。

    本來,北方的冬天是非常冷地!尤其在這地底下,雖然任劍絮有一定的修為,但是全身也冷得幾乎哆嗦。

    但是洞里面的這股氣息吹來,拂在身上卻是溫暖無比,就彷佛到了江南的陽春三月一般。

    夢君奴看清楚里面。是一個非常巨大的石室,或者說是一個地下廣場!

    整個石室幾乎有數十丈方圓大小!石室的地面。都是大塊光滑地石頭雕琢而成,上面有著精密華麗的圖案,然后打磨成為粉紅色。

    石室地地面距離天花板非常非常的高,以至於讓人看不清楚,那黑色天花板上面的雕朔。

    而石室四周的墻壁上,全部是乳白色的。上面的雕的圖案非常的清晰美麗!幾乎都是美若天仙地少女,或者正在練劍,或者正躺在床上看書。而姿態卻又彷佛透著奇怪的招式。四面的墻壁,足足有數千個少女的畫像,但是沒有一個畫像是一樣的,每個少女的臉龐都有不一樣的美麗。

    而在石室地最中央,並不是石板地面。是用水晶鋪成的,水晶上面都鉆有一個個的小孔!每個小孔上面,都在冒著乳白色的水蒸氣。如同煙霧繚繞。

    難怪石室內會那麼溫暖,因為水晶下面是一股天然的溫泉!一股股熱氣透著水晶的洞口冒了上來,使得石室內溫暖如春。

    “這里便是魔門左派的總部了!”夢君奴心中暗道,她心中猜測,肯定是先有了魔門左派的總部,然后再有的方召疾府邸。方召疾的府邸,就是在這個地下宮殿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你們看!”任氏玉手指向石室中間的煙霧繚繞處,道:“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夢君奴順著任氏的手看去,發現那里都是水汽,上面都看不清楚。不由上前一步,對著那些水汽,用力一甩袖子。

    那水汽頓時被甩開,朝邊上飄去,頓時變得稀薄起來。夢君奴頓時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景,那中間擺著三張床。三張床上,分別三個美麗絕頂的少女!分別便是任夜曉、辛憶和樓絳玉。

    “趕快進去救她們出來吧!”任氏朝夢君奴望來一眼,冷冷說道。

    夢君奴朝任氏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師叔,我還是被認出來了!”

    接著,夢君奴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了少女的裝束。一身紫色的長裙。

    接著,夢君奴玉手放在下巴上,輕輕一划。一張並不是百分之百逼真的面具落了下來,落出了她精靈秀絕、潔白如雪的面孔。;

    “好美麗的丫頭!”任氏看著夢君奴的面孔,美眸中閃過一道異色,微微笑道:“比你母親當年長得還要美麗!”

    “謝謝師叔夸獎!”夢君奴美眸一轉,蹲下微微一拜。

    “你還站在這里做什麼,怎麼還不進去就她們啊!”任氏朝夢君奴微微一笑,問道。

    “好!”夢君奴聽話地頓時朝石室里面走去,走到石室門口的時侯,忽然轉過頭來,朝任氏和秀情道:“對了!外面冷,師叔和秀情姐為何也不進來,里面舒服著呢!”

    任氏面孔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接著點了點頭,朝秀情和任劍絮道:“一起進去吧,兩個丫頭!”

    任劍絮看到母親已經認出來了自己,不由垂下了臉蛋!也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具,還有身上的衣衫。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美眸一凄,便準備朝任氏求饒。

    但是任氏此時和秀情夢君奴三人,已經朝里面走去了。

    三人的腳步剛剛踏進的石室,忽然任氏眼睛一轉,伸手便要朝石壁上拍去。

    不料夢君奴卻是一腳踏了出來,伸手拉住任劍絮的小手,嬌聲微笑道:“你怎麼那麼慢。快點進來!”

    任氏看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眼,接著朝夢君奴微微一笑,眸中飛快閃過一絲冷意。

    夢君奴拉住了任劍絮地小手后,便再也不鬆開了,就好像是兩個關係親密得不得了的姐妹一樣,走到哪里都是牽著手的。

    任劍絮是個小草包。沒有看清楚母親的臉色。心理此時又是害怕又是忐忑,此時有人牽著她的手。她正是巴不得,所以也緊緊拽住夢君奴的小手不放。

    “師叔,我那些妹妹都是怎麼了?一個個好像都昏迷不醒地!”夢君奴轉過臉蛋,朝任氏問道。

    任氏微笑道:“她們都被點住了道,只要上去解了道就可以了!”

    夢君奴為難地朝任氏皺起美麗的眉毛,道:“師叔啊!我這些妹妹地道不是方劍夕師兄點的,就是方召疾師伯點的。他們兩個這麼大本事,點的道我可未必會解!但是師叔跟他們是一家人。肯定會解吧,就麻煩您老人家了!”

    任氏眼神微微一變,接著輕輕一笑,道:“好啊!”

    隨即,她便款款朝那中間的三張床走去。

    夢君奴轉過美眸,朝一邊面無表情的秀情看去一眼,道:“秀情姐!”

    秀情聽到后。就只是嬌軀微微一動,並沒有任何反應。

    夢君奴輕輕一笑,道:“原來你在這里啊!我家哥哥北上的時侯,還特意吩咐我了!一定要找到你,害怕你遇到了危險!我幾乎找遍了整個江湖,都沒有看到姐姐的影子,不料姐姐卻是到了這里!”

    “姐姐真是足夠聰明啊,在這方府,確實是這天底下最最安全地地方了!”夢君奴說完,便再也沒有朝秀情看去一眼,而是朝任氏那邊看去。

    任氏飛快地朝任夜曉幾人的身上點去。

    ********************************************************************************

    “嚶嚀!”三人幾乎同時呻吟一聲,接著如同睡公主一樣,緩緩睜開了美麗的大眼睛,朝夢君奴等人望來。

    看到夢君奴幾個人的身影后,三人某種露出一絲喜色,接著輕輕翻轉起身,便站到床邊上!身形卻是輕飄敏捷,沒有一點內力被制的想象。

    而且憑著夢君奴的眼光還發現,這三個妹妹的修為,盡然比起以前進步了不知道多少。

    “好了!”任氏重新走回到夢君奴身邊,道:“我已經解開你幾位妹妹地道了!她們什麼事情也沒有,你們趕緊離開吧!”

    接著,任氏玉手輕輕拉起任劍絮和夢君奴牽在一起的小手,道:“絮兒!你要跟著幾位姐姐走,就要離開娘了是不是?!”

    任劍絮美眸一顫,一顆淚水頓時從睫毛底下滾落。

    “娘!”任劍絮鬆開夢君奴的手,一把扑進任氏的胸前,哭泣出聲。

    任氏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雙手便要朝任劍絮抱去,接著腳下一點便要飛快退開。

    不料夢君奴美眸一轉,小臉一變!玉手輕輕一翻,卻是又將任劍絮的手腕握住!然后朝后面一扯。

    “嘶!”任氏的手剛好抓住任劍絮身上的一片衣衫,此時被夢君奴朝那邊一扯,衣衫頓時裂開,露出了任劍絮雪白色的小衣。

    任劍絮滿臉的驚駭不解!卻見到夢君奴腳下一點,嬌軀飛快地飄開。

    “喝!”只看到任夜曉、辛憶和樓絳玉三人同時一聲嬌喝,玉手一轉,手中頓時多出一支秋水一般的長劍!美眸一轉,卻是同時朝夢君奴兩人刺來。

    所刺來的招術,竟然招招詭異!

    再看三人的穿著打扮!里面是深紅色的內衣,外面是粉紅色的長裙!臉上都化著美麗到了極點的裝束,三人梳理著一模一樣的發型!頭發上,都插著三根一模一樣的發簪

    三個人變美麗了,變得性感了,甚至變得有一絲妖艷了,美麗得跟從書上走下來的狐狸精一樣。

    但是,三個人的氣質和一樣都沒有任何相同。辛憶的清純不見了,任夜曉的嬌憨不見了,樓絳玉的驕傲固執也不見了。

    三個人只剩下一股嬌媚,一股幾乎要滴出水來的嬌媚,一種紅顏禍水一般的嬌媚。

    看著三個姐妹幾乎是陌生的眼神,夢君奴美眸微微一轉!接著拉著任劍絮的小手,嬌軀飛快后退,便要朝石室外面飛馳而去。

    “哪里走?!”只聽到外面一聲清喝,此時石室外面,足足占有十幾道人影!各個手中仗劍,在外面圍成了一個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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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正文 終卷 第三章:營救(1)

    相州府!位於潞州府和翼州府之間,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地盤!就名氣上來說,比起滄州府都大有不如!所以來說,這也是一個相對平靜的地方!

    但是今天晚上,這個相對平靜的地方,忽然一下子變得沸騰起來了。或者不能說是沸騰,應該算是翻滾起來了!

    那種烏雲滾滾而來的翻滾,那種塵土滾滾而來的翻滾,那種人馬滾滾而來的翻滾!

    相州也是滴出平原地帶!不大不小的一個城池!但是相州城的百姓,打從幾天前就已經開始擔驚受怕了,彷佛老天就要塌下來了一般。;

    因為從前幾天起!知州大人就下告示封城!任何閑雜人等不得入城,任何閑雜人等不得出城!街道上,三步五步,便都是騎馬巡邏的帶刀衙役和官兵!在路上只要稍稍看到可疑的人物,便上千一把扑住,抓進衙門的大牢里面。

    算來到今天!已經足足被抓進上千人,各處的牢獄都已經人滿為患!就算知府老爺家里的地下室,也都關滿了囚犯!

    一間只有幾丈方圓的牢房,要足足關上幾十上百人!好在現在是冬天,不然只要有一個人生病,天氣一熱,準保傳染得了瘟疫!但是北方天氣寒冷,加上吃食糟糕!牢房里面每天都要死人,具體死多少人不知道!甚至是凍死的,還是餓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每天都有人看到,幾個衙役扛著幾個大麻袋子,扔到后山坡的那個大池塘里面,然后給池塘加水!用不著半天,水面便都結了冰,表面什麼都看不見!誰也不知道。池塘下面對著不知道多少冤魂!這倒不是衙役們做的虐!雖然衙役們心黑的是有,平常時侯多人收錢,害得人家破人亡!或者是打棒子的時侯,下個重手,要了人地性命,也有!

    但是這一下子。便害了上百條人命!老實說,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

    為什麼抓那麼多人呢?因為節度史大人發話了。只要相州城近日將有大事!只要生出一點點小亂子,從知府大人到下面的衙役,統統問罪!要是事情小,知府大人有門路,或許只是摘了官帽子,但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可是死路一條了。

    方召疾是什麼人那!老百姓在前幾年,只是覺得他是一個手可通天的封僵大吏而已!但也是要聽皇上話的!因為至少從每天衙門發下來的法令中。貼出來地告示中,都有皇帝和長安朝廷的字樣!而且皇帝陛下地尊稱,都是在方召疾面前的。

    但是近年來!這些告示中,皇帝陛下和朝廷的影子越來越淡,越來越少!最后,索性所有的命令,所有的告示。只有一個人的名字,一個人的官印!那就是,北方道節度史方召疾!

    所以,在幾年的印象中!北方道地百姓,尤其是距離翼州府極近的相州府百姓!彷佛覺得,天下就是方召疾大人最大!雖然長安城就在幾百里外,近得很!但是這幾年對於相州城的百姓來說,長安城便彷佛是一個方外名詞一般!

    和滄州府一樣!相州府的物價上漲也跟飛的一樣!而且比滄州府還要更加嚴重!滄州府,至少還在海邊上,可以打打魚!但是相州府的糧食,就要完全*外面運進來。

    而今年的秋收剛剛完畢!相州府城外鄉村地農民們,好不容易交了地主的糧租。摸著剩下的糧食,算計著能夠堅持到哪一天!然后決定著,今天晚上吃一頓純面粉的饃饃。過節的時侯,下幾碗面條,過年的時侯吃頓餃子!其他日子,便就著野菜雜糧等等,吃那塊塊黑黑的窩窩疙瘩。

    還沒有等他們的饃饃做出來!一隊隊官兵便進了村子里面!呼喝著讓人交糧!不過稍稍安慰的是,這次算是買糧!還給了農民一些錢,然后拿走他們家一半糧食!

    

    收糧官差們說,這糧食是皇上征收的,是要運到長安城的,你敢不給嗎?

    面對著哪刀的衙役,老百姓不要說反抗,就連說話都得低聲下氣的。自家的糧食被拿走了,還要自己背著放到衙門的車子上面。

    不過,農民其實心里面並沒有太多的不滿!因為地主老爺家里的糧食被收得更加厲害,他們都看到平常威風的地主老爺,此時眼淚都差點下來了。而且,這些官差都是給了銀子的,雖然比起糧價來還少了一些。

    就這樣整個北方平原的糧食,一下子被方召疾席卷進官倉大半!

    等到冬天的時侯,老百姓們哭叫嚎天了!因為市面上的糧食價格漲的跟飛一樣,本來賣糧得到的那些錢能夠買上幾石的,現在連幾斗買不到。

    但是買不到,也要買啊!而且眼看這亂世就要到了,手里的銀子再不花出去,可就再也花不出去了!

    於是,方召疾秋天剛剛送出去的銀子,現在又全都回來了,甚至還多了不少!

    冰凍三尺的冬天中!整個北地餓嚎響遍千里,冰冷簡陋的房子里面,百姓的哆嗦顫抖了整個北地平原!

    於是!整個北方,流言紛飛!各式各樣的謠言,流傳在每條大街小巷,流竄在每個山田草舍。

    世道將亂,皇帝不仁,天下要換主了!就在老百姓就得沒有奔頭的時侯!街道上的乞丐越來越多,街道上的餓莩越來越多,餓死的人越來越多的時侯!

    就前段時間,還發生了兩三處老百姓搶奪官倉的事情。

    事情傳到方召疾耳中!方召疾親自到案發現場!先是跪地向蒼天請罪,接著含淚斬掉帶頭奪糧的百姓!

    接著,殺掉了平時禍害百姓的幾個大貪官!最后下令,整個北方道。大放數十處官倉,分發救濟糧食!每個州府,架上數十口大鍋!煮粥接濟百姓!;

    頓時,整個北方道沸騰了!所有的百姓口里都在傳頌著方召疾的名字!各個茶館里面。客棧里面。說書先生都將方召疾編成了段子,每天幾乎磨破了嘴皮子,將方召疾夸到了神一樣的地位。

    於是,整個北方道輕煙陣陣。不知道多少家里,供著方召疾地朔像。;

    雖然肚子比以前來說,並飽不了多少!但是能夠堅持住不死。所以整個北方道的老百姓,都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當然。相州府的老百姓出來!因為他們正處在高壓恐怖下面!每天每夜都要呆在屋子里面不敢出來!就算不出來,也要在家里擔驚受怕。因為衙役和官差隨時都會進入房子里面抓人!

    前段時間!在外面走鏢胡二,幾個月前去了西南蜀地一趟。半個月前正在家里面吃飯,卻是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抓了去。接著誰也沒有再看見他,倒是有人說,第二天看到衙役們抬出的一只麻袋中露出一只手只有四個手指頭!

    胡二地小指頭,在三年前被一綠林好漢給剁跺掉了!每每和人喝酒吹牛的時侯,他總是舉起這只有四只手指頭地右手。大嚎自己當年的英雄氣概。**************************************************************************

    今天,相州府百姓的恐懼已經上昇到了極點!

    因為從昨天開始!外面的馬蹄聲,馬嘶聲從來都沒有聽過!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只聽到城外面,到處都是馬蹄敲地的轟鳴聲。一陣陣的充滿了殺氣,彷佛要將整個相州府淹沒了一般。

    但是也是從昨天開始,整個相州府的百姓。已經一步都不能出門了!只要哪個部分探出門外,無論是頭還是腳,說不定一刀子便跺了下來。

    那麼此時城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副景象呢?

    此時正是下午!天上還有太陽,但是灰蒙蒙地烏雲,一層層堆積著。太陽也變得血紅血紅的,無力地朝大地揮洒著蒙蒙而又恐怖的光芒。

    “喝!”一聲壯喝,數十萬人齊聲。

    波瀾壯闊,如同龍吟虎嘯一般!

    “扑!”頓時遠處的樹上,堅持呆在北方的鳥兒,扑騰驚起,從樹上張惶飛起。在地底下洞的小動物們一陣顫抖,將身子使勁往洞深處縮了縮!

    “咻!”接著,近十萬匹馬一起長鳴。

    “哇!”城里面的小兒,聽到外面地第一聲大喝,正從飢餓的夢中醒來,睜大驚恐的眼睛四處張望,再聽到馬嘶聲,利馬大聲哭啼出聲。

    母親一把捂住小兒的嘴巴,幾乎全城的哭啼聲同時嘎然而止,接著變成壓抑的嗚咽。

    城門外是方圓數十里的空地!此時布滿了黑壓壓的人影,數十萬兵馬站成一個個方陣,一望無際,飛鳥難渡。那壯渾的氣勢,彷佛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了一般。在軍陣中間!有一個用粗木頭搭建起來的高台,足足有六七丈之高。

    高架上面是一個平台,平台大概有四五丈方圓大小。四周都點著熊熊大火。

    “駕!”一聲尖嘶,頓時從軍陣中飛馳而出一道黑色的閃電。看清楚后,確是一匹萬中無一的駿馬。

    而駿馬上,一個面目英俊威冷的中年男子,目中如電,高鼻如主,臉頰如石,身軀如山。

    風馳電掣到了高台下面,駿馬上的中年男子腳下一點。身軀憑空飛起,腳下不著痕跡地在高台的中間一點,整個身軀頓時飛上了數丈高的平台。

    “好!”

    “威!”

    數十萬人,頓時一陣壯喝。

    他就是方召疾!也就是這數十萬人馬的領袖!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方召疾今天的打扮,既不是全軍統帥的甲冑打扮,也不是封僵大吏的一品官袍。而是一身的黑色布衣打扮。

    但是,盡管只是一身黑色地布衣。穿在方召疾的身上,站在數丈高的平台上。面對下面數十萬大軍,在大風吹過。啪啪作響的袍子中!方召疾便彷佛是整個天地的王者一般,數十萬的大軍在他眼中,都變成了一堆螻蟻,整個天下都踩在了他地腳下。

    距離太遠,沒有人看到方召疾眼中的冷漠和不屑。

    數十萬大軍,有地就只是激動和熱烈。還有滿心的崇拜。

    “諸位將士!”方召疾走前幾步,面容如山。並沒有曹操那指點江山的豪壯氣概,卻是有著不悲不息的從容如冰。

    雖然,方召疾口氣淡淡!但是頓時,數十萬大軍同時靜下,便是馬匹也抬起頭,一聲不響。

    “今日召集諸位來此,實在是迫不得已!今上危急,生死不知!本官已經是一個月沒有得到聖上的任何消息。長安城也彷佛於本官斷絕了一切消息!半個月前,本官收到了一封血書!”方召疾面色依舊冰冷,道:“這封血書是德貴妃傳來的,德貴妃也就是本官的妹妹!”

    接著,方召疾從袖子中掏出一卷雪白的絲綢,上面沾滿了血跡,依稀能夠看出娟秀地筆跡。

    方召疾淡淡望了一眼絲綢上的字跡。目光淡淡掃射了一下數十萬大軍,接著目光重新回到了白色絲綢的血書上,徒然聲音拔高無數,大聲念道:“兄長救命!天下英雄救命!大武子民救命!”

    雖然方召疾是男的,但是從他嘴里念出來的血書。數十萬大軍,彷佛聽見了一個絕色佳人泣血一般的呼救。一下子變得熱血沸騰。

    接著,方召疾的聲音又低了下去,但是卻多了幾分蒼涼和嘶啞。

    “救救臣妾!救救陛下!救救太子!救救長安!救救我大武王朝!”方召疾緩緩念道:“二皇子武模辰久存逆心,妒忌賢能!買通宮中內侍,長期給陛下服用慢性毒葯,被陛下發現后!施暴於陛下,使得陛下如今生死不知!而后假傳陛下意旨,私自帶兵封鎖宮廷,封閉長安十三門!如今在宮廷中大肆逞虐,濫殺大臣,剪除異己,淫穢宮廷!”

    念到這里,方召疾口氣頓了頓,朝下面地大軍看去一眼,看清楚了他們眼中的憤怒后,繼續淡淡念道:“賤妾無能,已經被賊首武模辰所奸辱。無顏面對皇帝陛下,無顏面對列祖列宗,無顏面對天下百姓!”

    “如今,賤妾雙膝朝北跪下!將匕首倒放於架,刃尖朝上!左腕划過匕首,右手持筆,沾血寫下此書!”方召疾的聲音變得如同冬天的寒風一樣蒼涼,接著猛地變得高亢起來,喝道:“跪求天下英豪,進京勤王,救我大武江山百……”

    說到百字的時侯!方召疾無比高亢的聲音嘎然而止!接著慢慢收起血書,朝下面數十萬大軍淡淡道:“德貴妃未能寫完,已經歸天了!”

    說罷,方召疾朝西邊的方向緩緩跪下!

    頓時,下面數十萬大軍也齊齊跪下,口中大喝:“進京勤王,為德貴妃報仇雪恨,營救陛下!”

    方召疾緩緩站起身軀后,擺了擺手,下面的大軍也緩緩站起身軀。

    “眾位將士也看到了,我方召疾今天沒有穿甲冑,也沒有穿官袍!”方召疾繼續以他淡淡凄涼的口氣說到:“我穿的是一件布衣袍子!為什麼呢?!”

    “因為天下有些人說我方召疾要造反,進京勤王是為了逼迫陛下退位!”方召疾頓時變得激動起來,激憤道:“我現在就脫下這一品官袍!以布衣身份,帶領諸位將士殺進長安,鏟除武模辰奸賊!救出皇帝陛下,救出太子!將大武江山,營救於將傾之時!而后,若是通天的罪過,便有我方召疾一人承擔!若是無上的功勞,便由諸位將士所領!我方召疾,只為天下太平,只為江山不落賊人之手!而后還我一身布衣,在鄉間田頭度過余生!”

    “陛下萬歲!太子千千歲!鏟除逆賊,救我大武江山!”

    數十萬人的大喝,頓時如同驚雷一般。直叫天地變色。*************************************************************************

    夕陽西下!天上的烏雲,已經幾乎全部攏罩了整個天空!天色迅速地暗了下來。

    數十萬大軍,分成四路,朝長安進發!一路路,便如同長龍一般,延伸到天邊看不到盡頭。卷起的一陣陣煙塵。遮天避日。

    此時高高的平台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方召疾,另外一個則是方劍夕!;

    “父親。日后給姑姑一個什麼稱號呢?”方劍夕看著大軍的尾巴,朝方召疾問道:“她可是為了我們方家而死掉地,我現在都還記得,她死去時侯的眼神!那種驚恐,那種失望,那種驚駭,還有一絲絲的欣喜!”

    “你很享受這種眼神是嗎?”方召疾淡淡望了方劍夕一眼,道:“你說這話的時侯。心里沒有半點憂傷!”

    “嗯!是的!”方劍夕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可是我不解的是,她為什麼會有些欣喜!”

    方召疾道:“因為她以為吳夢玉死了,所以自己死去后,說不定能夠和他相遇!”

    “父親!”方劍夕忽然朝方召疾問道:“母親愛你嗎?”

    方召疾微微一愕,接著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雖然她背叛了陸客秋跟了我。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否真地愛我!也幾乎沒有去關心!”

    “為什麼?”方劍夕問道。

    方召疾面色一沉,喝道:“沒有為什麼?你不需要問那麼多!”

    雖然方召疾說這話的時侯,充滿了威嚴,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但是方劍夕卻是直視著他父親地眼睛,面孔淡漠而又驕傲,道:“你說!我想知道!”

    方召疾一怒,目光如電。但是方劍夕的目光始終如同黑洞一般,沒有半點變化。

    “因為,我愛的是別人!”方召疾無奈嘆息一口,說道。

    “誰?!”方劍夕繼續以平淡的口氣問道。

    “你是在和你父親說話!”方召疾冷道。

    “誰?!”方劍夕面容不變,聲音不變,依舊淡淡問道。

    方召疾緩緩閉上了眼睛,正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哈哈!”方劍夕一陣大笑,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是誰?是夢君奴的母親,也算是你的師妹!但是她愛的卻是吳夢玉!哈哈!”

    “住嘴!”方召疾一聲怒喝,接著右手飛快朝腰中地寶劍摸去,剛剛要抽出。

    “叮!”方召疾的寶劍尚未抽出半寸,便絲毫不動!低頭一看,卻是看到方劍夕的兩支手指夾在劍刃上,方召疾甚至沒有看清楚,方劍夕是怎麼出手的。

    “十幾年前,你輸吳夢玉半招吧!”方劍夕淡淡說道:“不過我知道,在十幾年前。你就殺得陸客秋全身飆血了,這十幾年來你的武功至少提高了三成!好武功啊,父親!”

    “若和唐卓兮交手?!”方劍夕接著問道:“爹爹,你是輸面大,還是贏面大?”

    方召疾面孔頓時變得凄涼起來,淡淡說到:“贏面大!”

    “呵呵!”方劍夕頓時不屑笑笑道:“有趣嗎?爹爹!你愛的人愛吳夢玉!而我愛的人,愛簫徑亭!我們這對父子,可是敗在了他們師徒手上了!我就納悶了爹爹,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你說!”方召疾緩緩將手從寶劍上移開。

    “你說,我們倆在相貌上,不差於吳夢玉師徒。詩詞歌賦上,謀略武功上,也不差他們!”方劍夕面上充滿了嘲諷,道:“可是為什麼,那些女人偏偏就都愛上了他?太傷我自尊心了!”

    方召疾也不回答,目中便是什麼表情也沒有。

    “想當年陸客秋無論長相還是武功,甚至才氣都是上上上之選地,是江湖少女的偶像!但是你輕輕松松的就橫刀奪愛了,將我那個不貞變心的母親得到手了。害的陸客秋人不人鬼不鬼的!按說你也應該有魅力啊,可是你這魅力為什麼到了夢君奴母親那邊。就沒有用了呢?我看那吳夢玉也很一般啊,就長相和才氣上,還不如簫徑亭!”方劍夕淡淡笑道:“所以你當年,還真是窩囊得很啊!”

    “劍夕,我是你父親!”方召疾沉聲說到。

    “那又怎樣哦?!”方劍夕淡淡說道:“那個鬼功夫可真夠厲害地,練了之后真的能夠六情不認!難怪當年師傅那麼厲害。連他自己的師傅和女兒,都能夠下手!了不起!”

    “父親。告訴你一件祕密!”方劍夕忽然變得神祕兮兮起來,如同孩子一般,道:“這件祕密,我誰也沒有告訴!誰也不知道,只有我自己!小時侯,我想對大樹的一個洞口說,然后用泥巴封住!結果我嘴巴剛剛湊到洞口上,就被蜈蚣咬了一口!呵呵!”

    “呵呵!告訴你。這個祕密就是!”方劍夕目光卻是漸漸變得陰冷起來,目光緊緊盯著方召疾,就只是冷笑,不說話。

    方召疾彷佛全身都冷起來,從內心深處一陣陣幽寒蔓延而出,全身在這一瞬間彷佛絲毫不能動彈一般。而方劍夕的笑容的眼神,都如同恐怖地地獄一般。

    “哈哈!”方劍夕一陣惡作劇的大笑。接著湊過嘴巴來朝方召疾笑道:“告訴你,這個祕密就是……”

    “就是,其實我不愛任夜曉,我只是想占有她而已!”方劍夕淡淡笑道:“我愛地人,其實是妍兒!小時侯第一次看到時侯,也第一次看到妍兒,我就愛上了她!”

    方劍夕面上的惡作劇漸漸淡去,走到平台邊緣,手指輕輕敲打著上面的火苗。接著將潔白如玉的手掌伸進大火中,那火燒得鐵燈台都通紅了,可是方劍夕的手在里面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就仿佛悠閑地烤火一般。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方劍夕淡淡說道:“我師傅真是了不起啊!憑著一個人,就攪亂了整個天下,就可以讓整個天下生靈涂炭,鬼哭狼嚎,屍體如山!讓整個天下都寫滿了悲劇!”

    方劍夕雙手緩緩昇起,彷佛抱起整個天下一般!淡淡又彷佛立誓一般的說道:“我愛這種感覺!我要超過師傅,我要整個天下,在我的手中哭泣!”

    接著,方劍夕轉過頭來,朝方召疾微微一笑道:“父親,你很了不起啊!竟然有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兒子,你自豪嗎?”

    “對了!父親,再告訴你一個祕密!”方劍夕快步地走到方召疾身邊,用調皮地口氣說道:“我最近在師傅那里,偷學了一種武功!很厲害的武功,很鬼魅的武功,很邪異的武功哦!”

    “這種武功,能夠將別人的內力修為吸過來,歸為我自己用!厲害吧!”方劍夕接著伸出手指頭,比了大概三四寸的距離,瞇著眼睛道:“我現在的修為,和師傅比起來,大概相差那麼多!但是我只要吸了別人地內力,我就可以很快比上他,甚至超過他!要是吸了他的內力,哇!那會是上面修為,一腳夸出去,就踩到長安嗎?一掌打出去,就可以聽到草原突厥馬的呻吟嗎?”

    “可是比較麻煩的是!這種吸內力,不可以直接跑到別人的身邊,將人內力直接吸過來!”方劍夕臉上顯出一道懊惱道:“而是需要別人主動輸送內力給我,然后我趁機吸過來,倒是他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一直被我吸成廢人為止!”

    “為難啊!為難啊!”方劍夕緩緩朝平台外面走去,口里喃喃自語道:“我得回翼州一趟,我們的后院起火了!”

    “小丫頭!”方劍夕嘴角淡淡浮起一道淫穢不像淫穢,陰冷不象陰冷,殘忍不象殘忍的笑容。

    接著,彷佛眼睛沒有看路一般。一腳踩空到平台外面,卻是整個身子都要掉了下去。

    但是他的身軀並沒有掉下去,雙腳竟然在空氣中,什麼東西也不用踩,就在上面走路。一直走出了十幾步。

    緩緩睜開眼睛,方劍夕彷佛才發現自己正走在空氣中一般。一聲驚呼。身軀朝下面掉了下去。

    

    “咻!”一匹灰色的駿馬飛快跑來,方劍夕的身軀正好落在馬背上。

    方劍夕哈哈大笑,輕輕拍了拍馬頭,道:“還是你好!不然我可要摔死咯!”

    接著,方劍夕輕輕一拉韁繩,口里道:“我們回翼州!天下人都是瞎了眼睛的。不值得我方劍夕對他好!我只對你一個人好,好嗎?灰馬兒!”**************************************************************************

    翼州城。經過方召疾十幾年的經營,已經繁華得幾乎比長安成差不了多少。

    雖然現在整個天下都是大變將來,亂事將起的樣子。但是翼州城作為方召疾地大本營,卻是比滄州城和相州城好過了許多。至少這里的百姓可以吃飽飯,至少這里的奢華依舊存在。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翼州城里面,一半是老百姓,另外一半。則是手拿兵器的士兵。

    此處的森嚴,堪稱天下之甲了。當然,或許此時的長安城,更加地森嚴。

    “緊急軍情!緊急軍情!”隨著一聲呼喝,兩匹駿馬在城門外飛馳而來,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架勢。

    城頭上地將官看到城外飛馳而來的是兩人兩馬,其中前面一個手里舉著一面旗幟。后面那個人,背上背著一個小筒子。

    將官自然認識這兩樣東西!趕緊吩咐手下,道:“開門!快開門!”

    夢君奴和任劍絮打扮的兩個報信兵頓時沖進了城門,進入了翼州城!一路上舉著棋子,橫沖直撞,路上的百姓和巡邏騎兵紛紛撤避。

    大約一刻鐘的功夫,兩人便來到了方召疾的府邸。

    方召疾的府邸給人就兩個印象!雄渾,神祕!

    張開的大門,從門口看進去,是一道長長地大理石道。給人感覺,這個府邸彷佛深不見底一般,只要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

    夢君奴和任劍絮兩人下馬,朝門口的守衛道:“有緊急軍情要上報節度史大人!”;

    門口的守衛見之,觀察了兩人一會兒,接著朝二人說道:“我進入通報一番!”

    過了一會兒,那個守衛便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夢君奴一眼就看出,這是一位魔門高手。

    任劍絮也自然認識這個人,他叫尹叔,是府里面的管家!和任劍絮幾乎熟得不得了,頓時不由有些心虛。害怕被尹叔認了出來。

    

    不過,尹叔彷佛現在心事重重的樣子,或者說有些神不守舍。只是對兩個人淡淡地拱了拱手,道:“兩位隨著我進來吧!”

    走到了奢華的客廳后,夢君奴取下背后的筒子,道:“這位管家!請去通報節度史大人,說有緊急軍情,十萬火急!”

    尹叔拱了拱手,面上有焦急之色,道:“我家大人和公子都不在府上!既然是緊急軍情,我等下人也不敢私自拆開!”

    夢君奴道:“那貴管家知道你家大人在哪里!我們現在馬上就送去!”;

    盡管方召疾去了相州並不是一個十分隱祕地祕密,但是尹管家也不敢私自說出,正在難辦。;

    “不用去了!”忽然,從屏風后面,傳來一陣冷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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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正文 終卷 第二章:君奴再現

    三個月后!

    對於封建社會的通知來說!普通的老百姓是處在最底層的。所以,要是朝廷里面有個風吹草動,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層才會傳下來!封建社會採用的是愚民政策,所以就算發生什麼動亂,沒有到最后一刻,皇帝和他的大臣們都會告訴老百姓,現在正是國泰民安。

    但是說句實在話!雖然老百姓處在最底下的一層,朝廷里面有個風吹草動,還要經過那些大老爺們的牙縫里面賞賜一些消息出來。而其實,真正的變亂想要瞞過老百姓是不可能的。

    因為,處在最底端的老百姓太沒有安全感了,使得他們變得極其的敏感!上層統治者的一舉一動,只要有任何蛛絲馬跡,其實都逃脫不了他們的眼睛。

    因為,一旦發生變動了!就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而這些連鎖反應很可能是和老百姓的生活是息息相關的。

    滄州,是北方道一個不怎麼重要,但是也不會讓人無視的地方!這里距離河北重地翼州僅僅幾百里路,距離大武的京城長安,也不到千里。並且這里*近海邊,可以依*大海過日子,所以對內地的事情稍稍有些脫離。

    但是,住在滄州的百姓還是敏感地發現!最近糧食的價格越來越高,還有蔬菜和鹽巴!已經漲到了原來了差不多六七倍的數字。還有一點是,碼頭上的船只忽然比平常時侯多了不知道多少!而且都是大船,並且每次船來的時侯,都會有一大堆官兵守在碼頭,不許尋常百姓*近。

    不過,碼頭那麼大,想要完全看不到船里面裝的是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裝的什麼?你們不知道嗎?”在“來人客棧”中二禿子喝了一口已經漲了兩倍價格地劣酒道:“都是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子,每只足足有一丈多長!還有一捆捆的箭,一盤盤的弓!那弓豎起來,比我整個人還要高!”

    “切!”旁邊人不屑道:“二禿子又在吹牛啊!當年慣老爺子用的刀,也才一丈吧!你當這些刀子運過來,都是賣給天兵天將的嗎?還有那些弓。要是跟一個人那麼高,那些士兵背在背上跑。非摔跟頭不可!”

    頓時,客棧不多地幾個人哈哈大笑,都在說二禿子吹牛!

    “來人客棧”的老板老張也比較郁悶,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侯開始!那些大米、面粉、鹽巴、肉菜地價格使勁地翻,使得現在做一桌隨便的酒席,也要七八兩銀子!這種價格誰吃得起,所以生意也每曠日下!

    老張算過賬!他現在每天差不多往里面賠錢差不多七八兩,要是這樣下去。大概用不到兩個月,這條街上最有名的“來人客棧”就要關門了。

    老張郁悶,這里的店小二來福又何嘗不郁悶呢!因為店里面的生意不好,所以老板早就將客棧里面的那些小二辭退光了!只留下了他一個。

    留下他,倒不是因為他能干,也不是因為他勤奮!是因為來福不小心看到過老板隔壁賣布的許娘有過一腿!兩個人雖然都沒有正面說過這件事情,但是都心照不宣。所以老板也對來福多照顧了些。

    但是,要是老板自己也活不下去了,總不能還養著自己吧!況且自己還比較有良心,就算現在老板辭退了自己,來福也不會將老板和人偷情這件事情說過去的,這點義氣來福相信自己還是有地。

    “花生米!二禿子你就省著點吃吧,或許明天就要四錢銀子了。你早年那些賣命的錢,換在以前或許還能夠撐得足十年八年的,但是到如今這個年歲,只怕幾蝶花生米,幾壺酒就將你那麼銀子糟蹋光了!”來福將花生米放在二禿子面前,眼睛瞥了一眼店里面的客人,都是老熟客人,而且叫的都是最低價的酒,充其量來上一碟花生米,幾片蔬菜,所以不用他去招呼了,他便也在一個空桌邊上的板凳坐了下來,無聊地聽著店里面地人說話,內心愁得彷佛外面的天氣一樣。

    冬天已經來了!外面的樹,一點點綠色沒有不說!偏偏那些枯枝也死去活來的,一陣陣尖利的北風吹過,便彷佛隨時要被掐斷了一般,就和這世道的人一樣,好不容易撐著一條性命!

    “不過,自己總算比外面那些人好多了!”來福看了外面街道一眼,不知道什麼時侯開始,街道兩邊竟然多了一些乞丐來了!而且這些乞丐大概都是剛剛入行的,所以乞討的時侯比較靦腆。

    “我有說那一丈多是刀嗎?我說的是槍,是矛!那可不得一丈多嗎?”二禿子夾了一顆花生米,瞪大眼睛唾沫橫飛,道:“好歹我二爺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當年隨著鏢頭也走過大武十三道里面的十一道!跟你們講,你們就好好聽著,起什麼哄!”

    看著二禿子一派老氣橫秋的樣子,來福不由不屑地瞥了瞥嘴!

    “那船上的刀,我保證你們沒有見過!”二禿子來了精神,繼續說到:“那刀啊,不像我們平常用的刀,沒有那麼寬,也沒有那麼厚!大概,大概就和隔對面街上的令狐大官人的劍一樣寬,但是只有一面開了刃,而且還是彎的!我當時看到這刀,差點沒有噗哧一聲笑出來!哪里有這麼丑的刀,那麼窄窄的,刀不刀劍不劍,難道涌來殺雞嗎?但是,一個長官從腰里抽出一支厚厚的佩刀,對著那玩意砍下去,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將那狗屁玩意砍斷了!”旁人立刻好奇道。

    “切!”二禿子老臉一陣不屑,道:“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說!是那厚厚的大佩刀自己斷了,自己去砍別人,自己反而斷了!你說那玩意有多厲害!真是他***,我當時要是拿來那麼一把的話,估計我這后半輩子,都不用發愁了!”,

    “什麼后半輩子。你就別臭美了!你今年五十多了,充其量再給你活個十年已經是海水漲到你們家門口了!”旁人頓時嗤笑道。

    “胡說!二爺我今年才四十三歲!”二禿子眼睛一瞪怒道:“不過也算是老了!你可不知道我二爺當年年輕的時侯,是什麼樣的風採!那可是白面俊眉,唇紅齒白……”

    

    說到這里,二禿子眼睛忽然一陣發直,死死地盯著外面!口里喃喃自語道:“可是跟這位公子爺差不多!哦。不對有他一半吧!”

    旁人聽到二禿子不知道所雲,頓時朝他的目光望去!頓時眼睛一亮!*******************************************************************************

    好俊地公子爺!白色的頭巾。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靴子,白色的劍鞘!幾乎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外加雪白地臉龐,真的比唱戲地還要好看得多了!

    他走進來以后,本來壓抑凄涼的氣氛,彷佛一下子都被吹散了一般。

    來福看到這樣俊俏的人物,頓時一陣精神。懶洋洋的模樣頓時一掃而光,走上前去討好道:“公子爺,您是吃飯那?還是住店那?”

    “也吃飯,也住店!”這位公子的聲音也都那麼好聽,使得整個客棧的人,都忘記了吃飯,死死地盯著他。

    “好咧!”不用等到來福招呼。正在柜台后面的老板一陣小跑出來,朝那白衣公子道:“少爺,您是貴人,還是上樓去雅間坐吧!”

    這麼一來,下面的吃客頓時不滿,好不容易來了一個那麼好看地人物,要是去了雅間可就看不著了。

    “不用了!我就在這下面吃!”那白衣公子清脆說道,接著挑著一張桌子,從袖子里面掏出一條絲綢墊在板凳上,然后才坐了下來。而此時,來福早已經將很干凈的桌面擦了又擦。

    那個公子本來臉上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此時見到來福殷勤,不由朝他淡淡笑了一笑。

    如此一來,來福反而漲紅了面孔,只是低著頭使勁擦!

    “少爺,您瞧您來點什麼?”老板親手沏了一壺好茶端了過來,朝那公子問道。

    “用剛剛挖來的冬筍,湊著幾個月大小豬的精肉片炒上一盤!然后洗兩顆小白菜,配上雞湯,做一碗晶瑩水白菜!那雞湯要過濾幾遍,里面油要去掉,還有骨頭和雞肉不能留下一丁點兒!”那個少爺想了一會兒,朝老板輕輕皺眉道:“這大冬天的,也沒有什麼新鮮的蔬菜!再來一盤拔絲山葯。對了,你們這里存了什麼野味嗎?”

    “少爺您福氣,今天剛剛打到一只狍子,就剛剛才放地血!”店老板頓時眉開眼笑道。

    “好,給我在袍子腿上削下一小盤肉,用新鮮的紅辣椒炒上一盤!”那個公子開口道,頓時店里面的人口水都幾乎流了下來,說句實在話,他們已經幾個月不知道肉味了。

    “好咧!今年秋末最后一場辣椒,我摘下后便直接埋在沙子里面,然后放在地窖里,到現在還水嫩新鮮著那!”老板頓時一路小跑朝后面的廚房跑去,卻是要自己親自下廚。

    雖然這個少年公子總共才點了四樣菜,但是按照現在的物價,足夠讓他賺上好幾十兩銀子。這樣,就算他賣半年劣酒和花生米,也都賺不到那麼多。

    那個少爺輕輕瞥了一眼茶具,顯然老板為了討好他,將店里面最最上等的茶具都拿出來了。雖然算不上極品,但是也是宜興窯里面燒出來的精品了。

    輕輕地抿了一口茶,少年公子見到大家都在盯他,頓時皺了皺眉頭,面孔稍稍冷下。

    頓時,客棧里面所有的吃客都低下頭去,再也不敢故意去看他。二禿子面孔紅了紅后,便繼續賣弄。一臉的神祕,道:“你們知道嗎?這世道要變!”

    “怎麼變?!”旁邊一人,顯然對生活沒有太大的希望,淡淡問道。

    “我看,這天下得換一個主子了!”二禿子喝下酒后,語不驚人死不休!***************************************************************************

    邊上的吃客聽到他的話后。頓時立刻禁聲,然后擔心地朝外面望去一眼。朝二禿子道:“你這禿子想要死啊!”

    二禿子脖子一橫道:“我哪里有說錯!你們不知道吧,現在出城有多困難!城門上那些爺們,以前看到漂亮娘們,就過來調戲一把,身上的佩刀只剩下刀鞘,刀子還在當鋪里面放著!可是現在,一個個明晃晃地刀子握在手里,就城門那麼點大的地方。還幾十上百人一圈圈的走!再有,我那侄子在驛站里面打雜!他說這段時間,驛站天天都是滿的!一個個來住的人,都是拿著刀子,面色急匆匆的,吃完后馬上就上馬趕路!而且一個個凶神惡煞地,也不和人多說一句話!有些時侯是一人一騎。有些時侯是幾十匹馬一起過去,總之一路都沒有停過,而且去的方向都是翼州!”,

    二禿子正說得過癮,但是看到大家都眼觀鼻,鼻觀心,彷佛沒有聽到一般,不由受挫,不再說了。

    此時那個白衣公子忽然朝二禿子一笑,道:“你接著說吧!”

    二禿子頓時精神一震,用酒洗了洗嘴巴,道:“少爺您是不知道啊!我那侄子在侍侯那些官老爺地時侯,可是聽到了不少內幕的消息!”

    接著,二禿子變得更加神祕起來,壓低了聲音道:“說我們這個老皇上陛下爺,其實已經不行了!二皇子正在京城里面準備篡位!太子殿下又在北邊,對他大是不利!我們北方道的方大人,是太子爺的舅舅不能不管那!怎麼可能讓二皇子謀了逆,現在正派遣大軍,準備進京勤皇呢!”

    旁邊一大膽人終於忍不住,道:“方大人沒有聖上的聖旨,私自派兵去京城,那可是死罪啊!”

    “切!不懂了吧!”二禿子頓時不屑一笑,道:“我們方大人可是通著天的人物!就連聖上爺要給面子,他做下來的事情,只怕天下還沒有人定得了他的罪!”

    “來咯!”一聲呼喝后,店老板端上了第一盤菜,放在少年公子地面前。

    “這是新鮮的冬筍,我給您用小肉片炒的,那些肉我都先用粉浸過,然后洗干凈了再炒的!味道怎麼樣,您請嘗嘗!”店老板鄭重從匣子里面抽出一雙嶄新的象牙筷子,道:“這雙筷子,都好久沒有拿出來了,今天就給您用了!”

    “有勞了!”少年公子朝店老板微微一笑,接著掏出一片金葉子,遞給了老板道:“這是用你筷子的錢!”

    老板頓時笑得眉毛都散開了,口里直將金葉子遞回給少年公子道:“瞧您說的!瞧您說地!等下只要賞了飯菜錢就可以了,這筷子也就您這樣的人物用用,哪里敢收您的筷子錢那!”

    那少年公子面色一淡,便不說話。

    店老板也不是真心要還,千恩萬謝后,便將金葉子揣在懷里,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殷勤了。*******************************************************************************

    忽然,外面街道一下子變得嘈雜慌亂起來,那些平常躺在街道屬下懶洋洋的乞丐們紛紛站起身子朝兩邊躲避,路邊極少的小攤也飛快地收拾這東西!然后又是一陣哭爹喊娘的尖叫聲。

    “駕!”隨即,便傳來一陣潮水一般的馬蹄聲音,大概數百騎踏在街道上的青石板上面!

    這數百騎兵騎得又快又沖,猛地沖進街道后,便是連路人也躲避不及,傷及無數。

    “滄州將軍和滄州知州令,由於京城叛亂。北方叛亂,西北叛亂!從今天起滄州城門關閉,尋常人等一概不得出城,滄州城內不得收留任何外來客人,已經在城內的外客,都自動到衙門登記!違反者輕則充軍。重則殺頭!”接著一個喝令官騎在馬上,一邊敲鑼一邊吆喝。后面跟著幾十個兵士。飛快地將告示貼在街道的兩邊。

    那數百個騎兵呼嘯而過,白衣公子看了一眼,發現他們軍容整齊,兵甲鮮明,卻是非常神勇的正規騎兵,絕對不是地方軍隊!而且,這些人一個個好像都是朝西邊馳去地。

    街道上的人一開始還沒有聽清楚喝令官嚷的什麼,待去看了告示后!還先是呆立了一陣。接著一聲尖叫,紛紛朝家里跑去,然后飛快地關上了門,更有上了年紀的人,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發現上面的烏雲黑壓壓地滾來,便彷佛要將整個滄州城吞沒了一般。不由跪在街道中間向上天祈禱。

    “真的亂了,真地要變天了!”二禿子剛才信口開河,這下子也顧不得旁人驚訝和敬佩的目光,只是喃喃自語道:“怎麼會呢?我們大武皇朝都已經幾百年了,前段時間還好好地!只是鹽巴價格漲了一些,只是菜和糧食的價格漲了!那些兵器,或許只是朝廷拿去用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天呢?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大戰了呢?”

    那個老板剛剛還在廚房里面,這下子聽到外面的叫喚后,連忙從廚房里面跑出來,口里嚷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衣公子輕輕瞥了一眼老板手中的鍋勺,接著又吃著自己的菜,彷佛剛才的消息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般。

    此時,便有一個吃客將老板拉了過去,偷偷說到:“剛才外面長官已經說了,不許收留任何外來人,違反了要殺頭!您瞧這位公子,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從外地來的!等下……”

    

    那個吃客地聲音雖然很小,但是白衣公子依舊聽得清清楚楚!來福兒還忘記不了那個白衣公子朝他笑了一下,頓時瞪了一眼那個吃客道:“人家少爺是嬌貴人家的,你讓人去衙門登記!那里面的事情誰還不知道啊,去登記的外地人,幾百個人統統被關在一個院子里面,吃的跟豬食一樣!每次被關在哪里的人不是死了幾個!那個地方你我都受不了,何況是人家少爺!”

    老板頓時為難起來!本來這個公子長得那麼俊俏,誰看了都有好感!況且人家賞了那麼多銀子,他怎麼好意思將人家攆出門去!但是收留下來,萬一要是被官差查到了,那麼禍事可就大了。

    那個白衣公子便裝著不知道一般!****************************************************************************

    還沒有等到老板做了決定,便有四個帶刀的官差沖進了客棧,大聲嚷道:“張富貴,你家客棧可來了什麼生客沒有!快去打開客房,我們要檢查!另外,給準備一桌上好地酒菜,也今天跑了半天到現在一滴水也沒有進,可支持不住了!”

    張老板頓時面色一苦,接著勉強地點了點頭,接著朝白衣公子望去一眼,心想這下也不用自己為難了,人家官差來了,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外地人來。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倒也不會犯了道德!老張心中暗暗念道,接著一咬牙,決定將那白衣公子的飯錢免了,再給準備一份上好的干糧,好讓他呆在衙門里面的時侯也有干凈的一口吃的。

    他老張雖然愛財,也偶爾背著老婆去偷偷腥,但是自信為人還是不錯的,畢竟小時侯上了幾年私塾。

    “你,站起來!”果然,那些官差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白衣公子,一聲大喝,幾個人便圍了上去。

    老張頓時上前一步,準備替這個少年公子說上一兩句好話。

    那個少年公子已經不慌不忙地夾著菜兒,優雅地送進好看的嘴里。便是眼角也沒有朝幾個人看上一眼。

    “嗨!爺叫你竟然裝聾子!”那個為首的官差頓時臉面掛不住,一刀砍在少年公子的桌子上。惹得老張一陣心疼。接著那官差朝三個手下一擺手道:“上去,給我拿住這小子!”

    “差爺,您看他只是一個書生……”老板頓時上前,卻是被官差一把推倒。

    接著,為首的官差便要上去掐那少年公子的臉蛋。

    那少年公子伸出手,一把拈住看在桌面上的道。輕輕一折,那厚厚地鋼刀頓時被折斷。

    “啪!”接著。那少年公子兩只手指夾著那半只鋼刀,朝為首的官差臉上狠狠扇去。

    “啊!”那官差頓時一陣尖叫,一陣劇痛后便感覺自己半邊臉都沒有了,不由伸手摸去,竟然是滿手的血肉模糊,然后吐出一口,都是鮮血,還有滿口的牙齒。

    其他三個官差看了一眼。紛紛拔出鋼刀,朝少年公子頭上劈來。

    少年公子從桌面上的筷攏里面抽出一把筷子,朝三人頭上扔去。

    “啊!”一陣慘呼后,三人的左邊眼睛齊齊被插著一根筷子,鮮血正滲透出來,看得客棧里面地人直心驚膽寒。

    “殺官那!造反那!”那些官差頓時驚聲大呼,吸引得外面街道的官差十幾個人齊齊沖了進來。那些官差看到里面同伴地慘狀后,紛紛拔出鋼刀。

    “慢!”十幾人為首的那個官差,看來穩重得多。看到少年公子衣服富貴,不敢怠慢上前一步,不卑不吭道:“這些公子為何出手傷人,請跟在下去衙門一趟!”

    那少年公子也不說話,只是從袖子里面掏出一塊玉佩,扔在那些官差面前的桌面上。**************************************************************************

    看到那玉佩,那些官差頓時安靜下來,為首的那個臉色微微一變。

    其中一個官差頓時要將那玉佩拿起給他們的頭看!不料他們的頭狠狠地朝他扇去一嘴巴,接著面色劇變,接著彎腰躬身后退了幾步。

    “小人們沒張眼睛,請公子責罰!”那為首的官差,不要說去拿那玉佩,就是再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用力彎下腰去請罪。

    那個少年公子也不理會,為首地官差過了一會兒才壯大了膽子,從懷中掏出一條從那個姑娘拿來的絲斤,墊在手上便要去那桌面上的玉佩,然后交換給少年公子!墊上絲綢,表示自己不敢用手直接去触碰那玉佩,害怕褻瀆了少年的身份。

    “小二哥!”那個少年公子卻是朝來福望去一眼,道:“麻煩你將那玉佩拿回來好嗎?我不想讓那些人的臟手碰到了!”

    “是!少爺!”來福頓時激動莫名,跑上前去,將手使勁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后,將玉佩拿起來,交在那少爺的手中。

    眼睛的余光看到,這個少爺地手又小又長,跟白玉一樣,真是比女人的手還要好看。

    來福不敢多看,便又退后去了。

    那個官差的首領,見到少年公子也不理會他,又告了一聲罪,見到他沒有反應,方才敢帶著手下拖著那四個受傷的官差,緩緩后退出了客棧。

    “回去看到你們的知州大人,什麼也別說,就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等到那些官差退到了門外,白衣公子淡淡說道。

    “是!”那個官差的頭子連忙答應道。

    “小二哥!”那個少年公子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來福道:“能夠請你幫個忙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來福道:“只要少爺您吩咐,上刀山下油鍋!”

    那個少爺掏出一條藍色的絲綢,然后拿起放在一邊的寶劍,抽出劍來。將絲綢綁在劍鞘上,然后將劍鞘遞給來福,道:“麻煩你拿著這個劍鞘,站在門口!等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來,她看到這個劍鞘后。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是!”來福拿過劍鞘,便飛奔出去,就要跑到門口的時侯,忽然又折身回來,卻是將少年公子給他的銀子放回到少年公子的桌子上,接著又紅著臉朝門外跑去。

    少年公子見之。輕輕抿嘴一笑!接著招呼老板過來,道:“今天與在座地兄長叔伯們相會了。算是緣分!麻煩老板給每桌都來幾個好菜,一壺好酒,我請客了!”

    老板因為最近生意差,所以積壓了不少東西!聽到少年這話后,頓時大笑出聲,接著朝客棧里面的人笑道:“諸位老少爺們!你們這下可是積德了,公子爺親自請客!也免得在那里啃花生米了,還不給公子爺請安道謝那!”

    客棧里面的十來人頓時歡呼出聲。紛紛站起身子,朝少年抱拳作揖,接著面色興奮地等著好菜上桌。說句實在話,從糧食和肉菜漲價后,他們已經個把月都沒有聞過油味了,面色都是菜色,肚子里面的腸子都要打結了。

    少年公子只是笑笑。接著又夾著菜,自己慢慢品嘗。******************************************************************************

    “囈!”等到少年公子桌上的菜都上齊了,其他桌面也上了好酒好菜后,正在喝彩地放開肚子大吃大喝的時侯,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臉上,不由又是一陣不安,紛紛朝少年公子望來,擔心是官差來找這個漂亮公子地麻煩。

    雖然這個公子有些冷清,不大愛理會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漢子看到他后,心理忍不住涌出一股親近和愛護。

    “小二,幫爺牽馬,給喂上上好的草料!”接著從外面傳來一聲帶著命令口氣地聲音。

    “對不起了兩位,小的現在有事,麻煩您自己將馬栓好了,至於草料我們老板等下便去準備!”來福舉著手中的劍鞘,眼睛盯著街道的盡頭,仔細盯著,期待著那個蒙面紗女人的到來!倒不是他自己焦急,而是擔心里面的少年公子等得心里焦急。

    “放肆!”那人看到小二這般回答,頓時大聲喝道,便要抽出腰刀來。

    “算了老王,不要多事!”那漢子的同伴頓時攔住了他,接著自己栓好了馬匹后,便朝客棧走了進來。

    等到兩人進來后,少年公子看清楚了兩人臉上風塵仆仆。面色堅毅,皮膚黝黑,身材魁梧!深深的眼睛里面充滿了戒備,顯然不是平常地士兵!而是從武林中投軍的江湖人,所以身上有著尋常軍人沒有的氣息。

    這兩個漢子的身上背著兩個長長的圓筒子,圓筒子上面貼著封條!很顯然,這是極其緊急的軍情,要是上面的封條撕掉了,這兩個漢子也活不了了。難怪他們臉上都是戒備,彷佛客棧里面地人隨時都會上前搶了他們后背上的圓筒子一般。

    “老板,趕快給爺準備一桌酒菜!再準備一份干糧,爺吃完后還要趕著去翼州!”那個急暴脾氣的漢子,一進來便大大咧咧坐在一張桌子上,看到少年公子好看,便多看了幾眼,便也沒有多時。

    不過少年公子卻是發現了,他們挑的是一張最偏僻的角落坐下的。距離人多這邊,有好遠的距離,想必是等下有什麼話要說,不欲讓這邊的人聽到。

    “誒!馬上來!馬上來!”老板來不及過來招呼,便讓他的婆娘出來招呼兩個送信的軍人,接著給兩個人沏了一壺茶水。

    “三哥,您說這還有個道理沒有!我也不知道我們頭怎麼想的,好好的莊主不做,偏偏去做了別人的奴才!現在倒好,我們整個洞庭山莊都讓人給拆散了,我們兩兄弟放在以前,哪天不是吃香喝辣的,到現在落到給別人送信的地步!不就是得罪了歸行負嗎,那老頭就算勢力再大,也就是在他西北那邊!我們洞庭山莊還犯不著怕他!而且他不是沖嗎?他的逍遙府不是在西北號稱無敵嗎?怎麼一夜間,便讓人打個落花流水!現在連影子都找不到。我看八成是讓人給殺了!”

    那三哥只是不說話,但是臉上也隱隱充滿了不滿。

    “我看那?是我們的公莊主想要當官想瘋了,弟兄們都不在傳嗎?只要方大人事成后,我們公莊主能夠撈個五品武官,就差知府大人一級!嘿嘿,我們兄弟什麼好處都沒有。他倒拿我們的人頭做了進身階了!”

    “胡說!我們莊主現在就算想退也退不出來!不要說我們莊主,就算是任斷滄盟主。以前多威風,簡直是江南武林的皇帝。現在呢,不照樣做了方家地奴才!”那個三哥頓時冷聲道:“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否則不要說吃香喝辣,就算小命也抱不住!”

    “嘿嘿!我這不是只是說說嗎?誰說又不是呢?現在方大俠真是順者昌逆者亡啊!三哥你說啊,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他那麼心狠呢!在江南武盟的時侯,方少主可是文雅謙虛的,每次見到任斷滄都是行后輩禮數的!對待各派的掌門。也非常有禮數地!這麼一翻臉了,竟然這麼嚇人!你看看那些不從他的連家,家主現在半死不火,大兒子成了殘疾,二兒子和小兒子都死翹翹了,整個家族拿得出手地,竟然只有一個小丫頭!還有渤海劍派。幾個月前多麼風光,天下英雄雲集!到現在不但外姓高手走得一個不剩,就算是樓家自己的高手,也失蹤了一大半!樓竹廷這個家主算是做得最寒磣的了。剛剛上任,家族外面的產業就全部散了。到現在,渤海那邊的碼頭和店鋪,都找不到人手去看管了。想當年在東海這帶,船上只要掛著渤海劍派的棋子,任何海盜都要退避三舍的!你說這勢頭,也衰落得太快了吧!”

    “我們少主要整他!老二那邊又不敢出手保他,樓家能夠不完嗎?”三哥不屑一笑道:“這些跟少主唱反調的勢力,上兵世家就算有李莫蕭、老二武模辰還有宴孤蘅這三大勢力護著,雖然比起連家和渤海劍派好了許多!但是你看看池府地大門口,以前任何時侯馬車都足足排了一條街道,但是現在空蕩蕩的,連一只麻雀都沒有!四川那邊的劍花宮倒是還在,但是掌門人和最出色的弟子辛憶都找不到蹤影,那些門下的弟子滿天下的找,哪里還有功夫反對少主人!所以現在,整個天下的武林,其實已經是我們方少主地了!”

    “切!”那個老王不屑道:“三哥,根據我看!我們整個武林,其實都還不在人家方少主眼里,人家的心思大著那!我們只是他手上的工具罷了!不過算來也邪了,之前簫徑亭在的時侯!雖然和方少主對抗的時侯,每次都占不到什麼大便宜!但是有他在的時侯,武林中那些和方少主對抗的時侯雖然受了損失,但是都活得好好的!按照我的眼光,這江湖上的勢力分布,不得跟三國演義里面分了好幾派。然后打上個幾十年,也分不清勝負出來,誰也不能吃了誰,誰也不能一家獨大!沒有想到不知不覺間,這些勢力怎麼滅下去的都不知道!彷佛不知道具體哪天從床上起來后,整個武林就已經姓方了!”;,

    雖然兩個人談論的聲音非常小,但是還是一聲不落地聽在了那少年公子的耳朵中!

    “對了,三哥你說這次我們少主的大事能不能成了!”酒菜來后,那個老王頓時壓低了聲音朝三哥道:“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方大人偷偷在各地練了多少兵啊,我偷偷數了數,從長江北邊過來后!陸續足足有六七萬多兵馬朝西邊那邊開去了,這還只是南邊的兵馬!方大人的地盤是北邊,他在北邊還不知道養了多少兵那?加上西邊的那支數萬騎兵和十來萬步兵,我才足足有二三十萬兵馬!這些大軍過去圍住長安,我看不用打!長安城那邊的十來萬兵馬,就算圍也給圍死了!而那邊的李莫蕭雖然手上有十來萬兵馬,但是江南道還有一個節度史,是方大人的門生,加上任斷滄盟主率領的幾萬暗兵,拖也拖死他李莫蕭了,想要來救長安城。一點門都沒有!”

    “是啊!”那三哥喝了一口酒后,道:“其他道的節度史,半數都是方大人派系。就算中立的,現在也應該擦亮眼睛了,我們地陛下爺現在在長安城里面生死不知!那些個大人一個個精得跟狐狸一樣,主子連生死都不知道。想要他們進京勤皇,做夢吧!就算有那麼個把忠君的。也被方大人派人暗暗收拾了!所以這個天下,可是真是要換個主人了!”*******************************************************************************

    “少爺!少爺!”忽然外面的來福飛快跑了進來,將劍鞘遞還給了那個少年公子,道:“您說的那個蒙面的姑奶奶,已經來了!”:

    少年公子輕輕扯下那絲巾,將寶劍重新插進了劍鞘中!接著掏出一串珠子遞給了來福道:“我也不給你銀子了,這串珠子等你娶媳婦的時侯,送給你媳婦戴吧!”

    來福看著少年公子將珠子放在他手上。就呆立在那里,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料這個時侯,少年公子已經轉身走了,朝客棧地后院走去,道:“我去讓你們老板給我準備一間上房,等到那個姑娘進來的時侯,你便帶著她來我地房間!”***********************************************************************

    客棧里面最好的上房。已經被整理得干干凈凈。就算是被單,也是老板剛剛從隔壁布行相好那里新扯的!

    少年公子坐在桌子邊上,手撐著下巴。好看的眼睛迷離著,卻是不知道正在想著什麼。

    “小姐,公子爺就在里面!”接著,房間外面響起了老板的聲音。

    “好了,你下去吧!”接下來的聲音,雖然已經盡量客氣了,但是仍舊帶著一絲頤指氣使的感覺。

    “姐姐!”一聲呼喚后,一陣香風吹了進來!隨即,一個女孩飛快扑了進來,一把將少年公子抱住。

    ;

    少年公子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很顯然他並不喜歡別人跑她,就算是女孩子也是一樣!

    “奴姐姐!我想死他了,哥哥怎麼還不回來!”那個女孩可不管少年公子皺緊了眉頭,依舊緊緊抱住他,甚至還連眼淚哭在了他的衣衫上。

    

    哭了好一陣后,那個女孩方才鬆開了少年公子,接著抬頭看少年公子地面孔,輕輕地驚呼一聲,道:“奴姐姐,你怎麼是這個打扮啊?!”

    “你這個粗心的丫頭!一下子闖進來也不看是誰,就緊緊抱住,也不怕認錯了!要是真的抱了一個男人,我家哥哥可不要你了!”少年公子輕輕擦了擦被哭濕的衣衫,笑道:“難道我這個樣子不好看嗎?”

    “才不會認錯,你身上的味道我一下子就聞出來了!”那個女孩看了一眼少年公子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比你以前的樣子差得遠了!而且還是男人的打扮,要是讓我看清楚了我肯定不會抱你,抱別地男人那多惡心啊!”*:

    “喲!小丫頭嘴巴這麼甜,這句話我可不給你亭哥哥傳啊!”那個少年公子輕輕一笑道。

    那女孩扯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美麗卻又稍稍憔悴的面孔!卻是那個刁蠻無理的任劍絮。

    “我才不用你傳話,我自己不會說啊!”任劍絮走到床沿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少年公子道:“君奴姐姐,我現在比你長得好看誒!可惜亭哥哥現在不在這里,不然對比我們兩個之后,他肯定會比較喜歡我的!”

    “是嗎?”夢君奴打扮的少年公子美眸輕輕一轉,卻是有著說不出來的美麗和嬌媚,頓時讓任劍絮自信大挫,嬌哼一聲道:“這不算!你就會那些妖法,我們要比就比天生麗質的!”

    接著任劍絮又吐了吐舌頭,沮喪道:“比天生麗質我也比不上你的!不過可說好了,等到大家都嫁給哥哥的時侯,你可不許使出你那些妖媚的妖術。不然哥哥只疼你一個人,我們大家姐妹可不依!”

    “哦!”夢君奴頓時用小手刮了刮白玉一般的臉頰道:“劍絮你這丫頭真是一點點都不知道害臊啊!現在還沒有過門,就連姐妹都排好了!都給我說說,有哪些姐妹啊!不過據我所知,那些姐妹里面,你可得罪了不少人哦!尤其是莫姨。你可得罪得不輕!”

    “切!”任劍絮臉蛋一紅,道:“那是我當時小不懂事!莫姨她老人家怎麼好意思跟我一般見識。頂多以后多陪不是就是了!再說我跟了哥哥后,不知道有多乖!”接著任劍絮忍不住吐了吐舌頭,道:“你說莫姨她老人家也是,比我們都要大,還長了一輩!還偏偏去勾搭我們地相公!”

    夢君奴頓時噗哧一笑道:“你這丫頭嘴巴真是刁毒啊!莫姨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是也不比我們老,而且有嬌媚又成熟!要我是亭哥哥啊,保證也喜歡!你這丫頭竟然叫她老人家。這不是心理詛咒她造些老嗎?好讓她不能跟你爭寵了!”

    “我哪里有!”任劍絮頓時被拆穿了心思,刁蠻地否定了后,接著臉色一怒,道:“不過莫姨是好人!最不要臉的女人是秀情!跟了亭哥哥后,看到境況不妙,被我哥哥幾下一逼,便又乖乖地做了我家的奴才了!”*******************************************************************************

    “我們不說她了!”夢君奴道:“現在。我們家相公正在顯碧那邊,我猜想著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南下來去長安了!因為妍兒姐姐在皇宮里面,他肯定會親自趕赴皇宮去救她出來!而現在你哥哥和你父親,已經開始造反了!你也知道,現在幾十萬大軍正趕去相州府集合,只等到你父親一聲令下,便從四面八方朝長安圍攏而去!而現在,任夜曉和辛憶以及樓家妹妹等人,都還被你哥哥關著!屆時,要是你哥哥用她們來威脅亭哥哥,那你我相公的處境就非常不妙了!而我知道,今天晚上你哥哥和你兄長要趕去相州,明天便是幾路大軍的出征儀式!所以今天晚上的機會千載難逢,你跟我去翼州,趁著你哥哥和父親不在,將辛憶妹妹等人救出來!免得以后讓亭哥哥難辦!”

    任劍絮雖然不是太聰明,但是從見到夢君奴后,也差不多知道夢君奴要和她說地是什麼事情!不過等到夢君奴真正開口的時侯,她還是感到很大一陣為難。

    或者說,不是一種為難,而是一種恐懼和害怕,對她父親和兄長地一種恐懼。

    “那要是我幫助你救出了辛憶妹妹,我哥哥和爹爹,會不會非常生氣!”任劍絮不由弱弱地問了一句。

    夢君奴一把上前將任劍絮抱住,柔聲道:“你爹爹和你哥哥肯定會非常生氣!但是你想想,就算救出了辛憶妹妹等人,又不會傷了你爹爹和兄長的性命!但是要是沒有救出來,會不會傷到亭哥哥的性命可就難說了!”

    “妹妹!我知道我不應該為難你,因為他們是你的親生爹爹和哥哥!所以姐姐也不逼你,你要是答應,姐姐便跟著你進入你家!你要是不答應,姐姐便另外想辦法,盡管那樣會危險很多!”夢君奴輕輕地撫摸著任劍絮的秀發,聲音變得越發溫柔。

    “要是你遇到危險了,受傷了,日后讓亭哥哥知道了,他肯定會惱我了是不是?”任劍絮又哭出聲來,抽泣著說到。

    夢君奴美眸狡黠一轉,溫柔道:“亭哥哥不會的!就算他心里有一點點別扭,但還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不會對你不好的!”

    ?

    “可是那樣就已經很怕人了!”任劍絮哭出聲音,患得患失道:“我本來就不出色地!”

    又在夢君奴懷中哭了好一陣子后,任劍絮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朝夢君奴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現在滄州的城門已經關掉了,雖然我亮出身份能夠出得了城!但是那樣也會被父親發現行蹤,接著懷疑到我,到時我們的計划危險了!而且就算出了滄州城,也進不了翼州城的!甚至在這兩地中間的管道上,足足有幾十道關卡,上千兵馬在到處巡邏!”

    “不要緊!”夢君奴笑道:“你進來的時侯,在外面有沒有看到兩個當兵的在角落上喝酒吃飯?”;

    任劍絮回憶了一會兒后,頓時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道:“沒有注意!”

    “就知道你這個粗心丫頭不會看地!”夢君奴輕輕地擰了一下任劍絮的小鼻子道:“他們正是朝翼州城送信的!我們只要弄昏了他們,盤問出他們的身份!然后打扮成他們,就能夠順利出了滄州城,中間那些關卡也可以順利痛苦,甚至接近你家府邸都可以暢通無阻啊!”

    “呀!是啊!”任劍絮頓時瞪大眼睛說到:“這個計策真是好!”

    

    接著任劍絮頓時撅了撅小嘴道:“君奴姐姐,你怎麼可以那麼聰明!以后我們過門后,我肯定不老跟你在一起!我跟辛憶妹妹或者任夜曉妹妹在一起!她們沒有你那麼鬼,這樣就不會顯得我有多笨了!”

    夢君奴頓時又輕輕地扭了一下任劍絮的小嘴,道:“傻丫頭,你真是可愛死了!”******************************************************************************

    老王和三哥酒足飯飽后,打著酒咯從客棧里面出來,身上還背著一包干糧!!

    “三哥,這一歇下來,吃飽了,喝足了,我還真的不想動了!”老王不耐地翻上了馬匹,使勁地埋怨了幾句后,頓時和三哥兩個人騎上馬,朝西邊的城門飛馳而去。

    此時,街道兩邊是前所未有的凄涼。寬闊的街道上幾乎一個人都沒有,兩邊的店鋪也是大門禁閉,整個城里的百姓差不多都躲在家里面哆嗦,祈禱著戰禍不要蔓延到自己的頭上來。

    “三哥,我沒有喝多少酒啊?怎麼現在覺得有些頭暈啊!”忽然老王使勁地搖了搖頭,朝邊上的三哥道。

    那邊的三哥連忙拉了拉韁繩,不讓馬匹跑得那麼快,也使勁的搖了搖腦袋,道:“是啊!就平常時侯,我就算喝了兩倍今天這麼多,也不會有半點頭暈,今天怎麼好像要從馬上栽下去的樣子,被風一吹,就連東西也看不清楚了!”

    “那酒里面被下葯了,那是一家黑店!”老王和三哥頓時一陣戰栗,互相看了一眼!

    “轉頭回去,老子燒了他的黑店!”老王頓時大怒,便要轉過馬頭。

    “混!”三哥頓時大罵一聲,卻是轉頭朝府衙的方向跑去,道:“趕緊跑去府衙,將信交給知府大人,然后讓他送到翼州府!免得耽誤了事情,我們兩個腦袋都保不住了!”

    “就算交給知府大人了,我們的腦袋也未必能夠保住啊!”老王眼睛越發迷離,大聲罵道:“不若這樣我們就這樣跑了把,這個鳥兵咱們不當了!反正天下就要亂了,我們兩個人隨便占一個山頭,攔路搶它幾把,我們做了山大王去吧!”

    “滾碌碌!”沒有等到三哥答應,兩個人終於受不住,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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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正文 終卷 第一章:愛恨纏綿

    “師傅!”畢蕭一聲長呼,眼角頓時浮現一道淚光,跪在地上,額頭緊緊貼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簫徑亭聽到了畢蕭叫的這聲師傅,面上的表情,彷佛在意料之外,又彷佛在意料之中。

    畢蕭的姿勢,已經不是平常的一種跪拜,而類似是一種朝拜一樣的矜誠。簫徑亭也跪在一邊,卻是不說話,而是靜靜地感受著這山谷里面的氣息。

    不過,簫徑亭已經聽得非常仔細了,甚至全身心地感受著,但是依舊沒有感應到山谷里面有任何回應!

    比較依舊保持著這種姿勢大概半個多時辰后,應該也沒有得到山谷里面的回應,便也抬起頭來。目中的淚光消失不見,臉上又換上了驕傲而又平淡的表情。

    “師傅,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畢蕭跪在地上對山谷里面平和道:“當初我離開您的時侯,我就知道我已經失去了這個師傅了!而您,卻也沒有阻止我離開,依舊和師母在邊上下棋!一直到我走出院子后,我才聽到您的棋子落盤的聲音,和尋常時侯不大一樣!在那個時侯,或許你只要輕輕叫我一聲,或許就沒有后來那麼多的悲劇了!”

    山谷里面,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畢蕭站起身子,朝后面的簫徑亭道:“你起來!”

    簫徑亭站起身子,畢蕭便轉身朝外面走去。

    簫徑亭不解,但是也跟著離開了山谷口。畢蕭淡淡說道:“因為這些事情是對不起師傅的,所以我不想在他老人家的面前說!”

    畢蕭一直帶著簫徑亭來到一座山上,走到兩座山谷間的吊橋上!那吊橋很高,下面是揣急的流水。兩個人走上去的時侯,那吊橋就是連一點點搖晃都沒有。

    威風輕輕吹過。帶起吊橋輕輕搖拽著,便彷佛兒時的秋千一樣。

    “你知道我地身世嗎?”畢蕭走到吊橋中間,眼睛眺望遠方,道:“我不算是突厥人,也不算是中原人!我父親是突厥人,我母親是中原人!我的出生。純屬是一個偶然!只是一個突厥的男人,在經過中原時侯。興致偶發看上了一個中原的秀麗女子!不知道是因為草原人的蠻力制服了我母親,還是草原人的豪氣征服了我地母親!后來我母親就生下來了我!”

    “那個突厥男人,在我母親身邊的時間,總共不到三天,便離開中原回到了突厥!”畢蕭接著淡淡說道:“我母親,沒有成親便生了孩子!所以受盡了旁人地鄙夷,連我也被當地人唾棄!這樣養成了我堅忍冷漠的性格!”

    “當我年紀小的時侯,是我母親紡線染布養活了我!等我稍稍長大了。先是做普通的粗農活,砍柴賣錢!等到了十四歲的時侯,救了一個鏢師!然后跟著他學武,到了鏢局做一個普通的鏢師!后來,鏢局的鏢頭的女兒喜歡上了我!”

    說到這里,畢蕭轉過頭來朝簫徑亭微微一笑道:“當時地我,可沒有你這副吸引女人的面孔!也不象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是話也幾乎不和人講!至於她是怎麼喜歡上我的,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或許知道,現在也忘記了!”

    簫徑亭也跟著微微一笑,因為確實如同畢蕭所說。那個時侯的畢蕭,如論出身、長相、才能、談吐都是非常一般的。而一個鏢局主人的小姐,畢竟也是有身份的,想必長得也非常漂亮,喜歡上了這麼一個畢蕭,真是一件非常意外地事情。不過,或許畢蕭那個時侯表現出來的一種冷漠和孤傲,對女人也是一種另外的吸引力。

    “那你喜歡她嗎?”簫徑亭問道。

    畢蕭搖了搖頭,道:“沒有!那個時侯我根本就懷疑我不會喜歡人!”.

    “但是這樣一來,也闖禍了!鏢頭打了我一頓后,便要將我趕回家去!”畢蕭接著說道:“我又回家種田!不料過了幾個月后!鏢局的人到了我家里,竟然送來了金銀,然后將我和我母親一起接到了鏢局!最后忽然告訴我,讓我和鏢頭的小姐結婚!”

    簫徑亭微微一愕,接著很快猜出了里面的故事。*************************************************************************!

    “是的!”畢蕭點了點頭,道:“因為我走了以后,那個鏢局的小姐便偷偷跑出門來找我!她父親會武功,她卻是一個文弱之人!當時意亂情迷,就只有一個人跑了出來!剛剛跑出不到百里,便被一個浪蕩公子了,並且還有了身孕!小姐被人救回家后,昏迷了幾天幾夜,醒來后已經是瘋掉了!到了這種境地,鏢頭想起了我!便招我回來,讓我和她成親!”

    簫徑亭轉頭問:“你答應和她成親了嗎?”

    畢蕭點了點頭,道:“答應了!”

    “當天晚上的婚宴中,當地很多的顯戶都來喝喜酒!小姐本來一直安靜地坐在一邊,但是看到一個人后,忽然卻是尖叫哭泣起來!我看到,她是看到一個英俊冷笑的公子才這變得這麼恐懼嘶聲的!”畢蕭接著說道:“我當時就注意到這個年輕公子!並暗暗打聽了他的身份,原來他是當地縣令的公子!等到晚上入了洞房,我用葯將小姐弄睡過去后!我一人偷偷潛入縣令家里,把那個奸汙小姐的公子殺了!並且把屍體吊在了縣衙門口!然后我回到鏢局里面,安靜地過日子,沒有一點點異樣的感覺,就彷佛平常一樣!”

    簫徑亭此時對那個時侯畢蕭的心性,已經看出一二了。殺了人后,可以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縣令公子的屍體被發現后,當天整個城里都翻天了!”畢蕭道:“我以為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的!因為我當時消滅了在場的所有痕跡。就算神仙來也不知道是我殺了人!但是縣令竟然帶著捕快來鏢局里面抓我!我當時冥思苦想,怎麼也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會懷疑到是我!這種思想的痛苦,比我被抓了可能要被殺頭,還要嚴重!”!

    “因為當時您不識字!”簫徑亭忽然接口道。

    畢蕭詫異轉過頭來望了簫徑亭一眼,微微一笑道:“你真地很聰明。聰明到驚人的程度!你接著說!”.

    簫徑亭不好意思笑笑道:“縣令的公子,長相也頗為瀟洒。應該也讀過幾年書,自認風流瀟洒!強暴了鏢頭的小姐后,本來對這個女人也有一些淡忘。不料在婚禮上又見到了這個女人,本來是驚恐的,但是發現這個女人已經瘋掉了!這種一驚一喜的刺激下,還有一個男人要是能夠奪了另外一個男人妻子地紅丸,這本來就是一件讓他們非常自豪的一件事情!他又讀書多年,遇到得意地事情。自然會寫下一些詩詞來表示感慨,而你偏偏不識字!縣令在整理自己兒子遺物的時侯,剛好發現了這些詩詞,所以順著這些蛛絲馬跡,找到了你的頭上!”

    “沒有錯,完全是這樣!”畢蕭點了點頭道:“我被抓進大牢后,因為罪名太大。幾天后便要問斬!便是鏢局也受到了牽連,鏢頭一家發配充軍!當時我練武非常晚,而且無論是師傅還是他教的武功,都不算怎麼高明。所以武功在眾多鏢師中也只是中等的,在死牢中憑著武功想要逃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我認為必死無疑的時侯,縣令竟然親自到牢里面,將我放了出來!在縣衙里面,我看到了我母親竟然被供坐在太師椅上,縣令夫人在一邊親自陪著說話喝茶!見到我出來后,便有幾個人將我和母親帶到一輛馬車上,我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去哪里,便用武力抗拒,但是里面其中一人用一個小指頭輕輕一轉,便讓我渾身無力!就這樣我被關在馬車里面!”畢蕭用手輕輕摩挲著吊橋的繩子,道:“也不知道行駛了多久!一路上走走停停,換了許多輛馬車,護送地人也換了好幾批!而且,從來都沒有在客棧中住宿!大概走了幾個月的時間,我從馬車出來的時侯,便已經是到了一個地方,你猜那是什麼地方?”*****************************************************************************

    “突厥的王庭!”簫徑亭回答道。

    畢蕭點了點頭道:“是的,是突厥的王庭,我的父親便是突厥地可汗!”:

    “這樣莫名其妙地,我便成為了突厥的三王子!”畢蕭說到這里的時侯,臉上帶著微微的嘲笑。

    簫徑亭從這個嘲笑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來,因為這種事情對別人來說,差不多跟從地獄到了天堂一般,但是對於畢蕭來說,卻是沒有帶來任何驚喜,或許一開始有一點點,但是很快這種驚喜就會消失掉,因為畢蕭這個時侯根本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麼,追求什麼。;

    “我上面有兩個兄長,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大王子是個書呆子,看了中原漢族人的書后,便入了迷了,把突厥的東西都看得一文不值,一心覺得中原的文化是最最高尚的,恨不得讓突厥立刻向中原稱臣,讓突厥的百姓接受中原草聽文明的統治,而去掉身上的野蠻,所以當時我的父親,是絕對不可能將汗位傳給他的!”畢蕭此時面上微微一動,顯然下面說到的,就算到現在對他的神經還有触動:“二皇子,從小就看中原的史書,學習中原曆代帝王的權謀之術,在幾個兄弟中,他長得最最英俊,最討得我當時父親的喜歡!而我的那個最小的弟弟,是典型的突厥漢子。雖然比我小,但是胡子一大把。為人極其豪爽。是待我最友好,或許來到草原很長一段時間,我生活地重心和高興的源頭全部來自於他。因為母親來到草原后,對誰也不理會,對我也是一樣!”

    “當時我的四弟,有一個老師!被稱為突厥王庭的第一高手。叫作慕倫!四弟和我關係極好,便一直纏著讓慕倫也教我武功。那個慕倫極為自傲。而且當時我雖然是王子,但是出身卑賤,所以在王庭中並沒有多少地位,他也不大看得起我!后來也不知道四弟使了什麼招術,竟然讓慕倫答應也教我武功!就這樣,我跟著慕倫學了四五年的武功,修為雖然還不大能夠比得上慕倫,但是真正打起來。卻未必輸他多少了!”.

    簫徑亭聽到這里不由咋了咋舌頭,雖然畢蕭說到這里的時侯,是輕描淡寫地。但是簫徑亭清楚地知道,一個武林高手不怎麼用心地教一個徒弟,僅僅只用了四五年功夫。這個徒弟,竟然就要賽過師傅,這樣的學武地天分也算是驚死人了。

    雖然突厥王庭第一高手。並不能和吳夢玉這等人想必。但是肯定也不會差得太多,而畢蕭僅僅用了四五年,便達到了這個程度。說句實在話,簫徑亭是不能達到這一點的。在學武的天賦上,簫徑亭是真的差了畢蕭一個級別。***************************************************************************

    “在我二十六歲的那年!”畢蕭說到這里的時侯,面上的表情不再是平淡,而是變得極其豐富生動起來,道:“王庭舉行了一個我見過最大的宴會,招待地是正周游列國、四處採風的天下第一才女妍麥,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高貴的神祕客人!你聽過妍麥嗎?”

    簫徑亭點了點頭。?

    畢蕭驚訝,微微動了動眉毛道:“你竟然聽過她!”.

    簫徑亭道:“我是在蘭芥子先生的《美姬傳》里面看到的!”

    “哦!”畢蕭輕輕應了一聲,接著眼睛一冷道:“蘭芥子好大的膽子啊,是誰允許他將妍麥寫進去的!天下間,無論誰也不能將妍麥記錄在紙上一個字!”;

    “那我回去后,立刻將那頁燒了!”簫徑亭道。

    “等你有命活著再說吧!”畢蕭淡淡說到:“現在整個天下,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妍麥這個名字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簫徑亭道:“因為有人不許說,也不許提!”

    “是!”畢蕭點了點頭,道:“不許人提到這個名字地有三個人,一個是突厥的可汗,一個是大武的皇帝,另外一個則是我!”:

    “這是當前天下最高階級的三個人了,在這種階級統治社會中。想要讓世界忘記一個人的名字,雖然非常困難,但是也不是不能說到!”簫徑亭心中暗道。

    “妍麥當時除了是天下第一才女外,還是天下第一美女!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她進場的時侯,整個大賬里面,只剩下火苗跳動的聲音,所有男人和女人,就連呼吸也停止了!”畢蕭雙目顯得有些迷離。

    畢蕭安靜了好一會兒!過了片刻后,才繼續說道:“后來,我們四個兄弟,還有那個高貴的神祕客人,都同時愛上了她!開始了瘋狂的追求!”

    “包括你!”簫徑亭驚訝問道。

    “包括我!”畢蕭道:“其實,從我生下來以后!整個世界的東西對我來說,好像根本沒有幾樣是我非常看重的!我也從來沒有刻意去想要什麼東西!但是看到她以后,我就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她,就算用盡任何辦法,用盡任何手段,我也要得到她!”:

    “我們四兄弟中!最愛妍麥的是我。長相最英俊,手段最厲害的,身份最貴重的,便是老二!妍麥也和老二相談甚歡,甚至有知己的感覺,她們之間總是有很多話說!而我說句實在話,我懂的並不多!無論是文學、音樂還是人文風情,我一點點都不了解!所以我的追求是單純狂熱,但是卻顯得呆板的!”畢蕭淡淡笑道:“還有一點,是皮厚的!我是一個非常自傲的人。也是一個非常自尊地人。但是為了她,我可以忍受著什麼也不懂,什麼話也插不上口,呆在她的身邊,看著老二瀟洒倜儻地發揮,看著她們兩個互相欣賞。看著她們互相驚艷對方的才華!我當時很熱切,和偏執。同時也很沮喪!因為我經常呆坐在邊上,一整天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反正當時整個王庭都在傳,妍麥大家已經在突厥呆了一個多月了,而且幾乎每天都和二殿下在一起,所以妍麥這個天下第一名花,想必要在突厥被英俊瀟洒的二王子掉下採摘了。甚至,我的父親可汗陛下連喜事都開始準備了!”畢蕭道:“但是我知道,她們之間說的話題。從來就沒有脫離過音樂、文學、曆史和哲學!一直到一個多月后,我還坐在她地邊上聽著她們說話!”********************************************************************************

    此時,遠處的樹葉上,聽著一只漂亮地蝴蝶,美麗的翅膀正在一張一合。

    畢蕭停止了說話,對著那只蝴蝶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那只蝴蝶頓時驚起,抖了抖翅膀。便逃離著離開。

    畢蕭手掌輕輕一轉,那蝴蝶不由自主地朝這邊飛來。畢蕭兩只手指輕輕一夾,便將這美麗的蝴蝶夾在手指中間。

    “那天!她們說到傍晚后,妍麥如同平常一樣起身離開,回到自己的別館!但是在走出門的時侯,朝我遞來了一道微笑,接著飄然而去!”畢蕭目光頂著蝴蝶的眼睛,柔和道:“我當時呆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在那里無盡的遐想。等到我恍惚過來的時侯,天已經黑了!我趕緊匆匆離開二王子地府邸。但是到了老二府邸大門外的時侯,我發現妍麥竟然還在。正站在一棵樹下,看到我出來后!輕輕白了我一眼,然后嗤笑地說了一聲:‘呆子!’”

    雖然此時說的是別人,但是這種情景此時聽到了,簫徑亭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起一陣漣漪。還有一種羡慕和妒忌,因為盡管喜歡她的女人很多,也很痴。但是他和那麼多女人的故事,沒有一個有畢蕭和妍麥那麼動人,那麼美麗,那麼意外!?

    “在她說出呆子的同時!我聽到了老二府邸里面斷劍的聲音,我知道那是老二將他地寶劍折斷了。這表示什麼,當時的我並不清楚,但是肯定表示一種決心。”畢蕭接著說到:“而且當時我也來不及想了,因為我已經有了整個世界!從那天以后,我每天就彷佛在天堂一樣!每天走路的時侯,腳步都是輕飄飄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妍麥會對我含情脈脈的微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我親昵,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溫柔無限地彈琴給我聽,卻從來不問我感想。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選擇我!”

    “我就一直生活在這種夢境一樣的生活里面,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外面的一切!直到有一天,四弟闖進我的家里面說,老二和四弟的母親,也就是可汗的妃子通奸,被可汗陛下發現,可能要被處死罪!”畢蕭道:“老實說,我聽到這個消息后,也不是如何的難過,甚至沒有太大的感覺!依舊和妍麥說話親昵到夜里,然后送她回去。但是第二天,四弟再闖進我家里的時侯,卻已經是鮮血淋漓,滿身都帶著傷口,一邊沖進來一邊朝我嚷道:父汗被殺了,父汗被二哥殺了!三哥你快逃走,你母親被二哥抓起來了,你快逃走!”

    “我很慚愧,我當時首先記起來的不是母親,而是妍麥!一拿起寶劍,便朝妍麥的別館沖去!而四弟還沒有沖到我的面前,便被后面一支羽箭射中后背,然后一道人影飛來,一支利劍將四弟劈成了兩瓣,那個人便是四弟的師傅,也是我的師傅慕倫!”盡管此時畢蕭的聲音非常低,但是簫徑亭還是從里面聽出了他對四弟的感情,因為聲音里面還帶著些許的自責。

    “我打敗了慕倫!”畢蕭又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又接著說道:“就當我要沖出包圍圈的時侯,二王子用用劍橫在我母親面前!然后我就被擒住了,被鐵鉤穿過了琵琶骨,然后全身通鐵鏈鎖在了柱子上!”:!

    “我當時心急如焚,甚至后悔為什麼當時不豁出去一切,沖出包圍圈去別館。帶著妍麥馬上走!”畢蕭又輕輕地補充了一句。

    其實這種念頭,是對母親地極度不孝。是要天誅地滅的。但是簫徑亭,彷佛忽然一下子明白了畢蕭的思想境界。*****************************************************************;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侯,妍麥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出現鐵牢里面!”畢蕭道:“那天晚上,我們首次親吻了,首次做了親密之極的動作,后來她要將處子身給我地時侯,我拒絕了。因為我會將這當作一種告別。我不願意失去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希望!那天晚上,妍麥后來離開地時侯,是被人抓著離開的,是哭著離開的!”?

    “我太了解二王子的性格了,他得不到妍麥的心,就會將自己的驕傲和變態折磨,全部潟在妍麥的身上!所以我盡管琵琶骨被勾住。全身都被鐵鏈鎖住,但是我希望卻是越燒越烈,只想要扯斷鐵鏈,扭斷琵琶骨,然后沖出去將妍麥救出,然后帶著她逃離這個地方!”畢蕭說起這些的時侯,語氣反而又平淡了下來,道:“到了半夜地時侯,我忽然聞到一陣香味,接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但是我彷佛做了一個夢,一個天堂一般的美夢,在夢里我飄飄欲仙。等到我醒來的時侯,已經是不在牢里面了。而是在王庭外面的一個大石板上,琵琶骨上的鐵構也被取掉了,全身上下的傷口也被包扎好了。而身后的王庭,便彷佛是著火一般地混亂,無數的騎兵四處沖出,想必是發現我已經逃走,正四處追捕我!”!

    “我當時一動不敢動,也一動不能動,就是一點點力氣也沒有!翻身到石板下面,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在地上挖了一個洞,然后鉆了進去,接著用挖出來的土埋在身上,最后用石板蓋在洞口上,我就躲在石板下面!”畢蕭說起這件事情也是輕描淡寫的,但是其中的緊張和緊迫,簫徑亭也可以想象得出來。

    “二王子那時已經被推舉為可汗,因為當時我父親便有讓他繼位的意思,這點整個王庭的人都知道,所以可汗死了之后,眾人又不知道死因和二王子有關,所以幾乎沒有人反對老二的繼位。而當時我罪名,則是於老可汗的妃子通奸,事發后密謀殺死老可汗!因為這些口供都是從四弟的母親,也就是那個和老二通奸的妃子嘴里得出的,所以整個王庭的人都沒有懷疑這點!”畢蕭接著說到:“老二知道我跑不遠,所以排除幾萬騎兵,將我所藏的地方圍個水泄不通,然后將母親綁來,說我要是在半個時辰內不出來,便要將母親凌遲處死!”,

    “母親是中原女人,在草原沒有任何地位,而且突厥人從來都是敵視中原人的,所以雖然母親曾經是老可汗的女人,但是誰也沒有反對這樣旨意!接著,新可汗,也就是二王子殿下。便下來,開始用刀子在母親身上割肉,一直割到我出現為止!”畢蕭說到這里的時侯,口氣還是淡然的,轉過頭朝簫徑亭問道:“你知道凌遲嗎?”

    簫徑亭點了點頭,道:“知道!”.

    凌遲處死,就是儈子手用刀子割犯人身上的肉,一直要割掉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在最后一刀之前犯人不能死,而且刀刀都要割下肉來,是古時侯最殘酷的刑罰。

    “那個儈子手下刀比尋常的儈子手快,所以用半個時辰就可以割完這三千多刀了。所以老二給我時間,也只有這半個時辰!”畢蕭緩緩說到:“當時只要我一出聲,或者是一動精,就能夠免除母親的痛苦。但是我腦中想著另外一個人,想著以后回到虎去救他!就這樣,我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儈子手在我母親身上割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最后死去!”*************************************************************************

    “咻!”一陣秋風吹起,簫徑亭頓時冷得一個顫抖。

    與此同時,畢蕭手掌輕輕鬆開,手中的蝴蝶輕輕一掙扎。扑騰著翅膀便飛走了。!

    畢蕭又安靜了許多功夫,好一會兒。接著說到:“后來,新可汗帶著兵馬回到了王庭!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敢從土里面出來!然后我無意中,從懷里翻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去顯碧國的凈羽湖!”

    “然后,我便順著我們之前來的那條路,幾乎是爬著從突厥來到了顯碧!”畢蕭的口氣依舊輕描淡寫。

    但是簫徑亭可以想象,在這段爬地過程。對意志是如何的一種考驗。因為必須天天都在擔驚受怕,隨時都會被新可汗的騎兵抓走,隨時都可能被草原上的狼吃了。

    “不知道爬了多久,我終於來到了這里!”畢蕭指了指腳下,道:“我就是爬到這個位置的時侯,看到對面的河岸上,有一個穿著一個白衣服地神仙。腳步輕輕地點著花枝頭。身體如同風一般的飄動!他后來就成為我地師傅,那個人,便是你的外祖父!”,

    “我就在那個山谷里面,跟著師傅學武!每天都在仇恨中練劍,每天都在問師傅,我什麼時侯可以出去就妍麥!而我每次問,師傅總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又微笑地告訴我新一條口訣,接著那條口訣便足夠我鉆研痴迷一個多月。就在那個時侯,我學會了清風隨影劍和狂風傾城劍!那種武學的境界,便彷佛是一下子從人間昇到了仙境一般。我清楚地知道,我的修為和劍法,和之前已經是天地之別!”畢蕭微微笑道:“但是就算這樣,還是過了近三年。我再次問師傅,我可以出去就妍麥的時侯,他才點了點頭!”*******************************************************************************

    “我重新回到突厥王庭后,已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去王庭任何一個地方!但是我幾乎找遍了整個王庭,也找不到妍麥的身影,問了無數人,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妍麥去了哪里?后來我直接進了可汗的床前,用劍指著他的脖子,逼問他妍麥地下落!他開始非常驚訝,但是后來臉上沒有任何害怕,就只是哈哈大笑!不但沒有一點說話的意思,就是一點點害怕的神情也沒有。”畢蕭淡淡說到:“我看他的感覺,也好像是活夠了似得!我劍往前一遞,便殺了他!雖然他坐上了可汗的寶座,但是也僅僅只坐了三年。”

    “然后,我就開始走遍天下,到處尋找妍麥的身影!妍麥在當時,是天下聞名的人物!所以我每次問起她地名字時侯,天下人都知道,但是我問起她的蹤跡時,天下人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得到的訊息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三年前,妍麥大家在突厥現身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有人說是在政變的時侯死了,有的說是被新可汗收入賬中,不出來見世人了;也有說當天晚上她離開了突厥,獨自一人隱居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跟我說這些話的,前兩種人都被我殺了!”畢蕭說起殺人的時侯,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道:“后來,有人說那天晚上妍麥第一次去突厥的時侯,當天的宴會上出現了一個身份貴重的神祕客人!是他將妍麥從突厥的魔窟中救了出來,妍麥就嫁了給他,做了歸家娘!”*

    “蕭,你知道妍麥在哪里嗎?”畢蕭忽然轉過頭來,朝簫徑亭問道。,

    “知道!”簫徑亭點了點頭,道:“在大武朝廷的皇宮里面!”

    畢蕭點了點頭,道:“是的!當初那個在突厥賬中的神祕客人,就是大武的太子爺!而二王子殿下能夠那麼輕易地登上汗位,和這個大武的太子爺。是離不開的!其實你可以看出來,大武這個皇帝當政地時侯,突厥和大武的關係是最好的!”

    簫徑亭並沒有回答畢蕭的話,因為他想到妍麥在大武的皇宮里面,而此時妍兒,也在大武的皇宮里面。聽來。讓人感覺彷佛真地是一種宿命一般.

    現在,簫徑亭忽然感覺到。畢蕭為什麼會千里迢迢地帶著自己來這里,會和自己說那麼多話!因為他們兩個人是如此的相似,是宿命中兩個相似地人。

    “那你,是怎麼知道妍麥就在大武的皇宮里面的?”簫徑亭問道。

    畢蕭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道:“我一路從突厥南下,一直找到了的長安。或者是一種感覺,或者是潛意識的一種恐懼,我隱隱感覺到妍麥就在某個地方!但是我不知道。相遇是那麼的偶然!當時我正借宿在長安城的一種冷清寺廟里面,這寺廟終年都沒有什麼香客!那天依舊在寺廟最高的屋頂上眺望地時侯,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在幾個侍女的環繞下,后面跟著數百御林軍,款款地朝最大的寺廟走來,正要上香!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來這麼冷清的這里上香!”

    “當時我欣喜若狂。但是卻忍著沒有下去!一直等到她進廟燒香后,我才打扮成為和尚的樣子,走到了她的面前。”本來這個重逢應該是激動萬分地時侯,但是畢蕭說到的時侯,口氣卻是十分的平淡,道:“我將她帶到后面的祕密廂房時侯!親密過后,她激動狂喜地抱著我久久不肯鬆開!接著嗚咽哭泣著讓我帶走她!其實經過這幾年的修煉后,我幾乎已經到了不悲不喜的境界了,但是老天的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來得太快了。所以我的不悲不喜,師傅說的心情沉靜如水全部拋到了九霄雲外。便只是親吻著她連連答應!”

    “但是,她后來說她還不能走,還需要回到宮里面一趟,去處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帶走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畢蕭輕輕道:“我當時問道,什麼東西那麼寶貴,為什麼不能我過去拿,我武功高強,應該能夠從皇宮中取出一樣東西的。但是妍麥只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這種表情和之前我們在一起的時侯一模一樣。這種狡黠的表情,足夠讓我為她粉身碎骨!”

    “后來,我放她離開了。然后就坐在寺廟的頂上,頂著太陽,一直頂著它下山,那個時侯我發現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厭惡過太陽這東西,為什麼一直呆在天上不肯走!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后,我迫不及待潛進了長安城的皇宮中!”畢蕭說到這里,朝簫徑亭望來一眼,道:“其實我當時我武功,和你全盛的時侯差不多!或者稍稍高一些!”**************************************************************************

    “咚!”畢蕭手指輕輕一彈吊橋的繩索,頓時傳來一陣如同琴弦撥動的聲音。接著屈指對水面輕輕一彈,頓時濺起一朵水花。

    “曆盡艱險后,我來到了她的寢宮,但是,我見到的不僅僅只有她!”畢蕭緩緩閉上眼睛,道:“還有一個女孩,那個小女孩大概是兩三歲,長相和她母親一模一樣,簡直是一個小妍麥!我當時心里痛苦得彷佛扭曲一般,雖然我早就有了這樣的思想準備,但是我當我真的看到這種情景的時侯,那種痛心的感覺,還是幾乎讓我要斷過氣去!”

    “但是,我現身后,她不但沒有表現得驚喜!彷佛如同第一次看到我一樣,充滿了驚詫!”畢蕭的口氣依舊是那麼平淡,道:“我雖然心中知道有變!但是我依舊溫柔地央求她跟我走,問她那件重要的事情處理好了沒有,那件重要的東西整理好了沒有,整理好了,我們便立刻離開!”

    “而她淡淡地說:我不知道你說話是什麼意思?我只想說一句,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再也無法挽回,念在過去的情分,你馬上離開吧!”畢蕭說到這傷人的話時,依舊是平淡如冰,道:“后來。她輕輕地推開了寢宮的窗戶要我離開!我一把扯住她地手腕,瞥了她那個正在用大眼睛扑閃扑閃望我的女兒。便要帶著妍麥離開。就在我手剛剛碰到妍麥的時侯,便只聽到一聲劍嘯,三個太監如同影子一般朝我射來!那三個太監的武功,每一個都不在當時的我之下!”;;

    “接著,妍麥的寢宮里面燈火大亮,隨即從賬后走出一個人!穿著龍袍帶著金冠,英俊瀟洒,威嚴無比。正是大武地皇帝,也就是妍麥的丈夫!”畢蕭淡淡說到:“我頓時一眼也不朝妍麥看去,只是盯著那個皇帝!而當時三個太監地劍將我纏住,讓我無法脫身。我賣出一個破綻,讓三支利劍同時刺在我的背上,然后趁機朝皇帝沖去,便要拼死拉著皇帝陪葬!”

    “三個太監沒有想到。我竟然有了死志,便拼命地過來攔我,要護在皇帝的面前!”畢蕭淡淡道:“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我的目標不是皇帝,是另外一個人!我飛快轉身,一劍刺進了妍麥的胸膛,我親手殺了她!因為她已經成為我的夢魘,我要掌握她的生命!我無法得到她的時侯,我便要親手殺了她!”

    畢蕭說到這些時侯,口氣依舊平淡。但是聽在簫徑亭地耳朵中,卻是一陣陣的寒冷,甚至是不寒而栗。因為每當畢蕭說起妍麥的時侯,他總是想起現在正身處皇宮中的妍兒。

    “我就這樣,親眼看著她那雙世界最美麗的眼睛,在我的眼前變得黯淡,但是我依舊無法解讀那雙眼睛所表達的意思!是痛苦,又或者是其他!當時寢宮中所有地人都呆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整個寢宮就只有一種聲音,那就是妍麥鮮血滴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她生命漸漸消逝的聲音!所有的人,都盯著最美麗的臉蛋,在流血中變得蒼白無色。”畢蕭聲音依舊平淡,但是卻彷佛魔鬼一般的蕭瑟驚恐。************************************************************************

    “最后,一聲女孩的哭泣打破了這個境地!隨即,那個長得和妍麥一模一樣的女孩,跑來扑在母親的身上大聲痛苦!我看著這個小女孩,那張長得后會和妍麥一模一樣的面孔,我本來已經死去的心漸漸活了起來!我抽出長劍,妍麥的身軀頓時摔落在地,但是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那個小女孩,隨著母親的屍體也摔在地上,哭聲也頓時噎住,接著變得更加悲慘,我想不到不到僅僅兩三歲的小女孩,竟然會發出如同泣血一般的哭泣!接著,從放寢宮里面又跑出一個孩子,和正在哭泣的小女孩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她此時好像剛剛睡醒,被外面的響聲吵醒了,而且手上還拿著一只包袱,那只包袱里面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但是肯定是大人的東西,還是一副要遠行的樣子!這是一對雙胞胎女兒,她看到媽媽躺在地上正流血,也跑了過來!但是她還不懂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推了推正在哭泣的姐姐問道:‘姐姐,你干嗎哭,媽媽要帶我們出去玩了呀!’接著又抬起頭,大眼睛扑閃朝我望來,問道:‘媽媽怎麼了?’,我沒有回答她,她看到沒有人理她,看到姐姐一直哭,便也跟著哭起!”畢蕭說起這個小女孩的時侯,眼睛里面浮現出一道憐愛,道:“聽到兩個女兒的哭聲后,皇帝這才驚醒過來,對著妍麥的屍體,尖叫一聲,接著哭嗆著扑上來叫嚷道:妍兒!”.?

    “不要用這個名字!”簫徑亭一聲大喝,目光盯向畢蕭道。

    畢蕭彷佛沒有看到簫徑亭幾乎扭曲的面孔一般,接著說到:“我那時侯,已經沒有任何殺皇帝的興致了。目光望著地上妍麥的屍體,彷佛整個世界已經和我無關!皇帝抱著妍麥哭了一會后,便指著我對太監尖叫道:殺死他,凌遲處死他,凌遲處死他!我輕輕一笑,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雙胞胎女孩,然后閉上眼睛正準備等著死亡的到來!”******************************************************************************

    “不料此時飄進一道人影!那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人,美麗的程度幾乎不亞於妍麥!看不清楚年紀,但是我知道,她已經是我長輩級的人物了!她一把扯住皇帝朝寢宮外面的假山扔去,做勢要砸死他。三個太監立刻朝皇帝扑去。那個女人趁機點住我的道,一手抱起地上的雙胞胎女孩,一手拉住我。腳下一點,便消失在寢宮中!”畢蕭轉頭來問簫徑亭道:“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

    簫徑亭點了點頭,道:“君奴的外婆,也是外公的另外一個妻子,現在魔門中輩分最大的一個!”:

    “是的!她就是我的大師母,不過那個時侯她已經離開師傅了!”畢蕭道:“她帶著我去魔門!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才能夠起來。我看得出來,師母她討厭我!所以從來都不和我說話,但是卻將魔門所有的武功都教給了我!在那幾年中,我從來都沒有和人說話,就只是如同機器一樣學習武功,幾乎忘記了如何說話!而后來我離開魔門的時侯,便帶走了雙胞胎姐妹中的妹妹,給她取名叫作意帖兒!另外一個,則有魔門撫養,取名叫作唐卓兮。從那天開始,也開始了我的報復,對突厥的報復,對大武的報復!我要這兩國生靈涂炭,我要用千千萬萬條性命,還報復老天對我的不公!”

    “意帖兒?!”簫徑亭目光朝畢蕭望去,道:“那我師傅,也是你報復的產物,他的悲劇也是由你造成!”

    “沒錯!你的悲劇,也是我造成的,顯碧的亡國,你的家破人亡,也是我造成的!”畢蕭朝簫徑亭冷冷一笑道:“我殺死了我心愛的妍麥!吳夢玉殺死了他心愛的意帖兒!你呢?你會不會殺死你的妍兒呢?這是宿命!你能逃避嗎?”:

    說罷,畢蕭忽然張狂地大笑。曉得整個吊橋都在顫抖,笑得下面的河水都在顫抖。

    接著,畢蕭腳下一點。整個身軀如同煙霧一般飄出,朝下面的河面落去。腳底剛剛沾到水的時侯,便輕輕彈起。接著如同煙波縹緲,朝前面飄去,轉眼便消失不見。,

    唯有聲音來響在簫徑亭的耳邊道:“你想為你的師傅報仇嗎?你想為你家人報仇嗎?你想為你的國家報仇嗎?你將結束這一輪回的宿命嗎?你想結束你的悲劇嗎?”,;

    “打敗我,不然你就也會得到和我一樣的痛苦,終身沉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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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第十六卷 第十一章:重會佳人

    “是誰?站住!”綠衣府主剛剛走到帳篷面前,便聽到黑暗中的一聲冷喝。

    這一路來,她已輕不知道聽到了多少這種聲音!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她只是從懷中掏出那只黃金令牌,對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綠衣府主走進了關押蕭徑亭的帳篷,熟練地掀開了上面的地毯,露出了地牢的鐵門。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怎麼打開這個鐵門,不知道機關在哪里?

    而且她非常清楚,象這種機關,只要接錯了一個地方,便會有無數暗器飛射出來。

    “來人!”綠衣府主一聲低喝,其實之前突厥王庭並沒有用太監,不過后來生活習俗學習中原朝廷很多,也用起了太監。所以盡管綠衣府主是女人,但是她用粗聲說出來的話,剛好和太監效果差不多。

    “是!”頓時,從黑暗中閃出了兩道人影。

    綠衣府主指著鐵門,接著從懷中掏出那只無所不利的黃金牌,道:“打開地牢!”

    “是!”那兩聲應道,接著按了幾下鐵門上的機關。

    “唰!”地牢的鐵門頓時打開,一道燈光從里面潟出來。

    “你們守在門口,不許*近地牢十丈以內,除了陛下誰也不許進來!”綠衣府主朝里面看了一眼.嬌軀輕輕一顫后。便沉聲朝兩人命令道,接著腳下一點便輕輕飄進了地牢中。

    “是!”那兩人頓時折身退出.接著還招了招手,頓時從黑暗中又出現四道人影,也一起退到了帳篷外面。

    綠衣府主款款走到了床前.見到床上地蕭徑亭雙眼禁閉,身上被鎖著粗粗的鐵鏈。俊美如玉的面孔除了多了一點點滄桑外,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仍舊強烈沖擊著她的視覺器官,撓亂她本來就不怎麼寧靜的心湖。

    玉手輕輕撫上了蕭徑亭俊美無匹的面孔,綠衣府主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激動,不由哭泣出聲,柔弱地香肩輕輕地顫抖。和之前冷靜平淡的她判若兩人。

    “先生!”輕柔一聲呼喚,綠衣府主解開了帽子。一頭如雲的秀發披了下來。接著又輕輕解下了面罩,面罩里面還有一層她平時戴的面紗。

    玉手輕輕一扯,那綠色的面紗頓時飄落下來,露出了她美麗動人地面孔。

    一雙憂郁凄苦的美眸,此時蘊滿了淚水,刷子一般地睫毛也沾了淚珠,幾下一陣顫抖.一顆顆珍珠一般的淚水順著凝脂般的臉蛋滑落下來。

    輕輕坐在床沿上,綠衣府主輕輕俯下嬌軀,將光滑香嫩的臉蛋貼上蕭徑亭的面孔輕輕的磨蹭。低聲哭泣道;“先生!你忘記我了!上次在渤誨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忘記我了!”

    用玉指輕輕划著蕭徑亭的面孔.接著輕輕撅起柔軟的小嘴,顫抖地吻上蕭徑亭的嘴巴,鼻尖還有緊閉地眼睛。然后,又將臉蛋貼在蕭徑亭的胸口。輕輕噎泣,卻是連正事都忘記了。

    不過臉蛋剛剛貼上蕭徑亭的胸口.綠衣府主便感覺到一陣冰涼,便者到了捆在蕭徑亭身上的鐵鏈。頓時驚醒過來。

    “先生,您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您本來應該是瀟洒得如同天上的雲彩一樣,誰也捉摸到的啊?”綠衣府主噎泣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支薄如柳葉一般地匕首。對著蕭徑亭身上的鐵鏈運力劈下。

    “喀察!”真不虧是削鐵如泥的寶刀,那粗粗的鐵鏈頓時被切斷。

    不過.接著綠衣府主又發現了插在蕭徑亭全身各處地全身各處的銀針,不由輕輕拔下一根放在瑤鼻底下嗅了嗅,頭腦不由一陣昏眩。

    臉上露出一道焦急的神情,綠衣府主便開始在蕭徑亭身上尋找其他的銀針。整整拔出了二十一根后.蕭徑亭仍舊是昏迷不醒。

    輕輕把了一下蕭徑亭的脈搏,綠衣府主臉上神情變得更加焦急。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只針盒,挑出幾根銀針,一根插入蕭徑亭的人中,但是蕭徑亭卻是沒有絲毫反應。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綠衣府主頓時無措,因為在這十幾萬大軍中,她想要背著昏迷的蕭徑亭逃出,幾乎是神話一般的事情。

    而要是弄醒了蕭徑亭,解開了身上的禁止。以蕭徑亭的武功,加上這面今牌,隨便打扮成跋玉帳下的一個人物應該有逃出的機會,就算暫時不能逃出去。那也可以隨便打扮成為跋玉軍中的一名士兵,等到有機會再逃出去。

    但是蕭徑亭要是不醒,基本上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該怎麼般那?”綠衣府主想了好一會兒都設有想出辦法.不由哭出聲音來,索性又將臉蛋貼在蕭徑亭的胸口上低聲哭泣。

    要是跋玉看到現在的綠衣府主,肯定會更加愛得發狂。因為現在的綠衣府主由於關心而亂了心境幾乎和尋常的一個女子沒有任何分別。

    “莞芷!”正在哭泣中的綠衣府主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驚嚇下不由抬起蛾首,卻是看到了蕭徑亭睜開的眼睛,還有微微帶著笑意和歉意的面孔。

    “先生!”綠衣府主再也忍不住,兩只玉臂環上蕭徑亭的脖子,如同溫香軟玉的嬌軀投入蕭徑亭懷中.臉蛋貼著蕭徑的脖子哭著死死不肯抬頭。

    蕭徑亭輕輕撫摸著蘇莞芷柔軟地粉背。柔聲問道:“為麼叫我先生?”

    “因為莞芷愛上的是蕭先生,而不是莞芷的小主子蕭徑亭殿下!”蘇莞芷柔聲道,玉手伸進自己堅挺玉乳和蕭徑亭的胸膛,溫柔地撫摸著蕭徑亭的胸前肌膚。

    “之前在江南,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家里人!”蕭徑亭溫柔地吻著蘇莞芷的秀發柔聲道:“或許,我當時只想和你做最最簡單的交往,對你地真實身份從來也沒有心用心猜測!”

    “嗯!”蘇莞芷輕輕地應了一聲,粉頰貼上蕭徑亭的面孔。痴迷地摩擦著。

    “我家的事情,讓你受苦了!”蕭徑亭面孔退后幾寸,好看清楚蘇莞芷迷離美麗的面孔。雙手捧起她端莊秀麗的臉蛋,笑道:“反倒是我。作為家里地主人,卻到處游蕩什麼事情也沒有做。而你們卻在為蕭家流血!”

    “我們願意的,這是我們地信念,而且就算這樣也不能報答陛下對我們的恩情!”蘇莞芷柔聲說道。接著輕輕地搖了搖蛾首,道:“先生,我們今天不說這個好嗎?”

    按著、蘇莞芷臉蛋輕輕一紅,美眸透出一道粉意,輕輕張開了櫻桃一般的小嘴,吐著如蘭的火熱氣息。朝蕭徑亭低聲道:“先生,你親親我好嗎?”“好!”蕭徑亭嘴唇輕輕印上蘇莞芷顫抖香軟的小嘴,蘇莞芷的嬌軀輕輕一顫,柔軟的嬌軀便仿佛一條蛇一般用力擠進蕭徑亭懷中。雙臂緊緊抱住蕭徑亭的后頸.依*本能地吮吸著蕭徑亭的嘴唇和舌頭。

    “要死了!”足足半盞茶功夫,蘇莞芷幾乎全部忘記了來意。離開了蕭徑亭的雙唇后。心滿意足地*在蕭徑亭的懷中。臉蛋便仿佛要透出水來一般,兩只眼晴迷離得沒有任何焦距。粉嫩地小舌頭輕輕吐出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回味著剛才銷魅的滋味。

    “真美!真美!”蘇莞芷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的?怎麼會這樣的?”她之前可是寄身在醉鄉居這種地方,此時竟然表現得比任何少女都要單純,卻是讓蕭徑亭忍不住莞爾。

    “呀!我差點忘記了正事!”蘇莞芷忽然從蕭徑亭懷中彈起,道:“先生,我是專門來救你出去的!你現在趕緊躺在床上,裝著仍舊不醒地樣子!接著我去將外面的守衛叫進來一位,弄昏了他后,你換上他的衣服,然后逃出去!”

    “好計策!”蕭徑亭微笑著,接著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可是早巳經來不及了!”

    “兩位看了很久了,出來吧!”蕭徑亭對著地牢外面輕叫道。

    “陛下看到了吧!干正事的,干大事地,從來就討不了女人的歡心!”外面響起了一陣凄涼的冷笑道:“反而是有些手好閑的小白臉.才能撩撥得這些女人心懷大亂!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接著,從地牢口緩緩走進兩道人影。一個帶著臉譜,一個便是跋玉。

    跋玉此時的臉上,稍稍有一點點扭曲,但是這並不防礙他的俊美!不過此時的他,便仿佛是受傷的野獸一般,又不願意露出痛苦讓人去憐憫。所以現在他臉上所有的表情,便只有冷酷和驕傲。

    “我說過!”跋玉緩緩走到蘇莞芷面前,道:“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你想要什麼東西,我都會為你拿到!但是不許背叛我,不許欺騙我!這兩件事情,你都做了!”

    蘇莞芷臉上先是一陣驚惶,按著又恢復了平常冷漠淡然的樣子,輕輕坐在蕭徑亭的身邊,卻是不再說話。

    “對!剛才我是裝醉的,裝著昏睡的,裝著讓你拿走我身上的令牌的?”跋玉冷笑道:“這算是我欺騙你,你為什麼不質問我?!”

    蘇莞芷淡淡說道:“因為,你的欺騙傷害不了我,你騙不騙我對我沒有任何不同,我不在乎!”

    聽到蘇莞芷如同刀子一般的話后,跋玉臉上肌肉明顯一陣顫抖,努力控制著顫抖的嘴唇,跋玉勉強讓自己的言語冷靜而又驕傲,道:“說得好!說得好!不過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笨了?放在之前。我裝醉,裝著令牌讓你拿走,你肯定會發現這是計策地,這次為什麼發現不了了?還乖乖上當了,你不是最聰明的嗎?”

    “陛下是想要莞芷繼續說出絕情的話,好讓你能夠狠心下手吧!”蘇莞芷淡淡說道:“那我便隨了陛下的意忍!是,是我心亂了!從知道先生和畢蕭動手,我心就亂了!知道他被陛下抓來后。我心里已經什麼都不清楚了!只想著救他出去。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沒有了!這樣回答,陛下滿意了嗎?”

    “夠了!”跋玉長長吸了一口氣,用力地仰起頭,努力使自己的淚水停在眼眶中。最后消融不見,因為在他的字典中,不可以為了女人流淚。

    蕭徑亭看過很多男人受傷的情景!其中印象最深地是他師傅,再下來是連易成,因為他的受傷,他的死都是蕭徑亭一手造成的。連易成受傷地時候是是如同孩子一般,哭出聲音來,接著不知道所措.也不會去怪什麼人。

    而跋玉受傷的時候,則是顯得更加地驕傲。不讓任何人看出他的軟弱。而這兩種受傷,都一樣讓人心折。

    “蕭徑亭!”跋玉目光重新朝蕭徑亭兩人望來的時候。卻是瞥了蕭徑亭一眼,接著仿佛不願意再多看,道:“我討厭你!”

    接著,跋玉只身離開!卻是一句話也不說,飛快走出了地牢。

    而屋內,僅僅只留下了那個臉譜男人一個。

    “蕭徑亭,你覺得跋玉這人如何?”口氣,竟然是平和的。

    蕭徑亭微微一笑道:“堅毅、驕傲、固執、心狠手辣,想要絕情,卻至情至性!”

    那個臉譜男人接著問道:“還有呢?”

    “他不如你!你絕情。你徹底!”蕭徑亭按著說道:“所以等到日后翻臉的時候,他應該會是你的手下敗將!”

    “那敢情好啊!”臉譜男子淡淡一笑道:“我覺得突厥和中原早就應該合並在一起,成為一個國家了,你說是不是?百年來兩國如此相爭.害得老百姓受了多少苦?要是在我手上合而為一了,那該是一項多麼了不起的偉業啊?”

    “不見得!”蕭徑亭輕輕一笑道:“很多事情!雖然過程很殘酷,很痛苦,但是卻是必須的!按照目前的規律,突厥和中原還遠沒有到統一為一個國家的時機!兩者地人民,兩者的文化還有太多的不同,兩者還有太深的矛盾,還需要很久的時間磨合!”

    臉譜男子頓時大怒、喝道:“胡說!當年的顯碧,文化比突厥差嗎?它地文化,被長安城里面的那些詩人文人們稱為是最美好,最璀璨的文化!當時你看看,它不是照樣被我們吞並了,成為了大武了一個府了!”

    “顯碧因為脫離於這個世界很久!所以獨立發展成為另外一種文化,整個文化的主題便是美好,平和.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這個文化太超前了,太美好了,也太柔弱了!”蕭亭淡淡說道:“而且顯碧地文化,是沒有底蘊的文化!是不成熟的文化。如同孩提一般,純真美好.但是卻徑不起外來勢力的摧殘!所以,它注定了被滅亡的結局!”

    臉譜男子頓時安靜了下來,接著輕輕揭下面具,露出了同樣俊美無匹的面孔,卻是蕭徑亭的平生第一敵人方劍夕。

    方劍夕此時同樣英俊,但是細看下,會發現他眼睛深了很多。眉毛尖了很多,鼻子也仿佛構了少許!原先是蕭洒倜儻、豪邁隨和、但是現在卻是深沉冷俊、深不見底!

    “蕭兄!”方劍夕的聲音忽然柔和了下來,在蕭徑亭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是顯碧國皇帝的后人的?”

    “我也不知道!”蕭徑亭淡淡一笑,道:“很早。比奴兒告訴我地時候,肯定要早很多!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去知道我是顯碧國的殿下的,更加不記得是什去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或許內心潛意識、都在不經意地避開這東西!不想去涉及,因為它太沉重!”

    “難怪你什麼正事也不干、只是喝酒彈琴,只是耍劍作畫!卻從來沒有想去復國!”方劍夕輕輕一嘆道:“因為你根本就知道、此事不可為!就算恢復了顯碧國。也不是以前的顯碧國了!”

    按著,方劍夕又問道:“那請問一句,聽許許多多的人都在為了復國而付出所有的心血甚至生命,你為什麼不去阻止?”

    蕭徑亭搖頭道:“因為復國是她們唯一的信念、要是沒有這個信念。她們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我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讓她們驚醒地機會!”

    方劍夕頓時輕輕嘆息一口道:“蕭兄!你知道因為任夜曉的事情。我恨你入骨!從來都沒有正視過你,現在我總其摸到了蕭徑亭的一些心思.我有一個提議!”

    “雖然我肯定會拒絕!“蕭徑亭微笑道:“但是因為你的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你還是說說吧!”

    “來幫我!”方劍夕道:“以前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事成后,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比起武漠辰,我肯定是一個更加容得下你地人!”

    蕭徑亭頓時輕輕地搖了搖頭。

    方劍夕者了*在簧徑亭懷中的蘇莞芷,道:“要是我用這個女人威脅你呢?”

    “嗖!”方劍夕還沒有說完.蘇莞芷玉手一翻,頓時多了一支匕首出來,橫在自己地玉頸上。而臉上卻走沒有一點點視死如歸的表情。依舊一臉的溫柔,躺在蕭徑亭的懷中,仿佛那個隨時會自盡的人不是她一般。

    方劍夕面孔一扭,接著哈哈一笑道:“蕭兄記得樓絳玉嗎?”

    蕭徑亭面色微微一變,道:“記得!”

    “她在我那邊!”方劍夕微笑道:“先生還記得辛憶嗎?”

    蕭徑亭又點了點。

    “她在我那邊!”方劍夕淡淡說道.仿佛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情一般。道:“先生還記得任夜曉嗎?”

    蕭徑亭又點了點頭。

    方劍夕又笑道:“她也在我那邊!而且我發現她的時候,她是昏迷的!練劍入了魔道.身上有媚氣!”

    蕭徑亭面色一籍,道:“她並不合適練習你們魔門的黑暗劍法!”

    “是我們魔門!”方劍夕微笑道:“蕭師弟!”

    接著。方劍夕淡淡一笑,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冷酷和殘忍道:“你知道,我是一個徹底地人!我在你面前沒有必要做任何的偽君子,因為你了解我!所以你要是拒絕我,我敢保證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破坏別人的貞潔.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他們內心深處獸欲最最企盼的事猜!況且,日后我登基了,總免不了要有后宮的!”

    蕭徑亭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回話。

    方劍夕接著道:“還有一件事情!要是蕭師弟答應我的話,我可以將你地妻子還給你!”

    蕭徑亭先是眼晴一亮,接著搖了搖頭,道:“妍兒不在你那甲!”

    方劍夕微微一訝,接著嘆息道:“原來蕭兄,真的什麼知道!”

    “是的!妍兒師妹不在我手上!”方劍夕哈給一笑道:“我索性便都告訴了你!其實我真實的師傅是畢蕭,雖然他從來我讓我叫他師傅。而妍兒師妹,則被師傅派到中原地皇宮里面!目前,應該正在扮演紅顏禍水的角色,離間和激化我們大武的那個皇帝爺,還有那個大太子爺父子倆的矛盾!就是所謂的美人計!”

    “蕭兄來突厥,其實是在給自己找一種自信,想要去掉一種心結!”方劍夕接著說道:“一旦有了這種自信,去了這個心結,你才可以坦然瀟洒地到長安去尋找你的妻子!”

    “原來蕭兄真的什麼都知道!”方劍夕接著輕輕一陣嘆息。

    “那麼,你準備答應我了嗎?”方劍夕問道。

    蕭徑亭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方劍夕看到蕭徑亭搖頭,反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便仿佛蕭徑亭不答應更加讓他高興一般。

    “蕭兄,其實你拒絕我了,我內心深處真地松了一口氣!”方劍夕望著蕭徑亭微微一笑,接著朝憤怒的蘇莞芷一笑,道:“不要以為.我剛才招攬蕭兄是假的。那是真的!要是蕭兄真的歸我,我說到的那些,也會拼命去做到!因為我在練習帝王的心胸,我在學習著包容一切!蕭兄是我這個世界上最最痛恨的人,又或者是我這個世界上最最欣賞地人!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我應該用心胸來包容你,來招攬你!”“所以。要是你答應了,我會努力去實現我的承諾,但那樣我會非常痛苦!”方劍夕接著淡淡自語道:“但是作為方劍夕來說!我恨不得蕭徑亭豬狗不如,恨不得落到最最痛苦,最最可悲、最最悲慘的下場!我說過、我要在任夜曉面前,讓你如同狗一般跪在我面前.我要讓你的那些女人看到,她們都瞎了眼睛會看上你這個廢物!我要讓你感受到,在你眼前。你地女人被其他男人奸淫的痛苦!我要讓你感受到,你地女人背叛你的痛苦!”

    “你還記得秀情嗎?她也在我那里,不過性質和任衣曉又有一點不同!”

    方劍夕越說越激動,最后面孔幾乎扭曲起來,朝蕭徑亭一陣冷笑道:“你拒絕我的心意了,我不用背叛我自己的意旨了!”

    按著。方劍夕站起身乎,轉身朝蕭徑亭道:“你等著!大概明天后天,我事情辦完后!我就會將你裝在一個鐵搭計程車豬籠子里面,一路公開地將你運到中原。運到你的那些女人面前!”

    “蘇小姐,走吧!我要離開突厥之前,把你當作送給跋玉可汗的禮物吧!不願意做他的王后,做他的母狗也是可以的!”方劍夕接著伸手便要去抓蘇莞芷。

    蘇莞芷手中匕首一揮,便朝方劍夕地手掌斬去。

    方劍夕輕蔑一笑,手拈輕輕一彈。蘇莞芷手中的匕首飛出數丈.扎進了地牢的鐵壁中,便是連匕首柄也看不見了。

    而同時,蘇莞芷嬌軀如同被璀璨的花朵一般,朝床上摔去!蕭徑亭飛快接住,替她受了大部分的力道。但是盡管如此,蘇莞芷嘴角還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我師傅真是武神啊,就這麼一手,讓蕭兄現在連一絲氣都使不出來!”方劍夕輕輕一笑,接著朝蘇莞芷望來,道:“你是自己走,還是我來抱著你走!相信蕭兄現在無力英雄救美的,你願意他受到這種痛苦嗎?”

    “不用!”蘇莞芷勉強從床上起來,在蕭徑亭嘴角輕輕吻了一口后,便走在方劍夕地前面,朝地牢外面走去。

    方劍夕便也折身出去,消失在這地牢中。

    “關上地牢!嚴密看守!除了可汗陛下和我,誰也不許近!”臨走關上了地牢的鐵門后,方劍夕冷冷命令道。

    “是!”這次回應的,不知有突厥的守衛,還有中原地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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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方劍夕剛剛消失,蕭徑亭嘴里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接著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緩緩舒展開了身軀。

    畢蕭的武學真是驚駭,甚至超乎了人的想象力。就這麼輕輕一撫,便封住了蕭徑亭全身上下的筋脈,鎖住了他身上的氣機,不但是內功,就算力氣,也使不出一分一毫。

    而蕭徑亭幾乎花去了小半條性命,並且經過差不多十個時辰,才利用體內另外一道真氣,一點一點地打開!要是換成了別人,就算修為比蕭徑亭還高,也不可能自己解開被畢蕭封住的筋脈和氣機。因為只有蕭徑亭身上,才隱藏有另外一股真氣。

    從懷中掏出一根尖刺,蕭徑亭走到地牢鐵門地下方。尖刺輕輕挨在鐵門上,接著忽然所有的內力涌出。

    頓時,那鐵門無聲無息被刺出了一個小小洞口。

    眼睛往上一湊,卻看到有八個人、盤腿在鐵門的四邊圍一圈,卻是死死地盯著這鐵門。

    蕭徑亭從懷中掏出一只小瓶子,將瓶口對準鐵門上的小孔,然后抵住瓶子底端的掌心開始運氣。熱力穿到瓶子里,里面的葯水頓時揮發出來,朝上面冒去。

    “呃!”輕輕一聲,八個人幾乎同時倒下,不省人事。

    “嘭!”接著蕭徑亭手中長劍猛地朝鐵門一砍。頓時火星迸出,一聲大響。

    不過,鐵門並沒有被砍開,只是被砍得窄些扭曲、還有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而此時帳篷外面的人聽到里面地聲音,頓時兩個人飛快跑了進來。

    看到鐵門的四周昏倒了八個人,跑進來的兩個人頓時驚駭!

    “你趕緊去通報陛下,說地牢里面的囚犯逃跑了!”其中為首的一人著急道。

    另外一人更加謹慎道:“要是人犯還在,那我們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了嗎?那是殺頭地罪!”

    “要是人犯沒有逃走,為什麼看守的這些大俠,忽然會不省人事!啊?死了!”按著,兩人看到那不省人事地八人。

    鼻子流出兩道黑色的血液,想必是已經死去了。

    “應該是有高手來救走了人犯,害死了這八名大俠!”其中一人猜測道:“那我們先打開門,看里面的人犯還在不在,確定不在后再去通報陛下!不然,犯了欺君之罪那我們兩人的腦袋。可是掉定了!”

    “要萬一這八個大俠是下面的人犯殺死的!我們開門,不剛好讓他逃出來,再順便宰了我們!”另外一個人表示擔心。

    “白痴。你以為他是武神爺啊!隔著厚厚的鐵門,在地牢里面還能夠殺人!”另外一個人不同意辯解道:“再說,他全身上下的筋脈已經被武神爺制住了,你認為他能夠解開嗎?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肯定是被外人救走了!我覺得,應該打開鐵門,去看里面地人犯還在不在,確定了后再去通報陛下!”

    然后,兩個人便在地牢門口爭吵辯解起來。而鐵門下面的蕭徑亭不由得哭笑不得了,想不到在這麼危機緊張的時侯,來了兩個那麼有幽默天賦的主兒!現在鐵門上的兩個人,巳經爭辯到概率的問題,以及內力運行路線問題。

    “笨!”忽然,其中一人哄了一句,道:“我們干嗎要確定人犯在不在!我們去通報陛下地時候,就只說這看守人犯的八個大俠死了就可以了,所以就不用去看地牢里面人犯還在不在?這樣一來,不用擔心被人犯殺了,也不用擔心犯了欺君之罪。”

    頓時,地牢下面的蕭徑亭不由痛苦無奈,上面這兩個小子,這下子腦子怎麼忽然開竅了。

    按著,蕭徑亭無奈地搖了搖頭,便要拔開那只有毒葯瓶子的瓶塞,將上面兩個便聰明地人殺了。

    “澎!澎!”蕭徑亭這個念頭剛剛昇起,上面那兩個停止爭辯的人頓時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蕭徑亭頓時驚駭,然后郁悶無奈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暗道:“我還沒塔拔開塞子啊,我什麼時候學會意念殺人了?”

    但是緊接著,蕭徑亭看到一個欣長的身影飄了進來!走到地牢的鐵門前面,眼睛淡淡地瞥了一眼這厚厚的鐵門,接著手掌貼在鐵門上,然后往上一提!頓時,那厚得嚇人,蕭徑亭用劍都劈不開的鐵門,竟然硬生生被扯斷掀開了。

    站在下面的蕭徑亭,頓時驚駭得嘴巴都有些合攏不上。這還算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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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嗖嗖!”不過,來人並不是用機關打開鐵門的,所以從四周射出無數暗器。朝他全上上下籠罩飛去。

    那人便看了也不看一眼,袖子一甩,那些暗器在空中頓時受挫,本來氣勢洶洶地來頭,頓時垂頭喪氣地摔落在地上。

    “出來吧!”那人朝蕭徑亭淡淡說道。

    蕭徑亭腳下一點,輕輕躍起。

    “拜見畢蕭前輩!”蕭徑亭上來后,一撩袍子朝畢蕭拜下。

    絕頂高手就是絕頂高手,就連出來做案。也不索上黑面巾,就連一點點的掩飾打扮都懶得。

    畢蕭擺了擺手,道:“跟我走!至於其他人,你就不用理會了。”

    “是!”蕭徑亭點頭應道。

    畢蕭點了點頭,從身后扯出一身袍子。朝蕭徑亭身上罩來。

    頓時,蕭徑亭全身上下都罩在黑色的長袍里面。連面孔也看不見了。

    做完這些后,畢蕭也不再招呼!腳下一點,整個身軀筆直地飄出了帳篷,雙腳便是連一步都不用邁出。

    蕭徑亭連忙運足輕功追上,但是轉眼之間,便落后了幾丈。

    “是誰?!”蕭徑亭剛剛躍出帳篷,便有數十名巡邏的士兵大聲喝道。

    但是僅僅片刻功夫,他們便看到了畢蕭的身影!卻是不敢再出聲,齊齊跪在地上,便連頭也不敢抬起。

    就這樣,蕭徑亭跟在畢蕭寺后,在十幾萬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畢蕭所過之處,所有甲兵一概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拜伏在地、不敢出聲。

    如此,僅僅只是一盞茶的功夫。蕭徑亭便已經出了跋玉的中軍大營。

    轉身看了看那一望無邊地大營,蕭徑亭長長舒了一口氣,真是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正在感嘆,前面的畢蕭忽然不見了身影。再用力一看,原來卻是他速度驟然加快,瞬間便只能看到前面的一個黑點了。

    看到畢蕭沒有一點點停下來的意思,蕭徑亭提起真氣,腳下如同生風一般,便也加速飛馳。

    頓時,蕭徑亭地整個身影都已經看不清楚,便只有見到一團煙飄過,整個人便已經是在幾丈開外,后面騰起來一陣陣塵土,在草原上拖出一條長龍。

    蕭徑亭飛速前進的時候,尚會帶起團團地塵士,但是前面的畢蕭走過,卻是衣不沾塵,便仿佛是一點點灰塵也沒有飄起,甚至連雙腳都仿佛沒有踩地一般。

    “呼!”蕭徑亭見到前面的畢蕭巳經成為一個小顆粒了,不由一咬牙齒,猛地將真氣全部運氣。頓時雙腳也仿佛不沾地面一般,飛一般追去眼中的那個黑點。

    但是盡管蕭徑已經將速度加到了極至,但是最后眼中的那個黑點還是消失了,畢蕭已經出了他的視線範圍,而且再也不可能追上,因為這已經是蕭徑亭所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了。

    如此,大概跑了一個來時辰,蕭徑亭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的距離,因為草原到處的景色都差不多!只不過他可以感覺到巳徑徑過了兩個部落了。

    而如此急速的飛馳,也幾乎耗盡了蕭徑亭所有地真氣!在平常時候,他肯定不敢這麼做的!要是因為將力氣都跑完了,最后打架打不過人家,被人殺了,那可是丟人大了。

    而這個草原是跋玉的地盤,隨便哪個角落,可能都藏著方劍夕或者跋玉的高手!可以說是危機四伏。

    但是跟著畢蕭跑那就不一樣了!不用說畢蕭的身份,就憑他那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為!天下之大,隨便那處地方他不是來去自如。天下間,還有誰敢來惹這個神仙般人物地麻煩。所以蕭徑亭跟在畢蕭后面也算是狐假虎威了,在這段時間內可以高枕無憂,可以不將天下的高手都不放在眼里。

    感覺到呼吸有些急促,蕭徑亭感覺到自己的真氣巳經漸漸枯竭了,這樣速度的奔跑恐怕連一盞茶地功夫都堅持不到了。

    前面有一個小山坡。山坡上有不算茂密地樹林!樹林的前面,有大概數百頂帳篷,而且這里的水草也不錯、想必是有數百個草原的牧民在這處地方暫時定居了。

    蕭徑亭提起最后一股真氣,飛快地從山腳下繞過,到達了前面的牧民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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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看到全身雪白的畢蕭,正在帳篷的盡頭。此時手中正抓荐一把青草。喂養著兩匹雪白的駿馬。

    蕭徑亭幾個起落,便到了畢蕭面前。但是頓時,連話都說不出來,肺里地空氣也仿佛呼不出來了一般,身上便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累到了極點,呼吸都覺得痛苦而又困難。

    “你剛剛跑了一個半個時辰。總共跑了四百七十里!”

    畢蕭淡淡說道,接著手指輕輕撫上了蕭徑亭的背部。

    一股柔和的氣息涌進蕭徑亭的身體,頓時全身上下仿佛有著說不出來的舒服。呼吸也瞬間順暢起來,雖然全身還沒有多少力氣,但是也不會勞累得仿佛要死去一般。

    “馬上就要天亮了!”畢蕭騎上了其中一匹雪白地駿馬,朝蕭徑亭道:“你騎另外一匹!”蕭徑亭目光望向畢蕭所指的那匹馬,全身雪白,便是連根雜毛也沒有。神駿到了極度漂亮地地步,甚至全身的氣質,也充滿了柔和與驕傲。

    如此神駒。全天下也找不到幾匹了。蕭徑亭心中忍不住一聲喝彩,因為他之前可以說是見過駿馬無數了,但是沒有一匹能夠和這匹相匹敵。

    打個比喻說!這匹白色雌馬的地位,與夢君奴在所有女子中的地位一般,無論是地位、修為、容貌和氣質。

    那匹漂亮的白馬本來是在悠閑地吃草,這種吃草的姿態非常有趣。因為它本身並不是很餓,所以吃的時候顯得非常悠閑,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而且每一口還嚼得細細的。便仿佛是在消遣無聊的時間一般。

    見到蕭徑亭過來后,那白馬競然一聲歡喜地嘶叫,接著飛快地迎上,用脖子親呢地蹭著蕭徑亭的身子,嘴里鳴著說不清楚的聲音,仿佛是撒嬌,又仿佛是委屈的抱怨。

    “這匹馬從現在開始就歸你了!”畢蕭淡淡說道,接著,騎著另外一匹白馬沖了出去。

    蕭徑亭也躍上馬背,這白馬頓時仰天一嘶,接著先歡快地在地上打了幾個轉,仿佛在慶祝重新有了主人騎它,接著撒開四只蹄子朝前面畢蕭的駿馬追去。

    畢蕭所騎的白馬,看到它追來,便也一聲長嘶,頓時跑得飛快,仿佛不讓它追上。

    而蕭徑亭所騎地馬,顯然還是一個小姑娘,較真倔強地很。低叫一聲后,那蹄子仿佛生了風一般,越來越快。還好是蕭徑亭,要是普通人,早就嚇得半死了。

    耳邊的風呼呼直響!這匹白馬竟然跑了半個時辰,也沒慢下一點!反而是畢蕭所騎的那匹白馬,速度有點慢了下來。

    蕭徑亭騎的馬趁機便追了上去。然后親妮起*了上去,甩了甩尾巴,一派驕傲得意得不得了地樣子。

    而畢蕭的那匹馬也不鬧,望向它的目光反而充滿了疼愛。

    “你騎的那匹馬,叫作雪!”畢蕭道:“我騎的這匹馬叫作霜!雪是霜的女兒!”

    畢蕭平常說話都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此時說起了馬匹,反而帶上了柔和和慈祥。

    “當年雪剛剛出生的時候!不肯喝奶,眼看就活不下去了!是妍兒從麥管一點點滴進它的嘴里,才侯得它話了下來,並且長大成為一匹天下無雙的駿馬!”畢蕭睜中浮上一道疼愛,道:“它是跟著妍兒長大的!但是妍兒去中原的時候,沒有帶著它去!一走就是幾年,所以雪每天都會去和妍兒玩的地方等她!也不準別人騎,就連丹兒也不許!”

    按著,畢蕭伸手過來,摸了摸雪的頭,疼愛道:“它以前是個調皮的小姑娘,給妍兒到處闖禍!但是從妍幾走了之后,不是跟著媽媽練腳步就是一個人呆在一個地方玩耍。誰也不理會!今天是它最高興地時候了,因為你身上有妍兒的氣息,它一聞就聞出來了!”

    蕭徑亭右手輕輕梳理著雪兒后頸上柔和光滑的毛,眼晴微微一陣顫抖、眼眶一熱,朝畢蕭道:“我想妍兒!”

    “我知道!”畢蕭點了點頭。

    “那您是準備帶我去哪?”蕭徑亭問道。

    “去顯碧國!”畢蕭轉過頭來,道:“去你的家鄉!”

    “為什麼去?”蕭徑亭問道。

    “去找戰勝我的路!”畢蕭談淡說道:“你必須戰勝我。不然你得不回妍兒,你就得死!”

    “為什麼?”蕭徑亭問道。

    畢蕭搖了搖頭。道:“沒有為什麼?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去創造噩夢,而且我想讓別人贏我,我不想總這麼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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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碧府!就是之前的顯碧國,被突厥和大武合力滅亡后歸並為大武的一個府。

    它果然是個世外桃源!蕭徑亭和畢蕭兩人。經過了無數的大山,拐進了無數地小道。最后在一片聳立入雲的高山的背后。看到了這片美麗的人間仙境。

    這里,肯定是出於天帝之手!因為山的這邊凄諒蕭瑟、怪石聳立、幾乎是寸草不生。而山地那一邊,郁郁蔥蔥,飛鳥歡鳴、花枝招展,一派生機岸然。

    “我們這次走的路,就是當年突厥人入顯碧走地路,也是我被追殺得走投無路時候,無知無覺逃入顯碧的路!這些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但是看到這熟悉的景象,便仿佛是在昨天一樣!所有的噩夢。都統統被喚醒了。雖然沒有幾十年前那麼撕心裂肺,但是卻還是隱隱作痛!”畢蕭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轉過頭朝蕭徑亭道:“當年的你,也是被人包著從這條路逃到草原,然后從草原南下的!”

    “你比我幸運,因為惡夢發生的時候。我巳經長大,而你卻還只是嬰兒,什麼事情都不懂!”畢蕭凄涼一笑,道:“不過。你的惡夢也可能要開始了!你的惡夢,會和我一樣痛!過了那個惡夢,我變成了天下無敵!我不願你重復我的曆程。你地噩夢發生之時,就是你死去之時!反而你的惡夢不發生,你便成了天下無敵!所以你必須戰勝我,不然你便隨著噩夢的來臨,而告別這個世界!”

    “以前,從中原到顯碧是沒有路的!但是花了十幾年,大武朝廷花去了數百萬兩銀子,在大山之間開鑿了一條兩輛馬車行駛的官路!而再過幾天,從突厥到顯碧的路也要被跋玉鑿開,屆時跋玉地幾十萬騎兵,便會順著這條路,經過顯碧國涌入中原!”畢蕭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仿佛是在淡淡說出一件客觀事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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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徑亭和畢蕭兩人走到顯碧府城門下的時候,太陽還是即將落山,但是此時城門卻巳經關了。

    城門邊上貼著一張告示,說最近天山道有亂象,所以在太陽落山之前全部關上城門,在太陽落山之前進城地,也要全部到衙門登記。任何客棧,不得牧留可疑人物,違者格殺勿論。下面蓋的大印,真是天山道節度史賀希凌。

    而此時,城門的外面也顯得非常冷清!而城墻上,一整隊一整隊的甲兵,手中持著兵器巡邏,一派如臨大敵的樣子。

    “開門!”畢蕭走到城門下面,淡淡喝道,但是聲音卻已經響徹了所有人的耳朵。

    “放肆,沒有看到節度史大人的命令嗎?”上面一個小吏見之,頓時大喝。

    畢蕭也不理會,從腰中抽出寶劍!走到城門面前,猛地劈下,接著右腳猛地踢出。

    “砰!”頓時,那厚厚地城門轟然倒地。

    然后。畢蕭便拉著他的坐騎,所無旁人地走了進去。

    蕭徑亭跟在后面,頓時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乖乖,這個天下無敵可算是厲害到極點了!叫人開門連第二聲都不用多講,直接用劍將城門劈掉,然后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如此人物,天下間唯有這一個了。而這兩匹馬也不是凡物,面對這種大場面。竟然連眼睛瞥一眼都懶得,仿佛都司空見慣了一般。

    城樓上的官兵顯然已徑驚呆了,一下子竟然反應不過來。

    “顯碧府以前是熙熙攘攘的,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冷清了,太陽都還沒有落山。街道兩邊的店鋪就已經關門了,是有大事要發生了!”畢蕭走在街道上的時候,讓人感覺到,仿佛整條街道就只有他一人一般,好像所有東西都可以忽略不計。

    “放箭!”城樓上的官兵等到畢蕭走出一段距離后,終反應了過來。一聲令下,弓弦作響,羽箭紛紛朝蕭徑亭畢蕭兩人地背后射來。

    有了這天下第一高手在身邊,蕭徑亭對射來的箭沒有絲毫理會。

    不但蕭徑亭不理會,就連這兩匹馬也沒有理會,依舊悠閑地踏著步子,順便拾起頭從街道邊上的花圃上咬下一些花草嚼嚼。除了嘗嘗味道外,還做做消遣。

    這些箭大部分都是射向畢蕭的,但是還沒有到達畢蕭身后一丈處,卻是猛地栽下頭去、落在街道上。

    “嗖!”蕭徑亭感覺到身后一陣呼嘯,按著一支羽箭帶著殺氣朝后頸射來。不由飛快轉身,一劍將那羽箭劈掉。

    再看到那些箭剛要射到雪(蕭徑亭地坐騎)身后時,便自動落下。射到霜的后面,也自動落下。但是惟獨射向蕭徑亭的時候,依舊殺氣十足。

    蕭徑亭頓時苦笑不得,郁悶地朝邊上的畢蕭看去一眼。

    “自己的箭,自己攔!”畢蕭淡淡說道。

    其實,畢蕭要是運起一個氣場,將兩個人兩匹馬都包在里面相對來說還簡單一些!他偏偏還要放一個口氣,讓那些箭首能夠射到蕭徑亭,這就仿佛一個氣場凹下去一塊,不包括蕭徑亭所在的方位,形成一個不規則形狀的氣場。如此的難度蕭徑亭就連想,也想不到應該怎麼做!

    “放肆!”蕭徑亭正使勁劈著射向自己的箭,忽然聽到左邊街道拐角處傳來一聲大喝,接著一陣急促馬蹄聲朝蕭徑亭這邊從來。

    “蕭徑亭!”接著,聽到那個聲音頓時變得扭曲起來,其中的仇恨便仿佛要將蕭徑亭活活吞下一般,里面的痛恨就是隔著一條街,蕭徑亭也感覺得請請楚楚。

    蕭徑亭轉頭看去,正見到一個青年將領帶著百來騎兵沖來。正是他在金陵地情敵賀凈羽。

    因為現在邊上美人不在,所以賀凈羽臉上一掃之前的儒雅斯文,變得扭曲凌厲起來。

    “哈哈!”一聲冷笑后,賀凈羽道:“沒有想到,蕭徑亭你今天會落在我的手里!”

    “這個小賊是朝廷欽犯,給我上前拿下!”賀凈羽一聲大喝,頓時那百來騎兵便要上前擒住蕭徑亭。

    而邊上的畢蕭就仿佛沒有看見一般,依舊朝煎面走去。一點也沒有替蕭徑亭出頭的意思。

    “老狗!你還想走,你與欽犯在一起,肯定是同黨,一並拿下那條老拘!”賀凈羽興奮下連畢蕭的樣子都沒有者清楚,得意地用馬鞭指著朝前走地畢蕭。

    畢蕭頓時停下,淡淡的目光朝他射去。

    頓時,被畢蕭掃過的地方,仿佛空氣都停止了流動一般。

    “先生!手下留人,請饒了犬子性命!”

    “先生!楚皺言請饒了小徒性命,小人回去一定管教!”接著,從隔壁街道傳來兩聲響亮的聲音,里面充滿了謙卑和焦急,那馬蹄聲死命地跑來。

    但是巳經遲了!畢蕭舉起帶鞘地寶劍,遠遠對著賀凈羽一揮。

    頓時,賀凈羽所有的表情和言語嘎然而止!然后無聲無息地從馬上摔下!

    按著,那楚皺言和賀希俊剛剛趕來,頓時朝賀凈羽倒下的地方扑去。而百來騎兵不知道生死,見到公子從馬上摔下來,便拿兵器要朝畢蕭沖去。

    “放肆!放肆!回來!回來!”賀希餒頓時也來不及去看兒子,連忙跑出幾步,用身體檔住了那百來騎兵的馬蹄,雙掌一揮!跑在前面的幾匹駿馬,竟然被扇得后退幾步,那上百騎兵連忙拉住僵繩,不敢再上前。

    “天山道節度史拜見畢蕭前輩!”接著賀希俊一揮袍子,對著畢蕭拜下。

    “天山派掌門楚皺言給畢恭輩磕頭!”楚皺言因為是武林中人,走前一步,對著畢蕭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

    那百來騎兵看到節度史都拜下去了,連忙從馬背上滾下來,齊齊對著畢蕭跪下來。

    畢蕭也不叫幾人起來,只是朝賀希俊淡淡望去一眼道:“我知道你們想抓蕭徑亭,但是我想帶走他,你怎麼看!”

    “是!下官不敢!”賀希餒連連拱手。

    “你呢?!”畢蕭朝楚皺言望去一眼。

    “晚輩不敢、小人不敢!”楚皺言又連磕了三個響頭。

    “罷了!”畢蕭淡淡說道,接著牽著他的白馬,和蕭徑亭朝前面走去。

    一直等到畢蕭和蕭徑亭從街道拐角處消失不見的時候,楚皺言和賀希餒才敢起身,然后朝賀凈羽到地的地方扑去,探他的鼻息,摸他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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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我沒有子記錯的幫!你的那個任夜曉,手上有一支雪劍。”畢蕭和蕭徑亭兩個人並沒有找客棧落腳,而是直接朝城東荒涼處走去。

    “是的。”蕭徑亭恭敬回答道。

    畢蕭問道:“你知道那支劍的來曆嗎?”

    蕭徑亭回答道:“晚輩知道!”

    再走了十來里,這里的人家和房子已經非常少了。畢蕭指了指面前的山谷,道:“你知道這是什麼谷嗎?”

    “晚輩不知!”蕭徑亭恭敬道:“但是晚輩知道,這里面有個“凈羽湖”,湖水冰封數十丈!山谷井面無論是炎炎夏日還是溫暖春季,這里面始終是呵氣成霜、常年積雪!但是幾十年前,冰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凈羽湖,卻是一夜之間解凍了!山上的積雪融化,水流到了湖中,所以今天的凈羽湖比以前大了十幾倍不止!”

    畢蕭點了點頭、卻沒有回答!但是臉上,卻流露出幾乎可以成為是儒慕的神情,眼睛一顫,一顆淚水頓時蘊在眼眶。

    “幾十年不敢來,幾十年想來,幾十年都夢到這里!”畢蕭放下僵繩,讓馬兒自由跑去玩耍按著,他緩緩朝山谷走去,走到山谷口的時候!畢蕭喃喃自語道:“我還是來了!”

    按著,畢蕭雙手舉劍過頭頂,雙膝齊齊對著山谷跪下!

    蕭徑亭見之,也走到畢蕭的身后,同樣將手中的寶劍舉過頭頂,對著山谷里面恭敬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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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第十六卷 第十章:計中有計(3)

    “丹兒.你說你師傅……”蕭徑亭張開嘴巴,朝丹兒傳音道。

    “不在!師傅肯定不在我哥哥的大營中!”丹兒沒有等到蕭徑亭說完。絕美的臉蛋便頓時不安起來,按著露出溫柔的神情,傳音道:“亭哥哥。你現在不要冒險去見我師父好不好?我們把跋劍哥哥救出草原后,再另外想辦法,去找到師妹的消息好嗎?”

    “不要害怕.我只是說說!”蕭徑亭看到丹兒擔驚受怕的樣子,不由溫柔安慰道。

    “駕”與此同時,從遠處大營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卻是有數百騎之多,朝蕭徑亭所在的馬車處奔馳而來。

    蕭徑亭此時心中反而充滿了郁悶,因為瞧跋玉這架勢,是準備將跋劍送回到原先的營地去了!這剛剛和蕭徑亭的意思相悖啊,他本來就是想要借著這四名青衫劍客.將跋劍從跋玉的幾十萬大軍中救出來。

    因為這場仗是肯定打不贏的了。用三千人馬對付三十萬,就算諸葛亮過來打也是打不贏。更加何況這些是空曠廣闊的草原,而且雙方都是騎兵。

    而且蕭徑亭也沒有準備要打。真正的大戰,應該是在中原。

    所以,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將跋劍救出去。但是現在外面至少有一千多人圍住馬豐。再外面是十萬中軍大營。就算畢蕭.也未必能夠將人從這里面救出去。

    “可汗旨意!”那數百騎兵轉眼就到了蕭徑亭所在地馬車前面,仍舊是那個中年的將領。人在馬上的時侯。也將那裝著信件地獸皮套子舉過頭頂。

    馬匹跑到沐一面甘的時候,那個中年將軍腳下一踩,身軀便躍下馬匹穩穩落在地上,捧著書信的雙手一動也沒有動。

    沐一上前並跪下,雙手接過了那個裝著信件的獸皮套子,解開后拿出了里面扎著黃綢的信件。

    那綢布上寫著蒼勁的字跡:將三人分為兩車,跋劍裝一車送回原先營地后救醒,另外兩人坐一車。送到中軍大營后五十里處卡爾部落的地下鋼牢!令拉古扎回到中軍大營!

    “遵旨!”沐一雙手將那黃綢舉過頭頂,然后放進懷里。

    “可汗陛下讓國舅爺回去中軍大營!”沐一來到拉古扎面並說道。

    拉古扎躍下馬車。朝中軍大營一拜!那個前來送信的中年將軍,一個人下了馬,拉古扎騎了上去。

    “沐大俠.這是可汗陛下讓我交給您地馬車!”接著,那將軍讓手下拉出了一輛馬豐,那馬車渾身上下都是生鐵鑄造,駿馬拉著。

    “裝東西!”那個中年將軍一聲令下。那輛生鐵馬豐便被趕到蕭徑亭所在馬車的后面,兩輛馬車地車廂后車尾緊緊按在一起,確實不露出半點細縫。

    “轉身!”按著,那個中年持軍一聲大喝。

    頓時,在場一千多人全部轉過身子,目光一絲一毫也不敢朝這邊看來。

    中年將軍朝沐一道:“里面的東西。便按照陛下的旨意裝放!過程由沐一大俠完成.可汗陛下下了旨意.除沐一大俠四人外。其他任何人,只要看到馬車里面的東西一眼。便挖去眼晴、砍掉雙手,割去舌頭!”

    接著,那個中年將軍也轉過了頭去。

    沐一躍進了馬豐!丹兒和蕭徑亭距離得很近.蕭徑亭可以很明顯感覺到丹兒嬌軀一陣輕輕的顫抖,不由擔心她會忍不住起身發彪。

    沐一雙手扶住蕭徑亭的肩膀,輕輕地將他移到了另外一輛生鐵馬車上。竟然沒有直按用力扔過去。

    接著,沐一走到丹兒面前,卻是彎腰輕輕一拜!接著,拿出一條絲綢,扎住了自己的手掌。然后.端著丹兒所坐地椅子.連椅子帶人一起移到了另外一輛生鐵馬車上。中間的整個過程,確實連一個手指頭也沒有碰到。

    不過接下來,這個沐一的行為就讓人不解了。因為他又開始搬動跋劍的身體,也將他搬到了另外一輛馬豐上。

    跋玉的旨意里面,是讓沐一將三個人裝在兩輛馬豐里面啊。並且是害怕蕭徑亭和丹兒逃跑,所以給裝在了一輛生鐵馬車上。而另外跋劍.則是被裝在原先的馬車送回營地。

    但是可以肯定地是.沐一肯定識字,不會將跋玉的旨意給看錯了。

    “四弟,你一個人護著這輛馬豐,送到原先的營地!”沐一朝四位青衫劍客中最小的那位說道,手指著那輛其實是空著地馬車。

    “沐四俠.末將將領著五百兵馬,一路跟隨你將東西送到里面的營地!“那個送信的中年將軍道,接著和手下五百騎兵一同上馬,跟著護送著這輛空馬車。又朝大軍的包圍圈深處走去。

    而沐一一把躍上那輛四匹馬拉的生鐵馬車。另外兩個青衫劍客,則護在馬車的后面。另外一千騎兵.則前后左右,將馬車包圍在四周,浩蕩蕩蕩朝外面飛馳而去。

    雖然這生鐵馬車的扳壁沒有縫隙,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不過中軍大營的那股肅殺,還是清晰地感受了出來

    此時.蕭徑亭坐起身來。雖然看不見外面,但眼光還是朝大營的方向望去。

    “哥哥!”丹兒看到蕭徑亭的情形。不由輕輕拉了拉蕭徑亭的衣衫,傳音道“哥哥,不要看那里,師傅肯定不在那里!研兒妹妹地下落。肯定能夠打聽得到的!”

    蕭徑亭輕輕地以嘆息了一口.接著轉過頭來。看到跋劍此時正張大跟睛,盯著馬車的頂上。看到蕭徑亭望來,面上露出一絲凄苦。

    “跋劍兄!你這不算拋棄了你地弟兄們,反而是救了他們!”蕭徑亭傳音過去安慰道“要是你在那邊,他們拼死也會用性命護著你周全。而你不在了,他們反而沒有了斗志,會繳械投降。而且跋玉對他們只會俘而不會殺。畢竟都是同胞。”

    按著蕭徑亭又無奈一笑。道:“很多時候.認為自己人定勝天!但是真正成熟后。發現這是不可能的。當然.你棄兵而逃,本身就不是一個好首領,會失去了人心。但是其實你本身。本來就不是一個好首領!”

    “有通關文書,放行!”隨著一聲大喝,沐一帶領的這一千人護送馬車的騎兵隊伍。終於走出了這幾十萬大軍的重重包圍。

    而蕭徑亭,則是明顯地聽到沐一那邊傳來一聲帶嘻放扣意味的消息。

    “加速!”隨著沐一一聲大喝.一千多人的騎兵親體加速,卷起一陣風塵.朝南邊飛馳而去。

    按照這個速度,大約半個多時辰。就已徑可以脫離跋玉大軍地勢力範圍了。

    跋劍.便也是逃出生天了!

    “授行!”大約剛剛飛馳出不到十里路,便聽到后面的馬蹄聲,同潮水一樣涌來。震地地面都在發抖。

    沐一一驚。目光一橫,道:“加速!”

    他身邊那個領兵的將軍徽微一驚,因為他知道后面追來的.也是自己方面的軍隊。但是主將己經告訴自己,在這一路上,唯沐一命今服從。

    稍稍猶豫后,那名將軍一聲斷喝:“加速!”

    頓時.一千多騎兵雙腿一夾馬肚,皮鞭一甩。

    “嗚垛!”上干匹駿馬一陣長嗚,頓時披開四蹄.飛快朝前面馳去。

    但是突厥的騎兵天下第一,就算如此快的速度奔馳,隊伍依舊不混亂。將這輛生鐵馬車圍在中間.包圍得嚴嚴實實。

    而沐一的駕車技術,也不比他地劍術弱上多少,在這麼快的速度下,竟然將馬車把握得非常平穩。

    “放箭!”后面追趕的軍隊終於瞧出了全貌.足足有上萬人之多。

    沐一面色不安.心想難道是那輛空馬車露餡了。正想著.后面追來的騎兵,射出一頓符雨。

    雖然.距離甚遠,所以並沒有一支符射到了這邊。不過那烏壓壓的氣勢,卻是讓人心戰膽寒。

    “加速!”沐一又是一聲大喝,拉著僵繩的雙手使勁一抖,那四匹馬拉著馬車頓時一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朝前面奔馳。

    “嗖!”忽然只聽到一聲尖銳的呼嘯聲、眾人還來不及轉過頭看!

    便有一支羽苛.如同流星一般朝這一千人的騎兵陣射來。而且超過了六十丈后,速度還不見有絲毫慢下來。

    沐一頓時驚駭,尋常人射箭.能夠射到六十丈.已徑是起很強地神箭手了。而此時的箭,射到了六十丈后,竟然還不見有任何減慢,確是有些駭人聽聞。

    圍護馬豐烏邊的一千騎兵.都是草原上天生的弓箭手。此時雖然后面正被人追趕著,但是聽到弓箭划開空氣的聲音.頓時便轉過頭去.看到一支羽箭如同一條直伐一般朝這邊射來。頓時瞧得忘記此時身處險境,頭都忘記了轉回去。

    “嗖!”一直等到那支羽箭射到了眼稈,仿佛要射進人群中,一千騎兵方才驚起,連忙驚恐地拋開。

    “喀察!”頓時,那支羽符射進了蕭徑亭所格的那輛生鐵馬車上,箭頭竟然射進了馬車鐵壁達半寸。帶動著箭尾一陣嗡嗚。

    蕭徑亭驚詫萬分!因為他根據馬蹄的聲音可以推測出,這里距離射箭的地方至少有九十丈。哪個神箭手競然能夠將箭射出那麼遠后,還射進了生鐵的馬車扳壁上。

    “跋玉的軍中.竟然有如此高手?”蕭徑亭驚詫暗道。

    “跋玉可汗有令!前面馬車立即停下。里面裝有叛國要犯!”接著,從后面大軍中,傳來一陣雷鳴一樣地吼聲。護送馬車的一千騎兵聽得請請楚楚。

    “最后通諜!前面護送馬車的就地停下,不然格殺勿論。”那陣聲音再次響起,震得這一千騎兵地耳邊嗡嗡作響。

    那一千騎兵互相望了望后!幾個首領點了點頭.確實忽一拉僵繩.硬生生將奔馳的駿馬拉住。

    雖然突厥人是天生的騎兵.但是停馬的動作只是幾個首領得到了默契。其他騎兵都是看到了首領的動作后,才勒住了駿馬。這下一來本來整齊的方陣,變得亂成一團。

    沐一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后。拔出腰中寶劍。出劍如電,瞬間便取下身邊十幾人的腦袋。

    那一千騎兵雖然全部停了下來,但是不疑沐一三人會忍然翻臉出手.沒有防備的一瞬間,又被殺了十來人。

    沐一三人地劍法.簡直犀利到了極點。幾乎是出手一下。便要取下人頭。

    “結陣!”那一干騎兵的幾個首領先發了一會兒呆,接著一聲大喝.紛紛舉起了腰中地馬刀,結成了一個陣勢,將沐一三人和馬車都圍在了中間。

    “大哥!我和二弟三弟在后面攔著.你馬上帶著這輛馬豐沖出去!”沐二沐三在人群中。如同蝴蝶一般飄起落下.每一次便帶走數人的性命。

    沐一眼睛一熱,看了沐二和沐三一眼后!一手舉起寶劍.一手拉著僵繩根狠一抖。四匹馬便拉著馬車朝前面沖去。

    頓時.馬車前面上百騎兵紛紛上前涌來.堵住馬車的去路。

    沐一出劍如電.一會兒功夫便殺了十幾人殺出一條血路。但是殺了幾人后.覺得連手臂都一陣發麻。

    “嗖!”忍然一聲呼嘯.從后面大軍陣中.又飛出了一支羽箭,向沐一腦后射來.快如迅雷一般。

    沐一控制的是四匹馬.而且另外一手還要殺人。想要讓馬匹改變方向幾乎不可能。甚至他回頭的功夫都沒有。因為前面有上百只兵器對著他。

    感覺到后面一股尖利的氣息襲來,沐一幾乎是在羽箭射到他的最一刻,猛地低頭。

    “啊!”一陣血霧噴出,利箭頓時射穿了前面地兩名突厥騎兵,活活被釘死,可見那箭有多麼恐怖的力道了。

    沐一剛剛嘆息一口,尚未抬頭。便感覺到后面一股勢不可擋的氣息朝后腦籠罩而來。

    “連珠箭!“沐一心中一驚,眼前一黑。因為他心里請楚。這箭手的連珠符.他連躲也躲不了.只有等死路一條。

    “當!當!當!”卻感覺到后面一陣劍氣,然后是尖銳的捶擊聲,三支羽箭好像都被兵刀格開了。

    長衣飄飄的蕭徑亭閃電一般從馬車中躍出,在空中格開那三只連珠箭后.手臂隱隱有些發麻.來不及看后面射箭地是誰。一把躍到沐一邊的一匹白馬上。

    與此同時,丹兒和跋劍也躍身出來,落在另外兩匹白馬上。

    接著,蕭徑亭一劍砍掉四匹駿馬連著馬豐的繩子。四匹駿馬妨佛放下了沉垂的負擔一般,一陣歡鳴,撒腿頓時加速了許多。

    沐一轉頭看到蕭徑亭等人.目中頓時露出驚詫的目光。接著連忙轉頭朝后面的沐二、沐三兩人喝道:“老二,老三!回來!沖出去!”

    沐二、沐三聞之,身軀猛地躍起,便落在蕭徑亭等人的后面。

    蕭徑亭方手一劍,便砍掉了身邊兩個突廉騎兵的腦袋。空出了兩匹看來尤其神駿的馬匹。

    而沐二、沐三見之.也落在兩匹駿馬上。

    頓時,七人並成一個箭頭狀,手中兵刀份飛。轉眼間.便殺透了一千人的防陣。

    頓時,草原上出現了一個超級壯觀的場景。蕭徑亭七人七馬在前飛馳.身后數百名騎兵死命追趕.再后面一萬多騎兵,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來。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飛鳥都不敢經過這片天空。

    足足跑出了幾十里路后!蕭徑亭感到胯下地馬匹已徑全身濕透,在喘著粗氣。

    轉頭一者.后面情景已經有了不同了!並不是一萬多騎兵一起了。而是三干騎兵追在最前面。不過這三千騎兵。垂人總共哨三匹馬.輪流著換乘.如此一來確實占了絕大的優勢。

    蕭徑亭等人.每人就只有一匹馬。遲早會累得倒下了。

    “殿下!前面有一叢灌木樹林.還有一人多高的蘆葦叢!”忽然沐一轉頭朝蕭徑亭道:“整個林子大概有幾十里方圓,我們進去!”

    聽到沐一是在叫自己殿下。丹兒和跋劍紛紛過來望了一眼,滿臉驚訝。而蕭徑亭雖然微微一俘。但依舊點了點頭。

    片刻的功夫.七人七馬紛紛鉆進了這數十里方圓的灌木叢和雜草從中。

    “嘶!”剛剛進入灌木叢,七匹駿馬頓時一陣痛嗚!因為這湛木里面,很多都是長有刺的,這些駿馬快速奔馳下,四只馬腿還有身子,很快就被割得鮮血淋漓。

    蕭徑亭一陣心痛。暗道:“這樣下去,不用一盞茶功夫,這馬就連跑也跑不動了!

    “殿下!我們這樹叢非常廣.現在擋住了后面突廉騎兵的視線!我們一定要走出這樹叢.讓他們不知道我們從那個方向出去!”沐一看了身下的馬匹,也是痛得直叫喚。但是依舊朝並面奔馳.不由面色一扭。

    很多時候,他們殺人如同宰雞一樣。但是對待馬匹.卻是真心的心疼。

    “六叔!”蕭徑亭忽然抬頭。頓時者到前面競然有一片空地!而地上有一批馬正在悠閑地咬著干草。而馬匹的邊上。正站著一個人正是六奴。

    這片湛木叢荊棘地,到處都是密密能,此處競然窮了一塊大地。

    並且這還不算,這里面競然還被開出了幾條兩匹馬寬的通道,灌木和荊棘已徑全部被砍掉了。不過,這些通道都不是直的,而是迷魂陣一樣,不知道會通向哪里!

    原來六奴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卻是在這里做著這件大工程。

    “這條路!”六奴指著其中一條砍出來的通道.朝蕭徑亭道:“徑亭.蘭介子先生的《八扑譜》還記得嗎?第三篇,第八條道路!。”

    蕭徑亭聽了后,頓時點了點頭。蘭介子的《八扑譜》他可是比起六奴還要熟悉。不過奇怪的是.六奴為什麼也看過這本書。

    “走!”蕭徑亭為到六奴並沒有要上馬的意思.明白他另外有打算。便順著六奴所指地那條通道.朝前面飛馳而去。

    “你們府主可好?”在這通道上.蕭徑亭忽然轉過頭,朝沐一道。

    “稟殿下,府主最近不好!”沐一在馬上恭教回答道。

    “怎麼?!,蕭徑亭問道。

    沐一回答道:“心境黑暗!而且跋玉正在逼婚!”

    “她在跋玉的邊上!”蕭徑亭問道。

    “是!”沐一點頭道:“甚至這次的慕位,也有府主的策划在里面!”

    蕭徑亭無奈一笑.雖然這蕭劍府都是自己的家奴,但是做事卻是來自己決定。

    “在跋劍殿下那邊,你都還不知道我的身份.為何后來知道了!”蕭徑亭又問道。

    沐一恭敬道:“就算到最后,我將您送到跋玉地中軍大營的時候,我尚且不知道您的身份!是后來我接到了跋玉的旨意時讓面有府主地隱祕命令,上面說明了您的身份。讓我務必將您三人全部送出跋玉大軍的包圍圈!”

    “那你是你家府主的屬下,跋玉不會因此懷疑你家府主嗎?”蕭亭問道。

    “不會!”沐一回答道:“府主平常一句話不說!基本上不會給任何人好臉。但是卻是一心一意為跋玉謀划,所以跋互從來不敢懷疑,甚至也不會提。而且。跋玉此時正在用盡辦法討府主歡心。”

    “想!”蕭徑亭輕輕地點了點頭,按著聽到后面一陣轟鳴聲.還有駿馬痛嘶的聲音,很顯然是跋玉的大軍也追進了木叢了,馬匹被荊棘刮得直痛嘶。

    “駕!”蕭徑亭雙腿一夾馬腹.頓時這七騎風馳電掣一般.在從林地通道中穿棱。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后.跋玉的前鋒三千騎兵都已經進了林子。蕭徑亭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整個林子到處都響著馬蹄的聲音。正如同潮水一般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涌來!

    “哈給!”接著蕭徑亭聽到身后一陣紊夾的笑聲,按著六奴沖天而起。然后落在他的馬背上。

    那駿馬長嘶一聲,便朝蕭徑亭的方向追來。

    “轟!”一陣轟鳴.接著火光迸現,湛木叢和荊棘林中.頓時被火燒著。加上秋天地草原蒼風又勁又速,瞬間大火便以驚人的速度地蔓延。只是片刻的功夫.整個灌木叢便成了一堆火海。

    而在濃煙滾滾中。一陣陣馬匹的慘嘶,還有士兵的慘叫不絕於耳。

    而蕭徑亭則可以請晰地聽到牙后的六奴.正在慘呀聲中哈哈大笑,大笑中透著痛快.透著凄涼,透著一絲病態的瘋狂。

    “生亦何歡,死亦何棋!”六奴抖著長列。喝著節拍,一邊大笑一邊唱著,在滾滾烈火的渣染下.便仿佛是從地域來地惡魔一般可怕。

    再過片攤功夫。六奴出現在蕭徑亭的面前。而此時的六奴.蕭徑亭在他臉上者不出任何一絲並樣,滿臉的冷漠平靜,看不到剛才病態狂笑留下來的任何痕跡。

    “走!”者到丹兒和跋劍身上盡是側隱之心,六奴不置以否地轉過頭去,朝蕭徑亭道。

    接著一人跑在前面.飛快地朝樹林的出口跑去。

    八騎又足足跑了一刻鐘地功夫.才看到了這個樹林的出口。而在他們的后面。熊熊的烈火。陣冒著滾滾地黑煙,在秋風的加速下追趕幾人。

    雖然蕭徑亭並不覺得如何.但是他身下的馬匹.身上卻已徑是大汗淋漓.長嘶不以,卻是不堪忍受這樣的速度了。

    “糟糕!”沐一看到后面的火苗進追迸緊.馬上就要吞噬過來。不由焦急說道。

    蕭徑亭看到丹兒的秀發.也己經被不遠處的火苗烤得有些焦了。不由轉過身去.便要護在她的牙后。

    而六奴忽然猛地從馬背上躍起.飛快從要中拔出長劍。

    “嗖嗖嗖!”便只看到一陣光影,卻是在眾人的身后.卻是被用劍劈出了一條長達三四丈,寬達一仗的隔火道。而邢些被砍出來的灌木紛紛被扔到后面的火推中。如此一來,便保了片刻大火的蔓延速度。

    而蕭徑亭看了一眼滿天紛飛的灌木后,只是心中驚艷了六奴的劍術,便也沒有做任何停留,七騎飛快地朝出口奔馳而去。

    過了片刻后.六奴又回到了蕭徑亭的身邊。雖然身上沒有什麼傷痕,但是頭上的頭發,卻已經被燒得有些零落,而身上的衣衫,卻是生生被烤焦了幾大塊。

    “出來了!”到了樹林的出口,馬匹也一陣歡鳴.用盡最大的力猛地躍去。

    而火舌,則剛剛舔上了六奴落在最后的馬匹。尾巴蓮地便燒了起來.只將邢駿馬痛得滿地竄跳。

    六奴袖子輕輕一甩,便熄滅了馬尾巴上的火苗。

    “一直朝西南走,不過路上肯定會有一些部落的軍隊圍堵!”六奴指著西南的方向.朝蕭徑亭道。

    “是!”蕭徑亭一樣馬鞭,便拉轉馬頭朝西南方向。

    不過轉過眼,看到丹兒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然后那張美麗絕頂的面孔,忽然變得極其復雜起來。

    順著丹兒的眼晴,蕭徑亭朝靜面者去。

    此時.天上朝陽從地平線昇起。

    遠處天際一線處。站著一道人影,欣長、驕傲。黃色他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本來應該維埃金黃。

    但是他鄧孤傲的身影。仿佛將陽光都吸收了一般。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感覺到地唯有,那絲天地之中惟我獨尊的氣勢。

    蕭徑亭等人沒有一個人勒馬,但是八匹駿馬在距離邢道人影,還有一里地的時候,競然生生地停了下來。

    沐一此時也瞧出了不妙.轉眼朝蕭徑亭道:“殿下。我們殿后.等人朝東邊走!”

    蕭徑亭者到那道人影依舊沒哨回頭。甚至仿佛絲毫沒哼關注這邊抬著頭仿佛者著剛剛昇起的太陽。

    “走不了了!”蕭徑亭微微一笑,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氣勢。

    前面雖然只有那一道人影,而整個草原寬闊無,到處都是路。但是那道人影深山散發出來的氣勢,便超過了干軍萬馬,讓你連逃走的心思都不敢興起。

    “陸老二。好久不見!”那人依舊沒有回頭.反而輕輕地蹲了去.在草地上拔起了一樣翠綠的植物。

    雖然他距離蕭徑亭足足哼一里多距離,但是他說括的聲音,便仿佛響在耳邊一般。

    那是極其動聽地聲音,驕傲卻又充滿了讓人想要親近的魅力。

    那翠綠地植物。在他修長如玉的手掌中,竟然有著說不出的好看。仿佛一株尋常的植物,在他的手中,頓時有了無盡的韻味和生命。

    六奴一直都是驕傲的。無論見了誰都是冷漠不理地。但是此時聽到那人聽到那人叫他陸老二,臉上扭出一道痛苦的神情.接著翻牙下馬,朝那人的方向跪下,道:“陸客秋拜見畢蕭並輩!”

    “起來!”畢莆釉子不徑意地朝牙后一甩,六奴牙子不交控制地站起。

    “師傅!”丹兒緊接著也從馬背上下來,朝那道聲音跪下磕頭,卻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乖巧。

    “嗯,我這會兒不想和你說話。”那道聲音淡淡說道,接著轉過身子來。那道面孔出乎了蕭徑亭的意外,但是又妨佛在意料之中。

    那張面孔並不英俊,也不會顯得冷酷。

    這張臉不是非常英,但是顯得微微有些英武的氣息。面皮光滑得如同大理石一般,但是卻沒有大理石一般地雪白,而是一種滄桑的古銅色。

    幾十年靜那本是一張憨厚的面孔,但是現在巳徑毒到一絲憨厚了臉便長了,配上胡須露出了一絲飄逸。但是卻被一種凌駕於天她的孤傲籠罩.變成了一種極不協調但又是天下間最動人地面孔。

    “你是蕭徑亭!”那人眼睛朝簫徑亭望來問道。

    “是!“蕭徑亭恭敬回答。

    “我是畢蕭!”那人緩緩說道,聲音雖然不算和藹,但是卻看不出一絲敵意。

    “那三種劍法,你現在會到什麼等級了?”畢蕭看了蕭徑亭的手一眼問道。

    “師傅!”丹兒聽到畢蕭的括后,連忙膝行了幾步,道:“蕭徑亭哥哥現在功力還沒有恢復,不能動手,你就饒了他,饒了我們吧!”

    “我不想和你說話!”畢蕭淡淡說道,按著從手上那植物拈下了一片葉子.朝丹兒身上扔來。

    丹兒頓時全身都不能動彈.眼睜睜地看著那片葉子輕飄飄地撞在身上的某一處地方,接著道便被封住了。

    “你們七個,一起上!”畢蕭將那支植物放在鼻子下輕輕地嗅嗅.朝六奴等人淡淡說道。

    “是!“六奴淡淡回答道。

    忽然.從天邊傳來一陣轟嗚聲。然后烏壓壓的一片席卷而來.卻是跋玉的近萬騎兵,出現在十幾里外,正在拼命地朝這邊追來。

    不過,他們好像看到了這邊的畢蕭。

    “停!”一聲大喝,便只看到那近萬騎兵全部停下,接著在長官的命令下.排成一列列方陣。

    “下馬!”又是一聲大喝。

    頓時.數萬騎兵整齊從馬上下來.而最中間的跋玉,也從馬上下來。

    “卸甲!”又是一聲大喝。上萬騎兵飛快整齊地解下了身上地鎧甲,還有,整整齊齊疊著放在一邊。

    就連身為可汗的跋玉。也脫下了身一的黃金甲。將腰中地寶刀在一邊。

    這是一種姿態,一種驕傲!

    明明知道敵人就在前十幾里,但是卻下馬卸甲,表示不追了,

    因為,前面有畢蕭。在他們的理念中.天下間沒哼一個人能夠畢前面逃離。

    “武神萬歲!萬歲!萬歲!”接著,便是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

    *****************************************************************“拔劍!”六奴淡淡地說了一聲后,朝蕭徑亭等人說道。

    按著。蕭徑亭以及沐一三人同時拔出了膘中的長劍。早上的陽光.熊射在七支長劍上。反射出來的光線。射向了畢蕭那深不見底的眸子。

    本來,光線刺在眼中自然而然會瞇起。而畢蒂的眸子.在被強光照射后.依舊是深幽烏黑.便妨佛是黑淚一般,連光線也能夠吞噬。

    沐一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腳下一彈。三人化作三道影子,夾著冷洌地劍光,朝並面的畢蕭沖去。

    “唰唰唰!”三人出劍地速度,如同閃電一般快捷。分刺畢蕭身體三處要害。

    “你們這劍法是誰教的?”畢蕭看了一眼沐一三人淡談問道,而那三人的劍仿佛刺進了他的身體。又妨佛沒有刺進,只是粘在了他身上。

    沐一用力一抽,便想要將利劍扣出,但是發現卻是絲毫不能動彈。

    “當年租師爺的劍法。就被你們糟蹋成這個樣子了嗎?”畢蕭淡淡掃來一眼.袖子輕輕一掃,頓時沐一三人的身體仿佛樹葉一般,飄出幾十丈遠。落在了蕭徑亭籌人的面前。

    按著.也不見畢蕭身體有任何動靜。便只是在原地一閃,片刻地夫.畢蕭那高大偉岸的身軀便已經出現在蕭徑亭的面前。

    “喝!”跋劍一聲大喝.提起手中的巨劍便要朝畢蕭牙上劈來。

    “哼!”畢蕭不屑一哼,手掌輕輕一捧,跋劍魁梧的身軀便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飄落在地便是一點也不能動彈。

    “陸客秋.你來!”畢蔫者了六奴一眼后,淡淡說道:“我看這幾年來。你的功夫有了什麼長進!”

    “是!”陸客秋恭敬拜下,接著方手舉劍。

    “喝!”一聲請喝.頓時身如同輕煙.劍如同栗渺。如同一團輕靈.朝畢蕭飄去。

    畢蕭目中露出一絲憐憫。看到那刀如同鬼魅一般朝自己地胸前刺來。不由腳下一點.整個身軀如同雪花一般飄起,六奴那一劍卻是落空。

    六奴見之.身軀也如影陡形地跟土了畢荒。而且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防守.所有的招式都是朝畢蕭的身上要害進攻。

    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華蕭絕對不會對他動手,只要他地劍能夠刺到畢蕭.哪怕是刺到了他的衣角.也算是贏了。

    果然.畢蕭沒哼一點還手的意思,手上依舊拈著那株綠色的植物。雙手背在腰后.目光盯著六奴的劍。只要那劍光到了眼前,他腳下便輕輕一彈,輕飄飄地便躲開了。

    六奴身軀與劍招越來超快,最后整個身軀便如同一團鬼影一般。卷起草原特有的塵土.便是連人影也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團黑壓壓的影子伴著塵土朝畢蕭的身軀涌起。

    而畢蕭全身上下。白衣如雪。便是一點點灰塵也沒有沾上。和卷起的那堆塵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咳!”畢蕭輕輕一嘆,犁是不再飄身躲避、而是站在原處不動,目光盯著那團灰塵伴著人影朝自己席卷而來。

    此時已徑毒不見了六奴的身體了,因為他全省上下、都巳徑被草原上的雜草和塵土籠罩。

    只見畢蕭手拈如玉。伸出督拈和中拈。輕飄飄她朝塵土內伸進去。

    “叮!”一聲清脆,那津滾塵土頓時散開落下。露出了里面六奴的身影,面目發紫。頭發散亂。滿頭滿身.都是塵土和雜草。眼睛里面,便是一點點光芒也沒有。

    而他刺出的劍,正好夾在畢蕭地兩支手拈中間。本來筆直鋒利的牽,刃.被扭得如同麻花一般。

    神情如同枯稿,目光呆潟無神,這是蕭徑亭見過最狼狽的六奴了。

    “咳!“畢蕭輕輕嘆息一口,輕輕一扯。便格那扭成麻花一般的牽拿了過來。

    兩只手拈夾住巳徑扭曲的劍刃,輕輕一拉。那劍刃頓時又變得又直又鋒利。便仿佛剛剛鑄造出來的一般。

    “原來的煙波十九劍,楓逸如仙!”畢蕭輕輕說道:“而之從那年你和方召疾的事情后,你便入了魔道。無論是心思還是劍法,都走入了詭異妖魅一道。你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親手用劍取了方召疾地腦袋!”

    “是!”畢蕭輕輕點了點頭迸:“你的列法走入虎迸后.仿佛威力大了不知迸多少!原先在你手上輸半括地人.現在在你手上、可不止輸了半招。甚至連性命都保不住。就這樣者來.你的修為仿佛漲了一倍不止!但是你卻不知道.你這種進步僅僅走對於本米就不如你的人來說的。而在我眼中,你的修為比起你十幾年並祁還不如了.十幾年前的人.還能夠在我手中手上幾抬!”

    “同理可證!”畢蕭按著說道:“針對於方召疾來說。或者對夢玉來說。你的劍法遠遠比不上十幾年並了!你還怎麼和你夢玉大哥爭這個第一名呢?你還怎麼能夠去殺了方召疾呢?”

    六奴便仿佛沒有聽到畢蕭所說地一般。面上的表特就如同枯木頭一般,那雙眼睛也如同死水一般.連原先的陰沉與仇恨都不見。

    畢蕭朝蕭徑亭走來。經過跋玉身邊.輕輕者了一眼他道:“至於你的功夫,我連點評都懶得!”

    “那三道劍法.還記得嗎?”畢若走到蕭徑亭面前淡淡問道。

    “記得!請風隨影、枉風傾城、殘風凋零!”蕭徑亭恭散回答道。

    “其實.之前師傅教我這套劍法的時侯,並不是這麼叫法的!他討厭這種文謅諂而又顯得俗氣地名字!”畢蕭淡淡笑道:“他教我的時候.這三套劍法.分別叫作.語字劍,、.狂字劍,.殘字劍,!”

    “這三套劍法.分別是師傅不同年紀時侯創的!他創下清風隨影劍的時候.正是青春年少、瀟洒倜儻。在那個時侯.他覺得人要如同清風一般地隨和.又如同清風一般的不可捉模。而就是這種氣質,才使得的師傅.也就是魔門的女宗主徹底地愛上了他!到了快三十歲的時候,他又覺得清風隨意般固然瀟洒。但是瀟洒的本身.便是有些做作,因為世人的眼光規範.而去規定自己的瀟洒。那不可捉模而又隨和動人的氣質.本來就是因為有人喜歡,自己才會努力去展現。說是無形,其實是因為世人的規則而形成,終究是有形的。所以他覺得人要脫俗於世人.應該狂傲、應該世間獨我。所以當年他便創下來的狂風傾城劍,而就在那個時候.古劍閣的仙子愛上了她,使得古劍閣幾十年都沒有傳人出世!又過了十幾年,因為幾著生死離合,他悟出了人怎可勝天,總就不能凌駕於世間和自然,完美也狠本不能追求!所以,他悟出了一個字——殘!也創下了殘風凋零劍!”

    “這三套劍法.你耍耍看!”畢蕭看了一眼蕭徑亭,然后笑著說道。

    “是!”蕭徑亭點了點頭。

    輕輕在劍刃上吹了一口氣.頓時蕭徑亭的身軀.仿佛也被這口氣吹飄了起來一般,如同活風一般朝畢蕭纏去。

    畢蕭此時臉上.充滿了柔和。也張開嘴.輕輕吹了一口氣。

    飄逸地胡須輕輕蕩起。他鄧高大挺拔的牙軀.頓時訪佛一絲柳絮般.無影無形地楓起。

    蕭徑亭見之。眼睛一亮。腳下輕輕一點.便隨畢畢蕭的影子而去。

    瞬間.草原上便連兩個人地身影也看不清楚。但是,地上的塵土和雜草,卻又沒有一絲飄起。便只有看到兩道白色的光影,無形地掠過廣闊的草原。

    但是僅僅只是片刻時間.蕭徑亭的彩子距離畢蕭的越來進遠。最后蕭徑亭便覺得眼並畢蕭的習彩幾乎不可琢磨.雖然僅僅只是相隔了幾丈。但是讓人威黨就仿佛隔著廣闊無盈的大海一般.不要說仲手不可触摸。就連眼睛也追隨不到他地身影。

    “罷了!”轉眼之間.畢蕭的聲音又飛快地出現在蕭徑亭面前,輕輕笑道:“后面地兩種劍法你也不用耍了.我心里清楚了!”

    按著.畢蕭轉過身子.袖子輕輕一甩。

    蕭徑亭便覺得一股力道排山倒海一般襲來.頓時全身上下被箍得一絲也不能動彈。

    “跟我走!“畢蕭走到丹兒的面並。牽上她的小手,腳下一點便飛快朝西南邊飛馳而去,片刻功夫便不見了身影。

    而沐一,沐二,沐三.跋劍、蕭徑亭和六奴則絲毫不能動彈地呆在草原上。

    “穿甲!”一直等到畢蕭離開后,跋玉那邊的一萬騎兵方才整齊穿上鎧甲,配上刀具上馬。一萬多騎兵潮水一般朝簫徑亭等人處飛馳而去。

    十幾里的路程、快馬奔馳下,不用多久便已徑到了。

    蕭徑亭這下看清楚了跋玉的長相了!他長得和丹兒根像,但是卻有著和跋劍一般的身高。所以是一個英俊得嚇人地青年。不過兩道眉毛卻又露出了一分煞氣。而輕巧好看的嘴角,卻又抿出一道溫柔。

    這是一個矛盾的人。

    跋玉走到跋劍面前,輕輕嘆息一口,道:“兄長!”

    按著,目中露出一道復雜的神情,道:“記得小時候,你其實對我是非常照顧的!”

    接著,跋玉便沒有再和跋劍說括。而是走到了沐一三人面前,眉毛一豎冷冷道:“我對待你們,算是禮遇了吧!為什麼要背叛我、難道跋劍待你們更好、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

    沐一眼睛微微動了動,卻是不能表現出原先地冷淡。想來,他本人對跋玉的感覺,也是非常之好了。

    張了張嘴,沐一便要說話.跋玉無比驕傲地挑了挑眉毛,擺了擺手道:“不用解釋,我知道,我知道!”

    接著,跋玉又走到蕭徑亭面前,卻是在他面前蹲了下來、輕輕湊到蕭徑亭耳邊道:“你搶了我的愛人!”

    接著,跋平面孔退后幾步,側著目光看著蕭徑亭的面孔,微微道:“我想要揭開你地面具、你介意嗎?”

    蕭徑亭笑著搖了搖頭。跋玉微笑地伸出手、放在篇徑亭的耳邊,輕輕一揭。然后便不再用力,而是伸手到蕭徑亭的下巴上輕輕往下一拉.最后在額頭上輕輕一划。

    頓時,整張面具輕輕她脫落了下來。

    跋玉將面具拿在手上,微微笑道:“這解開面具的方法、是有人剛剛告訴我的!”

    接著,跋玉目光落在蕭徑亭的面孔上,先是露出了一道妒忌、接著那道妒忌飛快轉化成為驕傲、笑道:“我原先認為我已徑天下無匹了、卻不料卻是接連來了兩個人,打破了載的幻想!”

    蕭徑亭注意道,他說的是兩個人打破了他的幻想。那麼,應該還有一個人見過跋玉,而且這個人在外形上也和籍徑亭相差無幾。蕭徑亭腦乎里面,立刻浮現出了方劍夕的影子。

    “給跋劍兄長、酋長級待遇!”跋玉隨聲吩咐道,接著從騎兵隊伍中駛出了一輛有著金邊的馬車。“給沐一三人。國賓級待遇!”

    “給他!”跋玉看了站著不動地蕭徑亭一眼,道:“隨便什麼遇。”*****************************************************************

    “這就是隨便什麼待遇嗎?!”簫徑亭看到自己所坐的馬車,頓時哭笑不得。困為。這輛馬車是繡花的,里面充滿了女兒家閨房地香味。看來這個按排馬車的家伙,也太會拍他們可汗的馬屁了。不過,也算是合了蕭徑亭的心思!這香味聞在鼻子中,有多麼幸福啊!

    “難道是那邊的空馬車,被跋更發現了嗎?”剛才一直在拼命逃命中.所以蕭徑亭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想想一路上的事特,這下坐在了香噴噴的馬車上。剛好有時間並且堵環境將一切思緒都整理請楚。

    “但是、那輛空馬車。跋玉已經下令了。任何人都不得掀開進去看里面什麼東西的,因為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到跋劍。相信在突厥上目前還沒有人敢違抗他地命今!“簫徑亭心中暗道:“又難道是,有人本來心存懷疑,便在半路上截住了沐四所押送的空馬車。看到里面是空,所以告訴了跋玉,使得跋玉帶著大軍過來追趕。那麼如此一來,那個人地身份肯定不亞於跋玉多少了!”

    至於畢蕭為什麼會出現在簫徑亭等人逃竄的重要關口上。那就不需要解釋了,也不用解釋了。

    因為畢蕭這種高手對你來說,幾乎是無所不在的,只要他盯住了你。

    蕭徑亭所乘的馬車,大概行駛了一個多時辰后,終於停了下來。該是到了跋玉所在的中軍大營了。

    馬車的車門打開后。便有人拿著一根極粗的鐵鏈.過來將蕭徑亭全身上下鎖起來。然后抬著他走到了一頂大帳篷里面,當然,世界上最堅固地帳篷,也是關押不住武林高手的。不過,幾人將蕭徑亭抬進帳篷后!掀開了里面的地毯,便露出了一面鐵扳。

    一人在邊上按了幾下機關,那鐵板頓時打開,里面卻是一個地牢。幾人將蕭徑亭放進地牢里面。動作倒也輕柔,而不是直按用力摔進去。

    說句實在話,這個地牢一點都不寒磣。反而顯得非常舒適,大概有一個小房間那麼大。里面的燈火也非常亮.頂上挖了幾個孔氣通,所以一點也不會憋氣。

    而地牢的里面、還鋪著她毯。里面甚至還有一張桌子,一張床。

    那幾個人,便將蕭徑亭放在這床上。

    幾人將蕭徑亭安頓好了以后,地牢又下來了一個大夫模樣的人!朝幾人道:“可汗說這個人武功極其厲害,雖然現在被武神爺制住了,但是難保他不會自己解開道,所以要給他下葯!”

    按著,那個大夫掏出一只針盒。里面整整齊齊放著二十來根針,每根針尾上都是紅色地、顯然那便是毒液了。

    “上次來了一個中原的著名高手、我就給他刺了這麼一根、他便整整十幾天不能動彈!但是可汗說這個人極其厲害,所以我便將所有的針都刺進去了!”說罷,那大夫飛快拈出針盒里面的銀針,速度飛快地將所有地針,一根根刺在了蕭徑亭身上諸個要害道。

    待刺下去之后,簫徑亭只感覺到那處一麻,接著仿佛被刺的地方,便不屬於自己了一般,就是一點點知覺也沒有了。

    最后、那人就只剩下沒有將蕭徑亭的臉上也刺上銀針了。

    所以,蕭徑亭覺得,全身上下只有這張臉是屬於自己的確,還有,這個腦子還是屬於自己的。

    但是高興得不久,那個大夫從懷中掏出了一根半尺長的細針,一把刺進蕭徑亭的后頸,頓時這個腦子也不屬於他自己了。

    *************************************************************

    跋玉地黃金大帳。在所塔帳篷的中間。邊上足足有十幾萬大軍護著。而此時,這個大帳周圍十丈內,沒有一個人影!所有的人。在十丈外走路,都只敢用腳尖粘地,更加不敢開口說話。

    而此時地大帳里面,更加壓抑得嚇人,里面的空氣仿佛都沉重得壓人一般。

    “可汗陛下的身邊,有內奸!”此時,英俊的跋玉坐在位置中間,他的身后、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衣衫的男人。

    那男子。臉上帶著面具!當然並不是那種非常精密的面具,而是一種唱戲用的臉譜。配上黑色地袍子。更加讓人不寒而栗。

    聽到他的話后,跋玉並沒有作聲!接著不對話題地說道:“剛才的事情多謝你了。要不是你追上沐四押送的那輛馬豐.發現里面是空的,或許跋劍,現在都巳徑逃脫了!”

    “哼哼!”那個人冷笑一聲,對待跋玉並沒有多大敬意,道:“跋玉陛下,為什麼要碩左右而言其他!跋玉陛下的身邊。有內奸!”

    “你說的是止小姐嗎?”跋雖冷冷一笑道:“她要是內奸.那她的目的是什麼?有那麼笨地內奸,做出那麼明顯的背叛行為嗎?讓自己的奴才,去放走跋劍等人。你要是內奸。你會這麼做嗎?”

    “會!”那人冷冷說道:“因為,我知道你會這麼想!我反而會更加放心地做。因為你總認為她不會那麼笨!”

    “理由呢?”跋玉冷冷道:“止小姐在中原行刺過大武皇帝.幫助我慕位。幫助我誅殺政敵!但是卻從來沒有意圖任何東西.她背叛我的理由呢?”

    按著,跋玉的聲音低下了少,道:“其實就算她有什麼目的!只要她開口,我又有什麼不會給她!”

    “她所圖甚大!”那帶著臉譜她男子冷冷笑道:“還有一種理由,那就是這個女人,愛上了蕭徑亭這個小白臉!”

    跋玉的臉上頓時一陣扭曲,冷笑道:“蕭徑亭的行蹤一直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難道止小姐有沒有和他按触過,你還不清楚嗎?你相信一個人,會愛上一個連見都沒有見過的人嗎?”

    “誰知道!”那臉譜男冷冷道。

    看到跋玉滿臉地陰冷,臉譜男子滿不在乎笑笑,道:“我這次來只為兩件事特!其一:半個月后、你正是出兵、過道顯碧府,再徑過西北,最后圍住長安城,直搗大武皇帝的皇城!我屆時也會從東邊起兵,一東一西,夾擊長安!”

    跋玉重新在位置上坐了下來、道:“顯碧府現在在你的控制範圍內.我們可以過道。但是西北節度史可是二皇子武漠辰的家奴,還是李莫蕭的學生!況且那邊還有一個歸行負,他是那里的土皇帝!雖然我這幾十萬騎兵,能夠在十幾日之內攻陷西北!但是夾擊長安,兵貴神速。要是時間拖得久了,等到各地軍隊進京勤王、那可要打起持久消耗戰了!我突厥剛剛經曆過政變、國內尚且不穩,也徑受不起!”

    “跋玉陛下是聰明人,又何必來誆載!”那臉譜男子冷冷一笑道:“現在整個突厥,正處在一個大矛盾中。以跋玉陛下的聰明才智又如何不知道,現在最有效的辦法不是鎮壓,而是轉化矛盾。將內部矛盾轉成為外部矛盾,要是這次奇襲成功。那麼跋玉陛下的汗位,可以算是高山一般穩妥了。任誰也無法撼動!”

    “至於西北節度史,你看到他是二皇子的門下,但是誰又告訴你他是二皇子的奴才了,他是我的奴才!”臉譜男乎臉上一冷道:“至於歸行負.我這次回去,便會動手了!”

    “我記得,歸行負這個匹夫,還要將刁明珠歸芹勺許配拾蕭徑亭,我看他是沒有這個艷福了!”臉譜男乎頓時嘎嘎一笑,那笑聲仿佛是劍刮鐵板一般,讓人渾身顫抖。

    “我還有一件事情!”臉譜男子沒有絲毫預兆地停下了笑聲。轉頭朝跋玉道:“我離開地時候,你要讓蕭徑亭也讓我帶走!我對某個人了說過的,我要將死狗一樣的蕭徑亭帶到她地面前!哦。不!是她們的面前,我要讓她們看看,她們的眼睛有多麼的瘸,看上了一個死狗一樣的小白臉!”

    夜里,喝了一點酒的跋玉,在幾個女子的攙扶下,便要回到自己睡覺的大帳去。

    在經過一個淡紅色地帳篷時、她不經停下了腳步。本來醉眼朦朧的眼晴。頓時清醒了起來。看到這頂帳篷里面正亮著燈火.一個窈窕動人地身影。正印在帳篷上.隨著燈火而搖拽,顯得更加婀娜動人。

    頓時、跋玉剛剛清醒的眼睛變得更加朦朧迷醉。

    “你們走開!”跋玉一把推開了攙扶他的女子,然后搖搖擺擺地朝帳篷里面走去。

    一直走到了帳篷的門口,里面的人影方才醒來。嬌軀輕輕一顫,接著站起身子,朝帳篷門口望來,冷冷說道:“誰?!”

    “是我!”跋玉一掀開帳篷的門帘走了進去道。

    “陛下!”那個女子的聲音顯得驚訝,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帳篷里面,一個穿著綠色衣衫地女子。蒙著面抄。正站在一邊,迎著跋玉走進來。

    她,正是蕭徑亭之前見過的那個綠衣府主。

    “綠兒!“跋玉走進來。坐在里面的繡塌上。使勁地揉了揉腦門道:“我頭有些痛,你去給我做一些醒酒湯好嗎?”

    “抱歉陛下,我不會做!”綠一府主淡淡說道。

    跋玉無奈一笑,道:“那麻煩你去倒一杯馬奶拾我!”

    綠衣府主去倒了一杯馬奶,遞到了跋玉的面前。跋玉目光落在那雙如玉的小手上,頓時目光大盛,一把抓住了那柔軟的玉手火熱道:“要醉了,要醉了!”

    “陛下請自重!”綠衣府主飛快抽回了小手,將馬奶遞到跋玉地手中。

    她坐回到另一邊的椅子上,道:“陛下,今天放走跋劍的四人是我的奴才!”

    “載知道!”跋玉迷迷糊糊道,便仿佛沒有在意這件事一般。

    “那您誰備怎麼辦?“綠衣府主淡淡問道。

    “怎麼做?”跋玉眼睛一抖,朝綠衣府主望來道:“我不知道!要不,那四個人交給你處理。你想殺了,就殺了!你要是想放,就放了。”

    “真地!”接著跋玉的目光頓時變得火熱起來,道:“我不是在和你玩心眼,也不是在試探你,件事無論和你有沒有關係,我都不在意!你要是想做什麼,或者想要什麼?你只要告訴我,我都會給你做到,我還不會問你原因,但是只要你不背叛我、只要你不離開我,好嗎?”

    “陛下!”綠衣府主臉上頓時浮上一道感動的神情,美目微微一熱叫了跋玉一聲后,便沒有再說話。

    跋玉的眼睛更加迷醉起來,死死盯在綠一府主的美目上,道:“還有,你不許欺騙我!”

    綠衣府主沒有說話,而是再次倒了一杯奶酒,遞給了跋玉,跋玉見到美人主動幫他倒酒,頓時欣喜若枉,接了過去一把飲下。

    喝完后、他的眼睛變得更加迷離,嘴巴喘著粗氣,道:“綠兒,你現在就將面紗揭下來,讓我看你的真面目好不好?”

    綠衣府主眼睛微微一顫、稍稍猶豫了一會兒后、道:“現在還不行!因為面紗、就代表著貞潔!”“我能等!我能等!”跋玉喃喃說道,接著仿佛酒勁上涌,眼睛越發變得迷亂,一把牽住綠衣府主的手腕,道:“不行了、不行了!要醉了.要醉了!我不走了,我就在你的帳篷內歇息!”

    “陛下、不要!”綠衣府主頓時大力掙扎、要掙脫跋玉的大手。跋玉一把扯著綠衣府主朝床上走去、道:“綠兒,我個天就只在你的床上睡覺!我不動你好不好?我就只是拉著你的手睡覺、就拉著你的手!”

    綠衣府主稍稍掙扎了幾下后,動作便漸漸輕柔了下來、接著挪動著腳步跟著跋玉來到的床前。

    跋玉來到了床,一把便使勁到了床上。拉著綠衣府主也摔倒了床上。跋玉另外一手便要朝她蠻腰抱去,大手剛剛落在她的蠻腰上,便呼呼地睡著過去。

    “陛下!陛下!”綠衣府主輕輕叫喚著,接著推了推跋玉的身子,沒有看到反應后。

    伸出芊芊玉指,一把朝跋玉的腦后按去,押是點了他的昏睡。

    按著,輕輕拿開放在她蠻腰的大手,接著小手伸進了跋玉的懷中,細細地尋著里面的東西。

    “你在做什麼?”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

    綠衣府主嬌軀一顛,芳心一寒!動作便定格在那里。

    “趕緊走開,不許*近這頂帳篷十丈之內!”按著外面的聲音再次響起。原來卻是跋玉的貼身奴才看到跋玉走進這頂帳篷后再沒有出來,再聯想到帳篷里面是一個大美人,自然以為里面發生了什麼暖昧香艷的事特。所以便死死守在外面,不讓人走近打擾了。

    綠一府主小手又在跋玉懷中輕輕一陣摸索后,找到了一面黃金令牌,接著她的嬌軀,如同蛇一般溜下了床。走到外面、一把吹滅了燈火。

    “嘿嘿!”燈火滅下,頓時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極低的暖昧笑聲,然是跋玉的貼身奴才,認為自己的主子已徑玉成了好事了。

    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衫,頓時整個帳篷滿室幽香。

    綠衣府主飛快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掀開門帘的一角。看到外面正有一個奴才,臉上正露出暖昧的笑容,筆直地站在那里。

    綠衣府主玉手一翻,玉指上頓時多出了一根針。輕輕一彈,那針頓時無聲無息飛出,刺在了那奴才的脖子上。那奴才沒有一聲叫喚.便要摔倒在地。

    綠衣府主玉手一甩.頓時一條長長的綢帶飛出,一把捆住那奴才的屍體。“嗖!”接著,以最快的速度將那具屍體扯了進來。

    本來這個時候,帳篷外面都有嚴密巡邏的人。而偏偏這些巡邏的人,被這個奴才趕走了。所以這個過程,也沒有人看見。

    綠衣府主先用頭巾包住了自己的面孔和頭發,玉手也戴上了手套。接著才將這個奴才的衣衫扒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盡管身上的肌膚沒有一寸沾到了這衣服,甚至連頭發絲都沒有沾到。但是,她還是強自忍下了要嘔吐的欲望。戴上了那奴才的帽子后,綠衣府主飛快閃出了帳篷,朝關押蕭徑亭的那頂帳篷走去。

[ 本帖最後由 parbo 於 2009-1-19 16:0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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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第十六卷 第九章:計中有計(2)

    “干!”簫徑亭端起了酒杯,和眾人一飲而下。

    “好酒啊!好酒啊!”那四名將軍喝完后,頓時嘖嘖不已,接著又非常眼饞地朝拉古扎的酒壺望來!

    不料拉古扎此時確實一派似笑非笑的表情,輕輕抿了抿嘴巴,接著小心翼翼地改上了酒壺蓋子,搖動搖頭道:“不舍得了,不舍得了!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寶貝啊,我哪里舍得多浪費一滴啊!”

    眾人看到的神情和語言古怪,卻也沒有多想!只是一個勁地說他小氣。

    拉古扎又走似笑非笑地抿了一下嘴巴,接著又打開了酒壺,眼朝里面探了探,嘆息道:“多乎哉,不多也!”

    “呃!”忽然,那四名將軍眼睛猛地一睜,接著臉上的肌肉一曲!身軀一陣戰栗,便攤倒在地。

    “酒中有毒!”那四名將軍在最后時候,嘶啞地說出了最后一句話,接著便一動不動。

    那四名青衫劍客見之,飛快彈起身軀!一把解開身上的腰帶,卻是顯出一支長劍!四只軟劍頓時朝拉古扎刺去。

    但是還沒有等到刺到拉古扎,四個青衫劍客,在空中身軀一陣顫抖,便也直挺挺摔倒在地,沒哼了任何聲息。

    拉古扎面帶冷笑,接著朝丹兒望來,笑瞇瞇地看著美麗動人的臉蛋。

    “老賊!“丹兒美眸一瞪,冷冷說道:“你看我干嗎?解葯拿來!”

    “呃!”沒有等到丹兒說完,她嬌軀一陣顫抖,接著朝蕭徑亭來一眼,嬌軀便斜著朝蕭徑亭這邊軟倒

    蕭徑亭此時正在逼著眼睛。拉古扎不由給給大笑道:“就算你是絕頂高手,也壓制不了毒性的!只是稍稍比她們多堅持一會兒而已!而且還不能使力,一動力氣。渾身的筋脈便仿佛瞬間全部碎裂了一般!”

    看到丹兒朝自己這邊的方向倒來,蕭徑亭立刻睜開眼睛,伸出手扶住丹兒柔軟動人的嬌軀。

    “呃!”便只是剛剛伸出手,蕭徑亭便一陣呻吟,自己的身子卻是隨著丹兒一起倒在了地上。但是眼睛卻是沒哼閉起來,只是冷冷朝跋劍射去。跋劍躲開了蕭徑亭地注視,目光不自然地朝拉古扎望去。

    “殿下!您看現在她們都已經昏倒了.我那葯酒可還好用?”拉古扎望向跋劍的目光開始變得有些陰冷起來,微微笑道。

    “好用!”跋劍眉毛一豎,道:“可是舅舅只需要毒倒蕭先生和丹兒公主就夠了。為什麼還要毒倒我手下的將軍和四名劍客?!,

    “不對!”拉古扎哈哈一笑,道:“我要毒倒地人可不止這些人,還淮備了一份酒!那里面的毒葯又要稍稍輕一些,所以那個人會最后躺下!而且不會傷了性命!”

    跋劍聽到拉古扎的話后,徽微一楞!接著面色一變,眼睛一綠!

    “拘賊!”跋劍一怒,頓時從懷中拔出利劍,要朝拉古扎刺去。

    “啊!”跋劍剛剛拔出利劍,忽然渾身好像經受了地域般的痛苦一般,渾身都戰栗起來。接著,也立刻蜷縮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跋劍還沒有失去直覺,面上的肌肉扭曲著,仿佛是要噬人的野獸一般,火紅的眼睛盯著拉古扎,道:“你是我舅舅,跋玉和你還有殺母之仇?“

    “利益!”拉古扎凄涼一笑。接著蹲了下來,朝跋劍道:“你知道跋玉在逼宮的時候,第一個人找的是誰嗎?”

    跋劍皺著眉頭.道:“是你?!”

    “是地!“拉古扎點了點頭。道:“是我!當天晚上他來找我.用了草原上最毒的毒誓,保證不追究我的殺母之仇!然后讓我幫忙幫助他掃清他逼宮某位的障礙,不然他哪里有那麼輕松!你們的一舉一動,他怎麼會了如指掌!不然在他慕位中,你父親那麼多的心腹大臣都死了,就偏偏我活了下來!而且跟著你輾轉了千里?”

    跋劍低下頭去,便是連說話的聲音也低了很多道:“舅舅!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這麼叫你!可是我還是不能明白!你巳徑是位極臣,你為什麼還要背叛我父親,跋玉又能夠給你什麼好處?”

    “因為我怕死!”拉古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道:“當時跟著跋玉到我府上的還哼一個人!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穿著綠色地衣衫,不說話,蒙著面紗!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知道,她可以輕易出手殺了我!”

    “跋劍!”拉古扎輕輕嘆息一聲道:“長舅如母!舅舅疼你,可是為了自己地性命!舅舅也只要將對你的疼愛放在了一邊!”

    “那多謝了!”跋劍淡淡說道:“那跋玉讓你跟著我千里.是為我身上的這塊玉璽了?!”

    “是因為玉璽!”拉古扎點了點頭。

    “那你準備怎麼做呢?”跋劍問道:“走用酷刑逼著我將玉璽交出來,還走用丹兒的性命.還有我手下的性命威脅我!”

    拉古扎搖了搖頭道:“我不會碰玉璽一下,我也不會逼著你交出玉璽來!我需要做的,就只是將你帶到跋玉可汗地面前,其他的一切事情,都由他自己來決定!”

    跋劍看了看帳篷外面,朝拉古扎道:“不過舅舅你這一下動作太大,一下子毒倒下了十幾個人,你覺得就你一個人,能夠將里面的情況掩飾下去嗎?我外面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有幾千人!我地帳篷在幾千人的最中央,你覺得你一個人有可能突破這幾千人,將我帶到跋玉面前嗎?”

    “可不止是我一個人!”拉古扎站起身軀來,走到了自已的位子上。端起了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普通的馬酒喝了下去。

    “沐一,沐二。沐三,沐四!拜見國舅爺!”接著,剛才躺在上地那四名青衫劍客,從地上爬了起來,手中握劍,朝拉古扎拜下招呼。

    雖然是拜見,但是四人卻未必有多麼的尊敬拉古扎!神情依舊和以前一樣,淡漠無情!

    拉古扎馬上還禮道:“不敢,不敢!這件差事我們算是做完了,你們和老夫,也都可以交差了!”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人都綁了,帶到跋玉可汗地面前!”拉古扎朝四人問道:“四位大俠,可有什麼好的法子嗎?”

    那四個青衫劍客看了躺在地上的四名劍客一眼,搖了搖頭道:“這四個人就不用帶了,只帶跋劍和丹兒以及那個中原老頭便可以。”

    “那我便聽四位的!”拉古扎點了點頭,他雖然貴為國舅爺。可是卻不是跋玉的心腹,對於這沐一四人.他雖然不知道底細!但是他知道,這四個人的主人,是一直跟在跋玉身后的。跋玉不但對她尊敬。甚至是討好。

    ***********************************

    蕭徑亭、丹兒和跋劍三人,被關在一輛馬車中!

    四名青衫劍客,一人一匹馬!前后護著這輛馬車,而拉古扎此時打扮成為車夫的模樣,趕著馬車從營地里面出來!”

    “站住!”雖然剛才斥候探到跋玉的軍隊就在十幾里路外,但沒有得到跋劍的命今。所以這幾千人馬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戒備森嚴,但是卻沒有一派馬上要作戰地樣子!有比較多的軍士,因為日夜不停的逃命,早已輕是疲憊不堪。所在馬肚子下便睡著了。那個叫作沐一的青衫劍客也不理會那群攔路的兵士,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那個兵士接過之后,看到上面蓋著跋劍的大印!看過之后,便雙手彎腰還拾了沐一,讓開了道路道:“小人恭送沐大俠!”

    馬車大概行駛了半個多時辰后,外面的氣氛開始變得凝重起來!還有一陣陣戰馬低鳴的聲音,密密麻麻的鐵蹄,不時隨意地敲打著地面!而且,隱隱可以看到外面的巳經亮起了燈火。

    顯然前面有一支軍隊在那里,雖然現在軍隊正在歇息。但是通過這些曹雜瑣碎地聲音,還是可以判斷出這支軍隊驚人數目。

    “站住!不然射箭了!”忽然,前面一聲冷喝,接著數百支弓弩同時上弦的聲音,在黑夜中尤其刺耳。

    “沐一,前來拜見跋玉可汗,有重要物件奉上!”沐一四人下馬,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只黃金一般的令牌。

    “你等著!”那個小軍官看到這個今牌后,雖然知道它的分量,但是卻不敢貿然上前,也不敢接下令牌。卻是上馬,朝后面的營地馳去,卻是找職位更加高的長官了。

    蕭徑亭從馬車地縫隙朝外面看去,卻走沒有看到一頂帳篷!便是戰馬也沒有拴起來,很多士兵正坐在地上擦拭武器,身上的甲胃也沒有脫下!也有的,正在給戰馬整理馬鞍,卻走一派馬上要出發打仗的樣子,只等著上面一聲令下了。

    過了一會兒,便聽到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卻是有一隊騎兵,飛快地從營地中沖出,大概有數百人,手中拿著武器朝簫徑亭所在地原馬車沖來。

    那數百名騎士最前面的一人,走一個面目冷俊的青年。身形彪悍,面孔卻是草原人少有的英俊。

    “你便走沐一!我便是前鋒第一萬人隊的主將”那個青年將軍從數百人奔馳而出,跑到沐一面前卻也不下馬,從上面望朝下面望來道:“你馬車里面,走什麼東西?”

    沐一搖了搖頭道:“這馬車上的東西,便只唁跋函可汗可以看。其他人,無論誰看了都要掉腦袋!”

    那個青年主將面色一扭,接著看到沐一顯出今牌,便一把接住仔細地看了幾眼!

    “喀察!”那青年主將在令牌的一個角落一按!那令牌自動翻開,形成了一只蒼鷹的形象,上面雕刻著兩個字。

    很顯然這個令牌是真的了。而且也只有這個青年主將級別的人物,才能夠辨別這令牌的真假。

    “可汗已經等你們很久了,要是再還沒有你們地消息,陛下便下今攻擊了!”那個青年主將冷冷說道:“接著。”將令牌還給了沐一。

    “阿伊!你帶著五百人,護送四位大俠將東西送到可汗帳內!”

    那個青年主將朝身后的一命中年將領命令,接著自己一人轉身朝營馳去,道:“可汗陛下,在前面二十里的中軍大營!”

    “沐一大俠,請!”那個叫作阿伊地中年將軍朝沐一拱了拱手,接著將五百騎兵分為兩隊。一隊在馬車的前面。另外一隊則到馬的后面,一前一后將馬車護在中間。沐一淡淡地點了點頭,接著四人翻身上馬!跟著這五百騎兵。

    過了這個前鋒包圍圈,大約又走了五里路的時候,前面又是一聲斷喝。“站住!”接著,又哼有一隊騎兵奔馳上前!想必,這是跋玉大汗的第二層包圍圈了。

    這下,沫一便連下馬也懶得,也不說話!將事情全部交給了那阿伊將軍。等到和這一包圍圈的軍隊交涉完了以后,護送蕭徑亭所在馬車兵馬。又多出了五百人!

    ***************************************************

    蕭徑亭在馬車里面睜開了眼睛。他腦子里面想著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走,跋劍總共就三千人馬了!而且還都疲乏之極。而跋玉竟然出動了不下二十萬的騎兵!以二十萬的雄壯之師,對付三千老弱。這種事情也太過於離奇了。相信以跋玉的精明,還不會做出這樣地事情。那麼,跋玉這二十萬大軍到底是做什麼的呢!

    “中原。大武!”蕭徑亭腦中浮現了這兩個詞!接著想到了方劍夕和方召疾的所作所為,已徑大有不顧皇帝臉面的味道了。而大皇子,和皇帝之間的關係,也非常的劍拔弩張了!

    而此時,跋玉調動了二十萬大軍!將跋劍的軍隊團團圍住,但卻又不打!再有,在中原地朝廷,有非常尊於玉璽這一說法!但是在突厥,這個玉璽還是前面三代地皇帝剛剛打造的,不要說突厥的百姓,就算大臣。在他們腦中,也沒有將玉璽和汗位根深蒂固地聯系在一起。

    在草原,永遠都是勇猛者的天下。所以從某種程度說,跋玉已得到了突厥!假如以后沒有被推翻的話!那麼,跋玉為了一個跋劍,而調動二十幾萬騎兵,顯然就非常蹊蹺了!

    “或許,跋玉還會故意賣出一個破綻,讓跋劍和這三千人逃脫也說不定!”蕭徑亭腦中忽然又浮現出這個念頭。

    因為就算跋玉和方召疾有了什麼協定,也想著染指中原。但是畢竟現在大武朝廷,還是由武帝當政。他要是平白無故,帶著幾十萬隊到達兩國的邊境線上,顯然在輿論和道理上說不過去。

    但是,要是為了誅殺政敵!就另當別論了。況且,跋玉追殺跋劍喊出地口號,可是誅逆。將跋劍這幾千人,一路朝南邊趕下來!卻一直沒有消滅,這本身就有問題!

    蕭徑亭和丹兒這幾天,從突厥和大武的邊境線朝北邊趕來的時候,也一直源源不斷看到有無數的軍隊,正在朝這邊集合。很顯然!方召疾馬上就要動手了,如同凶猛地狼群一般,沖進富饒的中原時,突厥這幾十萬軍隊,也

    要打仗了。要真走這樣的括!那拉古扎這個算盤可真的算是打錯了!因為現在跋玉根本不想抓到跋劍!而是要他活著,連同他的三千人馬一起活著!然后,再動用他的大軍,將這三千人馬趕到和大武的邊境線上。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駐軍在兩國的邊境線上。當一動手,他的幾十萬大軍,便可以如同潮水一樣涌進中原。

    要是估計沒有錯誤的話,還沒有到達跋玉的中軍大營!便會有人過來阻攔了!

    “慢著,來人止步!”果然,還沒有趕到中軍大營。便有數十騎迎面而來。

    這數十騎上的為首一中年將領下馬,走到了沐一面前,卻是不說話!竟自從懷中掏出一封貼著黃綢的信封,接著退后十步,表示信中的內容,他一個字也不看。

    沐一恭敬地打開了信封后,抽出了里面的信箋!看到上面的字跡后,面色稍稍一變!接著點了點頭。

    “轉身回去!”沐一果然發出了這道命今,而坐在車夫位置上的拉古扎卻走面色一變,充滿不解朝沐一看來。

    沐一稍稍一陣猶豫后,朝前來送信的將軍,道:“這位將軍留步。”

    那個送信的中年將軍頓時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聽著沐一說話。

    “這次,屬下給陛下送來的東西不止一樣!而另外兩樣東西,陛下是肯定要接受的!而且這兩樣東西,還極其的重要!”沐一選擇性的措辭道。

    那個中年將軍裝著什麼都沒有聽見,只是對著沐一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沐一見之,便也沒有說話。

    那個中年將軍道:“不過,沐一大俠.可以將你要稟報的事情轉交給可汗陛下。”

    “是!”沐一躬身。

    “筆墨侍侯!”那個中年將軍道。

    頓時,便有一個隨身筆帖子從懷中掏出筆墨,然后掏出一張紙。

    給可汗寫信要工整!所以沐二頓時從馬上下來,趴在馬背上,努力將后背部憋得平整.沫一將白紙攤在休二的后背上,而與此同時!他身后所有的人無論距離他有多麼遠,都紛紛轉過的身子,一眼也不朝這邊望來。表示沐一寫的字跡,他們便是一個字也沒有看到。

    寫好了信后!沐一將信件裝進了一個獸皮封套中,然后用火漆封住了封套。雙手交給了那個中年將軍。

    “將我綁起來!”那個將軍讓手下將雙手綁起,接著用牙齒叼這封信件便上了馬。這樣表示,他雙手絕不去碰那信件,所以信里信內容也不會看到一個字。

    中年將軍牙齒叼著信件,朝中軍大營飛馳而去。

    而沐一等人,還有守在馬車周圍的一千騎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到跋玉的旨意,便是一句話,也不敢出口。

    簫徑亭在馬車里面,轉身朝邊上的丹兒望去,卻見到她此時兩只美麗的大眼睛,正在盯著他的雙眼。

    而馬車的另外一頭,跋劍也睜大著眼睛,不知道正想著什麼事情,臉上的表情也極其復雜。不過三人,卻是沒有一點中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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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第十六卷 第八章  計中有計(1)

    跋劍勁削的眉毛不由稍稍動了動,接著朝簫徑亭輕輕嘆息了一口,道:“簫兄,我們一起去用飯吧!也帶著丹兒一起去!”

    簫徑亭點了點頭,接著走到外面,到隔壁的帳篷里面。

    丹兒此時正被簫徑亭點著道!坐在帳篷的毛皮上。盡管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是臉上的憤怒,確實表露無疑。

    簫徑亭看著丹兒睜大的美眸,緊緊咬住的小嘴!不由上前,對著她紅潤的小嘴輕輕吻了一口,接著輕輕揉了揉丹兒已經僵硬的下巴,在她耳邊調笑道:“人的身體和神經看來真是非常奇怪的!你的臉部也幾乎不能動了,但是還能夠將怒火表達得清清楚楚!”

    丹兒雖然想用力將自己的眼睛睜得更加大表示自己的怒氣,但是一股桃花般的嫣紅卻仿佛蒸汽一般籠上臉蛋!

    “我將你道解開!你不要逃走,也不許大叫,好不好?”簫徑亭接著說道:“你要是答應,就用力的睜大眼睛!”

    丹兒頓時瞪他一眼,接著眼睛睜得大大的!

    簫徑亭頓時有些為難的看著丹兒,郁悶道:“嗯!是有比較大!但是還沒有剛才你瞪我的那下大!或許丹兒眼睛比尋常女孩大多,所以就算不瞪也是現在這個樣子的!那我到底是解還是不解呢?”

    丹兒眼睛撐不到那麼久,不由眨了眨!接著用力一睜,而且還順便狠狠白了簫徑亭一眼!

    “啊呀!知道了。知道了!”

    簫徑亭趕緊點頭道:“你這一瞪,眼睛白的部分比黑的部分多!我有完美主義情節,就是這麼一段白眼球的情景落在我的眼睛,也大煞了風景!”

    接著,簫徑亭手指一掃,,便解開了丹兒的道!

    丹兒道得解,當時穿著小蠻靴的玉足狠狠抬起,對準簫徑亭的腳狠狠跺下!

    跺下去后,還使勁用靴子磨了磨,接著,丹兒趾高氣揚的抬頭看簫徑亭的反應!

    “丹兒,腳底板疼不疼?”簫徑亭關切道!

    “哼!”丹心受挫,不由冷道:“怎麼的蕭,半年多不見,你怎麼詼諧了?”

    “是半刻,不是半年!”簫徑亭頓時正經糾正道:“半年多不見的,是說劍那小子!”

    等著簫徑亭和丹兒走進了酒宴帳篷的時候,跋劍和那個稱為跋劍舅舅的老者,已經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面!

    “妹妹!”見到丹兒進來,跋劍頓時站起身子,憔悴的臉上露出難得的歡喜。

    丹兒見之,神情稍稍有些異樣,點了點頭,並沒有喊跋劍作哥哥,而是徑直走到一個位置上自己坐了下來。

    蕭徑亭也跟了上去,坐在了丹兒邊上的那個席位上。

    “拉古扎舅舅,幾年不見,沒有想到你變年輕了啊!”丹兒的美眸轉到那個老者的臉上時,頓時露出一道艷如桃李的微笑。

    那個稱為拉古扎的老者,神情稍稍有些尷尬。點了點頭,道:“沒有想到,在這個場合見到了丹兒!”

    “是啊!”丹兒冷冷一笑道:“我對您的記憶,便是在小時候您帶頭害死我娘親那年了,您做了那麼坏的事情,怎麼也有看到報應啊!看來,天道報應這一說,也是那些坏人說出來騙人的,讓別人做了好人,使得他這個坏人當得如魚得水!”

    “你說是不是,簫先生!”丹兒美眸一轉,頓時落在簫徑亭的身上,嬌滴滴問道。

    簫徑亭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道:“而且這個精神,你從小就已經領悟到了!”

    “你這是說我坏咯!”丹兒嬌聲說道。

    “夠了!”拉古扎頓時一聲大喝,道:“這是非常時刻,不是來看你們打情罵俏的!”

    “糟老頭,你有本事!你也生得跟蕭先生那麼好看,那就算你七老八十也還是有美女和你打情罵俏,也用不著這麼妒忌!”丹兒絲毫不讓回嘴道。

    跋劍兩邊都不好得罪,唯有將求助的眼神朝簫徑亭望來。

    “好了,我們開始說正事!”簫徑亭朝丹兒望去一眼,接著拿起筷子,對著席前的菜肴看了一會兒,發現都是葷味,並沒有一樣素菜。

    跋劍細膩,看到后朝簫徑亭道:“不好意思簫先生,我們千里逃難,蔬菜都已經吃完了!只剩下馬肉牛肉和一些獵物了!”

    “無妨!”蕭徑亭挑起一塊放進嘴里嚼嚼,沒有嚼出毒葯,不由點了點頭道:“不錯,美味得很!”

    “好,開始說正事!”拉古扎沉聲道,接著朝帳外一聲呼喝道:“你們去將四位職銜最高的將軍請來!”

    跋劍頓時驚訝,因為他這次擺的是家宴,僅僅只是在場的四個人而已!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方便讓外人知道,雖然那些都是自己的屬下。

    但是,拉古扎終究算是他的長輩!他已經叫出口了,跋劍不好意思再駁回了!所以等到帳外的兵士進來請示他的時候,他便也點頭同意。

    “殿下,既然請了這些將軍,那是不是也將您府中那些中原來的高手,也一起請了,不然他們或許會有想法!”拉古扎道。

    跋劍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那便讓四位府上的師傅也一起過來用席!”接著,跋劍轉頭朝簫徑亭望來道:“先生,您手下有幾個人,是不是一並讓他們進來!”

    “不用了!”簫徑亭搖頭道。

    片刻功夫后,四個穿著鎧甲的武將先走了進來,先朝跋劍和拉古扎行禮,但是對於丹兒便仿佛沒有看見一般,也不行禮,也不招呼!

    “真是機靈!”簫徑亭注意到這四個武將看到丹兒的瞬間,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的驚詫,但是瞬間便不見了

    很顯然可以看出,這四個人是認識丹兒的!而且也知道丹兒是他們主子最大的敵人跋玉的親妹妹!

    不過在這等場合,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裝著什麼都沒有看見!而背后是否濕漉漉了一層,就是回帳以后的事情了!

    “怎麼不見過丹兒公主?”跋劍朝四位武將笑道:“丹兒公生雖然和我不走一個母親,但是從小的關係就非常親密!”

    “奴才見過丹兒公主!”四人這才朝丹兒拜下行禮。

    而等到簫徑亭的時候,四位武將只是抱了抱拳頭招呼一下。

    又過了片刻功夫,四位穿著中原服飾的劍客走了進來,四人穿著青色的長袍,都留著飄逸的胡須,氣勢非凡,走起路來仿佛腳不沾地。

    “是高手!”簫徑亭不經意的看了四人一眼。

    剛才那四個將軍進來的時候,雖然步伐威武,形象也彪悍,但是很明顯,無論是眼睛里面和表情里面,都透著一股不安和疲憊。

    但是這四個劍客,卻依舊面色紅潤,表情平淡!

    “見過殿下,國舅!”四人稍稍躬身拜下后,便也沒有朝不認識的人招呼,徑直走到剛剛擺好的席位坐了下來。

    跋劍一擺手道:“諸位的面前.都有一小壺酒,喜歡喝便自己倒!本來咱們突厥人喝酒,就是不講那麼多禮節的!但是后來成立了朝廷后,受到中原影響太深,喝倆也變得繁瑣起來!今天非常時期,我們便什麼也都不講究了!”

    “好!”一武將忍不住酒意,一把端起酒壺,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朝趾劍一舉,便一飲而下。

    簫徑亭也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飲下,雖然一股馬奶味道,不如中原的酒好喝,但是簫徑亭是一個典型的美食家!

    那就是,對好吃的東西,對好喝的東西挑剔!至於不怎麼好的,反而湊乎!有酒喝便好。

    “今日,殿下將諸位請來,就是和眾位商量一下,接下來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走?”

    拉古扎拭去了胡須上的酒滴,道:“現在跋玉的大軍,正在我們的外邊形成包圍,越來越小,最后讓我們走投無路!”

    “還有什麼好說的!沖出去,殺出一條血路,突圍護送殿下離開草原!”一個將軍喝完酒后,用力一拍胸脯道:“我這二百斤身子,便拿了給殿下了!”

    說完,四位將軍紛紛拍打胸脯,激慨軒昂。

    跋劍眼睛一熱,站起身子,端起酒杯,聲音蕭瑟道:“跋劍謝過諸位厚愛!承蒙諸位兄長不棄,追求我千里,朝不保夕!跟了我這樣的主子,還能有如此的忠誠!慚愧了!”

    接著,一杯飲下,趾劍喉嚨一陣鼓動后,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道:“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我跋劍被跋玉困得走投無路了,我還請諸位兄長答應我一個要求!”

    幾個將軍頓時熱淚盈眶,用力拍著胸脯道:“說!殿下您說!”

    “那就是!將你們對我的忠誠,轉付給突厥的大草原!不要跟我枉費了好好的一條性命,好好在跋玉身邊做事,我跋劍拼著最后的血氣,也讓你們有個進身之階!”

    跋劍嘴角一抿,沉聲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帳篷里面頓時仿佛炸鍋了一般,四個將軍紛紛大叫道:“要是讓我死在殿下的后面,我祖宗的屍骨也讓大鷹刨出來,讓奔馳的駿馬踩個粉碎!”

    “跋玉會是一個好可汗的!跋玉會是一個好可汗的!”跋劍看著下面的情景,良久設有說出話來,接著輕輕念叨這麼一句。

    而此時,那四個穿著青衫的中原劍客中一個最年長的站起身子道:“殿下,我們不會行軍打仗,所以也不敢保證什麼,但是,我們會盡全力保護殿下的性命安全!”

    “有勞了!”跋劍端起酒杯,朝四個青衫劍客敬了一杯。

    拉古扎見到氣氛低沉下,眾人也都忘記了喝酒!而要是眾人面前的酒不喝完,那麼自己準備的毒酒便不好拿出來。

    眼睛一轉。拉古扎不由豪爽一笑,道:“弟兄們,為什麼要那麼低沉!我們草原的子弟,便從來都沒有被什麼事情嚇倒過!是,我們殿下是遇到了危險,但是殿下是真命天子,在危機的時候,上天自然會派下救星來!”

    四名將軍本來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聽到還有救星,不由眼睛一亮,朝拉古扎望來。

    拉古扎卻是先不說話,而是端起酒杯,朝眾人舉起。

    眾人便也只有會舉,接著所有人飲干!

    拉古扎這才說話,手指指向丹兒,道:“丹兒公主便是我們的救星!”

    丹兒聽到拉古扎的話錯后,便只是輕輕一聲冷笑,接著仰起美麗的臉蛋,朝諸人點了點頭。

    拉古扎繼續道:“丹兒公主是跋玉偽汗唯一的親妹妹!也是現在王庭中唯一的公主,深受跋玉偽汗的寵愛!他們誰也想不到,丹兒公主竟然和跋劍殿下是連心的。而現在,丹兒公主還帶著數千兵馬一同前來!我們只要將我們手下的弟兄全部換上丹兒公主帶來人馬的衣衫,委屈殿下和諸位盛名的將軍,做一些化妝躲在人群中,然后,便由丹兒公主帶著我們跑出草原!那些包圍的軍隊以為我們是丹兒公主的人馬,肯定不敢阻攔!”

    “好計!”眾人頓時眼睛一亮,接著朝丹兒望來!

    但是緊接著又忐忑了起來,暗想:丹兒是跋玉的親妹妹,要是她來跋劍這邊本身就是跋玉的毒計,那麼丹兒公主這下是直接將所有人一起綁到了跋玉面前,連一仗都不用打了。

    丹兒也不解釋,只是淡淡一笑道:“再來的路上,我至少沖破了七八層包圍圈,穿過了十幾萬大軍!而且我剛才,已經命我的手下分分兩路,一路朝著西邊的王庭,一路朝著東邊的室韋,來迷惑我跋玉兄長的眼睛!而且現在南邊包圍我們的軍隊,只有一支軍隊是正規騎兵,其他都是各個部落首領的軍隊,互相不聽任指揮!所以只要過了那支正規王庭騎兵的包圍圈,便可以高枕無憂!”

    眾人頓時精神一震,但還是不能解開心里的懷疑!

    丹兒接著淡淡一笑,道:“若是諸位將軍不信我,便可以在這期間掌握住我的性命,我相信你們肯定備有那些劇毒的毒葯,等到了你們都解困的時候,才給我解葯,可以嗎?”

    頓時,帳篷中靜寂無聲!接著四名將軍紛紛站起身,走到丹兒面前齊齊跪下,連磕三個響頭,道:“丹兒殿下,您只要幫助跋劍殿下脫身,我眾等一輩子都是您最最忠誠的奴才!”

    等到四人起身后,額頭上已經出現了血跡,卻是剛才磕頭用力過度,將額頭都磕破了!

    “那就有勞妹妹了!”跋劍也起身走出席,走到丹兒面前拜下,道:“哥哥在這里,拜謝過了!”

    “好!好!好!”拉古扎頓時哈哈大笑,舉起酒杯道:“在座諸位都是舉世無雙的英雄,今日暫避跋玉偽汗的風頭!日后東山再起,席卷草原的英豪.必定是跋劍殿下帶領的諸位!干杯!”

    “干杯!”眾人豪爽大笑,舉杯大飲。

    連飲了三杯后,拉古扎端著酒杯走到丹兒面前,笑道:“丹兒,當年是舅舅對不起你母親!她和我妹妹是姐妹,草來也是我妹妹!但是……,不說了!”

    喝完一杯后,拉古扎頓時顯得老淚縱橫,道:“沒有想到啊!今日我這一把老骨頭的性命,還有我這跋劍外甥,竟然是被丹兒所救!”

    又喝完一杯后,拉古扎自嘲一笑,朝丹兒笑道:“要是丹兒還記恨舅舅當年,等下便下令將舅舅這把老骨頭拆掉了!不過最好留著我這條老命,我還要看著跋劍外甥東山再起,帶著十萬騎兵,重返王庭!”

    丹兒沒有說話,只是笑笑,便也飲下了酒!

    “舅舅,您醉了!”看到拉古扎身子稍稍有些搖晃,眼神混亂,跋劍便上前要扶住拉古扎。

    “我沒有醉!”拉古扎一把推開了跋劍。接著搖搖晃晃便走到自己位置后面,蹲下身子仿佛在地上找什麼東西!確實沒有開始的那種沉穩姿態了。

    “舅舅,您找什麼那?”跋劍看到拉古扎不雅的趴在地上找東西,不由也俯下身子問道。

    而其他諸位將軍,雖然地位有尊卑,但是現在屬於非常情況,便也大笑看著拉古扎找東西。

    “酒!我那壺好酒呢?我總共有兩壺!”拉古扎一邊掀著地毯找,一邊咕喃道:“我那酒舉世無雙!大吉大利,總共有兩壺!今天晚上來了丹兒這個救星,我要拿出一壺,大家都喝掉!等到眾位都逃出生天了,我再打開另外一壺!”

    眾位將軍看到拉古扎說話的聲音都不清楚了,不由笑著問道:“那國舅,等到我們跋劍殿下重新回到王庭的那一天,您讓我們喝什麼酒呢?”

    拉古扎趴在地上找著,面孔幾乎貼著地面,讓人看不見他的臉色,但是聲音依舊醉態棋糊,嘴角確實露出一絲冷笑和嘲諷,咕喃大聲道:“那我,就將我的肉剁下來,用血發酵成為酒給你們慶功!”

    “哈哈!哈哈!”頓時,帳篷里面充滿了大笑,為拉古扎國舅爺的幽默鼓掌。

    “找著了設有?”跋劍也蹲了下來,朝拉古扎問道。

    “沒!沒有!你幫忙找找!”拉古扎咕喃道,接著以更加低的聲音道:“殿下!連這些將軍也毒倒了!毒倒了丹兒和那中原老頭后,便將丹兒當作人質沖出去!”

    跋劍若不經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伸手朝一個角落摸去,道:“酒在這里,酒在這里!找到了!”

    “找到了!我到了!”拉古扎一把搶過跋劍手中的酒壺,一手便摸到了上面那個隱祕的機關,輕輕撫摸著,咕喃說道:“寶貝啊!真是寶貝啊!舍不得哦!”

    接著,仿佛忘記禮節,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接著又給跋劍倒了一杯,然后踉蹌著走到了丹兒的面前,要給她倒滿。

    “報!”忽然,外面一聲大響!接著一層層聲音傳了進來!

    跋劍身軀一震,接著站起身子,朝外面喝道:“什麼事情?”

    “稟告殿下,外面有緊急軍情回報!”外面兵士,顯得聲音非常急切!

    “傳!”跋劍臉色一變,喝道。

    “十萬火急,十萬火急!”一個衣衫破爛,渾身冒血的士兵飛快沖了進來,一邊跑著一邊大喝著。

    “什麼事?”跋劍看著來人一聲喝道。

    來人沖進帳篷后,便連跪也跪不住,一下子便趴在了地上,染得里面的地毯上都是鮮血。

    “殿下!跋玉的大軍,黑黑壓壓幾十萬,一眼看不到邊!就在幾十里開外,已經將我們層層疊疊都包圍起來了!”那個軍士大聲報道。

    “什麼?!”跋劍臉色大變,走上前一步,朝那個軍士問道。

    但是那個軍士,卻已經沒有了回應。

    “你再說一遍!”跋劍問道。

    一名將軍也臉色大變,走到那個軍士面前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朝跋劍搖了搖頭,道:“殿下,他已經死了!”

    跋劍面色慘白,踉蹌倒退了幾步,口里念道:“跋玉來了!跋玉來了!幾十萬圍著幾千人,沒有縫隙,比鐵桶還密!”

    接著跋劍轉頭朝丹兒望去,道:“就算用丹兒的計策,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

    “沮喪什麼?”拉古扎一聲大喝,身上的醉態頓時消失不少!平穩得給丹兒的杯子倒滿了酒,然后給簫徑亭倒滿了,再給幾個將軍和青衫劍客倒滿了!

    “諸位!”拉古扎此時顯得非常的冷靜,道:“是,跋玉來了!但是幾十萬軍隊包圍起來有多大你們知道嗎?他們距離我們最近,還有十幾里路!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突圖的那一邊,至少可以距離跋玉有三四十里遠!”

    “所以!我們還有希望!”拉古扎一聲大喝,道:“不過,我們必須要有一個人打扮成為跋劍殿下,帶領大部隊強力武力突圖!而跋劍殿下,則打扮成為丹兒公主手下一個普通兵士!”

    接著,拉古扎的聲音頓時變得凄涼起來,朝四名將軍道:“但是跋玉為人精細!為了增加假跋劍殿下的可信度,所以四名將軍要追尋那名假跋劍殿下,強行突圍!那樣的結果,可能是四位將軍和幾千兵士,全部犧牲!”

    “諸位如何決定?”拉古扎一聲大喝,朝四名將軍問道。

    “我等願死!”四名將軍端起酒杯,大聲喝道!

    “好!干!”

    拉古扎沒有等到跋劍說話,便端起酒杯,朝四名將軍,接著對著蕭徑亭和丹兒,道:“干了這杯,為四名將軍壯行!”

    “不可!”跋劍頓時大聲叫道,目光朝簫徑亭望來,道:“沒有我的突厥,還有跋玉!雖然我們兄弟相殘,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可汗,或許比我當這個可汗,更加能夠使得突厥昌盛!”

    “兄弟離開草原多年!對這個汗位已經是非常淡薄,之所以會帶著眾位兄弟輾轉千里,那是因為父汗的囑托,還有眾位兄長的信任!”跋劍沉聲道:“但是現在,僅僅為了跋劍一人的性命,便要讓諸位兄弟丟去了性命,我實在不忍!就算苟活,也無斗志!”

    “所以!”跋劍朝四名將軍躬身行禮道:“所以拜托了!不要讓跋劍的生命承受如此之重!不要將一個縹緲的目標,寄托在跋劍一人身上而諸位兄長卻不來相陪!跋劍的性命,沒有諸位兄長的重!”

    “嗚嗚!”頓時,四名將軍一把跌倒在地痛哭出聲,杯中的酒水搖曳著幾乎要泄漏於了!看著酒水幾乎要潟掉,拉古扎的臉色變得稍稍緊張起來。

    “做什麼女兒姿態!”拉古扎一聲大喝,一把拉起跋劍,朝四名將軍道:“干了這杯,諸位便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吧!”

    “干!”四名將軍站起身,一把舉起酒杯!

    簫徑亭和丹兒也跟著舉起,四名青衫劍客,跋劍本人,拉古扎也紛紛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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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玄媚劍 - 第十六卷 第七章 毒酒暗害(方召疾的手段)

    第七章毒酒暗害(方召疾的手段)

    “你干什麼?!”丹兒嬌聲怒道,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微微有些古怪,美麗的眸子中閃過美麗的光華。

    蕭徑亭卻也不理會,一把將丹兒的嬌軀放在自己的馬上,另外一手伸進了她的胸前衣衫,不顧丹兒的拼命掙扎,細細地在她柔軟堅挺的酥胸處摸索,終於找到了一塊金牌之類的東西,一把點住她的穴道,笑著說道:“好丹兒,我等下向你賠罪!你這個丫頭,真是讓我頭疼死了!”說罷,親昵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后便下了馬兒。

    走到丹兒的那匹馬旁,蕭徑亭解下了放在馬鞍上的那支黃金寶劍。見到丹兒兩只美眸便仿佛要冒出火來,不由走上前去,在她嬌嫩的粉頰捏了一記,道:“借你這兩樣東西用一下,待會兒便帶著你去見你的跋劍哥哥!”

    說罷,蕭徑亭躍上另外一匹馬,朝前面的一千多騎兵隊里馳去。

    “你帶著一千人朝東邊的色目國方向馳去,將這封信交給駐守在東邊的括大將軍!這面令牌暫借於你,拿著他你一直東去,碰到任何人直闖而過!這是陛下親賜的令牌,誰也不能阻攔你!”將令牌遞到那一千人的騎兵首領手中,那人頓時臉色發赤,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良久后,方才滾身下馬,跪在地上恭敬接過那張令牌,然后,將封有火漆的信件小心翼翼地放進懷中。

    “你帶著三百人朝西北方向的牙帳馳去,一直將這封信送到跋玉可汗的手中!這支黃金寶劍也暫借於你,遇到任何人阻攔都先斬后奏!”將寶劍遞到后面一個正規軍的副將手中,他的表情比起之前那位還要夸張,兩只眼睛仿佛要冒出火來一般。

    “這是緊急軍情,你路上便是一刻也不能耽誤!”蕭徑亭面色嚴肅吩咐道:“將信送到可汗的手中以后,公主便向陛下請旨,讓你連昇四級!”

    “屬下謝過大人關愛,謝過公主厚愛!變粉身碎骨也不能報答!”副將淚水縱橫,跪伏在地,連連磕頭,哽咽道:“奴才便是不吃不喝,也不敢耽誤大人交給的重任半刻時間!”

    “看來草原上的官員也未必全部是草莽英雄,中原的官僚風氣倒是學得十足像啊!”見到副將感恩涕淋的樣子,蕭徑亭心中暗笑道。

    一直看著兩隊人馬如同兩道烏雲一般片刻時間便從視野中不見,消失在一望無際的草原深處,蕭徑亭方才朝丹兒的方向馳去。

    跋劍身邊人多,丹兒若是以原來的面貌進去,人多嘴雜,說不定會傳出什麼。所以蕭徑亭花上片刻功夫給丹兒改變了容貌。”

    “好丹兒,我現在便帶著你去見跋劍,不過還是要點住你的穴道的!你要是生氣,等下狠狠地打我幾記吧!”蕭徑亭拉著丹兒騎著的那匹駿馬,便朝跋劍的大營走去。

    不過他沒有解開丹兒的穴道倒是有深層的考慮。要是解開了穴道,看來就仿佛是丹兒自願和跋劍敘舊接触的了,而要是被點住穴道,則看來像是被逼迫的一般,使得丹兒在跋玉那邊也留了一條后路。

    “大王子,中原人詭計多端,最不可信!而且,這次跋劍篡位便是有了中原武人的幫忙,您這樣做無異是引狼入室啊?!”跋劍的中心帳蓬周圍沒有一個人,帳蓬里面便也只有跋劍和那個親信老者兩人。

    “而且,如此非常時期,整個草原都是跋玉那賊子的大軍,在團團包圍中,他們幾人如何能夠過來!”老者見到跋劍處於深思中,不由目光一獰,接著說道:“很有可能,他們便是跋玉派來您身邊,靠著你們之前的關係取得您的信任!”

    跋劍眉頭皺起,問道:“那他們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自然是殿下您身上的那塊傳位玉璽了!沒有得到它,跋玉便一日不能真正做上突厥的可汗!”老者目光一轉,接著說道:“跋玉千里追您,為的便是這塊汗位玉璽!而且他害怕您到了最后關頭會拼著性命不要和這塊玉璽同歸於盡!所以,派來一個熟人到您的身邊,竊走您身邊的玉璽,最正常不過了!”

    見到跋劍依舊不說話,老者接著說道:“殿下您可知道,跋玉那邊還有蕭劍府的人在幫忙!而蕭徑亭,在中原的時候就曾經救過蕭劍府的人,在江南的時候,蕭徑亭和蕭劍府的府主的關係更是非常密切!”

    忽然,外面傳來一串緊密的腳步聲,兩人頓時安靜不語。

    “稟報殿下和國舅,剛剛從中原來的那個武林人士好像帶著一個女子飛快從人群中離開,那個女子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那個士兵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那個女子,好像依稀便是丹兒公主!不過很快從人群中消失,小的也沒有看清楚!”

    “你去吧!”老者吩咐道,面上的神情更加陰沉,冷冷一笑道:“殿下,丹兒公主可是跋玉的人啊!”

    跋劍眉頭微微一動,接著又微微一笑,朝那老者說道:“那依著舅舅的看法我應該怎麼辦呢?!”

    “殺了!”那老者的聲音頓時變得陰毒起來,道:“這個時候寧可錯殺,也不可疏忽!而且,他們外面帶來一千多兵馬也可以為我所用!”

    “哦?!”跋劍似笑非笑一聲,道:“但是他們武功都非常高強,我們帶來的這幾千人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殺得了他們的啊!”

    那老者依稀便是跋劍的舅舅了,聽到跋劍的話后,頓時涌起一陣被壓抑的狂喜,好像頓時跪倒在地,道:“那樣,臣願意為王子效勞!等下您只要假意和那兩個中原武人親近,勸他們喝酒吃肉!我們事先便在酒水里面放上毒葯,任他武功再高也沒有用!”

    跋劍又道:“他們是武林高手,對待飲食自然是極度小心的,要是先在酒水中下毒,一定會被他們發現的!”

    老者面上的神情頓時變得得意起來,道:“殿下不用擔心,老臣身邊恰巧有一只寶壺!外面看來是一只普通的酒壺,但是里面卻是暗藏機關,平常倒出來的都是好酒,另外一邊卻是藏有毒葯!只要不經意間在壺柄上小心輕輕一按,倒出來的便是毒酒了!”

    “殿下先和那兩人飲上數杯,然后趁他們酒意濃的時候按下機關,倒出毒酒毒死他們!”老者接著說道:“那個時候,就算兩個中原人比狐狸還要狡猾也必死無疑!”

    跋劍目中閃過一道復雜而又沉重的光芒,輕輕嘆息一口,道:“那樣,舅舅便去準備吧!”

    “殿下,是蕭先生來了!”蕭徑亭走到跋劍的帳篷前,便有一個侍衛在外面大聲稟報。

    “蕭兄!快請進來!”跋劍當下從帳篷中迎出,面色慘白中卻帶著潮紅,好像是心情激動的緣故。

    一直走到帳篷中間,蕭徑亭方才說道:“丹兒也來了,不過現在我們說的話不能讓她聽見,只有等下讓她進來了!”

    跋劍待蕭徑亭坐了下來后,方才坐在了榻上,朝蕭徑亭笑道:“當初蕭兄在江南的時候,丹兒妹妹便也在江南,那個時候我便想,或許丹兒也逃不脫蕭兄的魔爪,要趕上她師妹的后塵了!沒有想到還真是讓我猜到了!”

    接著,跋劍又輕輕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丹兒了!當年,我母親對不起她們后,我便也覺得沒有臉面面對她們了!”

    蕭徑亭微微笑笑,也不說話。

    “想來丹兒已經將我們兄妹間的恩怨告訴給你聽了!”跋劍面上一悲,道:“所以,雖然跋玉他起兵篡位,追殺我千里!但是我心中只有悲凄,卻是沒有多少怨恨!真的!”

    蕭徑亭頓時皺起眉頭,道:“跋劍兄!我雖然知道跋玉勢大,但是也絕對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快便篡位成功。你的父親,還有那些臣子也都不是等閑之輩啊!”

    跋劍目中閃過一道怒色和無力,道:“蕭兄啊!他們的勢力真是你想象不到的大!父汗和我早就料到跋玉會反,也做好了準備!雖然,跋玉的十來年經營已經有了不少的親信和黨羽!但是比起父汗,勢力卻是要小上許多啊!”

    “但是!等到他開始進攻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的勢力是這麼的驚人,那些個絕頂高手仿佛是瞬間從地下鉆出來的一般!我和父汗手下的那些高手比起他們便仿佛小孩一般,瞬間便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而且,而且他的攻擊便仿佛是狂風掃落葉一般,在那一天一些將軍和大臣紛紛倒戈,一些忠於父皇的紛紛斃命!僅僅只用了半天多時間便在金帳中逼得父汗退位!”

    蕭徑亭聞之,頓時長長地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跋玉的表演,而是方召疾,或者說是方劍夕的勢力表演啊!甚至可以說是他們在大武造反之前的一個演習而已。但是就是這麼一次練兵,便顯得那麼驚人。那他們手中隱藏了幾十年的實力真是大到了驚人的地步了。難怪大武的皇帝這麼忌憚了,就算方召疾露出造反的爪牙,方劍夕囂張之極,也是不敢有什麼動作。

    “我當時看到無數的中原高手從那邊絡繹不絕地北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批!”蕭徑亭神情凝重,道:“我當時心中便焦急,抄著小路馬不停蹄地趕到草原,沒有想到還是晚了!”

    “父皇年紀大了,為了保住那些親近的人,還有我突厥的一些棟梁大才!在無計可施下,便讓位給了跋玉!而且當場自盡,不願意做傀儡太上皇!”跋劍緊咬牙齒,淚水從目中滑下,道:“但是父汗在退位之前用計讓我偷偷離開了牙帳。而且,將傳位玉璽交了給我!”

    說著,跋劍咳嗽了幾記,面色慘白,渾身無力,已經是病得極重了。

    目光落在外面黑夜中那些凄涼蕭瑟的帳篷,跋劍長長吸了一口氣,道:“我當初從牙帳出來的時候,帶了一萬多人。但是千里追殺下來,現在僅僅不足三千人了!而且,中間沒有一個是逃跑的,全部是壯烈戰死的!一直到現在,沒有了糧草,馬匹也差不多殺了一半!但是,仍舊沒有一個人中途離開的!”

    跋劍的面色頓時變得堅毅起來,目光緊緊盯著蕭徑亭道:“所以,作為他們的主子,我一定會誓死和跋玉周旋!也要千萬百計保護住他們寶貴的生命,鏟除他們身邊一切的危險!就算我死了,也不讓玉璽落在跋玉的手中!”

    “殿下,酒宴已經準備好了!”忽然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道:“國舅讓殿下和尊貴的客人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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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aphic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6:03 | 顯示全部樓層
玄媚劍 玄媚劍 - 第十六卷 第6章 丹兒的決定

    第六章丹兒的決定

    “隱蔽!”蕭徑亭一聲大呼后,身后一千多騎兵飛快地散開,不再密集地當作靶子。但是沒有命令卻也不敢攻擊,唯有用盾牌擋住不住射來的如蝗羽箭。

    “丹兒公主駕前,你們還不出來迎接,是不要命了嗎?!”蕭徑亭一聲大喝,迎來的卻是一陣更加密集凌厲的箭雨,順手劈掉射向丹兒的一支羽箭,不料丹兒的利劍卻是朝自己這邊劈來。

    “叮!”一陣白光閃過,丹兒的利劍也劈開了射向蕭徑亭的一支羽箭,但是臉上依舊是冰冷不語的樣子。

    “丹兒,這想必不是尋常的突厥騎兵了!”蕭徑亭騎到丹兒的身邊,透著些許的興奮道:“這或許便是跋劍的部署了!”

    丹兒美麗的臉蛋上卻是沒有多少歡喜,便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依舊冰冷地劈著飛來的羽箭,不過神情間卻是隱隱有些心不在焉。

    “好丹兒,我只是說你一句,你便這樣不依不饒地生氣不理人,日后只怕會難過許多呢!現在可是緊急時候啊!蕭徑亭一邊找個地方隱蔽,一邊半認真地朝丹兒說道。

    “沒有日后了!”丹兒冷冷回應道,卻是馳馬遠遠離開。這喜怒無常的樣子,真是讓蕭徑亭大為頭疼。

    “你將大部人馬撤退,退到弓箭射不到的地方!”蕭徑亭朝丹兒吩咐后,便朝六奴使去一道眼色,六奴頓時跟了上來。

    丹兒轉過馬頭,便朝后面馳去,剩下的那一千多騎兵也跟著撤退,退到了弓箭射程之外。

    “前面或許便是跋劍的人馬,你我上去探探!”說罷。蕭徑亭馳馬前往,六奴在一邊長劍一揮,不要說有箭矢射來,那長劍激起的氣流。將丈許邊上的羽箭也吹飛了。頓時將蕭徑亭和自己兩人牢牢護住,一支箭矢也飛不進來。

    飛快地馳過了這道峽谷之后。蕭徑亭便在前面幾里的地方看到幾處微弱地火光,想必是那里的人馬聽到外面的動靜,剛剛要將篝火熄滅了。

    “喝!”忽然,邊上的懸崖上飛下兩道人影,接著兩支冷冽地長劍便飛快地刺到了眼前。那勢道竟然是又疾又凶。

    六奴右手仍舊舞劍,左手飛快屈指跳出。

    “當!當!”連著兩聲,眼前兩只長劍沒有刺到跟前,便碎成無數片掉落在地。

    那兩道人影頓時一驚,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那麼驚人的武功。互相望了一眼后,目光猛地一亮,雙手一張,腳下猛地一跺。便仿佛老鷹一般朝蕭徑亭和六奴兩人扑來,充滿了同歸於盡的味道。竟是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六奴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左右兩手如同閃電一般飛快擊出,兩人還沒有看清楚,便已經如同小雞一般被六奴抓在了手中,提在馬上飛快地朝前面馳去,便是一點點掙扎的力氣也沒有。

    “喝!”一陣斷喝后,眼前頓時飛來數道黑影,手中拿著兵刃,飛快地朝蕭徑亭六奴二人扑來。

    六奴將手中兩人飛快擲出,馳馬上前便要全部放倒。

    蕭徑亭一把抽出腰間的一把短刀,舉在手中朝眼前黑影沖去。

    “當!”一道黃色的光芒閃過之后,蕭徑亭覺得手臂一麻,將對方的長劍磕飛幾丈。但是對方卻是血紅著眼鏡繼續扑來,真是不要命了一般。

    “慢著!”忽然人群中一聲斷喝,那群黑衣人便停下了瘋狂的攻擊,其中一個目光落在蕭徑亭手中的短刀上,接著目光落在蕭徑亭的臉上,試探問道:“這位先生,您和蕭徑亭大俠怎麼稱呼?!”

    “我什麼時候成為大俠了?!”蕭徑亭心中暗道,接著朝那人笑道:“現在才看見啊,好在我們手下留情了!”接著,將手中的黃金短刀扔到那人面前,道:“你拿著這把刀子去見你的主子!”

    那人面上浮上一道狂喜,將黃金短刃接在手中,先生跪下朝蕭徑亭二人行了一禮,接著飛快地朝前面黑暗的大帳飛馳而去。

    “您解開他們的穴道吧?!”蕭徑亭朝邊上的六奴說道。

    六奴飛快地拍開了幾人的穴道,又紛紛將他們丟在地上。那些人剛才雖然穴道被封,但是這邊的說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邊。

    忽然,前面一道火光亮起!接著,幾道人影朝這邊走來。

    蕭徑亭朝六奴道:“我們下馬吧!”接著,手掌在馬鞍上一拍,便一躍而下。

    “蕭兄!”遠遠地,一道高大的人影朝這邊飛快跑來,腳步竟然有些踉蹌。但是卻是越跑越快,言語竟然感激帶著興奮。

    雖然蕭徑亭一萬個不自然,但是還是被跑來的那個高大男子緊緊抱住,他知道草原上的男子對同性之間的情誼,也是經常火熱地擁抱的。

    “沒有想到你真的來了!”跋劍手掌在蕭徑亭的背后狠狠地拍了幾計后,方才鬆開蕭徑亭。

    蕭徑亭目光落在跋劍的臉上,發現這個他在江南救下的人。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那是的草莽氣息,而是多了幾分威嚴和狂野,雖然臉色慘白,面容憔悴,但是眉宇間依稀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息。

    “好,好!雖然境況極其不佳,但是卻是沒有一點兒頹喪的氣息!”上上下下地巡視了跋劍幾眼后,蕭徑亭大聲贊道。

    “走,咱們喝酒去!”跋劍拉著蕭徑亭的手,便朝前面走去,接著朝六奴望來。道:“請問這是哪位,跋劍謝過今日的高義!”

    蕭徑亭笑道:“這是在下的一個前輩!”

    聽到他竟然是蕭徑亭的前輩,跋劍臉上頓時一驚,鬆開了蕭徑亭的手。走到六奴面前拜下道:“跋劍見過前輩!”

    卻見到跋劍身邊一個老者皺起眉頭道:“殿下,你是金貴之身。雖然禮賢下士是不錯,但是你怎麼可以向草莽之流行禮!”

    跋劍便裝作沒有聽見一般,將整個禮行完。雖然六奴神情淡淡,只是微微點頭一笑。他也不自以為許,朝蕭徑亭道:“蕭兄。外面是不是還有一些你帶來的弟兄,是不是招呼他們進來一起喝酒吃肉!”

    “殿下,我們自己帶著酒肉已經不多了!”跋劍邊上的那個老者接著說道,接著目光瞥到蕭徑亭身上道:“再說,這人雖然是殿下舊識,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人心難測,殿下不可不防!”言語中。卻是隱隱有股教訓的口氣了。

    蕭徑亭便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卻也不說出外面那隊兵馬的來曆。只是朝跋劍道:“不用管他們了,就讓他們在外面,我等下便去招呼他們!”

    跋劍知道其中有故,便也不再問,只是拉著蕭徑亭進去喝酒。

    “我先出去一趟,對付好外面的兵馬!”蕭徑亭說道,接著六奴隨著跋劍進去。

    “括將軍,你帶著我這位兄弟出去!”跋劍問了自己可不可以一起去遭到拒絕后,便點了一名將軍跟著蕭徑亭出來。

    “丹兒,你跋劍哥哥便在里面!”蕭徑亭讓那個括將軍遠遠等在邊上,馳馬朝丹兒邊上走去,道:“等下你便進去看看他,或許他許久不見你,也想念得很了!”

    丹兒騎在馬上只是不理,蕭徑亭也不勸解,道:“你跟著我來,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接著馳馬走開,但是發現丹兒卻是不跟上來,右手以抄,便拉住丹兒所騎駿馬的韁繩,一起馳到眾人聽不見說話的地方。

    “眼前我們帶來的這一千多兵馬雖然能夠使我們實力大增,但是他們卻不是完全歸附我們,等到他們發現了前面的兵馬竟是跋劍所屬的時候,雖然現在不會內反,但是等到面對跋玉大軍的時候,說不定便會忽然嘩變,那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們應該立即讓他們離開!”蕭徑亭皺起眉頭說道。

    雖然丹兒不回話,表情異樣,但是蕭徑亭仿佛沒有看見一般,還是接著說下去,道:“所以等下我們便給他們首領一封封上火漆的密信,讓他們帶著送到牙帳跋玉那邊!然后再給他們一個令牌之類的東西,告訴他們中間只要遇到有阻攔,便先斬后奏。這樣一來,不僅遣走了他們,還會讓對方認為這隊人馬便是跋劍的軍隊,那是大部軍隊去追擊他們!我們便可以趁著這個缺口,沖出突厥!”

    “是你們,不是我們!”丹兒淡淡說道,接著美眸朝蕭徑亭望來,道:“不用這個辦法的!”

    蕭徑亭雖然心中一嘆,但還是朝丹兒笑道:“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丹兒垂下臉蛋,道:“現在你已經找到了跋劍,就不會跟著我去見師傅了是嗎?!”

    蕭徑亭眉頭一皺,想了片刻后,說道:“至少在跋劍脫險之前,我不會去見他!”

    丹兒一聲冷笑,道:“那妍兒師妹的消息,你便不要了嗎?!”

    蕭徑亭此時臉上的笑意終於斂去,望天嘆息一口,道:“不用去問他!我已經知道了,在來突厥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頓了頓,又:“我這次來突厥,這是想來確定一下你師傅的態度,或者是知道清楚一些事情!但是現在,卻是沒有必要去見他了!相當程度上,我來突厥,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

    丹兒聽到蕭徑亭的話后,不由微微一愕。接著轉過俏臉,不再說話。

    蕭徑亭索性接下去說道:“但是你師傅,我肯定是會見的!不過,那個時候,或許會在長安見到他!到時候,或許我們便要刀劍……”

    “我已經想好了!”丹兒忽然仰起俏臉,朝蕭徑亭說道:“我已經帶著你找到了跋劍,對他算是已經仁至義盡了!也背叛了我親哥哥,還有我的師傅!”

    蕭徑亭在一邊靜靜不語,等著丹兒將下面的話說下去。

    “所以,我要走了!”丹兒美眸望向草原的西邊,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我帶著那一千多人馬回牙帳,回師傅那里!剩下的路,你便跟著跋劍一起走吧,我不能再背叛師傅和我的親哥哥了!”接著,兩道美麗的眸子盯著遠方的天空,其中的神情頓時變得復雜糾結起來。

    蕭徑亭眉頭微微一抖,喉頭微微動了動,目光緊緊地盯再丹兒美麗的嬌魘上,良久的功夫一直沒有說話。看著丹兒迷人的嬌軀再馬上微微地顫抖著,但是臉蛋卻是越來越冷凝。

    “你去吧!”良久之后,蕭徑亭淡淡說道,接著靜靜說道:“你一路上喜怒無常,喜則春風滿面、柔情似水,怒則冷淡漠然、言語無情,說實在的,我真是有些不自然!”

    丹兒嬌軀微微一晃,小臉一白,雙眸頓時一陣無神。小嘴一顫后,馬鞭狠狠在馬背上甩了一計,便朝前面飛馳而去。

    蕭徑亭臉上頓時浮現一道哭笑不得、無可奈何的神情,飛快地伸出手臂,一把擒住丹兒甩開的馬鞭,用力一扯,便將丹兒的嬌軀從馬背上扯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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