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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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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28章 宴見欽陵


  「嗯,正是這個道理,所以,本公子為了我大唐,不光是要敲上象雄一筆,還要把吐蕃也要敲上一筆,不然,對於象雄來說就顯得太不公平了。」我一臉正氣地肅容道。綠蝶喜孜孜地瞅著我,很喜歡看我這種表情,這丫頭曾經私下裡認為這種時候的夫君最具有男人味。

  朝這小丫頭擠擠眼,綠蝶先是擺擺小腦袋,瞅了下周圍沒人注意到她,緊緊地拽著一個瑪瑙,悄悄地挪了挪身子,挨著我坐下,方一抓住這個容易害羞的美人兒的小手,她臉上頓時騰起了幻彩一般地紅霞。「咋樣,這玩意喜歡嗎?」我從綠蝶手裡接過了瑪瑙珠子,瞅了兩眼,這東西對於我來說沒有絲毫的吸引力,不過,對於女人的吸引力甚至超過了地心引力。

  至少綠蝶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瞅著我手中的這個小玩意,似乎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見了一般。「綠蝶,想不想瞧為夫給你變個戲法?」我故意逗綠蝶道,把珠子握在了掌心,先向綠蝶展示,然後雙手胡亂比劃了一番,雙手都呈握拳狀:「猜猜,東西在哪?」

  綠蝶已經被我花哨的動作給晃花了眼,很是猶豫地瞅著我的兩隻拳頭,不知道該選哪一隻,「這隻!」綠蝶猶豫了半晌,抓住了我的左手,攤開,空無一物,綠蝶立即在第一時候抓住了我的右手,小丫頭開心地笑了起來:「肯定在這。」

  「錯!這兒也沒有,嘿嘿嘿……」我得意地攤開了兩個巴掌朝綠蝶比劃道。綠蝶驚奇地叫了起來:「怎麼會不見了?太奇怪了,明明剛才在你手上的。」綠蝶不死心地看了看我的袖口,袖子裡也沒有,這個時候,正在榻上爬著玩耍的房斌把我藏在身後的瑪瑙珠子給拱了出來,好奇地就想往嘴裡塞,嚇得我趕緊一把將這小屁孩拽了起來:「我的小祖宗,你要幹嘛啊你,這玩意是人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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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小傢伙手勁還不小,拽著龍眼大的珠子硬是不放手,大嘴一咧,稀哩嘩啦地就乾嚎了起來,嚇得我趕緊撒手,生怕自個勁大傷著了這小傢伙。

  綠蝶抱起了這小傢伙,就像是按了他身上某個開關一般,小屁孩立即停止了沒有眼淚的乾嚎,依依呀呀地把於著手中的這枚瑪瑙珠子,氣的我真想往他屁股蛋子上抽兩巴掌。

  「這臭小子,分明就是裝的!」我恨恨地道。綠蝶摟著這小傢伙笑得都彎了腰:「有您這樣當爹的嗎?斌兒可沒犯錯。」宮女姐姐瞅見我那副樣子,笑得直搖頭。「我說他錯,就是他錯了,誰讓我是他爹。」我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得意,是的,或許是出於一種對我家老爺子的報復心理,他就是這麼幹的,憑啥子我不能這麼幹。

  朝這小子惡狠狠地瞪眼,豈料房斌沒一點害怕的模樣,倒是很好奇地伸出了胖呼呼的小手撓了我英挺的鼻樑一把,然後在那咧嘴直樂,邊上瞅熱鬧的李漱笑的直打跌,我很是無奈地捏了一把這小傢伙的臉恨聲道:「臭小子,敢如此對你爹我不敬,想造反了不是?信不信我把你那小屁股給抽開花來。」

  「那可不曾,斌兒還這麼小,俊郎您真抽下去,斌兒能受得了嗎?對嗎?小乖乖!」綠蝶趕緊把房斌緊緊地護在懷裡朝我抗議道,扭臉望向房斌的時候卻是一臉的寵溺,令我實在妒忌。

  我悶哼了一聲道:「怪不得我爹總說慈母多敗兒,照你們這麼慣下去,往後這小子還不翻了天才怪。」

  「可沒您說的那麼嚴重,斌兒才多大,倒是您這個當爹爹的,整日裡對自己的孩子橫鼻子豎挑眼的,才是真的過份。」李漱一把將房斌抱了過去,在這小傢伙臉上香了一口,弄得小傢伙咯咯直笑。

  過份?啥叫過份,我準備進行反駁的當口,婉兒匆匆地走進了門,把一封貼子遞到了我的手中輕聲道:「公子,房成方才來傳訊,襄陽公請柬,邀公子過府一聚。」

  「襄陽公柴令武?」我翻看了一下貼子,不由得一愣,不就是原來李泰的跟屁蟲子,李泰被貶往鄉之後,李叔叔念在舊情份上,只讓他閉門思過的柴紹的二兒子駙馬柴令武。

  「他下請柬與我幹嗎?我跟他又不熟?」很奇怪,示意婉兒喚房成進屋來問話。

  「是誰送來的請柬?」

  「是襄陽公的管家,眼下還候在外邊,說是有要事要與公子商議,他的主人今日特地向公子邀宴,請您務必過府一聚。」房成老老實實地答道。

  「我那位姐夫找您能有什麼好事。」李漱在邊上扁扁嘴,很是不悄屑的表情。「不過,既然都下了請柬,若是不去一趟,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邊上的程鸞鸞溫言勸道。

  我皺了皺眉頭:「我與柴令武素無交集,他日為了你三哥的事,當時還差點在宮宴上鬧起來,他這會子請我,難道還有什麼變故不成?」

  宮女姐姐抱著房玨走到了我的跟前勸道:「俊郎還是去一趟吧,別讓人落下了閒話就是了,去看看情形再言不遲,反正這是天子腳下,想來也鬧不出甚子動靜來。讓房成和勃那爾斤與您同去便是。」

  聽了她們的意見,我決定還是先去瞧瞧再說,免得到時候落到別人的眼裡,還以為我這個人太過清高了不好相處呢。「既如此,那我就去一趟,漱妹你們一會跟爹娘說一聲,就說我有要務在身出去了,可不是去跟人喝酒胡混,免得一會老爺子又拿我來說事。」

  李漱這丫頭笑的腰都彎了:「想不到俊郎這麼害怕公公。」

  「廢話,他是我爹,我能不怕嗎?就算是抽了我,想告狀都沒地申冤,你還好意思笑!」瞪了一眼這個興災樂禍的妞,大袖一擺,昂揚地走出了房門。

  實在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到了地,不光是柴令武,還有位作漢服打扮的翩翩佳公子:欽陵。方步入正堂,柴令武已然笑吟吟地迎起:「哈哈哈,遺愛賢弟果然信人爾,我就料之你必會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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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令武兄,沒想到今日受令武兄之邀宴,著實令房某受寵若驚啊。」我笑答道,目光落到了緩緩站起來的欽陵身上。欽陵臉上帶著一見如故的笑容,上前數步方自施禮道:「吐蕃欽陵,見過房二公子。」

  明白了,這個時候我再不明白柴今武今天邀請我來是為什麼的話,除非我真是二百五。「原來竟然是吐蕃大相祿東贊之子欽陵在此,請恕房某眼拙,失敬失敬。」我笑著回禮道。

  「來來來,先坐下,都是相熟之人,在我府中,此乃家宴,不用拘緊,都隨意一些。」柴令武邀我們入座。

  待坐定之後,欽陵當先開了口道:「房二公子之名,欽陵早已聞之,聽我父所言,上出來迎娶公主之時,能結識到像房二公子這樣的年輕俊傑,不枉長安一行。」

  「那是祿東贊大人過譽了,房某頗有自知之明,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稱得出的,呵呵。」我笑道。

  「哦,想不到遺愛賢弟的大名,早已遠播國外了?哈哈哈,當盡飲之!」柴令武大笑著言道。

  酒過三巡,柴令武一個勁地誇欽陵是如何如何的好人品,吐蕃對我大唐是如何如何的忠心效命,反正,這丫的似乎已經改投到了吐蕃國主麾下當起了一句搖旗吶喊的小兵仔一般。

  我只是飲酒,吃菜,對於柴令武唾沫橫飛地把吐蕃誇成了一朵鮮花的花言巧語全當成了放屁,不過,我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溢露,時而作深思狀,時而作點頭認同狀,但是,咱的心底裡邊早就有了小九九,邊上的欽陵一邊飲酒,一面觀察著我的反應,偶爾柴令武誇得太過份的時候,他會表示一下謙虛,可以看得出,他今日不過是借柴令武這個小白級的駙馬來對我進行試探。

  我抿了一口酒,抬起了頭,掃了一眼欽陵,正撞上他的目光,相視一笑。我決定主動發起攻擊:「令武兄之言,小弟很明白,吐蕃與我朝交好已久,又有翁婿之益,可謂是關係莫淺。不過,像雄國早於吐蕃與我大唐朝貢,一向服順,吐蕃與象雄相爭,大唐身為宗主之國,若是放任,那麼如此一來,大唐的諸多屬國會如何看待此事?」

[ 本帖最後由 huro 於 2008-4-7 17:2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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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29章 索賄


  柴令武打了個酒呃,指著我笑道:「賢弟此話差矣,兄聞陛下遣你為使,正與象雄為此事作商議,授你全權,成與不成,還不是由賢弟說了算,再說了,正如賢弟所言,大唐屬國千萬,若是每個屬國之間的糾紛都讓大唐從中論斷,那我大唐還哪功夫管自已的社稷民生。」

  「呵呵呵……令武兄這話也不無道理,可是,小弟既負皇命,若是辜負了陛下的信任,以後還怎麼做事呢?」我有些為難地砸砸嘴,望向欽陵道:「兩國交兵,必有傷亡,吐蕃與象雄何不化干戈為玉帛,共同發展,和平相處呢?」

  「房大人此言,欽陵也以為甚是有理,不過,非是我吐蕃不願,乃是象雄欺人太甚爾,我主許妹與象雄王李聶秀,就是想兩國能交秦晉之好,可誰想到,李聶秀此人狂妄自大,對我主這好意當作是我吐蕃畏服其國,時有不恭之言,對我主之妹亦常惡言相加,我主心疼御妹,多次溫言相告,李聶秀不僅不聽,反而多次辱我吐蕃使節,我吐蕃如此忍讓,像雄卻如此欺人,實在過甚,我主無奈,方發兵欲與象雄一戰,意在讓象雄畏服爾,非有滅其宗室之心……」欽陵侃侃而談的話裡,吐蕃是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而像雄是一個粗壯的野漢子,他們不過是想奮起反抗而已,希望大唐在這一件事情上採取一個旁觀的態度,讓吐蕃報復一下象雄,撒撒自己心裡邊的怨氣而已。

  很精彩的說法,如果眼下是由柴令武來當這個談判代表的話,說不定他已經義憤填膺地痛斥象雄國太過份了,就該被友好的鄰邦吐蕃抽一鞭子才對。很慶幸,欽陵遇上的人是我,這個時代最明白、最清楚吐蕃野心的外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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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這麼說,但是如今象雄使節已經倒了長安,而小弟身為負責此次談判之主官,豈能不慎重行事?再說了,像雄國此次可是下了大本錢的……」我說到了這,故意頓了一頓,掃了一眼欽陵,很是意味深長的表情朝他笑了笑。

  欽陵只要不是傻子,絕對能聽得出我話裡邊的意思。「房大人的金玉良言,欽陵銘記於心,今日爵爺邀宴,乃為主賓,欽陵感謝之情一言難盡,為了答謝謝爵爺的厚待與房大人的友誼,欽陵敬二位一盞。」欽陵笑了笑起身敬酒。

  柴令武這個中間人不知道收了欽陵多少的好處,反正從開宴到結束,說了不下一籮筐的好話,我只是隱晦地作出了表達,大唐是否出面調停吐蕃與象雄兩國之間關係,這還正在進行商議之中,不是一時兩刻就能下定論的。

  總之,直至酒盡菜殘,他們拿捏不住我的真實心意,告辭出了柴府,欽陵與我同行。「房大人,您真的覺得,大唐出面調解此事之後,吐蕃與象雄兩國真能安枕無憂?大人莫怪,欽陵不過是打個比方。」

  夜色已深,路上行人稀少得很,房成與勃那爾斤牽馬緩步而行跟在我身後,欽陵的身後同樣跟著十數位體格剽悍的吐蕃蠻子,就這麼信步而行,一邊走,一邊聊著,就像是好友一般,其實誰都想拿刀子捅對方一刀,至少我是這麼想的,欽陵,日後定會是大唐的敵人,而且還是個並不簡單的敵人,這讓我很不高興,更令我不開心的是,這傢伙長得好像比我帥上了那麼一點點。

  「這話可不好說,不過,我大唐可不希望屬國之間連年征戰,影響百姓民生大計。」我笑答道,或許能再他的臉上劃出幾刀的話,我的心情會愉快很多。

  欽陵也同樣笑了笑:「大人,不知道如今大唐舉國之兵欲與高句麗一戰,勝算幾何?」不過,我的眼神讓他覺得有些不太自在,下意識地退了半步,似乎想與我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勝算?」我看了一眼欽陵,他這分明就是提醒我,大唐如今正準備收拾高句麗,根本沒辦法抽出身來對付吐蕃,聽不聽大唐這個宗主國的意見,那就得看大唐有沒有辦法在吐蕃擴張之前阻止得了他們。

  「照你來看呢?我大唐與高句麗勝算幾何?」我不動聲色地反問道。

  欽陵自信地一笑:「依欽陵看,若無意外,大唐定能平定高句麗,不過,遼北之地民風剽悍,打下來,並不代表就能治理得了,若是遼北反覆,於大唐怕是多有不利,想我吐蕃,自我國王與贊普與公主成親以來,仰慕中原文化,敬服大唐天威,從無越軌之舉,倒是象雄,屢犯西域諸國,襲擾各國商旅,久為禍害。」

  「今日,欽陵就在此與房大人交心,我吐蕃,正是為了大唐隴右的穩定,也為了表達我吐蕃之忠心,才決意除去象雄這個屢撓商道,對大唐邊界造成憂患的禍首。這樣一來,我吐蕃為大唐守護高原之地,大唐西疆盡可無憂矣,正可全心全力地對付高句麗、新羅、百濟三國。」欽陵停住了腳步,一字一句地道。

  「欽陵兄的話,亦是有些道理,不過,奈何陛下之意,要讓我大唐璋顯宗主風範,調停吐蕃與象雄之爭,而像雄國王子李格達更是向本官和朝庭承諾,願意永附我朝,為之守邊,年年進貢牛馬無數。」

  欽陵聽了這消息不由得一愣,原本舒展的表情變得陰鬱了起來。半晌方正色道:「若是我吐蕃決意不顧一切滅象雄呢?」

  我大笑了起來,半晌方拿目光罩定欽陵,眨也不眨地道:「滅與不滅,那是貴國之事,不過,陛下高不高興,是我大唐的事,陛下若怒,只怕吐蕃……」

  「我吐蕃亦非善與之輩。」欽陵冷聲道。「是啊,吐蕃確非善與之輩,不過,東女國與我大唐一向和睦,陛下還正準備派使節大加撫慰。」我笑意不改地言道。

  欽陵的瞳孔瞬間一凝,定定地看著我半晌,方自面色轉柔,恢復了一開始的和善表情:「我主傾慕大唐,與大唐有翁婿之好,若是為了這一點誤會就弄得刀兵相見,實為不智之舉,大人以為然否。」

  「正是這個道理,所以房某也曾勸過陛下,不過,眼下並非是陛下同不同意,而是吐蕃有沒有誠意?吐蕃使節有沒有誠意。」我依舊和顏悅色以對之,朝著欽陵擠擠眼,然後恢復了一本正經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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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陵聽了我這話,不由得一呆,他沒有想到我竟然如此的厚臉皮,當著面就敢伸嘴來索賄,半晌才反應過來,強自一笑道:「房大人也實在是太見外了,我吐蕃自然是很有誠意的,欽陵自然也是極具誠意得很。」

  「呵呵呵,很好,害的房某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你也知道,房某就是一個直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還望兄台莫怪才是。」我一臉的欣然之色,手遮前額抬頭看看天色:「天色已晚,我們也就聊到這兒吧,我與兄台一見如故,日後還要多多親善親善,還望欽陵兄台早日來訪,房某一定倒履相迎。」

  欽陵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今日得遇房大人,大人風采過人、舉止雅儒,欽陵實乃三生有幸,他日若是有暇,定然登門拜訪,今日言語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哪裡哪裡,如此,恭送欽陵兄台。」我笑瞇瞇地道,直到欽陵一行人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我才冷下了臉:「欽陵果然是個人物,軟的硬的輪著來了一套,眼見本公子這麼的軟硬不吃,竟不著惱,還能維持風度。」

  「尊敬的主人,您實在是太睿智了,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把這小子看得如此透徹,小的也覺得這小子長得賊眉鼠眼的,表情輕佻,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勃那爾斤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展現自己語言才華的機會。

  邊上的房成一臉黑線地瞪著這個濤濤不絕的突厥野人,他肯定是打破頭也想不通為什麼這個突厥野人的嘴巴怎麼這麼多,不像是突厥勇士,倒像是一個善於迎逢拍馬的小人。

  不過,我很理解,勃那爾斤那種渴望融入大唐封建和諧大家庭的迫切心情,勃那爾斤已經用行動和語言多次想我表明,他很渴望能在大唐落地生根,娶上一個皮膚細嫩的漢人女子,在這裡開創他生命的第二春。

[ 本帖最後由 huro 於 2008-4-7 18:2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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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30章 人無完人


  不過,我認為,像勃那爾斤這種口花花的傢伙是最不可靠的,府裡邊相當一部份未婚婢女都受到過他口舌的騷擾,或者應該說是追求吧,這很是令我頭痛,為些我曾經再三的嚴正警告,不過,效果不大,而且府裡的丫環們對於這位突厥蠻子很是不屑一顧,在她們的心目中,倒是房成這種老實人才是她們理想的成親對象,遺憾的是房成已經成為了春桃,這個小巧玲瓏的小女人的戰利品,已經掛上了:春桃專用,非禮勿動的商標。

  還是讓勃那爾斤再多碰幾次壁為好,這樣既能打擊他的信心,磨練他的意志,也讓他明白大唐的男女相處關係與草原那種太過奔放愛情觀有著相當的不同。

  大不了到時候由本公子親自出面給他說和一個,只是不太清楚這傢伙的審美觀念,因為被他騷擾的大部份都是我覺得比較難以下嚥的、娘親選來服侍我家老爺子的那一類型,嗯,或許草原人的審美觀念就那樣也說不一定。

  「行了行了,不用說了,本公子眼還沒瞎,連這點都瞧不出來,還配當你的主人嗎?」我很是得意地笑道。勃那爾斤對欽陵的形容倒是很合我的胃口,看看,是男人就該長得性格一點,像我這樣多好,堂堂正正,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稜角分明,雄性特徵極為明顯突出,嗯,就算是塗脂抹粉,捏腔拿調,瞎子也會認出本公子是發育正常的雄性動物,很滿意自己磁性的嗓音和宏亮的胸音。

  「走,咱們回府,等著收吐蕃人送來的大禮吧!嘿嘿嘿……」我很是得意地揚起了馬鞭大笑道。

  不過,當天與欽陵的一番體已話沒有白說,第二天一早,幾個大箱子擺到了我家的院子裡,欽陵不好意思自個來送,或許應該說他羞於見我,只是讓人交給了我一封很是情真意切的信。捏著信,望著這幾大個擺到了前廳的箱子,我瞅著直犯愁……

  因為老爺子就蹲我邊上,眼瞪得老大,娘親也給嚇了一跳,瞅著直犯暈,金銀珠寶古玩玉器,珍貴藥材、毛皮等等擺了好幾大箱子攤在跟前。

  房成和勃那爾斤兩忠僕那眼珠子差點就掉了出來,勃那爾斤對於皮貨很會鑒賞,據他的估值,那一箱上好的毛皮價值不下萬貫之巨。

  「這些怕是至少得值十餘萬貫吧?」整衣載冠準備出門上班公幹的大哥也瞅見前廳熱鬧,竄進來之後,也給嚇了一大跳。「二弟,這些是什麼人送來的?」大哥瞅見老爺子臉色不好,只好悄悄朝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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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有誰,眼下除了那個吐蕃使節,誰還有這麼財大氣粗地往咱們家裡塞東西?」老爺子陰著臉,回過了頭來:「臭小子,你莫不是瘋了,收受這麼多錢財,陛下會做何想?」

  「父親,這也怪不得孩兒啊,孩兒也是剛到,沒想到他們已經把東西留下,人早跑得沒影了。」我很是委屈,至少在老爺子面前要表現自己很是清白無辜,老爺子最恨的就是貪污受賄,我自然不會傻到跟老爺子明說我這是在替李叔叔貪污受賄,那會讓李叔叔顏面受損,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受李叔叔殘酷報復的依舊是我這個品格正直憨厚的年青人。

  「退回去!」老爺子很是果斷地道:「吐蕃人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收的,諫義大夫褚遂良褚大人可正瞅著沒機會收拾你這小子呢,留這麼大個話柄給人,你我父子三人,還不得給參得焦頭爛額才怪。」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不會留下的,直接交給陛下論處,這樣總比直接駁掉吐蕃使節的面子要好多對嗎?」我瞅著老爺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那邊,聞訊趕來的大嫂和我的四個妻妾都跟娘親擠成了一團,正在那邊上兩眼發亮的圍著珠寶轉悠。

  老爺子眼珠子一眼,沒有答我的話,只是說道:「既然如此,你自己拿主意便是。」算是變相地默認了我的做法。

  「父親,您還是快些上朝去吧,一會孩兒就把這些東西給送去給陛下。」我恭送了老爺子和大哥離開之後,我打開了信,書法不錯,有我一半的功力,大意是讓我看在這些東西的面上,想辦法能讓李叔叔不管這事,或者是在與象雄國的談判上多為難下他們,提一些他們不可能答應的條件。

  「嗯,區區金銀之物,也敢拿來污公子我的眼,難道他不知道我這人一向是公私分明的嗎?想收賣我這樣為大唐嘔心泣血的忠臣,簡直就是妄想!可憐的欽陵兄台,你實在是太天真了。」我很是遺憾地感歎道,欽陵,怪不得我了,你只是一個可憐的冤大頭而已。

  邊上的勃那爾斤和房成聽到了本公子的自我表白,差點就抱一塊蹲牆角吐了,被我正義的目光惡狠狠地逼退出了前廳。「我們去替公子您牽馬去。」房成這個時候反應很快,拉起還在那裝腔作勢的勃那爾斤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盡頭。

  回過頭來,娘親、大嫂她們已經從觀賞發展到了動手動腳,正在那各自拿著一些小物件喜孜孜的比劃,我不由得搖頭歎息到,無論是多麼英明睿智的女子,在看到了閃閃發亮的寶石之後,她們的智力都會打折,根據這些東西的大小與品質,與她們智力的打折程度成正比,照我的估計,眼下至少是五折。

  娘親看到了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已經戴到了手上的祖母綠鐲子摘了下來:「娘就是瞧個新鮮,這些小玩意怪誘人的……」

  宮女姐姐正拿著一個白玉枕戀戀不捨,李漱等人也各自拿著一兩樣物件,就連大嫂也同樣的表情和目光正在比較著兩枚晶瑩的寶石。

  站在娘親身側的李漱眼珠兒一轉,趴在娘親的耳邊不知道在嘀咕啥子,娘親一開始腦袋搖頭飛快,不過李漱似乎並沒有放棄,一個勁地在那嘀咕,沒一會功夫,娘親似乎被她給說服了,轉頭跟李漱不知道交待了什麼,然後娘親擺出了夫人的架子:「二郎,娘有事先過去,漱兒找你有話說呢。」娘親就這麼在大嫂的扶持下走向門口,大嫂還朝李漱打了個眼色,然後很是賢惠地扶著娘親離開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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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是莫明地看著娘親的背影,不太明白娘親和大嫂和我的妻妾們在搞什麼神秘的鬼把戲,一回過頭來,正好瞅見李漱這丫頭把一枚碧玉戒指作不小心狀丟進了自己的袖口,看得我直翻白眼,這位愛財如命,戀寶石成癡的公主殿下很是羞澀地一笑,蓮步輕移,款款地走到了我的跟前,牽著我的手擺到了她的胸前,美目漣漣,紅唇微啟:「俊郎……」聲音很是勾魂奪魄,怕是得到了魔門真傳,聽得我的身子直接酥麻了一半,瞅著這個正在朝我猛丟秋天菠菜的漂亮妞,很是警惕地道:「想幹啥?」

  「這麼多東西,你全都要送給我爹爹啊?」可愛的羔羊很是幽怨的眼波蕩了過來,看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吞了老半天口水才義正言辭地道:「廢話,不送你爹,難道還送回去不成?那吐蕃小子言明了送出去的東西他是不會要回去的,再說了,你瞅見過為夫我會把到嘴的肉給吐出去嗎?」

  「哦,難道沒有禮單?」羔羊依舊是一幅很無辜天真的表情瞅我,手指頭一個勁地在我的胸肌上畫圈圈。「私下裡送禮,有禮單才怪,哦,嘿嘿嘿,你這個小妖精……」我話到半截就醒悟了過來,在這小妖精高聳的胸乳上抹了一把,看樣子,我們家的優良作風果然很強大,我很喜歡。

  出門的時候,禮物薄了淺淺的一層,這才像話,也才像是我做事的風格。我絕對是個具有慈悲心的善良人,不會去刮老百姓的地皮,但是對於刮大唐以外的國家與個人的財富,這是我最喜歡幹的事,順便也給自己增加一些死工資以外的收入,何樂而不為之?

  我這麼幹,其實也是故意而為之,主要就是要讓李叔叔看到我的缺點,所謂人無完人,任何一個人,都需要有缺點,有了缺點,在別人的眼中和心中才會覺得平衡,或者說是感到一種安全、親切感。如果我真是一個無慾無求的完人,李叔叔敢用我嗎?難道他不會懷疑我是不是一個心機包藏得太深的陰險人,又或者是對李氏皇朝心懷不軌的大陰謀家?

  所以,我就該偶爾犯犯罪,貪貪小偏宜,偶爾拿點,搞點小動作啥的。這樣一來,既算不上是犯罪,也同樣讓李叔叔看到了我的缺點,這樣一來,他會自以為拿捏住了我的短處,看透了我這個單純的年輕人,反正會更放心的信任我,用我。

[ 本帖最後由 huro 於 2008-4-7 18:2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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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31章 一場以裁判勝出的比賽


  不過,對於吐蕃這樣的大手筆,不由得讓我不警惕起來,不知道這一次欽陵出使大唐帶了多少財物,無論如何,要緊部門,相關科技資料、參與了重要保密技術的工匠更需要加強監控,我不會背叛大唐,並不代表別人會與我有相同的想法,俗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我不受金錢和美女的誘惑,並不能代表全大唐人都像我一樣,所以,加強監督和監控是很有必要的。

  警惕歸警惕,禮照樣收,大話照樣說,不過,我最擅長地就是說大話和空話忽悠人,欽陵並不好騙,但問題是主動權並非在吐蕃,而在大唐,只要大唐明白了吐蕃的野心,拿一隻眼留神著吐蕃的舉動,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在現階段翻起大浪。

  李叔叔看著跟前的一箱黃金,幾箱的珍稀藥材,毛皮等物,另有珠寶古玩無數。光是這些東西,價值不下十餘萬貫。李叔叔不由得砸舌道:「看來,欽陵這小子,可是對賢婿你下了大血本啊,賢婿莫非你一點也不動心不成?」

  我對李叔叔這種說法很是不滿,李叔叔也實在是太小看我了。「岳父大人哪裡話,小婿向來是視金錢如糞土,視功名利祿如浮雲,岳父大人,您笑甚子,莫非您以為小婿真是個見財起意的叛逆小人不成?」我很不滿意李叔叔笑得呲牙咧嘴的態度,這是對我品格上的污辱。

  「好了好了,老夫可沒取笑賢婿的意思,來這兒坐下,跟老夫說說,你是不是讓欽陵那小子吃了悶虧。」李叔叔好不容易忍住了笑,示意我坐下。

  「岳父聖明,小婿只應允欽陵從中斡旋,公平處置而已,決不會偏袒任何一方,欽陵所贈之禮盡數在此,小婿分文不取。」我一本正經地道,其實欽陵送給我的東西還不止這些,不過,欽陵送的東西可是私下裡送的,沒有禮單,更不能上檯面,所以,咱吃一點回扣也是正大光明的。

  「呵呵呵,難得賢婿有心了,就算是你全部收下又有何妨,老夫乃是一國之君,自是不會貪圖些許財物。」李叔叔戀戀不捨地把玩著一柄綠玉刀,一面朝我言道。對於李叔叔這種面子話,我只當是一隻蒼蠅在我的耳邊嗡嗡作響,雖然很討厭,但我絕對仁慈,不會把蒼蠅拍砸在李叔叔那不停開合的嘴皮子上。

  ------------------------------

  「不過,小婿以為,就算是我大唐這一次阻止了吐蕃吞併象雄,吐蕃也定不會就此甘心,他們一定還會找借口,在我朝與高句麗交戰的時候,想法把象雄這根釘子給拔了。」

  李叔叔點了點頭,皺了皺眉頭,把綠玉刀擺回了原處,拍了拍手坐到了榻上:「像雄那邊怎麼樣,這幾日與象雄商議之結果也該大有斬獲對吧?」李叔叔這話有點一語雙關的意思,不過沒關係,李叔叔從我手裡邊可是吃了不少的回扣,所以,我很是坦然地道:「小婿與吐蕃使節交往甚密之事,並非是什麼秘密,像雄王子已經多次私下提醒小婿,不要受吐蕃花言巧語所蒙蔽,不過,這樣一來,我們與象雄的談判倒是順利了許多,像雄願以良馬萬匹、毛皮兩萬張,牛兩萬頭,羊五萬口換我大唐制式武備二萬套,弓弩兩萬具,另有器械若干……」

  「這生意做得!」李叔叔聽得兩眼發光,很是興奮,要知道,眼下的馬價可是極高的,普通的馬,可換絹四十匹,而一匹絹折算成錢約合五百文左右,而五百文錢在普通百姓家中可不是小數目,一斗米只賣五文錢一匹絹或換米百斗,也就約合十石大米,一石約為五十九公斤,十石也就是五百九十公斤大米,已經足夠三口之家吃上一年。應該說也不是一個很小的數目。四十匹絹約合二十貫,折合到後世,那可是八九萬的人民幣購買力,莫說是買匹馬,買部轎車都夠了。更何況如果是良馬的話,價值到少是普通馬匹的三到五倍,甚至十倍不止,也就是說光是良馬萬匹就相當於是近百萬貫,再加上毛皮兩萬張,牛兩萬頭,羊五萬口,折合下來之後,已經相當於大唐近一年的稅賦收入,這怎麼能讓李叔叔不動心呢?

  而大唐制開武備二萬套,折價下來不過約合二十餘萬貫,再加上弓弩兩萬具、器械等也不過是二三十萬貫上下,也就是說,竟這一單生意,讓大唐就幾乎白白的得到了一百五十萬的收入。

  李叔叔可能也沒有想到過,倒賣武器競能獲得如此之高的利潤,雖然他不明說,不過看得出,下次有這樣的美事,李叔叔一定會全力地支持這樣的經濟行為。

  「看樣子,像雄確實是處於危險之中,不過無妨,朕已經放出了風聲,想來東女國的女王,該不是短視之輩,到時候,自然能見分曉。

  繼續談,我收了吐蕃的錢,自然也是要替他們辦一些事,比如透露一些我認為該透露的關於與象雄談判的細節,當然,李格達與我的私人友誼讓我同樣把相關於吐蕃的大量信息轉述給李格達。

  然後,開始了兩國使節之間的談判,我,則是作為此次談判的第三方:大唐的代理人,也屬於是一個見證人,協調著他們之間的矛盾和情緒,讓他們不至於太過激動,總是去問候對方的女性親屬,對對方的人格人質採取動作和語言上的污辱。

  簡單的說,我,就是拳擊場上的裁判,兩位拳手都給我塞了大紅包,都私下裡允諾,如果我能偏袒讓他們勝出,將會有更多的經濟行賄行為等等,而我,很是公正嚴明地判定著他們的攻擊點數、擊倒對方的次數,然後,會告訴其中那位暫時落於下風的拳手,對手的弱點所在,這樣一來,場面越來越顯得激烈,很精彩的比賽,應證了一句俗話,甭管是牛打死馬,還是馬打死牛,關我屁事,反正我燒水放鍋等著,總有肉吃就成。這場奇怪的拳擊賽的贏家將會是大唐這個裁判。

  -----------------------------------

  欽陵和李格達對我暗中關懷的好意都非常地感激,不論真情還是假意,我始終把我的心意給奉上了,也算是對得起了李格達和欽陵的禮物和私人友誼。經過了近二十天的艱難而激烈的談判,在我與諸位同僚的的從中斡旋之下,在大唐強盛的國力軍備的威攝之下,以及東女國的女王湯斂臂派大臣湯劍左出使唐朝稱臣納貢的不利消息的連番打擊之下,欽陵只能非常不甘心地接受了大唐的調解,因為,東女國的使節在大唐的出現,代表了東女國已經與大唐步調一致,在這種情況之下,吐蕃若是一意孤行,發舉國之兵攻打象雄,像雄也決非沒有一戰之力,戰爭肯定沒有辦法短時間內結束,而且,這同樣會惹怒了大唐這個已經表明了態度的宗主國,那麼,如果大唐兵出隴右,與東女國合兵一處,國內兵力空虛的吐蕃。

  是根本沒有辦法抵抗與吐蕃世仇的東女國大軍,更何況還有更加精銳善戰的大唐精銳的加入,結局很有可能是東女國得利,吐蕃與象雄五腑俱傷的結局,松贊干布一統高原的野心別說沒有實現的可能,倒時候反而很有可能會被東女國給吞併掉。

  欽陵與象雄簽下了一份和約,暫時停戰,接受大唐的調停,在此期間,任何一方都不得對另一方採取軍事行動,否則,將視為對大唐這個宗主國的不尊重,另外,大唐為了答謝兩國如此乖巧聽話,決定加大貿易量,在生活必需品的出口上不再加以限制,而且,給了這兩位屬國的國主都加了一個虛銜,吐蕃國主從駙馬都尉升階為輔國大將軍,而像雄王李秀則晉為冠軍大將軍。

  這一次談判之後,大唐一共獲利一百七十萬貫,包括欽陵贈送的禮物在內,當然,我私下截留的自然不能做數,而且,與東女國交好,對於常在大唐與吐蕃之間搖擺不定的吐谷渾來說,不能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吐谷渾地處三方交界之地,如今東女、大唐被經濟紐帶連為了一體,大唐已經向東女作出允諾,三年之內,每年會向東女國購進萬匹良馬,而且每年都會向東女國出售大量的絲綢、茶、瓷器和鐵器等東女緊缺的商品。這個實實在在的承諾讓東女國的使節團十分的意外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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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32章 廢太子的消息


  以湯劍左為代表的東女國和大唐獲得了雙贏,而實際是最大的贏家還是大唐,因為東女國這一次的請求大唐開通商道,增加互市的要求給了大唐一個更好的借口。因為東女國與大唐之間還夾著一個吐谷渾,東女國向大唐稱臣納貢,讓處於東女國、吐蕃、大唐三國完全包圍之中的、原本政治傾向於吐蕃的吐谷渾立即向大唐表達了他們的忠誠,被迫應允大唐在吐欲渾原隋朝的河源郡和西海郡處駐軍成驛,以保護大唐商隊在河西走廊的安全。

  吐谷渾一直是李叔叔的一塊心病,吐谷渾國內也在吐蕃與大唐之間搖擺不定,上次松贊干布統兵攻打大唐松州,就是吐谷渾借道與吐蕃,吐谷渾這種兩面討好、反覆無常的行徑讓李叔叔非常的惱火,如今,大唐得以駐軍在吐谷渾的兩個要害之處,扼守住了吐蕃進兵大唐邊境的要道,不僅僅是讓吐谷渾變得溫順,更起到監視和防衛吐蕃的作用。

  為此,欽陵向李叔叔再三聲明吐蕃絕無二心,不過,李叔叔那老傢伙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主,以保護我大唐商旅的利益和西域各國商旅的安全為由,敷衍了過去,並且李叔叔很坦誠地告訴欽陵,大唐與吐蕃乃是翁婿之邦,大唐是不會輕易挑起事端的,吐蕃只管安心地把注意力放在國內民生之上就可以了。周邊的國家,咱大唐為你吐蕃這個女婿之國看住他們。

  「如此一來,吐谷渾完全在我大唐的監控之下,想在反覆,難矣。」李叔叔得意地大笑道,諸位大臣一齊朝著李叔叔恭祝不已。

  「是啊陛下,不光是吐谷渾,吐蕃的松贊小兒,怕是眼下正氣的咬牙切齒呢。」李績大叔很是愉快地笑道,大家都很是興災樂禍地測著吐蕃那個野心勃勃的國主松贊干布的表情。

  「隴右調兵往河源、西河,使我大唐在河西走廊以南,又多了一道屏障,這樣一來,我大唐與西域各國之間的商貿往來也會更加的安全,商稅這一塊,怕是又能增加不少。」老爺子很是喜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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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如此一來,朕便不擔心此次出戰高句麗之大事矣,諸卿且看:我大唐以西,吐蕃被壓制住了,西突厥內亂未平,實力大損,無力東顧,而北方,薛延陀部尚且自顧不暇,哪裡有功夫敢擾我大唐邊塞,這一次,光是從象雄國的所得之財物,不需朕再動用國庫之財力來進行平安高句麗之戰。」李叔叔指點著地圖,很是欣慰。

  「陛下!」李績大叔又站了出來:「此數月之前,營州都督張儉就已命遼東部族,對高句麗的邊城進行了襲擾,契丹部落、奚部落、靺部然月餘不下,不過,吸引了高句麗朝野的注意力,泉蓋蘇文已經派兵增援,月前,營州都督張儉乘此良機,親提一萬精銳,急渡遼水,夜襲襄平城,三日後襄平已入我手,為我大唐於遼水以東取得了一個據點,如此一來,我大唐已經在高句麗的土地上鑲進了一枚釘子,前面,儘是平原,利於我大唐鐵騎行進。」

  「好!太好了,朕果然沒有看錯人,好個張儉,高句麗之首功,非他莫屬爾,李愛卿,替朕告訴張儉,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守著襄平城,有了襄平,到時候,朕的大軍就可以在遼河以東從容佈置,高句麗,必敗無疑。」

  隨著大唐的動作,征戰高句麗的時間是越來越近了。不幸的是,李漱生孩子的時候,我很有可能不會在她的身邊。李漱對這個消息很不開心,多次在我的耳根子邊嘮叨。

  今天,李漱又躺在我的懷中,撫著自己那光滑渾圓的小腹,一臉的不滿:「我爹爹也是,憑什麼要讓你去,自己的女兒要生孩子了,還偏要讓女兒的郎君去上戰場,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李漱的預產期大約是貞觀十八年五月,而現在,大軍已經齊備,距離開拔已經沒有多少的時間了,而我,身為大唐軍事學院的主官,自然是不甘人後,必須要率領著這一幫子學員,前往高句麗,以為側應,這一次對高句麗之戰李叔叔一共從長安抽調了八萬精銳,加上軍事學院的一萬二千多人,號稱十萬。準備於月後,經洛陽、晉陽,滄州、平州直入營州,到時候,將會以營州為前線大本營,作為征伐高句麗的前線指揮部。

  「好了小心肝,別鬧氣了成不?你爹這麼安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你想想,我父親房玄齡留守京師協助雉奴監國,總督國事,我這個當兒子的,留在長安合不合適?」我笑著言道。

  「俊郎這話也有些道理,如今陛下已經把朝庭能戰之將都納入了出征的隊伍,獨留公公與右衛大將軍兼工部尚書李大亮為副留守官。這已經說明了一件事,李大亮此人軍功卓著,忠心耿耿,最得陛下信重,陛下留他於長安,就是不希望親征之後長安有亂像,咱們俊郎也是參過戰的,加上智勇雙全,極擅謀略,把俊郎帶在身邊,陛下也可以問謀於俊郎。」宮女姐姐說到了這,抬起了眼眸瞅我,回給這個漂亮妞一個笑容,這話誇的實在。

  宮女姐姐掩唇輕笑,拿媚眼撓了我一下續道:「長孫大人也隨軍出征,那麼,公公既然留於長安,陛下,自然會把俊郎帶得,免得兩家之間,乘著陛下不在的時候,又生出什麼事端來。」

  ------------------------------------

  「總之一句話,你就是個惹事精,我爹不看著你,恐怕是放不下心的。」李漱吃吃地笑道。這丫頭,就知道揭你夫君的底,瞪了李漱一眼:「這段時間,我不在家中,你可得安靜一些,莫要生出什麼事端來才是,好歹也得為了咱們的孩子著想,萬事小心一點,雖然你是公主,雉奴跟你的關係最是親近,不過,你還是要低調一些做人才是。」

  「放心吧,妾身又不是不識大體的人,您交待的事兒,妾身可都放在這兒記得好好的。」李漱拍了拍自己豐盈的胸部笑答道。

  「嗯,很好,不過,今天晚上,為夫一定會好好的替你檢查一番,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把為夫提醒你的事兒都好好的放在那。」我湊到了李漱的耳邊,低聲言道。李漱的臉頰上頓時騰起了一團酡紅,羞惱地掐了我一把:「臭俊郎,整日不想好事。」李漱的話語頓時讓邊上正在玩紙牌的綠蝶等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瞅見了李漱的表情與動作,已經明白了是什麼事情的妻妾們都不由得嬌笑了起來。

  「慢!」我撓了撓被李漱掐到的腰眼肉,攔住了羞憤地李漱正色道:「誰說的!為夫不過是想替你檢查一下孩子的心跳而已,分明就是你自個思想有問題,哎呀,還掐,再來我可就反擊了……」

  「大人,事情不太妙。」裘丹墨湊到了我的身邊,遞上來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我低頭一瞅,不由得嚇了一跳,是關於廢太子李承乾的,在廢太子離開長安的時候,進奏院派了四名暗探一直跟隨,並且混進了廢太子於州的府邸作事,沒想到,廢太子到了州不過數月,身上多了許多各懷心機的人。

  經過我們進奏院的人員暗中調查,終於發現,其中有些是陛下派來監視廢太子的,也有李治的授意下,前來服侍李承乾的,不過,其中有一夥人的來路不明,並且經過了他們的觀察與分析,這一幫人對廢太子似乎不懷好意,一天夜裡,他們曾經偷聽到對方的談話,似乎欲置廢太子於死地,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他們立即傳回了情報,也採取了相應的措施。

  「竟然有膽暗害前太子,這夥人,怕是來頭決不會小。」我冷笑道。

  邊上的李孝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前太子雖然被陛下所怨,但他終究是天家的血脈,若是有個好歹,陛下絕對會追查到底的。」

  「倒底會是誰呢?」蔡楠也請擰起了眉頭作思考狀。一屋子的人全沉浸在一種緊張而陰鬱的氣氛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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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33章 與歷史上的差異


  我甚至不用思考,眼裡已經浮現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長孫陰人,我敢用我的腦袋打包票,肯定就是他幹的,果然夠狠的,為了讓李治能安安穩穩地、長久地在太子位置上端坐下去,別說是這種手段,歷史上,也就是他嘔心泣血地為李治而把我跟李恪都以謀反的罪名給幹掉了。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不能擅作主張,還是立即報於陛下為好。」裘丹墨最是冷靜,第一個清醒了過來。

  我也點了點頭歎道:「也只能交由陛下論斷,只不知陛下曉得了這個消息,會有怎樣的反應。」

  我們幾個對望了一眼,最後,我這個進奏院的主官只能硬著頭皮去告訴李叔叔這個很有可能會讓他狂暴起來的壞消息。

  進了宮,李叔叔正站在高句麗的沙盤前沉思,時不時朝著身邊同樣關注著沙盤的李績、李道宗、蘇定芳等人說些什麼,看樣子,還在謀劃著即將到來的戰爭。「賢婿,怎麼了?這個時候有空來這裡?今日不去教慎兒他們的功課了嗎?」

  「小婿此來,是有重要情報要交予岳父大人。」我朝李叔叔強笑道,李叔叔現在的心情似乎很不錯,我有些內疚為啥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

  「是嗎?呵呵,莫非又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老夫。」李叔叔大步走了過來,接過了我雙手呈上的書札,光是看了第一眼,李叔叔臉上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抬起眼掃了我一眼,又繼續看著上面的內容。

  李績大叔等人也注意到了李叔叔的表情轉換,交談的聲音漸漸地沒了聲息,都很是疑惑地望著李叔叔,邊上的蘇定芳帶著一臉的疑問朝我瞅了過來,我只能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眼神,那意思很明瞭:不是好事,是壞事,而且很壞。

  -------------------------------------

  李叔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雙鷹目越瞇越窄,眼中的厲芒卻越來越盛,手中的書札像是寒風中的葉片一般抖了起來。

  「陛下請息怒。」我趕緊勸道。「息怒?你讓朕如此息怒?」李叔叔反倒把槍口對準了我,他媽的,老流氓一個。「陛下,您現在生氣於事無補,根本就不能對此事有任何宜助。」我真誠地望著眼角都在抽搐地李叔叔道。

  「對!於事無補,趙昆,立即去傳朕的旨意,讓三省六部的主官,還有三公,都帶到這兒來,快去!」李叔叔陰冷的怕人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看樣子,李叔叔眼下很想提刀子剁人了。

  「他們怎麼能這樣做?怎麼能這樣做?難道就因為雉奴如今是太子而承幹不是太子了嗎?」李叔叔憤怒地低喝聲在大殿裡迴盪著,我一個人蹲在李叔叔跟前,勸了幾句,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李叔叔的怒氣似乎沒有歇止的盡頭,我只好住了口,任由李叔叔在那圍榻疾走,怒罵發洩。邊上的幾位剛才與李叔叔一起指點江山的老兵油子眼下正悶聲發大財,一個二個都著垂目沉思狀。

  還好,沒過多久,一干朝庭重臣都懷著很是疑惑的心情來到了李叔叔的跟前,李叔叔鐵青著臉坐回榻上,冷冷不言,只是拿目光在這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的臉上描來掃去。

  「陛下,您喚臣等前來,倒底是所為什麼事?」老爺子一頭霧水地朝著李叔叔進言道。李叔叔冷哼了一聲,把手中的書札擲到了地上,邊上的宦官趕緊撿了起來,遞到了我家老爺子的手中,老爺子一看,不由得低訝了一聲:「這……」

  邊上的長孫陰人拿目光斜向了書札,我分明瞅著他臉色微微一變,幾乎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復了常態,從我家老爺子的手中接過了書札之後,作大吃一驚狀:「陛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問朕,朕還想好好的問問你們!」李叔叔冷笑了聲,伸出了手指頭,像是在點名一般地一個一個地點過去:「朕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更不是呆子,這件事,必定與你們有幹的事系。」

  李叔叔的目光就在我爹、長孫陰人、特進蕭瑀、兵部尚書李世績、諫義大夫褚遂良等幾人的臉上游離不定,看來李叔叔也不是傻子,猜得出是怎麼回事,只不過他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就是這堆子人裡的任何一人干

  「陛下!此事絕對與臣絕無干係。」長孫陰人第一個跪了下來,一臉的忠誠與悲憤交相輝映著。

  「陛下,臣亦與此事絕無干係。」我家老爺子也伏身跪下,很快,大殿之內已經沒有了一個站立的朝臣,包括我,也全跪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李叔叔突然抽風似的大笑了起來,可是笑聲裡沒有一絲的歡喜,讓人感覺很冷。李叔叔笑過之後,鐵青著臉站了起來,在跪倒的朝臣跟前緩緩踱步一面說道:「很好,你們都很好,不承認是吧?告訴你們,朕確實沒有證據,不過,朕的心裡邊有數得很,你們之中,誰忠、誰奸、誰狠,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李叔叔說到最後已經不是在說,而是在憤怒的咆哮了,現在的李叔叔已經沒有了平常的皇帝威儀,更沒有了以往舉手投足間那種瀟灑地風範,帥臉因為激動而發紅、扭曲的李叔叔在大殿上憤怒地咆哮,揮舞著雙手,就像是一頭困在牢籠之中的猛獸一般。「這是誰幹的?嗯?誰幹的,朕的太子失德,朕已經廢了他,把他廢成了庶民,讓他去做平民百姓,把他流配到了邊遠之地,這難道不夠嗎?莫非你們還想趕盡殺絕?好早日向你們的新主子報功是不是?是不是想逼朕把承干和青鳥都殺了,你們才能滿意?!」

  「陛下請息怒,此事,臣以為,應責大理寺立即展開偵查,早日拿住欲害前太子之主謀。」李績大叔倒先開口言道。

  「正該如此,陛下生氣於事無補,最要緊的,是查清,倒底是什麼人想拿前太子的命,再作論處。」長孫陰人也立即向李叔叔表達了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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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微微一皺眉頭:「陛下,臣以為,查,是一定要查的,不過,前太子如今既然有危險,那麼就該立即讓州刺史看護好前太子,避免這一情況再次發生才是。另外,前太子身份特殊,臣以為,還是最好安排一個妥善之處加以安置。畢竟,他是陛下的兒子。」

  發洩了一頓脾氣之後,顯得異常疲憊的李叔叔倒靠在榻案之上,直到聽到了我家老爺子的進言之後,方自微微頷首道:「房愛卿之言可行,立即照此辦理,派人立即傳訊於州刺史,若是我兒在州出了任何差池,朕就拿他是問。」

  「臣遵旨,陛下若無吩咐,臣現在就去辦。」老爺子總算是鬆了一口的氣,李叔叔把所有的人都趕離了大殿,望著李叔叔那默默無言,垂首如泥雕一般的身影,突然之間,我覺得他真的是非常的寂寞,或許,這就是做皇帝的代價吧……

  太子終於沒有像歷史上那樣,被流配州之後不久便暴死,而是在團團的嚴密保護之中,在州的一處院落之中,很是平安地生活著,或許,他能這麼平安地活到李治登基之後也說不一定,至少,李叔叔不會再受到一次喪子之痛的打擊。

  而那幾個起心暗殺廢太子的人被捉拿住之後,全部服毒而死,一個活口也沒能留下,看到一條能對付長孫陰人的線索又斷掉了,這讓我感到些許遺憾,不過,這也沒什麼,最重要的就是,歷史又被我改變了一點,讓我越來越有信心,讓歷史順著我看準的方向前進。

  而李治得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吃驚,第二反應還是憤然。「是什麼人想殺我大哥?!」李治現在經過了李叔叔的熏陶和在幾位老臣的教導之下,漸漸地有了一些太子的威儀了,不過,一遇上事情,就會恢復他的本性。

  「小治,你覺得,你太哥還會是你父親萬歲之後,你登上那個位置的攔路石嗎?」我輕歎了口氣問道,李治自己的感觀是非常重要的。

[ 本帖最後由 huro 於 2008-4-7 22:4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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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34章 不良太子


  「不會,他已經被廢作了平民,怎麼可能還有起復的機會呢?況且他的屬下死黨大都被我父皇或殺或流,如今太子黨的勢力全無,他又不佔大義之名份,天下皆知他是因失德而廢,怎麼可能還有回來的機會,不過,俊哥兒您為什麼要這麼問小治?」李治很理智地分析了一番之後,倒開始反問起了我來。

  「你三哥青鳥呢?」我再次問道。

  李治微微一愣:「俊哥兒,您今天怎麼怪怪的,莫非還在為前幾天的那件事兒發愁不成?俊哥兒放心,治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兄弟們那樣做的。」李治的目光很是坦然。

  「我並不擔心你。」我飲了口酒笑言道,挾了筷菜丟進了嘴裡,這話有點假,不擔心這棵牆頭草才怪,天知道他會不會被他舅父那張歪嘴給吹得倒伏掉。李治低了頭,悶悶地飲了幾口酒之後抬起了頭來,有些苦澀地笑了笑,旋及朝我道:「俊哥兒,不用擔心我舅父。」

  我手的是竹筷不由得一頓,抬眼望著李治,死盯著他,李治很是坦然地面對著我。「三日前,我多次追問,舅父並沒有承認,不過小治知道,除了他,怕是旁人都不會這麼做的。」

  「你覺得你舅父這麼做,合適嗎?」我放下了筷子,輕歎了口氣道,李治告訴我這話的意思,就是不希望我跟長孫陰人繼續暗鬥下去,他也很明白,我和長孫陰人都與他站在同一條戰壕裡,只不過,我們倆隨時都會捅對方一刀。

  「不合適,我不希望我坐的那個位置上,像我父親一般,全是血。」李治低下了頭。「武德九年,小治還未出生,可並不代表我不清楚這件事情,當年,我母后臨去的時候,摟著我說了一夜的話……」

  ------------------------------------

  「小治,相信我,留著他們,比他們死去的作用會更大,今日一別,怕是要到來年才能再遇了,麻煩你照拂一下我父親,我不希望他太累了。」我朝著李治舉起了杯子。李治卻沒有舉起酒杯,只是抬起了手掌,拍在我的手背上:「治相信師尊,也請師尊相信李治。」

  「好的,來,咱們把這罈酒都喝光了。」我大聲地道。

  「……俊哥兒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唉,有您這樣的師尊,著實讓人頭痛得很。」

  「放屁!有本事先還我錢再說這樣的話!」

  「俊哥兒,你這根本就是不信任我的人品,這會讓我很難過的,您也知道,當了太子,我的應酬是很多的,要不這樣吧,等我登上了那個位置之後,一定會把利息付清的,至於本金嘛……好了俊哥兒莫要瞪眼,本金肯定也得還您,不過期限還說不准」

  「……」我無語中,攤著這麼個傢伙,看樣子,李叔叔還真是家門不幸。算不上承諾,不過,李治那鄭重的表情讓我沒辦法不相信他。雖然我很想把這貨兩大棒子抽暈,刮光他身上的金錢,把他的衣服也扒了,他吊在城門樓子上,讓全長安的人看清楚這個不良太子的真面目。

  我正站在房中,撐開雙手,叉開雙腿,一臉的滿足感,別誤會,我這是在穿出征的戎裝四位妻妾把丫環們趕在了一邊,親自為我打理,貼身的連環甲,然後是戰袍,最外面是擦得耀花人眼的新式明光鎧,其實也是鏈甲,不過在鏈甲外表覆蓋了大塊的,整體沖壓而成的甲片,防禦力比之上次出征所穿戴的盔甲防禦力上升了不止一籌,不過重量去輕了很多,也是拜託眼下的武研院研製工作的福。

  綠蝶站到了榻上,替我把鳳翅冠戴到頭上,拉著綠蝶的手兒,輕輕地香了一口,只覺得她的纖手微微一顫,任由我牽著,扭頭一看,綠蝶這丫頭又開始眼淚汪汪了。「乖綠蝶,可不許哭,這次為夫不過是去旅行罷了,也就是去遼東逛逛,到時候就會回來的。」我心頭一軟,溫言笑道。

  「妾身沒哭,只是好久沒見俊郎又穿這麼一身了。」綠蝶慌張地抬手抹了抹眼睛強笑道。

  「好了妹妹,別怕,我可是跟我爹爹說好了的,不讓俊郎竄前去耀武揚威的,乖乖的躲我爹身後當他的狗頭軍師!」李漱系我繫好了扣帶,蹣跚地挪步到了綠蝶的邊上,牽著綠蝶的手兒笑道。

  立即逗得宮女姐姐與程鸞鸞都嬌笑了起來,綠蝶淚顏也綻開了笑容,似乎又覺得不妥,乾脆就垂下了頭。

  我瞪了李漱一眼:「你這什麼話嘛,難道為夫就你說的那麼不堪嗎?告訴妳們,本公子可是出將入相的人物,對付高句麗,怕是我大唐精銳集體放個屁,都能把他們的都城給吹飛了。」

  「有您說的這麼難聽的嗎?做什麼不好,放……不說還好,這不成心噁心人嗎?」宮女姐姐忍不住輕啐了一口。「哪有,嘿嘿嘿,諸位美人,為夫這次出征,一定給你們整一個大大的勳章回來,掛在家中。以後啊,讓咱們的孩兒也曉得,如果當年沒有父輩們的努力,哪會有他們今天平安幸福的日子。」

  「夠了,打官腔,誰也沒您說得順溜,該去見見公公婆婆和大哥大嫂他們才是。」程鸞鸞笑著推了我一把道。

  老爺子端坐、娘親端坐,大哥大嫂也端坐,就連老三也端坐?靠,這小傢伙怎麼能坐在那兒!怒了,一把將這小屁孩拽了下來:「給我一邊去。」「不,我要坐這!」老三很是執著地趴在地上。

  「是不是皮癢了,信不信二哥一會抽爛你的屁股!」瞪眼,一身戎裝,頂盔貫甲的我今天很有殺氣。小三嬉皮笑臉地道:「二哥今天真漂亮!」

  「別以為你拍我的馬屁就能讓你坐這!」瞪眼,呲牙,抬手欲抽狀。小三嘴一扁,一個勁地喚娘親。

  娘親笑瞇瞇地抬了抬手:「行了行了,來,三郎來娘這兒。你這個當哥的也是,動不動就朝自個的弟弟撅蹄子。」

  ----------------------------------

  「……」我暈,撅蹄子,本公子又不是馬,一臉黑線地瞅著老三這小混仗鑽娘親的懷裡,還不停地朝我吐舌頭。小屁孩子!

  誰在被後戳我腰眼,餘怒未消地一扭腦袋,四位妻妾一個勁地朝我擠眼,才想起正事,算了,不跟這小屁孩計較,等我出征回來,再拿他去牲口棚進行蹲點式教育。

  老爺子今天換上了一身平時祭祖時才穿的青綠色綢衫,端坐在那,眼睛打一開始就沒離開過我,娘親摟著老三也笑吟吟地端坐在堂上。

  我站到了他們的跟前,一提征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跪伏在地,一身的甲葉錚然作響。身後的四位妻妾也全都呼啦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今日,孩兒遠行出征,特地拜別父親、娘親,大哥大嫂,俊不在家,父母的安康,全靠大哥照顧了,弟,在此拜謝!」我取下了頭盔,恭敬地向在坐的家人們叩拜了三個響頭。

  老爺子站了起來,扶起了我,面上儘是慈祥:「家中,你儘管放心便是,為父的身子硬朗得緊,若不是此次陛下讓老夫輔佐太子殿下監國政,老夫也要手提三尺長刀,讓你見識見識為父當年的風采。」老爺子根本就是在吹牛,娘親說過的,老爺子騎騎馬,拿刀子朝天比劃兩下,在後邊加油吶喊還行,上戰場,只有逃命的份。當然,這話誰也不好意思在這會說,那老爺子很有可能真的會惱羞成怒,倒提著三尺青鋒,捏著劍訣來追殺我。

  「那是自然。」我趕緊朝老爺子陪笑道。「今日出征,好好的在陛下跟前作事,軍中不比家裡,上次你上戰場,為父不能送你,今日,有句話要跟你說,不論此戰如何,回來見我跟你娘親。」老爺子轉過了身,留給了我一個背影。

  娘親笑著笑著,都笑出了眼淚花了,「夫人!」老爺子悶哼了一聲,娘親轉過了頭去:「風進了眼,擦擦就好了,二郎早去早回。」

  「是!」再呆下去,我真怕我邁不出這個門坎。「孩兒告辭!」我抱拳為禮,從綠蝶的手中接過了頭盔,望了眼妻妾們一眼,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宮女姐姐把那對龍鳳胎牽了過來,兩個粉白的小孩兒懂事地跪在地上,瞪著大眼睛瞅著我。

  「好了,來,讓爹親一個,都乖啊!還有老二,嗯,你也夠乖的。漱妹,家中交給你了。」我最後交待了這一句,邊上,也同樣穿戴整齊的兩位忠僕已經走了進來,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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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35章 蓋地虎是啥?


  貞觀十八年二月十九日,是不是黃道吉日,益不益出征我不清楚,本公子沒有翻老黃歷的閒心,這一天倒是很風和日麗,和風拂春柳,很美妙的景致,我詩興大發,不過忘記有哪一首詩是描寫春天柳樹的了,吭哧半天,靠,下次該把我偷偷抄寫下來的唐詩宋詞帶在身邊才對。

  老爺子、李大亮,還有高士廉、馬周會同侍中劉、少詹事張行成、右庶子高季輔、太子賓客褚遂良等人,共同負責朝廷大事,輔助太子李治監國,李叔叔則率中書令岑文本、道等人會同大唐在朝的諸位名將們一同出征遼東。

  身邊的席君賣掩飾地打了個哈欠,湊以我邊上指了指前方:「陛下他們正在前邊的,大人,我們是不是該先去過去。」我看著那一群惡俗的老漢,有種不好意思接近他們的感覺,很羞愧,是為他們,李叔叔、程叔叔、李績大叔、李道宗等等一大群的大唐沙場名將們,穿著唐代的明光鎧,一身都亮晃晃的,在太陽光的照耀之下,幾乎讓人不敢正眼禮之,戴著後世才會出現的墨鏡,騎在馬上挎著腰上的橫刀,很是威風凜凜,又讓人覺得很怪異,就像是瞅見了一部惡搞的周星星電影。

  「哦,走吧!」硬著頭皮上前去給這些老人渣們見了禮,臨到跟前的時候,段雲松還低聲地道:「大人,能不能讓陛下把那幫老頭給……」

  我瞅了段雲松一眼:「想都別想,陛下早就下了令的,本官已經說了幾次了,屁用都沒。」我憤憤地道,我不甘心地甩了甩手中的馬鞭,搞什麼飛雞,這一次大軍前往高句麗征戰,帶上了一大票的名醫、神醫、神棍,可全塞我的隊伍裡邊,加上我們專門負責使用和運輸武研院的新式武器和器械,這樣一來,我的隊伍簡直就變成了後勤大隊兼養老院了。

  「末將房俊,見過陛下,諸位大人。」逐一問候了一番,就被這群老流氓身上那種刺眼的光芒閃眼眼睛差點都睜不開了,程叔叔還很斯文地從腋下抽出了一張白手巾,擦著墨鏡鏡片,看得我兩眼發黑,勒馬卻步,天知道程叔叔的夾肩孔有沒有狐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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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上的老兵痞們也有樣學樣,各自不知道從身上哪個位置抽出五顏六色的巾子來擦墨鏡,著實讓我汗顏得很。「此次出戰,家裡邊可都曾安置好了?」李叔叔也摘下了墨鏡,優雅地從護腕處抽出了一塊絲帕,一邊擦著墨鏡的鏡片,一面朝我一臉和藹地溫言道。「岳父大人,家中已經安置好了,漱妹那裡,小婿也已然安置妥當,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我恭敬地道

  「嗯,去吧,對了賢婿,好好照顧好道長他們,莫要讓他們受了委屈才是。畢竟這些個道長與賢婿你情誼甚深,放在你的隊伍裡邊,朕也才能放心他們不會受委屈,我大唐受傷的將士,可還得靠他們施心妙手,以保性命呢。」李叔叔的墨鏡反射著邪惡的光芒。

  「可是陛下,小婿的隊伍帶上這些武研院的軍械就已經夠慢的了,再帶上他們……」我還是不死心,因為這幫老傢伙可都不是好侍候的主。

  「賢婿,莫再多言了,你既是老夫的女婿,就該替老夫分憂才是,對吧?嗯,諸位愛卿,我們快去前邊瞧瞧,前隊出發得都快有半個時辰了。」李叔叔匆匆地丟下了我,領著這幫子將軍,朝著前方奔去。

  我望著李叔叔的背影,無奈地苦笑了聲,回過了頭來,看著那一群坐馬車上悠哉地道士們,看樣子,百多位道長真的是與我要蹲在一起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還能一路上跟人吹吹醫學方面的知識,偶爾逗逗流霜這個小妹妹來開心。

  風雨兼程,由於從長安到洛陽、從洛陽到晉陽,全是水泥大道,隊伍行進得非常的快捷,所以,到達遼東的唐軍大軍駐地營州時,已經過了整整的二十五天。不過,誰也沒想到的是,遼河水漲,把營州都督張儉和三萬唐軍隔在了遼河以東,而且,對面已經聚集了至少十萬之重的高句麗和靺鞨部族的軍隊。

  不過,我沒功夫理這種事情,我到達了營州的第一件事是把道長們安排進了城中的同福客棧安住,「為什麼要住這家客棧?剛才那邊不都有客棧嗎?」跟在袁天罡身邊的流霜一臉倦色的小聲報怨道。

  「這裡要大一些,你們全部住進去都可以,以免開拔的時候太分散了來不及通知。」我笑著解釋道,繼續保持著我的紳士風度。流霜也夠為難的,趕了二十來天的路,連我都覺得有些受不了,不過流霜咬著牙,沒叫過一聲苦,她弟弟閒雲倒是整日裡嘰嘰歪歪腰酸背痛的。姐弟兩的區別很大,我認為他們是不是出生之後靈魂裝反了,閒雲那雞婆的性格更適合當女人,像流霜這種咬牙從不願意認輸的性子若是男子,最起碼也是一個響噹噹的男子漢。

  進了客棧,肥得都快冒油的掌櫃笑瞇著眼走上了前來:「哎呀,這位將軍大人,諸位道長,快快裡請,不知諸位是要吃飯還是住店?夥計,還不來給客官上茶?!怎麼沒點眼色。」

  高頭也算得高大,可就是橫著長的肉太多了,不過,與裘丹墨向我形容的那個人非常的想像,而且地址也對,看來這裡就是進奏院設在遼東的分部了。

  不過眼下可不是認關係的時候,幹這種活計的,最怕的就是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身份,所以我壓抑住內心的興奮,朝著這個掌櫃地點了點頭:「本將軍姓房,來你這兒,自然是來住店的,你這兒有多少間房,這裡有一百三十三位道長,不知道你這裡能否安排得下?」我大刺刺地坐到了一張空桌前,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左右打量了起來。

  掌櫃看著我的手敲擊在桌上的節奏,瞳孔微微一縮,然後看了我一眼,連連點頭:「有,房間有的是,小店共有客房七十三間,兩人一房,只需六十六間房便足夠了。」

  「多訂一兩間吧,我們這兒有位道長身體有恙,需擇一間房間獨處靜養。」我回過了頭來,看著站在身後,還正在打量著客棧內部的流霜道。

  -------------------------------------

  流霜自然能聽得出來我這話是說她的,俏臉一紅,不知道是怨還是羞的目光挖了我一眼,邊上的掌櫃不愧是個人精,似乎也瞧出了什麼,趕緊笑道:「將軍儘管放心就是了,小的一定會替這位道長安排一間雅間,保證安靜得很,無人能打擾的。」

  這話讓我聽得頗不順耳,我跟這丫頭之間雖然喜歡作對,可人家可是清白的大姑娘家,跟我之間可沒有什麼男女關係的勾扯。瞪了一眼這個不會看眼色的掌櫃一眼,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來細抿了一口,流霜看了我的茶杯一眼,下意思地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干紅的唇瓣反倒有另一種很是勾人的誘惑力,害的我多瞅了好幾眼,以黨員的意志才把目光從她那微啟的紅唇移開,順手抄起了茶壺給流霜了倒了一杯。

  流霜先是看了一眼我推到了她跟前的杯子,唇角微彎,算是對我紳士行為的答謝,端起了杯子痛飲了起來。

  夥計們開始替魚貫而入的道長們安排著各自的房間,這個長相猥瑣的胖掌櫃站在我的身邊作侍候狀,看樣子他也很想試探於我,他也該收到了裘老他們傳遞來的消息才對。我伸出了手悄悄地朝他打了個手勢,胖掌櫃一見,面現喜色,以另一個手勢回應,然後胖掌櫃這才像是漫不經心地一般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接頭暗號:「寶塔蓋河妖。」

  我站了起來,同樣很小聲的問答道:「天王蓋地虎。」伸後伸出了大拇指橫起比劃了一下,胖掌櫃不由得鬆了口氣,表情變得敬畏了起來,我正想跟他說話,不料邊上的流霜好奇地探過了頭來:「房公子,你們兩在幹嗎?神神秘秘的。」

  「嗯,你都聽到了?」我拿眼神示意胖掌櫃不動聲色,口裡朝著流霜反問道,流霜眨了眨那雙清明的眸子得意地道:「當然了,你說什麼蓋地虎,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蓋地虎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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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36章 憤怒的龍涎


  「蓋地虎,是一種動物,遼東的特產。」我眨巴眨巴眼,以是把這好奇的小姑娘給忽悠過去。

  「動物?」流霜黑白分明的眼眸兒瞪得溜圓:「我可只聽說過有老虎,可就是沒聽過蓋地虎。」「告訴你流霜小妹妹,這蓋地虎啊,它身上有著許許多多的顏色混雜在一直,一塊紅、一塊黑,一塊綠……」我湊到了流霜的耳邊低聲道,怪事,流霜趕了這麼些天的路,身上沒有一點汗味,反倒是以往那種淡淡的處子芬芳更顯得濃郁了許多,讓我的鼻孔癢的差點打出了噴嚏。

  聽得流霜的眼睛越來越亮,臉上顯現了一種迷醉的神情,我知道,她已經把蓋地虎想像著成擁有美麗的、流光曳彩的翅膀的蝴蝶,我心裡邊樂開了花,繼續描繪道:「身上長著長長的、茸茸的毛毛……」光是說到了這,流霜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瞪著我怒道:「不許說!我不要聽!」我沒有放棄一本正經地說出了答案:「毛毛蟲,因為它的顏色比在地上移動的猛毛的毛皮還要漂亮,所以,這種毛毛蟲叫著蓋地虎,你想一想那種毛茸茸的小蟲子在那裡爬來爬……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丫頭竟然學乖了,知道知道我的腰上都是鐵片,不來硬碰硬了,不過我的腳背可受罪了,要不是為了在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重要屬下跟前維持我的威儀,我很有可能罵出聲來了,這丫頭下腳也太狠了吧?像一把大鐵錘砸在我的腳上一般。

  流霜紅著臉已經跑到了袁天罡的身邊去了,不知道跟袁天罡說了啥子,應該是在告狀,袁天罡與同桌的孫思邈等幾個老道都不由得笑了起來,袁天罡竟然還朝我翹了個大拇指,流霜生氣地頓了頓腳,撅起嘴就往客棧二樓去找房間去了,我看著她那掩飾在道袍之下窈窕的身姿,我興災樂禍地咧開了嘴,邊上的進奏院遼東分部負責人以一種敬畏之中略帶恐懼的目光瞅著我,手還不停地撓自己的手背,莫非這傢伙小時候吃過毛毛蟲子的虧不成?

  我慢悠悠地邁著八字步,隨著掌櫃徐浩走上了二樓,前面是店小二正在引著流霜往前走,這丫頭似乎很不放心我,老回頭瞅我,似乎還以為我是那種喜歡尾行的猥瑣色狼,小嘴還一撅一撅的,不知道是不是又在詛咒我這個正人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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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軍生活是非常之無聊的,不過,這一路上,我還是感覺很愉快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一路上流霜這個一直看我都覺得不順眼的可愛小道姑老跟我作對,往遼東來的一路上,我跟這丫頭可是成天鬥嘴,大多時候都是這個道姑挑起的事端,不過,勝利者往往是我,流霜雖然動手能力較強,但根本不是我這個辯論大師的對手,常常敗北之後羞憤之下去找袁天罡告狀,一開始袁天罡還從中勸解一二,可是天天這麼來,袁天罡實在頭痛,到了後邊乾脆就裝聾作啞。倒是流霜依舊不甘心,總會想辦法來奚落我,當然,我把這當成了一種新的娛樂,畢竟有個漂亮妞老在跟前晃悠是一種很賞心悅目的享受,雖然她每次對我怒目以視,不過,這沒什麼,反正我臉皮厚,再說了,我又沒調戲她,只不過是鬥鬥嘴而已。

  同福客棧的二樓最裡間,房門已經從裡邊反鎖了起來,掌櫃地還拿耳朵貼在了門縫默聽了一會,方轉過了身來,朝著我拱手低言道:「進奏院遼東分部主管徐浩參見大人,屬下已在數日之前就接到了總部的手令,說大人要到此來查訪遼東方面的工作。」掌櫃臉上猥瑣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精幹與敏捷。

  「嗯,正是,本官此次隨陛下出征高句麗,你們分部以往做的工作很不錯,很有成效,今日,我來這裡,就是想問一問,除了發往長安總部的那些之外,還有沒有更新的消息。」

  消息很多,我沒有想到,徐浩這裡還有許多最新的情報,高句麗除了繼續加固高武所在時建造的,用來準備抵禦大唐進攻的「長城」之外,一面在遼東和鴨綠水以及干山山脈之間廣大地區集結兵力,構築軍事據點,並大力加強襄平城、白巖城、扶余城、新城、蓋牟城、安*城以及烏骨城、卑沙城等諸城的防禦力量,以此作為第二道防線,企圖封鎖唐軍的水陸進攻路線和登陸港口,並在這些地方實行堅壁清野,企圖在唐軍糧餉匱乏之時乘機反攻。

  不過,營州都督之所以奇襲襄平城得以成功,就是在這些進奏院的細作的幫助下,以及一些忠心依附高建武的高句麗叛臣的幫助之下,方能一舉取得高句麗這座直面大唐的軍事重鎮。

  「正因為如此,所以,張都督奪取襄平之裡,城防俱在,沒有一點損失,如今,城內的軍需和城防倒是幫了張都督大忙,不過如今情勢不太樂觀,高句麗在襄平城下已經聚集了不少的部隊……」徐浩詳細地告訴了我目前為止雙方的戰況。

  我點了點頭,不過,我需要的不是這些:「我進城的時候就聽百姓都說如今遼河水大漲,般只難渡,沒有辦法過河,我隨陛下到此,卻只能望河興歎,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這遼河水才能恢復平靜?」我朝著徐浩問道。

  徐浩的雙眼一瞇,低笑道:「這水,怕是十天半個月都沒辦法恢復像往常一般。」

  「十天半個月都消不了?那張大都督可就真有危險了。」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出師不利,對我們將會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我從蘇名將兄那裡接到了消息,李叔叔今天剛到營州,就已經趕去了遼河邊上視查水情,可以想見李叔叔的心情有多麼的焦急。

  ------------------------------------

  「不過……」徐浩的表情和眼神都變得猥瑣起來。我心裡一驚,不動聲色地盯著徐浩道:「不過什麼?」

  「過遼河,屬下還是有一些辦法的。這便是屬下與同僚們長期觀察繪製的遼河地形圖,相信,一定會對陛下的大軍攻擊高句麗有所幫助,另外,屬下已經安排了人手正在整理情報,我們會把各城詳細地情報都呈給大人。」徐浩把一張白絹遞到了我的手中,緩緩地一打開,我原本焦燥的心情突然間轉為了興奮。

  「好!有了此物,援襄平城,本官會給你記首功!」我得意地大笑了起來,這下子,原來的擔憂全都一掃而空了。

  一面喜意地離了房間,下樓方與袁道長們閒聊了幾句,準備去找李叔叔報功,就在此時,段雲松已經氣喘吁吁地打馬停在了客棧外,滾鞍下馬衝到了我身邊低聲疾語道:「房大人,快走,陛下召集全軍將士商議緊急軍情。」

  「緊急軍情?好,房成,快把我的馬牽來!」我跳上了馬背,打馬隨在段雲松的身後朝前飛奔而去,所謂的緊急軍情想來十有八九就是為了渡遼水的事情。

  果然,我方踏進都督府正堂的台階,就已經聽到了李叔叔抓狂的聲音。「這仗叫朕怎麼打?十萬大軍盡困於此,前邊,是朕的三萬精銳,眼看就要被蓋蘇文小兒給吞了!」李叔叔很是暴跳如雷地在沙盤前怒吼。「陛下息怒,遼河漲水,非是人為,乃是天意。」長孫無忌當先越眾而出言道。

  「天意!什麼鬼天意!」李叔叔恨恨地瞪了一眼長孫無忌,指著面前的沙盤道:「如今,我大軍因遼河漲水而未渡,襄平城僅三萬之師,卻要面對高句麗、還有那些無恥的靺鞨部族大軍計十萬人的圍攻,朕卻只能望河興歎,這叫朕如何息怒?」

  我悄悄地躲在後邊,扯了一把站在前邊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思考還是在犯傻的蘇名將兄一把:「兄台,咋了?」

  「你沒瞅見?陛下今天剛到營州就去河邊瞅了水勢,遼河過不去,陛下已經在這噴了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了。」蘇定芳還一臉幽怨地點了點自己腦袋上的唾沫星子,我很是同情地拍了拍蘇名將兄的手臂表示理解,那想來應該是李叔叔憤怒的龍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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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37章 浮橋可渡


  靺鞨人有幾部,有些部族聽命於我大唐,而有一些,卻臣服於高句麗,這一次隨同高句麗大軍圍困襄平的就有不下四萬靺鞨大軍,這不能不讓李叔叔感到生氣。

  「陛下,臣以為我們既然已經取了襄平,也就是遼陽城,高句麗已然亂了方寸,如今高句麗以重兵強攻襄平,而且,另從各城抽掉了不少的兵力來拒守襄平城附近的遼河東岸……」李道宗身為李叔叔的堂弟,站了出來為大家分析著軍情,李叔叔發了一通火之後,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份,天氣原因你想怪也怪不到人身上,李叔叔住了嘴,看著李道宗分析。

  李道宗的手指落在了襄平城西,三河交匯之處:「先前張儉渡遼河能成功,乃遼河水未漲之故,現遼河之水大漲,對岸高句麗陳重兵以拒之,陛下若率軍強渡遼水,困難太大;即便渡得遼河,對面的高句麗必須防備森嚴,我們依舊難以解襄平之困,恐也一時大無進展。兵法上講出奇才能致勝,臣以為,不若我大軍駐於此地,欲佯做正面渡遼,以麻痺敵人,而我主力則迂迴渡遼,擇一登東岸之地,這樣一來,既便於我大軍從容展開,以一部精騎直抄襄平城,也可讓襄平之敵失去從容應對之機,如此一來,有游騎在側,我大唐重兵迫近,高句麗與靺鞨部就會進退失據,繼續強攻襄平,那麼他們必然後路被斷,陷於我大軍重圍之中,若退,那樣一來張儉張大人他們就能安全。」

  「唔!可行,臣以為,江夏王此策甚妙,強渡,必然損失極大,於我不利,以佯軍作渡河之態,而集主力抄襲,方可破此僵局。」邊上的程叔叔也發了話,這個時候,老戰友被人困在了孤城,這一幫子老將一個二個全都陰著臉,三萬唐軍精銳,若是襄平被高句麗和靺鞨攻破,那麼李叔叔絕對會被氣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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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叔叔研究戰術戰略的時候,表情比起往常來正經多了,一對濃眉皺起續道:「……如今,高句麗的緩兵正陸續往襄平趕來,不出五日,襄平城下的敵軍之數怕是還要增加一倍,到時,張儉危矣。」

  參謀部的官員們就像是看不到這一幫軍方大佬一般,繼續地忙碌著他們的事,不停地把各色小旗與手中的資料對比然後移動或者拔除,他們正在把遼東高句麗的兵力佈置一一地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大唐軍神,這一次不顧李叔叔的勸阻也主動要求加入到了這一次的出兵行列的李靖伯父站起了聲來點頭道:「老臣以為……」點了點頭長指順著遼河的軌跡輕輕一劃:「迂迴渡遼可有兩個方向,游,二是遼河上游。下游敵人兵重,河水更為寬漲,且瀕海背險,旦不得成功,則只有從大海上退走。所以,下游渡遼乃為下策。但從上游渡遼,正值大雨,道路泥濘,不利行軍,恐遲誤出奇之機,而且還不知上游有無渡河條件。」

  俗話說得好啊,來得早不若來得巧,我趕緊湊上了前去:「稟大將軍,這是末將剛剛得到的消息,遼河,可渡。」

  「什麼?!」眾將齊齊驚呼了起來,全都拿眼瞅我,驚喜與疑惑都寫在他們的臉上,「賢婿小後生,你說甚子混話,莫非剛才去吃酒了不曾,老夫等人已經巡視了沿河數十里,河水大漲,無灘可渡……」程叔叔還待再言,李叔叔抬手示意程叔叔住口,吃驚地望著我道:「你說遼河可渡,此話可有虛言?!謊報軍情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暈,這些都是啥人,莫非瞅我年輕,就覺得我的嘴巴子不牢靠?

  「末將絕無一字虛言。」我嚴肅地點了點頭,並指指向沙盤,沿遼河一線上移:「若要迂迴側擊,上游渡遼是有條件的,此橋位於襄平城以北一百里處,那裡有當年隋煬帝征高麗所搭的浮橋,據進奏院細作報,如今仍在,高句麗並沒有派兵駐守,眼下,我進奏院的數十名暗探正在暗中守衛浮橋,末將得此消息之後,便立即飛馬來報。」

  李叔叔與諸位大佬一聽此言,皆是眉飛色舞狀,程叔叔這個剛才還當我說胡話的老流氓習慣性地一把掌就拍了過來:「好!賢婿小後生,好樣的,不愧是俺老程家的女婿,這麼隱密的情報也給你整了出來,嚇得老夫還以為你這小子開玩笑呢。」

  「小婿怎麼敢拿這種軍情來開玩笑。」我很是鬱悶地道,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來這說明**抽。李叔叔暫時沒有了與程叔叔爭女婿的心,把目光移向了李靖,這位百戰皆勝的不敗軍神。

  李靖一言不發地觀沙盤良久,方自沉聲道:「老臣以為,可命少量兵力,出柳城,佯作聲勢,大張旗鼓地向遼河南端開進,並攜帶渡河器具,誘使高句麗以為我大唐主力要由此強渡遼河,另,襄平正面,遣少量營州兵馬再此虛作聲勢,日夜操練,要讓高句麗人看破,我們這裡做的是假文章,最後一路,以我大軍主力向北迂迴,尋至當年之浮橋處,由這兒,急渡遼水,如此一來,高句麗防不勝防,我軍主力由此渡遼水後,一舉而擊玄,玄若破,我大唐就在遼河心東有了兩個據點,與襄平遙相呼應,必會讓高句麗全軍震駭,整個遼河防線將不戰而潰。」

  蘇定芳忍不住言道:「末將願領精騎萬餘,抄高句麗大軍後路,襲擾其大軍,讓其進退兩難,若是大軍再能及時跟進,或許我們能把這十萬高句麗大軍困死在襄平城下了說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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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伯父聞此言,不由得揚眉笑道:「呵呵呵,好,定芳此策甚妙,如此一來,高句麗方一開戰就失大軍,折其大將,必然士氣大挫,陛下,臣以為,最好讓遼國公一同往之,有他在,我大軍說不定能困降襄平城下的大部。」

  遼國公也就是高武,這位可憐的,一心只想著報家仇的前高句麗王如今已經變成了李叔叔手中一枚很是好用的棋子了。

  「嗯,愛卿之策朕准了。諸將聽令!」李叔叔鬥志昂揚地掃了一眼諸位將領,開始分派任務,李靖伯父年老,長途奔襲、連續作戰已經不再適應,李叔叔讓他鎮定遼河西岸,與襄平城外的遼河東面的高句麗大軍對峙,而李道宗領一軍攜渡河器具、大張旗鼓地朝著遼河南端挺進至懷遠而停,似欲強渡,而令李績率主力,以蘇定芳為先鋒,繞行遼河以北,經由浮橋渡遼水,襲取玄,而我,則領著大唐軍事學院的精銳們,尾隨大軍,為攻取玄而隨時作好準備,因為最新式的攻城器械只有我們持用並且會使用。

  分派完畢,當夜好好地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立即往遼河以北開拔,至於道長們,又繼續跟著我們的隊伍裡,繼續跟進。而我,身為進奏院的主官,大唐情報部門的總負責人,正與前來領路的進奏院情報人員和著蘇定芳所率的萬餘精騎一道,快馬加鞭地直撲百里之外的遼河浮橋。

  很慶幸我騎的是李叔叔賜給我的寶馬赤金兒,雖然疾若閃電,卻平穩得很,饒是如此,我也給顛得夠嗆,邊上的蘇定芳等人騎術比我高出一籌不止,一邊疾奔還能言談歡笑,實在是讓我汗顏得很。

  雖然我們繞行,多了幾十里路,不過在中午時份,已經趕到了遼河北的那個位置,不過,前面河岸皆是密密麻麻的高大喬木,根本就瞅不見路和河面。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在一處開闊地前勒停了馬,那位徐浩派來的嚮導縱馬出來:「大人請稍候,屬下先過去瞧瞧。」

  「嗯,去吧,小心一些,若有異常立即來報,不可耽誤。」我點了點頭,看著他跳下了馬,像一隻靈猿一般地朝著蹦跳著消失在了林間。邊上的蘇定芳拍了拍自己坐騎的脖子湊過來朝我道:「賢弟,該不會出什麼差子吧?」

  「應該不會,這裡的浮橋是他們數日之前方才找到的位置很是隱蔽,一般人除非站在江邊,不然很難發現,況且這一帶也沒有村莊城鎮,被百姓發現的機率也不太。」我朝著邊上的蘇定芳笑了笑,回頭一望,身後征塵漫天,耳邊儘是震耳欲聾的蹄聲,身後不遠的旗騎雄赳赳地握著那迎風招展的大唐血龍旗,遠處,一萬大唐最精銳的鐵騎正陸續趕至,身上那新式明光鎧反射的陽光,就像是地面上升起了一萬個太陽般耀眼……

[ 本帖最後由 huro 於 2008-4-7 23:1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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