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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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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77章 火炮咆哮(上)
    反正也沒事,昨天關於水軍的很多問題都還沒弄明白大總管已經得嘗所願,溜躂過去跟我的炮兵旗手很是和顏悅色地聊起了天來。我朝著邊上逛去,繞到了劉仁軌的身邊:「劉大人,你看這些學院之學員如何?!」

    劉仁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錯,相當不錯,每一位操練之將士每一個動作皆是一絲不芶,決不分心,下官所見之軍士不少,可也從來沒見過如此精銳,就說那些站在後邊看操演的將士,全都站立如松,實在是讓下官羨慕啊。」

    緊接著,他可能想起了方纔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朝我肅容拱手為禮道:「想不到將軍所用之旗語,遠遠超出了劉某之所想,若是我水軍得此物之助,必能指使如臂,在此,劉某代我水軍之將士多謝將軍仗義援手之恩。」

    我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言道:「哪裡,不過房某倒是心中有疑惑,還望劉大人能予以指點一二。」

    「將軍儘管相詢便是,下官知無不言。」

    「房某想問問劉大人,那你們若是出海做戰,船與船之間相隔如此之遠,以何物來聯繫指揮呢?」我很好奇。

    劉仁軌聽了我的問題,笑道:「我大唐水軍作戰,同樣是以令旗為號,不過,因旗旛之色而異,所起的作用自是不同,而且海戰之時,還需佐以鼓鑼。例如,聽到擂鼓的聲音,豎白幡和深紅色的令旗,大小船隻都應當進功,如果見了號令不進攻者,應立即斬首。聽到鑼聲,白幡放倒,舉青旗,船都應當停止,如果有人不停,也應斬首。聽到鼓聲,舉黃旗兩面,應擺成三面圓陣……總之也就是一句話,認真地聽鼓,仔細的看指揮的幡旗。如果不聽命令擅自前後左右亂動,就要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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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多謝劉大人,房某總算是又多長了一些見識,不過,另有一件事,我還想問問劉大人。」我是一位老師,但我是一位好老師,不恥下問,明白三行人者,必有我師的道理。

    我謙虛的態度讓劉仁軌很是受用,雖然他連稱不敢,不過,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一絲自得的喜意攀上了臉頰。

    「今日早人出航之時,張大總管往海裡邊丟了甚子,然後還念叨了一大竄的東西。」

    劉仁軌笑著撫撫短鬚:「這是水軍之慣例,每每水軍出航之際,又或是渡河之時,為首之統帥通常都要先把一快白玉沉到水中.上面寫著:某主帥派來使者某人。謹向河神言,賊臣某某作亂,天子派某人率兵渡河,前去征討亂賊,所以進獻白玉,只盼望河神能懲罰賊人……」看來,還是我的見識淺薄啊,正所謂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此語果然不假。

    海浪繼續與艦船歡快的撞擊著,我也很歡快,至少到現在為止,很多強壯的將士都已經蹲一邊吐去了,能在我身邊站著的也就薛仁貴和段雲松,蘇定芳吐的很有節奏性,或許是為了維持他的名將嘴臉,吐完之後,總要讓他的親兵給他搞水來漱口,然後整理一下面容,不過,他到目前為止已經重複上述行為不下十次。樂的我跟段雲松擠眉弄眼的,薛仁貴一本正經地道:「看來蘇將軍的定力不足。」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暈船跟定力有個屁的關係,不過,薛仁貴這話既是自吹自擂,也順帶拍了一把馬屁。

    那邊的房成看樣子已經好多了,也是,吐啊吐的,也就習慣了,這會子房子的面色雖然依舊蒼白,不過至少能抄起麵餅子在那狂嘴,邊上的勃那爾斤哼哼嘰嘰地倒靠在甲板上,看得出,他尚未恢復過來,可憐的,眼下可沒暈船藥給他吃。

    我只是讓軍中的醫護兵端來了一些鹽糖水與他灌下,勃那爾斤總算是好了一些,朝我咧咧嘴算是向我表示謝意,我示意他不用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言道:「多靠靠,什麼也別想,就像是當成在睡搖籃就成,房成,看好他,有什麼事,記得速來報我。」

    處理了兩位忠僕,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捏起一塊肉餅大嚼了起來,嗯,一面望著海景,任由著帶著點兒腥味的海風吹拂著臉

    面吃著香噴噴的餅子,這何嘗不是一種享受,蘇定芳,坐在了甲板上正喘氣,一臉憔悴。

    就在這個時候,船中桅上的望斗裡拿著望遠鏡正在四處偵視的軍士突然手指著左前方大聲地高喊了起來:「左前方有敵船!」

    「什麼?」聽了這話我趕緊把整張餅拿牙咬著叨在了嘴裡,抽出了腰畔的望遠鏡不過由於我這裡的位置沒有望斗高,視線也不如他開闊,等了好半天,才瞅見海平面的最遠處隱隱出現了一根根的船桅……

    「他娘的,還讓不讓人吃一頓清靜飯了,放記號,有敵船接近,準備迎戰。」拿著一張啃得缺口缺丫的肉餅,氣極敗壞的張亮張大總管從艙門裡邊竄了出來,憤怒地叫囂道。這個時候,邊上的劉仁軌突然眼睛一瞇,湊到了張大總管的耳朵邊一陣嘀咕,張大總管的目光立即落到了我的身上,手裡的肉餅子直接塞給了邊上的親兵,朝我大步走來。「哈哈哈,賢侄啊,這俗話說的好,來得早,不若來得巧,昨個夜裡還言說今日試炮,這不,這會子來了這麼一大群,可是夠你好好試的。」976b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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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這話,方纔還在那進行著枯燥無味的操炮測距表演的所有學院士兵立即像是吃了槍藥一般,全都齊刷刷地扭過了頭來,拿渴望的目光瞅著我。

    「那末將令命,炮兵立即集合。」我站到了隊伍的跟前喊了一聲,二十餘人全都筆直的站到了我的跟前,至於那些個暈船的傷殘人士自然不能計算在內。「諸位都聽到了大總管的軍令了沒有?!」

    「聽到了!」二十餘人整齊的回答聲如同一人的怒吼,張大總管拿望遠鏡瞅了半天之後,神情變得輕鬆了起來,示意讓艦船全部放緩速度,對方的戰艦不過百艘,來了不過是找死,張大總管正好能瞅一瞅大唐炮兵的在海船之上作戰的威力。

    等到炮兵們興奮地解開了固定火炮的繩索準備進行測距裝藥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不小的問題,我拿腳輕輕地跺了跺甲板,心裡有些忐忑,天知道這玩意結實不結實,萬一甲板太薄,承受不了火炮的尾部向下的後座力,把船頂穿了咋辦?976b30

    炮兵們被我的動作搞糊塗了,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拿眼瞅我。我拿眼瞅向劉仁軌,劉仁軌被我看得一愣,然後看了看我那輕跺的腳,這才笑道:「將軍是擔心這船不結實?」

    「呵呵,劉大人一語中的,不是結實不結實的問題,火炮之威非同凡響,不過,其後拙之威力,同樣不小,若是開炮打了高句麗一條破船,卻讓我大唐樓船甲板受創,如此得不嘗失之事,末將怕是也難以向劉大人與張大將軍交待。」

    張亮聽了我這話,也有些傻眼,他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劉仁軌倒是先開口說話了:「原來將軍是憂此,其實將軍大可放心,我大唐之樓船甲板非是一般的小船可比,甲板之所所用之木皆是百年堅木,木板搭接和平接兩種方法混合使用,共有三層,下有橫木支撐,光是這甲板的厚度怕是接近半尺,就是防備敵般投巨石毀船。」

    「原來如此,那房某倒是有些多慮了,呵呵……」我笑著答道,不過心裡邊還是有些不安穩,如此是在這麼厚實的甲板上用迫擊炮的話,那倒是不需要一點擔心,可是威力卻要比起這種青銅火炮來要顯得遜色了許多,顯不出火炮那巨大的威力。

    「報告院正大人,二等軍士陳亮有個主意。」就是我猶豫的當口,身邊的一位操炮手舉起了手,鼓起勇氣漲紅著臉突然開言。

    「哦?你且說來。」我回頭一看,一個白白淨淨的小伙子,塊頭挺魁梧的,不過面白無鬚。陳亮聽了我這話,鼓起了勇氣:「若是在八百到五百步之距離開炮的話,可不用擔心後坐力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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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76章 老流氓,都一樣
    卻沒有一點暈船或者是有噁心的跡象,看樣子,小時上在河溝裡抓水蛇和黃鱔,然後整天坐海盜船還是有相當的好處,最主要的是我從心理乃至身理上都能適應這種程度的顛簸。

    我的身後,二十多名炮手正站得筆直,正在練習著海上校正射距,標準、裝填等一系列的火炮射擊程序,邊上,壤平道行軍大總管兼海軍統帥張亮,還有一干水軍將帥都蹲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會向我提一些問題。

    比如這個時候,我們這邊船上的炮兵旗手正用旗語跟百餘丈外對面艦船之上的同伴進行著聯繫,張亮一陣訝然:「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聯繫啊,他們正在用旗語跟對方進行聯繫,問對方測量從對方的艦船到我們這邊的艦船的距離是多少。你看,那邊正在搖旗回答,一百一十丈,張大總管?大總管?!您幹嘛這麼瞅著我?」我有點心頭發虛,不光是這位鬚髮斑白的大總管,邊上蹲著的一窩海軍將帥全拿眼死死地瞅著我,像是要把我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們能就這麼瞎胡鬧比劃幾下,說出這麼多的意思?!」劉仁軌一把揪住我,似乎生怕一放手,本將軍就會變成一條男人魚投海溜走一般。

    怒了,根本就是看不起本將軍設計的東西,好歹咱也是後世預備役混出來的軍官,在這種艱苦條件下的遠距離交流除了採用這種方法和使用信號燈之外,難道我還能用無線電來進行聯繫不成?

    「那是自然,你若是不信,可問問我這幾位同僚。」我伸手指了指邊上的段雲松,很是有些憤然地道。熱氣球升空之後,我就考慮過,這件好寶貝的軍事用途,第一,用來偵察敵情和進行戒備。第二,當好炮兵的眼睛,作為大唐遠程打擊武器的指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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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是傻子,更不是二愣子,熱氣球最高可離地面好幾百米,如果沒有旗語或者其他交流工具,難道想讓那些各級偵察和情報人員都把自個意淫成猴子,順著繩索爬上爬下地傳遞消息?

    可萬一軍情緊急了,下來的速度又慢咋辦?總不能讓熱氣球乘員以自殺的勇氣直接把熱氣球點燃來讓地面部隊提高警惕吧?

    所以,在熱氣球出現之後,以及迫擊炮在研製的階段,大唐軍事學院就已經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進行旗語的研究,對於軍事常用術語和量詞等進行了彙編,在我這位院正大人的光輝領導之下,很快就研發出了成績。

    張亮像是貓見到了一隻肥嘟嘟的耗子一般,不停地吞著口水,湊到了那位炮兵旗手前問道:「小兄弟,那你可不可以讓他問一問對方艦船上的校尉是誰?船上有多少名水手?」

    我傲然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不過只能知道對面艦船之上的統領的軍銜,畢竟這只是包含軍事術語,太繁雜了容易出錯。」

    張亮一個勁地點頭,一副很渴望的樣子:「成,快開始吧,老夫也好瞅瞅。」

    我朝著那位待命地炮手旗手點頭示意。這位旗手雙手各執一面旗子開始進行揮動,對面接到了信息之後,暫時陷入了沉寂,不多時,對面的旗語打了過來,這邊的炮兵旗手直接把對方的旗語轉化成了文字:「報告大人,對方的的艦船之中共計有水手一百二十八人,統領是果毅都尉。」

    張亮立即回頭望向邊上的劉仁軌,這位掌判諸曹、五府、外府稟祿,卒伍、軍團之名數,器械、車馬之多少的行軍長史大人點了點頭。

    這表演,立即引到諸位海軍將士一片嘩然,張亮還不太相信,揮手領其屬下:「去,放一條車船過去問個清楚。」

    「末將遵命。」不多時,一條由由四個車輪狀的漿葉攪動著水花飛快前行的小船進入了我的視線,我的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不敢置信地擦了擦雙眼,再瞅,我真的沒看錯?後世蒸汽輪船的雛形竟然已經誕生了?

    從未坐過船的蘇定芳等人也禁不住瞪大了眼,那邊,我那兩位蹲一塊正在嘔酸水的忠僕也都瞅著這艘古怪的船兒發愣。

    邊上的劉仁軌似乎很理解我們的訝異,在我身邊大聲地解釋道:「此物名喚車船,南齊之祖沖之所造,初時喚為千里船,於新亭江試之,日

    裡。不需漿,亦不需用帆以借風力,只需人力以腳I兩側之漿輪,不論是江河湖海,皆能迅急如飛,用以偵敵察情,戰艦之間傳遞消息最是實用。」

    明白了,看樣子華夏古人的智慧著實不可輕晦。我不由得搖頭道:「今日得見此物,方知我華夏先民之智,我輩久不及也……」實在話,我很感慨。

    沒多長時間,這艘小型車船又飛快地行了回來,不多時,張亮吩咐前去探詢的屬下回來了,得回來的結論,與方才通過旗語所獲知的消息並無二致。張亮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扭臉,先給了我一個笑容,然後,身子緩緩地轉了過來,瞅見他那副狼外婆一般的表情,我頓時警惕了起來,這種眼神和表情,我和在李叔叔、李績大叔、程叔叔等老流氓的臉上早瞅了千兒八百遍了,只要他們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他們想拉什麼屎,而現在,張亮的表情與他們的那種猥瑣的表情並無二致。

    「遺愛賢侄啊……」老傢伙開始來跟我套交情了,從當年跟隨李叔叔打天下開始說起,在他的描述的故事裡,我爹和他有著摯友一般的友情,同蹲一個戰壕,同擠一個被窩,同拿一個破碗吃飯,就差點同穿一條褲子了,看著這個唾沫星子橫飛的老將軍,我突然發現,大唐的老兵痞們,十有八九都是同一種德性。

    終於從隋朝滅亡講到了大唐帝國成立,又從武德年間講到了貞觀年,最後老傢伙也不顧嘴角掛著白沫,湊我跟前擠擠眼:「賢侄,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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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甚子?還望大總管明示……」

    「別叫老夫大總管,你父與我如此交情,喚我一聲叔父便可。還瞅啥?莫非老夫還當你起你一聲叔父?」張亮這位老流氓使用的橋段讓我怎麼都覺得耳熟,無奈之下,只好賠著笑臉拱手為禮:「俊見過叔父大人。」

    「嗯,好,好很,賢侄免禮,呵呵呵,老夫可是久聞你的才名,文韜武略,可都是年青一輩裡的這個!」張亮得意地摸了摸鬍子,朝我翹起了大拇指,我繼續維持著笑容。

    「既然如此,叔父我也就直說了,能不能把他們都給老夫?」張亮手指頭那麼一打轉,把跟前的數十位大唐軍事學院的炮兵精英連同炮兵旗手全部都繞了進去。

    我愣了,這老流氓胃口也忒大了吧?「叔父非是小侄不允,可是他們都是學院的學員,尚未畢業……」我這麼一說,張亮剛才還顯得慈祥善良的老臉立即垮了下來,比起那長白山還要陰冷,我額頭上都冒了冷汗了,趕緊賠笑道:「不過,小侄倒也有個辦法,這樣吧,我精選數十位我大唐軍事學院之精英,留在我大唐水師之中,專職教授旗語,還有操炮測距之術。另外,小侄會根據艦船在水中航行作戰的特徵,來整理一些相關的理論交予以叔父,不知道叔父大人以為如何?」

    張亮的目光終於漸漸地變得柔和起來,臉上也有如冰山解凍,開始春風拂面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哈,好,不愧是房相之子,賢侄的要求,老夫答應你就是了。」

    聽了他這話,我差點想抄起狼牙棒朝這老流氓腦門子上砸下去,搞到後來反倒像是我哭著喊著求他用我的東西似的,***,老流氓不愧是程叔叔他們的戰友,全是一路貨色,一幫子無恥到了極點的黑社會惡霸。

    張亮帶著一臉的笑意,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邊上的劉仁軌面帶愧色,為自己有這麼個無賴的上司而感到羞愧,似乎也不好意思和我多言,找個借口溜躂到了一邊,繼續仔細地觀察著我大唐軍事學院的炮兵將士們演練船上測距操炮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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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75章 炮艦的初次構想


  劉仁軌?名字很熟悉,嗯,對了,啪,我一拍大腿,想跟倭寇和百濟掐過架的大唐海軍統帥也就叫這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出於對他出手相助,我同樣以禮答謝:「呵呵呵,在下大唐軍事學院院正房俊,見過劉長史。」

  劉仁軌聽了我這麼一自報家門,不由得微微一愣,望了我兩眼,似乎覺得不妥,旋及有些遲疑地問道:「房俊,可是那位著《三國演義》,辦《大唐時代週刊》的房相之子,房俊房遺愛。」

  「房某正是。」我有些喜孜孜地答到,還真沒有想到,俺的大名竟然傳的這麼廣,嗯,看來,大唐文豪這稱呼是少不了了的。

  劉仁軌目現喜色,鄭重地回禮道:「哎呀,劉某實敬。下官對大人的文采很是敬仰,耐何我久居於新安,未能得見大人一面,今日一見,倒是讓下官有些手足無措了,呵呵呵。」

  「這些是什麼物件,如此沉重?」劉仁軌好奇地瞅著士兵們將火炮置於甲板上,用繩索將其穩穩地固定在甲板上。

  「這叫火炮,攻城拔寨,只需此物,無論對方是何等城廓,不過十數炮,定叫他門垮牆塌。」我很是得意地吹噓道。

  「這麼厲害?!」劉仁軌不由得倒由了一口涼氣,瞅了半晌,拿手摸了摸那錚亮的銅質炮管,方自收回了手朝我笑笑。跟這位劉大人聊了幾句,這人也還不錯,算是一個好相處的,就是性子直了點,有啥說啥,聊不多會,因為現在正是裝船階段,只得與這位剛剛認識的劉大人告別,繼續指揮著學員們速度裝船,忙了半宿,總算是在子夜時分將人和重等物全部裝運上了這些巨艦。

  是巨艦,比如我現在所在的這艘樓般,長至少超過六十五米,寬約十五米,吃水約四米左右,而水面上的高度最高處竟然達到了十五米,底尖上闊,首尾高昂,又有堅強的衝擊裝置,乘風下壓能犁沉敵船,兩側有護板。全船分四層,下層裝土石壓艙,二層住兵士,三層是主要操作場所,不過眼下載滿了我的軍隊,上層是作戰場所,居高臨下,如果弓箭火炮向下發,往往能克敵制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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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身為行軍長史,也忙了半宿的劉仁軌也步到了船沿,「房大人好雅性,怎麼不去休息,還在此留連?」

  「哦,劉大人,這是房某第一次坐船,太興奮了,有些睡不著,一來看看海的夜景,這二嘛,也是想看看我大唐的無敵戰艦倒底是什麼個模樣?」我笑著言道。

  「我大唐之戰艦,若是在海上遇敵,絕對是沒有敵手的!攻打卑沙城時,高句麗的水軍來援,來艦約有百艘,奉張大總管之令,下官自領樓船十艘、鬥艦二十艘以迎,毀傷高句麗之戰艦過半,餘者逃匿。」劉仁軌一臉平靜地道,不過,目光之中還有有著些許的自得。

  「哦,房某原以為大人只是文官,不想,倒是對海戰頗為精熟。」

  劉仁軌嘿嘿一笑:「精熟倒不敢,不過自接陛下聖喻,下官既入水軍,豈能以無識之姿以教士卒?故爾從那時起就開始專研起水軍與水戰來了,水戰之中最重者,莫過於風向和水向,這兩點才是影響戰爭勝負之關鍵,當然,將士對於戰艦的操演是否精熟也很有關係,不過,我大唐之船舶製作之精良,遠勝周邊之國,比如這艘樓般,尖底而船身扁闊,平面近似橢圓形,頭尖尾方,從龍骨到舷側有船板十四行,一到十行是兩層船板疊合,十一到十三行是三層船板疊合,三層總厚度約有尺餘,用三層板是防水線附近波浪沖擊,船板搭接和平接兩種方法混合使用。板縫有麻絲、繡茹和桐油灰搗成的艌合物……」

  劉仁軌濤濤不絕地給我講述起了戰艦的優劣起來,對於水戰,他也很有一套,說來頭頭是道。很建談的人物。這倒是讓我很感興趣,他口才不錯,我而且對於水戰有著相當獨特的見解,光是水軍的戰術他就列舉了不下十種之種,而且對於什麼樣的陣形適合對付什麼樣的敵人,什麼樣的天氣之下做戰該採用哪一種陣形都說得頭頭是道。

  這個時候,同樣這宿未睡的大

  亮和蘇定芳等人也走出了甲析,見到我們這邊正談得的,禁不住也走了過來湊熱鬧。

  對於水軍的戰術和戰法我瞭解不多,不過,我可是看不過少關於海戰的大片,所於在波瀾壯闊的大海裡奮力地搏殺的場面讓我極是熱血沸騰,特別是兩艘大戰艦對決之時,那數十門火炮一齊相互轟擊,木屑飛濺、血肉橫飛的場面更是能讓人震撼不已。

  火炮?火炮!三清道尊在上,火炮,親娘哎,差點激動的抽自己兩耳括子了,太激動了,我朝著大唐海軍統帥張亮進言道:「張大人,末將有些淺見,想與大人討教一番。」

  張亮點了點頭:「但說無妨。」

  我拱手一圈,自顧自地言道:「那末將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大唐之水師之雄姿,讓末將大開眼界,不過,聽了劉大人一席話,倒覺得,如今海上之戰法,強調戰船的沖角戰、接舷戰的能力,比如這艘福船左右前後置六拍竿,也是為了便於近戰之法,不過似乎遠程打擊的辦法沒有多少。」

  「非是沒有,遠擊,都是多用強弩火箭以擊對方之船,或以投石機拋射火油,使其船毀。」劉仁軌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我的意見。

  我點了點頭,對這位精於水師戰法的劉仁軌的意見表示贊同,不過,我繼續闡述著我的觀點:「我樓船船體之堅,非同小可,想必張大總管也該見識過末將等運上樓船的火炮的威力了吧?」

  「那是自然,這火炮的威力,確有山崩地裂之威能。」張亮點了點頭讚道。我緊接著道:「若是將此利器置於船上,以抗敵軍呢?」

  張亮、劉仁軌、裴行儉等人皆是一愣,倒是蘇定芳先是一驚,然後一拍大腿:「那趕情好,這玩意若是置於船中,若是遇上了敵艦,不需靠近,就在里許之外一炮過去,直接把他們全送海裡邊餵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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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亮與劉仁軌對望了一眼,然後小聲而激動地討論著什麼,看張亮的表情,我知道,他對我這個建議肯定也是非常的興奮,大唐這是一個騰飛的時代,每一個人都以一種開闊的胸懷迎接著新奇的事物,並不像是最後的那個辮子時代,見到啥子都以歪門邪道一捧子打死,讓中國整整落後世界整整數個世紀。

  正因為大唐的開明、和他那種發自民族內心的海納百川的心胸。才使得大唐成為了讓這個時代的世界都瞭解和嚮往的偉大國度,這也是為什麼後世把華夏民族在國外的聚集地稱為唐人街的原因之一。

  風&劉仁軌瞇起了眼睛想了想:「這東西真能裝在樓船之上用於作戰?」

  語&我嚴肅地點了點頭:「這個自然,張大總管該是見識過此物之威力的,只要炮手多加練習,就算是在顛簸的艦船之上,一樣可以在極遠的距離讓對方倒在我大唐艦隊的炮口之下。不若這樣,明日一早,等天色放亮,我們可在此船之上,找個目標放一炮讓大人看看它的威力如何?」

  大唐的海軍統帥張亮這個時候開口了:「不用這麼急,明日一早需要急趕往潢水的入海口,這一路之上,不會平靜的,到時候,自然會有試炮的時機,諸位將軍都先去歇息去吧,出行海上,最忌的就是休息不夠,明日揚帆起航之後,若是暈船,可別怪老夫沒有提醒過諸位哦。」

  第二天一早,五十艘樓船和著一百艘鬥艦,另外還有一些各型艦船,皆揚起了風帆,劈浪而行,第一次坐船,太興奮的我昨天晚上雖然只是睡了半晚,不過一早起來之後依舊精神抖擻,我站在船頭處,望著那無窮無盡翻滾、攪伴起了白沫的海浪,被般首狠狠地劈開,碎成了浪花向兩側滑過。

  邊上,我的兩位忠心耿耿的新兵頭子房成和勃那爾斤正抱在一塊吐得稀哩嘩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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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74章 初見大海


  這一點,最是讓我欣賞。不過,李叔叔的那番話攪得I麻了,腦海裡老是浮現出流霜的模樣,第一次那極度尷尬地會面,去給她認錯時披散著一頭如雲秀髮、一雙點漆星眸水波蕩漾的惹人憐愛俏模樣,還有她與閒雲那深濃的姐弟之情,在閒雲的跟前,她永遠都顯得那樣的成熟與堅強,只有當閒雲不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的時候,她似乎才能展露出一絲屬於她這個年齡階段特有的天真與嬌憨。

  抬眼看天,夕陽將晚,天邊一輪皎潔的月牙兒正掛在天際上,與那斜落的夕陽對比起來,顯得那麼的纖弱與柔蔓,嗯,很詩情畫意的那種,這個時候,房成與勃那爾斤跟了上來,我朝這兩位忠心的親兵頭子笑了笑擺擺手:「你們不用管我,軍營之中,不會出什麼事了,另外,告訴段雲松和席君買,讓將士們準備好,明日,我們將會與蘇將軍合軍一道,同登海船,明白嗎?快去吧。」

  望著這兩個忠心梗梗的親兵,心裡邊暖暖的,心情舒暢了許多,不知不覺,我已在軍營裡溜躂了一圈,竟然繞到了醫帳前,看到了巨大的醫帳紅葫蘆標誌,我不禁一愣,正準備回身開溜的當口,帳幕被輕輕地掀開了一角,從帳內透射出一絲暖暖的燈光,揮散在草地上,一個溫婉的聲音輕輕地言道:「俊哥兒怎麼上這兒來了?」一張嬌俏的臉蛋從帳幕後邊探出了頭來。

  「哦,流霜姑娘,我就是沒事四處轉轉,路過這裡正想來瞅瞅我們學院的傷員。」我胡亂扯了個理由,朝她咧咧嘴笑道。

  「那你還不進來?」流霜抿唇一笑,移來了帳幕布,我走進了醫帳,很大的帳棚,裡面擺著兩百張床,每一張床之上都躺著一位傷員,這些都是受了重傷尚未痊癒的將士,其中,學院的也有好幾十人,看著他們,心裡實在是覺得心疼,上前一個一個地寬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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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是讓他們有些激動。「大人,我們如果好不了,會不會被要求退學啊?」有一位斷掉了左臂的學員一臉懊惱之色,小心地問道。

  我看了周圍坐起來的傷員一眼,搖了搖頭:「不會,只要你們不違反軍紀,不違反校規,不管你們是傷病,還是因為你們變成了殘疾,你們,都依舊是我大唐軍事學院的學員,就算是你們拿不動刀兵了,不能上戰場殺敵,這沒關係,在學院裡,還有很多的科目,參謀科、情報科……總之,你們永遠都是學院的學生,你們,也才剛剛開始,不要放棄你們的夢想,記住了,身體上的殘缺,並不能代表你們意志的喪失,要用事實那些瞧不起你們,甚至笑話你們的人,你們,永遠都將是大唐最驕傲的一群人,你們的傷痕,那是你們為國家,為我華夏民族獻身的榮譽,那是你們用自己的熱血換來的勳章!!!」

  我望著他們,繼續開導著、激勵著這些為了大唐拋頭顱散熱血的將士,沒有他們的努力,大唐,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和平發展,繁榮昌盛的局面?

  他們都是意志極為堅強的大唐帝國主義戰士,為了大唐,就算是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我相信,不管他們走到哪裡,只要他們的胸前掛上了軍功章,他們的榮譽將讓他們一生都在羨慕的目光中渡過。

  是的,軍功,該死的,我怎麼能忘記這個呢?軍功的評定,這個我得好好地跟蘇定芳和李靖等人問個清楚,勳章與軍功章的意義並不一樣,收回遼東,踏平高句麗的那種勳章僅僅是榮譽性質的,並不代表著對他們戰功的承認,如果能用軍功章來代表,這就代表了國家對他們所作的貢獻的認可,還有對他們功績的評定。這遠遠比記在功勞薄上要顯眼得多,就這麼決定了,等我先去把高句麗的都城給收拾了再言其他。

  「你說的實在是太好了。連我都有種想上戰場殺敵立功為國爭光的念頭來……」流霜送我走出醫帳的時候,朝我笑言道。

  第二日清晨時分,大多軍中將士都還在安眠之時,我們已然整理好了行裝,隨時準備出發,我把腰是的束甲帶扣死之後,拍了拍身上的鎧甲,發出一聲金鐵交鳴之聲,

  入帳中的房成點了點頭:「走吧。」抄起了我那柄I營帳,學院騎兵四千,跳蕩兵兩千,連同炮兵團的一應人員五百餘人,共計六千餘人,悄無聲息地站在軍帳旁邊的空地上,目光堅毅,表情激動而又無畏,他們的身體裡,充滿了建功立業的決心與熱情。

  我默默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嚴肅地點了點頭,跨上了我的座騎,抬手一揮,席君賣與段雲松、薛仁貴自覺地隨在了我的馬後,一同默然地朝前行進,不遠處,蘇定芳的部隊也已經集合完畢,正等待著我們的匯合。蘇定芳率領的是六千精騎,然後,隨著壤平道行軍大總管張亮悄然地離開了大唐的軍營,所有的將士,換手炮兵都騎著馬,拉著火炮前行,這五門接近千斤重量的火炮被栓在了馬身後,由兩匹馬拉著前行,其他的迫擊炮都被炮兵們擺到了馬車上,出了大營之後先是繞了一個大大的彎,以避開高句麗的探子,然後還折向往南,往位於薩水入海口處的灘頭趕去。

  整整趕了一天的路,當我們人疲馬乏地趕到了距離薩水河入海口還有里許的地方時,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我望這片海,還有那些在海面上的巍峨大船,異樣的驚歎,這些船可都不小啊,咱是貴州人,從來沒到過海邊,對於船舶的知識都是從書本和電影以及網絡上獲取的,而今天,更是我第一眼同時見到了大海,還有大唐雄壯的海軍。

  綠地的盡頭,是一條細長的白線,白線之後,就是碧藍色的、波濤翻滾的海面。無數艘巍峨的巨大船舶都停靠在灘塗外的海面之上,隨著那海浪輕輕地搖擺著,彷彿要把海面填滿一般。海面上泛著粼粼的海濤。萬里碧空上,棉花似的白雲亦被染成了彤紅色。亮光從雲縫直射到海面上,使海水更加晶瑩透亮。而海面上泛著橘紅的光彩,即使是再狂野的心靈也會隨之安靜下來,天際還有許多海鷗自由自在地飛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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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頭瞅了一眼,無數將士的目光也同樣充滿了敬畏與訝然,勃那爾斤甚至張開了雙臂,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念叨啥子,應該是讚美這比草原還要遼闊的大海吧?

  大唐海軍統帥張亮拿馬鞭指了指前方傲然道:「那裡就是了我大唐海軍臨時駐紮之地,因為此次只需載你等一萬餘人,故爾,這裡不過泊了兩百條戰艦,其餘船艦尚在卑沙城的港口。前面不遠就是我們水軍將士的陸上營地,那裡建有一個臨時碼頭,就從那裡把那些大傢伙送上船去。」

  還好,由於大唐海軍已經早幾日得到了通知,所以臨時搭建了一個碼頭,這樣,至少能少船舶直接把火炮這樣的重武器直接運上戰船。

  很快我們就到達了大唐水軍營地,駐紮在海邊的水軍將士們也都圍攏了過來,開始替我們整理重,準備裝到戰艦上去。

  海軍統帥張亮給眾將士下達了軍令:「傳我的將令,今夜子時之前,所有人、馬匹和重必須運上戰艦,明日一早出發。」

  一位文官打扮的中年人正挽著衣袖,與我們的學院炮後一齊喊著號子把火炮使勁地順著棧橋往海船上推。我趕兩步上前,托住了火炮的輪子,應喝著號子的節奏向上發力,有了我這個強健的力士的加入,這一門火炮終於被推上了樓船。

  「多謝這位大人援手。對了,房某還未請教大人尊姓大名」我朝著這位看起來精瘦而結實的中年人抱拳行禮道。

  「無妨,這是下官該做的,免貴姓劉名仁軌,字正剛。原為新安令,因陛下攻伐遼地,故爾特奉聖喻,調入水軍之中,任行軍長史一職。」這位濃眉大眼,,頷下留著~。劉大人朝我肅容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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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73章 獎狀


  一場看誰射得遠的比賽雖然沒有剛才薛仁貴與兀赫兒賽那般的精彩,但是本公子力斷七八石的重弓,最後以人力拉滿了床弩之弦的事跡同樣令人驚歎不已,這已經超過了人類的力量極限。

  這個時候,終於有去找箭支的禁衛縱馬飛奔而回,到了一臉喜孜孜的裁判李叔叔跟前大聲地報告道:「營門之外約二百三十步,箭支大半皆已沒入了土中,僅餘一個箭尾,屬下實在是拔不出來。特回來覆命。」

  李叔叔等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程叔叔喜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好你個小子,這才是老夫的女婿。孩兒們,還不去替你們的妹夫把箭拾回來。」

  「好,我們走!」這邊,六位自持力大的青春版程叔叔立即踴躍地跳將了出來,朝著營門之外蜂湧而去。而裴行儉輸的異常狼狽,邊上的蘇定芳不停地冷嘲熱諷著追債。

  木特術走到了我的跟前,深施一禮:「將軍大人,木特術心服了。」我把巨弓丟給了邊上的勃那爾斤扶起了這位靺鞨人的大力士,一臉悅色地道:「哪裡哪裡,不過是力氣上大了那麼一點罷了。你也不錯,兩膀至少也得有七八百斤的力氣。」

  跟這位靺鞨人互相吹捧了一番之後,總算是圓滿地完成了這場比賽,以大唐將士的完勝而告終。

  李叔叔當場一臉慰色地將他的寶馬白玉聰的韁繩交到了薛仁貴的手上,在三軍的歡呼聲中,李叔叔揮毫潑墨,在一匹絲絹之上寫下了「天下第一箭」的條幅,作為獎勵給第一名的獎狀,親手賜給了薛仁貴,而邊上的第二名,靺鞨第一射手兀赫兒同樣獲得了牛百頭,羊千口的賞賜,讚揚他高射的箭技,兀赫兒感動地向李叔叔五體投地致以謝意。

  至於我,李叔叔這老流氓同樣揮毫潑墨,在一匹絲絹之上寫下了「天下第一射」的條幅,嬉皮笑臉地賜給了我,李叔叔的聲音很低「願賢婿能再進一步,為我大唐在談判桌上多贏幾仗,讓天下昇平,四海威服。今天你幹的很不錯,老夫甚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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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著那個刺眼的射字,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先人你個板板的,總覺得這字很容易讓人思想邪惡,太邪惡,李叔叔這個邪惡的老流氓。算了,不跟他計較,回長安之後,丟給李漱,讓羔羊公主替我掛起來,等本公子年老了,七八十歲的時候,再來啄磨這射字的含義就是,現在我可沒那閒功夫。

  李叔叔在諸位大臣和陪同下,與諸位靺鞨首領一齊到了中軍大帳之內。

  這個時候,已經喪失了所有對抗、或者說反抗大唐慾望的靺鞨諸部首領已經得到了他們的結論,那就是,向我大唐歸順,願意成為我大唐的子民,成為李叔叔治下的一份子。

  當然,他們的前提條件就是,要求李叔叔這位大唐皇帝陛下同意方纔他們與我共同協商的條款。靺鞨的大首領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大帳中央,恭敬地領著五位靺鞨諸部的首領向著李叔叔非常虔誠地跪下,這個時候李叔叔趕緊站起了身來,理好了衣物,同樣的目光予以回敬。大帳之內立即安靜了下來。

  我也有些激動,我知道,該是他們給我大唐答案的時候了,這一刻我有一點點的激動,因為,又將會有一個民族,將會被我給忽悠進大唐封建主義和諧大家庭之中,成為美好的大唐帝國的一員。

  「既然天朝皇帝陛下授予房將軍全權與我靺鞨進行了坦誠的交談,那麼,我等六人也願意代表靺鞨諸部向大唐皇帝陛下承諾,只要陛下也同意以上條約,我等,願意歸順大唐,成為大唐天朝的治下之民,並且,大勃榮在此立誓,大唐不棄我靺鞨諸部,我等誓死追隨大唐,願意為大唐效犬馬之勞。」

  「朕,乃大唐天子,一國之君,今日,便在此與靺鞨諸部約盟,從即日起,靺鞨人將不是在我大唐的敵人,朕將視其為我大唐之子民,一視同仁。並且,朕在此宣佈,封太子李治為遼王,凡我大唐太子登基之前,皆為遼王,視爾等為治下之民,永不違誓!」

  接下來,對約談的相關條約一一錄於絹書

  之上,而靺鞨首領要求李叔叔釋放靺鞨人戰俘的要I常大度地答應了,這讓靺鞨人感激萬分,我在邊上添油加醋地扇風點火之下,靺鞨人同意,願意派兩萬精銳的靺鞨射手加入大唐的軍隊,建功立業,李叔叔大喜,當即就封靺鞨第一射手兀赫兒昭武校尉,統率那兩萬靺鞨大軍,然後開始在軍中大擺酒宴,歡慶簽約成功,共同進步。

  美酒自然不會限量供應,而我,則被李叔叔揪到了跟前:「明日,你與蘇卿一早整軍隨壤平道行軍大總管張亮一同往卑沙城,從卑沙城登船出發,由海路往薩水河入海口而去,由此登陸,直襲高句麗的都城,切記,若不能盡全功,小心老夫抽你!」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就算拿牙咬,也得把高句麗的都城的城門咬開。」我自信滿滿地拍著胸口道。這個時候,李叔叔灌了一大口酒,朝著靺鞨大首領大勃榮遙敬了一杯酒之後,扭過了頭來。

  「記住老夫在靶場時跟你說過的話,莫要忘記了。」李叔叔這話倒把我給提醒了,趕緊朝這位看樣子是誤會了我跟流霜關係的岳父大人,生怕這老傢伙去尋人家小姑娘的碴,我趕緊解釋道:「流霜跟我之前可很純潔的友情,我們之間絕對沒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岳父大人您千萬別……」

  「你想說什麼?怕老夫對那小道姑做什麼?!」李叔叔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少瞎想,老夫是什麼人,才沒功夫管你這些小事情,再說了,那姑娘老夫也覺得是個人材,若不是她,怕是你那火炮現在還上不了戰場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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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好意思說我不如一個小道姑,不過李叔叔這話確實讓我覺得有點羞愧,若不是流霜改進了火藥的製作,火炮的威力絕對達不到眼下的這種效果,對於這一點我絕對承認。

  李叔叔斜了我一眼,輕抿了一口酒,方自朝我言道:「你還真當老夫是瞎子?你未成親之前,老夫可是與你去過不少次青羊觀,那時個,這個小道姑瞅你的眼神從來就沒有對勁過。老實跟老夫說說,你對袁道長的這位女弟子做過什麼,讓她對你那樣?別轉你那眼珠子了,想忽悠誰?告訴你,一會老夫還要找袁道長對質,敢說一句假話,等著吃老夫的軍棍!」

  對於李叔叔明目張膽的威脅著實讓我汗顏,先人你個板板的,老子這才真是吃不著羊肉惹了一聲騷,流霜小姑娘本來就是對我有著偏見,後來才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放到後世,這種情況有啥了,男人誰沒有幾個紅顏知己?幹嘛老頂對我?

  我無奈地攤開了手:「那是因為我摸了她的胸,不是,岳父大人您先別瞪眼,聽小婿解釋,當時其實是這樣,我瞅見了她,還以為她是她弟弟,然後一怒之下就……」李叔叔的虎眼瞪圓,殺氣四溢,捏酒盞的手都抖了,一副很想拿酒罈子往我腦袋上招呼的凶悍表情,我說到了這再也說不下去了,比劃了一個龍爪手的招式後,乾笑著悻悻地收回了手。

  「解釋個屁!莫非你娶了我的閨女也相扭臉不認帳不成?」李叔叔甩我一眼眼鏢,背起走懶得理我,朝著旁邊走去,朝著諸位大臣們敬酒去了。

  我無語了,這還真難得跟李叔叔解釋得清楚,當初我可不是故意的,誰讓她跟她弟閒雲長的那麼相像?

  從中軍大帳中溜躂了出來,呼出了一口酒氣,不知道為啥子,心裡悶得著實慌張,說實話,我對流霜是很有好感滴,不僅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也不是因為她那可憐的身世,而是因為她那堅強的性格,還有那她種對於事物的執著,認準了一件事,無論再苦再累再危險,她都會咬著牙努力地把事情幹完,她那似乎永遠不知道妥協的清亮雙眸似乎乎就在我的眼前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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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72章 天下第一射的終章


  「咱們挑個時間再比如何?!今天大家看了一場的精彩也都累了。」我呵呵地笑著上前朝這位看起來就些二楞的木特術言道。木特術搖了搖頭:「不成,我們說好了的,等他們比完就該我們。」靠,這傢伙還真是個油鹽不進的蠻子,這個時候,邊上的老兵痞們也湊了過來,想問清是什麼事。

  「這位房將軍答應與我比箭法,看看誰用的弓最沉,誰能射得最遠。」木特術這話一出口,程叔叔一熊掌就拍了過來一張毛鬍子老臉異常興奮地湊了過來:「賢婿小後生,那你還蹲這幹啥?比啊,莫非你還怕丟人不成?」

  我幽怨地瞅了這個沒一句好話的老流氓一眼,邊上,一批學院精英兵痞也全擠了過來瞎起哄。這個時候,李叔叔也來湊熱鬧:「好啊,反正方才朕也還沒看夠,你們再比一場又有何妨。」

  「既然如此,那末將若是不敢應戰,也太丟臉了,好!末將領命,請!」我抖了抖身上的甲葉,一臉傲然之色。

  不過,當人們看到我們的比試武器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傻了眼,這些玩意還能叫弓嗎?好好的一張弓上又新添了不少的玩意,而且連弓弦也都加粗了,看起來份外的粗俗,很難看。

  將士們全湊了過來,有些自持力大者,也在那試起了弓來,不過,大部份的弓他們使出了吃奶的勁都沒辦拉滿。

  我瞪了房成一眼:「咋回事,怎麼盡整一些破玩意擺這兒,勃那爾斤那小子呢?」

  房成趕緊向我比劃道:「都是好弓,主要是時間太緊了,所以外形上就沒辦法裝飾了,不過確實都是良弓,從五石重到八石半的重弓全有了,不過勃那爾斤說普通的良弓沒辦法改成十石弓的,所以他去軍械庫那邊拆車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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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我瞪圓了眼,還沒反應過來房成說的話倒底是真是假。這個時候,一陣子驚呼聲從遠處傳來,果然是勃那爾斤這貨,一臉洋洋得意之色,扛著一把從床弩之上拆來的巨弩走了過來,擺到了弓架前,不過,這玩意只能由他扶在手中,太重了,架子上根本就靠不住這玩意。勃那爾斤還提來了三支床弩專用的巨箭,乖乖,箭支有如標槍,這玩意的箭頭就跟個小鏟子似的,射人脖子上,腦袋絕對要跟身子分家。唯一讓我欣慰的就是現在大唐的床弩的尾翼還是羽毛,如果是宋朝的床弩,怕是絕對要比現在的還要大上一號。

  好嘛,這把高都快趕上我個頭的巨弓一現身,立即讓大伙笑歪了嘴。「娘的!這還能算弓?」蹲我邊上正準備鼓勵我的蘇名將兄台給勃那爾斤扛來的這玩意給嚇得打了個寒戰言道。

  邊上的裴行儉非常配合地歪個腦袋詳端了半晌,然後點了點腦袋:「如果光是按它的外形來說,也算得上是一把弓吧。」

  席君賣上前,握起了快有成人胳膊粗細的弓臂,彈了彈那不知道用了多少根動物筋帶絞出來的快趕上指頭粗細的弓弦,朝我們這邊搖頭道:「好傢伙,想耍這玩意,兩臂至少得有千斤之力,席某可是不敢試這東西。」

  勃那爾斤倒是對我信心滿滿:「我英勇的主人連天神賜給突厥部的神牛都能降伏,何況這麼一把巨弓而已。」聽了勃那爾斤這話,我的表情顯得柔和了許多,是啊,有什麼希望,牛的力量我都能幹得過,何況才是一把破弓。信心滿滿地朝勃那爾斤翹起了大拇指:「好,不愧是本公子的人,知道我的心思,一般的弓箭,對於我來說還真是太輕了。」

  「我說俊哥兒,你真想耍這玩意?小心把你的手給扼了。」裴行儉這話把正在脫掉鎧甲,活動著雙手的本將軍給氣的兩眼發綠,恨恨地甩了他一眼鏢。

  「裴將軍少說些不吉利的話,大人,我與君賣兄都信你!你一定行。」段雲松跳將了出來,朝我表達他口頭上的支持。

  裴行儉習慣性地摸了把腰帶,瞅了下周圍,猥瑣地探過頭來:「要不來賭一把?我賭俊哥兒頂天能拉個半開。」

  「……」我望了這幫軍中無賴一眼,喪氣地擺了擺腦袋,抬頭一看,木特術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了一身隆起的健子肉在那擺顯,我豈能示弱,唰,一把將身上的衣裳扯開,露出了一身全是滾刀肉的健碩體形。背上的傷口也已經全都好了,只是腰間的傷口上還未好全,貼了一塊狗皮肓藥,有些怪異,不過,我那一身可以媲美世界型男的修長而健碩的身體絕對要比木特術那副黑毛猴子要帥上百倍。

  李叔叔等一幫老流氓和靺鞨人全都湊在一邊親熱地議論著這邊,臉上掛著樂呵呵的表

  像是在等著瞅我們倆耍候戲,李叔叔拍拍手站到了前那個距離這裡大概有三百來步的軍營外柵欄言道:「二位力士,就往那處射,賢婿,可不要讓我等失望哦?嘿嘿嘿……」

  生可忍,熟不能忍,我回過了頭來,朝木特術這個靺鞨蠻子伸出了手。「請你選弓!」

  「好!我先來。」木特術也不客氣,先是抄起了一把五石弓,試了試弦,輕了,搖搖腦袋,然後走到了六石重弓前,咬著牙拉了一個滿月,然後朝我示意這弓對他來說還是輕了,然後抄起了一把經過勃那爾斤改裝之後的七石重弓,咬牙切齒猛一用力,臉都擠到了一塊,臉憋的跟猴子屁股沒啥區別,七石弓也同樣被他拉了個滿弦,這個時候,已經有人開始鼓掌喝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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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極具紳士風度地笑著朝著這位靺鞨人的大力士點了點頭,表示了一絲絲的讚許。

  木特術,得意地擦了把額頭的汗水,鼓了鼓隆起的肌肉,後面的七石以上的重弓他連試了好幾把,都沒辦法拉成滿弦,不過還不甘心的木特術走到了那柄勃那爾斤扶起的巨工跟前,沖勃那爾斤笑了笑,抄到了手中,然後,咬牙,鼓腮幫子,憋氣,下蹲,啥招都用光了,這把巍巍巨弩的弓弦只被他拉開了一尺不到的距離,再難有寸進。

  「我還是用這一把!」木特術倒也老實,搞不定,只好回頭來拿起了一把約七石半的強弓朝我比劃了一下,然後,搭上了箭支,吐氣開聲,弓緩緩地被額間的青筋都已經暴起來的木特術打成了滿月,木特術一鬆弦,一聲淒嘯,羽箭就像是會瞬間移動一般,沒人能追得上它的速度,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大營柵欄之中,奪聲入木,三百步,還能入木,果然很利害,全場自然是喝聲雷動起來,不過,我會讓你們看到什麼才叫真正的遠程打擊。

  我話不多說,連洋洋得意地拱手正與周圍諸人回禮的木特術也沒理睬,逕直走到了弓架前,望著這些被勃那爾斤改造過的良弓,深吸了一口氣,先拿起了一把七石的重弓,低喝了一聲,雙手一較輕,啪!

  一聲輕脆的聲響讓全場的觀眾們停下了歡呼與議論聲,我面不改色,抄起了另一把,同樣,啪!又斷掉了一把。這下子,所有的人都開始變臉了。

  弓架上從五石到八石半的重弓一共擺了近十把,而被我一一拉斷的,全是七石以上的重弓,我身上也開始流汗了,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起來,不過眼下,我每拉斷一把強弓,都會讓所有人再抽一口涼氣,而現在,八石半的重弓已經變成了破弓被我丟在了腳下,我已經站到了勃那爾斤的跟前。

  勃那爾斤一臉的激動,雙手恭敬地呈上了床弩所用的巨弓。

  我接了過來,朝他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四下,這時候,已經沒人敢在笑話或者是用方纔那種認為我不自量力的目光看我了。

  我接過了勃那爾斤遞來的特製箭支,先試了試弓弦,我深吸了一口氣,瞪圓了眼,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吼聲,全身的肌肉就像是突然之間往裡邊塞進了無數的小型炸藥一般團團隆起,哇呀呀呀……

  在所有人驚懼的目光之中,那至少在有十石的巨型弓弩被我拉到了盡頭,我一鬆手,弓弦閃電一般地彈回了位置。三百步外的軍營柵欄其中一處就像是被石炮擊中一般,其中的兩根木柱被炸得木屑橫飛,在柵欄中間處留下了一個可以望見外面田野的大洞……

  「再來!」我大喝了一聲,接過了勃那爾斤遞來的箭支,柵欄之上再次被炸出了一個巨洞。第三箭的時候,我的雙臂已經酸軟了,這活計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不過,我還是咬著牙,拉出了滿弦,把遞三支箭稍稍抬起,人們只能望著那黑影越過了軍營的柵欄,遠遠的飛向遠方……

  在我射出箭後的三息之後,眾人方才欣喜若狂地歡呼了起來,我既覺得疲憊,但又驕傲,我朝著已然棄弓認輸地木特術笑了笑以示友善,然後舉起了那柄快有我高的巨型弓,接受著所有人的歡呼和贊喻,這一射,已經向世人證明,房俊房遺愛,將會是成為歷史上射箭距離最遠的世界紀錄保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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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71章 天下第一射(下一)


  正在猶豫是否該詛咒這老流氓中還是不中的時候,半正振翅翻往雲端的蒼鷹如遭雷隕,渾身一顫,不由得一聲悲鳴,折翅無力地往地面墜落……

  看到了這一情影,我的意識在第一時間迅速地作出了正確的反應,我第一個舉起了手臂,以我那如同天雷炸響的聲音狂吼了起來:「陛下萬勝!大唐萬勝!!!」

  我喝出第一聲的時候,把邊上的人群都被震得呆了,不過緊接著,沒有願意放過這個拍還保持著耍帥的姿勢不動的李叔叔的馬屁的絕佳機會,頓時,三軍皆舉起了手臂或者是手中的武器,仰天長嘯:「陛下萬勝!大唐萬勝!!!」

  李叔叔也激動了,估計剛才他射出這一箭的時候也有點心虛,生怕不中,那臉可就丟大了,而現在,三軍三呼萬勝,讓他激動得滿臉漲紅,一臉激昂之色:「哈哈哈,看來朕的手還沒生,還能拿得動弓箭,拓我大唐,保我大唐!!!」

  「萬勝!萬勝!萬萬勝!!!」聲音像是海嘯一般地席捲著天空與大地,那靺鞨諸部的六位首領皆齊齊色變,膽氣盡喪。目光之中溢閃著對大唐將士激昂的士氣和勇氣的敬畏,他們也總算知道,大唐皇帝李世民陛下無愧那個天可汗的威名!

  李叔叔扭過腦袋來,一臉慈祥地朝我微微頷首,這讓我鬆了口氣,這個馬屁實在是拍的太及時了。靺鞨大首領大勃榮的面色難看得緊,看得出,他深受打擊,靺鞨第一神射手兀赫兒同樣表情有些茫然。

  這個時候,已經有快馬把拾到的蒼鷹拾來,呈到了李叔叔的跟前。李叔叔待周圍的歡呼之聲降下來之後,撫著須望著眼前那只無辜被他殺害的可憐鳥兒,一臉地自得:「朕自前朝起兵以來,數十年來,身經數百戰,每戰必爭先,死於朕箭下之敵,已有千餘,今日,朕已年近五旬,然依舊能彎弓以擊蒼鷹,這個喻義好啊,我大唐,將長勝不衰,戰無不勝,呵呵呵,靺鞨人的好漢,還有薛愛卿,你們兩人的箭技果然了得,不過這一場,這蒼鷹既已被朕射下,那此局就算你們打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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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赫兒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鬥志的同伴,咬著牙道:「好,就算打和。」

  薛仁貴也點了點頭:「和,這第三局,該由薛某來出題了對嗎?」

  兀赫兒點了點頭:「請!」薛仁貴掃了靶場周圍的人群一眼,看到了我,朝我眨了眨眼,似乎在告訴我,不用著急,勝利,必將是屬於他。薛仁貴移開了目光,仰首望了一眼天,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不過,方才蒼鷹的命運早已經把所有的飛禽都嚇著了,上空早已變成了空無一物的朗朗碧穹。

  「若是射死物,實在是沒辦法辯出個高低來,不若這樣,薛某與你,備取三支羽箭,去箭頭,直接對射來比個高下如何?當然,也可以奪對方射來之箭。直到有一人中箭為止,你意下如何?」薛仁貴緩緩言道。

  「好,這法子好,何人能先射中對手,便是贏家!」兀赫兒大聲喝道。

  靶場之外早已經被擠的是人山人海了,甚至有些兵痞還爬上了瞭望塔上向下觀望,兀赫兒與薛仁貴對面相距約一百五十步而立,每人的箭壺之中,各有三支被取掉了箭頭的長箭。

  場面除了呼吸之聲再沒有其他的雜音,所有的人都把視線投注到了這二位頂尖箭手的對決上。

  薛仁貴望了望兀赫兒,然後又再次望向天空,我很好奇,這位神箭手到底想幹嗎?莫非是眼睛裡進了沙子,要不然就是上身的蚤子在他的脖子上釘了一口?

  李叔叔清了清嗓子,點了點頭:「開始!」

  這個時候,薛仁貴先動了,一手挾從箭壺之中挾出了三支羽箭,繼續仰頭望天狀,在人們的驚呼聲中,薛仁貴手中的兩支羽箭被他拋上了天空,而指尖的那支羽箭已然搭在了弦上,張弓如月,弦響一聲,上箭竟然被他射向了天空,所有的人全傻了眼,包括我,包括坐在馬扎上方纔還洋洋得意笑瞇瞇的李叔叔和一幫子老兵痞,就連薛仁貴的對手兀赫兒也被薛仁貴莫名其妙的所為搞得一頭霧水,箭支搭在弦上也不知道該不該出手,而薛仁

  是一位最為優異的雜技演員,當第一支箭伴著那悅耳聲沒入了天穹之後,他伸出了手,第二支羽箭恰巧落入他的手中,緊接著,第二張箭也被射向了天空,薛仁貴再次抬起了手臂,接住了到此時方才落下的第三支羽箭,同樣是射向了天空。

  就在薛仁貴在圍觀人郡的嘩然聲中射出了第三支羽箭的瞬間,兀赫兒出手了,第一支羽箭就像是一條噬人性命的毒蛇,無聲地噬向薛仁貴的腰腹處,就在眾人驚呼的當口,兀赫兒第二支箭已然搭在了弦上,這一次,直奔薛仁貴的面門,薛仁貴卻伸手轉身一抄,兀赫兒射來的第一支箭竟然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乖乖地落到了薛仁貴的手中,頭一歪,第二隻箭然後被他生生用牙給咬住,兀赫兒已然變了臉色,狂吼一聲,第三支箭使出了全力奔射而出,而薛仁貴已然冷靜地把抄到了手中的第一支羽箭搭上了弓弦,只聽得一聲弦響,兩支勁疾的羽箭竟然在半空中相撞,發出了一聲脆響,斜落於地,而這個時候,薛仁貴已經把口中的箭取下,搭於弦上。

  兀赫兒手執角弓,咬牙切齒,擺出了準備接箭的架勢,而就在這個時候,薛仁貴突然松弦左手執弓,右手捏著箭尾,又抬頭望天,奪奪奪三聲悶聲,三支被去掉了箭頭的箭支就在這個時候落了下來,直插入草地之中,呈品字形,每隻箭距兀赫兒都約是三尺的距離。

  寂靜,先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發出聲音,全都瞪著眼,不可置信的下巴與眼珠子怕是都落了一地,過了不知道多久,所有的人像是方才想起自己該幹什麼一般,都齊齊歡呼了起來,老子一面怪叫,一面使勁地拍著巴掌,帥,太帥了,先人你個板板的,這還是人嗎?莫說是給他天第一的箭手,就算是稱為箭神亦不為過。怪不得敢那麼囂張,太牛了,激動的老子恨不得撲上去親這傢伙一口,順便讓他給我簽名留念啥的。

  遺憾的是我沒有DV,也沒有攝影機,沒辦法把這一幅留給後世,不過也沒關係,在場的數萬人,將會把薛仁貴今天的戰績向全天下傳播。歡呼之聲驚天動地,流霜這可愛的小道姑興奮地尖叫著,小巴掌怕是已經早就拍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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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卿如此箭技,真乃箭中之神爾!」李叔叔起身欣慰地大喝道,這話絕對沒有一點誇張,莫說是李叔叔,就算邊上那些個平時眼高於頂,瞅誰都不服的老兵痞們也都翹起了大拇指,小伙子硬是要得的很。

  兀赫兒面色灰敗,一副心喪若死的模樣。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鬥志,甚至連一點精氣神兒都沒有了。「將軍大人,你贏了,兀赫兒一敗塗地,敗得心服口服。」兀赫兒單膝跪地,雙手捧起了那柄他所使用的角弓。

  薛仁貴大步上前撫起了這位靺鞨的第一射手,依舊是一副笑意吟吟的表情:「切莫如此,其實你我的箭術,相差不過一線爾,今天這場比拚,實讓是讓薛某有酣暢淋漓之感,太痛快了,呵呵呵……日後你我皆是大唐一國之民,若是有朝一日能在軍中相聚,薛某願意再與兄弟你切磋箭技,共同提高。」

  兀赫兒聽得兩眼發亮,原本灰白的臉上泛起了激動的漲紅。喃喃地不知道小聲在嘀咕啥子,不過,薛仁貴這話的誘惑力對他這種箭術高手來說,不亞於清發北大在向一個窮山溝的小年青發放全額獎學金並邀請他去那免費讀大學。

  那些個靺鞨首領們走了過來,全是一臉敬服之色,向薛仁貴表達著他們的此刻的心情,不過,有一個人卻死盯著我,他就是白山靺鞨的首領木特術。「房將軍,莫忘記了方纔所說過的話!」他這麼吼了一嗓子,倒是把全場都給震住了。

  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從薛仁貴的身上移開向我望來,就連剛走到了薛仁貴身邊正準備要說啥的李叔叔也很納悶地瞅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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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70章 天下第一射(中下?)


  兀赫兒額角已然見汗了,他斜眼看了一眼薛仁貴,深呼吸平復了心情,繼續著他的拖拉機式射術,終於在半柱香燃盡之前,兀赫兒松弦,仙嗡一聲,射出了最後一支羽箭,他前方百步的最後一頭白羊壯烈地倒下。

  很快,二十位軍士小心翼翼地連羊帶箭一齊提了過來,當二十隻死羊分別由人擺放到了二位神射手身前之時,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薛仁貴的身前,十隻羊全是羊眼中箭入腦而死,而兀赫兒跟前的羊,只有六隻羊眼中箭入腦而死,其餘幾箭,倒是射在了羊頭上,卻距離羊眼有一段距離。驚歎聲與歡呼聲交相呼應,一浪浪的歡呼聲彷彿是波濤拍岸一般,李叔叔用力地拍了我一巴掌,一臉狂喜:「好小子,這箭法實在是聞所未聞,實讓老夫眼界大開,賢婿,這位神箭手如今官居何職?」

  「岳父大人,薛仁貴乃是我學院第二期的學生,此人武藝超群,一桿方天畫戟使得出神入化,有萬夫不擋之勇,更兼箭技無雙,入學方一年多,因其不僅武藝高深,而且長於謀略,在學員之中頗有聲望,如今已是我們學院的射箭科目代課教授,另兼學院千騎都尉一職。」我趕緊向李叔叔進行推薦這位大材,嫉妒?有那必要嗎?

  說不好聽點的,這一幫子全是我的學生,他們得到提拔,那我高興都還高興不過來呢,我巴不得我學院之中的所有學員都有名將之資,到時候,這些都是本公子教育出來的弟子,他們立功,旁人自然而然就會想起他們是從大唐軍事學院畢業的,自然而然就會想起我這位為了大唐軍事學院奠基而嘔心泣血的院正大人,大公無私的導師,恭恭敬敬喚我一聲師尊,而我這樣的優秀人材就用不著整日裡隨著大軍勞碌奔波,交給這些小同志就可以了。

  「好!賢婿好眼力,軍事學院裡的人材可是不少啊,光是老夫所見,席君賣、段雲松,薛仁貴這幾人若是能再多加磨練,必成大器!」李叔叔一臉喜孜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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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看如此高手比箭,老夫都覺得技癢了。」李叔叔蹲邊上從趙昆手中接過了他所用的寶弓拔弄著弓弦,一副抓耳撓腮的表情,比剛才程叔叔的流氓樣好不了多少,鄙視之!不過,我還是要盡到我身邊女婿的責任,伸手攔住李叔叔。「岳父大人,您手在癢也不能這會子上啊,他們還沒分出勝負呢。」

  李叔叔有些遺憾:「罷了,老夫就依你,先瞅他們分出個高下先。」

  這個時候,袁天罡等道長也都擠了過來看熱鬧,他們如今已經變成了大唐軍營之中最受歡迎的一群人,救死扶傷,讓大唐軍方重傷員由以往的百分之八十的傷亡下降到了如今的百分之二十,經過他們這百多名道長的勤懇工作,光是從他們手中得以保住性命的已經不下千人。而且,他們在遼東、薩水河畔收斂前朝將士亡骨超渡亡魂的義舉也讓他們更受尊敬。

  流霜小妹妹也來了,瞪大了靈動的眼眸兒好奇地瞅著場上的熱鬧,不多時,她就瞅見了正跟李叔叔猥瑣地蹲一塊咕嘀什麼的我。我下意識地朝她揮了揮手,流霜回應給我一個嫣然的笑臉,似乎又覺得不妥當,扭臉望向他處去了,這丫頭,啥時候變的這麼小臉了。

  「這小道姑可是漂亮得緊……」邊上傳來了一聲讚歎,這話很是深得我心,點了點頭才發覺不對,一斜眼角,果然,李叔叔這個老流氓笑得陰森森地瞅我。額角上立現冷汗,吞了半天唾沫,才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岳父大人瞅我幹啥?」

  「哼!你說呢?咋的,你當老夫是聾子還是瞎子,家裡邊都有了四位妻妾了,還在外邊沾花惹草的,告訴你,這場戰事一完,回長安之後,你好好地想著怎麼給我女兒一個交待,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李叔叔擰眉冷哼道。「啊?!」我徹底傻了眼了,交待,交待啥子,我可是啥也沒幹啊。

  正當我想繼續澄清事情的緣由的時候,李叔叔的注意力已經被那邊的熱鬧場景給吸引了過去。那邊已經兀赫兒清點了自己所射殺的羊然後與薛仁貴對比之後既無奈,又不甘地言道「這一局,兀赫

  心服口服!」。他這麼一認輸,頓時激起了全軍將I.呼之聲。

  接下來,第二局由兀赫兒出題目,兀赫兒望了眼四周,抬眼望天,天上,翻飛的雀雁一劃而過,一頭蒼鷹在高空處慢舞,兀赫兒抬手指天:「射雀雁顯不出本事,這一次,我們來射那只蒼鷹如何?」

  薛仁貴依舊是那副死樣子,眼皮都不抬一下,繼續旁若無人地輕輕撫弄著手中的強弓,臉上還是掛著那種淡然的笑容應道:「好啊,不過,蒼鷹只有一隻,你我如何射之?」

  兀赫兒深吸了一口氣:「你我各取三支羽箭,同時射鷹,若是雙方都能射中,就算打平。若是只有一人得中,中者贏之。不過,先說好,可以以箭擊箭。我的箭尾用黑羽,你呢?」

  「可以,我用白羽。」薛仁貴挑出了三支白羽箭插在身前,而兀赫兒同樣挑了三支黑色羽箭,兩人都仰首望天,開始準備了,此刻場上的喧鬧聲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場的人都蔽息看著這兩人的一舉一動。

  此言一出,我的忠僕兼神射手勃那爾斤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我懂個屁,只好揪了一把勃那爾斤,希望從他這兒得到答案。勃那爾斤撓了撓頭:「就像我與房成比射箭靶,在箭飛行中,我故意把他的箭枝射落。」

  「這麼吊?!」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靠,這是人幹的活計嗎?

  勃那爾斤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當年在草原之上時,也曾經跟人這麼比劃過,不過,三箭之中,我最多只能擊其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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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是第一次認識勃那爾斤一般,沒想到,我還真沒有想到過,我的忠僕竟然還真是一位箭無虛發的神射手?邊上的房成湊上了前來低言道:「公子,上次昌盛城一戰,公子一路殺敵,勃那爾斤就光任手中一柄勁弓,射殺了對手不少的箭手。他的箭術,可是這個……」房成不會撒謊,至少從來沒對我撒過。他說的,我相信。看樣子,以後本公子需要苦練箭術的時候,可就有了兩位好老師了,一位是薛仁貴,另一位自然是我的馬屁忠僕勃那爾斤,好歹咱也是力能開?石之弓的英雄人物,具體能拉多少石的鐵弓我還真沒試過。不過,只要在千斤範圍以為,相信我都能開得動。

  天空上的蒼鷹一聲清鳴,伴著李叔叔的沉聲長喝,兀赫兒首先搭箭彎弓,仙嗡一聲,兀赫兒的羽箭飛向了半空,在天空劃出了一道黑影,迅急如電,可就在半空之中,突然像是受到了巨力的撞擊一般,方向轉折,斜插入了天穹,喝采之聲頓時如若山崩海嘯一般,精彩,太精彩了。

  緊接著,薛仁貴拔出了第二支羽箭,射向翱翔在長空之上的蒼鷹,兀赫兒嘶吼一聲,松弦!

  就在薛仁貴的白羽箭離蒼鷹不過數丈距離之時,兀赫兒的黑羽箭堪堪趕到,輕輕地擦了白色羽箭一下,白羽箭微微一斜,堪堪從蒼鷹的鐵翅穿過,數根鷹羽紛飛而已,蒼鷹受驚之後,驚嘯一聲,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它已經開始振翅,欲逃離這危險之地,這個時候兀赫兒第三支羽箭已然射出,薛仁貴的白羽箭後發先至,與兀赫兒的黑羽箭對撞在一起,然後齊齊下落,場上儘是一全失落與惋惜之聲,薛仁貴與兀赫兒相視苦笑一眼,目光之中儘是對對方的尊敬。

  不過大伙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只天空上的蒼鷹身上,似乎在希望奇跡發生一般,奇跡果然出現了,這個時候,自戀的、喜愛擺顯的、已經被兩人的精彩對決激起了鬥志的李叔叔跳將了出來:「看朕如何?!」迅速地從身邊的箭壺取了出一支利箭,搭箭彎弓一氣呵成,松弦之時,李叔叔鬚髮俱張,舌綻春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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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69章 天下第一射(中)


  兒我的忠僕,英勇的突厥第一勇士勃那爾斤成為了最大的黑馬,一路過關斬將,也同樣進入了二十強。不過,薛仁貴似乎不耐煩了,或者應該說是他已經覺得這種普通精英級別的比賽已經不能滿足他的目標了,於是,他抬起了手高聲喝道:「要靶!兩百步!」

  此言一出,眾軍齊聲嘩然,兩百步,那至少也是一百五十米開外,很多人都用懷疑地眼光瞅著他,我表情紋絲不動,學院諸將也同樣信心滿滿地瞅著他,因為在學院裡他的正常射程就是這麼遠。

  而這個時候,這六位靺鞨人原來對於箭術的自信心已經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全都是一臉灰敗之色,只有那位靺鞨第一射手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不過,他的目光非常之狂熱,就像是薛仁貴才是他值得一戰的對手一般。

  兩百步,目標已經變得相當的小了,這二十位超級精英同樣咬牙要了同樣的距離,薛仁貴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他先觀察了箭靶一眼,然後,飛快地拉弓搭箭,三支羽箭,依舊是完美的十環。

  這個時候,歡呼聲甚至已經在整個大營裡喧囂了起來,二百步,這已經超出了普通神箭手的精確打擊範圍,最後,薛仁貴以十個十環取得了完美的優勝。

  我上前正要說話,薛仁貴倒先開了口:「諸位靺鞨首領,薛仁貴不材,願以一已之力,挑戰諸位,不知道可否。」說這話的時候,薛仁貴的語氣顯得很是淡然,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敢懷疑他是否有這個能力了。

  靺鞨第一箭手兀赫兒很鄭重地走到了薛仁貴的身前,「這位漢人好漢,我是兀赫兒,靺鞨人最好的射手,我想我也可以代表這裡所有的靺鞨首領,單獨跟你比箭技,一決勝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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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大軍大營,我是主,你是客,你來說規則便是。」薛仁貴的表情依舊不變,臉上保留著淡淡的笑意。

  兀赫兒一咬牙:「好,既然如此,那就來三局兩勝制,我們都換弓,我替你選,你替我選!」此言一出,圍觀的人群皆不由得有些變了臉色。箭手最怕的就是不熟弓性,再好的良弓之間,射擊角度,拉力的技巧都會有所不同,那可不比後世的火槍,全是流水線生產,只要是同一型號的槍枝,只管拿起來用。

  「好啊,你請!」薛仁貴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下,飛快地接口言道。

  所有的人都沒有開言,只是注視著他們二人,兀赫兒站放下了手中那把才纔練習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角弓,站到了擺弓的架子跟前,略略一打量之後,兀赫兒從弓架上取下了一把良弓試了試弦,回頭朝著薛仁貴問道:「你要拉幾石的弓?」

  薛仁貴笑道:「五六石都可以,輕的弓薛某不喜歡用。」

  「重弓力沉,不過,小心傷了自己。那這把吧,該有六石才對。」兀赫兒又挑出了一把,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試了試弦之後,丟給了薛仁貴。

  薛仁貴抬頭接過:「多謝了。」兀赫兒吸了一口氣:「到你替我選弓了,我用的是五石弓。」

  薛仁貴走了過來,撿起了那把才纔兀赫兒擺回弓架上的良角看也不看就遞還給了兀赫兒。「這把是五石的,你用這把便是。」

  兀赫兒臉色一變:「漢人,不要污辱我。說好了我替你選,你替我選。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薛仁貴漫不經心地彈了彈弓弦:「可是你也沒說,不能選已經選過的良弓對吧?!」

  「你這是看不起我兀赫兒!」兀赫兒面色鐵青地喝道。「兀赫兒莫要無禮,既然這位漢人將軍替你選定了,那就比試吧。」靺鞨大長老一臉和藹地笑容,在諸人看不到的角落,悄悄扯了兀赫兒一把。

  我鄙視,另外,我對薛仁貴的行為既感到驕傲,但又有些緊張。

  兀赫兒悶哼了一聲,瞪目望著薛仁貴沉聲喝道:「好,既然如此,若是等會將軍輸了,可莫要反悔才是。」

  「放心便是,有我大唐陛下與諸位人等在此見證。莫非大人還怕薛某耍賴不成?」薛仁貴一面試著手中的新弓一面言道。

  兀赫兒點了點頭:「好,你來出第一題。」

  「靶子是死的,終是沒意思,不若這樣,我們讓人牽二十隻羊來,每十隻,每人只有十箭,站於百步,專射羊眼,時限半何?」薛仁貴這首題目確實夠難的,聽得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全場都是吸氣聲,連程叔叔這種厚著臉皮從來不服人的老流氓都面現羨色,暗暗點頭,肯定在心裡暗讚這小子有種,這個時候已經黯然地回到了我身後蹲起的勃那爾斤也不由得砸舌道:「若是我來射,十射能中兩箭羊眼就算不錯了。」

  勃那爾斤這話一出口,讓我更加地敬佩薛仁貴的勇氣,只希望他能做到他向我所承諾的。

  「好!我願一試!」兀赫兒咬著牙硬著頭皮接受了薛仁貴的提議,很快,二十頭羊被牽來了,用木樁栓在百步之外,這難度可不小,羊可不是軍人,會給你直愣愣地立正,腦袋東扭西歪的,時不時嗅嗅地面,偶爾還扭過四處擺動。

  李叔叔也來了興致,親自點掐掉了一半香,然後燃起了香火,示意比賽開始,李叔叔聲音方落,薛仁貴先是笑著看了兀赫兒一眼,方才施施然地提起了手中的角弓,繼續拉弓虛射,彷彿這場比賽對於他來說,就像是悠閒得在河邊漫步一般的輕鬆。這個時候,兀赫兒已經瞄準半天了,仙嗡一聲弦響,就見百米之外,一頭白羊向後猛一仰著,然後倒伏在地。可以見到白色的羽箭箭尾還在微微地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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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惹來了一陣喝彩之聲,邊上的勃那爾斤吸了一口氣,一臉的凝重之色:「中了,好傢伙,好箭法。」不用勃那爾斤說,我也分明看到羽箭正中羊眼處,這廝果然也有些水平,不愧是善射的靺鞨人第一射手。怕是本公子日夜苦練個一年也趕不上他的這種水平。

  兀赫兒似乎鬆了口氣,抄起了第二支羽箭,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搭箭拉弓,嘴唇緊緊地抿著,眼利如鷹直視著前方的獵物,五息之後,兀赫兒第二支羽箭飛出,又射殺了一頭白羊,而這個時候,薛仁貴依舊不緊不慢,笑瞇瞇地在那把玩著手中新到手的角弓,這下,連李叔叔都緊張了,朝我不停地招手,等我一路小跑到他跟前,一把拽住了我,咧開嘴就把唾沫星子劈頭蓋臉地朝我噴了過來:「臭小子,這傢伙在幹嗎?這可是事關我大唐軍人的臉面,可你瞅他那模樣。」

  我一臉委屈:「我哪知道,不過岳父大人您放心便是,薛仁貴一定會贏這個兀赫兒的。」

  李叔叔依舊一臉陰鬱之色,朝我冷笑兩聲:「告訴你,他可是你的屬下,這麼漫不經心的對待此次比賽,哼,若是他贏了便罷,若是輸了,老夫連你一塊收拾。」

  靠!先人你個板板的,什麼人嘛,人家薛仁貴就喜歡這麼個調來玩人關我屁事,老匹夫,竟然想拿我出氣,心中憤然,可臉上只能泛起苦色:「岳父大人放心,若是薛仁貴輸了,小婿甘願……」

  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又有歡呼之聲傳來,緊接著又是一聲,一聲高過一聲,就像是濤天的巨浪拍打在礁石之上一般,我與李叔叔趕緊抬頭朝著靶場望去,只見薛仁貴依舊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緩緩地抽出羽箭,搭弦拉弓,松指,每一弦響,總會有一頭羊栽下,他這個頻率並不算快,可是比起每一箭都要瞄個半天的兀赫兒來說簡直就是快到了極點。

  半柱香才不過燃了一半不到,薛仁貴已經射出了第十隻羽箭,看也不看結果,也對周圍歡呼喧鬧的人群視若不見,又徑直以那繼續把玩著手中的良弓起來。

  他的正前方,十頭羊已經全部倒下,而兀赫兒的跟前,還剩五隻東張西望驚惶失措的羔羊。

  李叔叔已經忘記了剛才對薛仁貴的不滿,緊張地盯著百步之外的死羊彷彿他的目光能夠看得清倒在遠處的羊是何處中箭一般。這個時候,兀赫兒額角已然見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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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568章 天下第一射(上)


  李叔叔沒有絲毫的不悅,只是笑了笑:「好,那今日,朕就要好地瞧一瞧,靺鞨第一射手與我大唐軍中的精銳,誰更技高一籌,來人,把朕的白玉聰牽來!朕今天就好好的瞧一瞧,不論是靺鞨人還是我大唐軍人,誰能奪得頭名,朕的寶馬也拿來當作綵頭送與他,並且,朕還要親自授他天下第一箭手之尊號!」

  一時之間,場上所有人都止住了呼吸,然後頓時齊聲歡呼起來,而那一票靺鞨人也激動的眼都綠了……

  白玉聰,這可是李叔叔此次征遼東的所用的愛馬,很是得李叔叔的喜歡,看樣子,李叔叔這是在下血本激勵眾將士了,而且,天下第一箭手的稱號由大唐皇帝,偉大的、征夷四海的天可汗陛下親自授予,這是多大的榮譽?!

  別說是在場的諸位射手,程叔叔這位大唐老流氓也跳將了出來:「老程也來!輸了不論,贏了陛下可不許說話不算話。」

  得,李叔叔傷腦筋的神情一閃而過,強笑道:「放心,朕說話什麼時候言而無信過了?」

  話一說完,李叔叔抬手示意比賽開始,然後朝我招了招手,我一路小跑到了李叔叔跟前立正:「末將見過陛下。」

  「臭小子,老夫可是一力支持你哦,可別讓老夫失望了,若是老夫的白玉聰落到了靺鞨人的手中,到時候,老夫可要找你拚命!」李叔叔露出了一個陰狠邪惡的笑容朝我威協道。

  「啊?!我說陛下,您這麼一招來,豈不是在激勵靺鞨人的勇氣嗎?」我有些鬱悶,雖然對薛仁貴的箭術有信心,可李叔叔這麼一瞎胡鬧,天知道靺鞨蠻子會不會人品大爆發?

  李叔叔回瞪了我一眼:「放屁,急甚子,老夫這麼一出面,讓靺人說過嗎?對付這些靺鞨蠻子,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針尖對麥芒,從他們靺鞨人的最強項上,把他們的自信心全部摧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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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著李叔叔,一臉無奈,罷了,您老人家想發妖瘋就留您發吧,反正薛仁貴能在這兒多顯顯名聲對他日後的發展前境更有好處,反正,哼,老子一會來個毀弓大表演,暗中幫薛仁貴一把,心裡議定在。

  抬頭一瞅,我的倆忠僕也已經趕來了,勃那爾斤這位突厥蠻子從來不會放過顯擺自己的機會,提著他那把五石角弓擠到了我的跟前:「我的主人,請您無論如何也要允許您最忠實的僕人,突厥第一勇士,號稱連天上的雄鷹也都能射下來的勃那爾斤出戰吧,無論如何,勃那爾斤都絕對不會給主人丟臉……」

  我趕緊抬手阻止這傢伙繼續噴唾沫星子。「成,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進不了前五十名,你以後就別在我跟前嘰嘰歪歪你是什麼第一勇士了,聽明白沒有?!」我朝這傢伙鼓起了眼睛。

  勃那爾斤一聽我答允了他的請求,興奮地差點就想抱著我的腳丫狂嘴了:「不愧是我最英明的主人,您的睿智比那天空中的太陽還要燦爛,您的心胸比草原上的天空還要……主人,您要去哪?!」

  「我去吐行不行?沒事就趕緊滾一邊練你的箭去,進不了前五十名瞧我怎麼收拾你!」我惡狠狠地朝著這馬屁功夫有上漲趨勢的忠僕威協道。勃那爾斤鼓起了胸肌,唰,露出了一隻毛茸茸的胳膊,拍著胸膛叫囂:「若是我勃那爾斤給主人丟臉,我寧肯死在自己的箭下!」騰騰騰,大步朝著靶場而去。

  邊上一支手捅了捅我,哪個不開眼的,老子惡狠狠一扭腦袋,李叔叔這個老流氓一臉的興災樂禍。「賢婿的這位親兵可真有趣,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賢婿莫要太過責怪於他人,呵呵呵……」

  李叔叔丟下這麼一句話,背起手朝著一邊溜躂而去,我一臉黑線,三清道尊在上,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婆的親爹的份上,我一定會問候你全部女性親戚!

  帶著一肚子的怨念回到了另一邊,朝著那幾位已經等得不耐煩的靺鞨客人笑言道:「怎麼樣諸位,可是準備好了?請諸位先行稍等,因為我們這邊太多了,所以,只能等他們比出高下之後,從中提選六人,再與諸位首領比試,大首領以為如何?」

  「也好,我們也順便先熟悉一下這些弓具。」大勃榮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拿在手中的良弓。邊上的兀赫兒已經在邊上開始測試起了手中的強弓,他根本就不需要低頭看箭囊,隨手一挾,一支羽箭就到了手中,目視前方,搭到了弓弦一拉一鬆,仙嗡一聲,羽箭已然插在了五十米外的箭靶之上,非常接近十環的那個位置,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三清道尊在上,怪不得這貨說話那樣的囂張,看樣子,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水平。

  大長老一面熟練地耍弄著大唐將作監精心製作的良弓,一面朝我笑問道:「我觀大人雙臂極長,目光鷹視,方才聽聞將軍與旁人的談話,力竟能開七八石的重弓,想來也必是一位善射之人吧?」

  這話倒是把我問得一愣,旋及笑著敷衍道:「哪裡哪裡,不過就是會拉弓射箭而已,談不上善不善射。不過,若是論誰射得遠,怕是天下無人是房某之敵!」我傲氣十足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我是白山靺鞨的首領木特術,願意與這位房將軍比試比試。」這位大漢也很是武孔有力的那種,體壯如牛,一身的肌肉疙瘩全都隆起,嗯,不過對於我來說,肌肉多並不代表力量大,要不然,奧動會的舉重冠軍就該頒給健美先生們了。

  「是嗎?」我笑了,心中自是興奮異常,我就喜歡在人多的時候收拾那些個不開眼的傢伙,習慣了,當老師多了總會有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對手較勁的衝動,當然,都是比較文明的行為,不是罵街和耍流氓,這點很有必要澄清。

  「可以,不過,咱們等他們決出第一箭手之後,我們再來比試如何?」我咧開了嘴,只要不比瞄準目標,射多遠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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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這位約定之後,我開始安心地看戲了,先是初賽,不過,由於都是精心挑選的精英,數百位將士,還有那些也跟前來湊熱鬧的老流氓沒有一個脫靶,這倒是讓靺鞨諸部的首領也不由得一愣,表情顯得有些凝重了起來。因為這邊的箭靶全是在百步之外,手中的弓若無三石的力氣,很容易在這樣的大風天氣被吹歪而偏離目標。

  我一面裝著看射箭比賽一面一絲不漏地捕捉著他們的表情,他們的表情並不輕鬆,靺鞨第一箭手的神色也同樣凝重,這個時候薛仁貴出場了,他彷彿連看都不看箭靶一眼,抬手一抽,直接從箭壺之中抽出了三箭,然後搭弦拉弓,就在諸人瞪目的瞬間,三支羽箭已然齊刷刷地全釘在紅心之上,全都透木而入,在箭靶之上只餘箭尾。

  「好!」全場轟然叫好,太帥了,取箭拾箭拉弓松弦一氣呵成,三箭齊射,還能有如此之準頭,彷彿是在玩一門藝術一般,李叔叔的表情也立即生動了起來,鼓掌以示喝彩。

  很快,決出了二十名神射手,稱之為神射手亦不為過,大唐將領之中進入了前二十位的只有阿史那思摩、薛仁貴、蘇定芳,李道宗以及九位大唐軍事學院的精銳,程叔叔在第三輪的時候就被淘汰了下來,老流氓氣的把手中的四石弓直接掰斷,滿口的污言穢語悻悻地撤出了戰場,若來一眾老兵痞興災樂禍的笑罵之聲,看得這邊這幾位靺鞨人額角儘是涼汗。

  到了這個時候,六位靺鞨人已經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那位方才在邊上一個勁擺顯玩弄良弓的大長老看樣子已經表情有些呆滯了,拿著弓的手已經鬆了,因為現在箭靶已經從一百步移到了一百六十米開外,這至少需要四石的重弓才能精準地擊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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