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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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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代價 第二百零八章 地雷轟隆炮
    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連吹拂過的風,風中帶起的落葉進入到這片領域也是瞬間化為了岩石,重重的落到堅硬的地面摔成細小的碎片。

    而引發這一切異象的魔女美杜莎,卻毫不覺得自己在摧殘生命。腫起的臉上滿是對許哲的憎恨,一頭邋遢的金髮在泥水滲透後擰成了一束束的模樣。不過可能跟泥水也沒有關係?因為那一束束的金髮莫明舞動起來,頃刻間,一條條張滿毒牙的青蛇便成為了這魔女專用的髮型。原本琥珀般晶瑩剔透的雙眸,此刻也成為了血般鮮紅的姿態。

    一切的異變看在許哲的眼中,可已前衝的身體沒有因為對手的變異而慢上半分,反倒更快。拖行著雙手,前傾的奔襲模樣快的如同一道黑色光暈。

    沒有等美杜莎異變完成許哲已到身前,驟然急停住了身子,可雙臂未停。甩動加速向前轟出,如同兩枚炮彈正轟在了這怪物的腰腹。

    雙倍少林通背拳,正是當初蘇然打飛千年山妖的恐怖力量。不過此刻與當時的反應截然不同,更為瘦弱的美杜莎彷彿沒事人般屹立不動,反倒許哲被自己的力量震的連退開了數米,撞上了一棵石樹才算停了下來。右掌心中的傷口又是淌出更多鮮紅熱血,滴落在了灰暗大地之上。在血接觸地面的剎那也凝結成了渾圓的石塊……

    「別用你那種人類的小伎倆侮辱我了,現在的我身體可比鑽石的強度,繼續對我揮拳,當心你的手骨……」魔女嘴角微微的上翹,放肆的獰笑只因為這是在自己的世界,而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己便是絕對的統治著。

    「怎麼可能?」只是一次攻擊,許哲真的理解了這傢伙所說的鑽石強度,雙手肌肉直到此刻還是麻痺的狀態,可正是如此,心中一份迷惑更加清晰,「五行法則,金克木,木克土……你是土系魔物,怎麼可能克住這麼多的樹木與森林……你在違反著常識……」

    「傻小子,帶著你的疑惑一起去死吧!」說話之間,五米距離,魔女竟瞬間便出現在了許哲的面前。

    眼睛與腦袋的思維已跟不上身體的反應,許哲極限側頭,恐怖五指並成的手刀直直的插進了自己身後的大樹之中。那十米高的大樹應聲斷裂,傾斜倒下,遠比任何的伐木工更迅速。

    奮力側向狂奔,那墓穴下的訓練教會了許哲最重要的兩點,一便是身體對攻擊的反應要快過眼睛與腦袋,二便是絕對別硬抗,在找到幹掉對方的方法前,逃跑也是戰鬥的一部分。

    可顯然那老太婆從沒有遇見過美杜莎這樣的對手……

    在這竟是岩石的世界中,美杜莎快的如同冰面上的舞者,根本看不見她抬腳奔跑的姿態。而是飄逸的像帆,由風驅動著她的身體,在許哲準備逃離開美杜莎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想逃?你太慢了……」獰笑的雙手環抱於胸,魔女頭頂舞動的蛇發全張開了猙獰的大嘴,伸展的衝向許哲。

    連轉向的機會都沒有了,極限向後連續空翻,一條條猙獰毒蛇尾隨其後,直直撞在了堅硬的地面之上,轟出恐怖的彈坑,石屑四濺。

    當許哲停下時,面前數十米的地面上已滿是釘進了地面中的蛇之軀幹。

    「你的『寵物』全撞暈了,該我了……」許哲吸氣凝神,懸於身體兩側的雙手緊握成了拳頭,跳動的天地之靈開始為許哲那衣下的巨大符咒而興奮起舞。

    「是嗎?」那遠遠站立的美杜莎可不如此認為,嘴角的笑沒有一刻的消失過。

    突然,許哲的目光茫然,也覺察到了那環境的異樣,不過這次身體的反應救不了自己……

    腳下地面瞬間爆裂成了無數的碎片,那一隻隻奔騰而起的蛇頭毫不猶豫撕咬住了許哲的身體。遠遠看去,許哲就如同最壞的惡人被丟進了蛇窩一般。

    不過說起來也許沒人相信,許哲並感覺不到痛苦,那被蛇咬中的位置在咬中的時刻已完全麻痺,似乎因為蛇毒的作用。

    當所有的毒蛇注射完了積蓄的毒液後,全又縮回了地面之下,從那自己撞擊出來的彈坑中縮回,化為了美杜莎一頭的「髮絲」。

    身體好重,許哲只覺得呼吸開始變的困難,心臟的跳動一下比一下緩慢。不知道是不是蛇毒產生的幻覺,腳竟在慢慢的變成灰色的岩石,與大地同色。而知覺也跟隨著石化向上的趨勢逐漸的失去……

    「感覺怎樣?看著自己變成沒有生命的石頭,是不是很興奮?」美杜莎用勝利者的姿態笑著。

    「蛇毒可以侵蝕肉體?」許哲的聲音已經很輕,呼吸都變成了喘息,「不……是石化的土系靈氣……就像你對木系植物做的一樣,你不是克住了木,而是侵蝕它們的身體……你根本沒有脫離五行的法則……」想明白了一切,許哲笑了,可笑容也蒼白的厲害,這種理解卻是用自己的「死」來換取。

    「不完全相同,那些低等的生靈扎根與地,我只需要通過大地與空氣中擴散石化之靈,便能輕鬆的入侵它們的軀體。可人不同,你們的身體更堅固,所以必要的撕咬侵蝕就麻煩一點。」美杜莎沒有任何的隱瞞,將自己的秘密全說了出來,畢竟對死人保守秘密太不人道了,「你也該滿足了,你中的是足夠石化方圓十公里內任何物體當量的土系靈,所以……安心的去死吧……」

    許哲沒有力氣再還嘴了,最後一絲的髮梢也化為了堅固的岩石,表情看上去並不痛苦,平靜的臉上甚至帶著一絲偌有似無的笑容。

    作為雕塑,許哲無疑是上品,眉宇間透發出的是王者般的氣勢。

    「好了,該去完成上面的任務。」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美杜莎向著那樹邊的珍妮走去。

    剛才所有的對話這可憐的女孩全聽見了,正因為如此,她的身體才在不自覺的顫抖著,緊閉的雙眼也阻止不了湧出的淚。這淚水一部分是恐懼,一部分則是對許哲的愧疚。

    珍妮是那麼瘋狂的想知道許哲變成什麼樣子了,可許哲的警告又深刻在了心底。

    珍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相信他的話,只覺得除了相信他外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了。所以,當美杜莎熟悉的腳步聲靠近時,雖然害怕,珍妮始終緊閉著雙眼。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無比正確的……

    走到了珍妮面前,這魔女正思考該如何下手時,天地之間一絲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提醒著她,一切還沒有結束……

    猛然轉過了身,美杜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為一隻存在了兩千三百多年的魔女,它擁有著最豐富的獵殺經驗,見過太多怪異死亡的狀態。但卻從未見過今天這種。

    空氣中土系之靈在凝聚著,帶著自己的氣息又不同於自己的氣息。完全石化的大地脫離了自己的控制,迸裂出一道道巨大裂紋,如同地震來臨一般。

    圍繞著那許哲的石雕,被分裂出來的細小石屑緩緩的向天空飄去,完全脫離了地心引力論的範疇。

    而擴展的裂紋也決不局限與大地之上,在許哲石雕的表面,更為細小,更為複雜的裂紋連成了一片,而脫落下來的石屑直接漂浮在了半空,露出的是完整的皮膚,光滑且細膩。

    「怎麼可能?!他應該死了!沒人可以從我的石化土系靈中活下來的!根本不可能!!!」美杜莎慌亂的叫喊著,如同舞台上被揭穿了假面具的演員,醜態百出。不過她的醜態更多原於她的恐懼……

    生為魔物當然能覺察到許哲那壓倒性靈力的當量……

    當那臉上的石屑完全碎裂後,許哲嘴角的笑容終於變的明顯起來,這是一個邪惡的笑容。

    「驚喜嗎?我回來了……」許哲的聲音每一字每一句都讓珍妮興奮不已,卻讓美杜莎異常緊張,「難道哈迪斯沒有告訴你嗎?我失去了掌控自身靈的能力,要靠特殊的符咒來吸納天地之靈化為己用。誰知你這笨蛋更直接,直接給我注射靈,還是最具破壞性的土系?看來你又是哈迪斯安排來送死的白癡?」

    「媽的,敢陰我?!」氣憤的大罵,不過美杜莎咒罵的已不是許哲,瞬間轉身向著森林的出口狂奔出去,自己的任務已經忘的一乾二淨。

    希臘的魔物與百鬼不同,根本不存在什麼服從的責任,性命永遠比什麼都重要。

    「真是丟臉的妖怪,竟然把後背完全的暴露給我?」從石屑中完全的走出,許哲週身的衣物全部隨著石屑漂浮到了半空,又是赤裸的暴露在空氣裡。

    不過他並不在意,也沒有去追趕,安靜的對著美杜莎逃跑的方向抬起了雙手,極限伸展的拇指與拇指相連,食指與食指相接,形成了一個倒立的空洞菱形,類似於飛行員的目標鎖定框,不過在許哲這框架中的只有逃跑的美杜莎而已。

    「感謝你的幫助,讓你試試我的新招數好了……五行禁咒,暴土符,地雷轟隆炮!」在許哲話語結束的瞬間,天地之間,異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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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代價 第二百零九章 復仇
    漆黑的森林中,幽靜且陰冷,特別是在這被岩石封印的世界,幽靜與陰冷更為露骨。

    但也是以許哲為始點,一些人類覺察不到的精靈高速的凝聚著。它們在興奮的狂舞,在為許哲召喚的符咒而激動。那些平時深埋在地面中的孩子全部的甦醒,天地土之靈,獨特的地雷元素乍現。漂浮在半空的石塊猛然又分解成更細小的碎片,無數道青雷由地底湧出,全聚集在了許哲雙掌之間。

    微微彎曲雙膝,高抬雙手,許哲的姿態如同在紮著馬步,其實他只是為了承受等下的衝擊。

    緊閉著雙眼,珍妮始終不敢睜開雙眼去看,好像看上一眼,自己也將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世界也不再是從前的世界了?

    她是對的,此刻的許哲已脫離了人類的範疇,週身釋放著微弱銀白光暈,一頭黑髮無風亦舞動而起,在這銀光的呼應下彷彿也變成了銀色。

    而那跳動的電流在許哲雙掌之前壓縮成了一團銀白光球,森林彷彿因為這人造的光源而被點亮,可這一切都還只是開始。

    前方飛速逃離的美杜莎已沒有了什麼美女所有的儀態,樣子看上去慌張的如同老鼠,連回頭看一下的勇氣也沒有。

    不過看不看都沒關係了,當許哲一次呼吸,將那四指構成的鎖定菱形框對準了美杜莎時,「轟隆!」一聲巨響響徹天際,壓縮靈球直衝而出,速度突破了音障。接著,美杜莎的逃亡結束了,身下的地面彷彿被蒸發了一般,自己漂到了半空。身邊變得如白晝一般亮的刺眼,而軀體也被包裹在了這光暈之中,被這光暈無情的吞噬乾淨。

    整個凱恩斯城鎮的居民全感受到地面的震盪,也能遠遠看見由森林中升起了巨大光團,彷彿一顆太陽墜落在了這可憐的城市一般。

    不過這樣的奇景也只持續了數秒,當地震停止,光團消失後,小鎮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所發生的一切不過被人當成了一種幻覺。

    而當一切都結束後,許哲轉身走向了身邊的一棵石樹,顫抖的珍妮正站在那裡。

    「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珍妮輕聲的問著。

    「現在我還是赤裸的,你想看嗎?」許哲的反問帶著調侃的味道,「你腳受傷了,我背你回去。」說著,也沒有徵求對方的同意,許哲已將珍妮背上了後背,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好疼,你不能輕點嗎?!」大概是許哲的粗魯,碰到了珍妮膝蓋上的傷口,疼得這女孩咬牙切齒,睜開了雙眼訓斥。可當從側面看見近在咫尺許哲的臉後,珍妮又忘記了自己的疼。因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蒼白的面容,如同一具會呼吸的屍體,而順著許哲那蒼白的嘴角,鮮紅的血向外的流淌著。

    「你,你怎麼了?」珍妮有些慌張,環抱著許哲的手不停為他擦拭著嘴角的血,可新鮮的血還是不停的流出。

    珍妮無法掩飾自己的害怕,害怕這數次保護了自己的男人如此的死去。卻不知道就在數十分鐘前,自己還將所有的不幸歸咎在許哲的身上……

    「沒事,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凝聚了過多的天地之靈,靈氣貫穿進體,傷到了心肝脾肺腎,主要器官有點內出血的症狀。」許哲嘴角除了血外掛上了一絲慘淡的笑容,「不過感覺很棒,我好像又掌握了一項了不起的技能?」

    「你要快點去醫院!」珍妮根本聽不懂許哲在說些什麼,可當許哲走到森林邊緣又奇怪的繞道而行時,珍妮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這裡是剛才那美杜莎逃亡的位置,而現在,這裡除了一個直徑五十米深達十米的巨大凹坑,什麼都沒有了……

    光滑的坑面如同潑上了水銀一般,在月光下閃動著微弱的光,而實際上這是被強大電磁場侵蝕後的結果。許哲的高壓地雷靈團與環境發生了強烈電解反應。美杜莎,地面,樹木,甚至空氣,在那耀眼的光團中全被分解成為了肉眼無法覺察的微量元素。

    原則之上,這也便是連神皆可殺死的力量之一……。

    當兩人重新坐進那輛「借」來的福特汽車中時,已是晚上9點,沿海公路上的一盞盞路燈早就亮起,海失去的白晝時蔚藍的模樣,如安靜的湖泊倒影著天空中的繁星。在這樣的夜晚出遊應該是件幸福的事情?逃亡也是……

    意料外的是坐在駕駛位置上的不再是許哲,而是珍妮。雖然她的駕照才拿到不過半年,膝蓋上還帶著傷,可比起憔悴的許哲,還有他瘋子一般的駕駛方式,老舊的福特車行駛起來平穩的多。

    靠在搖起的車窗上,許哲的眼皮好重,呼吸也變得好慢,是在休息,像從前吳倩在身邊每一次的出任務一樣。

    珍妮呢?半天之內經歷了兩次妖魔的追殺,作為一個平凡的人估計沒有誰能平靜下來吧?即便自己已是不得不相信許哲所說的另一個世界,但疑惑與迷茫還是會自然的出現在腦袋之中,揮之不去。

    「你的真名是叫許哲對嗎?」珍妮其實並不想打擾許哲的休息,可還是壓抑不住好奇。

    「怎麼了?我不是告訴了你該去哪嗎?」許哲依舊閉著雙眼,聲音好輕。

    「沒……沒什麼,我只是想瞭解下,你說的關於妖怪的事情。」珍妮一下子莫明的緊張起來。

    「瞭解多了對你沒有好處,你和我不同,你可能還有希望回歸自己人類平靜的生活。我找你只是想你幫我一個忙,所以你還是盡量不要接觸那一個世界太多,這樣你的回歸會容易點……」緊了緊上身的夾克,由敞棚車頂灌進的風有些涼。

    「怎麼還能平靜的生活?朱蒂已經被那些混蛋殺死了,他們也想要我的命。」微微低垂下了頭,珍妮在笑,可笑容透著說不出的悲傷,「如果要說我現在唯一還想做的事情,那便是弄明白這一切,然後復仇……」

    「你真的這麼想報仇嗎?」許哲突然極度認真的坐直了身子,看向了身邊的女孩。

    「是。」珍妮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雙手握緊了方向盤。

    「瞭解你自己是誰,你的復仇也就完成了。」說完,許哲又抓緊了夾克外套靠在了車窗上睡去。

    「你老說瞭解自己,瞭解自己,可你又不肯告訴我我要瞭解的是什麼?!你好煩!」珍妮已厭煩了猜謎語的遊戲。

    「我已經跟你說過,在你的靈魂裡捆綁著一件不屬於你的東西,它叫潘朵拉之盒,為希臘神靈的封印型神兵。而我說的瞭解,便是你要潛入自己的靈魂深處,找到它,得到使用它的權利。當你做到這一切時,便能輕鬆的將那幕後的混蛋封印起來,而那混蛋的名字叫……九尾……」說到最後,許哲的語氣冰冷的如同能凝結起空氣一般。

    「我該怎麼做?能教我方法嗎?」顯然,珍妮也被復仇蒙蔽了雙眼。

    「先去紐卡斯爾吧,到那裡我也許可以幫你,用我從前使用過的一種方法……」

    行駛的車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速度,夜也在不知不覺間深去。

    為了避免百鬼眼線的追蹤,前往紐卡斯爾的這一路並不輕鬆,幾乎就沒有走過流暢的主幹道,連休息也全是在車裡度過的。不過此舉的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至少再沒有見到過百鬼,或者哈迪斯手下的影子。不過與其相信自己的躲避起了效果,許哲更願意相信是九尾暫時不想要自己的性命。

    而發生在那海灘浴場的慘案,澳洲官方完全封鎖了事情的真相,解釋成了一艘化學品郵輪撞上了沙灘形成了大規模爆炸。但在背地裡,政府的調查組也介入到了此事當中,世界開始慢慢對另一個世界瞭解了,或者說是九尾開始慢慢讓人類瞭解真實的世界?

    反正當風塵僕僕的福特車行駛進紐卡斯爾的地界時,已是三天之後。距離那被路西法稱為神之審判日,還有整整十五天。

    說到紐卡斯爾,這是一座比凱恩斯更像城市的城市,擁有更多的人口,更多的人文景觀,也擁有更完備的海上,陸地,天空交通系統。教育也是這座城市的特色之一,在澳洲著名的紐卡斯爾大學便坐落於此。

    可惜許哲與珍妮並不是來旅遊的,即便路過了美麗聞名的白海灘,也沒讓他們慢上幾分。

    「你說的那酒店在哪?有名字沒,這城市太大了,怎麼找啊?」一邊開著車,珍妮一邊忙碌的在旅遊指南上找著,可就沒有許哲所說的「金薔薇酒店」。

    「根本不用看地圖的,去你們這裡最大的酒店便是了,我認識的那傢伙絕不會管理『第二名』的企業。」許哲是那麼的自信。

    無奈的聳了聳肩,珍妮向著市中心最高的建築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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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代價 第二百一十章 帝王樓閣
    吐著濃郁的黑煙,引擎咳咳卡卡的動靜就如同上了年紀的老頭。這輛不幸被偷來的福特敞棚轎車算是經歷了這一生中最痛苦,也是最後的旅程。

    當珍妮將車停在許哲要求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時,終於,陣陣白煙從引擎蓋下湧了出來,證明了自己的「死亡」。

    「就是這裡了。」側頭看向了酒店大門,許哲並沒在意是什麼名字,而是發現了那地址牌下清晰的一隻金薔薇雕塑。

    接待的迎賓小伙子很熱情,沒有因為車的好壞而勢利眼的調整服務態度。就算當自己發現無法再發動這輛破車時,也是毫不生氣打電話叫來了拖車。

    關於這些,許哲可不在意,背負著滿是灰塵的背包,穿著邋遢的好像剛剛叢林探險完的鞋,走進了這金碧輝煌的酒店,在那乾淨到彷彿能夠反光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泥巴的腳印。而在他冷漠的臉上連一點抱歉的神色都沒有。

    反倒是跟隨進入的珍妮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身邊的其他旅客全是好奇的打量著自己,好像連服務的員工也要比自己乾淨上數百倍。

    旁若無人的走到了前台處,接待的是位帶著倫敦口音的中年男人,和藹的微笑與慈祥的面貌,如同這裡的管家。

    「您好,請問我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管家」禮貌的問著。

    「等等……」許哲拉開了自己的背包,將一件一件的行李擺在了櫃檯上,似乎在找什麼?

    於是,內褲,襪子,鐵鏈,匕首,一把手槍,幾個彈匣,甚至兩個手榴彈全如展覽般放在了別人的面前。

    許哲依舊毫不在乎,可珍妮已經開始了為他擔心,不過更多的還是尷尬,就像站在沒修養的許哲身邊,連自己也會被認為沒有教養一樣。

    「真是鬱悶,卡呢?不會忘在家裡了吧?」許哲有點後悔沒把那等於兩千萬美金的卡片當回事情。

    「別再找了,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大腦。」一個熟悉卻帶著鄙視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在這裡就早點說啊,害我找的這麼麻煩。」無奈的將櫃檯上的東西重新裝回背包中,許哲歎息的轉過了身去,看見的是兩位身穿雪白絲綢旗袍的桑美與桑琪。

    在她們的手中並未拿鮮明的兵器,倒有點難以區分出這對雙胞胎姐妹了。不過對於許哲來說,想區分太簡單了,只需看看誰對自己擺出討厭的臉色那個一定是妹妹桑琪了。

    「好漂亮?」第一次見到這對吸血鬼姐妹,珍妮感歎的自語,彷彿自己在讚美的是對精美的洋娃娃一般。

    「會『咬人』的,別靠她們太近。」許哲好心的提醒。

    桑美自然的走到了櫃檯前,和那「管家」交流了兩句,根本不用什麼身份證掃瞄或登記,直接從管家手中接過了一張精緻的房卡。

    「跟我來吧,大人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房間。」冷漠的向著電梯走去,桑美比起妹妹來懂事的多,「不過大人卻不知道你會帶陌生人來,只安排了一間房間。」

    「等等?我要和他住一起嗎?」珍妮有些茫然了。

    「你們大人什麼時候變這麼小氣了,多開個房間會讓他的企業倒閉嗎?」許哲輕笑的諷刺著。

    「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幫你把這女人幹掉。」一行四人,走在最後的桑琪不帶感情的說,卻讓珍妮不自覺的脖子一縮,離的許哲更近。

    「勸你們最好別打她的注意,否則即便你們是阿爾特最喜歡的部下,他也要準備葬禮了。」許哲的話可以當成一種威脅。

    「並不是我們不想多準備個房間。」當所有的人都站進了電梯內,桑美並沒有按任何的樓層,而是將那張精緻的卡片插進了控制面板下隱藏的插口中,「因為整棟酒店只有這獨一無二的『帝王樓閣』……」

    說著,電梯的大門緊緊關閉,高速電梯直衝頂層。當「叮」的聲音響起時,四人已來到了三百米之高的頂層。

    大門又是迅速的開啟,出現在眼前的是用奢華,奢侈,一類詞語才能形容的景象。

    偌大的房間,形如園頂的複式結構,一樓的地面上鋪蓋的是鬆軟的北極熊皮毛地毯。牆壁上的精美油畫先不說是出自誰的手,光邊框都是PT950鉑金鑲鑽。更別說鱷魚皮的沙發,黃金的茶几,漢白玉石的柱子……

    此刻珍妮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一間普通的房間能配上「帝王」二字?就是再豪華的房間,一般的酒店也只敢稱呼其為「總統」。但也只有這裡,帝王絕對不是一種誇張的比喻,或者說就是真正中世紀的帝王也享受不到面前所擺放的一切吧?

    「進來吧,便宜你這小子了,這間房間平時只有阿爾特大人來度假時才會被使用。」桑琪鄙視的說著,自然的走到了客廳中央坐在了沙發前。

    「這裡?這裡真的是用來住人的嗎?」感歎的緩緩走進了房間中,鬆軟的地毯彷彿能讓腳幸福的飄到半空,珍妮可謂重新理解了「奢華」的定義。

    「你們想喝點什麼,這裡有世界上所有叫的出名字的名酒。」桑美比起妹妹要禮貌的多,逕直的走到了吧台內,翻找著最好的酒。

    「抱歉,我不喜歡加了血的東西,喝起來會噁心。」許哲知道阿爾特的古怪興趣,「至於這什麼帝王房間?說起來豪華的讓人暈眩,但可悲的是連扇窗戶也沒有,享受一切的帝王既然無法享受凡人所享受的陽光?不覺得很悲哀嗎?」[吾愛文學網http://www.2552.com.cn]

    毫不愛惜的走到了沙發前,沿途一路的雪白地毯上全留下了許哲的腳印。

    「人類女孩,你喝什麼?」桑美禮貌的問著。

    「我嗎?果汁就好。」雖然並未看夠所有的一切,珍妮還是難得有修養的坐在了許哲對面的位置上。

    「真是少見,原來大名鼎鼎的許哲也有要尋求幫助的時候,怎麼弄的這麼狼狽?」大概是因為許哲就坐在身邊的緣故,桑琪的話語帶著敵意。

    「沒什麼好奇怪的,連阿爾特都害怕來到這裡,只派自己的爪牙過來,我的狼狽也是可以理解的。」許哲的嘴巴可從來沒輸過人。

    「給,你的果汁。」將一杯還冒著熱氣的橙汁擺在了珍妮的面前,桑美坐在了一邊的單人沙發上看向了許哲,「你有什麼計劃嗎?或者說,你有戰勝九尾的把握嗎?」

    「你問了一個連神都無法回答的問題,和你看見的一樣,我只是遇上了幾個她的手下已經被弄得慘西西了。」許哲不會為自己的弱小辯護,畢竟面對著九尾,任何的辯護全是可笑的掩飾,「你們呢?好像你們的主人和閻王那些傢伙又在策劃著什麼?」

    「十五天後,一顆彗星將經過地球,九尾將借助彗星的餘波通過五座通天魔塔撕裂開神界的結界,到神界去引爆核彈。大人們的計劃為破壞那五座通天魔塔中的三座,以阻止她的行動。」桑美毫不忌諱的將全部計劃全盤脫出。

    「就是說將那混蛋困在人間,禍害這個世界就好了嗎?神還真是『仁慈』。」許哲並不吃驚,因為神的本性早被自己看透,「如果換成我,我更希望九尾前往了神界再摧毀了魔塔,這樣至少人間可以太平上好久了。」許哲的一句話說的桑美桑琪心頭一顫,「不過守塔的傢伙一定也不簡單,幻想是美好的,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正是如此,最近的通天魔塔就在悉尼,由哈迪斯來守護,所以這裡是大人們排除在外的攻擊點。」桑琪無奈的歎息補充說明。

    「知道這些就夠了,麻煩你們離開,我可是顛簸了三天才來,想好好消息下。」許哲冷漠的下達了逐客令。

    雖然很是不爽他的語調,桑琪還是起身向著電梯口走去,而桑美看上去更加理解。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過幾天阿爾特大人為你準備的一份『禮物』會送過來。那麼,祝你好夢。」等桑美說完之時,電梯的門同時的關上。

    偌大的房間中一下子只剩下了許哲與珍妮,還有那杯茶几上的果汁。

    「你決定了嗎?」許哲突然莫名其妙的說著。

    「什麼?」珍妮有些不明白。

    「你決定好為死去的朋友報仇了嗎?如果你已經忘記了……忘記了失去時的痛……」許哲的聲音帶著遺憾。

    「我沒忘記!從沒有忘記,朱蒂是我最好的朋友!」眼神因為許哲的話而變得堅強,珍妮肯定著心中的信念。

    「這樣很好,記住你現在的眼神,恨這種東西,不刻在骨頭上是很容易被遺忘的。先去洗澡吧……」許哲已準備帶這可憐的女孩進入無形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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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代價 第二百一十一章 潘朵拉的憎恨
    什麼所謂的帝王樓閣,沒有陽光滲透的這裡,連白天與黑夜也無法區分,只有客廳中的水晶吊燈提供著照明。

    當珍妮全身只圍著浴巾從浴室中走出來時,許哲也正坐在客廳正中的燈下。客廳有些變了樣子,那些昂貴笨重的沙發與茶几全被搬到了牆邊,雪白的皮毛地毯此刻看上去乾淨的很,如聖潔的雪地一般。

    「快過來吧,我們沒有時間了。」根本沒有回頭,許哲自顧自得說著,似乎對美女出浴沒什麼興趣?

    緊了緊身上的浴巾,珍妮赤腳的走到了許哲所在的面前。

    只見他在那地毯上打開了一隻灰色的布袋,袋子如卷軸般向兩邊自然展開,跟隨展開的便是內部密密麻麻的銀色長針,光的看看也讓人頭皮發麻。

    「你想幹什麼?」珍妮有種不好的預感。

    「幫你見到自己而已……」許哲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低頭清點著銀針,「當初我師父就是這樣幫我的,用銀針封住身上98%以上的穴位,讓自身思維強行脫離開身體,卻困在身體之中。你會看見一片黑暗,除了黑暗什麼也看不見。能保持不瘋掉的話,大概就能見到那個心底的另一個自己了。」

    「大概?你能確定嗎?」珍妮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直直的看著許哲,感覺自己有點被當成了實驗的白老鼠了,「如果我找不到會怎麼樣?」

    「這個……因為在禁錮的狀態下你是無法進食與喝水的,所以身體消耗的是自身能量來維持。」扣著後腦,許哲在回憶當初自己被禁錮時的樣子,「我撐了大概一個月,但你的體質最多也就能堅持15天。」

    「過了時間呢?」珍妮只想更瞭解自己的命運。

    「你會死,或者變成植物人。」許哲沒有隱瞞,眼神暗淡了下來,「如果你害怕了,我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你這是關心我嗎?可為什麼在你的眼中卻透著要我答應如此做的信息?」珍妮能感受到,感受到許哲忐忑的心。

    「是嗎?大概因為我們沒什麼時間了吧?」許哲不認為錯過了15天以後妖與神的大戰,還有其他的機會見到飄忽不定的九尾。

    「那麼開始好了。」一次深深的呼吸,珍妮平躺在了鬆軟的地毯之上。

    「你答應了?」許哲雖然高興,可還是有些不解。

    「不要弄疼我了,我最怕針紮了。」緊緊閉上了雙眼,珍妮不敢看自己身體被千針穿穴的畫面。

    「可能會死的,你也沒關係嗎?」珍妮的灑脫反倒讓許哲茫然。

    「沒關係,我相信你,即便不是為我,為了你眼中渴求的東西,你不會讓我這樣無意義的死去的,我說的對嗎?」淡淡的微笑著,珍妮絕對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多麼的美。

    「謝謝。」輕輕的一聲道謝,許哲雙手之上猛然抽出數十隻銀針,高速飛舞,將每一針扎進每一個相應的穴位,比扎人體經絡圖還要準確。整整的半個小時,許哲才完成了人為的封印之術,遠沒有自己師父竊世來的流暢。

    偌大的房間,突然只剩下了許哲忙碌後喘息的呼吸聲。就這樣靜靜的躺在了珍妮的身邊,看著那張還帶著微笑的臉,許哲竟有一種無法拭懷的愧疚。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真的利用了這女孩幼嫩甚至不成熟的仇恨,還有她對自己的相信。

    就像那些利用過自己的神靈一樣,現在的自己又何嘗不是比那些利用過自己的神靈更卑鄙的存在?許哲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壞事也從來沒有少做,但如果可以,許哲真的不想去傷害像自己一樣可憐的靈魂……

    「下輩子歸還欠你的東西吧……」一聲感歎,許哲也深深的睡去。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世界上各個角落全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即將舉行的盛大神之審判日。

    在英國倫敦,分別前往三個不同位置的私人客機,帶著神在人間的最後保障在距離審判日還有五天之時出發了。

    感覺世界上除了人類還在平靜的生活,任何的生靈都已焦躁不安起來。海中的魚兒反習性的向深海游去,各種鳥獸也是積極的逃離了自己的棲息地,連動物園中的動物也是格外的激動。

    不過這些還不足夠引起人類的注意,而那顆即將飛過地球的巨大彗星的消息卻在各地廣泛的傳播。不論是電視台,還是報紙上,隨處可見媒體對這天文奇景的報道,天文學稱這是一個讓世人明白自己不是宇宙主宰的最好證明。因為當彗星經過地球身邊時,人類的滅亡與生存的差距其實也只有一線的間隔。

    而各地的政府也提前通知了沿海地區的市民撤離,擔心由於彗星的磁場而引發大規模的潮汐現象。

    至於天上的各神族也是發出了各自的警告,提高了巡邏與戰備的等級,如發現各種異相都必須向總指揮鬥神哪吒匯報。

    相對來說這10天過的安穩的,大概便只有許哲了?畢竟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誰知等到第7天的時候,沒有等待到珍妮甦醒,反倒等來了桑美所說的阿爾特的「禮物」。

    一件光滑如冰面的黑色皮風衣,和普通的風衣不同,全衣由特殊複合材料構造,7.62MM口徑以內的子彈無法穿頭,更別說刀具什麼的,連在它的表面留下一點刮痕也是不可能的。風衣內部擁有眾多掛鉤與暗袋,任何槍械,彈藥符咒或者其他工具,就是長劍也可藏的不露聲色,可以讓許哲的那只高爾夫球袋徹底的下崗了。

    最難能可貴的是,風衣內領處赫然粘著阿瑪尼的標誌,聽說阿爾特不光在這衣服的材質上下了工夫,連款式也要追求最舒適與美觀。

    有點無聊……

    而在昏迷後的第十天,那封印在自己身體中珍妮終於也開始有了變化……

    努力的四處張望著,珍妮無從得知自己在哪裡,即便知道,此刻面對這無窮的黑暗,所有的認識也開始了忘記。

    每一分每一秒,珍妮無不想離開這個世界。越是如此漫無目的的下沉,越是難以置信,許哲竟在這種虛無中呆了三十天?

    幸運的是雖然珍妮沒有像許哲一樣堅定的信念,但自己的靈魂也沒有許哲的那般複雜。

    第十天,珍妮的雙腳接觸到了堅實的地面,這是來到這裡後珍妮第一次感覺到身體的存在。

    「我活下來了嗎?」低頭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珍妮長長的感歎著。

    「可你的選擇將帶你走向死亡……」一個熟悉的聲音由身後傳來,珍妮猛然轉身,卻格外的疑惑。因為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竟是「自己」?

    一樣的唇,一樣的眼,一樣的語調,一樣的身高,珍妮感覺如同在照鏡子一般。

    「你就是許哲說的另一個我?」珍妮疑惑的問著。

    「不,我不是你,如果我是你便絕不會相信外面的那個混蛋來到這裡,我的名字叫潘朵拉。」臉上帶著憤怒,這稱呼自己為潘朵拉的女孩似乎並不歡迎自己的另一個人格,「真不知道你是瞎了還是聾了?竟然相信那混蛋的花言巧語,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只是想利用你嗎?」

    「喂!你夠了啊!我來可不是給你罵的!我只是想借你的力量幫朋友報仇!」珍妮終於體會到了「自己」跟「自己」生氣是什麼感覺了?

    「珍妮……」潘朵拉似乎稍微穩定了點自己激動的情緒,格外嚴肅的看向了全新人格的自己,「你真的是為了報仇嗎?你甚至感覺不到仇恨與該報仇目標間的必然聯繫?或者說你只是為了幫許哲的忙而堅定了自己的復仇信念?」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不明白?」珍妮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別忘記了我們擁有同樣的心靈,你的每一次情緒波動,我都能清晰的覺察……自己是騙不了自己的。」潘朵拉想說的是,「你愛上他了。」

    「別胡說,我是為了復仇!」珍妮放肆的咆哮,似乎是在掩飾。

    「算了,我沒興趣和你爭執,既然你來到了這裡,我還是有義務帶你瞭解自己,瞭解你身邊的世界。」邁著平靜的步伐,潘朵拉緩緩的走到了珍妮的身邊,像最體貼的大姐牽起了珍妮的雙手。

    珍妮也從不知道,「自己」的雙手竟是如此的溫暖,彷彿都溫暖進了心臟的最深處。

    頃刻之間,兩位赤裸女人身邊的環境瞬間改變,如同漆黑的幕簾一下全被扯走,只剩下了刺眼的白。光線的突然轉變讓珍妮有些不適應,微微輕閉著雙眼了好一會才能重新審視環境。

    在這雪白的世界,再不是那麼的空洞了,巨大的熒屏錯綜複雜的圍繞在身邊,各種跳動的畫面顯示的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歷史。

    「這些是什麼?」環視了一周,珍妮對這些畫面有著一種莫明的熟悉。

    「全是我們過去的記憶,作為神的『玩具』我們歷史悠久,不過這些全不用你來關心,過去的悲傷能遺忘的還是盡量的遺忘掉好。」潘朵拉揮一揮手,眾多的屏幕又是瞬間的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面最為巨大的屏幕,顯示的是外界的情況,正是珍妮身處的房間,環境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許哲正依偎在客廳邊的一張沙發上深深的睡去。

    「你是怎麼做到的?」快步的走到了屏幕前,這是珍妮數天來第一次見到的外景。

    「沒什麼,作為潘朵拉之盒的靈魂捆綁者,我們擁有許多其他常人無法想像的力量。除了封印之外,我們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例如挖取別人腦袋中的記憶,像這樣。」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珍妮所看的畫面改變,鏡頭急速的向著許哲推進,直到鑽進了許哲的腦中,潘朵拉的語氣帶著憤怒,「讓我們看看吧,這骯髒的混蛋到底為了什麼想利用我們?像那些醜陋的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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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代價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戰前夕
    距離彗星過境,最後48小時前……

    神在人間界埋設的保險啟動了,五座漆黑通天魔塔,最先迎接來襲擊者的是位於北冰洋,堅實冰層上的雪女凝塔。

    這裡也成為了神與妖大戰的第一場前哨戰,代表神的為天堂中墜落的折翼天使——愛麗斯。

    穿著一身雪白帶毛絨圍領的夾克,愛麗斯特別的配上了一條恨不得快到地上的麻布印第安長裙,而腳上便是一塵不變的上帝舞鞋,灰色的皮靴。

    說實在的,愛麗斯討厭如此束縛式的裝束,但這裡的氣溫卻使得人不得不如此的打扮。

    這裡是風與雪的世界,作為地球的兩極之一,北極擁有著地球上最刺骨的風,最堅固的冰。已是12月的冬季,使得原本無陸地的北冰洋上,硬生生從海水中浮現出來了雪白的冰之大陸。放眼望去,如同書中描寫的魔法一般,這由水構造成的陸地將給眾多的生靈提供繁衍生息的場地。而現在,它卻襯托起了一件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漆黑的通天魔塔屹立於一片最為堅固的冰層之上,那漆黑的顏色就像是對這聖潔冰雪世界的侮辱。於是天空中被厚重的雲層覆蓋,吹拂下不盡的狂風暴雪,試圖將這玷污的黑塔用雪掩蓋起來。可無論如何的吹拂,如手臂般的黑塔依舊是黑的刺眼。

    靠坐在漆黑塔底的牆邊,不管風雪多大,不管氣溫多低,一頭銀絲的凝始終是一身漆黑的緊身皮裝。

    「這麼快就來人嗎?」歎息的雪女不過微微的抬頭眺望,一覽無疑的平整冰面上即便刮著小孩巴掌大小的雪片,還是能輕鬆的發現那靠近的天使。特別是她身上的聖潔靈氣,更不是風雪能掩蓋得住的東西。

    支撐著膝蓋,凝緩緩的站了起來,沒有什麼好驚慌的,畢竟原來的劇本中便會有人來搗亂的一環,否則自己也不用親自來這裡守塔了。

    兩人就像約好的朋友,全是安靜的向著對方走去。直到相距不過十米,同時停下了繼續靠近的步伐。

    「你來早了,還有兩天這塔才會派上用場。」凝平靜的提醒著,感覺不到敵人見面時的分外眼紅,

    「沒辦法,我呆的休息站裡,隨行的人全都開始緊張的搬東西要撤了,聽他們說過兩天後這暴風雪會近一步升級,除了北極熊,沒人能活下來。」無奈的聳了聳肩,愛麗斯看起來如同被掃地出門一般。

    「人類就是這麼脆弱,那麼你想幹什麼,來這裡討杯熱茶喝嗎?」凝習慣的諷刺,話語好像比身邊零下30度的氣溫更冷。

    「這到不是,只是想快點結束我們的這一戰,我也好早點離開這漫天冰雪的鬼地方。說實在的,這裡真是冷的讓人討厭,早知道我情願去中東的沙漠也不來這裡。」說話之時,愛麗斯已自然脫去了身上厚重的雪白夾克外套,隨手丟在了一邊更加雪白的雪地之上。

    只穿了一件緊身的天藍毛絨衣,兩隻臂膀側面有著兩道奇特金屬拉鏈。不過這樣的裝束最讓人擔心的還是她的體溫,畢竟人類像如此的裝束,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裡活不過三分鐘。

    所以,在天使的軀體表面才凝聚著無法目視的靈氣層,效果類似北極熊的脂肪,讓風雪落到其上時無法近體,而是順著靈氣層的曲線滑落到雪地之上。

    「你們這些傢伙是永遠不懂得體會冰雪的美,細小的冰雪結晶體構造成的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朵,脆弱且嬌貴,像人的心一樣。」雙手插在口袋之中,仰首向天,凝輕閉著雙眼,感受著冰雪落在臉上的冰冷,對於這雪女來說,這便是最溫暖的花兒。

    也許真的如同凝說的吧,愛麗斯確實不懂得去欣賞雪的美麗,所以才能肆無忌憚的猛然釋放大量之靈,比雪更潔白的銀色氣浪圍繞著這天使腳邊高速旋轉,強勁風勢甚至將腳邊厚達一米的雪片連同的捲起,使得這雙手握拳的天使都站在了堅實冰面之上。

    遠遠看去,如同這暴風雪中又刮起了龍卷的風。

    「喂,你叫愛麗斯是吧?記得我們第一次交手還是在日本的森林之中?感覺現在的你好像比當時強多了?」沒有退卻,凝甚至還未發動自身之靈,依舊平靜的交談著。

    「怕了嗎?」微微低垂著頭,愛麗斯的眼神已經改變。

    「怕?」凝的嘴角浮現出鄙視的笑,「你知道自己站在怎樣的世界嗎?在這裡,我就是一切的『女王』。」

    「證明給我看……」愛麗斯的聲音變的好輕,彷彿已經覆蓋在了暴風雪的忽忽風聲中。

    而在世界的另一處,另一個注定成為戰場的位置,亞馬遜叢林的深處,閻王與八歧也終於碰頭。不過他們的接觸可沒有凝與愛麗斯來的那便「寒冷」……

    在一片古代瑪雅文明的高大岩石金字塔邊,樹立著八歧守護的另一座通天魔塔。這裡是曾經擁有人類駐紮歷史的遺址,所以方圓三公里內看不見高聳的叢林灌木,只有隨處可見的斷瓦殘壁。

    不過這些並不影響這兩人的交流,一張擺在那金字塔頂層上的茶几,兩張舒服的躺椅,一套精美的茶具。八歧正細心的沖泡著Z國的茶中極品,洞頂烏龍。

    憂鬱的茶香讓坐於這八歧大蛇王對面的閻王,都有些忘記來幹什麼的了?

    「嘗嘗吧,這茶葉不錯,絕對不輸阿爾特的什麼咖啡。」端著功夫茶具的小巧茶杯,八歧微笑的放在了閻王的面前。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哪個國家的文化。」輕閉著雙眼,閻王深深的呼吸著,「好久沒聞見這麼香的茶香了。」

    「你喜歡的話,走時我送你幾斤,反正我這裡很多。」自然的端起了茶杯,八歧細細品嚐著茶的芬芳,「不過我們的那場架什麼時候開始呢?畢竟這是逃不掉的一環……」

    「不急在這一時。」側目俯視著這片荒涼的大地,閻王微微的感歎著,「喝完這一壺茶再說吧,否則等我們打起來後,這麼好的東西也要浪費了。」

    「說的也是,那麼就再享受一下寧靜好了。」淡淡的微笑著,在八歧與閻王的身上感覺不到仇敵該有的氛圍,更像是對一同品茶的朋友。

    而暴風雨前的寧靜,天知道這一壺的茶水能喝上多久?

    中東的沙漠裡,這裡的寧靜也許能持續的更久一些?巨大的沙塵暴遮天閉日,地面上的生靈已經無從去知曉天空的顏色。

    只有熾熱的太陽將如火般的氣溫照射向這可憐的大地。

    跨坐於一輛已成土黃色的四輪沙地摩托上,方向停在了一座風沙剛剛形成的小土丘上。全身包裹在嚴嚴實實的長灰布簾下,如同阿拉伯的大叔,唯一暴露在空氣中的雙眼也是帶上了寬大的護鏡,否則下半輩子方向也別想清乾淨眼裡的沙泥了。

    可正是這樣的打扮,配合上毒辣的太陽,人就如同站在最大型的桑拿房中,可怕的是還找不到出去的門。

    嘗試的舉目眺望,方向依舊找不到該前進的方向,在這該死的風沙中,所謂的公路也是時刻變換。

    「不會迷路了吧?我可不想死在這裡!」車頭處的透明塑膠箱中,黑貓卡比發起了牢騷。

    「希望不要,要是找不到那漆黑的塔,估計回去會被閻王天使她們活活打死了。」尷尬的笑了兩聲,方向重新取出了GPS定位儀,修正著前進路線。與童子的接觸看來還需要再等等了……

    就在全世界的爭鬥或開始,或等待,或找不到路的進行中時,在屬於珍妮那雪白的靈魂世界的深處,一種安靜的爭鬥也在悄然的進行。

    用去了差不多三天的時間,珍妮與潘朵拉看完的是許哲一生的記憶。看完了他對雪兒的暗戀,看完了神對他的操控,看完了受傷的他如何封閉了自己的心,看完了他的迷茫與悲傷。

    可讓唯一讓珍妮心會抽搐之痛的,也正是許哲為了解放吳倩,寧願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也要抽出靈魂深處捆綁的軒轅之劍。

    看完這一切,珍妮也明白了為什麼許哲說自己和他好像,但珍妮覺得,自己與許哲又有著截然的不同。

    至少如果是自己經歷了許哲的這一切,珍妮絕不認為自己還有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這些記憶的片段一直到宙斯與許哲的接觸時落幕,像一場揭露真相的記錄片,看得潘朵拉的臉上滿是鄙視的神情。

    「看到了嗎?這便是那個你認為救你的好人,他所經歷的事情。」逕直的走到了珍妮的面前,潘朵拉只希望「自己」能夠清醒,「從他的到來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騙局,很有可能包括你朋友的死也是他事先設計好的。他就是一個騙子,為了得到你的力量而不擇手段。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幫?值得你去喜歡嗎?」

    記憶也有記憶的悲哀,它永遠只能呈現過去的歷史,卻無法呈現經歷歷史的人之思緒。所以潘朵拉比不上九尾,窺視記憶遠沒有窺視心靈來的透徹。

    珍妮沒有說話,漠然的目光微微的下移,從滿是雪花的屏幕看向了面前的「自己」,這時目光中更多融進的是一種疑惑。

    「其實我很好奇,為什麼你要做這麼多?為什麼要給我展示這麼多的信息?如果封印九尾就像那宙斯所說的,是我們存在的意義,為什麼你要如此的勸阻我?你到底跟我隱瞞了什麼?」珍妮似乎成長了?

    沒有說話,一絲冷汗滑過了潘朵拉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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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代價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能發動的封印
    「怎麼會如此的認為?我只是討厭被別人利用的感覺。」潘朵拉雖如此的說,可臉上已隱藏不住內心緊張。

    「你在欺騙我?雖然我嘗試的相信你,但這裡卻告訴我你在說謊。」單手輕輕摀住了自己的胸口,珍妮傾聽著心的聲音。

    「為什麼你那麼想獲得『盒子』的力量?其實它才是不幸的源頭,當擁有了它後,你所瞭解的世界也不再是自己瞭解的世界,你的生活將完全的改變,你也不再是自己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那是受詛咒的東西,誰都不該去碰它!」潘朵拉極力的勸阻著,甚至顯得有些緊張。大概因為她感覺到了,珍妮的那顆心在慢慢的覺醒,慢慢的在這靈魂深處的世界擴張。

    「我好像知道該怎麼做了?」珍妮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道的,卻是在本能的趨勢下,雙手輕柔的舉向了天空。一次深深的呼吸,猛然雙手向兩側下墜,這雪白的世界跟隨著她手的動作而改變,如同被撕裂了包裝指的禮盒,頓時環境化為了血般鮮紅的景象,而在潘朵拉的身後,豁然出現了一隻足有八米高的正方形巨大金屬盒。盒面上金屬的光澤早被歲月侵蝕乾淨,剩下的只有各種籐蔓般的浮雕還清晰可見。

    「你不該這樣做的……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顫抖的搖著頭,潘朵拉看上去如同老去了許多歲。

    「確實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可這盒子好像在召喚著我……」邁著平緩的步子,珍妮與另一個自己擦身而過,逕直的走到了與自己靈魂捆綁的封印神器前。

    如同重新見到了闊別多年的朋友,輕抬著手臂撫摸著盒子上熟悉又陌生的雕塑,突然,珍妮心頭一驚,說不出話來。因為自己摸到了一件奇怪的東西……

    「還是被你發現了嗎?」低垂著頭,潘朵拉歎息的轉過了身,走到了珍妮的身邊,和她的目光看在了同一樣東西上。是裂紋,一道清晰卻細膩如髮絲的裂紋。紋路包裹住了整個潘朵拉之盒,就像表面精美的雕塑一般,「和你看見的一樣……潘朵拉之盒已經壞掉了,它再也不像眾神想像的那般光輝奪目,更別說發揮封印的力量。」

    「怎麼會這樣?」珍妮有些茫然。

    「你知道我們的歷史嗎?」沒有了再為掩飾謊言的負擔,此刻的潘朵拉終於輕鬆了許多,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可那笑卻太過的悲傷,「我們其實並不是人,而是一件由宙斯之子赫菲斯托斯創造出來的工藝品,為的是懲罰私自從神處偷火的普羅米修斯兄弟。

    作為火神的赫菲斯托斯按照女神的模樣創造了近乎完美的我們,連宙斯也為我們的美麗而傾倒。不過我們注定要許配給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厄庇米修斯,給人類帶去災難。

    於是,宙斯之妻赫拉賜予了我們靈魂與生命,愛神給予了我們女人的嬌媚,美慧女神教會了我們快樂與歌舞。不過最後,雅典娜與赫拉給了我們最恐怖的東西,那便是潘朵拉之盒。

    作為神之信使的赫耳墨斯將我們送到了人間,送到了厄庇米修斯的家中,他感動的讚美著眾神的仁慈,卻不知道一切只是噩夢的開始……

    當時的我們一無所知,純真的如同透明的水晶,更無法知道那些眾神的卑鄙。所以當雅典娜偷偷托夢告訴我們不要打開赫拉給予的寶盒時,我們根本聯想不到災難。

    歲月的流逝只讓我們對盒子越加的好奇,一個夜裡,我們……不,或者一直以來我都該說是我?是我打開了那只盒子,頓時一陣漆黑的煙霧向著大地擴散開來,各種瘟疫,疾病,痛苦開始在人間蔓延。

    當時的我好害怕,不知所措的讓盒子摔在了地上,裂紋也是從那時候出現在了盒子的表面。

    它已經不再具備封印的力量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給宙斯眾神?為什麼還要接受他們安排你重回人間的行動?」珍妮無法理解另一個自己的想法。

    「不能說的啊……」淚再自然不過的充滿了潘朵拉的眼眶,她在無力的搖著頭,單手支撐在那邪惡的盒子表面,「如果說了,我們連現在站在這裡交談的機會也都沒有了。宙斯會用天雷將罪孽深重的我們燒成碎片……

    我不想死,不管如何我都只想活下去,哪怕只是多呼吸一口空氣。

    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為了滿足許哲個人貪婪的願望,我們沒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正巧現在宙斯受到眾天神的牽制,也許我們能永久的平靜活下去!「潘朵拉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燦爛,只希望珍妮能做出那連嬰兒也會選擇的路。

    「不發動封印的力量我就能活下去嗎?」面對著面前滿是裂紋的潘朵拉之盒,珍妮茫然了……

    回到那冰天雪地的世界,呼嘯飄落的暴風雪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忽忽的風聲由耳邊吹過,就像一台不知休息的冷氣機,將這冰面上的戰場降溫到了零下三十八度。

    而愛麗斯卻沒有退卻的意思,澎湃釋放的靈氣如浩瀚巨浪,圍繞著這天使的腳邊高速旋轉,形成了一道圓形雪白幕牆。

    「半空中的華爾茲……踢踏步。」右腳腳尖優美的從前向後化過一個半圓,愛麗斯眼神改變,猛然雙腳踏地,一躍到了十米高空,反震之力甚至震碎了三米之厚的冰面。

    高空中隨著風的軌跡旋轉,愛麗斯加速的如同一顆天藍流星,傾洩的衝向了屹立不動的凝。

    嘴角微微帶笑,凝連迴避的意思也沒有,低垂著頭,不過一個念頭。一面三米之高透明冰牆頃刻間由腳前冰層之下突起,硬接下了愛麗斯要命一腳。

    接觸的一瞬,愛麗斯眉頭凝重,在這冰牆之上,極限半蹲,發力一躍空翻出數米落在了厚實雪面之上,脫出兩條長達三米的痕跡。

    再看保護凝的冰牆,已愛麗斯攻擊的位置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出眾多龜裂之紋,可卻未見爆裂跡象,冰面後的雪女依舊保持著攝人的笑。

    「你變強了?」愛麗斯有些疑惑,雖感覺凝週身釋放的靈與幾個月前在日本時沒有什麼變化,可就是無法將她與那時的模樣聯繫起來。

    「不是我變強了,而是環境讓你變弱了而已。」輕輕的抬起了一隻手臂直指向天,凝如同這冰雪中的指揮家一般,「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裡,我不再需要像其他地方一樣先要降低四周氣溫配合攻擊,只需一個念頭,冰雪自然為我所有用。而你則不同,和從前相比,你需要更多的靈去抵禦這大地的低溫,以不至於自己的血液凝固……

    你找錯對手了……淚落天。「

    不管愛麗斯聽沒聽見凝的勸告,她都沒時間去思考了。昂首看天,一隻隻巨大如青松的冰錐加速墜落,密集的程度遠比暴雨來的猛烈。

    頃刻間,方圓數公里內的冰層激烈的顫抖著,大片堆積的雪花被震的漫天飛舞,頗有重炮密集轟擊之陣勢。如由冰層下方海底看去,一根根鋒利到貫穿過了冰層的冰錐剎那撲滿了平整的海底冰層。

    而在海面之上,一切顯得更加可怕,狂暴的風一下子便將激盪起的冰雪吹散不見。剩下的只有一片如同瞬間誕生的冰錐森林,橫七豎八的屹立於方圓數百米內的冰面之上。

    冰錐與冰錐之間的間隙,就是一隻瘦小的雪狐也要被分成數斷,更別說人體這樣的大型生物了。

    可那本該被萬冰穿體的愛麗斯卻遠比狐狸來的迅速,半蹲於一隻冰錐末端之上,激烈喘息的天使緩緩站起,週身未留下一絲血痕。

    「切,又是該死的速度。」鄙視的一哼,凝的臉上看不見驚訝。

    「和你說的一樣,確實是該死的速度。」身體前傾,愛麗斯的身影在空中加速成了一道光暈。

    徑直一腳瞄準著凝的胸膛,這是任何防禦措施哪怕神經反應都追不上的急速。凝被愛麗斯全力一擊輕鬆的貫穿而過,身體爆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可愛麗斯卻沒有勝利的快感。在雪地之上滑行減速的同時回頭看去,凝那爆裂的身體全化為了無數的雪片隨風消散。

    「替身?」愛麗斯不敢相信,甚至不知道凝何時換了位置,或者說從一開始這就不是真實的本體?

    「你在看哪裡?」輕聲的詢問是從愛麗斯的身後傳來,可當她轉過身來時一切已經晚了。第一次愛麗斯輸在了速度上……

    「轟!」沉重一響,那支撐的冰面完全的爆裂,巨大的紋理甚至延伸到了百米之外,形成的圓形氣浪吹散了周圍數十米內的積雪。

    看著由愛麗斯嘴中湧出的熾熱紅血,凝得意的向一側退去。

    「記得我在日本時說過的話嗎?上次你給我的一腳,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的。」沒有什麼比報仇更能讓凝開心的事情,「好了,玩夠了,該送你回天堂了……」

    自然的張開了雙臂,天與地如同竟在這雪女的掌握之中一般,不過因為她的一個語調變動,本還在呼嘯的暴風雪瞬間便停了下來,覆蓋了蔚藍天空的烏雲散去,露出了美麗天空的顏色。

    可平躺在冰面上的愛麗斯卻沒有心情開朗的感覺,只因為一點細小的亮光正在天空中越變越大,或者說是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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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代價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要做你的妻子
    平躺抬頭看天,眉頭緊縮,撲面而來之寒意壓得天使近乎無法呼吸。雖還距離數千米,可那在地球引力下,加速墜落的冰晶已彷彿要遮天一般,巨大的足夠讓方圓十公里內所有的冰峰望塵莫及。

    可惜剛才雪女一擊毫無留力,即便過去了數十秒,愛麗斯也只能勉強支撐著身體緩緩站起,激烈的喘息,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滑落,玷污了這雪白世界的聖潔。

    可她並不在意,甚至有些忽略了頭頂上還在墜落的巨型冰山?直視著已站在三百米開外的凝,感覺不到屬於將死者該有的恐懼與慌張。

    「這裡好像真是你的世界?」低垂著頭,說話之時,愛麗斯的一隻手臂悄然的收到了背後。

    「現在認輸太晚了,你該早點認識到的。」凝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著遺憾。

    「你會錯意了,我只是想……想在你死去前告訴你你的優秀。」這凡間的天使隨手掏出的又是那金色的禁果,不管在天主教的歷史上它是何等罪惡的東西,不管亞當與夏娃為它付出了何等的代價,現在它卻是愛麗斯的力量之源。

    輕咬上一口,如同咬碎蘋果的聲音被四周呼嘯的風聲掩埋,頭頂上巨大冰晶已距離不過數米。

    猛然,只見,本頹廢的愛麗斯頃刻間神情改變,一腳直踢向天,如同原地一字馬般,硬生生接住了下落的巨型冰峰。六副比身邊雪地更為雪白之翼展現在了空氣之中,遠遠看去,高百米直徑百米的菱錐冰晶,數百噸的重量從萬米墜落而下的衝擊力真竟被這瘦弱的人體攔截了下來。

    「挺厲害的,連我百噸的冰晶也接的住?」凝驚訝的拍起手來,「可惜你撐的了,你腳下的冰可沒你厲害……」

    「轟」的一聲可震醒冬眠之熊的巨響迴盪在天地間,以愛麗斯為始點,方圓兩百米內,原本平整且平靜的冰面暴烈,蜘蛛網般巨大裂紋瞬間出現,無數冰晶碎屑像彈片般的四濺。

    強大慣性硬將愛麗斯壓進了冰冷海水之中,詭異的百噸冰晶在這海水中竟無半分浮力,如灌鉛的鐵塊,帶著愛麗斯向著漆黑的深海高速下沉。平整冰面上之留下了一隻巨大冰洞,還有蕩漾著碎片的冰水。

    「又要無聊上好久了……」淡淡的歎息,看著面前由自己創造出的傑作,凝並沒有勝利者該有的喜悅,只是臉上的表情恢復成了從前的淡然。

    本停頓了半天的暴風雪重新停止了這片土地,肆虐的姿態彷彿比剛才更加的殘暴?

    自然的轉過了身,凝向著不遠處的黑色通天魔塔緩緩走去,身後直徑兩百米的冰塵破洞,不過數秒鐘已重新被凝結成了堅實的大地,不知道是這極寒的溫度厲害,還是凝有意不想看見愛麗斯漂浮起來的屍體?

    但似乎沒想像的那麼簡單?剛走出不過數米,凝古怪的停了下來,低頭看著腳邊厚實的積雪,積雪正在微微的崩塌,因為震動……

    「還沒結束嗎?」回頭看去,凝的臉色已不是驚訝,而是凝重。在這屬於自己的世界,凝第一次心中升起了不安。

    在那天使消失的點,由深海中一道纖細金光貫穿過了新凝結的三米之厚冰面,直射向了天空。然後,異變驚天動地,天上厚重的積雪雲彩再不是因為凝的念頭而散去,而是完全被那道金光成圓形的驅散到了千里之外,刺眼的太陽俯照了本不屬於自己的雪白大地。

    而地面上,剛剛凍結的冰面又一次爆裂,不同的是這次是由下向上施加的恐怖壓力。直徑兩百米的水柱噴湧的轟碎了直徑兩百米的冰面,升上了數百米的高空,落下之時已化為了鋪面的細雨。可並不是所有升上了天空的東西都落了下來,當水柱完全的褪去後,終於露出了內部展翅的愛麗斯。

    可和落下去時不一樣了,她的臉上帶著憤怒,身後雪白巨翼也只剩下了五隻,已經不再對稱。而在她的手中也握住一把巨大銀色戰弓,精美的曲線與細膩的瞄準配件證明它為21世紀現代科技的產品。

    「凝,該你來我的『世界』了……」咬著牙齒的輕聲提醒,凝顫抖的右手食指伸向了緊繃的箭弦,愛麗斯的目光改變。

    回到更為溫暖的位置,回到那間阿爾特專門為許哲安排的帝王樓閣中。靠在在客廳沙發上的許哲還在深深的沉睡著,如同一個孩子。

    而客廳正中,沉睡了更久,沉睡的更深的人卻是自然的睜開了雙眼,彷彿一個漫長的夢在悄然無息中結束。

    珍妮揮手拂去了身上一根根細如髮絲的銀針,邁著最為安靜的步子,向著一邊的沙發走去,只是不想打擾那個沉睡中的人。

    昏暗的客廳燈光讓人無法得知這是白晝還是夜晚,可許哲的呼吸很輕,似乎睡的很熟,甚至沒有感受到珍妮的靠近。

    捲縮於沙發一角,週身只披著一件阿爾特禮物式的黑色皮風衣,單手支撐著額頭,就像在沉思?

    自身週身雖只包裹著一條雪白的浴巾,可珍妮卻在擔憂著許哲會不會著涼。輕輕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為他牽動著風衣向上拉了拉。

    但也是這輕輕的牽動中,許哲突然睜開了雙眼,凝視著甦醒過來的珍妮,目光有些嚇人。

    「你似乎找到另一個自己了……我甚至沒覺察到你的靈動……」再明顯不過的證據讓許哲明白,珍妮已不是從前的自己。

    「我不太清楚你說的東西,我只是盡量不想吵醒你而已。」珍妮繼續為許哲拉好了披蓋的風衣,表情很溫柔,好像多年沒見的朋友。

    「那麼,你準備好了嗎?再過兩天就是和九尾接觸的日子了,你的潘朵拉之盒能操縱了嗎?有沒有什麼問題?」許哲略微有些擔憂與疑惑,擔憂的是盒子,疑惑的是珍妮,她臉上淡淡的笑容讓許哲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就像一塊鬱悶的大石壓在心頭。

    「沒問題了,你不用擔心,盒子的操縱並不困難。」珍妮的說法只是想讓許哲放心,帶著淡淡的笑轉身走向了客廳的中央。

    「那就好,你剛甦醒過來,還很虛弱,我去安排點吃的。」說著,許哲已拿起了身邊的客房服務電話。

    「在那之前,許哲,我們該談談了。」說話只時,珍妮已轉過身來,站在華麗的水晶吊燈下。

    「談什麼?」緩緩的放下了電話,許哲終於知道心中鬱悶的大石從哪裡來的。

    「談談你隱瞞著我的事情,例如你和宙斯的勾結,你與九尾的糾纏,還有你與吳倩的感情……」雖然還在笑著,可許哲看到了,看到了出充滿了珍妮眼眶的淚,「原來你真的是個騙子。」

    「看來你確實是完全的覺醒了……覺醒讓你獲得了其他的能力。」許哲沒有否認,也不打算狡辯。真實的東西不會被謊言掩蓋,再說也沒有欺騙的必要,「那麼你知道了多少?」

    「全部的東西……」珍妮在極力的控制著,只是不想讓淚流出而已。

    「是,我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去救我在乎的人,也只有你才辦得到,所以我來到了這裡。」許哲承認了一切,「說吧,你要怎樣才肯幫我,一切的條件,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想辦法給你。」

    「你愛她嗎?那個你想利用我去救的女人……雖然我看過了你們在一起的每一秒,可我還是想問你。」珍妮似乎沒聽見許哲的話?

    「其實我並不懂什麼稱為『愛』,太多的人濫用了這個詞語,再也找不到它準確的定位。我只知道,為了救她出來,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這條性命。」沒有慷慨激昂的語調,此等的宣言從許哲的口中說出來感覺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決,我答應幫你救你在乎的女人,可我也有兩個條件。」擦去了眼角快落下的淚水,珍妮變得更加堅強。

    「說吧。」許哲的心稍稍放下了些須,畢竟有條件便是有商討的可能。

    「一,用一天的時間陪我約會。」這可以算一種邀請。

    「我答應你。」許哲甚至都沒有思考。

    「二,在我封印了九尾,救出了你在乎的人後……」深深的呼吸,珍妮平服著緊張的心靈,「你要娶我,我要成為你的妻子。」

    客廳在珍妮的話語後陷入了沉靜,沉靜的讓人近乎無法呼吸。許哲的表情像被時間定格,又像被冰封成了一座雕塑。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珍妮只覺得每一秒的過去,如同每一天一般,慢的可怕。

    可等許哲有反應時,時間又是瞬間加速了一萬倍。

    猛然一拳,許哲轟爛了身邊的玻璃燈台,在碎片完全落地之前,隨手握住一片。本坐於沙發上的身體前傾,兩個踏步,許哲已衝到了珍妮面前。

    許哲的真的很激動,甚至不小心扯掉了對方身上唯一的浴巾,他都沒有在意。

    就這樣將赤裸的珍妮壓在身下,他的臉上也找不到任何一絲的愧疚。

    鋒利的玻璃碎片頂上了珍妮的咽喉,在傷害到她時,玻璃已經先傷害到了持有者——許哲。

    鮮紅的血順著許哲的掌心向外流著,滑過透明的玻璃碎片滴落在珍妮的咽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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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代價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使的使命,凝的職責
    客廳中,晶瑩水晶吊燈下,雪白北極熊地毯之上,許哲將珍妮牢牢按在了那裡,帶著自己熱血的尖銳玻璃碎片死死頂在珍妮咽喉。許哲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她,只要她稍微的動一下,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切開她的氣管。

    「我只當你剛才沒有睡醒,說的是夢話,現在再給你重新提一次條件,想清楚了再回答。」許哲冰冷的語氣已不帶任何的感情,絕對比任何的儈子手看上去更加的冷酷。

    「也許我真的沒有考慮清楚?」珍妮稍微的疑惑了一下,「等下約會時陪我去買結婚戒指,不用有很大的鑽石,只要好看就行。」

    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在珍妮的身上完全感覺不到被威脅的膽怯。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並不喜歡你,保護你也只因為我要利用你,對你,我只當你是件工具!」許哲顯得有些激動,握著玻璃碎片的手變的更緊,鮮紅的熱血流的更快。

    「並不需要你喜歡我的,直到瞭解一切,我突然覺得,你的出現便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成為我男人的人。你擁有著別人無法擁有的勇氣,執著,對愛的不顧一切。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吸引著身邊的人……我也是那不小心被你吸引的人,無法自拔……我愛你。」再坦然不過的告白,在這種對方要殺自己的情況下,浪漫的情話也不再浪漫,更像是一種對老虎的挑釁。

    「閉嘴!我只需要你幫我救人,僅此而已!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許哲也許可以為了救吳倩付出生命,但感情有時對於許哲來說比生命更重要。

    「我當然相信,你是個為了愛情什麼都肯做的人,從你的這裡我已經瞭解了一切。」眼眶中的淚從沒有消失過,不過此刻珍妮已無法控制,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向下滑落。不會經過嘴角,所以也無從得知它的味道如何。緩緩抬起一隻溫柔的手臂,珍妮輕輕的壓在了許哲的胸口,隔著單薄的衣服與皮膚依舊能感受到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你的心不允許你用愛情做交易,所以即便你可以欺騙天上的神明,也絕不會在感情的事情上去欺騙一個普通的人。

    我相信你的承諾,只要你說,我便相信你。「

    「瘋子!」咆哮的一甩手,鋒利的玻璃碎片飛出,釘進了一邊的木頭傢俬之上,許哲臉上的憤怒已難以壓制,可能這是除了九尾外誰都沒見過的表情。

    憤然從珍妮身邊站起,許哲連頭也沒回向著電梯走去。

    「準備一下吧,我們沒多少的時間了,我在大堂等你……一起去買戒指……」許哲的聲音才顫抖,但真的妥協了,即便有多麼的不願意,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宿命」了?

    當金色的電梯大門關上時,珍妮坐了起來,沒有得到心愛玩具後的竊喜,只有淚水不自覺的流淌著。遠遠的看去,這赤裸的女人在顫抖,背影帶著說不出的憂傷。

    她該憂傷的,因為在自己答應了幫許哲後,證明著自己已經放棄了對一切的追求。見過了心中的盒子,珍妮比誰都清楚封印了九尾後自己會變成怎樣……

    就當是死前最後一次的任性吧,即便許哲是如何的不願意,他也只會討厭自己很短的時間了……

    回到寒冰覆蓋的世界,這裡的關係遠沒有許哲與珍妮來的複雜,只是殺與被殺而已。

    半空之中,以熾熱的太陽為背景,刺眼的光將愛麗斯那五副巨翼裝點的更加眩目,連抬頭看天的凝也是瞇起了眼睛。

    由食指輕輕勾住了細如琴弦的銀色弓弦,愛麗斯並未架上與之匹配的弓箭,可卻是竭盡全力將弓拉到滿弦,配合著精確瞄準器指向了地面之上的雪女凝。

    高密度玻璃鋼采制的弓身表現出了自己良好的素質,彎曲的程度決不是其他戰弓可以辦到的。看來這也是阿爾特為天使準備的禮物。

    「你是不是忘記帶箭了?要我幫你造點出來嗎?」雖站於地面之上,可凝卻感覺不到絲毫懼色,一個抬手,掌心之上,一隻晶瑩如水晶銀箭豁然成型,「別嫌棄了,我造出的箭和剛才襲擊你的冰晶一樣,全是由高密度水壓縮形成,密度比鋼鐵更大,夠要你的命。」說話之時,在這雪女四周,本空蕩蕩的大地之上,頃刻間被同樣密密麻麻的冰晶之箭覆蓋,箭頭全指向了天空中的天使。

    和有弓無箭的愛麗斯相比,凝那有箭無弓的箭陣更加攝人。

    「殺了她。」一聲再簡單不過的命令,數千隻冰晶之箭如倒立之雨般,加速射向了天空。

    遠遠看去,一道道銀色的光影在陽光下閃閃生輝,美麗異常。可作為目標的愛麗斯就沒有這麼浪漫的感覺了……

    看著眼下加速接近的箭群,絕對比什麼彈幕來的可怕,奇怪的是愛麗斯的臉上卻找不到任何的膽怯,連迴避的意思也沒有,拉著弓弦的手指沒有半分放鬆。

    「笨蛋,我的箭一直在身上,只是你看不懂而已……光羽。」鄙視的冷冷一笑,異變從愛麗斯的身後開始,那原本失去了伴侶的雪白獨翅,化為如花瓣般細小銀白之光,隨風飄拂到了身前在那弓與弦間凝結。

    一隻金色長箭誕生,和剛才由海中貫穿冰面的而出的金箭如出一轍。

    現在也終於知道,六翼天使的另一隻翅膀去了哪裡。

    當鋒利箭頭凝結完畢,愛麗斯毫不猶豫的放來了緊繃之弦,而那些靠近的冰晶箭群已做好了絞殺天使的準備。

    可惜它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奔騰而出的金箭快若激光,旋轉箭頭帶起強勁暴風,如同一場呼嘯的風暴,加速迴旋氣流將所有冰晶之箭全捲入其中。

    一時間,號稱硬比鋼鐵的眾箭全被無情撕裂,化為隨風旋轉的點點結晶。

    「媽的!」看見如此陣勢,凝的眉頭深鎖,側身一個箭步飛踏,進行躲避。

    可還是慢了,直徑十米的龍卷之風在她逃到安全距離以前已將她吸了回來。

    金箭毫不費力的貫穿過凝腳下厚實冰面,,帶起了冰下刺骨寒水,連天地也因為這強勁的風暴而變了顏色。

    當一切過去時,已是一分鐘後,落下的冰晶與海水混合成一場怪異的雨,愛麗斯輕緩的腳尖點地落在了已不成樣子的冰層之上。

    只是稍微比愛麗斯慢上了幾分,凝重重的摔在了面前不過十米開外。全身本亮麗光鮮的皮衣,現在已隨處可見被如刀片般的風撕裂出的傷口。黑血緩緩的流著大概是這裡除了海水外唯一不會凝固的液體……

    角色似乎發生了轉變,剛剛躺著的人此刻屹立不倒,而剛剛佔盡便宜的人卻是躺在了冰冷的冰面之上。

    努力支撐著想站起,但無奈身體每一根骨頭都如同斷裂了般疼痛,凝嘗試了幾次全是失敗告終。

    「呵呵……你好像又學會了什麼奇怪的法術?叫『光羽』是嗎?真是難聽的名字……」激烈的喘息,冰面上的凝依舊看不出敗者該有的沮喪與恐懼,「應該和你吃的那果子有關,以你的實力是不可能發出這麼巨大靈力的……都快和大天狗一樣的程度了。」

    「禁果是瞬間增強靈力之神果,可遺憾的是增強的靈力無法持久,即便盡量控制消耗,靈力也會不斷的流逝。」說話之時,愛麗斯已重新平行的舉起了手中戰弓,這次瞄準的東西根本無法躲藏,正是遠處那漆黑的通天魔塔,「可如果反其道行之,增加靈力的釋放,將釋放之靈化為攻擊的箭,光羽能達到的效果是連使用者的我也無法想像的。」

    語畢,愛麗斯的翅膀又開始了消失,一隻潔白羽翼又化為片片光斑,在已拉滿的弓弦之上凝為了耀眼金色之箭。

    「凝,你輸了……」如同裁判吹響了終場的哨聲,愛麗斯放開了緊繃之弦,呼嘯而出的金箭似乎比剛才更為狂暴。飛行中的箭尾兩側甚至刮起了兩米之高的白色雪幕。可這只箭的命運卻遠沒有上一隻幸運。

    在它行經的直線路上,頃刻間一座座宏偉冰山由冰層下猛然突出,試圖阻撓箭的前進。一座不行,兩座。

    當金箭穿進距離塔身不過十米的一座冰山之中時,終於蓄力被消耗乾淨,停下了攻擊的步伐,悄然的消失不見。

    「你還想硬撐嗎?」看著一路上滿地的冰山碎片,愛麗斯的心情並不好。

    而那躺著的凝也不知道何時擦去了嘴角殘留的血跡,重新站了起來。

    「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責任,你的使命是摧毀魔塔,我的責任便是將你們這些混蛋趕得遠遠的。不盡責,我可是會被開除的。」雙手交叉於胸前,雖已瞭解面前天使的強大,可凝卻是退無可退,一是因為職責,二是因為討厭被打敗的感覺,「淚落滿天!」

    一聲呼喊,天空之中,萬千冰晶響應,細小的結晶在天空中凝結成型,每一隻冰錐足有五米之長,兩米之粗。加速墜落而下,密度覆蓋方圓千米之境,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這便是冰之女王的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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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代價 第二百一十六章 茶盡,戰起!
    屹立於原地,手中銀色戰弓安靜的垂於地面,可那拉動弓弦的右手食指,愛麗斯再沒有放開過,如同觸摸著扳機一般,隨時可進行攻擊。

    至於那天空中巨大冰錐形成的冰雨,愛麗斯這次連看都未看上一眼,就像一切與自己無關,一雙湛藍瞳孔死死注視著那重新站起的凝。

    爭鬥變得悄無聲息,卻原比剛才更加激烈。

    「都流血了,真是討厭。」輕輕用拇指摸去了嘴角最後一絲黑色血跡,凝已沒有剛才的頹廢姿態,身體在強大妖怪的恢復力下已好的七七八八,一道道的巨大傷口凝結成了條狀黑冰,停止了失血。而一直下垂在身邊的右臂五指併攏,肌肉繃緊,漆黑的皮服都能看見了鼓起的經脈,再也感覺不到女孩子特有的柔弱。

    「還想反抗嗎?你應該知道,現在的你已無力承受我的一箭。」愛麗斯屬於天使的善良,算是在規勸著。

    「是啊……可我還有力量能殺了你這長翅膀的鳥人……絕對零度……」低垂著頭,自然的一聲召喚,凝那繃緊的右臂異變。頃刻,一層薄如霜霧的東西包裹住了凝的右臂,霸道寒意成圓形沿著冰面向四周擴散,愛麗斯只是雙腳稍稍接觸,已是如同失去了知覺,凍僵了一般。又是立刻加大自身血脈中貫穿的靈力,避免血管凝結成冰。

    輕輕抬起自己喚來的湛藍之臂,凝默默的看著,突然奇怪的問道,「愛麗斯,你的光羽還能持續多久?」

    「兩分鐘左右。」愛麗斯沒有隱瞞,不知道是自信還是怎樣?

    「我的『絕對零度』大概也只能維持這麼久的時間,超過了兩分鐘,它甚至會凍結起我自己的心脈。不到最後我是不喜歡用它的,不過既然大家都只有兩分鐘了,就看誰能活到最後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過後,愛麗斯再也找不到凝的所在了。

    天空中垂直落下的冰錐插滿了這片彷彿受到了詛咒的冰川,「轟轟轟」連續的撞擊聲如同要撕裂了大地。

    一隻隻或傾斜,或直挺的冰柱形成了這裡最獨特的森林,晶瑩剔透的冰晶比鏡子更為光滑。在陽光之下,爭相展現著自己的美。

    而圍繞著愛麗斯五米之內看不見任何的冰錐洗禮,如同被圈禁出來的牢房。

    「你還有時間玩捉迷藏嗎?」警惕之心提到了最高,愛麗斯拉弦的手指已增加到了三根,為的是保證能用最快的速度射出光羽。

    在這冰雪連天的世界,天使也再覺察不到那雪女的分毫氣息。

    突然,四周密密麻麻的冰錐中浮現出眾多熟悉的模樣。銀白的發,黑色的皮服,湛藍透著刺骨寒意的右臂。

    不是許哲那種分身之術,而是再簡單不過的光學折射。

    可正因為簡單,才難以破除,高大冰錐中的身影正向著中心的天使走去。

    吸氣凝神,發力極限拉動起纖細弓弦,剩下的最後三副白翼中又一隻化為了愛麗斯弦上之箭。平行的戰弓抬起,但愛麗斯並不知道該攻擊的敵人在哪?

    即便自己的光羽之箭可貫穿四周所有的冰錐,貫穿過凝單薄的身體,可畢竟也只是直線攻擊,加上所帶起的龍捲風壓氣流,最多也只能將攻擊角度擴大到三十度左右。可惜在凝達到360度偷襲的範圍內,這只有不過十二分之一的機會。如果錯過,愛麗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拉動第二次弓弦了。

    冰錐之中,行走的人影已變走為跑,拖行著湛藍右臂,身體前傾,快的連折射的人影都模糊了起來。

    腳下冰面的震動越來越大,證明著凝的堅決。

    突然,正中愛麗斯急速回轉,金色箭頭瞄準了一塊最為巨大的冰錐。不管對與錯,愛麗斯毫不猶豫的放開了弓弦,強勁金箭奔襲而出。剎那間無數冰錐被轟成了碎片。遠遠看去,這冰錐森林中掀起了一道直線如瀑布般高大的雪白幕牆。

    但在金箭奔襲的一路上卻未貫穿過比冰錐更為溫暖的物體,也就是說……

    「你猜錯了……」熟悉的聲音從愛麗斯的身後傳來,刺骨寒意甚至將愛麗斯背後的冷汗凝成了冰珠。

    「啊!!!!」一聲慘叫迴盪在了這片冷漠的大地之間。而作為襲擊者的凝,卻是毫不在意的順著奔跑的路線一頭又扎進了冰錐森林之中。

    再看愛麗斯,整條拉弓的右臂被凍成了水晶般的冰塊。別說再來拉弓,就是彎曲一下手指都是奢望。

    天使也有天使的尊嚴,愛麗斯並不想叫喊的,可剛剛的凝那只湛藍右臂不過擦過自己的右肩,強大極寒之靈貫穿進體,瞬間將整條右臂血管凝結成冰,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皮膚,全被凍結。

    從未感受過的痛,讓這天使緊咬著牙齒還是忍不住的拚命顫抖。

    「躲得很快啊……下次我要凍結起你的心……」一隻隻冰錐中,本背對的身影又轉了回來,拖行著湛藍右臂,凝又發動起了新的攻擊。

    由那一張張清晰的臉龐,可以看的出來宛如佔盡上風的雪女也不好受,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白如積雪-

    273度的極限低溫對等同冰雪女王的凝也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可現在的凝卻不能停下步伐,不能立即再給予對手致命的攻擊,自己也將先一步的倒下。

    「怎麼能死在這裡?!」咆哮怒吼的試圖忘記身體的痛苦,愛麗斯猛然站的更加筆挺。身後一對雙翼突然收起,唯一能動的左手高舉起銀色戰弓。身體極限後仰,抬起一腳用鞋根部勾住了弓弦,用整副身體拉開了戰鬥的弓,看上去如同奔月的嫦娥般優美,但這樣的姿勢卻無法攻擊,彎曲之弓直指天空。

    又一隻翅膀幻化為箭,愛麗斯腳根微動,強勁弓弦,將金箭射到了天空之中,消失不見。

    這一箭後,愛麗斯也似洩氣的皮球般,低垂額頭喘息不止。

    而凝才不會去糾正對手的箭術,這次是從愛麗斯正面的兩座冰錐間衝了出來,湛藍手臂已抬起,如長矛般瞄準了愛麗斯的心臟,激烈喘息中的愛麗斯似乎還沒有發現敵人的臨近。

    「別以為只有你會範圍攻擊……」就在凝下手前的一刻,那低頭喘息的愛麗斯竟奇怪的說著。

    不用去追問,凝已用身體瞭解了她話中的意思,本攻擊的自己突然向後一躍而起,剛剛自己站立的位置被一道金光貫穿。

    抬頭看去,更多金色的光如雨點般密密麻麻的落下,那認為是無用的光羽在高空中一分為千萬。

    一場金色的雨呼嘯的落下,本巨大的冰錐森林頃刻間被金色的雨點摧毀成了廢墟。

    當金雨過後,滿是冰霜飄拂的戰場上,出現了決定性的一幕。

    凝無力的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右手的絕對零度已經解除,證明著自己已到極限。

    在她的面前是憤怒的天使,手中的戰弓正瞄準著她。那背後最後一隻巨大的白翼化為了點點光斑,凝結成結束的最後一箭。

    愛麗斯是用凍結的右臂拉開了堅固的弦,表面的冰屑輕輕的脫落著,如同蛇褪下的死皮。

    剛剛解凍的手拉動弓弦是件冒險的事情,凝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愛麗斯戰弓的顫抖。

    不過也沒有關係了,這麼近的距離就是瞎子也能射中目標的啊……

    當一整刺骨的風吹過大地,愛麗斯放開了緊繃的弦,但凝的生命卻沒有結束,反倒是堅固的戰弓由中爆裂成了兩半。

    「看來我還不用死?」獰笑的翻身一躍而起,凝沒任何的力量再去發動反擊了,可卻還有足夠的力量逃跑。

    「人類的垃圾道具……」看著地面上斷裂的弓,愛麗斯緊握著最後一隻金箭,有種說不出來的鬱悶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讓普通的鋼鐵來承受神的力量,太過的牽強了啊……

    沒有理會離去的妖怪,愛麗斯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逕直走到了千米之外的巨大通天魔塔前。

    再輕鬆不過的將那未發出的箭矢擦進了宏偉塔樓外壁之上。

    只見金色裂紋以此箭為點,向四周極速闊展。當愛麗斯離開到百米之外時,正好看見百鬼的第一座魔塔崩裂成了一塊塊黑色巨石落下。

    屬於她的使命完成……

    而在另一個戰場,一片古老的瑪雅文明的遺址上,戰鬥的開端在一種各位安靜的過程中進行。

    相對而坐,微笑的八歧禮貌的端起了紫砂壺,為閻王那已空的茶杯又一次的添滿,誰知即便將壺垂直了起來也再無一滴的液體流出了。

    「喝光了,還想再喝點嗎?我還有一些新茶。」八歧斯文的如同自己是招待客人的主人。

    「下次吧,太陽快下山了,我們還是趁看得見的時候把事情解決了。」說話之時,閻王已從高高的椅子上跳了下來,整理起被坐亂了的黑色蕾絲泡泡裙。

    「如果可以,我真想繼續的如此品茶聊天,可惜人不能永遠的偷懶打諢啊!」長長的一聲歎息,八歧帶著成人的無奈站了起來。緩緩脫去了身上白色西裝,折的整整齊齊放在了身後的椅子之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與小巧的雪白背心。

    「我們之間沒必要保留,快點結束好了。」閻王的意思便是盡全力,配合她的話語,在巨大金字塔面前一側的空曠廢墟上,一座陰森古老的大門拔地而起。

    「我也是這樣認為……」還是帶著和藹的微笑,八歧的臉上被一道道古怪銀白圖騰包裹,而在金字塔相對陰森大門的大地之上,以一隻直徑二十米的術之陣為中心,八面直徑十米的小術之陣圍繞在了四周展開。高高的望去,每一面陣中都有對應的古老文字,分別為,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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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ytyen_8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代價 第二百一十七章 閻羅VS草薙之劍
    看著宏偉金字塔前異變的景象,屬於這廢棄文明遺址的寧靜似乎蕩然無存了。可它恢復的也決不是往日的繁榮,只有一對等待摧毀對方的戰士,正用一種安靜的方式揭開惡鬥的篇章。

    邁著最輕柔的步伐,閻王拉高了些許裙擺,只是為了看見腳下的古老階梯向著塔底走去。八歧則還是一樣的紳士,雙手插在褲袋之中,臉上掛著輕鬆自然的笑默默的跟隨在她的身後,如同面前小女孩的護花使者。

    「八歧啊,看這陣勢似乎你連本體也召喚出來了?小心靈元被打散了,到時候就是你敬愛的九尾大人也救不了你了喔。」用著小女孩幼嫩的語氣,一邊走下高塔,閻王一邊打量著對手的大陣。怎是一句壯觀可以形容,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覺到那陣法的龐大,空氣間瀰漫的靈氣,說實在的更接近於神而不是卑劣的妖魔。

    「你還不是一樣,消耗一半的力量召喚出『鬼門關』,記得上次你在非洲召喚那東西,當場就跟要虛脫了一樣。」帶著迷人的微笑,八歧的話語可以當成一種關心,也是一種較勁。

    「沒關係,這次我來到人間後就沒用過靈,一直保存著力量,現在還有大概10%的『富裕』,不說能發揮多大的作用,至少能維持我的體力不流逝。」閻王單腳向下一格一格的跳著,就像做遊戲的孩子。

    「似乎你一直在為這一戰做準備?突然覺得自己好榮幸。」八歧決不是嘲笑。

    「不榮幸,不榮幸,我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為了你。本來預計你們會用假名字出現在不同的塔底,我會遇上哈迪斯,路西法,甚至九尾那樣的傢伙。不過現在只有你在這裡,輕鬆多了。」閻王回頭微微一笑,孩子的天真無邪掩飾了話中的輕視。

    「你好像誤會了點什麼?和落天使,冥王比起來,我們的差別其實不過只是一個『神』的稱號而已。這與強弱無關……」八歧一句平靜自然的發言,卻帶著不可一世的霸氣。最重要的是,你更是不能用狂妄反駁他。

    「是嗎?那就看看吧。」說話之時,閻王已走下了高聳的金字塔,來到了滿是雜草與碎石的地面,轉身向著自己召喚出的大門走去。

    「看看吧。」八歧輕聲附和,也是同樣轉過了身,走向了相反方向的巨大術之陣,越是接近,週身詭異的銀白光紋變得更加耀眼。

    剛剛還坐在一起品茶似朋友的人,當閻王站在陰森詭異的大門前,八歧站到正中最大的「前」術之陣中時,兩者的臉上再也沒有相視的輕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可以毫不留情殺死對方的冷酷。

    相距兩百米,閻王低垂著額頭,無風卻裙擺舞動了起來,身邊細小的沙石向四周如逃命般的散去。

    「出來吧,該你們『表演』了。」一聲洪亮的提醒,閻王是對門後之人的召喚。高達十米的漆黑石門緩緩的被由內的推開,並排走出的還是兩張熟悉的臉,黑無常穿著雪白長袍,白無常穿著漆黑的短裝。

    「已經等好久了,這次打什麼混蛋?」一出來便不停揉捏活動著拳頭與脖子,白無常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大人,你休息下吧,交給我們來解決。」最慢條斯理的黑無常也是顯得有些熱血沸騰,自然的走到了閻王的面前,握緊了一直垂在身側的雙拳。

    那扇高大陰森的鬼門在黑白無常出來後悄然關閉,又是迅速的沉入了大地之中,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至於八歧,在閻王的靈動改變的同時,自己四周八面的術之陣贊放出了可比太陽的煞白耀眼光暈。八條粗達十米的磐石巨蛇奔騰而出,帶起大片塵土,一張張血盆大嘴如同要分食了天地,八歧也是難得的將雙手從褲袋中抽了出來。

    「小黑小白,別打擾我和八歧的戰鬥,憑借人形的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畢竟盡全力的八歧大蛇王是很可怕的……」自然的從想庇護自己的黑無常身後走了出來,閻王的表情已在說這一次自己不願意當旁觀者。

    「老大,你的意思是……」白無常好像已經猜到。

    「顯出原形吧,雖然會剝奪你們行動能力,可作為神你們只能排到二級,但作為神器……你們卻是當之無愧的戰鬥系極品神兵。」話語之間,閻王張開了雙臂,昂首向天,輕閉著雙眼呼吸吐納著。

    「既然這是您的要求……」黑無常點了點頭,挺拔的身體由腳開始分解成了細小的白色光霞,在閻王那張開的右手中凝結成了一把長達一米有三,寬達三指的雪白長劍,劍托處是一塊渾圓寶石,寶石潔白無暇通透如夜明之珠,而在寶石正中則是用繁體書寫的「黑」字,證明著它便是黑無常異變之物。

    「老大,和你說的一樣,當我們異變後便會失去行動力了。所以你要注意,小心點用,我可是剛剪的頭髮。」白無常擔心的提醒著,可身體也是迅速開始了分解,在閻王的左手中出現的是與右手上形狀相同,顏色則截然相反的犀利長劍,就連劍托處巨大的寶石也是黑的發光。

    當雙手都握住了塌實的劍柄,閻王才睜開了雙眼,重新正視著前方群蛇亂舞中的八歧。

    「閻羅……早就聽說你們的地府閻王擁有看家的神器,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將兵刃化為人形。」雖如此的說,可從八歧的臉上找不到與自己話語的驚訝,依舊是無風之湖般的平靜。

    小心的解開了一隻袖口的扭扣,將那雪白的衣袖捲了起來,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右臂之上滿是縱橫交錯的銀白紋路。

    「沒辦法,一般情況下我不喜歡拿著武器欺負手無寸鐵的傢伙,不過你似乎也不是空手的妖怪……」閻王小巧身軀揮動起黑白雙劍,直直插進了兩側殘缺岩石地面之中。看看那恨不得比她自身更高大的長劍,真讓人懷疑此等小孩模樣的他怎麼操控的起,「傳說在八歧大蛇的身體裡從前藏著日本三大神器之一草薙之劍,可惜被當時你們的海原之神撕裂了身體,硬生生的搶走了。不過千年之前,日本的天照大帝,率領著眾神下界群戰九尾,結果全死光了,他們的神器也自然回到了人間。」

    「想知道完成的故事嗎?」提到這一段往事,八歧的臉都變了顏色,書寫著再赤裸不過的憎恨,「我本是地面上一條修煉得道的靈蛇,無意間吞食了草薙之劍更是讓我修煉到了神的級別。

    按照天地萬物之靈的法則,修煉得道便可前往神界。當時身為日本海原之神的那個混蛋佐之男,下界找到了我。

    本以為他是帶我去神界的使者,但他卻在灌醉我後將我的身體切成了碎片,無恥的搶走了屬於我的神器。

    他留下的只有一個傳說,傳說我是每年都要吃一戶人家一個女兒的壞妖怪,而他成為了替天行道的好神?

    真是諷刺,稍微有點腦袋的都知道,哪有年年家中孩兒被吃,還要不停去生的笨蛋?也只有人類這種弱智的生物才會相信這樣的謊言……而我身體上這每一道發光的裂紋全是當初九尾大人『粘補』時留下的痕跡,到現在只要催動自身之靈都能清晰的看見它們的存在。「

    八歧鄙視的平行張開了那只滿是銀色裂紋的手臂,腳下的大地如地震來臨般的顫抖。青紫雷電在正中巨大術之陣內積累的跳動著。而不管如何的跳動,雷電的中心永遠就在八歧的腳邊。

    一把金劍緩緩從大地之中升起,絢麗奪目之光能讓日月為之羞愧,長約一米有五,刃寬四指,與閻王的雙劍不同,草薙可謂將奢華展現到了極至。新月型的劍托上滿是鑽石,連劍柄末端都鑲嵌著一顆足有雞蛋大小的緋紅寶石,宛如中世紀歐洲帝王們才配使用的兵器。

    但閻王主要感受到的是從兵刃上透發出的凌厲靈氣,比起自己來有過知而無不及。

    不過這些奔騰的靈氣中也包含著無人知曉的悲傷氣息……

    「如你所看見的,在日本的混蛋神們被九尾大人全部消滅之後,我也從海原那傢伙的手中拿我的屬於我的東西。」當八歧的手握住了劍柄之時,身體之上,萬千道的裂紋中遊走的銀白靈光也被金色所取代,「我唯一能報答大人的便是完成她吩咐的每一件事,特別是殺神……我會十分樂意的。」

    氣氛一下變得分外緊張。

    但緊張的絕不只有這裡,在阿爾特駐澳洲的華麗酒店大堂中,坐在休息區裡的許哲不停的看著腕上的手錶,臉色是難看的厲害。

    坐在其身邊的桑美則更多的是疑惑與不解,而妹妹桑琪則只有忍不住的嘲笑了。

    當許哲講出珍妮的要求後,桑琪的嘲笑便沒有停過。

    畢竟試想一下,連神都掌控不了的男人,竟然會被一位手無伏雞之力的女人逼婚,而且對方還成功了?

    傳到哪裡這都是無可厚非的天大笑話。

    而許哲,為了完成第一個要求的約會,已經在這大堂中等了一個小時,格外煩躁。

    不過他的等待也沒有持續上多久,那最為華麗的專用電梯大門終於開啟,在晚上7點13分的時候。

    清脆的高跟鞋撞擊大理石地面的響動,彷彿迴盪在整個大堂之中。

    緩緩走出的女孩讓許哲都是有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身淨面黑色連衣長裙黑的如夜,卻正好襯托珍妮小麥色的肌膚,直順的披肩金髮難得乖巧的帶上一隻發卡,高跟圓頭皮鞋就像高中生喜歡的可愛打扮。而且臉上化了些許的淡妝,更是清新托熟。

    看著如此的她,許哲真是無法將她與從前那滑板褲,棒球帽裝束的假小子聯繫起來。

    用一句曾經形容過吳倩的話來說便是,「今天穿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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