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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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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假如換個思考方式,就會覺得這種方法不那麼丟人,比如說,強光不一定非要偷襲才用,應該作為經常性威懾手段,只要對方睜著眼睛,永遠都是有效的,任誰都知道,別說是失明,即便是眼花,在瞬息萬變的爭鬥中也足以致命。

    更要命的是,對手明知你有這種陰招,仍是防不勝防,除非是閉上眼睛和你打,那樣的話用不用也就沒分別了。

    如果將普通的偷襲形容成偷,這種能明目張膽,不需加以掩飾的偷襲就是搶。,不止如此,強光也屬於群體控制,正好和亂流相輔相乘,兩者的配合將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小醫仙的話總能給王浩帶來啟發,不過一句陰招暴露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來說去,她本人也認為這種方法並不光彩,即便是她也有這種招數,不到情非得以的情況,絕對不用。

    「然後呢?哪個傢伙被你掛掉了?」卓月模仿胖子的說話方式笑問。

    「沒有,我放他走了。」王浩垂頭喪氣的道,放走了仇家不說,還留下後患,現在想起來仍然感覺窩囊。

    「放走他!你鬼上身了?」卓月不信的盯住眼前的男人,彷彿在審視稀有動物,將有仇必報作為人生信條的王浩,什麼時候玩起仁慈了?那個秦堅應該被魂煉才符合邏輯。

    「我也想掛掉他呀,還有個高手在場!」王浩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什麼,還有一個高手!他們沒有聯手對付你?另一個高手是誰?」卓月也被搞糊塗了。

    「你也見過,那天吃東西的時候。跟咱們搭話的女人,想起來沒有?她和秦堅不是一路,但是不准我掛掉秦堅。」由於隱瞞了劍靈地存在,王浩的借口顯得幼稚。而且無法自圓其說。

    小醫很快回想起那天下午的心兒,不僅是個一等一的美女,而且有種十分獨特地氣質,卓月本來以為她是個高傲的女人,想不到她居然主動纏上胖子,沉默了片刻,她挖苦道:「她叫你放人,你就放人,你還很乖麼!」

    「我不乖行麼?打又打不過她,跑又跑不過她。」胖子的神情充分表達出當天的無奈。

    「那個女人是什麼來路?很厲害麼?你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胖子撓了撓頭。鬱悶道:「我也不兜圈子了,她是魔君的親使,據說賽奪殺到玄門的時候。要是把她給帶上,勝負很難預料。」

    「有什麼難預料的?我很負責人的告訴你,輸的一定是玄門,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當時地情形。」劍靈又不識時務的鑽了出來。

    「關你屁事!滾回去!」胖子暗暗在心底罵道。

    「原來她是魔君的親使,她一定認識裂天之痕。你和秦堅戰鬥地時候,她也在場,因此你才不敢使用御劍術。如你所說。她和秦堅並非一路,也沒有出手的意思,但是你不得不穩住她,她即便不是魔君的親使,不是擁有非凡的實力,一旦和秦堅聯起手來,你也沒有半點勝算。你大概是從秦堅的口中得知她地身份,為什麼不敢說出來?為什麼要隱瞞她在場的事,隱瞞不敢用裂天之痕的真實原因。你以為我是個醋罈子?」卓月絕頂聰明,不過正因為太聰明,猜地有些過了。

    「全中!不過我沒以為你是醋罈子……」,王浩故意發出讚歎,總算矇混過關了,說實話,要是卓月肯為她吃醋,那可真是天開眼了。

    卓月沒理會他的裝腔作勢,繼續推測道:「這個女人大概是因為龍珠,才起心要挾持你。事情還不到反目的地步,也許是你不願和她發生衝突,也許你認為我不是她對手,唯恐我趕來吃虧,而且一個人脫身比兩個人容易,就讓風狸通知我不要找你。於是,你獨自隨她上路。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你脫身了。」

    原來小醫仙也是個自作聰明的女人,王浩沒來由升起一陣成就感,他才不會傻到去節外生枝,再說那樣會傷害佳人自尊心的。

    王浩緩緩地豎起了大拇指。「你難道在跟蹤我們?居然猜的半點都不差!」

    「我們?看來你們相處的還不賴,這就解開了最後的疑問,以你的能力,不至於等到現在才脫身。」卓月莞爾一笑,這一次他徹底想歪了。

    王浩也是苦笑,「你哪知道我走了多遠,三天日夜不休地御劍,在人界,足夠繞赤道兩圈的。

    小醫仙並沒有真正生氣,相反,她十分認同胖子的做法,不論她是否能敵過那個女人,王浩的選擇都是出於好意,是關心她。

    假如她趕過去救人,事情也許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故意裝作生氣,是為了問出實情,要是不施加點壓力,別指望聽到胖子的真話。

    達到目的以後,卓月雨過天晴,犒勞嘴饞的人,最好的方式不外乎找個地方大吃一頓,就當是為他凱旋歸來接風也好。

    兩人又恢復到以往的節奏,白天趕路,夜晚動手,經過一周的時間,兩人趕到破天勢力的腹地,一處叫做落望的小鎮。

    撲面而來的除了陣陣熱浪,還有人潮,迎面而來的修真者讓王浩目瞪口呆。

    「難道這才是魔界的實力?」

    整條街道,大半的人都是修真者,奇景讓胖子不由頭皮發麻,和此處相比,草蘆實在算不上什麼。

    「不對勁。」卓月警覺的拉上胖子,迅速沒入一家小酒館。「要是隨便一處小鎮都有上千名修真者,神魔大戰就不用打了,這些人是從別處來的,大部分都不是破天的下屬。早就把你認出來了。」

    「難道破天撐不住,向別的勢力求援?」兩人習慣性地在角落處找了個座位。

    「不是,我們從邊界殺過來,頂多端掉他不足十分之一的據點。還沒傷到他的元氣。你要清楚一個事實,我們不過是匪患而已,六大護法才是他的強敵破。依我看,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改變原有地兵力部署,僅僅派出機動人員阻截我們,要不然的話,我們遭遇的就不止是無道和秦堅,而是不計其數的魔族高手,一定是發生了意外的狀況。」僅憑三個人。向魔界七分之一的勢力挑戰還是勉強,至少不像現在的輕鬆,是卓月的計策將遇到的阻力降至最低。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視野。

    「羅剎!」王浩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七大護法正處於冷戰,她居然跑來破天地地盤,帶種,以前怎麼就沒瞧出來呢?

    「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她是來找我們的。」

    「我看不像,說不定她要聯絡破天,想出賣我們。」王浩冷冷的說道。要是讓他猜對了,羅剎可就是撞上槍口了。

    事實證明卓月地猜測是正確的,羅剎很快找到角落處的兩人,人多眼雜,不便招,她徑直來到兩人的桌子,坐下後壓低聲音說道:「可找到你們了,咦,還有一個人呢?」

    王浩嘻笑道:「我們分開行動。你先說說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來了這麼多人?他們都是破天的手下?」

    羅剎滿腹怨氣地說道:「什麼?你還好意思問,都是拜你的兄弟所賜!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居然闖到破天老巢,差點當場手刃破天,據說傷亡的高手超過了五百人。破天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受了重傷,死裡逃生也顧不得面子了,第二天就向外界發出求援,各方高手紛紛趕來助陣,我是乘亂摸進來地。」

    「我靠!不是吧?」保險起見,王浩第一時間用手掌拖住下巴,掉下來可就不好看了。

    「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卓月無精打采的重複著方纔的話,不過顯得有氣無力,像陳玄那種傢伙,在憤火的情況下,幹出什麼來都不奇怪。

    事情的起因不明,外界傳聞一個傢伙大白天的衝入破天的老窩,揚言來取破天的狗頭。當時,破天麾下有五百餘名高手,居然無人能擋,不過因為眾多高手的護駕,破天勉強撿回一條老命,五百名高手卻全部死於非命。劫後餘生地破天驚於此人實力,自知無力抵禦,隨即向同道發出求援,當然,他的求援還是非常委婉的,明確將另外六方勢力排除在外,此舉也有招賢納士的意思,不過即便如此,仍然讓一方霸主的尊嚴蕩然無存。

    由於王浩等人一路從邊界上殺過來,導致許多據點無人可守,這些騰出來的肥缺,對游散的修真者具有致命的誘惑力,加上破天另外又給出了不少優厚的待遇,自然能令他們蜂擁而至。

    衝動是魔鬼!王浩暗暗告誡自己,今後遇事一定要冷靜,口中仍為兄弟辯解道:「這不可能,我們制定好了周密的計劃,所有行動都按原定路線執行,他怎麼可能跑去破天的老巢。」

    「你小聲一點!那你說,除了你的好兄弟還能有誰?我們當初有言在先,我幫你們找那個人,你們也有盡量低調,不能給我找麻煩,這是言而無信。」

    七大護法無論勢力還是自身實力,在魔界都屬於一等一的人物,誰有膽子去動他們?而且還是單槍匹馬,就算有這個膽子,也要有這份本領才行,王浩無言以對。

    「陳玄應該不是故意的。」苦思片刻後,小醫仙皺眉說道。

    「不是故意的?呵呵,你以為是小朋友玩過家家,犯了錯就說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能徵得別人的原諒?」羅剎啼笑皆非的搶白。

    卓月對責難一笑置之:「就事論事而已,你大老遠跑來,也不是來找我們吵架的,陳玄雖然衝動,還不到那個地步。他來魔界的目的是給妻子復仇,不是來找破天晦氣的,這種時候他也不想節外生枝。如果我的估計正確,他應該是迷路了,誤闖破天的老巢。」

    「對呀,這傢伙是個路癡!除非有明確的方向參照,不然一點方向感都沒有,我怎麼沒想到呢。」王浩用力拍拍腦袋,一副悔恨不已的德行。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你比他強不到哪兒去。」卓月不留情面的揭穿胖子。

    羅剎還能說什麼?迷路,如果這是笑話,一定是魔界有史以來最搞笑的冷笑話。堂堂七大護法之一險些被人幹掉,起因居然是一個路癡摸錯了地方。

    小醫仙輕輕敲擊桌面,示意回到正題:「以上是最符合邏輯的推測,要不然就是傳言有誤,是破天主動帶上大隊人馬伏擊,不想正好撞到槍口上,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無論如何事情都發生了,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你一定帶來了那個人的消息,對不對?」

    羅剎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同來魔族的三個人中,兩個男人是瘋子加弱智,要不是有冷靜的小醫仙居中協調,不知道局面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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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收穫

    這幾乎是王浩要的全部,即便現在停止交流,也沒什麼遺憾,不過,老傢伙是不肯放他走的,王浩隨便應付了第二個問題,重點聚焦在老傢伙的心得上,數千年的積累不容小覷,多掏出來一些,就能夠少走許多彎路,王浩對於陌生的御火領域畢竟是個外行。

    基本上,像兩人這種處在巔峰級別的人物,門派的秘密全部集中在基礎上,真到了妙處,反而都是個人的心得。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大鵬長老連壓箱底的本事毫不吝嗇,由於御火方面的不足,他甚至講到了修煉的技巧,煉丹師的修煉和旁人截然不同,胖子出師以前尚未築基,從未得到過丹王的指點,此刻聽大鵬長老提起來,不由兩眼放光。

    「什麼?完全依靠服丹修煉,不用修煉?」王浩鍛造出一枚能自行修煉的丹,自以為是得天獨厚,誰知煉丹師原本就有解決修煉速度的方法。冰焰雖然能自主的修煉,也是比普通的修真者優越了許多,速度仍然無法和服丹相提並論,不過,冰焰自行修煉的屬性也不是沒有用處,只不過胖子還沒有注意到它的好處,到目前為止,胖子只發掘出它偷懶的用處。

    「你的師傅沒有教過你?那個,老夫想不通你是怎麼修練的?難道你像普通修真者那樣引氣。」大鵬長老說到妙處突然中斷,像是審視稀有動物一樣審視胖子。

    「你這是個問題?」王浩故意賣起了關子。

    「當然不是,你就當老夫沒有問過。」

    「不用這麼謹慎吧,在下今天高興,免費告訴你好了。我當然不是笨到依靠引氣修煉,我是利用煉丹的方法,直接修煉內丹,和你的手法也差不多。只不過沒有繞圈子。」王浩本來也沒有太多的問題,老頭地問題還有一大堆呢,乾脆慷慨了一回。

    「用煉丹術直接攝取晶石的能量!」大鵬長老再次被震撼,不止是對他本領的歎服,更多的是驚歎他頑強地生命力。天啊!這小子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這種做法道理雖然簡單,要做到卻絕不容易,煉丹師對火焰和材料的把握,以及對自身承受能力的精準缺一不可。說的白一點,首先,煉丹師要十成十的保證煉丹成功。煉別的丹失手打不了損失些材料,要是煉自己的內丹失敗,那就徹底玩完了!

    縱使大鵬長老的本領。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成功,更何況煉內丹有個極其苛刻的要求,那就是不能使用丹爐,對他來說成功幾率微乎其微。

    不止如此,這種做法有個最致命地缺陷。爆體的風險,人體的承受能力極其有限,尤其是在本身修為不高地時候。開不得半點玩笑。攝取的能量少了起不到作用,就像胖子現在服用歸元丹,而且吸收的能量少,意味著次數的增加,從概率的角度來看,次數越多,失手地可能性也就越大。反之,增加每次攝取的能量,控制的難度便會增加。風險更是呈幾何倍數地增加,

    還有,就算王浩每次都很小心,運氣又好到不能再好,最終仍然要面臨爆體的風險,眾所周知,境界和修為並不同步,修煉快的人,修為比境界增長的快,修為慢的人,境界到了,修為卻跟不上。王浩的方法是最快的提升修為,對境界的跨越絲毫沒有幫助,這麼個玩法,爆體幾乎是理所應當的事。

    陳玄當初提醒兄弟放慢修煉速度,也是出於這個道理,到後期,王浩自己也在控制修為地提升。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煉出兩顆內丹,彼此相互牽制,這個時候早就該爆體了,不能不說,胖子的運氣好得出奇,要滿足這種微妙的平衡,首先要煉出兩個內丹,而且這兩個丹的屬相還要完全相悖,否則無法起到彼此克制的作用。即便這兩顆內丹讓他暫時擺脫爆體的風險,風險仍然存在,他必須小心奕奕的保持兩顆內丹旗鼓相當,勢均力敵,要是任由其中一顆佔據上風,或者是衰竭,他都會萬劫不復。如今胖子就像站在纖細的鋼絲上,而鋼絲的兩端赫然繫在峭壁邊,腳下是無底的深淵。

    更讓老傢伙哭笑不得的是,胖子居然用爭鬥來提升境界,沒錯,這個方法確實很快。然而風險係數絕對不比體內煉丹低,和比自身修為低的人爭鬥,對境界的突破幫助不大。要獲得良好的效果,除非是不斷向高手挑戰,爭鬥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挑戰修為相當的人,勝負的幾率參半,挑戰修為高於自己的人,勝率就超不過二分之一。

    大鵬長老總算徹底搞清楚王浩的修煉方式,為此,他付出了兩個問題的代價。還能說些什麼呢?眼前的傢伙是個十足的怪胎,這哪裡是個修真者,這是典型的掠食者的生存方式。

    王浩就是一頭兇惡的狼,不斷地追逐獵物,像獵物發起挑戰,通過挑戰讓自身變得強大,以此來確保能量相對平衡,保證自己不被大塊的食物撐死,而他挑戰的獵物,是比他還要強大的獅子,老虎。

    也許王浩早就適應了這種生活方式,他獨到的御火術能保證每次煉丹都獲得成功,他的技巧能確保遇到強敵的時候總能有驚無險,同為煉丹師的大鵬長老對異獸並不陌生,深知每種生物都有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談不到對或者錯,但凡存在的就有道理,因此,他沒有糾正王浩犯下的錯誤還有風險,因為胖子比他更清楚這種風險,但是他毫無保留的說出了煉丹師正統的修煉方式。

    煉丹師是通過服丹來輔助修煉的,根據不同的境界選擇不同的丹,當然,通過對各種丹地搭配。也能無視引氣的方式,丹能夠緩慢的釋放能量,這就免去爆體的風險。

    聽起來並不複雜,裡面地學問卻深著呢。

    要完成各種丹的合理搭配。自然要熟悉丹訣才行,鬱悶的是,這恰恰是王浩最欠缺的知識。有很多丹他根本聞所未聞,要從歸元丹直接跳到悍牛血煉的丹,跨度實在太大,他沒有耐心去等。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在這中間有十九種丹的過渡。

    煉丹師從來不會用一顆丹直接從元嬰期跳到出竅期,更別說連跳兩重境界。通常在一個境界的初期,中期,後期。都有不同的丹可供選擇,不僅如此,還有提升境界專用的丹。甚至有渡劫專用的丹。

    所謂地渡劫專用丹,基本上就是星辰沙的增強版,不過,此丹形成的肉身和真身無異,並且比真身更強。估計他原來地作用是幫助散仙級別的人物重塑肉身,而且此丹還有保命的作用,在爭鬥中使用等於比別人多出一條性命。煉丹師掌控生死的能力。在這種丹上得到了真正的體現。

    王浩突然想起那個可憐地散仙還有雨霞,要是提前知道這種丹,她們何苦選擇轉世?

    這可不能責怪胖子,他的丹訣都是想方設法的從師傅那裡騙出來地,或者是零星偷聽來的,還有他煉過的丹,自然能知道丹訣,丹王從未系統的傳授過他丹訣,凡事都是有利有弊。正是因為如此,胖子才迷上了DIY,並且對異獸和異草的見識無人能及。

    奇怪的是,師傅他老人家應該知道這種丹,為什麼不肯幫助雨霞嫂子呢,煉這種丹總不犯忌呀。

    問題很快便有了答案,當胖子聽說煉製此丹需要的材料時,滾燙的心損失冷卻下來,幾乎結成了冰。

    基本上就是鳳毛麟角,麒麟角換成了麒麟血,基本上,要獲得這兩件寶貝的難度是等同地,首先,你一定要刮掉一隻成年的,強壯的麒麟

    另外的五種材料不提也罷,胖子沒心思去收集,他現在認為散仙和雨霞轉世仍然是明智的,轉世不過才二十年光景,人家夫妻就好夢重圓了。至多耗費個幾百年就能重新達到以前的修為,對修真者來說,時間不成問題。可是要收集齊全這些材料,沒個萬八千年的想都別想,即便他此刻已經有了麒麟血和鳳羽,想到剩下的五種材料,也沒敢去動那份凡心。

    「這簡直就是一種垃圾丹,而且是垃圾中的垃圾,渡劫時倘若連肉身都被毀了,十有八九是魂飛魄散,還要這破丹有什麼用處?至於保命,人家掛掉你以後哪有不搜身的道理?還能給你留下這種東西,想在爭鬥中復活更是愚蠢,剛才被人家掛掉了,難道還想再掛一次?」王浩酸溜溜的想到。

    王浩的收穫不可謂不豐厚,從大鵬長老處,他得到一份完整的丹訣,聽起來有些可笑?他已經是卓越的煉丹師,居然到此刻才來惡補丹訣這種最基礎的知識,還是從手下敗將的身上學習。

    「該老夫問了。」一套完整的丹訣講下來,加上胖子還要記憶,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兩個時辰,大鵬長老難免有些焦急。

    「隨便問,在下知無不言。」王浩噓了口氣,然後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他得到的更多了,不付出一點,都覺得對不起老人家。

    「老夫想知道小兄弟是如何煉出冰龍珠的。」這是大鵬長老除了御火術以外最關心的問題,別的龍珠都好說,身為煉丹師的他知道這枚冰龍珠的份量與別不同。之所以放在最後問,是害怕胖子耍滑頭。

    如果這枚龍珠不是王浩煉的,或者存心抵賴,一句不知道就能打發他,這可就白白浪費掉一個問題,胖子的狡猾他可是領教夠了。

    其實關鍵還在於兩者的懸殊,胖子沒有多少問題可問,自然不需要顧慮太多,他的問題卻有一大堆,不得不珍惜每一次機會。

    饒是他機關算盡,王浩卻再次笑了出來,這又是個弱智的問題。

    「這個很簡單啊,別的丹怎麼煉,冰龍珠就怎麼煉!跳動在指尖的黑焰說明了一切。是啊,有混沌之火地幫助,煉製冰龍珠和別的龍珠本來就沒什麼分別,手腳麻利點就成了。

    這是人家的本源之火。學是學不來的,能做地僅僅是羨慕,應該說是嫉妒,大鵬長老眼神中的幽怨讓胖子不寒而慄。

    最後一個問題無關御火和煉丹,大鵬長老詢問了胖子來到魔族的原因,別看他不問世事,還不到老糊塗的地步,一邊是個人的嗜好,一邊是族人的安危,孰輕孰重仍是分得清楚。

    王浩坦言相告,不過省略了陳玄和卓月的身份,只說是陪兄弟來找一個仇家。當大鵬長老得知他們的仇家即不是七大護法,也不時魔族的長老,僅僅是破天麾下的小人物,乾脆連問都懶得問了,不過他好言勸高王浩。不要造下太多地殺戮,真要是讓七大護法回過神來,聯手對付三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難飛。

    一夜無眠,第二天清晨時分,心兒已經不告而別。

    心兒平時獨來獨往慣了,本來就不喜與人同行,得知求取龍珠無望,先行離去也不奇怪,按理說胖子應該如釋重負,但是心坎裡卻沒來由的泛起一陣失落。

    除了要在飛劍上一直保持金雞獨立,胖子沒有感覺到任何地不舒服。相反,和一個陌生而且特別的女人獨處,過程充滿樂趣。

    當天,王浩也提出辭行。

    大鵬長老好不容易才遇到同行,如同久旱逢甘露,自然是苦苦挽留,無奈王浩急於脫身,加上思念卓月心切,居然乘著喝酒的時候尿遁了。

    在王浩失蹤的時間裡,卓月沒有停止行動,依舊按照原定路線推進,將六處據點蕩為平地,唯有如此,才能在指定地點與陳玄匯合。另外,這也讓王浩更容易找到她。

    秦堅回去後說出了一切,破天的人馬迅速殺到,為了避免成為眾矢之地,小醫仙只能先行離開。

    雖然沒有真正的群殺技能,由冰蠶絲形成的小群殺,效率卻不比胖子低多少,冰蠶絲在夜晚幾乎無法識別,確是犀利非常,無論是掃中地,還是主動撞上的,筆直的拉過去,比割韭菜還要利落。

    王浩趕到的時候,殺戮已接近尾聲,索性就不出手了,笑嘻嘻的站在一旁觀戰。

    卓月心思縝密,在爭鬥時也不例外,第一時間發現了胖子,儘管她沒出聲招呼,眼神裡卻流露出一抹淺笑,清澈的眼波猶如秋水泛起漣漪,蕩人心魄。

    「嘶呂,冰蠶絲滑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七名魔族爪牙有的人頭落地,有的被攔腰切斷,被這樣地利器奪去生命也是一種幸運,死者感受不到恐懼便已喪命,冰冷麻木了痛楚,生命轉瞬間消逝,一切歸於寂靜。

    「捨得回來了?」小醫仙送走最後的幾名爪牙上路,轉過頭來,從風狸含混不清的描述中,她得知胖子和人發生了一次惡鬥,然後和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走了,據說還是心甘情願的跟那個女人走的。

    縱使小醫仙蘭心蕙質,不至於亂吃飛醋,還是不免會疑惑,猜測那個女人的身份,這一路上又是擔心,又是猜疑的,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什麼叫捨得回來?我是被人挾持的!」王浩也顧不得訴苦了,信誓旦旦的表明立場,實際上也沒什麼苦好訴,是他放風狸回來報信的,基能猜到風狸說了些什麼,不惹卓月生氣才怪,要說不氣,那都是裝出來的。

    「哦……」小醫仙心不在焉的走在前面,兩人不慌不忙的離開現場。

    「你好像不關心我呀,至少我凱旋歸來,你就不為我高興?」王浩死皮賴臉的跟在後面。

    「你是不是想要我問你,這幾天發生了什麼?」卓月回過頭來。

    「當然,我知道你想問,怕你悶在心裡頭,憋出了毛病。不過,我更關心你這幾天發生了什麼,現在見到你活蹦亂跳的,也就沒什麼好問的了。」王浩死性不改的調笑。

    小醫仙不動聲色的說道:「好像是你要憋出毛病哦,和你一樣,我現在見到你平安回來,也沒什麼好問呀。但是滿足你一次也無妨。說吧,這些天你跑去什麼地方,為什麼還叫我不要去找你?」

    繼續沉默下去,恐怕兩人都要憋出毛病來。何苦呢?胖子急於解釋並非是為了賣弄,而是要表明自己地無辜,畢竟他是和一個女人走的,還是心甘情願,還特地交待卓月不要去找,這誤會不澄清還得了,而小醫仙也是充滿好奇,老實講,從風狸傳來的訊息來看,事情的確非常地詭異。

    惡鬥倒是其次。關鍵是突然冒出來的女人,胖子在魔界不認識女人,卻乖乖的和人家走了。基於對胖子的基本瞭解,他可不是對女人言聽計從的人,更不會見到陌生的女人就色迷心竅,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隱情,饒是她冰雪聰明也揣摸不透內裡蹊蹺。

    為了博取同情。王浩首先交代和秦堅的遭遇,和界主級別的人物對抗,凶險程度不容質疑。此招一出,卓月立馬就能緊張起來,後面就好辦了。

    誰知道還沒等他就說到正題,卓月就毫不客氣的打斷道:「瞧不出你除了煉丹術獨步天下,口才也是一流,放在早些年,你說書也能混個風生水起。這個就不用吹啦,論實力,你地確和界主級別的高手差的很遠。不過,憑你地御劍術游鬥就能克服修為不足,進可攻,退可逃,如果你運用的巧妙,即可立於不敗之地。此外,你還有封魔古陣,就算是問劍長老,被封魔古陣封住,也要片刻的功夫才能恢復過來,片刻,憑你的御火手段連犀牛都烤熟了。虧你還講的這麼驚險,留著你地故事回去騙小女生罷。」

    這個世上沒人比卓月更瞭解胖子,她知道憑王浩的本領,遭遇界主也沒有風險,她不是不心疼王浩,而是認同王浩的能力。

    「天地良心,問題是我不能用飛劍,我當時可是九死一生!」王浩第一次品嚐到委屈是什麼滋味。

    「哦!為什麼不能用飛劍?」卓月當場抓住問題地關鍵。幾乎就在同時,胖子聽到劍靈的警告。

    「別把我兜出來,你把我召出來,我也是不吭聲,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

    自從進入魔界以後,這傢伙出力的時候越來越少,脾氣卻越來越橫,儼然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沒辦法,胖子審時度勢後,忍了!

    「飛劍當時失靈。」王浩咬牙切齒的胡謅,好在有之前的意外狀況,聽起來還勉強靠譜,加上他哭大仇恨的表情,才算贏得了卓月的承認。

    「要是不能用飛劍的輔助,你戰勝界主地難度很大,龍珠能讓你發出具有威脅的攻擊,但是不足以保證你獲勝,要想獲勝,恐怕要耍點花招才行,對了,你最擅長的不是御火,而是計謀。隨機應變的能力對爭鬥的勝負也至關重要。」小醫仙猶如親眼目睹,將當時情形推斷的分毫不差,值得慶幸的是,她終於對當時的狀況產生興趣,催促胖子說下去。

    「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這幾天我可是粒米未進,人都瘦了一圈。」王浩抓緊機會連忙賣起了關子。

    卓月再次停下腳步,他責備的目光讓胖子一陣沒來由的心虛,或者是慚愧,他搞不清楚那種感覺是什麼,反正不舒服就對了。

    胖子不敢再耍花樣,一口氣將當時的情形說了出來

    「利用紫焰的強光讓對手不斷地失去視覺,幹的漂亮,為什麼我就想不出這等招數呢?」胖子脫身已無懸念,卓月感興趣的是,他用什麼手段獲得勝利,換位思考,假如將胖子的處境給她,她想不出求勝之道。

    有什麼漂亮的,就是加強版的石灰粉,混混都知道這招。這種損招高手當然想不出來,就是想的出來,大概也不好意思用出來。王浩總感覺她的神情怪怪的,鬱悶的問道:「你說的不會是反話吧?」

    「為什麼是反話?爭鬥就是爭鬥,什麼招數都能使用,只有求勝才是原則,沒有別的規則可講,可恥的是失敗者,憑你的修為挑戰界主級別的高手,用什麼方法都不丟人,何況你還沒用飛劍。」小醫仙一本正經的鼓勵胖子,很少有方法都能讓修真者失明,放著這麼強的的手段不用,那才是十足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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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討價還價

    為多節省時間,大鵬長老不在乎出回血,掏出幾十顆丹交給徒弟,囑咐他派丹,收取材料。隨即拉上胖子上山,三人步行,歷經半個時辰才爬到山腰。

    「都是老夫那倒霉的徒兒,唉,不提也罷。」大鵬長老有苦難言,說到一半欲言又止。

    師父和徒弟是一家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胖子也是做師父的人,也被星語氣的夠嗆,能理解他的苦悶,胖子疑惑的是,這鳥人為何不住在樹上?

    由於氣候的關係,滿山都是光禿禿的岩石,寸草不生,腳底下打滑還能勉強忍受,痛苦的是,

    寒風毫無阻擋的肆虐,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起初是冰冷冷的疼,不一會就變得麻木,王浩享慣了清福,何時領教過這份陣仗?

    別人尋找隱居之地除了靈氣充沛,一定挑選山清水秀的所在,大鵬長老偏偏來到這苦寒之地,簡直就是變態。

    山峰猶如筆直的石柱,唯有一條小徑蜿蜒向上,來到山巔,眼前豁然開朗,峰頂,原本應該像是插向天際的利刃,眼前卻是出奇的平整,猶如被人活生生的一刀切斷,仔細看,峭壁的邊緣處還有外力的痕跡,這一定是大鵬長老的傑作,他以駭人的修為將山巔削平,硬是在絕頂之上興建起一座道觀。

    說是道觀,華麗程度不亞於一座宮殿,除了氣勢恢弘以外,每塊半噸以上的巨型青石,本身就價值不菲。也不知道從何處搞來的,加上搬運上山的花費,,成本不亞於金磚玉瓦。

    大門外。兩個眉清目秀地小道童,原本還在閒聊,見到主人歸來,一路小跑應上來,神態畢恭畢敬。

    大鵬長老身份顯赫,加上身為煉丹師,搜刮的財富想來不少,擁有一座像樣的府邸不足為奇,然而胖子心裡不免酸溜溜的,或許在修為方面不如大鵬。畢竟大家都是煉丹地,差距是不是大了點?人家住的是宮殿,他住的卻是草蘆。完全沒有可比性,論財富,胖子不見得比他差,憑什麼就這麼寒酸?

    大鵬長老孤獨了幾千年,總算遇上同道。熱情讓人難以消瘦,不過他好像忘記了打賭輸掉的事,東拉西扯。決口不談正題,胖子急於脫身,不得已只好加以提醒。

    「冬兄弟還怕老夫賴帳不成?儘管直言,老夫好歹活了一把年紀,還能食言而肥。」大鵬長老一陣大笑,渾然沒當成回事。

    「肥胖並不都是食言導致的,其實在下沒有事求你,在下是陪朋友來的。」王浩鬱悶的糾正道。

    大鵬長老歡喜異常,對責難毫不介意。轉向心兒凝視了片刻,半晌,不確定的說道:「老夫初見你時就覺得面熟,你是無心?」

    心兒笑了笑,坦然承認。

    「哈哈,原來是魔君的親使光臨寒舍,失禮呀。老夫這些年潛心煉丹,對外界的事不聞不問,怠慢了親使,還望見諒。」大鵬長老用力地拍拍腦袋,會心的笑道。

    賽奪掛掉以後,沒有人在用親使稱呼心兒,原因很簡單,魔君不在了,她是誰的親使?那分明就是一種奚落,說這話地人有死無生。

    不過,由大鵬長老說出來就另當別論。魔君在世的時候,他也沒太多尊重,誠然,當時整個魔界都在魔君的麾下,不過長老大多屬於閒人,他們對魔君更多的是擁護,而不是崇拜,更沒有為其效力,而且,沒有眾多長老的支持,就不能成就賽奪地偉業,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

    當初賽奪是用武力奪天下,憑殺戳震懾魔界,魔界的長老應該是聯手討伐,但是幾個老傢伙經過一番密謀,竟然決定助紂為虐,扶持賽奪登上魔君地寶座,有了他們的支持,誰還敢說了不字?

    事實證明,他們的選擇是正確的。從此魔族結束紛亂,進入由魔君一統的盛世。

    賽奪生性暴虐,不喜歡瑣事,又在眾多護法中挑選了一人成為魔尊,負責處理平常的事務,便奠定了僅是今日的格局。

    實際上,這幫老傢伙也沒安什麼好心,他們明知道就算聯手,也沒有把握戰勝賽奪,索性採取利用的策略。利用魔君的強勢結束了魔界地分裂,然而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魔君一死,七大護法立即推翻魔尊,自立為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魔族再次四分五裂。

    通常只有暴君才有可能一統亂世,但是暴君通常性格暴躁,野心勃勃,剛愎自用,往往成為致命的缺陷,打天下容易,守住天下難,魔君掛掉以後,七大護法對當初的決定頗有微詞,只是懾於長老們實力和威望才不敢提及舊事。

    大鵬長老仍然將心兒稱為親使,有表明立場的意思,似乎是要說明,當初的選擇沒有失誤,即使魔君不再,他仍然承認魔君的身份,同時也承認親使的身份,不過他對親使的尊重也大多的流於表面。

    「長老嚴重了。」心兒顯得有些蹩腳,表情卻依然平淡。

    比起卓月,她少了一份對世俗的駕輕就熟。卓月是看淡了世情飄然物外,她卻是無法適應世俗的禮節。

    「不知道親使有什麼事找老夫幫忙?老夫但凡幫的上忙決不推諉。」大鵬長老笑問,即便不看在賽奪的情份,也要給王浩的面子啊,何況這本來就是他打賭輸的。

    不過,當他得知心兒求的是龍珠,尤其是已經擁有冰,火兩枚龍珠時,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恕老夫愛莫能助,上次大戰以來,老夫自責萬分,深悔不該煉出龍珠。致使生靈塗炭,從那以後,就在沒有煉製龍珠了。別說老夫手上沒有龍珠,即便是有。也不會讓你開啟魔界之門。眼下七大護法各自為政,戰事一觸即發,這個時候打開魔界之門,誰知道玄門的人會不會乘機殺過來,讓紛亂的局勢雪上加霜。」

    「沒有龍珠?」心兒喃喃自語。

    「沒有,即便有也不借!」大鵬長老再次申明立場,語氣無比的堅定。

    心兒並沒有將他地警告聽進去,只是感覺到失望,如果大鵬長老是不肯給,她還能努力爭取。可是人家沒有,再求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入夜,大鵬長老為心兒安排了住宿。卻強留住王浩,說是相見恨晚,要秉燭夜談。

    修真者本來就不需要休息,傻子都能猜出他的心思,無非是要向胖子討教御火術。

    深更半夜的。兩個大男人留在一起,感覺怪怪的,不過胖子另有打算。他堪破第六級御火地時候遇到瓶頸,也隱隱猜測到也許和御火的方式有關,他的御火術始終是建立在印訣的基礎上,而六級御火術的理念是縱獸,和他的基礎手法背道而馳,到是非常適合大鵬和焚天的御火技巧,焚天掛掉了,也許解決之道就在大鵬長老的身上,所以交流的話。受益是雙方的。

    魔族和玄門差不多,注重師承,涉及到本門地絕學,一概不准和外人交流。大鵬長老也清楚這個忌諱,雖然心急火蟟,言辭間卻是支支吾吾,閃爍其詞。

    「別兜圈子了,是不是覬覦我的御火術?」他說起來費勁,胖子聽的也頭疼。

    「確有此意,呵呵。」大鵬長老像個說謊後被拆穿地孩子。

    「想得還挺美。」胖子毫不客氣的挖苦道。

    大鵬長老不顧老臉的說道:「此言差矣,小兄弟的御火造詣非凡,方才和我對決的時候,似乎有一次突破,可惜並不完全,難道你就不想再進一步。天下沒有這麼巧地事,小兄弟一定在很久以前就遭遇了瓶頸,很久沒有過進境了。要不是今日遇到老夫,突破只怕是遙遙無期。咱們互通有無對大家都有好處。要是老夫猜測的枚錯,小兄弟趕來找我,也有切磋的想法,不然地話,何苦千里迢迢的來到苦寒之地?」

    王浩強壓住內心的渴望拒絕道:「別咱們,咱們的,你是你,我是我,我是陪朋友來求丹的,鬼才要來找你切磋?在下雖然不才,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還沒有狂妄到找您老爺子切磋。」

    這個老傢伙讓胖子想起了火修,要是答應的太痛快,他會更痛快的搾乾自己所有的本事,胖子不介意和他交流,但是要在交流中得到更多地東西,至少收穫要比他更豐厚,無論如何,不能吃虧阿。

    「別裝啦,憑小兄弟的御火術還能煉不出丹來?就說這一冰一火兩顆龍珠,多半也是小兄弟煉出來的,這兩顆龍珠可不比尋常阿!實不相瞞,老夫就是為了煉製冰龍珠,才將這北方變成成苦寒之地,其中的妙用難處,想必小兄弟不難猜到。小兄弟能煉出這兩顆龍珠,煉丹術就應該不弱於老夫,待會兒老夫還要認真請教呢。況且,小兄弟本來就有五枚龍珠,又何必求我呢,要是想幫助親使,你直接幫她不就行了?」大鵬長老能猜出龍珠的來歷並不難,煉丹術固然神奇,但是並不神秘,很多修真者都知道幾句簡單的丹訣,煉丹師也從不保密丹訣,凡是求過丹的人都知道煉丹需要的材料是什麼,煉丹的難點在於御火,精通了這門手藝,加上不懈的努力,煉出丹來是遲早的事。他早就看出胖子底牌,因此才故意支開心兒,方便說話而已。

    王浩這才知道,老傢伙鼻子上的那雙眼睛不時鷹眼,那分明就是一雙賊眼,不過這種事萬萬不能承認,連忙否認道:「話可不能亂說,這龍珠是在下偶然所得,我不懂煉丹,而且,我也只有這兩顆龍珠。」

    「要說小兄弟不會煉丹,那也有可能,除非你手裡有五顆龍珠,要是只有兩顆龍珠,如何開啟魔界之門的?老夫聽說魔尊的三公子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大批高手,這讓魔尊的實力再次高於七大護法。這讓魔尊地處境所有改變,這傢伙近期又開始蠢蠢欲動,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了回到魔族煉出了五顆龍珠,卻沒有能帶回這五顆龍珠,而是將龍珠留在了魔界,也就是說,有完整的五顆龍珠留在了魔界,魔界的人能過來也不稀奇,你手裡地龍珠會不會就是那五枚龍珠呢?」大鵬長老波瀾不驚的扔出重磅炸彈,這無疑是揭穿了胖子的身份。魔族和玄門,這可是階級仇恨阿,不可調和的那種。這老傢伙那是不問世事,整個魔族的事,他都瞭如指掌。

    「你一定很奇怪,老夫為什麼能猜出你的來歷,首先。老夫知道有五顆龍珠留在了魔界,魔界的人有能力來到此地,而且。他們一定是帶上龍珠來的,因為他們還要回去。在我們生活的世界裡,御火高手屈指可數,憑你這份本領,老夫沒有不知道的理由。這就基本上能斷定,你不是生活在這裡地人,另外格局也不對,七大護法各自按兵不動,為什麼破天的實力頻頻受到襲擾?這件事不是無邦做的。無邦此人生性怯弱。他萬萬不會主動挑釁,惹起戰端,這就像一盤棋據,雙方都沒有排兵佈陣,偏偏有個小弈子過了河,難道不是很奇怪嗎?世間有很多事情撲朔迷離,看不清楚,只因為當局者迷,老夫不問世事,正因如此,卻能將世事看得清楚。」

    面對這樣地人,任何掩飾都是多餘的,王浩試探著笑道:「要是在下真是魔界的人,大鵬長老準備怎麼發落我呢?」

    「這個嗎,要是你們帶齊人馬殺來,老夫保管你們有來無回,不過你們就是來了兩三個人而已,看起來也不想生事,老夫姑且看看再說。」大鵬長老捏住了王浩的小辮子,神情不由得意起來,作為魔界的長老,考慮地事情遠遠不像普通同人的膚淺,聽到敵方陣營的人殺來了,要麼驚慌失措,要麼喊打喊殺。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大事沒有一成不變地,非常時期,魔界之門打開也未嘗不是好事。不過有一點不容置疑,賽奪殺去玄門的時候,他們置身事外,但是玄門若敢殺過來,這堆老骨頭不會袖手旁觀。

    「說來說去,你是威脅在下?」胖子眼裡揉不進沙子,如今雖然處在被動,還不至於受制於人。在這苦寒之地,他的冰焰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變得更加強大,真要是翻了臉,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而且,胖子沒準備和大鵬拚個你死我活,憑他的御劍術,加上裂天之痕的配合,還有狗急跳牆的因素,說什麼也比黑色妖虎速度快,眼下的局勢裡,他是唯一能御劍的人,逃命還是綽綽有餘。

    大鵬長老淡然一笑:「老夫何時威脅過你?相遇至今,始終是以禮相待,再說小兄弟害怕老夫發難麼?剛才爭鬥的時候,老夫出盡全力還是輸了,而小兄弟還有一顆火龍珠沒用,老夫有什麼本錢威脅你?」

    王浩恍然大悟,老傢伙比試地時候就用上了真元,比試並不公平,大鵬長老雖然不知道他還能使用真元,可是他擅長御火,真元受到了限制,御火成了唯一的依靠,單純從御火的角度來看,對付王浩也沒有幾分勝算,如此看來,他點破自己的身份確實沒有威脅的意思,而是出於真誠,自己顯然曲解了人家,蠻慚愧地。

    「冬兄弟,老夫知道各門各派都有獨特的法門,老夫不想強人所難,叫你透露門派的法門,只是要交流個人的心得而已。」登峰造極的高手,本領大部分都不是傳承自門派,最珍貴的是領悟來的心得,大鵬長老出言誠懇,得意的神情也轉變成了真誠,看起來不像是交流,倒像是在討教了,事實上,這件事對雙方都是有利的。

    胖子是吃軟不吃硬的主,人家軟下來了,他反而拉不下面子,對他而言,門派的問題壓根就不存在,御火術並非丹王的傳授,而是他的獨創,所有的本領都是他的心得,他要和誰交流就和誰交流,當然,這種事情他不會說出來。要不然就沒籌碼和老傢伙討價還價了。

    「交流就交流,先說好,要秉承公平的原則,可別想佔我便宜。」王浩轉眼間換上一副奸商的市儈。不禁讓大鵬長老歎為觀止,原本,他還以為胖子有為難之處,現在看來分明就是在談判,為討價還價鋪路,這哪叫交流阿,分明是場交易。

    這種做法純屬多餘,以大鵬長老地身份,豈能與後輩斤斤計較,不過他也不擔心吃虧。胖子的御火術明顯勝過他一籌,只要學會駕御別人的本源之火,他就夠本了。

    「那你先說說。你是用什麼辦法御火的,我看你好像沒有使用印訣,剛開始地時候也沒用到真元。」好事胖子永遠搶在前頭,這個問題困惑了胖子很久。

    「御火隨心而發,本來就不需要印訣。首先,御火者要和本源之火新意相通,這個過程可能很快。也可能要很久,主要看個人的資質和性格而定,有些人本來的性格便和本源之火契合,很短的時間裡就能將本源之火駕馭自如,有些人耗時數百年也難以窺得門道,說來慚愧,我的徒弟就是用來六百年的時間,仍然無法自如的駕馭本源之火,讓小兄弟見笑了。」大鵬長老侃侃而談。

    「然後呢?」王浩一早就知道原理是和本源之火契合。他要打聽的是修煉法門。

    「那是下個問題,小兄弟該不是想占老人家便宜吧?現在該老夫問了,為什麼你憑什麼能駕馭老夫的本源之火?」大鵬長老狡黠的笑了笑,並非他刻意耍詐,實在是無奈之舉,憑他那點存貨,禁不住胖子掏幾下地,等人家搾乾了問題,交流可就結束了,觀察胖子的為人,和慷慨扯不上半點關係,失去交換的籌碼,別指望他能好心地指教。

    這個老狐狸,胖子氣的咬牙切齒,但是又無可奈何,都怪自己不老道,這種時候要學會把幾個問題並到一起,可問可不問的,盡量不問。

    王浩是不肯吃虧的,靈機一動道:「這個問題太簡單,允許你再問一個,我兩個問題一起作答。」

    大鵬長老先是一怔,轉而問道:「老夫本來是要問,小兄弟的御火手法,這個可能涉及到門派地秘密,你可以不回答,也可以有選擇的告知,老夫能夠體諒。」

    別看說話時吞吞吐吐,卻是言簡意賅,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哪怕整個晚上就得到這一個答案,他都是能夠接受地。

    交流這種事情,貴乎推心置腹,要是閃爍其詞,也別指望能從他口中套出什麼來,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胖子早有準備,笑道:「這就是兩個問題啦,下輪我也可以問兩個,聽好啦,第一個問題,在下御火使用的是印訣和技巧,不受本源之火的限制,無論是誰的本源之火,哪怕是你現在升起篝火,在下也能控制的游刃有餘。第二個問題就比較為難,的確涉及到機密,但是我仍然會成全你,你仔細看好我用的印訣,另外還有些基本的原理,以你的見識不難看出其中地奧妙。」

    說是兩個問題,本質上是一個問題,王浩故意讓他再問一個,是料準他要問的是什麼,兩個並做一個,總算扳回了一局,但是在講解御火印訣的時候,胖子卻沒有耍詐,還特地用室內的燭火做掩飾,小小的一團火焰在他的手心處飄忽不定,時而被拉長,時而被壓縮成黃豆粒大的一點,驚世駭俗的技巧令大鵬長老目瞪口呆。

    由心御火,講求的是和火焰相應,在細節方面遠不如胖子的技巧流,饒是王浩有所保留,簡單的玩出了幾個花樣,高手自然能從細微處窺見高明。

    「輪到在下問了,投桃報李吧,你明白在下想知道什麼,而且在下有兩次機會,先問第一個。」王浩驟然收去火焰,流暢的表演比技藝精湛的魔術師更加賞心悅目。

    大鵬長老意猶未盡的收回目光,和胖子的情況不同,御火的手段傳承自師門,本來是不能輕易向人透露的,他本來是想說一些心得,讓胖子自行去領會,至少也要留上一手,可是人家剛才明明是毫無保留,反倒讓他無法推諉,也只好依據王浩的掩飾,將自己幾千年的心得,加上入門的修煉方法,來了個竹筒倒豆子,講解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心疼,愧對恩師呀。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沒有用火焰做示範,那是自知在御火術的細節控制上遠遠不如胖子,勉強施展出來也不夠人家看的,索性就不丟人現眼了。

    不過,當他講解身印的時候,明顯露出為難之色。胖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及時制止了他,並非良心發現,那不是胖子想要的東西,印訣可是技巧流地強項,胖子是用印訣來駕馭火焰,他的身印不過是提升對火焰的控制,還不夠看。

    偶爾的一次慷慨卻能叫老傢伙感恩戴德了,要知道,在胖子看來一錢不值的身印,可是人家門派的終極的法門,也是唯一用印訣控火的法門。要是將壓箱底的本事都倒騰出去,這老傢伙欺師滅祖的帽子就扣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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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暗戰

    骨性王浩沒有得意忘形,由於極寒導致的封閉真元,遠遠不如封魔陣的保險,如同大鵬長老這樣的高手,真元固然受到壓制,但不到完全喪失的地步,要是胖子敢輕舉妄動,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大鵬長老一如既往的低調,架好丹爐以後,開始御火煉丹,他的手法純熟而且乾淨,卻看不出半點賣弄的痕跡,火焰呈現三彩,溫和穩定,與勿能那半吊子不可同日而語。

    光是這一手就讓王浩另眼相看,沒有本源之火是三彩的,他是搜集到另外兩種火,組合起來使用,這種做法好處多多,只要三種火焰的屬性不相牴觸,就能充分享受到三種火焰全部的優勢,不足之處在於三種火不好控制,大鵬長老的手法是利用本源之火帶動另外兩種火焰,和胖子最新的做法如出一轍,不得不承認,老傢伙在御火方面的造詣頗深,不過在擁有混沌之火的胖子看來,這種組合純屬多餘。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以大鵬長老的功力,基本上沒可能發生諸如失手之類的糗事,然而老傢伙卻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安,那是無形的壓迫,彷彿有高手正在窺視自己。

    大鵬長拉迅速掃視四周,都是求丹的修真者,沒有什麼特別,唯一不同的是王浩。別人的眼神都是期盼,畢竟,眼下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王浩卻是若無其事,似乎認定自己要出醜,當兩人的目光接觸時,胖子主動迴避了視線。抬頭望天,那分明是心虛的表現,夜空漆黑一片,沒什麼可看的東西。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大鵬長老收回目光,連他自己都感覺好笑,煉了幾千年地丹,居然被個毛頭小子搞得緊張兮兮,無論在什麼狀況下,他都有能力煉成歸元丹,沒什麼好擔心的。

    呼!三彩火焰自中心處不規則的跳動了一次,他平靜的心再次被打破,雖然他很快就穩住火勢,沒來由地異動卻讓他不安。高手御火講究絕對控制,在他全神貫注的情況下,任何異動都是不可解釋的。

    大鵬長老再次將目光盯在胖子身上。而胖子也正在望著他,這次胖子沒有避開目光,而是無辜的攤開雙手,似乎在申明自己什麼都沒做過。

    「裝神弄鬼!」大鵬長老低聲罵了一句,隨即將注意力轉揮煉丹。不過他的心境卻再也無法平靜,煉成歸元丹沒什麼懸念,遠遠不及一個不解之謎的誘惑。何況不解之謎還是關於御火的,對於煉丹師而言,沒有比御火術更引人入勝的事。

    怪事接踵而至,使用了千年,如同身體身體一部分的本源之火,此時忽然變得陌生,如同一個喜火無常,亂發脾氣的孩子,大鵬長老竭盡全力才能讓他平靜下來。

    毫無疑問。這是有人在暗中搗鬼,而他除了察覺到不妥,居然看不出任何線索,單從這一點他就是輸了,至少地在御火術方面,他技不如人,倔強的他卻一定要分個勝負。

    假如他能堅持把丹煉出來,就不用輸得太難看,至少能蒙蔽住觀眾,外行看熱鬧,那些傢伙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對方在控火上贏得上風,能讓他煉丹成功嗎?失去御火權的情形下還想保證煉丹成功,這分明就是做夢。

    控制權在一點點地失去,三彩火焰忽強忽弱,飄忽不定,每一次不規則的跳動,都讓大鵬戰戰兢兢,只有他能最清楚,每一次跳動都是一次失控,而他無力阻止這種失控,只能用最快的時間奪回控制權,那可是他的本源之火,除了胖子獨創了技巧流御火,普通修真者都是利用真元御火,高級一點的,利用自身和本源之火地契合,至於強行控制別人的本源之火,他活了幾千年,卻是聞所未聞。

    同時,大鵬長老開始產生疑惑,出手的人也許不是胖子,也許那個人隱藏在暗處,因為他自信無人能在他眼皮底下耍詐,至少在御火術方面沒有,從他地角度能夠清楚的監視王浩,此人從頭到尾確實什麼都沒有做過。

    局勢一變再變,心兒也逐漸察覺出端倪,就算不知道煉丹時御火應該保持穩定,也能看出大鵬長老眼中的猜疑和不安,那不是高手該有的神色,高手應該是氣定神閒,而且她是唯一

    知道胖子精通御火的人,這是一場暗戰!

    出手的自然王浩,除了他,誰還有這份能耐?可是他對自己的表現並不滿意,這是一次不光彩的勝利,他在爭鬥中佔盡便宜。假如情形顛倒,由他來煉丹,大鵬長老搗亂,誰勝誰負很難預料,至少他不會贏得這麼輕鬆。

    王浩不願意暴露身份,也不想放棄難求的良機,御火高手不是到處都有,而他要地是一次痛快地對決,無論勝利或者失敗,是的,王浩不介意失敗一次,甚至還有些渴望。

    煉丹逐漸步入尾聲,大鵬長老開始凝丹,這是煉丹的最後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同時也是最凶險的一步。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是傾盡全力,衣衫早被汗水打濕,可是隱藏在暗處的對手還沒有真正的發力過,前期的干擾不過是無關痛癢的騷擾。

    王浩選擇了他認為最合適的時機發力,在他凝丹的時候,這個時候煉丹師無需為御火分心,甚至可以收回本源之火。因此,這個時候出手可以保證對決的公平性。三彩火焰無端的暴懲,不僅包裹住丹爐,而且火勢沖天而起,將漆黑的夜空染成詭異的顏色。

    「來了!」大鵬長老對這次發力也是期盼良久,而且在眼下,他有足夠的精力應付挑戰,而不用為煉丹分太多心。事實上,歸元丹此刻依然煉成,他只要做到火焰不觸及丹爐,就能保住勝利的果實。

    可是。那並不簡單。大鵬長老從來沒有想到過,控制本源之火變得這麼難,難比登天,他緊緊是想壓制住本源之火,或者是收回也行,但是三彩火焰卻在三級御火術的催動下爆發出焚天地氣勢。

    「好手段!」大鵬長老發出一聲爆喝,目光中煥發出前所未有的神采,那是難以用語言來描述的興奮。

    高手寂寞,論修為,他數千年來未奉過敵手。說到御火術,在魔界,那就是他的專利。別說對手,找個同行都難。胖子地寂寞他何嘗沒有,而且是壓抑了數千年的寂寞,眼神中,赫然是但求一敗的豪氣。

    妖虎感受到主人的情緒波動。也是虎嘯連連,無奈禁受不住強悍的壓迫,連連後退。

    除了利用和本源之火的契合。大鵬不惜動用數千年的修為,空氣被壓縮的猶如實質,彷彿一張無形的大手,自高處向下壓制下來,火勢向上受到擠壓,轉而瘋狂的向四處席捲,剎那間掀起一片火海。冰冷卻乾燥地土地難以承受高溫的炙烤,發出痛苦的呻吟,紛紛碎裂成粉末。

    旁觀者無力抵禦。唯有抱頭鼠竄,一時狼狽之極。心兒雖然無懼真元地壓迫,對於鋪天蓋地的烈焰也是無計可施,笑了笑,從容的飄然而退。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浩總是在逆境中才能想起師傅的教誨,那些教誨總是讓他受益無窮,真元受制,尤能釋放出如此強大的爆發力,這份修為何止一句強悍能夠形容,要知道,那張大手地目標是火焰,倘若目標換成胖子,恐怕當場就能將他撕扯成碎片,即便如此,王浩也到了承受的極限,退就是輸,他不能退,唯一的出路是利用御火衝破壓制。

    印訣在頃刻間放出,四級御火傾瀉而出,火勢驟然暴懲,三彩地顏色扭曲到一起,如同色彩斑斕的怪蛇,,瘋狂的扭動身軀,試圖掙脫無形的束縛,百米長的火焰由怪手的指縫中鑽出,再一次探向天際,此刻,它又成了三頭怪蛇,面目猙獰醜陋之極。

    一番御火施放的酣暢淋漓,大鵬長老仰天長嘯:「來的好!老夫寂寞了數千年,今日終於棋逢對手,痛快!」

    旁觀者不知道他的對手是誰,卻是見他自言自語,都是露出疑惑地神情,唯有心兒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同為高手,他有同樣的寂寞。

    大鵬長老神色一正,警告道:「朋友,老夫要全力施為了,小心。」說話的同時,左腳跨前一步,雙手背向體後,在後心處合十,古怪的體勢令人困惑不解。

    身印!那是利用天人相應的方法控制火焰,和手印的原理差不多,不過身印通常配合真言一起使用,威力不言而喻。

    想不到老傢伙還有這一手絕活,猙獰的蛇頭轉瞬間萎糜下來,後繼乏力,只有兩名御火者才清楚,這是釜底抽薪的手法,怪蛇的三頭分別是三條火柱,而此刻,火焰被一絲絲的抽走,能量流失的異常迅速,火焰成片的消失,不用片刻便能分出勝負。

    王浩還算識貨,不敢怠慢,雙手打出無數的幻影,五級御火術雖然倉猝,仍然能力挽狂瀾,怪蛇的形態再次變得清晰,不過胖子卻未搶到上風,三頭怪蛇宛如被抓住七寸,在也無法突破半分,卻也半分不肯退縮,雙方形成相持不下的局面。

    應該說這種平衡是兩人刻意形成的,作為御火者,很難找到同行,更別說旗鼓相當的對手,高手往往期盼一個對手,唯有勁敵才能讓自身有所突破,另外,還能從對方身上學到珍貴的東西,這一刻,兩人是在充分的享用爭鬥。

    大鵬長來的收穫在於窺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駕御他人本源之火的能力,並且能和本源之火的主人抗衡,在以前,他連想都沒有想過,那是神才能掌握的能力。

    王浩則是在對抗中再次觸及到頓悟的邊緣,在之前,他距離成功僅僅一步之遙,那是由於僅僅是無所顧忌。還不能達到淋漓盡致的釋放,他需要一個能夠抗衡的對手,唯有在對抗地環境裡,才能激發出無邊的鬥志。本源之火才能徹底釋放。

    御火術表面是依賴於印訣的釋放,實則在於心的領悟,王浩用了很長地時間才領悟到五級御火的真諦,那是由於他對御火的要求是絕對控制,而五級御火的真諦卻是無所顧忌的釋放,無所顧忌產生的後果是失控,御火者不能真的讓本源之火失控,準確的說是掌握更高層次的御火方法,由對火的控制轉為對勢地控制,正是在突破五級御火以後。王浩徹底放棄了對丹爐的依賴,把煉丹時對丹的控制,轉變為對能量地控制。並且在龍門山脈築起靈脈,草廬由此成為無門無派的修真者們的聖地。

    自那以後,王浩很久沒有過新的領悟,一來是因為沒有遭遇強敵,他根本就無需領悟。憑他的御火術足以傲視玄門。

    第六級御火和前五級截然不同,前五級是看地見,摸得著。要做的僅僅是克服心魔,而第六級御火卻是未知的境界,有段時間,王浩甚至懷疑還有沒有第六級御火地存在,懷疑他的御火術已經到了極致,因為單純以技巧來說,很難在有所突破了。

    沒有對抗就沒有突破,直到焚天的出現,他才有新的發現。當時他興奮的心情就如同現在的大鵬長老。

    來到魔界以後,接連不斷的戰鬥將他推向頓悟的邊緣,儼然已經魔到了第六級御火的門徑,卻總是差一小步,而大鵬長老再次將他逼到了頓悟地邊緣。

    要麼頓悟,要麼是輸,大鵬長老也在體味爭鬥的樂趣,並不急於結束戰鬥,因為給了他充分的時間。

    縱獸!望著掙扎中的怪蛇,一個古怪的念頭衝進胖子的腦海。

    在御火時,火焰總是幻化成千奇百怪的怪獸,看似胖子的惡搞,實際上那並不是簡單的幻化,胖子從來沒有刻意的擬形,要把火焰幻化成什麼,而是火焰自動形成的,比如說混沌之火經常以惡龍的形態出現,實際上那不過是一條簡單的火柱,由於拉伸形成的火柱,構成了圓筒狀的身軀,火焰輕度失控造成的鱗片,破空時發出的低吼,以及黑焰吞噬天地的氣勢,見過的人立即就會認定那是頭惡龍。

    或許,那就是混沌之火的原貌,它本來就是遠古的凶獸,要釋放凶獸的威力,最好的方法不外乎放縱,它知道自己的優勢,知道用什麼方式攻擊,任何控制都是多餘。

    用可能的失敗換來一次頓悟的機會,無疑是划算的,何況假如不能促成頓悟,失敗是理所當然的,王浩果斷的作出決定,放手,除了繼續用五級御火支持火焰,不再對三彩火焰施加干預。

    奇跡出現,怪蛇的身體失去依托後迅速幻滅,變成一團雜亂的火焰,卻是輕而易舉的脫困,火本無形,原本是沒有什麼能困死它的。但是火焰的三個怪頭仍在,齊齊的襲向大鵬長老的寶貝丹爐。

    大鵬長老要同時應付三個拐頭的襲擾,當即力不從心,而胖子此時除了簡單的施放印訣,基本上是在看戲了。

    就在他苦苦支撐的時候,火焰徹底脫出巨手的掌握,殺出一片鋒利的刀刃來,這讓他苦苦佈置的防線頃刻間瓦解。

    「看!那是一頭巨鳥。」遠遠的有人驚呼起來,火勢已經不可收拾,站在火焰下的兩人由於處在烈焰裡,無緣得見,遠處的人卻認出那是一頭長了三個腦袋的怪鳥。

    此刻的火焰完全顛倒了,身子換到了上面,三顆怪頭探頸向下,而扇出一片火海的,正是它的巨翼。

    胖子終究沒有參透六級御火,他的放手並非真正的放手,仍然建立在五級御火的基礎上,不過這次領悟,讓他將大鵬長老遠遠的丟在了後面。

    「神乎其技!老夫敗的心服口服,老夫一時走眼,居然怠慢了貴客,小兄弟一定要留下,讓老夫盡地主之誼。」大鵬長老也不顧身份,一手拉住胖子,生怕他跑掉似的。

    施展五級御火必不可免的要露出馬腳,再說地面已是一片火海,圍觀者都退到百米開外,只剩下胖子還留在遠處,完全無視肆虐的烈焰,笨蛋也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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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有恃無恐

    話說回來,要不是前一陣子在人界做善事,搜刮了不少好東西,要是換成煉別的丹,胖子還真就砸不起。

    王浩不會無聊到待在苦寒之地欣賞他的拙劣表演,更不會白癡到砸材料幫他練手,出血是為了讓他爬的高點,這樣摔下來才會疼。另一方面,王浩要一睹大鵬長老的廬山真面目,順便了結心兒的目的,不見到正主,得到確切答覆,這個女人斷然不肯放他走的。

    到了第六天,勿能即使再笨,也察覺到自己被人耍了,鬱悶的他扔下手中活計。

    「你是不是想說自己才疏學淺,煉不出歸元丹來呀?」王浩特意加重語氣,強調煉不出丹來是人的原因,假如勿能承認,則表明他前段時間都是在演戲,他根本沒有實力煉丹,卻要糟蹋別人的材料,這可不單是能力問題,而是人的素質問題,另外,大鵬長老的高徒,居然連煉製歸元丹的能力都沒有,勿能即便自己不要臉,也不得不顧及師父的臉面。

    胖子的目的可不是奚落勿能而已,而是要讓他身敗名裂,六天來,又有不少求丹者陸續趕來,他們目睹勿能忙活了六天,也沒能煉成一顆歸元丹,嘴上不說,心裡也在嘀咕,他們沒有胖子的財力,手頭上就一份材料,如何捨得交給勿能糟蹋?這些人不光帶來一雙眼睛,還帶來了一張嘴,要是勿能無力回天,他們失望之餘,一定是將所見所聞公諸於眾。到時候別說是勿能顏面喪盡,就是大鵬長老的名聲也要受到拖累。

    「自然不是。煉丹乃是天道,老君不成人之美,在下也無技可施。」勿能得意的一笑,輕描淡寫的將責任推個一乾二淨。此前地功課也不是白做的,祈福的第二個用途浮出水面,煉丹失敗,就是老君不肯庇護,成功了,別人會記住他的本領,誰也奈何不了他?

    「聽你地意思,丹沒有煉成,還是老君的不對了?」王浩自認不是好人,可是和眼前的傢伙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走遍天下,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

    勿能振振有詞的辯解道:「非也。老君怎麼能錯呢?錯的是你!老君不肯成全你,自然有他的道理。這位兄台,在下建議你回去以後認真反省,老君為何不肯成全你,你此生做過什麼虧心之事。」

    「非你媽!你不如叫無能算了!自己沒本事煉出丹來。還好意思坑蒙拐騙,失敗了就搬出老君來唬人,你師父就是教你這麼煉丹的?居然好意思說老君不肯成全。要是指望老君顯靈,大家不如直接去拜老君,何苦千里迢迢的來求你?對了,我們本來也不是求你,而是求你的師父,可是你卻百般阻撓,這是什麼道理?小爺不相信大鵬長老任由你胡作非為,一定是陽奉陰違,蒙騙了他老人家。大家不要和這小子浪費時間,我們親自找大鵬長老問個明白,向他控訴此人地惡行。」無論是真是假,王浩的話都極富煽動力,加上一些不那麼光彩的私心,不難引起求丹者地共鳴,一時間群情激奮,這正是胖子的用意所在。

    一些閒置的材料,便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別看一共只有幾十號人,誠心鼓噪之下,聲勢還挺可觀的,足以驚動藏在山上地老傢伙,胖子露出得逞的笑容。

    「何人喧嘩?」傳說中的人物如期而至。

    大鵬長老,看起來最多三十幾歲,可以說是相貌堂堂,目光中看不出多少憤怒,卻流露出叫人懾服地威嚴,就在他出聲的同時,所有人都停止了鼓噪,鴉鵲無聲。在他的目光掃視眾人時,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於站出來說話。

    「是他!」狗仗人勢的勿能立刻指認胖子。

    王浩嘿嘿的壞笑:「扯淡,聲音這麼大,當然是大家一起發出來的。」

    「老夫乃是閒雲野鶴,找到此處無人的所在隱居,向來不歡迎外客,閣下不請自來,還尋釁滋事,居心何在?」出於師父對徒弟的溺愛,基本上所有的修真者都有護短地傾向,而且越是修為高的時候收徒,這種傾向就越明顯,如同平常人的晚年得子一般,大鵬長老自然也無法免俗,象徵性得瞪了徒兒一眼,隨即將火力轉向王浩,要不是受到名聲所累,還要顧及身份,很難想像他能這麼客氣。

    當初丹王為了成全徒弟,也是採取同樣的手段,胖子對其中的貓膩一清二楚,豈容他咄咄逼人,笑問道:「誰不知道你是煉丹師,別人找上門來,自然是來求丹,你打發徒弟下山,不就說明你的立場了嗎?你沒有邀請外客,卻也沒有拒絕來客,再說啦,要不是我們送上門來,誰出材料給你的寶貝徒弟練手?」

    道理誰都明白,既然是求人,就要任憑人家的擺佈,別說打發徒弟出來,就是閉門不見,還不是無可奈何。但是畢竟見不得光啊,大鵬長老矢口否認道:「胡言亂語,老夫近日閉關,凡是求丹者,一律由弟子代勞,何來練手一說?」

    「由你的徒弟代勞當然可以,不過依我之見,你徒弟好像沒本事煉丹,你叫他代勞,豈不是白白糟蹋我們的材料?」王浩明知故問,他就不相信老傢伙敢將窗戶紙捅破。

    「勿能跟了我六百年,誰敢講他不會煉丹?人有錯手,失敗個一次兩次那是難免,你要是捨不得材料,可以另請高明。」大鵬長老畢竟不是無恥的小人,護短歸護短,說話的時候不再火視胖子,而是還惡狠狠的瞪了徒兒一眼,那是恨鐵不成鋼啊。

    王浩料準他會這麼說,呵呵笑道:「你的寶貝徒弟不是錯手個一次兩次,他從頭到尾就沒有做對過一次。別人我不好說,僅在下所見,他就廢了幾十人的材料,在下也有七十多株千年人參讓他給燒成了炭。在下不是賠不起材料口出怨言。不管是練手也好,錯手也罷,只要他肯繼續幫忙,在下願意讓他繼續嘗試,各位同道都是有目共睹。誰知道你的寶貝徒弟砸了我地材料,居然中途撂挑子。說什麼老君不肯成全,說在下人品有問題,還叫在下心自問,有沒有做過虧心事。在下得不到丹不說,賠了材料還要蒙受冤屈。難道不應該討個公道?」

    大鵬長老在魔界是神一般的人物,為人極其自負,七大護法和他說話都要低聲下氣。被胖子劈頭蓋臉的一頓奚落,老臉一陣紅,一陣白,要不是有幾千年的修為壓住,說不定當場就中風倒地。抑或是心臟病突發什麼地。

    一方面是惱怒於王浩的狂妄,另一方面,更是被徒兒的愚蠢氣個半死。人家帶上成達的材料登門,不是來找茬的,就是來志在必得,哪有耍巧的餘地。

    那可是三十多雙眼睛啊,眾目睽睽,他總不能以武力壓人吧,他連發作的餘地都沒有,唯一的出路是息事寧人。

    因為在他推測,胖子不可能是來找茬。求的無非是一顆歸元丹,償了他的心願也就是了。

    「孽徒!還不向人家道歉。」打定主意地大鵬長老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將徒弟當成了替罪祟,這也是無可奈何呀,黑鍋總要有人來背,不讓徒弟背,難道由他來背?

    勿能在外人面前神氣十足,卻不敢頂撞師父,乖乖的向胖子等人道了歉。

    等待徒兒執行完畢,大鵬長老就坡下驢道:「老夫閉關太久,對外界地事一概不知,心想徒兒入門有六百餘載,就放心的讓他幫忙煉丹,誰知道他居然如此的不成氣候,日後,老夫定當嚴加管教。」

    王浩不陰不陽的奚落道:「本事沒學好無所謂,還可以再練,人品有問題便沒救了。」

    大鵬長老面色一寒,欺近王浩警告道:「老夫給足你面子,何苦得理不饒人呢?你要是胡攪蠻纏,別怪老夫不顧身份,以大欺小。」

    大鵬長老的身份再尊崇,也就是和石雀半斤八兩,頂多加上煉丹地職業,這一手胖子也會,沒什麼好稀奇的。

    王浩和大人物打慣了交道,知道他們把面子和名身看的比什麼都重,不到萬不得已,斷然不肯向自己出手地,隨即淡淡的一笑:「在下就是說說而已,您繼續。」

    大鵬長老強壓住怒火,說道:「諸位不遠千里來到這苦寒之地,想必都是來求丹的,老夫正巧出關,就親自出手,成全大家的心願。」

    「還真是夠巧的。」王浩再次放出雜音,一副你奈我何的德行。

    「你在說什麼?」老東西儼然快要爆炸。

    「沒什麼啊,我是想問,要是你也煉不出來怎麼辦?」王浩翻了個白眼。

    「煉不出來就煉不出來,你還想如何?」勿能其勢洶洶的衝向胖子,可惜被心兒中途擋住。

    「你住口!」大鵬惱羞成怒。

    平常煉丹失敗也就罷了,沒人敢說個不字,求丹者就是孫子,砸了材料還要賠笑臉,眼下鬧到這個地步,卻是不容有失。此刻失手不叫失手,是印證了胖子的話,他煉不出丹來。

    徒弟煉不出丹還有師父幫忙圓場,要是連師父也煉不出來,那就只有丟人現眼了,而且他說什麼也不相信,自己煉歸元丹還能失手。

    「隨便你要怎麼辦?」大鵬長老氣昏了頭,不加思索的答道。

    「別把話說地太滿,要是真煉不出來,你的名聲可就毀了。」胖子不無擔心的提醒道,關切的語氣假到不能再假。說話間又一次掏出材料,赫然是煉知一枚丹的份量,分毫不差。

    大鵬長老不由一驚,吩咐求丹者準備材料的時候,都是說個大概,胖子給出的材料卻不多不少,剛好夠煉製一枚歸元丹的,這分精準連他不成氣候的徒弟也做不到,事實上,就連他也不敢如此托大,煉丹時總是留有餘地,寧可浪費也不能缺少。

    大鵬長老沒有展示花哨,而是中規中矩的架起丹爐,別看僅僅是煉製歸元丹,仍然是神情肅穆,這是巔峰人物的素質,洗去一切不必要的浮華,沒有賣弄,沒有輕視,沒有緊張,無論煉製最難的丹,還是最簡單的丹,都是同樣的認真。

    返璞歸真!別看有一個不成氣候的徒弟,王浩從沒有小瞧老怪物,兩度煉出龍珠的人絕不簡單,他的成功之處絕不是依靠運氣。不過,要煉製出歸元丹也不容易。

    老怪物下山騎的是一頭妖虎,純黑皮毛煥發出緞子般的毫光,黃色的眼睛給人幽冷的感覺,一雙虎爪當真如鋼鉤一般,虎雖然不屬於異獸,數量也少的可憐,成妖的鳳毛麟角,更何況還是純黑的顏色,能力姑且不論,單是外形就足夠拉風。

    事實上,大鵬長老也之著迷於黑虎的特殊,才抓回來馴服,憑借煉丹師的本領和財力,不難造就出一頭妖虎,情形就和風狸差不多,不同的是,胖子造就出風狸是無心插柳,他卻是煞費苦心。

    當然,王浩並不關心這些,除非是在特殊的環境裡,修真者都是使用飛劍,很少有召喚坐騎的。妖虎雖然神奇,畢竟比不上犼,王浩關心的問題是,這老東西使用坐騎,說明他也被禁制了真元,沒有真元,大家都站在同樣的高度,比拚的就是御火術高低,胖子有足夠信心破壞他煉丹。

    要知道,眼下的環境對王浩而言,比使用了封魔陣還爽,真元被封,高手就不再是高手,大鵬長老依靠的無非是妖虎,胖子的風狸足以抵消,此外,胖子還有御火術,更爽的是,他的冰焰仍在運轉,也就是說,他是眾人裡唯一的修真者

    處在這樣的環境裡,胖子還不是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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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財大氣粗

    名利雙收固然是好,可惜太累,胖子也沒有那麼虛偽。因此,他果斷的放下了名,和能抓在手裡的寶貝相比,虛無的名看似沒多少用處,何況還要為此受到或多或少的束縛。

    「這可是我女兒的嫁妝呀!」出讓祖傳的寶物難免叫人不捨,大漢遞過血晶的時候愁眉苦臉,還好他沒有反悔的意思。

    用碧青丹換得血晶,胖子無疑是賺大了,大漢也並不吃虧,以他的打算,血晶本來就是給女兒求醫的酬金,如今不僅女兒的傷治好了,還青白的續了三百年的陽壽,說起來也是意外的收穫,當然,他對此並不知情。

    王浩一把奪過,煞有介事的提醒道:「那又怎麼樣?別在和我提什麼嫁妝,它現在就是塊石頭。你們最好盡快離開,你女兒的傷勢雖然沒什麼大礙,久病初癒難免體弱,受了涼可不關我的事。」

    取下血晶以後,女孩無法在苦寒之地久留,大漢來不及和心兒打聲招呼,就急匆匆的上路了。

    不出半個時辰,胖子就打發掉父女兩人,並且將血晶收入囊中,若無其事的回到心兒身邊。

    心兒對他鬼鬼祟祟的行徑也不詢問,性格使然,她對事不關己的一切都表現出極端的冷漠。

    山下聚集了不少求丹的人,這些人都是翹首以盼,看樣子除非是得到丹,或者是被大鵬長老親口拒絕,他們是不可能離去的,最重要的。這些人都是很有誠意來的,不是帶著稀罕地寶物作為交換,就是備齊了煉丹的材料。

    胖子由此做出猜測,大鵬長老的斂財模式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告訴別人煉丹所需的材料,等別人找齊材料,他才幫忙煉製,平心而論,煉丹很難找到別地運作方式。

    王浩對這一切太熟悉了,眼下正是大撈一票的機會,不過,如果是那樣做的話,身份很難掩飾下去,保命要緊。他用力的搖了搖頭,打消那種荒唐的念頭。

    「你這麼強,沒理由和他們一起等。我們悄悄溜上山?」得手後的王浩有些得意忘形。

    「不妥,大鵬長老從來不讓來客上山,求丹的人一概在山下等待,這是鐵律,別急。等待的人越多,對我們就越有利,大鵬長老不會讓求丹的人等太久。他不用多久就會現身。」以心兒的地位和修為,原本也該有些傲氣地,可是在苦寒中等待了數日,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緒波動,這應該也是高手的一種素質吧。

    等待的人群雖然沒人敢口出怨言,但是看地出來,這群傢伙有些熬不住了,同伴間吵個嘴,或者是不相識的人發生摩擦的事時有發生。這說明他們的心緒不寧,身上有幾分本事,就有幾分火氣,要不是禁武區限制真元,難保他們不會動手。

    第六天,在眾人的翹首期盼下,一名中年人出現在山顛,身材魁梧,英武不凡,大概是受到禁武區地限制,此人徒步下山,足足跋涉半個時辰才站在眾人的面前。

    「這就是大鵬長老?」王浩露出不屑的神情,大鵬不就是鳥嗎?名號大鵬就是鳥人,原來鳥人是不會飛地,還得用兩條腿走路。

    實際上胖子對他的輕視也並非全是出於怨念,也是對他實力的評估,封閉別人的真元還說得過去,沒聽說連自己一起封的,沒這份本事就別搞出禁武區來。何況作為煉丹師就算真元被封,也沒有徒步的道理,換成胖子,非要搞一頭拉風的凶獸當坐騎不可,貌似犼就是不錯的選擇。

    「他叫勿能,是大鵬長老六百年前收下的弟子。」

    等待地人群一擁而上,心兒卻是耐心等待,她求的是龍珠,不是一個弟子能做主的。

    「不要心急,慢慢來。」勿能不慌不忙的應付來客,一如王浩當年,首先,他詢問第一次登門的人,他們需要煉製什麼丹,交代他們要什麼材料,不到兩個時辰,他就打發走三十多號人。

    這個環節看不出此人的水青,根據需要決定煉何種丹,高手或許能靈光一閃,表現出獨到之處,新手也露不出馬腳,不過胖子還是感覺他太過古板,他背誦丹訣一定比胖子用功,也比胖子更加尊重丹訣。

    接下來就要動真格了,勿能鄭重其事的請出丹爐,先是面朝北方躬身三拜,然後才神情肅穆的淨手,口中也不知道在默念什麼。

    無論是畫符也好,煉丹也好,都有流傳下來的規矩,嚴重的還要沐浴,齋戒,臨開爐前,還要舉行隆重的儀式,丹王沒要求徒弟去做,不過規矩還是要教的。

    就當是做戲也好,看在在外行眼裡,終歸是比胖子專業。

    魔族和人界的情形差不多,修真者面臨最多的無非是兩個問題,修煉和渡劫。也許大鵬長老是出於讓徒弟煉手的考慮,還是知道徒弟能力有所不足,統統都定成歸元丹。

    歸元丹屬於最好煉製的丹,需要的材料簡單易得,是新人練手的不二選擇,讓王浩納悶的是,這勿能拜師有六百年了,到現在還要練手?

    丹爐沒說的,頗有古風,應該是流傳下來的寶物。火是好火,橙黃色的火焰性情溫和,攻擊方面或者差強人意,勝在容易控制,如果說黑焰是上古的凶獸,這黃色的火焰就是溫婉的淑女,煉丹時一定很順手。

    呼……火苗子竄起六尺來高,徹底的將丹爐覆蓋,連爐底也微微泛紅。

    這種火勢用來煲湯就剛好,要說煉丹,想必裡面的材料此刻全都被烤成碳了吧?勿能起初還有些驚慌,不過環顧四周以後。很快就鎮定下來,繼續他的表演。

    反正觀看的都是外行,那幫傢伙還在喝彩呢,只要賣力地把戲演完。別讓他們知道他剛出手就把材料毀了,即使丹煉不成,他們也說不出什麼來。

    不得不敬佩此人的敬業精神,明知道材料全部都燒成了碳,還能煞有介事的忙活個把時辰,將煉丹步驟完整做上一遍,直到開爐仍裝作毫不知情,期間,火勢還有數次失控,哪怕丹爐裡面裝的全部是鐵塊。也該融化了。這說明勿能根本不會御火,一個不會御火地人煉丹,胖子徹底無語了。

    大鵬長老的弟子怎會如此不濟。對了,胖子猛然間驚醒。

    勿能並非不會御火,他和其餘的御火者一樣,習慣了使用真元御火,何止是他。大部分所謂的玩火高手,包括火修甚至是星語,御火都是建立在真元上。失去真元,他們根本就無法御火。可是在這片禁武區裡,偏偏就不能使用真元,除非是胖子的技巧流御火,或者是像焚天那種瘋子,沒有人能將火焰駕馭自如。

    也許有一天,勿能能夠和本源之火完美的契合,像焚天一樣駕馭火焰,不過。那也僅僅是針對他的本源之火,而且到目前為止還做不到。勿能最後的表演,也不全是出於敷衍的考慮,他是不願浪費難得的練手機會。

    丹爐打開地一刻,一堆黑乎乎的粉末落入眾人的視野。

    早有準備地王浩沒什麼感覺,那裡面如果是顆丹才奇怪呢。

    求丹者固然沮喪,卻也無話可說,畢竟,人家忙活了一個時辰,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再說了,常人也都認為煉丹術十次能成功一次就非常值得期待,沒人會有怨言,求丹者還是說了一番感激的話才匆匆離去。

    勿能說了一番抱歉的話以後,才開始第二次煉丹,儘管失手了一次,他還是同樣的認真,一絲不苟的重新進行儀式,當人力不足以成事地時候,天意就顯得尤為重要了,說不定能保佑他一路順風順雨,這傢伙根本無力御火,成功的概率就像投色子一路全扔出豹子一樣,當然需要老天的庇佑。

    黃色火焰又一次升起六尺多高,王浩地眼皮情不自禁的跳了一下,隨他去吧。

    從勿能的身上,看不到煉丹術的神奇,當然也談不上失望,如此高的失敗幾率,注定煉丹術只能成為人們陷入絕望中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失敗,失敗,勿能一再演示著專業化的笑容,以他的煉丹水準來說,這種笑容,連同拙劣的表演,都是煉丹術地一部分,甚至比煉丹術更加純熟。

    第二天的下午,他打發走所有的人,笑容已經有些僵硬,全軍覆沒的戰績,難免讓他的說辭缺乏說服力,求丹者即便在笨,也該想到如有由大鵬長老親自出手,或者不至於如此慘烈。

    「你要求的是什麼丹?」山下如今就剩下心兒和王浩兩人,勿能優先選擇了心兒,也許是胖子的冷笑讓他覺得不舒服吧。

    「我是來求見大鵬長老的。」心兒不同於那些笨蛋,不會把希望寄托在此人身上。

    勿能顯然不喜歡這種要求,冷冰冰的拒絕道:「我師傅閉關很久了,不見客,無論你求什麼丹,都可以和我說,如果你信不過我,大可以另請高明。」

    牛TB啊!誰叫人家是煉丹師呢?胖子啞然失笑,這頭蠢貨,本領連他的萬分之一都不及,脾氣卻半點都不輸於他。

    心兒千里迢迢的趕來北方,豈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走的,換在平時遇到這種無理的人,就算勿能有一千條,一萬條性命也不夠掛的,可是他畢竟是大鵬長老的弟子,得罪他就是得罪大鵬長老,打狗還有看主人呢,心兒一時間彷徨不覺。

    「你要求什麼丹?」勿能索性無視心兒,逕直找上了胖子,顯然,他並不知道兩人是一路的。

    王浩心說:「小爺找你煉別的丹,你會嗎?就算你喜歡嘗試,小爺都捨不得材料?」表面上只是笑了笑,摸出一株千年人參。外加兩三塊零碎的晶石,毫無疑問,這些材料是煉歸元丹的。

    煉製血鯢幾乎掏光了胖子的家當,不過那也是相對來說地。即便剩下個一點半點,也比別人所有的收藏還要豐厚。

    勿能鄙夷的說道:「歸元丹是嗎?在下有言在先,你的材料不足,你勉強要煉也行,失敗了不關我事。」

    不足個屁,這些材料不多也不少,剛好合適,胖子是揩油水地行家,使用材料自然是精打細算,時間一久便成了習慣。一時間也久忘記了掩飾,如果對方是個行家,一定會驚異於他拿捏的如此之準。一般的煉丹師都很難做到。

    不過和對方說這些顯然是對牛彈琴,他根本不知道煉歸元丹要多少晶石,根據晶實的品質不同,需要的份量也不相同,並非一成不變。一般來說只能估計個大概,他不知道也不算丟人。

    胖子向來財大氣粗,何時受過這種奚落?冷笑著抓出一把晶石。問道:「現在夠了麼?」

    勿能尷尬之餘勿能不再多言,裝模作樣的開始了儀式。

    王浩只能耐著性子等待,心中不斷的亂罵:「什麼叫狗仗人勢?這就是狗仗人勢,能養出這樣的狗,主人也不是什麼好鳥!」更鬱悶的是,即便是這條狗的主人,在胖子面前,也沒有值得炫耀地資本。

    轟!又是六尺多高的火苗子,距離極近。王浩不敢暴露御火術,只好機敏的跳開,心坎上不由一痛,猶如被誰砍了一刀,即便貢嘎山有取之不盡得晶石,他也不心疼一條千年人參,人家畢竟修煉了千年地精靈,多少該讓這種犧牲有些價值呀。

    不用問,丹爐裡的材料變成碳了,胖子卻仍然要等下去,不單是為了掩飾身份,對付小丑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跳,跳個夠。欣賞別人拙劣的表演也是一種樂趣,尤其是明知道那人要出醜的時候。

    不出所料,丹爐打開地時候,王浩看到了黑糊糊的碳,還有勿能愛莫能助的笑容,那分明就是壞笑,以此人地心胸,就算有能力煉成歸元丹,也不會幫助不喜歡的人。

    王浩裝作不知,又取出一份同等的材料,輕描淡寫的說道:「幸好在下準備了雙份的材料,還不至於無功而返,有勞。」

    同樣的材料砸掉多少份胖子都不會眨眨眼睛,他到要看看那個狗屁大鵬長老是何方神聖,順便幫他教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弟子。

    勿能在轉身的時候咬牙切齒,老子看你有多少材料給我砸,你都不怕,老子又怕什麼?不一刻,他又開始了儀式。

    「你的儀式好像不夠莊重,應該是跪下才夠虔誠。」王浩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他地北方,別有用心的提醒道。

    連續失手了幾十顆丹,饒是戲法再逼真,也難以自圓其說,來自胖子的建議雖然不懷好意,畢竟是個不錯的台階,反正跪的不是王浩,而是老君,勿能考慮的半晌,突然跪倒在地,口中唸唸有詞的同時,心裡卻在詛咒,一定要讓某人付出代價,好一個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份承受能力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就憑這份本事,將來必定是個人物。

    不過,煉丹是注定失敗的,並且毫無懸念。

    王浩問都沒問,又掏出一份材料,鐵定心用大蘿蔔砸死此人。

    勿能是鐵定了心糟蹋胖子的材料,也是悶聲不吭的煉丹,不知不覺的入了夜,要是讓他知道人家壓根就不在乎這些東西,僅憑隨身的存貨,也夠玩他讓半年的,或者他當場就會停止愚蠢的表演。

    沒有月光的夜晚格外陰冷,只剩爐火忽明忽暗的閃動,王浩側臥在地上,曲肘用手掌支撐腦袋,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監視他幹活,雖然明知道都是做戲,做戲也有做戲的規矩,控火,煉丹,包括祈福,一樣都不能少,而且一定要神情肅穆,總之,容不得勿能偷懶耍滑。

    唯一的缺憾是沒有下酒的小菜,如此苦寒之地,除非求丹之人,沒什麼動物願意在此逗留。

    勿能也不是笨蛋,焉能看不出胖子在玩人?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胖子富到什麼程度,也不知道胖子是卓越的煉丹師,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

    他完全能夠拒絕幫忙,只是出於報復心理,要毀掉胖子所有的材料,才悶頭不響的幹活,但是每次煉丹失敗,一份同樣的材料幾乎在同時交到他的手上。尤其讓人鬱悶的是胖子若無其事的眼神,彷彿交給他的不是千年人參,而是菜市場批發來的吉卜

    「你到底準備了多少材料?」勿能終於止不住問了出來。

    王浩仰頭白了他一眼,詢問道:「砸了這麼多材料,你別是想告訴我,你煉不出歸元丹來?」言語間沒有威脅的意思,卻是斷了勿能的退路,搞成這個樣子就想走,心兒都有理由請他留下。

    「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隨便問問。」勿能含糊其辭。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不信整不到一顆歸元丹。」王浩故意裝作氣急敗壞。

    勿能猜能看懂那種眼神,凡是輸紅眼的賭徒,都是那種眼神。這說明胖子不是不心疼材料,而是拿出所有的身家在賭,決定權就在自己的手上,自己有能力讓他血本無歸,等著瞧。

    上當的勿能一手奪過材料,又跑去祈福了。

    心兒將一切看在眼裡,疑惑的神情越來越濃,千年人參談不上珍貴,卻也不是普通之物。在她的印象裡,沒有人捨得這麼扔的,就是財雄勢大的七大護法也扔不起。

    縱使扔的起也該有個合適的理由,根據胖子一貫的為人,他沒理由揮金如土,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他在幫助自己,只要設法將勿能留下,大鵬長老等不到徒弟回去,說不定就要前來一探究竟。可是,幫助自己對胖子有何好處?兩人萍水相逢,只不過是同路,嚴格說起來,還是自己陷害了他,無論怎麼看,胖子也不像大度的人。

    另外,心兒能看出胖子是用財富砸勿能。以財傷人說起來簡單,這份財力可不是誰都有的,要知道,胖子砸出去的可不是黃金白銀,而是天才地寶,勿能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窮人,而是大鵬長老的唯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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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鐵桿

    北方,苦寒之地。

    依據分行的時間來看,魔界要比人界大的多。魔界沒有北極,寒冷的程度卻不亞於人界,地面上沒有雪,也沒有植被,滿目皆是光禿禿的亂石,很多已經乾裂了。空氣吸到鼻腔裡隱隱做疼,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在這裡,胖子又學會了一招,原來太冷的地方是不下雪的。

    心兒遠遠的降下飛劍,以示對大鵬長老尊重。兩人一路跋涉,兩周下來,也不過才前行了百多公里,空氣日漸稀薄,真元悄悄的減弱,儘管過程十分緩慢,那可是修真者的命,王浩立即警惕起來。

    心兒看出他的疑惑,又是自言自語道:「沒事的,大鵬長老不喜歡有外人打擾,也不喜歡有人在他家門口動武,便將此處化為禁武區。

    修真者動手離不開真元,很少有人掄拳頭的,這的確是個好辦法,胖子以前也這麼幹過,但是他很好奇大鵬長老是如何做到的,九大古陣應該還不到氾濫的地步,更不可能氾濫到魔界來。

    心兒對此的解釋為:「我們的所在就是一顆丹,我們在他煉的丹裡,當然不能使用真元。」

    以上為大鵬長老的原話,心兒不過是轉述而已。

    「哦,我明白了。」王浩抬頭望了望天,確信那純粹是扯淡,牛BO吹的很玄啊!

    「你真的能明白?」心兒繼續自言自語,世人對煉丹術都是一知半解,有誰能真正明白呢,何況這處禁武區是大鵬長老的巔峰之作。豈是一個毛頭小子能領悟的。

    「明白呀,就是那個大鵬長老很厲害。」王浩不敢直說那是吹牛,一來他人微言輕,口出狂言很可能被大鵬長老地鐵桿Fans。也就是心兒修理,胖子很清楚修真者對煉丹師的尊敬和崇拜到了何種地步。二來,他也害怕暴露身份,平常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些道理,除非是煉丹師!

    心兒原來的確有些疑心,雖然胖子的修為不高,人卻機靈地很,而且還握有兩顆龍珠,並且掃蕩了破天幾十個據點,這樣的人物決不簡單。可是連續幾日的相處。卻讓她相信胖子的平凡,胖子掩飾的實在太好,尤其三天的金雞獨立。那種笨拙是裝不來的。於是,她將一切都歸功於胖子的機靈和運氣,被掃掉的幾十個據點,則是胖子同伴的功勞。

    繼續前行,紫焰最終停止跳動。相反地,冰焰卻越來越強,由此能夠推斷。尋致真元封閉的原因並非陣法,而是和此地的寒冷有關,魔界是一個獨立地空間,不受外界環境的影響,因此也沒有南北極,所以此地的極寒,很可能是大鵬長老人為製造的,這不難辦到,同樣的把戲胖子煉製鑽石地時候就玩過。只不過規模偏小。

    由於冰焰不但沒有受到壓制,胖子並不覺得如何難過,倒是心兒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胖子將以前穿過的裘皮外套給了她,雖然是件凡物,但是聊勝於無,心兒接過地時候,眼神裡掠過不易察覺的神色,像她這樣的高手,難得接受別人的好處。

    越是高手,對真元的依賴越重,發生這種狀況,她比普通的修真者更難過。

    眼下的情形多少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胖子和小舞體驗過冰原的寒冷,和卓月領略過失去真元地刺激,而現在,他和心兒同時遭遇到兩重困難,不僅如此,他們還面臨高寒帶來的缺氧。

    由於缺氧的關係,心兒的話更少了,不知道翻過多少座山頭,她停下了腳步。

    「怎麼不走了。」王浩悄悄活動腳趾,雖然冰焰一路走強,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我們等。」心兒臉色有些難看。

    「這麼玩命值得嗎?」王浩深知高手決不願意嘗試這種環境,尤其是個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沒什麼值得不值得。」又是自言自語,心兒和卓月的答案如出一轍。

    「你有沒有考慮過,要是我這個時候發難,你沒有抵抗的餘地。」王浩半真半假的說道。

    「你試試看。」心兒咳嗽了兩聲。控水者也是元素修煉者,雖然不如冰焰如魚得水,掛掉胖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開玩笑的。」王浩突然笑了。

    「別開這種玩笑,很危險。」心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畢竟不是卓月,也沒有完全信任胖子,到目前為止,她仍舊懷著戒心,並且仍有能力自保。

    「我們要等多久?」王浩明智的岔開話題。

    心兒思索道:「我們來到禁域的時候,大鵬長老就已經知道了,他什麼時候肯見我們,不好說。」

    王浩不習慣等待別人,挑撥道:「你不是很拉風的嗎?闖進去不就得了。」

    「拉風?」心兒不解的問道。

    王浩苦思了片刻,才想到一個意思相近的詞替代。

    「拉風就是厲害。」

    心兒清楚他的意思後取笑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哪有比大鵬長老還拉風的人?第一批遷來的長老,至今沒有飛昇的有十人,他們才是最強的人。這十人裡又以大鵬長老為尊,加上大鵬長老精通煉丹術,德高望眾,有誰敢於對他無禮?」

    「他知道我們來了還不出來,要是他一直不出來怎麼辦?」在人界,王浩和最強的人稱兄道弟,加上本身又是名煉丹師,從來都是他給別人臉色看,從來不看別人的臉色,如今卻吃了閉門羹,難免有些鬱悶,就當是報應吧。

    心兒淡淡的說道:「每天都有人找大鵬長老求丹,有些人求不到就賴著不走。要是他老人家每個都見,還不忙死,再說也沒那麼多丹給人。」

    大鳥長老不知道拉丹,即便煉丹術再高明。也煉不出多少丹來,而且材料也是個問題,煉丹材料中最難求的就是丹引,每個丹引都FEIKU需要上千年的靈物,這老照西活了這麼久,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生靈。如果他想憑一己之力救濟所有地人,那是用幾滴水澆灌乾涸的土地,注定是徒勞無功。

    原則上,心兒也算是求丹者,所求的龍珠還是頂級的丹。低聲下氣也是沒辦法地事。

    王浩哪知道這其中的隱情,等到第二天就火冒三丈,開始大放厥詞了。

    「會煉丹也不用玩人罷。喜歡清靜就別亮出招牌,先說出自己是煉丹師,然後又閉門謝客,這分明就是在裝BO人品如斯,煉丹術高明不到哪兒去!」

    「不得胡說。」一名虯鬚大漢遠遠奔來。山下原本就嚴重缺氧,此人懷裡抱著一名女子,腳下尤能箭步如飛。體格之強壯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關你鳥事!」王浩悄悄打量了一下,他懷裡的女人受了重傷,加上寒冷和缺氧,此刻已經是命懸一線,要不是用一塊火晶御寒,就是傷得不重,拖到這個時候也凍死了。如此狼狽,八成也是來求丹的,胖子認定對方身份。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畢竟是同病相憐,沒必要翻臉。

    不過受了重傷應該找醫生才對,大老遠跑來求丹未免奇怪,不是說丹不能治傷,而是太浪費,一枚能續命碧青丹用來療傷,開什麼玩笑。

    「少見多怪,在以前醫和巫是不分家的。」劍靈生怕他問出愚蠢的問題,連忙出來提醒,有心兒在的日子,老人家修煉都要睜著一隻眼睛。

    「開什麼玩笑?巫術怎麼治病?難道用祭祀?」王浩不恥下問,不過明顯有調笑的意思。

    「小病小痛的就用符咒,嚴重了就用丹術。魔界地修真者佔了很大比重,阻礙了科技的進步,這並不妨礙生活,他們基本上沿襲了古代的模式。」幸虧劍靈及時提醒,要是讓胖子亂問一通,人家不懷疑才怪。

    大漢見胖子不思悔改,怒罵道:「大鵬長老救世為懷,豈能見死不救?他此刻一定是在閉關,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一看就知道這人是大鵬長老地鐵桿,多說無益,王浩冷笑道:「沒問題,你說是閉關就閉關啦,不過呢,她好像撐不到大鵬長老出關哦。」

    王浩的話猶如一針見血,狠狠的刺入大漢的心,他不過是個求丹的人,就算大鵬長老在閉關,他也不可能知道。剛才教訓胖子,不過是為了捍衛大鵬長老地名譽,凶狠的面容上難掩一絲愁容。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王浩雙手負於背後,仰望遠方,人家是來求大鵬長老的,連正主都能狠心見死不救,他又何苦多事,何況還要冒上暴露身份地風險。

    「你又胡說八道什麼!他是我閨女!」大漢再次被激怒,愛女受傷,求醫不成,所有的愁緒統統發洩到胖子頭上。

    「這個人有走眼,馬有失蹄,兄台見諒。」王浩自知理虧,連連道歉,不過他仍然認為這不是自己的錯,兩人的確很有夫妻相。這都是廢話,人家是父女,能不像嗎?

    「你女兒的傷勢嚴重,就算有寶物護體,也很難撐過今夜。」心兒的一句話又將大漢從憤怒中拉回來,是阿,要是大鵬長老再不出現,就算女兒的傷勢無礙,也很難再熬過今天晚上,熬過了今晚,還有明晚呢,真元被封,極寒,缺氧,對於重傷的人,這種惡劣的環境無疑就是惡夢,尤其是夜裡,沒有陽光,連僅有地熱源也消失了,由於缺少植被,寒風暢行無阻,熱量比任何時候散失的都快。

    大漢來到禁域已經兩周時間,按理說,女孩不應該撐住這麼久。

    經過心兒的提醒,胖子才再次留意到女孩脖子上掛的那塊小小的碎片,起初他還以為那是片普通的單彩火晶,可是現在。他能斷定那絕對不是火晶,雖然只有指甲蓋地大小,卻瀰散著火光般的迷霧,將女孩的半個身體都籠罩其中。

    極品阿!這是塊罕見的血晶。由麒麟血凝聚而成,但是比麒麟血更加珍貴。

    麒麟受傷後滴血,或者被雨水沖刷,或者被日光蒸發,除非遇到合適地環境,經歷萬載的歲月,才能凝聚成晶石,幾率微乎其微。用形象點的比喻,那就是鑽石和碳的差別。

    胖子是鑒寶的行家,想不到卻走了眼。懊悔的心情難以言表呀,損失一塊血晶就夠心疼的,關鍵是丟不起那個人。

    女孩的傷勢雖然重。但是用煉丹術沒理由治不好,這要是在人界,胖子當場就要開價了,可是現在,他不得不考慮暴露身份的風險。如今可是在魔界,人怕出名豬怕壯,他可不想出風頭。

    大漢感受到胖子如同烈火般炙熱的眼神。解釋道:「這是我家祖傳地晶石,想留給女兒做嫁妝的,誰知道女兒卻受了傷,我身無長物,只好用它作為酬謝,請大鵬長老出手醫治。」

    果然,煉丹師沒幾個好東西,老怪物也是藉機斂財,比自己還黑。居然還混到個好名聲,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王浩用力的吐了口唾沫,又下意識地看了看山顛,送到口邊的鴨子,不能便宜了老傢伙,考慮了片刻,胖子決定鋌而走險。

    「這位仁兄,借一步說話。」王浩背起雙手,率先向遠處走去。

    「兄弟,我知道你眼紅我女兒的嫁妝,別說我決定用它做求醫的酬金,就是大鵬長老不肯收,我也是把它留給女婿,你要是喜歡我的女兒,也要看她地意願。」大漢雖然覺得沒有必要,還是跟了過來。

    那個老傢伙不肯收就怪了,大家都是煉丹師,誰還不清楚誰呀?再說啦,能和大漢有夫妻相的女人,容貌有多慘就可想而知了,胖子哪來的興趣。

    「別一口一個嫁妝地,我對你的寶貝女兒沒興趣。你不是說要用它當作酬金嗎?叫你來就是問問,如果我能治好你女兒的傷,你是不是願意用那塊晶石做酬金?」

    大漢表面魯莽,卻是不傻,女兒能不能等到大鵬長老出來還兩說呢,就算出來了,也不知道人家肯布肯幫忙,所謂病急亂投醫,沒有不讓其他人嘗試的理由,唯一的風險是遇到騙子。

    「難道兄弟也懂得丹術?」大漢的語氣裡多了份敬重,不過有限的很。

    「不懂。」胖子連忙否認。

    大漢又試探道:「那麼兄弟懂得符咒?」

    跑江湖的胖子才用那玩藝,胖子不耐煩的打斷:「你別管我用什麼方法,總之我治好你女兒地傷,你用那塊晶石做酬金,就這麼簡單,給句痛快話,行不行?」

    大漢露出疑惑的眼神,猶豫道:「除非你先治好我女兒,我才能把祖傳的晶石給你。」

    通常看病的規矩,都是先付酬金的,即便治不好,也沒有不給酬金的道理,這明顯是不平等的條約,誰叫胖子主動找上人家呢,這叫自貶身價。

    王浩突然樂了,自從入了丹王的門,就沒人和他還過價,更別說這種要求了,擱在以前,這樁交易立馬拉倒,其實,他只要在拖上一拖,不怕那漢子不就範,考慮到老怪物就在山上,唯恐夜長夢多,加上信心十足,他還是同意了。

    「那我們找人做個見證。」大漢倒是個實誠人,不肯吃虧,也不耍詐。

    「不用,我不怕擔心你反悔。」

    王浩委曲求全的最大原因就是害怕暴露身份,當然不願意找人做什麼見證,要是對方真敢反悔,大家都用不上真元,憑他的御火術,頃刻間就能將大漢變成烤豬。

    出於同樣的原因,王浩也沒有直接喂女孩用丹,而是悄悄施展御丹術,直接上分解後的丹作用到女孩的身上。

    這種方法的好處在於見效快,胖子必須立桿見影的治好女孩,至少讓她脫離生命的危險,才能得到血晶。利用御丹術能最快速度的強行將丹力釋放出來,所以,當他使用回夢的時候一定是配合御丹術,用於治療的丹也能夠使用御丹術,當然,除非是在胖子認為有必要的時候,否則他才不肯自找麻煩。

    第二個好處是隱蔽性。

    大漢完全沒有看見丹在哪裡,只是注意到胖子不斷打出印訣,一片片賞心悅目的嫩綠色迷霧從他的指掌飄散而出,緩緩將女兒包裹起來。同時他還看見王浩神情肅穆,口中唸唸有詞,這讓他很快將治療和祭祀聯繫在一起,那是中古老的巫術,即使魔界也失傳已久,傳說中,只有魔君衷愛的女人才會使用。

    女兒有救了!大漢不太懂得掩飾感情,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除了喜悅,他的眼神裡還出現了敬重,醫者,在什麼地方都受人尊敬。要是他知道胖子念叨是一段三流歌手的歌詞,不知道會作何敢想。

    大約在兩三分鐘以後,女孩的臉色明顯出現好轉,蒼白的顏色中滲出一抹淡淡的血色,胸部劇烈起伏的時候,口鼻出噴出的白霧也濃厚了許多。這說明她的呼吸在加強。

    要判斷傷勢好到什麼程度並不困難,王浩沒有心情幫病人調理,恢復到沒有生命危險就足夠了。

    這一點就連傻子都看的出來,當王浩停止念叨的時候,女孩的呼吸趨於均勻,臉色紅潤,如同新生的嬰兒一般,更重要的是,目光裡也重新煥發出光彩。

    古老的醫術最注重觀察氣色,這種光彩就是健康的意思,一個瀕死的人不可能有這種目光,除非是迴光返照,話題扯遠了。

    儘管女孩重傷初癒,還需要時間調理,不過和起初的狀況已經截然不同,傷勢從起初的惡化發生轉變,如今是在逐漸痊癒,需要的僅僅是時間,當然了,適當的進補效果會更好。

    眼下的女孩已經不用求醫,而是盡快離開這個惡劣的環境。

    在大漢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的千恩萬謝中,胖子不耐煩的伸出了手掌。「你應該兌現交易了!」

    貪財就是貪財,胖子從來沒考慮過要立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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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同路(下)

    心兒一上路就朝正北的方向趕去,而且是日夜兼程的趕路,這說明她的目的很明確,不是漫無目的的亂轉。

    這個發現讓胖子喜出望外,只要目光明確,就耗費不了多長時間,為此,他將逃跑計劃延後,其實就算不延後,他也沒機會實施,一路上都沒停過,哪有機會跑路阿?

    到了第三天,反而是應該著急的胖子先撐不住了,連日來滴酒未進,還灌了一肚子風,哪受的了?何況他還一直保持金雞獨立,這個動作看似簡單,要長期保持,難度係數非同一般。

    恰逢遠處浮現出一座小酒館,他說什麼也要下去歇歇腳。

    「修真者還用吃東西?」心兒對他的借口啼笑皆非,聯想到他大嚼野味的情形,還是依了他。

    「吃東西不光是為了生存,也是一種樂趣,再說了,不吃東西也要歇歇呀。」王浩一屁股坐在長凳上,大咧咧的把腳往桌子上一放:「老闆,點菜。」

    心兒這才想起他在飛劍上一直保持金雞獨立,雖然偶爾能換換腳,三天下來也夠人受的,隨即展演一笑:「說的也是,我們吃些東西,然後步行上路,對了,那飛劍好像不合你用,為什麼不說出來呢,我這裡還有別的飛劍。」

    「還有別的飛劍!那你又不早說?」王浩一個支撐不穩,差點連人帶椅子翻到後面去。

    仍然是劣質飛劍,稍寬,應該能舒服一點,當然。這主要是心理作用,只要不屬於闊劍,胖子就只能站上個腳尖,何況。他仍然要保持金雞獨立。王浩並非自己找罪受,而是要製造錯覺,假如讓這個女人以為他御劍超爛,跑路的時候便能多出一分把握。

    考慮了片刻,王浩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理由是習慣了。

    片刻後,一頭烤鹿擺上了桌子,胖子開始享用大餐。

    心兒不喜歡說話,胖子也不想找麻煩,所以兩人都是無語。一個埋頭苦吃,一個看著別人吃,情形有些讓人發笑。

    「我借用你的龍珠是要到魔界去。你不用擔心。」心兒以為他害怕,率先打破了沉默,畢竟兩個人是同路,而立利益上沒有衝突,如今地情形看似沒有必要。

    胖子這回學的乖了。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沉默是金。簡單了哦了一聲,繼續吃東西。

    這樣地表現再次引起心兒的好奇,要知道,在她的印象裡,胖子十分健談,而且油嘴滑舌。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去魔界?」

    「不想知道。」王浩連連搖頭。

    要壓制住好奇心是十分困難的,劍靈都對主人的表現格外滿意,要是早有這種素質,何至於惹到天大的麻煩?

    心兒淡淡的一笑:「你很特別。我不會白用你的龍珠,等我找到大鵬長老,我向他求另外三顆龍珠,無論成與不成,我都不留難你。」

    在王浩的思想裡,長老就等於怪物,難道那個老怪物懂得煉丹?魔族兩次開啟魔界之門,他們之中一定有煉丹師,並且手藝還不賴,難道就是那個大鵬長老?王浩出道以來順風順雨,唯一的遺憾就是找不到同行,驗證自己地煉丹術到了什麼地步,此刻悄悄豎起了耳朵,可惜心兒將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打住了。

    「你說的大鵬長老,他手裡有龍珠?」終於,王浩還是沒能逃脫好奇心的擺佈,幾乎就在同時,他聽到劍靈地抱怨「白癡,誰叫你多事的,要知道大鵬長老的事,直接問我不就行了。」

    「囉唆的好像是你,在嚷嚷,小心我廢了你!」王浩假意摸了摸立在桌邊的劣質飛劍,儘管賣相慘了點,好歹也是佳人相贈。

    「好,好,好,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你隨便。」劍靈氣呼呼地消失。

    「你沒聽說過大鵬長老?」心兒滿是疑惑,大鵬長老在魔界可謂是家喻戶曉,連普通的居民都聽說過他的名字。

    不管是玄門還是魔族,煉丹師都是稀罕物,不同地是丹王喜歡低調,除了最後的十年大開方便之門,之前很少露臉。大鵬長老就不同了,除了煉丹師的耀眼光環,本身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在魔界是神一樣的存在。

    「說實話,我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王浩連忙謙虛。

    心兒將信將疑,解釋道:「大鵬長老是當世唯一的煉丹師,德高望眾,就是他煉出五枚龍珠,才能開啟魔界之門,可惜所有龍珠都在上次大戰遺失,大鵬長老說過想重新煉製,也不知道成功了沒有,據他所說,五龍珠裡,冰龍珠是最難煉的。其次是火龍珠,連他也無法保證每次都能成功,十次能成功一次都是幸運了,恰巧這兩顆龍珠你都有。我猜想,可能他煉出其餘的龍珠也說不定,所以才帶你去找他。對了,你的龍珠是從何處得來地?」

    經過一番詢問,王浩大致瞭解了狀況,心兒不能肯定大鵬長老有其餘的三顆丹,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借,此去有碰運氣的成分。

    活了幾千年,煉丹無數,大鵬長老的煉丹水準差不到哪兒去,十次能成功一次,說明他沒有合適何的火焰,應該是採用別的法門取巧煉製,到底用什麼方法取巧?王浩在瞬間想到十幾個,成功率都在十分之一左右,那種概率,他基本上是不會嘗試的。

    王浩正聽得入神,被她突然一問,頓時慌了陣腳,反問道:「我如果說是祖傳的,你相信麼?」

    「不信。不過你不用告訴我,我就是隨口問問。」心兒委婉的笑了笑,她本來就不喜歡說話。剛才的話比過去三年加起來還要多。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三十多明破天地爪牙其勢洶洶的殺到,不由分說就把胖子圍在中間,坐在旁邊的無心也不能倖免。

    正如此前猜測的一樣。秦堅回去以後,立即說出胖子藏有龍珠地消息,並且力證胖子就是突襲據點的兇手,不過為了隱瞞出醜的事,連同心兒的出現也省略了。破天當即派出弟子追趕,通知沿途的據點出人阻截,要不是兩人日夜兼程的趕路,當天就是破天的爪牙追上了。

    「瞧,我說的沒錯,破天派人殺你了。」心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我還要感激你是不是?這個坑本來就是你挖的!」王浩一肚子地怨念。他也不能永遠跟在女人的屁股後面,暴露身份是件非常不利的事。

    「說地也是。」心兒突然感覺很有趣,要不是她指出胖子逃走的方向。人家一早就脫身了,要不是她放走秦堅,人家何用受到追殺?不知道為什麼,她老是和胖子為難,每次看到胖子化險為夷。她就覺得很好奇,每次看到胖子倒霉,她都會沒來由的感覺到隱約的快樂。對她來說。快樂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她幾乎忘了那是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生活中又有了期待,期待胖子再玩出花樣,然後看他再一次倒霉。

    「交出龍珠!乖乖受死!」對方不過是些小角色,不知道心兒是何方神聖,口氣蠻橫到了極點。

    「我靠,交出龍珠還要乖乖受死。你有病是不是?」饒是王浩滿腹怨念,還是被幾個不知死活地傻小子給逗樂了,倒霉不可怕,只要有人比自己還倒霉,生活就充滿樂趣。

    對方一時間沒醒悟過來,還傻乎乎的問道:「此話何意?」

    王浩提醒道:「這還用問!你讓小爺乖乖投降,總該有點甜頭。比如說交出龍珠,可免我一死什麼的,我還能考慮考慮。什麼好處都沒有,誰肯投降呀?交出龍珠是死,不交出還是死,小爺憑什麼要交出龍珠,上了岸地魚還要板一板呢。」

    雖然搞笑卻不無道理,對方也意識到那些話存在語病,不過他們接的命令就是如此,人要殺,龍珠也要奪,至於談條件的事,他們身份低微,做不得主。不過,破天先後被端掉幾十個據點,這筆賬如今全記在胖子頭上,肇事者不死如何挽回顏面?至於龍珠更是志在必得,貌似破天親自到場,也沒有商量的餘地。

    「少廢話,交出龍珠!」錯歸錯,面子不能丟,對方仗著人多勢眾,完全沒將兩人放在眼裡。

    「那就是沒得商量咯?」王浩有恃無恐的叫囂。

    「你們有商量的本錢嗎?交出龍珠,然後受死,本大爺給你們個痛快!」三十幾把劣質飛劍紛紛出鞘,聲勢也非比尋常。

    收拾幾個小嘍囉,胖子一人就能搞定,但是魔界拳頭最大的人就在旁邊,說什麼也輪不到他來動手啊。

    胖子把心一橫:「好,小爺就圖個痛快,成交!」王浩將雙目一閉,攤開雙手,臉上的表情竟然無比的輕鬆,彷彿是在迎接天堂地召喚,而兩顆龍珠就拖在手心,

    「算你小子識相!」一干小嘍囉哪來的膽量,費了半天口舌,胖子就把龍珠放在手上,他們仍然先殺人,後取珠,而且是一擁而上。

    別看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心中還是充滿恐懼的,畢竟,王浩是擔挑了幾十個據點的兇手,傳說中的兇徒。破天也不可能派一群廢物來送死,他們不過是先遣部隊,因為所在的方位最近,才先行趕到,負責追上兩人,盡量拖延時間,這才有了最初的那句廢話,不過,當他們看到王浩的修為並不高,而且只有兩人,貪功的念頭又冒了出來,送死的途中,他們還做著邀功請賞的美夢。

    看不見心兒有任何動作,三十多名弟子在奔襲途中就像沙人一般坍塌,揚起的粉塵飄飄灑灑,有的被風捲向遠處,有的落下地面,成為大地的一部分。在他們慘遭沙解的地方,留下一攤清澈的水,塵歸塵,土歸土。

    這就是控水者的殺人手法,體內的水被剎那移出身體,完全失去水分的人體剩下的就是一堆粉塵,當然,控水者的殺招遠遠不知與此,可是這些嘍囉不可能逼迫心兒使用更多的方法。

    閉上眼睛的王浩無緣欣賞這一番奇景,只是感覺到一陣帶殺的風撲面而至,然後聽見劣質飛劍墜發出刺耳的聲音。

    「都掛了!」王浩張開眼睛找不到屍體,連血腥也看不見,不由詫異。殺人的效率一向是他驕傲的資本,但是這種速度,他自問做不到。

    「和一群嘍囉浪費什麼口舌。」心兒又開始自言自語,喜先走了出去。

    身後,胖子仍在不甘心的搜索。

    「這不可能啊,屍體在哪兒?死的夠環保的。」

    心兒終於止不住笑了,可是她不會讓胖子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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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同路(上)

    氣氛死一般的沉寂,兩人都在等候宣判。

    「你走吧!」心兒自言自語的說道。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不過兩個人都希望是對自己說的。

    秦堅因為看不見東西,行動難免遲緩,胖子卻是察言觀色,二話不說,調頭就走。

    「我是讓他走,你留下。」心兒差點讓一個萍水相逢的胖子給逗樂了,她的心在笑,卻不肯表現出來。

    也不知道死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屬泥鰍的,別看胖了點,哪怕是個小小的窟窿,他都能巧妙的溜走。

    「我留下?」王浩用手指指鼻子,表情無辜之極,按理說,他和心兒素昧平生,兩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心兒如果是幫助秦堅殺他還勉強說的過去,可是留下他就匪夷所思了。

    「胖子留下。」心兒言簡意賅的表明意思。

    好像我也不是很胖,我回去馬上瘦身,行不行?王浩悄悄在心底懺悔,不過卻不敢再嘗試了。

    如果劍靈沒有說謊,落在這個女人手裡,半點脫身的機會都沒有,他開始相信劍靈的忠告是明智的,可惜遲了。

    秦堅等不及視力恢復,摸索著溜之大吉,臨走時的怪笑讓胖子咬牙切齒,那儼然就是在幸災樂禍,大概他也知道留下的人的人沒什麼好事。

    「咳,咳,我和仙子好像並不相識。」穩住,穩住。胖子不斷默念著自創的咒語。

    「我們下午見過,怎麼說不相識?你的佛理讓人印象深刻。」心兒將眼神放在胖子的臉上,這是他第一次說話時看人,她地目光讓胖子毛骨悚然。

    「萍水相逢而已。談不上相識,呵呵。」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胖子一定要狠狠抽自己兩個耳光,喝酒就喝酒,談什麼佛理?還傻乎乎的去搭訕,這才叫活膩了。

    「別兜圈子,你對付秦堅,用的可是龍珠?」心兒目光灼灼的盯住胖子。

    「是啊!」王浩知道無從抵賴,只好承認,同時暗自猜測。心兒修為絕高,而且生性淡薄,應該不是覬覦龍珠。那麼她到底要什麼呢?

    「我聽說有五枚龍珠,就能開啟魔界之門,不知道傳聞是不是真地?」見他承認,心兒收回目光,又開始自言自語。

    「謬傳。沒這種事。」王浩矢口否認。

    心兒沒有繼續追問,淡然道:「你這個人很奇怪,明明是修真者。卻穿著平民的衣服,要說你是為了掩飾身份,卻穿了雙蛟皮的靴子,這比什麼都顯眼,說你富裕,你連一口飛劍都沒有,修真者再窮也窮不到這個份上,說你窮吧,你手裡的兩枚龍珠都是無價之寶。還有你的蛟皮靴子,雖然談不上珍貴,也是件稀奇之物,相信沒幾個人捨得用它做成靴子。」

    王浩不由聽出一頭冷汗,這個女人不僅修為高,好像還不傻呀。

    「放心,我沒有惡意,也不會強搶你的龍珠,就是找你幫個小忙,我知道,集齊五枚龍珠就能打開魔界之門,你手裡已經有兩顆,再找齊另外三顆就大功告成。也許你不知道龍珠在魔界意味著什麼,所有的護法都對龍珠趨之若鶩,你剛才放走了秦堅,他一定將你藏有龍珠的事宣揚出去,憑你的本事無力自保。所以,我有個小小的提議,找齊五顆龍珠以前,你不妨與我同行,有我在,保證沒人敢動你。」

    「喂!秦堅好像是你放地。」王浩突然覺得自己很幼稚,連魔族的護法都知道龍珠的秘密,這女人是賽奪地親信,怎麼可能不知道?說不定她連煉製龍珠需要什麼材料,誰能煉製都一清二楚,也許,這在魔族原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她剛才故意詢問,顯然是一種試探,而試探的結果就是自己心中有鬼,還有,她故意放走秦堅,就是為了以此要挾自己。

    「這不是重點。」心兒輕描淡寫的岔開話題。

    「重要的是秦堅被放走了,他知道我有龍珠,而且對我懷恨在心,一定是四處宣揚,所以現在的我命懸一線,為了保命,只有依靠你地幫助。作為請你幫忙的報酬,我還要幫你個小忙,為什麼你不直說讓我消財免災,把龍珠送給你就好了。」王浩一口氣說出她的圈套,固然有發洩地成分,更多的則是無奈,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本領和陰招瞭如指掌,反抗的結果是自取其辱。

    心兒無視他的憤怒,自顧道:「正是這個意思,不過我不是覬覦龍珠,只是借用沒必要強搶。」

    言下之意,就是有必要的話,她不排除強搶的可能,王浩一陣氣餒,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一樣,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心兒就是魔族拳頭最大的人,偏偏就讓自己給撞上了,還有什麼可說。

    胖子是決計不會暴露另外三顆龍珠的,能不能找齊剩下地三顆就看她的本事,如果能找到,很快就能送走瘟神,如果找不到,也好讓她死了賊心,無論如何都有脫身的希望,何樂而不為?何況答應的痛快點,還能留下個好印象,為逃跑做好準備,修為高又怎麼樣?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相比之下,和她作對實在是明智。

    不到片刻的時間,王浩就做好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同行就同行。同時,他放出風狸通知卓月,大意是他沒有危險,讓她不要來找自己,合適的時候再匯合,分頭行事。

    心兒看見胖子愁眉苦臉的神情不免覺得可笑,和她同行有那麼痛苦嗎?換成別人求還求不來呢?

    「想通了就好,佛祖在菩提樹下苦坐四十九天才得以想通,從此功德圓滿,你才這麼一會兒就想通了。他日的成就不可限量,那麼,要不要叫上你的同伴?」

    心兒見過卓月,因此知道胖子的確有個同伴。雖然她此刻提醒沒有別地意思,至少能說明她不怕王浩搬救兵。

    胖子何嘗聽不出她調笑的意思,無奈此刻不是發作的時候,跑路的時候,一個人永遠比兩個人方便,王浩明智地拒絕了。

    「臭娘們,看誰笑到最後!」

    「對了,我還有一口多餘的飛劍,送你了。」無心即不願意和陌生男人同乘,也不想步行。迫不得已只好出點血,表面上看,那應該是一口劣質飛劍。和胖子在草廬扶貧的飛劍是一個檔次,這種貨色也好意思送給胖子,虧她拿得出手。

    「垃圾!」王浩和劍靈同時罵人,而且都是在心裡。這種貨色,放在手鐲裡都嫌佔地方。還好意思飛出去招搖,那不成了轉著圈丟人。

    畢竟是魔界拳頭最大的人,還是魔尊的親信。不至於這麼寒酸吧?

    魔君賽奪掛掉以後,他的財富應該是全部落到這個女人手上,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應該是魔界最大的富婆。

    王浩不死心的將飛劍擎在手中,屈指彈了彈,放在耳邊細心傾聽,沉悶的嗡嗡聲,材料一般,失敗!胖子又抓住劍尖。用力彎曲劍身,直到和劍柄貼到一起才突然放手,又是陣強烈的嗡嗡聲,劍倒是恢復了原狀,可惜彈動時太僵硬,缺少靈動地感覺,這說明張力不足,提純也不夠徹底,失敗!在往下就是陣法的變化,倒是簡潔大方,一目瞭然,除了能飛沒有多餘的功能,而且速度一定不快,以胖子地陣法見識都能一目瞭然,陣法的稀鬆平常可想而知。試驗了雲逸教授的所有鑒別方法以後,胖子不得不承認,這口表面上平平無奇的飛劍的確是一無是處,絕望中,他一口咬上劍身,他要驗證,這把破劍是不是用普通白銀煉製地?而且還沒有提過純。

    「唉,湊合著用吧!」劍靈好心安慰,魔君的確是魔界的領袖,但是那不代表他富有,事實上,賽奪除了一劍一盾再無長物,即便留存下來,也該交由下一代魔君繼承。

    魔界和玄門都差不多,高手通常都不富裕,就是七大護法,也是生活上比別人奢侈,不見得有幾件像樣地法寶,真是得了口好飛劍,不是留下自己用,就是收藏,斷然捨得不拿來送人。

    話說回來,胖子的修為雖然不高,卻是玄門頂級富豪,用這樣的飛劍確實委屈了他。

    「你不會用飛劍?」心兒見他遲遲不肯御劍,還做出稀奇古怪的舉動,止不住出聲詢問。要知道,胖子和秦堅戰鬥的時候,在千鈞一髮的時候都沒有使用飛劍,除了他沒有飛劍,似乎沒有更好地解釋,一個從來沒有過飛劍的人不懂御劍有何奇怪。

    為了證明自己懂得御劍,為了證明不是土包子,王浩終於抬起了腳,當蛟皮靴子接觸到單薄的劍身,腳下明顯的一沉,飛劍不堪重負地彎曲。

    意料之中的狀況讓王浩苦笑出來,此前所做的試驗就是這個用意,現在,他至少知道這飛劍不會斷掉,當然,除非是爭鬥當中,飛劍段掉的幾率微乎其微。只不過王浩用慣了裂天之痕這種闊劍,突然換上兩指粗細的飛劍,而且還是劣質的,心裡落差實在太大,一時間還真不習慣。

    飛劍緩緩地升起,即便材料在爛,工藝再差,動力方面還是不用顧慮的,王浩只是擔心平衡問題,這飛劍實在太細,勉強能放上腳尖,大半個腳丫子都是懸空的。而且,這是他第一次嘗試用單腳站在飛劍上,為了表現的帥氣一點,他將雙手放到背後,要是來個打滑可不是鬧著玩的。

    劍靈察覺胖子提心吊膽的窘態,一副你沒有我就不行的語氣,幸災樂禍道:「是不是很想和以前一樣,來個輾轉騰挪,給心兒表現一次你的御劍術。」

    「還騰個屁,小爺現在就剩挪了,我***就想換換腳!」對胖子來說,金雞獨立從來都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從心兒的角度看過去,王浩像一頭踩鋼絲的熊,搞笑的是,這頭熊雖然醜態百出,卻能穩穩的站在飛劍上,顯示出不凡的平衡能力,假如有一口合適的飛劍,他一定很快就能上手,不至於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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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可怕的女人

    以秦堅御劍的速度,追趕上來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人的速度如何能與御劍相比,他既然識破了胖子的把戲,就不會在留餘力,人未趕到,一柄漆黑如墨的怪刀已經攔腰斬下。

    不過他再次失算,胖子的速度固然是個花招,實力不算強,可也不像他認為的不堪一擊。紫焰極速爆發產生的強光強熱,加上火龍珠的推波助瀾,就是頂級高手也要暫避鋒芒,秦堅

    的雙眼儘是一片明亮的紫色,什麼也看不見。

    要戰勝強敵,首先要擋住他,硬碰是不行的,胖子選擇了火,強光能暫時讓秦堅失明,卻無法阻止他發飆,黑域波狂吐之下形成無數若有若無的利刃,所到之處,連地皮也被生生的掛去半尺,要不是王浩早有準備,釋放紫焰的同時就抽身爆退,非被那些利刃千刀萬剮不可。

    「這老東西喪失理智了。」胖子彈上半空,卻想起不能召喚飛劍,又生硬的落回地面。

    失明狀態頂多能維持幾十秒,跑不出多遠就會被再次追上,再想讓老狐狸上當就太難了,良機難得,王浩決定孤注一擲。

    紫焰借助火龍珠的威力,任何高手都不敢小覷;同理,冰焰如果有冰龍珠配合,也並非傷不到秦堅,胖子來不準備暴露龍珠,但是性命攸關的時刻,也顧不得許多了。

    關鍵在於抓住合適的時機,如同秦堅這種老狐狸,一擊不中,很難再有出手的機會。眼下正是不可多得的良機。

    胖子不再猶豫,全力以赴地痛打落水狗。紫焰催動的極限的時候,幻化成無數根細小的針,每一根都閃爍眩目地光。釋放灼人的高溫,由於數量的關係令人防不勝防。這也是胖子近期的領悟,將火針壓縮成一枚,也許能殺傷秦堅,也有可能MMMiss,那是賭博,高手從來不將生死壓在運氣上。與其如此,不如分散成很多針,雖然無法給對手致命的一擊,但是無論如何都能重創對手。這叫做穩紮穩打。

    火針體積細小,正好是護體真元的剋星,灼熱的溫度則是彌補了殺傷力的不足。別看傷處僅僅出現一個小小的紅點,卻是錐心刺肺的疼,胖子地殺招還不止於此,就在秦堅因為疼痛而麻痺的時候,分身的寒冰劍悄然出手。

    實質地寒冰劍發動時間長。且容易防禦,胖子很久以前就棄而不用,現在重新撿起來。是由於用它對付瞎子更好合適。不用擔心瞎子能準確的防禦冰劍,而實質的冰劍能盡量收斂低溫,剛好對瞎子構成偷襲的條件。

    這才是致命的一擊,胖子知道眼下地良機不多,而且稍縱即逝,這一次豁出去血本,將冰龍珠也用上了。

    「噹啷!」撞擊聲意味偷襲失敗,也怪王浩路子太野,動用冰龍珠的能量。豈能不被人感覺到。不過秦堅雖然僥倖逃出升天,也因此門戶打開,如果在秦堅失明的時候,都無法將他至於死地,等他恢復過來,那就半點機會也沒有。

    胖子毫不猶豫地展開強攻,借由火龍珠加強的紫焰,威力提升了數倍,而且駕馭起來得心應手,在王浩的操控下化成火龍,直搗秦堅的心口。分身則是再次施展實質的寒冰劍,前後夾攻,目的是要讓對手首尾難顧。

    心兒含笑關注戰局,眼中的光閃爍不定,無論誰輸誰贏,她都不太在意,就像在看一部電影,哪怕畫面在刺激,情節在感人,燈光亮起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憑王浩的修為,能將界主級地高手壓制到這個地步殊為不易,不過,她也看的出來,假如胖子沒本事在秦堅失明期間掛掉他,至少是重創他,接下來的爭鬥將會變得異常艱難,而且她還知道,秦堅的本事可不止於此。

    秦堅雖然狼狽,黑域波為他擋住了絕大多數的攻擊,因此傷得並不太重,此刻他感覺到生死懸於一線,將黑幕全部聚攏起來,在身體周圍布下嚴密的防線,務求接住胖子最後的瘋狂。

    關鍵的時候,對手選擇硬接,不知道王浩該哭還是該笑。這種選擇和他的火針有異曲同工之妙,應付前後夾攻的方法,當然是移動方位,那也是一種賭博,閃避時防禦難免減弱,閃過去自然毫髮不損,閃不過去非受重傷不可。全力防禦就不同了,受些輕傷是難免的,但是通常傷的不重,秦堅一定是考慮到即使受些輕傷,只要撐到雙眼能看見東西,拿下胖子就不成問題,因此沒有必要去冒險。

    目前的形勢,就算王浩火力全開,也很難將他重創,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何況王浩也願錯失良機,全力一搏並不損失什麼。

    要知道,如果秦堅睜開眼睛,再想發也沒機會了,所以王浩全力將本身的御火術推到極限,同時施展出御丹訣,強烈的釋放尋致他的雙手都在顫抖。

    沒有預料之中的爆裂,黑域波的防禦具備旋轉的優勢,能夠將垂直攻擊瓦解於無形,王浩當然不甘心,轉而控火實施圍攻,雙方在悄無聲息中展開對決。

    紫焰對黑域波有明顯的壓制優勢,就如同水汽遇到發熱體一樣,兩者相遇,總是黑域波損兵折將,再加上秦堅不願意在失明期間和胖子硬拚,遇到較力的時候先行退縮,因而十分被動。王浩釋放出火焰以後停止御丹,專心致志的控制紫焰,在他的操控下,紫焰如同一條靈動的怪蟒,盤繞獵物轉個不停。

    黑域波的能量不斷被高溫蒸發掉,逐漸露出敗像,紫焰的氣勢也無形中弱了許多,繼續下去。起初的氣勢遲早被消耗殆盡。

    慢刀子割肉,感覺不到巨疼,消磨卻是真實存在,秦堅很擅長防禦的精妙。何況他真實地實力遠遠高於胖子,拖的越久,情形對他越是有利。

    慣於出奇制勝的胖子,最怕的就是這種對手,狡猾,沉」,再巧妙地計策也注定是徒勞無功。

    本來可以繼續釋放龍珠的能量,這種微弱的釋放對龍珠來說,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消耗下去不會有什麼損失。可是胖子卻中途放棄了,對手隨時都可能睜開眼睛,而他自此以前必須要想好對策。

    秦堅眼不能視物。也能感覺到攻勢相對減弱,烈焰灼身的痛苦有所緩解,眼前的紫芒也再消退,片刻後,他能隱約看到模糊的景象。應該能分辨出人影來了,不過沒什麼能給他看的,在他的眼前除了紫焰什麼都沒有。

    「冬子。你的死期到了!」秦堅歇斯底里的狂嘯。喜悅不亞於重獲新生,出道以來,他是第一次這麼窩囊過,憤火地心情可想而知,此外還有屈辱。

    憑直覺做出判斷,胖子肯定藏在後方,他轉過身,盡量的瞪大眼睛,讓模糊的視線更清晰一些。

    秦堅地猜測完全正確。胖子就站在他的後面,他沒有猜到的是,兩人的距離是如此接近,假如他們是朋友,這個距離剛好適合握手,或者是擁抱也可以。

    「紫耀!」強光一閃而逝,比剛才勝過十倍不止,胖子臨時搞出的新招,並且取了個不俗地名字。

    說穿了沒什麼新奇,釋放能量的時候,他將能量轉變成光,而不是熱,並且壓縮在瞬間釋放出來。得出的結果就是強光足以重創對手地視網膜。

    「小畜牲,本座要火剮了你!」這一次秦堅可不再是眼花而已,而是火辣辣的疼,強光很可能造成永久性的傷害,讓他成為真正的殘疾人士。

    攻擊不一定要多強悍,關鍵在於擊中要害,王浩在爭鬥中又學了一招,與其費力的攻破黑域波,不如故技重施,讓他最脆弱,而且剛受過傷的眼睛再傷一次。

    心兒因為距離比較遠,加上事先有所準備,不過眼花了片刻,對於胖子的做法她能接受,但是並不欣賞,畢竟在高手的眼裡,這種卑劣的行徑和撒石灰粉沒什麼區別,不過石灰對高手是不起作用地,而王浩的伎倆需要的也不僅僅是小聰明,除非有過人的膽識才敢實踐。強光最大的缺陷就是散失,除非是在極近的距離內施放,不然很難達到理想的效果,而靠近一個足以秒殺自己的高手,膽識,技巧,缺一不可。

    險中求勝,秦堅想再次恢復視力,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到,也許這頭老狐狸已經在考慮脫身之計了。

    「哈哈哈,你的殺招不是黑域波嗎,如果能永遠活在黑暗裡,你應該是非常開心的,是不是?」

    得手後的王浩放聲大笑,可以適當的考慮反攻了,事實上儘管處於劣勢,他卻從未放棄過進攻的努力,那是天性使然。

    本座就是損了一雙眼睛,一樣能將你挫骨揚灰,秦堅怒了,似乎有喪失理智的傾向,如同鬼哭的聲音,卻表現出他的決心,他決不是說說而已,就這麼輸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手裡,一代界主的尊嚴何在?他不甘心。

    黑域波的殺傷距離陡然覆蓋到方圓百米,花草,樹木,乃至岩石,凡是處在其中的一切,都難道分崩離析的厄運,包括正在說話的王浩。

    幾番撕扯下,臃腫的身體再次裂成碎片,又是分身,誰會愚蠢到靠近一頭抓狂的野獸?

    局勢一變再變,秦堅滑稽的從獵殺者變成被獵殺的困獸,勝負已分,失明的他再也無力挽回頹勢,勝負已分。

    誠然,秦堅的黑域波還能釋放很久,然而總有枯竭的時候,只要耐心的等待就能不戰而勝。而且胖子根本就沒必要等待,此刻,他完全可以從容的脫身。

    但是心兒還在,辨明敵友以前,王浩不得不放棄脫身的念頭。

    留下一個強敵並不明智,王浩做出擊殺的決定,當然並不容易。站在百米開外擊殺修為遠勝於己的對手,如果讓別人聽到一定以為是個笑話。

    何況秦堅雖然看不見東西,心裡比任何時候都清楚,他現在可以肯定。那個和無道打賭,以御火術勝出地人就是胖子,也許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同伴,胖子從頭到尾都在說謊,精心佈置了一個圈套,而他不知不覺的栽了進去。

    紫火儼然就是黑域波的剋星,加上玄冰劍的打擊,以他地修為也很難撐住,因此他果斷的放棄防禦,全力以赴的進攻。

    胖子不可能在那種距離發動絕殺。即使發動了,只要闖入黑域的範圍,他就能夠有所察覺。到時候在防禦也不遲,當然,這並不能改善什麼,頂多是緩解防禦的壓力。

    此刻,秦堅唯一的指望是叫做心兒的女人。但願她能夠突然間神經短路,幫上自己一把。連秦堅自己也知道,這種好事在正常情況下不會發生。不過鑒於此前心兒短路過一次,正常情況下,心兒也不可能和他說話,更不可能提醒他,此刻他還是隱隱的期待。

    可是等來等去,真元的消耗不斷加劇,心兒卻完全沒有反映,他甚至懷疑那個女人是不是早就走了。

    生死攸關,秦堅顧不得老臉。閉著眼睛大吼道:「都怪老夫一時大意,招了這小子的道,仙子可否出手,助老夫一臂之力。」

    秦見畢竟是界主地身份,話語中即沒有自稱本座,也沒有直呼女人名諱,畢恭畢敬,說明那女人的身份不低呀,決不是劍靈說的小角色,而且兩人好像還認識。

    胖子不由一驚,如果他們是臨時勾搭起來,麻煩可就大了,如果情形不對,上策是盡快掛掉秦堅,稍後單獨對抗那個什麼心兒,或者還能有一絲勝算,不過這可能是秦堅地毒計,誘騙自己強攻。

    要知道,秦堅雖然成了困獸,並不代表沒有威脅,王浩原來的計劃是慢慢的消磨,從來沒想過和他玩命。

    「喂,你那個心兒的修為和我比怎麼樣?」做出最後的決定以前,王浩決定先聽聽劍靈地意見。

    「這個嗎是你們基本上不具備可比性?」劍靈左右為難,成長的過程中,它不願意傷害胖子的自信。

    「沒可比性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配和她比?」近來自信心嚴重爆棚地的胖子聽到這番話立即惱羞成怒。

    「我就事論事而已,我們要尊重事實。」原則問題上劍靈不依不饒。

    「那麼,她和卓月相比又如何?」事關生死,胖子不得不冷靜下來,另謀出路。

    「這麼說吧,要是你碼子沒有受傷,處在巔峰狀態的話,如果再有件神器級別的法寶,或者,也許呂』劍靈有點語無倫次了。

    「你就直說了罷!」胖子終於抓狂。

    劍靈支支吾吾的說道:「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這麼說好了,如果是陳玄,或許有能力和她一戰。」

    胖子一陣狂汗:「你這個心兒到底是什麼角色啊,她再魔界裡面到底排第幾?」

    「排除掉幾個素未謀面的老傢伙,如果把她排到第二,我想不出誰是第一。」劍靈無辜的說道。

    「我好像聽誰說過她是小人物!」王浩強壓住殺人的衝動,難怪劍靈死活不肯露面,他早就該猜到這個女人不簡單。

    鑒於情勢不明,胖子暫時減緩了攻勢,秦堅已經不是威脅,穩住女人才是當務之急。

    「心兒是賽奪唯一的屬下,又有些像是搭檔,兩人地關係不清不楚。賽奪闖入人界的時候,留下她保護心愛的女人。據說那個女人在賽奪出征後不久便陷入了沉睡,從此再也沒有醒來過。我堅持認為,將她留在魔界是個愚蠢的決定,假如有她陪在身邊,賽奪就是如虎添李,

    也許很沒有接到消息以前,就能蕩平玄門的人。」每個英雄都有一段迷人的故事,劍靈卻不願提及舊事。

    胖子對於魔君的浪漫史不感興趣,但是他得到一個有用的訊息,女人和秦堅不熟悉,以她的性格,幫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小子就是近來襲擊破天護法據點的人,在下自知學藝不精,今日敗北無話可說,仙子千萬不可放走此人。」秦堅沒有聽到女人的回答,卻也沒聽到胖子的奚落,猜想女子還沒有離去,趕緊加快了攻勢。

    心兒緩緩從遠處走來,目光鎖定在胖子身上。

    「仙子不要聽他造謠,在下哪有本事突襲破天的據點,他是臨死前想拉個墊背的。」王浩情急生智,也學著秦堅的語氣套近乎,可惜無論他怎麼模仿,說話的語氣終究不像,尤其是那句墊背的,聽的心兒雲裡霧裡。

    好在心兒不在意他說些什麼,而且在下午的時候,就領教過胖子奇怪的說話方式,此時並未在意。

    倒是秦堅的話犯了忌諱,試想,心兒原來是魔君的屬下,從她的角度來看,七大護法自立為王的行徑和背叛無異,如今破天的勢力被人襲擊,十之八九是被其餘勢力所為,這叫做狗咬狗,都咬死了才乾淨,至於秦堅這種廢物,死一萬個也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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