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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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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天鵝肉

    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分明是上賓的待遇,王浩無聊的踱來踱去,蛟皮製成的靴子在打磨成鏡面的磚塊上蹭出嘎嘎的響聲。

    「他們沒有科技,這些地磚難道是用純手工打磨出來的?」

    「魔界雖然沒有科技,但是他們有修真者,出現這種東西並不奇怪。我們不如想想,他們父女在說什麼,依我的推測,羅剎不會隱瞞父親,他的父親得知真相,一定感到無所適從,但是我能確定,他最終不會出賣我們。」小醫仙聰慧過人,居然將談話內容猜出了四分之一。

    「這有什麼難的猜?我們是他女兒帶來的,他哪敢四處張揚?乾脆我們來猜猜他們的決定,我賭兩顆丹,那老傢伙一定打算用我們剷除異己。」王浩不甘示弱的將答案補充到一半。

    「不賭。」小醫仙巧笑倩兮,別說她認同胖子的推測,即便不認同,這一出手就是兩顆丹,她也賭不起。

    「賠率加到一賠二。」王浩賊心不死。

    賭博這玩意兒的確害人不淺,眨眼功夫就能讓人瘋狂,小醫仙及時提醒道:「打賭完全沒有意義,要怎麼證實?難不成我們去問她?」

    「我自然有辦法證實,一句話,賭不賭?」胖子有那麼點走火入魔的意思了。

    小醫仙故作姿態道:「不賭,你這還是以己度人。」

    「可是很準,我還猜到那老頭一定讓女兒好好招呼我們,但是要拖延時間,讓陳玄暫時無法報仇。喂。一賠三啦,你到底賭不賭呀?」王浩越發得意,猜出這些並不難,對方既然要利用他們。當然要想方設法的拖延時間,陳玄要是報了仇,立馬就迴旋們了,還利用個屁!

    「你猜的准,因為你和他們是一路貨色。」小醫仙說著說著突然樂了,的確,胖子居然和那些成了精地老傢伙出奇的相似,難怪總能猜到他們的想法。

    「不賭就不賭,不用損人罷。」王浩掃興的打住,揚手彈了個響指。

    淡淡地殘影悄然浮現。伴隨而來的還有風,在密閉的房間內激盪。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身處險境。當然要監視羅剎的行動,而監視,理所當然要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進行,這項任務沒有誰比風狸更合適了。

    風狸是用人形出現的,小醫仙第一時間用她換下來的衣服擋住某人的視線。

    胖子自從決定要來魔族。便一直將風狸帶在身邊,這小東西在爭鬥中的能力並不突出,反倒是偷聽什麼的特別好用。當它進入潛行狀態地時候,完全不用擔心被人察覺,而且即便是被人發現,也奈何她不得。這麼長的時間裡,連陳玄和卓月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足以證明她地能力。

    「難怪你敢於放手讓羅剎行動,原來早就布好了眼線。」小醫仙滿臉的驚奇。這些天來,胖子對羅剎的信任令人驚訝,應該說是毫無戒備。連她都認為不可思議,如今終於找到了答案。

    風狸始終處於潛行,外人又感覺不到她,很容易就忘記她的存在,連心思縝密的卓月都著了道。如此看來,她最佳地存在狀態絕對是潛行。

    讓人鬱悶的是,風狸的語言能力差強人意,和潛行地變態完全不匹配,胖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原來的談話還原到七七八八,此時,門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是羅剎。

    眾人對得來的消息佯裝不知,既來之,則安之,跟隨羅剎來到花圓。

    勿猜處境儘管不妙,府邸還是極盡豪華,單是一個花圓,便能顯示出王者的霸氣,夠大!大到什麼程度不好說,胖子就沒找到圍牆在哪兒

    魔族似乎不喜歡小橋流水,假山亭台那套調調,它的不同表現在滿圓的奇花異草,這不是修飾,圓林裡栽種的是真正的異草,王浩甚至發現草叢裡藏了頭異獸,容貌像極了兔子,不過體型偏大,耳朵也沒有兔子長。

    那是一頭吼!別看這小東西貌不驚人,老虎見了它都要退避三舍。

    王浩笑了,用異獸來點綴花圓的,確實夠氣派。

    修真者不用靠進食來維持生命,但是同樣喜歡品嚐美食,而且喜歡飲酒,勿猜準備討好胖子,

    自然是乘機投其所好。

    菜是一道一道地上,第一道菜是『山鹿肉』,用金屬食盒盛裝,看上去有些刺眼,毫無疑問,是用煉器的手法製成,除了樣式精美,應該還有別的用途,比如說保溫,用這件器物盛裝的美食,無論放置了多久,打開蓋子的時候,都像剛剛烹製好一般。此外,它還有掩飾的作用,

    再好的美食,如果一開始就聞到香味,就少了期待和神秘了,就是要在餐蓋打開的瞬間,讓美食的精至和美味展現出來,才能起到震撼的效果。

    僅僅在餐具上就煞費苦心,足以證明勿猜是同道中人,盒子裡當然不是真的山鹿,那種東西即使在有錢人眼裡,也算不得稀罕物。

    到底是什麼異獸呢?

    肉被切成了小塊,憑外觀看不出名堂來,唯有通過舌頭來辨別,這麼一來難度就太大了,古書上記載有異獸的外觀,屬性,本領,卻沒有一本介紹過滋味的,要想認出這是什麼東西,除非是以前品嚐過,還要對美食有特殊偏好的人,不然吃過也是白吃。

    這是一道考題,卻十分的雅致,如同古人飲酒時喜歡吟詩作對一樣,以桌上的美食來出題,境界上無疑高出一籌,不過這種玩法。財力,見識,缺一不可,注定是屬於極少數人的遊戲。普及就別指望了。

    王浩對品嚐美食從來都不缺少興趣,可是,老頭那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卻叫他心裡發毛。

    在眾人地注視下,胖子用筷子夾起一小塊,先是用鼻子聞了聞,然後才放入口中,肉質緊密細嫩,確實和閃鹿十分相似,烹飪方法也近乎相同。對於擁有一副好舌頭的食家來說,天底下沒有兩種一模一樣的肉,口感和味道能做到如此相近。除非是在烹製技巧和配料上做的功夫。

    此時在品嚐一塊就落了下乘,王浩仔細觀察湯底配料,果然,他發現了兩株用於調味地異草,此外還有一枚朱果。這兩種異草沒有名字,胖子也不至於無聊到為一種作為調料的異草取名,不過以前倒是使用過。因此知道它們的妙用。

    就是這三樣不起眼的配料,混淆了味覺,至於改變肉質的方法,那是數不勝數。

    僅憑這三樣,王浩就能做出正確的判斷,這是並封的肉,並且詳細的作出點評,廚師用了何種烹調手段,讓他的味道近似山鹿肉。

    勿猜一連叫了三個好字。這才眉飛色舞的說道:「單憑品嚐就能試出這是並封地肉,小兄弟的確是見識不凡,來,大家請用。」

    「廢話,你都給切成塊了,不靠品嚐靠什麼?這玩意兒要是整個烤出來,那就是個長了兩個腦袋的豬,傻子都能認出來。」王浩在心裡暗罵,同時也暗自讚歎,在他認識地人裡,能用這種方式認出並封的,恐怕只有無名一人而已。

    小醫仙不由偷笑,壓低聲音挖苦道:「的確是神乎其技呀,用這種方式辨別異獸,我從前可是聞所未聞,厲害!」

    「又損我是不是,以前正好吃過,知道有什麼稀奇?」王浩不滿的反駁。

    小醫仙糾正道:「我可不是在損你,這遊戲看似粗俗,實際上卻是大雅,普通人絕想不出來,普通人也玩不起來。」事實上,這的確是流行在魔族上層人物在酒桌上常玩地遊戲,除了奢侈了些,倒也算雅致。

    身為修真者,卻是個胖子,不怪王浩感覺到鬱悶,要知道,就算不在渡劫時塑形,修真者的體質也很難囤積脂肪,身體肥胖不知道是不是報應,畢竟,吃那種珍惜的動物就是暴斂天物,

    有些異獸地肉確實營養豐富,不過,如果說吃異獸就要長胖,為什麼無名和幣猜不胖?

    勿猜將這種小遊戲搬出來,不是為了讓王浩出醜,而是借此助興,如果王浩猜不出來,他會巧妙的說出來,決不讓人感到尷尬,大家乾上一杯,一笑了之。

    王浩的表現卻讓他驚訝萬分,這種遊戲看似沒有什麼,實則非常考人的見識,即便是常玩的人,也有出醜的時候,王浩才第一次玩,而且就品嚐了一塊,就能準確地說出答案,這足以證明王浩的不凡,糟蹋的異獸不比自己少。

    客觀的說,即便兩人都能準確地辨認出異獸,也是有天壤之別地。幣猜那是上千年的見識,王浩滿打滿算才活了不到幾十年,而且,魔界的異獸資源比人界豐富得多,這些因素,勿猜自然考慮在內,因此對王浩更加好奇,這個修為剛要突破出竅期的小子居然帶給他看不透的感覺。

    第二道菜,『天鵝肉』。

    又是一道題目,顯然是出給胖子的,除了他無人通曉此道。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王浩的神上,除了等待答案,似乎還有別的什麼。

    提起天鵝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某種醜陋的動物。王浩其貌不揚,修為差強人意,卻能有佳人為伴,難道這是影射?畢竟,用外人的目光來審視,他和小醫仙並不匹配。

    胖子正和卓月聊得眉飛色舞,此刻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臉色迅速陰沉下來,若非事先知道勿猜準備取悅眾人,他一定懷疑這是存心消遣自己。

    所有的人都在笑,除了向來不苟言笑的女兒,不過她似乎也是竭力忍耐,在聯繫上胖子滿臉的尷尬,勿猜很容易就能得出結論。出岔子了!

    勿猜老謀深算,原本不至犯這種低級錯誤,無奈他久居魔族,從未聽說這段典故。不過他還有個女兒,於是父女兩人藉故離座,找了處僻靜的地方交談,很快,他就瞭解了天鵝和癩蛤蟆存在的微妙關係,以及兩種動物廣為人知地引申含義,自然,他也明白了眾人為什麼笑,明白了胖子的尷尬是從何而來。

    文化不同,往往尋致種種誤解。勿猜對此頗有感觸,找時間一定要多研讀些人界的雜書才行。

    不過,他對王浩的小題大做不以為然。在他看來,王浩完全配得起小醫仙,首先王浩地草廬擁有一流宗派的實力,而小醫仙不過是三流門派的長老,至於高手榜上的排名。除了代表自身的實力,不過是一份虛名。

    個人的力量極其有限,擁有一份自己的勢力。遠比自身修為更重要,上位者都是這種想法,所以,他們寧可為女兒找個門當戶對的歸宿,而不是嫁給單人匹馬的高手。

    即便從修為方面考慮、,王浩目前還不夠火候,可是古人說的好,莫欺少年窮,放到修真者身上一樣適用。王浩出道至今才幾年,假以時日,後來居上是能夠預見地。

    誤解就像肥皂泡泡,要想妥善的解決,最好是不要戳破它,否則會能越描越黑。勿猜身為魔族的七護法,這種場面見得多了,應付起來游刃有餘,比如說,回到座位後,他決口不提誤會二字,更沒有再提天鵝,或者是癩蛤蟆。他首先要說明王浩不是癩蛤蟆,至少他不是這麼認為,不過,他不會直接讚美胖子年輕有為,那種誇獎有居高臨下地意思,他將胖子放在和他等高的地位,最終推論得出,王浩並非癩蛤蟆,不然的話,他也是個癩蛤蟆,實際上,他要表達的觀點是,他沒有看不起,或者侮辱王浩的意思,這個意圖表現地非常清晰,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

    妙就妙在,他在抬高王浩的時候,聽不見一句露骨的讚美,或者是恭維,因而能做到絲毫不留痕跡。

    話說到這種地步,連王浩也對自己地不凡深信不疑。平心而論,胖子混到今時今日的地步,凡是聽說過他的人,都不會小瞧了他,而且做一隻吃到天鵝肉的癩蛤蟆沒什麼不好,胖子不爽,是因為這種話不能由別人說出來,更不能當著卓月說出來。

    這種遊戲的妙處就在於,除了食物對人的引誘,還能讓食客產生出好奇,在雙重的引誘下,胖子最終從桌上拿起筷子。

    「讓我來試試天鵝肉的滋味,呵呵。」這一次王浩不再點評,權當是時天鵝肉吃了。

    勿猜也不追問,起初的陰晦一掃而空。

    風狸傳回來地資料得到證實,勿猜應該洞悉了眾人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絕口不提此事,大概是認為不戳破窗戶紙,更利於發展關係,小遊戲的出現,恰好暴露了他的企圖,他竭力拉攏的對象是胖子。

    宴會上,王浩儼然成為主角,品嚐美食是他的強項,尤其是對異獸的美味,他的見識無人能及。

    這份見識,讓小醫仙也心甘情願的充當陪襯,除了偶爾應付兩句,大多數時候都在欣賞胖子的表演。

    其實說到異獸,卓月並不外行,但是和胖子不同,她喜歡欣賞異獸的對異獸的美麗,或者是獨特的本領,而不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去暴斂天物。

    陳玄則是悶頭喝酒,他和魔族無話可說,也沒人主動找他說話,勿猜的戰略意圖十分清晰,攻克了胖子這一關,也就攻克了陳玄。

    凌晨,天際露出曙光,宴會終於散去。

    酒筵結束後,勿猜交待了女兒一些注意事項,匆匆上路。

    陳玄等人則是回到房間商討對策。

    勿猜的策略居然是拖延,這讓陳玄十分的不爽,可是眼下還不能翻臉,強龍不壓地頭蛇,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假如沒有明白人指路,要找到仇家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們脅迫羅剎就範!」陳玄突然抬起頭來,露出血紅的雙眼,幾天來,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充滿嚴重的暴力傾向。

    他種提議立即被胖子否決,原因十分簡單,羅剎是寧折勿彎地人,要他妥協。還不如直接殺掉她,至少不用浪費時間。自從來到魔界以後,王浩和卓月出奇的默契,凡是陳玄提出的建議,不論有沒有價值,統統無視,一律不予採納。

    「一個陷入瘋狂的人,無法做出正確判斷,我們是陪你報仇地,不是來陪你送死的。」這種事。永遠都是王浩出頭,而且,說來說去就是這麼一句。

    「那你們說怎麼辦?陳玄目露凶光。不過目標是卓月,出頭的是兄弟,出主意的卻是卓月,他看的非常清楚。

    「讓我們來分析一下,首先。別指望羅剎為了我們背叛父親,這意味著她不會帶我們去報仇,也不會透露信息給我們。即便提供線索也是假的,要利用我們剷除異己,這也是他父親交代的命令,所以我們也不能聽她的。如果我們和羅剎翻臉,就只能自己去尋找仇家,我們連那個傢伙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王浩分析了半天,看似沒什麼價值。

    小醫仙提醒道:「我們不是對仇家一無所知。至少知道他是破天的屬下,這是羅剎在出發之前說的,應該可信。」

    「這句話羅剎想來也沒忘,就算她想要利用我們,也不敢太離譜。只要方向是破天地勢力,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反正死的是魔族弟子,寧殺錯,勿放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初步的計劃已然形成,並且頗和陳玄地心意。

    魔族的狗崽子死多少也不足惜,不存在殺錯的問題,找到真兇以前,陳玄不介意先熱熱身。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喝酒以後容易口渴,羅剎為眾人帶來了水果,還有清茶,香氣淡雅,這應該是剛採摘不久的新茶。

    「看不出你還挺體貼的,我以前怎麼沒瞧出來。」王浩知道羅剎有父親地交代,不敢和他翻臉,因此故意挑釁。

    果然,羅剎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先是將茶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才語調平和的說道:「請慢用。」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請自重,王浩討了個沒趣不再逗她,詢問道:「你好像忘記了我們地約定,什麼時候安排我們找那個人?你知道,這裡好吃好喝的,我倒是無所謂,就怕我兄弟性子急,他要是發起火來,你明白的。對了,你以前好像提過,那個人是破天的手下,不過是個小角色,找機會狙殺就行,我沒記錯吧?」

    王浩故意將說在前面,免得羅剎故意裝糊塗,提醒她的時候不免讓大家難堪。

    羅剎不由一愣,好在是有備而來,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換在以前確實不難,現在卻變得很棘手,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沒有考慮情況的變化,如今的魔族被七大長老割據,各方勢力不想往來,彼此都充滿敵意,我們地人不能能到破天的地盤,因此,我也打聽不到那個人的行蹤,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王浩早就知道魔族的巨變,因此沒有質疑她的說法,繼續問道:「你有什麼計劃?」

    「暫時想不到辦法,不過我可以保證,盡快幫你們查到那個人,畢竟,我也希望你們早點回玄門,對不對?」要是王浩不知道他們的陰謀,一定認為這番話合情合理,不過現在,只是感覺到可笑,

    先是墊定無能為力的基調,再說出盡力而為的話,這樣即使拖延時間,又不用擔心惹惱陳玄,相反,陳玄還要為她的幫助而心存感激。而且現在說出魔族分裂的事,還可以為今後的攤牌作好鋪墊,此為一石三鳥,高啊!都說女人胸大無腦,羅剎顛覆了這條鐵律。

    「我們如果自己採取行動呢?」當陳玄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如同實質的壓迫陡然蔓延開來,除了小醫仙還能保持神色如常,王浩和羅剎都是一陣窒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六七步,這才感覺好受了些,要知道,這壓迫並非有意釋放,而是無意中流出的殺氣,想想都讓人覺得恐怖。

    羅剎慌張道:「我知道你的本事了得,只要不被魔族高手纏上,都能從容進退。不過,魔族的疆界十分遼闊,破天的領域佔七分之一,你們就算闖過去,也找不到那個人,還有可能暴露身份。況且,魔族經歷巨變,人員的變動很大,那個人回到魔族不見得去找破天,說不定他繼續追隨三公子。」

    「有道理,可是你為什麼要緊張呢?」陳玄突然向前幾步,他並不是要出手傷人,憑他的實力,即便站在原地,也能要走羅剎的小命,他靠近,是要讓羅剎感到慌張,人在慌張的時候很難說謊,即使說謊也是破綻百出。

    「她緊張是因為怕你。」最先受不了的人是王浩,一邊罵著一邊逃開了,因為兩人是一起被逼退,他就站在羅剎身邊,而且修為比羅剎還弱了一截。

    「陳玄,以你的身份就算要挑戰,也該向魔尊挑戰,欺負弱小不感覺可恥嗎?」羅剎被迫到牆角,胸脯劇烈的起伏,彷彿要撐破衣料,她的語氣雖然倔強,但是額頭上的紅色,還有不斷湧出的汗水,無一不說明她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欺負你?我什麼都沒有做過!」陳玄對自己造成的壓迫一無所知,因為那種壓迫不是真元,而是無意中流出的殺氣,說句幼稚的話,他不是故意的。

    「陳玄,你要是再不後退,她會死的。」眼見陳玄玩的過了火,卓月不得不出聲提醒,畢竟羅剎要是死了,對復仇的計劃沒有任何好處。

    是殺氣,陳玄猛然醒悟,實力過於懸殊的時候,殺氣不僅能夠破膽,甚至能夠致命。殺氣不能像真元一樣控制自如,只要還有殺意,殺氣就不會消散,而且會越來越濃,唯一能讓羅剎舒服一點的方法便是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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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不能得罪的胖子

    奇怪的是,他們對此無動於衷,反而追問道:「別和我們耍花樣,你們是不是修真者?」

    這五個人確實為魔族的爪牙,不過,他們排查來往行人的目的,絕對不是針對玄門的人,魔族從來不認為玄門的人有朝一日能出現在魔界。

    魔族地廣人稀,小店正處在荒野的邊際,因此巡視的時候,偶爾在此處停下來,歇歇腳,喝口茶在繼續上路。

    魔族的人好客,加上修真者地位極高,老闆不肯收他們茶錢,他們便給小女孩做些玩具,時間久了,就和老闆和小女孩混熟,即便沒什麼事,凡是路過都要逗留片刻。小醫仙等人雖然換上了普通的衣服,並且掩飾了真元,高手的氣質卻無法掩藏。即便混在人堆裡也是鶴立雞群,很容易就能識別出來。

    陳玄不願接受毫無意義的盤問,來到魔族的目的是追殺真兇,但是即便沒有雨霞的仇恨,遇上魔族的爪牙,他仍然是見一個殺一個。

    砰……說話的傢伙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胸口被掏個血肉模糊的深洞,沒人看見陳玄是怎麼出手的,這也意味沒人能抵擋這記殺招。

    他的同夥驚恐萬狀,終於,他們想起了陳玄是什麼人,第二次神魔大戰的殺神,在魔族,這個名字就像撒旦。

    「想起來了。」地面上突然鑽出許多籐蔓,將剩下的四人牢牢捆住,是地縛圖騰。

    「千軍梭!」一名弟子臨死前發出博命的一擊,陳玄的腳步並不快。他有充足地時間使出看家本領。

    千軍梭是一件攻擊型法寶,烏黑的表面流動淡淡的金彩,旋轉時發出千軍萬馬的低嘯,強勁地氣流暴露出它的沉重。頗有千軍壓境的氣勢。

    這件法寶原來的名字叫做千斤梭,採用大量的烏金提煉而成,以沉重見長,對付此類法寶最忌硬碰硬,要躲避開來也並不困難,沉重就難免犧牲靈巧。

    陳玄偏偏就不信邪,,硬是將梭子抓住,血瞳內殺氣縱橫,即便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他而言如同兒戲。也沒理由用最笨的方法破解,他是要從心理上擊潰敵人,失去勇氣的高手如同行屍。失去勇氣的軍隊任人宰割,這是將的手法。千年前,當陳玄從冰原北上地時候,就是那種情形,十數名魔族高手。敢出手的只有一人,即便那剩下的一人,也是象徵性地扔出法寶。應付了事,他甚至沒有奢望能夠傷及對手,但求能爭取到時間逃出生天,陳玄自然不肯給他這種機會。

    轟!

    千軍梭被硬生生地抓爆,碎片四處激射,將那個呆若木雞的弟子打成篩子。剩下的三人早就失去戰意,他們想逃,雙腳卻被地綁圖騰捆住,唯有等死。是的,他們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念頭,更別說求勝地決心,剩下的只是赤裸裸的殺戳。

    清新地空氣被血腥瀰漫,讓人感到一陣陣不適,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女孩去而復返,天知道她看見了多少,風車還在滴溜溜的旋轉,握住風車的小手卻在發抖。

    孩子的眼睛是最清澈的,容不下一絲的污穢,眼睛是心的窗口,除非擁有一顆無邪的心,才能有那雙清澈的眼睛。就是這雙即無敵意,也無殺氣地眼睛,卻足以讓良知尚未泯滅的絕代高手自慚形穢。

    能向她解釋什麼呢,正義?邪惡,還是仇恨?陳玄避開了那雙眼睛,一個人孤零零的走了,在他的身後,小女孩將心愛的風車丟在了地上,抬腳踩成粉碎。

    不知道為什麼,眾人的心情似乎沉重了許多,一路無語,兩周以後,來到了羅剎的地面,為了掩飾身份,胖子等人成了她的屬下,同時不再掩飾真元。

    正如羅剎起初的猜測,魔族發生巨變,魔君賽奪喪命,魔尊失去依仗,加上在神魔大戰失利,除了自身實力遭受重創,而且威望掃地,七大護法乘機做亂,讓情勢雪上加霜,返回魔族不久,他便被迫下野。

    昔日一同的格局被打破,如今,七大護法誰也不服誰,各據一方,各方勢力紛紛網羅人才,彼此虎視眈眈,到目前還沒有演變成內戰,但是緊張的情勢一觸即發。王浩才不關心魔族的內亂,這份混亂正好方便掩飾身份。

    羅剎的父親是七大護法之一,勿猜,在七支勢利中不是最強,也並非最弱,卻是最慘的,因為他處在七大勢利版圖的中央,也就是說,他與任何勢利都相連,任何一方都可能攻擊他。

    當然,他可以與別的陣營結盟,不過無論怎麼結盟,由於地勢的關係,他都是前面站崗的,盟約這玩意兒在亂世一錢不值,誰知道盟友能不能幫忙,不捅黑刀相當不錯了。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有些見識的高手,都不肯投奔他的勢力,要命的是,許多昔日的親隨也紛紛離去,他的勢利每況愈下,像是風雨中的小舟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傾覆的風險。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女兒的歸來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更何況羅剎不是自己歸來,還帶來三名高手,不過當他仔細觀察了陳玄等人後,卻是喜憂參半。

    老頭如今雖然落魄,一雙碧眼卻是了得,打眼一看便知道三人絕非等閒之輩。

    修真者無法判別人家的境界,憑經驗猜個大概還能做到,陳玄的修為深不可測,目露凶光,宛如一尊殺神,當他停在房內的時候,能讓人後脊樑冒寒氣,從心裡往外的冷。

    卓月淡然如仙,不談修為,那份氣質就是高手獨有的標誌。

    胖子的修為就差了些,然而氣勢驚人。所謂財大氣粗,有錢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別看星藍戒指才進魔族就摘了,還換上了獸皮坎肩,單是蛟皮靴子就足夠惹眼。眩目指數足有五顆星,窮人誰捨得用蛟皮做靴子?

    勿猜是明白人,這等人物豈能甘心為人賣命?而且看他們地神態,對女兒沒有幾分尊敬,心中的疑惑不禁又多出幾分。

    不動聲色的安頓好胖子等人,勿猜向女兒詢問道:「這三個人不是你的屬下,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都是玄門中人,為首地正是惡名昭彰的陳玄,女子是小醫仙,她是玄門高手榜的第三人。還有死胖子,也是玄門的新貴,修為雖然不算高。不過麾下高手如雲,我們撤退的時候遭受重創,就是因為他帶人殺進血霧,他也是陳玄的兄弟。

    他們這次闖來,是為了幫陳玄報殺妻之仇。女兒因為被他們所擒。無力脫身,才出此下策,打算先將他們帶來魔族。然後見機行事,女兒自作主張,請父親責罰。」羅剎的語氣完全不像是久別重逢的父女,反倒是像下屬和上級的匯報,幣猜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從小便嚴加調教,造成了羅剎今時今日的個性,說起來。她從來沒有和父親撒過嬌,也沒有得到過父親地溺愛,因此就連父親兩個字,都說得格外生硬。

    「不用說了,我明白。人界畢竟是玄門的地方,三公子讓你留下墊後,分明居心叵測,你能全身而退殊為不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錯之有?」勿猜不愧為七大護法之一,得知陳玄的身份,絲毫也不見驚慌,反而陷入了沉思。

    「那……這些人要如何處置?」羅剎不想出賣陳玄,卻也不能欺瞞父親,何況勾結玄門地罪名非同小可,一切只能任憑父親定奪。

    「如何處置?這三個人的消息如果洩露出去,被處置的是我們。」魔族不再是當初的魔族,七大勢力彼此虎視眈眈,都是心存擴張的打算,欠缺地僅僅是尋火索。玄門的人畢竟是女兒帶來,這就是他們要的尋火索,此時推出陳玄等人,不但女兒性命難保,還極有可能受到他們地圍攻。

    勿猜順便道出了魔族當前的形勢,無論陳玄等人到了誰的地頭,那人都只能瞞著,生怕落下勾結玄門的口實,被另外六派勢力圍攻。

    「女兒給父親添亂了。」羅剎瞭解詳情後,不禁深深的自責,要是知道會惹來天大的麻煩,她寧死也不肯與死胖子合作。

    「恰恰相反,你給為父帶來了一招妙棋。」勿猜拍拍女兒的頭,突然笑了。

    羅剎不由一怔,隨後認真地傾聽起來。

    「與其讓陳玄到別的陣營,不如將他留在我們這裡。你想想看,只要他們的身份不暴露,對我們就沒什麼妨害,眼下紛亂四起,誰有工夫調查幾個生面孔地來歷。陳玄急於為愛妻報仇,我們正好加以利用,進,他是一柄利刃,退,他是一條後路。」

    「退路?羅剎疑惑不解,以她的視角來看,實在看不出退路在哪裡,難道還能退到玄門不成。

    勿猜淡淡一笑,將領地的不利因素告訴女兒,六派勢力無論誰要擴張,都將受到自己的牽制,而那些人都是野心勃勃。戰火之所以還沒有爆發,是由於缺少了條件,窗戶紙畢竟還沒有捅破,無論誰先打破僵局,都將成為眾矢之的,其餘的六派便可以借此大作文章,聯起手來討伐。

    此外,這塊領地實在燙手,無論被誰佔領了,都會覺得不舒服,權衡利弊,他們寧可對別的鄰邦動腦筋。

    不過,這也並不是絕對的趨勢,自古以來,僵局都是由幾派勢力聯手打破。假如有三派以上的勢力聯手,他們的首先打擊的目標必定是勿猜。因為勿猜的領地和所有領地接壤,在實力雄厚的基礎上,佔領了這塊領地,就可以隨時攻擊任何一方勢力。所以,如今的形勢非常微妙。而且真正讓勿猜頭疼的是,往日的親隨不願同舟共濟,紛紛叛逃,他的實力在一天天的被削弱。繼續下去,終有不攻自破地一天。

    「那我們不能和別人結盟嗎?」羅剎雖然並不幼稚,但是對昔日的叔伯仍然心存幻想。

    「我們始終是站在最前面,如果他們居心叵測。一旦發生戰事,他們可以按兵不動,我們只能和來敵硬撐,等我們拼到筋疲力竭的時候,我們的盟友,就能毫不費力地吞掉我們。前次神魔大戰的時候,帶回許多人界的書,那些書籍令為父受益匪淺,你閒暇的時候不妨看看,

    平常人在戰爭方面的經驗值得借鑒。他們由於實力欠缺,因此更注重計謀,魔族實力比他們強。卻在神魔大戰中屢屢失敗,很大的原因就在於此。」勿猜用手指比了比腦袋,不可否認,戰爭是一門學問,魔族在此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

    「各種因素都對我們不利。父親的意思是要退向人界?不行,這麼做太冒險了!」羅剎堅決反對,因為到了人界。不可避免要受到玄門追殺,即便僥倖隱藏起來,也要藏頭露尾的過日子。

    「為什麼不可以?我們本來就出自人界,這裡再好,也始終是離鄉背井。當初我們的先祖不肯讓弟子白白犧牲,才遠離人界,現在我出於相同地原因返回人界,應當是明智之舉。」勿猜神色如常,彷彿在訴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看似異想天開。卻是一次豪賭,假如計劃能夠成功,他完全可以避開魔族的這場浩劫,讓那些野心勃勃地傢伙殺個你死我活,等待塵埃落定,他在捲土重來,收拾殘局。

    「父親,玄門對我們充滿了敵意,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我們千萬不可冒險。」羅剎失聲阻止。

    「女兒你又錯了。從人界帶來的書裡,我學到一個淺顯的道理,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地朋友。關鍵在於時機的選擇,當初我和你的叔伯們,關係是何等地親密,現在還不是反目成仇。既然兄弟能變成敵人,敵人為什麼不能成為朋友?而且,我們不能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才退。要是到了那個地步,玄門一定是痛打落水狗,將咱們斬盡殺絕。我們不單要全身而退,還要聯合上幾個叔伯,一同前往人界,這樣才有資本讓玄門妥協。你想想看,假如彼此的實力相若,玄門願意和我們拚個魚死網破,還是握手言和。」經歷過兩次的神魔大戰,魔族和玄門的仇恨根深蒂固,這種計劃總感覺是一廂情願,但是細想想,並非完全沒有可行性。

    「要是玄門不肯妥協呢?別的師伯能同意嗎?羅剎試探道。

    「為父寧可和玄門拚死一戰,也不願和你的叔伯自相殘殺。為父相信,你還有兩個伯伯也是這種想法,加上他們的實力,我們有足夠的資本讓玄門妥協。」七派勢力地爭鬥讓勿猜心力交瘁,面對久別重逢的女兒,終於道出了心聲。

    「明白了,什麼時候?」羅剎想不到剛剛才返回魔族,又要前往人界,內心的失落溢於言表。

    勿猜出女兒的心事,柔聲道:「不急,為父要說服你的兩個伯伯,另外,我們要去人界,還要依仗他們,有求於人,要先拉好關係才行。陳玄為妻子報仇的事,你不妨多費點心思,盡量幫助他,但是不能讓他得手,明白為父的意思嗎?

    羅剎點了點頭。

    「還有,切記他們的身份萬萬不可洩露。你再給我說說他們的事,越詳細越好。」關係到今後的決策,勿猜慎之又慎,如果不是女兒突然帶回玄門來客,他想不到這步妙棋,如果客人身份普通,他無法下定決心。可是偏偏來人就是陳玄,還有那個小醫仙,也是高手榜第三的人物,這些重量級人物,加上有利的局勢,足以左右玄門的決定。

    一朝踏上人界,必將面對前年的宿敵,也許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雙方就要殺個昏天黑地,但是稍微有一個緩衝,或者情形就能改變,玄門在審時度勢後,極有可能作出理智的選擇,成功地關鍵就在於如何善用手中的籌碼,陳玄三人就是他唯一的籌碼,要善用籌碼,首先就要瞭解籌碼。

    因此。勿猜問得非常仔細,凡是關於三人的資料,哪怕僅僅是傳聞,瑣事。也打聽地非常清楚。最終,他得出了令人震驚的結論,這三人中,應該是以王浩為首,或者說,王浩才是爭取的重點。

    羅剎心高氣傲,從來不屑去大聽情報,更不會留意道聽途說的傳聞。因此對玄門地狀況知之甚少,此刻不覺深感後悔,辜負了父親的期望。幸虧這三個人都和她打過交道。在歐洲,她幾乎死在陳玄的手上,至今心有餘悸。與小醫仙也打過照面,可惜沒有多少瞭解。她最熟悉的人是胖子,貪婪,無恥,臉皮是出奇的厚。總之,把人類的陰暗面全部加到他的身上,也不至於委屈了他。

    然而父親的看法完全相悖。聽到血霧內發生的交易時,激動的拍案而起。

    「就是他,這個王浩才是咱們重點爭取地目標。」

    這種結論讓羅剎大惑不解,好在父親很快給出答案,勿猜似乎在刻意培養女兒,因此解釋的十分詳細,根據有限的情報得出以下結論,陳玄是個絕對地情種,他的軟肋是妻子雨霞。他能為的妻子做任何事,為他的妻子做些事情,應該能贏得他的好感,不過胖子幾乎為他做完了一切,這也讓兩人成為兄弟。以目前地情形來看,沒什麼事能讓他改變立場,改變對魔族的敵意,在此人身上下功夫屬於浪費表情。

    接下來是小醫仙,她的修為不如陳玄,但是比陳玄更難纏,想在這個近乎於完美地仙子身上找出軟肋,無疑是在雞蛋裡挑骨頭,要贏得她的好感不難,不過僅僅是好感而已,別以為人家對你笑,就是愛上你了,要這種人觸犯原則比登天還難。

    再往下就是王浩,三人中,看似最弱的角色,實則不然,他才是真正的核心,他和陳玄是兄弟,和小醫仙是知己,是他將兩個頂尖高手穿在了一起。當然,這僅僅是個猜測,重點是,五枚龍珠全部在他手裡,假如魔族當真遷到人界,命脈就握在此人手裡,得到他的幫助就能進退自如,失去他的幫助則進退維谷。

    羅剎懷疑道:「父親未免太高看他了,那死胖子沒有真本事,若論單打獨鬥,連我都敵不過。要是我們和玄門談判,他恐怕連話都說不上,他會誤了父親的大事。」

    勿猜拍拍女兒的肩膀,笑道:「為父不至於看走了眼,應該是你先入為主。你剛才說,你們第一次捉拿王浩,他是為了保護兄弟的妻子,才束手就擒,對不對?」

    羅剎回憶了片刻,道:「地確如此,當時雲南駐紮了許多玄門高手,他雖然沒能力擊敗我們,但是出聲求救還能做到,要脫身不成問題。」

    勿猜中途打斷,笑問道:「這就怪了,你不是說他無恥,卑鄙嗎?這樣的人能為兄弟的妻子孤身涉險?要是卑鄙的人,出賣兄弟也屬正常。」

    這是個兩難的問題,羅剎一時無言以對,半晌後才說道:「父親不會認為他人品高尚,為兄弟兩肋插刀。」

    勿猜輕輕端起茶杯,道:「那也並非什麼難事,他不是陪兄弟來復仇了嗎?為父不是說他有多麼高尚,他要是高尚的人,也就沒有價值了。這樣的人肯束手就擒,除非是已經胸有成竹,為父認為你們都上當了,他放棄抵抗的時候,應該就想好了脫身之計,至少有能力將消息傳給玄門,後來,玄門不是很奇怪的找到了你們嗎?你還被及時趕到的陳玄打成重傷。」

    羅剎高傲卻並不愚蠢,將前後的事情聯繫起來,很容易得出正確的推斷,一定是死胖子將基地的方位傳回了玄門,至於使用什麼手法,那就不得而知了,修真者有太多詭異的法門。

    勿猜等女兒消化片刻,才繼續說道:「還有,你說他人微言輕,依為父之見卻未必。能夠在圍剿魔族的行動裡獨擋一面,這就充分說明玄門領袖對他的信任,結果呢,他不負眾望,一舉擊殺了三千名魔族弟子。單是這一項,足以確立他和他的草廬在玄門的地位。他敢於在血霧裡和你們達成交易,也足以說明他的不凡,那可是玄門的大忌,被人發現一定會身敗名裂。他敢這麼做只有一種可能,在場的玄門弟子都是他草廬的人。小醫仙默許了他的決定,說明兩人的關係不簡單,即便滿足了這些條件,還不足以讓他冒險,他還要有膽有識才行。更加詭異的是,陳玄起初買了他的面子,我們是不是能夠由此得出結論,他能左右陳玄的立場呢?」

    羅剎無言以對,的確,死胖子遠遠不像她認為的那麼簡單,而是在掩飾能量,這叫扮豬吃老虎,可笑的是,聰明的她居然上當了,要不是被父親提醒,如今還被蒙在鼓裡。

    「你還忽略了一個事實,無論是陳玄,還是小醫仙,他們都不是一派之尊,也就是說,他們不能代表一方的勢力。王浩卻是草廬的主人,而且據你所說,他的草廬高手如雲。這樣的人物,玄門領袖是不敢怠慢的。何況五枚龍珠都在他的手裡,不說服他,首先我們就到不成人界,即便去成了,失去他便等於失去退路,此人萬萬不能得罪。晚上,你等會兒便去通知,我晚上設宴款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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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無視

    「你都敢去魔族,沒理由我不敢帶你去。」羅剎並非輕易相信別人,而是另有打算,如今她的身份是俘虜,拒絕胖子難免嘗盡苦頭。再說,要讓一個女人就範,有的是辦法,死胖子沒理由低聲下氣。

    羅剎的計劃是先答應下來,死胖子到了魔族人地生疏,,略施小計便能反客為主。

    「既然你同意,那就上路罷。」

    龍門山脈的另外一邊,陳玄已經完成陣法,只等胖子的五顆龍珠。

    散亂的長髮遮住面頰,只留下一雙血紅的眼睛,如今的陳玄儼然便是千年前的殺神,若是不給他闖入魔族,也許他真的會瘋掉。

    「兄弟,你怎麼把卓仙子帶來了?」陳玄抬起酒壺,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

    「陳玄,你說的那麼大聲,不想聽也聽見了,你叫我怎麼辦?假裝沒有聽見?」小醫仙全然不理那上血紅的眼睛,自顧說道:「你放心,我是來幫忙的,不會壞了你們的好事。」

    「那就多謝了。」陳玄沒有過多的表達感激,得到五枚龍珠,迅速啟動陣法。

    龍珠釋放出五彩華光,照射在每個人臉上,陳玄固然是一臉猙獰,王浩和卓月則談笑風生,兩人的親暱宛如情侶,完全沒有即將深入虎穴的覺悟。

    魔界,不像玄門猜想的邪惡,污穢,恐怖,那是地獄,並非魔界。不然的話,也不值得流落在外的魔族子弟日夜思念。思鄉情重。

    事實上恰恰相反,無論從修煉的環境還是民風,魔界都是修真者夢寐以求地樂土。不過,對於踩過界的玄門中人來說。那裡無疑就是地獄。

    另外,他們似乎忘記了羅剎的身份,胖子說到做到,達成協議之後,不再對羅剎採取任何禁制措施。

    這一切都讓羅剎感到疑惑不解,但是縱使沒有禁制,縱使到了魔界,她仍然不敢輕舉妄動,無論陳玄或者小醫仙,都擁有秒殺她的實力。

    「不如你先說說。我們到了魔界以後,怎麼找到那個人。」王浩打斷了他地思路,雖然不知魔界是什麼樣子。但是可以肯定,那裡的人不比人界少,地方不比人界小,如果沒有個明白人引路,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說不定哪句話不對就暴露了身份,等待眾人的只有血戰,承受全體魔族的圍攻。

    到魔族是要復仇。不是去逆天的,王浩衝動卻不糊塗,所以他拉來了羅剎,也算是兵行險招了,要知道,這無疑是帶了枚定時炸彈。

    「你們找的人是破天的屬下,那個傢伙在魔族的身份不高,也不受到器重,找個機會狙擊他不算太難。」羅剎不願意透露太多信息。但是承諾幫忙也不像假的,畢竟雙方的關係是合作。有共同地目的就能夠合作,首先羅剎也想回到魔族,不想在胖子手上遭罪,另外,她也對殺死雨霞的傢伙恨之入骨,沒理由冒著生命危險去維護。

    五彩光芒地包裹中逐漸生成一隻怪眼,慢慢張開,說不出的詭異,陳玄發出一聲冷哼,率先躍入。

    人質當然是要被夾在中間的,方便控制,羅剎很自覺地緊隨其後,卓月笑了笑,第三個躍入,留在最後的胖子收取龍珠,隨後跟了進去。這無疑是最完美的順序,別看沒經過商量,眾人行動出奇地協調,就連羅剎也格外配合。

    空氣清新,陽光明媚,靈氣絕不亞於玄門的靈脈,這可不是哪個門派的到場,就是一處空曠地荒野,這裡真的是魔界嗎,王浩突然覺得,來的地方才像是魔界,這裡是修真者的天堂,搞不懂魔族的人享有這片難得的福地,幹嗎還要覬覦人界,簡直是一群白癡。

    「我先說兩句,來到這裡,不要提魔族兩個字,那稱呼是玄門亂叫,你們提到這兩個字,當場就能被揪出來,還有,你們的衣服不合適,要盡快換掉才行。」羅剎沒準備出賣胖子,因此不得不出言提醒,另外,即便她想出賣胖子,也不是這個時候,無論她是怎麼想法,誰和玄門的人合作,那就是背叛。

    在人神共存的年代。魔族原本也是玄門地一支,由於修煉法門特殊,才受到別派的排擠,到後來,雙方的衝突愈演愈烈,魔族的始祖們不願和同胞拚個兩敗俱傷,於是利用無上法力和一件無名神器,開闢出一處獨立幽閉的空間,率領弟子逃了進去,這才有了現在的魔界。這裡的一切遠比玄門優越,因為它原本就是魔族的始祖依據心中的藍圖構建。

    起遇初的魔界人數極少,也就是一個門派,大家都選擇喜歡的地方修練。

    後來,有些人因為天賦不足放棄修煉,過上青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當然,不結束修煉也能和心愛的人攜手,人在什麼環境下都能繁殖,這是人類保存至今,為數不多的本能之一。

    再後來,魔族的種群不斷壯大,逐漸形成今天的規模,不僅有修真者,也有平常人,結構和人界的差不多。

    與玄門不同的是,魔族的是以修真者為主體,所有族人團結在魔君麾下,千百年來沒有戰事,沒有經歷過朝代更迭,沒有稀奇古怪的異邦文化,服飾和文明都維持原貌。

    王浩對這些歷史一無所知,也並不在意,向卓月小聲嘀咕道:「他們不叫魔族,誰叫魔族?瘋子從來不承認自己是瘋子。」

    「你說什麼?」羅剎不巧便聽見了,憤怒中忘記自己的處境,小命還捏在人家手裡呢。

    王浩自知理虧,倒也不怕她,胡亂搪塞道:「我是說你們不叫魔族,那叫什麼?」

    「什麼也不叫!」羅剎一臉嗔容。玄門的稱謂也是最初由普通人叫出來的。主要是為了和平常人,和修真家族區分,時間久了,大家都認同這種稱呼。如果這個世界全部都是修真者。也不分什麼玄門或者修真家族,稱呼實在沒有意義,魔族就是這種情況。

    「那你們怎麼稱呼玄門?」王浩賊心不死的問道。

    「魔族。」吐出這兩個字地時候,羅剎咬牙啟齒,表情及其生動。

    魔族本來就不是個好詞,基本上可以理解為異端,敵對的兩個勢利,都將對方是稱為魔族,這並不稀奇,也容易理解。只是王浩的神情滿是鬱悶。

    說話間,羅剎從手鐲裡取出衣服,分給眾人。

    魔族的服飾非常奇特。主要地原材料是獸皮,有點像是獵戶的衣服,他們遷來魔界的時候,大概還沒有紡織技術。

    「魔族的高手多如牛毛,要是御劍趕路。飛不出多遠就會被人察覺,因此,明智的方法是徒步。還要走人多的地方,借助人群掩飾形跡,這樣趕路才能事半功倍。「等待眾人換好衣服,羅剎煞有介事的交待,

    「警告你一次,別耍花樣。」陳玄陰冷的提醒道,即便在場的都是高手,也難以承受那犀利的殺氣。

    憑陳玄地身手,要是碰上魔族的人。出手滅掉就是了,他不在意多殺幾個人,更加不想為此耽擱時間。羅剎的提議明顯是不願同族受到傷害,大家都心中有數,不願意點破罷了。

    羅剎不敢直視那雙血紅地雙眼,硬著頭皮說到:「到了市集以後,你們不要說話,一切由我來交涉。」

    幸虧陳玄沒有追究,一行人終於上路了。

    羅剎的提議雖然存有私心,還算無害,白天混在人群中趕路,到了夜裡,就找個小旅店歇歇腳,速度不快,但是省下了不少麻煩。十幾天下來,連半個修真者都沒有碰上,也該說是個異數了。

    經過羅剎的解釋,眾人才明白原因,魔界和玄門差不多,修真者和青常人有各自的生存空間,彼此間互不相擾。

    陳玄極少說話,但是對羅剎的敵意減少了不少。

    清晨地時候,王浩提議在客棧吃些東西,雖然是身處險地,這傢伙依然死性不改,每到一地,必定要品嚐異域的美食。

    掏腰包的人當然是羅剎,她惡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倒不是心疼幾個小錢,而是不喜歡拋頭露面,說來好笑,到了如今的地步,最害怕穿邦的人變成了她。

    「大哥哥,我的風車壞掉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來到陳玄旁邊,粉撲撲的小臉上鑲嵌了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面隱約有晶瑩的淚光,她地手裡握著小小的風車,似乎沒留意到大哥哥充血的雙眼。那雙讓魔尊都感覺不安的眼睛,居然就這麼被她給無視了。

    魔族比人界更樸實,待人真誠,毫無戒心,一路上走來,王浩等人深有感觸。不過這份好感僅僅限於生活在魔界的平常人。因為趕路錯過了客棧,沒關係,隨便找個人家,你都能受到熱情的款待,自然也有人主動找王浩,小醫仙聊天,相比之下,找上羅剎的人反倒不多,也許和面相有關係吧,羅剎雖然是美女,卻屬於冷艷的氣質,冰冷的眼神彷彿一塊警示牌,生人勿進。

    至於找上陳玄,這是絕無僅有的第一次,自從來到魔界以後,陳玄比魔族還像魔族,別說不相識的路人,連王浩和卓月都敬而遠之。成年人誰都明白他的眼神,他的冷漠,沒人去自討無趣,只有不諳人事的小女孩才敢於找上他。

    這一瞬間,大家都都為小女孩捏了把冷汗,雖然是個小女孩,畢竟是魔族的人,陳玄對魔族沒感情可講,不會辣手摧花吧,人家還是花骨朵。

    除了羅剎,大家都認定陳玄不會傷害女孩,但是更加好奇他會如何應對,趕走?不大可能呀,罵人,那不是陳玄!他到底要怎麼做呢?萬惡的好奇心讓王浩伸長了脖子。

    小女孩對危險渾然不覺,認定了陳玄能幫助她。一時沒有得到答覆,她固執的站在原地。

    半晌,陳玄的嘴唇動了動,發出類似金屬磨擦地聲音。

    「不轉了?」

    廢話!風車壞了。當然就是不能轉了,不過這廢話很有趣,大家都是鬆了口氣,畢竟誰也不願意傷害這樣的小孩。

    「壞了!」小女孩將風車塞進他的手裡,就好像陳玄該幫她修似的,也許在小孩子地眼裡,所有大人都能幫助她,這種想法沒有錯,錯的是大人們。

    纖細的竹籤上固定了三片樹葉組成的風葉,那風車也忒簡陋了點。而且比例嚴重失調,就算現在不壞,再過上段時間。葉子總會枯黃,到時候風車就能剩下條竹棍,小女孩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這種貨色不知道是哪個無良商人做出來唬弄小孩子的。

    「看來魔族也不是一片淨土。」胖子總能在細節中感悟大勢,並且結論總是傾向於有利於自己的一面。

    「自己是個奸商。就以為人家和你一樣,你這叫以己度人。小孩的玩具不是法寶,玩上十天半個月的。即便不壞也玩厭了,還不是丟掉。」小醫仙笑嘻嘻的揭穿胖子老底,山野人家能有什麼好玩具給孩子,這風車多數是大人就地取材,做給小孩子玩的。

    在複雜地地方待的久了,乍一來到單純的地方,反而有些無所適從,小女孩宛如一抹淡淡地綠色,給人清風拂面的喜悅。

    以陳玄的見識和手段。修理一架破損的風車,委實大材小用了,不過他仍然做的十分認真,除了讓小風車再次轉動起來,還採用了煉器地手段,讓風車在結構上更結實,經過改良的風車,即便是一陣再小的柔風,也能瘋狂地轉上一會兒鄉

    「陣法的奧妙果然是奧妙無窮。」小醫仙觀察的異常仔細,讚歎則是發自肺腑。

    小小的竹籤和樹葉經受不住三味真火,陳玄完全是憑借陣法的變化,以及對結構的把握完成改造,這份功利能讓頂級的建築大師無地自容,那是一件融合了力學和陣法的傑作,無以倫比。

    小女孩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奧妙之處,但是風車重新轉起來了,為了讓風車轉地更快,她歡天喜地的跑動著,轉眼功夫,淡出了眾人的視野。

    小小的插曲讓眾人會心一笑,陳玄像是做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對他來說,讓一個孩子得到快樂,遠比掛掉幾十個高手艱難。但是他笑不出來,至少在掛掉殺害雨霞的兇手以前,別指望他能恢復到常態。

    無論是魔族還是玄門,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都渴望和平與安定。哪怕是陳玄這種怪物,也有善良的一面,而仇恨和慾望就像魔鬼,一旦迷惑了上位者的心,便會尋致生靈塗炭。

    在場的人,誰都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可是都在仇恨中打轉,無法自拔,他們不是不明白道理,可是要做到太難。

    嘩啦,簡易的草棚頃刻間坍塌,五個不速之客從天而降,雖然穿了一身皮裝,看起來像是群打獵的,但是飛劍暴露出他們的身份,修真者,這些人是魔族子弟。

    「你們是什麼人?」對方的語氣不善,好像隨時準備出手。

    羅剎悄悄吃了一驚,在她離去的時候,魔族還保持在農耕,狩獵的社會,民風質樸,雖然談不上豐衣足食,居民尚能做到夜不閉戶。

    再加上魔族是由幽閉的空間,沒有任何外來威脅,像現在這種盤查是難以想像,而且他們的語氣也變了許多,和玄門幾乎一般無二,難道在這一千年裡,魔族發生了什麼變故?

    還沒等羅剎出面圓場,陳玄已經自報家門,好一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愧為男兒本色,很難想像,陳玄這種人在敵人面前示弱,隱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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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零三章 見鬼

  要騙過星語不難,想瞞住石雀可不容易,老傢伙似乎嗅到了什麼,審視胖一的目光滿是疑惑。

  王浩不敢有任何流露,也不敢立即去找陳玄,陪同小醫仙東遊西逛。

  「悍牛血!受熱後不蒸發是悍牛血的特性,血鯢是集合血氣和陰氣所生,不怕寒氣也很正常。」王浩後知後覺,突然驚叫起來。

  「哦,我是不是能夠理解成,你這次煉丹的成功,主要原因是運氣呢。」小醫仙巧笑倩兮。

  「呵呵,這次幫助陳玄的事,一定要瞞住石雀才行,我倒無所謂,你畢竟是堂堂的仙子,什麼時候偷偷摸摸過?我還以為你會做賊心虛呢,想不到你騙人的本事比我更強,要不是你幫忙,我連星語都騙不走,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王浩自以為抓住了卓月的小辮子,不失時機地挖苦。

  「我憑什麼做賊心虛?本仙子認為是正確的事就值得去做,做人但求無愧於新,管他別人怎麼想,太顧及別人的看法,那就是迂腐了,你聽誰說過本仙子迂腐?」要是小醫仙在乎別的觀點,不肯留在草廬,說到做人的灑脫,胖子比起她來還差了一籌,當初在雅安的時候,就是她的那份灑脫吸引了胖子。

  「說得好,我們找地方喝一杯。」王浩借題發揮。

  夜了,入冬後的夜晚變得很靜,一點輕響都傳得老遠,這種環境裡要跟蹤什麼難比登天,更別說像卓月這種高手。兩人踏著月色來到關押羅剎的地方。

  草廬沒有多餘的房間,因此臨時搭了座竹樓,羅剎還沒有醒來,不用防止她逃走。屋裡的設施非常簡單,一床,一桌,僅此而已。

  透過窗戶,裡面地情形一目瞭然。

  除了負責看守的漢子,還有躺在床上的羅剎,房間裡還多出一個人,鬼母。

  漢子平日裡寡言少語,卻突然為鬼母做保,明眼人都能看出些蹊蹺。胖子倒不是懷疑他的忠誠,而是好奇心作祟,想要一探究竟。

  「這兩個傢伙果然有一腿!」王浩兩眼了出某種動物才有地綠光。敏捷的藏入草叢,這分明就是想偷窺。

  小醫仙剛數落完胖子,說什麼做人無愧於心就好,可是轉眼間就讓他偷窺,若是為了刺探敵情還說得過去。偷窺人家隱私可不光彩呀。

  「什麼有一腿沒一腿的,別瞎說。」小醫仙有些猶豫,故意放開音量說道。只要驚動了裡面的二人,她就不用繼續為難了。

  王浩手疾眼快,乘她的音量放出來以前堵住她的小嘴,順勢將她拖入草叢。

  「你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把人家小妮子傷這麼重,現在知道心疼啦,沒日沒夜的守著,嘎嘎。」鬼母毫不在意別人的尷尬,說出的話來那叫一個損呀。

  漢子沉默不語。一張臉卻是憋成黑裡透紅,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說道:「別亂說,我是負責看守她。」

  漢子沒有說謊,那地確是王浩的主意,要知道,羅剎雖然陷入昏迷,但是不敢保證什麼時候醒來,她一旦醒來,傷勢也好的十之八九,換成別人還真難攔得住她。

  「看守就看守,你臉紅什麼,難道作了什麼見不得人地醜事。」論實力,漢子不輸於任何人,可惜論口才,誰都能欺負他。

  「老妖婆子居然欺負老實人。」才過了片刻,王浩便看不過眼了,準備跳出去教訓鬼母,為兄弟出頭。

  「別急,你沒聽出來鬼母說的話很曖昧?他們要是普通關係,鬼母還懶得管呢。再說那漢子是任憑別人欺負的人嗎,要不是他讓著鬼母,就憑他那柄大劍,誰敢和他逞口舌之能。

  王浩想想有理,仔細傾聽二人談話,應該是偷聽。

  這兩人,鬼母竭盡所能得挖苦,漢子卻是一味的忍讓,任憑你再怎麼能耐,咱不和你吵可以不?

  高姿態!漢子果然像個男人。可惜說來說去也不進入正題,時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王浩終於得出結論。

  這兩人以前認識,而且有不為人知的故事,但是還沒到談情說愛地程度。

  玄門裡,年齡除了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修為,此外毫無意義,話說回來,作為女人,還是應該乘著渡劫,把自己搞得漂亮點,大白天跑出來嚇人就不對了。

  鬼母有意選擇老妞的容貌,首先就是種不道德的體現,誰知道漢子偏偏就吃這套,要不怎麼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反正胖子無論怎麼看,也認為鬼母配不上兄弟,何況這個老妖婆心腸歹毒。

  「不行,挑個適當地時機,一定要勸他懸崖勒馬。」王浩充滿惋惜的說道。

  小醫仙白了身邊的男子一眼,說道:「你那叫棒打鴛鴦,人家互相看好關你什麼事,鬼母的人品姑且不論,除了心狠手辣以外,她是公認的美女。」

  「她是美女?是啊!我也認為她和老雜毛蠻登對兒的,等我們從魔族回來,抽空給他們撮合撮合。」王浩不相信玄門的傳言,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了發洩心中的不滿,不惜亂點鴛鴦譜。

  「你不是這麼小氣罷,人家鬼母不就是和你對上過兩次,用得著這麼損人家?鬼母現在投到你草廬地門下,一碗水可要端平才行。」小醫仙莞爾一笑,對於胖子的胡攪蠻纏,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王浩立刻糾正道:「那不叫作對上,是交手了兩次,人情歸人情,我們因該尊重事實。我為什麼收下鬼母,你比誰都清楚。那是中了她的圈套,另外是給兄弟面子,我不認為她是草廬的人。」

  小醫仙笑道:「說穿了就是區別對待。你說要尊重事實,我就告訴你事實。鬼母在那個時候的確是出了名地蛇蠍美人,有鬼仙子的雅號,我記得她那時就衝過了元嬰期,也就是說不可能繼續衰老,也不可能變醜,我大膽的推測,她現在的容貌是掩飾。別忘了她是寄身在玄天宗,在那種地方,女人地美貌是一種負擔。還有,她的實力絕不在你的兄弟之下。」

  「鬼仙子!」人是奇怪的動物。不知道為什麼,提到鬼字,就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不對,修真者的直覺告訴王浩,那不是幻覺。

  黑焰懸於指尖蓄勢待發,同一時間,胖子轉過頭來。無論背後的人是什麼妖魔鬼怪,唯一的命運就是毀滅。

  一張嬰兒的臉,毫無血色的面孔。無聲無息地出現,加上沒有生機的眼睛,並不猙獰卻充滿詭異,那是死去嬰兒的臉,一個死去地嬰兒正凝視著自己,剎那間,全身的毛孔全部打開,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此刻。王浩忘記了修真者的身份,忘記他擁有毀滅一切的黑焰,剩下地只有本能的恐懼。

  「唔啊!」聲嘶力竭的慘叫劃破夜空,無數夜鳥被驚上半空,別說是不遠處地鬼母,就連住在山腰的人都驚動了。

  「什麼人?」鬼母的鐵杖聞風而至,幸虧小醫仙手疾眼快,半道上給截下了。

  鬼嬰,那時鬼母的招牌技能,只是礙於御火術的霸道,所以在過去的交手中,她一直沒有施展過,現在放出來,主要是給鬼嬰放放風,另外還可以負責放哨。

  等王浩醒悟的時候已然太遲,居然像青常人一樣大喊大叫,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想跑是不可能的,那對狗男女的身手不是一般地好,只見人影一晃就堵在胖子前面,要不是漢子及時收手,王浩說不定要和他的巨劍來一次親密接觸。

  「你還真是沒品,偷聽就偷聽啦,還大喊大叫。」不用問,鬼母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發現不速之客是胖子,她立即收去鬼嬰。

  鬼母和王浩積怨已久,彼此只見勢如水火,她自然不肯放過挖苦胖子的機會,不過細心的卓月卻在她的臉上發現一抹粉紅。畢竟是她上桿子糾纏漢子,如今被人抓了個現形,羞澀是正常的反應。

  「誰偷聽你們說話,我這是剛好路過,順便來看看羅剎的傷勢,我還沒說你呢,今後不准在草廬放出你的死孩子。」王浩振振有詞的反駁。

  「哦,原來你們兩個人是路過,抱歉打擾了你們的好事,我下次一定注意。」鬼母反唇相譏,不過這一反擊,可就和往日老身的形象不符了。

  「哎呀,你還敢倒打一耙,小爺全都聽見了,你們剛才說的話,要不要我在草廬廣而告之呀。」王浩寸步不讓,不失小人本色,哪怕對象是個女人。

  談話間,已經有高手陸續趕來,他們不明就裡,紛紛詢問狀況,胖子不肯直說,堂堂一代高手居然怕鬼,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鬼母越發得意,笑道:「要是早知道王大高手害怕髒東西,老身也就不用顧及了,一早就放出鬼嬰,不用使什麼殺招,立馬就能將某人嚇得屁滾尿流。」

  言語間不由流露出幾分嫵媚,好一個嬌滴滴的老身。

  王浩那是猝不及防才被嚇得驚慌失措,心中也是鬱悶,叫囂道:「是嗎,有種你再放出來試試?」

  鬼母也清楚,能嚇到胖子純粹是僥倖,意外的扳回一局就知足了,當然不敢再放出鬼嬰,真要是惹毛了死胖子,憑他的黑焰,別說是鬼嬰,就是頭惡龍,也能活生生的讓他烤咯。

  漢子一臉的尷尬,偷偷拉了一下鬼母的衣角,提醒她見好就收。不管怎麼說,都是胖子吃了啞巴虧,有什麼氣也該消了,事實上,鬼母脫離玄天宗固然是好事,不過畢竟是被胖子擺了一道,心中始終耿耿於懷的,女人嗎,無論修為再高。閱歷再深,記仇的天性是改不了的。

  小醫仙理智地勸告胖子,和鬼母吵架有失身份,而且人越來越多。若是驚動了石雀,不難猜出胖子的企圖,大事要緊。

  王浩也不是笨人,連忙趕走看熱鬧的人,讓事態漸漸平息下來。趕走了所有的人,小醫仙才出手弄醒了羅剎。

  經過這段時間地沉睡,羅剎的傷勢好了不少,若非卓月用藥物壓住,她早就該醒轉了。

  「別過來!」驚醒後的羅剎一臉警惕,她的記憶停留在被漢子摀住口鼻。因為窒息而昏厥,應該說,在她保持清醒的最後十幾分鐘裡。經歷過一場噩夢,因此,她充滿敵意的眼神不難解釋。

  「這是草廬,小爺隨便吹聲口哨,就有上千兄弟趕來。你擋的住嗎?」王浩故意表現出強勢。

  羅剎竭盡全力,用極短時間將紛亂的記憶拼湊起來,草廬是死胖子的巢穴。很幸運自己沒有死,當然這也可能是不幸,眼前的死胖子什麼齷齪地事都做得出來。

  羅剎緊張的檢查衣服,身體,她當時被傷的很重,渾身都在流血,衣服自然是換過。身體倒是沒什麼怪異地感覺,因為有外人在場,她僅僅是依靠感覺做出判斷。不疼。但是當胖子告訴她,她昏迷了很長時間以後,剛鬆懈的心情再次緊繃起來,死胖子即便對她做過什麼,經歷過這麼長的時間,也不該有任何感覺了。

  王浩在鬼母吃憋,一股火沒有發出來,此刻故意用羅剎發洩,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就是裝作嘗過甜頭的表情,色迷迷的眼睛盯住羅剎得雙乳不放,好像再說:「沒什麼稀奇,這些地方本人都領略過。」事實上,王浩確實見識過她地身體,知道那幅並不柔弱的女體充滿野性的魅力,不輸於任何女孩。也知道羅剎地身體上哪些地方最迷人,哪裡有特別之處,比如說她乳頭是艷紅的顏色,比如說她的私處的美景。

  胖子的的目光放肆的遊歷在女人身上的敏感地帶,每每不經意的一滯,都能讓羅剎緊繃地心突然間一顫。

  「我和你拼了!」羅剎勉強發動,手臂才伸出一半,就被小醫仙封住,軟綿綿的放下來。

  「他騙你的,我們剛回到草廬以後,王浩就一直忙個不停,他沒時間來動你,只是叫人看住你,今天是他出關的日子,這是他第一次來找你。」小醫仙說的話原本就不需要什麼證明,並且女人知道什麼樣的眼神能讓同類相信。

  王浩總算出了口氣,心情大爽,嚷嚷道:「我騙人?我什麼都沒說,是她心裡有鬼,才胡思亂想。」

  羅剎將信將疑,不信也沒辦法,難道為了失去清白就自殺嗎,沒有修真者做那種白癡的事,以她的性格,應該是伺機殺掉胖子。

  「咱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人家都說一回生,兩回熟,。我就不和你見外啦。上次的事,我本來是準備履行承諾,放你們所有人返回魔族,陳玄也沒有異議,可是後來,他撞見殺他老婆的兇手,那個傢伙想要逃跑,當時的情況很亂,我只有關閉魔門。後面的事都在預料之中,魔界之門一旦關閉,等於斷了你們後路,一場混戰在所難免。」王浩坐在床榻邊侃侃而談。

  羅剎忿忿不平道:「人家不跑,難道留下等死?站著讓你來殺?兩軍對陣,死傷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他可以殺人家上千名高手,別人就不能傷害他老婆,這是什麼道理?」

  王浩無所謂的笑了笑:「話是說的沒有錯,既然是開戰,你們有權殺死玄門的任何人,但是陳玄遇到殺妻的真兇,為妻子報仇也是天經地義,那傢伙有本事動人家女人,就該有膽子面對人家的男人,至少該站出來做個了斷。逃跑算什麼?那種情況連傻瓜都知道,他逃跑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說的難聽點,最後犧牲的魔族子弟,都是死在那個人身上,也可以說,他為了保全性命,犧牲了所有的人,包括你。那個傢伙不僅殺害陳玄的妻子,還是魔族的罪人,讓這種人渣跑了,你能甘心?誰都不希望屬下白白去死,所以我和三公子達成協議,本來我們誰都不用有死傷,就因為這個卑鄙的傢伙,死了這麼多人。即便不在乎自己被擒,有朝一日你重返魔族,如何解釋弟子的死,如何面對三公子,你辜負了他的信任。」

  無論如何,除了少數藏身在別派的臥底,魔族的勢利基本上全部瓦解,羅剎作為為數不多的倖存者,再也掀不起放浪,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是俘虜,小命還握在別人的手裡。

  勝利者不用解釋太多,死胖子故意挑起話茬,又是煽情,又是苦口婆心的理清邏輯,顯然是有原因的。

  羅剎恨恨得說道:「就算你說的有理,人都跑了,你還要怎麼樣?」

  「他跑不掉!五顆龍珠全部在我手上,不論跑到什麼地方,我都要把他抓回來。」一抹寒芒出現在王浩的眼眸裡,這就是傳說中不能得罪的人。

  「你敢去魔族?」羅剎挑釁的望向胖子。

  從來就是聽說魔族挑釁玄門,而且往往是大兵壓境,玄門主動踩過界,那是聞所未聞的事。

  要不是為了兄弟,王浩還真不敢去,不是膽量的問題,而是不肯冒傻氣,生命是可貴的,逞匹夫之勇毫無意義。

  「陳玄要去為妻子報仇,在下是捨命而陪君子。」王浩嘿嘿笑道。

  「瞧不出你還有幾分義氣。」羅剎翻了他一眼,輕視不由消減幾分。

  「一般,一般,我們此去也不想和魔族衝突,只想盡早報仇,然後就回來來,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向尋。」王浩露出狐狸尾巴。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人,是不是做對魔族不利的事。」羅剎比誰都希望回到魔族,可是她不得不防範胖子使詐。

  「這麼說罷,我們沒有你,一樣能打開魔界之門,一樣能大開殺戒。沒必要找人帶路,何況就算我們指望你帶路,你肯嗎?

[ 本帖最後由 huro 於 2008-1-13 02:4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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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意外之喜

    氣氛變得有些沉悶,王浩無視血霧的劇烈反應,不斷投入氣化後的材料,看起來不像是在煉丹,卻像是在煲湯。

    胖子即便自私,卻是極重義氣,為兄弟兩肋插刀,沒什麼可說的,這才是男兒本色,換成陳玄也是如此,陪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皺眉頭。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割捨不下的東西,恰恰相反,他有太多割捨不下的東西。修真在於煉心,意志薄弱,優柔寡斷的人難以突破高手的境界,陳玄無疑做到了拿得起,放得下,但是王浩仍差得很遠,這種兩難的抉擇正是對心靈的歷練。

    小醫仙則是將剩下的材料氣化,不過這種沉悶的氣息實在令人不適,簡直是難以忍受。「拜託,別像生離死別似的,我決定,和你們一起去魔族。」她終於說出了心底的話。

    「你還是別去了,送死的事,這麼積極幹什麼?」胖子固然是一陣狂喜,但是並未同意。

    「要是準備去送死,我勸你也別去啦,闖一次魔族而已,不至於要生要死,我們有無枚龍珠在手,陳玄的陣法,你的御火術,還有血鯢,都可以拖延時間,也就是說,如果事情進展的不順利,我們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啟動陣法,然後全身而退,沒什麼好怕的。」小醫仙輕輕的一攏額角碎發,繼續說道:「我怕的是陳玄報仇心切,像一千年前那樣喪失理智。那畢竟是人家魔族的地方,硬碰硬的話,他不夠資本。當初魔君賽奪是何等強大,終究難逃一死。」

    「陳玄就是衝動點而已,還沒有到犯傻的地步,他就是不為自己設想。還要活著照顧雨霞,再說,我還能管住他。」王浩將胸脯拍地啪啪作響。

    「陳玄要是真能保持理智,就不會非去魔族不可了,你還不是陪他一起瘋?你還管他呢,你們兩個都是一路貨色。」小醫仙毫不客氣的揭穿胖子的嘴臉,人家陳玄不過是偶爾瘋狂一次,而且人家的瘋狂都是建立在實力地基礎上,胖子卻是經常做出自不量力的事情,還美其名曰挑戰極限。話說回來,拋掉感情的因素,陳玄和胖子都是衝動型的闖將。真要瘋起來,殺傷力驚人,他們恰恰需要小醫仙這樣一個能攻善守,時刻都保持理智的高手入伙。

    王浩慚愧的老臉通紅,最終同意了她入伙。氣氛隨之變得緩和,融洽。

    隨著不斷吞噬各種材料的能量,血鯢變得更加強大。劇烈的震動傳遍整個草廬。變化驚動了大批的高手,尤其是石雀,他霸佔的草廬離丹房最近,當然是第一個察覺到異狀,草廬雖然崛起不久,麾下卻高手如雲,加上有他坐鎮,誰敢把爪子伸過來?

    畢竟是玄門地泰山北斗,給人留下好事的印象就不妙了。石雀強壓住萬惡的好奇心,準備來個處變不驚,至少等到有人來通知,他才出面解決問題,不過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找,這裡是草廬,又不是他地地盤,就算出了事,草廬的人也不會來找到。

    無奈下,好奇心終於戰勝了一切,石雀一個人步出草廬,假惺惺的詢問發生了什麼。震動還在持續,不難找出發源的地方,等他趕到的時候,丹房外已經圍了不少地高手,他們也是感受到地面的震動,紛紛趕來,不過只敢在私下猜測,議論,卻不敢闖入丹房一探究竟。

    草廬的主人畢竟是王浩,他們地身份是客人,也是屬下,不得到王浩的允許,他們萬萬不敢闖入。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老朽進來幫忙?」石雀也有所顧忌,丹房相當於一派掌教閉關的所在,本門弟子不能闖,外人更不能亂闖,因此,只是扯著嗓門詢問,當然,假如得不到回復,他就有理由懷疑胖子遇到麻煩,用解圍的名義衝進去不失為一個絕妙的理由。

    要知道,死胖子經常搞些特殊的舉動,屬於十足的危險分子,他不得不做些防範。

    「什麼事都沒有,我在閉關。」王浩的簡潔而乾脆,先趕走外面的人再說。

    丹房內地情形有些失控,起初,王浩還擔心血鯢無法吸收其餘的能量,要知道,正常的煉丹是利用御火術,將兩種材料強行溶化,結合在一起,完全是依靠人為的手段,並且組合的材料屬性絕不能相悖。

    但是胖子這次是反其道而行,首先,他完全打破常規,第一個就放入了丹引,最後才放入丹引是煉丹術的常識,也是前人留下的準則,王浩無視這種原則並非無知,而是建立在自信的基礎上。挑戰極限就要敢於打破常規,甚至是被驗證過無數次的常理,對於想要觸摸巔峰的人,原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其次,胖子試圖利用血鯢自身的吞噬能力,如今已經證實這種方法完全可行,血霧不僅能吞噬血液,並且能吞噬能量,血鯢甚至不需要卓月將材料氣化,就能吞噬其他材料的能量,

    血霧能夠輕鬆奪走生靈的生命,然後從生靈的身體上獲得能量,這原本就是它的本能,能量本身就是無形的,所以現在的情形與其說是煉丹,不如說是在飼養,胖子要做的僅僅是將各種材料投入丹爐。

    第三,悍牛血的屬性和血鯢完全相反,兩者相遇產生的反應就是爆炸,到現在為止,不但沒有趨於平靜,反而愈演愈烈,當然,王浩並不希望爆炸停止,不然的話,他又要動用一滴悍牛血,才能維持煉丹的過程繼續執行。

    草廬外感覺到的震動就是爆炸引起的,隨著爆炸的加劇,震動也更加強烈,王浩並不擔心爆炸。威脅來自於丹爐地承受能力。

    毫無疑問,在不斷吞噬的過程中,血鯢變得空前強大,如今由它產生的爆炸。已經讓丹爐岌岌可危。

    煉丹的目地是讓血鯢接受控制,並且克服以前的缺陷,像血鯢這種具有吞噬本能的怪物,要使它變得強大,隨時隨地都能辦到,無需現在進行。,

    王浩不再向丹爐中投入材料,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控制爆炸,至少在煉丹結束以前,絕不能讓丹爐掛掉。他的雙手飛快的運轉。打出眼花潦亂的印訣,放棄了御火術,印訣成為煉製的主要手段。

    「陳玄為你打造的丹爐雖好。但是本身的材質決定強度,另外,在結構上也沒有加以彌補,這導致丹爐存在致命地缺陷,我提醒過你。」小醫仙喃喃自語。現在換用神農鼎已然遲了。

    當初煉製丹爐的時候,雲逸只考慮到丹爐對於高溫的承受能力,簡單地將丹爐理解成鍋爐。忽視了材料對丹爐的衝擊,這才尋致丹爐存在瑕疵,但是這也不能怪她,說到煉丹,她畢竟只是個外行,哪裡知道煉丹使用的丹引是活物,而且都是修煉千年,甚至是萬年的怪物,它們要是掙扎起來。強度是非常恐怖的。

    「現在還不到抱怨地時候,幫幫忙。」王浩泰然自若,只要煉丹還沒結束,他就會專注於過程,心無旁騖。

    本來胖子已經捨棄丹爐,但是血鯢的特殊,讓他必須借助一個禁錮的丹爐,誰知道特殊地煉製方法居然產生爆炸,總之,倒霉的事全部碰到一塊了。

    真元投入丹爐,不僅未能壓制住怪物,還被血霧全部吞噬,血鯢再一次展示了它的強悍,讓玄門修為第三,博聞第一的小醫仙束手無策。

    反觀王浩,仍然在不慌不忙的完成印訣,封印異獸,關鍵就在於御丹術的運用,也是印訣的使用,今後所有可能使用的印訣,都要在凝丹以前打上烙印,這種方式類似於利用動物的條件反射,不同地是,動物有可能偶爾違抗指令,但是被煉製成丹以後,即便它拒絕接受指令,身體仍然要被御丹術控制。

    「轟!」

    丹爐經歷陣痛後終於掛掉,變異後的血鯢脫困而出,瞬間擊垮了四周的禁制,這個新鮮出爐的怪物擁有不可一世的本領,卻對胖子懷有本能的恐懼,他沒有展開攻擊,而是飛一般的逃走。

    所有動物都擁有最原始的本能,耐人尋味的是,這種本能通常情況下都是正確的。比如說,它們不需要教授,就能準確地認知天敵,胖子就是它宿命的天敵。

    「想跑!」開玩笑,煉製這個傢伙用去了胖子一半家當,豈能隨隨便便的讓它溜走。王浩沒有血鯢的本領,無法穿牆而出,他是硬生生的破牆而出,沒有禁制的保護,幾拍破竹子哪擋得住修真者。

    血鯢的突然出現,讓圍觀者出現一陣恐慌,這些傢伙雖然拿怪物沒有辦法,卻是沒有笨蛋,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居然奇跡般的作到了零傷亡。

    鬱悶的是,煉丹的過程沒有結束,怪物就不受御丹術控制。

    手中的冰焰蓄勢已久,卻無法加諸在怪物身上,胖子氣急敗壞,一邊緊追不捨,一邊不顧身份的破口大罵。

    所謂情急生智,罵著,罵著,胖子突然靈機一動,他雖然追不上血鯢,但是冰焰卻能夠追上,既然這怪物喜歡玩,小爺就陪著你玩,優秀的煉丹師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完成煉丹。

    裂天之痕隨心而動,不等主人召喚就透體而出,胖子要做的僅僅是抬抬腳。

    冰焰在胖子擁有的火焰中不是威力最大,但是無疑是最美的,宛如閃電的銀芒,燃燒的玄冰,高雅而華貴。事實上,那的確是燃燒的冰,擁有火焰的外形,卻是冰本質。每一次跳動都是燃燒生命的綻放,火焰碎裂成細小的冰晶,徐徐落下,它的驕傲似乎不願受到污染,在落地前便急匆匆地溶化,留給人的無盡的遺憾,地面上的圍觀者大都攤開了雙手,試圖感受那份美麗地溫度。

    這些舉動。看在不解風情的胖子眼中,除了好笑再無其它,因為他知道那份美麗的溫度一定會讓嘗試者非常的不舒服,漂亮地東西往往更適合觀賞而不可近瀆。除非你有過人的實力就另當別論了。

    怪物的表現卻讓王浩眼前一亮,應該說這頭怪物才一出爐,就帶給主人一份意外之喜,血霧的受到冰焰的攻擊時居然沒有產生任何反應,這意味著它的形態不受低溫的影響,為了證實心中的想法,胖子加強了冰焰的強度和頻率,結果還是一樣,血霧除了溫度下降,形態和體積沒有絲毫變化。

    「哈哈。老夫幫你截住他。」看熱鬧自然少不了火修的份,仗著有御火術護體,老雜毛毫無顧忌。

    王浩也正想用御火術試驗。因此沒有阻止,只是提醒他小心,不要太接近血霧。

    老雜毛倒也不笨,且戰且退,御火術卻不含糊。

    怪物一心逃走。沒有撲開血霧,體積不足兩米,烈焰卻長達十米。帶著焚天地氣勢,估計是老雜毛的極限了。

    不一刻,血霧受熱後就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不過它不像過去一樣蒸發消失,僅僅是沸騰。

    強悍!王浩兩眼放光。饒是在動手前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和分析,血霧出現這種功能卻是他始料未及。

    「閃開,讓我來。」王浩將冰焰換成紫焰,灼熱地光眩目非常,一陣陣熱四處輻射。很快,地面的草木開始燃燒,紫焰風暴的核心,也就是血霧所在,亮度達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猶如懸於頭頂的一顆恆星。

    強光沒有持續多久便悄然消失,天空彷彿一下子暗淡下來,胖子只是在實驗,並不想掛掉怪物。

    奇景再次出現,血霧依舊在沸騰,而且異常強烈,儼然像燃燒地火,它仍然保持霧狀,形態沒有絲毫改變,但是當它席捲地面的時候,不再僅僅是讓一切失去生機,還會掀起沖天的火海。

    毫無疑問,血霧不再懼怕火焰,但是看得出來,它依然怕王浩,它始終沒有進攻,只是一味地逃避王浩。

    「這傢伙非常強悍。」王浩喜出望外的叫道,無視一幢幢竹樓被點燃,草廬已經是一片狼藉。

    異獸的本能沒理由出錯,這種常識怪物還是王浩都十分清楚,因此怪物依舊在逃,王浩也不見緊張,除了他們,博聞第一的小醫仙也清楚,她開始數落胖子。別看怪物一直在跑,它的威脅仍然存在,修真者被他沾上,片刻間便要化成白骨。

    「我就是做個試驗,看它還怕不怕火。」王浩也害怕玩出事故來,污染環境不怕,燒點房自也行,搞出人命就不妙了,狡辯的同時開始收拾怪物。

    怪物之所以害怕王浩,是因為他的混沌之火,早在歐洲的時候,它就品嚐過黑焰的苦頭。在黑焰地面前,沒有什麼是不能被摧毀的,而且再強悍的身體,也不能掩飾靈魂的脆弱,混沌之火的恐怖的地方便是能煉化魂魄。

    再次看到黑焰的時候,血霧居然出現了戰慄。

    血鯢已經變得強悍,無需再為他顧慮太多,黑焰毫無規律的伸展,有些甚至鑽到血霧的背後,但是又被勉強拉了回來,片刻間便將血霧包圍,凝丹的過程隨之進入尾聲。

    王浩微微皺眉頭,按理說,隨著實力的進步,控制黑焰應該變得輕鬆,但是他卻感覺到力不從心。以他目前的能力來說,使出如此蹩腳的御火是件十分丟臉的事,好在能看出的人並不多。

    五級御火術下的黑焰彷彿是狂暴的惡龍,不斷挑戰他的控火能力,控制變得越加艱難,御火和御獸都有共通之處,火越凶悍,控制起來也就越難,同理,假如你要的是一頭乖巧的寵物,就別指望它能在爭鬥中幫上大忙,這是個兩難得問題,但是卻合情合理,御火者惟有具備更強的能力,才能控制更強的火,青常的修真者,不可能依仗一頭凶獸,抑或是與別不同的火而一步登天。

    血霧在黑焰的逼迫下一再退縮,形成的結局就是自行壓縮,最終達到王浩期待的程度,其間,他一直在使用印訣,直到煉製結束了,才鬆了口氣。

    被煉成丹的怪物大概有足球大小,殷紅,霧狀,和以前的血霧相差無幾,這與王浩事先的猜測十分吻合,實際上利用御丹術控制異獸,本來就不求改變異獸的外形,只求便於控制。倘若不是王浩別出心裁,要利用煉製過程幫怪物克服以前的弱點,完全能夠保持血鯢原來的形態,有朝一日,他如果將丹拆掉,血鯢仍然是血鯢,沒有任何的不同。

    石雀聞風而至,搞清狀況後差點噴血,在歐洲的時候,他就竭力主張殺掉血鯢,這種怪物不該存活在世上,後來拗不過胖子,才改變初衷,容許王浩收走血鯢,不過他再三告誡,一定要用心看管怪物,要是讓怪物溜走,或者鬧出什麼事端,胖子要全權負責。

    這從歐洲回來才過了幾天,血鯢就鑽了出來,還被王浩提升了能力,如今要制住這怪物可難了。

    「放心,我保證控制住它。」王浩將血鯢拋來拋去,看起來就像一件玩具。

    「你能控制,老朽不放心的就是你小子。」石雀勉強將衝到口邊的話又壓了回去,畢竟這是在草廬,他要給足王浩面子才行。

    費了不少的口舌,才讓人群漸漸散去,王浩單獨將星語留下。

    「把這些丹給你老爸帶去,對了,我這還有兩顆傳魂丹,一起帶去給他們,要是你父母哪天想通了,或者有一天誰先走了,他們可以選擇轉世。」王浩連儲物手鐲一併扔給星語。

    星語粗略的看了看,當場被嚇了一跳,以每週換兩次的速度,都夠換上幾年時間。胖子的反常說明了一件事,有陰謀,即使再笨的人被連續騙過幾次,也變得聰明起來了,何況星語就不笨。

    「師傅,你是不是要出遠門?」她警惕的問道。

    「陰謀個頭,快點上路。」王浩心虛的罵道。

    「你若不是離開很久,煉這麼多丹幹嗎?還有,每當你要做傻事,就千方百計的騙我走,你別想讓我再上當。」說歸說,星語將手鐲帶上手腕,她沒說不送,但是也不用現在就送,父親那裡的丹,還夠換很長時間呢。

    「我閉關時閒著無聊,就一次多煉點丹咯,節省材料又省時間,不行嗎?」王浩哭笑不得,想起自己跟著陳玄闖魔族,還真有點傻呼呼的感覺,想不開呀。不過事實再一次驗證,丹王飛昇時趕走徒弟實在是英明之舉。

    星語將信將疑,不過她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隱情,從草廬趕去雲南,一來一去最多就幾天時間,也沒什麼,何苦為這些小事頂撞師傅,最終還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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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第一次履約

    送出三份請柬以後,王浩辭別瀾姐母子,回到草廬,將挑選的家族通知石雀,然後立即宣佈閉關。

    無奈呀,陳玄成天催命似的嚷嚷,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再拖幾天,另外,王浩要抓緊時間做好準備,至少要煉製一兩件傍身寶物,以備不時之需,天曉得魔族是個什麼樣子,反正在那裡不可能遇到朋友,能依仗的只有法寶。

    丹房被清理的幹幹靜靜,中央架上了丹爐,四周佈置起結界。老實說,這裡更像實驗室。

    「你確定不讓星語進來,那小妮子委屈著呢。」卓月笑嘻嘻的問道,胖子聲稱閉關,不准任何人接近丹房,連徒弟也不例外,卻唯獨留下了她,這份殊榮居然讓她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

    王浩心不在焉的說道:「你留下,能幫的上我,她能幹什麼?論起製造噪音的能力,一個女人約等於五百隻鴨子,星語絕對抵得過一千隻鴨子,有誰願意在幹活的時候,讓一千隻鴨子來煩自己?」

    實際上胖子不叫上徒弟還有個原因,近來星語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最樂衷做的事就是看胖子笑話,揭底牌,潑冷水。如果是用正常手法煉丹,胖子倒是能確保不失,讓她看看倒也無妨,可是如今的胖子,十次煉丹至少有九次是在探索,是在挑戰極限,做這些嘗試,失手在所難免,要是讓星語看到了,那就成快了笑柄,今後胖子在她面前別想抬的起頭。師傅的威嚴也就沒了。

    「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很有意思的理論。」小醫仙冷笑,胖子顯然觸犯了禁忌,要知道她也是女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同地。」王浩越描越黑。

    「我有哪裡不同了。難道我不是女人?」卓月明知故問。

    「你不是一般的女人,我的意思是,你不但不會吵我,還可以從旁指點,我可是在履行約法三章,你不至於為一句戲言斤斤計較吧?」王浩憤憤不平道。

    「算你遵守承諾,先說說看,你有什麼打算?」小醫仙對這種嘗試的期待絲毫不亞於胖子,因此點到即止,很快拉回正題。

    「我要煉製血鯢。」王浩若有所思地說道。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想出煉製的方法。

    血鯢的威力有目共睹,這個頭變態的怪物。它釋放的血霧讓玄門束手無策,要不是胖子孤身犯險,魔族已經全身而退了。這樣一頭怪物要是不善加利用,那就太沒有天理了。

    不過,控制血鯢並不容易。這怪物不同於風狸,它沒有感情,生性暴虐。寧死也不肯向誰屈服。血護法很可能有近似於無名的邪門本領,然而胖子卻是門外漢,他唯一的招數就是將異獸煉成丹,利用御丹術操控,雖然拙劣卻是百試不爽。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小醫仙若有所思,但是看的出來,她並不滿足這種方法。

    胖子笑著聳聳肩膀:「要是這麼簡單,我就不找你了,這怪物十足的變態。唯一的缺陷是怕火,我不能用火煉它,另外,我想改善它地屬性,至少讓它不再怕火,要是能獲得別的能力就更好。」

    小醫仙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眼神也比方才明亮了許多:「你倒是說說看,想用什麼方法?」

    「要煉成丹也不難,它怕火,我就使用冰焰,但是,我想不出怎樣克服它地缺點,我原來的打算是採用冷煉,加入悍牛血,這方面你比我強,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王浩的眼神猶豫不決。

    「血鯢是凝聚陰氣所生,悍牛血是至陽的血,把這兩種血液參合在一起,很有可能導致兩敗俱傷。」小醫仙通曉醫道,深知陰陽相剋地道路,她的冷煉也是建立在此基礎之上。

    王浩解釋道:「這個我知道,不過血鯢是凝聚血氣所生,任何血液都能夠吸收,也就是說兩者是有可能結合的,我還能利用冰焰幫忙降溫。」

    小醫仙皺眉道:「我不否認兩者有融合地可能,但是違背了最基礎的陰陽理論,很有可能煉出一個可怕的怪物來。」

    「它本來就是個怪物。」王浩提醒道。

    小醫仙無奈道:「那也不能不按章法出牌,隨心所欲的亂來,你有沒有考慮過,假如他們真的融合,會生成什麼樣的怪物?」

    「目前還不清楚,試試就知道了。」王浩嘿嘿笑道。

    小醫仙一陣狂暈:「煉丹術就是在創造生命,至少也要延續以前的生命,無論做什麼,都有些原則是無法改變的,比如說陰陽,你強行讓兩者融合,說不定讓新生命一誕生就身患絕症,無法修煉,甚至不能生存,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慢慢衰亡。或者更糟,製造出一條殘缺不全地生命,當然,最大的機率是陰陽互衝,同時毀掉兩種珍貴的材料。」

    王浩不禁笑了笑:「知道的還不少嗎!陰陽不單是相剋,也相互依存,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一個丹並不止是一個生命,而是一個世界,師傅曾經說,三千大千世界,盡在一顆丹中,哪個世界是只有陰或者只有陽的?師傅最後一次出手煉的是龍虎丹,龍與虎,這兩種動物在現實中相遇,非拚個兩敗俱傷不可,師傅卻將他們煉在一起,到現在我仍然疑惑不解,不過這足以證明,將血鯢和悍牛血煉在一起,並非完全不可能,至少血鯢能吞噬血,而悍牛血也是血。」

    一枚丹就是一個世界,三千大千世界,盡在一顆丹中,一代丹王,到底是怎樣的境界啊!那種境界。旁人連仰視的資格都沒有。

    不知道卓月是折服於丹王的境界,還是相通了陰陽互調地道理,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她不再反對將兩者強行融合。這是讓血鯢產生變化的基礎,接下來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讓血鯢擁有更多能力。

    首先,這頭怪物居然怕火,想來都讓人發笑,修真者裡的御火高手雖然是鳳毛鱗角懂些皮毛地大有人在,即便完全不懂,煉製一件能放火的法寶不難吧,再退一步。來的匆忙沒來得及煉製法寶,臨時找些材料放火總能做到,就憑這一條。血鯢就很難躋身頂級異獸的隊伍,甚至連一流都算不上,因為缺陷實在太誇張,在這種狀況下,血鯢的強大只能淪為笑柄。

    要想讓血鯢不再怕火。最簡單的方法是讓他擁有火焰的屬性,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用冰。王浩的冰焰能夠造成恐怖地低溫,配合上血霧奪人的氣勢,足以將火焰的溫度壓制到燃點以下。

    王浩並不滿足,他仍然在思索,他試圖讓血鯢更具有攻擊性,而不是僅僅限於防禦,這本身就是一次豪賭,何妨賭地再大一些,胖子從來不缺少賭徒的瘋狂。從玄門搜刮來的財富則讓他底氣十足。

    「血鯢本來就變態了,假如它修正了怕火的弱點,幾乎沒有人能制得住他,這樣你還不知足嗎?再說你沒有把握保證它變異成功,押上太多的材料簡直就是冒險。」看著王浩將家當一件一件地掏出來,毫無疑問,他是要孤注一擲,小醫仙不得不做出提醒,但是連她也明白,沒人能阻止胖子,而且連她自己也想玩得大一點。

    「就是沒有把握才夠刺激。」果然,王浩無視她的體型,聚精會神的挑選材料。

    利人就是利己,王浩為玄門打開方便之門地時候,他的財富也與日俱增,李廬就如同一部斂財的機器,即便他肆意的揮霍,財富仍然在不斷增加。時至今日各式各樣的材料幾乎塞滿了星藍指環,王浩迫不及待要為收藏來一次瘦身。

    丹爐除了煉丹以外,還有另一個作用,所有的丹爐都是件禁錮的法寶,然而,不是所有的丹爐都能禁錮血鯢,幸虧胖子的丹爐是陳玄和雲逸聯手打造,才算困住這頭怪物。

    丹爐內充斥著殷紅地血舞,竟似比鮮艷還要鮮艷奪目,當初剛被囚禁的時候,怪物也試圖掙扎過,但是丹爐禁受住了考驗,精疲力竭後它終於平靜下來。

    「要開始了麼?」小醫仙提高戒備,不知道因為什麼,她有種不安的感覺,王浩的想法是要製造一頭超強的怪獸,變異後的血鯢一旦脫困,勢必演變成一場災難。

    王浩又何嘗不知,一方面缺少把握,需要找人商量沒,一方面也是出於應急的考慮,才將她找來。

    悍牛血滴入以後,血霧立即產生劇烈的變化,起初的平靜被瞬間打破,丹爐內彷彿沸騰了一般,冷煉並非是指用冷卻的方法煉製,而是採用不用火的手法滿足煉丹條件,首先要做的是讓材料發生變化,可以採用的方法有很多,最高明的一種無疑是利用不同材料的屬性,自然而然的發生變化,第一步無疑取得了成功。

    情形有點像將水滴入燒滾的油裡,但是又有不同,油和水是永遠無法相容的,因此水滴掉入油鍋以後,會產生強烈的迸濺,直到所有的水分濺出鍋外,油才能重新回歸平靜。而血鯢本身不排斥任何血液,甚至有吸收所有血液的特性。因此血霧並非要將悍牛血排斥出局,反而在第一時間吸收了悍牛的血液,現在的情形有些類似於燃燒。

    小醫仙目睹奇景,也是驚愕非常,無論採用什麼方式,煉丹或者煉藥,保持材料的屬性相容,保持煉製過程的穩定,都是第一位要考慮的,正常的情況下,應該是讓材料緩慢和平靜的情況下煉製,而王浩使用的方法完全違背的常理,兩種血液相遇後,產生的強烈變化絕不僅僅是燃燒,而是一連串的爆炸,只是被丹爐壓制住了。

    「你確定沒有問題。」小醫仙輕舞玉臂,又一個禁制悄然完成。

    「情況比我想像的要順利,你看。血霧雖然沸騰了,沒有出現蒸發的跡象。如果能夠保持現狀,我就不用冰焰給他降溫。」王浩神情專注,絲毫也沒分心。這是煉丹師最高貴地素質,無論發生怎樣的變故,一名優異的煉丹師都應該將注意力集中在丹爐和煉丹的過程上,不為外物所擾。很多材料不敢採用火煉,就是顧及到水分地流失,血霧也是如此,因此它會怕火。

    小醫仙深曉其理,小臉一陣陣發燙,的確,她剛才犯了個極度低級。而又愚蠢的失誤。

    「讓他維持現狀,我們準備材料。」王浩等待變化趨於穩定,走向房內的另一個丹爐。所謂的穩定不是指血霧停止爆炸。而是這種爆炸維持了一段時間,沒有對丹爐形成致命的衝擊,胖子有理由相信,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至發生意料之外的變化。當然,假如爆炸加劇。到了丹爐無法承受的時候,他會使用冰焰降低溫度;假如爆炸的頻率下降,他會在投入一滴悍牛血下去。總之,維持現狀就對了。這就是冷煉地過程,其實和御火差不多,對材料變化的速度和極限有效控制。

    大部分材料是血霧沒辦法吸收的,必須先想辦法將它們變成霧狀,而且不能用火,凡是用加熱方式液化或者汽化地材料,受冷後又將重新回到固態,勉強將他們投入血霧。那叫做自欺欺人。王浩作為御火術的宗師級人物,雖然有獨到之處,但是對於火的依賴也十分嚴重,不用火的話,頗有些寸步難行的尷尬。

    小醫仙就不同了,因為不懂得御火,她致力於用冷煉地方法嘗試煉丹,儘管從來沒有成功過,那是由於不懂的煉丹術,對材料的把握有些缺陷,王浩剛好能彌補她地不足,兩人的配合可謂是天作之合。

    「交給我。」小醫仙依樣畫葫蘆,採用兩種,甚至三種,四種材料聚合在一起,產生的變化,將滿地的材料迅速變成霧狀,她的手法比胖子嫻熟多了,而且完全不用思考,有理由相信,她不是在嘗試,而是在以前就做過試驗,此刻是胸有成竹。

    「神乎其技呀。有時間要向你認真討教才行。」王浩不懷好意的說道。

    「又挖苦我是不是?別忽悠我啦,不就是想讓我賣力幹活嗎,我又沒偷懶。別人恭維我兩句,我還能心安理得,丹王的弟子來誇獎我煉丹的手藝,你說我敢接受嗎?我是瞎碰瞎撞的,不像你命好,有人教,能做成現在地樣子,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失敗,要是子魚先生在場就好了,他對冷煉的造詣不比我差,而且他醉心於煉丹術的嘗試,已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做夢都想觀摩一次煉丹,要是能親手煉成一枚丹,他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麼樣子。」小醫仙轉眼間有將五種材料汽化,是永恆的汽化,而不是簡單的加熱。煉丹術同樣遵循能量守恆的定律,用兩種還是五種材料完成變化,效果都是一樣,不同的是,後者更節省時間。

    「好端端的提別人幹什麼?我可是真心實意誇你,一點挖苦的意思都沒有,小醫仙就是小醫仙,你擅長的並非煉器,卻能一語道破雲逸的不足,你從來沒煉出過一枚丹,卻能做出讓我驚訝的事,我相信你對陣法的見解,也能讓陳玄另眼相看。如果石雀要選玄門第一聰明的人,我的票鐵定投給你,我真是好奇,你怎麼什麼都懂?」王浩雖然不屑她提及子魚,對她的智慧和見識卻是由衷的讚歎,出道至今,他還從未恭維過什麼人,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破。說實話,有時候和小醫仙在一起,他甚至沒來由的感覺自卑,無知畢竟是件可恥的事情,尤其是在欣賞的女人面前表露出無知,叫他無地自容,因此曾經有一段時間,他不遺餘力的想要超越這個女人。

    小醫仙聽出他並非挖苦,笑笑說道:「我什麼都懂,可惜什麼都是半吊子!煉器我不如雲逸,陣法比不上陳玄,至於煉丹,如果我是你的徒弟,怕是要被你給罵死。我提到子魚,不是因為他有多高明,而是敬佩他的執著。他在煉丹的嘗試上努力過千年,從來沒有成功過,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和他交往使我受益良多。不僅是煉丹上地知識,還有那種精神,這種精神總能讓人感動,你不是也欣賞蘇老頭的執著,才幫他完成築基。」

    「我哪捨得罵你?」王浩一臉無辜:「別忘了,我學煉丹也是自己研究出來的,我的御火術也是自己領悟到地,我知道自行嘗試有多困難,子魚這個人確實不簡單,幫他完成心願也不難。我不能讓他煉成一枚丹,但是能讓他觀摩一次煉丹。」

    「我代子魚先生謝謝你。」小醫仙莞爾一笑。

    「沒什麼好謝的,我煉丹不怕人看。也沒有避過別人,一個人煉丹,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王浩隨手撿出兩件材料,放在掌心中煉製起來,漫不經心地神情就像在煉製歸元丹。不過當他投入悍牛血的時候,小醫仙知道那不是普通的丹。

    悍牛血異常珍貴,而且得來不易。是煉製很多高級丹必須的材料,除非是煉出的丹物有所值,否則胖子決不肯輕易動用。

    這一次,胖子一口氣拉出了三十六顆丹,而且是一氣呵成,顯然,那並不是他的極限。

    「你的內丹傷的不重,經過調理,也好得七七八八了。現在主要是真元受損,這種丹能助長真元,雖然不能立竿見影,長期服用幫助也非常大。拿著,記住是每週服用一枚。」王浩掏出神農鼎,將煉出的丹一顆顆地裝進去,然後一併遞給小醫仙。

    神農鼎對別人或許是無上寶物,但是落在胖子手裡就成了毒藥,胖子能煉出來的丹,無須借助神農鼎也能煉成,無法煉成的丹,使用神農鼎也無濟於事,更為關鍵地是,使用了神農鼎或者能讓煉製的過程變得簡單,但是他永遠別指望能超越丹王。

    難道丹王就找不到更好的丹爐,可是他仍然使用那口老掉牙的丹爐,究其原已,他已經能達到不役於物的境界。好丹爐也可,不好地丹爐也可;有丹爐能煉,沒丹爐同樣能煉。王浩好不容易窺到些門路,哪肯再走上回頭路。

    說起來簡單,做到卻難,修真者不看重財寶容易,不喜歡法寶的有幾個?俠客有哪個不喜歡名劍?愛車族誰沒有一部渴求的好車,相應地,煉丹師最有用的寶貝便是丹爐,即便用不上,也要千方百計地搞來,小心收藏,所以胖子一直保存到現在。

    本來他有意將神農鼎留給星語,不過情況發生了變化,它決定接納星語的感情,就不能再教她煉丹術,所以他沒把神農鼎給星語,數來數去,倒是送給小醫仙最合適。九大神器之一的神農鼎,送給救人無數的小醫仙,也算是個絕佳的歸宿,它今後能幫助更多的人。

    小醫仙焉能猜不出他的想法,無論準備的再怎麼充分,此去魔族也是凶險萬分,胖子一改常態,做得是無法回來地打算。

    無論再怎麼優秀,能夠感動女人的,始終是男人的真心,尤其是卓月這種聰明的女人,不會被男人的表象迷惑,只有火熱的心才能讓她有所觸動。

    有個男人在生死未卜的時候,寧願單獨和她待在一起,並且為她準備好了將來,連最珍貴的寶物也毫不猶豫的留給她。

    這就是卓月感受到的一切,難道不是嗎,就算胖子富裕的流油,如同神農鼎這等絕世神器,也斷然拿不出第二件來,何況他原本就是煉丹的,神農鼎在胖子的手裡,比在她的手裡更有作為。

    小醫仙不願點破,卻暗自做出決定,淡然道:「丹我收下,神農鼎我不要。」

    「拿去罷,我用不上,我的收藏夠多了,不差這一件。」王浩硬是將神農鼎塞給他,轉頭觀察血鯢的變化去了,最終,他又向丹爐中投入一滴悍牛血。

    如同驚雷的霹靂洞穿丹爐,連大地也隨之微微顫動,這預示著血霧達到煉丹的理想狀態,王浩不準備動火,所以要抓緊時機,他一口氣將兩團氣化後才的材料投入丹爐,然後聚精會神的等待,冰焰已經在指尖燃起,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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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章 可憐的封藍

    不時有人向小舞獻慇勤,這多少讓胖子有些不爽,當她連續趕走幾撥豬哥後,胖子的臉色才晴轉多雲。

    小舞的冷漠並非針對王浩,事實上,王浩是唯一見識過她溫柔的男人。小舞仍然像當初一樣美麗,有追求者並不稀奇,倘若沒有身份的尷尬,她完全有理由成為焦點人物。

    甚至比以前更有風韻,

    等待的人還沒有出現,宴會卻發生變故。一個直爽的漢子正在大聲嚷嚷,似乎是在責怪封藍自甘墮落,和修真家族的人攪和在一起,雖然沒有破口大罵,也讓封藍如坐針氈。

    在場的賓客裡,十之七八都是家族的人,這傢伙說的如此難聽,還真是不識時務阿,難道他就不怕引起公憤?看起來似乎不會,封藍完全沒有解釋,老臉紅一陣,白一陣,顯然是尷尬到了極點。

    「這個傢伙不至於壞事罷?」王浩密切關注,不無擔心的問道,即便無視封藍的尷尬,也怕他將宴會搞得不歡而散。

    瀾姐思索道:「很難說,很多家族是由於接到請柬才來的,遭遇尷尬的事中途離場也不奇怪,我猜想陳家和鍾家如果撞上了,一定調頭就走。」

    「媽的」王浩出口成髒,當場遭至小舞白眼,這無疑暴露出一個事實,她在悄悄注意胖子,因為胖子的聲音很小,若非仔細留意,不可能聽得見。

    「星語仙子前來祝壽。」唱禮人陡然將聲調提高八度,而且破天荒的忘記報出禮物。

    別看星語修為平常,在玄門人氣極旺。甚至蓋過了卓月,就是一流門派的掌教過壽,也未必能請得動她。她送什麼禮,是不是拜壽。統統不重要,她的出現就讓這場宴會上了檔次。

    封藍明顯愣住片刻,甚至以為是聽錯了,年紀大了,出現幻聽也屬正常,這比星語仙子真地到場要現實的多。

    封塵派雖小,消息卻不閉塞,星語仙子是什麼身份,他十分的清楚,斷然不可能來給他祝壽。然而事實畢竟是事實。場內的喧囂打消了他地猜疑。

    當他確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的幻覺,立即一改起初的陰鬱。老臉幾乎笑開了花,親自到門口相迎,想去拉星語的手,又覺得不妥,表示熱情沒所謂。被人當成老色狼就不妙了。

    「仙子芳駕光臨,封塵派上下蓬草生輝呀,呵呵。」老頭興奮過度。開始口不擇言了。

    「封藍前輩客氣啦。」星語當然不是誠心來祝壽的,大老遠跑來,是因為從石雀處得知師傅來在封塵派,還是和瀾姐母女一起來的,這還得了?說話時她還在探頭探腦的張望。

    很快,她就從人群裡找出胖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鎖定了目標,剩下地事就好辦了。星語毫無疑問的成為焦點。無暇分身,又不敢壞了師傅的大事,只能默默地監視。

    瀾姐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地寶貝徒弟真在乎你,看得還真緊,寸步不離呀。」

    「幸好她出現了,我正發愁,不知道該怎麼辦呢。」王浩一臉正經的岔開話題。無論如何,那個搗亂的傢伙閉嘴了。

    王浩在瀾姐的引薦下,結識藍家和鍾家的人,不動生色地送出請柬,整個過程十分的低調。

    就連瀾姐都十分詫異,原本她以為,王浩將要亮出身份,高調宣佈玄門的決議。當然,她也清楚這麼做地好處,陳,藍,鍾三家都是淡薄名利,十有八九不願接受玄門招安,可是王浩畢竟重任在肩。

    「我就負責挑選出合適的家族,送出請柬,只要把他們騙到崑崙盛會,後面的事讓石雀去頭疼。」當然,他的好處已經提前到手。單純來說,能收到崑崙盛會的請柬,絕對是一件幸運的事,胖子的好處自然少不了。

    「嗯,同樣的話由石雀說,比你說更加有份量。」瀾姐點頭稱是。

    「何止,那老東西的口才比我強太多了。」王浩破天荒地謙虛了一次。

    十分鐘後,陳家的人終於出現。

    封塵派上掌教祝壽,相對應的,陳家也該出動家主,此外還有她漂亮的女兒,至於是姐姐還是妹妹,外人難以判斷,不過胖子堅持認為那是妹妹,原因十分簡單,陳靈兒就是個大冰塊,

    只有陳素兒才對人笑呢,而此刻,那個女孩就朝他笑了一下。

    關於陳家,瀾姐就幫不上什麼忙了,四大家族高高在上,和其餘家族沒有來往,倒是王浩曾經造訪過他們,勉強算是有些交情。因此王浩獨自過去,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招呼。

    陳家的家主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如今他知道了王浩的身份,也知道那是惹不起的主,只是淡淡的一笑,不動生色的說道:「原來是王兄,多日不見,風采依舊。」

    「你就別損我啦,我這人雖然笨點,自知之明是有的,我哪有什麼風采?脂肪倒是不少,呵呵。」王浩破天荒的自謙了一番,身份就是身份,無論他怎麼貶低自己,別人也不可能小瞧了他。

    家主寒暄道:「哈哈,你要是笨人,世上就沒有聰明人啦。王兄來陳家做客,卻不肯透露身份,千萬別怪我們招待不周,怠慢了貴客。」

    此人嘴上說的挺好,實際上不卑不亢,要知道,他曾經和鄭家聯手,要將胖子置於死地的,現在他絕口不提此事,一來是認為胖子找上門來,十有八九是伺機報復,另外,他也無意緩和關係。

    王浩自然能聽出他不冷不熱的態度,也不在意。輕描淡寫的說道:「有什麼怠慢的?我覺得挺好,再說也也沒什麼身份,點破了大家都不自然,陳家主不要見怪才好。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封塵派是有要事找你,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陳家家主做出個請地手勢,不論胖子所謂何來,他都沒理由退縮,而且退縮也沒用。

    兩人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胖子換上一臉苦相,詢問道:「陳家主可聽說過崑崙盛會?」

    廢話,誰不知道崑崙盛會,陳家家主是什麼人,雖然沒有親自參加。知道的絕不比胖子少,不過,他還是強壓住性子。點了點頭。

    「那就好辦啦,本屆崑崙盛會,決定邀請陳家,陳家主請務必賞光。」王浩掏出最後一張請柬塞給對方,如釋重負的神情。就好像扔掉了燙手地山芋。不管陳家對他的成見有多深,是不是願意參加崑崙盛會,收到請柬就不敢不去。

    「且慢。這崑崙盛是玄門的聚會,陳家屬於修真世家,我們參加並不合適,你發請柬給我們,不知道是什麼道理?」老狐狸雖然不知道胖子的貓膩,卻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

    「這種事你不要問我,問了我也沒有用,我就是個跑腿的,負責將請柬交給你。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知。」王浩將事情推的一乾二淨。

    陳家家主沉吟了片刻,突然抓住王浩的手,推心置腹道:「以前陳家和王兄有些誤會,此番王兄出現,在下還以為王兄是來報復的,剛才的失禮,王兄切勿見怪。」

    「怎麼會,我是那種小氣地人嗎?」王浩豁然的一揮大手,不是才怪。

    陳家家主一陣爽朗的大笑:「在下就知道王兄是豁達之人,從今以後,王兄就是我陳家地朋友。」

    王浩隱隱感覺到不安,要是沒有什麼企圖,誰能這麼熱情?陳家家主本來就是個工於心計的人,這種人很難有真正的熱情,即使讓你看到了,那也是裝出來的,無奈肥肉都放在砧板上了,想跑也跑不成,索性打了個哈哈,認命了。

    「嗯,既然大家是朋,就該坦誠相見,玄門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家族發請柬,無論是封塵派掌教地壽辰,還是崑崙盛會。在下聽到風聲,玄門準備改善和家族的關係,王兄既然負責派送請柬,想必應該是知道內幕的,不知能否透露一二。」

    「陳家主手眼通天,你全都說出來了,還叫我透露什麼?我只管送,不管派,說穿了就是個跑腿地,知道的沒你多。」為了躲避麻煩,胖子格外的謙虛,要知道,陳家的家主是頭老狐狸,陳家本來就是四大家族之一,卻甘願的韜光養晦,就是不願惹禍上身,他怎麼可能甘心做玄門的棋子。

    「王兄太謙虛了,你和你的草廬在玄門也是風生水起了,除非你願意,有誰能請得動你跑腿呢?你這麼遮遮掩掩的,很容易讓我聯想到有什麼陰謀,要是你不給出一個理由,這張請柬恕在下無法接受。」陳家主將請柬遞還給胖子,淡然的神情,彷彿那就是張寫滿廢話地紙片。

    家族雖然地位不高,應該說是卑微才對,但是這並不能證明他們都是笨蛋,恰恰相反,處於金字塔底層的他們更加擅長求存之道。陳家家主有著不輸於西門藏的狡猾,卻比西門藏更加難產。

    因為陳家即沒有野心,也沒有困境,他只守不攻,可謂是無懈可擊。

    「無慾則剛啊!」王浩在心底感歎,要對付這種傢伙,耍花招是不行的,必定要將隱情據實相告,然後曉以利害,才能讓他乖乖就範。

    「家主也是明白人,我就不兜圈子了,玄門的意圖非常明確,就是加強對家族的控制,但是玄門就是玄門,非到萬不得已,不會干涉家族的事,玄門初步的打算是在家族挑選出幾個具有實力的家族,負責管理修真家族的事務。你應該很清楚,有不少家族和玄門宗派有秘密往來,這種現象令人非常不安。」

    「玄門和家族的勾結由來已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們選擇這個時候出手,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是什麼原因我就不問了。對付這種狀況不能硬來,否則的話,你們的計劃很快便會夭折,提高家族地位不失為上策。可是陳家卻無意出頭露面。」陳家住不愧是只老鳥,分析的頭頭是道,最後就是不上路。

    王浩陰笑道:「這不是你願意不願意的問題,有多大實力就有多大的義務,陳家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就有義務治理好修真家族,不讓它淪為藏污納垢的地方。要不是修真家族太亂,玄門也懶得採取行動。」

    「要是我說陳家淡薄名利,只求潔身自好,不願意接受玄門的抬愛呢?」老狐狸小心奕奕的試探。

    王浩發出一陣譏笑:「潔身自好,淡泊名利,是強者才有資格說的,家族從來就不太平。陳家能獨善其身,是擁有過人的實力,別人才不敢來動你們。要是你失去這次機會,陳家很可能在今後失去這種優勢,到時候,你用什麼來保持這份平靜?」

    陳家家主用力拍了幾下巴掌,讚道:「王兄見識過人!說的好!在下再問一句,本次接到請柬的,除了陳家,還有誰?」

    王浩呵呵笑道:「請柬一共有三張,除了你們陳家,還有藍家和鍾家,他們都收下了請柬。」

    陳家家主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點頭道:「嗯,這兩個家族實力稍微弱些,品行卻都不差,王兄挑出他們,足見動過一番心思,請柬在下收下了。我先前說過的話作數,王兄今後是陳家的朋友。」

    「我也送你一句忠告,陳家今後少不了和玄門打交道,切忌不要與任何一派走的太近,包括和我。」這句話是純粹是為陳素兒說的,胖子畢竟和她嘗過兩次魚湯,和胖子一起享用過美食的,那就是朋友了。陳家家主老謀深算,應該聽得明白。

    辦完了正事,剩下的就是吃了,無奈封藍因為滿腹怨念,也沒用心的準備食物,找來找去就是些瓜果和點心,茶水倒是不賴,片刻後,胖子混了個水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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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折騰

    心魔無關修為的高低,不過修為越高,帶來的危險越大。因此,強如問劍那頭老怪物,或者是心動期的星語,都不能等閒視之。

    王浩離去,並非放任小舞自生自滅,而是無計可施,他並不清楚小舞的心魔是因他而生,另外,他也不想和小舞爭吵,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回到草廬以後,他找來了卓月。

    「我能有什麼好辦法?要是有辦法,我能讓弟子魂飛魄散?能找你幫公孫芸?」心魔兩個字讓卓月談虎色變。

    「你不是幫助過星語嗎?聽你說的頭頭是道,難道是亂說的?」王浩嚴重鬱悶。

    「明白道理是一碼事,解決問題是一碼事,要不是你這個師傅,星語過不了心魔,心魔應該預防為主,常見的做法是閉關,接觸不到外界的事,心無旁騖,一心修煉,就很難產生心魔。當然,修真者不能永遠閉關,這就要依靠輔助措施,所以玄門強調清心寡慾,修身養性,有的門派甚至強迫弟子出關以後日行一善,目的是要獲得內心的平靜。醉心名利,惡貫滿盈的惡徒,產生心魔的幾率一定高於淡薄名利的隱士,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一個到了元嬰期,開宗立派的傢伙,居然連基本的知識都不懂,小醫仙只能無可奈何的講解。

    王浩支吾了半天,說道:「如果心魔產生了呢?你的辦法就不靈驗了?」

    「心魔一旦產生,那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小醫仙說了半天,唯有這句話屬實。

    「那就幫忙盡盡人事。」王浩歎了口氣。

    小醫仙只要應承的事。就一定會全力以赴,而且不用懷疑,她的能力遠遠高於胖子。

    兩人正說著話,陳玄破門而入。他沒有帶著雨霞,兩眼血紅,顯然喝了很多酒。

    回到草廬以後,陳玄始終悶悶不樂,整天捧著個酒罈子,要麼就是望著小雨霞發呆,傻子也能看出來他有心事。

    王浩知道他放走了傷害雨霞地兇手,心中耿耿於懷,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卓仙子,我有事要和兄弟單獨談談。」陳玄的聲音沙啞。猶如金屬磨擦,血紅的雙眼讓人望而生畏,雖然看起來頹廢。凝重的殺氣卻逼得人透不過氣來。

    千年前,他揮劍擊殺魔族,出現在玄門面前地時候,大概就是現在的樣子吧,小醫仙突然奇怪的想到。

    「你們慢慢聊。我出去走走。」小醫仙笑了笑,向外走去。

    「兄弟,我要借你的五顆龍珠。」陳玄就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此時小醫仙還未走出草廬,她清晰的聽到了每個字,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神色如常的走出草廬。

    「你瘋了嗎?」王浩詫異的看著兄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陳玄定了定神,認真地說道:「我還沒醉,五顆龍珠全在你手裡。」

    王浩壓低聲音說道:「在我手裡又怎麼樣?不借!」

    胖子這次可不是吝嗇,陳玄要借這五枚龍珠,只有一個可能。他要孤身殺到魔族去,尋找殺害雨霞的真兇,做兄弟的,怎麼能放任他去送死。

    「兄弟,你看著我地眼睛。」陳玄使出了殺招,即使是一條惡龍,面對他的眼睛也會戰慄。

    「我看見了,裡邊除了血絲什麼都沒有,你應該少喝點酒,找個地方睡一覺。」王浩可不吃他這套,不願看他的眼睛是因為心虛,拒絕兄弟是件艱難地事,何況他清楚兄弟為什麼借龍珠,換成是胖子,也會做出和他同樣的事。

    陳玄沒有再說話,胖子卻軟下來:「事情過去了一千年,你殺了那麼多魔族,什麼仇都報過了,再說嫂子轉世成功,不久就能恢復神智,這一天,你們等待了一千年,團聚的日子指日可待,你何苦要想不開呢?」

    陳玄毫無表情的說道:「就是為了雨霞,我才更要報仇,不然的話,我沒勇氣看她地眼睛。那狗崽子殺了雨霞,你知道這一千年裡,雨霞受了多少苦?她受到了委屈,怕我為難人家,不敢讓我知道,在夜裡一個人偷偷的哭。她求我放棄她,說是時間久了,我就要嫌棄她的,我們是男人啊,連喜歡地女人都不能保護,我有什麼臉嫌棄她?一千年前,我沒能保護好她,今天,我能做的就是幫她報仇。」

    「要是那個王八蛋在人界,你報仇就沒有關係,現在他逃去了魔界,那不是咱們的地頭,單槍匹馬的殺過去九死一生,你認為值得嗎?」王浩有些動搖,信奉有仇必報的胖子也認為陳玄該去魔族,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如何去說服別人。

    「上次星語被玄天宗的人所傷,你一怒之下滅了人家滿門,那是何等的氣魄,現在卻說出這種話,不怕讓兄弟寒心麼?如果當時你沒機會出手,而星語又傷重不治了呢?你同樣可以用傳魂丹救回星語,但是你能不能放過王家,兄弟,你要當哥哥的說你們好?」

    「打住,別再說了。」王浩放棄努力。

    「兄弟,這麼說你是答應啦?」陳玄驚喜的問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敢不答應?」王浩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這種事如果讓石雀知道,非找他玩命不可,倘若陳玄有個三長兩短,胖子從此就是玄門的罪人。

    但是不答應又能怎麼樣呢,陳玄是個執著的人,和雨霞陰陽相隔千年也沒能叫他放棄,要是不能為妻子報仇,他很可能永遠的沉淪下去。

    陳玄剛走,小醫仙就去而復返。

    「你答應他啦?」

    「嗯,你怎麼知道的?你在外面偷聽?」王浩警覺的追問。這種事情千萬不能傳出去,尤其不能讓陳玄知道。

    「我呆在外面,可是沒偷聽,只要猜猜就能知道結果。你要是不答應,陳玄肯離開麼?你這人雖然小氣,對兄弟卻沒得說,你也決定和他一起去了是不是?」小醫仙無奈地搖搖頭,沒有懸念的事情,有什麼必要偷聽。

    王浩尷尬的笑了笑:「沒辦法的事,他找我借龍珠,我不能不借呀,你又不是沒見他那副德性,我要是不答應他。連兄弟都沒得做。憑陳玄地本領,偷渡過去殺個人,好像問題還不大。」

    小醫仙無奈道:「不要迷信陳玄的實力。到了人家魔族的地方,那完全是兩碼事。魔君賽奪是什麼樣的實力?還不是被玄門的人狙殺了,陳玄比起賽奪差的太遠。」

    「小妮子還算有些見識,但是賽奪喪命並非不敵玄門,而是自爆。」劍靈突然鑽出來。得意洋洋的炫耀,他的好心情是因為要去魔族,玄門太平靜了。不適合它這種頂級凶器存在。當然,他的炫耀只有胖子才聽得見。

    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王浩沒理會劍靈,繼續和卓月說道:「我聽說過那個變態地事,不過他是獨挑玄門精英,陳玄是悄悄摸過去,殺個人就溜回來了,好像沒有可比性,我們打不過還可以逃跑呀。」

    「放在往常。陳玄還能見機行事,要是見到了殺害雨霞的兇手,你認為他還能保持理智麼?你為陳玄擔心是多餘的,真到了山窮水盡地地步,以他的實力,生存的機會比你大得多。」

    陳玄以前四處漂泊,最近卻留在草廬,成天的守著雨霞,要是他扔下雨霞,突然消失,石雀一定會有所察覺。所以,他去魔族是瞞不住人的。

    無論成功與否,胖子回來以後都是千夫所指,當然,他也有可能成為英雄,不過卓月目前看不出這種可能。

    王浩盡量將前往魔族地時間拖延,首先,他必須參加下周的家族聚會。

    由於是刻意為之,消息放出不到兩周時間,從比例上看,家族的人佔了十之二三,太師椅上地,封塵派的掌教一臉的菜色,這老牛鼻子並不喜歡魔族。

    「山東李家,送上千年玄玉一塊。」果然是家大業大,出手闊綽,修真世家送出這種東西就不易了。

    接下來的三份賀禮全部是飛劍,送禮講求投其所好,送別的東西,別人不見得能喜歡,而飛劍就不同了,即便自己不喜歡,也可以給弟子用,久而久之,就像中秋節送月餅一樣,成了習慣。

    儘管有種千篇一律的感覺,但是品質方面決不含糊,既然是誠心的取悅於人,拿不出手的東西不如不送,這可都是白撿來的,連王浩都有些眼紅。

    「拓跋家送上糜金折扇一!」唱禮人似乎有些走調,小小地折扇由金箔打造,扇面上鐫刻著精美的山水圖案,小巧精緻卻又氣派不凡。不過,它沒有使用特殊的材料,煉製的手法也平淡無奇,應該說更近接近工藝品。而且折扇這種東西是雅物,上面又刻有山水的圖案,用黃金來打造未免俗氣,顯得不倫不類。

    「送禮這種事,就是份心意,攀比毫無意義。」瀾姐調皮的笑了笑。她又不想巴結玄門,純粹是陪胖子來的,說穿了就是吃高價飯,這份禮物已屬不薄,俗話說無慾則剛嘛。

    兩人調笑的時候,場內傳來一陣驚呼。

    九耀閃,一件攻擊形的法寶,器如入其名,三指粗,一指長,通體綻放閃電的銀芒,彷彿有九條電光在內部流動,打眼就知道不是凡品,採用的材料不詳,煉製手法堪稱精湛,頗有名家的風範,連盛裝的盒子也是件禁錮功能的法寶。

    封塵派在三流門派中屬於頂尖角色,巔峰時期,排名一度上升到二流門派,掌教封藍是個老古董,對家族的示好從來不予理睬,這次他一改常態,想要討好的家族自然是不惜血本的砸禮。

    太師椅上,封藍一臉地冷漠。無論再好的賀禮,只要是家族送的,也休想讓他動容。天曉得這個老傢伙是多麼排斥玄門,無奈石雀一句話下來。要他慶應祝,他就非慶祝不可,叫他邀請家族,他就要送出請柬,玄門向家族發放請柬,這絕對是史無前例的,來客中,家族地人佔了十之七八,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玄門都以結交家族為恥。這是砸門派的名聲阿,叫他如何笑得出來。

    「封藍前輩真是今天過生日。」瀾姐幸災樂禍的笑問,旁人或者以為封藍的冷漠是一種威嚴。熟知底細的她卻清楚,那分明就是愁眉苦臉。王浩需要家族聚會,他就立馬過生日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何況封藍為人古板,即使過生日。也不可能邀請家族的人,分明就是死胖子在幕後搗鬼。

    「應該是吧?鬼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生日。」以王浩今時今日的地位,實在沒理由在乎三流門派掌教的生日。他只是把計劃告訴石雀,告訴他,自己需要一個聚會,第二天,石雀就通知他封塵派的掌教過生日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瀾姐得知原委後笑得花枝亂顫。「你們……你們也太過分了呀,封藍前輩從不和家族來往,你這不是要他地命嗎?就算想邀請家族的人到場,放出風聲就行了。你們要他廣發請柬給家族,今後封塵派的人還用出門嗎?」

    王浩大咧咧地一擺手:「切,哪有這麼嚴重?你看那老傢伙,空手套白狼,收了那麼多賀禮,美得他都不會笑了。」

    「他不是美得不會笑,他是想哭。你看看玄門來了幾家,封塵派就算混得再差,掌教過生日也不至於冷場,那些人都是知道他大肆邀請家族的人,才沒有露面。」瀾姐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道。

    王浩仔細看了看,老傢伙的面色確實不好,和菜市場的黃瓜差不多。「這也不能怪我,冤有頭,債有主,要算帳讓他找石雀去。」

    胖子從來不懂為別人設想,只想盡快完成份內的任務,到場地家族不少,胖子的要求也不算高,讓他鬱悶的是,這群前來獻媚地傢伙光是看看就讓人覺得倒瞿口,

    王浩要排除的第一種家族就是和玄門有染的,他們雖然不是和玄門有染,卻是想盡辦法和玄門有染,說難聽點就是想當婊子還不夠資格,因為姿色不夠,這群垃圾墮落是遲早的事,不足以信任。

    瀾姐看出他的心思,笑道:「這種聚會除了和玄門有關係的家族不敢來,還有一種人也不肯來,不管怎麼說,家族也有看透名利,潔身自好的人,我想,那種家族才是你尋找的目標。」

    瀾姐的推薦讓胖子頗為意外,甚至追問了一遍。「陳家,你說地是四大家族的陳家?」

    受到王家和鄭家的影響,王浩對四大家族的成見頗深,認為他們的身家都不乾淨,不過現在想想看,除了王家確實和玄門有染,其餘的三家,他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瀾姐笑笑說道:「據我所知,四大家族存在的時間,比許多玄門宗派還長,他們有自己的文化。家族裡,最難被拉攏的就屬他們,因為他們財雄勢大,不怕威脅,也很難利誘。四大家族隱藏在幕後,本來很難判定他們的優劣,但是上次的風波讓他們浮出水面,王家勾結鄭家,強強聯手,野心勃勃。西門世家受到排擠,全力自保。陳家始終置身事外,他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胖子倒是接觸過陳家,除了陳靈兒的強勢叫人心有餘悸,別的倒沒什麼,陳素兒還給他留下了不俗的印象。

    「行,那就定下來一家,另外還有兩家。」

    瀾姐繼續說道:「還有,你挑選家族的時候,不該完全無視實力,家族的人也不是瞎子,勢微的家族難以服眾。家族和玄門不同,玄門可能在很短的時間裡崛起,可是家族不行,除了在資源和法門上不足,家族還有個致命傷,傳人只能在家族子弟中挑選,如果子弟中沒有天賦好的,無論你再怎麼幫他,也無法讓他迅速做大,比如說拓跋世家,我現在就能知道,百年以內不可能有任何改觀。」

    這無疑是金玉良言,除非是在家族中成長起來的人,不可能看的如此透徹。

    「另外的兩家人選,我也幫你想好了,藍家,實力屬於中上,家主藍傲為人謙和,在家族中口碑還不錯,鍾家,也是不喜歡出風頭的,我給你引薦他們。」瀾姐心思縝密,不單考慮到了身家清白,家族的勢利,連家主的人品也考慮在內。

    「等等,他們要不是想和玄門套近乎,跑來封塵派幹什麼?」胖子疑神疑鬼的問道。

    瀾姐毫不客氣的責怪道:「怎麼,連瀾姐也信不過?不喜歡出風頭,要看什麼情況,你還好意思說,封塵派挨家挨戶的送請柬,他們能不來嗎?他們要是不來,那才叫出風頭,我估計連陳家都要派人來,如果封塵派送了請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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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修煉

    粉紅色!生養過兩個小孩子的瀾姐,乳暈居然是嬌艷的粉紅,天阿,她是怎麼保養的?

    「你在看什麼。」母親低著頭,女兒可沒有,小舞將胖子的醜態瞧得清清楚楚。

    王浩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偷窺是女孩子無法容忍的,何況是偷窺自己的母親,惱怒的小舞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被瀾姐強行拉出房間。

    「你不知道他剛才幹什麼?他乘你起身的時候偷窺。」小舞用力甩掉母親的手。

    「哦,是嗎?」瀾姐不以為然的笑笑,活到她這個年紀,又是見慣了風雨,豈能連自己走光都不知道,要是男人遇到這種事還能做到目不斜視,那才叫邪門呢,她原本是故意挑逗胖子,可惜讓女兒煞了風景。

    「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來草廬的,我對王浩早就死心了,咱們走罷。」小舞黯然說道。

    「你錯了,我喜歡和死胖子在一起,是因為和他相處很快樂,和你的事沒有任何關係。」瀾姐礙於家族的身份,不便四處走動,索性在在面支起張小桌。四川的氣候陰冷,難得出一次太陽,這讓久居雲南的人格外珍惜。

    「媽媽,你?」

    「我什麼?我沒有權利快樂,還是沒有權利交朋友。」瀾姐笑問。

    小舞無言以對。

    火龍珠無形,如同一點被壓縮到極致的火焰,彷彿隨時都可能產生爆炸,即便是沒有爆炸。也能感受到它狂暴的氣息。如玉能煉出這顆丹來,足以證明她的能力,不負丹王弟子之名。

    修真者從來不肯浪費時間睡覺,所謂養神就是修煉。如今火龍珠業已到手,胖子迫不及待地要破除禁制。

    「我就是搞不明白你,混沌之火才是王道,有這種變態的本源之火不善加利用,偏偏要煉出個紫焰來,簡直是多此一舉。」沉寂已久的劍靈突然鑽了出來。

    「你知道個屁,混沌之火用來煉丹或者攻擊還行,沒辦法凝聚成內丹。我必須擁有一冰一火兩個內丹,才能維持住體內的平衡,要是放任冰焰一味做大。小爺遲早爆體不可。還有,如果紫焰無法解禁,小爺地分身也等於廢了。」一人一靈。如今是捆在一起的螞蚱,胖子也不介意向他吐出真相。

    要知道,正常情況下都是修煉一顆丹,但是如果嘗到兩顆內丹的甜頭,一旦撤去就會非常的不舒服。

    首先是爆體的風險。修為高速增長的狀態難以為繼,胖子必須慢下來,像大多數修真者那樣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進行修煉,其次,他的分身也等於廢了,等逼他放出分身的都是高手,如果沒有紫焰護體,他哪敢放出分身。

    劍靈解釋道:「我就在你的體內,你地狀況我知道,不過你說混沌之火無法形成內丹,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過。是不是你的御火術還不夠爐火純青?」

    別的方面不敢吹噓,說到御火術,假使連胖子都無法做到,那就沒什麼能做到了,放在以前,王浩對這種猜疑一定是置若罔聞,此刻他卻陷入沉思。

    原本他以為御火術只有他自創地一脈,焚天的出現卻改變了他的想法,御火術絕不止是一種方法,別人做不到,並不能說明他也做不到。

    「劍靈,你活得比誰都長,見識也比別人多,你說說看,混沌之火是什麼屬性?」和焚天大戰的時候,王浩就產生這樣的疑問,但是情勢緊迫,無暇細想。

    「你是御火地宗師,又是混沌之火的主人,這種問題你居然問我,你幹嗎不問問我,你長了幾個腳趾頭?」劍靈氣急敗壞。

    王浩沒精打采道:「別激動,我沒有消遣你的意思。我還真就是不知道,別地火焰都好分辨,偏偏這混沌之火,好像是混亂不堪,我實在看不出它是什麼特性。」

    「混亂!」劍靈受到啟發,思索道:「在我以前的主人中,沒有御火的高手,我對御火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從字面上來看,混沌代表天地未開以前,那個時候沒有天,也沒有地,宇宙處在一片混亂之中。關於混沌的解釋非常多,大都和混亂,無序,無明聯繫在一起。要建立文明,首先就要建立秩序,要建立秩序,就要先破除無明,所以古往今來,開天闢地的英雄都做過斬龍的壯舉,而且斬殺的都是黑色惡龍,實際上黑色惡龍代表無明,斬龍的意思就是要破除無明,人類只有先破除了無明,才能建立起秩序,文明才能夠產生。」

    王浩聽得雲裡霧裡,罵道:「聽你地意思,小爺就是全人類的公敵了。有小爺在了人類就不能產生文明,就要生活在順亂和無序的世界裡。」

    劍靈尷尬道:「我也是按字面的意思解釋,辯證的看,所有的生命都是骯髒的,都要朝壞的方向發展,人類開始墮落,環境污染嚴重,讓一切重歸混沌,然後重新開始,這未嘗不是件好事。混沌之火擁有毀滅一切的力量,這一點倒是和傳說非常相似。」

    「讓一切重歸混沌?你去死罷!」王浩破口大罵:「真有那麼一天,小爺成了全人類的公敵,那也是混沌之火沒有關係,完全是被你拖下水的。」

    說歸說,王浩對劍靈的話還是信了幾分,當然不是相信滅世論的調調,而是關於混沌之火的特性。

    混亂,無序,無明,這就是混沌之火帶給胖子的感覺,胖子說不出混沌之火的屬性,也正是因為它是混亂無序的,試圖用一種性格概括黑焰,注定是徒勞。

    正如最強的異獸不易受控,最強的火焰也是高傲的,想讓他擁有強悍的爆發力,就別指望它平時像一樣乖乖的聽話。

    顯而易見,這樣的火焰無法煉成內丹,而且他的特性並不好掌握。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解開紫焰的禁制。頭疼的是火龍珠太強,遠不是王浩能承受的,考慮了片刻,他決定用裂天之痕作為媒介,火龍珠先將能量釋放到飛劍,再由飛劍調和後傳給自己,不是所有的飛劍都能承受火龍珠的高溫,也不是所有的飛劍都有劍靈,但是作為媒介,兩者缺一不可。

    事實上,是劍靈主動請纓的,這傢伙難得肯幫忙,當然是別有所圖,不難想像,它是要截流掉一部分能量,為自身進行修補。

    只要保證自己的破禁順利,王浩不介意它從中揩油,何況胖子也期待裂天之痕恢復到以往的強悍。

    千萬不要小瞧了劍靈,這個傢伙一邊偷竊,一邊為王浩幹活,居然能控制的恰到好處,比起利用鑽石破禁的時候,不僅毫無痛苦可言,產生的風險也微乎其微,幾乎能忽略不計,要知道火龍珠的能量比起鑽石何止高出了百倍千倍。

    另外,劍靈本來就藏身在胖子體內,輕車熟路的,它能自行調集能量供給禁制,這讓胖子連最後的工作也省了。

    俗話說得好,無利不起早,要不是好處多多,劍靈哪肯這麼出力,王浩乾脆兩眼一閉,睡下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深夜,劍靈幹完活後自行收工,禁制已經破除,只剩下火龍珠靜悄悄躺在身邊。

    還好!王浩驚出一身冷汗,幸虧劍靈不算貪心,要是它吸乾火龍珠的能量滋補,自己現在可就要欲哭無淚了。

    皎潔的月光從窗口透進來,陰冷的空氣讓胖子神清氣爽,初醒時殘存的睡意一掃而空。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空地上擺了兩個石台,瀾姐母女端坐其上,子時,是修真者修煉的黃金時間。

    月光下的小舞平靜,高雅,宛如女神雕像。胖子和她相處的並不愉快,應該說是一路坎坷,卻從不否認她的美麗。

    依稀記得在冰原的時候,王浩被凍得渾身發抖,也要將火鴉留給她取暖,自己躲在遠處,一邊瑟縮發抖,一邊偷窺她的美態,只有在那個時候,胖子才敢於肆無忌憚的欣賞她。想起來有些傻傻的,但是讓時光倒轉,胖子仍然會做同樣的事,好男人不能喜歡的女人受苦。

    王浩還興致勃勃的為她砌了座冰屋,可惜她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漸漸的,記憶變得苦澀不堪。彼此深愛的情侶攜手天涯,原本應該是最浪漫的事,可惜,小舞不知道如何接受幸福,滿腦子都是修煉,家族,兩人最終分道揚鑣。

    「嬰嚀。」修煉中的小舞突然發出呻吟,像是想到了十分痛苦的事,睜開眼睛,她看見了胖子的圓臉近在咫尺,正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看,其實胖子沒想什麼,就在回憶以前的事,那完全是她的錯覺。

    王浩迅速的避開目光,就像在冰原時一樣,然後才假裝心不在焉的問道:「你有心魔?」

    修煉時突然被回憶打斷,這是心魔標誌性的症狀,即便是菜鳥,也能做出準確的診斷。

    「不關你事,別靠近我。」小舞倔強的搶白,實際上,她只想避開胖子。

    「隨便你。「王浩早就習慣她的驕傲,輕輕一躍,彈丸般向山顛掠去。

    瀾姐的修煉也被打斷,不過沒有張開眼睛,只是聆聽兩人的對話。胖子做了明智的選擇,一味追問只能導致爭吵,同時她也深信,王浩不會對小舞的困境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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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拍肩膀

    更鬱悶的人是陳玄,在滿地的屍體中,找不到殺害妻子的兇手,四處都是血霧,那個傢伙沒辦法有穿越,唯一的可能是逃回了魔界。

    胖子雖然在第一時間採取措施,但是從他取走龍珠,到魔界之門徹底消失,中間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利用這幾分鐘時間逃走的魔族不在少數。

    殺了一大堆無關痛癢的人,卻讓真兇給溜之大吉了,陳玄怒火中燒,這千年來他從未放棄過為雨霞報仇的想法,只不過那個時候他認為真兇早就逃回魔界,機會渺茫,而今天他卻眼睜睜的放走仇家,內心充滿自責。

    石雀不單是留在外面傻等,玄門一直沒有停止過縱火,只不過少了御火高手的協助,效率降低了許多。

    三日後,血霧最終被成功驅散,不過,血護法迷城卻溜了。這並沒有影響胖子的好心情,在眾多高手的齊心協力下,他如願以償的擒獲血鯢,那是頭活生生的血鯢,血鯢是凝聚血氣和陰氣所生,本身沒有固定的形態,看起來就像拳頭大小的一團血霧,但是誰要敢輕視他的能力,那就大錯特錯了,這頭怪物將整個玄門的精英攔住整整四天,要不是王浩對症下藥,石雀等人面對浩瀚的血霧,只有望洋興歎的份,捕捉它的時候,足足出動了四百餘名高手,歷經兩個時辰也沒能截住,最後還是王浩出動混沌之火才將它擒獲。

    假如用煉丹的方法,使血鯢產生變異,或者能讓它的血霧不再懼怕火焰,今後在想擒它那就是難上加難了。滿載而歸的胖子迫不及待地開始YY,頂級的異獸總能讓他興奮不已,

    石雀的心情同樣不賴,除了傷了幾名御火者,玄門幾乎沒有死傷。卻是成功擊殺了魔族上千名高手,並且將三公子等人趕回魔界,更為重要的是,繳獲了所有地龍珠,至少在三千年以

    內,魔族無力煉出龍珠,開啟魔界之門了。

    石雀執掌玄門以來,無疑是最濃重,最精彩的一筆,誰不希望建立豐功偉業?何況他付出了所有的精力。連修煉也因此耽擱了,人到了他這種地步,總希望知道自己的犧牲是不是有價值。

    只是這老傢伙好像得意忘形了。為了渲染勝利,居然沒把草廬的死傷算進去,這多少讓王浩有些不爽。

    石雀永遠不會讓辦事的人失望,先前的協議他倒是不曾忘記,甚至將原定的兩成提高至五成。而且還是由草廬的人優先挑選,作為本次圍剿最大的功臣,此項提議沒有遭致任何質疑。要知道。石雀本來是預計各宗派都有死傷,準備讓胖子趕製出一批傳魂丹,以此來將奇怪地分成變得合情合理。

    其他的門派基本上沒加入戰鬥,胖子要求的更多也不叫過分,不過他懂得唇齒相依地道理,

    沒有玄門的整體行動,草廬什麼都做不了,與其在小事上斤斤計較。不如乘機搞好和其他門派的關係。何況這次行動,胖子得到的東西遠遠超出了預期。五成的戰利品也足夠武裝草廬。回到草廬以後,他第一時間趕製出傳魂丹,為陣亡地兄弟安排好歸宿。

    羅剎也被帶到草廬,受傷後她一直昏迷,不過由卓月診治過,說是被傷及了內臟,修真者除非內丹受創,別的傷勢都無關痛癢,需要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鑒於她對玄門的敵意,卓月沒有急於將她救醒。

    如玉死活不肯和胖子走,其實她拜師地時候,丹王是在四處雲遊,還沒有定居下來,所以她對草廬沒有特殊的感情,胖子不便挽留,也就隨她去了。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只有陳玄悶悶不樂,凝望著小雨霞,似乎在考慮什麼。

    慶祝的地點毫無意外的安排在草廬,玄門從這裡出發,又回來這裡慶祝,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孩子出的主意,村子裡的建築都被掛上大紅燈籠,連王浩的住所也不例外,遠遠看去,修真村就像是紅燈區鄉

    王浩儼然成為本次圍剿的英雄,事實上,他地確是的。率領草廬的兄弟闖入血霧,擊殺魔族,奪回龍珠,他和他的草廬完成了所有的事。而其他的門派更像是一種陪襯。

    很多人都好奇血霧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胖子憑借三百人是如何完成這一切的,為了掩飾那場不光彩的交易,胖子對在場的人都鄭重叮囑過,他們對當時的狀況諱莫如深,只是將擊殺魔族的功勞盡量往陳玄身上推,這種解釋的真實性姑且不論,卻是最接近常理的,也最容易被接受。

    瀾姐母子也應邀加入了慶祝,畢竟,石雀決定提高家族的地位,這將是今後趨勢的風向標,當然,他主要是在給王浩面子,不然的話,就算邀請,也輪不多拓跋世家的女人,她們更加不會是唯一受到邀請的對象。

    無論小舞在家族時有多麼風光,處在玄門的世界裡,她只能做個配角,站在星語的身邊,就像童話故事裡的醜小鴨。

    家族的地位或者能得到有限的提升,但是,他們永遠不能和玄門平起平坐,這就像貴族口中也許叫囂著提高奴隸的待遇,實際上是別有用心,鬼才相信他們願意讓奴隸得到自由,享受和他們同樣的特權,特權從字面上理解,就能知道是一小部分人享受到的權力。

    在這樣的聚會裡,來自家族的女孩,即使容貌再漂亮,天賦如何的出眾,也是無人問津。玄門是個一個封閉的群體,就像貴族,哪怕是家族的人說句話,那都是自貶身價,更別說主動和家族套近乎了。

    這就導致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大批的人前來向星語套近乎,卻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小舞地存在,她們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著家族的人。

    瀾姐對這種情形並不意外。甚至希望場面再難堪些。家族觀念對女兒的影響根深蒂固,以至於小舞總是幻想拓跋世家有朝一日能在家族,甚至是玄門的群體中身有一席之地,並且願意為此付出高昂地代價,而這種念頭不過是下位者的一廂情願,上位者是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的。不經歷陣痛,就很難改變女兒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此時此地,正是讓小舞領略這種規則的好時機。

    小舞高傲卻不虛榮,玄門的冷遇沒有給她帶來多少不快。隔著重重人群的阻隔,她在暗地裡窺視胖子。

    可惜,她永遠都看不到胖子優秀的一面。

    遠處的胖子似乎得意忘形了。不顧形象的狂飲,甚至向一位德高望重地前輩賣弄他隆起的肚子,這哪還有點晚輩的樣子?雖然胖子和他地草廬立下大功,也不能不顧長幼尊卑呀。

    小人得志!她很快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應該是年少有為,對於一個二十出頭。出道三年,就在玄門鋒芒畢露的少年來說,任何讚美都不算過分。」瀾姐在一旁笑呵呵的糾正。

    「媽媽。為什麼你一味的袒護他呢?年少有為就不用尊重前輩?就能夠得意忘形?」小舞反問。

    一個是從小接受嚴格家教地乖乖女,一個是十歲就翹家出走的野小子,丹王性格古板,卻不注重禮法,從他的身上,王浩就學到兩件事,一件是煉丹術,一件事臭脾氣,他們出現誤會並不稀奇。至少小舞從來不會和長者沒大沒小。

    「那不叫得意忘形,那叫做真性情,他才出道地時候就是這副德性。做人沒必要偽裝自己,掩飾或者壓抑感情。你說的前輩是無塵道長,對不對?你見到王浩和無塵道長談笑風生,就認為他是不尊重前輩,可是他們都是一派之尊,本來就該是平起平坐,彼此尊重是必要的,但是過分注重禮節就俗了,只能讓人覺得生分,虛偽,我看無塵道長好像並不介意。」瀾姐歎了口氣,拍拍女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胖子的風光,不是作為晚輩的出眾,他可是開宗立派,憑借實力說話,草廬的實力不亞於一流門派,他完全有資格和別派掌教平起平坐,不分高下,你硬是要將兩派的掌教分出前輩晚輩,不是很可笑麼?你認為胖子失禮,是由於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他,他和你是不同地,你希望能出人頭地麼,他現在做到了,你卻要求他自貶身價,我很好奇,胖子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呢?」

    像是在印證瀾姐的話,從春風得意的胖子身上,看不出些許晚輩的拘謹,謙虛,他毫無顧忌的拍著崑崙影流派掌教的肩膀,談吐間稱兄道弟,沒有人對他的『失禮』表現出不悅,同樣的,在胖子的肩膀上也總是停著一隻手,而手的主人換來換去,都是一派之尊。

    掌教的肩膀是不能隨便拍的,除非是身份相當,關係又非常密切,至少要彼此相識,否則的話,別說胖子不樂意,草廬的兄弟們也不肯答應。

    「諸位,正好趕上玄門的慶典,在下要宣佈一件喜事,請大家先靜一靜。」幻真派掌教慢悠悠的走到人群中央,沉穩有力的將大手按上胖子肩膀。

    不知道是胖子印證了母親的話,還是見到兩個胖子站到一起,小舞終於止不住笑了出來,她的笑容絕美而高雅,一如鬱金香的綻放。女人的美是在真正開心的時候,為心愛的人綻放,小舞無疑是深愛胖子的,沒有哪個女人會為了不愛的男人神傷,失望,更不會搞到自己失魂落魄,連修煉也受到影響。

    可惜沒有人留意到他的美麗,幻重正在宣佈結盟的消息。

    真的很靜,連酒水嘀嗒落地都清晰可聞。

    幻真派雖然屬於老字號的宗派,不過真正的輝煌,卻是從幻重接手開始,到現在。論整體實力,在一線門派裡也排在數一數二的位置,僅次於三大古派,嚴格來說。應該屬於後起之秀。

    而王浩則是不折不扣地新貴,在草廬建立靈脈以前,他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短短的幾年時間裡風生水起,本次圍剿更是出盡風頭,可說是紅的發紫。

    兩者同為玄門新貴地領軍人物,他們的結盟看似珠聯璧合,不過,王浩的崛起是在太快,還來不及讓人們適應。他的草廬也沒有正式立派。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這一次結盟無疑具有爭議的。所以沒有人立即附和,眾人都在等待石雀的態度。

    「好啊!雙喜臨門。玄門好久沒有熱鬧過了。」石雀當即表態。而且全力促成,比起三大古派鼎立的局勢,他更喜歡百家爭鳴,玄門要發展,要做大。需要新鮮的空氣,需要新鮮的血液,要是所有的光彩都在老掉牙地三大古派上。玄門還有什麼希望。

    結盟意味著草廬得到了玄門的認可,並且成為一流門派的一員,儘管如此,王浩並沒有藉機宣佈立派,他地傲氣讓他不屑別人的認可,尤其是宗派的條條框框太多。不管他是怎麼想的,正式和幻重派結盟後,草廬就是一線的門派。

    擇日不如撞日儀式由石雀親自主持。依例慶祝了三天三夜,一周後,賓客們才漸漸地散去。

    「我們也回去罷。」草廬如今儼然成為玄門的焦點,這裡不是家族成員該來的地方,胖子確實變了,變得如此陌生,還有什麼必要逗留下去呢?

    「怎麼?受冷落就打退堂鼓?就憑你這點承受能力,還好意思嚷嚷為家族犧牲,像當初你還沒有出生,你爸爸就閉關了,到現在都沒出來過,我還不是撐過來了,」瀾姐不顧女兒地感受,冷嘲熱諷,家族女人的悲哀,倘若不出現意外,女兒遲早要接受和她一樣的宿命。

    「瞎說什麼?」小舞埋怨道,俏臉上升起一抹羞紅。

    「瞎說,你認為我想這麼過?我想和你父親重聚,可是做的到麼?你父親就和你一樣,整天嚷嚷為家族犧牲,可是他犧牲的是什麼,是妻子和兒女,他入關以前,可曾想過我們所受的委屈,你哥的天賦很差麼,為何要他放棄修煉?為什麼由我執掌家務?要不是我想盡辦法周旋,他連修煉的機會都沒有,要不是我盡力阻止,你現在也早就嫁作人婦,等你生下兒女後,你的老公會閉關,然後你要一邊受到他家人地排擠,一邊含辛茹苦的將兒女撫養成人,等他們長大了,你又要擔心他們的將來,如果是男孩,你要讓他得到修煉的機會,如果是女孩,你一定不原讓她重複自己的命運,可是那個女孩偏偏又不聽你的,成天嚷嚷著為家族犧牲。於是,你只能在絕望中等待丈夫的死訊,或者是自己先走一步。」為了讓女兒醒悟,瀾姐一口氣倒出這些年的苦楚。

    「媽媽,父親一定能成功渡劫,他一定能衝入元嬰期,然後他會來找你的。」小舞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母親。

    「我不是說你們的父親不好,我是說這種犧牲沒有價值,拓跋世家這些年來有幾個修煉到渡劫的,更別說我們沒有像樣的法寶,渡劫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就算你的父親成功渡劫,那又能怎麼樣呢?憑他的天賦至少要等到百年以後,我等不到那一天,即使等到了,我也是風燭殘年,而他的人生剛剛開始,你認為我們還能有什麼?我們連普通人的都不如,他們至少能在有生之年享受生命,活過愛過,此生足矣,而我們什麼都沒有。」瀾姐停止了抱怨,不過已經夠多了。

    「媽媽,你也一定能修煉到元嬰期,然後和父親雙宿雙棲。」小舞勉強笑了笑,清澈的眸子裡卻隱現淚光。她知道那種希望是多麼渺茫。

    「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命運,我自己心裡有數。快點擦乾眼淚,胖子差不多該到了。」瀾姐愛憐的摸摸女兒,雖然胖子給了兩顆歸元丹,無奈她瑣事纏身,根本就無暇修煉。

    「你們約好的?」小舞迅速的擦了擦眼角,她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的眼淚。

    「沒有,你難道忘記了?他找我幫地忙,答應人家的事。不能言而無信。」瀾姐轉眼間恢復常態,這些年來,她學會了如何操持一個家,更學會了堅強。

    「但是近期沒有好的機會。」小舞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莫非又忘記了。他和你是不同的。」

    由於喝了太多地酒,王浩大睡了一覺,稍微好了點,就搖搖晃晃的找上瀾姐。

    「瀾姐,真的是非常抱歉,我今天沒什麼事,陪你到後山走走。」王浩說話時還是醉醺醺的,嘴裡噴著酒氣。

    「你本來就非常忙,抵抗魔族是千年難遇的大事,你又是慶功的主角。哪有時間照看我們?喝多了就好好休息,別陪我們亂逛了。」瀾姐像女兒笑了笑,看起來像是炫耀。胖子酒還沒完全醒,就急匆匆地趕過來,說明他是個心細的男人。

    室內雖然簡陋,卻還舒適,茶几上擺了三個素瓷杯子。看蒸氣的狀態剛好入口,渺渺的茶香令人心曠神怡,是對宿醉醒來的傢伙來說。沒有比這更好地飲料。瀾姐懂得如何讓男人感覺到舒適,要是小舞能學會這手本事,十個胖子也被她搶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好茶,被子倒是超大號的,王浩也顧不上細品,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一氣牛飲,末了擦擦嘴巴,解釋道:「我喝酒地時候打聽了一下,下周封塵派的掌教過生日。他要大肆邀請家族的人,我們直接趕去就行。」

    「是不是真的?我們找了不少人打聽,都沒有得到消息,而且這個封塵派,好像很排斥家族。」小舞強烈質疑,玄門宴請家族的人,無非是為了斂財,或者是充充門面,因為三流門派在玄門裡沒什麼人脈,怕冷場。縱使如此,也不至於大肆邀請家族地人,稍微放點風聲出去,表明不排斥家族的立場,自然有家族蜂擁而至,要是有人追究起來,他們大可以推說不知情,不至於折了面子。

    「唉……」王浩再次表演了那種失望的眼神。「我知道瀾姐用心幫忙了,這種慶祝是玄門地事,消息傳到家族慢了一拍,消息一定不至出錯的。」

    瀾姐意味深長的笑道:「找到慶祝的人就好,到時候我們陪你去,看你滿眼血絲的,酒還沒醒就亂跑,找個地方養養神吧。」

    讓人家留在草廬做客,卻不能盡地主之誼,這未免說不過去。幾天來,草廬走動的都是玄門的精英,那些傢伙傲著呢,他生怕讓瀾姐受了委屈,因此酒還每醒便跑來了,此刻真的很難受,聽到這話,心頭不由一暖,還是瀾姐知道疼人,誰要是娶到了她,那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但是他地目光很快落到了小舞的身上,她們可是母子啊,為什麼差距就這麼大呢?簡直是天壤之別!於是,死胖子又皺起了眉頭。

    「我看不用去找地方,就在這兒養神挺好。」王浩賴著不走,草廬被石雀霸佔,只留下山腰的房子,瀾姐的住處是他特意安排,屬於最僻靜的所在,而且大家都知道這裡住的是家族的女客,沒有人來打擾,當然除了胖子。

    「隨便你啦,我和小舞正好出去透透氣。」瀾姐攏了攏秀髮,優雅的站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起身的時候故意躬著身,動作看起來十分的曼妙,不過,淡薄的衣料無法承受她那對豪乳,被拉扯的嚴重變形,連領口也被拉低了,將胸前的兩顆半球暴露無遺。

    她的肌膚像奶油般白皙柔膩,胸部不單單是豐滿,而且十分挺拔,輪廓無可挑剔,看不出絲毫的下垂,也許不像少女一般彈性驚人,可是那讓人陶醉的柔軟,胖子可是領略過的。

    坐在對面的胖子完美的欣賞到那一片旖旎,不由自主的閉住呼吸,目光卻像獵鷹般般跟隨,如雷達辦緊緊地跟隨,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是希望看到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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