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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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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鬱悶

    細想想,這傢伙也怪可憐的,先被父親遺棄,又被兄弟排擠,也許連老天都同情他的遭遇,在聽見他的祈禱後,悄悄幫了他一次。

    雖然碰到兩撥的巡邏弟子,粗略查看了他們的令牌,便痛快的放行了,三人順風順水的來到基地入口。

    最後一關是躲不過的,守在入口處的三名高手,每個都是修為極高,而且是魔尊的親隨,不用給任何人面子,哪怕是其餘幾位公子也不例外,和所有身份特殊的人一樣,他們還有副臭脾氣,也不是多麼的盡忠職守,查誰,不查誰,全憑個人喜好。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對三公子的印象還不賴,相比之下,三公子極少得到魔尊溺愛,性格中便少了幾分飛揚跋扈,在玄門的眼皮底下求生存沒,尤其能經營出一份勢利,這比起他的幾個兄弟,成天就知道向父親討喜可出息多了。

    資歷比較老的人都瞧的出來,在魔尊的眾多子嗣中,三公子雖然最不討喜,卻是最像父親的一個,行事沉穩,心狠手辣。

    正是出於這個原因,他才刻意排斥這個兒子,畢竟修真者有無盡的生命,魔尊不需要接班人,相反,他最擔心的是被人篡權,第三子無論在人緣還是能力,都是眾多親子中最出彩的一個,而且很善意隱藏自己,一個喜歡隱藏自己的人,無非有三種原因,要麼是為了生存,要麼是為了野心,要麼兩者兼而有之,魔尊最無法容忍的東西就是野心。

    這三個老怪物對三公子的看法就是同情和欣賞,像往常一樣。三公子主動朝他們笑了笑。

    「小三子,你帶出去的人呢?,沒和你一起回來?」其中一人隨口問道,此人容貌怪異,眉毛異常濃重。說起來話來甕聲甕氣,像是在打雷,詢問多數是出於關心,也是職責所在。三公子為了對付玄龜,帶走上千名高手,此刻就回來三個,顯然發生了什麼。

    三公子不由苦笑:「二叔就別再提了,我得到玄龜的消息。想帶人去碰碰運氣,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損兵折將阿。」

    二叔不由皺起眉頭,魔尊治下極嚴,不允許大批人員玩出。即便批准,也要求快去快回,嚴禁在外面逗留,更別說是損兵折將。他們為三公子放行都是都是格外開恩,誰料到這小子居然闖下大禍。

    雖然說那些人都是三公子從人界帶回來的,也有不少是魔尊當出留下地舊部。而且既然歸附到魔尊的麾下,就要服從管制,死傷如此之眾,他要如何向父親交代?何況這些人都是他的親隨,也是他唯一能夠依靠的勢力。失去了這支力量,今後的力量可就更難過了。

    從人界帶回來地人不少。老傢伙們懶得去記,看了眼他們胸前的令牌,歎息道:「小三,你這次可是闖了大禍,我們也不為難你,趕緊向你父親去解釋罷。」

    三公子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聽到這番話免不了一陣辛酸,不便久留,向三個老傢伙道了感激,帶上兩人匆匆混了進去。

    進入基地的內部,胖子才鬆了口氣,同時又唏噓不已,若非有奸細帶路,走穿蛟皮靴子也休想摸道這裡。從地表看,基地僅僅是不起眼地小山丘,像這種規模的小山丘在蠻荒沼澤數不勝數,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話,要剷平那座小山丘絕非什麼難事。

    基地完全是建造在地下,猶如精心掩飾的帝王的墓穴,表面上平平無奇,內裡卻藏有乾坤,走過大概五十米地隧道,眼前豁然開朗,

    通道足可並行五人以上,四壁完全由青石鋪墊,沒有照明用的火把,數之不盡的寶石鑲嵌在上面,將原本黝黑的地下照射的如同白晝,寶石天然地光達不到這種地步,想來是利用煉器的手法處理過,要不是來往的爪牙不少,王浩一定要摳幾顆下來,有機會再說罷。

    「三哥哥,你回來啦!」一個小女生大老遠的跑過來,甜膩膩的表情道不盡的可愛,雪白地小臉上生了少許雀斑,雖然說破壞了少許美感,卻比平常女孩多出了幾分調皮。

    將三公子稱為哥哥,雀斑女自然也是魔尊的子女,她的名字叫做無瑕,是魔尊最小的女兒,

    和三公子不同,她是魔尊現今最寵愛的女兒,原因十分簡單,無暇是魔尊最小地女兒,而她的母親,自然是魔尊最後納來地妾室。

    小丫頭尚在年幼,十五六歲的樣子,由於魔尊寵愛的緊,至今還沒有沾染上兄長們的惡習,人也不怎麼勢力,要說在這座古墓裡,還有什麼能讓三公子寬慰的,大概也就只有這個小了他一千多歲的妹妹了。

    這女孩也挺可憐的,母親雖然得寵,卻受到魔尊另外幾個女人的擠兌,何況魔尊出了名的喜新厭舊,另覓新歡是遲早的事,至於那些哥哥,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只剩下剛從人界回來的三哥哥時常陪她玩耍,兩人同病相憐,很快混的爛熟。

    閒暇的時候,無暇一定跑來纏住三哥哥,吵著要聽神魔大戰的事。無奈神魔大戰的任何描述,在這座古墓裡是絕對禁忌的話題,至於為什麼被禁忌,大家自己去想。

    三公子只能代之以別的趣聞,好在人界有說不盡的新鮮事,漸漸的小妮子聽入了迷,但凡是一找到空子,立即溜出來找她的三哥哥。

    見到妹子跑來,三公子止不住笑了,可惜笑的好難看。相比之下,胖子的笑容就猥瑣多了,鄙夷的眼神彷彿在說:「你還真夠厲害的,連妹妹都不放過。」

    兩人原本沒有多大的衝突,要說王浩有看不過眼的,那就是他對女人的態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本身沒有什麼不光彩。問題是他要地不止是美色,而是想獲取更多的東西,這就落到下乘。好男兒頂天立地,縱然有時使用些過激的手段。但是絕不該動女人的腦筋。

    前有羅剎,後有如玉,現在又輪到雀斑妹,王浩可沒有冤枉他。

    雀斑妹留意到胖子的眼神。居然有人敢對三哥哥無禮,明知故問道:「喂,你是什麼人?」在這座古墓裡只有兩種人,主子還有奴才,除了魔尊和家眷主子。其餘地人都是奴才,小妮子這麼個問法,擺明是我為哥哥出頭。

    「我!」就像被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質問,王浩哭笑不得,順口胡謅道:「屬下斑馗。」

    斑魁就是殺害雨霞的那人。在來的路上,王浩才知道這個名字,提及這個名字地時候,陳玄的目光明顯的冷峻下來,小妮子不知道那是恐怖的殺氣,只是感覺身子沒來由的一冷。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串冷戰。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妮子對危險的處境渾然不察,半知半解的賣弄道:「你騙誰呀,斑魁我見過的,聽說他殺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是陳玄的妻子,陳玄是玄門地殺神。他殺了很多我們的人。」

    原來這個斑魁身份雖然卑微,卻因為殺了陳玄的妻子而名聲鵲起,從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一夜之間成選魔界的傳奇,當無暇得知傳奇人物就在哥哥帶來的人裡,而且還是哥哥地部下時,立即吵鬧著要一睹英雄的風采。三公子拗不過,只好滿足了她,這小妮子現行好奇,三問兩問的,也就將事情問出了一個大概,不過有很多是被扭曲過的。

    想不到殺害女人......的兇手居然成為英雄,這叫什麼世道啊。要說陳玄夫婦地感情也足夠感天動地,然而失去了潤色的情節,又缺少繪聲繪色地描述,好端端的一個故事,聽起來味同嚼蠟。

    王浩知道她對整件事一知半解,多半是從三哥哥口中聽來的,索性堅持道:「我沒有騙你,我就是斑魁,你見過的那個人才是騙子。」

    「胡說!」雀斑女口中說得堅決,卻是將目光望向哥哥,很明顯,她是將信將疑。

    王浩將計就計,言之鑿鑿的說道:「不相信問你的三哥哥,看看我有沒有說謊?問問他,我和你見過的那個傢伙,哪個才是冒牌貨。」

    三公子可不是蠢人,收到信號以後立刻附和道:「讓我說就不好玩了,他們兩個人誰真誰假,當面對峙就能一清二楚。」

    無暇在古墓裡本來就閒的無聊,聽說有好玩的事從不放過,當場拉上王浩前去對峙,而三公子則和陳玄緊隨其後。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說的就是這種情形,原本以為要將魔尊的老巢翻個底朝天才能將仇家揪出來,誰知道事情居然是這麼簡單,小公主走在前面帶路,有誰敢上前阻攔?

    咚!雀斑女一腳踢開石門,其勢洶洶的罵道:「你這個大騙子,吹噓自己是斑魁,還說和陳玄大戰過一場,說什麼害怕魔界之門關閉,才放了陳玄一馬,原來你根本就不是斑魁……」

    「屬下當真是斑魁,如假包換。」斑魁信誓旦旦的保證,在古墓裡得罪了小公主,當真比被人掛掉還可怕。

    無暇開始拿捏不準了,疑惑的問道:「那你殺過陳玄的妻子?」

    「沒錯。」斑魁斬釘截鐵的答道。

    「你和陳玄大戰過一場,勝負未分?」無暇的眼裡再次煥發出神采,當初魔尊率眾攻入人界,鎩羽而歸,可以說是威風掃地,隨後被迫下野。

    這些往事,魔尊雖然不准人提,無暇多多少少聽到一些。魔尊是誰,不就是最最疼愛她的父親嗎?小妮子無法接受上千名魔族高手不敵一個叫做陳玄的傢伙,還丟掉了性命,葬身茫茫冰原,無法接受陳玄揮劍北上的時候,沿途皆是魔族的高手,居然無人能擋。為什麼人界能出這樣的英雄,父親的麾下卻沒有,骨子裡,她希望斑魁是一個英雄。

    斑魁顯然不是什麼英雄。而是徹頭徹尾的小人,就連殺死雨霞,也是採用卑鄙齷齪地方法,逃離人界的時候,又不顧兄弟死活。因為他的逃跑,累及數千個兄弟殞命。回到魔界,無恥的編造謊言來抬高身價,凡是知道底細的人。無不對他咬牙切齒,三公子原本也容不下這號人,但是考慮到斑魁地名氣,今後未必就用不到,加上妹妹天天吵鬧著要聽故事。斑魁別的不行,編故事的本領一流,考慮到以上的因素,還是將他留了下來。

    畢竟有主子在場,斑魁先是猶豫了片刻。還是承認道:「屬下地確和陳玄有過一戰,三公子代人撤離的時候,屬下負責墊後,撤退剛進行到一半,陳玄就帶齊人馬殺到,屬下沒有辦法。只好和他一戰。我們打得天昏地暗。後來屬下害怕魔界之門關閉,今後就再也不能重返家園,這才

    停止爭鬥,匆匆退回魔界。」

    這番話說得一分真,九分假。凡是有些見識的人,都知道純屬扯淡。難能可貴得是,居然能說得有板有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浩悄悄的關起石門,像門神一樣守住出口,一副調笑的語氣說道:「和陳玄一戰!你還很神勇麼!」

    斑窺雖然見過胖子和陳玄,也僅僅是一瞥,而且他想不到在魔界,魔尊地基地裡能撞見玄門的人,因此並未在意。但是胖子陡然間跳出來,他卻越看越覺得眼熟,修真者裡胖子並不多,他雖然沒仔細看過王浩,聲音卻是熟悉的很。

    冷汗刷刷的冒了出來,斑窺強作鎮定道:「你是什麼人?」

    無暇想不到事情的複雜程度,只是覺得好玩,噘起小嘴道:「可巧呢,這個人也說自己是斑魁,不知道你們兩個誰是真地,誰是假的。」

    小丫頭說話的時候,示威的盯住胖子,毫無疑問,她還不能算太笨,隱隱猜測出誰是真正的斑魁。

    真兇終於浮出水面,居然還對殺害雨霞的事誇誇其談,陳玄地鐵拳早就捏的咯咯作響,狂放的殺氣在房間內肆虐,這麼狹小的空間裡,避無可避,真要是釋放出來,除了三公子修為稍高沒,勉強能抵受的主,剩下地兩人必死無疑。

    王浩可不敢讓兄弟憋得太久,笑呵呵的對小丫頭說道:「誰是斑魁並不是重點,傻子才搶這種事呢,他說是就是啦,現在地問題是,他殺了人家的老婆,害人家小兩口陰陽相隔,千年不能相聚,現在人家殺上門來了,我十分好奇他怎麼辦?」

    斑魁頭皮一陣發麻,陳玄找上門了,這怎麼可能,可是連死胖子都闖入基地,陳玄為什麼不可能。他留意到房間裡的第四個人,這個人從進門以後就默不作聲,但是距離老遠就能感受到他的殺氣,還有憤怒,難道他就是陳玄。

    緩緩的抬起頭來,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彷彿能洞穿人的身體,這個時候,陳玄早就氣的說不出話來,一步一步的逼近獵物,在他的前方,殺氣縱橫。

    斑魁連抵禦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一味的後退,他能確定面前的人就是陳玄,這份殺氣不光要求高深的修為,除非有特殊的經歷才行,能夠把殺氣煉到這種地步,除非殺過很多的人,這種殺氣即使在魔尊的身上都看不到。

    「你不是說曾經和陳玄有過一戰嗎?現在怎麼不戰啦?」王浩幸災樂禍的笑道。

    「三公子救我。」短短的幾個字,都能聽出由強變弱的感覺,他的生命在迅速的枯竭。

    「開什麼玩笑,我沒有本事和陳玄一戰,你這麼神勇,還用我幫忙?」三公子要是有本事幫他,就不用被挾持回來了,如今自身難保,哪還管得了他?

    就算有本事幫忙,三公子也袖手旁觀,要不是這個傢伙,從人界回來的兄弟,數目將是現在的三倍,他在魔界的日子也會好過得多,每每想到此事,都恨得咬牙切齒,若非這個傢伙是名人,留下還有些用處,不用等陳玄殺來,他就先行清理門戶了。

    驀然,斑魁停止了求助,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呼吸停了,眼睛仍然睜著,但是看不到任何生氣。

    汗!

    這一刻,陳玄不知道等了多久,這千年來,他僅有兩件事可做。第一件是為雨霞求醫,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第二件就是復仇,為此,陳玄不惜殺入魔界,無數魔族爪牙成了冤死鬼。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他找到了殺害妻子的仇家。正當他要手刃仇人的時候,這個傢伙居然自己掛掉,世間找不到比這更鬱悶的事了。

    經過檢驗,斑魁掛了,地上還有一小攤液體,散發出騷臭的氣息,小便失禁,看起來像是被嚇死的。也可能是被殺氣所傷,像剛才的情況......,換成別人站在陳玄的面前,也是難逃一死。無論是那種情況,陳玄都無法接受,嘴唇動了動,什麼都說不出來,最終把目光投向了兄弟,這也太窩囊了,他覺得比斑魁還要窩囊。

    王浩離開門口的方向,走過來踢了斑魁一腳,一錘定音道:「掛了。」

    陳玄含糊的嗯了一聲,思想已經被仇恨佔據,眼神中的殺氣未褪,說明他無法接受這種事實,假如得不到宣洩,說不定他要血洗古墓。

    這種眼神胖子看得懂,三公子也看的懂,這個時候,他不僅要穩住妹妹,還要向王浩求援,只有他才攔得住陳玄無』敵;龍「書:屋[整6理。

    「當初我差點被公孫老狗掛掉,僥倖死裡逃生,那段日子我避回草廬,臥薪嘗膽,後來終於報了仇。可是我仍然覺得不解恨,於是我決定拘禁他的魂魄,想起來的使用就拿出來折磨,等折磨夠了,再用魂煉之法煉掉他,兄弟不妨試試。」仇也報了,也看就能全身而退,王浩也擔心兄弟在古墓裡抓狂,勸導起來不遺餘力。不過,他的苦口婆心聽到三公子的耳朵裡,又是一陣毛骨悚然,人死萬事休,大不了鞭屍,不至於絕到這個地步吧,由此他得出一個很經典的推論,寧可得罪高手,不能得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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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行不更名 坐不改姓

    我這個人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能過目不忘,以前年輕的時候,

    要不是跑去山上拜師,說不定現在早就考上博士什麼的,混的人模狗樣了。」王浩一邊滿嘴胡謅,一邊慢悠悠的走著。

    卓月不堪忍受的催促道:「行啦,你現在也混到人模狗樣了,還有什麼寶貝?快說出來,別賣關子。」

    王浩依然慢條斯理的說道:「無論是什麼樣的異草,只要我見過的,第二次就能真確的辨認出來,哪怕是僅僅掃過一眼,還有異獸,凡是我品嚐過的,下次不管換什麼方法烹飪,我都吃得出來。」

    話剛說到一半,又被羅剎從中打斷:我們都知道你會吃,你說的寶貝在哪裡?」

    「要不是你中途打岔,小爺這會兒都說完了。」王浩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就因為有了這份本事,所以我對材料非常敏感,而且,我對人也是一樣。」

    王浩把話說完的時候也停下了腳步:「凡是我見過的人,就一定不會忘記,燒成灰我都認識,把血塗到臉上也沒用,在下沒有認錯人吧,三公子。」

    腳下的屍體突然站了起來,雖然滿臉的血污,神色間卻看不出絲毫的狼狽,彷彿是睡覺時被人吵醒一般。

    「呵呵,王兄,人界一別,本來以為從此天各一方,想不到我們還能夠見面,在人界的時候,承蒙王兄高抬貴手,在下和一干兄弟才得以重歸故里,說起來在下還沒有道謝呢,難得在此地相遇。在下一定要略盡地主之誼,就是不知道王兄願不願隨我到家中做客?」

    果不其然,那是三公子的聲音,眾人驚詫之餘,不得不歎服胖子的本領。除非擁有得天獨厚的天分,否則很難辦到。

    什麼天各一方,怎麼聽都像是騙女人的,說給羅剎聽還差不多。王浩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他們是一對狗男女。

    想當初雖然是在人界,三公子卻是人強馬壯,王浩當然要隨機應變,如今淪落到魔界,王浩反而佔了優勢。豈容他矇混過關。

    「嘿嘿,你家不就是魔尊地巢穴麼,我可沒那個膽子。常言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既然得了虎子,幹嗎還要闖虎穴?」

    「「這番話在下就聽不明白了,我們不是朋友麼,何來的龍潭虎穴?」形式分明就是狹路相逢,奈何三公子審時度勢,發現自己沒有半點勝算。只好繼續裝傻充愣。

    王浩冷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何苦要繞圈子呢?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大老遠跑來魔界,又不是和你過不去。有個傢伙殺害了陳玄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嫂子,他以前在你的手下。而且隨你溜回到魔族,我認為他現在仍然是你地部下。把他交出來,我們相安無事,就像上次那樣。」

    兩人畢竟有過合作,起碼的信任還不缺,事實上,如果不是半道上殺出陳玄,那應該是一次成功的交易,儘管後來被人破壞掉,三公子仍然從隨後逃出的弟子口中問出真相,那不能怪王浩言而無信。

    三公子毫不掩飾地鬆了口氣,上百名出竅期高手都能派出去當炮灰,犧牲一個小小的隨從還需要考慮嗎?正如羅剎提供的情報,那個傢伙是個小角色,就算犧牲十個,百個,三公子都不會皺皺眉頭,麻煩的是,那個人並沒有和他一起。

    解決的方法不是沒有,先放他回去,然後將那個人帶出來。王浩當然是不肯同意地,他寧可先扣住三公子,然後和魔尊換人。

    「那王兄還不如此刻就殺了我。」三公字愁眉苦臉的說道。回到魔族以後,他的日子並不好過,父親的冷漠,兄弟們虎視眈眈,冷暖自知。

    要不是有人界帶回來的兄弟,父親不會壓根不會用正眼看他,,他非被如狼似虎地兄弟們吞掉,這次為了對付玄龜,他的親隨死傷慘重,無疑會讓他的處境雪上加霜。

    那些兄弟聽說這個消息,一定時竭力阻止父親妥協,藉機將他置於死地。

    王浩質疑道:「你不是混得這麼背吧,好歹你也是魔尊的親狗肉,連個普通的屬下都不如。」

    「不怕王兄見笑,我本來就不得父親的寵愛,要不然和至於被留在人界,經過這千年就更加冷漠了,何況還有兄弟地排擠,父親身邊早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可惜我一出生就被打上了魔尊兒子的烙印,魔界之大,我又能逃去哪裡?」三公子的難過溢於言表,不由得人不信,何況還有羅剎為他作證,當初魔尊作出決定的時候,羅剎也在場,親眼目睹了發生地一切,那分明就是犧牲了兒子。

    「狗男女!」王浩掃視了兩人一眼,小聲的罵了一句,但是仍然被羅剎聽去了。

    「你說什麼?」羅剎立刻跳了起來。

    王浩假裝沒有聽見,繼續說道:「勉強相信你一次,在下有個提議,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提議?」三公子連忙追問,無論如何,像他這種人是不願放棄求生機會地。

    王浩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我們再做一次交易,把你父親的巢穴所在告訴我們,然後你暫時留在這裡,我們報了仇就回來放你。或者是你帶我們找到個人。」

    「你這是讓我出賣父親,不行!」三公子連忙反對,魔尊基地的所在極度機密,那是斷然不能向外洩漏的,何況羅剎也在場,她知道,就等於她的父親也會知道,七大護法都將知道。今後父親還能到什麼地方找到容身之處。父親對兒子不好沒有什麼,兒子出賣父親可是大逆不道,兩者不是一個概念。

    王浩語重心長的勸解道:「父親對你無情,親兄弟又想將你至於死地,他們不仁。你又何苦講什麼義氣。其實你不與我合作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找你的兄弟合作。說穿了,你如今的身份就是肉票,只要他們把那個人交給我,我就立即撕票。我相信他們一定非常樂意。」

    三公子當然知道兄弟們會如何對待自己,他們恨不得生吞了自己,聽到這種交易,哪有拒絕的道理。

    「王兄。你非要逼在下做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嗎?」三公子發出一陣悠長的歎息,從語氣中能聽出他地鬆動。

    「你還要以德報怨,算了吧!那你用什麼回報恩情?我就知道以牙換牙,以眼換眼。別人對我好,我十倍百倍的回報;要是誰敢

    欺上門來,我勢必讓他付出代價。」王浩的話或許不怎麼光彩,卻是極具煽動性的,尤其是對父親和兄弟滿腹怨念的三公子而言。

    「好吧。但是在下有個條件,我帶你們找到那人,你們報仇,然後離開,不能生事,也不能將基地地所在洩漏出去。」三公子最終做出了妥協。

    「成交!」王浩露出得逞後笑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報仇,鬼才想招惹魔尊。

    又是一樁見不得人的交易,羅剎地心情猶如沼澤的天氣,轉瞬間黯淡下來,胖子提出這種交易固然是卑鄙無恥。不過她早就清楚胖子的為人,比起這個。接受交易的三公子更是令她失望。

    夜長......夢多,三公子隨時可能反悔,而且他帶出大隊人馬,推遲幾日回去,難免引起魔尊的疑心,王浩決定連夜上路。小醫仙和羅剎眼疾未癒,行動不便,加上女人太顯眼,不方便掩飾身份,留在小鎮上等待。

    三公子對此決定求之不得,他並不擔心王浩知道基地地所在,反正陳玄的目的是復仇,很快就要回到人界,知道了也無所謂。反倒是羅剎,作為七大護法之一,勿猜的女兒,基地的秘密是萬萬不能被她知道地。

    走在蠻荒沼澤的泥濘裡,他的心情還不算太壞,行動失敗固然令人沮喪,保住性命卻值得慶幸,陳玄的目的無非是復仇,只要他沒有生出事端,自己就不算出賣父親,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不過,表面上還是裝作愁眉苦臉。

    「喂,你能不能別和死了爹似地?到底還有多遠?」王浩一不留神踩到爛泥裡,說不得又要損上他兩句洩憤。

    「不遠了。」三公子無奈的笑了笑,隨後提醒道:「要是遇到巡邏的弟子,你們就裝成我的部下,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一切由我來應付。」

    「這個還用你說。」王浩甩掉粘在靴子上的爛泥,臨行前,他就做好了打算,特地給陳玄也置辦了一枚令牌,從屍體上搞來地~

    不出所料,魔尊的基地就藏在沼澤邊緣,第二天地清晨,三人撞見一批巡邏的弟子。

    「什麼人?」對方共有七人,距離老遠就察覺異狀,說明十分警惕。他們是例行巡視的隊伍,第一次遇到的愣頭青不可相提並論。

    三公子生怕王浩等兩人出了岔子,連忙回應。

    「原來是三公子。」畢竟是魔尊的親子,爪牙們不敢怠慢,可是也沒有太多尊重,勉強給了個笑臉,而且笑的很假,應酬歸應酬,一切還要按規矩辦事,他們先是派出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人,例行檢查三人的令牌,然後又開始了盤問,當然,盤問的對象僅限於三公子的隨從。

    「麻煩來了!」當陳玄被人問到名字的時候,王浩暗叫不好,自己這位兄弟是條響噹噹的漢字,從來都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

    果不其然,陳玄生硬的道出了真實名諱,他似乎不習慣提起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在被人盤問的情況下。

    絡腮鬍子縱使不清楚花名冊上是否真有這個名字,總是聽說過殺神的惡名,還以為陳玄是開玩笑,一本正經的警告道:「你是三公子的部下,剛從人界回來,可能不知道規矩,我就原諒你一次,凡是出入基地的人,都要核查身份,不管誰的部下,你要是再敢開這種玩笑,別怪本人不講情面。」

    魔尊的規矩就算再嚴,巡邏弟子也不敢如此的猖狂,他們是狗仗人勢。負責警戒和巡邏的全部是另外幾個公子的屬下,他們對三公子的人馬百般刁難,說穿了都是主子的意思。

    失盡面子的三公子一張俊臉氣的紅一陣,白一陣,卻是無可奈何,巡邏弟子對所有出入人員要認真盤查,這是魔尊親自立下的規矩,三公子也向父親反映過此事,既然是規矩,那就該一視同仁,而巡邏的弟子僅僅是對他的屬下要挨個的盤問,這又是何道理?

    不過,他的兄弟理由也十分充分,以前的部下都是熟人,沒有逐個盤查的必要,他從人界帶回來的人馬全部是生面孔,倘若不仔細的盤查,混入奸細非同小可,魔尊最終駁回他的申訴,有什麼辦法呢,失去父親的他連狗都不如,在這座基地裡,他的部下就是三等公民。

    「我再問一遍,你的名字?」對方趾高氣揚的問道,眼神就像是再示威,

    三公子能容忍,陳玄卻不能忍,從來沒有人敢對他放肆,何況是在他眼裡連豬都不如的魔族爪牙。

    「撲!」可憐的傢伙,腦袋被硬生生的擰下來,鮮血像噴泉般湧起老高,陳玄沒有耐心回答第二次,只能用行動來表示,現在沒有人在懷疑,他就是被魔族封為殺神的人。

    餘下的六人來不及示警就遭遇亂流,沉入淤泥裡一動不動,

    「他們什麼時候能自行解凍。」陳玄不願對失去活動能力的人下手,皺眉道。

    王浩瞟了一眼,確信那些人的臉都埋在淤泥裡,笑道:「被悶死以前是不可能解凍的。」

    「哈哈~兄弟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假以時日,一定能超越我的成就。我們兄弟聯手闖入魔尊的老巢,殺他個片甲不留,如何。」不愧為玄門第一人,即使深處敵營,依舊是豪氣沖天。

    「王兄,你不是答應過在下,報完仇就走,絕對不節外生枝,你不能言而無信。」三公子一張俊臉拉成了苦瓜的形狀,呈現菜色。

    「我什麼時候不守承諾?」王浩翻了個白眼。

    「那你又說要闖進去?」三公子差點就哭出來,陳玄要是發起瘋來,不顧一切的闖進去,和父親發生衝突,無論誰輸誰贏,他都要落下個背叛父親的罵名,今後別指望再魔界立足了。

    「這話是我兄弟說的,我沒有說過。」王浩呵呵笑道,進入魔族以來,對陳玄的衝動早就司空見慣,但是不知底細的人聽見,難免要心驚肉跳,畢竟像陳玄這等人物,應該是言出必踐的。

    陳玄的實力即使再強悍,也不能一出手就解決魔尊,兩人十有八九會演變為纏鬥,他們過招,蝦兵蟹將是插不上手的,剩下的爪牙豈不是全都找上王浩,那可是數千名貨真價實的高手,開什麼玩笑?

    原定計劃不變,三人再次上路,三公子不再有起初的輕鬆,在心底裡提心吊膽的祈禱,千萬別再碰上巡邏的弟子,尤其是不能問陳玄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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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清理戰場

    並且,羅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陳玄等人對她的態度在發生微妙的轉變,陳玄是個名副其實的殺神,根本不把魔族的人當作人看,殺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起初,她甚至不敢對視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可是那雙眼睛裡的殺意卻在漸漸的減退,從起初讓她不寒而慄,變成如今的無可奈何。

    當然,這僅僅是對她而言,對待別的魔族爪牙,陳玄依然是心狠手辣。如今的陳玄不會動就萌生殺機,而是經常欺負她,比如說把迷路的過錯推到她的地圖上。這兩者可是有天壤之別的,前者代表危險,而後者卻沒有。

    王浩由可憎變成了可惡,三人中變化最小的反而是卓月,卓月從一開始對她就沒有多少敵意,現在依然如此。

    凌晨時分,小鎮響起傳來尖銳的獸吼。

    聲音來自很遠的地方,卻清晰傳到三人耳中,說明聲音非常之大,而且很熟悉,那是玄龜德怒吼。

    雖然御劍轉了個大圈,要是玄龜有心追蹤的話,憑它的嗅覺不難找到蹤跡,而且它的速度並不慢,追上來是遲早的事。

    「難道玄龜還沒有回到沼澤去,一路追蹤我們。」陳玄的神色有些煩躁,雖然有心網開一面,要是玄龜不知死活,難保他不會改變初衷。

    卓月反對道:「不大可能,玄龜就算再憤怒,已經是筋疲力竭,出於野獸的本能。它一定是回去療傷,玄龜有旺盛的生命力,不出半月就能漸漸復原。」

    「可是它跟來了。」陳玄眼中閃現殺機。

    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王浩,別看王浩地修為差強人意。對異獸的見識無人能及。

    「別問我,去看看不就知道啦。」王浩鬱悶的抬起屁股,沒有比喝酒喝到一半更令人不爽的事情。

    由於卓月和羅剎眼睛沒有復原,仍然由兩個男人帶著,四人循著聲音地方向御劍尋找。

    問題很快找到答案,玄龜沒有回到蠻荒沼澤,是因為被別的人馬拖住。

    那些人雖然沒有地縛圖騰,卻用粗大的鐵鏈困住玄龜。鐵鏈粗重異常,閃爍黑色玄光,應該是特製的法寶。專為對付巨獸煉製,這樣的鐵鏈單獨一條困不住體型龐大的玄龜,但是上千條交織在一起。便能讓龐然大物寸步難行。

    事實上,玄龜根本就不會逃跑,鐵鏈的作用是限制它的活動,以便利用法寶遠程攻擊。有兩百多個修真者控制鐵鏈,其餘的人都藏在遠處。利用法寶和飛劍攻擊。

    失去龜甲的保護,他們地攻擊頗有成效,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何況他們對付的是受到重創,精疲力盡的玄龜。

    不過即便如此,這些人也付出慘痛地代價,他們沒有強光破壞玄龜的眼睛,無法阻止玄龜用出凝視,要避開凝視,唯一的方法是高速運動,上千號人擠在一起,要保持高速飛行還真不容易。人畢竟不是蝙蝠。

    借助晨光,可以看見地上散碎的屍體,死傷少說也有百人之巨。這樣的傷亡實在不算什麼,不得不佩服他們地默契,顯然是經歷過這樣的配合,換成草廬的兄弟就很難說了,那群傢伙,論起單打獨鬥一個比一個機靈,說到群體地配合,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這些人統統都是魔尊的部下,王浩引玄龜出沼澤的時候,就驚動了他們。他們一來是畏懼玄龜的強悍,另外也想坐收漁翁之利,當時沒有現身,一路尾隨王浩出了沼澤,後來見到陳玄趕來,就更不敢動手了,等王浩等人撤走以後,他們才落井下石,向傷重的玄龜下手。

    可恨王浩當時全力以赴的對付玄龜,後來又忙著收集龜甲和龜血,忙得不亦樂乎,居然沒有察覺他們,此刻回想起來,立即將事情的原委猜出個大概。如今情形倒轉過來,這些人全力以赴的對抗,也沒有留意到王浩去而復返,不知道算不算是報應。

    沒來由的,王浩為玄龜感到不值,它是那麼地高傲不屈,就算是死,也應該死的有尊嚴,轟轟烈烈,不應該被小人所乘,不明不白的掛掉。

    情不自禁的罵出了卑鄙兩個字,將自己的猜測說給卓月聽。

    「對付玄龜,依靠群體的力量也說的過去,但是他們乘玄龜受傷才下手,顯然是乘人之危。你先前有心放玄龜一馬,現在就不該袖手旁觀,畢竟是你打傷它的,要不是玄龜受了重傷,這些人困不住它。」小醫仙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客觀的看待事物,她的分析連羅剎也認為頗有道理,並且為同胞的卑劣感到無地自容,不過,她的慚愧僅僅是藏在心底,表面上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冷哼了一聲。

    「幾千號人欺負一頭受了傷的動物,這還叫說的過去?小爺不能讓玄龜死得這麼窩囊!」卓月笑而不語,貌似胖子忘記當初捕捉血鯢的時候,借助了玄門精英的力量圍追堵截,憑一個人的力量,能收到那頭怪物才稀奇呢。

    陳玄得知事情的緣由也是怒不可遏,當場就要衝出去,將魔族的狗崽子殺個片甲不留。

    「不用這麼麻煩,玄龜修理他們就綽綽有餘,你不想看看玄龜的殺招麼?」王浩的眼神充滿邪惡,自己動手那是下策,借刀殺人才是高招,群體戰術對付單一的目標還行,一旦被亂了陣腳,片刻間就會潰不成軍。

    「兄弟有話儘管直說。」陳玄對兄弟向來言聽計從,這次也不例外。

    「這群傢伙用鐵鏈把玄龜困在原地,用法寶攻擊,就是欺負玄龜沒有遠程攻擊。實際上玄龜是有遠程攻擊的。而且非常厲害,可惜要用時間來聚焦,對付御劍的人很難奏效。假如你用地縛圖騰綁住他們,那就要好戲看了。這樣做。不光能讓玄龜找回自信,還可以吸取他們的魂魄療傷,一舉兩得。」

    果然十分地邪惡,除了陳玄挑起大拇指,連讚了幾聲高明,兩女都是臉色鐵青,雖然說對付惡人用什麼招數都不過分,但是作為女人的天性,她們始終不喜歡血腥和暴力,尤其是將這種事當作樂趣。

    「不過。我認為兄弟這招還不夠絕,如果發動你的封魔陣法,想想看會怎麼樣?」封魔真法能封閉修真者的真元。卻無法封閉異獸與生俱來地本能,一干失去真元的修真者對上玄龜這樣的上古凶獸,結局根本就沒有懸念,那一定是十分有趣的,陳玄說到一半止不住笑了出來。他再次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兄弟,封魔陣法本來就是他教給胖子的,施展起來自然比胖子更得心應手。

    不過。陳玄用到封閉陣法的機會很少,首先他不會御火,又是玄門修為第一,有什麼理由放棄自身的優勢?使用封魔陣對他半點好處都沒有。反倒是王浩喜歡挑戰強大的對手,又喜歡群殺,配合上強大的御火術,簡直就是強大地變態的組合。久而久之,封魔陣儼然成了胖子的專利。

    王浩沒有察覺到兄弟地苦心,此刻。已經被絕妙的主意打動。

    「封魔陣好,讓這些傢伙自食惡果,嘗嘗被人所乘的滋味,順便幫玄龜找回自信,這些人走投無路一定出竅,正好可以給玄龜滋補,修真者的元神對玄龜來說可是大補。」王浩正開心不已,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要是玄龜朝咱們衝過來怎麼辦?」

    竊笑嘎然而止,兄弟兩人面面相覷,顯然,陳玄也忽略掉這個問題,他本來是想幫忙,卻忽略了玄龜乃是凶獸,殺得性起根本就不分敵友,就算能分敵友,他也是敵非友,若非先被他打成重傷,玄龜又如何會被一干小人所乘?因該說,他一個人對玄龜造成地傷害,比所有的人加起來還要大。

    羅剎驚異的望著兩人,在以前,她始終想不通王浩怎麼和陳玄成了兄弟,要知道,雖然她認為陳玄也不是什麼好鳥,但是畢竟實力擺在那,高手總有高手地素質,死胖子卻是徹頭徹尾的小人。然而相處的越久,她就越認為兩人像兄弟,神一樣的陳玄,也有陰暗的一面,正好和死胖子臭味相投,事實即是如此。

    這是個絕妙的主意,冒些風險也是值得,經過商量,由王浩施展封魔陣,然後用分身守護裂天之痕,這樣的安排就能有效地防止玄龜敵友不分,就算向他們發起攻擊,王浩也有足夠的時間撤掉陣法,駕馭裂天之痕全身而退,加上陳玄掩護,可保萬無一失。

    上千名修真者同時失去真元,那該是何等的震撼,尤其是在酣戰玄龜地中途,那些傢伙的慌亂可想而知,失去真元的修真者再也無力駕馭鐵鏈,猝不及防便被大力帥向半空,猶如拋起的餌料,成為九頭蛇的美餐。

    玄龜擺脫牽制以後立即神勇起來,無論它奔向何處,都是毫無懸念的秒殺,每人能低檔它的一擊。

    恐慌的情緒迅速蔓延,饒是他們再訓練有素,失去真元也無計可施,只剩下逃命一途。來不及收回法寶和飛劍,抱頭鼠竄。事實上,沒有真元的情況下,他們也無力駕馭飛劍,如此混亂的局面,有誰還能留意躺在地上的黑色飛劍。

    啟動陣法的時候,王浩多出個心眼,沒有將裂天之痕插在地上,而是隨便的一扔,本來劍靈對此十分不爽,但是考慮到能欣賞到一場前所未見的好戲,才勉強答應了。

    殺戳,血腥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

    玄龜如同一部殺戳的機器,所到之處,獵物不是被踩成肉醬,就是被它整個吞掉,偶爾的漏網之魚,則稱為怪蛇的美味,因為忙著吃東西,它們無暇噴吐毒霧,不到片刻的功夫,屍橫遍野。

    終於。王浩等人如願以償的見識到了玄龜的殺招,凝視。那是為了對付逃遠地幾個傢伙,本來玄龜僅需要一兩步就能追上去,然而此刻的它沒時間移動身體。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食物。

    那雙琥珀般的黃色瞳孔注視下,歹命的傢伙狂奔中撕成碎片。

    「玄龜地凝視無視真元,即使沒有封魔陣輔助,一旦被它盯上,修為再高也必死無疑。」

    劍靈的解說讓胖子淌下一身冷汗,凝視能夠洞穿真元,這是何等的恐怖,誰都知道修真者的肉身脆弱的可憐,稍微比普通人強些而已。即便是最強悍的問劍,也別想擋住這恐怖的一擊。

    片刻後,他又感覺到十分幸運。有劍靈這匹老馬,好處還是多多的,雖然平時囉嗦了點,總比不明不白的喪命好。老實說,如果不是預先知道有玄龜有凝視這種殺招。王浩十有八九會成為冤死鬼。

    正如王浩先前的預料,這群敗類自知逃生無望,紛紛選擇元神出竅。反正也無力抗拒玄龜地攻勢,躺在地上冒充屍體,總比成為怪獸的點心划算,何況如果走運的話,等怪獸退去以後,他們還能找回身體歸竅。傻子也能看出玄龜對屍體缺少興趣,何況滿地都是屍體,貌似成功地機率不小。

    正當做著美夢的時候,死亡呼吸已然發動。沒有肉身依附,元神輕飄飄的,就像落葉,在死亡呼吸的帶動下完全失去控制,轉眼間成為玄龜的滋補品。

    玄龜對魂魄地興趣不大,元神就不同了,那是它最鍾愛的美味,何況它現在受了重傷,正好需要上乘的元神補一補。

    愜意地玄龜居然短暫的停止追殺,高高將頭抬起,貪婪的呼吸著。

    王浩陡然覺得身子一輕,悔的連腸子都綠了,怎麼忘記了,分身也害怕亡呼吸,幸好分身多少有個依附,加上距離玄龜比較遠,才沒有當場被死亡呼吸捲走,保險起見,王浩顧不得面子了,立即逃回真身避難。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玄龜似乎沒有察覺他們,或者沒有對付他們的意思,王浩沒有再回去,等玄龜退走以後,他再去收回飛劍。

    殺戳沒有持續太久,不到半個時辰,夜晚重歸寧靜,血腥味更濃了。嗯,

    玄龜終結了視線內所有的生命,突然轉過頭,望向胖子等人的方向。凝視!王浩心裡一陣發毛,彷彿中招了一樣,渾身冰涼。

    還好,玄龜僅僅是看看而已,仰天發出一聲長吼,彷彿是宣洩怨氣,也可能在示威,最終轉過身體,向沼澤的方向走去。

    王浩拍了拍胸脯,長長地吐了口氣:「好險。」

    「發生了什麼事?」卓月因為看不見,並不知發生的狀況,當她聽見胖子繪聲繪色的描述後,立即笑出聲來,挖苦道:「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呀?」

    「什麼話?人哪有不怕死的?傻子才不怕死呢!」胖子不喜歡和人玩命,清理戰場才是樂趣所在,尤其是碰到玄龜這種不會帶走戰利品的勝利者,那種感覺比叫花子中了六合彩還要爽上百倍。

    決定拯救玄龜的時候,羅剎還覺得胖子有了幾分氣魄,甚至為同族的可恥臉紅了一下,誰知道才不久的功夫,胖子就被打回了原形,看來死胖子的氣魄是經受不住財富考驗的,不管掩藏的再好,一點點利益就能將他原形畢露,要知道,從死人身上奪走寶物,比乘人之危強不出多少,甚至更加無恥,何況那些人不是他殺死的,那叫發死人財!另外,羅剎還得出一個新的結論,死胖子一定非常的窮!

    「他說的話雖然難聽,卻很實在,不是嗎?人哪有不怕死的。」卓月莞爾一笑,在雙眼不能視物的情況下,仍像平常一樣優雅。

    是與非,對與錯,王浩原本就不在乎這些,他在乎的是滿地的飛劍,還有法寶。

    這是一筆和其龐大的財富,光是人手一口飛劍,這就是上千口的飛劍,還有為數相當的攻擊法寶,最誘人的是上千個儲物手鐲,要知道,它們裡邊可不是空的!

    由於數量眾多,加上財不外露的考慮,王浩連看都沒看,先丟進星藍戒指再說,反正星藍指環的空間夠大,再多一倍也裝得下。

    同行的人裡,除了羅剎是護法的獨女,家底頗豐,卓月和陳玄都不算富裕。尤其是陳玄大方慣了,僅有的星藍指環也送了兄弟,如今就剩下大衍劍傍身,眼瞅著胖子大發橫財,不眼紅才怪呢。

    要是換成無人的時候,說不得也要撈上一筆,星藍指環就是冰原一戰的戰利品,可惜他當時正承受喪妻之痛,僅僅是隨便撿取了兩件就匆匆北上,為妻子復仇去了。可是偏偏有人在場,叫他怎麼下的了手?

    剩下小醫仙和羅剎,她們就是想挑兩件也看不見,最終,所有的寶物都便宜了胖子。

    「撿夠了麼,撿夠咱們就上路。」羅剎早就等得不耐煩,收拾幾千件寶貝,還是很要些時間的。

    東西倒是撿完了,王浩卻沒有離去的意思,嬉皮笑臉道:「急什麼,還有一件寶貝呢。」

    「還有麼?」陳玄瞧的清清楚楚,留下的每一件寶物,都被好兄弟洗劫一空,那可真是乾乾淨淨,連屍體都要踢走,檢查下面有沒有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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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網開一面

    十三條巨型籐蔓不斷的被掙斷,又不斷的重新生長,地縛圖滕無愧為九大古針,雖然不足以釘住玄龜這等龐然大物,卻能有效的減低速度,在籐蔓的牽制下,玄龜不能跑,只能爬。

    相比之下,陳玄的重擊卻不含糊,一次比一次致命,而且全部集中在相同的區域,五次打擊以後,龜甲已經出現多處裂紋,散碎的龜甲迸濺的到處都是,王浩猶如窮鬼撞到從天而降的鈔票,乘著打擊之間的空襲收集,駕御裂天之痕忙的不亦樂乎。

    玄龜甲的價值遠非鈔票可比,除了煉丹以外,還是煉製上乘法寶的材料,每一塊都是價值連城,胖子無疑是大撈了一票,而羅剎對他的表現,卻露出不屑的神情,這也在情理之中,本來她就看王浩不順眼,兄弟在和玄龜玩命,胖子非但沒上去幫忙,還乘亂撿便宜,未免說不過去。

    連續十一次重擊,裂紋幾乎覆蓋整塊龜甲,陳玄將重擊改為亂劍,大衍劍被拋向空中,化作千萬支利劍從天而降,看起來近似蜀山派的萬劍訣,由陳玄施展出來,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眨眼間,玄龜便被劍雨殺的遍體鱗傷。

    龜甲嚴重脫落,大股的鮮血流淌到地面,殷紅的顏色裡冒出絲絲寒氣,九頭怪蛇更是體無完膚,有三頭軟綿綿的垂了下來,即便不死,也是重創。應該說勝負已分,玄龜依然在反擊,凶性未改,似乎在維護作為蠻荒凶獸的尊嚴。

    好東西永遠不會嫌多,王浩除了收集龜甲。又開始對散落的龜血產生興趣。玄龜的身上,除了龜甲,在珍貴的莫過於龜血,當然,還有一件寶貝就是玄龜地內丹。按理說,活過千年的異獸都應該有內丹,不過胖子卻不敢肯定,古籍上沒有關於玄龜內丹的描述,煉丹術裡也沒有提到玄龜內丹做材料的情況,王浩至於敗家到用玄龜的內丹煉製歸元丹。

    就算敗局已定,剩下地是赤裸裸的屠殺,以玄龜旺盛的生命力,讓它嚥下最後一口氣,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加上玄龜近乎於絕望的咆哮。和依然頑強的抵抗,王浩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在殺與不殺的選擇艱難的取捨。

    玄龜甲到手,龜血也得了,實在沒有必要斬盡殺絕,說來也有趣。要是玄龜妄圖逃跑。他一定會痛打落水狗,但是玄龜拚死的反擊,反倒讓他萌生出一絲不忍,畢竟,它是有尊嚴的動物。

    王浩能感受到玄龜那顆不屈地心,最終拿定主意,向陳玄喊道:「兄弟,放它一條生路。」

    此言一出,兩個女人同時一驚。小醫仙雖然眼睛受傷,看不見東西,憑聽覺也知道大局已定,掛掉玄龜僅僅是時間問題,儘管費些事。至少能得到更多龜甲,對於胖子的貪心。她再清楚不過。

    而羅剎的驚訝是看到了王浩的另外一面,在她的眼裡,胖子無疑是個陰險狡詐的敗類,最擅長地就是乘人之危,玄龜如今受了重傷,不正是逞威風地時候嗎?為什麼平白無故的放棄,換成是七大護法的任何一個,包括父親,將玄龜傷到這個程度,也決不會網開一面的。

    要說王浩是惺惺作態也不像,在場的都是他的同黨,做給誰看?王浩在羅剎的面前也從來不掩飾虛偽和貪婪。

    陳玄卻並不吃驚,放聲大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但是在臨走前,不能浪費掉好東西。兄弟,你先上來再說。」

    除去龜血和龜甲還有什麼好東西?王浩起初還有些疑惑,可是依然御劍衝了上去,當他靠近後,發現陳玄變成血人的時候,立刻猜出答案,用龍血沐浴據說能起到脫胎換骨的功效,這玄龜和青龍同為傳說中地聖獸,或者也有相同的功效。

    修真者最苦惱的便是身體相對脆弱,凡是有加強體質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肯放過的。

    陳玄一定是在浴血時感受到玄龜血地妙用,以他的性格和對兄弟地感情自然不肯獨享,沒有龜甲的掩護,大衍劍輕易在玄龜的皮肉上畫出一個十字型傷口,鮮血如同噴泉噴湧而出。

    奇異的冰冷迅速的蔓延全身,首先是透入骨髓的冷,就在王浩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情況又漸漸的開始好轉,當身體和玄龜血液等溫的時候,開始感覺不到冰冷,玄龜血液對身體的改造也隨之開始,週身的血液在低溫下沸騰,彷彿每個細胞都注滿力量,充滿勃勃生機。

    小醫仙看不見,即便是看見,大概也不會湊熱鬧,到了她的地步,反而

    不在乎這種奇遇,更期待境界上的突破,說白了就是超越自己。

    羅剎倒是看見了,也猜測到王浩正在經歷脫胎換骨的機遇,可是天性高傲的她也是拉不下臉佔便宜,畢竟,陳玄可沒有叫她也站上去,所以只有眼紅的份。

    這是一場盛宴,陳玄在這種時候,能記起的只有兄弟。玄龜血暢快的灑在身上,轉眼的功夫,王浩也成了血人,在冰冷的血液裡沐浴了半個時辰,改變逐漸完成,經過血的洗禮,體質得到加強是毋庸置疑的,玄龜血的妙用當然不至於此,至於還有什麼好處,有待胖子今後慢慢去發現。

    兩兄弟開始考慮撤退的方案,讓陳玄鬱悶的是,玄龜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這多少讓準備網開一面的陳玄有些鬱悶,哪有勝利者逃跑的道理。

    「它不跑,那就只有我們跑咯。」最終還是胖子先吐了口,反正他在這種事情上不在乎面子。

    陳玄豁達的一笑道:「兄弟御劍帶上卓仙子,我來墊後。」

    王浩也不反對,臨走前,他再次釋放出強光,因為之前有前車之鑒。他向陳玄發出了警告,卓月一早就傷了眼睛,倒沒有什麼關係,倒楣的是羅剎,在眩目的強光下。她立即燒傷了眼睛,不僅看不見東西,雙眼火辣辣的疼痛。

    好在撤退地過程有條不紊,她隨後被墊後的陳玄帶走,裂天之痕和大衍劍都遠比普通飛劍的速度快,本來就看不見東西,加上被地縛圖騰纏住,玄龜想追也有心無力,四人輕易擺脫了追蹤。

    為了避開玄龜靈敏的嗅覺,兄弟兩人御劍兜了個大圈。夜幕降臨的時候,最終繞回先前落腳地小鎮。

    小醫仙醫術精湛,治療眼睛的灼傷純粹是小菜一碟,利用隨身的草藥就地煉製出藥膏,薄薄的一層碧綠塗抹在眼簾上,清涼潤目。雖然暫時仍然看不見東西。卻不再有火辣辣的灼痛,最妙的是,藥膏的顏色非常奪目,就如同眼影一般,非但沒有破壞美感,反而平添出分嫵媚和妖艷。

    羅剎就算心中不爽,也不敢當場發作,可憐的女人,沒有個三五天的工夫。別想看見東西。

    想要瞪胖子一眼都做不到。

    陳玄才懶得管她們的感受,兄弟出了風頭,他比誰都要高興,托著王浩找了家酒館慶祝。這一回,他叫上了卓月還有羅剎。慶祝嗎,人少了沒有氣氛。

    酒館不大。但是五臟俱全,其實有酒便夠了,隨便獵頭野獸,一套桌椅,幾副碗筷,沒有條件地時候,荒郊野外還不是能喝。

    「嗯,為什麼血腥的氣味這麼膿。」小醫仙一如既往的坐在胖子身邊,眼睛不好用,鼻子卻沒壞掉,貌似這兄弟兩人泡過玄龜血以後就沒有洗過澡。

    「哈哈,卓仙子,可惜你沒有看見,我兄弟單挑玄龜,那可是血流成河,這味道,是玄龜血濺到身上。」陳玄無視兩個殘疾人士,抬起酒罈,兄弟兩人輕輕一碰,隨後都是猛灌了一大口。

    卓月撲哧一下樂了。「你們欺負我看不見是不是?還說什麼浴血,王浩的實力根本不敢靠近玄龜,就算是殺的血流成河,也是你的傑作。」

    陳玄欺負她看不見,咬牙切齒地用拳頭比了比她,然後說道:「我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這下連羅剎也被逗笑,儘管聽說過王浩和陳玄是異性兄弟,料想也就是個名份,玄門裡和以前地江湖差不多,都喜歡仗著名聲,說白了是喊給外人聽的,卻想不到兩人的關係鐵到這個地步,簡直比親兄弟還親。

    「你傻笑什麼?」陳玄以為羅剎敢譏笑他,惱火道。

    小醫仙挺身而出,針鋒相對道:「許你耍寶,就不許我們笑笑,這是什麼道理。別以為我看不見,就不知道你在搞小動作。」

    陳玄還不至於和女人一般見識,人家出生入死的陪她闖魔族,他還是領情的,在說了,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卓月畢竟是他兄弟的女人,而且是兄弟眾多的女人中,他最看好的一個,但是忍氣吞聲又不甘心,想了片刻才報復道:「弟妹果然是冰雪聰明,無愧於玄門博聞第一的雅號,今後我這個兄弟,就要麻煩你好生關照了。」

    此言一出,當場將卓月羞得俏臉微紅,輕輕啐了一聲,竟是沒有接上話來。她和王浩間地曖昧關係,明眼人早就有所察覺了,別說陳玄本來就有意撮合,

    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陳玄就一口咬定,卓月是個旺夫益子的女人。更何況兩人到了魔界以後,行事少了顧及,更加肆無忌憚了,儼然就是一對。

    「你就別幫我吹噓了,我都多少斤兩,她比誰都清楚。」王浩沮喪的解圍道。

    「嗯,咱們不和殘疾人一般見識,喝酒。」陳玄抬起罈子又是一氣狂灌,心中暗自揣測,卓月要是當真知道兄弟的斤兩,就應該清楚兄弟地天賦有多強,日後成為強者不說是指日可待,那也是能夠預期的事,放開修為地因素,單憑煉丹師的身份,也足夠配的上玄門第三的小醫仙。

    陳玄無論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兩個是天生的一對,至於卓月嗎,反正她成天和卓月姐妹相稱,當真成了姐妹豈不是更好。

    羅剎固然是聽的雲裡霧裡,卓月是何等的身份,怎麼可能看上王浩,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卓月的臉色不善,羞中含嗔道:「別在寒磣我了,你怎麼跑到破天的老窩去的,聽說你差點把破天護法掛掉,是不是真的?」

    「還不是這張破地圖,一定是標錯了位置,我是依照預定路線走的,誰知道怎麼撞上了破天。」果不其然,陳玄將錯誤歸結到地圖的上面。

    破天的巢穴圈了紅點,根本就不可能看錯,唯一的可能是陳玄走錯了方向,小醫仙本來想反駁兩句,話衝到口邊卻嚥了下去,因為,她不想錯過更有趣的事。

    原來,還沒等他發難,胖子先下手了,這兄弟兩個都是路癡,卻喜歡五十步笑百步,以前在路上的時候,他們經常為了辨認地圖上的方向爭論不休,此刻他們像往常一樣,搬出地圖比對起來,兩個喝了酒的路癡研究地圖,難道不是很好笑的事嗎?

    首先,王浩客觀的提出三種可能性。「現在有三種可能,第一種,卓月標注不對,第二種,你搞錯了,第三種,你們都沒有錯,破天主動帶齊高手到別的據點去堵截你,結果卻是自尋死路,是他錯了。」

    「一定是第三種,這老東西起初還挺橫的,呵呵。」事後回憶起來,陳玄也覺得是自己錯了,此刻不免有些心虛,索性選擇了第三種。

    王浩中途打斷道:「等會兒,根據外界傳聞的消息,破天是在老巢裡出事的,第三種可能性要排除掉,我個人比較傾向於第二種。」

    「為什麼一口咬定是我不對,卓仙子就不能出錯。」陳玄居然厚著臉皮推卸責任,倒是出乎眾人的預料。

    王浩歎息道:「這個還用說麼,我們都知道她是玄門博聞第一,何況她只是在上面標注路線,你看看,路線圖上連接了破天的據點麼,你居然闖過去,除非摸錯方向。」

    「說不定是地圖有問題。」陳玄撓了撓頭。

    「承認現實吧,你是個路癡。」王浩一錘定音。

    「當然不是,分明是這張地圖有問題。」兩兄弟剛才還好的不行,轉眼間爭得面紅耳赤,爭論中雖然聽不見火藥味,甚至是一邊飲酒,一邊爭論,可也是針鋒相對,寸步不讓。他們的羅剎不由看傻了眼,肯為了對方去死的兄弟,居然未看錯地圖這種小事爭論不休,未免太不合情理了,何況陳玄劍指破天的老巢,這是何等的霸氣,有什麼羞於承認的。

    卓月雖然眼睛受傷,卻能猜出她的心思,笑道:「別在意,陳玄是不肯承認是路癡,才用你的地圖說事的。你一定感覺十分奇怪,他們幹嗎為這種事爭吵,對不對?」

    羅剎輕輕嗯了一聲,像是生怕被陳玄聽見,此刻陳玄已經紅了眼!

    「就是因為是小事,他們才不承認,這種錯誤對修真者來說未免太低能了,就好比頂級的音樂家不認識曲譜一樣。」卓月的話不難理解,換成普通人還說得過去,畢竟,周易是修真者的必修課,就連沒受過正規培訓的胖子,也能說得頭頭是道,要是連方向都分不清,豈不是天大的笑話?更別說陳玄是以陣法獨步天下,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往後就不用出來混了。

    原因竟然是如此簡單,羅剎不禁啞然失笑,奸詐狡猾的胖子也好,殺人如麻的陳玄也罷,都有人性化的一面,相處得久了就能發現,他們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並沒有不同,也許還要搞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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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凝視

    這一次紫焰不是轉化成強光,而是貨真價實的釋放,地面的繼承在瞬間被蒸發掉,隨後開始乾裂,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猶如痛苦的呻吟。

    空氣因為高溫而變得扭曲,彷彿是一面劣質的鏡子,將景致拉扯的光怪陸離。全力的釋放,紫焰沒有太多的花哨,宛如流星襲向玄龜。

    哪怕是一頭成年的火龍,也不敢在玄龜面前放肆。玄龜起初退避紫焰,並不是畏懼高溫,憑王浩的能耐,還不至於威脅到它,它僅僅是感覺不那麼舒服而以。

    王者的尊嚴不容許退卻,玄龜非但沒有躲閃,反而迎上了紫焰,從它的口中噴出一團團朦朧的冰霧,和紫焰針鋒相對,並且在瞬間就爭得上風,冰霧突破紫焰的防線,如同浩瀚的洪流,毫無阻滯的襲向王浩。

    人即使再強,也不能靠蠻力挑戰異獸,王浩才不會笨到和他較力,隨即放棄進攻。

    王浩在御火的時候,裂天之痕沒有停過,始終保持著高速,王浩在這種速度下無法專心致志的御火,單純為了閃避怪蛇,實在用不上現在的速度。

    王浩正準備要求放慢速度,劍靈搶先開口道:「和玄龜交手要保持移動,速度慢了都不行,除非你打算領教他的必殺技。」

    「什麼必殺技?」王浩追問。

    「你是不是準備嘗試?我現在就停下來。」劍靈問道

    「還是免了,生命才是最可貴的。對了,你為什麼知道它有必殺技?」王浩強行壓制住好奇心,既然叫做必殺技,那就不是他能承受的。

    劍靈絮絮叨叨的說道:「反正我就是知道。還是不調你胃口了,它的殺招叫做凝視,你必須迅速地移動,被它的盯住超過一秒,你就完了。」

    「這叫什麼殺招。被它盯住就完了?」王浩一個分心,差點和怪蛇來一次親密的接觸。

    「小心點,被怪蛇纏住,你還是完蛋。」劍靈氣極敗壞的教訓,別看形成了對峙的局面,胖子看起來挺威風地。雙方的實力差的太遠,胖子就算竭盡全力也傷害不到玄龜,可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玄龜掛掉,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停頓了片刻。劍靈繼續說道:「玄龜目光聚焦獵物的時候,就能把獵物變成岩石。不管你的修為多高,都不能例外,何況你的修為本來也不高。」

    王浩眨眼間驚出一身冷汗。「那我不是隨時都可能變成石頭,媽的,為什麼你不早說?」

    「說了有什麼用?只能讓你分神。只要你保持高速移動。玄龜就來不及聚焦,而且,你可以用強光再閃它一次,怕什麼?準備好,它的眼睛快要睜開了。」劍靈對生死看的極淡,它本來就沒有生命,爭鬥嗎,就是用性命做賭注來玩地遊戲,要是沒有危險。那就不叫爭鬥,而叫做屠殺。

    「靠,這個還用你教。」這就叫心理作用,被劍靈提醒以後,王浩開始害怕玄龜的眼睛。就如同玄龜忌諱他的強光。

    玄龜睜開眼睛的時候,王浩沒來由的感覺身體有些僵硬。兼有頭皮發麻的症狀。當然,這並不影響他第一時間用出強光。

    玄龜徹底怒了,在上古凶獸地面前,出竅期修真者與螻蟻何異?它隨便打個噴嚏都能噴死,胖子卻用無恥地招數周旋,居然還敢接二連三的使用,豈能讓它不怒?何況王浩本來也沒有本事傷它,就像是爬上腳面的癩蛤蟆,不咬人噁心人。

    暴躁的奔走讓大地震顫不止,吼聲震天,冰霧凝聚成一片片冰雨,漫無目的的極速旋轉,撕裂所有的一切,包括與它合體的怪蛇也不能倖免。

    王浩也不好過,那吼叫聲彷彿能撕裂人的心臟,強大地壓迫下,他的臉漲成了豬肝顏色。

    「趁你病,要你命!」王浩兩眼血紅的將御火催動到六級,不管怎麼說,都要給玄龜一點顏色瞧瞧,劍靈感受到主人的戰意,欣喜若狂,連聲催促:「紫焰不管用,用混沌之火,掛掉它!」

    黑焰被拉伸成火柱,繞開冰霧的阻擋,如同一條巨大地鎖鏈般纏繞玄龜。

    「戰鬥吧!」將黑焰推升到極限以後,王浩放棄了對它的控制,這是他在大鵬長老處領悟到地縱獸,最大限度釋放黑焰威力的方法,就是喚醒混沌之火蟄伏的凶性。

    黑焰在放縱中像是獲得了生命,它不滿足纏繞住獵物,它在做的居然是吞噬,如墨的烈焰幾乎將玄龜包裹起來,到處都在燃燒。

    「這才是混沌之火的本性,不過它才是初露猙容,將性格中的暴虐表現出來,遠遠不到覺醒的地步,也許當它覺醒的時候,自己將有能力與玄龜一戰。」王浩的眼神變得迷離,心中滿是憧憬,那個時候,他將成為真正的強者。

    王浩對高手的虛榮並不在意,挑戰御火巔峰才是他的目標,他更想知道自己的本源之火的真容。

    是的,到了那個時候即使和玄龜也能一戰,但是決不是現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逃命,黑焰確實讓玄龜嘗到了苦頭,卻不能傷害到它,只能讓它更憤怒,至於黑焰的徹底覺醒,那是很久以後的事,遠水解不了近渴。

    正當王浩無計可施的時候,遠處閃現一點紫芒,那是大珩劍的光芒,原來是羅剎陪同陳玄趕來,兩人本來在小鎮上停留,感受到玄龜製造的震動,還有驚天的怒吼,才趕來一探究竟,想不到正好撞上兄弟。

    要說王浩雖然是煉丹師的身份,實力卻不敢恭維,陳玄不是嫌棄兄弟,但是每每想到此事,也是為兄弟暗暗心焦。畢竟,他希望兄弟早日躋身到高手的行列。

    陳玄理解的高手標準不是什麼元嬰期,而是頂尖的高手,擁有和他一樣地實力,從目前來看。王浩還差得很遠,但是有成長的潛質。

    一心指望兄弟成龍的他,見到王浩獨鬥玄龜這等凶獸,並且打得有章有法,絲毫不見狼狽,心底裡還不是喜出望外,比他自己擊殺玄龜還要開心。

    當然,他也看得出來,王浩到現在的地步,已經是驢技窮了。露出敗相是遲早的事。黑焰已經是王浩目前能釋放地極限,顯然,這種程度還不足以傷害到玄龜,只不過是讓玄龜感到不舒服,像玄龜這種凶獸,生命力遠遠比破壞力要強。

    陳玄是不會讓兄弟出醜的。不止如此。還要給兄弟臉上貼金,距離老遠就放聲大叫:「兄弟居然能獨鬥玄龜,好手段,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這音量絲毫不比玄龜的怒吼小,他是生怕羅剎和卓月聽不見,或者是沒有看出來。

    羅剎抱怨的揉揉耳朵,眾人中,她是距離陳玄最近的,受害最深。她何嘗看不出陳玄是給胖子臉上貼金,何嘗看不出陳玄第一時間衝過去,是為了幫助胖子解圍。

    不過,羅剎仍是對胖子的表現驚詫不已,玄龜乃是傳說中的頂級凶獸。魔尊甚至利用它作為屏障,應對七大護法的虎視眈眈。

    要對付這樣的凶獸。出動上千名高手也不過分,憑借一人之力就能周旋,這份能耐足以稱的上驚世駭俗了,而據她所知,胖子地境界還沒有突破出竅期。

    除了在速度上比王浩稍遜,無論膽識還是修為,陳玄都遠遠勝過胖子,當他衝向玄龜的時候,憑借的是實力,而不是簡單的冒險。

    高手就是高手,陳玄的攻擊沒有任何的取巧,目標直指玄龜最堅硬地龜甲。大衍劍在主人地手裡綻放異彩,釋放出驚天的一擊,衝擊波快速向外輻射,猶如核彈爆炸,除了小醫仙還能勉強留在遠處,王浩和羅剎都被彈出圈外,連龐大如山的玄龜,也倒退了兩步,不知道是被強大的力道逼退,還是吃痛時的反應。

    一條細小的裂痕出現在玄龜的甲殼上,儘管極為隱秘,還是被王浩等人捕捉到了。

    僅僅一招,陳玄就傷了玄龜,而且是用硬打硬的方式,強行攻破凶獸的防線,這份壯舉讓所有地人都目瞪口呆。

    最驚訝的人莫過於羅剎,在人界的時候,她不知道多少次聽聞過陳玄的強,在冰原一舉屠殺上千名魔族弟子,嗜殺成性,當他揮劍北上的時候,魔族大軍竟無人能擋。不過傳聞中,他是利用九大古陣地威力,眼下,她可是實實在在看到了陳玄的強,一個使用蠻力打傷凶獸地人,他的實力只能用變態來形容。難怪這個瘋子差一點就把破天護法給掛了,他擁有這個實力。

    王浩早就習慣了陳玄的作用,他幹出什麼來也不足為奇,王浩的目光停留在龜甲的裂縫上,閃爍著貪婪的光。

    「有機會,我們衝過去取鬼甲。」劍靈不失時機地慫恿。

    這一次打擊的力度極重,九頭怪蛇本來就有五頭睜不開眼睛,剩下的四頭被震的七葷八素,玄龜目前也看不見東西,此刻正是下手的良機。

    不過,王浩剛衝到一半,又以兩倍的速度退了回來,他看見陳玄又一次揮起大衍劍,顯然是準備再來一下。雖說衝擊破還傷不到他,被彈回來也夠丟人的,抵禦衝擊波靠的是修為,玩不得半點虛的,那恰恰是胖子的軟肋,在場的人裡,隨便哪個都比他的修為高。

    又是石破天驚的一擊,除了裂紋擴大延伸,更是有一個小塊脫離下來,高高的彈向空中,還沒等到落地,就被王浩凌空搶到,收入囊中,夢寐以求的玄龜甲居然就這麼到手,王浩心裡

    心中怎一個爽字能夠形容。

    本來,陳玄要挑戰玄龜決不輕鬆,甚至連勝算都沒有。但是王浩事先幫它搞定了玄龜的眼睛,這就另當別論了。要知道,玄龜固然有超強的防禦,最讓人頭疼的是攻守兼備,失去視力,就意味著失去攻擊的能力,何況玄龜的殺招死亡凝視,也是需要眼睛來發動的,玄門第一的人物,要是連一頭瞎了眼的凶獸都對付不來,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龜甲碎裂,對於玄龜而言談不上重創,卻是突破了它的防禦,那是它最為堅固的所在,敵人有能力擊碎龜甲,就代表用能力掛掉它。

    不過,玄龜依舊凶性不改,寧可戰死也不逃走,不失凶獸的本色。其實,這個時候它也很難逃走,有胖子在,它就別指望看見東西,陳玄也使出了地縛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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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震撼

    逃跑立即就會被玄龜察覺,事實上,移動腳步都會驚動玄龜,這麼近的距離,任何動物都能聽見不和諧的聲音,連人都能聽見奔跑的腳步聲。不逃,眼下正巧擋住人家的路呢!

    危險降臨的時候,兩人格外的默契,誰也沒有逃跑,為了絕對的契合,小醫仙將抉擇的權力交給了王浩。

    咚~巨向發出的同時,王浩開始在心底默念。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當數到十一的時候,又是咚的一聲巨響,玄龜的腳再次落地。時間緊迫,來不及第二次檢驗,王浩再次開始數數,同時,他小心的將卓月抱住,兩人臉貼著臉,胸貼著胸,能夠清楚的聽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同時還有玄龜的呼吸。

    懷裡,小醫仙的身軀柔若無骨,她是在盡力的配合王浩,心有靈犀的人不需要語言溝通,憑她的智慧早就看出王浩的打算。

    王浩是要利用下次玄龜踩地的聲音作掩護,在那咚的一聲裡完成所有的動作,這就要求兩人的動作協調一致,一點點的雜音都可能被玄龜察覺,

    所以,她不會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一切全憑胖子做主。

    數到十的時候,兩人以自由落體的狀態倒向水塘,入水的瞬間,巨響準時響起,這是一次天衣無縫的契合,毫無意外的瞞過了玄龜。

    經驗老道的戰士也知道一個竅門,藏在炮彈坑裡是最安全的,兩枚炮彈不可能打在同一個地方。玄龜行走時也是如此,落點僅限於四個腳掌,重合的機會微乎其微。即便玄龜有意去踩以前地腳印,以它龐大的身軀都很難做到,想來太古凶獸不會無聊到這個程度,這種可能性就不加以討論了。

    王浩選擇水塘還有個原因,他不僅不能被玄龜踩到。同時還不能被玄龜看見,要知道,蠻荒沼澤裡基本找不到高度超過一米的植物,而且他只有一秒鐘時間完成,除了水潭,再也找不到藏身之處。

    兩人都是臉部朝天漂浮在水面,,卻又不約而同地閉住呼吸。

    精油在水裡不知道會不會溶掉,即便沒不會被溶掉,如此近的距離也難保不被察覺。精油的作用僅僅是掩飾,在皮膚表面形成隔離,防止氣味由體液釋放出來,另外,濃厚地植物氣味也能掩蓋人的氣息,它不能真正的消除人的氣息。

    尤其是呼吸造成的氣息。並非通過皮膚釋放出來。精油對正常呼吸釋放的氣味效果大打折扣。兩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此刻沒辦法彌補,除了祈禱和閉住呼吸,他們什麼也不敢做。

    出現了!碩大的怪頭首先探了過來,凶悍,猙獰,兩人立刻聯想到這兩個詞彙。

    相比於頭部的尺寸,玄龜的眼睛非常小,猶如琥珀的黃色眸子。帶給人冰冷地感覺,這是一雙典型的冷血動物的眼睛,閃動著凶殘的光,從眼睛分佈的位置來看,這頭龐大的怪物是吃肉地。至少在以前它是吃肉地。

    食草動物因為要警惕天敵,視野越開闊越好。眼睛分佈的位置都比較遠,通常是在面部的兩側。而食肉動物需要追逐獵物,距離感才是至關重要的,要準確的判斷距離,僅僅用一隻眼睛是不夠的,只有兩隻眼睛的視線重合,才能準確判斷獵物的距離。

    從玄龜的嘴也能證實這一點,那簡直是為吞肉量身定做,外形酷似猛禽般地喙,黝黑的光澤,說明它有不亞於金屬的硬度,內裡整齊排列著鋸齒狀的犬齒,這種牙齒擅長撕裂獵物,卻不適合研磨食物,說的直白一些,這傢伙地牙齒不適合吃草。

    別奇怪胖子能觀察到這麼多細節,玄龜的頭擦水而過,假如他願意地話,伸出手就能觸摸的到。

    兩人在大飽眼福的時候,心驚肉跳也是難免的,應該慶幸,玄龜屬於食肉動物,它的視線主要集中在正前方,對鼻子下面的兩隻小螞蟻視而不見。慶幸它沒有食腐動物的靈敏嗅覺,不然的話,這麼近的距離,兩人鑽到水底也能被聞到。最後要慶幸的是,它正好不渴。

    好運就此結束,玄龜的頭部從地面拔起,轉瞬間從兩人的視野消失。

    「它是將頭部深到濃霧外面,呼吸新鮮的空氣。」王浩對此深信不疑,玄龜的整個身體都隱藏在濃霧裡,在視線所及的高度裡,最多看見它的腳丫子。

    十分遺憾

    ,王浩沒有看到玄龜的腳。玄龜的體寬絕對超過百米,也就是說處在它肚皮下面,距離他的腳至少有五十米,而沼澤裡的視線不足十米,能看到才怪。

    看不見的東西仍然能帶來震撼,有的時候,甚至比看到時更讓人驚訝。從玄龜的頭部出現,到它滿是脊刺的巨尾掃過地面,兩人足足等待了一刻鐘的時間,那種感覺就像待在水底,欣賞一艘航空母艦靜靜的從海面駛過,震撼的程度難以言表。

    危險並非消除,只有當腳步聲徹底停止下來的時候,才能確定玄龜歇息了,在那以前,任何的輕舉妄動都是愚蠢的。

    兩人一動不動地飄在水面,似乎在回味方纔的震撼,在他們的心裡,湧動著同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做意猶未盡。

    費盡心機,冒著天的風險,只是看到冰山一角,任何人都會不甘心。

    「我們還有機會。」小醫仙喃喃自語,對付好奇心最好的方法是第一時間毀滅,王浩卻錯誤的去滿足她,此刻是自食惡果。

    「什麼機會?」王浩閉著眼睛問道。

    小醫仙知道他存心推委,一針見血道:「就這麼匆匆的一瞥,你也不會甘心吧?」

    王浩有些意動,說道:「不甘心有什麼辦法?在沼澤,永遠看不到玄龜的全貌,就算它是趴在地下,身體也是藏在霧裡。」

    「這麼說你也想一窺玄龜的全貌,只是苦於無計可施。」卓月聽出他話語的鬆動,立刻精神起來。

    王浩立刻糾正道:「誰說我有這個想法,我說看不到玄龜的全貌,僅此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有風吹開濃霧就好了,或者把它引出沼澤。」卓月如今考慮的是怎樣才能做到,而不是能不能做到,更別說風險的因素。

    風當然有,風狸潛行時就是陣風,無懼玄龜的吐息毒素,一路跟隨著他們,這話是說給胖子聽的。

    「然後呢?吹開濃霧容易,接下來是面對玄龜的追殺。很明顯,我們在沼澤裡跑不過它,在外面也夠嗆。」胖子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小醫仙嘩啦一下躍出水面,落地的時候,身上已看不出濕過的痕跡。冰嵐水閣修煉水系法門,作為長老,小醫仙的控水的手段非同小可。

    一心想要欣賞凸點的胖子無精打采的撤回目光,在小醫仙極具技巧的引誘下再一次上了賊船,夜晚來臨的時候,他已經在主動的獻計獻策了。

    吹開迷霧不難,難得是脫身,另外,事情做到這個份上,激怒玄龜是必然的,這樣的話,王浩認為不該放棄龜甲,而且獲取龜甲要放在第一步。

    不一會,一個完整的計劃新鮮出爐。具體的步驟還是蠻複雜,先不多說了,重點十分明確,分身,分身,還是分身,最大限度的利用分身不死的特點,將玄龜引出沼澤。在計劃裡沒有使用風狸,是考慮到毒霧的因素,毒霧本來漂浮在三米以上的空間,對人的危害極小,但是被風一卷就不好說了。

    小醫仙的任務是最大限度保護胖子的真身,分身可以死十次,百次,真身卻一次都不能死,經過三天的準備,一切安排就緒,王浩放出分神,靜悄悄的飄向玄龜。

    正如先前所料,即便在玄龜沉睡的時候,也只能看到冰山的一角,三米的高度,無非能看到它的腹部的甲殼,縱使如此,玄龜的凶悍也可見一斑。

    在甲殼的邊緣,排列著鋒利的脊刺,彎彎的,如同死神的鐮刀,當玄龜全力奔跑的時候,完全不用分神攻擊,這些棘刺就是收割生命的利器,作為渺小的人類,還不夠資格享受這份待遇,大概的估計了一下,要被這些棘刺割到,至少要有五米的高度。即使在魔界,也很難找到身高達到五米的巨獸吧?

    或許在以前,這些棘刺確實很有用,可是經歷了漫長的歲月,玄龜長成龐然大物,這些棘刺的作用,僅僅剩下裝飾而已,像在訴說它往日的凶悍。

    極具諷刺意味的是。往日的利器,如今卻成為玄龜的缺陷。這恐怖的棘刺就是王浩下手的地方,鋒利就不可能厚重,在這些棘刺的邊緣,就是龜甲最單薄,最脆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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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失策

    被抓現行,再狡辯也是枉然,忘浩索性耍起賴皮,跑到小水潭洗澡,卓月就是再生氣,也不能追過去責難他。

    卓月不是小氣的人,等他洗完澡,氣也該消了,不行就多洗一會兒,反正修真者不怕冷,不用擔心受涼感冒,胖子不怕有人偷窺,他當真洗了很久。

    小醫仙的確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個傢伙每次喝多了,就賴在她的腿上睡覺,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她的底線,卓月不得的承認,她的防線一再為胖子開啟,有時候她甚至不敢去想,等以後回到魔族,如何處理兩人的關係。

    「喂,你洗夠了沒有?快出來!」小醫仙不耐煩的催促,沒聽過男人洗澡這麼磨蹭的。

    「這要看你消氣了沒有?」王浩愜意的靠在岩石上,幻想著卓月洗澡的情形,偷窺失敗,也就能幻想一下了。

    「你到底出不出來?」卓月快要瘋掉了。

    半個時辰以後,王浩終於從水潭裡鑽出來,倒是沒浪費時間,洗得白白淨淨,換了套清爽的衣服,說話也利索了不少。

    「你捨得出來啦?」小醫仙強壓怒火,放了胖子一馬,嗯,她是害怕逼急了胖子,再鑽到水潭裡就不好辦了。

    「能不出來麼,都脫皮子了。」王浩愁眉苦臉的回了一句。

    「你的解毒丹呢?」小醫仙立馬發現他說話時的不同。

    王浩輕輕撥弄脖子上的吊墜,炫耀道:「這玩意兒是魔尊的令牌,在沼澤裡,它比什麼法寶都管用,不但能防止毒素地侵襲。還能迷惑魔尊的爪牙。」

    「這東西的確有解毒的功效,可是你怎麼知道它是令牌。」小醫仙不用問也知道那是從死人身上淘來的,因此興致不高,看都不願多看。

    「這還不簡單,你仔細看阿。這不是刻了個令字麼。剛才就是它害我穿幫,那小子人倒使蠻機靈,下手也狠,一劍沒輕沒重地揮過來,差點破了小爺的相。」

    「別太大意,這東西不見得能矇混過關,除非魔尊的屬下彼此不認識,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想像的。」卓月大致看了眼就移開目光,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令牌。而是一個標誌,門派的弟子彼此都認識,所以他的作用非常有限,佩戴的目的十之八九是為了避免毒素的侵襲。

    王浩賣弄道:「這你就外行了,根據我的判斷,魔尊將兵馬都分給了兒子。他地寶貝兒子們勾心鬥角。手下也極少往來,彼此都不認識,至少,我們能冒充三公子的部下。」

    這麼看來,王浩剛才倒不是光顧著偷窺,還干了點正事。卓月本來也不準備舊事重提,兩人跳過偷窺的事,商談起對策來。

    出現爪牙,說明魔尊的基地就在不遠。依目前的情形來看。老狐狸確實有可能把基地建在蠻荒沼澤的邊際,即可以嚇退七大護法,又方便自己人出入,何況,沼澤地深處還有一頭玄龜。諒這老傢伙不敢往深處走。推算路程,此處距離小鎮不足兩百公里。完全可以先退出沼澤,等陳玄趕到再做打算。

    畢竟是陳玄為妻子報仇,這種事不適合代勞,再說,二人也沒把握對付魔尊。

    魔尊和七大護法地勢利不同,七大護法佔據廣闊的地域,人手再多也照顧不過來,大不了各個擊破。魔尊的人馬卻全部壓縮在一個基地,要找到仇家免不了一場惡戰。

    王浩雖然同意等待陳玄,卻有些不願退出沼澤,畢竟才摸進來第三天,什麼收穫都沒有,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小醫仙見他欲言又止,直截了當的詢問道:「你在打玄龜的主意?」

    「想想而已。」王浩用力的搖頭,似乎想將貪婪的念頭一併甩掉。玄龜,開什麼玩笑,碰到魔尊還能拚一拚,撞上玄龜可就死定了。

    「我也想見識傳說中的玄龜,是不是像古籍描述地那樣,是鬼蛇合體。它到底是龐然大物,還是和普通的烏龜差不多。」卓月對異獸懷有濃厚的興趣,在人界的時候,只要聽說哪裡有怪獸出沒,都是第一時間趕過去,找來找去也沒什麼收穫,反倒是王浩好運連連,叫她眼紅不已。此刻,明知道沼澤裡有一頭玄龜,叫她如何能甘心離去。

    看她兩眼放光的德行,就知道在動歪腦筋。胖子好言相勸道:「這要是換在別處,去看看也是不要緊,實在不行還能跑路。你也知道,這片沼澤不能御劍,要是被玄龜盯住,我們就徹底玩完了。不瞞你說,有種丹就需要玄龜甲做材料,七種材料裡我到手了兩種,就這樣都沒敢動凡心啊。如果你對玄龜感到好奇,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玄龜的確是龜蛇合體,而且是龐然大物,別以為它笨重,全力奔跑地玄龜能追趕飛劍,堅硬的龜甲能夠抵禦攻擊,除非是神器級別的法寶,別想傷到他分毫。蛇的部分主導進攻,它的進攻異常犀利,還能噴毒,迎上它噴出來的毒素,有解毒丹也無濟於事。」

    王浩的本意是言明利害,讓卓月知難而退。無奈,他越是將玄龜說的可怕,越是能激起卓月的好奇,儘管怎麼看都缺少勝算,不過卓月畢竟是高手,無論在什麼狀況下,她都不會失去自信,而王浩的修為雖差,卻是對付異獸的高手,最關鍵的是,王浩也沒有見過玄龜,他的描述來自於丹王,內心裡對玄龜的興趣不亞於卓月。

    「御劍不是開飛機,三米的高度足夠了,真正的障礙是巨木,高速御劍很難繞過它們。

    不過,我相信你能做到。在這片蠻荒沼澤裡。你是唯一能御劍的人,這麼好的優勢,不用多浪費?」小醫仙審時度勢,做出正確地評估,確實。如果王浩獨來獨往,御劍不成問題的,不止如此,他的表演一定十分精彩。

    王浩不得不提醒她,自己御劍的確不成問題,帶上她就不敢保證。

    「帶上我幹什麼?你御劍引開玄龜,我有辦法脫身。」原來卓月早有打算,光憑胖子的御劍術就能和玄龜周旋很久。王浩御劍地速度是不容置疑的,唯一的風險來自於玄龜的毒霧,令牌加上解毒丹勉強能應付了。另外王浩還有分身。使用障眼法,脫身不成問題,她不是讓同伴去送死,而是量力而為。

    「引開玄龜~你還真瞧的起我!要是引開了玄龜,還用想辦法脫身?」王浩喃喃自語,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你不是一直想保護我麼。我的身家性命。全部都交給你,別叫我失望。」卓月半真半假的笑道,這可不是什麼玩笑,玄龜出現的時候,她沒有任何優勢,她的確是將性命當作賭注,押在王浩的身上,這份信任足以讓很多仰慕者赴湯蹈火。「我就這麼值得信任?那你到底是信任我地能力還是人品?」王浩苦笑,問出一個傻到不能再傻的問題。

    對此。卓月給出的答案是:她信任自己的判斷。毫無疑問,她的判斷把胖子的因素也考慮在內。

    凡事有利便有弊,濃霧阻礙視線地同時,也成為絕佳地掩護,在霧氣瀰漫的沼澤。相隔十米就什麼都看不見,這無疑是獵殺者的噩夢。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裡,魔尊就算發現有人潛入沼澤,也懶得派人來追,最大的可能是任其自生自滅。

    所以,王浩不擔心魔尊的人追來,清晨時分候趕路,到了夜裡,升起篝火打發時間,轉眼間時間過去了半月。

    兩人不知道深入到沼澤多少,也許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是毫無疑問,他們距離玄龜越來越近,平靜的水面上,時常無故的泛起的波瀾,也許是巨獸行走時地震動,也是是吐息間的風吹動水面,誰知道呢,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人不寒而慄。

    終於有一天,卓月阻止了王浩御火。由於不知道玄龜的具體位置,這種做法十分危險。生和死往往在一念之間,假如是兩人先察覺玄龜,說不定能從遠處看看,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反之,如果是玄龜先察覺到他們,決不會是藏在遠處看看,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的。

    王浩並非不知曉其中的利害,分歧在於,他子認為玄龜仍在很遠地地方,理由十分簡單,野獸習慣在固定的區域活動,小到兔子,大到老虎,獅子,無一例外,越是凶悍地異獸,佔據的領域越大。

    老道的獵人如果第一次放走獵物,都知道下次仍可在同樣的區域守到那頭獵物。

    像玄龜這種龐然大物經過的地方,一定時滿目的狼藉。兩人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巨獸踐踏的痕跡,說明還沒有到玄龜活動的區域。

    好男不和女鬥,王浩沒有過多的爭辯,不升火就不升火罷,修真者不用升火取暖,胖子習慣升火是為了晚上烤東西吃,蠻荒沼澤裡沒有能烤的東西。

    夜色透不進沼澤的濃霧,夜晚來臨時漆黑一片。

    「為什麼不說話?」卓月也不太習慣黑暗,但是仍然堅持不准升火。

    「我以為你在修煉,沒敢吵你。」其實胖子在閉目養神。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做不成,還真像我以前閉關修煉的時候。說說話罷,你說有一種丹,需要玄龜甲才能煉製,那是種什麼丹?」

    「那是種渡劫專用的丹,不論遇到什麼劫難,只要靈魂不滅,都能用它重塑肉身,功能和星辰沙差不多。」對於得不到的東西,王浩沒有多大興趣,輕描淡寫的代過。作為行家,小醫仙卻立刻聽出此丹的寶貴之處。一個是代替品,一個是貨真價實的重塑肉身,兩者本質上有天壤之別,完全沒有可比性。這種丹在仙人眼裡也是無上至寶。法寶可以擁有百件,千件。命卻只有一條,最珍貴的永遠是生命。

    除非是遭遇魂煉之法,人的靈魂很難破滅,肉身就是修真者的命,不過。當她得知煉丹需要地材料,也是發出一聲歎息,和王浩不同的是,她不是選擇放棄。

    聽起來確實很有難度,不過萬事都講個緣,總共需要七件材料,王浩目前擁有兩件,第三件就在這蠻荒沼澤裡,說不定王浩和這種丹有緣,緣不就是天意嗎。連老天都肯幫忙,還有什麼發愁的?

    「別告訴我,你想從玄龜身上掰下一塊殼來?」儘管什麼都看不見,王浩仍然將眼珠子瞪得溜圓,這個女人真的是小醫仙?為什麼越來越像虎妞?就算不幸和玄龜遭遇也不是最壞的情況。異獸發現侵入領域地不速之客,通常的做法是驅趕。逃出它的領域就萬事大吉。

    不過。要是掰下玄龜的甲,後果就很難講了,這種愚行無疑將徹底激怒太古凶獸,即使追到天涯海角,玄龜也不放過肇事者。

    我們的目的是摸過

    去長長見識,我可不想惹毛凶獸,要麼你放棄這個念頭,要麼我現在就原路返回。」王浩鄭重其事的發出警告。

    「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小醫仙的話語從黑暗中傳來。

    事實證明,王浩的判斷是正確的,兩人繼續摸索了數周,連玄龜地影子都沒有見到。

    「我們不妨留意找找,說不定撿到玄龜的甲片。」也許是覺得趕路枯燥。卓月意外的開起了玩笑。

    「虧你想的出來,呵呵!」王浩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不知道是否出於巧合。王浩從煉丹生涯中總結出一個非常直觀的結論,材料和珍惜程度和丹的品級絕大多數時候是成正比。煉製地丹越寶貴,需要地材料上手難度就越大。

    以渡劫丹的材料為例,首先是麒麟血,表面上看,麒麟血比麒麟角的上手難度低,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兩者幾乎沒有差別,麒麟屬火,是古代的瑞獸之一,但是性情暴躁,沒有麒麟能容忍你放它的血,要得到麒麟血,唯一的途徑是先掛掉它。當你掛掉一頭麒麟以後,放血和取角還有分別麼?

    鳳羽,火鳳在平日是看不見羽毛,只能看見一團飄動的火,當然,它更不會隨著季節掉毛。除非是火鳳掛掉以後才能顯現出本相,那個時候,你才能欣賞到它那美麗的彩羽,想得到它的羽毛,先掛掉它再說。

    回到正題,玄龜甲,姑且不說玄龜地暴戾不弱於麒麟,哪怕是面對一頭掛掉的玄龜,王浩一時半會也想不到辦法,從它身上硬敲下一塊殼來。

    大地猛然振顫了一下,緊接著,響起有節奏的巨響。

    咚~~~咚~~~咚,毫無疑問,那時玄龜的腳步聲,由於距離很遠,分不出是由遠及近,還是由近及遠,不過從腳步的間隔來,和產生地震動來判斷,玄龜的身軀應該像一座小山。

    兩人如同雕像般愣住,不是被突如其來地相遇嚇傻,而是感受到一種震撼,他們在享受那種震動,如同有人喜歡追逐龍卷生,欣賞龍捲風的破壞能力,這正是探險者追求的樂趣所在。

    腳步聲告一段落的時候,兩人才噓了口氣,無聲的笑了出來。

    「別擔心,它離我們很遠。」王浩說話時不由自主的壓低了聲音。

    「它停下來了,也許在睡覺,我們正好摸過去。」卓月也盡量壓低聲音,雖然明知道隔了很遠,異獸的聽覺遠遠強於人類,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瘋啦?我們先找到玄龜的活動區域。找個合適的地方藏好,等它自動送上門來。」在惡臭撲鼻的沼澤裡跋涉了一個來月,終於見到了正主,王浩也湧起一陣莫名的興奮,對凶獸的忌憚立刻拋到了九霄雲外,此刻也是急於一窺玄龜的真面目。

    興奮歸興奮,王浩還沒到瘋狂的地步。要近距離觀察玄龜,不得不面對兩個難題。首先,異獸的聽覺十分靈敏,主動接近肯定被它察覺,正確的方法是守株待兔。第二個難題是玄龜的嗅覺也很敏銳,小醫仙就地取材,利用沼澤裡的植物煉出精油,塗抹在身上掩飾人的氣息。

    做好一切準備,王浩尋找玄龜的痕跡,以便選擇觀察的地點,根據經驗所得,玄龜每次行進的路線都差不多,在它曾經走過的地方設伏,無疑是明智之舉。

    玄龜似乎很喜歡睡覺,自上次以來,腳步聲再沒響起過。王浩爭分奪秒的在附近搜索,鬱悶的是,他並沒有找到玄龜爬行留下的痕跡。從有限的視野裡能夠看到,四處的草木沒有被破壞過。

    「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卓月小聲做出提醒。

    「不可能,玄龜就在附近,我是繞圈走的。」王浩據理力爭,捍衛著作為異獸專家的權威。

    「別忘了你是路癡。」雖然是出於好意的提醒,卻差點讓胖子跳起來。

    「省省吧。我在樹林裡從來不會迷路。」要不是玄龜就在附近,王浩一定會當場發作,路癡的人從來不肯承認現實,神經病人也是如此。

    小醫仙無意惹毛胖子,轉移話題道:「奇怪,這附近的水潭好像特別多。」

    剛進來的時候,為了找一處清澈的水灘,兩人足足跋涉了五個小時,可是現在,走不出幾分鐘就能看見一處水潭。

    水潭!王浩陡然感覺脊樑骨一陣冰冷。

    「如果低估玄龜的體形會怎麼樣?」

    卓月一邊分析一邊說道:「沼澤裡沒有超過兩米的植物,要是玄龜的腳夠長,行走時就不會破壞周圍的植物,只有它的腳在地面留下大坑,沼澤多雨又缺少日照,幾場雨下來就能形成一個水塘。」

    「該死的霧!」王浩氣急敗壞的罵道,如果視線稍微好一點的話,早就能發現這是巨獸的腳印,後知後覺通常都是丟臉的結局,失誤付出的代價不止是面子,玄龜隨時都有可能醒來,它就在不遠的地方,而兩人此刻就站在它的必經之路上。

    王浩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久違的腳步再次響起,比上次更加沉重,彷彿是地動山搖一般。

    這一回兩人聽得真切,腳步聲由遠及近,正在迫近他們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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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隔山有眼

    要說這素苔並不算滑,相反,還有種澀澀的感覺,彷彿磨砂的一般,正因如此,王浩才敢於上躥下跳,他的失誤在於高估了青苔的強度,另外,素苔對巨木的附著,也遠遠不如他想像的那麼穩固,當鞋面和素苔不止是壓迫,還伴有橫向摩擦的時候,青苔從巨木上脫落也就順理成章。

    不管怎麼說,王浩從巨大的樹幹上掉了下來,失去重心的身體嚴重傾斜,饒是他的御劍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也無法在不足零點五米的高度喚出飛劍,所以,他毫無懸念的摔入了泥潭。

    「啪!」泥花飛濺,這種高度摔在爛泥裡,疼當然是不疼,臉卻丟到家了,淤泥還散放出刺鼻的惡臭,胖子幾乎當場嘔吐出來。

    突發的變故讓小醫仙目瞪口呆,半晌才醒悟過來,如夢初醒的她當場笑出聲來,卻沒有半點援手的意思。

    原本這也沒有什麼,胖子畢竟是出醜而已,沒有實質性的危險,要她跳進爛泥裡表示同情,舒緩遇難者受傷的心,這未免太牽強了,再說這也不是什麼意外,死胖子走路都不老實,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摔下去純粹是自找的。

    王浩可不是這麼想,如今他落了難,同伴見死不救便是不仁,不肯和兄弟同甘共苦,此為不義。

    惱火中,王浩靈機一動,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左右也是濕了身,說什麼也要拉個墊背的。所以他不急於從爛泥逃出來,反而是用力彎曲雙腿。造成陷入泥潭地假象,同時,驚慌失措的呼救。

    「救命!腿陷住了。」

    誠然,修真者除非施展御劍術。陷入泥潭也是無計可施,不過胖子的把戲未免太拙劣。姑且不說他的演技勉強能打個及格。但是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樣地人,單挑問劍都不曾驚慌失措,一個小小的泥潭而以,何至於把救命都喊了出來。即便陷入泥潭,以他的體積來說要沉下去還有段時間,足夠小醫仙將他拉出來,還有,這下沉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就是這麼個拙劣的把戲。居然活生生騙過卓月,身處險地開不得玩笑,相信。大不了被胖子捉弄一次,不信,也許錯失救人的良機。卓月不假思索的拉住胖子。

    「好重!」

    兩人的手才拉到一起,卓月立即察覺不對,不說別的。光是這力道就能明白胖子在使壞,這哪是要脫身,分明是托她下水。不將自己拖下爛泥誓不罷休!

    站在爛泥裡的胖子顯然比立在枝幹上的卓月省力,何況單純從體力和重量地角度來講,王浩的優勢不言自明。因此,卓月最終落入爛泥基本上沒什麼懸念。

    不過她靈巧的踩到胖子地肩膀上,衣服上並沒有濺到多少泥,饒是如此也夠丟臉的了,出道以來,卓月還從未如此狼狽過。

    王浩才不理什麼憐香惜玉,豁出去這樣臉。敢把仙子托下水,嗯,好像是泥。在卓月近乎於求饒的目光下,他狠心的撤掉肩膀,兩人頃刻間都成了泥人。

    「你滿意啦?」卓月又好氣,又好笑,王浩可是第一個敢於陰她的男人,可惡地是,居然還讓他給陰到了。

    「嗯,兄弟伙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王浩厚顏無恥的狡辯,心裡面樂開了花。

    「誰和你是兄弟?陳玄才是你兄弟,你和他有難同當去!」卓月負氣抓起團爛泥扔到胖子胸口,就聽啪的一下,胖子倒是無所謂,早就成了泥人,可憐她地臉上又沾上幾點污漬,這瀾泥比胖子還不懂得憐香惜玉阿。

    心底裡,王浩對卓月充滿了感激,人家沒義務陪他闖魔界,也沒理由陪他出生入死,但是卓月卻這麼做了,這份情意就像是窗戶紙,連陳玄也察覺出異樣。

    別看王浩一路殺的興起,卻在巴望離開魔界,在殺下去,仙子都快成了屠夫,小醫仙不應該和殺戮,血腥聯繫在一起,他應該遠離這些污穢的東西。

    王浩低頭看了眼胸前綻放的泥花,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猛然撲向獵物。「,爺和你玉石俱焚。」

    「你敢!」小醫仙又驚又火,一邊出言警告,一邊逃跑,其實他很清楚,這死胖子認準了自己拿他沒有辦法,沒什麼不敢做的。

    「不敢才怪。」落入泥沼以後,王浩反而比卓月靈巧了許多,一方面是由於他身大力不虧,另外他全身都被爛泥濕透了,不怕再摔一次,更別說飛泥濺到身上,毫無顧忌的猛追當然快,了。還還是那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苦了卓月,想她堂堂地小醫仙,何時如此的狼狽過。遠遠看去,王浩就像水潭裡猙獰的鱷魚,小醫仙則是落入泥潭的天鵝。

    兩人也不知道在泥潭裡撲騰了多久,不知不覺追到了岸上,雙腳踏上草地的一瞬,情形立即發生逆轉,小醫仙面色一寒,猛地轉過頭來,再次喝道:「你敢。」

    胖子這回是真不敢了,在岸上,他就是竭盡全力也別想沾到小醫仙半點片衣裳,要是真惹惱了小醫仙,可有他苦頭吃了。

    王浩見好就收,乖乖的停止追逐。

    「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胡鬧?蠻荒沼澤凶險非常,除了毒霧,玄龜,還不知道有什麼怪獸,放鬆警惕,萬一被人偷襲怎麼辦?」小醫縣嚴厲的責備胖子,不過是說他不該胡鬧,卻沒有追究他的無禮,這是不是說明,卓月不介意這種程度的胡鬧,只是認為胡鬧的不是時候,王浩滿腦口的淫穢思想,對她的教誨半句都沒聽進去。

    「放心,我敢打賭。蠻荒沼澤除了玄龜,不可能有別地異獸,但凡強悍的凶獸都是獨來獨往,不會與別的異獸為伍。這片沼澤是玄龜的領域,它不容許別地異獸逗留。當然,如果有更凶的異獸造訪另當別論,不過它很可能是趕走玄龜,蠻荒沼澤易主。「王浩對凶獸的習性再熟悉不過,同樣,他也知道比玄龜還凶的凶獸,當真是難找。

    「那也要提防魔族的人。還愣著幹什麼,找個地方洗洗,這身爛泥臭死了。」也難怪卓月生氣。這麼個玩法,連菩薩都會發火,出於安全考慮。防止某人亂來,她堅持讓胖子走在前面。

    瘋狂是要付出代價的,王浩自知理虧,本領也和卓月相差甚遠,只有垂頭喪氣的照做。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前面,眼下的任務的尋找水源。誰叫他胡鬧來著。

    傍晚地時候,濃霧泛起一層薄薄的金色光暈。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道小溪浮現在兩人面前,因為是活水,沒有沾染到污泥,溪水清可見底,連一尾小魚都找不到。

    天可憐見,這種小溪通常只會出現在高處,在低窪的沼澤裡找到一座小山。難度不亞於在網絡遊戲裡找到非恐龍女性玩家。

    無論如何,卓月地臉色好看一些,嗯,任何一個女人,在滿身貼滿臭氣熏天的腐泥時候,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不知道沐浴中的小醫仙該是怎樣的一番春光旖旎,剛剛得到個好臉色的胖子又開始想入非非了。

    「我先洗,你幫你看好周圍。」女人地天性讓卓月格外謹慎,事實上,如果不是王浩任性的亂來,她壓根就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沐浴。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王浩怒目而立,威武的神態儼然就是門神,能不能辟邪不好說,嚇人是一定地了。

    「到山後面守著去。」這種地方出現人跡的可能絕不比買彩票高,唯一的風險來自於王浩,小醫仙縱使不排斥他,但是還沒親密到洗澡秀給他看得地步。

    王浩頓時愁眉苦臉,心灰意冷的嗯了一聲,耷拉個腦袋繞向山後。

    這小山也是山阿,任憑王浩有天大的本領,也玩不出隔山有眼的好戲,而且他也不敢悄悄靠近,沼澤裡的視線勉強能到十米,以卓月的本領,最保守的估計,兩百米以內肯定能把他揪出來。

    不過,要是算直線地話,從王浩的所在到那片小水潭,似乎也就是二三十米,夜晚的時候濃霧似乎淡了不少,也許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什麼也說不定。

    有道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碰南牆不回頭,王浩深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隔山有眼並不是沒可能。

    應該慶幸,王浩有讀書看報的好習慣,經過一番搜腸刮肚,他記起在一片文章裡看到過,光線在特殊環境下能夠折射,也就是說,視線也能繞過小山,看到沐浴中的卓月。

    溫差的形成條件不就是要一冷一熱嗎,有什麼比冰火更冷,有什麼比紫焰還熱。

    首先,王浩小心奕奕的放出了冰焰,白茫茫的霧氣灑向地面,沒有發出一點點地生息。

    「噼啪。」草葉凍裂的聲響嚇了胖子一跳,拍了拍胸口隨即暗笑自己膽小,要不怎麼說做賊心虛,這麼遠的距離,聲音能傳過去才怪,即便傳過去,也被流水聲掩蓋了。

    繼續釋放冰焰,直到王浩認為足夠的地步,然後他毅然喚出了紫焰。不知不覺地,王浩開始操練起大鵬長老的御火方式,由於使用的是紫焰,沒有遇到太多麻煩,火焰隨心而動,收放自如。

    漸漸的,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猶如水面的波紋一般,隨著溫差的加劇不斷變換畫面,直覺上,王浩認為距離佳人沐浴的水潭越來越近,他似乎聽見了水珠飛濺的響聲,眼前展現出旖旎的畫面。

    極寒和極熱交織出奇異的景觀,而奇跡的締造者,也就是王浩,由於精神力高度集中,情不自禁的張開了雙臂,宛如神的存在,雙目圓睜。似乎要欣賞由他一手創造的奇景,還是十分迫切地說。

    「你在幹什麼?瘋了嗎?」由於胖子全神貫注,渾然不覺一個傢伙摸到了近處,很幸運地。那個笨蛋將他當成了自己人,也就是魔尊地部下。

    魔尊麾下人馬眾多,又分屬於七個兒子管理,雖然同屬於一個陣營,彼此不認識的情況司空見慣,正是這個漏洞讓胖子逃過一劫,要是對方一上來就偷襲,胖子非倒大霉不可。

    王浩暗叫了一聲慚愧,慢悠悠的轉過頭來,原來是個剛到出竅期的菜鳥。是地,在胖子看來,和他修為相當的修真者統統是菜鳥。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都沒有實戰經驗,一路悶著腦袋修煉過來。

    「沒幹什麼,出來轉轉。」居然被一個菜鳥壞了好事,胖子的眼中閃現殺機。

    「你這個蠢貨!一定是三公子帶回來的人!哼!沼澤裡不准使用法力!」對方趾高氣揚的叫囂,全然沒將胖子放在眼裡。魔尊屬下等級森嚴,身份高低卻不是完全由修為決定,基本上。哪個兒子比較得勢,那個陣營的人說話聲音就要大些,主子得寵,奴才自然跟著為風,這個不難理解。

    三公子倒是熟人,這傢伙千辛萬苦的回到老爸身邊,貌似不怎麼得勢呀,還不如在人界獨自稱王呢。事實上,三公子的日子的確不好過。他帶回來地部下就更難過,寄身在魔尊的陣營裡,簡直像後媽生的孩子,處境異常窘迫。

    三公子從來就不得父親地寵愛,不然的話何至於被留在人界?更別說在人界逗留了千年,哪比的上兄弟們終日承歡父親膝下,要不是在人界帶回來一支親衛軍,他非得被如狼似虎得兄弟們生吞活剝掉不可。

    至於他帶回來的人馬,更加不可能得到器重,今後要是發生戰事,這些人就是第一批派去送死的炮灰。

    沼澤裡不能使用法力,想來是和玄龜有關,如此看來,魔尊一定是知道玄龜底細地,不然怎麼敢貿然的駐紮進來了。王浩無意和他糾纏,只想盡快解決麻煩,一窺小醫仙的春光,所以,速戰速決!最快地方法當然是偷襲。

    「為什麼不能使用法力呢?」王浩明知故問,說話的同時靠了上去。

    這一次王浩失算了,魔界的環境和人界完全不同,尤其是魔尊的屬下,從入門的那一天起就接受嚴格的訓練,處於亂世,警覺性更是出奇的高。對方看到王浩說話吐字不清的時候就生疑了,外人摸進沼澤,最大的障礙便是毒霧,而克制毒霧常見地方法是將藥物含在口中。

    當王浩轉過頭來,對方更是看見他胸前沒有掛令牌,令牌是每個魔尊部下都必需佩戴,絕不可能忘記,因為那不僅是身份的象徵,還是克制毒霧的法寶,有了這兩條,足以證明胖子是個奸細。

    所以,當王浩還想再靠近時,對方先下手為強了,呼,飛劍夾雜著風聲呼嘯而至。

    在沼澤,修真者無法御劍飛行,也不能使用法寶,飛劍的作用也發生了改變,不再是代步的工具,反倒成為殺敵的利器。

    魔尊的部下,人人都練就一手漂亮的劍術,這傢伙劍術不弱,加上近距離發難,王浩想要躲閃都來不及了。

    王浩當然不可能被菜鳥傷到,不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感覺窩囊罷了,抬起手臂的時候,一道幽藍的冰盾已然成形,尺寸格外的誇張,居然和他手臂等高,而且遠比平日的厚重。

    選擇這種形態,王浩不僅要將冰盾作為防守的工具,還要用它來傷敵,盾沒有鋒利的刃,威力來自於衝擊的強度。

    冰盾的面積足以擋住對方的任何攻擊,而王浩也不僅僅是格擋,而是掄圓了膀子,劈頭蓋臉的砸過去。

    「叮噹……彭」三尺長,二指寬的飛劍,撞上冰盾的時候,毫無懸念的被磕飛,猶如竹片蕩向遠處。

    對方不僅是飛劍脫手,身體也被砸得後仰,口中同時噴出血箭,近戰時,這種失衡的狀態就意味著喪命。王浩是不會給任何人留面子的,更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冰盾此刻又被放橫平掃,藍汪汪的側面宛如利斧的鋒芒,揮舞間掀起一片血肉橫飛。

    「盡東西還挺機靈的。」王浩罵罵咧咧的收起冰盾,摘下此人的令牌,便急匆匆地趕回去辦正事了。

    這種小角色身上不會有什麼好東西,可惡的是,被他這麼一耽擱,時間就變得緊迫了,王浩只能寄望於小醫仙多洗一會兒。

    有了起初的經驗,冰焰,紫焰一氣呵成,兩股氣流遭遇的時候,奇景再次浮現,王浩來不及細細體會,便開始調整角度。

    要產生光線折射的現象並不困難,要折射的恰到好處就困難了,這就像調節收音機的頻率,經過一番折騰,王浩的手法才逐漸成熟。

    快了!,一波清澈見底的流水浮現在眼前,清晰程度遠遠超出王浩的預料,要說還有什麼不美,景像是倒過來的,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實在不行就倒立來看。

    此刻的王浩又恢復到神的存在,不僅兩顆眼珠子瞪的老大,臉上還掛著匪夷所思的笑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是創世後的喜悅呢。

    「好玩麼?」小醫仙突然從濃霧裡走出來,不長的時間裡,她已經沐浴完畢,宛若出水芙蓉的清麗,不過那天籟的嗓音,卻讓胖子打起一陣膽戰心驚,差一點便驚叫出聲。

    「什麼意思?」王浩打定主意,說什麼也不能承認,匆忙收掉兩股火焰,奈何氣流仍在,影像卻不是說小時就能消失的。

    「那麼,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小醫仙明知道他是裝傻,卻不動怒,一點一點的拆穿胖子才有樂趣,貌似看胖子裝傻也很有趣。

    「剛才有個小子想偷窺你,被我掛掉了。」王浩猛然想起有個倒霉的傢伙正好可以用來邀功,功過相抵總可以吧?

    這分明就是拿人頂罪,看他咬牙切齒的神情,卓月真擔心他會衝上去鞭厚,阻止道:「和這個人沒有關係,那片景像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很眼熟的樣子,好像是前面的小溪。」十分湊巧,此刻的景象居然正好聚焦到卓月沐浴的水潭。

    「哦,這個我不清楚啊,我正在放哨,突然眼前景象就變了,你說,這會不會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王浩懲紅了老臉,開始鬼話連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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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何苦

    保險起見,王浩臨時在小鎮上購買了大批食物,主要以肉食為主,並且格外留意,凡是沼澤出品的一律不要。

    小醫仙看在眼裡暗暗好笑,很難想像,一個無需依靠食物維生的修真者,願意在美食方面花費偌大的功夫,挑剔的程度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羅剎的本意是在小鎮上等待陳玄前來會合,根據她的判斷,王浩一時半刻想不出破解毒霧的方法。

    見獵心喜的王浩哪肯傻等?雖然不敢找上玄龜,沼澤裡還有別的異獸,一望無際的蠻荒沼澤。不知道孕育了多少奇異的生命,光是想想都讓人莫名的心跳。

    「那毒霧呢,毒霧要怎麼辦?」羅剎傻傻的問道。

    「毒霧不是什麼屏障。」暫時放棄了對美食的幻想,新煉的解毒丹正好派上用場,胖子和羅剎一人一顆,而小醫仙原本就有一顆,三人剛好夠用。

    分配妥當,王浩將自己的一顆像像拋糖豆一樣扔進口中,率先走向毒霧,畢竟丹是他的,理當由他來實驗解毒丹是否有效。

    剛走出兩步,便聽見身後傳來「咕咚」的一聲,心肌不由一陣抽搐,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用含糊的發音問道:「誰把解毒丹吞下去了?」

    兩個女人同時一怔,小醫仙用手掌托起解毒丹,博聞天下第一的她做不出那種弱智的事。不是她,那就只剩下羅剎。

    「我看見你們都把解毒丹放到嘴裡了。」羅剎的發音清晰甜美,字正腔圓,不過這個時候保持甜美地聲音並不能得來表揚。

    「好吃麼?」王浩不失時機的挖苦道。

    羅剎滿腹怒火。別過頭去。

    王浩吐出鴿卵大小的解毒丹,一本正經的教訓道:「白癡,放到口中不等於嚥下去,解毒丹不是用來吃地。含在嘴裡,才能化解毒霧裡的毒素,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哪有這麼笨的人。」

    羅剎頂撞道:「這又不能怪我,誰知道你的藥物用法古怪,你該先提醒我。」

    「這個是常識來的,還用提醒?刷牙的水不見你嚥下去。」王浩損人的功夫要是自認第二,玄門裡就沒有人敢妄稱第一。

    羅剎儘管不想和胖子說話,無奈東西吞到她肚子理,也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考慮了片刻。還是吞吞吐吐的問了出來:「那個,嚥下解毒丹有沒有危害?還有,我們只有三顆解毒丹。現在缺了一顆,明天怎麼上路?」

    王浩想了想才說道:「危害倒是沒有,解毒丹就像個玻璃球,進入人體不被吸收,吞下去的時候什麼樣。出來地時候仍然是什麼樣,如果你不是便秘的話,等到明天。我們明天就能上路。」

    出來,自然是說排泄出來,這個到不用擔心,修真者連食物都很少用,怎麼可能患上便秘?問題的關鍵是,解毒丹排泄出來以後,還是要放到口中地,羅剎焉能幹出那麼噁心的事,當即表示抗議。她甚至認為胖子故意不作出提醒,就是想要讓她出醜。

    王浩幸災樂禍的安慰道:「大家都是江湖兒女,誰計較這無聊的事?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不行!」羅剎義正言辭地拒絕。

    小醫仙也認為這種方式太過分,幫忙道:「別聽他亂說,不止解毒丹才能化解毒霧,百草丸也可以,我這裡有很多,你守在外面,等陳玄到了,在和他一起進來,他知道怎麼找到我們。」

    言畢,將兩顆草綠色的藥丸塞到羅剎手中,並且認真的叮囑使用方法,和解毒丹大同小異,都是不能吞入肚子,含入口中即可。

    繞了一個大圈,羅剎還是在沼澤外等待陳玄,雖然不願和陳玄獨處,然而大局為重,也沒有再提出異議,只是望向王浩地眼神裡有多出幾分幽怨。

    凡是瘴氣,凌晨的時候相對較弱,王浩和卓月在第二天的清晨摸入沼澤。

    濃霧遮蔽視野,只能摸索前進,解毒丹雖然能化解毒素,卻無法阻擋腐爛的氣息,吸到肺裡讓人升起欲嘔的衝動。

    腐爛的草木和泥沼,行進時一腳深一腳淺,還要小心陷入其中,王浩強壓住罵娘的衝動,終於,他知道這些腐爛的木頭有多珍貴,難怪當地的土著一聽到巨木,居然主動搭訕。要知道,這些木頭不僅能讓他們趕路地時候舒服一點,同時也是安全的保障,應該說沒有這些腐爛的木頭,當地土著就無法深入沼澤,只能在邊界處徘徊。

    有腐木的時候就走在腐木上,沒有腐木挑乾爽的地面,再不濟也要走有草的地方,王浩對沼澤跋涉的門道並不陌生,很快便能上手,無奈體重做不得假,每當站到腐爛的古木上,都能趕到腳下傳來的顫動,處在潮濕的環境裡,古樹腐爛的極為嚴重,在王浩的重壓下,看起來搖搖欲墜。

    感受到巨木的王浩卻知道,它們不像看上去的脆弱,因為王浩感受到了彎曲,彎曲,便說明腐爛的並不嚴重。

    尋找異獸或者異草,首先要具備的素質便是細心。

    為了搞清楚真相,王浩蹲在一條巨木上,仔細觀察表面。

    「又嘴饞,小心食物中毒。」小醫仙停留在古木前端,輕盈的就像雲雀,曼妙的身姿隨風輕擺,倘若不是視線受阻,加上胖子拖累,她的速度一定不慢。當然,像她這樣的輕盈,不可能察覺巨木的古怪。

    「它們沒有腐爛的很嚴重,爛掉的只是表面的一層。」王浩用力在巨木上跳動,看起來腐爛程度很嚴重地木頭居然充滿彈性,被胖子的體重壓彎後立即彈回原狀。最終。僅僅是表面的腐皮爛掉了幾塊,露出內裡的柔白顏色,這些木頭至少裸露在潮濕地空氣中千年,居然不腐。必定是存有古怪的。

    卓月也依樣蹲在巨木上,認真的觀察起來。唯一的解釋是附著在表面的青苔,從外表來看,它們和普通的青苔沒什麼兩樣。

    「要是古埃及法老知道這種素苔的妙用,就不必煞費苦心的將自己做成木乃伊。」王浩不用多長時間就做出判斷,巨木不腐確實和青苔有關,從木頭上取下一小塊青苔,用特殊的器皿裝了起來。

    「在東方,講究人死要留全屍,寧可讓屍體腐爛。也不肯做那種傻事。」小醫仙也採擷了一小塊素苔,兩人繼續上路。

    「你也是的,幹麼用那種方法作弄羅剎。人家畢竟是個女孩。」沼澤地深處迷霧更濃,反正在視線受阻的情況下也很難加快速度,卓月索性放慢步子,一邊搜索一邊說話,唯一不美的是腐臭撲鼻。

    「我可不是存心捉弄她。忘記了提醒而已,誰知道她那麼笨,起碼地常識都不知道。」王浩沒來由的一樂。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卓月冷不丁的問上一句。

    王浩猶如被蜜蜂刺到一般。隨後又哈哈大笑:「怎麼可能,哈哈!」

    小醫仙想了想說道:「可能是我用詞不當,應該說你對她產生了興趣。」

    「什麼興趣?」王浩勉強打起一份認真。

    小醫仙笑笑道:「如果你對她缺少興趣,就不會想到捉弄她,你的冷漠,我可是親身領教過,至於白癡這個稱呼,要是我記憶的沒錯,以前是星語專用地。也許你沒有意識到。僅僅是無心而為,但是旁觀者清,我能夠感覺到。本來這種小事不值一提,不過,她父親一心利用你跨入人界,這就不得不防,勿猜老謀深算,這個節骨眼上把女兒放到你的身邊,居心叵測,你是聰明人,應該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一經提醒,胖子立即恍然大悟,勿猜是擔心他們報了仇,立即抽身回到人界,因此打發女兒陪同,這種做法既能不動聲色地拉攏胖子,又可以起到監視的作用,可謂一石二鳥,弊端是容易暴露,要是讓另外的幾方勢力知道他和近期一系列的兇案的肇事者勾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老東西居然兵行險招!」王浩冷哼道。

    「我認為幣猜已經和另外兩個護法達成共識,這時候就算翻臉也是三比四的局面,大家在實力上平分秋色,自然有恃無恐,他如今迫切要搞定的人是你,說起來你雖然洞察了老狐狸的企圖,還從未明確表態過,對這件事,你到底是什麼態度?」小醫仙不無擔心地問道。

    王浩不由一怔:「我沒表態是不需要!這種事情還要表態?我當然不會幫他,我憑什麼白白受他利用?我像自找麻煩的人?」

    小醫仙抿嘴一樂:「這就是我擔心的原因,勿猜老奸巨猾,他不會白用你,他開出的條件一定能讓你動心。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唯利是圖,容易被人利用。」

    「唯利是圖!這就是你對我的評價?虧我還將你引為知己,原來你這麼看我,太叫我失望了。」王浩一個站立不穩,幾乎從樹幹上滑下來,栽進惡臭的稀泥裡。

    面對王浩滿含委屈的責難,卓月渾然無懼,知己,並不等於千依百順,事實上,她從來不刻意遷就王浩,王浩也不需要別人遷就,很大的程度上,王浩喜歡卓月,是因為明知她比自己強,而且是毫無爭議的強。

    不過,王浩對她也不是言聽計從,更多的時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把那當作是挑戰,強者在挑戰中尋找樂趣,在不可能中創造奇跡,反過來,他的挑戰又吸引卓月,有趣的是,卓月期望也他在挑戰中勝出。

    用正確的方法獲得成功並不稀奇,奇跡才能引起卓月的興趣,人到了巔峰的地步,無需用對或者錯捍衛權威。卓月更樂於看到奇跡,比如說,她希望蘇老頭有機會渡劫,並且在渡劫中成功。

    那不僅僅是王浩個人的榮耀。也不止是蘇老頭個人地幸運,對於整個玄門而言意義非凡。

    長久以來,玄門都相信天賦決定一切,相信渡劫即是天數,而蘇老頭倘若渡劫成功,那就是人定勝天的例證,玄門需要這樣的奇跡。

    一個天賦愚鈍,卻勤於修煉的人,通過不懈地努力證得天道,即便僅僅是步入元嬰期。也許根本沒有機會飛昇,對於廣大的玄門眾都是莫大的鼓舞,當然。他們不會得知蘇老頭的成功是用數不清的天材地寶堆砌而成。

    在黑暗中摸索最怕的是沒有目標,假如前方有一盞明燈,再難也不難。

    然而,王浩並不清楚這件事的意義何等重大,即便知道了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不能輸給卓月,在乎的是對蘇老頭的責任,既然他幫助人家築了基。就不能放任不管,任憑人家灰飛煙滅。

    「好吧,我地確是有那麼點貪財。」王浩無奈的放棄對峙,不尊重事實就是胡攪蠻纏,王浩並非無理取鬧的人,即便偶爾為之,對象也決不是卓月。

    小醫仙侃侃而談:「這不是貪財地問題,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憑見識和手段。從別人手裡獵取寶物充滿樂趣,我也喜歡,我們相遇就是因為一株斷腸草。不過,你太癡迷這種樂趣,有點走火入魔的感覺,你承認麼,很多時候,你不是喜歡某件材料,僅僅是以搜刮別人取樂。」

    「這個我承認,大多數時候都是如此。」王浩笑嘻嘻的說道。

    小醫仙搖頭道:「何苦呢,像千年人參這種材料,或許你並不在意,畢竟是千年的精靈,修煉不易。你得到它們要麼是隨意處置掉,要麼是煉丹。隨便處置就是浪費,可你不是浪費的人,從你地煉丹術就看的出來,你從來不浪費一點點材料,而且還領悟出拉丹的法門,不論初衷是什麼,都是以最大程度地利用材料,這說明你十分的尊重材料,糟蹋它們非你所願。如果是用來煉丹,煉出的丹,你能用上幾顆?最後不還是回饋給玄門,你又何苦煞費苦心的搜刮?世上有許多貪得無厭的人,你卻不在其中,何必讓你不需要的財富和這種習慣成為負擔?」

    「可是我也不能幫干忙呀,貪得無厭的是他們,要是不開點條件,還不讓他們煩死,再說我又不是見死不救,如果我見死不救,我們還能是朋友?放心,我有分寸,那頭老狐狸別想算計到我。」王浩壞壞的一笑。

    作為醫者,卓月完全理解胖子的原則沒有不妥,找她求醫地人也是數不勝數,憑她一己之力能幫上幾個?就算她全力施為,不眠不休的工作,也無法成全所有的人,何況醫術和煉丹大同小異,都需要材料,雖然不情願,仍然要學會愛莫能助這句話。

    再說卓月也不能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來治病救人,畢竟是修真者,追求的是天道,她不得不在救和不救,自己和病人間尋求平衡,同樣的平衡王浩也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卻要強求別人做到,那不是很可笑嗎?

    不過每次遇到求丹的人,都要想方設法,哪怕是象徵性的討到便宜,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他貪財一樣,這就未免孩子氣了,無償的幫助別人並不是丟臉的事。

    「別太自信,我有直覺,勿猜這個人不簡單。」小醫仙不得不對涉世未深的胖子加以提醒,儘管她也清楚胖子根底上並不是好鳥,欠缺的不過是閱歷和火候。

    腐爛的霉味越加濃重,此外,還有一種莫名的凝重,壓迫感陣陣的襲來,王浩已經確定沼澤深處一定潛伏著強大的凶獸,如果閉上眼睛細心體會,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呼吸,那個傢伙

    應該還在很遠的地方,不過這片沼澤是它的領域,任何生物,只要置身於這片沼澤,都能感受到它的威嚴和壓迫。

    發現巨木的秘密,王浩不再小心奕奕,無所顧忌的在枝幹間跳來跳去,充分顯示出他的靈活。所謂樂極生悲,正當他得意忘形的時候,突然感覺腳底下一輕,踩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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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蠻荒之地

    根據打探回來的消息,跟隨三公子回到魔族的屬下,大多沒有回到原來的陣營,而是投在以前的魔尊,也就是三公子的父親麾下效力。這不難理解,他們在人界追隨三公子千年,就算回到從前的陣營,也極難得到昔日主子的信任,如今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那個人十有八九藏匿在其中。

    七大護法事情做的還算仁義,沒有對魔尊斬盡殺絕,當然也不可能給他封地。

    畢竟麾下還有不大不小的隊伍,需要足夠大的容身之處,魔尊無奈下退向蠻荒地區,在沼澤深處安營紮寨,避開眼下的亂世。

    「你說的蠻荒沼澤在什麼地方?」王浩中途插話。

    羅剎對胖子素來缺乏好感,礙於父親的鄭重交代才強打起精神應付,好臉色自然是沒有的,哼了一聲繼續說道:「蠻荒處在大陸的南方,渺無人煙,生存環境極為惡劣,缺少資源倒沒什麼,還時常有凶獸出沒,魔尊將休養生息的所在選在那裡,大概是想以此作為屏障,進可攻,退可守。」

    王浩大言不慚的說道:「生存環境惡劣有什麼?除非是被禁制真元,環境再惡劣也不怕,至於凶獸,那可是好東西,平時找還找不到呢,沒聽說有誰怕的。」

    換成在人界,這話半點都不假,要是某處鑽出一頭凶獸來,不出幾天的功夫,玄門眾一准蜂擁而至,沒什麼可說的,奸之。可是眼下是在魔界呀。

    羅剎即便修養再好。再怎麼想遷就胖子,也不禁翻了個白眼:「瞧我居然給忘了,你可是本領高強阿,哪會怕什麼凶獸。當我什麼都沒說過,行了吧?」

    自知之明還是有地,王浩不由老臉一紅,作為煉丹師,多多少少也是個御獸的行家,自然知曉異獸是個大家族,小到和兔子差不多地玩物,大到統領蠻荒的上古凶獸,一應俱全。

    傳說天地未開的時候,混沌的主宰就是條惡龍。若不是它陷入了沉睡,就沒有現在地世界,有朝一日。當他覺醒的時候,宇宙將再次歸於混沌,渺小的人類只能在它打盹的時候生存,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由人類修煉出來的仙人。

    傳說畢竟是傳說,洪荒時代卻是真實存在的。在人和神共同生活的時代,主宰依舊是凶獸。就憑胖子這點能耐,如果遇到一頭活生生的犼。而不是依托星辰沙的魂魄,除了逃命之外別無他想。

    恩,提到犼太抬舉他了,就是一條成年火龍,王浩也是無計可施,還是太抬舉他了,哪怕是一頭幼年火龍,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修真者的力量雖然驚人,仍是無法和凶獸抗衡。正如同普通人不可能憑蠻力戰勝犀牛,碰上犼那種怪物,陳玄也會明智地退避三舍。

    陳玄雖然衝動,但是並非白癡。

    「我們上路去找陳玄?」王浩拍拍屁股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還是省省吧,陳玄由我來找,如今天下大亂了,破天的勢利不能久留,你們要麼先到我家裡暫避風頭,要麼趕去蠻荒之地。」除了交代得來不易的情報,羅剎無話和胖子可說,

    她是不肯找陳玄地,即使找到了,也不能阻止陳玄做任何事,還要冒上生命的危險,此刻的陳玄,怕是已然殺紅了眼吧,那雙充血的眼睛讓她不寒而慄。

    比起做那種毫無意義的事,不如盯住小醫仙和胖子,將他們引到蠻荒,另外派出親信通知陳玄,陳玄得知那個人地消息,自己就會乖乖的趕過來。

    有了大批修真者的掩護,三人明目張膽地御劍而行,不到五天的功夫就趕到蠻荒邊界的末日小鎮,這是進入沼澤的最後一站,過了這裡,無邊無際的無人區。

    王浩決定在此處做最後的補給,當然,主要就是再買酒,至於食物,他從來不擔心挨餓,廣闊的沼澤對人來或許是禁區,卻是孕育著無盡的生命,憑他的本領不愁找不到食物。他地行為一再向卓月闡述不變的真理,藝多不壓身。

    末日小鎮瀰漫著濃重的霧氣,腐敗的氣味談不上刺鼻,卻讓人胸悶得人,空氣的濕度十分驚人,在這裡待久了,活人都會腐爛。

    生活在沼澤邊際的人,連性格也像極了這片沼澤,不冷也不熱,讓人看不清,摸不透,對待外界的來客,他們更多的是漠視,他們知道,敢於闖入沼澤的九成九是修真者,這些人不是死在蠻荒沼澤,就是匆匆離去,過多的表情完全就是浪費。

    由於濃霧的阻擋,視野非常有限,以修真者的目力也只能模糊的看到五米以內,據當地人的介紹,這些迷霧從亙古以來就不曾散過,並且含有劇毒,外地人吸入一丁半點就足以致命,即便是修真者也難以免疫。

    奇怪的是,本地人卻不受影響,問及詳細的原因,所有人都是諱莫如深,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手段,能夠獨自佔有一片土地,未嘗不是件幸運的事,何況沼澤雖然凶險,卻蘊藏了無數的珍稀異草,顯然,他們不希望外人染指那些本屬於他們的財富。

    迷霧就是闖入蠻荒的第一道屏障,真元對毒霧侵蝕無能為力,人畢竟是需要呼吸的,即便修真者能長時間閉氣,那也是相對而言,至多就是個把時辰,時間久了不中毒也要憋死。

    何況在視力受阻的情形下,搜索沼澤將是浩大的工程,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

    對了,胖子追問過沼澤有多大,得到的回答是沒人知道,除非找到化解的方法,眾人便只能止步於此。

    羅剎本來想在當地土著身上想想辦法。但是卓月制止,以他們的見識不可能找到解毒地方法,很可能是祖輩受到沼澤迷霧的侵害,毒素緩慢地在體內沉澱。經過不斷的繁衍生息,在他們的體內便形成了抗體,相信生存在沼澤深處地生物同樣不怕毒霧。

    另外,卓月還有一個重大的,接近地面高度,毒霧相對稀薄,而在三米以上的高度,毒霧的濃密超乎想像,也就是說,在蠻荒沼澤御劍等於找死。當然。如果有人能夠在在草木橫生的沼澤表面,距離地面不足三米的高度上演超低空飛行,那就另當別論。

    「你怎麼看?」卓月故意賣了個關子。

    「看起來好像是草木腐敗的瘴氣。卻又不是,它是很多物質混合形成的,致命的毒素是一種動物的吐息。」王浩用力地抽動鼻子,片刻後給出正解。

    「想到克制的放了麼?」卓月追問。

    王浩搖頭,隨即陷入沉思。

    他考慮得是毒素的來歷。比起克制毒霧,沼澤深處到底隱藏了什麼樣地怪獸更加令人期待。胖子也不止是想想而已,這是一個好獵手對獵物的期待。

    能夠形成大面積的毒霧。僅存在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沼澤深處生存著一個能夠產生毒素的種群,他們日夜吐息,日積月累,終於形成了今時今日的規模。胖子更盼望第二種可能,毒素地製造者是龐然大物,假如能確定第二種可能,怪獸的身份呼之欲出。

    區區一片瘴氣不能難住小醫仙。更不可能難住煉丹師,小醫仙不會以為難倒了胖子,不說話時在等待一個驚喜。然而羅剎卻不解兩人的默契,在她看來,蠻荒沼澤在魔界存在了千年,很大程度上是由於這一片毒霧。

    並非魔界缺少人才,修真者依靠特殊地手段闖入毒霧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魔尊更是率領部眾駐紮進去,但是要破掉這片濃霧卻萬萬不能,而且,憑胖子的能耐想在短期內破解根本就不可能。

    「是玄龜!」王浩吐了口氣,繼續說道:「玄龜的吐息含有劇毒,但是不能形成毒霧,是沼澤的瘴氣鎖住它的吐息,漸漸的,玄龜的毒素和沼澤的瘴氣融為一體,形成現在地屏障。」

    小醫仙也認同這種推斷,但是很快又疑惑道:「玄龜的毒素十分強烈,別說動物,草木沾染上也會枯死。如果此處果真藏了一頭玄龜,而它的毒素又混雜在毒霧裡,此處應該是變成一片死地,絕不是現在這樣生機勃勃。而且,你如何解釋此地的土著不怕毒霧?毒素少量的在體內沉澱,能夠令生物產生抗體,但是再少量的玄龜毒素也是人類無法承受的。」

    「這個不難解釋。生物要對毒素形成抗體,一定要具備兩個因素,第一是持續的微量,毒素一定要保持在生物能夠承受的範圍內,生物才能在生存的條件下形成抗體。第二是漫長的時間,微量的沉澱需要漫長的時間,抗體的形成也需要時間。玄龜的吐息雖然劇毒,但是數量並不多,混雜在瘴氣裡,濃度微乎其微,加上瘴氣在接近地面的高度十分稀薄,起初占染到草木的毒素是少得可憐,濃度是草木能夠承受的,這就符合了持續微量的條件。時間方面很容易理解,從玄龜的第一次吐息,到形成現今的規模,少說也需要三千年,我猜想,說不定玄龜的到來甚至在沼澤形成以前,那個時候,蠻荒還有許多高大的樹木,當然也有瘴氣,後來毒素漸漸滲入瘴氣,凡是高度超過三米的樹木來不及適應就枯死了,剩下的只有低矮的灌木,還有各種各樣的雜草,加上蠻荒在地勢上很低,雨水排不出去,於是形成沼澤。最先適應的是植物,然後輪到吃植物的昆蟲,然後到吃昆蟲的冷血動物,食物鏈的末端是此地的土著,他們承受毒素的能力最低,卻是最後一個承受毒素,所以也勉強產生了抗體。」聽起來並不複雜,不過,由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人推斷出來,那就讓人歎為觀止,神童。

    羅剎聽他吹得神乎其神,也有幾分相信。卻是無法忍受他的得意,率先發難道:「說得和親眼見到一樣,這片沼澤形成的時候,還沒有你呢。」

    別說是胖子。就是羅剎的父親也沒有出生,知道些底細地,恐怕只有第一批來到魔界的幾名長老,到如今飛昇的飛昇,掛掉的掛掉,走得七七八八了。

    「不一定要親眼見到才能下定論,萬物發展都是遵循一定規律地,掌握了規律就能推及過去和將來。」末了,王浩又語重心長的補充道:「我們要尊重科學呀,科學是第一生產力。」

    這番話要是讓星語聽見。當場就能拆他的老底。「還科學呢,某些人連小學都沒有畢業。」小泥子非把眼淚笑出來不可。

    少個搗亂的就是好啊,王浩無論怎麼吹。都不會有人攪局,小醫仙除了偶爾提出探討性的質疑,更多的時候都是聲援。

    「爭吵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要判斷王浩的推斷是否屬實並不難,看看沼澤裡面有沒有大樹的殘骸。如果有,就能證明推斷是正確的,反之。那就是胡說。」

    「科學地推論也受到很多不確定因素的影響,也有出錯的時候,和胡說不是同一概念。」王浩咬文嚼字地據理力爭。

    「你還真把自己當學者了?還科學得推斷,對你的要求不妨高一點,錯了就是胡說!」小醫仙不偏不倚的駁回上訴,多少讓羅剎得到一點平衡,同時對她產生出一絲好感。

    要知道,魔族和玄門勢成水火,撤退的時候陷入重圍。她已經失去求生的希望,後來下手地人雖然不是王浩,卻是王浩派出的手下,這和親自出手也差不多。

    陳玄更是兩次險些要了她的性命,而小醫仙卻在草廬救了她。

    一路走來,王浩和她是單純地互相利用,表面上好像不加提防,骨子裡是機關算盡,她不是沒想過中途脫身,卻是發現處處受到牽制,王浩不防她,就是算準她不敢逃跑,或者說是逃跑不符合利益,何況交易本來就是王浩提出的,她不怨恨王浩還能怨誰?

    陳玄,從來沒拿她當人看過。

    只有小醫仙除外,用朋友的角度和她相處,就像現在一樣。

    推論很快得到證實,據經常摸到沼澤討生活的土著介紹,在沼澤裡面,幾人合抱粗的巨木隨處可見,都腐朽的不成樣子了,正是因為這些巨木,才讓進入沼澤成為可能,眾所周知,沼澤裡最致命的是泥潭,要是一不小心陷進去,那就是必死無疑。有了那些巨大的朽木,趕路的時候雖然艱難,卻是安全了許多。

    胖臉上才次揚起得意地笑:「老兄,那些木頭是不是為了行走方便,以前地人從外面搬進去的。」

    結論當然不是,傻子才做那種無聊的事,提這個問題的人更無聊,羅剎白了他一眼,強辯道:「就算沼澤裡面有巨型的腐木,只能證明蠻荒以前是森林,不代表裡面有你說的玄龜,還有毒素沉澱什麼的,全部都是無稽之談。」

    卓月搖了搖頭:「涉及到異獸方面的推斷,王浩出現失誤的可能很小。」

    也許是出於兩個美女的面子,也許是關於沼澤的話題提起了土著的興趣,他居然主動的攀談起來。

    「沼澤裡古怪啊,草都是黑的,水也是黑的,不能喝,喝了會死人。水裡的魚也是黑的,破開來看,連裡面的魚骨都黑乎乎的。」不能吃是相對來說,住在沼澤邊緣的土著就能吃,這是善意的提醒吧。

    對於煉丹師來說,只有一種東西不能吃,就是不好吃的東西,閒暇的時候,王浩又藉機煉製出三枚解毒丹,此刻兩眼放光的問道:「那是什麼魚?」

    「沼澤裡面有刀子魚,巴掌長,兩指寬,身上的鱗片很細,外形像小刀,我們都叫它刀子魚。」又一個土著好奇的插話。

    「這種魚是只有沼澤裡才有麼?」王浩突然感覺他們的描述很熟悉,這種魚貌在家鄉的旌湖裡也有,週末的時候總有很多老頭垂釣,運氣好的話,釣上來兩三斤不成問題。

    「哦,沼澤外面也有很多刀子魚,不過外面的魚像銀子一樣的锃亮,沼澤裡面的魚卻是炭一樣的黑,而且鱗片也很粗大,你們說邪乎不邪乎?」

    邪乎個屁,那不就是毒素沉澱的鐵證,鱗片變得粗大屬於變異現象,異獸歸異獸,變異的東西可不能吃,吃多了,說不定連人都要變異。王浩大倒胃口,抬起頭正好看見卓月惱人的笑容,她一定是看穿了胖子的心思,強壓住才沒有當場笑出來。

    「不管怎麼說,我的推測是正確的。」王浩依舊固執道。

    「毫無疑問,不過就算你猜測的再有理,眼見為識。」小醫仙鄭重其事的提醒,與其尊重科學,不如尊重事實,過分的相信任何東西都是一種迷信,包括科學在內。

    「得了,要是真有玄龜藏在裡面,躲還來不及呢,我才不到三十歲,掛掉了可是夭折。」幾條黑線悄悄浮現在兩位佳人的面頰,嚴重破壞美感啊。不過胖子卻渾然不察,他突然想起煉製渡劫丹需要的材料裡,除了已有的麒麟血和鳳羽,另外的五種材料裡面就有玄龜甲。

    用力的搖了搖頭,將荒唐的念頭甩到一邊,那種丹確實誘人,不過哪怕是僅僅缺少最後一樣材料,胖子也不會心存幻想。每一件材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都能讓人苦等上萬年。何況對付玄龜談何容易,還是不說了,胖子寧可單挑一頭貨真價實的犼,這樣還比較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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