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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盛唐風流武狀元 作者:尋香帥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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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icefanunion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2: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帝都驚雷 第163章 婉兒入侵
    日薄西城,殘陽如血,起了一陣清涼的風。

    酒醉半酣,一席未散。

    今日連李仙惠也多喝了幾杯,已是粉腮飛霞,目含春露。李重俊這個嗜酒成癖的貴公子,早已喝得頭大如斗,一把抓住秦霄的手,含糊不清的嘟嚷道:「秦……秦兄弟,你說,紫笛那丫頭,憑……憑什麼就對我左右看不順眼?我哪兒不好了?我哪兒得罪她了?」

    秦霄和李隆基同時起哄的大笑起來:「哦,酒後吐真言,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什……什麼嘛!」

    李重俊一揮手,想站起來,卻又搖搖晃晃的坐了下去,「我這是率性真直,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喜歡就去爭取,討厭的就要打罵,恨不過了,就要砍人腦袋!哪裡像某些人,什麼感情都埋在心裡,也不怕把自己……憋……憋死!」

    說罷醉眼惺忪不懷好意的看了看李仙惠,又呵呵傻笑的看了看秦霄,說道:「你說是不是啊,秦兄弟?」

    「醉了,醉了!」

    秦霄看到李仙惠一臉變得通紅,尷尬的低下了頭,於是出來打圓場,「有人醉嘍!」

    「醉……醉什麼醉!就算是醉了,我也是越醉越清醒!」

    李重俊拉著秦霄的手不放,極其認真的說道,「秦兄弟,在江南時我就跟你說過了,你若是跟仙兒有了什麼,我可先說好了,仙兒要做大的!其他的,我不管!你身邊就是有一萬個女人,那也是你的本事!」

    秦霄真想仰天吐血。醉人瘋語,真是什麼都敢說啊!這還當著仙兒的面呢!

    李仙惠頓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急急的站起身來:「我……我去廚房。加點菜來!」

    說罷急急的逃掉了。

    李隆基也喝得半醉半醒了,一手搭上李重俊的肩膀:「哈哈,三哥,你真的醉了,怎麼能當著仙兒說這樣地話呢?這下好啦。惹她生氣嘍!」

    「你們這些人。都以為我醉了,聯合起來數落我!」

    李重俊抓起酒壺,兩眼昏花地給二人倒酒。「你們喝酒不老實,肯定都偷偷漏掉了,來。喝!咦,仙兒呢?仙兒跑到哪裡去了?」

    秦霄和李隆基哈哈大笑:「醉貓!大醉貓!」

    三人肆意大笑,狂喝亂侃。又折騰了大半個時辰。

    李仙惠一直偷偷的躲到了閨房裡,興許是因為多喝了幾杯,臉上一陣陣的直髮燒。這時僕人來報,說有個名叫上官婉兒的女子來找秦霄,已經到了正堂。李仙惠才又回到了小木樓裡,悄悄的在秦霄耳邊告訴了他。

    此時李重俊早已醉得趴到了桌子上。李隆基也用手支著腦袋,一陣陣的直瞌睡。秦霄看著李仙惠低聳著頭,嬌怯羞赧地樣子,知道她還在為剛才李重俊的話害羞。於是也不去提起這些,對李仙惠說道:「仙兒,上官婉兒來找我。或許是宮中有事,或是些什麼公務。我去見見她。天快黑了。你叫幾個人,將你的兩個三哥抬到客房裡躺下。」

    李仙惠抬眼看了看秦霄,眼神卜一相交,心裡就撲撲地跳了起來,低低的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秦霄也喝得多了一些,此時酒勁有些上來了,略有些蹣跚的走到李仙惠身邊,抓起她的手,低語道:「仙兒……上官婉兒來找我,你……不吃醋麼?」

    李仙惠輕輕的扎掙,將頭偏向一邊,不敢正視秦霄火熱的眼睛,呢喃道:「我吃什麼醋……你不是說,有公務麼?還不快去……」

    秦霄看著半靠在自己懷裡地李仙惠,越發的覺得她嬌媚如水楚楚動人,忍不住輕捂著她的臉,對著她的櫻紅朱唇,肆意地吻了上去。

    李仙惠哪裡見過這樣的秦霄,頓時有些慌亂起來,想掙扎,想避開,卻又不由自主的愣在那裡,任憑秦霄侵襲到她地嘴上。

    李仙惠的眼睛睜得老大,睫毛一陣顫抖,終於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裡只剩下一片空白。其實她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就如同那天在彭蠡湖涼冷的湖裡時一樣,只希望,這一刻能夠成為永恆,時間因為此而凝滯。若生命只殘存這這唇間的一瞬,她也感受到了精彩和美妙,死而無憾。

    李仙惠的腦海裡,各種影相和殘念,飛花逐月般的映現出來:彭蠡湖中,他的那一吻,將自己活命的空氣輸送過來,延續了我岌岌可危的性命;今天的這一刻,酒醉半酣時的疏狂一吻,所有的情感和**,如同奔洩的怒濤,瘋狂的侵入到了我的四肢百骸……這個男人,他的身上,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為什麼從遇到他的那一刻起,我蒼白欲死的心,就這樣被他輕意的救贖……

    桌邊的李隆基迷糊糊的說起了糊話,秦霄緩緩離開李仙惠的唇,靜靜的看著她。李仙惠微抬起頭,迎上秦霄的眼神,從他的眼睛裡,品讀著流溢出的每一份溫柔與眷念。然後,情不由己的,她的眼睛裡居然就要湧出淚來,雙手奮手抱住秦霄的腰背,將頭緊緊靠到了他的懷裡。

    秦霄聞著李仙惠頭髮上的清香,懷中溫香暖玉,差點就要魂遊物外天馬行空。心裡喃喃的念道:仙兒,老子的女人!

    李仙惠聽到旁邊李隆基還在說著糊話,才想到身邊還有旁人,感覺有些難為情起來,輕輕的從秦霄懷裡掙脫:「上官婉兒還在正堂等你呢……還不快去。」

    秦霄也似乎有些回過神來,鬆開李仙惠,怔怔的看了她一陣,直到李仙惠避開他去收拾被李重俊踢倒的座椅,才提步走出了房間。

    李仙惠雙手捂著胸口,生怕心會從裡面跳出來,輕咬著唇,臉頰都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秦霄到前堂大廳的時候,一身胡服男裝的上官婉兒,正緩緩的在廳裡來回踱著步子,略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婉兒!」

    「咦!」

    上官婉兒捂著鼻子,「你幹什麼啊,怎麼喝這麼多酒!要熏死人了!」

    秦霄呵呵的笑道:「衛王和臨淄王來做客,一時高興,多喝了幾杯。婉兒今天怎麼來啦,真是難得哦!不用在陛下身邊侍駕麼?」

    「怎麼,不歡迎我來麼?」

    上官婉兒秀眉微顰,假慍道,「你可別忘了,這秦府,我可要占一半兒呢!我來這裡,就跟自己家裡一樣。」

    秦霄笑道:「哪能不歡迎啊,婉兒能來,我不知道有高興。你還別說,西跨院都按你要求的收拾好了,要不,現在去看看?」

    「真的?」

    上官婉兒面露喜色,驚喜道,「我只是開玩笑說說哪,你還真的弄好了?快領我去看看!」

    上官婉兒歡喜異常的跟在秦霄身後,到了後堂西跨院。

    走過一個圓拱門後,入眼就見到小橋流水,假山湖石。好一陣鳥語花香,沁人心脾。上官婉兒喜滋滋的在面積並不大的庭院裡跑來跑去,左摸摸,右看看,臉上已經比正在盛開的牡丹還要艷麗。

    秦霄走到上官婉兒身邊:「滿意麼?」

    「嗯,很滿意!「上官婉兒頻頻點興,又跑到小拱橋邊,「呀,這個小石拱橋,也跟楚仙山莊的一模一樣哦!只是尺寸小了一些。」

    秦霄呵呵笑道:「滿意就常來,有空就多住幾天。」

    「好呀!」

    上官婉兒乾脆的答道,然後轉過頭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秦霄,「先住幾天試試。」

    秦霄不禁有些驚愕,自己隨便說的一句客氣話,她怎麼就應承下來了呢?

    「真住?」

    「怎麼,你不樂意?看來,你剛才根本是虛情假意嘛!」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住在這裡,宮中的事兒不用管了麼?皇帝身邊,時刻都要你侍奉,怎麼能離了人?」

    「嘻嘻!」

    上官婉兒輕笑起來,「告訴你吧,宮中的女官,不比太監和官娥,是有旬假的。只是婉兒在宮外無親無故,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休過假,幾乎都要將此事忘卻了。正巧近幾日是月中旬假,婉兒就找皇帝陛下去請假嘍,她老人家心情還算不錯,按例只有一天的假期,許了我五日!於是,我就到這裡來啦!」

    秦霄作恍然大悟狀:「哦,原來是這樣。那正好,這院子剛替你打理好,歡迎你來住哦!」

    心裡卻想道:上官婉兒,揮軍入侵了……

    上官婉兒在宮中生活了十幾年,除了到江南跑過一趟差事,還從來沒有在外面住過一天,此時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刺激的。左右賞玩了一陣以後,上官婉兒說道:「上次在楚仙山莊認識的那些人呢?雙胞胎姐妹,還有李嗣業、范式德,怎麼都不見人了?」

    秦霄道:「李嗣業和范式德在東宮當差,圖個方便就住到那裡去了。墨衣在江南辦點事兒,還沒有來長安。只有紫笛在家裡,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你找他們幹嘛?」

    「沒什麼呀,想找他們過來,一起聊聊天。」

    上官婉兒輕鬆說道,「婉兒朋友很少的,你們這些人,都是婉兒難得認識的朋友。等下你去把紫笛丫頭叫來吧,我們一起聊天喝酒啊?」

    秦霄不禁瞪圓了眼睛:「還喝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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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icefanunion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2: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帝都驚雷 第164章 婉兒的哀羞
    當空一輪明月,蟲鳴啾啾,流水潺潺。

    西跨院假山流水旁的小涼亭裡,熒熒的一盞燈籠,清茶飄香。

    紫笛那丫頭,死活躲在房裡不肯出來,連秦霄親自去叫了,也無動於衷。看來昨天在牢房裡秦霄對他吼的那兩嗓子,在她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某些陰影。從回來起,到現在就躲著不敢出來,生怕被秦霄揪著再罵上一頓。

    李仙惠要照看兩個醉酒的哥哥,於是,大駕光臨的上官婉兒,只落得秦霄一個人作陪。上官婉兒見秦霄已經喝了不少酒,於是打消了喝酒的念頭,沏了一壺清茶,二人坐在涼亭裡,納涼敘閒。

    天馬行空的閒扯了一陣以後,上官婉兒說到了正題:「其實,我特意請兩天假出來,是要看著你。」

    秦霄疑惑道:「看著我?幹嘛?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莫非還會走失麼?」

    「我說你,真是個呆頭!」

    上官婉兒頗有些生氣,「今天早上在皇帝那裡,我頻頻朝你遞眼色,你為何視而不見?現在好吧,落入人家的圈套,被皇帝臭罵,御史的官兒也丟了。」

    「哦,你是指那個……」

    秦霄無奈的笑道,「其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讓我,不要接手去查李嗣業他們的那件案子是麼?可是你想想,我有選擇的餘地麼?難道要讓我坐視李嗣業和紫笛,被判流放或絞首麼?」

    「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上官婉兒輕搖了搖頭,「其實,你也許並不適合混跡在朝堂之上。你雖然夠聰明夠機警,但是太天真了。心也不夠狠,太重感情。這樣一來,人家就能很輕鬆的抓住你的命門,把你往死裡整。」

    「或許是吧……」

    秦霄面帶微笑,淺淺的啜飲著一杯茶水,「婉兒,其實。我們都是孤兒,又難得有幾個朋友。換作是你,你會看著你最好的朋友有了危險,而坐視不理麼?」

    上官婉兒輕歎了一口氣,搖搖頭:「所以。現在事情解決了,我一定要來看著你。正如你所說,我沒幾個朋友,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朋友,在我的眼前被別人一步步逼上絕路,死於非命。」

    「就憑他武懿宗?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秦霄輕蔑的笑了笑,「那個死龜奴,總有一天。我饒不了他。」

    「你錯了,秦霄。」

    上官婉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神色也嚴肅了。「你也許以為,武懿宗是和武三思一起的吧?其實,他真正的靠山,並不是武三思。而是皇帝身邊地……張易之。」

    「哦?」

    秦霄微感驚訝,「怎麼那兩個姓武的,不是一夥兒的?」

    「不是。非但不是一夥兒的。而且還有些矛盾,甚至有彼此不相容的態勢。」

    上官婉兒說道,「本來。武懿宗這人就嫉妒心特別強,心胸又狹窄。同為武家子孫。武三思高居相位權傾朝野,而他早先只是在一些無關緊要地位置上任職,於是心裡很不平衡。近兩年來,他投靠了張易之,就是想要跟武三思分庭抗禮。前不久,他被授予左金吾將軍,執掌北衙御林軍,任千騎使和右羽林衛大將軍,身兼數職,現在連武三思也不敢小瞧他了。於是氣焰十分的囂張了起來。你剛好在這時候去觸他的霉頭,你說,他能放過你麼?」

    「哦,原來是這樣……」

    秦霄恍然大悟,深思了一陣,說道,「婉兒,你說,這次武懿宗幹出這種事情,是出於什麼心理呢?我好像,並沒有得罪過他。難倒,就因為我長得比他高大帥氣了一點?這個理由,也太拙劣了吧!」

    「你呀,還真是臭美!」

    上官婉兒掩著嘴,吃吃的笑了起來,「不過,武懿宗這人,外表猥瑣,心裡也是個大草包,哪裡會想什麼計策。他那個木魚一樣的腦殼,若是能這麼靈光,也不至於要等到投靠了張易之,才混到現在這副模樣了。」

    秦霄心頭一亮:「婉兒,你的意思是,這次想出這種毒計損招整我,並不是武懿宗的意思?莫非,是張易之那個妖人的主意?」

    「你小聲點!」

    一說到『張易之那個妖人』,上官婉兒就差點驚叫起來,「說這麼大聲,傳到他耳朵裡,你非完蛋不可!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地主意,但是,很有可能。張易之精於心術,老謀深算,張昌宗飛揚跋扈,盛氣凌人。這兩兄弟,把誰都不看在眼裡。你自己回想一下,什麼地方得罪過他們?要真是這樣,我勸你……棄官回家,抱著這堆財產,好好的當個土財主去,或許能安渡餘生。」

    「婉兒,你也太危言聳聽了。」

    秦霄不動聲色,淡淡的道,「我知道,現在不管是太子,李家的人,還是武三思,都對張家兄弟俯首帖耳,不敢違逆。但是,我就不信那個邪,一對妖人,還能隻手遮天,左右乾坤麼?總會有雲開霧散地一天吧!」

    上官婉兒氣急的跳了起來,挨到秦霄身邊,點著他的額頭低罵道:「你……你也是個木魚腦殼,不開竅呢!我苦苦的跟你說了半天,你還是一根筋兒!你自己想想清楚,你才有幾個斤兩?兩年前,太子的長子李重潤,和最寵愛的女兒李仙惠,還有武承嗣地兒子武延基,就因為閒聊時說了一句『張易之兄弟何得恣之宮中?』,就被武皇下令亂棒打死。若不是我從旁提醒『皇嗣不可施以杖刑』,這三人怕是連屍骨都留不全了。人家皇族子孫得罪了張家兄弟,尚且是這個下場。你……你是什麼人物?秦瓊的後人,狄仁傑的學生,武狀元,仰或是有點功勞就了不起麼?你,真是!氣死我了!」

    上官婉兒幾乎都要氣急敗壞了。在秦霄地額頭輕點了一下後,負氣站到一邊,不理睬秦霄了。

    秦霄心裡暗想道:什麼嘛,分明是李仙惠,不小心窺到了武則天和張易之的隱私,才被下令要處死地……不過,對外面放話。好像就是這個說法。因為這事,武家和李家,與張家兄弟矛盾,從此已經不可調和。武承嗣更是因為愛子武廷基之死,憂鬱成疾。沒多久就嗚呼哀哉拜拜了。這上官婉兒,怎麼就這麼在意我的生死安危呢?還請假來看著我。莫非,又是鳳棲梧桐?看來……人品好,長得帥,也會樹大招『鳳』唉!

    秦霄走到上官婉兒身邊,輕輕扳過她的肩膀,低聲道:「好,我錯了還不行麼。你別生氣了。我也只是在說說而已嘛,不會真的傻到非要當個出頭鳥,去任人瞄殺。我莫非,就是那種傻子麼?」

    上官婉兒轉過身來。順勢就靠到了秦霄胸膛上,低聲道:「你若是當真明白我的苦心,我也心滿意足了。這宮裡,當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

    話說到一半,上官婉兒彷彿才感覺自己說漏了嘴。

    生生的打住了。

    秦霄卻聽了個清楚,奇聲問道:「婉兒,你剛才說什麼。為什麼『這宮裡,當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上官婉兒走開兩步。低頭看著亭底的潺潺流水,搖了搖頭:「沒什麼,興許,是厭倦了宮中地生活吧。」

    秦霄心中疑惑,走到上官婉兒身邊:「不對。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以你的性子,斷然不會下那麼大的決心,要避開宮中生活一段時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不對?」

    上官婉兒既哀且怒的瞪了秦霄幾眼,低低罵道:「你……還真是個死腦筋,木魚腦袋。幹嘛非要問得那麼清楚?你莫非不明白,難得糊塗這回事麼?」

    秦霄扳著上官婉兒的雙肩,死死地盯著她:「告訴我,婉兒。」

    上官婉兒輕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別衝動亂來就是。」

    「行。」

    「婉兒是皇帝的近侍,雖說女宮不必像宮娥那樣負責陛下的飲食起居,但這麼些年來,皇帝似乎已經習慣了讓婉兒侍候。於是時常在她身邊,左右不離身。甚至是……皇帝在與張家二兄弟魚水交歡的時候,也不刻意迴避……張易之和張昌宗,由此以為,婉兒是水性楊花的女子,時常言語調戲,甚至想要動手動腳……我……我也是忍得氣不過了,就主動向陛下請辭,要去江南的。沒想到,回來後他們兄弟倆,還是一樣的行徑嘴臉!我受不住了,才硬著頭皮,跑去找皇帝請假,出宮來散心……」

    「這……這***妖人!」

    秦霄火大了,加上殘餘地酒精作用,當場就大罵起來,「居然還敢幹這種事情!老子……老子要閹了他們!」

    上官婉兒急壞了,一把抱住死死秦霄:「還不收聲!我說過了,叫你不要亂來!你看看你今日,哪裡還是平常的樣子?喝了點酒,跟李嗣業那個鹵漢子一樣了,滿嘴髒話連篇!」

    秦霄心裡好不激動,趁勢將上官婉兒緊緊的抱住了,險些讓她喘不住氣來:「婉兒,老子發誓,總有一天,要親手斃了這兩個妖人,給你報仇解恨!你別回宮裡了,就住在這裡!」

    「疼,疼哪!」

    上官婉兒輕輕的掙扎,卻紋絲不動,感覺肩膀手臂都有些發疼了,「你胡扯什麼啊,我怎麼能不回宮呢?這樣抗旨逃出宮外,是要殺頭地。」

    正在這時,拱門處傳來『咳、咳』的兩記聲響。秦霄聽得明白,是紫笛那丫頭的聲音。這傢伙又在搞鬼,來當電燈泡了呢!

    秦霄放開上官婉兒,扶她坐到椅子上,歉意的笑了起來:「對不起婉兒……我,也是一時太激動了,弄疼了你了吧?不過,我剛才發的誓,一定會兌現!於公於私,我都饒不了這對妖人了!」

    「於私麼?」

    上官婉兒微抬起頭,淡笑著看著秦霄,「秦大哥,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在乎婉兒了呢?」

    秦霄一時語塞,其實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本能地是想著李仙惠。李仙惠就是因為這對妖人,蒙受了那麼多的災難。自己早早就想過,替她出這口惡氣,現在……似乎,自己的身邊地人,怎麼都跟張易之、張昌宗他們有恩怨瓜葛呢?而且,他們似乎也想要除我而後快。難道,我在什麼地方,觸犯到了他們的利益麼?江南,還是河南?

    咦,對了,他們,不會跟河南地事有關吧?

    秦霄暗暗的摸了摸腰間,那裡正藏著那塊翠涎玉,怔怔的想道:不會這麼巧吧?河南的事,會跟張家兄弟有關?

    「喂,想什麼哪?」

    上官婉兒滿腹柔情的問了話,秦霄卻自顧發起呆來,不由得芳心不悅,低低罵道:「你這不解風情的呆頭……」

    「啊,什麼?」

    秦霄回過神來,見上官婉兒正一臉慍色,才想起自己唐突了佳人,不由得抱歉笑道,「哦,喝了點酒,腦子裡有些亂……」

    上官婉兒低低的『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以手托腮,看著那盞燈籠,怔怔的入了神。秦霄也坐在那裡,細細的回憶起了河南翠涎玉一事。一時間,二人都沒說話,場面靜了下來。

    正在這時,西跨院圓拱門那裡,傳來悉悉索索的低語聲:「不要去了啦,紫笛,很失禮你知道麼?」

    「你笨死啦仙兒,這時候不去,就要出大麻煩啦!」

    「快別說了……」

    秦霄聽得心裡一陣好笑,紫笛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剛剛看到自己和上官婉兒抱到了一起,忙不迭的將李仙惠搬請了來。怎麼,莫非還要在這裡,來一場鬥法麼?

    二女已經走到了涼亭邊,上官婉兒站起身來,歡喜道:「紫笛!你來了喲!」

    「上官大人好!」

    紫笛像模像樣的行了一禮,將身邊的李仙惠拖了過來,「這位,是秦大人最最心愛的遠房妹子,名叫仙兒。」

    紫笛將『最最心愛』幾個字,說得分外響亮。

    「哦,仙兒?」

    上官婉兒抿嘴一笑,「你好!」

    李仙惠戴著面具,上官婉兒是認不得的,此時也只好裝得像陌生人一般,行了一禮:「上官大人好!」

    「別叫我大人吧,多見外。」

    上官婉兒大方的走過來,牽起紫笛和李仙惠的手,一起坐到了涼亭的小桌邊,「你們,也像秦大哥一樣,叫我婉兒吧,聽得都親切一些。」

    紫笛不懷好意的瞟了秦霄一眼,撇了撇嘴:「婉兒……好似,是親熱許多噢!」

    秦霄看著三個女子各懷心事的寒暄,心裡暗暗道: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句話,還真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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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icefanunion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2: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帝都驚雷 第165章 極品太子
    翌日清晨,秦霄被「篤篤」的敲門聲驚醒,翻身起來往身上套了件衣服,隨口道:「進來吧仙兒。」

    門被推開,紫笛那丫頭擔著一銅盆熱水,滴溜溜的閃了進來,怪腔怪調的說道:「喲,還記得仙兒哩……我還以為,你見了美麗端莊的上官大人,就誰都不記得了呢!」

    秦霄哭笑不得:「大清早的,胡扯什麼!昨天,你們都留在西跨睡了麼?」

    「是呀是呀!」

    紫笛輕快的說道,「上官大人可是貴客,她開口了,我們還敢不應承麼?三人擠在一張床上,若不是有那個什麼自動風扇,我估計我們三人都要活活熱死了。」

    秦霄呵呵笑道:「西跨院裡有水流,所以建了那麼個風扇。聽你那口氣,很是嫉妒啊?那你可以,天天去陪上官婉兒睡嘛,反正,她好像也挺喜歡你的。」

    「我才不要呢!」

    紫笛一邊收拾著秦霄換下來的衣服,一邊說道,「跟她在一起,總感覺彆扭。還是喜歡和姐姐還有仙兒她們在一起。哎,姐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長安喲……」

    秦霄心裡暗想道:紫笛這丫頭,怎麼就跟上官婉兒不對味兒呢?總把她當成入侵者一樣……墨衣,往返江南一趟,好歹要兩個月吧。算算時間,差不多還要一個月的時候才回來。也不知道,她把楊玉環安頓得怎麼樣了。不過墨衣辦事,總能令人放心,還有莫雲兒在那裡主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秦霄往身上套著鎧甲,佩上長劍,拿著獅蠻纓盔,就準備出門。紫笛叫道:「哎,你還沒有吃早點呢。怎麼就跑出去了!」

    秦霄回頭疑道:「我見你沒有拿過來呀,以為沒有準備呢。以前仙兒來的時候,都是一起帶來的。」

    「仙兒。仙兒!……虧你還記得仙兒地好喲!」

    紫笛撇撇嘴。「仙兒,被你的上官婉兒,一起叫到廚房去啦!昨天她們二人聊天,也不知道哪裡有那麼投契,大半夜的不睡覺,聊什麼做菜做點心。仙兒說她會做洛陽的松玉百合酥。那上官婉兒聽了,就樂了呀,就要仙兒大清早的去廚房教她做呀,說是給你當早點吃!」

    秦霄愣住了:「又……又是松玉百合酥……」

    說實話,上官婉兒的手藝的確不怎麼樣,至少跟李仙惠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了。但看在她那份心意的份上。秦霄硬著頭皮吃下了一大盤歪瓜裂棗似的松玉百合酥,樂得上官婉兒咯咯直笑。比撿了錢還開心。

    秦霄猛灌了一壺茶水,將包得滿嘴的酥糖嚥了下去,逃一般的離開了家裡。因為,上官婉兒又把李仙惠和紫笛叫到了一起,三人開始聊天扯淡了。談話的內容,就是討論秦霄的衣著品味和身材長相。

    明目張膽的品頭論足,挑三撿四。秦霄實在是沒有勇氣在這三個女人主播的脫口秀裡,擔任什麼特約嘉賓了,於是,只好逃遁而去。

    清晨的西市大街上,也已經是人流熙動,往來的商旅已經開始了一天的經營。秦霄騎著馬兒,緩緩的朝朱雀大街走去,心裡反倒感覺輕鬆起來。

    反正也不是御史了,不用例行上朝,見到那些爾虞我詐的陰險嘴臉。左衛率又是公認的清閒衙門,在這裡當差,尤其是當頭頭兒,只要你不把魂玩得丟了,太子差人找你的時候,能見得著人影,就萬事大吉。不過,太子能有什麼大事,會用得著來找左衛率呢?出巡開道有清道率,司儀巡邏有司御率,除非真的是鬧出了大事件,作為太子武裝部隊的左衛率,才會開動起來。

    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時候,左衛率就是整個皇城裡,最清閒的部隊。怪不得被人稱作「公子軍」凡是當兵的,都想要混進來。既服了兵役不用交租繳稅,還有不菲的餉銀收入。簡直就是幸福得像豬一樣。

    秦霄深吸了一口氣清晨清爽的空氣,臉上露出微笑來:也行呵,不用上朝,可以韜光養晦蓄精神。整天和衛率的兄弟們混在一起,也還算自在。而且正好有時間,拿這幫人來做個實驗——訓練一支有大唐特色的特種兵試試!

    到了東宮,秦霄照例先去詹事府畫卯,然後詹事太監告訴他,今天太子在宮中沒有外出,而且有過交待,要秦霄去見他。

    秦霄整了整衣冠,進了重明門,來到太子宮。

    李顯身著黃袍,頭戴金冠端坐在明德殿上,正在和幾個下屬官員議事。見到秦霄進來,李顯樂呵呵的道:「哦,秦將軍來了。你們都退下吧,些許小事,改日再議。」

    秦霄上前,單膝下跪拱手行軍禮:「末將秦霄,拜見太子殿下!」

    「哦,秦將軍快請起來說話。」

    李顯的神態舉指,和長相身材,與他那同脆弟弟李旦倒有九分相似。

    秦霄道:「末將連日來瑣事羈絆,未能早早來拜見太子殿下,請殿下恕罪。」

    「呵呵,無妨無妨。」

    李顯走到秦霄身邊,指著他身邊的椅子說道,「秦將軍坐下說話,不必如此拘禮。其實我這幾天,也一直沒有在宮中,也算不得是你的過錯。」

    「謝殿下賜座。」

    秦霄拱手一揖,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一手撫劍柄,一手支膝,典型的武宮在上司面前的坐姿。在入將之前,秦霄將這些禮儀,都找李仙惠那個老師學習遍了。

    李顯乾咳了兩聲,說道:「秦霄啊,你在江南辦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你擊破逆黨有功於社稷朝廷,而且。打消了逆黨假扮我已故愛女的惑眾妖言,說起來,我還真地要感謝你才是。」

    秦霄拱手道:「太子過譽了,這些都是秦霄份內之事,理所當然罷了。」

    李顯一臉微笑:「秦將軍。真是少年英雄,人物出眾,令人喜愛。只是不知,秦將軍是否已經婚配了?早些日子。皇帝將我召入宮中,閒聊時說起過,想將你召為太子郡馬,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秦霄心頭一寒:不是吧,這事兒。我都在皇帝面前拒絕過一次了啊,怎麼太子又舊事重提?莫非皇帝忘記跟李顯說起了?

    要我當太子郡馬,可以啊,是李仙惠就行;她妹妹李裹兒?免談免談!這個歷史上有名的惡女、不孝女,我才不敢沾邊兒呢!

    秦霄道:「回太子殿下。幾日前皇帝陛下已與末將說過此事……末將母親新喪,尚須守孝,暫時不敢提及婚嫁。所以……請太子恕罪。」

    秦霄也不想婉言推拒了。直接拿出皇帝來當擋箭牌,一口回絕不留餘地。別讓他心裡留什麼念想才好。

    李顯果然面露遺憾:「噢,是這樣……也只好暫時不提此事呢。嗯……秦霄啊,昨天你在長安縣衙鬧出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可得要注意著點呀,現在這朝廷上……嗯,怎麼說呢,小心為上,小心為上。」

    秦霄心裡暗暗好笑,拱手道:「謝殿下教誨,末將記住了。」

    這個長得和裝逼之神李旦非常相似的太子,在某些方面,跟他那個弟弟還真是很像。所不同的是,李旦是典型地扮豬吃虎,心裡明白,外表裝逼;太子李顯可能就不如他弟弟那麼精明而有城府了,一眼看去,就是那種不折不扣的老好人,一點架子和霸氣也沒有。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懦弱無能。說話的時候,也是疑慮重重,生怕被人聽到不好的詞眼,抓住辮子。

    李顯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也難怪。首先,他就知道自己的兩個哥哥,李賢和李弘,先後慘死在武則天手上,還有那個尚在襁褓中連名字都沒有的姐姐,也被武則天狠心的掐死。自己麼,又被廢過,流放在外長達十四年之久。這麼多年折騰下來,他早已成了驚弓之鳥,時時如履薄冰,性格也變得膽小怕事,懦弱多疑。

    李顯喝了一口茶水,接著道:「我身邊呢,也是難得有個得力之人。現在皇帝將你賞賜給我,讓你當左衛率將軍,還真是天恩無限。秦霄啊,你自己也要穩著點,朝中的人物,能不得罪的,都不要去沾惹;人家惹上來,能忍就盡量忍。忍一時風平浪盡,退一步海闊天空嘛。不要讓人家以為,我們東宮有多飛揚跋扈,那就不好了。這樣對你自己也有好處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要讓別人抓住了把柄。咱們自己關上門來過日子,這還不行麼?」

    秦霄心裡只叫苦:我的天,這個太子哥們,當真懦弱得可以……我怎麼感覺,像是跟了個扶不起的阿斗啊?

    李顯繼續喋喋不休:「其實你不當御史了也好。就算沒有這次發生的事情,我也會上請陛下,讓陛下去了你御史的頭銜職務。這御史呀,就是個得罪人的差事,對你這個初入朝堂的新人,沒好處,沒好處哇!」

    李顯搖著手,一副語重心長地樣子。

    秦霄只能拱手作揖:「太子教訓得是。」

    李顯滿意的點頭:「嗯,看得出,你是個聰明過人,悟性極佳的人物。我聽說,你跟三郎重俊關係不錯。這孩子,行為沒得約束。現在身為太子宮長子,卻只知道到處惹事生非。你有空,多在他耳邊勸勸。你們這些年輕人到了一起,反倒比我們這些老頭子,說地話管用。他若是想幹些什麼出格的事兒,你一定記得要阻止……」

    秦霄感覺腦袋一陣陣發昏,隱隱地痛了起來,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場景,那個著名的場景:大話西遊裡,孫悟空被唐僧的羅裡八嗦整到抓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顯長歎了一聲,總算是作出了演說結束語:「好啦,今天就羅囉嗦縮的跟你說了這麼多,希望你哦不要反感。最後叮囑一句: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咱們東宮,不能當惹事兒的主。你明白了麼?」

    秦霄長吁一口氣,如釋重負:「末將明白,殿下放心。」

    李顯笑呵呵的點頭:「好了,沒事了,你去吧。衛率裡的差事應該不重,你有空就多休息,別累著了……」

    眼看著剛剛結束的演說又有開始的架式,秦霄站起身來,拱手道:「末將有事,有求殿下。」

    「哦,說來聽聽?」

    「末將想將一部份左衛率士兵,調到長安城外訓練。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

    「訓練?」

    李顯奇道,「左衛率平日都沒什麼訓練的,不比那些御邊野戰的十二衛兵馬。若要調兵馬出城,要徵得兵部同意。不過,現在的兵部尚書唐休景,與我關係倒是不錯。你若非要調兵馬出城訓練,也不是不可以,我寫個條子,你帶著去見唐休景,他應該會答應的。」

    嘰嘰歪歪了半天,秦霄總算是聽到了一句讓自己開心的話:「謝殿下!」

    李顯寫了張條子,蓋上太子印給了秦霄,呵呵的笑:「嗯,好了,你去吧!年輕人有幹勁是好事,但切記不要風頭太盛,惹人話柄呀。百忍成金,這個道理要好好理會才是……」

    秦霄強忍住吐血的衝動,飛快的拱手一揖:「多謝殿下,末將告辭。」

    逃一般的離了太子宮,擦著額頭的冷汗,喃喃的道:還真是個極品太子……我終於理解大話西遊裡,孫悟空的心情了。換著是我,一樣會掄起鐵棒,將那唐僧給滅了……

    回到左衛率府的時候,田珍等將,正在領著一票兒人馬訓練。鐵甲長槍的士兵,排著整齊的方塊隊伍,繞著左衛率校場,慢吞吞的跑著步,跟老太爺散步一樣。

    秦霄心裡苦笑:就這是『公子軍』美其名曰的『訓練』麼?跟娘們逛街一樣,有的人還扯著哈欠,哪裡還像是訓練,簡直是不成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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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帝都驚雷 第166章 魔鬼訓練營
    田珍和李嗣業等將,看到秦霄到來,齊齊拜倒。眾軍士也停下步子,拜倒齊呼:「大率!」

    秦霄擺擺手:「都起來。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大率了。五品副率而已。大家該訓練的訓練,該辦事的辦事。」

    田珍上前說道:「大率,您不過是名義上降了一品而已,你始終還是我們的大率嘛!再說了,我們這些兄弟,還真沒見過為兄弟不惜自己受苦遭罪的大率。這份胸襟和義氣,就配當我們的大率。這左衛率裡,除了秦大率,再也不會有別的大率了!」

    眾將齊聲附合「就是」、「就是」李嗣業哈哈大笑:「***田珍厲害!這些話俺老李想了半天,愣是沒想明白該怎麼說!」

    眾人跟著大笑了一陣。秦霄擺了擺手,說道:「田將軍,李將軍,還有諸位兄弟,你們到率府裡來。我們商議一下,今後訓練的事兒。」

    眾將面面相覷:「訓練?這不正訓練著麼?」

    秦霄進到率府坐到桌前,讓眾將環立在旁邊,對他們說道:「先說說,衛率現在的訓練方式。」

    田珍道:「大率您也是知道的,左衛率歷來是最清閒的,訓練嘛……也是淺嘗輒止。每日卯時左右起床,集合列隊,繞校場跑十圈,然後就是刺槍、劈刀訓練,長垛(遠距離射靶)然後就是隊儀列陣訓練。差不多到辰時末,就結束了。」

    秦霄撇嘴笑了笑:「也就是說,每天的訓練,最多一個時辰,而且沒有馬術、騎射、體能訓練對麼?」

    田珍等將尷尬的點了點頭:「是。」

    秦霄不動聲色,繼續淡淡的說道:「也難怪北衙的那些人。要叫我們是『公子軍』。咱們衛率的兄弟出去。十個人,能被他們三個人撂翻了。若真有什麼戰事,能頂上用麼?估計沒見到鮮血,就先嚇暈了一大半了。」

    田珍等人很是不服氣:「大率。雖說我們跟十二衛的野戰兵比起來,打仗是會差一點,但也沒差到那個程度。衛率裡的兄弟。其實都是精挑細選來的勇士,只是來了以後……才變得疏懶了。」

    秦霄笑:「兄弟們別激動。所謂知恥而近乎勇,既然外人這麼看待我們左衛率,我們就更要拿出點精氣神兒和實力來,給他們看看。公子軍這個綽號,我聽著實在是覺得太過刺耳。現在。我大致擬出了一份訓練計劃,想說出來跟大家商議一下。目的,就是為了甩掉公子軍這個軍號。讓衛率裡的兄弟們,變成以一當十的鐵漢子!」

    「好!」

    眾將異口同聲。個個歡喜溢於言表。畢竟都是軍人,熱血的漢子,以一當十的強者風範,都喜歡。

    秦霄笑了笑:「別忙著高興,聽我說完了,也許會有一半人心寒。」

    李嗣業急急吼道:「說吧大率!要是我們這些兄弟,訓練之後能有你一成的本事,我們左衛率,都可以橫著走路了,千騎的那些鳥人,嚇!隨便就能擰翻一片!」

    癡心求武的李嗣業是親眼看過秦霄大開殺戒形如惡魔的,從此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之前,他還只當秦霄智謀過人,自從楚仙山莊那一役之後,秦霄已經成了李嗣業心目中的超級偶像了。而且這些天來,李嗣業一直不停的在左衛率的將士中宣揚秦霄的光榮事跡,讓本來就是武狀元的秦霄,在左衛率裡,幾乎成了神話一般的存在。

    秦霄道:「首先,日常訓練全部改換。上午,卯時准點,所有將士必須全副武裝在校場集合,軍營內,在這之前必須要打理得一絲不苟;原計劃的跑步十圈,改為限時跑三十圈,凡體力不濟落後者,加跑十圈。哪怕是跑到日落,也要跑完。跑步完畢後,休息一刻,馬上開始訓練馬槍、馬刀劈刺,直到中午午飯;午時休息一個時辰,下午訓練長垛、騎射、摔跤、肉搏。具體的訓驗方案,我已經寫在這裡了,兄弟拿去看看。」

    秦霄拿出一疊紙箋,遞給了一臉驚愕的將軍們。

    田珍等人看後說道:「大率,這些訓練,怕是十二衛也未必有這麼嚴苛,我恐怕……會有兄弟們做不到。」

    秦霄撇嘴冷笑:「我說了,這只是日常的普通訓練。若是有人連這些也做不到,消沒軍籍,回家享福抱老婆去吧,也不用呆在左衛率裡,給我丟人了!明日起,此訓練計劃便開始實施,本率親自領頭,所有將領一律不得缺席。凡躲避訓練者,按逃兵論處。」

    田珍等人,心裡暗暗的跳腳起來:看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終於開始燒起來了!

    「另外……」

    秦霄說道,「我要在左衛率的三千五百兄弟當中,挑選最優秀的精壯之士,進行特種訓練。讓他們成為,真正百里挑一的健者!」

    「特種訓練?」

    眾將異口同聲,驚疑不己。

    李嗣業馬上大叫:「俺要參加!俺第一個報名要參加!」

    田珍也興奮不已:「末將也是!末將第二個報名!」

    馬上,府中眾將齊齊擠到秦霄身邊,報名參加。

    秦霄搖了搖頭,笑道:「這個,並不是報名就可以的。首先,李嗣業你個子太高,體型太大,而且,不會水,我就不會要。你還是負責衛率裡的日常訓練,到時候,當個衝鋒陷陣的猛將軍吧!」

    「我日啊!」

    李嗣業捶胸頓足大聲叫了起來,「長得高大也是俺的錯啊?不會水,俺就是將肝吐了也要學會……大率你可真是奇怪了,沒聽說過,挑兵不要高大壯實的!」

    秦霄不為所動,緩緩搖頭:「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行就是不行。我若是勉強答應你,到時候也會被淘汰,多的留下笑柄。」

    田珍奇怪道:「大率,那……末將呢?」

    秦霄站起身來。仔細比劃了一下他的身高。觀察了一下他的體形,又聯想到他在武舉中的表現,點了點頭:「田將軍,那是可以。首先,我要挑的人,身形就是要跟田將軍差不多。」

    田珍大喜:「多謝大率!」

    李嗣業怨恨不已地低罵起來:「***田珍。長得銼,還得利了!」

    其實秦霄現在,也是勉為其難。左衛率裡的人,素質普通不高,又不能去別的地方挑人,只好『矮字裡面挑將軍』,湊合著用。十二衛裡面,那些僱傭來的打了幾年仗的職業軍人當中,應該能挑出不少適合訓練的人來。這首先麼,身材差不多是五尺六到五尺九(8到1.78)左右。其實秦霄在前世時,也就是一米七五的樣子。這個身材左右的人。才適合用來訓練成特種兵。像李嗣業那樣太過於高壯,其實不好。

    秦霄接著道:「挑選接受特種訓練的人,條件是很嚴格的。就像李嗣業這樣,我最好的兄弟,沒達到條件,也不可能加入。首先是身材,以田將軍為例,高矮相差不得超過兩寸;其次,要經受過教育的……呃,就是,至少要識字;然後,會游泳,不會的,必須七天之內學會;再者,最重要的,就是要各項體能測試。我會在居於全率前一千名者中挑選。具體是:全副鎧甲兵器,另負二十斤砂袋十里往返跑;一次性俯臥撐次數;計時負手蹲身跳躍四百階樓梯時間長短。嗯,暫時,就列這麼幾項。」

    秦霄回憶以前接受的各項訓練,結合當前的情況,勉強弄出了這麼幾條挑選原則。其實,真正21世紀的特種兵挑選,哪裡會這麼簡單。現在,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不過也可以說,符合現在冷兵器時代的特徵嘛。

    眾位將軍如聽天書,個個一頭霧水。田珍作為代表,忍不住開口問道:「大率,你說的這些,我們怎麼都聽不太明白呢?您是從哪裡看到,或是想到的呢?比喻說,『俯臥撐』是什麼?『計時負手蹲身跳躍四百階樓梯』,又是怎麼個跳法呢?」

    秦霄呵呵笑道:「眾位兄弟別急。先說完,然後我會親身示範給大家看。然後,我今天宣佈本將的第一條軍令:凡洩露此次訓練計劃的人,不論將官,一律革職驅逐。情節嚴重者,以通敵洩秘罪論處!」

    眾將個個心頭一驚,齊齊拱手道:「是,大率!」

    通敵洩露軍秘,那可是《永徽律》中嚴明記載的『十惡罪』之一,要是砍頭的!

    秦霄站起身來,環視了眾將一眼,沉聲說道:「眾位將軍,從今日起,我們左衛率的人,都要拿出點爺們的氣魄來。讓那些看扁我們的人瞧瞧,我們左衛率,不是公子軍,是大周最精銳的軍隊!」

    秦霄繼續道:「我已經徵得了太子和兵部的同意,將會把左衛率,全部調到長安城外的渭水之北訓練,為期二個月。日常訓練,由李嗣業李將軍統領,務必將我左衛率的這些兄弟,來一次脫胎換骨,全部訓成彪悍的勇士。」

    「是!」

    儘管不能參加『特種訓練』,但接到這麼一份差事,李嗣業總算是找到了一點平衡,樂意的應承了下來。

    「嗯。」

    秦霄點頭,「我會再選派熟悉軍事的兄弟幫你。另外,荊州府的萬雷萬將軍也應該快到長安了。他也是我們左衛率府的副率。到時候,先讓他和李將軍在一起呆些日子,熟悉我們左衛率。」

    田珍急切問道:「大率,那……參加特種訓練的人,如何挑選,何時挑選?」

    秦霄神秘的笑:「這個,你別心急。明日衛率就拉到目的地去,開始日常訓練。前面我已經說過了一些粗略的挑選條件,但那只是第一關。我會從這些人當中,親自挑選符合條件者,人數,不會超過三百人。然後,訓練當中,也會有人被淘汰。第一次訓練結束後,我預定的計劃,是三十人。」

    「三十人?」

    田珍驚道,「三千人中間,挑選三十人?那不就是百里挑一了?」

    「不錯。」

    秦霄道,「其實,如果按我心目中的標準,恐怕連三人也難挑出來,這已經是放寬標準了。特種兵——我們姑且這麼稱呼它吧——貴在精,而不在多。我要達到的效果,是每一個特種兵,都能把血肉橫飛的戰場當成他表演的舞台,把戰爭,變成一門藝術。」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疑惑的搖起了頭:「聽不懂!」

    秦霄乾咳了兩聲,自己也有些好笑起來:「嗯,聽不懂沒有關係。你們只要知道,經過我成功訓練出來的特種兵,哪怕只有一兩個人,也具備扭轉戰局的實力,這就夠了。更不用說什麼,以一擋十了。」

    「娘啊!」

    李嗣業大叫起來,「都怪你把俺養得這麼高大了!現在好,這麼威風,又特別有種的兵,俺當不成了!」

    田珍等人大笑:「是『特——種——兵』,不是特別有種的兵!」

    秦霄心裡暗暗好笑:你們就笑吧,樂吧。用不了幾天訓練下來,就都笑不出來了。也不知道,這一次我能挑到多少個適合訓練特種兵的人選……嗯,時代不同,這條件和標準,還真的不是太好把握。只好使用『比較』的方法,在相似的一群人裡,挑選出眾一點的了,標準不能太過於絕對。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兄弟們!」

    秦霄高聲一吼,眾將『嘩啦』站得筆挺,「從明天起,我們左衛率,就要開始改頭換面了。現在,大家就把我宣佈的訓練計劃和軍令,嚴令告知士兵。有誰怕吃苦,擔心受不了的,給他一月餉銀,讓他捲起鋪蓋先滾蛋!凡是參加這二月訓練的,我秦霄今日在此許諾,私下裡,補給每位將士兩個月的餉銀。另外,凡是被挑選中了參加特種兵訓練的,每日補貼五貫錢,以後優先陞官!不過大家可聽好咯,這件事情,誰也不許宣揚出去!違令者,軍法處置!」

    眾將一聽,全都大喜過望——每日補貼五貫錢,那不就是一個普通左衛率士兵一個月的餉銀?發達了!

    「是,大率!」

    秦霄一揮手:「散了,去吧!好好準備,明日卯時全率人馬集合,帶足二月的糧草和輜重,開往訓練地,開始我們的魔鬼訓練營!」

    『魔鬼訓練營』?眾將聽得心裡一寒,但又忍不住一陣莫名的興奮,齊齊吼道:「是,大率!」

    秦霄心裡樂道:老子別的沒有,就是在擔心滿庫的銀子銅錢會發臭。八十萬貫,若能訓練出一支能征善戰的左衛率軍隊,培養出三十名特種兵,花光了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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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帝都驚雷 第167章 齊人之福?
    「什麼,離京兩個月?」

    三名女子同時驚聲叫了起來。上官婉兒更是氣急敗壞的將秦霄從大堂拖到了後堂西跨院,洶洶的說道,「秦霄你什麼意思嘛,我也就是在你這裡住五天,五天而已!你不樂意可以說,我走就是了,犯得著這麼躲著我麼?」

    秦霄咧了咧嘴,傻愣住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上官婉兒解釋。自己當時在左衛率府的時候,一陣熱血沸騰忘乎所以,完全將上官婉兒的事兒扔到九霄雲外去了。直到回家之前,才想到了這個問題,心裡直呼——「慘了!」

    上官婉兒氣鼓鼓的說道:「沒話說了?那意思,就是要趕我走了?」

    說罷起身就要往外走。

    「咦,等等婉兒!」

    秦霄忙不迭的抓住上官婉兒,將她按到椅子上坐了下去,呆呆的傻笑,還是說不出話來。

    上官婉兒終於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幽怨的說道:「你呀,呆頭!」

    「噢,婉兒,其實是這樣的……」

    秦霄絞盡腦汁,飛快的想著各種理由,「其實,我也很想留在家裡,陪你過這五天。可是……你也說了,讓我離武懿宗、張易之那些人遠遠的,不要在朝堂上露頭不是?最近幾天,還正在風頭上,我避得遠遠的,離了京城,不挺好麼?要說陪你嘛……以後,有的是機會嘛!」

    上官婉兒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看著秦霄:「以後,什麼機會?」

    秦霄笑:「等我夠強悍,夠厲害了。就把你從皇帝那裡搶過來,天天陪著我。」

    「你找死啦,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上官婉兒輕點了一下秦霄的額頭,低低地笑罵,可是心裡早已如同濃得化不開了的蜜糖,甜成了一塊,「你這人。一點也不老實,說話賊滑溜的。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秦霄呵呵的笑:「剛才那句是真的。」

    「算啦。既然你已經都決定了,軍令如山,說出去的話,總不能讓你收回。」

    上官婉兒終歸還是有些失落,「不過,這幾天我仍會住在你這裡。你若是有空……,雖然我知道。你九成不會有空,但是,還是希望你有空回來,陪陪我……」上官婉兒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越來越細。幾乎都聽不到了。

    怪不得人說,美人鄉,英雄塚。看著上官婉兒這副淒婉溫情的樣子。秦霄幾乎都有不去訓練營地心思了。可仔細一想,還是辦正事要緊。這兒女情長麼,對他來說,也得要實力作為後盾。李仙惠,上官婉兒,包括墨衣和紫笛,跟在自己身邊,自己若是沒有足夠強橫的實力,只會連累她們跟著一起受災。

    秦霄一想起張易之和張昌宗對上官婉兒地調戲,忍不住就滿肚子火氣,但現在也只能乾瞪眼,毫無辦法,對上官婉兒說道:「婉兒,不如,你跟皇帝請個長假,休息個一兩年什麼地,可以麼?」

    「你傻呀,不可能的!」

    上官婉兒似乎也想起了宮中的事情,臉上愁雲淡淡,「能給我五天假期,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你放心,張易之他們若是再要欺負我,我就是寧死,也不讓他們碰我。」

    秦霄長吸一口氣,恨不能現在就跑到皇宮裡,將二張格殺了才痛快,情不自禁的抓住上官婉兒的手,沉聲說道:「婉兒,別說什麼死不死地,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他們若欺負你,你就悄悄的告訴皇帝,自己也多注意著點,別給他們這種機會……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沒法這麼囂張了!」

    「你……你想幹什麼?」

    上官婉兒驚疑的看著秦霄,「你別犯傻呀!」

    秦霄笑:「放心,不會。婉兒你想想,現在武皇年歲已高,二張妖亂朝廷,這種狀況,難道還能永遠維持下去麼?待到眾怒爆發的那一天……而且我相信,那一天也不會久遠了。」

    「哎,但願如此吧……」

    上官婉兒輕聲的歎與,只當是秦霄在安慰她。

    秦霄心裡卻在想道:我好像記得,歷史上地武則天末年,是發生了某個宮廷政變,殺了二張,逼武則天還政的。只是不知道,現在的這個混亂地歷史,還會不會按既定的軌跡去運行呢?……

    「媽地!」

    秦霄心裡恨恨的想道,「若是不按軌跡運行了,我也要推著它往這條路上走!就算不逼宮武則天,也要想辦法滅了二張這對妖人!」

    上官婉兒看著眼神裡時時噴出怒意,表情變幻莫測的秦霄,不禁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我說你,怎麼老是喜歡這樣發呆呢?」

    「哦,沒事!」

    秦霄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婉兒,你要答應我,不管怎麼樣,都要完好無損的在宮中生活下去,想盡辦法保護好自己,知道麼?你現在在朝廷上,也算是個舉足輕足的人物,怎麼能被張家兄弟這樣肆意欺負呢?其實,你可以想一些辦法,握一點張家兄弟的把柄什麼的在手上……嗯,有時候,這種非常手段,也是非常有效的,你知道麼?」

    上官婉兒頻頻點頭:「嗯,其實,我也正好想到這裡去了。我量他們也沒有膽子殺我滅口,然後麼,我手上,還真的有那麼一點,他們的把柄,嘻嘻!」

    秦霄呵呵的笑:「這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的去訓練那群公子兵了!」

    「秦大哥……」

    上官婉兒溫情脈脈,「你……是真心的在乎和關心婉兒麼?」

    秦霄觸到了上官婉兒炙熱的眼神,肯定的點頭。

    上官婉兒微仰起頭,熱切而又羞澀的說道:「那麼……」

    倘若婉兒不是宮中女官,只是一名普通地女子。你,願意娶婉兒麼?」

    上官婉兒的聲音,很低,很柔,如同珠落玉盤,字字敲打在秦霄心頭。

    秦霄有些迷糊了。

    娶——上官婉兒?

    雖然他知道,自己對上官婉兒的確有好感。也總是不由自主的去關心她,擔心她。可是。要說到談婚論嫁……拜託。我怎麼說骨子裡也是21世紀的思想,這個,是不是說得太早了一點,好歹,也該再培養一下感情吧?

    而且,還有李仙惠呢?

    上官婉兒靜靜的看著秦霄。眼睛一眨也不眨,宛若桃花的臉上表情溫柔而淡定,就如同聊天時一般,語氣淡淡。笑容淡淡。

    可這一切,對秦霄來說彷彿就有著無窮地魔力,撥動了他心中那根心弦。

    秦霄微揚了一下嘴角。輕聲道:「願意。」

    上官婉兒的臉,如同一朵緩緩綻放地花兒。慢慢露出笑容來,輕啟朱唇,低吟道:「參差碧岫聳蓮花,潺湲綠水瑩金沙。何須遠訪三山路,人今已到九仙家。這是婉兒去年游長寧公主池時,作地一首詩裡的兩句。秦大哥,你明白我現在說出來,是什麼意思麼?」

    秦霄微笑,順勢將輕靠過來的上官婉兒,摟入懷中:「基本明白。人今已到九仙家,不就說,你樂意嫁給我麼?」

    「呆頭……」

    上官婉兒將頭埋在秦霄寬厚的胸膛裡,緊緊的從背後抱住他,眼睛裡忍不住就靜靜的淌出了淚來。

    秦霄不經意一眼瞟到,圓拱門外,李仙惠輕飄飄地轉過身影,輕輕的走了。心裡暗想道:這下……麻煩了……魚與熊掌,怎麼辦好呢?不是說,誰要誰不要,這不是大唐的男人該考慮的問題。關鍵是,誰做大的?麻煩……

    上官婉兒將頭一直埋在秦霄地懷裡,不肯抬起來,怕讓秦霄看到她在悄悄的流淚,低聲道:「秦大哥,從現在起,我算不算是,有了親人了呢?」

    「是。」

    秦霄拋開了心中的雜念,緊緊抱著上官婉兒。「以後,你還會有更多地親人和朋友。」

    『咳』、『咳咳』!

    圓拱門那裡,又傳來幾聲不合時宜的聲響。秦霄苦笑道:「是紫笛那鬼丫頭……」

    上官婉兒從秦霄懷裡掙脫,悄然地抹去了眼淚:「秦大哥,其實我知道。你很喜歡你那個遠房的妹子,她也對你情根深重。婉兒……不是那種蠻不講理橫刀奪愛的人。今天我這樣問你,只是想求個心安,想證明一下,我的感覺是不是錯了。到最後,我們能不能到一起……婉兒實在是不敢奢求。官闈深如海,婉兒從來不敢想,什麼時候能從裡面走出來。婉兒雖然美其名曰是個女官,但實際上根本就是被配到宮中奴婢,想要再離開宮中,談何容易。所以,我只想能讓自己的感情放洩一番。喜歡便喜歡了,愛便愛了,我爭取了,得不得到,都沒有關係。婉兒,無怨無悔。」

    秦霄劍眉微挑,皺起了眉頭,低喚道:「婉兒……別這麼灰心。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離開宮中,做回一個普通的女子,做我秦霄的女人!」

    上官婉兒背對著秦霄,眼中已經流如泉湧,喉中哽咽說不出話來,狠狠點頭。

    『咳』、『咳咳』!

    秦霄苦笑的搖搖頭:「這丫頭……」

    上官婉兒深呼吸了幾口,壓抑著不注自己哽咽:「去吧。別讓仙兒誤會什麼了。你告訴她,婉兒……只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並不會真的把你從她身邊搶走。仙兒,真是個好姑娘她才是最適合你的妻子。婉兒,總有些自愧不如。最起碼,沒有她那種胸懷和氣度。剛才她看到我們抱在了一起,卻當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悄然走了。哎,她怎麼就不知道,這樣可是會把你慣壞的……」

    秦霄也不知道該和上官婉兒說些什麼了,放著還有紫笛那丫頭在不遠處充當其亮無比的電燈泡,只好輕歎了一口氣,輕身走了。

    上官婉兒走到銅鏡邊坐下,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眼淚,放肆的流淌,輕聲道:「已經……足夠了……最起碼,我比水漫金山時的白素貞要強……」

    圓拱門外,紫笛氣鼓鼓的推著秦霄的背,把他往李仙惠的房裡塞,低低的罵道:「大色狼!花心大蘿蔔!見異思遷!仙兒生氣了,真的生氣了!你要完蛋了!」

    秦霄無奈的苦笑,真不知道該和這個丫頭說些什麼。

    剛到李仙惠門口,門反倒是開了,李仙惠像平常一樣淡淡的笑:「紫笛,快別鬧了。」

    紫笛『咯咯』的輕笑兩聲,賊兮兮的溜掉了。

    秦霄看著李仙惠,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進來坐吧,秦大哥。」

    李仙惠往旁邊輕身閃去,淡然的笑。

    秦霄走到屋裡坐下,李仙惠款款的坐到他身邊,先開口說話了:「秦大哥,其實,我知道你喜歡上官婉兒。仙兒,一點也不生氣,真的。首先麼,她是個漂亮多才,而又心地善良的好女子,而且是仙兒的救命恩人;再者,以她的智慧和見識,也很配得上秦大哥,能給你許多的幫助;而且,最重要的,她是真心的喜歡你。所以,秦大哥若是能娶了上官婉兒,仙兒,會很替你開心。」

    「替我開心就不用了。」

    秦霄無奈的搖搖頭,「上官婉兒,只不過是想心裡滿足一下罷了。她自己清楚的知道,想要離開宮裡,是難於上青天。而且,她也知道,我最喜歡的,其實是……仙兒。」

    李仙惠輕輕低下頭,臉紅成了一片,輕語道:「其實這兩天來,上官婉兒和我聊了許多,也說起了一些,你們之間的事情。她說過了,喜歡的,就要鼓足勇氣去爭取。就算是最後得不到,也無怨無悔。仙兒,當真是佩服她的那種志氣和膽識……秦大哥,你是男人,是好的,值得珍惜的,就要爭取,不要放棄。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聽起來,的確是有些荒謬和虛偽。但是,仙兒真的……一點也不吃婉兒的醋。真的。」

    秦霄不由得『呵』的一聲笑出聲來,心裡想道:這大唐的女子,還真是有意思……不過,也的確難得見到,像仙兒和婉兒這樣投契的情敵了……

    這莫非就是,齊人之福,可是,誰做大的呢?這可是個棘手的問題!畢竟現在等級制度嚴著呢。妻與妾,那身份差異可大了去了。

    莫非,讓她們……猜拳、抽籤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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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icefanunion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2: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帝都驚雷 第168章 軍令如山
    卯時初刻,長安的城門才剛剛打開了不到半個時辰,東門延興門處,已經列了一彪人馬等候出城。

    秦霄金甲黃馬,褚袍纓盔,帶著田珍和李嗣業等將,來到城門處,對守城衛士喊道:「左衛率奉命出城,請放行。」

    然後出示了兵部給出的銅魚兵馬節符。

    守城官將認得秦霄,慌忙從城樓下來,接過魚符略作勘查了一番,拱手道:「秦將軍,左衛率乃是皇家內率,怎的也調出了城外?哦,將軍勿怪,小人只是……例行盤問。」

    秦霄收好魚符,不動聲色的說道:「行軍機密,不便奉告。」

    守城官也不敢囉嗦,這種大帥級的人物,是他惹不起的,閃到一邊,一揮手:「給秦將軍放行。」

    秦霄微笑道:「謝了,請轉告南衙大都督衛王殿下,說秦霄會離京一段日子,待回來之後,再與他敘舊。」

    守城官拱手作揖:「將軍放心,小人一定轉達。」

    秦霄「嗯」了一聲,馬鞭揮指:「出城!」

    李嗣業和田珍雙騎領頭,三千左衛率旌旗光鮮列隊嚴整的出了延興門。這左衛率別的不在行,軍儀和裝備那可都是一流,整齊劃一聲勢赫赫。用那些守城衛士們的話說:皇家衛率,就是穿戴漂亮,會造勢,排場大,真要打起仗來,全是草包,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出城拉練。這對左衛率來說,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士兵們滿是新奇和興奮,一時軍隊士氣倒也還高漲。昨天秦霄放出話來,說怕苦怕累的可以滾蛋,除了幾個走後門混進來體虛多病的紈褲子弟,倒也沒人離開,走了還不到二十餘人。秦霄看在眼裡,笑在心頭:「這些公子兵,平日裡也怕是無聊壞了,碰到新奇的事,都踴躍參加,只是不知道真正訓練下來,能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不過,就算堅持不了,也由不得他們了,只要出了這長安城,訓練一旦開始,消極怠慢,那可是觸犯軍令的。」

    公子軍的公子哥兒們,準備脫胎換骨嘍!

    大軍出城之後,一路向東北渭水而行。走了個把時辰,太陽升起來了,清晨的涼爽消失得沒了蹤影,方才一時亢奮的士兵們,此時也漸漸地恢復了平靜,身上都被汗濕了。那些平日裡被他們引以為豪的細鱗鐵甲,此時套在身上,如同一個蒸籠,苦不堪言。大軍行處,塵土灰揚,蒙的滿臉滿鼻和汗水混到一起,個個臉上變成了一片黑土色。

    秦霄一馬當先,走在最前,心裡暗暗道:哈,現在開始受苦了吧!整天窩在左衛率校場,大清早的時候出來散散步,哪裡經受過這種毒日驕陽的洗禮?當兵的人,個個養得比閨房裡的娘們還要白嫩,這還像話麼?

    走了近兩個時辰,烈日當頂,士兵們的盔甲都已經被烤的火辣辣的了,地上冒起一陣陣白煙,連馬匹都傳起了粗氣。士兵中已經有人開始低低地抱怨,說什麼天氣如此酷熱,也該挑有樹蔭的地方走,偏偏走一些光禿禿的地方,曬得人都要熟了。

    田珍拍馬上前幾步,拱手道:「大率,天氣酷熱,是不是稍作休息?」

    秦霄笑道:「怎麼?連田將軍也受不住了?這才剛剛開始!傳令下去,大家加速前進,到了前面渭水,搭建兩座浮橋,人馬渡河!」

    田珍微微的怔了一怔,不敢羅唣,下去傳令去了。

    沒過多久,已經有士兵受不住了,脫掉鎧甲頂到頭上,遮蔽毒日,馬上有人紛紛倣傚。秦霄拍馬過去,一馬鞭就抽了下去,將那名士兵頂在頭頂上的盔甲抽得脫了手,怒道:「大膽!誰讓你們脫掉盔甲的!給我穿上!」

    那名士兵慌張張地跪倒,懇求道:「大率……如此毒日,小人,實在是曬得受不住了!」

    秦霄劍眉一挑,怒道:「此時若是到了戰場之上,隨時可能遇敵,倘若敵人此時殺來,還會給你時間穿盔甲嗎?田將軍,傳令下去,再有私卸盔甲者,軍杖三十!」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脫掉了盔甲的軍士連忙穿戴好了,再也不敢造次。比起那三十下軍杖,身上熱一點,還是好受一些。

    腳踏黃土,耳聽怒濤,渭水到了。

    渭水是黃河的重要支流,從黃土高原而下,此時正值汛期,滿是泥沙的河水奔騰而過,黃澄澄的一片。

    乾渴了半天的士兵們,看到這幅景象不禁傻了眼:這水……怎麼喝?

    不等士兵們喘過氣兒,秦霄的軍令又下來了:未時之前,搭好兩座浮橋,全軍渡岸。若有遲誤,全軍受罰!

    眾軍士叫苦不迭,這才開始後悔,上了這條賊船了。可事到如今,又不敢怠慢,只好全數跑到附近的林子裡,砍樹伐木,開始搭建浮橋,連李嗣業和田珍也沒敢歇著,都跑去砍樹了。

    秦霄坐在馬上,遠眺河對岸的高陵土丘,和遠遠的山脈,心裡暗暗高興:的確是一處訓兵野戰的好地方!有水,有山,地形比較複雜。就拿眼前的渭水河岸來說,就是他特意挑的一處地方,兩岸如峰,溝壑似的渡頭,河面雖然不是很寬,河水也不深,可是在這種流速的水流之上,想要搭建起浮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正在這時,一名小校跑到秦霄馬前跪道:「啟稟大率,有幾個兄弟中暑暈倒了。」

    秦霄目不轉睛盯著河面,沉聲道:「這種事情,也來奏報嗎?軍中有軍醫,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暈倒了,救醒,醒了再接著干!」

    小校碰了一鼻子灰,拱手應了一聲,灰溜溜的走了。

    秦霄鼻子裡冷哼一聲:公子軍!這些人,若是現在拖到21世紀特種兵營裡訓練兩天,不知道會不會死一半人?

    遠處的樹林裡,嘩啦啦的被砍倒了一片樹木,「篤篤」的砍伐聲不停傳來,士兵們的齊聲吶喊此起彼伏。沒過多久,一根根伐好的大圓木從樹林裡拖了出來,再用樹皮樹枝捆紮綁牢,再釘入木樁固定,做成了木排橋面的形式,有的則被砍得尖了,準備打到河中做橋樁,一些中暑累倒了的士兵被拖到了樹林陰處,軍醫們灌入解暑藥後紛紛醒來,休息不了半刻,也不敢怠慢,好歹挑一些稍輕點的活兒做做。

    三千多人,除了秦霄,沒一個人閒著。

    其實秦霄也沒有躲懶半刻,找了根木樁坐下來,攤開筆墨,細細的記下心裡設想的訓練細節。然後,在一本冊子上,詳細記錄每天的經歷,算是一本行軍日記。

    渭河北岸,當那名渾身赤裸的士兵,最後一錘敲了下去,固定好最後一根橋樁的時候,三千多人,居然爆發出一陣呼聲!

    田珍和李嗣業也欣喜的跑到秦霄面前,單膝跪地,拱手於額,行了一個標準的大唐軍禮,齊聲道:「大率,兩座浮橋已經搭好,請大率下令!」

    秦霄看了一下計時的日晷,晷針正指在石盤的『午時二刻』之上,剛好沒有誤了軍令規定的時間。

    行軍在外,不太方便使用常用的銅壺滴漏,一般都用這種石盤銅針的『日晷』了,時間的把握可以精確道『刻』。

    秦霄心中略感欣慰,這交代下去的第一條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秦霄翻身上馬,大聲道:「騎兵先行,輜重在後,單列渡河。未時之前全軍渡到北岸!出發!」

    辛苦折騰了好一陣的士兵們,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反倒比當初更有精神了,齊聲回應,隆隆震天,聲音蓋過了奔騰怒吼的渭河之水。

    秦霄心裡暗暗地有了一些歡喜:這才有點軍人的樣子!大軍到處,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這些技能不訓練一下,哪裡還是軍隊?

    就這樣,一支原本疲態盡露、怨聲載道的軍隊,雄赳赳氣昂昂跨過了自己搭建的浮橋,橫渡渭水,登陸北岸。

    北岸大多是高陵丘壑,比南岸的地勢要稍高一些。

    大軍整頓完畢,秦霄再度下令:「拆橋!」

    「啊!」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秦霄的命令不容置疑:「每隊出一人拆橋,二人埋鍋造飯,其他人等建造軍寨,不得有誤!」

    唐時的軍隊編制,以『伙』為最小單位,每伙十人,每五伙稱為一隊,設一名隊正。基本上,軍令的下達,是由主率到將軍,將軍到都尉,然後下傳到各個隊正那裡。行動也一般以隊作為單位。

    軍令如山,士兵們不敢怠慢,揮起斧頭大刀,朝剛才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浮橋,一刀一斧的劈砍了下去。

    一節節圓木被拖上了岸,有些就這樣被水流沖走了。有些個熟知水性的士兵剛剛搭浮橋的時候最為積極,打樁搭木,忙活得最歡,此時不到一個時辰,又要親手去拆了,都恨恨的低聲咒罵起來。

    秦霄和幾個在軍中混跡已久的老將,和盤商議好了軍寨的建造方案後,畫好圖紙,交給了田珍,自己走到了浮橋邊,親自監督起那些人拆橋來。

    秦霄看其中好些人,都面帶怨氣,很是不服,於是將那幾個人叫了過來,問道:「你們不服氣是嗎?」

    士兵們道:「小人不敢……只是,剛大好的浮橋,就要拆了,感覺……挺可惜的。」

    秦霄拿著馬鞭,緩緩的在手裡輕拍,悠然道:「原本,軍令的下達,是沒必要跟你們解釋什麼的,你們執行即可。但是念在現在剛剛開始,我不妨給你們稍微說一下,行軍在外,不僅要會建設,『破壞』也是一門技術。假使我們現在渡河之後,後有追兵,如何最快的拆掉浮橋阻止追兵也是很重要的。而且,不僅僅是拆橋,哪怕是拆營寨、房屋、路障、城池大門也要乾淨利索,明白了嗎?」

    眾軍士哪裡敢說不明白,紛紛拱手賠罪,發誓說再也不敢埋怨軍令了。

    秦霄擺了擺手:「拆的速度太慢了,再快一點!」

    士兵們的斧子大刀,砍得更猛,更狠了,兩座浮橋,很快被拆得乾淨,連打在河底裡的木樁也被砍翻打倒。

    渭水河面上,又只剩下了奔騰的黃水。

    秦霄高站在北岸丘陵上,心裡反倒有了一種滿足感。

    田珍和李嗣業走到秦霄身後,低聲道:「大率……您這樣,是不是太苛刻了一點?士兵們,會以為大率在刻意刁難,恐怕,會影響士氣……」

    秦霄轉過身來,臉上泛起一絲冷峻的笑意:「沒錯,我擺明了就是在刁難。軍人的天職是什麼?服從!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原則。軍令下達,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趟過去。這樣的隊伍才有戰鬥力。這樣的軍隊才能令行禁止,無往不利。」

    秦霄拿出一張紙箋遞給田珍:「田將軍,這是本將給出的『十罰十賞十斬令』,你們先細讀一下,然後將這條軍令,傳達給每一個士兵。從今日起嚴格執行。挑選十人出來,執紅刀軍杖,作為軍儀刑司,由本將親自斟酌審議,決定賞、罰、斬。」

    田珍和李嗣業展開書箋,輕聲細讀:「擂鼓不進者,斬;鳴金不退者,斬;臨陣脫逃者,斬;抗拒軍令者,斬……」

    田珍奇聲道:「大率,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十二衛野戰時的軍令,如何用到了左衛率的訓練當中?」

    秦霄道:「你說得沒錯,田將軍。這其中有許多令條,都是我從統領十二衛南衙禁番軍的衛王那裡學來的。十二衛野戰對敵時,就實行這些軍令。我就是要在平常的訓練當中,就讓士兵們習慣這些軍令,熟悉並嚴格執行這些軍令,不僅如此,哪怕是訓練結束,這些軍令,也要一直嚴格的在左衛率中執行下去。不然的話,真到了上陣的那一天,誰能一下記得住這麼多軍令?誰又能準確的遵照執行?軍令,就應該成為軍人心中的潛意識,哪怕是半夜裡睡著了,聽到擂鼓,也要給我光著膀子翻身起來,揮舞軍刀向敵人殺去!就算只剩下半條腿,沒有鳴金,也要跳著撲向敵人,去撕裂他們的喉嚨,直到自己另一條腿也被砍斷,或是生命被終結。否則,絕不許後退!」

    田珍和李嗣業聳然動容,齊聲凜然道:「是,大率!」

    秦霄看著漸漸拔地而起的寨門營帳,和裊裊升起的炊煙,微挑了一下嘴角,喃喃道:「好吧,終於,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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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icefanunion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2: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帝都驚雷 第169章 從體能到裝備
    黎明時分,『咚咚』的戰鼓擂的震天作響,累了一天睡的正香的士兵們,極不甘心的爬起身來,剛剛跳下床鋪,就有好多人『啊呀、啊呀』的中敢起來。昨天一天的行軍、鋪橋、建營寨,對這群養尊處優的公子兵來說,強度實在是大了點,現在好多人都腰酸腿疼起來。

    一通鼓畢,三千多人集合完畢。

    點將台上,秦霄全副披掛,一直觀察著士兵們的集合情況,看來還算令他滿意,沒有發現衣甲不整,打著哈欠的傢伙。

    秦霄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所有隊正,到點將台前來!」

    七十多名隊正,齊齊站到台前,聽候秦霄下令。

    秦霄道:「前日出發之前,我已經將一些規矩傳下去了。現在,你們去檢查自己隊裡的軍帳,有誰的床鋪沒有整理好的,誰的鞋子物什亂扔的,將他給我揪出來。若有包庇,隊長同罪!」

    那些隊正齊齊一愣眼,心裡叫道:慘了!都只顧著快點來集合,倒將這事忘了!怕是有一半的兄弟,沒鋪床就閃人了……

    秦霄接著道:「田將軍,李將軍,與各位都尉、校尉,隨機抽查各個軍營。若有發現謊報隱瞞著,隊正貶為士兵,即刻執行!」

    隊正們一聽這話,哪進而還敢心存僥倖?沒過多久,那些隊正就『鐵面無私』的將自己隊裡沒整理好床鋪的兄弟拎出來,人數有三分之一還多。

    秦霄喝道:「全都給我趴下,一百個俯臥撐,做完了再回去整理好床鋪!隊正也趴下,有一個兄弟沒鋪好床,就做十個。自己沒鋪。加做一百五!」

    那些傢伙心裡齊齊的冒起一個字——「慘!」

    一千多號人齊齊的趴了下去,按照秦霄之前教的方法,做起俯臥撐來。可別小看了這一百個俯臥撐,對那些平常沒做習慣的人來說,要想做的標準而又夠數,的確很累人。好些人,沒做幾個就累的趴下了,但又不敢含糊躲過去,只的咬著牙,再爬起來。再做。最苦最恨的,就是那些隊正,被自己兄弟拉下了水。也跟著一起做俯臥撐。

    好些人做到最後,連吃奶的吼勁都使出來了,時不時聽到『叭嗒』摔倒在的上的聲音,就有人體力不支倒在的上了。

    秦霄一邊看,一邊心裡好笑:不長記性,不服軍令,就是這個下場。一百個俯臥撐。只是個開始,讓你們習慣習慣這種鍛煉方式。今後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就不是一百這個數了。

    過了一段時間,千多號人,總算零零碎碎的做過完了一百個俯臥撐,好些人站著都發抖,感覺這手臂不是自己的了。

    秦霄再將那些隊正叫到跟前:「軍令,就要傳達到每一個士兵。士兵們沒有引起重視。你們有責任。今後若有類似事情發生,可就不是這種處罰辦法了。現在,全軍回去,重新整理床鋪。被子。就是我昨天做示範的那個樣子,疊成豆腐方塊,床板上不許放任何雜物。衣甲兵器,一律按位置上架擺放。現在散了,一刻之後。戰鼓擂起,再次集合!」

    隊正、士兵們哪裡還敢掉以輕心,紛紛飛快的跑回營帳,整理床鋪去了。

    田珍笑道:「大率,還是您有辦法,這左衛率的人,都是外表光鮮,內裡草包。軍營之內,常常是混亂不堪。現在您這樣一整治,今後就另一番氣象了。」

    秦霄道:「軍帳內的情況如何,倒還只是其表。關鍵在於,是一種氣象、氣氛。一個懶散沒有紀律的部隊,是辦不成事的。軍令下去,反應遲鈍,遲遲不能落實下去,還有什麼戰鬥力。這些都是習慣了庸懶的公子哥兒們的生活作風。現在,我就要他們一一糾正過來。那些窩了一肚子氣的隊正,再看到沒有整理好床鋪的兄弟,肯定會要踢他們的屁股了。長此以往,就會養成好的習慣。這也是從小事入手,營造軍隊的氣氛。

    一刻後,軍鼓擂起,三千多號人,迅速集結了過來,比之前更加迅速有序。

    秦霄道:「現在,開始上午的第一輪訓練——體能。出了軍營往東,五里之外,李嗣業將軍在那裡等著,以那進而為折返點,軍營為起點和終點,全程十里。全軍依次開動,以隊為單位,開始全副武裝跑步。每隊第一名到達終點的,賞錢一貫;第二名五百文,第三名四百文,第四到十名,賞錢二百文;最後五名,隊正都把人名給我登記好樓,回來後,俯臥撐伺侯。跑不完的,中途掉隊的,加跑十里。現在開始。」

    可憐的公子兵們,好些人還在腰酸腿疼,可是聽到這些處罰規定,都嚇傻了眼,跟屁股著火了似的,撒腿就跑。

    現在的全副武裝,雖然沒有21世紀時的槍枝彈藥,手榴彈、大背包,但也是長槍、佩刀、弓箭,和一副鐵甲,重量也差不到哪裡去。

    秦霄這次,以身作則,下了點將台,率先朝前跑去。金甲褚袍飄揚在前,後面幾千人追著趕。好些士兵跑著跑著腿就抽筋了,或是嘔吐起來,軍醫、後勤兵馬上跟上,稍事處理,馬上再跑。

    十里的?開玩笑!這些公子哥兒,平常在左衛率裡早上出來溜躂的那幾下,還不如逛西市大街時走的路多,沒人抽筋、嘔吐,倒是怪事了!軍醫們按照秦霄的指示,鈄所有中途時退下來過的人,都一一記下了名字。這些人,就是首先被特種兵挑選無視的對象——沒體能,一切免談!

    秦霄最先跑到五里外的臨時軍亭,李嗣業的眼睛睜成了一個圓圈:「大率,你也跑上了?」

    秦霄一笑,從他手進而奪過臨時制好的木牌:「少哆嗦,牌子給我。不然就要被人趕上了。」

    說罷折返跑了回去。

    回程的路上。秦霄看到好些人撐著槍桿,站在路邊休息,不由的怒道:「長槍是用來殺敵人的,不是給拿來柱的枴杖!」

    那些士兵紛紛嚇的一彈而起,抬腿跑了起來。

    秦霄心裡暗笑:不突破極限,體能是不會增加的。怕吃苦,還敢來當兵?

    太陽升起,戰鼓震震,最後一名士兵,被幾個兄弟攙著跑回了軍營。三千五百多人。人人不少,全部集結在軍帳之前。

    雖然用時比較長,但第一次訓練有這種成績。秦霄也已經是暗暗滿意了。各隊的隊正將記載的情況報了上來,秦霄交給田珍,主齒細作統計去了。對於最後五名的懲罰,也就相應的下的輕了一些,每人只做三十個俯臥撐。

    秦霄道:「今天是第一天,有些兄弟適合不過來,是正常的。但是。軍令不能廢,該賞的一定賞,該罰的,也絕不留情。只是今天我的處罰稍稍手下留情了。從明天起,每隊最後五名,一律一百個俯臥撐!現在解散,休息一個時辰,吃早飯。一個時辰以後。開始馬術劃練。」

    士兵們同時『哎喲』一聲叫了起來,好些人,就的就坐了下去。

    秦霄大怒:「都給我站起來!哎聲歎氣,成何體統!不吃苦中苦。永遠都是軟蛋公子兵!是爺們的,就給我拿出十二分精神來,別做出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再有哎聲歎氣叫苦者。軍杖伺候!」

    士兵們頓時住嘴,蹲坐到的上的也站了起來。小跑回了軍帳,各自休息吃早飯去了。

    秦霄回到軍中帳,卸掉愷甲,一身的衣物也濕的透了。拿直茶壺,咕嚕嚕原灌了一肚子水進去。

    田珍等將,紛紛進到軍中帳裡,問秦霄下步的訓練計劃。

    秦霄道:「左衛率裡,馬匹配備情況是最好的。幾乎是二人一馬。現在以隊為單位,練習馬術。田將軍,還記的我們武舉考試時的情景麼?豎起木偶,上置木板,策馬而入,揮刀槍砍木板。但這只是技藝習練。另外可以置彎折、路障跑道,習練控馬的熟練度。另外,我這裡畫好了一副圖紙,是我設計改良的馬鞍裝備,配備了雙馬鐙,是這樣的。」

    秦霄將圖紙拿出來,給眾位將軍去看。

    馬鐙的發明和應用,其實一直存在爭議。但真正改良成接近現在的形態,解放雙腳的馬鐙,是到了唐朝晚期,傳入波斯後,還被人稱為『波斯鞋』。這種簡單而又實用的發明創造,讓軍隊騎兵的靈活性和機動性,都大大提高,真正解決了雙手,使的騎兵戰鬥力增強。

    田珍等將看後,紛紛驚喜道:「好精巧的物什!這樣一來,就沒必要花很大的力氣去夾馬腹,雙手能更自由的揮舞刀槍了!大率,末將真是太佩服了!「秦霄笑:「這沒什麼了不直怕,真正的好東西,現在還不到拿出來的時候。這些馬,可以令軍中的工匠主就的打造,這種圖紙一看,就明白了的。今後,我們左衛率的騎兵,全都這樣裝備馬鞍。

    「是,大率!」

    田珍等人看著圖紙,個個喜笑顏開。

    「馬術習」練,一直持續到中午吧。用過午飯以後,再始習練射箭和槍法、馬術。李嗣業,你植長使刀。這種陌刀,也是我們大周的軍刀,最有力的武器。刀術的教習,我就教給你了。你可以先教給都尉和隊正,再讓他們依次教給士兵,今天的第一天訓練,我會一直主持。但是從明天起,日常的訓練,我就交給你了。

    李嗣業歡喜應道:「大率放心!俺一定將這群公了兵,整的嗽嗽叫,個個變的生龍活虎!」

    秦霄點頭笑了笑,接著道:「田將軍,關於弓箭呢,這個由李嗣業將軍去負責。我們大周的軍隊,弓箭是一個重要的武器,一直以來,都是要求士兵們射的快、射的密,對精確度要求不高。相對的,弩兵就比弓兵厲害了,要求射的很準。我們左衛率裡,有多少弩兵?」

    田珍道:「大率,左衛率,因為一直沒有什麼戰爭,佩備的弩兵很少。弩兵,向來是軍中的寶貝疙瘩,都撿緊要的部隊裡放,如野戰十二衛。左衛率裡,真正熟練的弩兵,不到三百人。」

    秦霄微皺了一下眉頭:「才三百人?十分之一都不到。不過這也無妨。雖然弩兵少,但是我們的裝備多啊,裝備好啊,弩箭是不少的。沒有現成的弩兵,我們就自己習練弩兵,別的衛率一天練一百支箭,我們就練三百支!另外,我也正在設計一種三弦臂弩。這和弩,全是由精鋼打造的,固定在右手手臂上,用中指控制發射,平常可以折疊,不會妨礙到行動,告別適合在騎兵和我所說的特種兵中使用。箭也相對的短小,也全由精鋼打造,三支為一組,每次射一組。到時候我會在熟練的弩兵中,挑選出一些人來,試驗使用這種『三弦臂弩』。到時候,這將是我們左衛率特種兵的獨門武器!」

    田珍和李嗣業等人個個如聽天書,但有了之前的馬鐙,他們都相信,秦霄說的這個『三弦臂弩』,一定是一樣很神奇的東西,個個都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秦霄接看道:「練完刀槍弓弩,就進行『負手蹲身跳』的體能訓練。具體的做法,我已經跟你們演試過了,說來簡單,可要突破極限的連續做下去,也不容易。前面有個山坡,稍後有效期人去挖出土階梯,多跳幾次就是。到時候,我會去親自監督。從明天起,練完蹲身跳,稍事休息再來一次五里折返跑,練好體能。這些事情,我就不細細過問了。李嗣業,全部由你統一負責。效果如何,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李嗣業拱手,慨然應諾:「大率放心!俺老李這次可是領著軍令,絕不像平常一樣亂來。若有一處的方沒辦的大率滿意,砍了我這顆黑頭就是!」

    秦霄點頭笑了笑:「李將軍好氣魄,就看你的了。田將軍,這些日常的訓練,你就不用過問太多了。這幾天你和我一起,開始用心的在左衛率裡,挑選適合習練特種兵的人選。從體能,到技巧,最重要的,是智力。絕不能選一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進來。這個,人們到進修再細細商議。」

    田珍異常的興奮:「大率,快點開始吧,我真的,有些等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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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icefanunion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2: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帝都驚雷 第170章 王牌打造計劃
    日落黃昏,結束了一天訓練的士兵們,胡亂的扒了幾口飯,灌了一肚子的水,搖搖晃晃彼此攙扶的回到軍帳裡,馬上硬挺挺的躺倒了床上,像癱屍一樣的沒勁兒動彈了。

    這一天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要命了!若不是有軍令下來不許抱怨,怕是早就罵聲一片了。好些個士兵心裡除了後悔、叫苦,更是把秦霄祖宗十八代都罵完了,恨不能現在就逃出軍營,跑去挖了他的祖墳。

    同樣當過兵的秦霄,對於士兵們的這種心理,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和田珍李嗣業等將總結完今天的訓練成果和經過以後,秦霄帶著這些將軍們,走出了帥帳,在軍寨裡散起步來。

    雖然沒有『哎喲哎喲』的叫苦聲傳出,但秦霄從士兵們走路的動作,和僵直的身體可以看出,他們今天,全都透支了體力,累得不行了。好些人都已經是扶著軍帳在走路了,長跑和蹲身跳的訓練,讓他們的雙腿堆積了大量的乳酸,腫脹酸疼難忍。現在哪怕是個三歲的孩童來在他們大腿中敲一拳,也能讓他們疼得跳起來,冒出殺人的心思。

    秦霄隨便走到一個軍帳前,掀開帳幔,走了進去。脫得光溜溜的士兵轉眼一看,馬上條件反射似的躥了起來,大腿再疼,也屈膝下去行了軍禮:「大率!」

    秦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來,還走到一個動作很吃力的士兵旁邊,搭了他一把,將他拉起來。

    秦霄面帶微笑,輕言細語道:「怎麼樣,兄弟們,都累得不行了吧?是不是都在心裡,暗暗的罵我啊?」

    士兵們見秦霄和顏悅色,都紛紛有些吃驚,自然也絕不敢承認罵了他。支唔道『沒有沒有』、『小人不敢』。

    秦霄呵呵的笑:「少跟我扯淡!罵就對了!罵了,才是有血性的男人。受到這樣的虐待還不罵人,那跟牛馬畜牲還有什麼區別?不過嘛,這罵麼。只能憋在心裡罵,要是罵出來被人聽到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士兵們紛紛的笑了起來,有的還抓著腦袋,一副窘態。有個大膽的士兵,還上前說道:「大率。小人……的確是在心裡罵過了。不過小人知道,大率這也是為我們兄弟們好,為左衛率好。咱們這些兄弟。被人稱作草包公子兵,其實自己心裡也憋悶得慌,可又懶慣了捨不得下苦功夫去訓練。」

    「嗯,說得好。」

    秦霄點頭微笑,拍了拍那個士兵的肩膀」來當兵的。都是志氣的熱血好男兒。捨不得吃苦,不會在家享受清閒啊?我知道我們地這些兄弟們當中,很多人都是來自富貴人家。從小都過好日子的。但是麼,只要你進了軍隊。就要遵守軍隊地遊戲規則,入伍之前是什麼人,那不是軍隊考慮的範疇了。其實軍隊裡訓練雖然苦,也還有是苦有樂的嘛,比喻說,昨天大家搭好了浮橋,自己踩著過來,不就很開心麼?這還不算什麼。當有一天,我們提著敵人的頭顱,高呼勝利,被人稱作真正地勇士的時候,那才是光彩的時刻。什麼狗屁公子軍,總有一天,我們要把這個帽子甩掉了,讓那些小看我們地人知道,我們左衛率,是大周最精銳的部隊!」

    「好!」

    「好,是啊!」

    「大率說得好!」

    士兵們紛紛回應,個個喜形如色。

    畢竟都是熱血的兒郎,勝利與榮耀,都是他們渴求的夢想。更何況,現在的大周朝,是一個尚武的王朝,但凡入伍地年輕人,都是崇拜英雄,並渴望自己也能成為英雄的。

    可以說,現在的這樣一個大環境,才是練出好軍隊地基礎。秦霄也正是明白了這樣的道理,才敢幹這樣地事。換作是明朝後期你試試,重文抑武的政治社會環境下,你這麼鬧騰一下,說不定把你當反賊逮去砍掉了。

    漸漸的,有許多附近軍帳的士兵,聽到了這邊的說話聲,都紛紛的擠了過來,有的圍在帳外傾聽,個個一臉好奇的樣子。

    秦霄從士兵的床鋪上坐起身來,揮了揮手:「軍帳內人多了太熱,我們大家,不如到外面席地而坐,聊聊天怎麼樣?注意,這不是命令,只是邀請。我說過了,出了軍營下了校場,左衛率的將軍和士兵,都是我秦霄的兄弟。現在兄弟邀請大家出去談談心,大家願意來的,就來吧。實在是累了的,就在帳中休息。」

    說罷秦霄走出了軍帳,士兵們馬上跟了出來,個個感到新奇:還有這樣的將軍呢,有意思!

    秦霄率先走到一處地方,席地隨意的坐了下來,李嗣業和田珍等一些將軍,也都紛紛坐下。那些腿腫疼痛的士兵們,大多就直著腿坐了下來,齊齊看向秦霄。過了沒多久,許多軍帳裡零零碎碎的走出了一些人,都好奇的圍了過來,漸漸的,坐成了一個大***。

    秦霄靈機一動:「好嘛,這麼多兄弟都出來了。點起火堆,來點軍歌勁舞嘛!」

    「好!」

    頓時就有許多人響應。

    馬上,篝火燃起,照得每個人的臉上紅彤彤的一片。

    「大率!」

    士兵中有人,鼓起膽子叫了起來」我們聽說你是武狀元,功夫可厲害了!可不可以,耍一套拳給我們大家看看?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啊!」

    「行哪!」

    秦霄爽快的站起身來,拍拍手」不過,我若是耍完拳,你們拿什麼表演給我看哪?」

    「軍舞!」

    「《秦王破陣樂》」

    「小人會變戲法兒!」

    「我來耍刀!」

    這些人,似乎頓時忘了滿身的疲憊和酸痛,吊起了興趣來。

    「好!我打完拳,兄弟們可要一一表演給大家看!大家看好了,這一套,叫散手拳!」

    說罷,秦霄就跳到***中間,連環使出了直拳、勾拳、擺拳,腳下踩著融合了飛仙步的步伐,連環側踢。行雲流水,剛猛迅疾,如獵鷹撲食,如猛虎下山。一套拳耍下來。眾士兵拍手叫好。秦霄緩了緩氣息:」

    這是一套,實用的拳腳搏擊功夫。今後,我會在左衛率裡,將這套功夫傳下去。另外,還有一種掌法。大家看好咯!」

    秦霄心裡清楚,若想在這些士兵中豎立威信,表現出超強的武勇。是一條很好的捷徑。於是也使出了師父教的絕學——掌雲掌。對著身邊的一塊磨盤大小厚實的石頭,輕描淡寫的一掌拍了下去。

    場面一下靜了下來,眾人伸長了脖子,看著那塊百餘斤重大石頭,會起什麼反應。

    秦霄收回掌力,平緩氣息。那塊巨石。『咯崩』一聲,裂成數塊,像是從中間被炸開了一般。

    摩雲掌地掌法。加上秦霄硬氣功的底子,這一掌下去。竟將這塊大石,劈得四分五裂!

    士兵們『嘩』的一聲驚叫起來,瘋狂鼓掌。

    李嗣業看得技癢,拖著田珍站了起來:「來來,咱們一起耍陣刀子,讓那些大頭兵也見識一下,咱們刀法的厲害!」

    田珍樂呵呵地道:「我哪裡比劃得過你!」

    「玩玩嘛,來!又不是拚命。」

    李嗣業死活拖著田珍,到了***裡。拔出陌刀,揮舞對戰演練起來。

    秦霄笑呵呵的走到原地坐下來,和士兵們一起欣賞李嗣業和田珍地刀法。

    李嗣業的刀,剛勁沉猛,大有橫掃千軍的態勢;田珍則偏於精巧,靈動精妙。二人相得益彰,各得精妙。士兵們看得不時叫好,如癡如醉。

    稍後,大唐最有名的軍樂《秦王破陣樂》奏起,百餘名軍士渾然忘了身上地酸痛,執戈披甲,跟著音樂的節奏,跳起了軍舞。這首樂曲,是李世民為了紀念自己征討番邦所創,慷慨激昂,氣勢磅礡,一直是軍中最有名的軍樂軍舞。

    一時間『篝火晚會』地氣氛濃烈到了高潮,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漸漸的圍了過來。秦霄命人抬來軍酒,大聲道:「兄弟們!今天,你們給足了秦霄面子,秦霄也不能小氣。現在酒能不多喝,每人就一碗,喝瞭解解暑氣,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的訓練,我看大家的勁頭怎麼樣!待到建了軍功的那一天,秦霄和兄弟們一起,痛醉方休!」

    眾軍士大喜過望:「多謝大率!」

    咕咕地一碗酒下去,秦霄和士兵們之間的距離,空前的縮小了。一些士兵們低語議論道:「其實秦大率,也是個挺不錯地人哪!」

    「可不是,總比那些,別的衛率裡調來兼差地大率好。至少,沒擺那種臭架子!」

    「而且秦大率跟我們同甘共苦,一起操練,一起吃大鍋燒的菜。之前為搭救李將軍,自己也被降了官職。夠義氣呀!」

    「訓練期間大率私下掏錢給我們加餉,賞罰分明。這一點,我是很服的!」

    「算了,有這麼個好大率,我們訓練累點,也有一頭想。***,值了!」

    「就是,就是……」

    一些將軍、都尉將這些議論轉告給秦霄聽的時候,秦霄心裡總算有了第一份成就感:還不錯!這左衛率裡的兄弟,還是識好歹,有血性的人居多!第一天的操練讓他們受不了,士氣低下是自然的事情。只要這些人的本性還可以雕塑,那左衛率,還是能變成一支好軍隊的!

    戌時二刻,除了巡邏和值哨的士兵,所有人全部回到軍帳中,睡覺休息去了。

    秦霄拿水擦拭了一遍身子,躺倒在行軍鋪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感覺也挺累的。那些士兵們,大多是體力上累,往上床一趴,死豬般的就睡了過去。秦霄躺下後,腦子裡還在盤算著明天的訓練計劃,特種兵的訓練人選的挑選,幾個設想的『發明』也還要完善……

    朦朧入夢時,李仙惠的聲音又彷彿迴盪到了他耳邊,上官婉兒的秀麗面龐,婉轉詩篇,還有張易之、武懿宗那些賊人的嘴臉……

    三天之後。

    秦霄將李嗣業田珍等將召入帳中,對他們說道:「這三日來,訓練基本已經走上了正軌,士氣也恢復了正常,士兵們都差不多已經適應過來了,今後照這樣進行下去即可。另外,採辦供給的火頭軍那邊,跟他們說,錢就不用省著花了,將伙食盡量辦好,讓訓得苦了的兄弟們,個個吃上好的。軍費是足夠的,左衛率別的沒有,就是有點錢。萬一超支了也別擔心,從我私人的庫房裡調用就是。今天我會離開軍營,去一趟長安,進宮找將作監的匠人,打造我已經設計好了的一些東西。等我回來,就開始著力挑選特種兵人選了,並開始試用我設計的那些器具,看看效果怎麼樣。我離開的這些日子,軍中大小事務,由副率李嗣業統領,田珍等將從旁相輔。大約三到四日,我就會回來。」

    眾將紛紛拱手:「大率放心!」

    秦霄點頭笑道:「嗯,辛苦眾位兄弟們了。秦霄就臨陣脫逃一段時間吧。回來之後,便開始特種兵訓練!」

    有這班得力的將軍負責簡單的日常訓練,秦霄還是很放心的。他更多的心思,還是想著訓練一支有大唐特色的特種兵。畢竟,左衛率的底子薄了點,再怎麼訓練,想要短時間內超越十二衛和羽林衛、千騎這樣的軍隊,是不現實的。可偏偏現在朝中又是暗流洶湧,隨時可能鬧出麻煩來。手裡不握一兩樣秘密武器,到時候別說是扭轉乾坤,就是連保住自己的性命都難。兩個月,想訓出特種兵來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可以起個頭,必要的時候,可以讓他們充當『奇兵』的角色。

    秦霄心裡想得再清楚也不過了:左衛率,就是我在軍中起家的資本和起點。我最起碼,要掌握一支戰鬥力很強,又絕對忠實於我的軍隊,這樣才會有立足之地。至於特種兵,我是不會讓他們輕易見光的,這些人,今後將成為我的私密親率、王牌和殺手鑭。

    誰能說得準,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沒兩張牌在手上,拿什麼安生立命,跟人家搏?口頭玩政治,當裸體政客?就現在來說,那是找死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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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icefanunion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2: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帝都驚雷 第171章 眾星拱月
    秦霄跨上淡金馬,繞到下游水流平緩有橋樑之處,過了渭水,直到長安。剛進廷興門,就被不巧在這裡巡視的李重俊給逮到了。

    李重俊指著秦霄哈哈大笑:「哈哈,秦兄弟,你這幾天不在京城,莫非是去山裡燒炭了麼?怎麼變得和你家鐵奴一般的黑了!」

    秦霄不禁驚道:「有……這麼誇張?」

    每天和那些同樣被曬黑了的將士們在一起,倒還真沒覺得。

    李重俊大笑不止:「這下好,好好的一個漂亮小白臉,現在變成雷公了。我勸你還是別回家了,別把你家裡那些個美人,都給嚇死了!對了,今天我去你家裡,還碰到上官婉兒了,她說今晚就準備回宮裡去了。你快回去吧,興許還能碰到她。本想扯你去喝幾杯的,現在也不好意思壞你好事啦,嘿嘿!」

    秦霄看著一臉淫笑的李重俊,不禁笑道:「你又去我家裡幹嘛?這釘子還沒碰夠麼!」

    李重俊頓時一臉苦悶,忿忿的道:「紫笛那丫頭,肯定是被你下了咒,施了妖法,死活看我不對眼,一見我就像是躲瘟神一樣。不跟你說了,你快回去吧,你家裡好像還來過客人,留下了帖子。」

    哦,客人?秦霄暗暗道:是誰呢?

    要去將作監製造裝備,可不是想找就能找的。那些「大匠」可都是三品銜的官兒,架子大著呢,連王公貴族想找他們建個別院花園。也得好生哄著,不敢怠慢了。以秦霄現在的身份,怕是難得請動。估計又得要托太子地關係。這事索性是急不來,不如先回家看看。

    嗯,仙兒,婉兒……離家才三天,居然還挺懷念這個家的感覺了……

    策馬加鞭,回到了家門口,大門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敞開著。太平盛世,家宅豪院大多是這樣,千客萬來。來者不拒。大白天的,也不用擔心什麼盜賊小偷。更何況。進了大門,入眼就能看到一尊黑面巨門神——鐵奴。

    秦霄剛進到庭院裡,鐵奴就歡喜地跑了上來,看到秦霄,睜大眼睛,咧嘴笑了起來。秦霄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笑什麼笑,我莫非比你還黑了麼?」

    鐵奴笑得更歡了,露出大板白牙,招呼馬匹去了。

    正在這時。大堂內傳來一聲驚喜的低呼:「秦大哥,是你回來了麼?」

    秦霄快步跑到大堂,看見李仙惠正倚在門邊,喜出望外的看著他。秦霄上前,一把抓住李仙惠的手:「仙兒,是我!」

    李仙惠喜憂參半的看著秦霄:「你……怎麼……變得這麼黑瘦了,才三天,你在外面幹了些什麼呀?」

    秦霄呵呵的笑了笑:「沒什麼。訓練士卒麼。跟著一起曬黑了。嗯,上官婉兒和紫笛呢。怎麼沒見人?家裡這幾天還好吧,有來客人麼?」

    李仙惠拉著秦霄的手,走到大堂桌邊坐了下來,給他沏了一杯茶:「紫笛那丫頭,纏著婉兒到西跨院講故事聽去了,說是什麼《白蛇傳》的故事,昨天就講了一夜,還沒聽夠呢!昨天來了一個刑長風的人,就是那個長安縣衙的捕頭,說是專程來拜訪你,結果你不在,就留下帖子走了。」

    說罷李仙惠遞給秦霄一張拜帖。

    「拜:大將軍秦公啟。」

    秦霄輕輕念道,「這傢伙,上次陷害我,應該也有份吧,現在上門來拜什麼拜?嗯……他沒干捕頭了,說是跟裴頌行因為我的事情鬧了不和,辭去了公務。想拜到我門下,當個馬前卒……怎麼會這樣呢?」

    李仙惠輕笑道:「秦大哥,我看那個那長風,倒也是個忠直之人,挺守本分。他見你不在家,都不肯進大院兒裡來,站在門口,寫下了這封拜帖。我當時也沒有多問,就跟他說,你要離京一段時間,請他過陣子再來。然後他說,他會一直在京城等你,現在就住在西市地金仙樓客棧裡。」

    秦霄點頭微笑,心裡琢磨道:邢長風,長安縣捕頭,應該也還是有些本事的……若能收為己用,但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抽個空兒,到金仙樓去看看。

    「噢,還有!」

    李仙惠彷彿突然想了起來,「從荊州來的一個什麼將軍,今天早上剛剛來過了,見你不在,也走了。說是特意來拜謝你呢,將他從荊州府調到了京城左衛率。現在剛去了兵部報道,走了還不到一個時辰。」

    秦霄歡喜的呵呵笑道:「哦,那不是萬雷麼,他也來了?還挺快的嘛!正好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來得正好!」

    李仙惠淡淡道:「可惜我這個身無長物的女流之輩,也幫不到你什麼。倒是墨衣和紫笛這姐妹倆,你可以常常帶到身邊,以她們的身手,應該可以幫你不少忙的。」

    秦霄握著李仙惠地手,淡然笑道:「墨衣和紫笛麼,我原本的確有過打算,請她們到左衛率裡,教習特種兵『輕功』、『劍術』和『暗殺』的技巧,她們從韋庭那裡,應該學了不少這種江湖上的技藝,挺有用的。可是現在這段時間,我還是想讓她們呆在你的身邊,陪護你左右。這樣,我也才好安心地到左衛率裡去辦事麼。再過不了多久,墨衣應該就會回來了,你讓她們姐妹倆,有空多陪陪你。反正你們三人之間相處多年,也應該很熟悉了。」

    李仙惠微笑點頭:「這種事情,你決定吧。其實仙兒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但我明白你的苦心。家裡的事兒,你就放心吧,安心在左衛率裡辦事就行了。」

    「秦大哥,你真地回來啦!」

    大堂門口,上官婉兒歡喜的跑了進來。卜一看到秦霄和李仙惠牽著手,又略有些尷尬,壓低了聲音。「真地……是回來了噢……」

    李仙惠站起身來,將手從秦霄手中抽了回來,對上官婉兒微笑道:「婉兒姐姐,秦大哥知道你假期將至,怕你已經回了宮,一進門兒就問起你呢!你快過來和秦大哥聊聊吧……紫笛,我們一起去廚房看看,秦大哥在外面辛苦了回來的,我們去準備一些好吃的給他補補。」

    紫笛喔著嘴。睜圓了眼睛:「好黑喲,跟鐵奴一樣了……廚房裡不是有廚子和丫鬟麼。我們去忙活什麼呀!」

    李仙惠上前,拖起紫笛地手往外走,低聲道:「哎呀,走吧……」

    二女走後,上官婉兒略有點尷尬的走到秦霄身邊坐下,看著秦霄黝黑的臉,掩著嘴吃吃的笑了起來:「你幹什麼去了嘛,把臉曬得跟雷公似的了……你,是特意回來看我的麼?」

    秦霄笑了笑:「應該是。」

    上官婉兒苦笑的微微搖了搖頭:「你就不能。把前面兩個字給去了麼?就當是哄哄我開心也好。」

    秦霄笑道:「我只是不想,欺騙你罷了。這次從軍營裡臨陣脫逃的跑回來,一來麼,是要去將作監辦點事,二來麼,就是回家來看看你。今天不是你假期的最後一天麼。我還一直擔心你已經回宮了呢。」

    上官婉兒撩起嘴角笑了起來,亮出兩個小酒窩:「你有這份心意呢,我也就滿意了。去將作監。辦什麼事兒呢?」

    秦霄道:「我自己設計了一些武器裝備,軍中地普通鐵匠是打造不出來的。所以麼,想去拜託將作監地那些能工巧匠們幫忙。」

    「兵器麼?」

    上官婉兒疑惑道」將作監的人,且是那麼好請的唉?沒有戶部的和兵部的批令,他們呀,就會懶洋洋慢吞吞的半天也不動彈一下,連王公貴冑,也難得請動噢!除非是皇帝要的東西,就會馬上去手打造。不過嘛,婉兒在那裡,倒還有幾分薄面,似乎,可以幫上你一點忙。」

    「哦,真的?」

    秦霄驚喜道,「婉兒,能擺平將作監的那些大匠?」

    「什麼叫『擺平』嘛!請得動就是了。」

    上官婉兒自得意滿地說道,「婉兒曾經多次,奉皇帝之命去將作監辦事兒,所以呢,那裡不管是三品大匠,還是司職的匠人,都買我幾分面子。怎麼樣,這次就拜託我,陪你一起去將作監吧?」

    「好啊!」

    秦霄喜出望外,「還真是意外的驚喜呀,真是太謝謝你了,婉兒!」

    「算啦,就別這麼客氣了。」

    上官婉兒淡淡說道,語氣裡有些失落,「能幫得上你一點忙麼,我也挺開心的。只是可惜,我今天就要回宮了。下次再出宮,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想見一面,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婉兒,你放心。」

    秦霄說道,「我會盡力想辦法,讓你離開宮中那個事非之地的。一旦時機成熟,我就會去辦這件事兒。你呢,這段時間就在宮中好生照顧好自己,好麼?」

    「嗯……好吧。」

    上官婉兒輕輕點頭,抬眼看了秦霄一眼,眼神裡滿是眷戀和不捨。

    正在這時,大門口風風火火地走進來一人,離大堂還有數步,就驚喜的叫道:「秦將軍,您回來了麼?」

    秦霄起身一看,是萬雷!連忙起身迎了上去。還沒走到大堂門口,萬雷快步跑上前來,迎頭便拜倒了下去:「末將萬雷,拜見大率!」

    秦霄哈哈大笑,托著萬雷的手臂讓他站了起來:「自家兄弟,就不必如此多禮了!萬將軍,我等得你好苦啊,總算是來了!」

    萬雷也是欣喜異常:「末將剛剛去兵部報道,才知道大率已經領著左衛率出城訓練去了,左衛率府,還現已經是人去樓空,成了一座空營。萬雷萬分心急,就回秦府來問問,大率將人馬領到哪裡去了,這個,連兵部都沒有記載。沒想到,還正遇上了大率!萬雷,真是太高興了!」

    秦霄看著這個臉上有一道刀疤,虎虎生威地漢子,打從心底裡喜歡,連忙將他拉進大堂坐了下來。上官婉兒起身微點了點頭:「秦將軍慢忙,我且先告退了。」

    秦霄笑著點點頭:「婉兒稍事休息,等會兒我就來找你。」

    上官婉兒點點頭,飄然去了。

    萬雷略有點驚愕的說道:「大率,這不是……上次去江南宣旨地皇帝親侍,上官大人麼,她怎麼在……」

    話說一半,萬雷似乎才意識到什麼,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大率恕罪,末將多嘴了……」

    秦霄笑呵呵的擺了擺手:「兄弟不必這麼客氣。到了這府裡,就當是到自己家裡一樣,不用拘束。昨天李嗣業還念起你這個並肩作戰的好兄弟呢,說『萬雷那***怎麼還沒來呢』?這不正巧,今天就遇到你了。」

    萬雷哈哈大笑:「萬雷得與大率、李將軍這樣的英雄豪傑共事一場,也不枉男兒此生了!大率,從今天起,我萬雷就是大率的馬前卒,牽馬墜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秦霄大笑道:「兄弟,我都說了,別這麼客氣、生分。都是自家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是。哦對了,現在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我們一起去一趟西市吧。見一個人。」

    「誰?」

    秦霄將邢長風的拜帖遞給萬雷看了看:「這個人,也是個人才。若能拉到我們身邊來,也是如虎添翼呀!」

    萬雷點頭道:「嗯,能做到長安縣捕頭,手底下應該是有些活兒的。大率,您現在就像是眾星拱月一般,英雄豪傑,都甘願投到您門下,真是可喜可賀啊!」

    秦霄大笑:「走吧!去見見,這個邢長風!」

    西市,胡商開的金仙客棧大酒樓裡。

    邢長風正坐在大廳的一角里,喝著悶酒。時不時的瞟一瞟門口,猛然見到秦霄和一個將軍走了進來,馬上歡喜跑上前去,不顧在場人多,納頭就拜了下去:「秦將軍,邢長風……總算將您盼來了!」

    秦霄將邢長風托了起來:「刑捕頭快起來說話……怎的,就沒當捕頭了呢?」

    邢長風請二人到酒桌邊坐下:「說來氣悶……大率的那宗案子,長風到了最後才知道是裴頌行那個偽君子在使壞,想起來,長風也有責任,一起陷害了大人。於是去找裴頌行理論,沒想到他涎著臉死活不肯承認,於是就跟他爭執了起來。一怒之下,長風辭了公務,飄零江湖。這才厚著臉皮,想拜到將軍麾下,哪怕是當個家丁小卒,也心甘情願。萬望將軍不要嫌棄,收下長風,讓長風戴罪立功。否則,長風真的無顏再立足於江湖,無顏去見世人了!」

    說罷,邢長風不顧秦霄拖阻,又拜倒下去。

    秦霄和萬雷哈哈大笑起來:「好!從此身邊又多了個忠直義氣的好兄弟!」

    邢長風驚喜的抬起頭來:「將軍……您,答應了?」

    萬雷哈哈笑道:「長風兄,你就快起來吧!咱們大率,是個赤膽直腸之人,最好相處。他肯到這金仙樓來找你,就已經當你是兄弟了。」

    邢長風欣喜異常:「長風,拜見大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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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icefanunion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2: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卷 帝都驚雷 第172章 極品裝備
    皇城太極宮,將作監裡。

    七十餘歲的將作大匠,攤開秦霄所畫的圖紙後,如同千年酒鬼遇到了絕世佳釀,昏花的老眼,都發亮了。

    只見他旁若無人哆哆嗦嗦的撫著圖紙,不時用手指去比劃幾下,擰著眉頭,時時搖頭,時時點頭,時時大惑不解,時時恍然大悟。

    上官婉兒、邢長風、萬雷都疑惑的不解的看向秦霄,秦霄面帶微笑的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靜靜的看著大匠。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大匠朝旁邊的侍官招了招手:「去……去把中校署的署令候大人叫來,快去!」

    「盧大人……」

    秦霄拱手,輕聲道,「盧大人認為,按我設計的這種圖紙,能打造出這種鐵弩麼?」

    姓盧的大匠聞言一仰頭,頗有些不滿的說道:「聽秦將軍意思,是懷疑我將作監,打不出這種鐵弩了?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這世上若是有東西是將作監都打不出來的,就沒地方可以打了。老夫在這將作監干了三十多年,什麼精妙無比的機關、兵器沒見識過……只是,秦將軍設計的這種鐵弩,的確是有點複雜了,本官年歲已高,眼神不太好,只好去把專司負責設計打造兵器甲仗的中校署署令找來。你們可別看不起我這把老骨頭。這將作監裡,還沒有誰……沒有誰,不是老夫的學生!」

    老頭子說著說著,好似還有點生氣了。

    秦霄忍住笑意:「盧大人德高望重,聲名遠播,秦霄佩服,佩服……」

    上官婉兒咯咯的輕笑起來,在秦霄耳邊低語道:「這老頭子,自尊心特別強。你將他哄得開心了,天上的星星也能給你打一個出來。說他是當朝第一手藝,還是一點也不為過的。只是,脾氣怪了一點。」

    秦霄低語道:「高人嘛。都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一個三十餘歲的漢子來了,恭恭敬敬的拜倒在盧大匠的跟前:「學生候洗,拜見恩師。蒙恩師傳召,特來覆命。」

    「起來起來。」

    盧大匠一直盯著圖紙。看都沒有看候洗一眼,「過來看看,這份圖紙。」

    「是,恩師。」

    候洗走到案桌邊。俯下身子,看了一陣圖紙,馬上皺起了眉頭,面露驚喜之色,「恩師,您什麼時候,設計出如此精妙的物什?學生……學生真是太佩服了!」

    「滾,少拍馬屁!」

    盧大匠在候洗的頭共賞了一個腦奔兒,「我已經有十多年沒設計過東西了。設計個屁!這份圖紙,是左衛率的秦將軍設計地。努,人在那邊。」

    盧大匠朝秦霄指了一指,隨即打了一個大哈欠,喃喃的道:「這麼個東西,把我看得頭都暈了,我困了,你們看著,我去歇會……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盧大人。」

    上官婉兒輕步走過去,低聲說道,「上次您給吏部遞的折子,說要請老歸田,讓您兒子來頂班兒,這份折子呢。剛送到御書房,還正在婉兒手上呢。」

    彷彿昏昏欲睡的盧大匠一聽馬上來了精神,昂起頭。激動的說道:「上官大人……這,這份折子。您一定要遞到皇帝地桌上,撿醒目的地兒放呀!」

    「盧大人的事麼,其實早就能辦了,只是呀,我這手上的折子,一直堆得挺多……就如同,盧大人這手裡地活兒吧,也摞得挺多的。先做哪樣呢,還不是憑您老的心情。」

    上官婉兒意味深長的笑道,「盧大人,您說呢?」

    盧大匠呆呆的愣了半晌,恍然大悟,馬上走回案桌邊:「不困了不困了。劣徒,將圖紙拿過來,咱們一起,仔細研究研究這活計。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也別怕丟臉,直接請教秦將軍。這手藝麼,就得往精深的地方鑽,每人都有一手絕活嘛!」

    上官婉兒走到秦霄身邊,掩著嘴,低低的笑:「這條老狐狸!秦大哥,現在我可是盡力的幫你了。這盧老怪應承地事兒,肯定就能馬上辦好。而且呀,嘻嘻……這次,肯定會做得極其精良,包你滿意!」

    秦霄呵呵笑道:「有勞你啦,婉兒!」

    「秦將軍!」

    候洗喊道,「麻煩您過來一下。這處機簧,是何用處啊?」

    秦霄走到桌邊,看了一下圖紙,說道,「這處機簧呢,主要是讓鐵弩的弩臂,能夠自動的合攏、折疊起來,便於平常的攜帶。」

    盧大匠擼著鬍鬚,頻頻點頭:「妙,果然是妙啊!秦將軍,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弩身中間貫的這條細鐵絲,牽引到了前方,是為了方便用手指控制吧?這樣一來,就可以單手完成射擊了!這個設計,倒是與諸葛武候留下的袖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秦霄乾脆拿起圖紙,一下下指給他們看:「整個鐵弩呢,是固定在手臂上的,跟手臂差不多寬窄;弩身下面有鐵環和彈性地綿布,這樣就可以像穿衣服袖子一樣,將鐵弩固定到手臂上了;然後呢,前面部份,露出五個手指來,食指扣著一個鐵環,就是控制發射的樞扭。」

    候洗面露喜色:「恩師,秦將軍的這個設計,當真是精妙無比呀!這樣一來,此弩易於攜帶,使弩的同時,手也可以拿別的兵器,隨時預備近戰肉搏,高,實在是高!」

    盧大匠看來也投入進來了,擺了一下手:「等等!這後面扣弦的扳機,為何做成這個式樣?而且前面地弩臂結口處,還有三個孔洞,而不是一個平板射台呢?」

    秦霄道:「盧大人果然是行家!其實秦霄是這樣想的,這種鐵弩的箭矢,也不是一般地竹箭或木箭,而是特製的鐵箭,體形較細短,差不多跟弩身一樣長。而且,每三支為一組,靠近箭尾地位置,設計三個穿洞,用細細的小木棍穿起來。然後。就可以將三支箭弩同時水平的搭上弦,一箭三矢。」

    說罷秦霄拿起另一張圖紙,給他們看,「當箭被射出的時候,穿在尾部的細木棍就會很輕易地脫落或拆斷。但是平常攜帶時候。可以用這種特製的皮囊,每三支為一組放置,伸手探進去,搭箭上弦就是三支。不用上三次箭。」

    盧大匠和候洗拿著圖紙看了好一陣,頻頻點頭,面露喜色:「妙,實在是精妙!只不過,使用這種弩的人,必須要有過人的臂力,要使好這種弩,也不是一天兩天所能訓練好的呀!」

    秦霄笑道:「盧大人說得對。這種兵器,只能給精銳之士裝備。一般地人,可能沒太大的力氣,拉開這種看似短小精悍的鐵弩。盧大人,秦霄還有一個請求……請,暫時不要將這種兵器,大肆製造推廣,因為成功與否,尚未可知。」

    上官婉兒在旁笑道:「秦將軍。這個你就放心吧。這些事情,盧大人心裡,肯定有數的。」

    盧大匠頻頻點頭:「是啊,上官大人說地是。像這種兵器的打造,涉及到軍隊的機密,老夫是向來不敢多嘴的。秦將軍。這趟活兒,老夫接下了。三天之內,做個樣本給你瞧瞧。「秦霄微皺了一下眉頭:「三天?」

    盧大匠抬頭略看了上官婉兒了一眼:「兩天!最快只能這樣了。候洗這小子不眠不休。也只能這麼快了。」

    秦霄歡喜道:「那,秦霄真是多謝盧大人了!另外。秦霄還有幾件東西請盧大人打造一下。」

    「嗯,還有?」

    盧大匠明顯有些不耐煩,「唔,一併拿來看看。」

    秦霄再拿出一份圖紙:「這個,是我設計的軍刀和飛刀。形式雖然簡單,但是要求的材料要好一點。尤其是這種軍刀,最好是能夠鋒利而又防銹,並配上專用的皮鞘,固定到靴子上用的。」

    盧大匠拿過圖紙看了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咦,這飛刀麼,跟江湖上那些俠客們使的,倒是區別不大。這軍刀麼……形狀奇特,背部還有齒槽,嗯,地確是別出心裁,設計得蠻漂亮的!」

    秦霄暗暗好笑:21世紀特種兵專用的軍刀,能不漂亮麼?

    盧大匠思索了一陣,對上官婉兒說道:「上官大人,這秦將軍的運氣呀,還不是一般的好。前不久呢,剛好送了一批玄冰石過來,將作監裡剛剛將它煉成精鋼玄鐵,這不,剛好可以用來打造這些鐵弩箭矢和軍刀。哎呀,老夫有生之年,能製造一回如此精妙的兵器,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呀!候洗,你這劣徒,這回給老夫爭點氣看看,打兩支精品出來給老夫瞧瞧!」

    候洗恭敬道:「恩師放心!學生一定不負重托!」

    上官婉兒輕笑道:「盧大人,這事,就拜託您老啦?」

    盧大匠呵呵笑道:「上官大人,您就放心吧!您囑咐的事兒,老夫還敢不用心麼?秦將軍,你還有什麼東西要打造的,一併拿出來吧!老夫這次,就大方一次,你地活兒,我全接了!」

    秦霄也就不客氣了,再拿出兩分圖紙:「盧大人,這一樣兵器呢,想必您老是認識的。就是前隋宇文成都的兵器,名將鳳翅鎦金鐺,秦霄想把它做為馬上使的兵器。」

    「哦,這個老夫當然知道。傳說它有四百斤重麼,那全是扯淡蒙人的,四百斤,馬都載不起了!這事容易,容易。不過要打出好兵器麼,時間上可能會長一點,鍛造粹火的功夫,得多走幾趟。而且大人這種兵器,有些生僻,沒有現成地模子的,全要手工鍛打,估計,要過個三兩個月才行——咦,這是份什麼東西?衣服麼?這中間,是如何分開合攏的?」

    秦霄笑道:「這個,是秦霄自己設計地一種軟甲,材料麼,就跟將作監裡平常做的差不多就行了,但是要薄一點,輕一點,能透氣散熱地好。而且,從肩到腳,是一體連著的,要有彈性,適合不同身高體形的人穿進去。另外麼。這中間一條東西,叫做『拉鏈』可以用金屬來制。大人細看一眼就能明白了,這拉鏈頭拉上去,衣服就扣起來了。拉下來,衣服就脫掉了。不用系勒甲帶、橫扣或是腰帶,適合貼身穿著。」

    盧大匠忍不住大叫起來:「好啊!實在是太好了!這東西叫什麼來著?『拉鏈』?妙!真是太妙了!雖然只是個小小的設計,可是這用心真是獨到無比。是個創舉啊!從今以後,這種拉鏈可以應用到許許多多的地方,比如將士們的甲冑,往身上一套,拉鏈一拉,就完事了唄!犯不著再東拉西扯的穿上半天了!秦將軍,你……你這個設計,簡直就是個大發明,精品之作啊!」

    秦霄呵呵笑道:「盧大人,你太過獎了。只是不知道,盧大人設計製造這樣貼身軟甲,要多長時間?」

    盧大匠冷靜了下來,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這種衣甲地材料,當真是不太好找。東海那邊送來的鯊皮,或是胡人運來的駱鴕皮、鱷皮、蟒皮,都要試試再看。而且,還要在中間嵌上烏絲或金絲以防刀劍,又要能透氣,使人穿久了不會憋悶……這東西,看著精妙無比,做起來。也的確是有些難呀!還有這種拉鏈,看似細小,卻是一個齒兒也不能錯。這個……可能要試上多次,才能做出模子。這樣吧。秦將軍,上官大人,這件東西的活兒,老夫親自接了。三個月之內,必能做出件樣品來!」

    秦霄大喜過望:「那真是太謝謝盧大人了!」

    盧大匠頗有些怯怯地說道:「還有東西麼,秦將軍?」

    秦霄呵呵的笑道:「還有一些細小的物什,也就不麻煩盧大人親自來操辦了。嗯,候大人,這裡有幾件小東西,你看一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候洗接過來看了看:「地確,是挺簡單。可是,這些有什麼用呢?」

    秦霄道:「這種衣服呢,叫做『背心』平常訓練時穿的,顏色就做成這種草綠黃斑色吧,跟樹林草木的顏色相近,叫做『迷彩背心』;這種呢,是軍用皮帶,中間一個鐵扣,皮帶上打上眼,可以適合不同腰圍的人束帶;還有這種褲子,顏色跟背心一樣,迷彩軍服,也是訓練時穿的。還有這種皮靴,腳後要帶跟兒的,有靴帶洞兒,能穿上鞋帶子,便於騎兵駕馭馬鐙,也更能保護好腳掌和腳裸。」

    候洗奇聲道:「秦將軍,這些物什呢,都比較簡單,也容易做。只是不知道,秦將軍如何有了這些奇思怪想,設計出這種東西呢?您別說,還真的是很方便,很實用!秦將軍,這些東西都要手工去做,預計要多少套呢?」

    秦霄想了一想:「嗯……這套訓練裝備,就做個一百套吧。太多了,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你們。」

    「行!」

    候洗點頭應了下來:「一百套軍用訓練服,和鐵弩樣品,兩天之內,交給秦將軍!將作監一百多匠師,一萬多工人,這點活兒,應下來還是沒問題的!」

    秦霄歡喜不已:「謝謝候大人了!哦,盧大人,這鳳翅鎦金鐺,和護身軟甲,若是制好了,可否派人通知秦霄一聲?」

    「行,沒問題!」

    盧大匠大咧咧的揮了一下手,「老夫這幾個月,只要沒有老死,就一定會將秦將軍交來地這幾樣東西,給製造出來。噢,上官大人……」

    盧大匠笑嘻嘻的將上官婉兒請到一邊,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細長的小圓筒,交給上官婉兒:「這個小物什呢,是你上次來找我預定的,現在交給你啦!」

    上官婉兒婉兒歡喜接過:「謝謝盧大人啦!盧大人放心吧,您的事兒呢,等忙完了秦將軍的交來的這些活兒,一定能辦成,您老就放心吧!」

    盧大匠歡喜道:「老夫,多謝上官大人了!」

    秦霄走到上官婉兒身邊,瞅了一陣她手裡的小鐵筒:「這是什麼東西,像根圓頭筷子似地?」

    上官婉兒輕輕撅了一下嘴:「你沒聽剛才盧大人說麼,諸葛武候的『袖箭』,我呀,閒來無聊了,拿它在宮裡射麻雀玩!」

    秦霄心中略凜:射麻雀?在皇帝身邊,私帶這種『兵器』,那可是大忌呢!莫非,她準備用這個東西,來防備張易之那隻老麻雀?

    秦霄將上官婉兒拉到一邊,低聲道:「婉兒……嗯,不到萬不得已,一定要忍耐。惹不起,就避著,反正,萬事都先忍耐著。在我將你從宮中弄出來之前,你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知道麼?」

    上官婉兒輕輕跳著步子,擺手示意秦霄收聲:「我知道啦……你快別說了!」

    既然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秦霄等人也告辭出了將作監。一行人將上官婉兒送到了大明宮丹鳳門前。

    上官婉兒站在宮門前,依依不捨的說道:「好了,你們回去吧。我回宮裡去了。」

    秦霄看著上官婉兒,心裡也很是不些不捨:「婉兒,記著我跟你說的話。保重,等我回來。」

    上官婉兒點點頭,一狠心,轉身快步走了。

    邢長風和萬雷,一直識趣的離得遠遠的,此時才走了上來,紛紛驚喜地說道:「大率,您設計的這些兵器、衣甲,真是太精彩奇特了!簡直就是精妙無比呀!」

    秦霄微笑道:「裝備,固然是精品。但是,跟我要訓練出的人比起來,裝備倒是次要地了。」

    邢長風和萬雷奇道:「大率,準備如何訓練左衛率?」

    秦霄搭著他們二人的肩膀,一起朝皇城外走去:「這就說來話長了。我們,回去把盞,慢慢再說。這事呀,說起來還得你們二位多多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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