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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 官路迢迢 作者︰Robin謝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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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01章 【火氣大的副局長】

    薛華鼎鎖好車,把車鑰匙往褲袋裏一插,快步跟上前面慢走的老頭。

    曾國華和蔡志勇鎖好車也緊走幾步跟上了曲經理和女秘書。

    小夥子今年多大了?姓董的董事長微笑著問道。

    二十二。

    真年輕啊。你來之前沒有瞭解這裏的規劃情況?

    沒有,昨天才讓我管這個事,今天就收到你們的報告,所以就來了。我想這裏除了你們外,不會有其他老闆來這裏了吧?

    你是被你們縣裏一把手壓來的?

    嘿嘿,那倒不是,縣裏的一把手離我遠著呢。中間隔著我們局裏的局長、副局長。壓不到我。不過這事叫我處理,我總要瞭解點情況,就這麼匆匆忙忙地來了。

    呵呵,怪不得你沒有一點解決問題的想法。老頭又笑問道,你怎麼就肯定除了我們就沒有人到這裏來了?只要這條水泥路修起來,有了電力、電話,別人為什麼一定要擠在你們的開發區?至少這裏還有一個水運條件比開發區強吧。

    薛華鼎搖頭道:現在幾個人用船來運東西的?船的速度比車慢不說,航道還受季節性限制,現在東邊的那條河早乾涸了吧。

    呵呵,只要能省錢,商人什麼不會做?一年又不是只有一個冬季。就算沒有企業再來落戶,我這裏的工人總要住房子、要打電話吧?

    你們是生產摩托車整車還是部件?

    部件。需要很多工人。當然羅,還要你們郵電局幫忙,通信暢通才能生意發達,哈哈……

    你在鼓動我?

    應該是鼓勵。哈哈,咱們的中國字就是好用。

    至少我已經被你說動。不過,這些要幾年之後才能產生效益吧?

    呵呵,被我說得心動了就好。要我說啊,產生效益的時間不會是你想的那麼長。我在外跑了這麼多地方,年紀又是你的好幾倍,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我想,憑你剛才說的那三個‘看’,我腦海裏已經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餅了。

    如果你的領導不同意冒險呢?

    只要我資料齊全,證據充分,我們領導會同意的。

    這可是我腦海裏的想法,你怎麼拿得出證據?

    薛華鼎掃了一眼建設工地,微笑道:俗話說雁過留聲,水過留痕。你投資的這個項目應該有跡可循吧?

    老頭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免費給你提供二間機房。

    那就先謝謝了。薛華鼎道。

    反正這二間房子我們也是要用來安裝小交換機的,如果你能為我們公司解決這個問題,我當然也大方一點。呵呵,我就怕你們領導心裏轉不過彎來。

    事在人為。

    哈哈,好一個事在人為,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

    在他們公司的食堂裏,老頭不再說話,只是認真地吃著。吃完飯就送薛華鼎出了食堂門。

    走在回局的路上,曾國華不解地問道:小薛……不……薛股長,你跟那個什麼董事長說什麼,我怎麼聽的糊裏糊塗的?

    還不是不肯掏錢,給我畫了一個大大的餅,誘惑我們加大投資。薛華鼎微笑道。

    一個大的餅?曾國華道。

    嗯。薛華鼎點頭道。

    ……

    回到局裏的薛華鼎洗了一把臉就給縣長辦公室去了一個電話找朱縣長。朱縣長正好在辦公室,他委託他的秘書幫薛華鼎聯繫上了招商引資辦公室的人,也聯繫了縣計畫規劃局。

    感謝完郝秘書,薛華鼎就帶著蔡志勇馬不停蹄地拜訪這些單位,尋找相關資料。

    蔡志勇本來就住在縣政府機關大院裏,認識縣委縣政府的很多領導和辦事員,裏面也有不少人認識他,與一些人的關係還相當不錯。

    在這些機關他簡直就是如魚得水,沒有曾國華在身邊,他不但話多,而且聯繫人的方法也不少。特別是他裝煙點煙的動作和行為,大大拉近了雙方的距離,讓薛華鼎有事半功倍的感覺。

    薛華鼎笑道:蔡志勇,局裏應該把你的煙錢全報銷才行啊。

    蔡志勇搖頭道:反正是我爸的。別人送給他,我就散給別人,這叫廢物利用,也是為我爸減輕罪責,保護我爸那二葉已經被熏黑的肺。真正的一石多鳥。

    哈哈……

    哈哈……

    心情愉快的二人回來後,在辦公室加班加點整理資料,直到很晚才下班回家。他們之所以這麼用功,他們是想明天就向李副局長彙報摩托車公司的事情。按蔡志勇的說法,如果第一件事就做得漂亮,肯定能在領導的心裏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今後辦事就好多了。

    第二天,剛進辦公室不久,才泡著一杯茶,正把茶杯捧在手心吹著的李副局長看到薛華鼎拿著一疊資料進來,臉色有點不自然,但還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問道:小薛,怎麼樣?當股長習慣一點了吧?

    還沒有進入角色呢。實在沒有想到局裏會讓我坐這個位置。感謝李局長的信任。薛華鼎老實地說道。

    嗯。年輕人要多學點,不要以為是局裏的中層幹部了就翹辯子。你找我有事嗎?李副局長不冷不熱地問道。

    我會加強學習的。是這麼一回事,昨天我們電信股收到了李副局長批示的關於天南摩托車公司申請安裝電話的報告……薛華鼎道。

    薛華鼎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副局長就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打斷他的話說道:我說你什麼好呢?年輕人做事不穩妥我理解,畢竟年輕。但不主動做事,這是你的態度問題,那我就要說你幾句。啊,今天,我還是不批評你,只提醒你。啊,既然你已經坐到了股長這個位置,你就要做一個股長應該做的事。你看你,報告昨天就交給你們電信股了,你今天才來找我。你自己說你象不象話?你們電信股不把我放在眼裏沒關係,你們可不能不把唐局長、不把縣委書記放在眼裏。啊,你以為我們這些領導都是閑著沒事幹亂寫亂畫的?對於縣委書記的批示我們都要以郵電局的名義回饋意見回去,這不是一件開玩笑的小事。你知道嚴重性了吧?你以為一個股長那麼好當?真是亂彈琴!

    薛華鼎吃驚地看著嘮嘮叨叨打著官腔說著不停的李副局長,說是不批評,但他的話哪句不是批評?

    見他停了話,薛華鼎連忙說道:李副局長,是這樣的。收到報告後,我就和曾國華曾工還有蔡志勇一起趕到了天南摩托車公司去了。並與他們進行了初步接觸。

    李副局長一愣,哦了一聲後把桌上的杯子捧起來,臉上有點尷尬之色,他壓低聲音問道:他們怎麼說?他們答應多出錢了嗎?

    沒有讓步,他們還是說最多出十萬。薛華鼎搖頭道。

    李副局長再次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大聲說道:那你們去那裏幹什麼?你以為你是誰呀,副縣長出面沒用,我出面沒用,你一個小小的股長就想出風頭,想讓他們多出點錢?結果呢,還不是讓他們把我們郵電局笑話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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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02章 【意外的好方案】

    副局長越說越起勁:工作時間不做正事,你怎麼能股室。一個這麼重要的股室,你以為你的擔子輕,可以隨時到外面去放鬆?我說你啊,你要時刻想到你們電信股還領導著全縣所有機務員,機線員,這可是一百多號人呢。再說,你沒有得到我們局領導的授權,你能跟他們談什麼,你又能答應他們什麼?真是糊塗!說輕了你這是幼稚,往重一點說,你這是無組織無紀律。我問你,你答應他們什麼了?

    薛華鼎再次吃驚地望著是不是吃錯藥了的李副局長,過了好一會兒才用很平靜的語氣回答道:我沒有答應什麼。我只是說我們會儘快解決這個問題。

    你好大的口氣!儘快?沒有錢能儘快嗎?你知道他們的問題為什麼沒有解決嗎?李副局長盯著薛華鼎問道。

    不知道,只知道缺錢。薛華鼎認真回答道。

    我們這麼做也是逼他們出錢。現在可好了,你在那裏這麼一表態,不使我們的工作陷入被動了嗎?他們知道你能儘快解決的話他們還會多出錢?你這是打亂了我們局裏布下的一局棋,將來一旦不能按縣委莊書記的要求解決這個問題,棍子就會全部打在我們郵電局身上。你作為一股之長不會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吧?你有什麼資格在那裏充領導表這個態的?幼稚啊幼稚。你是不是上了他們請你的飯桌?

    薛華鼎想起真吃了對方一餐飯,說道:這……

    李副局長還未等薛華鼎說完,就打斷他的話說道:哼,我就知道!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是不是?當了股長了就開始接受客戶的吃喝了是不是?那個公司地老闆是台商你知道嗎?你這是給我們大陸抹黑。是給大陸同胞丟臉,破壞了我們郵電局的形象。你現在馬上回你的辦公室,給我寫一份深刻的檢查來,我要讓唐局長看看你這個股長是怎麼當的。說到後來,他習慣性地用食指重重地點著桌子。

    李局長,沒有……沒有這麼嚴重吧。他說道。

    那是你以為,沒有一點工作能力,沒有一點政治頭腦。性質嚴重得很!李副局長的手指再次點著桌子。大聲地說道,聲音從未關嚴的門縫中飄了出去。

    好!檢查我交,先讓我彙報一下我的解決辦法,行不?看著李副局長問道。

    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李副局長譏諷地說道。

    增加投資,在天南摩托車公司旁邊建一個電信支局。快速地說道,生怕被對方打斷。

    李副局長大笑起來,不過這笑明顯地是嘲笑:哈哈,不知天高地厚。我告訴你。我的薛大股長,將杆路建設到摩托車公司只需要投資一百四十萬就行。那現在請你薛大股長告訴我,在那裏建支局的話需要我們郵電局投資多少錢?

    三百七十萬!

    那你還在我這裏胡說八道幹什麼?李副局長再次大聲。

    聽到對方說出胡說八道這四個字,薛華鼎忍無可忍地說道:請李副局長冷靜一點好嗎?現在我是在跟你談工作。不是在跟你打私人交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有這麼對待你的上級的嗎?你讀的書讀到屁……,不象話,你跟我出去!出去!最後二個字李副局長幾乎是用全身力氣吼出來的

    早晨上班本就安靜,李副局長的聲音早就傳到了外面,一些人開始還猶豫是不是出來看究竟,聽到他最後地吼聲後,這一層樓的很多人都過來看熱鬧。這一層包括局辦公室、局長室、副局長室和人事勞資股。

    見人圍過來,薛華鼎轉身把門關上,然後面對氣急敗壞的李副局長儘量用心平氣和的語氣道:李副局長。請你聽完我地彙報後,再說行不行,好嗎?不行,我馬上去想新辦法。我薛華鼎相信沒有得罪你的地方,你用不著這麼對我這個態度。

    李副局長大手一揮:我不聽!你給我出去!給我滾!

    這時,唐局長推門進來。看著氣急敗壞的李副局長和不慍不火的薛華鼎,然後嚴厲地說道:安靜一點!現在是上班時間。小薛,你先去我辦公室。

    薛華鼎搖搖頭,出門從人們讓開的縫隙中走向唐局長的辦公室。身後還傳來李副局長的聲音,不過沒有吼:小小的一個股長,對我大喊大叫。我聽他自己說的他跟客戶大吃大喝,就讓他寫一封檢查過來,他就發火。簡直不把我這個副局長看在眼裏……

    沒有多久就聽到關門聲,接著唐局長在走廊地嚴厲地批評聲:你們站在這裏看什麼熱鬧?這是上班時間!

    接著,唐局長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對站在裏面的薛華鼎嚴厲地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跟領導吵起來了?

    薛華鼎冷靜地說道:我是向李副局長彙報天南摩托車公司申請裝電話的事。不知什麼原因,我還沒開口,他就生氣了。

    你真的跟客戶大吃大喝了?

    是,也就是一個工作餐。那個老闆說隨便吃點,我看時間也是中午就同意了,再說他幫了我一個忙,拒絕他有點不好意思。承認道。

    是你主動提出的還是對方提出地,喝了酒沒有?是酒店還是餐館?除了你我們局還有誰?唐局長一連串的問題噴了出來。

    他們公司食堂,沒有喝酒。是我、曾國華還有蔡志勇一起調查情況去的。

    李局長說你想出了一個在摩托車公司建支局的辦法,他說架電纜過去只要一百多萬,你現在的方案要近四百萬,是不是這回事?唐局長走到自己地辦公椅前坐下。看著薛華鼎道。

    是的。這不……薛華鼎正要解釋,唐局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先坐下。慢慢談。現在我們局連籌集一百多萬都有困難,那籌集四百萬更不可能。

    唐局長面前要比在李副局長面子自在得多,他搖頭道全是錢的事。主要是我們都覺得那裏能裝的電話太少,覺得投資划不來,所以局裏下不了這個決心。如果那裏電話多的話。我們在那裏建一個局是划算地。

    哦,呵呵,算你說的對。那你是不是告訴我那裏有幾百部電話要裝?唐局長露出了一點笑臉。

    暫時沒有,不過馬上就有了。

    哦,你怎麼這麼肯定?據我所知,那裏暫時還只有一個摩托車公司,有幾個投資項目確實在談,但會不會真的落戶。現在還不一定呢。

    我昨天和蔡志勇一起到了縣規劃局和招商引資辦公室詢問了一些情況。雖然招商引資辦公室不能肯定將來是否真有專案落在那裏,但我們從規劃局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說是明年下半年那裏會建一個汽車駕駛培訓學校。

    那能有多少人?駕駛學校比一般學校地人流動更大,駕駛員只要學幾天就走了。不會在那裏裝電話的。倒是可以多裝幾部公用電話,學駕駛的比一般學生有錢。

    是地區交通局在那裏建的,今後地區與地區交叉進行駕駛證考試,一個地區的駕駛員還是很多的。規劃局一位元領導說只要真的實行地區交叉考試,學校的人就會一年四季不斷。

    全地區?

    是地。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我怎麼不知道?唐局長有點驚訝地問道。

    才確定沒有幾天。原來是準備建在開發區附近的,但因為開發區地域限制,征地的代價又高,所以就移到那裏。見唐局長點頭,薛華鼎又說道。還有就是我們如果把交換機建在摩托車公司附近,摩托車公司答應不再購買小交換機,直接安裝我們的程式控制電話,把買小交換機地錢給我們。

    我就說嘛,一個國際性的公司怎麼會安什麼小交換機?肯定是因為我們的人去說不能提供足夠的電話線路他們才只安裝十部電話的。唐局長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能夠撤銷摩托車公司內部交換機可比從摩托車公司得到二十幾萬的資金還要好,道理是明顯的電話可以時時收到話費。

    電話線路不夠只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還是他們不想出所有初裝費。雖然他們把買小交換機和內部線纜的錢轉給我們,我算了一下,平均攤下來地話,初裝費確實不夠我們現在的標準。

    哈哈,看來你對電信業務還不是很熟。根據我們的政策,對於他們這種集團用戶,初裝費可以優惠,內部通話費用也可以優惠。這樣的話才能提高他們取消安裝小交換機的積極性。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真的不熟悉,我保證今後多學習。

    唐局長寬容地笑道:行,知道不足就好。用戶地問題解決了。杆路的問題怎麼解決?

    我昨天看見政府正在那裏修建進城的水泥路,我們可以要政府出面在路邊埋設管道,我問了招商引進辦公室,他們答應我說我們可以利用修路的時機埋設管道,只要我們出材料費和人工費,無須青苗補償費等費用,還說只要我們為外商創造一個良好的通信環境,就是人工費他們也會出面請政府減免,只要我們提供管道所用的PV管、水泥管道和修建涵洞的材料費。

    水泥現在建設程度如何?

    正在築路基。

    哈哈,想不到你調查出這種好事。不錯,雖然你被李局長批評後現在的情緒不高,彙報象念書一樣,但你彙報的事讓我很高興。對了,交換機你準備怎麼解決?現在我們可沒有現成的交換機,要買地話八百門要一百四十多萬呢。

    拆縣局機房的。薛華鼎說道。

    嗯,這也是一個辦法。唐局長欣賞地說道,小小年紀膽子不小啊。

    一個機架就夠。反正現在也是閒置。傳輸設備只需買二臺端機就行。薛華鼎受到鼓舞繼續說道。

    那還有什麼困難?唐局長問道。

    困難主要是從東風路口到郊區這一段的杆路,目前我們是借用的電力局的杆路,如果電力局願意讓我們掛光纜,我們就很容易解決這個問題。問題是現在電力局好象不同意我們掛設新的電纜或光纜。直到這個時候薛華鼎才精神好了些,自己的想法能得到領導的認同使他高興了很多。

    唐局長搖頭笑道:確定了在那裏建一個局,那麼杆路問題就是一個小問題了。就算我們全部投資這段杆路建設問題也不大,只是時間久一點。我看……我們就做二手準備,他們電力局同意我們掛,我們就掛。不同意,我們自己建。如果我們把交換局建在摩托車公司,我們的用戶線還可以反過來往郊區方向拉,可以減少今後的建設成本,一舉二得。傳輸設備也搞大一點,8的帶寬太小,不利於今後交換機擴容,乾脆就用34兆吧。我們還要預備今後在那裏開移動基站。好!你的思路不錯,就這麼定!今天下午就開一個碰頭會,到時候你把你剛才的思路給局裏的幾個領導彙報一下,如果局領導沒有意見,你就和我一起找縣長彙報,爭取政府支持。這是一個對政府、對投資商、對我們郵電局都有利的事,我相信政府會同意的。我們以前只看到他們摩托車公司的十部電話,思路不開闊,多虧了你。下午三點開會,你先去準備,爭取晚上向縣長彙報。

    唐局長雷厲風行地說完,還輔助性地揮了一下手,臉上全是高興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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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04章  【心懷鬼胎的經理】

    薛華鼎問道:材料全部由他們購買?那這中間豈不存在很大的漏洞?

    還未等曾國華回答,黃經理連忙說道:這可是我們施工隊幫你們郵電局的忙。你們現在資金短缺,全部資金都用到購買程式控制交換機等高科技設備和機房建設上去了。我們現在是拿自己的錢在墊付著,所有的價格都是市場價給你們的。你們有隨工隊員還有財務股的人進行價格審計,我們絕對占不了你們的便宜。這點薛股長可以放心。

    停頓了一下,黃經理又說道:剛才曾工說什麼差價,其實真地沒有什麼差價。現在各地都在大肆進行通信建設。各種器材需求量很大,我們最多得五個點而已,薛股長你算算,我們首先是墊資金,然後租車去運,還要送到各個工地,送到後還要雇傭當地人看守,如果不是想保住這些工程。不是考慮到今後有更多的工程交給我們,我們還真的不想自己去購買器材和這些設備呢。

    薛華鼎雖然隱隱約約發現了裏面有巨大的操作空間,但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是局領導以前確定的,自己一個才上來的股長不好過於懷疑以前的政策。其實只要施工隊真的按質按量購買器材,那麼讓他們賺點差價也情有可原,他們可是冒了很大地資金風險,現在郵電局不可能按協議及時付款。

    曾國華自然也是既得利益者。隨工時得了黃經理不少好處,雖然現在隨工的美差由維護中心的人得走了,心裏有點怨氣,但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所以幫忙打圓場道:漏洞哪里都有,就看人自覺不自覺。其實在這方面我們已經採取了許多防範措施,不但有隨工人員、財務股的審計人員,還有我們電信股的施工驗收,他們的材料我們都是要認真抽查地,你們施工隊玩不出什麼鬼來。

    黃經理心裏雖然有點恨既點火又滅火的曾國華,但還是笑道:我們哪里敢玩你們郵電局的鬼,你們。特別是你曾領導都是火眼金睛。再說我們也是正規的公司,今後還想在你們郵電局多做一些工程呢,哪里會做那些下三濫地事。薛股長,你就放一百二十個的心。你們孫副局長還經常到我們工地檢查,對我們施工隊表揚了好多次。曾工是吧?話是笑著問的,心裏卻把引出這個話題的曾國華罵了一個底朝天。

    聽了黃經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自白和曾國華的臨場撲火。薛華鼎心裏一動。但他沒有就這個話題說下去,看窗外知道車已經出了縣城就問道:黃經理,你說說阻工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黃經理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這件事還真難辦。那個安志村五組的人簡直就是刁民,原來查勘的時候答應得好好的,每安裝一根電杆我們補助給他們十元地青苗補償費和道路損失費。這個標準比其他地方的都高,別人才八元呢,有的地方不要錢,不就是碗口大小的一根電杆嗎,又不礙他們什麼事。現在是冬天又不損壞他們的禾苗。可是等我們的施工隊把電杆運到他們地地裏就要安裝的時候,突然跳出幾個人來說什麼要八十元一根。靠,以為我們是唐僧肉,要吃就吃。我們差點跟他們幹起來了,雖然說羊毛出在羊身上,今後這些錢還是由你們郵電局出,但我們也不想把錢這麼白扔,是不?薛股長。

    薛華鼎問道:難道以前我們沒有跟他們簽協議?

    曾國華說道:簽了!

    簽了他們為什麼還要鬧?

    黃經理說道:所以說他們是刁民囉。說過的話就象放屁一樣,特別是那個姓童的什麼‘黑泥鰍’還拿了一把斧頭站在田裏喊什麼誰敢過去就砍誰,真他媽囂張之極。

    薛華鼎不相信地問道:真的這麼簡單?曾工,協定簽訂的時候你參加了沒有?

    曾國華搖頭道:沒有。我們

    力交給施工隊了,按二十元一根電杆核的價承包給他來他們賺,談不下來他們貼。

    薛華鼎不滿地看著黃經理的背影道:你們也太黑了吧?我們二十元一根給你們,你們就只給十元給人家,人家能不鬧嗎?

    黃經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道:說是說二十元,實際上我們又怎麼能拿到二十元?再說,薛股長,你也知道,我們除了給農民十元外,不可避免地我們還要開銷一些活動經費。至少要打點村長、村民小組的組長,還有鄉里地人,象派出所的人也要給點吧。這點點錢怎麼可能攤得開?我們現在真的是貼錢呢。

    薛華鼎不依不饒地說道:不是有的地方不要錢嗎?我們給你們的是平均價,你們應該相互調節啊。有地地方可能少些有的地方就可能多些,對不?你們這樣最多的也就十元,不覺得賺得太多了嗎?曾工。他們在這個組涉及到多少電杆?

    曾國華看了一下圖紙說道:從三百二十四號杆到三百五十四號杆,共有三十一根電杆。

    黃經理尷尬地笑道:剛才我說有的地方不要錢是說著玩的。薛股長,現在這個社會誰蠢啊,哪個會不要錢,是不?就算那些老實的農民不要,當官的能不要?現在是冬節,田土裏農作物少,賠償就少點。真要是其他季節,那賠償就高了。這些補償費並不完全是為了補償電杆的,還包括我們在施工過程中損壞田土裏地莊稼、農用設施等方面的補償。

    薛華鼎一想也對,就說道:哦,我對這些不是很瞭解。曾工,等回去後請你好好地教一教我,幫我找點資料,我現在才接手。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曾國華連忙點頭答應了。

    薛華鼎又問道:過去你們遇到這些情況怎麼處理的?

    曾國華道:幾乎都是老套路,首先是施工隊去勸,有時是相互對罵。罵和勸解決不了問題就由我們郵電局來做和事佬,讓雙方都退讓一點。如果郵電局也擺不平。就只好請當地村幹部出面。當地村幹部也沒有辦法了,最後才反映到鄉鎮政府,或者由派出所出面,抓幾個為首的人。總之是一步步升級。不過,越到後面花的錢就越多,影響也不好,那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那麼做。我們都希望能由施工隊直接解決。

    黃經理提高聲音說道:上次勞花鄉我們就花了二千多元才擺平,請那些村長、鄉里幹部和員警吃飯,一桌就吃掉我們六百多元。真***一群蝗蟲。

    曾國華也說道:河背鎮那次我們地電杆壓死一頭驢弄傷一個老頭。賠了一萬塊錢外還給綜合治理辦的主任免費裝了一部電話才擺平。

    薛華鼎奇怪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電杆是死地,怎麼可能壓死一頭活蹦亂跳的驢和弄傷一個老頭?

    黃經理也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哈哈,真是怪。

    曾國華也笑道:那是去年的事,當時你們兩個施工隊都沒有進來呢。我們自己局裏的職工加上臨時雇傭的農民架設電纜。當時正在放鋼絞線。出事的地方是一個下坡,那個老頭趕著驢拖了一車的稻穀小跑著從坡上沖下來。因為快要接近坡底,那個老頭也就放開了驢子的韁繩,驢子甩開蹄子快跑,車速自然很快。真是巧得很,驢和車沒有來的時候我們沒有用絞盤,鋼絞線還在地上擺著,等驢過了身,我們剛好板動絞盤,那鋼絞線一彈而起。把那正跑著地老頭掀翻在地,板車和板車上的稻穀都來了一個底朝天。

    黃經理笑道:那驢又怎麼死的呢?

    曾國華道:還不是那板車的衝力大?你想想上千斤重的東西加上人和前跑的驢,那勁有多大?馬路右邊地那根新栽電杆就被拉扯倒下,正好壓在還在掙扎想起身的驢身上。也幸虧是電杆往前倒的,要壓在老頭身上還不把老頭當場壓死?倒在地上的電杆離那老頭只有這麼遠。曾國華雙手比劃著。

    一頭驢就幾百塊錢吧,怎麼花了一萬多還加一部電話?黃經理又笑著問。

    老頭年紀一大把,摔在地上當時就暈了。一袋稻穀還壓在他身上,送到醫院才醒過來。醫院費就花了好幾千。

    薛華鼎問道:當時沒有人在路邊看著進行警戒?

    當然安排了人,可他以為等車過去了鋼絞線才會起來,當鋼絞線起來的時候,他的信號旗還沒有舉起來呢。曾國華道。

    信號旗沒有舉,怎麼就開始絞盤了?黃經理問道。

    還不是絞盤的幾個年輕後生衝動,好玩,嘻嘻哈哈地絞著玩。也是該出事,那天看路的人頭上正好帶著紅色安全帽,負責絞盤指揮的人開始還以為那是信號旗,所以不但沒有阻止,反而要那幾個青年快點絞用力絞。曾國華道。

    黃經理道:就這樣陰差陽錯。哎。搞工程真的大意不得,時不時出些莫名其妙地問題,讓你防不勝防。咦——,前面怎麼回事?這麼多人,還堵了這麼多車?

    說話間,黃經理把車速減了下來。薛華鼎也看到了前面馬路上停著幾部車,圍了一群人。

    黃經理讓車慢慢滑動,並搖下車窗玻璃。對一個路人問道:師傅,請問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你快點掉頭走其他路,前面一輛卡車撞了一輛麵包車,死了三個人還有八個人受傷。路人熱情地說道,有點幸災樂禍地樣子,跟在他後面的一個婦女滿臉悲嘁地說道:好可憐,好慘。那個小夥子才十幾歲,腦袋撞得稀爛。那個小孩只有四五歲吧。腿撞斷了,哭都不敢哭。

    這時一個交警遠遠走過來,大聲喊道:掉頭!掉頭!

    黃經理一邊朝後看一邊說道:操,今天運氣怎麼這麼背?

    曾國華道:不用急。退回去一裏多遠那裏有一條機耕路可以達到鯉魚鎮。

    那條路我也知道,但太難走,今天還算好,如果下雨絕對過不去。黃經理把車向後倒,說道。

    哈哈,有條路就不錯了。過了鯉魚鎮後,我們就找不到好路了,團結鄉晴天走大堤還可以,要走院子裏面還真是困難。只有一條鋪了一點點卵石的路可以勉強過。曾國華笑道。

    可不是嗎?我們運電杆只能在連續幾個太陽天之後才敢運。沒有一條好路,鄉政府的人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修條路至少自己可以出去吧,他們全鄉都是土路。你說的那條什麼卵石路,要打起燈籠才能在路上找到一顆卵石。路上一個坑接著一個坑的。我真有點怕開車走那條路,其實縣城裏的按摩院可以開在團結鄉。坐車一路過去全身都給你按散架。哈哈……黃經理笑道。聽了他地話,薛華鼎和曾國華都無聲地笑了笑。

    車已經掉了頭,開回去沒有多遠就看到馬路右邊有一條機耕路。

    車上了這條機耕路沒有走上十幾米,車身就開始左右搖晃起來,手裏的圖紙再也看不清了。薛華鼎示意曾國華把圖紙收起來。

    薛華鼎看著只留有禾兜的稻田問道:團結鄉有什麼好點的企業或者公司沒有?

    黃經理一個坑沒有繞過去,車猛地一偏,然後爬出來,人身子隨著猛地晃了一下,說道:屁!那鬼地方能有什麼企業?以前有一個麻膠廠,現在快倒閉了。鄉政府附近有一個紙廠。因為品質不過關也要倒閉了。

    沒有一家效益好的?

    哈哈,好象沒有。聽他們那裏的人說只有鄉長侄兒在鄉政府開的飯店有點小錢,還有黨委副書記老兄承包的那一千畝魚塘有點效益。我看了那也是矮子裏面拔將軍,勉強保本而已。黃經理笑道。

    曾國華接著說道:所以我就說給那裏五十對線就可以了,沒有私人和企業裝得起電話。

    黃經理想不到曾國華這麼一說,心裏雖然惱怒但還是說道:現在團結鄉地經濟是不行,說不定幾年之後就發展了。現在中國哪里發展不快?是不,薛股長?

    薛華鼎因對情況不瞭解,雖然在郵電局工作了半年,但只限於在郵電局內部的設備故障維修,所以對全縣的情況不熟悉,他沒有表態,反而因為車的搖晃,帶來了陣陣睡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哈欠。

    黃經理善解人意地說道:到團結鄉還要幾個小時,二位領導先睡一會,等到了我就喊你們。

    薛華鼎笑道:也好,這路還真是按摩地好地方。

    隨著薛華鼎閉上眼睛,車裏一時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薛華鼎被二人的說話聲吵醒了,雖然二人的聲音儘量壓低。薛華鼎醒了,但沒有睜開眼睛,還養著神。

    黃經理說道:走大路好些,雖然遠點,但只要上了大路就可以開得快。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曾國華道:你要浪費汽油吧?重新拐到大路至少要多一個小時的路,繼續走這條路正好可以趕到鯉魚鎮吃中飯。按你的走法估計要下午一點半才能到鎮上吃飯。

    黃經理堅持道:反正我們又不急,只要今天下午能趕到那裏就可以了。我保證把你們安全送到家,晚點回去我們還可以按摩一下,吃點野宵。

    曾國華道:哪有捨近求遠的道理,聽我的,筆直開。等下在安志村還不知道要呆多久呢。語氣有點命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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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05章  【問題嚴重】

    曾國華道:哪有捨近求遠的道理,聽我的,筆直開…

    黃經理的現場施工終究還是受曾國華的監督,最後的工程驗收也要曾國華簽字,所以他不敢再堅持,心裏雖然罵著曾國華祖宗十八代,但嘴裏還是笑著應道:行,行,聽你領導的。要是薛股長被搖醒來,可不要說我開車技術不好。

    曾國華道:股長睡著了。再說你以為你選的那條路好?路況都差不多,也是一路的坑坑窪窪。對了,你是不是怕我們走這條路檢查你的工程品質?

    黃經理臉色一白,慌亂地回答道:怎麼可能?工程這麼大,我又不能放進自己的口袋,我還巴不得你們去指導呢。慶倖的是黃經理的臉對著前面,所以坐在後面的曾國華沒有發現黃經理臉色的變化。

    黃經理開著車討好地說道:曾工,今天晚上我們又到‘魚水情’去瀟灑一次?聽說那裏新來了幾個很漂亮的妞。

    曾國華驚慌失措地偷瞄了薛華鼎一眼,然後說道:別瞎扯了,安心開你的車。我早就不去那些地方了。

    嗨,人生在世不就是玩嗎?別人能玩為什麼我們不能?去吧,我等下先偷偷問一下你們股長,如果他去我們就早點回縣城。怎麼樣?黃經理曖昧地笑道。

    到時候再說吧。曾國華不置可否。但心裏已經有點癢癢的了。黃經理心知肚明,心裏鄙夷地嘀咕道:***,還想裝老實。別把老子惹毛了,整死你。哼!

    不過惡狠狠的話是在心裏說地,黃經理嘴裏則說道:曾工,我們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你可要幫我們。

    我沒有害你們吧?一百對線放過去也太浪費了。這是我的工作,你不要看我們股長年輕,他現在知道的事情多著呢。你可不要想矇騙他。

    你說到哪里去了,我怎麼可能矇騙你們領導,我只是請曾工看在多年朋友的份手。幫幫忙,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悄悄告訴我們一聲,我們馬上就改。怎麼樣?黃經理問道,然後又放出一個誘餌道,和以前一樣,你有什麼發票什麼的處理不了交給我就是。

    曾國華心虛地瞧了還閉著眼睛的薛華鼎一眼,小聲道:不要再說了,你開你地車。

    黃經理笑道:呵呵。沒什麼,現在不都是這麼樣嗎?僅僅憑幾個工資哪里夠花?再說你們做下屬的也要關心關心領導,是不?他們應酬多,有些發票不好處理你們可以替他想想辦法。你跟薛股長關係怎麼樣?

    很好啊。曾國華自然不敢說關係不好。

    我看得出來。要不也不會你們二人一起來。曾工。你們股長這麼年輕,才二十多歲吧,今後前途絕對廣闊,你交好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的生意你可要多罩著點。黃經理吹捧道。

    你不是有孫……,他們罩著,你還要怎麼樣?曾國華說道。

    孫局長不久就要退休了。電信大發展的時期還要好幾年才來呢,你幫我跟薛股長保持好關係,我絕不會虧待你。黃經理沒有曾國華這麼多忌諱。直接了當說出了孫副局長。

    再說吧。曾國華模棱兩可地說道。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曾工是說一不二的人。黃經理討好地用話堵曾國華的嘴。

    曾國華果然臉上全是笑容,好象自己真的是說一不二的人了。

    此後二人又沉默了。

    薛華鼎也又一次進入夢鄉,但不久被汽車地喇叭聲和緊接著幾聲巨大的物體墜落聲驚醒。他睜大眼睛四下察看著,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黃經理和曾國華已經下了車,在車的前頭是一輛大卡車。運著一車的水泥電杆。卡車已經在路邊停了下來,也許是路過於不平,也許是因為司機緊急避讓為黃經理開地這部車留出通道讓它超車,導致卡車上滾落下來幾根水泥電杆。

    黃經理正在氣急敗壞地指揮車上的人趕快把路上的電杆抬開,讓他們的桑塔納過去。卡車司機一路煞白地站在黃經理面前,腿在顫抖著。

    從黃經理說話的內容和態度來看這些工人是黃經理的手下,卡車運輸的電杆正是這裏的工程要用的。

    薛華鼎推開車門走了過去,黃經理看薛華鼎走來,心裏一陣慌亂,連曾國華也是臉色有點驚慌失措。

    薛華鼎感到很奇怪。正要上前看過究竟,黃經理連忙丟下那些人迎了上來,強裝笑臉道:薛股長,醒來了?我們馬上走,馬上走,外面天氣冷,上車吧。說著見薛華鼎還要往前走,黃經理連忙扯住他道:前面危險,他們地電杆沒有綁緊,要是再滾下來就危險了。

    薛華鼎沒有理他,說道:他們在車下的人都不怕,我怕什麼?正好坐久了,我想透透氣。

    黃經理連忙給曾國華打眼色,曾國華猶豫了一下過來說道:股長,就在這裏看算了,真要滾下一根就麻煩了。

    看著碼得高高的電杆,薛華鼎還真的有點不敢上前,只在車後面看著工人們抬著電杆往路邊移。路上擺著三根滾下來的電杆,三根電杆都已經折斷成好幾截。其中最下面的電杆已經被砸成了碎塊,露出了幾根細細地鋼筋。電杆是一頭粗一頭細的,細的這頭正對著自己,所以薛華鼎看不到多少情況,也不知道它們折斷是因為品質問題還是僅僅因為墜落,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但從黃經理慌張的神態可以看出電杆存在問題。

    黃經理突然轉身對搬運電杆的人喊道:你們是不是為電力局運電杆的?你們這裏誰為頭?

    黃經理的話不但讓那些抬電杆地漢子們一愣,就是薛華鼎也是一愣,但薛華鼎很快就明白了黃經理的意思,也更加肯定這批電杆有問題。估計黃經理在賭薛華鼎才醒來。不知道有關情況

    黃經理話音剛落,一個正在抬電杆的人就回答道:我們是幫電力局架電杆地,你們要過去的話請等一下。

    薛華鼎跳過馬路邊的小溝走在田埂上,邊往前走邊打量著地上的電杆。薛華鼎是正中的半路出家,對郵電局很多方面還不熟悉。現在他就看不出電杆到底有什麼問題,看了現場,心裏也就懷疑電杆不應該斷成幾截而已,但電杆從卡車上滾落下來。折斷似乎也是理所當然地事。

    不過他還是留上了一點心,目測了電杆壁的厚度和鋼筋數量和粗細。

    曾國華跟在薛華鼎後面也慢慢地走著,心裏忐忑不安,不知道薛華鼎到底看出了什麼。黃經理則跑到桑塔納裏坐著,把車慢慢朝前開,想儘快通過危險區之後把薛華鼎載走。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裏把堅持要走這條路的曾國華罵了幾百遍。

    —

    薛華鼎小聲對曾國華問道:曾工,你是老師傅。你說這些電杆品質怎麼樣?

    曾國華一驚,心裏戰鬥了好一會才說道:他們電力局的電杆就這個樣。品質一般。

    哦,要是品質好的話應該怎麼樣?

    應該……應該水泥要厚一點,鋼筋要粗一點。曾國華道。

    電力局就允許他們這麼做?

    不知道。曾國華臉上開始冒汗,雖然天氣不熱。甚至有點冷。

    薛華鼎對曾國華道:我們這裏有工程在施工沒有?誰在這裏隨工?

    曾國華一下呆住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反問道:你……你全……全知道?

    薛華鼎也反問道:你在車上不是對他說我不好騙嗎?

    曾國華冷汗更是如雨般滾下,連聲說道:我要他們……他們全部更換。

    嗯,你等下告訴毛海東,就說維護中心這個月的獎金全扣,還有扣你和申力的一個季度獎金。

    曾國華連聲說道:是,是。

    薛華鼎又問道:你們安排了這裏的支局隨工人員沒有?

    曾國華連忙道:有,有……

    ……

    不久黃經理地車就過來了,二人重新上車。

    黃經理媚笑道:真對不起,想不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曾國華嚴肅地對黃經理道:你們這批電杆不合格。請通知你的那些人全部運回去更換。什麼時候運來品質合格的電杆什麼時候通知我們來驗收,驗收合格之後才允許繼續施工。

    黃經理一愣,張大嘴回頭看著二人。薛華鼎與他眼睛對著眼睛,黃經理眼睛躲閃著說道:好,好,這都是我那個手下段隊長搞的鬼。還是薛股長厲害。就這麼走一下就看出了問題。我剛才跟他們說了,要他們把這些電杆馬上退回去。我還要扣他半年地獎金。你放心,我保證做好。

    不久,路邊過一段距離就擺放著幾根電杆,快接近鯉魚鎮時還看見施工隊在施工,另外一部裝著施工器材的大卡車就停在路邊,車上是幾卷鏽跡斑斑的鋼絞線和幾筐掛鈎。

    幾個雇傭的本地農民在忙上忙下。他們看見黃經理的車過來,幾個人都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笑容可掬地看著。

    黃經理一臉的灰敗,忍不住回頭憤怒地掃了曾國華一眼。

    曾國華早已經低下了沮喪的頭顱,沒有看到黃經理憤怒的目光。

    薛華鼎對曾國華道:曾工。你看看那些黑色的鋼絞線行不行?

    曾國華無可奈何地抬起頭,看了看,說道:鋼絞線離地遠看不清,但從生銹的樣子看,是不合格的。還有掛鈎也不整齊劃一,不象正規廠生產的。

    薛華鼎對開車的黃經理道:黃經理,你下去安排一下吧。

    黃經理將車開遠一點後停下車,推門下去跑到那部卡車那裏,對著那些人憤怒地嚎叫道:**你媽,你們***瞎眼了,搞些破東西來蒙誰啊,馬上給老子運回去。聽見沒有?說著對著那幾個暈頭轉向地人做了幾個動作。

    那些目瞪口呆的人這才大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滾帶爬的開始收拾東西。

    黃經理大汗淋漓地上車,對薛華鼎道:對不起,是我管理不嚴,我等下回去後向您做檢討,保證不再出現類似的問題。

    先開車吧,先把安志村的問題解決了再說。這件事,眼睛卻盯著路邊那些已經建設好了的工程。

    三人再次保持著沉默,顯然,他們的心情與開始沉默時的大為不同。

    在鯉魚鎮最好的餐館裏,黃經理點了滿滿一桌子最好的菜。點菜時店老闆二次提醒黃經理菜是不是夠了,薛華鼎也說太多了,但黃經理還是很客氣地點著。

    吃完這餐菜無法吃完地飯,三人就乘車來到了安志村五組。雙方現在並沒有對峙,施工隊只有幾個人在第四村民小組搬運器材進工地,而第五村民小組也只有幾個無事的村民在附近閒逛著。不過聽說郵電局的領導到了,那裏的村民一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圍了上來,異口同聲地要求提高補償數額並要求將補償費直接發到他們手裏。

    為頭的果然是一個黑皮膚漢子,只是現在他手裏沒有拿黃經理所說的什麼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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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06章  【為民做主】

    果然是一個黑皮膚漢子,只是現在他手裏沒有拿的什麼斧頭。

    薛華鼎伸出手與那人握手,並說道:我叫薛華鼎,是縣郵電局電信股的,今天我代表郵電局跟你們談。

    那黑臉漢大方地伸出手說道:我姓童,村裏人都叫我‘黑泥鰍’,才從外面回來,要不要到我家去談?說完盯著薛華鼎道,小夥子,你才二十來歲吧,敢不敢去?

    薛華鼎笑道:有什麼不敢的?走吧,正好先喝杯茶。

    哈哈,好,其他沒有,茶還是管飽。黑泥鰍笑道。

    走過幾個紅磚瓦房,眾人來到了一棟二層高的小樓房前,房子裏外收拾得很整潔,堂屋裏難得地擺放著一部農村裏少見的彩色電視機。

    薛華鼎道了一聲謝後接過年輕漂亮的女主人遞過的竹椅子在牆邊坐下,黑泥鰍自己抓起一把椅子在薛華鼎對面坐下,其他人則或坐或站,圍在四周。與其他情況一樣能主動坐在主事周圍的都自認為有資格坐在這裏的人。

    黃經理離他們遠遠的,與自己的那些施工隊員坐在一起。

    薛華鼎微笑著對黑泥鰍道:你是村裏的領導?

    黑泥鰍笑著搖頭道:不是!

    那你說的話算數不?別人聽不聽你的?

    哈哈,你問問周圍的鄰居,我說的話算數不?再說,我要不同意。你們動不了。你必須先過我這關才行。黑泥鰍自信地說道。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一個漢子大聲道:我們只聽‘黑泥鰍’地!

    一個婦女口沫橫飛:老白鼠的話我們不信!

    二個青年異口同聲地喊道:不賠錢給我們,就是不讓過!

    黑泥鰍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問道:你抽不?

    薛華鼎心裏正在笑:出了一個黑泥鰍又有一個老白鼠,這裏到底有多少動物?

    見黑泥鰍的煙遞到了眼前,薛華鼎搖了搖頭,道:不會!

    黑泥鰍自己含了一根在嘴裏,把煙放進口袋裏後一邊掏打火機一邊說道:老白鼠是我們村的村長,他也是姓童。

    旁邊坐著的一人在黑泥鰍掏煙的時候就開始掏自己的打火機。見他把煙含在嘴裏就連忙把打火機打燃遞到黑泥鰍的嘴邊,黑泥鰍抬頭看了拿打火機地人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那人似乎得了寶似地樂了。

    薛華鼎心裏一動:這傢伙的人緣不錯。

    薛華鼎說道:你知道我們跟你們村裏簽了協議嗎?你這樣帶頭阻攔施工,可以稱得上是破壞通信建設。

    黑泥鰍笑道:算不上犯罪,這我知道。你們的電杆要經過我們的田土,就必須征得我們的同意。

    薛華鼎道:土地是國家的,村一級是國家政權的基層單位。村作為對土地的直接管理者,我們有權與村上簽訂相關協定,從而取得工程施工權。

    首先你要明確二點:第一,按照國家有關規定。我們農戶有權取得合理地青苗補償費。第二,當協議不合法時,我們有權提議廢止該協議。黑泥鰍不急不慢地說道,其口氣不象普通農民。

    薛華鼎道:協議裏規定了相關青苗補償費,那麼你對協議是什麼理由?

    協議寫的太低,而且青苗補償費並沒有發放到相應農戶。

    青苗補償費是按政府有關文件商定的,不是你說少了就少了。

    哈哈,當然不是我說算了就算了。但每根電杆僅僅補償三元,是不是過於少了?我看了上面地一些文件。也問了其他地方的補償數字,我們這裏的三元補償金實在太低了。

    僅僅三元?:著坐在稍遠處的黃經理道:黃經理,你來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黃經理連忙笑著過來,之後收起笑容,對黑泥鰍說道:這事你們必須喊你們的村長出面。我們不可能跟每家每戶地簽署協議。

    薛華鼎心裏已經明白村裏暗地裏截留了大部分補償費,而且這個截留的費用黃經理知道。不但薛華鼎知道,薛華鼎估計眼前這個黑臉漢黑泥鰍也知道,只是沒有明說而已。

    薛華鼎心想:這村長的心也太黑了吧,全村三十一根電杆,所有補償費三百一十元,僅僅拿出九十三元給農戶,餘下的二百多元就這麼獨吞了?怪不得這些村民要造反要阻工。

    他暗地裏下決心道:不行,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幫這些農民一下討一個公道,讓錢直接發到他們手裏。

    想到這裏。薛華鼎問道:你認為每根電杆補償多少才合適?

    黑泥鰍笑道:不多,也就三十元。

    經理馬上說道:不可能!全縣我跑了這麼多地方,的。

    薛華鼎也說道:一個碗口大地洞,不可能這麼多,也就一兜禾吧。再說我們安的是電話,也是為廣大農民兄弟服務的。今後不說家家戶戶通電話,大多數人家都會裝吧?我看你也不是只在家種田,跑的地方也不少。說不定你家就是全組第一個裝電話的。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你們不要只看著眼前損失了一兜禾一顆菜。

    黑泥鰍依然笑道:正因為我們知道是為了我們將來裝電話,所以我們沒有拒絕你們。你不要以為樹一根電杆就真地只損失了一兜禾那麼簡單。你電杆往田裏一栽,我們牛耕起來就要避讓它,耕不到的地方還要用鋤刀挖,每耕一次田至少要耽誤我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沒有這根電杆我們地牛拖著犁一下就過去了。這還不是大問題。反正我們農村裏的農民時間不值錢,最麻煩的是一丘田裏有幾根電杆,有你們郵電局的、有電力局的、還有廣播線,電杆多了牛都不知道怎麼趕才好。所以這點錢不算多。我們這些錢還要調節,一丘田只有一根杆的補償少一點,一丘田多的補償多一點。

    旁邊一人道:最討厭地是把電杆栽在田埂上地,我們挑一擔水穀子走都不能走,要下田繞過去再上田埂。

    薛華鼎在郊區長大。自然也知道牛耕田的情況,想了想後說道:三十元絕對不可能,你說一個合適的價格。

    黑泥鰍想了一下,說道:二十元!

    薛華鼎道:這個價格也不可能,現在是冬季,並沒有什麼農作物損失,沒有直接損失,最多是間接損失。不可能這麼高。如果是有農作物在田裏,你這個價格還是可以接受的,現在不行。

    雙方僵持了一陣,黑泥鰍起身與其他人交頭接耳議論去了。

    薛華鼎問黃經理道:協議簽了之後。補償費付了沒有?

    黃經理說道:還沒有。按協議規定,我們的電杆等器材順利到了工地以後付一半,工程完工後付餘下的一半。說到這裏,黃經理討好地小聲對薛華鼎道,這些費用還在我手裏。薛股長,你今天定多少我就付多少,絕對不使你為難。你就放心地按你的原則來,嘿嘿,當然。能少最好。

    薛華鼎輕輕笑了一下,心裏想:還不是因為我抓了你器材品質的把柄?否則你哪里會這麼爽快,而且我已經把價格談到二十元以下了,你肯定不會吃虧。

    過了一會兒黑泥鰍走過來,有點為難地說道:最少十五元,這是我們地最低價。不同意就不談了。

    薛華鼎在心裏算了一下:三十一根杆。每根十五元,也就是四百六十五元,既然黃經理已經答應了,那就讓他出點錢也好,至少施工隊每根還能賺了五元。

    在薛華鼎看來,施工隊在冬天這個季節賺五元是應該的,夏天秋天田裏有作物的時候也許就要虧五元。

    薛華鼎對盯著自己的黑泥鰍問道:你們真地不打算降了?

    黑泥鰍點了點頭。

    薛華鼎道:好吧。我們就按十五元一根來定。但這些補償費必須分二次支付,我們的器材到地頭後付五元,工程完成後付餘下的十元。這些補償費由你負責發放到各戶手中,如果你們村阻工由你負責勸阻。每阻工一次扣總費用的百分之十。

    這句話一說完,薛華鼎身邊的曾國華臉上露出焦急之色,想說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黑泥鰍道:一半一半,只要電杆進工地就付一半。

    薛華鼎道:也行!

    簽協議的事情自然是黃經理的事了,黃經理也是熟門熟路把以前印製好的協議只在空白處填上數字和甲乙雙方即可。唯一困難的是乙方地名稱不好怎麼寫,用村的名義不行用黑泥鰍個人的名義也不行,最後用了一個安志村民代表的古怪名稱。

    一行人簽完字就開始返程,薛華鼎謝絕了黃經理的多次邀請或者說是苦苦哀求,興致勃勃地回到了郵電局的集體宿舍。

    他想不到今天處理這事這麼順利,看來農民是非常好打交道地,只要其他人不過分,他們也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只要尊重他們,他們提出的要求也一定是合理的。

    但是,這些只是薛華鼎的一廂情願而已。

    第二天上班不久,李副局長就沉著臉走進薛華鼎所在的電信股辦公室,嚴厲地對薛華鼎道: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當薛華鼎來到李副局長辦公室的時候,裏面沙發上坐著二個陌生的人,一個穿西服的人坐在單人沙發上威嚴地看著薛華鼎進來,臉上呈現的是一種病態地血紅,這讓薛華鼎感到有點奇怪。另一個穿著深色中山裝的老年人坐在長沙發上氣憤地盯著薛華鼎。

    進門後李

    沒有象平時那樣坐到自己地老闆椅上,而是坐在長沙頭。

    薛華鼎尷尬地不知如何才好。因為李副局長辦公室只有一張單人沙發和一張長沙發。當然在李副局長寬大辦公桌的後面還有一把老闆椅,但那裏更不適合薛華鼎坐。

    薛華鼎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擠進李副局長和那個老年人之間。

    就在薛華鼎局促不安而開始生氣的時候,李副局長開口了。

    李副局長指著滿臉病態的人開口道:這位是團結鄉的蘭鄉長。

    薛華鼎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在臉上堆了一點笑,然後對那個人說道:蘭鄉長,你好。

    病漢稍微點了一下頭以做回答,同時咳嗽了二聲。薛華鼎想:你侄兒在鄉政府旁邊開飯店,賺的還不是政府官員的錢?你從電杆補償費中也得了不少吧?貪官一個!

    李副局長又指著中山裝漢子道:這位是安志村童村長。鼎想起昨天農民稱他為老白鼠就感到有點好笑。心裏對這個年紀大職位小地貪官小小地鄙視了一下。不過,薛華鼎臉上還是堆滿了笑容。

    薛華鼎對年老的童村長笑了一下,說道:童村長好。

    中山裝哼了一下,不但沒有理他而且還把臉轉到另一邊。

    薛華鼎感到有點好笑,心裏的怒氣反而一掃而光,臉色也開始平靜下來。

    李副局長給童村長一支煙,拿另一支向蘭鄉長虛遞了一下,見蘭鄉長搖頭就把煙收了回去。蘭鄉長又咳嗽了幾下。

    過了一會兒。李副局長憤怒地瞥了薛華鼎一眼之後,口氣嚴厲地說道:薛華鼎,你知道你昨天做了什麼嗎?你有沒有組織觀念,要不要党的領導?你知道你昨天錯得多厲害你清楚不?

    薛華鼎心裏哼了一下。若無其事地看了李副局長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到李副局長的辦公桌上,上面有一支筆,一本記事本還有一本檯曆和一部電話機。

    李副局長看到薛華鼎不以為然的神態,心裏更是火氣直冒,如果不是有客人在這裏他就要破口大駡了,他只冷哼了一聲,說道:如果按你昨天那麼處理,我派你去幹什麼?我要你去滅火。你卻是煽風點火。你現在還以為你是英雄,是救世主吧?

    李副局長盯了薛華鼎一眼,加大聲音又說道:花錢誰不會,還要麻煩你薛大股長出馬?你自己說說,要你那麼做,誰不會做?不說施工隊可以解決。就是任何一個機線員也可以解決。你是代表郵電局去的,是代表一個單位去的,不是你個人肆意妄為去逞什麼英雄地,你去當什麼好人?

    薛華鼎反駁道:我沒有想當英雄,我只是看不慣!

    李副局長冷笑道:看不慣?我還看不慣你呢!你自己說說,你這麼做像話不?今後我們的工程還能開展下去不?有施工隊出面,有郵電局出面,特別是還有政府出面,難道還對付不了那幾個鬧事的人?

    李副局長說到這裏發現自己說服力嚴重缺乏,自己無法說服這條一直與自己不對路的強牛。他尷尬地咳嗽了一下。之後轉頭對病漢道,蘭鄉長,你是這裏地最高領導,還是你來教育他。

    蘭鄉長是政府任命的官員,正兒巴經的正科級幹部,而且比一個行局科級幹部的權力大多了,李副局長說他是這房子裏的最高領導顯然沒有錯。

    薛華鼎正要抗辨,蘭鄉長咳嗽了幾下,斯理慢條地說道:這裏我年紀最大,就讓我說幾句。哈哈,薛股長,看到你這麼年輕,我從心裏還是原諒你的草率,也知道你還缺乏做群眾工作的經驗。咳咳……笑了幾聲就咳嗽起來。

    聽他咳嗽薛華鼎都有點為他著急,雖然先入為主地把他劃歸到貪官之例,但見他病的不輕,就有點可憐他,想反駁的話也吞進了肚裏。

    咳嗽了好久,蘭鄉長才緩過氣來,說道:我是被童村長從病床上拖過來地,說……不了幾個字……就……就……咳嗽。你就耐心點,哈……說著又咳嗽起來。

    薛華鼎可憐地看了咳嗽著偎低身子的蘭鄉長一眼,退了幾步,身子靠在李副局長的辦公桌桌沿邊,靜等蘭鄉長說話,心裏隱隱有點不安。

    蘭鄉長咳嗽幾下後,拿起手裏的礦泉水瓶往嘴裏倒了一點水,呼吸平靜一點後說道:你們昨天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不少群眾跑到童村長家裏……到他家裏謾駡,說童村長……童村長貪污受賄。他們在童村長家砸東西,對勸解的人推推撞撞……咳……咳……,不是派出所的人剛好經過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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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07章  【面目全非】

    人蘭鄉長說道:不是派出所的人剛好經過那裏,還會釀成什麼事故。

    這時,穿中山裝的童村長又恨恨地盯了薛華鼎一眼。

    聽到這裏,薛華鼎目瞪口呆起來,心裏開始發覺自己昨天做的似乎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高明。

    又喝了一點水的蘭鄉長見了薛華鼎的神色,笑了一下,又道:你心裏還在想,你們的施工隊給了我們村上每根水泥電杆十元的補償,而我們給村民的只有三元一根的補償,其中的七元肯定被童村長吞掉了吧?呵呵,……,你就不想想,這個價格是全鄉統一確定的,他童村長敢吞嗎?二百多塊錢他吞了又有什麼用?年輕人,你想了沒有?咳……咳……

    蘭鄉長繼續說道:你昨天在安志村簽了那麼一個協議,就把群眾與我們政府對立起來了。現在安志村每根水泥電杆的補償費是十五元的消息已經由昨天參與談判的人以勝利的姿態傳遍了我們鄉,你想想這個消息傳到其他鄉的可能性有沒有?呵呵,你知道現在群眾怎麼說嗎?他們說我們政府是貪污犯組成的,是一群只知道喝農民血汗的寄生蟲。要我們把從郵電局吃的好處給吐出來。這個後果你沒有想到吧?咳咳……

    他繼續說道:你想想,會不會有人從這件事中得到啟示或者是鼓舞?今天有人拿斧頭得到十五元的補償費,明天是不是有人拿菜刀能得二十元?你們郵電局的建設工作還能開展下去嗎?呵呵,我在先申明一下。你給村民的錢越多我越高興,你就是每根電杆補償一千元。我只有高興地。

    蘭鄉長把目光從薛華鼎臉上移開,轉到氣歪著臉的李副局長身上,緩了一口氣說道:可我從李副局長這裏知道,你們郵電局現在的資金並不充裕,也是在勒緊褲帶搞建設。而且對我們團結鄉而言,甚至說對我們全縣而言,補償費的發放都是一盤棋,我們要從全局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你們郵電局給農民一千元的補償。那麼電力局要不要給一千元?廣播電視局又給不給一千元呢?再說,你與那些村民簽定了協議,一旦那些田裏沒有架設電杆的農戶不讓你們施工隊穿過他們的田地進行施工,你又怎麼辦?誰幫你們去協調?你真地以為靠他們私人對私人就能解決問題?說到這裏,蘭鄉長又去喘氣去了。

    李副局長插話道:我們郵電局一年要用幾千根電杆,你知道這麼一鬧,我們郵電局就要多付出多少錢,你算過了嗎?

    蘭鄉長喘過氣來。說道:那個你看重的‘黑泥鰍’,呵呵,我估計你是看重他,認為他人緣不錯。對吧?你想過沒有。他在五組的人緣關係好,在六組呢,在七組呢?在全村難道真的人人都佩服他?就象你在電信職工中威信高,但在郵政職工中是不是也威信高呢?象這種牽涉到方方面面的問題,不是靠個人就能解決的。只有依靠組織依靠政府。小夥子,懂了嗎?

    薛華鼎越聽越心驚,哪里會想到其中有這麼多道道?昨天自己還以為為他們阻止了一個貪污的人貪錢、還以為讓利給農民了呢。聽蘭鄉長發問,薛華鼎的腦袋更加木了。

    蘭鄉長又說道:十元錢我們直接給了農戶三元。還有七元,其中有三元被鄉政府收走。最後四元由村裏使用。這些都作為了各村地辦公費用,各村具體怎麼使用的我不清楚,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去查,鄉里收上來的三元我們是用於小學老師發工資去了。我們鄉太窮了,欠了老師不少錢。

    蘭鄉長休息了一會,繼續說道:另外。土地是國家的,農民只有短期地使用權。也就是說那些架設了水泥電杆的田地肯定會更換使用者。所以我們只給現在田地使用者三元錢是有道理的,當田地轉到下一個使用手裏的時候,這個村民在接受田地的同時也要接受這根電杆,對不?但是,我們可能把補償的錢留這麼長時間而轉到這位村民手中嗎?

    薛華鼎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按他內心的想法這些錢應該也要補償接受這塊田的農民,可時間這麼長,錢有這麼少,它們又怎麼可能一代代傳下去?

    蘭鄉長笑道:不可能的!這一點點錢怎麼傳下去?是不?至少不現實。那麼。現在我們把部分補償費地錢用於村裏開支、老師工資,不就間接地把錢傳下去了嗎?比你那個全部發到現有農戶的手裏是不是合理一點?呵呵,你說呢?

    薛華鼎點了點頭。

    蘭鄉長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他笑道:呵呵,看你如此嚴肅,是不是意思到問題嚴重性了?

    薛華鼎急忙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蘭鄉長道:怎麼辦?你首先可以寬下心來,大問題出不了。畢竟還有各級政府在這裏,追求社會穩定、發展地方經濟是政府義不容辭的任務,也是我們各級政府的責任。而發展通信事業是振興地方經濟的一個有力手段,我們會盡可能支持你們郵電局的。我想不會發生到處阻工、到處索要高價地事發生。我今天來就是希望你與童村長一起去做村民的思想工作,把昨天簽訂的那個協議收回。不過考慮到你群眾工作的經驗不足,我會給鄉里打招呼,由一位副鄉長出面協助你們。當然,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那就更好了。

    見薛華鼎點頭,蘭鄉長轉頭對李副局長道:最後,我希望我們李副局長高抬貴手了,把補償費給我們鄉提高一點,冬天無作物的時節提到十五元,其他季節提到二十五元,平均二十元,怎麼樣?

    李副局長瞪了薛華鼎一眼。有點為難地說道:這個我還真做不

    因為我們已經承包給施工隊了,不過我可以做做他們高這麼多不敢保證,但稍微提供一點還是可能的。

    蘭鄉長笑道:行。不過我還有一點建議,這小夥子年輕,經驗雖然不足但心腸還是好的,什麼批評、處分就不要給了。剛才你也批評他了。怎麼樣?給我一個小小地面子吧?

    薛華鼎連忙說道:謝謝你,蘭鄉長。又朝童村長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給童村長添麻煩了。

    蘭鄉長對怒氣未消地童村長道:人家小朋友都給你道歉了,你應該消氣了吧?再說事情發生在你們村,你多少還是有點責任的。帳目公開,及時向村民說明情況。對關鍵的幾個人進行好教育說服工作,這事也許就不會發生。

    童村長連忙說道:是,是。

    蘭鄉長站起來道:那就這樣?李副局長,我還要趕回醫院。只好先告辭了。

    李副局長連忙起身道:蘭鄉長和童村長都難得來一次,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嘛。我們郵電局給你們造成了工作的被動,讓我們表示一下歉意。

    蘭鄉長道:我是臨時跑出來的,必須回醫院。童村長如果不忙的話可以代表我,呵呵。再見!

    李副局長連忙說道:等一下,我叫輛車。薛華鼎,你送一下蘭鄉長。說著快步轉到辦公桌後,從抽屜裏拿出一條煙用一個深色紙袋裝好,走過來遞給蘭鄉長道:意思一下。無論如何請收下。

    蘭鄉長也沒有客氣,將塑膠袋抓在手裏,笑道:我不抽煙的,讓我去裝客算了。

    李副局長連忙給汽車隊打了一個電話,確認車輛後才掛機。

    李副局長因陪童村長就只送蘭鄉長到了大門口,沒有下樓。薛華鼎小心地跟在蘭鄉長旁邊。看薛華鼎小心翼翼地樣子。蘭鄉長走到樓梯中間的平臺上歇著氣,喘了幾口氣後笑道:呵呵,不要這麼緊張,我一時半會死不了。

    蘭鄉長走半層就休息一下,然後再走。下樓的時候吉普車已經停在了門口。蘭鄉長停下來將煙交給薛華鼎,然後說道:這條煙你拿到那裏去,我估計昨天參與談判的人沒幾個,你每人給他們一包煙給他們一個面子,加上副鄉長和童村長做工作,事情不會太難。小夥子。不錯,能夠虛心接受意見,又有想法,還嫉惡如仇,呵呵,不錯,不錯。今後到團結鄉,可以找我,再見!咳……咳……

    薛華鼎有種想流淚的感覺,他連忙上前為蘭鄉長打開車門,關上車門後,看著車出了院門,久久沒有動身。

    回到李副局長的辦公室,李副局長看著薛華鼎手裏的塑膠袋沒有問什麼,而是命令道:你明天給我交一份深刻的檢查來,處分地事我做不了主,我會提請局辦公會議討論。扣發你一個季度的獎金。你服不服?

    薛華鼎誠心實意地說道:我服!

    你等下陪童村長過去,路上吃飯的時候點幾個好菜,好好向童村長道歉,爭取把這個問題解決掉。李副局長吩咐道。

    薛華鼎連忙答道:好!

    車送蘭鄉長回醫院後,又載著薛華鼎和童村長回安志村,今天一路順利,雖然出發的時間比昨天晚得多,但還是在中午地時候趕到了鯉魚鎮。薛華鼎想多點幾個菜,但被童村長阻止了,他說道:多了只是浪費,看著擺在眼前吃不了不舒服。你還是多買幾包煙吧,等下可能有點用。

    薛華鼎也沒有堅持,和司機三個人點了四菜一湯就吃了起來,飯後薛華鼎又買了一條香煙。

    等車停在村長家門口後,村長讓薛華鼎和司機進了屋,然後喊人去召集村民代表,不久一些村民代表就陸續到來,其中還有幾個婦女,估計是男人外出了由她們代替也可能是婦女主任什麼的人。大部分村民是騎自行車過來的,也有附近的人走路過來。

    這些村民無一例外地對薛華鼎友善地笑著,打著招呼,薛華鼎雖然有點尷尬,但還是主動上前給這些代表散煙。那幾個婦女沒有薛華鼎想像中拒絕薛華鼎的煙,幾乎都把煙接過,邊笑邊放進口袋。

    一個婦女還笑道:縣裏幹部裝的煙,那我要收下,高級煙呢,給我那死鬼嘗一嘗。

    梅嫂,不是看中他是幹部吧,我看你是看他是一位漂亮的滿哥才收他煙地。旁邊一男子笑道。

    那婦女也大方。笑道:你還真沒說錯,你看他的臉白嫩嫩地,比姑娘還漂亮。肖妹子,看你雙眼放光,要不要上去跟他親一個嘴。

    旁邊那婦女大羞,推了剛才那婦女一把,笑駡道:哪個有你野?你男人到廣東去了,你要他等散會了拖去你家就是。

    哈哈……

    嘿嘿……

    嘻嘻……

    薛華鼎哪里受過眾人如此當面調笑。臉窘得如紅布,乾脆煙也不裝了,與沉著臉只顧抽煙的童村長坐到了一起。

    不久一名副鄉長也坐鄉政府的吉普車來了。薛華鼎隨著童村長上前招呼,副鄉長對薛華鼎淺淺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當昨天為首的黑泥鰍帶著幾個人進來的時候,薛華鼎感到臉有點發燒,不好意思看他們。黑泥鰍倒大方得很,笑道:小薛股長,怎麼,反悔了?哈哈……

    副鄉長嚴厲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給我老實點!你再囂張,我馬上叫派出所的人把你銬起來,你信不信?

    黑泥鰍笑道:哈哈。何鄉長,我沒有不老實吧?說著就找了把椅子坐下來了,眼裏掩飾不了心裏地害怕。

    想發煙給黑泥鰍的薛華鼎一時束手無策,尷尬地身,心裏想:這副鄉長也太牛了吧,就這點小事還想銬人?

    第一個開玩笑的婦女笑道:‘黑泥鰍’你這傢伙真是作孽。把這個漂亮的小滿哥臉都嚇紅了,不就是為幾塊錢嗎?怎麼見了鄉長來了就蔫了?

    幾個人都是大笑起來。

    童村長看人基本到齊了,就站起來咳嗽了幾下,大聲道:別鬧了,現在開會。先請我們何鄉長講話。

    何副鄉長不急不慢站了起來,先嚴厲地掃了眾人一眼,然後說道:我沒有什麼話好說,今天本不來的,但聽人說你們這裏有幾個人不老實,想鬧一鬧。破壞我們鄉通電話,所以我就來轉一圈。來之前,我瞭解了一下情況,要我說,你們是安志村是無理取鬧。你們還真厲害,比我們鄉政府的權力都大,我們一根電杆只簽了十元,你們只拿斧頭玩了玩就得十五元。童村長,有這麼好的生意,你還當什麼村長?帶領你的村民拿起鋤刀、菜刀、鐵棒圍上去,還不幾千幾萬啊?

    說到這裏,有人想笑但忍住了。何副鄉長吸了一口煙,噴完後還停了停,低聲問道:什麼叫違法?什麼叫聚眾鬧事?嗯——

    突然,何副鄉長高聲說道:這就是違法!這就是聚眾鬧事!說完,手猛地朝旁邊桌子上一拍,叭!地一聲,桌上三個茶杯倒了二個,茶水流了一桌,水淅淅瀝瀝地從桌沿滴下。

    眾人,包括薛華鼎都嚇了一跳。

    何副鄉長移了一下腳,低頭看皮鞋上沒有濺到多少茶水又馬上抬起頭,嚴肅地掃了眾人一下。

    見眾人低下頭,何副鄉長冷笑一聲道:就你們會盤算,就你們知道把錢撈到自己胯下。那些田是你們地?別人在你田裏踩一腳你就要收錢?想得美啊。你!‘黑泥鰍’是吧?很滑?全村三十一根電杆的補償費你全吞了?你胃口這麼好?說!

    黑泥鰍沒有了開始地穩重,先是低著頭,然後抬頭說道:我不準備獨吞,哪家田裏有電杆,我就會給誰。

    何副鄉長冷笑道:那你調查了全村的情況吧?那我問你,有多少家地田土裏有電杆?

    我調查了,有十七家的田地有電杆。

    那這十七家田地裏埋多少電杆?

    十九根。

    何副鄉長突然冷笑起來,說道:哈哈,你們十九根就要把全村三十一根的補償費全吞了?好大的狗膽!

    這時很多人也明白過來了,還有好多電杆是埋在馬路邊呢,那可是公家的地方,憑什麼全讓那十七家瓜分?本以為與自己無關的村民立即開始用不高興的目光看著黑泥鰍等人了。

    接受著眾鄉親的目光,黑泥鰍和與黑泥鰍坐在一起的那些人也更加心虛起來。

    何副鄉長得意地笑問道:‘黑泥鰍’,假設你那塊有電杆地田明年分給他,你到時候會把錢拿出來給他嗎?手隨便指向黑泥鰍旁邊的另外一人。

    黑泥鰍老實地搖了搖頭:沒想過。

    何副鄉長問道:憑什麼你耕田不方便可以得錢,而接手你田的人也耕作不方便就不能得錢?

    黑泥鰍理虧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就這一點點錢,還分個屁啊。

    哈哈,你也知道少啊,這可是你舞斧頭得來的。

    我不要了,行不?

    不行!何副鄉長的話突然又變得嚴厲起來,你以為國家就沒有法律?政府就沒有規章制度?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又沒殺人,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說道,但在何副鄉長嚴厲的目光逼迫下灰溜溜地坐了下來。

    何副鄉長說道:好,我地話說完。下面請童村長把電杆補償費的使用說明一下。說完就坐了下來,黑泥鰍也坐了下來。

    童村長站起來胸有成竹地說道:郵電局給我們十元的補助,其中三元直接補到各相關農戶,三元交鄉政府發小學老師的工資,剩下四元加上那些在馬路邊等公用地上的七元補償費歸村裏做辦公費用。公用地上的電杆補償七元這個數字,是鄉里收走了三元,你們都明白吧?具體數額是:全村三十一根水泥電杆共計補償費三百一十元,其中鄉提走九十三元,補償農戶十九根杆計五十七元,餘下一百六十元歸村委會。

    何副鄉長等童村長說完又站起來,大聲問道: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

    眾人參差不齊地回答道:

    沒有了。

    這個辦法好!

    行!

    我們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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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08章  【快樂的新年伊始】

    人爭先恐後地回答說沒意見。

    何副鄉長又說道︰“來之前,郵電局的一位領導告訴我,說是將補償費增加三元。對于這三元,我們暫時決定采取三家平攤的辦法︰也就是農戶的補償費增加一元、我們鄉里也多得一元、其余的留在村里。不過這還只是口頭的,什麼時候簽了協議什麼時候算數。好,散會!”

    就在薛華鼎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村民笑鬧著回家了,連“黑泥鰍”等人也是一臉的快樂,好象剛才不是被剝奪了金錢而是看完一場電影回家似的,只有薛華鼎可憐兮兮地無所適從。

    何副鄉長笑著問道︰“薛股長,听說你拿了一條好煙來了,拿出來分了吧?哈哈……”

    幾個還沒有遠離的村民一听有煙分,馬上高興地大喊︰“快回來,郵電局干部發煙@   br /)
    童村長看薛華鼎又開始窘迫,笑著從薛華鼎手里拿過那個裝煙的塑料袋,先從里面掏出五盒,一盒塞給何副鄉長、一盒塞進自己口袋、一盒塞回薛華鼎口袋、二盒塞進二個司機(郵電局和鄉政府的司機)口袋里,然後把煙連帶塑料袋往人群中一扔,大聲喊道︰“你們自己分吧!”

    眾人大喜,立即嘻笑著搶了起來,余下的十幾盒煙就被這麼瓜分干淨,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眾人趁著余興還對童村長動起了手腳,幾個年輕後生一擁而上將童村長事先藏在身上的那一包煙也充了公,雖然童村長大喊大叫,做出心痛不已的表情,但所有人知道他這是裝的。

    看到村民們放肆地樣子。連有點郁悶的薛華鼎也開心了不少。

    何副鄉長用高高在上的眼光看著村民,對薛華鼎的目光也帶有少許蔑視。

    見了何副鄉長的目光,薛華鼎並沒有生出反感,心里反而很佩服他的工作能力,他自認為從這次事件中學到了不少東西,最該慶幸的應該是自己。

    薛華鼎謝絕了童村長的挽留,沒有吃晚飯就告別何副鄉長和童村長一家回縣城了。

    事後,薛華鼎心甘情願地寫了一份檢討。被扣掉了三個月獎金,這事也就告一段落。在這件事中,薛華鼎並沒有妄自菲薄,他知道一個人地威信是由多方面構成的︰職位、經驗、年齡。薛華鼎相信自己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其威信也會與日俱增。一句成語叫“吃一塹長一智”,自己有了這次經歷,將更有利于今後的發展。

    不知不覺明天就是九三年元旦了,薛華鼎作為電信股長也少了節假日困守機房值班的麻煩。快中午的時候他在辦公室給許蕾打了一個電話。背著辦公室的同事悄悄地跟她說了幾句情話才掛機。

    不料電話掛下不到三分鐘,薛華鼎又接到了一個預想不到的電話,電話是黃清明打來地,以前的她可是很少打電話來。

    在電話里她說她馬上從學校出發。要他在郵電局等她,說是今晚要在縣城好好逛一逛,在這里住一晚之後元旦再回家。薛華鼎從她話里明顯感到無窮的羞澀,這讓薛華鼎有點心猿意馬也有點惶恐。雖然同事都沒有注意他打電話,但他還是心虛地瞄了瞄周圍,說話聲音也盡可能地低。

    她把她的決定說完才問薛華鼎同意不同意,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要薛華鼎留下來陪她,並且不能拒絕。

    薛華鼎自然答應留下來等她。但掛上電話地他內心激烈地斗爭著︰現在自己心有所屬,這次要不要跟她當面說清楚呢?說清楚的話。她會怎麼反應?

    思考了一會,但依然無結果之後,薛華鼎重新打電話給羅敏,讓她轉告家里說今天有事不回,明天下午到家。

    下午,薛華鼎都是在不安中渡過的。下午五點左右局里大部分人都已經回家。留下的只是一些有事離不開的人員,電信股的其他人都回家了。只有薛華鼎心不在焉地捧著一本小說在讀著,

    薛華鼎听到敲門聲就隨口喊了聲請進,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接著伸進來一張漂亮的臉,臉上那雙美麗的眼楮先是小心翼翼地朝房子里看了看,見房間里只有薛華鼎一人,門立馬被全部推開,人朝正在起身的薛華鼎撲了上去,讓沒有充分準備地薛華鼎一個趔趄。身子撞在辦公桌上才穩下來。

    掛在薛華鼎身上的黃清明很高興地笑著,紅紅的小嘴先在薛華鼎臉上亂親了幾下,然後找準薛華鼎的嘴重重地壓了上去。

    抱著溫熱的柔軟的軀體,薛華鼎地心很快就火熱了,確切地說是不老實起來,他的手“自然”地挽在她的細腰上,嘴也迎合著她的親吻。

    過了好一會兒,臉龐通紅的黃清明才安靜下來,先將薛華鼎按在椅子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腦袋偎在他懷里,笑著道︰“嘻嘻,嚇怕了吧?”

    薛華鼎輕輕地攬著懷里調皮的她,微笑道︰“沒有啊。”

    黃清明又笑道︰“哇,你膽子這麼大?我們這麼做你都不怕?”

    薛華鼎笑道︰“好像你的膽子比我更大吧?”

    黃清明羞澀地扭了一下身子,說道︰“不許說我!我是女孩子,很不好意思的。”

    薛華鼎苦笑不得地點了點頭︰“明白了。”

    她在他腿上坐正身子,雙手理了理有點亂的頭發。雙手抬起的時候,被鵝黃色毛衣包裹地胸部向前聳立著。

    看著她豐滿的胸脯、白皙圓潤的臉蛋、白里透紅的耳廓和臉上一層淡淡的絨毛,聞著她身上好聞的異性味道,听著她有點粗重的呼吸……,薛華鼎有點迷暈了,目光變得痴痴的……

    黃清明看他痴迷的樣子,內心喜悅異常,她嬌羞地說道︰“不許盯著看!”

    薛華鼎這才從失神中回過來。慌亂地說道︰“沒有……我沒有盯……”

    黃清明看著薛華鼎不自然的樣子,很後悔自己剛才地話,她重新撲進他懷里,說道︰“我就要你盯著看!你這一生只許盯著我一個人看。”說著,小嘴又在他臉上點了一下。

    薛華鼎遲疑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清明,我……”

    黃清明笑道︰“再喊一聲,我喜歡听。……咦。你怎麼啦?”

    薛華鼎避開她的目光,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說。

    黃清明臉色一下變得

    急問道︰“你跟冬梅……你跟彭冬梅好上了?”

    薛華鼎連忙搖頭道︰“沒,沒有!”

    黃清明狂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語氣也平緩了許多,問道︰“你是不是答應了要娶她?”

    “沒有,不是……”

    “那你慌亂什麼?”黃清明徹底放心了。

    “不,不是她。”

    “啊——。是誰?你又勾引誰了?”黃清明立即問道,眼里充滿了淚水,“你單位上的同事?”

    薛華鼎搖頭道︰“不是。”

    黃清明從他腿上猛地站起來,死死看著薛華鼎道︰“這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薛華鼎吃驚地看著突然爆發的黃清明,說道︰“我……,就是福江省的許蕾!”薛華鼎最後索性直說了。

    —

    黃清明的眼淚一下滾落下來,一把抓住薛華鼎的肩用力搖動著︰“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嗚——”

    看著黃清明哭得梨花帶露,薛華鼎有點急了,連忙站起來想安慰她。手還沒有接觸到她地背部。黃清明就神經質似地大叫道︰“拿開你的髒手,不許踫我!”

    薛華鼎只好尷尬地站著,心里非常害怕自己的同事進來也怕她的哭聲傳到外面讓同事听到。

    過了好一會兒,黃清明好不容易降低了哭聲,但身體則抖動得更厲害,肩膀一聳一聳的。

    又過了好久。黃清明接過薛華鼎不知從哪里拿來的衛生紙,擦了擦眼淚。她睜著紅紅的眼楮問道︰“她是不是你信里的寫地那個在南京培訓認識的?”

    “是的。”薛華鼎小聲道。

    “哼,那是一見鐘情@俊被魄迕鞅褡拋斕饋br /)
    “……”無言。

    “你在上海培訓的時候,是不是天天跟她鬼混在一起?難怪我說怎麼不給我寫信。她也到了上海?”

    “沒有,她沒有到上海。我們……”

    “別我們我們地!你們好上了?”

    “什麼好上了?”薛華鼎小聲問道。

    “你別給我裝清高。我問你,你跟她上過床沒有?”

    薛華鼎尷尬地搖了搖頭。

    黃清明又道︰“沒有騙我?”

    “沒有。”

    “那你們定好結婚的日子沒有?”

    “還沒有,早著……”

    “哼,有什麼了不起。八字還沒有一撇,誰跟誰還說不定呢。”黃清明昂起頭,出乎意料地命令道。“.我!”

    就在薛華鼎驚訝不知該不該伸手的時候,黃清明自己走到他身前,胸口貼著他的胸口,眼楮盯著他道︰“你不會比一個女人還膽小吧?我畢業後就在縣城工作,我就不信我們青梅竹馬斗不贏那個外來婆,快點抱我!我耐心有限!”

    薛華鼎將她抱在懷里,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二人就這樣相擁著。

    黃清明完全安靜下來後,問道︰“心里有種罪惡感?”

    薛華鼎一愣,小聲道︰“沒有……”

    “沒有?哼,大色鬼一個!心安理得,想三妻四妾是不是?”

    “哪里敢?”

    “不敢還是不想?”黃清明看著躲閃著目光的薛華鼎道,“你跟她結婚,我滾開。我跟你結婚,她滾開!沒有結婚,我爭定了!你可以告訴那個外來婆,就說我黃清明不怕她,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如果不能趕跑她,我心甘情願地消失。”

    薛華鼎皺著眉道︰“可這是二人感情的事,怎麼……”

    “哼,你敢說以前你不愛我?不就是你的虛榮心做怪嗎?現在有工作了就色心大發。感情?我們的感情什麼時候不好了?你說!你敢捫著胸口說我們以前地感情僅僅是同學之間地感情?”

    薛華鼎又是無語。

    “算了,不說這些事。我們出去走一走。好不好?我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們單位的好多人都下班了。”

    薛華鼎連忙說道︰“好的。”

    鎖好辦公室,二人手牽著手下樓,激動的心情隨著走路和公共環境里的人群而慢慢地平靜下來。在樓梯間二人很正常地交談著,只不過薛華鼎被黃清明牽著地那只手已經在冒汗。

    這時一個同事上樓,看見薛華鼎連忙招呼道︰“薛股長。”

    薛華鼎馬上裝出一副正常地笑臉回應道︰“你好!”

    等那同事過去,黃清明連忙扯了他胳膊一下,有點驚訝地問道︰“你升官了?”

    薛華鼎點了點頭︰“才不久的事。”

    “股長是什麼官?”黃清明高興地問道。薛華鼎不知道她的高興是裝的還是自然的反應。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官,反正是中國最小的官。”

    “哦,股長的上面有些什麼官?”黃清明小姑娘一般地問道。

    見黃清明的神態似乎正常了,薛華鼎自然不敢再惹起她不高興,就用輕松地語氣說道︰“我們縣太爺是處級,我們局長是科級,科級下面就是股級。再下面就沒有了,你說是什麼級就是什麼級。”

    “不管。反正你當官了要請客。”黃清明笑道,然後又說道,“薛股長,你是不是因為升官了。看不起我這個平民,想當第二個陳世美?”

    薛華鼎道︰“我哪里這樣了。”

    黃清明道︰“算了,不講這些無趣地話。請客你還是要請吧?就算我只是你的老同學。”

    薛華鼎微笑道︰;了,你工作找得怎麼樣?听王慶賀說你準備專心找工作。”

    “你說能怎麼樣?對啊,你現在不是大股長了嗎,有了你這個靠山,我還怕什麼?”黃清明說完調皮話。嘆了一口氣道,愁苦地問道,“真的,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地專業卻只有在大醫院才用得上。你能調到大城市去嗎?你能不能幫我在大城市找一個工作?”

    “我在大城市哪里有熟人能幫你找工作啊?”薛華鼎搖頭道,話題只往工作上扯。

    “沒有熟人。你幫我送禮啊。現在找工作都要送禮,我臉皮薄你臉皮厚,你就幫我這個忙。”

    “嘿嘿,我也有點怕送禮。你看中了哪個大醫院?”

    “我想進省第一醫院,那里條件好,可是很難進,我們實習都是

    了後門才進去的。”

    “送禮能進嗎?要多少錢?”薛華鼎心里一動︰送禮不就是送錢嗎,我現在正好不缺錢。

    “誰知道。有同學說要送一萬多,有的說要送五六萬,嚇死人。”

    “你打听了沒有。送禮送給誰效果最好?”

    “嘻嘻,你不會真的幫我送禮吧?什麼人,當然是送院長、人事科長這些有權的人。”黃清明笑道,雖然是說著玩,但見薛華鼎真的關心這個事,心里也很高興,剛才低落的情緒越來越好了。

    “你同學有人送過禮嗎?他們應該知道這些道道。”

    “誰會說自己送過禮呀?反正大家都只說送禮,真不知是他們是真送了還是假送了。……,不過真要能錄取我,我也可以送五六千的。可是我怕當官的,不好意思去送禮。嘻嘻,華鼎,你送過禮嗎?”

    “我……我送過禮。”薛華鼎回答道,腦海中想起以朱瑗名義送禮給朱縣長地事。

    “哎,我們沒有後台的人真是命苦。這次回家我就準備要我爸幫我去送禮,他……,嘻嘻。”黃清明不好意思說爸爸臉皮厚,就笑了。

    看她天真無邪的笑臉,薛華鼎心里有點刺痛的感覺。

    ……

    不知不覺地二人走出了大院大門,在院子里不時有熟人跟他打招呼,讓黃清明都覺得形象高大了不少︰“華鼎,看來當官真好。一個小小的股級干部都有人來巴結。你看剛才那人四十多了吧,還對你這麼客氣。”

    “這是相互敬重。”

    “哼,假惺惺,心里自豪得要爆炸了吧?臉上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地行李呢?”

    “……,不告訴你。”說著黃清明臉就紅了,小聲對著薛華鼎道,“我已經定好了房間,就是那天一間。”

    看她突然嬌羞起來。眼神里全是曖昧,小小地火焰。

    這時遠處一聲大喊︰“薛華鼎!”

    二人同時轉頭朝發聲音的方向看出,只見一個抱著孩子的少婦在看著他們。

    薛華鼎一眼就認出了大胸的朱瑗,連忙牽著黃清明走過去,喊道︰“朱老師!”

    雖然不認識,黃清明還是跟著喊了一聲︰“朱老師,你好!”

    “你好!”朱瑗不解的目光在黃清明臉上和薛華鼎臉上劃過,然後拿著孩子的手說道。“毛毛駝,喊舅舅。”

    黃清明見薛華鼎神色有點尷尬,又注意到朱瑗眼里的不解,心里格 了一下。就自我介紹道︰“朱老師,我叫黃清明,是華鼎的女朋友,也是他高中同學。”

    “呵呵,青梅竹馬?小黃,現在在哪里?”

    “我還在醫科大學讀書,明年畢業。”

    “哦。好,薛華鼎,我邀請你帶女朋友到我家吃晚飯怎麼樣?感謝你幫我背那麼多東西回來。”:|眼楮。

    薛華鼎還沒有答應,黃清明就應了下來︰“朱老師你太客氣了。華鼎,走吧。”說完看著朱瑗懷里地小孩道︰“毛毛駝,好漂亮哦,笑了,嘻嘻。再給阿姨笑一個。嘻嘻,又笑了。朱老師,讓我抱一抱好不好,他好可愛。”黃清明心里有疑問,從他們地眼神中看出這個少婦知道薛華鼎的一些事情,所以黃清明搶在薛華鼎之前答應了。

    薛華鼎只好說道︰“好吧。”

    朱瑗把小孩遞給張開雙手的黃清明,笑著對薛華鼎道︰“春風得意啊——”

    見黃清明把疑問的目光轉向自己,朱瑗笑道︰“我听一位朋友講你男朋友升官了。”

    黃清明故意不屑一顧地說道︰“就一股長。”

    朱瑗道︰“那也是起步啊,好多人一輩子還當不上一個股長呢。他薛華鼎工作幾個月就到了這個位置,還不春風得意?將來還不前途似錦?”

    黃清明高興地說道︰“我家華鼎有人緣。有舍得學習,聰明能干,前途肯定廣闊。”听了朱瑗的話,黃清明疑惑稍微小了些。

    二個女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他這個聯系的橋梁自然就無人理睬了,他只好郁悶地跟在二個女人後面,一會看看這個女人豐滿的臀部,一會又看看那個女人柔軟地腰肢,在心里想著如果剝光讓她們走的話是不是更性感?一路就YY著解渴。

    可能是朱瑗的敏感度高一些,也許是踫巧,當他正在注意著她搖擺起伏的臀部時,她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嚇得薛華鼎魂飛魄散,立即把眼光移到了腳前地地下,再也不敢放肆︰哇,從後面看她都知道,這也太神了吧?

    到達朱縣長家的時候,朱縣長還沒有回家,薛華鼎就陪著縣長夫人閑談。黃清明則和朱瑗抱著小孩進房里去了。只有一個中年女保姆在廚房忙碌著,薛華鼎來了幾次,還是第一次看到她。

    牆上掛針顯示六點的時候,門鈴響起。朱瑗抱著小孩從房間里出來,嘴里說道︰“應該是爸回來了。”黃清明跟在她後面出來,但她快走了幾步,搶先把門打開。

    進門的朱縣長見了黃清明一愣,隨即笑道︰“來客人啦?”

    此時薛華鼎已經站了起來並朝門這里走了幾步,見朱縣長進來連忙招呼道︰“朱縣長!”

    黃清明一下愣住了,嘴張著半天沒有發聲。朱瑗笑道︰“小黃,你還不認識我爸吧?”

    黃清明總算回過神來,先喊了一聲朱縣長,然後走到薛華鼎身邊攬住薛華鼎。薛華鼎正要介紹黃清明,朱瑗搶先介紹道︰“這位是薛華鼎的女朋友。小黃。”

    “你好,歡迎歡迎。”說完把手里的公文包交給朱瑗邊說道︰“快點開飯,我隨便吃點,馬上要到地區去。”

    然後才招呼薛華鼎︰“小薛,帶女朋友上門,我們沒有好招待,可不要見怪啊。”

    朱瑗忙說道︰“是我把他們喊來的,他們在逛街。我就把他們喊來了,你放心,他們不是來求你辦事地。”

    “哈哈,我沒有這個意思,你這閨女。只要不違犯原則,我能幫的還是幫嘛。快坐下,快坐下。”

    朱瑗心里一動,忙問黃清明道︰“小黃。你明年畢業?找到工作沒有?”

    明也是聰明人,听琴聲而知雅意,立即小聲地說道︰年畢業。我這專業只適合大醫院。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接收單位。”

    朱瑗轉頭對朱縣長道︰“爸,你剛才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你還真可以幫人家一個忙。”

    “什麼忙?”朱縣長興趣很高,沒有象平時那麼嚴肅,他玩笑著看著女兒和黃清明,心里在想︰小家伙,在我面前演戲,火候還不夠吧?

    “咦——,爸,是不是有什麼喜事?今天有點不同哦。不象原來地你。”朱瑗笑道。

    “哈哈,什麼事說吧。”朱縣長用看穿一切把戲的眼光落在女兒臉上。

    “你看小薛幫過我一個大忙,總欠他人情不好。爸,你就幫我還他一個人情,我們以後就好交往了。”朱瑗道。

    薛華鼎連忙說道︰“朱縣長幫了我那麼多忙,我沒有……”

    朱瑗打斷他的話說︰“爸。怎麼樣?”

    “你這閨女將你爸的軍。你打了這麼多的鋪墊。快說吧。”朱縣長笑道。

    “其實你心里早就知道了,還要我說,真是的。好吧,小黃是薛華鼎地女朋友,她現在在省醫科大學讀書,明年畢業。現在正在找工作。小黃你有什麼要求,你說說。”

    黃清明看了薛華鼎一眼,見薛華鼎鼓勵的眼神連忙說道︰“朱縣長,我想到省第一人民醫院,因為我學的這個專業很適合在那里發展。”

    朱縣長沒有說話。看了看女兒又掃了薛華鼎一眼,道︰“你帶簡歷了沒有,讓我看看再決定。”

    黃清明連忙說道︰“沒有帶,我不知道今天到您家里來。”

    薛華鼎連忙小聲問道︰“你行李那里有沒有?”

    黃清明急得差點流眼淚了,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有點泄氣地說道︰“也沒有,都在學校呢。”

    這時朱縣長笑道︰“哈哈,看來你這次上門真的不是來求我幫忙的了。”

    薛華鼎馬上說道︰“我是求你幫忙的。”

    朱縣長道︰“是專門來求的我就不幫。無意中來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人才。小薛,你是專門來求我地,還是來做客的?”朱縣長微笑著看著薛華鼎。

    听了朱縣長地話,薛華鼎一下不好怎麼回答了。

    朱瑗道︰“爸,你逗他們干什麼?都被你嚇著了。我今天真是感謝小薛讓我到福江辦公司,所以喊他們來吃飯的。小黃連你是縣長都不知道呢,我相信小薛也不知道你跟葉爺爺地關系。你要不幫他們,我自己跟葉爺爺打電話。哼!”

    朱縣長微笑道︰“哈哈,我沒有說不幫啊。小黃,你現在就寫一下你的基本情況,今晚正好我……”說到這里,朱縣長收住了話,臉上全是興奮之色,“你帶小黃到你房間去寫吧。”

    朱瑗大喜連忙扯著黃清明道︰“快走,只要我爸同意幫忙,葉爺爺肯定答應。你要到北京大醫院都可以。”

    黃清明立即高興的跟著她去了。

    這是保姆端上了碗筷,雖然菜只上了一個,但朱縣長接過碗筷就開始吃起來,邊吃邊對薛華鼎道︰“晚上人多,都是喝酒,吃不飽。先在家填填底。對不起,我先吃了,趕時間。”

    薛華鼎只是笑了笑。

    旁邊的縣長夫人道︰“能少喝就少喝點,你年紀不小了,不是在部隊的時候。”

    “知道了。我還不知道?”

    “藥還有嗎?”

    “還有,還有,今天叫小徐又買了一瓶。”朱縣長回答得有點不耐煩。

    吃了幾口飯,朱縣長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對旁邊正在看電視的薛華鼎問道︰“小薛,你入黨了沒有?”

    薛華鼎轉頭認真道︰“還沒有。正準備寫入黨申請書。”

    “你的思想怎麼這麼不求上進?嗯——,準備寫就好。”朱縣長說到後面,語氣就沒有了開始的嚴肅,說完就認真吃飯。

    朱縣長吃飯速度很快,菜剛上齊他就吃完了。

    這時黃清明也寫好了自己的簡歷走了過來。朱縣長接過她遞過來地紙條,稍微掃了一下,說道︰“字寫的不錯,我試試看。”說完就把紙條折好放進口袋里。

    正要從飯桌旁起身,門鈴正好響起。朱縣長道︰“肯定是小郝來催我,我走了。小薛,小黃,你們玩,我走了。”說完,接過朱瑗遞過來的公文包開門出去,門外的郝秘書連門都沒有進就隨著朱縣長走了。

    吃完飯從朱縣長家出來,黃清明挽著薛華鼎的胳膊小聲道︰“你跟縣長這麼熟?”

    “來過幾次。”

    “他真的會幫我忙嗎?”黃清明不相信運氣這麼好。

    “他答應肯定會幫你地。”

    “能行嗎?”還是懷疑。

    “你不知道朱老師說的葉爺爺是誰吧?”

    “我怎麼知道?他是誰?”黃清明急切地問道。

    “前幾年的衛生部長。現在退居二線,是從我們省出去的,他管這一線多年了,只要他點頭你這點小事肯定沒有問題。”從以前的事薛華鼎很輕易猜出這個葉爺爺。

    “太好了,謝謝你,華鼎——。”黃清明一下放心了不少,開始撒嬌。

    “又不是我幫的忙,你謝我干什麼?”龐說道,“你的工作解決了,今天晚上的夜宵是你請客還是我請客?”

    “討厭!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小氣的男人?嘻嘻……”黃清明緊緊攬住薛華鼎地胳膊,開心地笑了。

    二人就在街上閑逛。逛了一個小時後,在黃清明的堅持下,薛華鼎在一家飯店買了二個炒菜,又到另一家商場買了一瓶那里最高檔的紅酒,二人這才喜滋滋地回到黃清明自己開的房間里。

    看著黃清明時不時露出的奇怪神態,薛華鼎似乎知道今晚要發生什麼。但猶豫只是一瞬間的事,薛華鼎心里甚至還隱隱約約地渴望某事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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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09章  【卡車撞上書記(上)】

    人並不餓,菜就沒有吃幾口,一瓶酒卻全部灌了下去是好酒之人,薛華鼎雖然能喝一點,但喝了七八兩紅酒,頭也有點發暈。

    黃清明喝了一兩多,臉早變得紅撲撲的,眼楮比之前還水汪汪,可謂秋水蕩漾。嬌媚的她讓薛華鼎心動不已。

    當黃清明進洗手間不久,出現在薛華鼎眼前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一條粉紅色的浴巾只遮攔了她下面神秘的私處和上面的二個半球,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誘惑。

    見半醉半醒的薛華鼎還有點遲疑,黃清明一下坐在薛華鼎腿上,說道︰“你是男人,現在這個時候別說什麼敗興的話,也不要做什麼敗興的事。我一個女人都不在乎你一個男人在乎什麼?說我感謝你幫我解決工作也好,說我愛慕你也好,或者說我是在發春也好,我們今天就盡情地瘋狂一次。抱緊我!”黃清明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眼淚卻汨汨而下。

    薛華鼎心里一熱,將她緊緊攬在懷里。

    黃清明突然伸嘴在他臉上重重地咬了一口,“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壞蛋!”

    接下來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二人一直耕耘糾纏到第二天,不,第二年——他們起床的時候已經是93年元旦了。

    當兩人下了班車出現在黃矛鎮的“德治汽修廠”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二人在大門口稍微分開了一點距離,薛華鼎右手提著黃清明的行李,左手牽著黃清明。

    院子里沒有一個人。二人就朝平時吃飯的房間走去,進了門就看見大家坐在方桌旁吃中飯。黃清明地弟弟黃小岩在,王慶賀也在,四個人一人坐一方,一人一條長凳,元旦工人們放假了,所以沒有工人。看情形他們也才開始動筷子吃飯。

    坐在最里面的王慶賀首先看到他們二人,先哎了一聲然後招呼道︰“清明!”

    其他三個人都轉過頭來。因為黃清明弟弟背對著他們,所以他干脆站起來,端著飯碗站在一邊去了。

    黃治德招呼薛華鼎道︰“小薛來了,吃飯沒有?”

    李桂香則上前接過薛華鼎手里的行李,隨便把它放在牆邊。然後從二人中間伸出手,將女兒的手從薛華鼎的手里拿過來,將她牽到飯桌旁黃小岩騰出的長凳子︰“清明,你先坐著休息一會。坐車很累吧?”

    黃清明拉了薛華鼎一把。將他拉到自己長凳上坐下。

    李桂香雖然不高興薛華鼎與女兒同時登門,但基本的客氣還是保持著,不但為他端來了茶,還給他盛來了飯。薛華鼎也客氣地接過。

    王慶賀看著黃清明滿眼都是柔情︰“清明,放幾天假?”

    黃清明沒有抬頭,說道︰“三天。”

    “工作找的怎麼樣了?”王慶賀問這話地時候,黃治德和李桂香都把眼光盯著黃清明。

    “還有半年才畢業呢,不著急。”

    “不知清明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地區醫院?”王慶賀說話總很大氣,不知道情況的人听了他的話還會以為他是地區醫院的領導。

    “你有門路?”黃清明不置可否。

    “暫時沒有。我在地區上班,我們市局與醫院還是有一些接觸,他們要找我們裝電話,我可以請領導幫忙或者我自己去聯系。”王慶賀真心誠意地說道。口氣還是一慣的牛。

    李桂香也說道︰“是啊,慶賀他在市里上班,時間也多,他去找比你方便得多。”

    听了王慶賀的話,薛華鼎真有點感動,雖然王慶賀有點愛虛榮。但人還是很熱心的,心里對他的印象有了一點點改觀。

    黃清明似乎也有點感動,她抬頭看了身邊地薛華鼎一眼,轉頭對坐在對面的王慶賀道︰“慶賀,謝謝你。我的工作很難找的,我還是自己找,真要找不到地時候,再麻煩你。”

    李桂香連忙說道︰“你這孩子,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嘛,干嗎拒絕人家。要是小薛不在縣里而是在地區、在省城,我還要請小薛幫忙呢。是不?小薛。”

    薛華鼎點頭道︰“是,只要幫得上的,我也會象慶賀一樣幫忙的。”

    王慶賀高興地說道︰“清明,事在人為嘛。你帶簡歷回來了沒有?”

    “沒有。現在有一個朋友已經答應幫我的忙,如果他幫不了我,我再請你,好嗎?華鼎,吃飯,我好餓了。”黃清明說道。

    “那就好。不過我提醒你,現在外面騙子多,你要注意一點。你花了多少錢請他幫忙的?”王慶賀見黃清明有點感動,連忙趁熱打鐵。本來剛提議的去找地區醫院只是他一時沖動的想法,但此刻已經下定決心為她去沖鋒陷陣了。

    “沒有花錢

    在他家吃了一餐飯呢。”黃清明心里有了一點點不感動在消退。

    “那估計是假的。現在這個社會要麼開口要錢,要麼就是隨口答應。隨口答應比要錢地還要可惡,更加不可信。”王慶賀不達目的不罷休,似乎堅決要把幫黃清明找工作的“權力”抓到手,全不知現在自己的熱情反而開始物極變反。

    听了王慶賀的話,黃治德夫婦連連點頭,黃清明的弟弟黃小岩與他爸爸合坐在一條長凳上,這時也發言道︰“現在他媽地社會上沒有一個好人,干什麼都要錢,不拿錢不辦事。靠!”

    黃清明狠狠地白了弟弟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說話文明點。”

    弟弟立即低下頭去,不再發言。看弟弟老實的樣子,黃清明忍不住想笑。

    薛華鼎笑著對王慶賀道︰“慶賀,事情也不是那麼絕對。就象我一樣,找工作就沒有花一分錢去送禮。說不定清明的運氣好,踫到了一個好人。”

    薛華鼎的這些話在平時讓王慶賀听了也許沒有什麼。但現在听在王慶賀耳里感覺就是薛華鼎故意跟自己過不去,心里立即冒出一股怒火,他瞥了薛華鼎一眼,心里道︰不是我不給你留面子,既然你不仁那我就不義。他大聲說道︰“社會上好人有是有,但太少了,很難踫到。听說我們這里有一個人假裝幫別人找工作,把一個女孩騙到自己家里。要她做這樣做那樣,還騙人家姑娘家里的錢。那女孩家都已經送了一百多斤肉,十幾只雞了,但她地工作還沒有一個影子。那個人現在還在外面招搖撞騙呢。”

    說這話的時候,王慶賀一臉的嘲笑之色。黃治德、李桂香都鄙視地看著薛華鼎,甚至黃清明的弟弟也瞥了薛華鼎一眼。黃清明奇怪地看著大家,想問但沒有開口,只看了薛華鼎一眼。繼續吃飯。

    —

    薛華鼎雖然感到他們的目光有點奇怪,但萬萬沒有想到王慶賀嘴里說地這個騙子就是他自己,因此他說道︰“這種人真的可惡,那女的怎麼那麼傻。那個騙子是不是當官地,可以去告他啊。”

    听到薛華鼎這麼大言不慚的話,所有人都更加憤怒,王慶賀冷哼一聲道︰“這個人當什麼官?自己還是一個臨時工呢。真不知那女孩和她家怎麼想的。”

    “哈哈,這也太奇怪了吧。他真有本事不會連自己是臨時工的事不解決吧?不可能,這事肯定是一個笑話,慶賀你不要听外面的謠傳。”薛華鼎听到如此荒唐的事,忍不住笑了,說完連扒幾口飯。

    李桂香實在忍無可忍。狠狠哼了一聲後問道︰“小薛,我問你,你是不是把彭冬梅關在你家里,幫你媽做這個做那個?你跟彭冬梅到底什麼關系?你騙不騙她找工作我李桂香不管。但你既然喜歡彭冬梅,你還跟我家清明來來往往干什麼?你說!”

    薛華鼎這才明白王慶賀嘴里的騙子是自己,本想站起來要發作。但想到自己家里確實收過她家的肉、雞、魚等東西,一下不知如何反駁,而且彭冬梅考試地成績要明天才公布,現在自己也口說無憑。

    他看了一眼正盯著他的黃清明,然後對李桂香和王慶賀道︰“你們可能誤解了,我家沒有讓彭冬梅做這做那,我是讓她到我家與我表妹一樣學習。我幫她找了一個招工考試的機會。你們知道,她家辦了一個游戲廳,在家里無法學習好,就讓她過去住在我家的。清明知道我跟冬梅地關系。至于我和清明的關系,……,也是相互喜歡一點,來往就多一些,我……”

    王慶賀立馬站起來,打斷薛華鼎的話說道︰“清明會喜歡你?你就一雙嘴巴厲害,會哄人。你一個臨時工一個自費生又是農村戶口,要什麼沒什麼,你配嗎?你好意思跟清明走在一起?人要有自知之明。”

    薛華鼎就是一尊菩薩也有幾分土氣,他也站起來對橫眉冷對的王慶賀說道︰“王慶賀,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我有沒有工作、有沒有錢也與你無關,我願意跟誰來往是我的事。”

    李桂香馬上說道︰“不行!除非你們在大城市里有工作,能幫我清明找一個好單位,你們才能跟她好。”

    黃清明把飯碗一放,站起來大喊一聲︰“夠了!”

    這下所有人都閉了嘴,無論是吃飯的還是說話的。

    黃清明一把攬住薛華鼎的胳膊,大聲道︰“我不管他有沒有錢,也不管他有權沒權,我就喜歡他。王慶賀,我看在你和我和華鼎是同學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發火。你今後不要跟我說感情地事,不說,我們依然是同學是好朋友。說了,我就與你不認識,你自己看著辦。”說著,眼楮又紅了。

    王慶賀急

    道︰“清明,我是衷心對你的。他薛華鼎不但條件二條船、道德敗壞……”

    黃清明大聲說道︰“我不管!我知道有其他女人喜歡他,這是因為她們聰明,她知道華鼎是值得她們愛的人。我就是要與她們爭,我就不信我爭不過她們。媽,我告訴你。我的工作已經由華鼎給我解決了,只要我願意,我可以留白沙也可以到北京去工作。我還要告訴你,我早就是華鼎的人了。你不要異想天開,你女兒就是這個要跟別地女人搶男人地命。我也告訴你們,華鼎不是臨時工,他雖然參加工作才六個月,但他已經是縣郵電局的股長了。他在我們汽修廠工作。一出手就把小汽車修好了,你們能嗎?你們敢動手嗎?你們看看四周,哪個有華鼎的本事?我就是佩服他。只要他哪天同意我跟他,我就是跟他每天吃糠吃爛菜幫子,我也心甘情願。”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大聲說話的黃清明︰與其他女人爭?解決工作,白沙行北京也行?早已是他的人?郵電局的股長?這一系列問題讓他們都喘不過氣,每個問題都象一個炸彈在他們心頭炸響。

    王慶賀首先反應過來,大聲說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是股長。他有BP嗎?他們縣局是股長就有BP機。薛華鼎,你有嗎?拿出來!”

    黃清明眼一瞪,大聲說道︰“你是誰,憑什麼要拿給你看?”

    王慶賀聲音小了很多。但還是解釋道︰“我就看他是不是騙子。”

    “是我說地他是郵電局的股長。要說騙子的話,那我才是騙子。你憑什麼說他是騙子?”黃清明厲聲說道,臉色鐵青。

    王慶賀一下啞了火,嘴里不知道說些什麼,心里更恨上了薛華鼎,也越發認定黃清明在替薛華鼎掩蓋事實。

    房間里地人都住了嘴,各有各的心態︰李桂香是又氣又急,但更怕女兒破釜沉舟真的不顧一切隨了這小子去;黃治德在思考女兒話里的可信度,憑他的眼力他不認為薛華鼎象王慶賀和自己妻子所說地那麼不堪。但也不會象女兒說的那麼好;王慶賀則在思考怎麼在不得罪黃清明的情況下揭穿薛華鼎的假面目;黃小岩作為弟弟則是超然得很,他只是覺得呆在這不舒服,所以再扒了一口飯後不管有沒有吃飽就扔下碗出去了;薛華鼎則還在回味黃清明地話,想不到黃清明這麼潑辣、堅決;黃清明則在想︰我剛才怎麼這麼大膽?這家伙以後會不會笑話我?

    這時外面馬路上傳來一輛大卡車的聲音,先是剎車接著熄火,車門被打開又猛地撞上。從這些聲音就是不修車的人也听得出馬路上停下的卡車是有些年頭、車身破爛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外面大喊道︰“老板,快過來幫我看看離合器,總掛不上檔。”

    听到有生意,黃治德連忙放下碗筷起身,嘴里大聲應道︰“來啦,來啦。”

    李桂香暫時還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也順勢起身,對王慶賀道︰“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可能要喊張師傅來幫忙。”

    桌邊一下子只剩下三個同學,氣氛一下變得尷尬起來。

    薛華鼎笑道︰“大家先吃飯吧。先把飯吃完再說其他的。我真的餓了,早上只吃了一碗面。”

    黃清明輕輕一笑,夾了一點菜往薛華鼎的碗里一放︰“餓死你。”

    王慶賀也勉強笑了一下︰“吃飯。”

    三人文靜地吃著,馬路上傳來一陣叮叮  地聲音,薛華鼎知道肯定是黃治德在修車了。

    過了一會兒,听見黃治德喊道︰“小岩,你把車發動起來,讓我看看。”

    沒有听到黃小岩回答,但很快就听到了卡車的發動聲,發動機聲音一時大一時小。可能是黃小岩在試著踩油門。

    突然傳來一聲黃治德的驚呼︰“停!快停!”,緊接著一聲︰“砰!”的巨響。

    接著很多人大喊︰

    “啊!撞車了!”

    “出車禍了!”

    ……

    吃飯的三人大吃一驚,黃清明的臉一下變地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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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10章  【卡車撞上書記(中)】

    到外面喊出車禍了,黃清明臉變得煞白。

    薛華鼎連忙扔下碗筷,一邊起身一邊拍了黃清明的胳膊一下,安慰道︰“別著急!”說完就往外跑。王慶賀也跟著往外跑,但跑了幾步又轉回來看黃清明。

    黃清明此時也放下了碗筷,快步出門,王慶賀也安慰道︰“沒事的,你不要急。”

    擺在他們面前的是異常驚險的一幕,一輛滿身泥土的大卡車車頭騎在對面馬路上的一輛黑色奧迪小汽車上,小汽車前面的擋風玻璃變成了一堆“雪花”。剛才肯定是失控的卡車越過中線撞上正常行駛的小車。

    小車里面坐著的人嚇傻了,一動不動地盯著充滿視野的卡車頭。卡車上的黃治德和黃小岩也是一臉死灰,痴痴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站在一旁的卡車主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車禍現場。

    慶幸的是卡車已經熄火。

    當薛華鼎跑過去的時候,奧迪轎車前後的門被推開,里面連滾帶爬地出來五個人,四男一女。女的出來後還死死抱著一個男人,身子不停地顫抖,欲哭卻無淚。車里出來的其他三個男人先是愣了一會,接著吼道︰

    “你們***會不會開車!”

    “揍死他!”

    “打!”

    看著三人氣勢洶洶沖向黃小岩,薛華鼎連忙打開車門,先把黃治德拖下車,然後快速爬上車把傻呆呆的黃小岩拖到自己這邊,然後跳下車再將黃小岩抱下來,將他放在他爸爸身邊,自己攔在他們身前。

    那三個男人見車里的人被拉走就或跑或走地過來一下圍住了薛華鼎。這是李桂香已經聞聲跑來,一見情況想都不想就把兒子攬在懷里,哭叫道︰“小岩,小岩,你沒事吧。”

    卡車主人事不關已,不進反退。黃清明一見三人圍著薛華鼎,連忙跑到薛華鼎身前張開胳膊,王慶賀也沖了上來。站在黃清明身邊。

    四周的左鄰右舍開始圍了上來。

    對方圍上來地三人開始很激動,但見人越來越多,高舉的拳頭有點猶豫著。薛華鼎輕輕地撥了身前護著自己的黃清明一下,對面前的三人大聲道︰“我們的家就在這里。你們不要動手,有什麼事我負責!”

    三人都是聰明人,知道打人的最佳時機已經過去。真要動手,不但在這些地頭蛇中討不到好,而且自己都可能要受皮肉之苦。

    一個穿夾克衫的人看了看後面那個扶著女人的穿皮夾克地人。似乎他是為頭的。見那個穿皮夾克的人點頭,夾克衫的人就大聲喊道︰“我們是有單位的人,我們不會跟你們動手,你們這里誰負責?”

    听了那人的話。黃家的人和薛華鼎都放下了心。黃治德因害怕而猶豫著是不是上前,薛華鼎就大聲說道︰“這里我負責!”

    “你?”三人都不相信地看著雖然結實但年齡明顯偏小的薛華鼎。

    “不錯!這里地汽修廠我可以做主。”

    “我們不是找汽修廠,我們是問這部車是誰的。誰開的車?”穿夾克衫的人搖頭道。

    卡車司機連忙從後面過來,大聲說道︰“這車是我地,但我的車在他們廠修理,當然由他們負責,是他們汽修廠的人開車撞的,怎麼找我?”

    薛華鼎一听聲音,似乎是自己認識的人。連忙轉過頭看出,只見剛才發話者也就是卡車的司機果然是自己家的鄰居,平時自己喊他建國叔。薛華鼎對他微笑了一下,正要說話,那個穿夾克衫的人轉頭看著薛華鼎,懷疑地問道︰“這里真的是你負責?”

    “是地!”

    “你一個毛頭孩子。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我們這部車要二十多萬你知道嗎?喊這個廠的老板來!”一個穿西服的人指著薛華鼎的鼻子吼道。

    黃治德本來移步,但一听二十幾萬這個數字他就嚇呆了︰腿發軟,一步也邁不動。李桂香更是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不讓他出頭。

    薛華鼎不亢不卑地說道︰“你們誰是負責人?我們進屋談吧。”

    黃清明也說道︰“這個汽修廠是我家的,他是我地男朋友,什麼事他都能做主。”

    三人自然不相信薛華鼎的話,在內心也不願意听這個小伙子的安排,但又看不到有其他人出面,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後面穿皮夾克的男子有主見,拍了拍那女人的肩道︰“不要怕。事情過去了。”之後對另一個穿西服的人道︰“你去打電話報警!另外跟有關方面說一說這里的情況。”

    看情形穿皮夾克的人是領導,二個穿西服的是下級,穿夾克衫的是司機,至于那女人地身份就不知道了。

    一個穿西服的人馬上領命到外面去找公用電話去了。

    穿皮夾克的男子放開女人不急不慢地走過來對薛華鼎道︰“你是這汽修廠的?”

    “不是,是我岳父的。”

    “你有單位嗎?”

    “我在縣郵電局上班。”

    —

    “你認是姚建業不?”

    “他是我們市局局長,當然認識。”

    “這事你準備怎麼解決?你能替你岳父做幾萬元的主嗎?”

    薛華鼎還沒有說話,李桂香在他身後大喊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要錢問這部卡車去要,我們沒有收他一分錢。”

    卡車司機不干了,大聲說道︰“與我什麼關系?車是你們發動的,又是你們開的,你們沒有修好我的車,我當然不給錢。我還要找你們賠錢呢,你們撞壞我的車了。”

    穿皮夾克的人問薛華鼎道︰“你看。”

    薛華鼎道︰“這事還是交警出面處理吧。你是有單位的,我們是小打小鬧的,只要合情合理、合理合法,我可以保證這事能圓滿得到解決。”

    這人對薛華鼎開始有了一絲好感。點了點頭,但心里還是有一層陰雲,畢竟他太年輕,這事又不是一件小事。他說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正在這時,薛華鼎腰里地BP突然響了起來︰“滴——滴——”的聲音刺激著眾人的耳膜。眾多看客的眼里是羨慕,其他人則是驚訝,只有黃清明有點自豪,好象BP機是她的一樣。

    所有的人都看著薛華鼎。薛華鼎對穿皮夾克的人說道︰“對不起。我先看一下。”問,但沒有說話就把BP機塞進褲袋。

    薛華鼎對穿皮夾克的人說道︰“先到里面坐一坐吧。估計交警要等一下才到。”

    穿皮夾克地人猶豫了一下,看了他裝BP機的褲袋一眼就點了點頭,對穿夾可衫的司機道︰“你在這等著,我們去坐一會。”

    “好的。”司機應道。

    一西服男、一女人和這個穿皮甲克的人隨著薛華鼎朝汽修廠走去。黃清明緊緊挽著薛華鼎的胳膊,心里對薛華鼎的從容不迫充滿了自豪。臉色雖然還是蒼白,但心情好了不少。王慶賀看到薛華鼎掏BP機那一刻就莫名其妙地慌亂起來,之前的車禍因與他無關並沒有使他多少緊張。

    李桂香本來想再叫喊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地話,但被丈夫扯了一下就沒有再開口。手緊緊地牽著才回神的兒子隨著眾人進屋。

    卡車司機一下慌了神,剛才的自信完全不見了。心里非常擔心二方出賣自己,把責任推倒自己頭上,所以也主動跟了進來,嘴里說道︰“我不怕你們當官的、有錢地。要是想坑老子,搞毛了,老子就不要這條命也與你們斗下去。我不相信共產黨的天下沒有講理的地方。”

    他雖然覺得薛華鼎平時對周圍鄰居包括自己都不錯,但現在涉及到大筆的錢,那二方不是岳父就是當官的。他當然不相信薛華鼎會關照自己。

    不過豪言並不能掩蓋他的緊張,他悻悻地不敢走近只遠遠跟著。

    回到房子,黃清明連忙放開薛華鼎的胳膊,動手收拾桌上的碗筷,王慶賀也趕緊幫忙。薛華鼎給穿皮夾克的人一把竹椅子,然後自己坐在另一把竹椅子上。其他人各自找地方坐下。

    挨著薛華鼎坐地是黃治德、李桂香、黃小岩和聞訊來的張師傅、小秦;挨著皮夾克坐的是一男一女;卡車司機獨自一人站在他們之間靠邊的位置,鼓著一雙眼楮;幾個自以為有身份的人找凳子四下坐著,而那些自認為不配坐的人和看熱鬧地小孩則圍在門口,睜著一雙興奮的眼楮,臉上寫滿了有熱鬧可看的幸福。

    “滴——滴——”薛華鼎褲袋里的BP機又想了起來。

    薛華鼎掏出來看了一下,沒有說話,把開關撥到震動位置,又放回了口袋。

    穿皮夾克的人看了他一下,似乎和隨意的問道︰“不回電話?”

    “等下再回。這里找部公用電話不容易。”

    薛華鼎身後的黃治德剛開口說出“我家”二字就被老婆扯了一下衣服而中斷了說話。收拾好碗筷交給黃清明去廚房洗刷的王慶賀在旁邊听了他們的話。看了李桂香的動作,臉上卻莫名其妙地有了一點開心地神色。

    “你們郵電局沒有在這里裝大哥大基站?”

    “來不及。我們縣城最近才開通二個基站,其他鎮都沒有。目前我們縣的基站建設由我們安華市局負責,裝不裝基站由市局定。”華鼎微笑道,看著黃清明過來就把竹椅子移了一點,好讓她放椅子。

    “小伙子,對全縣的郵電局情況很熟悉嘛。你在郵電局干什麼的?”皮夾克問。

    “主

    和建設。”

    “哈哈,是主管還是參與?”皮夾克笑問道。

    “呵呵,都對。我是縣郵局的電信股股長,平時我和維護人員一起做事。”

    “你是電信股股長?你多大了?”來人有點驚訝。

    “代理的。二十二歲。”

    “不錯,還真看不出來。”

    這時那個穿西服出去打電話的人走了進來,道︰“書記。交警馬上就到。我就不信不賠得他們傾家蕩產。”

    穿皮夾克地道︰“坐下,坐下。事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意氣用事。這事誰都不想發生。”

    他的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摩托車聲音在外面停下。眾人正驚訝,就見二人交警走進來,在眾臉上掃了一圈,然後低聲問道︰“請問誰是胡書記?”話是對眾人問,但眼光多數時間都停在那穿皮夾克的人。

    除了穿皮甲克的人,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連薛華鼎也不例外。

    “我就是。”穿皮甲克的人道。

    “敬禮!”二個警察立即給穿皮甲克的人敬了一禮。

    “免禮,免禮。”胡書記還是沒有起身,反問道,“你們怎麼來這麼快?”

    “我們正好在鎮政府辦事,上級就命令我們趕過來了。我們局長正在趕過來,請您稍等。”一個交警說道。

    之所以他們跟打電話的幾乎同時到,是因為他們坐摩托車從不遠的鎮政府過來,而打電話地是從遠處公用電話亭走路過來的。

    “不想還是驚動了你們。你們辛苦了。”胡書記笑著說道。

    一個傻乎乎地回答說︰“為人民服務。”

    一個則回答道︰“不辛苦。應該的。”

    “你們看了現場嗎?”胡書記問。

    “剛粗略看了一下,完全是卡車的責任。小車是正常行駛,卡車不是逆行就是佔道或者是違章調頭,責任完全應該由卡車司機負責。”交警說道。

    “怎麼是我。不是我開的車!你們包庇人!”卡車司機委屈地大叫道。

    交警轉身朝卡車司機敬了一個禮︰“請您出示駕駛證、行駛證!”

    卡車司機臉一下變的煞白,驚慌失措地說道︰“我……我沒有錯!”

    說完心有不甘地掏出了證件,交警翻開看了幾下,說道︰“嗯,問題不少,你的車沒有年檢,保險也過期了。”說著就把卡車司機的證件放進自己地口袋。

    之後,兩交警出門查勘事故現場,卡車司機垂頭喪氣地蹲在地上。不知想什麼。

    薛華鼎連忙走過去,對他說道︰“建國叔,你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卡車司機如落水的人抓到了稻草,他馬上站起來抓住薛華鼎的手道︰“小薛,你要幫幫我啊。我實在沒錢……”

    薛華鼎拍了拍他地手,安慰道︰“你先別急。先看交警怎麼說……”

    李桂香馬上插話道︰“我們家也沒有錢!”

    ……

    沒有多久,保險公司也派人來現場。

    接下來就是多方協商會議,當然胡書記沒有參與,他和二個穿西服的和那名女的坐交警的車走了,留下司機交涉,臨走時交待了一句就是要依章辦事。

    交警的處理意見是汽修廠和卡車司機承擔全部責任,具體賠償數額和賠償比例先由他們相互協商,協商不成再由交警來處理。

    李桂香和卡車司機開始是聯合起來與小車司機對抗,力爭減少賠償數額。當數額被交警裁定後。李桂香代表汽修廠與卡車司機就開始了頂牛,二方的口氣都是有錢沒有,有命一條。

    汽修廠說卡車沒買保險,導致賠償金三萬元無法理賠,而且這車沒有年檢是違法車,責任在卡車一方;爭論最後是汽修廠承認背時,願意承擔其中一萬元;

    卡車司機則說如果不是汽修廠操作失誤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次事故,因此他不願出一分錢。當著眾人的面干脆威脅著說道︰“搞火了老子,老子一把火燒了你們這破廠,反正老子沒錢,寧願去坐牢吃牢飯。”;爭論最後是答應承擔二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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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2361610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9: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11章  【卡車撞上書記(下)】

    到二方都不肯出錢,交警就根據雙方大致經濟狀況和起因,建議汽修廠承擔二萬元,卡車承擔一萬元。

    這個建議自然被雙方拒絕,卡車司機還說道︰“我這破卡車,就是全賣了也不值二萬,你要我賠一萬,沒門!”

    看著他們跟這個吵完跟那個吵,薛華鼎心里煩透了。

    他注意到黃清明一直忐忑不安、臉色蒼白。她的弟弟——肇事的黃小岩更是一直可憐巴巴的低著頭,縮在房間的一角。十七八歲平時生龍活虎的他此時焉了,眼楮時不時膽怯地在幾個爭吵的人身上偷偷瞟上一眼。從沒有遇到這種事的他,這次肯定驚嚇得不行。

    薛華鼎也知道這個卡車司機的人家里窮,好不容易湊錢買了這部卡車搞運輸賺錢。不但舍不得買保險還舍不得出錢年檢。可以說是從他買下車的那一刻起就在走鋼絲,不出事沒事,一旦出事就如天塌下來,完全沒有一點承受力。

    看著他無可奈何地從不肯出一分錢退讓到同意出五百元再到出一千元最後心痛地退讓到出二千元,薛華鼎心里莫名其妙地難過。可以說他今天並沒有過錯,只是背時。如果不是有小辮子被交警抓著,他是不可能出一分錢的︰我車已經交給你維修廠維修了,出了事還找我?有沒有天理?

    李桂香和黃治德在精神上稍微好點,沒有多少委屈,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犯了錯。但要他們一下拿出三萬元來賠償損失,那真比挖了他們的心頭肉還難受。要知道他們在這鄉下小鎮修車賺錢是多麼不容易。為了一二元錢可能要與顧客討價還價半天。一個月除出成本開支能賺一二千就不錯了,家里煮飯、洗衣、打掃衛生都是李桂香一手包辦,一天從天不亮一直忙到深夜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黃治德,別人都稱他老板,實際上他一天到晚都是一身髒兮兮地油污,除了吃飯就是在忙修理……

    薛華鼎想到自己現在錢不少了,以前為了羅敏能拿出四萬,現在為了黃清明再拿三萬又何妨?

    薛華鼎想到這里心情反而矛盾了。當不當這個傻逼呢?雖說自己賺錢容易,但這麼充大頭實在是有點冤。不過,他們在最困難的時候收留自己,讓自己有一個安身之所,自己欠了他們一份恩;黃清明明知道自己有了許蕾還把清白身子交給自己,自己又欠了她的一份情,雖然這情不能這麼還,但又能怎麼還?想到這里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激動人心的情景。

    看著他們痛苦地激烈地爭吵。又看了一眼茫然不知所措的黃清明,薛華鼎決定還是當一次傻逼算了。他用手拍了拍緊緊挽著自己胳膊的她,大聲對爭吵的雙方說道︰.行?”

    黃清明驚訝地抬頭看著薛華鼎,見薛華鼎鎮定的樣子,她心里得到了不少地安慰,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一些。

    卡車司機現在知道薛華鼎是汽修廠老板的女婿,自己只是他的鄰居,薛華鼎的建議肯定對自己沒好處,所以薛華鼎的話音剛落,卡車司機就反對道︰“不行!高于三千我就不干。”

    李桂香也叫道︰“高于一萬我不干!”

    薛華鼎又大聲說道︰“你們听我說完好不好!”

    雙方一下閉了嘴,都望著薛華鼎。

    薛華鼎對著卡車司機說道︰“你!出三千!”

    卡車司機一下愣住了。心里想︰如果四千能解決這個背時的麻煩,我還願意出四千呢。到底是鄰居,薛華鼎知道幫自己。

    李桂香立即跳了起來,大叫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不是我家女婿,要出你自己出!”

    薛華鼎對著大喊大叫的李桂香道︰“你!出五千!”

    這下不但李桂香張口結舌。就是小汽車司機和交警也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小車司機很快跳起來道︰“你小子是誰,我們已經談得好好的,你憑什麼橫插一杠?要按我地脾氣,你們得賠五萬!”

    薛華鼎對小車司機吼道︰“你別他媽湊熱鬧!三萬不少你一分!”

    對于這幾個數字,只要稍有數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中間存在大的問題。被罵的小汽車司機也沒有計較他地罵,而是吃緊地看著薛華鼎︰中間相差二萬二千元!

    最後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看著薛華鼎道︰“剩下的你出?”

    薛華鼎道︰“我出!”

    “啊——!”眾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黃清明更是一把拖著薛華鼎的胳膊,焦急地說道︰“你傻了吧?關你什麼事?”

    小汽車司機不相信地問道︰“你有這麼多錢嗎?”

    “有!”

    卡車司機第一個贊成,生怕他反悔,大聲說道︰“大家听著,這可是汽修廠老板的女婿自己說的。反悔的是畜生。明天老子就借三千塊錢來!”

    薛華鼎決定好事做到底,就說道︰“建國叔,你也不用拿三千塊錢出來,你拿一千出來交給汽修廠,讓他們把你的離合器修好。剩下的錢去辦年檢和保險!”

    轉頭對李桂香道︰“五千元我也不要,你就用來為他修車!修離合器花五百,你們可以賺五百。修理要花二千,你們就從五千中貼一千。總之要修好。”

    再轉頭對小車司機道︰“三萬元,我給你!”

    小車司機圓睜雙眼,大聲道︰“老子憑什麼相信你?”

    薛華鼎對著他道︰“二個辦法。第一,你請示你們胡書記!第二,你查我地銀行戶頭。不過要查銀行戶頭只能到元旦放假以後,我建議你現在請示胡書記。”

    “我怎麼聯系胡書記?”小車司機懾于薛華鼎的氣勢,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他們交警有對講機,你讓他們問一問。看能不能聯系到。”華鼎指了指在外面看熱鬧的交警,現在交警的工作就是等他們協商好之後怎麼處理卡車司機了。

    交警倒是很爽快地幫小車司機聯系,對講機很快就把胡書記聯。胡書記下鄉來是吃同事(也就是那女人)父親生日里並不遠。

    听了小車司機的話,知道是薛華鼎出錢,胡書記馬上說道︰“什麼?是那郵電局地小伙子代他們出錢?”

    “是的,他還把他們二家給他的錢用來修那部舊卡車。”小車司機走到遠處一點,匯報道。

    “哦。不錯!”胡書記說道。

    “胡書記你看這事?”

    “只要是那小伙子答應就可以了。”

    “胡書記,我們就這麼相信他,現在把車拖走,要是他沒錢怎麼辦?”

    “我相信他!”

    —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薛華鼎、黃治德、卡車司機、小車司機四方在交警的旁證下寫了一個處理協議,加上交警五方簽字後肇事卡車被交警隊的拖車拖進了汽修廠的修理台,損壞地小汽車被拖走。

    不過當薛華鼎向小汽車司機要他們的銀行帳號時,小汽車司機卻說不知道,只說元旦假結束後到薛華鼎的單位去找他。

    除了卡車司機還有麻煩事在等他。其他的人都大松了一口氣。

    黃家人和薛華鼎、王慶賀等人圍著桌子,你看我我看你。

    黃清明還是不相信薛華鼎有這麼多錢,抓著他地手問道︰“你有多少錢?”

    “還有一二十萬吧。”

    “二十萬?”黃清明和眾人又是一幅要栽倒的樣子。

    本來李桂香一直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薛華鼎,听說帳上有二十萬眼楮一下冒出一片金光。大聲問道︰“什麼?二十萬?你真有二十萬塊錢?”

    黃清明則是擔心的問道︰“你哪里來的這麼多錢?”

    “打工打地唄。”

    “我不相信你有這麼多錢。”黃清明堅決搖頭。

    “呵呵,丫頭,人家胡書記那麼大的官都相信我,你怎麼就不相信我?”

    眾人忙點頭,雖然都不知道這個胡書記到底屬于那個級別的領導,但憑他的奧迪車和縣里地領導過來迎接就知道他的官至少比縣委書記的要大。朱縣長的車還是桑塔納呢。

    王慶賀終于有點發現自己看錯人了。

    “怎麼東西在動?”黃清明有點做夢的感覺,突然感覺到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快速震動,讓她的大腿麻麻的。

    薛華鼎從褲袋里掏出BP機,按了一下顯示鍵。

    “響了好幾次了吧?誰呀。你怎麼不回?”黃清明問道,她記得馬路上響一次,一起進門的時候又響一次。

    薛華鼎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回答道︰“朱縣長家的,我去找公用電話,他們都打了三次BP機了。”

    “啊?”所有地人都被“朱縣長家的”這五個字愣住了︰縣長?

    就連黃清明也愣住了。

    黃清明連忙問道︰“媽,我家不是裝了電話嗎?在哪里?”

    李桂香連忙道︰“在這。在這。”她急忙向放電視機的地方走去,小心地捧出一個漂亮的木匣子。

    “你家裝電話了?什麼時候裝的,我怎麼不知道?”這下輪到薛華鼎驚訝了。

    “嘻嘻,才裝幾天。我忘了告訴你,還是找你表妹羅敏幫忙才裝的。你說朱縣長為什麼找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回電話?”黃清明先笑後問道。

    “打電話地肯定不是朱縣長,他在地區開會呢。我估計是朱老師。也許是你的事。”電話,我以為要走好遠才有公用電話呢,朱老師的事拖一下沒有關系。剛才吵架的那架式好嚇人。”

    黃清明驚喜地催促道︰“我的事?是不是我的工作有戲了?你快回呀。”

    李桂香一听。心開始顫抖起來,手忙腳亂地打開木匣子的鎖,把白色的電話機拿了出來,雙手捧給薛華鼎,眼里的目光帶著一點點的敬畏。

    薛華鼎道了一聲謝謝,就拿起話筒熟悉地按下號碼。李桂香臉色興奮得發光,似乎這聲謝謝讓她吃了興奮劑一樣。

    薛華鼎接了听了幾句,又簡單地把這里發生地事情稍微解釋了一下。然後把話筒遞給黃清明,說道︰“成了!”

    黃清明驚喜地接過話筒,高興地喊道︰“朱老師!”

    所有人都圍著黃清明,就是王慶賀也豎著耳朵。只有薛華鼎稍微走遠了些,他真替黃清明高興,也羨慕她的運氣這麼好。

    這時候,黃清明繼續說道︰“真的?太好了。……下學期開學就可以直接去實習?……科長帶我?好的,太好了。……真的謝謝你,朱老師。請代我謝謝朱縣長。……嘻嘻,……沒有關系,又不遠,兩地分居就兩地分居羅,我還不知道他要不要我呢,你就不要替他保密了,福江的那位神仙……,嘻嘻,他說了。……他現在是股長,市局領導又看重他,朱縣長也喜歡他,他很快就會升上去的。……無所謂,看運氣吧。……真的,他剛才說他有二十萬,我真的不相信。嘻嘻,他剛才充好漢代別人賠了三萬塊。……我心痛什麼?那三萬塊又不是我的,他要給就給唄。嘻嘻,其實他是幫我家,也等于給我了是不?……這麼多?不可能!超過一百萬?打死我也不信。朱老師你別騙我,我真的不在乎錢。只要我們二人努力,什麼都好解決。我告訴你吧,去年他大學畢業沒有工作,我媽不喜歡他跟我交往,我就準備跟他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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