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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問仙途 作者:滄海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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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十五章 棠國黃家

    楊慕羽對著那個老婆子的名字發呆,半天也沒有說話。

    「羽,這個老婆子都這麼大年紀了,不會有問題吧?」墨清坐在他身邊,看著信箋道,「你看看,根據記載,這個老婆子到我們家,都三十餘年了。」

    楊慕羽搖頭道:「等下再說。」

    餘下的三個,其中一個是黑衛,申請假期回家省親,說是家裡老婆生孩子,假期是十天,至今已經過了兩天,還沒有回來。楊慕羽看了看,這個黑衛是直接從晴宇帝國的軍方調配過來的,事實上,黑衛大部分都是晴宇帝國的軍方直接調用。

    按理說,這個黑衛應該早就回來,因為他家就在晴宇帝國京城,來往最多三天。

    還有一個卻是鐵衛,申請休假的理由讓楊慕羽都有點哭笑不得,更要命的是,吏部居然批了他的假期。

    「慕羽,這也太……那個了吧?」連墨清都忍不住要摸著鼻子苦笑。

    楊慕羽看著旁邊寫著的那個名字----馮留,半天才道:「果然是風流之人,居然是為了嫖妓請假?」吏部寫得很文雅,為了男人的發洩。但他在一想之後,立刻就明白,這傢伙是為了去嫖妓。

    「三天假期,這都十多天了,他居然還沒有回來?咱家鐵衛中,居然有著這樣的人?」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墨清而笑。

    墨清只有苦笑的份,晴瑤之城這麼多人,有著那麼一個兩個品行不端著,確實不是他的錯。但是----作為一個鐵衛,卻在楊慕羽三令五申的時候,還敢請假去嫖妓,更重要地是鐵衛統領張梁居然同時了他的請假?

    想來這人也沒有把他這個晴瑤之城的城主帝君閣下怎麼放在眼中。

    「等著他回來,我得見見這人!」楊慕羽對這個馮留倒是很有興趣。

    「他會回來嗎?」墨清問道。

    「會!」楊慕羽點頭道,「他沒有問題。」誰若是要跑人。怎麼會弄這麼一個理由?

    最後一個人是個管花園子的老花匠,十一年前來到晴瑤之城,年逾七旬。由於對於花木很的精通,所以就一直留用在花苑中,二十天前中風而亡。

    「管花的?」楊慕羽皺眉,這花可不是好東西啊,很多花都含有劇毒,且不是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越美麗地花,越是危險。這老頭……又是在這個時候過世?

    楊慕羽越想越覺得這個老頭有問題。但那個御膳房的老婆子,似乎也不對勁。還有那個黑衛,為什麼逾期沒有回來?

    「羽,你看這些人中,誰最有可能?」墨清問道。

    「父親大人是考我了?」楊慕羽苦笑道。

    墨清笑道:「我是老實人,沒你那花花腸子,哪裡是考你了?」

    楊慕羽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看著名單發呆,半天才道:「目前我也無法確定。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怎麼說?」墨清問道。

    楊慕羽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墨清頓時叫道:「你……」

    楊慕羽忙著捂著他地嘴,滿臉都是促狹的笑意,墨清壓低聲音道:「這等事情。你讓鬼僕去就得了。何苦非得折磨我去?」

    「可是我想要去!」楊慕羽笑道。

    「不好吧?」墨清皺眉道,讓堂堂晴瑤之城城主。讓山海界大名鼎鼎墨先生去挖人家的墳墓,這要是傳揚出去,成何體統?

    「你不去就算了,我去!」楊慕羽興致勃勃的笑道。

    「好好好,我去!」墨清開始投降,不就是挖死人嗎,挖就挖吧,也沒啥了不起。

    「我說父親大人,您這樣的日子過得難道不寂寞,就不想找點樂子?」楊慕羽問道。

    墨清苦笑道:「就算是找點樂子,別的事情也就罷了,這等挖人墳墓之事,實在是不雅。」但轉念一想,他好像早就把他歸為庸俗之人,大概也不會找什麼高雅之事與他分享。想想就要笑,他怎麼會想起來讓他去挖死人墳?

    楊慕羽正欲說話,卻見到杜雲進來稟告:「主上,有棠國黃家家主求見。」

    「黃家?」墨清不解的問道,「那個黃家?」他好像不認識什麼黃家家主。對於他來說,這樣地小小世家,在山海界也不知道有多少,自然是不值得他重視什麼。

    杜雲見問,忙著地上拜帖過去,墨清正欲伸手去接,楊慕羽卻搶先一步搶了手中。

    「你這小子,做什麼?」墨清笑道,「想要架空我?」

    「我好像曾經得罪過一個姓黃地人,所以,我得看看,是不是這家!」楊慕羽忙著展開拜帖,仔細的看了看,拜帖上寫得甚是客氣,說什麼路過晴瑤之城,仰慕墨先生之名,所以望求一見。

    墨清只是在楊慕羽手中看了看,笑道:「這山海界內仰慕我的人多了,都跑來見我,難道我還都得見不成?」說著,對著杜雲道,「你去回他,就說我有事,不見!」

    「是!」杜雲忙著答應了一聲,對於那些小家族來說,一般拜帖遞上來,也都是做個樣子,墨清很少會去見這些人的,一般都是管家口氣的應酬兩句,打發對方離開就是。

    杜雲正欲退出去,楊慕羽突然叫道:「等等----」

    「公子有何吩咐?」杜雲忙賠笑道,他知道,目前晴瑤之城當家作主的,可是眼前的這位大公子。

    「他就一個人來的?」楊慕羽揚了揚手中的拜帖,問道,黃陽重?看著這名字就不怎麼好聽。

    「不----是三個人,為首地是一個老者,年齡大概有著百歲的模樣了,修為也算不錯,應該有八品左右,另一個五旬模樣,還有一位公子……」杜雲說到這裡,不禁看了看楊慕羽,住口不語。

    「是不是天逸門的黃藍宇?」楊慕羽將拜帖重重的扔在旁邊的小几上,問道。

    「是!」杜雲忙著低頭道。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楊慕羽有著三分怒氣,這杜雲是墨清使老了地人,怎麼也犯如此低級地錯誤?

    「這黃藍宇是誰?」墨清皺眉道。

    「想要殺我的人,但被你嚇跑過一次。」楊慕羽道。

    「這人來幹什麼,找死不成?」墨清怒道,「我出去見見他,倒得好好地問問那個黃老頭,居然欺負到我孩子頭上了。」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

    「主上,那位黃公子已經只剩半條命了!」杜雲這些日子侍候在楊慕羽的身邊,也實在有點怕他那狠辣的手段,原本見到黃陽重帶著黃藍宇來求見墨先生,他只是象徵性的遞個拜帖,準備打發他們走也就罷了,如果讓黃藍宇知道,當初他們在重雲城得罪的那位楊慕羽就是墨家少主,豈不是彼此尷尬?

    而且,以楊慕羽的脾氣,又怎麼會逮到機會趁機報復?

    「你倒會可憐人!」楊慕羽笑了笑,道,「你以為我會借勢殺了他?」

    杜雲低頭不敢回話,當初楊慕羽逼著墨清殺古樸,讓他管內務的時候,他就對楊慕羽的殺戮手段極為不滿,而這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楊慕羽已經殺了數十人,血腥狠辣,更是令整個晴瑤之城都為之震驚。

    「我殺人有殺人的理由,絕對不會濫殺無辜!」楊慕羽淡淡的道,「所以,你大可放心,我還不至於利用權勢欺壓這等小家族。」說話之間,他已經站了起來,道,「人在哪裡,我去見見。」

    「在偏殿待茶!」杜雲忙道。

    墨清看了看杜雲,搖頭道:「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我的脾氣,以後----羽說什麼,你聽著就是,管好份內的事情就成。」

    「是!」杜雲頭上的冷汗已經冒出一層密集的冷汗,為什麼第一次見到楊慕羽的時候,倒沒有覺得他有多恐怖?怎麼這次再見,他就變得如此狠辣?

    晴瑤大殿除了楊慕羽平時管事的那個偏殿外,自然還有著十多間別的偏殿,各個偏殿自然用處不同,其中就有著專程用來待客的。

    墨清身前十六個鐵衛前呼後擁,又有年輕的宮女提著宮燈前後開路,他扶著杜雲的肩膀,攜楊慕羽一起向偏殿而去。

    到了偏殿前,鐵衛自動散開在偏殿四周,宮娥在門前兩邊站著,墨清和楊慕羽一起走了進去。

    「見過墨先生!」一個年約百歲的老者,滿面都是重重疊疊的皺紋,頜下山羊鬍須,見著墨清,忙著施禮道。

    「黃先生免禮!」墨清只是揮了揮手,衝著黃陽重笑了笑,背負著雙手道,「請坐。」一邊說著,一邊他已經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這等小家族家主,他肯見上一面,那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黃陽重的背後,是黃有道和黃藍宇,黃藍宇墨清也見過一次,如今再次見到,不禁冷哼了一聲。

    而黃藍宇早不復當初的風流倜儻,整個人都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如同是風中凋謝的黃葉,只剩下垂死掙扎的份,看著跟隨著墨清走出來的楊慕羽,心中是又恨又怕,但卻是一言也不敢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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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十六章 惡人真是多

    墨清故意裝著糊塗,看著小廝送上茶來,這才問道:「黃先生,這兩位是?」

    「哦,老朽糊塗了!」黃陽重忙著又站了起來,指著那個五旬左右的中年人道,「這是小兒黃有道,這位是老朽的孫兒藍宇,來----藍宇,見過墨先生。」

    在黃陽重的重新介紹下,黃有道和黃藍宇都忙著再次給墨清見禮,墨清笑道:「黃先生倒是有福之人,孫兒都這般大了。」

    原來,當初黃有道帶著黃藍宇去重雲城,卻沒有找到楊慕羽。無奈之下,只能折回來晴瑤之城找老父黃陽重回合。黃陽重到了晴瑤之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前面來過兩次,第一次來的時候,正好墨清去金沙灣接楊慕羽,他吃了閉門羹。而第二次卻是碰上晴瑤之城有著大喪事,墨清謝絕見客。

    普通沒名沒份,與晴瑤之城沒有往來的,連弔喪都不能進入,最多只能在外面送禮磕頭。他自然是沒有見到墨清。

    但黃藍宇的煉魄鎖魂,卻是不能再拖,所以,得知晴瑤之城葬禮已過,黃陽重也不顧上什麼,忙著遞了拜帖,求見墨清。

    黃陽重聞言,忙著跪了下去,磕頭道:「老朽此來,就是為了在個孫兒向墨先生求個情!」他這麼一跪,黃有道和黃藍宇自然跟著跪了下去。「這是為何?」墨清忙道,「黃老先生還請起來說話。」

    剛才楊慕羽隨著墨清進來的時候,黃藍宇已經衝著他使過眼色,黃陽重自然知道。跟隨著墨清出來的那個貴介公子,就是在愛孫身上動了手腳的少年,如今既然找到正主子,什麼臉面他也不顧了,更何況,墨清在山海界內地位尊崇。連晴宇帝國皇帝陛下,見著他也得行禮,給他磕個頭。也不算什麼丟臉地事情。

    「我這不肖孫兒也不知道因何得罪了貴公子,令公子不知道在他身上做了何等手腳,弄得我這孫兒是求生不得,求死不成。所以,還請墨先生高抬貴手,求令公子放藍宇一條活路。」黃陽重口中說著,再次重重的磕下頭去。

    「有這事情嗎?羽。你最近不是都沒有離開過晴瑤之城?」墨清裝著糊塗道。

    「是啊!」楊慕羽更是配合著他道。「這位老先生,您還是起來說話為好,會不會是搞錯了?」

    「楊公子,你大人大量,您就放過我吧!」黃藍宇忙不迭的磕頭道,「我有眼無珠,得罪了您,現在給您磕頭,求求你解了那煉魄鎖魂。我……實在受不了這等折磨……」

    「煉魄鎖魂?」墨清也不禁動容,墨家的星醫術,他自然知道煉魄鎖魂是什麼東西,原本他只以為楊慕羽在他身上下了毒,卻沒有想到是這等禁制。

    楊慕羽很無辜的給了他一個白眼。道:「我只是試試。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厲害。」說到這裡,他也有點心虛。

    「該死地!」墨清不禁低低咒罵。楊晨也真是的,這等東西傳給楊慕羽,也不說明白,由著他的性子亂使用?

    「黃先生先起來吧,小孩子們胡鬧罷了,既然如此,等下我就讓慕羽給他解了禁制就是。」墨清笑道。

    「多謝墨先生!」黃陽重也沒有想到事情進展得如此地順利,原本以為墨清勢必有所刁難。

    他知道墨清是晴瑤之城城主,既然答應解除禁制,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忙著又磕頭道謝,這才在黃有道的扶持下,緩緩的站了起來。

    「黃先生,說一句不怕你惱的話,當初黃公子和小兒結怨之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二,當初---黃公子可是幾次想要置小兒於死地,我至今都不知道緣由,黃公子,你能不能說說,慕羽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還是他確實在外面做了什麼無法無天的事情?」墨清故意問道。

    黃藍宇聞言吃了一驚,唯恐墨清出爾反爾,借口就此不解除禁止,忙著再次跪下道:「墨先生請見諒,當初我見著公子身上有著儲物機關這等寶物,所以就……」說到這裡,他已經拜了下去,「還請墨先生念在藍宇年輕不懂事的份上,繞我這麼一遭吧!」

    墨清點頭道:「後來的事情倒也罷了,只是我還有一點疑問,慕羽手上地海星魂,這山海界內認識地人可實在不多,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黃藍宇呆了呆,半晌終於道,「墨先生,藍宇確實不認識這海星魂,只是----我那師妹陸驚鴻,您在重雲城曾經見過一次的,她曾暗中幾次說過,慕羽公子身上有著奇寶儲物機關。」

    楊慕羽心中一動,陸驚鴻……原來是她?

    自從在金沙灣見著陸驚鴻的時候,他就隱約知道不對勁,只是沒有想到----原來一直都她在暗示讓黃藍宇殺了他?

    「那----在強褳山中,我垂繩到山崖下去的時候,你為什麼從上面解了我的繩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差點就摔死在懸崖下?」楊慕羽怒道。

    黃藍宇大驚,他怎麼連這個也知道?難道說是胡徵銘出賣了他?既然他們不仁,他也不用講究什麼義氣,聞言咬牙切齒的道:「公子誤會了,當初解了你繩子的,不是我,而是胡師兄……而且,我們也不是為了找什麼麒麟角去的,碰到火麒麟實在是意外。」

    「哦?」楊慕羽笑道,「你們總不會是特意為了我去地吧?」黃藍宇皺眉道:「應該是的!」

    「理由?」楊慕羽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道,「我那時候隨叔父在外,想來是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的。」他知道都不知道。別人如何得知?除非這些年天逸門一直在留意著楊晨和墨清。

    黃藍宇頭上地冷汗再次冒了出來,理由----他確實不知道理由,只能戰戰兢兢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初胡師兄帶著我和陸師妹去強褳山有事,具體的什麼事情並不清楚。到了強褳山,師兄說要進山採藥,於是。我和陸師妹就先進山了……然後師兄去了何處,我們根本不知道。」

    「那是不是你採了金線紅蓮果?」楊慕羽皺眉問道,看樣子,黃藍宇不過是被胡徵銘和陸驚鴻利用,並不知道詳情。

    「什麼金線紅蓮果?」黃藍宇不解地問道。

    楊慕羽歎氣,他不懂得藥,又如何知道金線紅蓮?

    「那你師兄就沒有解釋。為什麼要解開我的繩子?」楊慕羽再次問。這個問題他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唯一的解釋就是----如果他死在強褳山中,墨清和楊晨絕對得完全反目。但是,難道天逸門地人就算準了,這兩人有著和好的可能?

    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他不知道的隱情。「師兄地解釋是----強褳山上隱居著一個惡人,他說,你一個孤身孩子進入山中,絕對與那個惡人有著聯繫。」黃藍宇忙道。

    楊慕羽聽到這裡,冷笑道:「這年頭惡人還真是多。」

    黃陽重聽到這裡。看著墨清的架勢,自然已經明白,只要楊慕羽不追究,別的都好辦,忙著走了過來。屈膝就要跪下給黃藍宇求情。楊慕羽忙著一邊攔住道:「黃先生不用如此,慕羽也是年輕不懂事。既然如今誤會解除,我也不會為難令孫,你讓他隨我到隔壁房中,我給他接觸禁制就是。」

    「多謝公子!」黃陽重和黃有道都是大喜,忙著均躬身施禮,而黃藍宇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雙腿發顫,幾乎站都站不起來,楊慕羽招呼過鬼僕,扶著黃藍宇到了隔壁。

    這邊墨清和黃陽重不過坐著閒扯了幾句,楊慕羽已經走了過來。

    「好了?」墨清問道。

    「是的!」楊慕羽忙著點頭道,「但叫黃先生放心,黃公子的禁制已經解除。」他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瓶丹藥,遞過去道,「這裡面有三顆藥丸,分三天誤用,會有輕微的腹痛、腹瀉現象,三天過後,好生調養一兩個月,黃公子就會回復如初。」

    黃有道雙手發抖的接過藥瓶,再次道謝。而那邊,鬼僕已經帶著黃藍宇過來,那黃藍宇雖然看著氣色依然很差,不過已經沒有原本地一團死氣,精神回復不少。

    黃有道忙著從懷裡摸出來一隻錦盒,雙手捧著送到楊慕羽面前,躬身道:「小兒得罪公子,也是我黃家管教不嚴,還請公子不要往心裡去。如今公子大仁大義,不念舊惡救了小兒,我們黃家感激不盡。公子自然是什麼都有了,也不稀罕這等謝禮,不過是我們黃家地一點心意,您收下賞人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把錦盒打開,楊慕羽看時,卻是一串手指粗細的大珍珠,另有兩塊通體晶瑩的碧玉,那珍珠顆顆晶瑩潤澤,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而那碧玉晶瑩剔透,珠玉相映,更是晶瑩之極,寶光畢現。

    楊慕羽正欲說什麼,墨清卻笑道:「羽,既然是黃先生的一翻心意,你就收下吧。」

    楊慕羽一愣之下,頓時明白過來,口中客氣了兩聲,就隨手收下錦盒,隨即笑向黃家父子三人道:「我晴瑤之城正值大喪不久,不便留諸位多留,如今天色以晚,三位請便。」竟然是直接下逐客令。

    黃家父子本也不想留下,見此正合心意,忙點頭,又和墨清客套幾句,便告辭退了出去,杜雲送出晴瑤宮去。

    「仙奴……仙奴何在?」楊慕羽突然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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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十七章 空棺

    鬼僕一呆,忙著道:「公子叫仙奴?」

    仙奴原本也是楊晨的親衛,和鬼僕一樣算是親信之人,後來自然也是被楊晨所累,成了墨清的出氣筒。被發配到地牢做著一個普通之極的牢頭,可是這個牢頭卻是把楊晨都給放了,墨清回來,就算心中不怎麼在意,表面上還是免不了責罰。而後楊慕羽就見機把人要了過來,安排在自己身邊,成為他身邊的親衛。

    仙奴和鬼僕不同,不喜歡時時刻刻的跟隨在他身邊,但畢竟是親衛,所以,在楊慕羽大聲叫了過後,他已經飛快的飄入房中。

    「公子!」仙奴躬身施禮。

    楊慕羽點頭道:「你跟著那黃家父子三人而去,務必要保證他們在晴瑤之城的安全。」

    「是!」仙奴沒有多問什麼,轉身向外走去。

    楊慕羽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仙奴相貌普通之際,確實是跟蹤探查的不二人選,而且他和鬼僕一樣,當年都得楊晨親傳,隱身術那是出神入化。

    「羽,你擔心有人會對黃家父子動手?」墨清問道。

    楊慕羽點頭,想了想道:「父親大人,您也知道如今的晴瑤宮算是乾淨了,但這也只是表面現象,我們晴瑤宮的人手太多,免不了還有別人的眼線。可是晴瑤之城外面,還有著十五萬的平民,這些人中,混入人家的眼線實在是容易之極,你總不能還徹查平民的來由和身份吧?」

    晴瑤宮建造在晴瑤之山的半山腰上,整座宮殿佔地面積極光,依山靠水,風景美不勝收。但是,這僅僅只是晴瑤宮----墨家居所,而整個晴瑤之城卻是以晴瑤山為基數,延綿而下,有著普通平民十五萬之多。由於近千年來。晴瑤之城從未有戰火蔓延,所以。城中居民比普通地方的居民要富裕得多。

    而這地方,自然也屬於晴瑤之城,所有的居民都得向墨家提供稅務。墨家掌握著整個晴瑤之城普通居民所有的生殺大權。

    可以說,關起城門晴瑤之城就是一個獨立的王國。這樣的地方,想要查出混跡在城內的眼線,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而且,你就算撈掉了一根針,保不準還會有第二根、第三根……隨時都會出來刺你那麼一下子。

    墨清笑笑,正欲說什麼,卻看到楊慕羽呆呆地站著出神---胡徵銘為什麼在強褳山中就要殺他,難道他早就知道。墨清和楊晨有著和好地可能?

    所以,他不死,他們就殺了墨家老爺子?雖然目前他沒有絲毫的證據證明墨老爺子地死和天逸門有什麼關係,但隱約之間,總感覺他們脫不了聯繫。

    「羽,你又在想什麼?」墨清問道。

    「哦……」楊慕羽忙道,「沒什麼的,只是想想天逸門和東流花城。」

    「東流花城怎麼了?」墨清問道。

    「東流花城沒什麼,只是如果那個東方州鼎能夠掌權,東流花城就實在是……」說到這裡。楊慕羽頓了頓,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想到東方州鼎,他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如果晴瑤之城墨清還有別地後裔。只怕也輪不到他站在這裡掌權。

    墨清並沒有見過東方州鼎。好奇的問道:「東方家那位?就有這麼厲害?」

    「水月坡一天,我藉著楊鐵的實力。卻沒有佔到絲毫便宜!」楊慕羽歎氣,實話說,有著東方州鼎那樣的人,他有棋逢對手的感覺,所以相互也看的順眼。

    「這麼厲害?」墨清卻不以為然的笑道,「我下次碰到,先把他宰了。」

    楊慕羽學著他的樣子,摸著鼻子苦笑道:「人家東方家族的人說不準會說----嗯,下次碰到那個姓楊的小子,我一劍斬了他。」

    「誰敢?」墨清冷哼道,「羽,你不姓楊。」

    「我知道!」楊慕羽苦笑道,「可我怎麼都感覺我這個名字彆扭,你什麼名字不好給我取,取一個如此彆扭地名字?」

    「你的名字不是我取的好不好?」墨清聽到他提到這個,火氣嗖的一下就冒了上來。

    楊慕羽見勢不好,忙著打了個哈欠道:「我先回去睡會子,你到了半夜記得叫我……」說著,轉身就溜,他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是他走了一半,卻發現墨清不緊不慢的跟著他,不由站住腳步問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誰跟著你了?」墨清笑道,「你回去睡覺,我自然也回去睡覺,半夜再說。」

    楊慕羽遲疑了半晌,終於問道:「老爹,你住那處宮殿?」晴瑤之城大得很,大型宮殿除了晴瑤正殿之外,另有著十二處正殿,偏殿、小型的水榭樓閣,更是不計其數,他也弄不清楚墨清原本住什麼地方。

    「月華宮!」墨清背負著雙手,一本正經的答道。

    楊慕羽差點沒有跳起來,半晌才道:「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月華宮本來就是我住的,走吧!」墨清一邊說著,一邊向著月華宮走去。

    「老爹……父親大人……」楊慕羽硬著頭皮跟在他身後,叫道,「我們家地地方很大的,你不要和我搶好不好,或者,我搬別的地方去?」這麼多宮殿房舍空著,他不住偏偏要和他搶那個月華宮?

    他如果要住月華宮,他就讓給他,搬去別的地方好了。

    「我本來住晴和宮的,特意搬來和你住一起,你說得對,我們家太大了,大得都有點不想是個家了……」墨清歎氣,一把攜著他地手道,「楊鐵寫了信來,把我臭罵了一頓,說我不該讓你管家勞神。這山海界敢罵我地人,居然又多了一個。不過,我想他說的也對,所以,過段時間我就安排你去天逸學院讀讀書,散散心,讓你好好地享受一家富家公子的紈褲生活,不用再為這些瑣事操心,所以,這段時間,我想和你套套近乎,而且,墨家就剩下我們倆,同住在一起,下人們回事,也省得兩邊跑。」

    楊慕羽點頭笑笑,一起向月華宮而去。

    半夜時分,墨清帶著楊慕羽,叫上鬼僕,一同向著晴瑤城外面十里路左右的荒塚飛去。

    「主上,就是這裡了!」鬼僕在半空中居高臨下,低聲道。

    「哦……這裡,這麼多的土墳啊?」墨清看著下面密密麻麻凸起的土墳,就感覺頭皮發麻,他勉強同意陪著楊慕羽過來挖墳,可真事情到了臨頭,卻還是感覺荒唐之極。

    楊慕羽視力遠不如他們,低頭看了看,黑暗中只看到模糊的黑色,皺眉道:「鬼僕,你看知道埋在什麼地方?」

    「知道,我問過了!」鬼僕忙道,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緩緩的飛了下去。

    墨清忙著也帶著楊慕羽向下飛去,晴瑤之城富裕,但是普通的平民之家,自然也沒有獨立的墳地,所以,大凡死了人,好的買一口棺材送到荒塚埋葬,家境條件不好的,一襲破席捲著如土的比比皆是,很多埋葬得不深著,年久失修,自然是露出白骨……鬼火深深。

    「主上請跟我來!」鬼仆低聲道,說著,他已經向著左邊走去,低聲解釋道,「以那棵大樹為界,左邊的都是我們晴瑤之城的下人奴僕的埋骨之所,右邊大部分都是晴瑤之城的平民。」

    楊慕羽和墨清都好奇:「這個還有區分?」

    「當然!」鬼僕點頭道,「在地方原本是我們晴瑤之城的地盤,用作墳塋之地,普通人家只能用右邊的。」

    楊慕羽縮了縮腦袋,墨清卻是不解,皺眉問道:「為什麼要分?」

    「父親大人糊塗,這地方既然是有主的,能夠讓普通平民有個埋骨之所已經不錯了。豈能亂來?」鬼僕一解釋,楊慕羽就明白過來,他在市井混跡多年,卻比他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晴瑤城主懂得這方面的事情。

    「是這裡了!」鬼僕向前走了幾步,很快就找到了地頭,指著一處墳塋道,「這是那個老花匠的。」

    「動手吧!」楊慕羽道。

    鬼僕的速度夠快,一把鐵鍬上下翻飛,片刻已經挖到棺木,剷除上面的浮土後,低聲道:「主上,開棺嗎?」

    楊慕羽雖然知道他是問墨清的,但還是忍不住罵道:「糊塗,不開棺你挖什麼啊?」

    鬼僕也不說什麼,鐵鍬插進棺蓋和棺身的縫隙內,靈力外頭,啪的一聲,棺蓋已經打開-

    「啊?」鬼僕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楊慕羽忙著湊近去看,這一看,不禁苦笑道:「不就是個空棺嗎?你叫什麼叫,我還以為詐屍了。」空棺早就在他預料中,所以他一點也不感覺意外。

    「我只是有點驚訝!」鬼僕歎氣道,今天楊慕羽讓他帶著鐵鍬過來挖墳,他還不怎麼相信有這等事情,可是如今事實卻是證明,這個老花匠果然有問題,否則,他這個時候應該躺在棺材內等著他們來打擾,而不是留個空棺給他們驚歎。

    「羽,看樣子真是讓你猜對了。」墨清歎氣道,「你真聰明,我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死人也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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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十八章 底線

    楊慕羽正色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死人是最有問題的,因為他們知道,活人我們會追究,但一般來說,普通人是不會追究死人會不會還魂的,哈……這還魂可是一門大學問。」說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沒有來由的想到了楊鐵。

    當初他把楊鐵從樹上放下來的時候,也以為他是個死人。不過是想要放他下來,挖個坑把他埋了……可是結果,他沒有死。

    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修武者,那也罷了,可是----這人居然是九品修武者,區區鐵線金葛,怎麼可能困得住一個九品修武者?

    「那……另一座還要挖不?」鬼僕問道。

    「不用了,既然是這個老花匠有問題,就不用在挖另一座了,翻屍倒骨得,吵得死人都不得安寧。」墨清忙道。

    鬼僕點頭,把空棺掩了,用土依然埋好,楊慕羽卻是呆呆的出神,一言不發。

    「羽,你怎麼了?」墨清皺眉問道。

    楊慕羽想了想,最後還是道:「把另一座也挖開我看看,否則我不放心。」

    「羽,不用了吧?」墨清皺眉道,「那容婆子在晴瑤之城都三十餘年了,年逾九旬,不會有問題的。」

    「對,本來是的,但她死得太巧了。」楊慕羽歎氣道,「父親大人,我說句大不敬的話,你可別在意----如果我爹冒充在你在晴瑤宮,下人們可認得出來?」

    墨清歎氣,點頭道:「鬼僕,你給我挖。要是挖出屍體來,我回去用家法侍候這小子。」

    楊慕羽聞言,衝著他扮了個鬼臉,一點也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鬼僕無奈的提著鐵鍬再次開始了挖墳掘墓的工作。

    棺材很快就被挖了出來,這次沒有等楊慕羽說什麼,他直接就開棺了。

    「好臭!」棺蓋一開。鬼僕忙不迭的掩著鼻子就後退了幾步。楊慕羽和墨清也忙著掩著鼻子開始後退。等著屍氣散去。楊慕羽這才緩緩的走到棺材前。

    很普通的棺木中,躺著一具已經嚴重腐爛的屍體。墨清沉著臉道:「你小子怎麼說?」

    楊慕羽用袖子掩著鼻子,也顧不上惡臭,從海星魂裡面取出一顆夜明珠。對著棺材內照了照,半晌才道:「這老婆婆很聰明……到底薑是老的辣,差點就害我挨家法板子了。」

    「你說什麼?」墨清看著棺材內那具已經嚴重腐爛的屍體,中間還有著翻捲地蛆蟲,差點連晚飯都吐出來,忙著退得遠遠地道,「你給我過來,別看了,那麼髒的東西。」

    哪知道楊慕羽卻像是變戲法一樣,從海星魂裡面翻出來一副鹿皮手套。套在手上,把夜明珠拋給鬼僕道:「你給我拿著,我得仔細地看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跳了過去。墨清無奈,只得也過來。

    「父親大人,你可看清楚了!」楊慕羽取出以前採藥用的藥鏟,將那屍體胸口的腐肉挖開,指著其中斷裂地三根肋骨道,「那個容老婆子,不可能本來就是斷了三根肋骨吧?如果她本來就算了三根肋骨。又沒有接上,只怕早就癱瘓死去,哪裡還能夠活到九旬?當然了,她也不可能死後誰和他有仇,拍碎她的三根肋骨吧?」

    墨清藉著夜明珠的光。強壓下腸胃裡翻騰上來的酸液。以他的眼光來看,這斷裂的肋骨應該是重手法打斷的。而如此重的一掌下去,心脈內臟盡速碎裂,絕對沒有倖免之理,如此說來,容老婆子不是自然老死,而是被人殺死。

    可是晴瑤之城吏部記載,容老婆子是年逾九旬,自然老死,如此看來,這棺材中的人當然不是容老婆子了。

    「您在看看這頭髮----這像是一個九旬老人的頭髮嗎?」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有小藥鏟挑起一簇頭髮,冷笑道,「這人真是聰明,居然知道殺個人放在棺材中,不過,從這頭髮上來看,這應該也是一個婦人,年齡大概在四旬左右,斷然不會是一個九旬地老婆子。」人類的頭髮看似乎柔弱,可是這柔弱的頭髮,卻和骨骼一樣,很難腐爛,如今還算是保存著完好。

    楊慕羽精通星醫術,從頭髮上辨別一個人的年齡大小絕對不是什麼難事。事實上,如果不是這頭髮有問題,他也不會發現----棺材內的人不是容老婆子。

    「混賬小子,你給我從棺材內出來!」墨清鐵青著臉道,他這才留意到,楊慕羽為了方便,整個人已經跳到了棺材內。

    楊慕羽眼見他臉色不善,忙著不敢再說什麼,從棺材內爬了出來,衝著鬼僕吐了吐舌頭,鬼僕搖頭,問道:「是不是埋上?」

    「不埋它難道埋你不成?」墨清罵道。

    鬼僕嚇得一哆嗦,不敢多言,忙著蓋上棺蓋,填土埋葬。墨清死死的盯著楊慕羽,怒道:「你……楊晨這些年,難道就沒有教你個忌諱?」

    楊慕羽只是無辜的看著他,忌諱……忌諱什麼來著?他小時候什麼都做過,偷竊乞討,甚至有幾個月的時間,楊晨就在某個亂葬崗附近搭了個草棚住了一段時間,而他就偷偷的跑去把人家的偶爾祭祀地供品給偷了,白天枕著墳頭看書,晚上伴著鬼火入眠,他也長這麼大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忌諱,會教我什麼忌諱?」楊慕羽弱弱的頂了一句,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墨清動氣,不會真的家法侍候吧?

    「給我回去,好好的洗乾淨了,還有,你剛才的鏟子是做什麼地?」墨清連頭皮都發麻,不會是專業地盜墓工具吧?

    楊慕羽低著頭:「採藥的!」

    「給我丟了!」墨清怒道。

    楊慕羽一呆,不會吧,怎麼嚴重?半晌才道:「父親大人……如果我告訴你,小時候我偷吃過人家上墳時候地供品,你不會連我也要丟了吧?」

    墨清鐵青著臉一眼不發,長袖捲過,拉著楊慕羽就向晴瑤之城飛去,鬼僕忙著把土墳掩好,匆忙跟上。

    楊慕羽開始後悔,早知道就不該拉他一起來挖墳。回到月華宮,泡在浴池內足足泡了大半個時辰,換了乾淨衣服出來,老實的把剛才穿的衣服、藥鏟、鹿皮手套全部丟給李三,吩咐他燒了,這才進來,苦著臉道:「大不了以後不挖了,你不用沉著臉了吧?」

    心中卻是暗道:「下次再碰到這事情,大不了不告訴你,我瞞著你偷偷挖就是了……否則,我怎麼知道那兩個人都有問題?」

    只是,楊慕羽也想不明白,墨清為什麼對挖墳如此的反感?

    「站好了!」墨清沉著臉道。

    「是!」楊慕羽規規矩矩的站好,不敢亂動。

    「你剛才說,你----還偷吃過人家上墳的供品,真的假的,楊晨知道不?」墨清問道。

    「大概、可能、應該是知道的!」楊慕羽哭喪著臉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偷吃人家的供品?」墨清再次問道,「你難道就不知道個忌諱?你也是精研毒藥之人,難道不知道屍毒的厲害和棘手?」

    「那點屍毒傷不了我!」楊慕羽忙道。

    「所以,你就敢跳到棺材裡面去亂來?」墨清怒道。

    楊慕羽縮著腦袋,終於老實交代道:「小時候我研究過屍毒,翻過的屍體不下三十具。」

    「砰!」的一聲,一隻描金彩繪的果盤被砸得粉碎,看樣子,砸東西是墨家的優良傳統,誰都砸得非常乾脆利落。

    「你不會真的要家法侍候吧?」楊慕羽苦笑道。

    「我不打你,你說,楊晨知道不?」墨清問道。

    楊慕羽心道:「這不是廢話嗎?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於是點了點頭。

    「等他回來,我讓他領家法就是。」墨清道,說著又看著楊慕羽歎氣道,「你過來,到我身邊坐下。」

    楊慕羽忙著笑道:「你不生氣了?」

    「我對你有什麼氣好生的?」墨清抬頭反問道。

    「這個可難說,你要是真的扳著臉揍我,我也沒有法子的。」楊慕羽苦笑道。

    「羽,答應我,以後不准做這事,你今天……如果不是念在你這些年跟著楊晨吃了很多苦,我非得揍你一頓不可,你知道不知道,你犯了我的底線了。」墨清拉著楊慕羽在身邊坐下,歎氣道,好好的孩子,什麼事情不好做,跑去挖人家的墳墓?

    可是楊慕羽還是弄不明白,不就是挖了人家的老墳嗎?有什麼大不了,活人他都殺,還在乎死人?

    墨清看著他那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皺眉道:「我有潔癖,所以,我絕對不能容許我的孩子----不,是所有的墨家人,沾染上腐爛的屍體這等髒東西,我告訴你,我一怕鬼、二怕蛇,平時最忌諱的就是這等東西。」

    楊慕羽心中一動,陡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墨清討厭屍體,但屍毒卻是毒中之最,墨老爺子中的毒會不會是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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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十九章 藥鋪(1)

    如果有人知道墨清有著這麼一個底線,稍加利用的話,就會知道他絕對不會查老墨老爺子中的是什麼毒……如此一來,簡直就可以完美的嫁禍給楊晨?

    墨清見他久久不說話,以為他跟他賭氣,忙著笑道:「好了,不要生氣了,以後碰到這等事情,讓下人去做就是,不要親自動手,要是沾染上屍毒可怎麼辦?」

    「我沒有生氣,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楊慕羽淡淡的笑了笑道。

    「想什麼?」墨清問道,「想那花匠和容老婆子?」

    「嗯!」楊慕羽點頭苦笑道,「你說這老太太和那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折騰什麼啊?不會是私奔了吧?」

    「你這孩子,都說什麼來著?」墨清歎氣,「好好的一句話,倒了你嘴裡就變了味道了。」

    「父親大人,這兩個人……應該不是一路的,我們這晴瑤之城還真是招人得很。」楊慕羽皺眉道。

    墨清笑道:「是不是一個是空棺,一個卻是裝了假的屍體?」

    楊慕羽笑道:「對啊,原來父親大人也看出來了,如果這兩人是一路得,就得兩人的棺木都是空的,或者是都裝了別人的屍體……嗯,殺個人丟棺材中,對於修武者來說,不算什麼難事。」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一時有不禁出神。

    「羽,你說的有理,看樣子那個容老婆子可比花匠心狠手辣的多,假死而遁,居然還找個墊棺材底的。」墨清半瞇著眼睛笑道,「我明天就好好的查查那個老婆子的來由。」

    「父親大人,你想----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楊慕羽道,「那兩人是一起的,花匠不過是為了掩飾容老婆子?」

    「誰都像你這麼聰明?」墨清笑罵道。「盡想些古怪事情?」

    「人家能夠想到假死而遁,自然就會想到我們也一樣會想到他們玩這麼一手,然後----他們為了掩飾真相,故意佈置成花匠的是空棺,而容老婆子的卻有著屍體?」楊慕羽分析道,這個可能性地很大的,畢竟。如果不是碰到他這個百無禁忌的人,絕對不會有誰會查看一個死人的死因和年齡。

    「你說得都有可能。」墨清苦笑道,「看樣子人家是不把我們晴瑤之城整垮了,絕對不善法罷休。」

    楊慕羽沒有說話,如今的晴瑤之城。實在是太過礙眼,墨家沒有什麼直系後裔,事實上,就算加上楊晨,墨家也就剩下三個人了,偏偏有著龐大到幾乎難以想像的財勢,這樣的家族被人盯上。一點都不稀奇。

    就算墨清在地時候不敢動手,可是將來呢?

    墨清問不了仙途,渡不過凡人渡,最後免不了一死,這大好的晴瑤之城,豈不成了一塊人人盯著的肥肉?楊慕羽突然感覺,他的生命真的很重要。他絕對不能死,否則,晴瑤之城就完蛋了……

    「父親大人安排我去天逸學院,不會就是墨家少主是身份吧?」楊慕羽皺眉問道。如果是墨家少主,他只怕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當然不是!」墨清笑道,「讓你去玩兒地,頂著這個身份,還玩什麼啊?」

    楊慕羽笑道:「這山海界只怕除了你,再也沒有人會送孩子去天逸學院玩兒了。」

    「這山海界也只有一個墨清,一個晴瑤之城啊!」墨清笑道,突然轉變話題問道,「羽,你……小時候為什麼去偷人家上墳的供品?」忌諱是忌諱。好奇心還是壓抑不住,想要問個清楚。

    「這個……」楊慕羽想了想道,「我餓啊。我不知道爹爹是為什麼,大概是你追得緊,還有就是為了研究屍毒?所以就找了個亂葬崗搭了個草棚。由於不通集鎮。買東西就麻煩了。他老人家就買了幾個月的糧食回來存著,他不怎麼吃東西的……結果。我就吃,他煮的東西難吃就罷了,有一次,還把砒霜當成了糖,放在了菜裡面,差點毒死我……」

    從那以後,他就發誓,絕對不吃楊晨煮的東西,不----是絕對不讓楊晨碰廚房的任何東西。

    「他可真夠厲害地----把砒霜當成糖,我最多就是把芸精當成了蜂蜜……」墨清喃喃念叨道。

    「什麼?」楊慕羽差點沒有叫起來,芸精可是比砒霜還得毒上三分,他居然當成了蜂蜜?

    「吃死人了沒有?」楊慕羽問道。

    「沒……發現得早,幸好沒吃,否則就遭了……啊,我在說什麼啊?」墨清回過神來,頓時大窘。

    楊慕羽大笑道:「真服了你們兩個。這要是吃出人命來,可算什麼回事啊?」

    墨清卻對他小時候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兩人都不想睡覺,於是就問東問西,與他閒扯,楊慕羽也撿一點小時候有趣的事情說給他聽,包括一些市井之中的趣聞,墨清卻什麼時候聽過這個,兩人從深夜說到東方泛白,最後還是墨清擔心累著他,忙著哄著他睡下。

    墨清看著他睡下,當即親自在香爐內焚上了一些香料,這才轉身出去,囑咐鬼僕和李三,不要叫醒楊慕羽。

    等到楊慕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傍晚時分,落日投入房中,在所有的東西上都鍍上一層金色的煌輝,楊慕羽撐著腦袋,緩緩的坐了起來,一瞬間,他幾乎懷疑他又回到了穆鑫小鎮的草棚內,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場虛幻。

    抬頭看過去,墨清穿著一襲青色銀邊地長袍,見他醒來,笑道:「醒了?」

    「你燃了什麼東西?」楊慕羽皺眉道,他說話的同時,又用力的嗅了嗅,雖然墨清臨晨時分焚的香早就熄滅,但殘餘在空氣中的那份香味,他卻還是分辨得出來,「玉淨神香……你就拿出來讓我睡個覺。」

    「能夠讓你睡個覺,就值了。」墨清歎氣,「這些日子也太苦了你了!」

    楊慕羽摟了樓腦袋,從海星魂裡面翻出來一顆藥丸,直接丟入口中,笑道:「我比你更加懂得藥。」

    「哦……」墨清聽到他提到這個,忙道,「我差點忘了---我們晴瑤之城有著單獨的藥鋪,你要不要去看看?」

    「藥鋪?」楊慕羽頓時就來了精神,忙著跳了起來,叫道,「自然!」

    「你這人,聽到毒藥就像是吃了蜜蜂屎一樣。」墨清笑道,「換見衣服,走吧!」

    「是了!」楊慕羽忙著換了衣服,跟著墨清出門。

    他到了晴瑤之城一個多月,可是還沒有好好的看過晴瑤之城的花園,墨清帶著他順著花園向著園子深處走去。這晴瑤之城本就是建立在半山腰,晴瑤山本身就風景秀麗明媚,加上這些年墨家的刻意修建,以及從各處移來的名貴稀有花草,如今看起來更是美不勝收。「這園子怎麼樣?」墨清笑問道。

    楊慕羽四處看了看,笑道:「美是美亦,只是冷清了一點。」

    提到這個問題,墨清只有歎氣地份,半晌終於問道:「羽,你給我說句實話----你身上的毒,到底有沒什麼法子可解?」

    楊慕羽沉吟不語,解……如此亂七八糟的毒藥,用什麼法子可解?這些日子他忙的天昏地暗的,幾乎都快要忘了這麼一回事。

    「我知道你讓爹爹去北方極寒之地找佛樹,尋找婆娑果……」楊慕羽歎氣道,「就算找到,也未必能夠解得了這毒,除非……除非……」

    他連說了連個「除非」卻沒有說下去,墨清忙著問道:「除非什麼?」

    楊慕羽俊臉微微一紅,皺眉道:「你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墨清心中一動,楊慕羽只要提到女人,絕對會臉紅,難道這解毒地法子,居然和女子有關,難道是……

    「要什麼樣地女子,才可以解這個毒?」墨清問道,大不了到時候讓錦帝在整個晴宇帝國選妃,不愁找不出個人來,這年頭有錢好辦事。

    楊慕羽窘迫得差點沒有找個地洞轉進去,轉毒的法子,並不一定要換血,否則,他上什麼地方去找一個同樣陰性血脈地人來給他換血?而且,他現在是絕對撐不住在換一次血的。用一點別的法子也成,只是這個法子實在有點過分……不,是非常過分……

    「你不說,我也有法子知道的,走,我帶你去藥鋪!」墨清一邊說著,一邊神秘的笑了笑,首先帶著他向園子深處走去。

    等到走到裡面,楊慕羽陡然發現,在花園的盡頭,居然是一處山坳,由於三面有有著山勢環繞,山坳中自然是四季如春,非常適合植物生長,剛剛到了山拗口,一排青色的竹籬,橫檔在面前,把所有的富貴氣象,卻是一洗而空。

    楊慕羽深深的吸了口氣,笑道:「這地方好!」

    幾個藥奴見著墨清和楊慕羽,忙著過來行禮,墨清揮手道:「你們忙你們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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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二十章 藥鋪(2)

    藥奴忙著退開,墨清首先走入藥鋪中,楊慕羽跟在他背後,那隻兔子大爺聞到濃郁的藥味,忙著把頭伸了出來,死勁的抽了抽鼻子,眼睛紅紅的看了看墨清的背影,忙著再次躲進楊慕羽的口袋。

    楊慕羽看著好笑,他原本以為兔子藥兒怕的對象是楊晨,現在才發現,它出奇的怕墨清,只要有著墨清出現的地方,它絕對不敢出現。這些年楊慕羽和墨清呆在一起,它就只敢躲在他的口袋內睡覺,連它平時所愛的零食都不顧了。至於藥兒為什麼這麼怕墨清,他問過兩次,但藥兒不說,他也沒有法子。

    很快,楊慕羽就在藥鋪深處看到幾種稀有的草藥,而且,這裡的草藥栽培似乎是花了大心血,比如人參、靈芝等等,有著甚至有著數百年之久。而草藥的栽培卻比很多名貴的花草更是講究,各種藥物之間的相生相剋,都的區別開來,否則,是種不好草藥的。

    不得不說,這個管理藥鋪的,絕對是個用藥的高手。

    藥鋪深處,三間草棚在夕陽下讓楊慕羽有著一股油然的親近,這草棚和他在穆鑫小鎮的草棚,出奇的相似。

    一個鬚髮全白的老者,佝僂著身子,正在草棚著扇著茶爐,茶香四溢。

    楊慕羽深深的吸了口氣,從爐子裡面飄逸出來的香氣,他可以分辨出,這壺茶可還真不簡單,至少多加了十多種輔助材料。

    「藥伯,清來看您了!」墨清在老者的面前站住,低聲叫道。

    藥伯抬頭起來,看了看墨清,又看了看楊慕羽,半晌才問道:「這孩子是誰?好重的邪氣。」

    墨清正欲說話,楊慕羽卻笑道:「老先生請了,我怎麼邪氣了?」心中卻道。「你才是一身的老邪氣,居然說我來著?」

    「毒入經脈血液,那是已經沒得救了,可是你居然敢用逆天之法,控制著毒藥不蔓延,難道還不邪氣?」藥伯滿臉都是重重疊疊的皺紋,聞言原本渾濁的眸子陡然射出一縷精光。冷冷的道。

    「藥伯,我帶他來,就是為了他的這身毒藥----您可有解毒之法?」墨清忙道。

    楊慕羽終於明白,原來墨清帶他來看藥鋪,主要的目地卻是求眼前的這個老者替他解毒。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這世上,誰能夠解得了他的毒?

    被稱作藥伯的老者「嘎嘎」怪笑了兩聲,然後盯著楊慕羽看了半晌,才道:「讓這小子好吃好睡的再混個兩三年,然後等死吧。」

    「藥伯,他是清的孩子!墨家就這麼一點血脈了!」墨清苦笑道。「您老就正經說一句吧。」

    藥伯似乎很是意外,又看了看楊慕羽,看看墨清,轉身指著旁邊地幾段樹樁道:「坐……坐下說話。」

    墨清長袖拂過,掃去上面的灰塵,這才坐了下去,楊慕羽卻毫不在意,直接就一屁股坐了下去,藥伯看著怪笑道:「小子倒沒你老子的講究。」

    「小子從來都不是講究的人!」楊慕羽淡然而笑,確實他從來都不是講究的人。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藥伯一邊用扇子將茶爐上地水扇滾了。一邊取過一套粗瓷茶盅,倒了一杯茶水給墨清,自個兒倒了一杯,悠哉游哉的喝著,卻不招呼楊慕羽。

    楊慕羽也不在意,站起身來,提著茶壺自個兒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笑道:「老人家的茶煮得不錯,這年頭。有飯吃、有茶喝,我為什麼笑不出來?」

    「有趣有趣!」藥伯放在手中的茶盅,冷笑道,「難道你不知道,你命不久矣!」

    「那又如何?」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茶一起喝盡。看著墨清雖然捧著茶盅,卻是沒動。當即笑道,「父親大人,這位老先生煮得茶可是好得很,你得嘗嘗。」

    「他什麼地方都嫌髒,何況是我這個糟老頭煮的茶?」藥伯看了看墨清道,「倒是你小子有趣,難道真不怕死?」

    「誰說我不怕死的?」楊慕羽瞪了藥伯一樣,道,「我是這世上最最貪生怕死之人。」

    「那你為什麼不擔心?」藥伯皺眉道。

    「我倒是想要擔心呢,但您老說說,難道我擔心就有用?我天天愁著,只怕還沒有等到毒發,我就先愁死了,豈不是很不合算?你剛才也說了,好吃好喝地混個兩三年再說。嗯,老先生,謝謝你的茶。」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提著茶壺,反客為主的給藥伯倒茶。

    藥伯雙手捧著茶盅,盯著看了好久,突然笑向墨清道:「你這……孩子,大概不是跟著你長大的?怎麼儘是這等刁鑽古怪?我這把年紀了,可當不起赤星子啊。」

    「他是跟著晨長大的。」墨清神色一暗,要是慕羽跟著他,也許就不會有著如此種種事情發生。

    「哦!」藥伯手掌蓋在茶盅上,片刻鬆開,遞給楊慕羽道,「如果不嫌棄我老頭子用過的輩子骯髒,你可敢喝下這杯茶?」

    楊慕羽聽得他那句「你可敢」,不禁微微揚眉,盯著他手中的那杯茶,原本澄碧的茶水,如今居然變成桃紅色,盛在普通之極的粗瓷茶盅中,分外鮮艷。

    「倒也沒什麼不敢的,只是如此好茶,實在是有點消受不起。」他說話地同時,手指緩緩的轉動著茶盅,原本桃花的茶水,卻如同是被抽去了艷麗,一點點的轉變成蒼白,最後,好好的一杯茶就變成了白開水。

    楊慕羽抬起頭來,一口灌了下去,砸吧砸吧嘴巴道:「白開水,實在沒什麼好吃的。」

    藥伯臉色再次變了變,指著身前的樹樁道:「小子,你坐下。」

    楊慕羽依言坐了下來,墨清卻是深深的皺著眉頭,不過依然沒有說話。

    「小子,我來問你----天下何物最毒?」藥伯問道。

    「最毒?」楊慕羽搖頭道,「老先生說笑了,這世上有著最毒之物嗎?沒有最毒,只有更毒,對於我們這類人來說,世上一切都可以成為毒,也一切都可以用作藥,殺人未必要砒霜,人參靈芝也一樣是劇毒,砒霜有時候也可以成為救命靈藥。」

    說到這裡,楊慕羽頓了頓,低頭道:「如果一定要說上一種最毒之物----我認為,人心最毒!」

    墨清陡然抬頭看著他,而楊慕羽卻只是淡然的笑笑。

    「好好好……」藥伯突然大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有著如此的見解,不錯,這世上最毒地,莫過於人心……小子,你是心毒之人嗎?」

    楊慕羽倒是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沉吟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也許,我也是心毒之人。」

    「如果我有法子解你身上所中之毒,但卻要你去幫我做一件事情,你願意否?」藥伯終於拋出了最後的一句話。

    墨清忙道:「什麼事?」

    楊慕羽卻已經按住他,搖頭道:「不願意!」

    「清,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你做不了!」藥伯看著墨清搖頭,隨即又向楊慕羽道,「為什麼?你要知道,這世上使毒之術高過我的,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人了。」

    「第一,你未必解得了我中地毒;第二,我自己也有法子解毒,雖然麻煩一點,詭異一點,不人道一點,但並不代表著我只有等死地份;第三,我剛才已經說過,這世上最毒的,莫過於人心,所以,我寧可受制於毒,也不願受制與人。」楊慕羽笑了起來,這老頭看樣子確實是使毒高手,只是,墨家藏著這麼一個人,為什麼墨清還讓楊晨跑北極宮?

    藥伯看了他片刻,終於道:「你說地對,想來我用的法子,應該是和你一樣,只是……救你一命卻要害死別人,我也不是心毒之人,套用你的一句話,這年頭也不見得誰的命就比誰跟珍貴。」

    墨清再也忍不住,再次問道:「藥伯,到底是什麼法子?」

    「星醫術嫁毒之術,你又不是不知道?」藥伯突然冷笑道,他不是心毒之人,墨清也素來不是心毒之人,但是,為了楊慕羽,他斷然會做。

    「嫁毒……」墨清臉色劇變,半晌才低聲問道,「沒有別的法子了?」

    「換血,他撐不起了!」藥伯冷冷的道,「他應該已經換過一次血,換血需要的條件很苛刻,能不能找到與他血型相匹配的人都成問題,就算找到了,如果是老人或者孩子,也未必撐得起所需要的血液,再說了,血液也分好壞……一旦換來的血液中含著某些病毒或者太弱,等於是白搭。所以,嫁毒之術,應該是最好的。」

    墨清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剛才問楊慕羽的時候,他會臉紅,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嫁毒之術,只是----他不肯說而已。

    「怎麼做?」墨清咬牙道。

    「你讓我這麼一個糟老頭研究這個?」藥伯抬起眼睛,看了看楊慕羽道,「他應該知道,你就不用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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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二十一章 金沙灣出事了

    藥伯這話事實上已經說得夠客氣,給了墨清很大的面子,等於是說:「人家當時人都不急,你窮操什麼心?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但是墨清能夠不著急嗎?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楊慕羽死了,墨家可就絕後了,雖然他和楊晨都還年輕,找個女人未必就生不出孩子,但是,姑且不輪生不生得出來,生出來的孩子能不能長大,能不能教育好都成問題,要是養個不是東西的,像東方州鼎那樣,盤算著怎麼殺人奪權的,天知道會弄成什麼樣子?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楊慕羽卻不想多坐,站起身來,告辭就欲離去。和這老頭坐在一起,他全身的神經都得繃緊,實在是防不勝防。尤其是在對方的一畝三分地上,若論使毒的伎倆,這老頭應該不在他之下,但也未必高出多少,墨家----果然是臥虎藏龍,連這麼一個不起眼的老頭,居然是毒道高手。

    墨清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跟藥伯打了個招呼,轉身向外走去。

    出了藥鋪,順著山間的石階一步步的向下走去,墨清試探的問道:「羽,你今天十五歲了吧?」

    「老爹不會是糊塗了吧?連我多大都記不得了?」楊慕羽笑道。

    「胡扯!」墨清笑罵了一聲,接著卻道,「羽,十五歲娶親倒確實是小了點,不過,要不要我找幾個漂亮的丫頭給你侍寢?」

    「什……什麼?」楊慕羽正順著石階向下,聞言一腳踩空。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幸好墨清在他身邊,扶了他一把,驚問道:「羽,你怎麼了?不會是毒素發作?」眼見他的臉色蒼白。他心中就沒來由地擔憂。

    「我沒有毒發,我差點被你嚇死。」楊慕羽站住腳步,正色道,「你別給我添亂好不好?」

    「我什麼時候給你添亂了?」墨清笑罵道,「別這麼沒大沒小地,我是你父親。」

    「父親大人!」楊慕羽歎氣道,「這些年。我活得很辛苦。天天都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奔波,所以,現在我有錢了,我很想過幾天富貴閒人的日子,但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都沒有時間喘口氣……好不容易清閒幾天,你別找姑娘給我添亂,我只想要過幾天安靜日子,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

    墨清聞言。不禁黯然,半晌才道:「羽,你在怨我沒用?」

    楊慕羽搖頭道:「不,父親大人您別誤會,我曾經想過。若不是晴瑤之城沒有直系後裔。為了爭奪權勢,我說不准也和那個東方州鼎一樣。會無所不用及。而現在,為了我以後能夠做個富貴閒人,我必須得想法設備保住晴瑤之城和您,要不,你要是有個什麼問題,我倒什麼地方找個九品上的修武者做老爹罩著?」

    「可以找個九品上地修武者做義子的。」墨清笑道,「楊鐵也很是……罩著你,放心啦!你老爹我不會那麼容易掛的,過幾天你去上學,好好的享受一下富貴閒人的日子吧。但是,羽,你去天逸學院還是得有個事。」

    「什麼事?」楊慕羽好奇的問道。

    「給我留意點資質好的孩子,墨家已經好久沒有招新人了。」墨清道。

    大亂伊始,他也不得不防,召集人手那是在所難免,九品上地修武者固然需要,但是天逸門也需要聰慧地管理者,楊慕羽作為晴瑤之城的少主,總不能一直管著這些瑣事吧?

    「這個容易!」楊慕羽點頭道。

    「還有,你去天逸學院,要是發現天逸門有什麼動靜的話,不准輕舉妄動。」墨清囑咐道。照他們的推論,墨家老爺子的死,很可能和天逸門有關,所以他得叮囑楊慕羽,就算有事,也不能動。

    「我知道!」楊慕羽點頭笑道:「父親大人大可放心,事實上我比任何人都要怕死的。」

    「沒看出來!」墨清笑道。

    「父親大人,我可算不算是一個聰明人?」楊慕羽笑問道。

    墨清在叨咕道:「我就擔憂你太聰明了。」

    「這就是了,聰明人都是非常怕死的。」楊慕羽笑道。

    「但這年頭,聰明人多不長壽。」墨清歎氣,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他好,等下先把他送回去,還是再過來問問藥伯吧。

    嫁毒……嫁毒……

    墨清反反覆覆的在心中念著這兩個字,可惜,他的星醫術並不高,很多高深境界卻是難以領悟。人地一身經歷終究有限,他把太多的時間都消耗在機關術上,對於星醫術實在涉獵不多。而後來因為楊晨的關係,他又不斷的研究和提升靈力。

    他能夠站在九品上的頂峰,楊晨可以說是功不可沒,如果沒有楊晨地刺激,他現在最多能夠維持個八品算不錯了。

    為了抓到楊晨,為了心中地那份不服氣,就算是修煉上,他和楊晨兩人也一樣的別開蹊徑,和楊慕羽一樣,都算是走了捷徑。

    所以,他從來都不急著融合靈力和境界,他還年輕,還有著太多地時間慢慢領悟。用楊慕羽的話說,這大好人生他實在是錯過享受。

    接下來的數日,楊慕羽開始漸漸的把手中的一些事物放下,整天開始在晴瑤之城遊玩,晴瑤之城的花園子、藥鋪……自然是他的最愛。

    這些日子以來,藥伯也可以頭大,原本以為打發走了楊慕羽就好,可是第二天,他居然忙著墨清一個人偷偷跑來,不光壓搾了他很多稀世草藥,還讓他把種植草藥的法子一點點的傳給他。

    藥伯被他煩得沒法子,自然只能教他。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楊慕羽的聰慧實在是有點出乎意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快要連壓箱底的功夫都教出來了。

    所以,當這天下午楊慕羽跑來找他,向他辭行,說是明天去天逸學院讀書的時候,藥伯差點要放鞭炮慶祝一翻,這個害人精終於要走了。

    「我過年會回來!」楊慕羽看著藥伯笑得連滿臉的皺眉都舒展開來,心中實在不是滋味。

    「嗯,記得給我帶禮物!」藥伯學著他的無賴口氣道。

    「禮物?」楊慕羽躺在草棚前的一張椅子上,把腳擱在一段樹樁上,笑問道,「你要什麼禮物?」

    「你準備給清帶什麼,就照樣給我來一分好了!」藥伯擺明了是佔便宜。

    「哦……」楊慕羽皺眉道,「我準備給我老爹帶個美女回來,給我找個小媽,怎麼,您老也要。」

    「我去……你媽的小兔崽子!」藥伯聞言,頓時就跳了起來,提著手中一把大大的竹子紮成的掃帚,對著楊慕羽就打了過去。

    「藥伯這是怎麼了?」一道劍光幾乎是不帶一絲煙火氣息的閃過,藥伯手中的掃帚頓時就斷成兩截,遠遠的,墨清御風而來。

    「清,你來得正好,來看看你這個混賬小子做得好事。」藥伯狠狠的瞪了楊慕羽一樣,冷笑道。

    「羽做什麼了?」墨清已經站住腳步道,「藥伯,羽還年輕,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看在清的份上,別和他計較。」

    「他說,他要給你找個美女,他想要找個小媽!」藥伯有點得意的看著楊慕羽,心想你小子這次死定了。

    不過,同樣的話墨清早就聽得楊慕羽說過,不過那次的針對對像乃是楊晨,所以他笑道:「沒事,羽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藥伯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墨清,又看了看楊慕羽,皺眉道:「我終於明白,這小子的脾氣,原來是被你寵壞的。清,我和你說,孩子是不能寵的。」

    「父親大人找我有事?」楊慕羽眼見剛才墨清是御風過來,皺眉問道。

    墨清點頭,楊慕羽笑道:「既然如此,藥伯,慕羽就去了!」說著,站起身來和藥伯告辭。

    出了藥鋪,墨清才道:「楊鐵來了!」

    「什麼?」楊慕羽聞言大驚,問道,「他來做什麼?」

    「金沙灣出事了!」墨清皺眉道,「他在月華宮的書房等你,我們一起過去。」說話之間,他已經攜著他的手,御風飛了過去。

    「到底是什麼事?」楊慕羽急問道。

    「楊鐵不肯說,非得要見你,但看他的臉色,應該是非常著急,他是一路御風而來的。」墨清歎氣,有什麼能夠讓一個九品上的修武者,如此的氣急敗壞?

    月華宮書房內,楊鐵確實是坐立不安,在沒有見到楊慕羽,他一刻也放不下心來。

    當墨清攜帶著楊慕羽走入月華宮書房的時候,楊鐵看到楊慕羽熟悉的影子,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

    「父神!」楊鐵大步走到他身邊,跪下就欲行禮,楊慕羽忙著一把拉住問道:「罷了,你怎麼回來?」

    「我……」楊鐵看了看墨清,欲言又止。

    墨清會意,忙道:「我出去,你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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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第一章 多出來的一塊身份令牌

    且說楊鐵看了看墨清,欲言又止。墨清會意忙說:「我出去,你們說話就是。」想著楊鐵巴巴的跑來,說不準有什麼機密要和楊慕羽說,而不願讓他知道。反正,如果楊慕羽願意告訴他,他過後還是會知道的,所以他一點也不心急。

    「不用了!」楊鐵忙道,「事實上這事情只怕和墨先生您也有點關係。」

    「和我有關係?」墨清不解的問道。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急急趕來!」楊鐵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際的錦囊妙袋內摸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碧綠令牌,遞了過去問道,「這東西墨先生可認識嗎?」

    「這……」墨清接過,緩緩的撫摸著那方碧綠令牌,這令牌他當然認識,這是墨家人身份令牌,凡是墨家之人,都應該有著一塊這樣的令牌。他身上有,楊晨也有,楊慕羽也有,不過,楊慕羽的是他新近給他的,而未滿十八歲的孩子只有空令牌,在外面只能表露身份,卻不能調用墨家的銀庫或者人手。

    「這是空牌!」墨清皺眉道,如今墨家有著標著「令」字令牌的,應該只有他墨清和楊晨兩人。

    墨家家主令牌,只有一塊,那是墨家代代相傳的,而墨家餘下眾多人的令牌,如同是身份碟文,人死令牌隨著陪葬,從來沒有例外。所以,墨家的令牌應該不會在外面有遺落。

    而墨家精通機關術,這小小的一塊令牌上,有著極為深奧的仙家符咒。普通人絕對模仿不了。每個墨家子弟滿十八歲。才會在令牌上填上姓名、家族中地身份等等,而一旦身份變動,令牌也會由墨家家主負責更改其字符等等。

    「我不管這令牌是空地還是什麼的,我也弄不清楚你們墨家的事情,我只想要知道。這是你們墨家的嗎?」楊鐵再次問道。

    墨清對著令牌內輸入一絲靈力,原本碧綠色的令牌內陡然射出一縷金光,金光漸漸凝固,最後在虛空中形成一個老大地「墨」字。

    「沒錯,這是墨家的身份令牌。」墨清點頭道,心中卻是好奇,難道慕羽把令牌丟了?可是楊慕羽最近都在晴瑤之城。不可能丟了令牌啊?

    「羽。你的令牌呢?」墨清問道。

    楊慕羽如今是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墨家身份令牌他自然是知道的,墨清也對他解釋過這身份令牌的種種用處,但是,楊鐵手中怎麼會有著一塊空牌?心中想著,他已經從海星魂裡面取出令牌,遞了過去。

    「奇怪,羽的令牌還在,這塊卻是誰的?」墨清看著楊慕羽遞過來地那塊令牌。一手握著一塊,仔細地看了看,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連他這個墨家家主都看不出什麼名堂,楊慕羽和楊鐵自然是更加看不出什麼來。

    楊鐵皺眉問道:「你是意思是----這塊令牌除了父神有,別人就不會擁有了?」

    「對!」墨清肯定的點頭。就算外面還有著墨家後裔。但沒有他親手制訂的身份令牌,身份是不會被晴瑤之城承認的。

    而且他知道。墨家的令牌斷然假冒不得。

    「這事情就奇怪了!」楊鐵皺眉道。

    「你這東西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墨清也好奇,墨家的令牌出現了假冒,那還了得?幸好是一塊空牌,要是真正的令牌,墨家在外面的信息網,龐大地金庫銀樓豈不全部都對著外人敞開了?

    不成,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墨清手中惦著那塊令牌,只感覺這令牌的份量卻是越來越重……

    楊鐵深深的吸了口氣,也感覺這事情越來越是詭異,想了想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如今已經控制了整個金沙灣,說一句誇大的話,有了金沙灣做依靠,就有資格向東方家叫板。但我也知道,如今地形式容不得我步步進逼,東方旭和東方州鼎已經回了東流花城……」

    他說到這裡,看了看楊慕羽道:「父神所料不錯,那個花若若兩個月後,將在東流花城和東方州鼎訂婚,東方旭依然是東方家族直系順位繼承人,而東方旭如今卻只剩下了東方州鼎一個兒子。」

    「事情糟糕透頂!」楊慕羽聞言,皺眉道,東方州鼎握著東方家族,那等於是如虎添翼。這年頭九品上地修武者不算什麼可怕的事情,可是如此聰明才智之人,他卻是有點心悸。

    「不----父神,事情沒有您想得那麼糟糕!」楊鐵明白他地意思,笑道,「我豈會讓東方州鼎輕易掌權?他現在忙著呢。」

    「那個慢慢說,你先說這個令牌的事情。」墨清急道。

    「墨先生不用著急,我這就說了。」楊鐵笑道,看到楊慕羽無恙,他擔著幾天的心終於放下,心情也是大好,道,「因為我控制了金沙灣,局勢對天逸門和東流花城自然是大大不妙,所以,這段日子大戰小戰無數,我的手下都是一些烏合之眾,很是吃了大虧,最後還是我出手……」

    「你那是欺負人!」墨清歎氣道。九品上的修武者和普通修武者動手,那不是明擺著欺負嗎?

    楊鐵嘿嘿笑了兩聲,也不在意,接著道:「大概是被我打怕了,倒是平靜了幾天,就在二十天前的一個晚上,一個穿著黑衣的女子,突然到金沙灣找到我……我心中甚是詫異,然後她出示了這麼一塊令牌,我正摸不著頭腦,她卻說----這令牌是墨家的身份令牌,這樣的空牌,整個晴瑤之城只有一塊,那就是父神的……」

    「按理說是這樣!」楊慕羽點頭道,按理說確實是這樣,可是目前不是出現了兩塊嗎?

    「我就詫異了,父神的身份令牌,怎麼會在她身上?可是她接著說----父神去了北極宮,如今非常危險,讓我趕緊去北極宮救援……」楊鐵苦笑道。

    「我什麼時候去了北極宮了?」楊慕羽苦笑道。

    「你難道就相信了?」墨清好奇的問道,楊鐵不像是如此輕易相信別人的,但如同他不相信,只怕也不會巴巴的跑來晴瑤之城。

    「我自然我不相信的,晨爺說了要去北極宮,父神怎麼會去?就算父神想要去,你也一定會攔著,絕對不會放父神涉險。」楊鐵道。

    「不錯,我怎麼會讓羽去北極宮?」墨清苦笑道。

    「對了,我自然不信,詰問那女的父神的近況,不料她卻是說的頭頭是道。當然,憑著幾句空話,我依然是不信的,但連我也沒有想到,那個女的為了取信與我,居然利用靈力自斷心脈而死……」楊鐵皺眉道。

    「什麼?」楊慕羽和墨清同時問道。

    「她自斷心脈而死!」楊鐵道,「那個女子很漂亮,年紀很輕,最多只有二十五六的模樣,瓜子臉,大眼睛……而且靈力修為在五品左右。如果是個普通人,就算是一頭撞死在我面前,我也是不信的,可是如此一個美麗的姑娘,卻為了取信與我,就這麼橫死在我面前,我有點信心動搖,但父神曾經囑咐過----除非是見他本人,否則,別人說什麼都不要相信。」

    「這事情還真是詭異了,就為了騙你去北極宮,居然賠上一個五品修武者,值得嗎?」楊慕羽搖頭道。

    「想來總有值得的理由,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楊鐵道。

    「你確定這令牌是他交給你的?」墨清再次惦著手中的令牌,問道。

    這令牌……應該有一枚遺失在外,只是事隔多年,他猛然之間還真是想不起來了。

    「當然!」楊鐵肯定的點頭道,「為了證實她說的話,我特意拿著令牌去了你們墨家的聯絡點,結果卻得到證實,這令牌就是墨家的身份令牌,只有墨家的嫡系子嗣才有,我心中甚是狐疑,向墨家打聽父神的下落,可是你們墨家卻是對此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肯說。我越想越是擔憂,決定還是親自來看看比較好。」

    「父親大人,你不會在外面有私生子吧?」楊慕羽突然很不正經的問道。

    「閉嘴!」墨清呵斥道,「十五年前,有一塊令牌失蹤了,我以為那令牌是陪著你姐姐緋羽入了土,看樣子是被有心人收起來了。」

    「我姐姐?」楊慕羽頓時來了興致,好奇的問道,「我還有姐姐?」

    「對!你有個姐姐,但已經死了!」墨清提到這個早死的女兒,不禁又是歎氣,孩子……終究是無辜的,雖然有些人是死有餘辜,但是那個孩子卻不該死。

    楊鐵皺眉道:「墨先生,您的家事我是不該管,也不該過問,但是----這事情涉及到父神的安全,所以,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的那位公主真的死了?為什麼死後身份令牌沒有陪葬?」他曾經打聽過晴瑤之城的某些特殊規定。

    墨清手中托著那塊令牌,來回的在書房內走著,半天才道:「當時----墨家死得人太多了,我自然也不會事事都細細的去查……但想來,這令牌應該是跟著緋羽入葬的,怎麼會落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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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卷 第二章 青銅又現

    楊鐵笑道:「這事情倒也好辦,打開你家那位公主的棺槨看看就成了。」

    「混賬!」墨清長袖揮過,一道金光對著楊鐵捲了過去。楊鐵身子後仰,身前一道水光擋住金光,笑道:「墨先生何必如此動氣?」

    墨清被他氣得不輕,指著楊慕羽問道:「倘若是他,你會說如此混賬話?」

    「你說什麼?」楊鐵臉色一沉,怒哼了一聲問道。

    「好了!不要吵了,我還沒死呢!」楊慕羽實在是聽不下去,對於他來說,開棺查證實在是一件稀鬆平常事情,可是對於墨清來說,要挖她女兒的墳墓,除非是從他的屍體上踩過去。

    「父神!」楊鐵也委屈,楊慕羽可是墨清的親生兒子,死者已逝,他怎麼可以如此說。事實上,墨清話一出口,心中就後悔不已。

    「我那位姐姐,是怎麼死的?入殮的時候難道您不在?」楊慕羽問道,墨清要是在的話,自然會檢驗身份令牌,這等重要的東西,斷然不會讓它流落在外。

    「我在!」墨清歎氣道,「你姐姐是你老爹殺的,一劍腰斬,你倒是說說,你讓我仔細的去查這個身外物?」他是越說越氣。

    楊慕羽倒吸了一口冷氣,楊晨親口對他說過,他殺過墨清的幾個堂兄弟、包括他的幾個妃子,卻沒有提到殺了他的女兒啊?

    「緋羽那年才五歲,你想想,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她知道什麼啊……你爹夠狠,一劍腰斬。她死得好慘……」提到女兒。墨清連眼睛圈兒都紅了,若非是身居高位的矜貴和九品上修武者對世俗的超然,只怕當場就會受不了這刺激。

    楊鐵皺眉,忙道:「原來是這樣,那倒是我魯莽了。墨先生勿怪----想來是當初公主殿下入殮地時候,身邊地下人手腳不乾淨,把這個留下了?然後如今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利用它來誆騙與我?」

    「想來是的,我這晴瑤之城也實在是不乾淨得很。」墨清冷冷的道。

    楊慕羽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門外傳來鬼僕的聲音道:「主上。公子……」

    「什麼事?」墨清問道。

    「仙奴回來了,有要事稟告公子。」鬼仆地聲音隔著木質房門傳了進來。

    「進來吧!」楊慕羽忙道。

    鬼僕飄然而入,依然是一襲黑色衣服,一張醜陋之極的臉,先對墨清施禮,然後他有點詫異的看了看楊鐵,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話直接說,楊鐵又不是外人。」墨清吩咐道。

    「仙奴受了重傷,剛剛回來----」鬼僕道。

    「什麼?」楊慕羽驚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仙奴就在外面,公子去問他吧!」鬼僕皺眉道。

    「好!」楊慕羽說著,已經大步向外走去,外面的正殿內,仙奴躺在一張擔架上。原本一張普通的臉上。蒼白得連一絲血色都沒有。難怪鬼僕神色有異,原來仙奴居然是被人抬回來的。

    見著楊慕羽和墨清。仙奴忙著想要掙扎著起來行禮,楊慕羽忙道:「不用拘禮,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子!」仙奴在擔架上磕頭道,「我把您交代的事情辦砸了……」

    「什麼?」楊慕羽驚問道,「黃藍宇死了?」

    「不知道……」仙奴聞言,抬了抬手,楊慕羽示意鬼僕把他扶了起來,問道,「你不用急,慢慢說,死個黃藍宇,也不是什麼大事。」確實,死個黃藍宇,最多就是和棠國黃家反目,確實算不上什麼大事。

    「是了……」仙奴聞言,終於稍稍地放心,忙著道,「只事情說來實在是詭異,那黃家老爺子也不知道什麼心意,居然在我們地晴瑤之城一家客棧住了足足二十多天……」

    楊慕羽點頭笑道:「這倒是他的聰明之處,看樣子黃家老頭也不是蠢蛋。」

    墨清道:「後來怎麼樣?」

    「這黃家老爺子祖父三人在客棧住了二十幾天,我也就在客棧等了他們二十幾天。」仙奴歎氣道。

    這個消息,仙奴早先就傳了回來。楊慕羽當時就誇那個黃陽重聰明,不虧是老成了精的人。但同樣的他還是不放心,於是就讓仙奴繼續跟著他們。

    「昨天午後,這三人終於出了晴瑤之城,我也鬆了口氣,想著公子交代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於是----」仙奴說到這裡,不禁低頭。

    「怎麼?」楊慕羽好奇的問道。

    仙奴臉上出現訕訕之色,看著墨清不敢說話。墨清皺眉道:「你有什麼話直接說。」

    「是,主上!是這樣的---我這十五年來都在晴瑤宮中,從來沒有外出過一步,所以……所以,我想著公子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去了瓊樓……」仙奴低聲道,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楊慕羽。

    楊慕羽卻是不解,問道:「瓊樓?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晴瑤之城最大的青樓。」墨清歎氣道。瓊樓也是他墨家地產業之一,而且又在晴瑤城內,所以他自然也知道。

    楊慕羽點頭道:「我能夠理解,修武者也是人,是正常男人都需要,你說下去,不用顧忌。」他口中說著,心中去沒來由的想到了那個馮留,這人當初請教離去,至今還沒有回來,他讓鐵衛查過,卻是一直沒結果。

    「公子,我在瓊樓看到了黃藍宇……」仙奴低聲道。

    「什麼?」楊慕羽不解的問道,「你不是送他們出了城嗎?」

    「是的!」仙奴皺眉道,「我送他們出了城,折返回來根本就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就……就去了瓊樓,想著還要回來向公子覆命,根本不敢耽擱,所以,我想就算黃藍宇折返回來,速度也不會有我快----我一路上是御風飛回來地。」

    楊慕羽點頭,仙奴地修為比鬼僕還要高上一點,七品的修為,在山海界不算低得了。

    「我想著這事情怪異得緊,就上去故意找那個黃藍宇搭訕,準備打聽一些事情,可是這麼一打聽之下,卻發現了問題。」仙奴低聲道,「那傢伙說是第一次來晴瑤之城,慕主上地名字而來,還提到了天逸門,說他是天逸門的學生,棠國黃家之人……這一切都和我剛剛送出城的那個黃藍宇是一樣的,但我試探的問了問,他卻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言下之意好像很是懷念家人。又說他這次是和師兄一起過來,想要拜訪一下主上---

    「我想著這事情實在是詭異無比,於是就胡亂的和他說著晴瑤之城的一些事情----想著藉機回來向主上和公子稟告,但當我告辭出來,就遭到了高手襲擊,我不敵重傷。」仙奴又道,對於動手的過程,他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但楊慕羽卻聽得不斷的皺眉。

    「如此說來,豈不是有了一真一假兩個黃藍宇?」一直沒有說話的楊鐵分析道。

    「不錯!後來仙奴在瓊樓碰到的,絕對是假的,可是黃藍宇不過是棠國黃家的一個公子,假冒他做什麼?」楊慕羽搖頭道,更讓他不解的是,是什麼人偷襲打傷了仙奴?

    「你有沒有向對方表明你是晴瑤之城的人?」墨清問道。

    仙奴搖頭,他又不傻,怎麼會輕易的洩露自己的身份?

    「偷襲你的有幾個人?」楊慕羽問道,「什麼打扮?」

    「兩個人,穿著黑色衣服,帶著青銅面具。」仙奴忙道,「修為應該和我差不多,如果他們不是採用偷襲手段,就算想要傷我,也得付出點代價……」事實上,那兩人不是要傷他,而是要殺了他,可惜,這裡畢竟是晴瑤之城,是墨家的地盤,又怎麼會容得下他人再次橫行?

    青銅面具?難道說,是和在金沙灣偷襲楊晨和他的人一夥,又是天逸門的人?這天逸門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楊慕羽突然心中一動,一股陰影升上心頭,忙道:「鬼僕,你聯繫一下你家晨爺,問問他到了什麼地方了?」

    「啊?」鬼僕不解的愣了一下,隨即回道,「今天收到晨爺的消息,說是已經到了棠國……」

    「棠國……」楊慕羽深深的吸了口氣,楊晨已經到了棠國---這不對,以楊晨的速度,應該是早就到了瑤池,怎麼會還逗留在棠國?難道棠國出了什麼事情?

    「鬼僕,你去傳我的令,關城門,搜查那個叫黃藍宇的,以及青銅面具人,一經發現立刻拿下,有抗拒者,殺無赦!」楊慕羽突然冷冷的道,這裡可是晴瑤之城,打狗還得看主人,在他的地盤傷了他的人,真當他晴瑤之城好惹了?

    「是!」鬼僕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向外走去。

    看著鬼僕出去,楊慕羽突然問道:「我爹為什麼還滯留在棠國?」

    「父神,我此來----還有事要稟!」楊鐵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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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三章 血尸魔花
楊慕羽看了看他,道︰“還有什麼事?”

     “父神不是要去天逸學院上學的嗎?怎麼還留在晴瑤之城?”楊鐵終于問道。

     “呵呵……”墨清摸著鼻子尷尬的笑道,“原來你終究還是來興問罪之師的。”

     楊慕羽不解的問道︰“什麼問罪之師?”

     墨清神色古怪的看了看楊鐵,笑道︰“他送你走的那天晚上,特意和我說起過,不讓你插手晴瑤之城的事情,結果——你一到了晴瑤之城,就把我給架空了,他能夠不生氣嗎?”

     “為什麼不讓我插手晴瑤之城的事情?”楊慕羽還真是不明白了。

     “他想讓你安穩的做個富貴閑人,就是如此簡單!”墨清解釋道。

     雖然楊慕羽早就知道,墨清也一直在擔憂他太過聰明,但卻沒有想過楊鐵做得更加絕,直接就不讓他管事,最後是什麼都不用操心。

     “我天生就是勞碌命,不讓我動我絕對會病。”楊慕羽笑道。

     楊鐵只是看了看墨清,不再說什麼。墨清笑問道︰“楊先生是在我這晴瑤之城住上幾天,還是怎麼著?”

     “我過幾天送父神去天逸學院。”楊鐵道,“這幾天自然要叨擾墨先生。”

     “金沙灣怎麼樣?”楊慕羽看著附近沒有旁人,問道。“還成,只是——東方家越來越是詭異,我發現他們家應該有精通毒藥的人存在,我幾次偷偷的潛入東方家。都沒有討得好。”楊鐵皺眉道。

     “毒藥?”楊慕羽和墨清都是大驚,驚問道,“何以見得?”

     楊鐵想了想,低聲道︰“你也知道我要尋找什麼東西,自然得潛入東方家的內部,但是,我第一次去地時候,外城倒是沒什麼戒備,可是到了內城。wWw。920shu。COM豈戒備森嚴比晴瑤之城還要過之。”不由自主的,他自然而然的用東流花城和墨家做比較。

     “哦?”楊慕羽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笑道,“看樣子我們晴瑤之城是戒備松懈得緊。”

     “父神,我不是這個意思……”楊鐵自悔食言,忙道。“父神別誤會。”

     “我沒有誤會!”楊慕羽搖頭道,“晴瑤之城目前就是一個亂攤子。”墨清尷尬的干咳了兩聲,楊鐵看了看他,無奈的笑笑。接著說道︰“我潛入內城之後,就準備搜尋一翻,結果。無意中闖入了內院,不——我原本以為是內院,可是後來我進入一看,卻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花園子……”

     “花園子?”墨清和楊慕羽同時問道,“什麼花園子?”

     “城主府自然那是戒備森嚴。我擔憂被人發現。就向著後面走走,想要探探底——事實上,我是從空中低空飛過去的,雖然我的隱身術不如晨爺,但也不差,我先是看到一排竹籬。幾件翠竹搭建的房舍。我當時還想,大概是內院地某個小姐、夫人平時玩耍的地方。也沒有在意……”楊鐵皺眉道。

     楊慕羽和墨清都點頭,照楊鐵的說法,應該是如此,很多大家宅院內,都會有著如此精致的小院子,平時都是供小姐、夫人們嬉戲之所,大凡這樣的地方,都種植名貴的花草樹木。

     楊鐵想了想,有道︰“我當時正要厲害,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地鼻子里卻聞到一股臭味……父神,我敢保證,那臭味絕對不是普通的臭味。”

     墨清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臭味?”

     “是腐爛的尸體臭味!”楊鐵皺眉道,“我當時很是好奇,且不說這里是東方家的內宅,如此清雅幽靜之處,怎麼會有腐爛的尸體?難道是小貓小狗地死了,尸體掉在花叢中?我一邊想著,一邊就想著竹樓後面飛了過去——父神,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楊慕羽苦笑道︰“大概不是什麼好東西。手機閱讀地址︰waP.9 2 0 Shu.Com”

     “真***見鬼了!”楊鐵咒罵道,“小樓的後面,什麼都沒有,居然是一大片大紅花,那些花一個個都有著海碗般大小,美艷異常。”“你鼻子有問題?”墨清笑道。

     楊鐵搖頭道︰“我倒是希望我鼻子有問題,我看著是大片的花卉,雖然認不出是什麼花,但想來是稀有品種,也就沒有在意,正欲轉身離開,卻看到兩個黑衣人提著水桶走來,兩人的臉上都帶著青銅面具……”

     “什麼?”楊慕羽驚問道,“你是說,青銅面具?”

     “對!”楊鐵點頭道,“父神,我看這事情絕對不是如此地簡單——你這晴瑤之城內也出現帶著青銅面具地殺手……”

     “難道說,我們居然冤枉了天逸門?”墨清低聲道。

     “這個暫且不說!”楊慕羽搖頭,他不覺得天逸門就好到生命地方去了,“你說下去,後來怎麼樣?”

     “嗯!”楊鐵點頭道,“我曾經听得父神說起過,在水月坡的時候,曾經被一些帶著青銅面具的人偷襲,所以,我就留了心,潛在暗處看他們做什麼,看哪知道他們卻只是提著水桶澆花——我就好奇了,澆花什麼時候不可以,為什麼要在半夜?還帶著青銅面具,鬼鬼祟祟的,于是就下去想要看看,但我還沒有下去,就差點被一股惡臭燻死。”

     “血尸魔花!”楊慕羽突然驚呼出聲。

     “什麼血尸魔花?”楊鐵不解的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花上應該有著碧綠色地小蛇?”楊慕羽問道,“是不是這樣?”

     “對!”楊鐵拍手道,“父神說地一點也沒有錯,我潛到那個青銅面具人的身前,就听得他們說——快點,這東西臭死了,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們做這個苦活?,另一個人又說,你省心點,這東西看邪門得很。我走近看時,卻發現他們地水桶中,哪里是裝得水或者肥料,完全就是血肉模糊的血漿一樣的東西,散發著惡臭,而再這些大紅花上,看似乎是綠野的東西,居然是一條條詭異的綠色小蛇,那些小蛇都只有筷子粗細……”

     “那蛇可是毒中之最!”楊慕羽苦笑道。

     “我看著這東西邪門,自然是不敢招惹的!”楊鐵苦笑道,“那兩人除了臉上帶著青銅面具,手上也都帶著皮質的手套,想來就是怕被誤傷了,等著他們澆完花要離開,我就想著,父神也許會喜歡這些邪門的東西,就想著弄一株花給父神帶過來……”

     “你倒還真是有心,如此邪門的東西也敢給他弄過來?”墨清冷冷的道。

     楊鐵翻了個白眼,不理會他,繼續道︰“可是,我還沒有踫到那些紅花,就听得一聲陰沉沉的冷笑,聲音非常的刺耳,我心中吃了一驚,正欲退去,不料,一縷黑色的光已經對著我襲擊過來,我的隱身術,居然形同虛設。墨清和楊慕羽都不禁吃了一驚,能夠破九品修武者隱身術的,自然也得是九品修為。

     “我擔心打草驚蛇,忙著向著空中飛去,身後那人也追了過來,等我飛到海面上,就用了一塊布蒙住臉,等著對方!”楊鐵道。九品修武者的尊嚴,容不得他不戰而退。但為了防止身份外泄,他還是蒙住了臉,因為他實在沒有把握殺那人滅口。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身後那人穿著一身玄青色的長袍,臉上卻帶著金質面具,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黑光再現,楊鐵的身前出現了一抹水光,擋住黑光,同時水汽凝固成冰對著對方臉面狠狠的激射過去。

     那帶著金質面具的人冷哼了一聲,黑光收回,背負著雙手,冷冷的站在空中,問道︰“你是何人?”

     同樣的問題,楊鐵也想要知道,但對方收手不打,他也不想再生事端,于是冷冷的問道︰“你又是誰?”

     那人盯著他看了很久,居然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楊鐵苦笑不得,這人還真是莫名其妙。但因為那玄青色長袍人一打擾,他夜探東流花城的計劃就失敗了,想了想,反正有得是機會,不如明天再去。

     于是,他轉身就向著空中飛去,但就在這個時候,陡然看到東流花城下面是一片火光——

     “有人放火了?”楊慕羽突然笑道,“這東流花城還真不是普通的熱鬧啊。”

     楊鐵也笑了起來︰“豈止是普通的熱鬧啊?我看著好奇,當即再次隱身下去,卻發現剛才的那座竹樓,居然化成了一片火海……連同那些詭異的大紅花一並燒了。東方家有這高手過來,我擔心被發現,只能遠遠的躲在空中偷看。”

     “照你這麼說來,那個玄青色長袍、帶著金質面具的人,不一定是東流花城的人?”楊慕羽皺眉道。

     楊鐵點頭,老半天的才道︰“父神,我說了你可別生氣——那人……那個穿著玄青色長袍人,從身形體態上看來,非常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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