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仙途 作者：滄海明月 （已完成）

第五卷 第十六章 呼風喚雨

    卻說楊晨已經動了殺機，不想讓人救了那兩老者，手指捏了個劍訣，大喝一聲----去！頓時劍光閃動，暴漲了數倍之久，紅光鋪滿了整個水月坡，如同是朝霞出聲，絢麗奪目。

    「砰」的一聲，金環頓時在紅光中破滅，兩個老者如同是風中的落葉，輕飄飄的飄了下去。

    但兩人的身形在空中一頓，居然有穩住，再次抱在一起，直挺挺的迎上楊晨。

    「果然有點門道。」墨清低聲嘟囔了一句，看著遠處撕破天幕一般，行雲流水而來的某人，皺眉道，「想不想活動活動手腳啊？」

    「你讓我去攔住那死胖子？」楊鐵已經看清楚遠處那人的長相，光頭，大肚腩，手中還咬著一把偌大的芭蕉扇。

    「晨已經動了殺機，不讓他殺人，他會生氣。」墨清非常瞭解楊晨的脾氣，相互鬥了這麼多年，沒有誰比他更加瞭解楊晨。

    「明白！」楊鐵答應了一聲，身子一晃，人已經電射而出。

    楊慕羽是不懂得御風術的，墨清拉著他的手，輕笑道：「他們都走了，羽兒，我們爺們正好說說家常。」

    聽著他輕快的笑聲，楊慕羽有點不解，他怎麼就這麼高興了，難道和他獨處有值得如此興奮：「我怎麼都覺得----你好像有種奸計得逞的模樣啊。「我有嗎？」墨清很無辜的笑笑，卻看到楊慕羽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楊晨和那兩個老者身上。

    「那兩人不是你爹的對手，你放心就是。」墨清淡淡的道。

    「我擔心那兩個老鬼使壞，我爹是老實人。」楊慕羽隨口答道。

    「你爹是老實人？」墨清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不會是說我吧？」楊晨若是老實人，只怕整個山海界都不會有奸詐之徒了。

    「哦，父親大人，你是老實人嗎？」楊慕羽聞言。總算收斂心神，轉過身來看著他問道。

    墨清聞言大喜，連手指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差點一分神，就從空中掉了下去，楊慕羽慌得忙著抱著他的手臂，急叫道：「你怎麼了？」這麼個高度，摔下去絕對是腦漿崩裂，腸子大便一起流出來。他可一點都不想死。

    「沒事！」墨清忙著鎮定心神，笑道，「你放心。我還不至於讓你掉下去的。」說話之間，他手中對著空中微微一點，剛才楊鐵弄出來的透明光罩再次出現，罩在楊慕羽和他的身上。

    楊慕羽還是不解什麼靈力和境界。以及靈界什麼的。但是。他多少瞭解了一點，那就是----靈力達到九品，算不得什麼突破修武者境界地高手，還得有境界。只有領悟到境界的使用，才能夠像楊晨如今這樣呼風喚雨，劍氣如虹。

    十一娘靠著利用藥物、該脈提升靈力，結果靈力的達到了九品，可是境界卻一點也無，終歸是下下之乘。

    而融合了靈力和境界的修武者。算得上的神仙中人，也許就是傳說中可以突破生死，不受壽元控制著，這山海界之內任由逍遙。

    楊慕羽本是絕頂聰明之人，加上這些天楊鐵在他耳邊天天耳提面命。另他對修武者的定義早就突破出來。如今陡然見到楊晨和那兩個老者使用靈界比拚之下，頓時有所領悟。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新的境界。

    「羽，你是怎麼想到的？」墨清輕輕的問道。

    「啊？」楊慕羽正在思考靈力和境界之間地問題，被他一問，頓時忙問道，「想到什麼？」

    墨清不禁老臉一紅，這小子原來又心不在焉，當即只能解釋道：「你是怎麼知道----你爹不是你親生父親的？」

    「嗯，不是想到的，我開始地時候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楊慕羽笑道，「我早就發現他身中劇毒，每次發作都痛苦不堪，所以----我一直在籌劃給他解毒。」說著不禁苦笑，早知道他是自作自受，根本就不用理會他。

    「哦？」墨清應了一聲。「要給他解毒，就得研究研究他重了什麼毒。」楊慕羽笑了笑，道，「我好不容易抽了點他的血液進行研究，不過----他的毒素實在是詭異，像是混合型毒素，而且完全的融合在血液中，想要解毒，實在不容易。所以，開始地時候，我就想過給他換血。人地血液也就是那麼幾種，但他的血液不同。」

    楊慕羽說到這裡，再次歎氣，是的----楊晨的血液和普通人不同。就算給他時間準備，他也未必能過找得出一個完全和他血液匹配的人來給他換血，而這些年來，他唯一發現和他血液匹配的，居然是他自己。

    血液的遺傳因素是不同的，但他們的血液卻又出奇地匹配，楊慕羽頓時就明白----楊晨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也和他有著某種血緣上的聯繫。所以，當他見到墨清的時候，他心中事實上已經隱隱明白，但他等著墨清先開口。

    只是，墨清什麼都沒有說，這不禁讓他很失望，隱隱之間對他就有了排斥。

    墨清並不知道他的心思，皺眉問道：「他地血液又什麼不同了？」他也懂得星醫術，自然明白血液之間地些微差距，就可能要了人的命。

    「星醫術上說，人地血液有陰陽之分……」楊慕羽皺眉道，「普通人的血液都呈現陽性，只有非常少的人，才會呈現詭異的陰性，爹爹就是如此。」

    「你也是這樣？」墨清問道，如同他也是這樣，他上什麼地方去找合適的人給他換血？

    「對！」楊慕羽點頭，說著他再次把目光投向天空中打鬥的兩人，確實，那兩個老者絕對不是楊晨的對手，在金光破去之後，就只有被楊晨漫天追著他的份，但在兩人的御風之術不錯，居然硬生生的拖延著時間，在半空中玩著捉迷藏的遊戲。

    另一邊，楊鐵已經擋住了手持芭蕉扇的大胖子，出乎意料，這兩人的打鬥方式卻是另有不同，那大胖子扇著芭蕉扇，每扇動一下，則是狂風大作，原本平靜的海面上風起雲湧。楊鐵手中只是握著一根鐵線金葛，輪得渾圓，身在圓中，卻是任憑外面如何風氣浪湧，他都是穩如泰山。

    抽冷子他還不是的給那個大胖子玩一下劍氣，打得大胖子哇哇怪叫。

    「那大胖子想來是東方家剛剛悟得境界的東方無痕，他是東方無音城主的親弟弟……」墨清低聲對著楊慕羽道。

    「你認識他？」楊慕羽好奇的問道。

    「不認識，沒見過。」墨清搖頭道，「當年東方無音接任城主的時候，我已經是晴瑤之城的城主，自然不會在去道賀，只是派人送了賀禮，所以東方家的這些人我並不認識。但我墨家也同樣有著完善的信息網，這些大家族的一些重要級人物，總還是知道的。」

    「現在怎麼辦？」楊慕羽皺眉，如今的海面上，早就亂成一團，原本明亮的夜空，也因為大胖子手中的一把芭蕉扇，打得天昏地暗。

    「那是什麼？」突然，墨清目光一滯，盯著海面上問道。

    「打雷了……」楊慕羽不禁瑟縮了一下，天空中一道耀眼的電光閃過，隨即，轟隆隆的雷鳴響起，聲勢煞是巨大。

    「慕羽，那個楊鐵到底是什麼人？」墨清皺眉，這人居然能夠呼喚風雷，不簡單啊……

    天際，風更緊，地面上的眾人早就忙著躲進房中，誰也不敢多做停留。

    同樣的問題，楊慕羽也想要知道，所以，他只有苦笑的份：「我不知道！」

    「楊老弟，郝家兄弟，快快住手，否則，老子我扛不住了！」出乎意料的，那個大胖子居然如同是孩子一樣，雙手抱著頭，一邊用芭蕉扇擋著楊鐵的攻擊，一邊大呼小叫著向楊慕羽等人這邊靠過來。

    當然，他這樣的抵禦是擋不住楊鐵的風雷，一時之間，被逼得如同是一隻發胖的大猴子，不斷的叫喚著。

    楊晨冷笑，陡然收了手，劍虹消失，他一襲白衣，凌空背負著手，衣袂飄飛之間，真如神仙中人。

    而那個被大胖子東方無痕叫做郝家兄弟的兩人，面色陰鬱，楊晨不出手，他們早就被打得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只剩喘氣的份，哪裡還敢作怪？

    「楊老弟，趕緊讓你的朋友住手，老子……我的媽啊……」就在東方無痕分神說話的時候，頭上一聲霹靂，差點就把他的光頭給烤焦了，頓時在空中連連亂跳。

    「他可不是老子的朋友！」楊晨冷笑道。

    「楊老弟，東方老兒我知道錯了……」東方無痕是急了，他能夠不急嗎？在打下去，水月坡就算是完蛋一半了。

    「住手！」楊慕羽扯著喉嚨叫道。

    楊鐵素來對他是惟命是從，忙著收起風雷，對著他這邊飛了過來：「公子受驚了。」有外人在，楊鐵很自然的改了稱呼。

第五卷 第十七章 我是記仇的人

    大胖子東方無痕氣喘吁吁的飛了過來，他顯然是認識楊晨的，先躬身施禮道：「楊老弟……你……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千和島國轉悠轉悠啊……」也真虧了他，那麼大的肚子，不知道如何彎得下那個腰。

    楊晨卻是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冷冷的道：「小兒在金沙灣被人欺負了，我這個做老子的，自然得出面討回來，哼！」

    「啊……怎麼會？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楊公子？」東方無痕裝著一臉詫異的模樣，一邊搖頭喘氣。

    楊鐵扶著楊慕羽，衝著墨清點頭笑了笑，墨清會意，明白眼前的這個東方無痕也是一個紙老虎，不過是九品初級，遠不是楊鐵的對手。真要動手，殺他沒問題。

    「這位難道就是楊公子？」東方無痕一邊說著，一邊又忙著介紹道，「來來來----楊老弟，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乃是天逸門郝家兩兄弟，他們可是雙胞胎，雙修的，你們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啊。」

    「多年之前，早就見過一面。」楊晨卻不賣他的面子，冷笑道，「如今不錯，居然敢向我動爪子了。」

    事實上，郝家兩兄弟也冤枉得很，他們收到的消息是----墨清在金沙灣，十一娘又被楊慕羽帶走，不得不過來搶人，所以他們在一個照面下，連話都沒有說，就直接出手，直到現在才弄明白，原來動手的居然是楊晨。而不是墨清。

    兩人垂頭喪氣地施了一禮，無精打采的立在空中。他們兩人連兵器都被楊晨毀滅，要不是楊晨顧忌水月坡下面大量平民，不敢使用殺傷力極強、毀滅性地劍訣秘笈，他們兩人也不會完整的站在這裡。就算如此，兩人也被他的劍氣所傷，短期內只怕無法痊癒。

    「這位是？」東方無痕看著墨清，皺眉問道。

    「在下墨清！」墨清冷冷的道，「難道這就是東流花城的待客之道？」外人面前，他那天生的貴氣表現無疑，背負著雙手。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一眼東方無痕。

    東方無痕原本就光光的腦袋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子，不由自主的用芭蕉扇扇著，忙著又躬身施禮道：「原來是晴瑤帝君到了，確實是我東方家無禮，怠慢之處，還請帝君多多見諒。」

    「罷了！」墨清長袖一揮，冷哼了一聲。架子端得十足。

    楊慕羽看著就想要笑，這人----平時看著倒沒什麼，沒想到真有個事情，他的帝君架子還是十足的。

    「這位想來就是楊公子了，這位先生是？」東方無痕也鬱悶，原本知道楊晨和天逸門郝家兄弟打了起來，他還準備看看熱鬧，撿個便宜地，不料他剛剛現身，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一人迎上來照面就打。

    原本東方無痕還沒有將他放在眼中，一動手卻發現，對方秘笈層出不窮，甚至懂得呼喚風雷，端得是厲害無比，若不是他拉下老臉來大叫著「住手」，今天這事還不知道如何收場。

    「在下楊鐵，公子身邊的侍從罷了！」楊鐵扳著一張臉，冷哼了一聲道。

    「哦？」東方無痕再次把目光集中在楊慕羽的身上。

    楊慕羽隨意笑了笑，客套了幾句。楊晨卻不依不饒的冷笑道：「你東方家的人未免欺人太甚，欺了小兒還裝著不知道？」

    「啊？」東方無痕皺眉，心中不禁暗罵，「那個不長眼的小子不知道死活去招惹這小子？」

    「既然如此，雖然小老兒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想來總是小輩們仗勢欺人。我先代小輩們賠個不是，楊公子勿要著惱。既然到了金沙灣，怎麼也不去東流花城坐坐？也好讓小老兒盡盡地主之宜？」東方無痕一邊說著，一邊忙著衝著楊慕羽躬身施禮。

    楊慕羽倒也不敢托大，忙著還了一禮，輕笑道：「老先生客氣了，也是慕羽胡鬧，才和東方家的公子有了衝突。」

    東方無痕假面而笑，又向墨清道：「墨先生，不如移駕東流花城坐坐？」

    「算了！」墨清揮了揮衣袖，淡淡地道，「我此來是為了接慕羽回去晴瑤之城，大家都知道，我晴瑤之城素來人丁不盛，不像各位家中子孫滿堂，所以，我們晴瑤之城的孩子，那是受不得一點委屈的。」

    說著，他也不顧東方無痕臉上是否掛得住，攜著楊慕羽轉身就走。

    東方無痕不禁苦笑不已，是的----你晴瑤之城的孩子是收不得一點委屈，所以，為了幾個孩子，你們晴瑤之城就可以把東方家當什麼來著了？殺人放火，弄得雞犬不寧。

    金沙灣的事情他也有耳聞，只是畢竟有東方旭再次處理，他原本是不想露面的，要不是楊晨和郝家兩老頭動手，弄得聲勢浩大，他還真是懶得出來管這檔子閒事。

    「東方老兒，我想你巴巴的趕來金沙灣，不會是來看熱鬧的吧？楊晨還有事，就不陪了。」楊晨說著笑了笑，衝著東方無痕告辭一聲，經過郝家兩老兒身邊的時候，不禁冷哼道，「我素來都是記仇地人！」

    郝家兩老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心中不禁暗罵不已，該死的----好好的沒事招惹這煞星做什麼啊？

    楊慕羽看過去，水月坡很多地方如同是發生了地震，尤其的那些淘金者的房舍，多有毀壞者，這九品修武者動手，確實是聲勢浩大，幸好都在高空，要是在地面上，靈力激盪之下，水月坡的損失更重。

    難怪楊晨碰到十一娘的時候不願意動手，殺人對於他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連累無辜傷亡卻不是一個修武者該有個品德。

    幸好月樓依然安然，楊慕羽偕同墨清回到小院，突然心中一動，暗叫一聲「不好」，忙著就直奔廂房而去。

    「李三！李三！」廂房前，李三斜斜的躺在地上。

    「他只是被人封印了。」楊鐵皺眉道，說話之間，他在李三的身上拍了幾下，李三不禁悠悠醒來，卻依然兩眼發怔，顯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楊慕羽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推開門向內走去，果然，廂房內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十一娘地影子。

    「好好的一個小媽，就這麼跟人跑了！」楊慕羽不禁跌足長歎。

    尾隨進來的墨清和楊晨均是大窘，這算什麼話啊！楊鐵不禁苦笑道：「公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人家使的是調虎離山計，你總不會真的想要給晨爺找個女人吧？」

    楊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墨清卻忍不住乾咳了兩聲，掩飾自己地尷尬。

    「十一娘被人救走，只怕也成白癡一個了！」楊慕羽歎氣，她在十一娘的頭部插了幾根銀針，那幾根針本來就是想要接住她該脈過後地脈搏，控制中樞神經後把她製成傀儡一樣的玩偶的，如今人被救走，普通人只要一動那幾根針，十一娘腦部受到刺激，直接就會成為瘋子。

    「你是故意的！」楊晨突然冷冷的道。

    楊慕羽沒有說話，他倒也不是故意的----事實上他很想留下十一娘，好好的研究一下楊晨的該脈之法，那兩個郝家老頭來的太快，事發突然，他根本就沒有想太多。

    「你不會這的看上了她吧？」楊慕羽偏著頭，輕笑著問道。

    「小子找打！」楊晨怒道，「別以為又墨清護著你，我就不敢打你。」

    「我知道墨先生護不了我！」楊慕羽無精打采的道，「所以才籌劃著給自己找個小媽，你要打我，我也好找個護短的人，多好的一個傀儡小媽，就這麼跑了……你居然還說我的故意的。」

    墨清聽得奇怪，他原本聽得楊慕羽口口聲聲的說要給他自己找個小媽，不過當是玩笑，而且本身這個話題就尷尬無比，他和楊晨都是單身，所以也不便問什麼，如今聽楊慕羽的口氣，他還真的準備給他們找女人，天---他給楊晨找了合適的，下面會不會還操心他的事情，這孩子……媽的！墨清頓時越想越頭痛。

    「我爹身邊要是沒人侍候，吃飯穿衣都成問題，而且----」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向著正房堂屋走去，搖頭道，「他很早就把十一娘看光了，讓人家女人怎麼嫁人？再說了，我看著十一娘長得不錯，雖然風騷了一點，但還是姑娘家，不至於讓我爹戴綠帽子，九品靈力的修為，雖然是紙老虎，但也不至於會拖累我爹，我用銀針把她原本的記憶刪除，讓她死心塌地的跟著我爹，倒也是一件美事，如今可不成了，居然讓她跑了……」

    說話之間，他已經走到房中，請墨清和楊晨坐了，他才坐下。雖然怪人在臨死的時候，沒有把轉魂挪移大法交給他，但他精通醫術，又偏走偏門，對於這方面自然也有一點研究。

第五卷 第十八章 活生生的報應

    楊晨聞言冷笑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實在閒著無聊，給你正經老爹找個女人，別替**這份閒心，媽的，倒霉孩子。」他是越想越生氣，誰養了這麼不省心的孩子，誰倒霉。

    楊慕羽從小就沒有讓他省心過，雖然這些年他是被他打怕了，在他面前循規蹈矩，沒有整出大的蛾子來，但就離開這麼幾天，他本性裡面的叛逆卻是已經表現無疑，「你想要留著她研究改脈之法就直接說，不用找這麼多的借口。」

    楊鐵忙著打圓場笑道：「夜深了，父神也該休息了，墨先生的船明天一早就到，您明天還得趕路，不如早些睡下吧，就不要為這等事情操心了。」

    楊慕羽看著墨清和楊晨，有心先安排他們住下再做打算，不料墨清卻搖頭道：「你去睡吧，我素來有擇席的毛病，晚上不睡。」

    「我也不睡，等下我還得出去看看星星。」楊晨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順便去看看那個陸驚鴻，嘖嘖，這姑娘長得不錯，難怪把某人的魂都要勾掉了。」鬼僕曾經把楊慕羽在重雲城的事情偷偷告訴他，楊晨一猜之下，就明白楊慕羽的心思，這時候忍不住就出言調侃。

    楊慕羽不敢搭言，站起身來向著裡面臥房走去，楊鐵忙著跟了過去。

    楊晨盯著兩人的背影，半天才道：「你就不好奇？」

    「羽兒不說，我好奇也沒用。」墨清搖頭道。

    楊晨已經站了起來。墨清不禁警告道：「那人的修為雖然不如你，但只要你用神念刺探。他一樣可以知道。」

    「如果他隔阻音波，我就不偷聽。」楊晨笑笑，身子一晃，人已經消失在房間內，墨清無奈地搖頭，閉目養神。

    楊鐵看著楊慕羽半靠在床榻上，忙著將剛剛溫好的金色燕窩端了過來，送到他面前，笑道：「父神，別空著肚子睡覺。吃一點。」

    楊慕羽就在他手中用純銀地湯匙吃了一口，皺眉道：「太甜了。」說到甜，他不禁想要藥兒，今天忙了一天，卻把它忘了，它最是喜歡甜點。

    忙著翻開口袋看了看，卻見藥兒縮成一團睡覺。不願拂了楊鐵的一翻好意，又再他手中吃了幾口，笑道：「你叫我公子，我比較聽著順耳。」

    楊鐵笑笑，扶著他躺下道：「父神明天就要走了，又提這個做什麼？」一邊說著，一邊捏著他的腳底，楊慕羽感覺他手上一股暖暖的靈力灌入體內，皺眉道：「你不用再為我費心什麼，你倒是好意。只是我自己糊塗……」

    卻說楊晨悄無聲息的躲在窗口，由於楊鐵也是九品修武者，他在怎麼托大，也不敢進入房中去偷窺，只能藏身窗外，卻把楊鐵和楊慕羽的談話聽得輕輕清楚，心中納悶之極，這人當真如同是孝敬兒子侍候父親一樣的對待楊慕羽，竟然不惜消耗本身的靈力，給他緩和經脈。延遲滅世絕的修煉？

    「父神，有句話說了您可別不中聽。」楊鐵跪在床榻之前，手指按在楊慕羽的腳底，低聲說道。

    「哦？」雖然楊鐵只是給他舒緩經脈，但這按摩地手法卻特殊的很。他已經昏昏欲睡。聞言模糊的答應了一聲道，「什麼啊？」

    「父神還小。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些瑣事操心，比如今日之事，本來父神祇是來水月坡散散心，倒也沒什麼，可是----我看著父神卻是太過勞心，我可不想父神將來變成像東方州鼎那樣工於算計之人。」楊鐵低聲道。

    「哦？」楊慕羽苦笑道，「那你希望我變成什麼樣的人？」

    「父神祇要知道用人之道就成！」楊鐵笑道，「這些煩心勞力的事情，就交給下人人去辦，父神如此操心，實在是沒有必要，父神要是事事都算無遺策，要我們這等人做什麼，要晴瑤之城那些謀士奴役做什麼？」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眼見楊慕羽沒有不愈之色，這才又道，「而且，父神今年才十五六歲，實在是有點……」想想，下面的話說的有點過分，忙著住口不語。

    「有點太過？」楊慕羽淡淡地笑問道，當他眼睜睜的看著花嬤嬤死在天逸門的劍氣之下的時候，楊鐵曾經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他心中有想法，但楊鐵本人也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難道他會指望著他做個慈悲之人？

    「我只希望父神開心。」楊鐵歎氣，「本來帶父神來新月灣，只是想要讓父神過幾天富貴閒人的好日子，可是沒想到卻讓父神操心勞累，這也是楊鐵之過。」

    「是我惹的事！」楊慕羽笑笑，要不是他跑來水月坡，得罪了東方家三公子，事情也許並不會向現在這樣發展。

    「晴瑤之城雖然富裕，墨先生也不會扣克您的零花錢，不過，凡是都要伸手跟他要錢，總不如自己手裡有方便，等下我去弄點黃金，給父神帶走，幸好您身上也有儲物機關，到是方便之極。」楊鐵輕輕的笑道，殺了金沙灣附近東方家的勢力，自然也弄了不少金子，花費自然不愁。

    「嗯……」楊慕羽已經沉沉睡去，只是模糊地答應了一聲。

    直到看著他睡熟，楊鐵站起身來，拉過旁邊的毯子蓋在他身上，低低的歎了口氣，對著窗口詭異的笑了笑，轉身出去。

    「墨先生！」楊鐵從楊慕羽的臥房出來，看著閉目假寐的墨清，低聲叫道。

    「哦？」墨清睜開眼睛，「羽兒睡下了？」

    「嗯，是的！」楊鐵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點頭道，「有些事想要找墨先生談談。」

    「先生只管說就是----羽兒這些日子煩勞先生照顧，墨清感激不盡。」墨清笑道。

    楊晨靠在椅子上，他比楊鐵早一步出來，心中卻是感覺荒誕無比，楊鐵為什麼會成為楊慕羽的義子，這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墨先生說笑了，照顧父神是我的責任。」楊鐵淡淡的道，「只是我最近很是憂

    「你擔心什麼？」楊晨好奇問道。

    「父神太過聰明，但他畢竟年幼，我不想讓他過早地接觸你們五大家族的那些破事。」楊鐵冷冷的道，五大家族之間，歷來紛爭不斷，相互想要傾軋吞併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楊慕羽一旦插手，免不了勞心勞力。

    「你對我們五大家族倒是瞭解得很！」墨清冷冷的道。

    「實話說，我還沒有到吃飽了撐著難受地地步，巴巴地跑來招惹東方家。」楊鐵深深的吸了口氣，冷然道，「東方家雖然當年滅了郝家，但魔族地那份滅世絕應該還在，我的目的是完整的滅世絕秘笈，否則----父神的性命堪憂。」

    墨清歎氣，郝家和魔族的事情他也知道一點，滅世絕是速成秘笈，而且修煉者在修煉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勢必筋脈容納不下體內澎湃的靈力暴體而亡，這和楊晨給天逸門的弟子改脈的形式差不多----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活生生的報應！

    「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修煉滅世絕？」墨清問道，他一直等著楊鐵就是想要問在個問題。

    「同樣的問題，我也想要知道。」楊鐵道，說話的同時，他已經看向了楊晨。

    墨清的目光也投向楊晨，滅世絕對於普通人來說，可也是頂尖修煉秘笈，不是那麼容易能夠得到的。

    楊晨自然明白他們兩人的意思，冷笑道：「我可以拿我繡玉谷發誓，我沒有教導過他任何靈力的修煉秘笈。」

    墨清沒有再說話，在楊晨的心中，繡玉谷等於是他的命，他既然用繡玉谷發誓，那就絕對不會假，可是，誰教了楊慕羽滅世絕修煉秘笈啊？

    還有，楊慕羽身上的海星魂到底是哪裡來的？

    「今天我見慕羽動手，他使用的身法也很奇怪。」楊晨突然說道，「那不同於我們五大家族的任何一家，非常的詭異。」

    「你是說，柔光之舞？」楊鐵皺眉問道，楊慕羽聯繫柔光之舞的時候，他曾多有指點，自然知道，只是----同樣的疑問，柔光之舞失傳多年，他怎麼會？

    「你是說……慕羽使用的是柔光之舞？」墨清差點沒有跳起來，楊晨不知道柔光之舞，也許----楊鐵也不知道柔光之舞的來歷，但是他知道，那如同是鬼魅的身法，偏偏又妙曼無方，正是當初魔族某個大長老的壓箱底絕學。

    楊鐵一呆，不明白墨清為什麼有如此的反應，點頭道：「父神對我說過，那御風術應該就是柔光之舞，只是如今他靈力不夠，很多玄機妙曼身法都用不上，只能使用一點粗淺秘技。」

    墨清歎氣，有一點幾乎已經可以正式，楊慕羽在沒有見到他之前，必定和某個魔族接觸過，才會獲得魔族的秘技。只是當年一戰，魔族應該全部滅亡，怎麼會還有人存在？

第五卷 第十九章 他還能夠活多久？

    五大家族為此執掌山海界，雖然那仙途難證，但五大家族卻是享盡這山海界人間富貴繁華，尊榮無比。

    「除了星醫術，我沒有教過他別的！」楊晨低著頭，有個東西也是他教的，但那個邪門之術，若是讓墨清知道，只怕當場就會翻臉，所以，他還是推到乾淨比較好。

    墨清氣不打一處，冷笑道：「你的星醫術倒也教得好，該教的濟世救人之術，一點也無，全部都是偏門，他一個孩子……你居然讓他修煉這些？」

    「該教的我都教了，他要對這些偏門感興趣，那也是他的事情，我們的賭約上可沒有規定，我還得幫你好好的管教好孩子。」楊晨冷冷的還了過去。

    「你----」墨清氣得差點沒有當場翻臉。

    「兩位不要吵！」楊鐵深深的吸了口氣，才算平息心中的怒氣，「我現在想要知道的----父神到底還能夠活多久？」

    這是一個被墨清和楊晨都可以忽略的問題，楊慕羽身重劇毒，就算他精通星醫術，暫時可以克制劇毒發作，但也不能克制一世，總得防備著。

    他還修煉了不完整的滅世絕，身懷滅魔劍，滅世絕秘笈在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經脈就容納不下靈力，絕對會暴體而亡。如今的情況，導致了楊鐵都不知道，他那一天就可能就會…「應該不會這麼糟糕吧？」楊晨只有苦笑的份。

    提到這事，楊鐵就難掩心中的怒氣，冷冷的看了看他道：「若不是你，父神也不會弄成這樣。」

    楊晨低頭不語，他欠楊慕羽太多……

    「我看過他----」墨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掩飾住心中的傷感，低聲道。「如果找不出解決之法，最多拖個三五年，現在的問題是，他自己把靈力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根本就沒法子祛除毒素。」

    「如果廢了他地靈力。那會如何？」楊鐵不懂醫術，皺眉問道，這個問題他考慮了很久，在知道楊慕羽修煉滅世絕的時候，他就曾經想過。

    楊晨愣了半晌，想了想道：「廢除他的靈力，他立刻就會毒發身亡。」

    「現在想要救父神，只有一個法子。」楊鐵斬釘截鐵的道，「第一，找到當年魔族之人。找出完整的滅世絕口訣；第二，去北極宮尋找佛樹，找婆娑果解毒。父神沒有時間等待，這兩樣必須同時進行。」

    墨清點頭，確實，這是沒有法子地法子，只是那佛樹乃是傳說中虛無飄渺之物。上什麼地方去找？

    至於滅世絕的完整口訣，更是荒唐，魔族早就滅亡數千年，就算現在山海界內還有魔族傳人，但魔族也不是是人是鬼都懂得滅世絕口訣的，必須的魔族的至高統帥甚至是族中資深長老。

    「我去一趟北極！」楊晨緩緩的道，「那地方不是普通人能夠去得了的。」

    墨清點頭，確實，那北極聽說是比上古眾仙詛咒之地，終年積雪不化。寒冷異常，普通人到了哪裡，只有凍死的份。而且，北極宮雖然是五大家族之一，可是素來神秘莫測，只有三十年一度的聚會才偶然派個人出來。

    說到佛樹，所有人本能的把佛樹和北極宮聯繫在一起。作為晴瑤之城地主人墨清卻知道，北極宮中根本就沒有什麼佛樹，因為傳說中，佛樹還在極端寒冷的北面。就算是北極宮中修煉極寒靈力著，也不敢輕易進入。

    「你得小心！」墨清囑咐道，「三年為限，不管找到找不到，你都給給我回來。你可別忘了。賭約可是你輸了。你這條命就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

    「我可不想死！」楊晨搖頭道，「你知道我是這世上最自私、最無恥的人----我還想證得仙道，問那長生不老之途，哪裡想就這麼死了？如今修為到了九品上，靈力和境界也快要融合了，但卻難以再次突破，若是沒有外界環境的刺激，只怕是終老也難以再進一層，所以，我去北極宮，一來找佛樹，二來探探北極宮的虛實，找找他們麻煩；三來借那苦寒之地，看看能不能突破九品，度的了凡人度----問仙途！」

    楊鐵再也忍不住，諷刺道：「你還真是這世上最無恥、最自私地人。問仙途？你要是問得仙途，那神仙都瞎了眼了。」

    「你這話要是讓你父神聽見了，非得老大的耳刮子賞你！」楊晨也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

    「三年你要是拿不回婆娑果，你就算問得仙途，我也殺了你！」楊鐵冷冷的道。

    「就算找到婆娑果，卻上什麼地方去找滅世絕的完整口訣？」墨清苦笑道。

    「墨先生是聰明人，難道就沒有想過郝家？」楊鐵突然笑問道。

    「郝家？東流花城！」楊晨陡然一驚，隨即問道，「你帶著慕羽來搶金沙灣，就是為了東流花城？」

    「對，就算不滅了東流花城，我也得掌控東方一家，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找到那傳說中的魔族，尋找滅世絕的完整口訣。」楊鐵道。

    墨清乾咳了兩聲，問道：「楊鐵先生，請恕墨清冒昧的問上一句，你為了小兒如此殫精竭慮，卻是為何？」

    「這樣的問題，你已經問過了。」楊鐵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下去。

    「我就是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認他做義父，或者說----他是怎麼忽悠你的？」楊晨不解的問道。

    「我逼他地，不是他忽悠我的！」楊鐵白了他一眼，懶得再說什麼，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既然如此，這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父神就暫時跟著墨先生，晨爺去北極宮，我繼續留在這裡找東方家的麻煩，三年為限。」

    「嗯！」墨清點頭答應。

    楊鐵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墨清看著好奇，問道：「楊先生有話只管說就是。」

    「父神太過聰明，所以，我不想看著他太早的插手晴瑤之城的內府，你也知道，人一旦登上權利的巔峰，就免不了在其位、謀其職，免不了勞心傷神的算計東西，所以，如果墨先生不介意的話，不妨送父神去天逸門讀書，天逸學院都是和他差不多的孩子，現對來說反而單純很多。」楊鐵道。

    墨清點頭道：「你倒是和我想地一樣，如果我沒有來接他，你是不是也準備送他去天逸學院？」

    「兒子送老子去讀書？天大的笑話！」楊晨嘟囔了一句。

    換來的自然是楊鐵的白眼和凜然殺氣，墨清忙著打圓場道：「楊鐵先生考慮極是，我也是這麼想的，雖然晴瑤之城和天逸門不對勁，但天逸學院卻是另外一回事，我回去後就安排一下，也不求他學什麼……嗯，以他地聰慧，學什麼都成了。倒是不用**心，只是希望他去好好玩玩，放鬆放鬆……這孩子跟著晨這些年，只怕吃了不少苦。」

    「這孩子要是跟著你，只怕早就被你寵壞了。」楊晨冷笑道，「沒見過你那麼寵孩子地。」

    「我就這麼一個孩子，我能夠不寵嗎？」墨清低低的苦笑道，他就是這麼個人，當年楊晨在晴瑤之城地時候，不過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他還不是一樣寵著，要什麼給什麼，而最後---楊晨卻在背後給了他一劍，差點要了他的命，他殺了晴瑤之城那麼多的人，僕役，護衛、女婢、他的妃子，堂兄弟……

    十五年過去，他們之間交戰無數次，打來打去，他總是佔了上風，他總是奈何不得他，可是----最後他抓了他，也沒有把他怎麼了。

    恨，似乎隨著時間沖淡，抹不去的，卻是那份血脈相連的感覺……

    如果時間可以倒轉，他不會年輕氣盛之下，一把火燒了繡玉谷，一切都是孽！墨清在心中輕輕的歎氣，繡玉谷三百多條人命，楊晨是不會輕易放棄那份刻骨銘心的仇恨。一切都是表象……

    「兩位稍作，我出去走走！」楊鐵不想再說什麼，站起來衝著兩人點了點頭，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我也出去走走！」楊晨輕輕的笑。「晨，你不和慕羽告別？」墨清以為他要走，急問道。

    「什麼？」楊晨一呆，隨即就明白過來，笑道，「我被東方家的人擺了一道，這會子自然是去找他們的麻煩，我又不這麼就走了。我送你們回晴瑤之城後在去北極宮，免得這一路上有人欺負老實人。而且我……我有點想回晴瑤之城看看，順便給老爺子磕個頭去。」

    「這次不要把我關進地牢就好。」說話之間，楊晨的影子已經在房中淡去，瞬間消失。

    墨清只是笑笑，楊晨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站起身來，推開裡面楊慕羽臥房的門，緩步走了進去。

    一宿無話，第二天一早，鬼僕就過來稟告，墨先生的船到了金沙灣港口。

    楊鐵忙活了一個晚上，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親自侍候楊慕羽吃了早飯，不顧墨清在場，拉他到裡屋說話。

第五卷 第二十章 手中有錢，心中不慌

    楊慕羽目瞪口呆的看著楊鐵把錦囊妙袋裡面掏出來的東西一樣樣的擺在他面前……

    珍貴的藥材，自然是毒藥、補藥都有，楊慕羽本身就是極品藥劑師，楊鐵絲毫也不擔心他不知道藥材的用途。除了藥材，還有古董、字畫、珍珠、寶石、名貴的布料、最多的卻是三大紅木描金箱子裡面裝著滿滿的黃金。

    「你這是做什麼，想要用黃金砸死我？」楊慕羽等著他問道。

    「父神，一時之間籌備不了多少黃金的，我雖然搶了金沙灣，卻發現這東方家奸滑得很，現產的黃金，每月都得按時送去東流花城，所以下面留下的卻不多，這些還不過是那些領主們的私房，只是……」說到這裡，楊鐵不禁苦笑，人都被他殺了，某些藏在隱秘處的黃金自然一時也找不到。

    所以，他只能去這些領主的宅院之中四處搜尋，但他眼界本來就高，普通的珠寶珍玩還真看不上眼，一夜打劫，也就是這麼一點東西。

    楊慕羽看著哭笑不得，問道：「我要這麼多的東西做什麼？」

    「手中有錢，心中不慌！總得防著點，父神反正身上有儲物機關，嗯，對了，儲物機關只是無法儲備煮熟的食物，父神可以把鍋碗盆碟，禾米、調味品密封放在儲物機關內，以備不時之需。」楊鐵忙著有囑咐道，上次聽鬼僕說去，兩人在海上差點就餓死、渴死，當然，這種事情對於楊鐵本身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可是他也不希望楊慕羽再次遇到這樣尷尬的事情。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那麼傻了！」楊慕羽衝著他扮了個鬼臉。輕輕的笑了笑，神念掃過，把東西全部掃進儲物機關內，那些黃金卻是沒有動，笑道。「我身上還有一點錢，這個你留著，你一個人在金沙灣，也是事事都得花錢。」

    「不用！」楊鐵笑道，「這千和島國遍地都是黃金，父神不用為我擔憂什麼。」

    楊慕羽聽得他如此說法，反正也拗不過他，當即把黃金也一起收了，想了想，他好像沒有趁手的兵器。神念掃過海星魂，找了找，找出一把斧子，一把上面有著蟠龍騰飛的長劍，當即取了出來，遞過去道：「你看看，可有順手的。在年頭找個何事地兵器也不容易。」

    楊鐵原本正欲推脫，可是目光掃過那把斧子過後，卻是怎麼都移不開。

    「父神----」楊鐵的手指幾乎都在顫抖，輕輕的摸過那斧子。

    楊慕羽看著奇怪，那斧子黑黝黝的，雖然在其手柄上刻著雲紋，但大體模樣和山裡的樵夫用地斧子沒什麼差別，二文錢一把，遍地都是。

    「這是霹靂斧。」楊鐵一把握住那把斧子，輸入一點靈力。一道道白色的電光頓時在斧子表面閃現。

    楊慕羽看的目瞪口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海星魂裡面居然還有著如此厲害的兵器。

    「父神，我善用風雷之術，如果有了這霹靂斧，天雷地火我都可以控制。」楊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和不解，以及難以言喻的興奮。

    「本來就是準備給你的！」楊慕羽笑笑，這東西他是用不著的。楊鐵能夠用，那是再好不過。否則收著也是浪費。

    「父神身上的寶貝倒是不少。」楊鐵笑道，滅魔劍，霹靂斧可都不是普通地神兵利器啊。

    楊慕羽笑笑，也不解釋，心中越發懷疑那個怪人的身份來歷。握著剛剛翻出來的那柄蟠龍劍。出乎他的意料，這劍比普通的劍要輕得多。份量還不及滅魔劍的一半，他握著倒是趁手得很，拔出長劍，劍身也一如劍鞘，龍纏雲繞，寒光逼面，一時之間，竟然看不出是何材質打造。

    「好劍！」楊鐵不禁脫口讚道。

    「你可識得此劍的來歷？」楊慕羽好奇地問道，滅魔劍、霹靂斧都有著名頭，不知道這劍又是什麼寶物。

    楊鐵把蟠龍劍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搖頭道：「不知道，但看這劍的模樣，不像是普通的寶劍，父神，您怎麼有這些東西？滅魔劍、霹靂斧都是有著宗譜可查的神兵。」

    楊慕羽搖頭笑道：「我認識一個怪人，他臨終之時把海星魂給了我，這些東西都是海星魂裡面的，我也不知道來歷，你別問我，問了我就煩。」他最最丟臉的是----鬼差神使的修煉了滅世絕，所以，誰要是問上一遍，他絕對翻臉。

    「呵呵！」楊鐵輕輕的笑笑，他也只有在楊慕羽的面前才會笑一下，把霹靂斧不客氣地收入到錦囊妙袋裡面，笑道，「父神上次給我的短劍，也不是凡品，否則，是承載不起九品靈力輸入的。」

    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地步，一般的兵器是不能使用的，尤其是採用毀滅性的大型秘技鬥法，靈界貫穿兵器，兵器材質太差，自然是承受不起，非得寸寸斷裂不可。

    而滅魔劍、霹靂斧更是神兵，傳說中可與而不可求的寶物，自然不同凡響。

    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把蟠龍劍收入到海星魂裡面，既然是好劍，等下送給他那個便宜老爹倒是不錯。

    「我們出去吧，墨先生恐怕是等急了。」楊鐵笑道，「那金絲燕窩每天吃一點，最是滋補，又不易上火，我等這裡的事情忙完了，就去看你！」說話的同時，他扶著楊慕羽向外走去，房門開處，果然見著墨清在堂屋裡慢慢的踱著腳步。

    「體己說好了？」墨清笑問道。

    楊慕羽大窘，楊鐵在外人面前倒還避諱，不過在墨清和楊晨面前，一直叫他「父神」，每次他只要聽到這個怪異地稱呼，絕對的雞皮疙瘩掉一地，全身都不舒服。如今聽得墨清的調侃，更是窘迫的笑笑，一言也不敢答。

    「船就在碼頭，羽，我們該動身了吧？你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辦好？」墨清很是和藹的問道。

    「沒什麼了。」楊鐵扶著他道，「我讓父神把李三帶去，那小子身手還算利落，又跟著照顧了父神幾日，多少有點父神地習性，正好過去侍候。」

    「你就擔心我委屈了這小子。」墨清笑笑，也沒反對什麼。

    楊鐵不答，跟隨在墨清地身後，扶著楊慕羽向外走去，碼頭邊，原本亂糟糟的人群如今卻是一個不見，遠處地海面上倒是有著幾艘破船，港口只有一艘大船，不用說自然是墨清所有。

    船上，一律是黑衣侍衛，整齊的立在船頭，滿面肅殺氣息，這次墨清不敢托大，船上帶著護衛等人。

    杜雲早就帶著人迎了上來，楊慕羽看著墨清笑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墨清反而不解的問道。「原本這碼頭可是熱鬧的緊。」楊慕羽笑了笑，原本這碼頭前可是人頭濟濟，又亂又髒，難得今天居然收拾乾淨，連一個閒人都沒有。

    「我……貌似沒有。」墨清摸著鼻子苦笑道，他確實沒有，畢竟----這裡不是晴宇帝國的國度，而是千和島國範圍，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不至於停一下船就得驅趕行人。

    「是東方家的人做的。」楊鐵皺眉道，「今天一早他就把這裡的閒雜人等趕走了，否則，墨先生的船很難靠岸，這地方碼頭不大，不比別的地方。」

    兩人說話之間，只見遠遠的，東方無痕帶著東方旭大步走來，人未到，老大的嗓門已經傳了過來：「墨先生，老兒我特來送行！」

    「不敢有勞！」墨清背負著雙手，淡淡的應承了一聲。

    說話之間，東方無痕已經帶著東方旭走來，東方旭看到楊慕羽的時候，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來他已經知道東方問鼎和楊慕羽之間的紛爭，而東方問鼎雖然不是楊慕羽所殺，但如果沒有和他引起糾紛，他也許就不會死。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禁又暗恨不已。

    「原本是想要請帝君閣下去東流花城坐坐的，但既然帝君閣下急著要走，小老兒也不敢邀請，所以，特意前來送行！」東方無痕一邊說著，一邊躬身施禮。

    墨清淡淡的笑著還了一禮，笑道：「只是小兒在金沙灣胡鬧，本不敢驚擾。倒是墨清的不是了。」

    「哼！」東方旭在也忍不住，沉著臉道，「晴瑤之城的少城主，沒事跑來金沙灣鬧事，帝君閣下難道不該好好的管教一翻？」

    墨清臉色一沉，冷笑道：「難道東方賢侄是在質疑我的家教問題？小兒雖然生性頑劣，但還不至於不知道禮數，人若是不犯他，他自然不會動別人。當然若是有人欺到我們晴瑤之城的頭上，我們自然也會還以顏色。」

    「旭，住口！」東方無痕忙著呵斥了東方旭，轉首換了一副面孔，笑呵呵的道，「帝君閣下不用動氣，楊賢侄到了我們金沙灣，東方家沒有能夠好好招待，那是我們東方家失禮之處，小老兒再次賠個不是。」說著，他忙著又行下禮去。

第五卷 第二十一章 高處不勝寒

    墨清又和東方無痕客套了幾句，便登上船去，楊鐵扶著楊慕羽登上船，去看到楊晨一襲青衣，飄飄然的立在船頭，臨風出神中。

    「晨爺好！」楊鐵淡淡的開口道。

    「我不好，我一點都不好……」楊晨搖頭道。

    「爹，你怎麼了？」楊慕羽不解的問道。

    「我能夠好嗎，人家收個義子，走路都有人扶著，我一個孩子養了十五年，就知道怎麼算計老子……我能夠好嗎？」楊晨轉過身來，看著他道。

    楊慕羽沉默不語，轉過身去，算計他？真是冤枉，他什麼時候算計過他？他不否認他確實是工於心計，可那也是被他逼得如此。

    「晨爺若是要人扶也成！」楊鐵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您不是說，按輩分的話，我得給你磕頭叫爺爺？要不，您自己走下船去，我在勉為其難的扶你上來？」

    「你？」楊晨挑眉，搖頭道，「我還得為自己的小命考慮考慮，你扶我，保不準就背後捅的一刀，不是一家人，也不進一家門，墨家可都是背後偷襲出了命的厲害。」想到這裡，他就怒，他被墨清偷襲過兩次，而且兩次都得逞。

    而且，要命的是，他堂堂九品上高手，居然被楊慕羽一根銀針放倒，這事情要是傳揚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話。「既然如此，你擺那副臭臉做什麼？」楊鐵問道。

    楊慕羽裝著不聽見，轉身找墨清去說閒話。東方無痕送上船來，和墨清客套了兩句，自行告辭離去。讓他奇怪的是---天逸門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充個場面，按理說，都是五大家族，既然素來都有聯盟，就算有矛盾。場面上的禮儀應該還是不會廢棄的。

    但是沒有，胡徵銘和陸驚鴻都沒有再見。

    「父神！」楊鐵眼見時間不早，墨清已經下令開船，當即走到楊慕羽的身邊，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這才轉身離開。

    拋錨啟航。看著水月坡在視線中一點點的變小，楊慕羽歎了口氣，離開穆鑫小鎮不過短短數月，可一切都如同是在夢中一樣，素來嚴厲的父親在一瞬間換了別人。落魄地藥劑師成了山海界的頂尖九品修武者，他從一個鄉野孩子，一躍成為晴瑤之城的少主子。

    有時候，他真懷疑是在做夢，某天夢醒了，他還在穆鑫小鎮的草棚內。父親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書，不苟言笑，他依然對他敬畏有加，依然扮著乖孩子的角色，不聰明亦不笨。

    「羽，在想什麼？」墨清從背後拍著他地肩膀，輕輕的問道。

    「沒什麼！」楊慕羽抬頭看著天際。苦笑道：「人生如夢，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會和晴瑤之城扯上什麼關係，更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遠離穆鑫小鎮，來到這千和島國的附近，飄蕩在這浩洋海上。」

    「人生的機遇有時候是很奇妙的！但是，慕羽，你的出生就注定了你是晴瑤之城的少城主。將來晴瑤之城的帝君閣下。如果當年不是晨把你抱走，你將會一直在晴瑤之城長大。」墨清笑了笑，遠出，海天一色，藍得純淨無比。

    這次他選擇了從千和島國走，一路之上自然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島嶼驛站，自然不用擔憂再次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而且，這次墨清地船上除了僕役水手，更多的是晴瑤之城的黑衛。這些黑衛大部分都是晴宇帝國皇族負責培訓。然後送入晴瑤之城服役，修為雖然不高，但勝在訓練有素，惟命是從。

    「***，別酸腐了。進來陪老子下棋。」楊晨聽不過。罵道。

    楊慕羽看了看墨清，下棋……陪楊晨下棋實在是一樁苦差事。

    「走吧！」墨清笑笑。兩人聯袂走入船艙內，杜雲在見到楊晨的瞬間，早就變了臉色，忙著戰戰兢兢的鋪下棋盤，送上茶來，躬身侍立在一邊。

    楊慕羽在他的對面坐下，執白子依然是下落了子，楊晨看了他一眼，執黑子兩人開始佈局廝殺起來。

    正如墨清所料，一炷香地時間過後，楊晨已經呈現敗局，握著棋子遲疑不覺，墨清不禁開始偷笑，楊慕羽衝著他使了個眼色，扮了個鬼臉，墨清被他逗得不禁笑出聲來。

    「笑什麼笑？」楊晨道，「你在旁邊，嚴重影響我的思路，你要知道，看著一張和自己一樣的臉，那是會倒胃口的。」

    「我看著你那張臉，我還倒胃口呢！」墨清冷笑道，「我勸你還是早早認輸的好，明明就是一介庸俗之輩，偏偏還要附庸風雅。」

    這句話是他當初見著楊慕羽的時候，楊慕羽故意氣他來著的，如今他卻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楊晨。

    「這小子最近棋藝大有進步，誰教你的？」楊晨放下棋子，問道。

    「不是誰教他的，而是你---和是一樣，都是蠢蛋，下得一手超級臭地棋，還自以為是。」墨清冷笑道，自從被楊慕羽諷刺一通過後，他在回去後，由於找不到楊慕羽的下落，實在傷心無奈，於是喬裝成普通的落魄書生，去晴瑤之城的棋館下棋解悶，結果讓人家棋館給趕了出來。

    說----就這德行，還敢來下棋，簡直是丟死人了。

    可是墨清回去後，招來晴宇帝國的弈道國手，卻從來沒有輸過，於是他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這些大國手都礙於他的身份，故意讓著他不說，還亂說奉承話。由此他想到了楊晨，頓時就明白過來，楊晨的棋藝是和他一樣臭，但這些年慕羽一直讓著他，而他卻不知道。

    因此他又想到了別的，難道說，他的修為等等，也是虛的，不過是站在終極頂峰地虛幻，奉承話聽得多了？於是，墨清再次喬裝打扮，跑去晴宇帝國的皇城鬧事，結果，出來阻攔他的宮廷修武者全部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終於讓他找回了一點點的自信。

    當然，這樣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告訴楊晨地。

    「我可是當初晴宇帝國大國師地正宗傳人。」楊晨搖頭道。

    「那個大國師……哼！」墨清冷冷的笑道，「他什麼都沒有教我們，就教了我們基本地佈局下子，然後說一堆的奉承話，我每次招他來陪我下棋，媽的，他都一副哭喪著臉的樣子，明著是說----帝君棋藝精湛，老朽不是對手！實際上，是故意的輸給我們，還得說一堆言不由衷的廢話，難怪苦成那樣。」

    「有這事？」楊晨皺眉道，他素來自詡聰明之人，一時之間還真是難以接受。

    「這不是現擺著嗎？」墨清冷笑道，「我當初讓慕羽陪我下棋，也一樣的大敗虧輸。你若是不信，等著船靠了岸，可以改了裝扮，找個棋館去試試，保準你連內褲都得輸了。」

    楊晨揉揉了腦袋，搖頭苦笑道：「難道這就是出身世家的悲哀，連句真話都聽不到？」

    「不是聽不到真話，而是有些人不想對我們說真話，尤其是我們掌握著他人的生殺予奪大權的時候，這真話就更加不易聽到了。」墨清歎息，他從十九歲上就執掌晴瑤之城，尊榮備至，但同樣的，他的生活也繼續是活在虛幻中，耳邊所聽到的，都是言不由衷的奉承話。

    楊晨反叛，墨家驚變，他就剩下一個人，關在孤零零、華麗麗的晴瑤宮中，觸目所及，皆是人間繁華，可他卻孤獨得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他除了修煉、研究機關術，也找不到別的消遣。

    問仙途？他和楊晨不同，求那長生不老之途，實在是無聊得緊。

    若不是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楊晨的存在，他還有那麼一個孩子，這些年他非得瘋掉不可。

    「果然是高處不勝寒！」楊晨也不禁歎息。

    「所以，我倒是很羨慕你！」墨清淡淡的道，「這些年可以去過普通的平民生活，雖然是苦了慕羽，但卻多了一點人生歷練，也是不錯的。」

    「你也可以去嘗試嘗試的。」楊慕羽實在聽不過去，皺眉道，「你可以去嘗試著討飯，嘗試著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嘗試著住草棚、吃糙米----不，有些人甚至連糙米都吃不上，有個野菜充飢就不錯了，甚至碰上大荒之年，餓死者眾。」

    「羽的意見很大啊！」墨清笑笑，「為父也只是說說，真讓我去過那樣的日子，我只怕是一天都受不了，你爹說的對，我素來大手大腳的花費慣了的，不過，你以後不用擔憂錢的問題，我晴瑤之城的錢財，夠你敗個幾百年了。」

    「清----事實上，你很快恐怕就不會無聊了。」楊晨低聲道。

    「哦？」墨清玩著手中的棋子，笑道，「你是說天逸門？」

    「嗯，天逸門想要找當年的問仙圖，狼子野心那是昭然若是，這山海界內只怕是難以平靜了。」楊晨苦笑道，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當初天逸門的那個長老要找他支付巨額黃金，給那批孩子改脈，現在想來，他們應該是在策劃著什麼。

    培養一批靈力修為極高的修武者，然後問鼎整個山海界？

第六卷 第一章 天下大勢

    墨清點頭道：「也許吧！」

    楊晨搖頭道：「也許？我可不這麼看，他們存心積慮，所圖必然不小！」說到這裡，他衣袖一擺，把所有的黑白子全部掃向一邊，轉而看著楊慕羽道，「如果你是天逸門的內門大長老，想要問鼎山海界，餘下的四大家族中，你會先動哪一家？」

    楊慕羽是楊晨養大的，雖然他一直扮演著一個落魄藥劑師的模樣，但是卻也有意無意的對他提及過五大世家。

    但楊慕羽一時之間，卻沒有想到他會陡然有此一問，不禁皺眉。

    墨清道：「他們不是已經對東流花城動手了？」

    「那只是表象。」楊晨冷笑道。

    「如果----如果是天逸門，我一定不會先動東流花城。」楊慕羽深深的吸了口氣道。

    「哦？」墨清頓時來了興致，笑問道，「那你會對那個世家先下手？」

    「晴瑤之城！」楊慕羽沉聲說道。

    「為何？」墨清卻是一呆，會先動晴瑤之城，為什麼？難道他這個晴瑤之城城主真是好欺的？

    「晴瑤之城沒人了！」楊慕羽低聲道，「天時地利人和，晴瑤之城一樣不沾，而且，正如父親大人所說，晴瑤之城太過富裕，太過扎眼，想要不招惹人注意都南。東流花城在千和島國附近，一旦對東流花城動手，勢必導致千和島國動亂，千和島國的普通勢力將捲入紛爭，戰火迭起，所以，東流花城只能控制，不能侵佔。」

    「不錯，慕羽分析得很合理，而天逸門已經在做著這樣的事情。」楊晨點頭。不愧是他教導出來的孩子，果然聰慧無比。

    「西面有瑤池，但想要動瑤池，就得深入慶雲帝國，中間有大草原隔阻，而且。據說瑤池皆素女子，不是家族制傳承，而是禪讓制度，想要控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加上西部遙遠，實在不易。」楊慕羽伸手取出幾枚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這裡是天逸門----」楊慕羽指著天逸門的位置道，天逸門在山海界中心部位，東面臨近浩洋海，西面卻隔著大草原。「晴瑤之城在東南方向，父親大人請看。」楊慕羽指著棋盤上的幾枚棋子道，「天逸門若是想要動瑤池，勢必得掃除附近的一切障礙，而晴瑤之城首當其衝。北極宮太遠，又在極寒之地，天逸門是絕對不會捨近求遠的。」

    「我怎麼看著。我倒是成一塊大肥肉了？」墨清摸著鼻子開始苦笑。

    「現在，你就是大肥肉，所以我必須得回晴瑤之城。」楊晨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在天逸門面前公開表露身份，和墨清站在一起，就是得告誡眾人，別當晴瑤之城好欺負了。

    「晴瑤之城富裕，加上整個墨家幾乎就剩下父親大人一人，殺了父親大人，幾乎就可以控制晴瑤之城。甚至進一步控制整個晴宇帝國。」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棋盤上筆畫了一下，「如此一來，整個東南部分，都會控制在天逸門手中，如果他們能夠和東流花城取得聯繫，那麼----整個東面大勢已定。」

    墨清吸了口氣，點頭道：「確實，你分析得很有理。那以你之說，我晴瑤之城接下來敢當如何？」

    楊慕羽看向楊晨。楊晨點頭道：「你說就是，不用顧忌我。」

    「我聽得鬼僕說，爹爹和瑤池的某個仙子交情不淺啊？」楊慕羽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小媽？」

    「你……」楊晨哭笑不得。

    「說真的，我希望爹爹先去一趟瑤池。和我小媽取得聯繫。我們不能站著不動，等著人家欺上門來。才忙忙著反抗。」楊慕羽道，「晴瑤之城先和瑤池勾搭上，然後，聯合東西兩面，進可攻，退可守，而東流花城我們也得把這潭水弄渾了，就算我們不能控制東流花城，也不能讓天逸門控制了，這一點楊鐵可以做到。」

    「你真的那麼相信那個楊鐵，你到底是什麼來歷，我怎麼知道山海界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九品上的高手？」楊晨皺眉道。

    「我不知道！」楊慕羽搖頭，楊鐵要拜他做義父，本來他就是那個被強迫的一面，此事說來實在是荒唐無比，「但目前我們沒有可用地人。」確實，晴瑤之城除了墨清和楊晨，再也沒有可用的高手，墨家當年就已經被楊晨殺得差不多了。

    墨清本身得主持著晴瑤之城的大局，而楊晨得負責聯繫瑤池和北極宮。

    「嗯，想要動我晴瑤之城，只怕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墨清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想要動晴瑤之城，實在是太過容易！」楊慕羽歎息，他這個老爹大概忘了，只要楊晨反，他就得忙的焦頭爛額。

    墨清皺眉，他對楊慕羽寵溺異常，實在不想反駁他什麼，楊慕羽卻知道他的心思，點頭道：「難道父親大人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爹是怎麼跑了的？」

    楊晨臉色一變，楊慕羽的這句話存在很大的問題，又是父親又是爹地，換成外人聽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但是他和墨清都知道，他口中的「父親」指得是墨清，而「爹」卻是叫楊晨。

    「必然是仙奴放了他！」墨清笑笑，九品上的高手，他又沒有制止他的靈力，他要跑，晴瑤之城還真是攔不住。楊慕羽只是看著楊晨，不再說話。

    「慕羽，楊鐵有一句話說的極好，你太聰明了，聰明有點過，不是好事。」楊晨苦笑道。

    「晨？」墨清不是笨蛋，聞言已經明白，他晴瑤之城出事了，否則，楊晨不會被放出來，仙奴雖然是他的人，想來還不至於背棄自己的命令，放了楊晨。

    楊晨搖頭道：「清，你離開地第三天晚上，有人闖入了晴瑤之城，來人大部分都是七八品的高手，晴瑤之城的普通黑衛，一般都是四到五品的修為，自然擋他們不住，他們進入晴瑤之城，四處丟下炸藥，一時之間，晴瑤之城火光四起……」

    「你說什麼？那我晴瑤之城現在如何？」墨清驚怒道。

    「現在自然的無恙。」楊晨冷笑道，「那些人的目的好像是純粹為了殺人，仙奴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得已之下，跑入地牢向我求救，放了我出來。我被你關了幾天，整憋著一肚子的怒氣，自然出手就是殺招，總共十二個殺手，我殺了十一個，最後一個讓他跑來，不……我是故意讓他跑的，否則，我出手豈會有逃跑地。」

    「殺得好！」墨清怒道。

    「好什麼好？」楊晨歎氣道，「你也不想想，這些人是如何知道你不在晴瑤之城，又是如何知道，晴瑤之城的九品供奉全部都身受重傷的？」

    是的，晴瑤之城雖然墨家人寥寥無幾，但重金養著的供奉還是有的。只是這些人在抓楊晨的過程中，全部受了重傷，如今都在閉關修養中。墨家老爺子已經閉關十五年之久，自然也不會輕易出關。

    這些人是知道晴瑤之城無人，才會公然來犯。

    「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只有少數人知道。」墨清再次皺眉。

    「所以，晴瑤之城的上層現在絕對不乾淨。」楊晨皺眉，這些人算漏了一點，那就是他楊晨可以殺墨清，殺墨家所有人，但絕對不容他們踐踏晴瑤之城，因為----這裡也曾經是他的家。

    墨清對他真地不錯，早年他在登上晴瑤城城主過後，簡直就是把他當孩子寵著，只要他要，他就一定想方設法的給他。如果不是有著明妃，如果不是繡玉谷的血案，他不會恨墨清……

    「那現在晴瑤之城誰在主持大局？」楊慕羽突然插口道。

    「我不會那麼和你的父親大人一樣糊塗。」楊晨淡然一笑道，「我離開的時候，陳昊已經快要痊癒了，所以，暫時晴瑤之城地內務還是老簡在負責，陳昊負責安全。」

    「陳昊是誰？」楊慕羽問道。

    「晴瑤之城地供奉，九品初級的修武者。」墨清道。

    「人靠得住嗎？」楊慕羽不得不懷疑，如此看來，對方已經行動，晴瑤之城現在地人，可不能隨意相信。

    「靠得住！」楊晨點頭道，「他在二十多年之前就一直在晴瑤之城了，為人老實本分，如果不是念著他以前和我交情不錯，我也不會在動手的途中手下留情，他應該是傷得最輕的一個。」

    楊晨提到這個也怒，墨清抓他，偷襲不算，還動用了晴瑤之城的所有九品供奉，完全不顧修武者之間的禮義廉恥，卑鄙無恥的採用圍攻之途。偏偏這其中還有他的老熟人，他對墨清有意見，但也不是濫殺之徒，這個陳昊曾經對他有恩，所以，動手的時候他自然是處處手下留情。

    晴瑤城圍攻他的四個供奉中，陳昊和墨清傷得最輕，原因無他，墨清是最後動手，陳昊是他手下留情了。至於餘下的三個供奉，沒有一年半載的修養，只怕是不能恢復的。

    「供奉？」楊慕羽並不瞭解晴瑤之城的具體結構。

第六卷 第二章 大喪

    楊晨看著墨清，這個問題得他來解釋。墨清點頭道：「羽，是這樣的，我們這樣的世家，自然需要招聘外來的高手充當護衛，而修武者也一樣是人，需要人所需要的一切，吃飯、穿衣、奢侈豪華的生活，所以，很多修武者的目的，就是進入像我們這樣的世家或者是各個帝國皇族服務，你明白嗎？」

    「哦？」楊慕羽點頭，想起山海界素來流傳的那句話，靈力修煉到了三品的修武者，就可以為官，難怪！

    「我晴瑤之城的供奉，必須是九品初級，六到八品的修為，可以當護衛，統稱鐵衛，普通的修武者，也就是四到五品的，只能進入黑衛之類，三品一下，除非是我們看上的資質上佳的孩子，秘密培訓者，否則晴瑤之城是不要的。」墨清笑著解釋。

    晴瑤之城的護衛分上中下三種，下等護衛，不過是守衛晴瑤之城外城，一般為四品左右的修武者，稱為黑衛。

    中等護衛是侍候晴瑤內城的完全工作，必須是五品上的。

    上等護衛入鬼僕，雖然修為不算是頂尖的，卻是難得的忠誠之徒，甚至是楊晨用蠱蟲控制的，這類護衛成為親衛，當然，親衛的要求也是不會太低的。

    在往上，那就是九品的供奉，一般來說，九品的修武者是各大世家爭相爭取的對象，平時都是大老爺們養著的，甚少有著出手的機會，這些人一般養在晴瑤宮內院，除非是有著高手來犯，或者就是為了抓向楊晨這樣的極品修武者，否則是會動用他們的。

    當然，這類人平時要給的酬金也不少。

    楊慕羽聽得墨清解釋，總算多少弄明白了晴瑤之城的一些勢力問題。

    「晴瑤之城有黑衛兩萬人，鐵衛只有五千之眾。親衛不過百人，供奉四人，確實算不上什麼實力雄厚。」墨清歎氣，看樣子他也得招收一些有識之士才是，「另外，謀士二十八人。城中大小官員共計三十二人，咳咳……這些人都是拿著我晴瑤之城的俸祿的。」

    楊慕羽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聽起來很複雜啊？

    「羽，等回到晴瑤之城，你幫著為父想想，如何防範天逸門，哎……為父這腦袋可不好使，誰讓我是老實人啊。」墨清歎氣。

    楊慕羽縮著腦袋，清了清喉嚨，看著楊晨道：「父親大人。您也知道我這些年跟著爹爹四處奔走，不過是一個鄉野孩子，可不懂什麼謀略之道，更不懂管理之途，所以……」

    楊晨忍不住悶笑出聲，墨清笑了笑，也不在意。道：「我的兒，我也不想這麼快就讓你操心這個，放心，我還會幫你撐個幾年，直到你想要這晴瑤之城城主之位的時候在給你不遲。不過，你看沒個兄弟姐妹，所以這次回去，你總得熟悉一下我晴瑤之城的管理體系模式等等。」說道這裡，他不禁歎氣，又道。「楊鐵昨天晚上找過我，他----」

    「他怎麼了？」楊慕羽不解的問道。

    「他唯恐墨先生虐待你！」楊晨笑道。

    「不會吧？」楊慕羽搖頭，墨清虐待他的可能性不大啊？

    墨清笑笑：「他是擔心你太過聰明，機關算盡，勞心勞力不利於養生長壽，所以，讓我少讓你操心晴瑤之城地事情，可是，他哪裡知道，晴瑤之城少人缺兵。你若不操心，還有誰管啊。」

    他墨家人死的死，殘的殘，如今就剩下閉關不出的老爺子，他和楊晨兩人。事實上楊晨都不能算是墨家人。

    「天逸門是算準了我們反目。所以才會動手的。」楊晨歎氣，他一直鬱悶。好好的天逸門的人跑去強褳山中做什麼，難道真是是巧合？

    楊慕羽為什麼上山採藥晚回來一天，而且還和天逸門的人在一起？楊晨開始的時候，以為是墨清為了抓他，和天逸門勾結，結果後來猛然一想，頓時明白過來----山海界中，知道他和墨清的關係者也不少，當初墨清血洗繡玉谷，他殺了墨家人無數，不可能就瞞得了這天下人。

    何況，天逸門只要有心勘查一翻，不難找出他地行蹤。

    楊晨從來都是工於算計之人，如今卻感覺好像被人算計了，心中自然不快。在離開晴瑤之城的時候，他心中隱隱知道不妙，這些人既然敢公然上門挑釁，難道就不會在路上埋下伏兵偷襲墨清？

    於是，他忙著傳出消息，通知東流花城，楊晨要去金沙灣，讓東流花城的人找上墨清。把整個東流花城扯進來，天逸門想要動手，就得浮出水面，立在明處。

    真動了上手，誰怕誰來著？

    「這天逸門的人不會都一個個腦袋進水了？」楊慕羽皺眉問道，他原本對天逸門倒沒什麼反感，就是討厭黃藍宇跟在陸驚鴻的身邊，更討厭他想要殺他。

    胡徵銘像是一個溫和的長者，陸驚鴻更是他心中白衣飄飛的仙女姐姐，如今，他卻不得不考慮如何針對天逸門。

    「清，事實上，我總有一種很奇怪地感覺……」楊晨突然說道。

    「什麼？」墨清正在考慮晴瑤之城的種種，聞言不解的問道。

    「我說不上來，一種----一種危機感！」楊晨歎氣，這種感覺，他少年時期曾經有過一次，那一次，墨清帶領晴瑤之城的供奉，血洗了繡玉谷，只有他被母親藏在樹洞中，才逃得一命而這一次，這種感覺更加強烈，這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原本他以為危機感來自墨清，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爹爹，也許是你的壓力太重了。」楊慕羽低聲道，這些年，他的這個便宜老爹過得太苦了。

    「也許吧！」楊晨勉強笑笑，道，「送你們回晴瑤之城後，我就去瑤池，我也好久沒有見過雪嬈了，然後我在去一趟北極宮，這一路走走，正好散散

    「你一路之上多加小心，若是遇到事情，盡可能的避開，不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墨清小心的囑咐道，「我很恨你，但是你若是死了，我還是會傷

    「我也恨你，所以，你絕對不能死在別人手中。」楊晨大笑道。

    楊慕羽只有苦笑的份，這算什麼鳥話？

    墨清地船行駛速度不快，一路上走走停停，半個月後，終於再次回到了重雲城，眾人棄船登岸，自然有杜雲去安排一切。

    墨清和楊晨都急著想要趕回晴瑤之城，所以，沿途之上並不做停留，幾乎是日夜兼程趕路-

    「羽，今天傍晚時分，我們就可以到家了！」墨清和楊慕羽同坐一輛馬車，揭開車簾，指著前面笑道，「看，那就是晴宇帝國的皇城了，過來皇城，就是晴瑤之城，嗯……晴瑤之城就依靠著晴瑤山修建的，整個晴瑤宮，都在半山腰上……」

    墨清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陡然直愣愣的看著前方。

    「怎麼了？」楊慕羽低聲問道。

    「清，我去看看，好像是大喪，不想是普通人？」外面楊晨低聲道，說話之間，他已經御風向著晴宇帝國飛去。

    「什麼大喪？」楊慕羽這裡糊塗著。

    墨清心中也甚是著急，晴宇帝國的皇城之上，所有的衛兵居然全部腰纏白帶，只有帝皇駕崩或者是他晴瑤之城墨家重要人物過世，才會讓衛兵穿孝。

    當即向楊慕羽解釋了一下，楊慕羽心中也是不解，墨家的人？墨清和楊晨都好好的在，聽說，墨家除了他們兩人，也沒別的人了，想來是不會有重量級人物過世。

    「想來是晴宇帝國帝王駕崩？」楊慕羽皺眉道，他視力遠不如墨清，自然看不到遠處地城牆。

    「加快速度！」墨清忙著吩咐道。

    馬車揚起一路煙塵，對著皇朝衝了過去，但還沒有到皇城，楊晨已經回來了----

    「清……老爺子過世了……」

    楊慕羽清楚的感覺到，墨清握著他的手似乎抖了一下，眼眶漸漸的濕潤。

    「直接進皇城，回家！」墨清吩咐道。

    「是！」杜雲答應了一聲，道。

    但墨清哪裡還等得急，拉著楊慕羽，直接從馬車內飛了出去，直奔晴瑤之城。居高臨下，楊慕羽可以看到整個晴瑤之城巍峨華美的建築，但是，沒有給他絲毫地時間觀賞，墨清已經帶著他直奔晴瑤大殿。

    晴瑤大殿上，白幡香燭，靈堂早就擺了下來，一個穿著帝服，頭戴著紫金皇冠地中間人，見著墨清回來，忙著快步迎了上來----

    「見過帝君！」錦帝忙著要跪下行禮，墨清搖頭道，「不用多禮，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正好半個月，原本不想這麼快發喪，準備等您回來，可是----您看看如今這個天氣，所以，朕和簡管家商議了一下，不得不發喪啊！」錦帝忙著解釋道，最近幾天他也忙地夠倉，一邊得忙著晴宇帝國的國家政務，一邊還得主持晴瑤之城墨家老爺子的喪事，更是戰戰兢兢，唯恐辦理不妥，墨清回來遷怒與他。

第六卷 第三章 管家

    墨清忙道：「你做得很好，只是辛苦你了！」

    「帝君客氣了，臣下能夠為帝君盡職，那是臣下的榮耀。」錦帝忙著客套謙虛了幾句，隨即目光一轉，落在了楊慕羽的身上。

    「這是小兒，我這次出去，就是為了接他回來！」墨清介紹道。

    「原來是公子！」錦帝忙著彎腰施禮，楊慕羽知道他的晴宇帝國的皇帝陛下，不敢托大，忙著還禮道，「慕羽見過陛下。」

    「公子不用多禮。」錦帝忙著扶著他的手，滿面堆笑道，「既然帝君已經回來，那----」

    「我知道事物繁忙，我既然回來了，自然不能留你在晴瑤之城。」墨清明白他的意思，錦帝是晴宇帝國的皇帝陛下，一國至尊，朝政自然也忙的很。

    「既然如此，我把……」錦帝的話還沒有說完，墨清的影子已經消失，再看時，他已經在靈堂前跪下。

    「把一應事物交給我吧！」楊慕羽歎了口氣，看著錦帝的尷尬，忙又道，「家父心中哀痛，還請陛下勿怪。」雖然晴瑤之城凌駕於晴宇帝國之上，但他堂堂一國皇帝，總得給幾分顏面。

    「公子說笑了，這是人之常情，我焉得不解？」說著，做了個手勢，笑道，「公子請隨我移駕到偏殿。」

    楊慕羽點頭，原來，錦帝一邊得忙於晴宇帝國的朝政大事，一邊還的忙著幫晴瑤之城主持墨家老爺子的喪事，不得不命人把偏殿收拾出來，平時眾人回事稟告。都在這偏殿之中。

    錦帝已經幾天沒有會晴宇帝國皇城，心中也極為著急，所以，墨清一回來，他算是鬆了口氣，也不顧楊慕羽能不能料理喪事，一股腦兒地交代了，帶著侍衛就走。

    楊慕羽還不得不送到門口，又和他客套了幾句。轉回到偏殿，已經有五六個人排隊等著回事。

    他雖然從小聰明無比，自幼隨著楊晨顛沛流離，所經歷的事情自然是比普通孩子要多得多，甚至一般大人的心智也遠不如他深遠，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從來沒有管理過這樣的喪事，一時之間，只感覺千頭萬緒。竟然不知道從和下手。

    幾次想要找墨清商議，無奈墨清在靈堂之上，晴宇帝國得知墨清回來，往來弔喪者更是絡繹不絕，他想要走也走不開。

    楊慕羽無奈，只能硬著頭皮拿主意，心中卻抱怨他那便宜老子。明明也在，偏偏還隱身不出，不知道躲在那個角落清閒。

    半天下來，等到燒黃昏紙的時候，他多少已經對晴瑤之城的官員體質，內外部管理有了個瞭解。

    燒黃昏紙，他作為墨家直系後裔，自然也得過去陪著哭靈跪拜。

    等著燒過紙，又是晚飯時分，楊慕羽得安排著眾多前來弔喪者用飯。而另外家中奴僕等人，又分男女兩面，得分開用飯，一時之間，整個晴瑤之城亂成一團，他更是忙的連和墨清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等著晚飯過後，楊慕羽已經憋著一肚子地火氣，這原本是誰管的事，這個晴瑤之城怎麼就是一個爛攤子？還是原本晴瑤之城沒人管事？

    鬼僕看著心痛不已，給他送了杯茶來。楊慕羽只是喝了一口，就憤然把茶盅砸在了地上。

    「公子！」鬼僕小心翼翼的叫道。

    「鬼僕，你自己看看，這如今亂成什麼樣子了？」楊慕羽深深的吸了口氣，亂也就罷了。這些管家的大爺們大概欺他年輕。或者是墨清沒有正式宣佈他的身份，誰也不把他放在嚴重。言語怠慢不說，辦事的效益更是拖拖拉拉。

    鬼僕皺眉，低聲回稟道：「公子，你也知道，原本主上很少管事，家裡以前又沒有突然出現過這等急事，墨家又沒什麼人，這些叼奴怠慢，也是在所難免。」

    「他到好，頂著孝子守著靈堂就成，也不看看這個家，亂成什麼了？」楊慕羽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抬頭之間，正好看著杜雲的身影在門口一閃而過杜雲如同是一隻圓球一樣滾了進來，滿臉陪笑道：「公子有何吩咐？」

    楊慕羽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冷笑道：「吩咐，我哪裡敢？」

    杜雲只有陪著笑的份，一言也不敢答。

    「去，給我把城中黑衛、鐵衛的統領，家裡內外管事，任職官員、謀士，全部叫來----記著，我只給你三柱香不到者，殺無赦！」楊慕羽冷冷的道，他是動了真怒了。

    晴瑤之城虛名在外，他管了半天的家，卻發現內裡幾乎是一團稀粥，難怪會被欺上門來。墨清平時大概也不怎麼理事，任由著下人奴僕亂扯。

    杜雲一愣，三柱香的時間……殺無赦，這個小主子要做什麼啊？

    「愣著幹什麼？是不是我沒有這個資格發號施令？」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從海星魂內取出滅魔劍，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隨即衝著鬼僕道，「焚香！」

    杜雲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陡然轉身就向外奔去，他知道，楊慕羽的說的出，做得到，而以墨清對他的寵溺，只要他開了口，沒有不依的！

    鬼僕在香爐內焚上三柱香，轉身看著他苦笑道：「如果香盡有人沒來，你不會真的殺人吧？」

    「我以為你瞭解我，原來……」楊慕羽搖頭，晴瑤之城太過鬆懈，這個樣子豈不是明擺著招人打嗎？他若再不好好整治整治，不用別人，這些叼奴就可以敗了家了。

    不到片刻，果然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進來，楊慕羽只是端坐在椅子上，誰也不搭理，眼睜睜的等著三柱香焚盡，這才手持滅魔劍，緩緩的站了起來，命鬼僕清點人數。

    鬼僕隨著墨清多年，自然對於晴瑤之城地一切都甚的熟悉，清點人數過後點頭道：「公子，只有內府管事古樸沒到。」

    「他在做什麼？」楊慕羽問道，倘若確實有急事分不開身，倒也罷了，他不是不講理的人。

    杜雲嘴巴動了動，搖頭道：「我通知他的時候，他說回來的。」

    楊慕羽冷哼了一聲，說了會來，卻沒有來，那是不是代表著他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少主子放在眼中？想到這裡，他對著鬼僕使了個眼色，鬼僕會意，飄然向外走去。

    「財政管事何在？」楊慕羽大聲喝問道。

    賬房忙著走了出來，彎腰施禮道：「公子有何吩咐？」

    「把最近的賬單給我看看。」楊慕羽直截了當的道。

    「是！」管財政的是一個五十開外的瘦干老頭，姓姚名震，巍巍顫顫的從袖子內取出一本賬本，雙手捧著送了過去，笑道，「小老兒是晴瑤之城地家奴，倒是早就料到公子要看賬本了。」

    楊慕羽翻了幾頁，最近的進出帳務還算明瞭，當即點頭道：「最近往來送禮者眾，可都有記錄？」

    「有的，這些是慣例，自然得記錄妥當！禮物以送內庫收存。」姚震忙著回稟道。

    「很好！」楊慕羽點頭道。心中卻暗道，「等著本公子忙完了，我還是要查你的帳。」心中想著，臉上卻只是淡然的笑了笑，隨即又根據事物不同，另一一分配，一人管一事，不想原本那等雜亂，他也趁機認識了一下晴瑤之城地大小管事官員。

    晴瑤之城畢竟有著千年地傳承，一切體系都是非常完善，非一般的爆發之家可比。不過是一些叼奴欺主，才導致了現在地混亂。楊慕羽出頭一料理，頓時已經摸著一點門道，自然不會向原本那樣，大米黃豆都找不著北。

    等著安排妥當了一切事物，楊慕羽才招呼過黑衛和鐵衛，黑衛統領名叫林加成，是個三十左右的魁梧漢字，五品修武者，面容黝黑，如同是一尊鐵塔一般。

    而鐵衛的統領名字叫做張梁，年齡在五十開外，身材偏矮，七品修武者。

    楊慕羽在知道他的七品修武者後，心中不禁詫異，晴瑤之城一個鐵衛就有著七品修為，親衛中絕對有著八品修武者，為什麼會讓人家八品修武者傳入城中，殺人放火？

    「最近我聽得說，在主上離開的這麼幾日內，家裡可甚是不太平。」楊慕羽手中提著滅魔劍，緩緩的從眾人的面前走去。

    沒有人敢接他的話，楊慕羽也不想他們說什麼，冷笑道：「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但現在，我希望各位最好盡忠職守，如果在發生類似的事情，對不住得很，我晴瑤之城不養沒用的膿包！」

    這話讓林加成和張梁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但轉念一想，讓人家打入晴瑤城內，畢竟是他們失職，沒什麼好說的。當即兩人都謹慎的答應著。

    正說著，鬼僕已經帶著一個四十開外的錦衣中年人進來，眾人皆認得這人是晴瑤城主墨清的內府主管----古樸，平時墨清跟前大紅人。

第六卷 第四章 使氣

    眾人皆要看楊慕羽怎麼處置此事，若是處置妥當，從此自然存了個敬畏之心，否則，這一出去了，還得說出多少笑話來取笑

    「你是何人，為何不來？」楊慕羽在椅子上坐下，伸手要茶，李三忙著送了過來。

    李三心中也是憋屈，當初在金沙灣的時候，楊鐵不知道要如何捧著楊慕羽才好，就唯恐他受一點委屈，怎麼如今才來到晴瑤之城，公子爺來了一天，飯都沒有吃上一口，忙得屁股冒煙，還得看人臉色？

    「你是何人，憑什麼在晴瑤之城發號施令？」古樸高傲的抬著頭，冷冷的問道，只要墨清沒有正式宣佈他的身份，他就不能把他怎麼了。就算墨清宣佈了他的身份，那又怎麼了，難道他剛剛來晴瑤之城，就連墨清的臉面都不顧？

    「杜雲，你給他解釋解釋，我是什麼人！」楊慕羽把手中的茶盅種種的放在桌子上，再次又了要砸的衝動，他發現，他也和他那個便宜老爹一樣，一不順心就喜歡砸東西出氣。

    杜雲苦著臉，忙著衝著古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服個軟算了，這個主子可不是好惹的，他可是楊晨調教出來的人。

    「羽公子乃是晴瑤之城的少主。」杜雲大聲道，一邊說著，一邊又忙著向古樸使眼色。

    古樸冷笑，晴瑤之城的少主而已。他還不是得聽著主上地？所以，他依然站著不動，半晌才道：「在主上沒有發話之前，這話可不能亂說。」

    楊慕羽氣急而笑，好像他還是故意冒認了不成？天知道，只要墨清一句話，他立馬會走人，他還懶得管這個爛攤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名不正、言不順，就不能管你了？」楊慕羽走到他面前。瞇著眼睛笑問道。

    「不錯，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憑什麼在晴瑤之城亂髮號施令？」古樸背負著雙手，抬著頭道。

    楊慕羽手中握著滅魔劍，繞著他轉悠了一圈，道：「這話說的倒也是，但是----我既然管了，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順，我也得管到底。」說著。他看向鬼僕，問道，「我剛才說什麼來著，三柱香不到者，怎麼辦？」

    鬼僕心中一驚，知道楊慕羽動了真怒，但他也沒有權利殺古樸。這人可是主上身邊的紅人，管著內府很多事情。

    「公子說，三柱香不到者，殺無赦！」想歸想，鬼僕還是面無表情的回復道。

    「那好，有勞你送這位古先生上路！」楊慕羽緩緩的走到椅子前，端坐下來。

    「你敢？」古樸陡然暴喝一聲，大聲喝問道，「你憑什麼殺我？」

    「怎麼了？」陡然，門口傳來墨清淡然的聲音。「這個時候，誰在這裡喊打喊殺的？」

    「主上！」古樸陡然衝著墨清「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磕頭道，「主上救我，這位楊公子要殺了我。」

    古樸已經知道楊慕羽的名字，自然是杜雲說地，而他卻完全誤會，並不知道楊慕羽乃是墨清的親身兒子，以為他可能只是墨清在外面認的義子什麼的，因此料定墨清不會為了這個剛剛認的少年就殺了自己。維護在所難免。所以，他特意咬重那個「楊」字。

    知道楊慕羽身份的人都可以的迴避著這個「楊」字，小心翼翼的稱呼他「羽公子」，這個「楊」字，可是犯了大忌。

    墨清聞言臉色一沉。冷冷的道：「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少城主嗎？還不給少城主磕頭賠罪？」

    他這麼說。那是明著回護，磕頭賠罪。楊慕羽自然不能再殺人。

    「不用！」楊慕羽是聰明人，聞言臉色一沉，冷冷地道，「我擔當不起你晴瑤城管家大爺們的大禮。」

    墨清臉色一變，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地方又得罪了他，皺眉看向鬼僕，畢竟，鬼僕一直跟在他身邊。

    事實上，他一直守著靈堂中，一時之間還真接受不了老父逝世的消息，如今晚飯過後，略的空閒，想起楊慕羽，忙著過來看看，卻聽得古樸和楊慕羽起爭執，他也沒有在意，正欲向眾人表明楊慕羽的身份問題。

    但他卻不知道，這大半天來，晴瑤之城管家的，已經是楊慕羽在死撐著。而楊慕羽更是憋著一肚子的怒火與不滿，其中大部分都是針對他地。

    鬼僕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前因後果，李三陡然走到墨清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抬頭道：「墨先生，楊爺在送公子走的時候，曾經再三囑咐我，好好照顧公子，不能讓他受了委屈，我本來想著，您是公子是親爹，又怎麼會讓公子受委屈？但是，公子剛剛回到晴瑤之城，就遇上晴瑤之城發生如此大事。您顧著前面，這裡面的事情，都是公子在操勞，忙到現在，連飯都沒有顧上吃一口，如今還受小人刁難。墨先生若是不能給公子做主，那麼李三將傳書楊爺，請他來接公子離開。」

    「閉嘴！」墨清氣得頓時就變了臉色，而於此同時，鬼僕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用傳音之法大概的說了一遍。

    墨清聞言，頓時明白，原來這半日時間，竟然是楊慕羽在料理家事，而下人不服與他，自然是多有刁難，難怪他連自己也怒上了。

    當即看向古樸，頓時怒從心起，手中金光一閃而過，眾人只見到一抹血光，從古樸的頭上緩緩爆開。古樸雙眼大睜，直愣愣的盯著前方，似乎是怎麼都不相信墨清會親自動手殺了他。

    「你這叼奴，還不給我起來！」墨清看著李三道，心中卻暗自詫異，這李三看著忠厚老實，居然還有著這麼一面？

    他哪裡知道，當初楊鐵把李三派給楊慕羽的時候，就是看著他有著幾分機智，且膽氣略狀，不同普通人。

    「謝墨先生。」李三又在地上給墨清磕了個頭，這才怕了起來。

    眾人都不禁面面相窺，原本以為就算墨清維護著楊慕羽，最多就是責罰古樸一下，怎麼都不至死罪，可是出乎眾人的意料，堂堂晴瑤之城地城主，尊貴無比的墨先生，居然會親自動手殺了個下人，只因為楊慕羽的一句話？

    一念至此，眾人都不敢在對楊慕羽有絲毫的輕視之心。

    「把屍體拖出去埋了，地上擦乾淨！」楊慕羽吩咐鬼僕道。

    鬼僕忙著照辦，而這裡楊慕羽的目光掃過眾人，眾人都忙著低下頭去，大有敬畏之心。

    「你們只要各司其職，辦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最近家中有事，諸位也得多多辛苦幾天，等著老爺子是喪事了了，我自然重重有賞，但是，我不希望明天在看到今天這樣亂糟糟的場面。我晴瑤之城千年的傳承，辦個喪事弄成這樣，豈不是貽笑大方？你們不要臉，我還要這張臉面呢。」楊慕羽冷冷的道。

    「是！」眾人忙著齊聲答應著。

    「好了，大家先散了吧，今夜輪班靈堂前坐夜的人可都安排好了？」楊慕羽再次問道。

    「回稟公子，全部都已經安排妥當，攻擊三十二人坐夜，十六人做兩班輪流。」老簡忙著越眾而出，躬身稟報道。

    「很好！」楊慕羽點頭道，「杜雲，古樸現在地職務你暫時領著，等過幾天我找到合適的人，在替換你！」

    杜雲忙著答應著，眾人皆向墨清、楊慕羽行禮後退了出去。

    「你也出去吧！」楊慕羽深深的吸了口氣，吩咐李三道，「別仗著是我的人和這裡的管家大爺們起衝突，否則，我也一樣饒不了你。」

    「是，公子！」李三答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一時之間，偏殿內就剩下了楊慕羽和墨清兩人。

    「我兒今天好大地火氣。」墨清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苦笑道。

    「火氣？」楊慕羽沒好氣地道，「我今天要是有火氣，我就學著你的樣子守著靈堂，凡是不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它去，你能夠過得去，我難道還過不去？」

    「好了，慕羽，你別生氣了，我也沒有想到會是你在料理家事啊。」墨清訕訕地道。

    「我不料理，你倒是說說看，誰料理來著？」楊慕羽反問道。

    「這……」墨清一時語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半晌才吶吶道，「我們沒有回來的時候，錦帝不是都處理好了嗎？」

    楊慕羽一聽，頓時明白過來，他這個便宜老爹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主，當即壓下心中的不滿，道：「你難道不知道，錦帝只是裝裹好老爺子，擺下靈堂罷了，並沒有准許開喪破吊，因為他是晴宇帝國的皇帝陛下，而不是晴瑤之城的子嗣，你明白不明白？他就等著你回來，把事情移交給你，然後，就沒得他的事情了。嗯，對了，說不準他明天就過來弔喪……」

    墨清哪裡懂得這些，半天才摸著鼻子苦笑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