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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問仙途 作者:滄海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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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五章 渡不了的凡塵渡

    楊慕羽歎氣,要不是壓下心中的火氣,他又在開始砸東西了,這人----怎麼人情世故,一概不通?還是真是高處不勝寒,做久了帝君閣下,凡塵之事就不懂了?

    「我知道你不知道!你本身就不是凡俗中人,你就是一個神仙。」楊慕羽實在氣不過,忍不住就諷刺道,「但是,你不知道就罷了,你是這些管家大爺們,也太難纏了,我問個事,誰都回我一句----不知道!我倒想要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那麼誰來告訴我,你每年大把銀子養著這些人做什麼?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我就應該是那個倒霉蛋,知道該怎麼辦?我活該倒霉?」

    墨清只能訕訕的笑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難怪他要生氣,原來是這些不長眼的管家們給了他氣受,但他也沒有必要把這氣撒他頭上啊,他……又怎麼懂得如何料理喪事,而作為孝子,自然得守著靈堂。

    要怨要怪,只能怪晴瑤之城沒人,一旦出個事,就亂成一團。想到這裡,墨清心中酸楚,但凡晴瑤之城有個能夠張得住大局的人,也不用讓慕羽受這等委屈操勞。

    「明天會比今天更見忙亂。」楊慕羽歎氣道,「我先和你說清楚,你的那些管家大爺們,誰敢對我說一聲不知道,我就割了誰的舌頭,可別怪我不給你臉面。「你看著辦吧!」墨清只有歎氣的份,「那個----我該做什麼?」

    楊慕羽把手中的賬冊重重的甩在桌子上,問道:「你知不知道,這些往來送禮的,都得登記入賬?」

    墨清搖頭,禮物還得記賬?

    「看看你整的好事。」楊慕羽怒道,「你說。你這些年都在忙什麼?」

    「他在忙著算計如何抓到我!」楊晨的聲音在偏殿內響起。隨即,一抹水光閃過,楊晨已經換了一襲白紗,腰上纏住白色麻布,出現在偏殿內。雖然他不姓墨。但也是墨家人,老爺子過世,他還是換了裝束。

    墨清只是訕訕地笑著,眼見楊晨出現。當即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要不是他,這家裡會弄成這等模樣?

    楊慕羽歎氣,他就知道,現在他說什麼都沒用,還不如自己辛苦一點,這千頭萬緒的晴瑤之城,總得有個人出來料理管事,那兩個人是神仙,不食人間煙火。分不清五穀,理不清世俗情理,跟他們兩人說了也是白搭,罵了人也是白白浪費口水。

    他怎麼就這麼倒霉,攤上了這麼兩個修為極高。偏偏居然不理世俗之事的老爹?

    「罷了罷了。這事我暫時給你管著。」楊慕羽懶得和他們兩多說什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還在籌算著明天得開銷。一個下午,銀子花得如同是流水一樣,這中間只怕多有弊端,偏偏他砸了大把銀子下去,辦事效益去絲毫也無,明天如果還是這樣,他不在乎再殺幾個人。

    老爺子喪事過後,他非得好好的徹查徹查這晴瑤之城的財務不可。雖然他知道晴瑤之城地重要珍寶都藏在各位身上的儲物機關內,但是,各地的財產、每年的收益、銀庫所存也不是一筆小數字,晴瑤之城還有著自己地錢莊,更是非同小可。

    錢多,也不是怎麼花地。

    「你這半天躲什麼地方去了?」墨清同樣對楊晨也不滿得很,「慕羽忙成這樣,你就不會幫他個忙?」

    楊晨沒有說話,他倒是想要幫忙,但同樣的他也不知道從何幫起,在這方面,他比墨清更加不如。

    「算了,指望他幫忙?」楊慕羽挑眉,坐在椅子上道,「我還在指望著母豬能夠上樹吧。」

    楊晨臉上有點掛不住,強詞奪理道:「母豬修煉成仙了,自然能夠上樹了。」

    墨清好奇的問道:「那你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

    楊晨尷尬的看了看楊慕羽,這些年的一切都是楊慕羽在打點,年幼的時候,他是被追著跑路,有一頓沒一頓的挨著,反正他是九品修武者,吃不吃飯都無所謂,楊慕羽稍動人事就明白,他想要活下去,指望著老爹是不可能的,所以,哪怕是乞討,他也變著法子在苦苦支撐著。

    「你在這裡也只有添亂地份!」楊慕羽皺眉道,「但怎麼說,你都是老爺子的子嗣,所以----你也得守孝三天,三天過後,你趕緊去瑤池。」

    聯絡瑤池如今是刻不容緩,耽擱不得。楊慕羽心中著實擔憂不已,這樣亂糟糟的晴瑤之城,如何能夠立足五大世家之爭?難道就靠著他們兩個九品上的修武者不成?墨家老爺子的死,更是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知道了!」楊晨只是答應了一聲,偏殿之內,氣氛有點尷尬,怎麼在不知不覺中,楊慕羽居然成了那個發號施令地人?

    楊慕羽看著墨清問道:「父親大人,老爺子是怎麼過世地?」

    「據說是走火入魔!」墨清皺眉道,他怎麼都沒有料到楊慕羽居然有此一問。

    「據說?」楊慕羽陡然挑眉,「砰」的一聲脆響,這次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地怒氣,重重的把茶盅砸在了地上,墨清和楊晨都是大驚,不解的看著他。

    「老爺子是九品上的修武者,怎麼會突然就逝世了,你居然連原因都不問?」楊慕羽怒道,他是真的怒氣衝天,墨清怎麼就糊塗至此。

    「羽……」楊晨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歎氣道,「你別生氣了,清也是亂了方寸,誰也沒有料到,老爺子會在這個時候過世,而且,這才回來半天,我們找誰去問啊?」

    「你去哪裡了?你早去哪裡了?」楊慕羽詰問道。

    「我去查看過老爺子閉關之處,沒什麼發現!」楊晨歎了口氣,同樣的事情,他事實上心中也懷疑,他不笨,他不像墨清那樣全然因為老爺子的死亂了方寸。

    楊慕羽點頭,還好,總算沒有全部糊塗到家。

    「羽,我知道你惱怒,事實上----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別的可能,只是你有所不知,九品上的修武者是個坎。」墨清並沒有生氣,他心中對楊慕羽本來就有著深深的歉意,總認為是自己無能,才導致他在外流離失所。

    原本是指望著接他回來享受一下世家公子富貴閒人的幸福生活,可是卻沒有想到,回來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亂成一團的晴瑤之城害得楊慕羽主持著大局。想到這裡,他心中就更加內疚。

    「九品上的修武者,一旦靈力和境界不能完全融合,渡不過凡人渡,靈力或者是境界一旦那個方面偏離了,就會暴體而亡,老爺子----應該就是如此過世的。」墨清說到這裡,搖頭歎息。

    眾人只知道九品上的修武者是何等的威風,如同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但是,只有渡過凡人渡,那算是突破壽元,踏入修煉的門檻,否則,九品上的修武者,也只是一個修武者,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為了融合靈力與境界,所有的九品上修武者都是戰戰兢兢。

    領悟不了境界的人,靈力無法控制暴體而亡,領悟了境界的人,無法駕馭境界,靈力和境界無法融合,還是得死。

    這是一個坎,渡不過,唯有死。

    渡過了,那又是何等光景,實在是沒人知道。

    「我晴瑤之城的歷代修武者,只要到了九品上,幾乎都是死於凡人渡……」墨清黯然開

    墨老爺子的死因,他連想都沒有想,直接就歸納到了凡人渡失敗。

    楊慕羽點頭道:「等下我們去瞻仰一下老爺子的遺容。」

    楊晨心中一動,自然他還是沒有死心,同時他也懷疑----墨老爺子怎麼就會突然仙逝?

    墨清點頭同意,楊慕羽這才問道:「你們兩個吃飯了沒有?」

    楊晨和墨清同時搖頭,吃飯,他們誰也沒有顧上這檔子事情,楊慕羽自嘲的笑道:「我也糊塗了,你們兩也是九品上的修武者,好像吃不吃都無所謂。可我不成,我要是在沒得吃你,接下來你們就得給我辦理喪事……」

    墨清沒有等他說完,陡然掩住他的嘴道:「你這混賬小子說得什麼混賬話,這事情也能夠亂說?」

    「我快要餓死了!」楊慕羽說得是實話,他確實快要餓死了。

    墨清忙著吩咐人送來飯菜,楊晨陪著他們倆,三人將就著吃了一點,楊慕羽早就餓得兩眼發花,剛才還一肚子怒氣撐著,這時候砸了兩隻茶盅,他的怒氣發洩得差不多,如同是風捲殘葉一般,扒拉了兩大碗飯,癱在椅子上喘氣道:「父親大人,我會記仇的,你差點餓死我。」

    墨清看著他苦笑,老父驟亡的傷痛,卻因為楊慕羽的一通怒氣衝著他發洩過來,頓時消散不少。

    「好了,我們去靈堂!」楊慕羽跳了起來道。墨清點頭,攜著他一同向正殿走去,楊晨隨後,不過卻依然隱去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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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六章 被殺而亡

    靈堂之上自然是燈火通明,楊慕羽讓所有負責守靈上夜的人,全部在靈台外面候著,靈堂內只留下他和墨清兩人。

    「爹,你也出來!」楊慕羽對著虛空叫道,他知道楊晨勢必一直跟在他身後。

    水光閃過,楊晨如同是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他身側。楊慕羽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鬼僕的隱身術,是不是你教的?」

    楊晨點頭笑了笑,鬼僕和仙奴原本都是他的心腹,隱身術自然是他教的。各門各派的隱身秘技多得是,他的卻是有些特別,甚至如果他刻意隱身,連著墨清都發現不了,但是上次去找楊慕羽的時候,卻讓楊鐵一眼看穿,這事情過後他雖然沒有追究,但心中終究不樂。

    修煉到了他這等地步的修武者,獨門秘技輕易讓人破去,心中總有點疙瘩。

    「聽說,鬼僕的隱身術,曾經讓你給破了?」楊晨笑問道。

    同是九品修武者的楊鐵倒也罷了,可鬼僕的修為雖然不是很高,隱身術更是高明,但楊慕羽那時候甚至還不懂得靈力修為,怎麼就能夠輕易的識破鬼僕的隱身秘技?

    「他身上有股藥味,你知道,我對藥物敏感!」楊慕羽笑笑,事實上,當初識破鬼僕的不是他,而是那只圓耳朵兔子大爺藥兒,但是那只藥兒大爺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天躲在他的口袋裡面睡覺,不管他這麼折騰。它就是不願意動。

    楊慕羽差點以為它病了,等到半夜人靜,扯它出來問問。哪知道藥兒卻幽怨的瞪了他一個大紅眼,臭屁地道:「你家老爹太變態,我怕被烤了吃了。還是躲著點好。」

    楊慕羽弄了半天才知道,那位兔子大爺非常的懼怕楊晨,縮著口袋裡說什麼也不肯出來。

    「原來是這樣!」楊晨點頭道。

    「嗯,老爹----三天後你就要走,你把那個叫什麼仙奴的帶去,鬼僕留給我吧!」楊慕羽突然笑道,「我叫了你這麼多年地老爹。你也沒給我什麼東西,如今跟你要個人,你不會小氣吧?」

    「他沒有權利說不的,慕羽!」墨清寵溺的笑道,「鬼僕和仙奴都是我地人。我不願給他,他連仙奴都不能帶走。」

    楊晨無所謂的笑了笑道:「鬼僕和仙奴我一個都不要,明著是侍候,暗中是監視,還是罷了。去瑤池倒也沒什麼,帶著仙奴無所謂,可是去北極那樣的極寒之地,仙奴可撐不了,再說了。這些年,他身邊除了楊慕羽,已經習慣了孤獨,不想再帶個人在身邊累贅。

    「隨你!」墨清道,說話之間。三人同時繞著金絲楠木棺材轉悠了一圈。錦帝雖然裝裹了墨老爺子的遺體。但棺槨並沒有封上,想來也是為了墨清回來。可以再次瞻仰一下墨老爺子的遺容。

    楊晨衝著墨清點了點頭,示意墨清動手,楊慕羽雙手合十,在棺材前低聲禱告道:「爺爺見諒,孫兒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您老人家,你老人家也真是的,居然不及疼孫兒一把就這麼成仙去了。孫兒只不過是想看看您老人家,所以啊,您千萬別惱。」

    楊晨聽得他說的一本正經地模樣,氣不過,對著他一腿踢了過去,罵道:「你個倒霉催的孩子……」

    「不要混鬧了!」墨清沉著臉道,「這裡是老爺子的靈堂。」

    楊晨和楊慕羽均屏息斂容,不敢再說笑,墨清緩緩的將棺蓋推開,楊慕羽心中好奇無比,忙著湊了過去----

    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老者,面含微笑,靜靜地躺在棺槨中,身上穿著金線九龍雲紋帝服,頭上帶著束髮金冠,容貌雍容華貴,正是墨老爺子。

    他知道,修武者大都駐顏有術,向楊晨、墨清表面上看起來都是三十左右的模樣,但實際年齡絕對不止,如今這個棺槨中的老者,應該至少百歲開外,可是看起來卻年輕得很。墨清和楊晨乍見墨老爺子遺體,均是心中悲慟。

    楊慕羽突然墊著腳,伸手向著棺槨中摸去。

    墨清吃了一驚,他知道楊慕羽素來大膽妄為,唯恐他動墨老爺子的遺體,忙著一把拉住他道:「羽,不要胡鬧,他是你爺爺。」

    楊慕羽點頭道:「父親大人,正因為他是我爺爺,我才會摸一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老爺子的遺體。」

    楊晨心中起疑,皺眉問道:「羽,難道有什麼不對勁?」

    「不知道!」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再次墊著腳,伸手去摸墨老爺子的遺體。

    「羽,不能傷害老爺子的遺體!」墨清再次警告道。本來再次開棺已經是大大的不敬,如今若是在讓楊慕羽亂來,他就算在怎麼寵溺,也容忍不下。

    棺槨比較深,楊慕羽墊著腳也只是勉強夠著,但行動卻是大大的不便,當即轉身就要去找板凳來墊腳,墨清看著無奈,當即將他抱住,再次囑咐道:「不能動。」

    「我知道!」楊慕羽再三保證,他幾乎是從墨老爺子地臉面開始,一點點的摸了下去,直到腳踝,摸了一遍足足耽擱了一炷香的時間。

    「好了嗎?」墨清皺眉問道。

    「沒----」楊慕羽搖頭道,「你從小都沒有抱過我,難得抱一次,別這麼沒耐心!」

    墨清苦笑,這是什麼廢話,他就會淨拿著往事傷他的心,然後要挾他為所欲為。這次,楊慕羽並沒有向剛才一樣從頭摸起,只是摸著胸口腹部腰脈一帶,足足又摸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連楊晨都看不過,皺眉道:「你不會有特殊愛好吧?」

    「閉嘴!」楊慕羽沒好氣地怒道,他忍著噁心摸個死人,他居然還說風涼話?

    「放我下來!」楊慕羽衝著墨清道。

    「好了?」墨清一邊說話,一邊鬆開手,楊慕羽貼著棺槨「撲通」一聲,如同是虛脫一樣,跌坐在地上,楊晨和墨清這才發現,他居然滿頭汗水,手指不斷地顫抖著,臉色蒼白如紙……

    「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墨清頓時大急,伸手就扣向楊慕羽的脈搏。

    「我沒事……」楊慕羽低聲喘息道,「老爺子不是渡劫而亡……他……他是被殺地。」

    「羽,你說什麼?」楊晨大驚問道。

    「隔阻音波,不要讓人聽到我們談話。」楊慕羽低聲道。

    事實上不用他說,楊晨早就隔阻了音波外傳,畢竟他不想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不想有人知道他們這三個墨家嫡系子孫,如今在做什麼。

    「羽,這話可不能亂說!」墨清臉色鐵青,警告道。他倒不是惱怒楊慕羽,只是----這消息也太震驚了。

    楊慕羽深深的吸了口氣,低聲道:「我也不想這樣,只是感覺---老爺子死得有點蹊蹺,不……應該說是死得不是時候,所以,剛才我有了星醫術透體之術,查了老爺子的遺體。」

    墨清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不能動老爺子的遺體,讓他原本扣在手中的銀針愣是沒敢動,只能使用星醫術透體之術勘查,但這玩意實在是累人得很,而且老爺子已經過世半個月,筋脈早就凝固,如果是普通的法子,自然是沒法子透體勘查,星醫術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研究發明,實在是曠世奇學。

    楊慕羽絕頂聰明,從小又迫不得已的修習,進展遠遠的比墨清和楊晨都要高得多。饒是如此,他還是累得差點虛脫。

    如果是別人,他早就幾根銀針下去,犯不著用這個。

    「老爺子是先中了毒,後被人用重手法近距離的震碎了所有筋脈而亡。」楊慕羽低聲道。

    「中毒……這不可能。」墨清斷然否認道,墨老爺子可是九品修武者,這世上能夠對他起效的毒藥還真不好找,而且,他本身也是星醫術的高手,怎麼會輕易中毒?

    而且,墨老爺子過世後,容顏栩栩如生,根本不像中毒的樣子。

    楊慕羽知道他不信,取出一枚銀針,遞給他道:「你把銀針刺入老爺子的胸口或者是腰脈一帶,如果銀針不變色,我給你磕頭!」

    「你是我兒,給我磕頭也是理所當然的。」墨清搖頭,不去接他手中的銀針,心中猶自不信,怎麼可能,誰能夠無聲無息的殺了一個九品上的修武者?他寧願相信老爺子是凡人渡不成而死,也絕對不相信老爺子是被人殺死。

    如果有人能夠在晴瑤之城殺了墨老爺子,那豈不是代表著,他可以在晴瑤之城殺任何人?這也太恐怖了。

    「清----清……你看!」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晨突然驚呼道,連語音都微微顫抖。

    墨清剛才一直的注意力都在楊慕羽的身上,倒是忽略了楊晨,陡然回頭,卻見著楊晨如同是見著鬼一樣,滿臉的不可思議盯著棺槨內。

    墨清忙不迭的看過去,一根銀針刺入墨老爺子遺體的胸口,如今,原本銀白色的銀針上,居然閃現出詭異之極的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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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七章 只有一個!

    楊晨不像墨清那麼迂腐守舊,所以,當楊慕羽說墨老爺子是中毒被殺而亡後,他顧不上別的,照著他所說,銀針刺入墨老爺子的遺體中,銀針剛剛刺入墨老爺子的遺體,並沒有什麼異樣,他正欲鬆口氣,但接著---那跟銀針居然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碧綠奪目!

    楊慕羽站在棺槨前,直愣愣的看著那抹綠色,銀針很是細小,小得可以忽略不見,可是那一抹綠色,卻是如此的詭異,在三人的眼中,無限制的放大。

    為什麼不是黑色?為什麼不是黑色?

    楊慕羽不斷的在心中念叨著,這是什麼毒?第一次他突然感到無能為力的恐懼,手腳都不受控制的開始不斷發抖。

    是的,他在怕!什麼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殺了一個九品上的修武者,那在普通人眼中,如同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居然被人無聲無息的殺死在自己家裡?

    九品上的修武者不是不能殺死,畢竟他們還是凡人,就算是仙人,也免不得浩天劫難,想要天地同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這麼的死法,實在太過恐怖。

    難道說,這山海界居然有著仙人存在?可就算有著仙人,他們不是應該找個福地洞天卻修煉更高境界,跑來理這凡塵俗事做什麼?

    當然,這不是楊慕羽考慮的事情,他更加恐怖的是----墨老爺子中的毒,他居然一無所知。

    他很自負,從小就很自負,他自信使毒的手段,這山海界沒人比得上他,可是現在----他的祖父,他的爺爺,就這麼被人毒殺在自己家裡。撇開九品上的修武者本身不說,他不認識不了這種毒,對於他來說,那是致命的打擊。

    頹廢的再次靠在棺槨跌坐在地上,眼淚無聲地滑落……

    如果破不了這種毒,將來他的老爹楊晨、墨先生是不是都會重蹈覆轍?他該怎麼辦?九品上的修武者靈力和境界無法融合,也得死……

    人的生命原來是如此的脆弱,哪怕是強悍的修武者也不例外?哪怕是普通人眼中神仙一般的存在?

    難怪那麼多人想要問仙證道……

    仙途實在是飄渺!

    墨清的手也在顫抖,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根銀針,他現在自然是不會責怪楊晨胡鬧。手指攏在寬大的衣袖著,緩緩地捏成拳頭,難道這就是他仁慈的代價?難道這是他不理山海界紛爭的歸宿?

    五大世家素來爭鬥不斷,但是----他從接掌晴瑤之城開始,刻意的淡出,當年繡玉谷一事,鮮血的背後,讓他心痛了這麼多年。

    晴瑤之城十五年前的喋血,火光掩映中是老父那張絕望之極的臉,如今----老父死了。墨家的老爺子居然被人殺死。靜靜的躺在棺槨中,而他卻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清,你……」楊晨看著他臉色陰晴不定,忙著扶著他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墨清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從口中吐出了三個字,目光冰冷地盯著那枚綠色的銀針,咬牙道。「我要報仇!」

    「是的,我們要報仇!」楊晨咬牙切齒的道。

    楊慕羽緩緩的站了起來,用衣袖裹著手指,踮著腳再次俯伏在棺槨內,拔出那枚銀針,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然後小心的找個塊帕子,把銀針包裹起來,收入海星魂內。

    「如果……你們讓我動老爺子的遺體,我應該可以知道。老爺子是種了什麼毒。」楊慕羽沉聲道。

    「不成!」墨清毅然反對道,「絕對不成,我們一定要報仇,但絕對不能在動老爺子地遺體。」

    他知道楊慕羽想要做什麼,自然是解剖老爺子的遺體,研究一下積存在屍體內的毒素,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容許發生。

    「好!」楊慕羽點頭,深深的再次看了看靜靜的躺在棺槨內墨老爺子的遺體,點頭道。「父親大人,您把棺蓋蓋上吧,我們這些不孝子孫,確實不該打擾老爺子長眠……」說到最後,他眼中的淚再次湧出。對於墨家老爺子。事實上與他不過是陌生人。雖然明明白白的知道,他是他祖父

    在除此接到老爺子大喪的消息後。他只是震驚和不可相信。而接下來,他忙於晴瑤之城亂七八糟地事情,更是無暇傷心這個。

    而現在,天生那種血濃與水的感情,悲痛有心而起。

    他不認為動了老爺子的遺體就是褻瀆,那只是為了給老爺子報仇……

    沒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襲殺一個九品上的修武者,這種毒,勢必有作用讓老爺子的靈力或者是境界無法使用。但是,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毒有如此的功效。又有什麼毒,在碰到銀針後,會讓銀針變成詭異的綠色,而不是黑色……

    為什麼不是黑色?這是楊慕羽百思不解的問題。

    「爹,我想要知道,這……天下除了我們墨家,還有誰家善用毒藥?」楊慕羽問道,現在,從毒藥的來源入手,那是最方便、最快捷地法子。

    墨清緩緩的推上棺蓋,聞言低聲道:「還有郝家!」但是郝家當年被五大家族血洗,並且一把火燒成了灰燼,問仙圖一分為五,五大家族各保存一份,郝家沒有人了。

    「就是原本東流花城的那個郝家?」楊慕羽皺眉問道。

    東流花城,為什麼又是東流花城?楊慕羽坐在地上,墨清也靠在他身邊坐下,背脊就靠在墨家老爺子的棺槨上,楊晨在他們兩人對面坐了下來,皺眉道:「我們得好好合計合計,人家這是很有預謀的。」

    楊晨終究是楊晨,如此劇變,他在震驚過後,已經保持了應該有地冷靜。也許是當年繡玉谷地慘變,讓他練就了泰山崩於眼前也不變色的本性。

    墨清點頭,墨家人被殺,對於他來說,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他地手卻不由自主的握著楊慕羽的手,墨家的後裔實在是不多了,不能在出事了。

    「墨家應該有內奸,否則,這----事情怎麼都不可能做得如此乾淨的。」楊慕羽首先開口道。

    楊晨也點頭,同時皺眉,墨家的人太多了,這個內奸還真不好找。

    「這事情交給我就成!」楊慕羽突然道,「我有法子找出那個使毒的人,但兇手和使毒的人絕對不是一個人。」在說這話的同時,他心中有著一種詭異之極的感覺,楊晨----他的便宜老爹同樣是使毒的絕頂高手,墨家星醫術的正宗嫡系傳人,可是碰到他,照樣只有被擺佈的份。

    這是使毒著,只有兩個可能,第一,那是和他一樣,精通星醫術或者別的毒譜秘技,用毒與無形;第二,這個使毒著並不知道自己用了毒藥。墨老爺子在閉關,那麼身邊侍候的應該只有那麼幾個人,人數絕對不會太多,否則,還閉什麼關呢?

    查一下他身邊的人,楊慕羽絕對有把握找出那個使毒者,對於這點,他還是有信心的。

    而他更加憤怒的是----這到底是什麼毒?

    「羽,為什麼這麼說?」墨清皺眉問道。

    「一個九品上的高手,混跡在晴瑤之城,能夠瞞過你嗎?」楊慕羽問道,如果這都可以瞞過他,那麼他這個晴瑤城主實在也夠窩囊的。

    「不能!」楊晨搖頭道,絕對不能。

    楊鐵的修為還不如他,他都無法在他面前遁形,九品上的修武者在晴瑤之城,也同樣無法遁形,這一點他有把握。

    楊慕羽點頭,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簡單得多,他只要注意一下那幾個九品上的修武者供奉,如果不是他們,應該就是外人。外人進入晴瑤之城殺人,晴瑤之城內部依然應該有著人接應……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墨清突然問道:「為什麼殺人者一定要是九品?老爺子不是中毒了嗎?」殺一個鼎盛狀態下的九品上修武者,普通人自然是辦不到,但是殺一個中毒的九品上修武者,為什麼也要九品?

    楊慕羽深深的吸了口氣,才道:「父親大人,事實上……」事實上他有一句話沒有說,他看了一眼楊晨,不知道該如何說好。

    「你想說什麼,只管說!」楊晨心中詫異,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這是兇手----不但是九品上的修武者,而且還非常的精通人體筋脈,老爺子是被一掌直接拍在胸口,可是心臟不損,偏偏全身經脈寸斷,偽裝成了凡人渡不成死亡的模樣。而且……而且……我懷疑這人還是老爺子的熟人,老爺子在見到他的時候,才會毫無防備之心,甚至可以說,老爺子見到他是非常高興的。」楊慕羽低聲說道。因為老爺子哪怕是在死後,臉上都帶著那份非常安慰的笑意,他……應該是非常想要見到這人。

    「羽,你想要說什麼?」楊晨和墨清幾乎是同時問道。

    九品上的修武者,精通人體筋脈,老爺子的熟人,墨老爺子非常想要見到的熟人----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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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八章 典故

    墨清看向了楊晨,這樣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楊晨。

    楊晨心中也明白,他只是不解的看著楊慕羽,他應該知道,他不會殺了墨老爺子,雖然不喜歡他,可是他畢竟是他的親身父親。

    墨清知道,當初老爺子忿然閉關,並不是想要融合什麼靈力與境界,問什麼仙途,證什麼仙道……只是楊晨傷了他的心,讓他心灰意冷,想要躲避這凡塵種種,所以他躲了起來,一躲就是十五年。

    當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如果能夠再次見到楊晨在晴瑤之城出現,絕對會非常高興。每有哪個父親不歡迎自己的兒子回來,墨老爺子也一樣。

    所以,當楊晨提出要回晴瑤之城看看的時候,墨清很高興。楊晨能夠回去,墨老爺子會高興,他什麼都會放下。

    他是重情的人,從來都是,所以,很多時候,他都被楊晨吃得死死的,毫無還手的餘地。

    「父親大人,我想要問---如果我不提出開棺,你會開棺察看老爺子的死因嗎?」楊慕羽抬頭,看著墨清問道。

    墨清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後點頭道:「會!」

    楊慕羽點頭道:「我知道你會的,這是人之常情,換成誰都會。」說到這裡,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摸著那罕見的金絲楠木棺槨,這個只有帝王才能夠入殮的棺木,終究只是棺木,在華貴也是不詳之物。

    「兇手只怕還擔心你發現不了老爺子的死因有問題。所以,他們在老爺子地遺體上動了手腳。」楊慕羽歎息,他不沒有褻瀆老家人的遺體。但是,早就有別人褻瀆了,晴瑤之城千年的榮耀,只怕早就被人踐踏在腳下狠狠地蹂躪了一翻。

    「啊?」墨清剛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楊慕羽身上,唯恐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因此,老爺子的遺體他反而沒有仔細看。

    「老爺子沒什麼殘疾吧?」楊慕羽冷笑道,以墨老爺子的尊貴,自然不會落下殘疾。可是他地右手指骨居然斷裂了……斷裂處是新傷。他自然是一眼就看了出來,而詭異的是----斷裂處居然不紅不腫,一點痕跡都沒有。

    造成這樣詭異離奇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墨老爺子在死後被人捏碎了指骨。

    一個人都已經死了,還要捏碎他的指骨做什麼,自然是留給活人看地。聰明人只要想一下就會明白。

    聽得楊慕羽所說,墨清有著再次開棺地衝動。

    「不要驚擾老爺子了,慕羽說得都是真的。」楊晨淡淡的道,「老爺子的指骨確實斷了。羽。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不妨明說。墨清也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楊慕羽點頭道:「這人煞費苦心的殺了老爺子,而目的---就是為了嫁禍爹爹。」

    楊晨和墨清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兩人不和。那是山海界公開的秘密。誰都知道。楊晨聞言點頭道:「確實不錯,清。如果我今天不在這裡,那麼老爺子死了,而且你知道老爺子是被人殺死,先中毒,後遭人重手法震碎筋脈,你第一個懷疑的人,是誰?」

    墨清點頭道:「你!」

    楊慕羽閉上眼睛,靠在棺槨上站住,幾乎楊晨有著一切殺人所具備地條件,甚至動機……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緣故,楊晨不會在晴瑤之城,那麼,這樁一箭雙鵰的嫁禍之計,簡直是天衣無縫。

    動手的人,應該非常瞭解、熟悉楊晨和墨清的一切,這個人一定在晴瑤之城。

    三人面面相窺,誰也沒有說話,靈堂內一瞬間陷入死一般地沉寂中,良久,楊慕羽突然問道:「父親大人,你剛才說郝家也善用毒藥?這話怎麼說?」

    墨清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點頭道:「對,我們墨家是機關術、醫術冠絕天下,但毒藥恐怕除了你,就只有晨願意去研究了。」是藥三分毒,但凡精通醫術地人,絕對精通用毒,所以說,墨家的使毒法子,不過是從醫藥上面演變而來。

    可是郝家不同,郝家卻是精研毒藥地。

    毒、藥……

    毒既是藥,藥既是毒!

    「當年,郝家的毒和占星術,冠絕天下!」墨清再次道,「除了我們墨家的醫術,能夠與郝家的毒齊名的,只有繡玉谷的藥……」

    說到這裡,墨清看了看楊晨,楊晨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繡玉谷是我們楊家的。」

    「是的,繡玉谷是楊家的,早在多年前,我親手血洗了繡玉谷,所以說,繡玉谷不會再有傳人。」墨清淡然的述說,好像再說一個稀鬆平常的事情。

    楊慕羽曾經聽得楊晨說起過,墨清滅了他滿門,而他殺了他的老婆和堂兄弟,墨清沒有嫡親兄弟,如果一定要說有,那麼應該就是楊晨這個唯一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藥可活人,毒可死人。」墨清繼續道,「所以,郝家當初在整個山海界都非常的不待人見,但這不是導致郝家最後滅絕的緣由,最後郝家惹起公憤的是,據說----郝家手中握著一份當年魔族遺留下來的問仙圖。」

    「魔族?」楊慕羽曾經聽得楊鐵說起過,不過,當初楊鐵也是含糊其詞。

    「嗯……根據我墨家祖上典籍記載,大概在三千年前,山海界並不是如此的形勢----」墨清說到這裡,微微皺眉,頓了頓,低聲繼續說道,「原本凡人渡並不是這麼難,但是凡人渡後,仙途何處?誰知道?」

    楊慕羽和楊晨相互看了一眼,確實,尤其是像楊晨和墨清這等已經修煉到了九品上的修武者,仙途何處,卻是不得不聞?

    總不可能修武的巔峰之途,就是凡人渡有自我毀滅吧?

    「根據我們墨家的祖籍記載,凡人渡後,靈力和境界融合,那就不再叫靈力,而是叫做亦力,亦力和境界同步修煉,那是修仙之徒,而靈力九品,不過是修武者探入仙途的一個門檻。但就算進入修仙之途,依然是劫難重重,想要長生不老,證道問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墨清皺眉道。

    「可是這和魔族又有是關係?」楊晨問道,當初的仙魔大戰,他多少也有耳聞,雖然他不是墨家的家主,不能看到墨家秘密存在的祖籍,但是----他畢竟也是九品上的修武者,見解不凡。

    凡人渡和魔族又扯上什麼關係?

    「我這不就要說到魔族嗎,你不要性急!」墨清苦笑道,「反正長夜漫漫,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說。」

    楊晨灑脫的笑笑:「你都不急,我急什麼?你慢慢說就是。」

    「這山海界之內,有人渡過凡人渡嗎?」墨清不答,突然反問道。楊晨仔細的想了想,最近的數百年時間,九品上的修武者不是沒有,他本人就是一個,墨清也是,餘下的各大家族、以及小門小派的,自然也不凡九品上的修武者,可是還真的沒有聽說誰渡過了凡人渡,最後都是渡劫不成而亡,或者是壽元走到盡頭,坐化老死。

    九品上畢竟還是只是修武者,破不了壽元限制,永遠問不了仙途。

    「問仙圖----就是魔族的某個大長老研究出來的,但這人窮就天數,最後居然被一道天雷劈死,很多人說,他是得罪了上古仙人,所以遭了天劫。」墨清道,「本來,魔族不過是山海界外的一個弱小種族,但是由於有了那張問仙圖,他們的九品修武者,居然有人融合了靈力和境界,踏入仙途。一個人有了實力,就會不甘平庸,一個種族有了勢力,就想要去掠奪陽光底下更多的生存空間,魔族越過山海界,大舉入侵……」

    幾乎是在一瞬間,山海界無數的家族破滅,無數的國家淪為奴隸,那個原本不被任何人看在眼中的魔族,勢同破竹,長驅而

    為了保護自己的家族不被滅絕,不被淪為奴隸,山海界內的很多修武者同時組成了聯盟,開始奮起放抗。

    墨清說到這裡,打住不再往下說。

    楊慕羽聽得入神,問道:「後來怎樣?」

    「後來怎樣我也不知道!」墨清苦笑道,「我所知道的只是一個結果,我們勝利了,魔族全體被滅族,但是當初家族聯盟的首領們,卻知道魔族能夠突然之間實力暴增的緣故,就是因為有了一張問仙圖。而那張問仙圖,就是九品上的修武者融合靈力和境界的秘技……有了問仙圖,就不用愁凡人渡。」

    「那問仙圖呢?」楊慕羽好奇的問道。

    「誰也不知道!」墨清搖頭道,「魔族的長老、領兵統帥全部被殺,餘下的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平民甚至是奴隸,為了問出問仙圖的下落,這些人最後也都被殺了。魔族就此滅絕,問仙圖依然是個迷,凡人渡依然是凡人渡不了天劫……無數的修武者前赴後繼的探索,研究,最後依然沒有結果。這事情就這麼過了兩千餘年,所有人幾乎都已經遺忘了魔族的存在,遺忘了曾經有人天才發明了問仙圖。」

    千年前,郝家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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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九章 五分之一

    墨清閉上了眼睛,把有關郝家的資料整理了出來----

    郝家的出現,非常的快捷,很多世家的崛起都沒有他快,占星術和毒藥,讓郝家很快就佔據了東流花城,遙遙控制著整個千和島國,天逸門是第一個坐不住的,幾番動手,都是無功而返。

    短短四百年的時間,郝家儼然開始和當時的晴瑤之城、瑤池、北極宮、天逸門、天涯海閣開始分庭抗禮。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這些世家還不至於就滅人家滿門,可是----郝家偏偏在這個時候,有個人渡過了凡人渡,於是,風傳當初魔族的問仙圖在郝家。

    天逸門臨近千和島國,首先發難,提出讓郝家公開問仙圖,並且說,這是關係到整個修武者的利用,不能私下掌握在某個人的手中。

    郝家不同意,大戰在所難免。天逸門不是郝家的敵手,不得不向餘下的四家救助,原本都抱著觀望態度的晴瑤之城、瑤池、北極宮和天涯海閣並沒有響應天逸門。但就在這個時候,郝家卻做出了一個出乎眾人意料的事情。

    「他公佈了問仙圖?」楊慕羽忙著問道。

    墨清搖頭道:「他要是有你聰明,估計就會公佈問仙圖了,郝家……郝家居然出動高手,盜取了餘下四家的傳家之寶,說是給個警告,不准餘下四家插手天逸門和郝家的事情。」

    楊慕羽搖頭不語,這麼囂張那豈不是自取滅亡?

    「我晴瑤之城的滅魔劍,就是那個時候丟的。」墨清說到這裡,也只有苦笑的份,畢竟對了傳家之寶,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嗯……那個----餘下四家的傳家寶物是什麼?」楊慕羽好奇地問,為什麼滅魔劍在那個怪人手中?那個怪人到底是誰?

    「我哪裡知道餘下四家的傳家寶物。這寶物有時候也是秘密。」墨清摸著鼻子苦笑道。

    「瑤池是淵源塵,據說是大地精華!」楊晨笑道,「雪嬈曾經對我說起過,不過----想來瑤池的寶物也不在瑤池。」否則,當初他在瑤池的時候,雪嬈一定會拿出來炫耀一翻的。

    「我的那位小媽不會是瑤池的主人吧?」楊慕羽只知道楊晨有個情人在瑤池,卻不知道這個雪嬈到底是什麼人。

    楊晨本來想要糾正一下他的稱呼問題,但轉念一想,他越是否認。他還越是得意了,當即直截了當的點頭道:「你小媽就是瑤池仙子!」

    「我老爹可還真有本事,泡個妞都是極品!」楊慕羽衝著他扮了個鬼臉。氣得楊晨差點就忍耐不住一巴掌抽過去。但他知道有墨清在,如今想要揍這小子,可得顛顛自己地份量,一個墨清一個楊鐵……都是九品上的修為。

    「清,你管不管這倒霉孩子?」楊晨白了他一眼,衝著墨清低吼道。

    「羽說得話沒錯,你確實有本事啊,嘿嘿……」墨清堅定的站在楊慕羽的身邊。

    「算我沒說。你接著說,後來怎樣?」楊晨忙著轉變話題,在扯下去,指不定楊慕羽還說出什麼讓他尷尬的話題,不過,被楊慕羽這麼一打岔,墨清和他的心情都好上不少。原本靈堂內壓抑的氣息少了不少。

    墨清想了想,笑道:「後來的事情就是這樣,郝家犯了眾怒,除了我們五家,還有一些依附我們存在的小家族、皇族也一併加入到聲討中,可以說,那大概是滅魔之戰後最規模龐大的一次血洗,東流花城在一瞬間化成灰燼……郝家就這麼滅了,可是----」

    「可是什麼?」楊慕羽見他久久不說下去,皺眉催促道。

    「可是。我們在郝家沒有找到丟失地傳家之寶,我們的東西,好像是從此就石沉大海,再也不復蹤跡----於是,我們五家開始相互猜忌。這其中,天涯海閣不知道為什麼,和瑤池鬧了起來,兩個女人如同是瘋了一樣,公然在浩洋海上大打出手。」墨清說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楊晨和楊慕羽都不禁好奇。問道:「怎麼了?」

    「這年頭,兩個女人吵架的時候,男人最好不要插嘴……咳……咳……」說到這裡,他忍著笑意道,「我們墨家和天逸門當時都抱著觀望的態度。她們要打。就讓她們打去。」

    「嗯,又不是老婆大妹子的。要打就打好了!」楊慕羽點頭道。

    楊晨皺眉道:「你從什麼地方學來這些油嘴滑舌的話?」

    墨清看著楊慕羽笑笑道:「偏偏那個北極宮的宮主,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想要勸解兩人,結果----就成了兩個女人地炮灰。當然,最後她們兩人爭鬥如何,我們並不清楚。畢竟,女人湊在一起,想不吵架都難。」

    身為帝君至尊的墨清早年有著好幾個妃子、小妾啥的,為了爭寵,這些女人也沒有少給他惹麻煩,所以,提到女人他就頭大。

    「那只是怎麼又扯上了東方家?」楊晨問道,女人的事情,他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怪就怪在這東方家----我們五家搜遍了郝家,甚至不惜逼供等等,都沒有找到那個問仙圖,偏偏他們找到了問仙圖……」墨清微微皺眉,解釋道,「那個東方家本來是依附郝家的一個小家族,小得原本可以忽視,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臨陣倒戈,幫著我們對付郝家。很顯然的,墨清對東方家祖上當年的所作所為,非常的不滿。

    「那找到了問仙圖,每人抄錄一份不就得了?」楊慕羽道,「以後再也不用為了凡人渡操

    「要真是這樣,倒也罷了,偏偏那個問仙圖----居然是一張誰也看不懂的鬼畫符。」墨清苦笑道。

    「就是這個?」楊慕羽一邊說著,一邊在光滑地地上畫了一個符號。

    「你怎麼知道的?」墨清不解的問道。

    「那個天逸門的陸驚鴻,隱藏在水月坡三年,扮作名妓拋出這個,就是求有人能夠破解這玩意。」楊慕羽不折痕跡的瞞下了楊鐵也懂得這些鬼畫符的真相。

    墨清點頭道:「看樣子天逸門是和我想到一處去了。」

    「哦?」楊晨不解的問道,「你是意思是說,如果這問仙圖是真的,那麼這些符號一定有著特殊的意思?好像密碼一樣,必須得破解了?」

    「當然!」墨清點頭道,「我對著問仙圖看了幾十年,也沒有看出個大米黃豆來,所以,我得出結論,除非這問仙圖就是小兒塗鴉之作,根本不存在;否則,就是這問仙圖是以當年魔族的某種密碼形式寫成,除非是懂得破解之人,否則,普通人拿到了,等於廢物。」

    「父親大人說得很有道理!」楊慕羽比較贊同墨清地看法,當初他看到那些鬼畫符的時候,就曾經想過,這個也許是某些隱晦的符號,只要破解了才能夠知道它所隱含的意思。

    「那東方家後來怎麼有成為了你們五大世家?」楊晨問道。

    「找到了問仙圖,卻誰也看不到,於是,我家當初那位老祖宗就提出來,一人抄錄一份,然後把原圖交付那個保管好了,倘若誰研究出問仙圖裡面的秘密,必須公開餘下地四家。」墨清道。

    楊慕羽點頭道:「這個提議不錯,一個人在聰明,畢竟學識有限,集思廣益。」

    「可是天逸門地兩位大長老一起反對,北極宮哪位宮主在兩個女人哪裡吃了癟,就把氣出在了先祖身上,差點沒有大打出手,幸好先祖沒有和他一般計較,否則,兩大家族恐怕又得打起來。嗯,那個瑤池仙子持中立態度,天涯海閣那個女子居然豁達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天涯海閣自尋問仙圖,不要這個勞什子。說著,那位姑娘飄然而去。」墨清一口氣說到這裡,楊慕羽不禁有點佩服天涯海閣地那位先祖,果然好氣概。

    「天涯海閣是走了,可是剩下的問題卻大了,問仙圖交給誰保管,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放心誰,就算有抄錄的,但四家都對原圖看的很重要,為此差點沒有再次大打出手。」墨清苦笑道,「後來,那個東方家提出意見----說是把問仙圖一分為五,每家那一份,因為是他們家找到的,而且,他們家在滅郝家中,出了很大的力氣,所以,他們家也要求分一份。天逸門首先就同意了,北極宮也附和……」

    問仙圖就這麼一分為五,東流花城的東方家族、晴瑤之城、天逸門、瑤池、北極宮,每家都有著一份殘缺不全的問仙圖。

    轉眼之間,六百年過去了,誰也沒有悟出那問仙圖的秘密,而東方家族卻接著原本郝家的基礎,漸漸的崛起,開始有資格和餘下的四家分庭抗禮。不知道為什麼,天涯海閣開始沒落,甚至不為人所知。

    「這就是問仙圖,你們兩個拿去看看,或者你們聰明,能夠看出個什麼來,反正我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墨清從荊棘皇冠內取出一張陳舊的羊皮卷,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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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十章 毒和藥

    楊晨眼見楊慕羽已經接了過去,做到他身邊看著。楊慕羽展開羊皮卷仔細的看了看,果然是亂七八糟的鬼畫符,凌亂之極,啥也看不出來。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第一次見到楊鐵畫出這東西得時候,就覺得眼熟,如今在此見到,那份熟識感更是強烈,一時之間不禁呆呆出神,細細的想著他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東西。

    可是思來想去,他發現,他絕對不可能見過這東西,如果他見過,他一定會記得。自幼他幾乎就有著過目不忘的天賦,如果是普通東西倒也罷了,可是這東西太過稀奇古怪,他要是見過,絕對不會忘了。

    但為什麼如此的熟識,難道說----這原本不是來自他的記憶?而是那個怪人?

    楊慕羽知道,他的意識中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的記憶,還存在著那個怪人的記憶,甚至閱歷等等,才可以讓他在短短的時間內,幾乎有著「質」的突破。

    是的,自從他融合了那個怪人的記憶之後,他自己都有點驚訝,他如同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事實上,楊慕羽自己也知道,那怪人最後利用轉魂挪移**將完全的意識有選擇的送入他識海中的時候,他原本的記憶差點被打破,如果不是他自幼心智過人,能忍普通人不能忍,只怕當時成就會被那些意識衝擊得活生生瘋掉。

    但就算如此,他還是有著一段時間的適應,直到如今,他已經安全能夠把怪人的意識全部控制。

    可是這個----怪人輸入他識海中的意識都是明確的,如今他看不明白問仙圖,那就正式了一點,怪人應該是見過問仙圖。甚至還懂得一點,只不過……這段意識非常的隱晦,也許是怪人不想讓他知道,準備帶著一起進棺材的,但是,由於意識不同別地東西,他多少還是涉及了那麼一點點。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怪人也不知道問仙圖,但他和墨清一樣。曾經對著問仙圖苦苦的研究多年,最後留下了這麼一段似曾相識的感覺給他。

    「羽,你怎麼了?」墨清見楊慕羽臉色有異,忍不住輕輕的推了他一下。

    楊晨深深的皺了一下眉頭,自從在穆鑫小鎮和楊慕羽分別以來,他總是讓他看透,總感覺他的身上似乎多了一點什麼。讓原本聰慧的孩子,變成有點詭異……

    當然,楊晨也知道,楊慕羽從小就不是省事的主。他太過聰明,總能夠小心的揣摩著他地心意。

    如果怪人也曾經研究過問仙圖,那麼他到底是屬於五大家族哪一家?楊慕羽沒有理會墨清,繼續探索著這個問題。

    當初忘了問上一聲,那個怪人到底是誰?是了,他和天涯海閣有恩怨,他對天涯海閣的一切都瞭如指掌。也許……天涯海閣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來歷。

    「羽?」墨清再次叫道。

    「啊……父親大人,你在叫我?」楊慕羽陡然回過神來,忙著問道。

    「你在想什麼?」墨清皺眉問道,這麼入神?將了他兩次都沒有聽到。

    「想問仙圖啊?」楊慕羽笑笑,揚了揚手中的問仙圖道。

    楊晨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說謊,從他手中接過問仙圖,笑道:「那麼請問羽大公子,你參悟出來沒有?我可是九品上的修武者,迫不及待的等著問仙圖破解,好尋找出靈力與境界的融合。踏上修仙之途。」

    「老爹,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好不好?」楊慕羽垂頭喪氣的道,他要是能夠悟出問仙圖,除非他是神仙了,「這些鬼畫符誰看得懂啊?」

    「你不是自詡天下第一聰明人嗎?」楊晨笑道。

    「好了,晨,別淨著欺負羽,你都欺負他十五年了!」墨清忙著護短,呵斥楊晨道。

    楊晨只是笑笑,心中暗道:「墨清和他在一起。早晚被他賣了都不知道。」但轉見一想,楊慕羽那小子就算是賣了他也不會賣墨清,人家才是親父子。

    楊晨只是掃了一眼,就把問仙圖還給墨清,與其求助這個東西。他還不如相信自己。楊慕羽卻從墨清地手中再次取過問仙圖。然後從海星魂裡面翻出筆墨紙硯,直接研磨。提筆就對著問仙圖開始細心的抄錄。

    「羽,你要拿去就是,不用抄!」墨清搖頭道,「一張破圖,人家當它寶貝,我還不喜歡,與其求助這虛無縹緲的玩意,還不如自己想法子融合。」他的想法倒是和楊晨不謀而合,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笑。

    「不!」楊慕羽搖頭道,「我還是抄錄下來好。」說著就趴在地上,細細的對著羊皮捲開始抄錄,等到抄好了,他又對照了一遍,確保沒有絲毫錯誤後,等著墨跡乾透,一併收入海星魂裡,然後慎重的把羊皮卷還給墨清。

    「父親大人,不瞞你說,我總感覺……這玩意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不----不是見過這麼簡單,應該是我懂得一點。」楊慕羽並不想瞞墨清什麼。

    楊晨好奇的問道:「你自幼跟著我,你在什麼地方見過?」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楊慕羽翻了個白眼,然後才道,「父親大人,你說,郝家除了占星術,還精通毒藥?」

    「對,郝家還精通毒藥!」墨清肯定地點頭。

    郝家的毒,繡玉谷的藥,都是山海界一絕楊慕羽不由自主的開始想到那天東方問鼎和他引起糾紛的緣由,不就是一把鬼菇?這世上認識鬼菇的人絕對不多,若不是精通毒藥之人,絕對不會認識鬼菇。

    鬼菇的作用,也是用來配置毒藥!

    「那如今的東方家族,有人精通研究毒藥嗎?」楊慕羽皺眉問道,該死的,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和東方家族牽連上?隱隱之間,他突然感覺,似乎有個巨大地陰謀,正在圍繞著五大世家開始展開。

    墨清搖頭道:「這倒是沒有聽說過,晨,你和東方家熟識,你聽說他們家有人研究毒藥嗎?」

    楊晨搖頭,自從郝家一滅,好像已經沒有誰家在主張虛耗時間的去研究那些只能夠害人的毒藥了。當然,像楊慕羽這樣,能夠把藥劑轉變成毒藥的人,畢竟少見。

    藥就是毒,毒就是藥。毒藥毒藥……根本不分彼此,繡玉谷一滅,天下精通毒藥的,只有墨家。

    楊慕羽從海星魂裡面取出那包鬼菇,放在兩人面前,苦笑道:「我開始並不想要招惹東方家族,而這個東西,就是罪魁禍首。」

    楊晨和墨清都知道他和東方家族結怨的緣由是一包草藥,但到底是什麼草藥,楊慕羽沒有說,他們也沒有問,原本只當的年輕人氣盛,言語不對引起糾紛。但當楊晨看到那包鬼菇的時候,不禁微微動容,皺眉道:「鬼菇?」

    楊慕羽點頭,苦笑道:「爹爹,你是知道的,鬼菇的作用是什麼?不過是用來調製毒藥,讓原本有色有味地毒藥,變成無色無味,而且,鬼菇本身並不含什麼劇烈的毒性,就算是誤食也無妨,最多腹瀉幾天罷了,絕對不會要人命,可是鬼菇一旦參合在某些毒藥中,卻等同是催化劑,會讓原本甚至不含毒性的東西,變成劇毒。」

    「是!」楊晨點頭,楊慕羽對於毒性的認識,連他都得佩服三分。

    楊慕羽緩緩的捏著一枚鬼菇,對著光照冷笑道:「鬼菇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認識地,除非是精通研究毒藥地人。可是,那個東方問鼎卻只是在我手中看了一眼,就認出這東西是鬼菇……而且是勢在必得。」

    墨清臉色變了變,根據楊慕羽所說,東方家族絕對有著在研究毒或者是藥的人,否則,他們怎麼會認識鬼菇,他們要鬼菇做什麼?

    天下懂毒、藥地,不止只有墨家一家,東方家也一樣有著九品上的修武者,如此一來----聯繫上老爺子的死,墨清的心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東方家……就不是兇手,只怕也脫不了關係。

    「父親大人,以慕羽愚見,要查清楚殺害老爺子的兇手,我們得從兩方面下手,不用說,晴瑤之城絕對有著內奸,所以,查出內奸是一個方面,而另一面----我們得查東流花城和天逸門。」楊慕羽沉聲道。

    「天逸門?」墨清皺眉反問。

    「對!」楊慕羽冷笑道,「我隱約感覺,這事情----和天逸門有著很大的關係。」不知不覺間,他再次想到他和黃藍宇、陸驚鴻的偶遇,胡徵銘好像對他也關心過頭了一點,畢竟他那時候只不過是一個鄉野小屁孩。

    當然,如今看來,胡徵銘和陸驚鴻應該都是天逸門的內門成員,否則,他們不會出現在金沙灣。打探問仙圖的任務不會交給一個外人來處置。

    楊慕羽低頭繼續想著,當初陸驚鴻說,她的叔叔被龍雀所傷……龍雀可是神獸,這山海界幾乎已經滅絕,但龍雀的熱毒,也是天下一奇,當時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只顧著討美女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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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十一章 助我一臂之力

    想到這裡,楊慕羽不由自主的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媽的,二胖他老爹說得不錯,這年頭,女人就如同是山間的毒蘑菇,越漂亮越是危險,還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力。

    「羽,你這是做什麼啊?」墨清忙著拉過他的手,摸著他的臉道,「都打紅了。」

    「我糊塗!」慕羽苦笑道,如果說遇到怪人是偶然,那麼如果他死在強褳山中,只怕墨清和楊晨就再也沒有和好的可能,兩人先得拚個你死我活,但不管兩人最後誰勝誰敗,撿便宜的都是別人。

    他再次回想起,當初他綁在樹上的繩子絕對不會自動散開,必定是有人解開了繩子,而這麼巧,他當時就看到過陸驚鴻和黃藍宇。

    依稀彷彿,他想起當初怪人抓了他進入洞中的時候,隱約聽得黃藍宇和陸驚鴻之間的對話,早就被他遺忘的種種,一起湧上心頭。

    他要是死在強褳山,不管死因如何,墨清都會想法設法先殺了楊晨在想別的。這是人之常情,而楊晨為了自保,勢必孤注一擲……晴瑤之城只怕就危險的很了。

    黃藍宇要殺他,到底是為了寶物,還是天逸門的安排?

    「你做了什麼糊塗事情?」楊晨問道。

    楊慕羽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他能夠犯這麼糊塗的錯嗎?「你還記得當初你讓我進強褳山採藥地事情嗎?」楊慕羽問道。

    「嗯。你不會是準備在清面前哭訴,我虐待你?」楊晨反問道。

    楊慕羽搖頭道:「我和你說正經的,我上山的時候,發現---金線紅蓮果被人搶在我前面一步,全部採集一空。於是,我想要在找找……結果,我發現了玉色金冠蛇,我當時就好奇,這強褳山中怎麼會有玉色金冠蛇,但也沒有在意,於是就想要跟著看看,結果,我垂繩下懸崖。卻被人從上面解開了繩子,差點墜崖而死。」

    墨清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僅僅的握著他地手,驚問道:「後來呢?」

    楊慕羽感覺他的手心全部都是冷汗,心中一動,知道他緊張與他,不禁有是感動。搖頭道:「自然是沒事的,否則,我哪裡還能夠坐在這裡?我墜入懸崖的時候,正好被懸崖上的籐蘿掛住,可能是墨家列祖列宗保佑,我只是受了點輕傷,但由於天色以晚,我又受了驚嚇,在懸崖上暈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差點沒有把我嚇死----好高。後來我順著懸崖慢慢的爬了下來,就碰到了天逸門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也許有人知道你要進山採集金線紅蓮果,故意搶先一步在你進山之前全部采走,讓你不得不在山中逗留,而這人後來逮到機會,還想不著痕跡的殺了你?」楊晨問道。

    楊慕羽點頭,而當時懷疑最大地就是胡徵銘等三人。

    「看樣子是應該是這樣的。」楊晨皺眉道,「清,我不瞞你說。你要找我麻煩,我早一天就收到了消息,原本有著足夠的時間走人,只要不與你正面碰上,你也沒有法子想我。否則。這些年你早就把我抓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墨清點頭,鬼僕、仙奴和楊晨暗中通消息。他不是不知道,不過念在老爺子的份上,所以這些年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他們倆人。

    「是的,把慕羽留住,我就必須再等一天,這些人是算準了我不會捨慕羽而去。如果慕羽真的死了----你我維持了這麼多年的遊戲就得結束,勢必真正反目,不管誰勝誰敗,晴瑤之城就會元氣大傷。」楊晨苦笑道,「這一著,真地好歹毒。」

    「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天逸門後來沒有動手?」楊慕羽皺眉道,如果黃藍宇要殺人,一路上多得是機會動手,不,就算在對上火麒麟的那時候,他們也一樣有機會殺了他。

    「那時候,鬼僕一直在你身邊,黃藍宇在那個西祠胡同要殺你的時候,我出過手!」墨清冷笑道,「他們不是不動手,而是沒有機會。我想,後來那姓陸的女娃娃和胡徵銘離開,不過是給黃藍宇一個行動的機會,如果他得手,自然最好,否則----天逸門也可以推得一乾二淨的,他們沒必要為一個普通學生的行為負責。」

    楊慕羽笑了笑,他一直都不知道當初在西祠胡同是誰救了他,原來,那時候墨清就一直跟在他身邊。難怪墨清在見著胡徵銘的時候,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還納悶,以他的身份,怎麼會對一個天逸門地小輩動手,他這位父親大人不是普通的護短。

    「我在知道你去強褳山採藥逾期沒有回來,就去強褳山找你,你碰到天逸門的人,我都看著……然後,我一路尾隨你們去了重雲城。」墨清道。

    「你一直跟著我?」楊慕羽睜大眼睛問道,想來他盯著陸驚鴻偷看的傻樣,他一定都一點不落的看在嚴重,一時之間,不禁大為窘迫。

    「當然!」墨清點頭道。

    「可你為什麼不出來和我相見?」楊慕羽好奇的問道。

    墨清看了看楊晨,半天才道:「他逼得我立下了毒誓,今生都不能與你相認,除非是你主動認我。你讓我見你,我對你怎麼說?而且,你那時候念念不忘要找你老爹?我跟著你那麼久,才想出來一個法子----就是明著告訴你,楊晨在我手裡,你得跟我走。楊慕羽哭笑不得,如果墨清不說,他只怕一輩子都不知道,他居然一路上被他尾隨跟著……

    「父親大人,你兒子比你想像中聰明!」楊慕羽哭喪著臉道。

    「我現在倒是知道你聰明了,那時候只看到一個傻小子,連討女孩子歡心都不會的傻小子。」墨清不禁自嘲的笑笑,難怪楊晨會被他騙了,這小子貌似忠厚老實,骨子裡卻是奸詐如鬼。

    當然,這話要是讓某個怪人知道,他一定感慨說是知音難求。

    楊慕羽一張臉漲得通紅,半天才道:「父親大人,我們可是在爺爺的靈堂前,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好不好?」

    「我墨家人丁單薄,你爺爺在天有靈,自然也很樂意看到你找幾個女孩子回來給墨家傳宗接代的。」墨清笑笑,又道,「那個天涯海閣地姑娘,你也沒有搞定?我聽說那個女孩子曾經和你同榻同眠,你們……嘿嘿……」

    楊慕羽求救般的看著楊晨,楊晨閉上眼睛,裝著看不見,氣得楊慕羽狠狠的咬牙,轉身向著墨清道:「父親大人----」

    「好好好,我不說----這事情我知道就好,不說!」墨清笑了一下,心中卻是後怕不已,要是慕羽死在了強褳山,墨家……已經絕後了,晴瑤之城等於滅絕。

    想到這裡,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再次顫抖了一下。天逸門----好狠地手段。將來要是查證出來,他一定不會饒了他們。

    楊慕羽心中卻在想著,當初他在黃藍宇地身上做了手腳,毒藥倒是罷了,可是煉魄鎖魂啊是絕對沒有人解得了的,他早晚會找上自己,那時候,只要他問一下,不愁他不說。

    不過,如果天逸門殺他滅口……一念至此,楊慕羽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顫,如果黃藍宇去天逸門求救,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他現在唯一祈禱的就是,黃藍宇千萬別去找天逸門尋求解決之法。

    「羽,恐怕你得委屈一段時間。」墨清苦澀的笑笑,「原本我已經叫人把月華宮收拾出來供你居住,可是----你也知道,如今老爺子過世,我們作為墨家子孫,都得守在靈堂。」

    長者過世,晚輩守孝,民間就有著這樣的風俗,不過民間只有三到七天,而現在,他才知道,老爺子得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在送往祖陵下葬。換句話說,這一個多月,他和墨清都得守在靈堂前。

    「羽兒明白!」楊慕羽笑道,「父親大人不用擔心慕羽,我自幼跟隨爹爹四處漂流,早就習慣了,有一席容身之地就好,不講究這些的。」

    墨清慈愛的笑笑,道:「那你早點睡吧,明天還有著一堆的事情要處理。」

    靈堂前早就撲下地鋪,以供墨清守夜所用,當然,普天之下能夠讓墨清睡地鋪的,只怕也只有這麼一次。

    楊慕羽倒還真不是講究的人,隨便倒在地上,如今天氣炎熱,睡地上正好圖個清涼,墨清走到他身邊,伸手在他睡穴上輕輕一點,楊慕羽頓時沉沉睡去。

    「你要對我說什麼?」楊晨皺眉,墨清點到楊慕羽,自然是防他偷聽。

    「晨,我不管你是如何恨我,但是如今我要說得是,墨家的人都已經被你殺得差不多了,如今----就算連上你,墨家直系後裔也就剩下我們三個了,不能再死了。」墨清負手而立,盯著楊晨道。

    楊晨挑了挑眉,卻沒有說話。

    「我需要你的幫助!」墨清突然冷冰冰的道,這已經不是要求,這是命令,他要楊晨回來,「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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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十二章 殺得好!

    楊晨轉過身去,淡淡的道:「我已經輸了,按照我們當初的賭約,我現在不過是你的奴隸,你愛怎麼折騰都成。」

    「你……」墨清看著他道,「你別和我賭氣,就因為我倆之間這點事,你還要殺多少人才滿足?」

    「我沒有和你賭氣,我是說真的,這是我欠你們的。」楊晨深深的歎氣,抬頭看著墨清道,「死者已逝,活著的卻還是必須,而且,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被別人利用,所以我只能和你合作,別無選擇----我們再怎麼吵,怎麼鬧,都是我們自己的事,但我們的事情,還輪不到別人來多管閒事。」

    「你明白就好!」墨清淡淡的道,「我是老實人,你可別欺負我,表面說得冠冕堂皇,背後卻捅我一刀子。」

    楊晨只是笑,墨清什麼時候居然也開始如此想法了?不由自主的想起從前的種種往事,他總是盡可能的讓著他,就是因為他內疚繡玉谷的那些事?

    至今為止他都想不明白,歷來都是寬宏仁厚的墨清,怎麼年輕的時候,會做出如此荒唐殘暴之事?

    「清,我能夠問你一事嗎?」楊晨在地上盤膝坐下,皺眉問道。

    「你說----」墨清在他對面坐下。

    「當年,你為什麼要帶人血洗繡玉谷?」楊晨終於問出了擱在心中幾十年地疑惑。為什麼,他需要一個答案,她的母親就算和他老爹有點私情,還給他生了個私生子,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做晴瑤之城的帝君王妃,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楊晨繼承晴瑤之城,為什麼?

    墨清低頭,遲疑了好久好久才道:「如果我說,當年血洗繡玉谷之人並不是我,你會怎麼樣?」

    「不是你?」楊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他,他為什麼要背著這麼一個黑鍋這麼多年?

    「是我母親----所以,當初你問。我就什麼都承認下了,你也知道,女人一旦吃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墨清歎氣,母親當年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他不明白地就是,當初墨老爺子除了他母親甄妃外。另外還有著幾個妃子侍妾,母親都忍下了,為什麼卻容不下繡玉谷一個外人?

    而且,墨老爺子當年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那個姓楊的女子接進晴瑤之城,母親的飛醋吃得實在有點莫名其妙。

    是的,除了墨老爺子和墨清當時那個少城主,能夠調動晴瑤之城九品上的供奉血洗繡玉谷的只有墨老爺子的正房夫人----甄妃。

    楊晨沒有說話,仔細的回想著當初的情景,半晌才道:「那你母親呢?」在繡玉谷慘案發生地第二年,他悄悄的來到了晴瑤之城。他是來報仇的,但他知道天下能夠和晴瑤之城對抗的,不過是那些世家大族。但是這樣的人家,能夠為了他一個外人替他報仇?所以想要報仇就得委曲求全來找墨家老爺子,他的親身父親。雖然楊晨非常的恨他----

    恨他地薄情、恨他的不負責任、恨他血洗繡玉谷……

    可是到了晴瑤之城,見到了墨家老爺子,他才知道,墨老爺子根本不知道繡玉谷的慘變。而墨清冷漠的承認的一切。

    但是,從那時候起,楊晨好像就從來沒有見過墨老爺子的正房夫人。既然墨老爺子認了他,那麼按理說,他是應該去拜見正房夫人的。

    「血洗繡玉谷,我娘就沒有回來……」墨清長長的歎氣,這些年他也試圖找過母親甄妃。但是。繡玉谷已經化成灰燼,母親的手段夠狠。幾乎的雞犬不留。楊晨能夠活下來,簡直就是意外。

    當初奉命去繡玉谷地兩個九品上的供奉,一個據說在路上修煉走火入魔,回到晴瑤之城就瘋了,不久凡人渡渡劫失敗死亡,另一個,隨著母親甄妃的失蹤,從此好像是消失在山海界。

    墨老爺子心痛繡玉谷楊若雨之死,更傷心甄妃的離去,令晴瑤之城各處消息網明著暗著查探,卻沒有甄妃的絲毫消息。

    甄妃就這麼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墨清也試圖找過,但是,同樣沒有絲毫的結果。當然,這樣的事情是晴瑤之城的秘聞,如此丟臉的醜事,當然不會公開。

    所以,墨老爺子宣佈了甄妃死亡的消息。墨清閉上眼睛,當他看到楊晨地時候,當他得罪母親做下的種種,一直以來,他都當自己虧欠著楊晨,總是想要彌補,楊晨當初在晴瑤之城的時候,他總是盡可能的讓著他,甚至很多事情他都在委曲求全。

    但是,那一天是錦帝登基大典,他得去晴宇帝國皇宮主持祭祀大典,以及代表著晴瑤之城賜福錦帝。

    過後在錦帝慇勤的邀請下,喝了一些酒,回來地時候已經很晚了----可是晴瑤之城地宮門卻是打開,所有人都如同是見著鬼一樣……

    墨清踏入晴瑤大殿的時候,那個歷來象徵著榮耀與輝煌地晴瑤大殿,已經被一層層的血污覆蓋。

    他的三個堂兄弟就這麼身首異處的躺在大殿上,他的兩個寵妾被勒死,原本嬌媚的容顏變得異常恐怖……

    他才五歲的小女兒緋羽,被人一劍腰斬,原本清秀的小臉上,一雙眸子凸出眼眶,似乎想要把這個殘酷的世界看個清楚。

    墨清孤零零的站在晴瑤大殿,黯然無助,抬頭,楊晨手中握著青冥劍,緩緩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抱著剛剛出生還沒有滿月的慕羽。

    「我說過,我要墨家人的血,來祭奠我繡玉谷無數冤魂。」楊晨冷冰冰的對他說。

    墨清舉劍,殺氣在一瞬間籠罩了晴瑤之城的上空,驚虹劍發出奪目的金芒----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墨家老爺子出現了,他擋住了墨清的劍,他說:「讓他走!這是我們欠他的。」

    楊晨走了,帶走了墨清和明妃的孩子----慕羽!

    三天後,墨清卻意外的收到了楊晨的挑戰書,邀他一戰,他勝了,他就把孩子還給他。墨清別無他法,自然只能應戰,而同樣的兩人都瞞著了墨家老爺子……

    這一戰,一直拖了十五年,當初襁褓中的嬰兒已經長大,而墨清和楊晨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應該刻骨銘心的恨,卻在一次次的對決中,漸漸的似乎淡去……

    時間也許真的能夠抹去一切歲月的痕跡,滄桑、遺憾……

    往事同時在兩人的心中掠過,楊晨看著墨清,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半晌才道:「原來,我們都是做了表面上的惡人……」說著他從旖旎玫瑰中,取出一方絲帕,遞了過去。

    墨清不解的接過,卻發現絲帕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不禁愣然抬頭,看著楊晨。

    「這東西我保存了十五年,想來給你也不會相信,你看看吧,反正都是那會子破事。」楊晨淡淡的道。

    墨清匆匆的掃了一眼,頓時臉色劇變,半天才道:「這……都是真的?」

    「如果我在十五年前拿出來給你,你自然不會相信!」楊晨冷笑道,「現在,我騙你還有何意思?你就算傾晴瑤之城之力,也未必殺得了我。」

    墨清不語,死死的抓著那方絲帕,指關節都開始發白,手指不由自主的開發發抖。

    「你寬厚仁慈,自然不想殺人,那麼就讓我這個惡人來殺人好了。」楊晨冷笑道,「而且,殺他們----我很解憤。」他心中的怨恨,也需要墨家人的鮮血來平息,否則,他對不起繡玉谷三百多條冤魂,那些人,不過是給了他一個殺人的借口而已,他從來沒有想過用這些當年的破事來要挾墨清什麼,如今卻是不得不說。

    好好的晴瑤之城,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詭異?

    「好好好……」墨清突然大笑:「你殺得好,殺得痛快……」只是最後一句,就算是他,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在墨老爺子的靈牌前跪下,墨清重重的磕頭:「老爺子,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這就是報應啊……」

    是的,這就是報應!

    楊晨陪著他跪下,磕頭---

    墨清把那方絲帕收入荊棘皇冠內,站起身來,卻是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冷靜,他這一身中數次遭遇劇變,心境之堅韌絕非普通人能夠比擬。

    「三天後我去瑤池,然後再去北極宮。」楊晨淡然道,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似乎一切都是浮雲,笑過、怒過、恨過……一切都是雲淡風清。

    墨清點頭,沒有說話,楊晨想了想,又道:「楊鐵有句話說的不錯,慕羽太過聰慧,一個人過於工於心計,未必就是什麼好事。而且,自從強連山一別,我總感覺他好像瞞著我們什麼事情,比如,滅魔劍……還有滅世絕的修煉秘技,你也應該知道,墨家的儲物機關可不是凡品,海星魂為什麼會在他身上,依然是一個迷。」

    「他不說我也無奈。」對於這個,墨清同樣疑惑,但是只要楊慕羽在他身邊,他就高興了,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了。而且,如今的墨家在風雨中飄搖,他也需要一個聰明無比且工於計謀權略的孩子來晴瑤之城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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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十三章 昏鴉亂舞捲

    深夜,月落烏啼,幾點星光如同是鬼眼,冷冷的窺視著整個山海界。

    一輛青色油布馬車靜靜的停在路邊,車簾低垂,拉車的兩匹純黑色的馬似乎已經溶於黑暗,那個如同的標桿一樣豎立這的黑衣人,冷冷的站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細微的破空聲響起,一抹黑影像是暗之精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馬車前。

    「事情都辦妥了?」馬車內,一個聲音緩緩的響起,帶著三分慵懶,一分甜膩,打破黑夜的沉寂。

    「是!」黑影在馬車前半跪下來,冰冷如同是機器一般的回復著。

    「很好!」馬車內的聲音再次響起,頓了頓,有低聲問道,「可查到楊晨的下落?」

    「查到了,楊晨隨墨清回了晴瑤之城!」黑影道。

    馬車內陷入短暫的沉寂中,片刻,裡面居然傳來清脆的笑聲,聲聲悅耳:「呵呵……真是有趣,他是如何做到的,幾百條人命,幾十年恩怨,居然說放下就放下?我倒是越來越佩服那個孩子了。」

    「小姐?」黑影不解的抬頭,愣然看著馬車。

    「他去了晴瑤之城,只怕目前就會有著難以想像的動亂,我們的釘子只能棄了。」馬車內的人道。

    跪在地上的黑影不由自主的一驚,棄了那些晴瑤之城的釘子,不說苦心經營數十載的艱難,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馬車內的人慵懶的歎息了一聲,淡淡的道:「不棄又有什麼用?只會賠進更多的人命,一著亂,如今是滿盤輸。」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才道。「你且去吧!」

    黑影不敢違,忙著答應了一聲,身形一晃,人已經消失不見。

    「小姐,當初要是殺了他就好了!」看著黑影走後。原本豎立在黑色夜幕中那個影子緩緩的走了出來,坐在馬車地車伕位置,沉著臉道。

    馬車內的人沒有說話。半晌才道:「強褳山我們一擊不成,就已經沒機會了,你自信能夠在墨清的手下殺人?還是在楊晨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車伕無語,是的----誰能夠在九品上地修武者面前殺人於無形?而過後,殺不殺他,都已經不重要。

    但是,原本以為無關重要的那個人。如今卻亂了整個局。

    「我至今想不明白。他怎麼會用那個法子,逼我在水月坡現身?」馬車內的人再次道。

    這次,車伕沒有說話,既然她都不知道,他又怎麼能夠知道。

    「墨家----果然是一塊難啃地骨頭!」馬車內那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走吧,我們回去……」

    車伕大驚問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此事已經告一個段落,不算也得算。」馬車內的人冷笑道,「只要有楊慕羽在晴瑤之城掌權。我們就絕對插不下手去,難道你還要用無辜者的性命去鋪墊?我怎麼想著當初在他水月坡都會救下花老婆子,結果---他就這麼看著我們殺人了。我就是不明白,十五歲的少年,為什麼有著如此冷酷的心性?我們已經低估了一次對手。現在絕對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算了。怎麼能夠就這麼算了?馬車內有人輕輕地笑----

    車伕歎了口氣,是地。那個十五歲的少年冷酷鎮定的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是眼前的女子,又何嘗不是?

    馬車靜悄悄的消失在黑暗中,想來馬蹄子上早就包裹著棉布,避免發出聲音。

    晴瑤之城。

    晴瑤大殿的偏殿內,日暮已經西沉,楊慕羽揉揉隱隱發痛的太陽穴,最近這兩天,他終於把晴瑤之城的管理再次納入正規,不得不說,那個古樸殺地值了,在鮮血的洗滌下,似乎所有人的辦事速度都提升了一個檔次,他的無名火也少發了不少。

    掌握著晴瑤之城生殺予奪大權,這兩天他的狠辣之名,卻是讓所有晴瑤之城地下人都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甚至包括今天前來弔喪的錦帝,同樣也被他地震驚。

    短短兩天之內,晴瑤之城已經被他殺了十一人。

    楊慕羽看著站在面前的眾多晴瑤之城管事的大爺們,冷冷的道:「諸位是不是以為我濫殺無辜?」

    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殺都殺了,豈有濫殺之故?

    「拿著我晴瑤之城的銀子,吃著我墨家的俸祿,做著吃裡巴外的事情,我絕對容他不得。」楊慕羽的手中握著滅魔劍,原本俊美的臉上隱隱透著一股煞氣,當他的雙手染上同類的鮮血他就注定著此生不在平庸。

    他知道他姓墨,骨子裡有著墨家與生具就的驕傲。

    「我的要求不高----」楊慕羽的目光掃過所有人,嘴角勾起一絲冷漠的笑,「我只要你們做好份內的事情,至於分外的事,我不希望、也不想看到有誰多管。當然,誰想要管,我不在乎多殺幾個人……」

    所有人忙著低頭,某些膽大的,也只敢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瞄一眼那張俊美的臉。

    幸好,這個時候晴瑤正殿內的鐘聲響起,又到了黃昏時分。

    楊慕羽揮手讓所有人退出去,自己卻愣然出了一會子神,再才向著正殿走去。香燭冥紙早就齊備,墨清一襲白衣,默默的立在靈堂前。

    見到他過來,兩人在靈堂前跪下,冥紙在火焰中焚去,暗紅色的火灰如同是一隻隻飄然的蝴蝶,想要飛起,卻又落下,躲不過淪落的命運,殘紅過後,僅餘灰燼。

    楊慕羽的目光落在那些灰燼上,心中暗歎:「這與人生何其相似,不管曾經有多麼輝煌,總免不了化塵與土,一如現在躺在那裝飾華貴的金絲楠木棺材內的墨家老爺子----曾經那個站在晴瑤大殿之上,呼風喚雨者,如今卻只剩下冰冷的一具屍體……問仙途……問仙圖……何飄渺?何處問得仙途,證得仙道?」

    冥紙燒盡,殘灰泯滅。鐘聲的餘音也漸漸的斂去,墨清站了起來,楊慕羽跟隨在他身後,背後,靜靜的傳來楊晨的聲音:「我今晚就走!」

    楊慕羽轉身,同樣的一襲白衣的楊晨,在少了一分淡泊過後,身上不知道何時反而多了一分清冷,飄逸如仙。

    半瞇著眼睛,楊慕羽突然有著一種奇怪之極的感覺……這份清冷飄逸,好像在誰哪裡見過?

    氣質是最騙不了人的東西,墨清的高華貴氣,楊晨的清淡飄逸,就算是沉淪,也磨滅不了。

    「我不希望你去北極宮!」楊慕羽開口,附近沒有別人,他也不愁這晴瑤大殿內有人偷聽。

    楊晨神色一動,他怎麼會知道他要去北極宮:「我何時說過,我要去北極宮?」

    「你若是只去瑤池,就不會慎重向我們告別。」楊慕羽開口,他瞭解楊晨比瞭解自己還要多一些,瑤池雖然距離晴瑤之城千里迢迢,但是中間不過隔著慶雲帝國,以楊晨的速度,不久就可往返,實在沒有必要如此的慎重告別。

    墨清歎氣,他就不能裝著笨一點?

    「是我讓晨辛苦一點,跑一趟北極宮的。」墨清淡淡的道,「如今天逸門想要興風作浪,我自然得聯絡一下當初的五大家族,早做準備,以防萬

    楊慕羽看了看墨清,不善於說謊的人居然在他面前說謊?

    「是嗎?」楊慕羽笑道,「北極宮倒也罷了,只是那極寒極地,就算了----仙途飄渺,不如不問。佛樹雖好,奈何善果難求。」

    楊晨笑了笑,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用力的擁抱了他一下,才道:「小時候,你一直怨我不抱你,現在可別在怨了。」

    楊慕羽幽怨的抬頭:「就這麼一下太少了,你欠我的得用一輩子來還,所以我不准你死。」雖然說這個似乎是大不吉利,尤其是在靈堂之上。

    「我不會死。」楊晨大笑道,「這山海界內還沒有殺得了我楊晨的人。」

    話未完,他的身影已經在笑聲中消失。楊慕羽愣然的看著已經燃起宮燈的整個晴瑤大殿,偌大的空間冷清的讓人心悸,他突然大步的向外走去。

    大殿之外,西邊的天際留下一抹落日的殘紅,如同是燒盡的煙灰,蒼涼冷漠,風吹處,即使是在盛夏,他卻感覺遍體生寒,落日盡頭,有著昏鴉亂舞……

    楊晨走了,歸期遙遙!

    「羽,他會回來的。」墨清的一隻手按在他的肩頭。

    「那天晚上,你們說了什麼?」楊慕羽突然問道。

    「沒什麼,不過是我們之間的閒聊。」墨清笑笑。

    「父親大人不比我爹爹,是不善於說謊的人,所以,你很難騙我……」楊慕羽歎氣,雖然明明知道,墨清是為了他好,可是他心中卻有著難以言喻的酸楚。想了想,努力的搖頭,轉變話題問道,「那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墨清搖頭:「毫無進展!」

    墨老爺子是中毒後被殺,楊慕羽很快就將目光鎖定了墨老爺子原本隨身侍候的幾個人,可是兩天來,卻是毫無發現。只要一天查不出老爺子所中何毒,這晴瑤之城就岌岌可危,那些人可以用這個法子來對付墨老爺子,自然也可以對付墨清和楊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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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1_0_1_twice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卷 第十四章 死人也是人

    晴瑤之城月華宮中,楊慕羽懶散的躺在雲錦躺椅上,看著李三半跪著給他捶腿。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

    墨老爺子的葬禮終於在折騰得他差點累死的時候,華麗的入葬,宣佈結束。而今天,也是他回到晴瑤之城第一次舒服的躺在躺椅上。但他卻心中卻沒有一絲的舒服甚至放鬆,更多的是沉甸甸的壓抑。

    一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他愣是沒有查處老爺子中的到底是什麼毒,何人下手?

    晴瑤之城確實有著內奸,這些日子這種小蝦米也都已經被他除去,現在的晴瑤之城應該算是乾淨的,但他心中的那麼陰影,卻是更重了。

    似乎,事情進展得比他想像中還要順利一點,但正因為這份順利,他才更是擔憂,好像有人早他一步,把一切都準備得妥當,就等著他舉著滅魔劍殺那些內奸?

    幌子----這應該是一個幌子。

    楊慕羽在心中思忖著,那一切應該都是有人在嚴謹的幕後操縱著,把這些通過精心培養,花了大代價融合在晴瑤之城的釘子一枚枚的拋出來給他殺了,目的是什麼?自然是為了掩飾----

    掩飾那個下毒殺了墨家老爺子的人。

    楊慕羽閉著眼睛,靜靜的享受著李三給他慢慢的捶腿,一邊開始想著,如果是他,他會怎麼辦?

    是讓那個最後的釘子繼續隱藏在晴瑤之城,準備著在必要的時候給予晴瑤之城致命一擊,還是在這些人的掩飾下,悄然撤退?

    天下最危險地地方就是最安全地地方。楊慕羽從來不相信這麼荒繆的理論。所以。他想來想去,最後得出結論,這麼一個人,如果對方不惜用十一條人命來掩護,那麼他應該存在著大作用,這世上,懂得毒和藥的人不少,山海界四處都有著藥劑師。

    但是,能夠把毒藥用的如此出神入化連著他都無跡可尋的人,山海界絕對少見。

    他自己是一個。楊晨算是一個,墨清----同樣也的懂得毒藥的高手,還有誰來著?繡玉谷既然楊晨可以活下來,那麼,別人可以不?

    墨家人血洗繡玉谷,楊晨可以放下這段仇,別人難道也可以?滅門之仇。那是不可不報!

    繡玉谷既然可以有人活下來,郝家憑什麼就沒有後裔傳人?問仙圖一分為五,可是郝家的毒藥秘技卻沒有傳下來,會不會是東方家當初一起併吞了?

    楊慕羽想來想去,不禁冷笑:「欲蓋彌彰!」

    「羽……」墨清輕輕的歎息。

    楊慕羽一驚,忙著睜開眼睛,卻看到墨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面前,李三衝著墨清行禮,悄然退了下去,他忙著起身。

    墨清伸手按在他身上。苦笑道:「吵醒你了?」

    「沒,我根本沒睡,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楊慕羽笑了笑,躺在躺椅上沒有動。

    「想什麼?」墨清在他身邊坐下,問道。

    「某人比我棋高一著,只怕兇手已經堂而皇之的從晴瑤之城跑了。」楊慕羽淡淡地笑道。

    「啊?」墨清不解。

    楊慕羽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父親大人難道沒有發現,我們在追查那些內奸的時候,是不是太容易了一點?」既然要做內奸,自然就得好好的隱藏身份,豈會輕易的被人發現。可是楊慕羽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把埋在晴瑤之城數十年之久的內奸全部挖了出來,這不是他太過聰明,而是某些人故意地。

    「是的!」墨清點頭道,同樣的問題。他也懷疑過。

    「這些人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自然就會被拋棄,所以---他們都得死。」楊慕羽冷笑道。「我成了被人借刀殺人的刀,替他們殺了人。而真正他們想要掩飾的,絕對已經跑了。」

    「啊?」墨清皺眉,問道,「那他為什麼不繼續藏在晴瑤之城。」

    楊慕羽笑了笑,這人很聰明----也沒有低估他的聰明,既然知道藏不住,自然就得趁早跑路。

    「父親大人,我們的對手是個絕頂聰明之人,所以----他知道瞞不住,想要保住這個人,就必須跑,而且,恐怕他也怕我們利用這個人查到一些他們可以想要掩飾的東西。」楊慕羽笑道。

    「那現在怎麼辦?」墨清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旁邊放著的青花瓷碗,將燕窩送到他嘴邊。剛才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鬼僕熬好了燕窩要送過來,他接了過來。

    楊慕羽在他手中吃了一口,皺眉道:「我不喜歡吃這麼甜甜膩膩地東西,父親大人。」

    墨清看著他那張苦瓜臉,笑道:「你在金沙灣的時候,不是每天都吃著嗎?」

    提到這個,楊慕羽不禁火大,苦笑道:「父親大人,我能夠不吃嗎,那個楊鐵----我就說了一句話,他差點就把我扔浩洋海裡喂王八,我可是被逼的。」說著頓了頓,笑道,「父親大人,您只要查一下最近晴瑤之城有那些人離開了就成了,不管是死了,還是逃走,哪怕是正常出城辦事,所有的名單給我整一份出來就是。」

    「死人也要?」墨清好奇的問道。

    「假死而遁,那是最好的逃跑法子。」楊慕羽笑,幾乎他已經可以肯定,這人絕對是利用假死跑路,誰會追查一個死人的去處?而普通的家奴,若是死去,最多就是賞一口棺材送到城外的荒塚埋葬。

    有子如此,墨清不禁大感欣慰,笑道:「得罪我兒,實在是一大不幸。」

    楊慕羽搖頭道:「父親大人,您錯了,若沒有您的支持,我就是一個毫無用處地廢物,再怎麼聰明也派不上用處。」他說到這裡,突然拍著椅子叫道,「來人來人----」

    鬼僕忙著飄了進來,躬身施禮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把自從老爺子去世開始,離開晴瑤之城的人----不管是什麼理由,弄一份名單給我,當然,死人也是人。」楊慕羽吩咐道。

    「是,公子!」鬼僕答應了一聲,對楊慕羽和墨清施禮,這才退了出去。

    墨清笑笑:「就憑著你這份聰慧,去什麼地方都可以混的風生水起。」

    楊慕羽搖頭,對於墨清的稱讚絲毫也不放在心上,淡淡的笑了笑道:「父親大人有所不知,如果沒有你地支持,我地聰慧只會招來殺人之禍,哪裡容得了我坐在這裡亂髮號施令?」他說得是實話,在金沙灣的時候,他有楊鐵給他撐腰,而在這裡,他有著墨清和整個晴瑤之城做後盾。

    「聰明地人,都不長壽!」楊慕羽低語,「聰明的人沒有實力,更不長壽。」

    墨清聽著刺心,皺眉歎道:「羽,別說這個了,你還是把燕窩吃了吧,楊鐵說的對,你太聰明,難免勞心費神,機關算盡。」

    楊慕羽端起碗來,將燕窩一口喝完,摸了摸嘴巴調皮的笑笑:「我也想要做個紈褲公子、富貴閒人,但是,天不從人願啊。」

    「我怎麼聽著,你這話都是在抱怨為父沒用。」墨清笑道。

    楊慕羽咬著自己的舌頭,縮著腦袋不吭聲,要是墨清有著楊晨的算計和心計,他實在沒有必要操這個閒心。但是,正如楊晨所說,墨清是個老實人。

    「公子!」鬼僕站在門外叫道。

    「進來!」楊慕羽點頭,精神一振。

    鬼僕忙著飄入房內,從袖子內取出一張剛剛抄錄過來的信箋,遞了過去----晴瑤之城所有的人員,不管是客卿謀士,還是任命官職,甚至家丁僕役,都有著詳細的等級,鬼僕只需要去吏部查問一下就成,倒是方便得緊。

    「一個多月時間,有著這麼多人啊?」楊慕羽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笑道,「辛苦你了。」

    「公子客氣了!這些都有著詳細的記載,我不過是去抄錄一份罷了。」鬼僕忙道。

    楊慕羽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了,看著鬼僕退了出去,楊慕羽才開始一個個名字看下去,吏部的記載自然非常詳盡,某人何時離開,何事離開,是年老退休,還是生病亡故,或者是正常的職務調動,甚至是派遣出去辦事,都得在吏部登記清楚,難怪鬼僕說查這個很容易。

    楊慕羽大概的看了一下,這些日子離開晴瑤之城的,總共有著三十七人,其中有十九人是出門辦事,如今已經回來,餘下另有五人還沒有回來,但上面已經寫明白歸期也沒有回來的原因,想來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剩下的十三人,其中有九人,楊慕羽知道他們的下落,這些人是墨清的親信,他給派出去辦事的,暫時自然是不會回來。

    如此算來,餘下的只有四個人有著嫌疑,其中有著兩人死亡,一個是御膳房一個老姑子,年約九旬,無兒無女,記錄上寫著原本早就應該退休出去,由於沒有子嗣,御膳房管事看她可憐,就一直留在晴瑤之城了。

    晴瑤之城養一個閒人自然是無所謂,但這個老婆子卻在一個月前突然老死。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會驚動楊慕羽這個少城主,吏部等級一筆,賞一口棺材埋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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