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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店小二傳奇 作者:天邊的彩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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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雙雙再謀新去處 第十六章 斗力不成就斗智

  滾滾江水中,兩個身影緊緊咬著一前一后穿波破浪,店霄珥左手扶著船,右手無聊的拍著水花,盡量把身子撐直了望前看,使勁咳嗽兩聲把剛才不小心狗刨時嗆進嘴里的水吐出來,用發緊地嗓子贊嘆著:“高手啊,這就是高手啊,多虧我沒跟著沖上去,不行了,頭疼,我需要休息一下。”

  楊家船上,楊大小姐舉著‘看很遠’,臉上帶著笑容對站在身側的管家說道:“看到沒有?那個扶著船的小店子能把水花拍那么高,我就知道他是最厲害的。”

  “看到了,確實,剛才他那兩下狗刨也與眾不同,大小姐果然慧眼識珠啊。”

  楊金主跟在一旁認真地附和著,眼中一片木然。

  比起這兩個人來其他人明顯沒有發現店霄珥這個優點。

  “自己不行還非要上,他當這八方接應和由拳鎮一樣吶?平時那么精明的人,怎么開始犯糊涂了呢?柳姐姐你看那個店霄珥干什么呢?哎!?他居然上船上躺著去了,那還比什么?”

  林家小姐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指著剛剛爬到船上去的店霄珥,跟旁邊的柳碧旋氣憤地說道。

  柳碧旋只是輕輕抬首,看了看遠處那兩個較勁的人,不溫不火說道:“這個人身上一直就充滿了祕密,別說他跑到船上去,就算他回來睡覺,我都不覺得希奇,他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用意,從管家答應我留在由拳鎮的時候,我就開始相信這個人。”

  “是呀,是呀,一向都不好說話的管家那次居然主動說要留下,咯咯咯!”

  靈兒也跟在一邊打著証明,又突然想起了當時的情景,輕笑出聲。

  “或許吧,我只聽到過他唱的那首歌,還不錯…”

  林家小姐見兩個人都看好這個表妹的小店子,也說了句實話。

  拍水、伸腿、挺腰、喚氣、扎頭,一連串的動作被唐涫洱穩健、流暢地重復使了出來,把一個個浪花丟在身后,可現在的他卻沒有哪怕一絲的輕松感覺,若不是這些動作几乎成為生命中的本能,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進行下去。

  從來沒有過的緊迫感,不經意間隱約看到的那點紅色,跟著同樣地拍水聲,壓得心中難受。

  黃大江這個時候要比唐涫洱好不少,他心中一直記得給他一家帶來幸福的那個人在下水之前的囑咐‘和他一樣的動作,跟著他,不用超過他,跟上就行’。于是他現在也拍水、伸腿……。

  看到兩個人的距離相差如此微小,那些在其他船上觀看的人早已經忘了誰才是這次比試的主角,尤其是蘇家月夢閣這邊的人,他們很久沒有看到過在水中能跟上唐涫洱的人了,看來楊家并不是那么好相與的。

  “快呀,快呀,爹怎么追不上呢,哎呀!”

  隨著黃大江一雙兒女遺憾地聲音傳來,那邊比試已經結束,唐涫洱終于是以一個頭的優勢贏了這次,哆嗦個身子回頭一看,發現只有那個說是保護對手的人在水中慢慢調節著。

  “那個和我比試的店霄珥呢?”

  唐涫洱問話的時候心中很難受,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從里到外的疲憊。

  “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他跟在后面呢,看來不是。”

  黃大江舒緩了不少,他覺得如果再有几丈遠的距離,他可以超過去,或是同時入水也能贏,可惜自己只能跟著。

  游泳比試蘇家贏了,楊家這邊的那些人員反到是覺得挺高興,不少人都知道這個黃大江是做船的,還有一手據說是達到了顛峰的木匠活,這樣的人能游的如此快,還有什么不知足?

  “比完了?”

  店霄珥從他躺著的這條小船上直起身,打著哈欠問旁邊人。

  那個負責看船的人表情變幻著點了點頭。

  “你們蘇家贏了吧?”

  店霄珥再次詢問。

  那人又點了點頭,心說這不廢話么,你躺這睡覺可不我蘇家贏么!

  “哦,那恭喜了,舉行下一場划船吧?我這准備好了。”

  那邊楊管家也早已接到店霄珥的授意,游泳快完事之前,就跑道人家月夢閣邊等著,直接提出划船。

  “楊家此事是否急了些?總要讓人休息一下吧?”

  那個負責蘇家船隊的中年人盯著楊金主說道。

  “此言差矣,蘇二當家的沒看到我們楊家那八方接應准備妥當了么?有什么可休息的呢?如果貴方真要休息的話,那這樣,楊家時間緊,先行一步,八項比試三萬兩銀子,這一項給你四千兩,等你蘇家休息好了,再派人趕上來如何?哎!蘇家什么時候需要靠拖時間才能贏比賽了?一代不如一代嘍!”

  楊管家說著店霄珥教給的話,心中這個舒坦啊。

  “好,就和你比划船,還是以前輸過的那方說規矩。”

  這個被稱為蘇二當家的人聽了楊管家的話臉色有些挂不住了,使勁一甩袖子后,擱下話進倉去,到是那以前輸過四字咬得很重。

  楊金主對著人家背影帶著笑容拱手作禮“如此,楊家就安排去了,二當家好走。”

  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進步了不少,看來那個店霄珥說的沒錯,當個好管家,就要牢記一句話‘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而管家的忍耐是無限的。’

  江面放出几只小船,一只上擺著一面大鼓,專門有鼓手站在旁邊,握著鼓槌等待著。

  店霄珥和唐涫洱二人各站到另兩條小船上。

  “唐八方請吧!”

  店霄珥對著唐涫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讓對方先划,這是新的規則,兩邊的船不一起比,而是分開來記時間,用穩定的鼓聲作數,正如那蘇二掌柜所說,上次輸了的一方指定方式。

  唐涫洱都沒搭理這個游泳時躲在一旁的對手,直接伸手抓住船漿,對另一個邊示意可以開始,稍微有些顫抖的身體說明他還沒有在剛才的游泳中恢復過來。

  一聲令下,鼓聲響起的同時,他坐下這只小船在經過連續几個小幅度躥動后,終于達到了起步動力的要求,擺出一條水線越來越快。

  “真爺們!哎呀!了不得啊!剛才都累成那樣了,還能划這么快,平時怎么練的呢?佩服佩服!”

  店霄珥對著站在旁邊蘇家的人表示著贊嘆,同時也打開一個包裹往身上穿衣服,光著膀子不利于下一項比試。

  “哇!這人天生就是划船的吧?多虧了那天追咱們的人不是他,不然一定被追上,是不是小豆?”

  楊大小姐不知什么時候溜達到人家黃大江子女這邊,指著那個唐涫洱的船問黃大江兒子黃小豆。

  黃小豆這個時候用著大小姐借他的‘看很遠’,認真點著頭說道:“我看懸,這人划的快呀,我、我姐、我爹、我娘一起划那棚船也不如他這個快法,可我家那船是住人用的啊!”

  人都是有潛力可以挖掘的,唐涫洱現在就似乎如此,划著已經不覺得累了,身體好象突然有了一股力量一樣,剛才游泳時緊張地心情也沒有了。

  逆流六百丈,鼓聲陣陣,約莫有個一刻鐘多一些,那船已經到地方了,店霄珥心中不停盤算著記憶中的各項划船比賽成績,最后認定,唐涫洱應該是可以站在領獎台上唱國歌的選手。

  那邊完事一個,大家目光都聚集到了店霄珥身上,等著看他划的如何。

  “可以開始下一項了,這項我認輸,管家,快,安排去。”

  店霄珥向四下揮手示意,迎來了一片咒罵之聲,那些來護衛柳小姐的廂軍一個個都要控制不住想揍他了,都是鐵血男兒啊,別人拼完兩項后,他居然動都沒怎么動,不少人大聲罵著‘懦弱、無能’。

  店霄珥不作理會,心說等有機會給你們比比騎馬射箭,讓你們看看誰懦弱?誰無能?你們知道我這十來年怎么過的么?

  楊管家再次跑到人家地方要求比下一場。

  那蘇二當家的盯著他問道“你覺得這樣做真的合適么?”

  “你們要是同樣認輸兩場,我們也不休息!”

  這是楊管家的回答。

  此處有一緩沖地帶,水流比較平靜,靠近岸邊水淺之地可以清晰看到下面的游魚,故此指定為叉魚的地方。

  唐涫洱、店霄珥相隔三十丈站在小船上,人手一柄叉子,等著開始令。

  “等一下,我覺得他那邊的魚有問題,我要看一下。”

  說著話店霄珥命人划著船來到人家這邊,仔細往水中觀看,突然一下沒站穩扑通掉了下去,好半天才爬回自己船。

  “沒問題,沒問題!回吧,回吧!呵呵!”

  不好意思陪著笑,又回去了,船一停,扑通一聲,店霄珥再次掉到水中,得到的是一片嘲笑聲。

  在大家看小丑一般看待店霄珥時,比賽開始了。

  唐涫洱舉著叉子濡染發現剛才這邊上的魚沒了,店霄珥則看著圍過來的魚考慮著叉哪條,同時用眼睛往那邊看,若是他那邊還能叉到魚,那就把兜里面剩下的辣椒粉也弄過去,自己這邊再撒些料。

  一柱香時間匆匆而過,唐涫洱仗著身手好,終于是叉到了几條魚,連續的比試已經把他累得快要失去知覺了。

  店霄珥輕松提著一桶的魚,四下比畫著別人看不懂的勝利手勢。

  “智慧,這就是小店子哥哥說的智慧,知道么,煙熏的。”

  煜兒對旁邊的宇兒強調著。

  “這叫算計,你個不識數的。”

  “我就知道小店子是最厲害的!”

  楊大小姐開心地跟周圍人一同慶祝著,突然又好象想起了事情說道:

  “快,下一項,別等那小子歇過來,下面是踩水端菜,把做好的衣服給小店子送去,鐵托盤,烤乳豬准備!我讓你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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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雙雙再謀新去處 第十七章 大豬小豬潛水服

  游魚戲水、風拂波浪、細沙卵石、見証了潮起又潮落,多少年后的今天,碧空有白鷺飛過。

  從白鷺這個角度可以發現,江面有一些船,船上有一些人,聚精會神地看著離岸邊還有一定距離的兩只小舟。

  小舟上各有一個人,左邊這個長發盤起,與頭頂處緊緊扎牢,赤裸著上身,一塊塊肉疙瘩顯示出此人的力氣,齊膝的短褲被水打濕后貼在長滿濃毛的腿上,光個大腳丫子,分步而立。

  右邊這位看不見頭發,腦袋上面齊著眉毛沿著耳根有一個綢布牢牢把以上部分裹住,上身穿一個到處都是方格的小褂,腰上是一個鼓囔囔地腰帶,下面套著條略微肥大的褲子,同樣是到小腿這掐斷,光著的腳丫子那十個指頭上不知道貼著什么東西,正坐在船梆這玩水。

  楊管家聽從大小姐的吩咐,命人把用鐵托盤盛著一大一小兩只烤豬送到了蘇家二當家面前,用手指著兩道菜說道:“菜我們已經准備好了,他們是不是可以開始第四項較量了?”

  說著話,就准備讓人把豬拿走,明顯的可以看到大的那個豬要往唐涫洱站的船上送。

  “楊管家,稍等一下,為何兩只豬大小不一樣啊?”

  蘇二當家陰沉個臉看著楊金主,那意思很明顯,你們楊家故意弄頭大的來算計我們不成?

  楊管家作恍然大悟狀“哦!您是說這豬啊,兩只一邊大的它不好找啊,就這倆還廢不少勁呢,其實您一看就可以發覺,大豬比小豬大不了多少,那肉都長到屁股和長短上了,小豬的長到了肚子上。”

  “那我們蘇家要那個小一些的如何?大的給你楊家吧!”

  蘇二當家再次張嘴用逼迫地口氣對楊管家說道。

  楊金主面露難色,看了看兩只豬,又看看二當家,許久才點點頭,做了一個手勢,那兩個端著托盤的人互相換了一個位子,在蘇家這邊人滿意地笑容中走了出去。

  右邊舟上的店霄珥看著端過來的這個鐵托盤及上面那頭大豬,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接過,跨出一條腿往水中探去,一點一點挪騰著差不多了,這才深吸口氣,心中祈禱著衣服能有用,整個人浸到了水中,先是往下忽悠一沉,連帶著腦袋一同都沒到水面下,離近處可以看到他閉著眼睛,抿個嘴憋著口氣,兩個直舉的手還剩一截和托盤露在上面。

  過了十來息時間后,才慢慢升起,兩個腿輕輕擺動,同時也騰出來一條手幫著划水,腦袋終于是露出到下巴處,吐出肺中的濁氣,使勁又抽回來一口,往前移動了一段距離,沒想到浮力不夠,托盤加上豬還是沉,腦袋又下去了,過一會兒又出來,喚氣,移動,下沉,上浮……。

  遇到這個情況店霄珥心中默默念叨著‘下去時千萬別吐氣,千萬要放松,千萬別急,別緊張,控制節奏,別做大動作,減少供氧……嗎的,誰做的衣服啊,多放一個豬吹泡就不行啊?’

  另一邊唐涫洱看到自己的對手那艱難地移動,心中也是不舒服,他知道那種沉浮時人有多難受,上不上下不下全靠一口氣撐著,他期待著對手挺不住松手。

  這個托盤他已經掂量出來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下去,一點底都沒有啊,可人家也是一個鐵托盤,一只烤乳豬,恩,比自己這只還大。

  看著兩船之間那二十來丈的距離,又看看那個叫店霄珥往這邊來還不到一丈的地方,又沉了下去后,唐涫洱覺得還能有不少時間,可以歇一會,這項比試規則簡單,兩個人舉著托盤相對移動,誰先把東西送到對面船上誰就贏,他覺得他水性要比對方強不少,只是連續比試太累了而已。

  “怎么又下去了?哎呀!誰做的衣服?這個月工錢扣了,恩,那個叫獎金的東西也扣了。”

  楊大小姐站在船頭,用‘看很遠’瞄著店霄珥,隨著他下沉的時候跟著深吸口氣,隨著上浮又跟著吐出來,就好象她也在水中一樣,其實不單是她,別人也有這種感覺。

  ‘扑通,咕嚕嚕~’

  伴隨著落水聲及一陣氣泡聲,唐涫洱舉著那個鐵托盤和上面的烤乳豬下去了,連人帶豬的下去了,好半天他才冒個腦袋出來,一手拎著鐵托盤,使勁喘兩口氣,雙目茫然的看著同樣在身旁冒出來的乳豬,不服氣地抓住后,扶著舟,重新放到托盤上,准備再次踩水。

  其實只要等店霄珥過來,他就算輸,菜掉水中了那是必輸的,他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別人行,他就不行,同時他更盼望店霄珥堅持不住。

  ‘扑通,咕嚕嚕~’

  ‘扑通,咕嚕嚕~’

  ‘扑通,……。’

  看著他一遍遍的試,大家開始是笑,后來大笑,再后來,看向那還在沉浮中頑強移動著的店霄珥的目光不同了。

  ‘我行的,我會游泳,我要象水上芭蕾舞演員那樣,我的肺活量很大,我只需要很少的氧氣用來支撐大腦和心臟就成,水是有浮力的,我不能緊張,緊張會讓肌肉密度增加,放松,水既是我,我既是水,還有不遠了,我可以堅持到最后,我行的……。’

  店霄珥已經忘卻了周圍所有的一切,只知道不停給自己心理暗示,借著露出水面的時候模糊中感覺一下方向。

  又一次爬到舟上的唐涫洱看著他的這個對手也愣了,已經移動過一半多的距離了,沉浮了多少次他早都記不清,頭一次,他覺得自己應該正視這個對手,頭一次,他對后面几項比試產生了擔憂,那顆無所謂地心,動搖了。

  “這個笨蛋,人家都能游呢,他怎么就總往水中沉呢?”

  蘇二當家的在船邊大聲叫罵著,眼睛更是緊盯著還在水中掙扎的店霄珥,盼望著沉下去就別上來了。

  “二當家的,您別生氣,其實這事兒不怨那個唐涫洱。”

  還沒離去的楊管家出聲安慰到,接著馬上又說:“他吧,這個烤乳豬是這樣的,大小都一個價格,吃到小的有些人就覺得虧,為了檷補這個事情,咱們如歸的廚子啊,自己想出來一個辦法,就是在豬肚子里面加上些什么鴨子了、雞了最實成部位的肉,這樣一來人家就愿意花這個錢了,您別看剛才那豬小,肚子里面一只鴨子兩只雞絕對有了,誒?二當家你怎么了?來人啊,二當家你堅持下。”

  ‘挺住,挺住!’

  無數人的喊聲在江面上蕩開,都在為店霄珥鼓勁,先前還罵店霄珥是懦夫的人,現在看著他離這個舟越來越近又一次沉下去后,再也不說他無能了。

  “小姐,這還是平時嘻嘻哈哈地那個小店子么?我怎么覺得他象換了個人一樣呢?”

  靈兒眼圈紅紅地問著自己的小姐,又好象是自言自語。

  柳碧旋帶著面紗的臉微微轉到了楊大小姐這,看著那個正一手拿著‘看很遠’,一手緊緊攥成拳頭,嘴中還念叨著:“小店子是最厲害的,小店子要挺住,哎!實在不行就扔了吧,恩,他不能扔,我的小店子絕對不會扔的,哎呀!又下去了。”的楊紫萱輕輕說道:

  “你應該去問她才對,那是她的小店子。”

  ———

  終于,臉色發青的店霄珥把那只豬弄到了對面這只舟上,為了掩飾身上特殊的東西,只好騰出來一只手扶著舟,嘴里念叨著:“嗎的,廚子和做衣服的人應該認識吧?人才呀,懸浮,給他倆按到黃大江和王小石那,是不是可以做出潛水艇呢?”

  這一刻,周圍叫好聲響起,唐涫洱也來到這邊,把店霄珥托盤拿起來后,剛要說些贊揚的話,眉頭卻突然皺了起來。

  “你這個好象比我那個輕吧?”

  “誰知道呢?這東西應該經過你家那二當家允許了吧?要不你試試?”

  說著話店霄珥指了指那個托盤和唐涫洱又指了指水面。

  “好,我就試試。”

  ‘扑通,咕嚕嚕~’

  看到他又沒影后,店霄珥對旁邊楊家小船招手,等船過來換上楊家帶來的干衣服后,渾身無力地靠在一邊,對著剛爬上來同樣也沒有力氣的唐涫洱說道:“看你累這樣,再接著比,別人該說我楊家欺負人了,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那四項比試,安排至晚上吧,如何?”

  店霄珥其實怕他不答應,玩命再要比,那可就麻煩了,有一項安排是需要夜色才能發揮出來的。

  唐涫洱也不傻,他看出來了,這個對手經過剛才那一陣子已經沒有力氣了,正是反擊的好時候,可自己也不行了,憋屈而又無奈地點點頭,都沒精神再說上一句話。

  “蘇家唐涫洱無力支撐,楊家店霄珥發善心,允其休息后晚間再比。”

  那個過來送衣服的人在店霄珥暗示下,大聲喊出來這句話,然后背著快要虛脫店霄珥的回到他那舟上,向客船划去。

  楊管家聽到這聲音,再看到店霄珥那狼狽的模樣,樂了,回頭一瞧剛剛緩過來,同樣聽到看到的二當家往后倒去,心說不好,連忙上前:“二當家你怎么了,來人啊,二當家你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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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雙雙再謀新去處 第十八章 心態不同對贏輸

  “誒呦~輕點,酸,疼,誒呦,我不行了。”

  已經被人抬回到客船上的店霄珥,被眾星捧月地圍著,小狗子、布頭和胖墩三人不停給他做著全身按摩,楊大小姐咬著手指頭,眨巴著大眼睛緊張地守在一邊,每當店霄珥一哼哼她就跟著皺下眉頭。

  那些剛才還被店霄珥那頑強精神所打動的人,現在看著躺在那沒有一點骨氣哼哼唧唧地他,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就象吃著絕世美味時遇到一只蒼蠅,兩種想法糅合到了一起。

  “小店子,你究竟是哪不舒服?要不我派人回揚州急調几個鎮園子的坐堂先生過來給你看?實在不行,咱不比了,賠點銀子也沒什么!”

  楊大小姐心中衡量了一下,覺得還是人重要。

  店霄珥扑棱一下就坐了起來,拍拍胸脯。

  “沒事兒,不用回去叫人,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憑什么咱過去要給一萬兩銀子,輸了給三萬,贏了就什么都沒有?長江又不是運河,他蘇家挖的啊?一個銅錢少不少,他不是那么個事兒,把我抬回船艙去,別打擾我,讓我好好想想,誒呦!這個難受啊!輕點~”

  几個人把店霄珥挪動著向船艙而去,不相干這些護衛和打雜的也都各忙各的,惟獨做衣服和做豬的那兩個負責人,自覺留了下來,等著讓大小姐懲罰,剛才店霄珥沉浮時,看得兩個人直揪心。

  “行啦、行啦,都回去吧,不扣錢了,沒聽小店子剛被背回來說么,那種感覺挺好,以后咱楊家一些負責緊要處之人,都要到水里面嘗試一下,堅持不下來的,一概不用,哦,還有,你們兩個下去領些錢,算是給參與做菜和做衣服的人打賞,小店子說,因為那豬夠分量,唐涫洱才托不起來,因為衣服正合身,所以才不顯得那么假。”

  大小姐說完,揮揮手,那擔心著的兩個人感激地道謝后退走了。

  轉過身大小姐又對楊金主吩咐道:“小店子剛才留話了,一會兒安排廚房加菜,給每一個楊家的人都加菜,給那些護衛柳姐姐的人也送去些,輸贏都加菜。”

  ———

  蘇家一個裝飾華麗船艙中,地面布滿各種破碎的家什、器物,一片狼籍中站著蘇二當家的,几個丫鬟模樣的姑娘躲到旁邊角落不敢出聲,眼睛中包含著驚恐、無奈、委屈,更有管家、廚子、船工頭恭立在門口

  “看看,看看,你們一個個地,平時都想著什么了?那豬,哪個沉你們看不出來么?廚子怎么當的?那個小子若是托著沉的一定浮不起來;還有那魚群,不是總吹噓自己看得准么?要叉的時候魚呢?扣工錢,扣一個月,不,扣兩個月,沒有用的人還要什么工錢?”

  二當家的發了一通脾氣后,這才背個手向別的船艙走去,同時留話道:“后面比試輸一場扣一個月工錢,領頭之人家法侍侯。”

  几個嚇壞的丫鬟看到他離去的身影,這才跑出來開始收拾被砸亂的船艙,臉上滿是擔憂。

  “哎~都下去干活吧,好好准備一下,剩下四項比試要贏三場才行,找兩個大夫去看看唐涫洱如何了?八方接應不能換人啊,都指望他呢。”

  那個管家模樣的人一手平端在要間,一手輕拍著腿對周圍几個管事人說道。

  其他人默默散去中,那個廚子搖頭嘆了口氣自語著:“若是大當家沒有因事離開,哪會成這般景象,月夢閣這兩年,哎~”

  最大這艘彩船中,一個狹窄地船艙里面,唐涫洱獨自一人坐靠在貼著倉避的地方,身上裹著一張薄毯,濕漉漉地衣服已經脫下扔在門旁木盆中,一碗冒著熱氣的姜湯端在手上,這是他那個關系不錯的丫鬟茹兒怕他涼到特意送來的。

  “他怎么就沉不下去呢?怎么就能上來呢?說什么楊家沒有敢和咱們較量的人?騙誰啊?還有四項呢,萬一輸了怎么辦?剛才二當家已經吩咐了,輸了就要攆走我,這個月工錢也沒有了,可弟弟在學院的費用,瞎眼娘親的生活都指望我呢,還有要迎娶茹兒的財禮錢,茹兒是個好姑娘啊,我不能輸,不能輸……。”

  默默念叨著,唐涫洱把那一碗姜湯趁著熱灌了下去,頓時覺得渾身都舒服了不少,還空著的肚子里也有了東西,微閉著眼睛,盡量放松自己,希望能在晚上時養足體力,一會去廚房問胖叔叔要點東西吃,二當家是不會讓人給連輸兩場的自己送飯了。

  ———

  “小店子,你好些了么?這是后廚剛剛送來的銀耳燕窩粥,你先墊墊底兒,一會兒其他菜做好了,咱們一起吃,剩下這几項咱們就不怕他們了,就是江里面的魚你會做么?”

  楊大小姐帶著那個丫鬟、煜兒、宇兒、小豆姐弟兩個加上楊管家,一起圍在店霄珥旁邊,大開著的倉門外,林家小姐和柳小姐及靈兒各自尋了一把椅子邊吹著風晒太陽,邊傾聽著倉內的聲音。

  店霄珥則躺在雕床錦褥上,被小狗子三個人輪番按摩侍侯著,嘴中哼唧著說道:“不急,不急,我喝了不少江水,現在肚子還飽著呢,嘶~就那,對,哎呀~舒服,大小姐咱不怕他們,贏的機會現在越來越大,我正想著贏了以后怎么撈點好處,呦~呦~輕點,誒~好多了,不能白贏,大小姐你說要是平了怎么辦?”

  瞪了一眼這沒正形的小店子,大小姐這才悠悠說道:“平了,就要加一項,具體由他蘇家說的算,這樣,和輸了沒什么區別,好處我到是不想,只要能贏,就出了口惡氣,楊家也一定會獎賞你的,我就是不明白,為什么總要有爭斗呢?”

  “因為我們想開心地活著,只有爭斗贏得更多的東西,我們才能用來開心,故此,大小姐你現在應該想的就是怎么處理眼下的事情,怎么開心,太遠的那些讓別人操心吧,想擁有一片森林,只要每天埋下一顆種子。”

  店霄珥一聽大小姐這個話就認真不少,心中想著可千萬要把握好她的人生觀、世界觀及價值觀等等。

  “那要是遇到困難了呢?”

  大小姐問道。

  “那也要堅持,去往天邊的盡頭,如果沒有翅膀,那么我愿意倒在前進的路上。”

  店霄珥回道。

  “這就是我們要具備的么?”

  大小姐再問。

  “不,這是跟別人說的,而我們應該是這樣,去往天邊的盡頭,如果沒有翅膀,我會想辦法抓只鳥,懂沒?”

  “懂了,應該多抓几只,萬一哪個飛累了呢!還是我的小店子最聰明。”

  “那好,粥給我,你們再去准備一下吧,把蘇家當成那只鳥,別讓他跑了,咱們還得去天邊呢。”

  ———

  夕陽映紅水云相接的那方,點點帆影出現又消失在絢麗邊際,飛累了的鷗鶴划過波濤上方,向遠處棲落。

  楊家客船上,又換過一身衣服的店霄珥精神抖擻地准備著各種材料,現在那些等著品嘗菜肴的,蘇家不知從哪找來的評判人員,還都餓著肚子呢,先解決這個問題,然后大家在畫畫唱歌。

  做菜,店霄珥一點都不著急,長江中能吃的東西多去了,隨便撈上來點就能做,著急的反到是提出這項比試的蘇家,唐涫洱只跟胖叔叔學過几道普通菜,蘇家從來沒想過要用這個來贏,光是前面那四項,以前就都是蘇家的天下了,加最后一個月夢閣,正好輕易就能贏五項。

  店霄珥打發別人撒了几網,看著撈上來的魚,稍微核計一下,便開始制作,選草魚、青魚分別做兩道菜‘草魚豆腐’和‘紅燒青魚’,都是常見的家常菜,唯一不同的是,店霄珥多放了一倍的那個河豚粉。

  唐涫洱也硬著頭皮把學來的兩道菜做好,光看刀功,和人家店霄珥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只希望味道上能強一些。

  應楊家要求,那些評判人員先吃楊家的,這一下效果出來了,兩倍的河豚粉,并不能把味道弄的更好,反而不如少放一些,可吃完這兩道菜后,評判的人嘴里面都沒什么知覺了,腦袋說不上是興奮還是迷糊,又隨便嘗了下唐涫洱做的兩個菜,不理會蘇二當家那暗示的眼神,直接判楊家獲勝。

  歡呼聲在楊家這邊船上響起,蘇家那邊沉寂中只聽到一個人的咆哮“又輸了,你們廚子怎么教的?平時養你們都白養了,還愣著干什么,馬上比下一項,唱那個大家都說好的那個什么詞,別讓他們搶先了。”

  蘇家只給楊家打了聲招呼,那邊馬上就傳出了絲竹之聲,唐涫洱站在几個演奏之人頭前揚聲唱到:“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

  “太不要臉了,這不是我昨天念的么?”

  已經被証明沒有危害,放出來的宋公子站在林、柳二位小姐這大聲咒罵人家學他。

  “太不要臉了,我還想唱這個呢,咋辦啊?”

  店霄珥數著指頭算還有多少是和長江有關系的詞,選哪一首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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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雙雙再謀新去處 第十九章 萬金作賭論雌雄

  太陽落山這時,天色變化相對較快,這一唱一思索當中,不覺中暗了下來,各船挑起了燈籠。

  店霄珥數著手指頭都過了半刻鐘了。

  ‘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這個不行,一共四句,不好編曲,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這個也不行,那么多詩怎么關鍵時刻想不起來了呢?’

  哭喪個臉,店霄珥想再回去一次,學些東西過來。

  “這不是那個一堆問題的店小二么?怎么不說話了?昨天你是怎么問我來著?為何東去啊?千古啊,誰道是啊?和周郎什么關系啊?”

  宋公子一行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店霄珥身旁,看到店霄珥現在這個樣子在一邊嘲笑,還不停給林、柳二女遞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結果人家理都不理他。

  店霄珥壓住心中那冒出來的火氣,放開絞在一起的手指頭,轉過身看著宋公子說道:“莫非宋公子想到答案了?還是有關于長江的佳作出來?”

  大小姐也用仇恨的目光看向了宋公子。

  “哈哈!怎么?你想求我幫你?哈哈!我要是你,我就跳到這滾滾江水之中,你還有多少時間了?”

  宋公子也不受激,反而不停給店霄珥增加壓力。

  店霄珥卻是眼睛一亮,回頭跟楊管家說道:“拿把古琴過來,借宋公子吉言,我就滾滾一回這長江~東逝水!”

  那各種樂器早已准備妥當,就等著店霄珥選呢,話音一落已有人抱著古琴小跑過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一曲臨江仙被店霄珥緩緩唱出,合著曾經學過的聲樂方法,把喉頭盡量下壓,放松聲帶,一改平時說話中還帶著的童聲,滄桑般地氣勢透了出去,可比唐涫洱在那扯著嗓子喊的強多了。

  登時,整個江面除了流水風聲外,再無一絲動靜,這時候熟悉店霄珥的人才想起來,他還有一首彩云追月呢,也是沒有聽過的東西,也是那么撼動人心。

  “小店子,你別動,張嘴,讓我看看,誰跑你肚子里面去了,聲音怎么變了呢?”

  楊大小姐最先反應過來,她只是聽著好聽,至于歌中唱的東西她卻理解不了,跑到店霄珥跟前,一手捏住店霄珥下巴,一手要往里面伸,想看看聲音為什么會突然改變。

  “你這個不算,這首詞我們沒聽到過,你一個孩子不可能作出來。”

  蘇家二當家見形勢不妙,可著大嗓門喊上了,在這剛入夜的江面上來回嗡嗡著傳出老遠,讓人覺得就算站到江對面都能聽到。

  刷,楊家客船上所有人看向店霄珥,看他如何應對。

  店霄珥把大小姐兩只想要伸到他喉嚨里的手抓住了后,看楊管家也在征詢自己意思,直接對他說道:“你傻呀,看我干什么?管他是不是我作的詞,他唱的那個念奴嬌就是他作的啊?”

  楊金主恍然大悟,對啊!這項是比唱詞,又不是比作詞,那二當家瞎喊個屁呀?

  其他人也是紛紛反應過來,人家楊家那個店霄珥唱的確實是比蘇家好,依然是那几個嘗了菜肴客串的評判,再一次把勝利指向了楊家。

  楊家這時可是真的瘋狂了,六項比試,連蒙帶唬,一路殺下來,贏了四項,剩下的兩項中還有一個是畫畫,店霄珥誰呀?由拳鎮酒樓博藝會拼出來的八方接應啊,其中就有那畫畫在里面,總比那個看著就不象文人的唐涫洱強吧?

  “這個,你唱的這個滾滾長江東逝水,是不是應該感、感謝我一下,剛才是我讓你跳滾滾長江的吧?”

  宋公子也借著大家的喜慶勁探過來個腦袋問道。

  ———

  “月夢閣,去,把月夢閣准備好,現在沒工夫跟你們算帳,等贏完了比試的,看我不收拾你們,唐涫洱,那几筆畫,練了兩年了,你練熟悉了嗎?這次再輸,你就不用給你那瞎眼睛的娘買米了,也不用給你那窮餿餿不長進的弟弟支書院錢了,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玩意。”

  蘇二當家這次更火了,几乎是看誰都不順眼,喘著粗氣,瞪個牛眼,不停比畫指揮著下人來回跑動,把蘇家這些人嚇的一個個噤若寒蟬!緊怕被尋了晦氣挨打遭罰。

  唐涫洱懷抱著文房四寶,滿鬧門汗連著滴落下來,聽得二當家教訓,不停點頭,心中默默想著已經練習了兩年的唯一一幅畫,可即使這樣他也沒有底兒。

  那個店霄珥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那魚都自己跑到他身邊,那神祕的在水中不沉,做菜時華麗地刀功,唱詞中變幻的嗓音,在古琴上跳躍地雙手,還有,還有他那個無論勝敗都挂在嘴角的笑容,難道這個人就是為了這些而生的嗎?

  琢磨這些問題的時候,唐涫洱已經不覺的跟著給他划船的人來到外面水中的小舟上,聽著船漿拍打在江面的聲音,這才恢復過來。

  楊家客船之上,店霄珥同樣抱著文房四寶,眼神有些空洞看著江面那獨立出來的一只稍微大些的小船,好象是想著什么心事。

  “小店子哥哥,你是不是怕輸啊?沒關系的,我們都不怨你的,還有一項能比呢。”

  黃小豆頭一次敢主動的跟店霄珥說話,那明亮地眼睛中讓人看到了真誠。

  “小豆,你瞎說什么呢?小店子哥哥是最厲害的,他剛才都說這次能贏,那就一定能贏,你這個想法可不好,以后若還這樣,我可不講故事給你聽了。”

  煜兒在一旁糾正著小豆的錯誤思想。

  “對,我也不教你數數了。”

  宇兒難得地與煜兒達成共識。

  “我,我打你屁股。”

  這是他親姐姐。

  店霄珥聽著几個孩子的話,微微一笑,對周圍看過來關心他的人說道:“我到不是贏不了,那小子,畫畫也就是單調地臨摹別人的,用的東西也應該是最差那種,看二當家那摳門的樣子,舍得給他下本錢培養么?可惜這么個人了,哎!我現在是想怎么能賺點零花錢。”

  同樣是乘著一條小舟,店霄珥和唐涫洱都來到了江中稍微大些的船上,上面早已有人給固定好了桌子,微風吹動涼爽宜人。

  唐涫洱規規矩矩按照正常方式把東西擺放到桌子上,最后感覺下風向,用鎮紙把宣紙壓好,靜靜站立一旁等著比試開始。

  店霄珥則隨意多了,一疊印著暗紋特制的宣紙,往桌子上一摔,同樣特制刻著龍文金字的墨,吐了口唾沫把一端最外面包的顏色弄掉,往硯台中使勁一按,唐涫洱在對面心疼地一哆嗦。

  風一吹宣紙啪啪作響,店霄珥摸索了半天才想起來鎮紙忘帶了,從懷中掏出几塊碎銀子一個角壓上一塊,接著又掏出一個油紙包,捏出塊醬牛肉扔嘴中嚼著說道:“吃晚飯沒?我這不少呢!嘗嘗?據說是從遼東過來的牛。”

  又過了不到一刻鐘,那請來的評判人員終于到了,安置在同樣一個獨立漂浮在江面的船上,等待這邊把畫作好后,拿去評定。

  這局比試對兩家來說都無比重要,大小姐和楊管家乘著小船過來,支持、監督,對面那二東家和管家也是到了,雙方都不愿浪費心力,隨意打個招呼便等在旁邊。

  令聲一下,比試開始。

  唐涫洱把剛才那段時間磨好的墨用筆沾了后,在宣紙上開始游龍而動,兩年來只這一幅畫,都已經成為本能了。

  店霄珥也同樣操起筆,張嘴咬著筆頭子,另一只手在宣紙上來回比畫,覺得滿意了才開始動筆,刷刷刷,几下子,畫的看不出來是什么,搖了搖頭,在那一疊紙下重新抽出來一張鋪到上面再畫,刷刷刷,還不是不行,又抽,又畫……。

  嘴上也開始不閑著:“小河流水嘩啦啦,流呀流呀到誰家……。”

  一邊哼哼還一邊給二東家拋眉眼,腳上踩著節奏,扭個屁股在那晃。

  “店霄珥你還有完沒完了,畫畫就畫畫,你抽什么風?”

  二當家終于是忍不住了,欺人太甚。

  “誒?二當家的,這你可就不對了,我這邊畫著畫你喊我名字打擾我做甚?怕是輸不起了,耍無賴吧?”

  店霄珥把一張宣紙最頂頭,畫出來兩寸長象長江源頭起筆時一樣的東西后,就停了下來,看著二當家,讓他給個說法,而這個時候唐涫洱也眼看要畫完了。

  “我耍無賴?你看看,就你畫那個東西,還用我耍無賴?贏你我蘇家都覺得丟人。”

  二當家看店霄珥畫半天好不容易畫出個河流的起筆,不削的諷刺道。

  “哦?二當家可是認為我楊家輸定了?這畫我不畫了,就靠現在這些個贏你蘇家,你信也不信?”

  店霄珥顛著一條腿兒,兩手抱胸,呲牙咧嘴,斜個眼睛瞄著蘇二當家叫囂著。

  那蘇二當家那受過這氣啊,指著店霄珥罵道:“放屁,就憑你這么個玩意還想贏?你做夢吧你。”

  “不信?不信咱賭三萬兩銀子如何?誰輸誰拿,若最后我楊家輸了加過路錢給你六萬兩,敢不敢?”

  店霄珥再次挑釁。

  “這~?”

  二當家猶豫上了。

  “哎呀~我爹也真是的,讓我一個女孩子家做主,說若遇到長江上蘇大當家的要好好學一學才行,可惜,遇到個二當家的,呵~,沒什么意思,早就聽說蘇家真正能做主的是大當家,看來傳聞并非有假呀,若知道這樣,我楊家都不比,直接過去,一個說不上話的人還能管我楊家要錢不成?我猜身后站著的管家都比某人能做的了主。”

  楊大小姐這時候插言說道,然后還撅著嘴,做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蘇二當家聽得這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眼前就開始恍惚,強挺著瞪向這個孩子模樣的大小姐說道:“我就和你賭,三萬兩我蘇家月夢閣船隊還出的起。”

  旁邊那個管家一看就明白了,人家這是激將呢,趕緊上前扶住二當家勸道:“二當家,三思啊,他們這是用的激將法,我覺得…”

  “你覺得個屁,你真能比我做主?你給我滾一邊去,來人啊,給我准備好印信,我與楊家做賭三萬兩銀子,賭這場畫我蘇家贏。”

  二當家說完話,咬個牙等楊家這邊同樣壓印呢。

  一番交換簽押后,兩個人的畫送到了那邊,店霄珥果真沒再動筆。

  蘇二當家在管家陪同下一同過到那邊,店霄珥邀請唐涫洱隨著大小姐及管家也跟了去。

  等到地方后,那些人已經看完了唐涫洱的畫,沒有說什么,這畫太熟悉了,畢竟是臨摹過來的,還行,臨摹的有些功底。

  他們此時正皺著眉頭看店霄珥的畫,就那么几筆,若說那筆鋒確實不錯,堪稱大家,可這畫也太少了些,最后都疑惑地看向趕過來的作畫之人。

  “諸位是不是看不明白?讓小的來給諸位演示一番。”

  店霄珥說著話,接過楊管家遞過的一個酒葫蘆,擰開蓋子,往嘴中喝了一口,對著那一疊紙使勁一噴,噗的一下,就把那紙弄濕了,隨著一張張紙逐漸濕透,下面紙上的墨跡便印了出來,那江水從源頭開始,就仿佛真的流過來一般,一張張紙被透,一段段河顯露,等最后一張紙印出來,江水已經流到了紙的盡頭,意猶未盡般停住。

  “怎么停了?怎么停了?它怎么就停了?”

  一個做為評判的人已經忘了場合,拉著店霄珥的手指著畫問道,看那表情,停的好象不是江水,是他的心跳一樣。

  “到頭了,就停了唄!”

  店霄珥答道。

  “是呀,到頭它就停了,停了,好畫呀!停了才對呀!”

  說著話,那個人拿起唐涫洱的畫,刷刷兩下就給撕了。

  其他人也覺得應該這樣,那幅畫根本就沒有資格和這畫一同擺在這。

  “你,你騙我?我不干,你早就算計好了。”

  二當家現在明白了,剛才那哪是不滿意畫的東西啊,分明就是做這樣的打算的,有些不甘心,想賴帳。

  楊大小姐不干了,上前一步傲然說道:

  “二當家的,愿賭服輸,文書可在我那呢,你想賴也不成,我楊家這次八方接應,已經贏了五場了,下一場我們不比了,拿錢來,我們好起程。”

  說完話,不在搭理失了魂般的二當家,小心地收起店霄珥那一疊畫,帶著兩個人往回使去。

  身后傳來那几個評判及唐涫洱的喊聲。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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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雙雙再謀新去處 第二十章 何懼茫茫登天路

  明媚的陽光直接照射下,楊家一艘客船甲板上,紅木的圓桌被一把特制的大傘遮住,四周几個椅子上早被人占滿,隨著嘩嘩的聲音,店霄珥一個人奮力地把一塊冰用刨子一樣的東西來回刨著,紛飛起來的冰削打到前方遮擋的木板上,落到一角,漸漸聚集起來。

  以楊家大小姐為首的一眾小家伙,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個碗,里面放著長江兩岸買到的水果,做成的碎沫,咽著口水等待著那冰沫快些聚集起來。

  再有几日就是大署的節氣了,天也越來越熱,只呆著不動,汗也會出來,還好,有這么個經常能想出辦法的小店子哥哥,才讓孩子們在酷熱之中找到一份歡娛。

  遠遠的黃大江那個婆娘,幫著晾晒衣物時總是會往這邊看兩眼,感嘆有錢人家可以夏天吃冰時,也為自己孩子能夠被允許和那少爺一起玩而高興。

  偶爾一條魚從江面上高高躍起,濺出閃亮晶瑩的水花,白云或散或合的悠悠飄過,在水面及船上映出那清涼的影子,使得夏天晌午的船上,并不是那么悶熱、無趣兒,水聲、歡笑聲、船工間吆喝聲,還有鷗鷺的鳴叫聲相諧而來。

  杭州軒德樓旁邊一處宅院當中,楊父正陪著自己的愛妻一同給池子中的魚喂食,不遠處的鴛鴦也是結著伴兒的漫步在水中。

  “老爺,你把萱兒和煜兒都扔到外面就不怕出什么事故么,那蜀地哪里比得上江南的繁華富庶,一路上說不定要吃多少苦呢,煜兒還那么小,萱兒這丫頭一天總是讓人擔心,也不知道多算計下,早晚要吃虧的,那楊金主也是還沒見過什么陣仗,未必就能照顧好他們啊。”

  楊母依偎在楊父旁邊,一邊把吃食捏散撒到池子中,一邊抱怨兩個孩子都不在身邊。

  楊父看著遠處水波粼粼中那云和樹的倒影,略帶著些期盼和憂愁的說道:“楊家不能在這樣安穩地熬日子了,祖上蘇家的教訓就擺在那里,去吧,去見識一下也好,至于金主這孩子,壓根我就沒指望他干什么,他也是去長見識中的一個。”

  “那你還讓他去?真要有個差池,可讓我這當娘的怎么活呀?”

  “急什么?女人家就知道瞎操心,真正讓我放心的是那個查不出身份,為如歸贏了博藝會的店霄珥,不過是個稍微大點的孩子,卻領著一幫小孩子,贏了比試不說,還研究出來那種吃了讓人回味的調料,能在晚上讓由拳鎮那偏僻地方形成夜市,還能在發大水時領著人度過難關,給我的感覺他是那種越是遇到苦難越能有辦法的人,對,就是那樣,愈強則強!”

  楊父評價著店霄珥時流露出來的信任和自豪,好象說自己兒子一樣。

  “我到是沒發現他有老爺你說的那么好,萱兒沒走時,他在軒悅樓呆的那天,我還偷偷去看過,松松垮垮地,站沒個站樣,吃沒個吃樣的,指望他?哼!”

  夫妻倆正聊著家常時,那個角門處噔噔噔傳來聲響,一干練的中年人隨后出現,正是揚金主他爹,這一代人的管家,那平時穩重不露絲毫感情的雙眼中,此刻卻充滿了歡喜和驚奇,連禮都顧不上施,几步跑到池子邊上,帶著欣慰而又開心的笑容說道:

  “老爺、夫人,小姐和少爺那邊傳回來消息了,是前些日子的,在池洲停泊時才傳出的,現在估摸著他們可能都過了江洲地界了。”

  一聽有兒女消息了,兩個人馬上就來了精神,看向水中的魚都覺得親切了不少,楊夫人更是追問道:“快說,他們過的如何了?有沒有生病,煜兒還小,這大熱天的可別中暑才是。”

  “夫人,您別急,正要說呢,消息中說一切都好,只是,只是他們在從蕪湖那出發到繁昌時遇到了蘇家月夢閣船隊,被堵在那,連江洲派去保護柳家小姐的廂軍都沒放在眼里…”

  “啊?怎么能這樣?哦,這消息是從池洲發的?那現在應該是平安了,給錢消災就好,他蘇家仗著朝中有人居然敢如此囂張,早晚收拾了。”

  沒等著管家說完,楊夫人再次出聲打斷,旁邊的楊父也覺得能平安就好。

  管家卻表情丰富地說道:“沒給錢,比了,停了兩晚上才從新起程,八方接應贏了蘇家五場,在蘇二當家手中騙來三萬兩銀子以后起程的,我家那不爭氣的小子還平分到五百兩。”

  “什么?贏了,還得了三萬兩銀子?我杭州三家合起來專門訓練人去比都比不贏,他們一幫小孩子怎么贏的?”

  楊父瞪大個眼睛看著面前這個管家,想分辨一下他是不是在說謊。

  管家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故此才有那種表情和眼神,蘇家月夢閣呀,那是被趕出杭州后就成立的專門用來對抗壓制三家實力和面子的船隊,結果讓大小姐路過一趟就給贏了?

  “就是那么贏的,消息中說,說什么戰朮、道具的合理應用,加上對人性及心理的揣摩,最后成功贏了比試,騙來三萬兩銀子,給楊家船隊的人分了,據說都挺高興。”

  有些詞管家也不知道,照著搬過來,大概意思還是能明白的。

  “這么厲害?我楊家有這樣的人?誰比的?”

  楊夫人暫時算接受了這個消息,好奇的問道。

  “店霄珥!”

  楊父和管家一同出聲。

  兩浙路,離杭州東北不遠處的秀洲城里,一個離東城門較近的宅院中,一個和蘇二當家長相相似之人正端坐在石頭雕制而成的桌子邊,不急不緩的陪著另一個人下著棋。

  “蘇賢弟這次若是安排妥當,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蘇家就可以在你手中重現當年的景象了,那杭州三家也不足為懼,到時,月夢閣船隊就可以堂而皇之入主西湖嘍!”

  對面那人按下手中一白子后,笑著對這被其稱為蘇賢弟的人說道。

  “是呀,這樣的時刻我們蘇家已經等了太多年,只是現在月夢閣在二弟手中我有些擔心啊,他那個性子使起脾氣來,那些下人們可就遭殃了,希望管家能夠在旁邊幫襯些吧,說起那邊,前年我出來時到是遇到一個叫唐涫洱的小子不錯,有孝心,有當哥哥的樣兒,已經吩咐盡最大力氣好好培養了,想來再見面時就是一個能獨掌一方的人物了。”

  這人正是蘇二當家他哥,蘇大當家,不知為何跑到了此地,在說起月夢閣和唐涫洱時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來欣慰地微笑。

  “如此,那就提前恭喜蘇賢弟了。”

  “報~蘇家月夢閣有消息傳來,五月二十八日未時末,蘇家月夢閣船隊成功堵截住楊家三艘貨船和兩艘客船,還有江洲廂軍的船只,與其第二日比試八方接應,唐涫洱旗開得勝連贏兩場后,不知因何變故,又連續輸了五場,并蘇二當家也輸掉了,在最后一場時被激怒拿出來作賭的紋銀三萬兩,翌日,楊家船隊起程,奔池洲而去。”

  這個下人報告說出的這些話,猶如晴天霹靂般,把桌子上對坐的二人都給炸懵了。

  “你說什么?輸了?輸給楊家了,還讓人連續贏五場?那最后一場呢,月夢閣贏了?”

  蘇大當家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顫抖著手指著來人讓其回答。

  “楊家大小姐說已經贏了五場,最后一個就不用比了。”

  聽這話后蘇大當家終于是松了口氣,如果月夢閣這一項也比輸,那他就完了,好不容易緩過來些說道:“唐涫洱怎么輸了這么多呢,他至少應該能輕易贏四項才對,還有那唱詞畫畫,我不是都吩咐好找名家不遺余力的培養他了么?他現在心情一定很不好啊,呵呵!這小子非常要強啊,等一會兒回消息時鼓勵一下。”

  那個人小心的抬起頭,看了眼自己的東家后,嘆了口氣道:“大當家的,唐涫洱已經離開月夢閣船隊了,他最后跟管家說他對不住您。”

  ———

  “小店子,你不是說你以前吃過這東西么?說人家弄的很快,你怎么到現在才刨出來這一點啊?”

  楊大小姐把店霄珥弄好的冰沫仔細分給四個小家伙,自己都沒舍得吃就沒了,看著小店子在那揮汗如雨的模樣,好奇的問著他以前的事情。

  ‘嘎吱~嘎吱~’

  店霄珥埋個頭奮力地重復著同一個動作,心中不斷回憶當初自己吃刨冰的時候,人家拿的那個東西是什么樣子的?好象一搖就行,開始時一毛錢一碟,后來兩毛,再后來五毛,一塊錢的時候就去買冰淇淋吃了。

  “別急,大小姐你這份快好了,以前,我吃的時候都是別人在干,我哪知道他們怎么那么快?要不你把船上的那些木匠都找來,咱們就拿這冰,看一看他們對刨工的熟練程度?哦!小豆你放心,不找你爹,別那么瞅我。”

  “也是個好辦法,至少他們比你能熟練些,你這還有冰塊呢,哎?小店子,以前就聽人說洞庭湖好,咱們在大署的時候能到么?還有那成都府,都說蜀道難,難于上青天,青天哦,怎么上呢?”

  大小姐想起前途來不覺就有些憂愁,聽得多了心中就怕了,總認為這地方充滿了危險。

  店霄珥卻不在乎這個,依然一下一下刨著,眼睛中反到是有一種興奮,抬頭對大小姐說道:“我也沒去過洞庭湖,想來應該不差,至于蜀道?沒什么的,只不過慢一些而已,上青天其實不難,難的是人心。”

  好象感受到了店霄珥豪邁的氣勢,驕陽偷偷躲在了云彩之后,水中一條魚洗鰓而起,擺動著尾巴,落下后奮力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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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雙雙再謀新去處 第二十一章 途中偶爾賺些錢

  “伙計~伙計!”

  午后的寧靜被一陣粗暴的聲音打斷,拎著兩個銅壺在那練習的小狗子,一個機靈就尋著聲音的位置沖了過去。

  剩下的几個人依然把手中的長嘴銅壺圍著身子各個部位來回轉動,不時聽到一聲‘咣噹’,不知誰的掉地上了,好在店霄珥早已吩咐,這一階段先拿涼水練。

  蹭蹭蹭!小狗子跑到船艙中對著那個喊了他不下三次的漢子問道:“這位客官,您需要點什么?”

  “沒什么大事兒,就是喝酒喝熱了,這屋子里面透不過來氣,你這有敞亮的地方么?給我安排一個,賞錢少不了你的。”

  這說話之人是一四十來歲的大漢,粗壯的腰板,六尺來的身高,臉上帶著刮掉胡子的青茬,大嘴巴丫子,濃眉大眼,隨便一瞪就夠嚇人的,一身廉價的青灰色粗布衣服,踢死牛的大灑鞋,不離手邊的總有一個被布包著看起來沉甸甸不知是兵器還是工具的東西。

  這人是楊家船隊在江洲暫駐時,非要跟上船不可的,說是要去巴蜀之地正好順路,楊家船哪能讓一個不認識的外人隨便上?正當大家要趕走他時,他卻掏出來一錠足有十兩的金子。

  店霄珥馬上攔下了所有要動手的人,陪著笑臉迎到了船上,那金子也順便接過,塞到一旁看熱鬧的大小姐手中,給她玩去了。

  結果第二天,楊家那個普通人呆的客船就被騰出不少地方,共十二個船艙能呆下五十人的空場,黃紙黑字地告示也隨著貼了出去,上書‘長江川蜀豪華客船,暫停江洲一日,欲與同行者,速來交錢訂位。’

  別說,還真就有那么几個有錢人,見有這樣的船加上手中還有不少銀錢,便不愿去擠那,各種味道混雜的連個溜腳地兒都沒有的船,想到自己家沒有買船錢,坐船錢還可以,尤其是川蜀之地,更是少有大型客船經過,都紛紛報名。

  而這個漢子,因天氣炎熱,已是到了大署時候,喝些酒后,渾身難受,方才喊這几個船艙的伙計前來,小狗子也正好負責他這個艙室,聽得如此要求后,小狗子登時就精神不少,帶著店小二獨有的親和而又謙遜的笑說道:

  “客官是不是想要喝酒時不悶?”

  “對~就是,喝酒一悶難受啊。”

  那漢子本就是沒想這伙計有什么辦法,實在不行弄個蒲扇也湊合了,可聽這話好象有招啊,便答對了一句,盼著可以找個好地方。

  “客官是不是想找一透氣還有蔭涼的地方?”

  “是,太是了。”

  “客官是不是還想找的那地方視野開闊,往上能看浮云朵朵,往下能瞧滾滾碧波,近處庭台樓閣,遠方群山巍峨?”

  “停,你別說了,越說我越覺得假,剛才那點好心情全沒了,我就是喝酒悶,你拿話忽悠我可不對,我沒少給你賞錢吧?”

  這漢子有些生氣了,嘴花花有什么用?這艙里面多站個人反到更熱了,聽那話不象找喝酒的地方,象是去看神仙。

  小狗子這么長時間終于是學了點玩意,可算遇到機會了,正想著發揮一下呢,卻被人家突然打斷,可并不覺得難受,目的已經達到了。

  “客官您別急,這樣的地方真有,可就是這價錢?”

  ‘啪!’的一聲,又是一錠十來兩的金子,墩在桌子上了,那獨特的顏色與這漢子身上那廉價衣服形成強烈地反差。

  “客官跟小的來”

  把那金子往腰間一掖,銅壺一放,小狗子麻利地從肩膀上抽下搭巾,把桌旁那立著的托盤一甩后,兩只手看不清影子的把桌子上的東西擺在托盤上,單手一擎,搭巾往門口方向一遞,揚聲唱念:“貴客移步嘍~,遮天避日棚,迎風觀水亭,召人侍侯嘞~”

  在外面同樣有人重復了一遍后,小狗子踩著蓮花步當先走了出去,把這漢子給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感覺都不用再額外找什么地方,就聽著人家一喊這東西,心里就舒服啊。

  拎起那長條包裹隨著一起出來,沿著船艙往另一邊繞,少傾,兩人來到了這只船的前甲板上,布頭和胖墩正在那搭棚子呢,旁邊已經有几個棚子下面坐著人了。

  “就,就這?浮云朵朵?滾滾碧波?遮天避日?迎風觀水?”

  漢子瞪個眼睛用手指著地方問到。

  “嗯吶,還是客官您聰明,剛來就明白了,小的可是琢磨半天才行。”

  小狗子在一邊陪笑,那棚子也搭好了。

  “聰明個屁,聰明我就自己來了,是明白了,娘的,怪不得剛才你動作那么麻利!”

  這漢子是個實在人啊!

  “那位兄弟,既然到此那就好好體驗一下吧,咱們這些人都一樣,你那是遮天避日棚,迎風觀水亭吧,比我強,我這是白鷺醉鷗地,云霞七彩堤,來了就好好感受呆著吧,那銀子也沒白花,他們還送一碟不要錢的冰和時令水果呢。”

  另一個棚子下的人安慰著這漢子,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看來閑熱跑出來喝酒的不只這漢子一個。

  前面那客船船尾這里,楊大小姐舉著‘看很遠’興奮地說道:“又一個,最少五十兩銀子到手了,小狗子他們真能干,早知道這樣,從杭州出來多帶一條船就好了,一路下來能賺兩艘船錢,恩,到成都是不是也有不少帶河流湖泊的地方?我們在水上弄個店吧。”

  左近涼棚下,林家小姐、柳家小姐還有靈兒、大小姐丫鬟及原來月夢閣船隊的茹兒,而几個小家伙則圍在另一個棚子下面來回歡快地玩耍著。

  店霄珥提著兩個壺,穩穩站在大小姐身邊,瞇著眼睛看了眼那邊的船說道:“小狗子几個人看來變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躲在一樓怕這怕那的人了,等這一路學到地方,加上他們最近勤練的功夫真的可以獨擋一面了,會成為最好的店小二,環境可以改變和造就不少人啊。”

  “才不是呢,他們只能算比較不錯的店小二,最好的是我的小店子,到哪都是最好的,是不是林姐姐、柳姐姐?”

  楊大小姐收起‘看很遠’跑到一堆女子那邊幫店霄珥吹牛去了。

  “對,你的,還一口一個姐姐呢,讓你的小店子給弄几首那個沒聽過的歌你都不讓。”

  林家小姐故做不搭理她,往旁邊閃了閃,嘴上卻帶著笑。

  柳小姐卻說道:“你的小店子這回可是出風頭了,在由拳鎮就弄的連杭州府那邊都有人知道,現在這長江兩岸還不得把你的小店子傳的到處都是啊,在江洲停留那兩天,已經開始有人彈唱滾滾長江東逝水吶,可惜唐涫洱這么個不錯的人了,若是遇到別人可能輕松就能取勝,偏偏是你那小店子。”

  說著話突然反應過來,人家相好的還在旁邊站著呢,隔著面紗往那邊瞧了一眼。

  茹兒到是不覺得如何,畢竟比不上店霄珥是真的,尤其是那最后一幅畫,唐涫洱再練也未必能有那個手段。

  想到這出聲說道:“涫洱是不行的,游泳還有點傻勁兒,其他就笨笨地。”

  她是被楊大小姐從蘇管家那買過來的,蘇管家當時想不要錢,欲給唐涫洱留個念想好日后相見,大小姐卻最怕這個,愣是塞了不少銀子,而唐涫洱也當場離開了蘇家,拿著楊大小姐給的一百兩紋銀先回家安置老母和弟弟,說隨后就追來。

  林家小姐對這個茹兒說的話卻不贊同,反駁道:“你那唐涫洱才不笨呢,是蘇家沒照看好,剛才小店子說的對,環境可以改變和造就不少人,你看看楊家是什么樣的?別說蘇家那么對待唐涫洱了,我林家都賠不是,給銀子了,還沒把黃師傅給留下,這回派來的兩個人要是不把本事學到,就別想回去見他們的家人。”

  捏著袖子中那塊碎銀子,茹兒沒再煙雨,她也贊同這話,楊家真的不一樣,花了不少錢,把自己買過來,馬上就給自己分錢,并把那不少銅錢和銀子倒在甲板上,每個楊家的人都有,哎!若是涫洱哥是在楊家呆的兩年,想來一定比現在強很多。

  ———

  第二日,楊家船隊終于是來到了洞庭湖入長江口這,准備稍做補給后繼續前行,卻沒想到岳洲洲府派人送來帖子,邀請楊家眾人到岳陽樓處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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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雙雙再謀新去處 第二十二章 一問一唱釋遠途

  “去么?”

  大小姐手中拿著人家送來的請柬,猶豫著不知如何處理。

  “去,為什么不去,我從小到大這些年了,還沒看見過那樓長啥模樣呢?”

  看著那根本就沒有寫上官職而是以私人名義簽署的帖子,店霄珥就決定讓大小姐去,做買賣的人多和一些當官的接觸還是有好處的。

  大小姐慢悠悠起身,往艙外走去說道:“那就去,我也沒見過,這都是借了柳姐姐的光,不然人家能邀請我一個小丫頭才怪呢?”

  管家也隨著一同送到門外后,轉身回來看著店霄珥問:“你怎么能攛掇著大小姐去呢?想玩等有時間單獨出來就成,人家那是找柳小姐的,大小姐去了萬一被冷落、擠兌,讓我回去怎么跟老爺交代?”

  看著這個稍微有些傻,還有些忠主的楊管家,店霄珥心中暗恨,那個楊父為何把他弄到船上攪和?什么照顧大小姐啊,這分明是讓經歷磨練他呢,大家一起糊弄吧。

  起身欲到外面去安排,同時跟管家說道:“自己去?自己去不得自己花錢?五艘船多少口子人你不知道么?多虧那個宋公子到江洲就回去了,不然那些廂軍還得到咱們船上蹭飯吃,怕大小姐被冷落和擠兌,那要你干什么?你還想回去交代?”

  搖著漿,打著側帆,五只船緩緩變隊,朝岳陽城方向使來,客船上打雜之人,換上干淨利索的衣服,揣著前几天額外打賞的銀錢,准備等船靠岸后,買些東西,然后再到人家官府安排的地方吃飯。

  貨船上有一些貨也開始卸下販賣,這是店霄珥出行時安排的,一路走,一路做買賣,除開特殊因數量限制的高昂價格物品外,其他都是依著沿岸各地物價差來進出,雖是有些煩瑣,可賺的錢真比直接那么販運多出一些,拿出來一部分給船工做獎金,大家都高興。

  “伙計,伙計,你這船怎么不對呀?伙計~”

  那在后面做移動客棧的船中傳出不少這樣的聲音。

  小狗子三個人知道要去岳陽樓吃飯,聽到客人傳喚馬上按照聲音先后跑過去,那兩只水壺在身上來回翻轉就是不落地,可見這段時間練習的有多賣力氣。

  這邊小狗子到地方緩沖兩步,人停、壺停,‘噹’的一聲掉下去一只后,帶著笑容問道:“這位客官,您喚小的?”

  這喊話人的聲音比較小,一副書生模樣打扮,文縐縐地氣質,手中擺著一把山水折扇,見小二過來了,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地上還再冒水的壺開口道:

  “恩,是叫你,先把壺扶起來,這船上本就潮濕,還倒水。”

  “好嘞!這回您吩咐吧。”

  小狗子暗怪自己還不夠熟練把壺拎起來后,挎到胳膊上再次問道。

  “上船時你們說是去成都府?看現在這樣子是要進洞庭湖啊,總有個說法吧?”

  文人這點好,無大事的時候他可以等待你給他個理由。

  “那個,他吧,他是這樣的,有人在岳陽樓那也想去成都府,咱們過去接他一下。”

  小狗子說完都想給自己兩巴掌了,這破借口,太爛了,要是小二哥在能怎么說呢?

  果然,人家跟本就不信,啪的扇子一合,輕哼了一聲:“當公子我好騙不成,把我那船錢給我拿回來,我找別的船去,哼!”

  小狗子這下怕了,那可是不少錢呢,自己還有分紅在里面,張個嘴不知如何作答“這,這,小的,其實…”

  “小狗子,平時大小姐怎么告訴咱們的?貴客若問話就要如實回答,看來你這個月的獎錢是不想要了,還不退下。”

  天籟一般的聲音在小狗子耳邊傳來,小狗子馬上堆起滿臉輕松地笑容,哈個腰退到一邊看小二哥怎么應付。

  “這位客官,您別見外,這小子總想耍點小聰明好得到客人的賞錢,有話也不知道照實了說,回頭小的就讓人收拾他,象您這樣的貴人,哪用的著如此要賞錢?是吧?”

  店霄珥就是怕這邊出事,才從那條船上過來的,剛一到這邊船艙口就聽到里面形式不怎么好,緊走几步進來,換過小狗子的位置,同樣帶著笑臉解釋著。

  那人一見店霄珥發現這個小二精神不少,心中想著以前怎么沒見過呢,嘴上卻說道:“是,公子我就煩這樣的,有話不直接說,不就一個賞錢么?公子我差這個?拿著,說,為什么要去洞庭湖?”

  接過足有五兩的銀子,店霄珥想著這人真是出手大方時,嘴上也沒閑著“想知道為什么去洞庭湖,公子切聽我一一道來,這瀟湘名八景,洞庭屬秋月。秋來空幽影,月照連碧波。風息水如鏡,浪起星滿河。邇來尋此處,不忍徒錯過。公子,您說是不是應該去?”

  那公子搖著扇子不停琢磨著這景色能多優美,聽店霄珥一問自是點頭承認“這秋天洞庭湖景色是不錯,應該去呀,再弄几個酒菜,呼朋喚友當真是人生一大享受,誒?可現在是夏天吧?和你方才說的洞庭秋月沒關系呀?”

  沒唬住?再來,還不信這個邪了。

  “這位公子,跟您說實話吧,這事兒啊,是人家官府的事情,您別看我家小姐平時不管事兒,其實呀,在一路行來,她~她~那個有些話小的是不敢說的,說多了這月工錢就沒了,您看您…?”

  “你一個月工錢才能有多少?拿著,說。”

  又一錠十兩銀子扔了過來。

  “謝您嘞!一路上啊,各地官府都想請我家小姐吃頓飯啥的,前一段日子您上船時,沒看到江洲的官船護著咱這個船隊一起靠的岸么?這次是岳洲府的,在岳陽樓三樓那宴請我家小姐,一般人可是不能在那上面吃飯的,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讓諸位船客在此地等著,回來時再讓搭乘。”

  “那哪成?你家小姐不能這么干。”

  這公子著急了。

  “是,小的也這么說來著,結果就讓你們一同跟著,可不能下船,除非諸位愿意額外拿出些錢財,這樣我們就可以用其他的理由,給您安排到左近,您看?”

  店霄珥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違心,可銀子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恩,給了,多少你說個數,來一次若不看看這岳陽樓也說不過去。”

  “那您稍等,一會兒有人過來專門和您說這個事兒,如此小的就退下了。”

  和小狗子一同來到外面后,店霄珥直接把那五兩銀子塞到他手中說道:

  “去,按照我剛才那個說法挨個去說,能騙來多少賞錢,就看你本事了,那壺你先用一個練,嘴兒都摔癟約了,我先回去找楊管家過來收錢。”

  小狗子抓著手中的銀子用仰視的目光看著小二哥離開,本以為自己已經練的不錯了呢,原來還是不行啊,關鍵時刻才明白。

  ———

  岳陽樓上,一眾知府、知軍、知事、通判、大夫具都環繞著一個青衣老者不停說些奉承、瞻仰之類的話語,很少有人真去欣賞這奪目的風景。

  柳碧旋跟楊家大小姐并排來到樓上,那被圍著的老者几步來到近前,打量著柳碧旋感慨地說道:“這一晃都這些年了,侄孫女怕是已經忘了我這個老頭子了吧?哦,這個是杭州楊家的那個大丫頭,詐一看還真能看到你爺爺那個倔老頭的影兒,來,來都坐,誒?后面那個是林家的吧?呵呵!今天老頭子我到是碰到不少熟人子女哦!也過來,別躲后面。”

  看來這個老頭交際夠廣啊,這三家人爺爺輩的全認識。

  “您一定是那個最讒酒喝的白爺爺吧?前些日子還聽爺爺說起過,您當初騙了他一壇子挂花酒呢,看你老現在這身體,酒量應該比以前還厲害吧?”

  柳碧旋持著晚輩禮嘴中說著奉承話。

  楊大小姐不知道這個人,也沒聽自己爺爺說過,在一邊同樣學著行了個禮,輕輕咬著手指頭不再言語,林家小姐也是上前施禮后恭退一旁。

  這正主一到,酒宴就已在這樓上擺開,重要的人聚到一張靠外面的桌子上,其他人各自按身份尋位置坐了,目光卻都在那獨特地一桌徘徊。

  楊大小姐被領著來到老者旁邊,緊貼著柳碧旋坐下,林家小姐也是挨著入席,大小姐有些緊張的向周圍看了一眼,見店霄珥抱這兩個少爺在右邊下手位緊臨著這邊坐下后,這才放心,她也不清楚小店子是用什么辦法擠到那里的?楊管家都沒位置呢!還是小店子厲害呀!

  眾人推杯換盞間不時說些各種趣事及見聞,大多都是看著白老頭和柳碧旋來組織語言,氣氛熱鬧,人也顯得輕松,大小姐淺斟了一盞米酒后,也高興起來,不在那么緊張,聽得別人說的有趣,于是開言問道:

  “聽說這洞庭湖里面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們都誰知道啊,給我說說,我抽時間帶小店子去看看?”

  這話一出,大家都看向了她,一是因為沒有人能說得全洞庭湖有什么景色,另一個都認為她是陪同之人,沒把他放在眼里,這時候她一問話,誰若是答了好象身份都會降下來一樣。

  看著大家看向自己,楊大小姐有些不好意思了,輕聲地說道:“沒有人知道啊?那就算了,我讓小店子來幫我去查。”

  “呵呵!這位是杭州楊家的大小姐,諸位誰若是知道,就與她說一說。”

  白老頭出來給打圓場,順便給大小姐夾了一塊魚肉放到碟子里。

  這樣一來大家都給面子介紹起來,氣氛再次熱鬧,不少人心中想著杭州楊家是哪一個,有知道的馬上反應過來,湊到近前親切說上兩句,誰都不敢保証以后用不到杭州楊家,不說別的,就是去西湖游玩,若有楊家單獨安置,面子上都不一樣,這時給人家女孩一個好印象,也方便今后見面。

  大家都高興時候,坐右下首一張桌子上站起來一個人,端著酒杯過來敬了一圈后問大小姐:“不知楊家的大小姐,次此是欲往何處啊?”

  “去成都府那。”

  楊紫萱笑著說到。

  “那去那里做什么去啊?不知大小姐可告知一二?”

  楊紫萱想說是去做買賣又覺得不妥,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給外人說的好,于是隨意說道:“聽說那邊深秋的景色不錯,我想去看看。”

  “哈哈!楊家做事真是與眾不同啊,這才是夏天,就想著深秋了,難道你父親就沒跟你說這早晚的問題?”

  話一說出其他人都明白這是找茬來了,這一桌之人見白老頭那臉色陰沉下來后,都瞪了眼這個不知好賴的人。

  岳洲知洲剛想訓斥,卻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傳來。

  “這位大叔,我給你唱首歌聽好么?”

  說話的正是楊紫煜,沒等人家答應呢,就開口唱道:“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阿嫩阿嫩綠地剛發芽,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阿樹阿上兩只黃鸝鳥,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葡萄成熟還早地很哪,現在上來干什么,阿黃阿黃鸝兒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唱完了后也不管其他人那吃驚的表情,接著說道:“叔叔,你家的孩子一定不會唱這首歌的,不然,你怎么能問出如此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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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部 雙雙再謀新去處 第二十三章 發財要找新行業

  “你是誰家的孩子?來,讓爺爺抱抱。”

  不理會其他人的震驚,也沒再多瞧那個惹事人一眼,白老頭看著楊紫煜伸出雙手做抱的樣子,臉上帶著笑意。

  煜兒搖了搖頭,誠實地說道:“還是不了,老爺爺,我很沉的,怕把你累到,姐姐和小店子哥哥都是這么說來著。”

  那些人看著這個漂亮的小孩,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在身前來回擺動的模樣,都哈哈笑了起來,知洲更是趁這工夫叫來人把搗亂的人押下去,等著以后尋個借口處理了,至于這沒搗亂沒成功的人臉色如何蒼白卻不是他考慮的。

  “白爺爺,他就是紫萱妹妹的弟弟,楊紫煜,這次一起跟到成都的,今年五歲了,另一個是楊家負責由拳鎮如歸酒樓大掌柜的兒子,楊汶宇,也是五歲,來煜兒,讓你白爺爺抱抱,累不到的。”

  柳碧旋在一旁介紹著煜兒的身份,同時讓他過來見見白爺爺。

  煜兒回頭看了眼店霄珥,見其點頭,這才噔噔噔几步跑到白老頭近前,往那雙大手上一扑,說道:“白爺爺您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別抱不住扔了出去,會摔到的。”

  這么個小人就象開心果一樣,讓眾人再次笑起來,同時心中也羨慕那個杭州楊家的現任家主,居然有個這么好的兒子,尤其是剛才唱的那首歌,簡單中卻充滿了寓意,看來楊家這一代更厲害啊。

  外面那日頭斜斜照在水面上,帶起一條粼粼的波紋,映著一只只浮在上面的游船,‘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的詞曲也同樣悠悠傳來。

  抱起煜兒的白老頭側耳傾聽了一下后,緩過神喜愛地看著這個胖乎乎地小子,接過旁邊遞上來的蝦肉送到他的嘴中說道:“煜兒,好吃不?要是愿意吃,跟我走,我天天讓人做給你吃。”

  煜兒把那蝦咽下去后,對老頭說道:“白爺爺,您平時過的一定非常朴素,這蝦都能算好吃?哎~可惜了這大蝦,若是讓小店子哥哥來做,并用上如歸獨有的調料,比這強一百倍,您還是跟我走吧,別在這吃苦了。”

  那邊宇兒聽煜兒如此說,特意站到椅子上勾了只蝦吃掉,點點頭表示認同。

  臉色最不好看的就是知洲,這廚子可是府中花重金請來的,做的菜挺好吃呀,在這孩子嘴中怎么就一文不值了呢?

  白老頭卻是感興趣地問道:“聽你和你姐姐剛才一直說什么小店子,小店子是誰呀,做菜這么好吃,哪家名樓的廚子?”

  “什么廚子,小店子哥哥是我楊家的八方接應,外面他們唱的就是小店子哥哥作的,他們唱的一點都不好,哼!”

  隨著煜兒這話,消息靈通地人才想起來,楊家前不久剛贏了蘇家月夢閣船隊,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這楊家人正是面前這姐弟倆兒。

  店霄珥在旁邊考慮了一下,干脆地站了出來對著四周施禮說道:“我就是楊家的八方接應,大小姐和少爺口中的小店子,首先感謝白爺爺的邀請,其次是知洲大人的盛情款待,及諸位我朝功臣能吏,這說起做菜,我那水平也就一般,全仗著楊家新式調料的作用,暫時只在杭州一地使用,不過大家不用急,等大小姐到了成都府以后,一定會把這種調料奉獻給愛好美食的各位,到時歡迎大家捧場,謝謝,謝謝!”

  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拼了,就當給成都店先做個宣傳。

  大家一聽,哦,原來是調料的作用啊,知洲心里也平衡了不少,不是廚子不行啊,真希望能嘗一嘗,可惜不是本地的,不然還可以用身份欺壓一下。

  這下氣氛更熱烈了,白老頭坐在那抱著煜兒和后過來的宇兒,象自己親孫子一般,高興的哈哈直笑,兩個小家伙不時表演一下講故事和算算數,這一桌人吃驚地同時也把楊家嫉妒個徹底。

  店霄珥充分顯示出了一個優秀店小二的素質,几乎跟所有人都能扯上話題,只要你能說的,我就能跟著走,天南地北、古今中蠻、花鳥魚虫談的其他人眼中漸漸有了佩服之意,不少人心中都給出了評價,八方接應果然名不虛傳。

  每當別人跟楊大小姐說上兩句話夸一番店霄珥的時候,大小姐那興奮的樣子就象別人夸她一樣。

  “我決定了,我跟著去成都,誰也別勸我,什么時候起程我隨時都能走,對了,莫凡,去把我那最小的孫子接過來,他也一起帶著走。”

  白老頭突然大聲說出這番話,最后那句是對身后站立的一個叫莫凡的護衛說的。

  剛才他聽兩個孩子你一句我一語的那個喜歡啊,這兩個小孩子會的東西有些大人都不知道,想著自己那個最小的孫子若也能如此,那該多好,后來一問兩個孩子都說是小店子哥哥教的。

  于是他一邊逗著兩個孩子一邊分心聽那邊店霄珥周旋于眾人之間說的話,越聽越吃驚,越聽心越涼,那象個大人一般應酬的人,也只不過是一僅有志學之齡的大孩子,這得怎么個培養法?他楊家揀到寶了,怪不得弄了一群小崽子跟著,原來如此。

  人家執意要跟,大小姐也不好拒絕,看那白老頭的樣子地位不小,這么多人都聽他的呢,約好了起程時間,各自離去,白老頭更是拒絕了別人相賠,帶著護衛走了。

  剩下這些官員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剛才那個小店子怎么進來的?誰跟他坐一桌了?為什么沒有問下身份?”

  知洲開口問道,他好奇啊,你八方接應再厲害你也不能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坐到離主席位置那么近的地方吧?那是右下手啊,僅比左下手地位上差一點,看樣子人家還是因自己大小姐才坐的那,若是那大小姐換一個面,相信他能坐到左下手去。

  話音落后,一個官員站起身說道:“下官就跟他一桌,當時也想問來著,可他抱著兩個孩子,我就聽他說‘大少爺、二少爺,一會兒爺爺不說吃飯的時候別動筷子,以免遭人笑話,還有不許輕易暴露身份,別和外人說話,更不要用身份壓人,就當自己是普通人,和在坐的人沒什么不同,那主桌位置就留給別人吧!’下官一聽這話,哪里還敢多問啊?其他人想來也是如此打算的吧?”

  旁邊果然有几個人站出來認同,并且說那小店子好象故意壓低聲音,可那聲音卻還是傳到了他們耳朵中。

  “去,把我那個孫子給白…白老送去,就說怕他那孫子沒個伴,一起陪著去成都熱鬧。”

  知洲如是吩咐道。

  ———

  午后暖暖地日頭溫柔的灑在了楊家船隊大小姐乘坐的客船甲板上,一個粉紅色的棚子被支撐起來,改進后的刨子在小狗子、布頭、胖墩三人輪流下把冰變成粉末。

  “來,大家都過來,把這次賺的錢平分了。”

  楊大小姐穩穩坐在桌子一角,桌子上面堆了一層銅錢和銀豆子,這都是那些乘船的人給出的允許一同觀賞岳陽樓的費用及小狗子几個人的賞錢。

  店霄珥掃了一眼這些錢,眉頭微皺問道:“大小姐,好象還有整塊的銀子吧?怎么都是碎的呢?我知道小狗子最少有一塊五兩的。”

  大小姐面色平靜地點點頭“恩,是有那么几個,不好分,被我收起來了,聽小狗子說你那還有一塊十兩的吧?別弄丟了,我幫你一起收著,啊!”

  后悔提這個醒的店霄珥掏出那塊銀子扔到了那堆錢上,對著四個小家伙做出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這是他准備給四個小家伙買東西的。

  “大小姐,小店子,我找到東西了,都在這呢,問了不少當地人和客棧及酒樓的伙計,聽他們說后讓人默下來的,都在這一疊紙上了。”

  楊大管家幸運地在分錢時跑來,手中拿著一絡騾紙,這是店霄珥吩咐讓弄的的,對這個店小二楊管家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身份就是店小二,自己管不了他不說,有時還要聽他的,大小姐也是一樣,到是能耐不小,就今天改航這事兒,換別家可要賠那些隨船客人的錢,他卻出個主意,多要了人家不少錢,哎!老爺和爹也說要多聽他的,那就聽一回吧。

  接過這些紙店霄珥不再去管分錢的事情,一張張仔細翻看起來,嘴上還帶著笑容,好象那些不是紙而是一張張柜票,偶爾還興奮地對天揮揮拳頭。

  “小店子你高興什么?錢你還要不要了?”

  大小姐注意力已經被小店子所吸引,分錢都沒有興趣了,向店霄珥問著。

  “你們先分吧,不用管我,我正考慮在洞庭湖這發展一下呢,這么好的地方可不能不占。”

  店霄珥繼續翻著。

  楊管家卻湊到近前告誡道:“小店子你要是想在洞庭湖這開店那可不行,行有行規,這地方我楊家插不進手來,就象在杭州外人插不進去一樣,我爺爺那輩曾經就隨大小姐爺爺一起努力過,可惜,沒有一點收獲,在此地酒店一行,他們太團結了。”

  “還有這事兒?”

  店霄珥看向管家和大小姐問。

  兩個人肯定地點了點頭。

  甩著手中這些紙,店霄珥又說道:“可我不准備開酒店,我看著今天酒席上那些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把洞庭湖的景色和特產說全的,我要干一個新興行業。”

  “什么行業?本錢大么?”

  大小姐一聽能賺錢,馬上就有了興趣。

  “旅游業,更傾向于其中的導游業,沒什么本錢,就是找一些人把洞庭湖的所有東西背下來,給其他不知道的人講,聽的人給錢,還可以同時賺些其他方面的錢。”

  “人家能愿意給么?”

  “一定愿意,我讓他搶著給,相信我,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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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雙雙再謀新去處 第二十四章 輾轉終到此行處

  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小店子,你想想還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能做,我燜死了都,慢騰騰地才到這里,人家詩人怎么就跑得那么快,什么船啊,一天能走個來回

  ?”

  坐船坐的已經膩味的大小姐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在甲板上表演雜技的店霄珥,此刻店霄珥正身上挂著兩只壺,在雜亂擺放的桌椅間來回翻

  跟頭,不時停下對著不同位置的茶盞倒出涼水,小狗子三個人則在一旁不遠處有草墊子的地方,空手練習各種花俏柔韌的動作。

  ‘哐’成功踹飛一個凳子以后,店霄珥終于是停了下來,放下銅壺,揉著剛才不小心撞到的一些地方,臉上帶著絲疼痛中享受般的表情,

  拿過桌上剛倒的涼水一口灌下后這才說道:

  “大小姐您就別跟人家詩人較這個真兒了,那是喝酒多了以后方能產生的視聽效果。”

  仔細想了想,大小姐還是認同了小店子的話,這個人比較真實一些。

  “小店子你說的也是哦,路過巫峽時,那水急不說,還有霧,真險呢,就他那個輕舟,進去就沒影,我都想不出來還有比這更讓人害怕的

  地方。”

  見大小姐一副心有余辜的樣子,店霄珥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大小姐,你要記住,這都不算什么,再難的地方都可以被征服,惟有人和人

  之間的爭斗才是永遠不能停息的,巫峽之水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流啊!”

  “哦,我知道了,小店子你懂的真多,你幫我看著點,誰的心思要是不正,我們就先對付他。”

  大小姐那信任的聲音傳來,讓店霄珥感動之余也有些自責,是不是自己把大小姐帶壞了,若換在以前,可能就會說躲著別人了,這回居然

  要先下手。

  “大小姐你不是要找玩的東西么,我想起來了,你去找人做些燙金的帖子,然后在上面寫字,恩,就寫,寫那個‘七七鵲橋路,兩情恆永

  佇’,順便撈些鵝卵石,挑好看的在上面畫些星星月亮什么的,就寫‘磐石恆久遠,戀戀永流傳’,就這個意思,賣給那些坐船的人,十兩銀

  子就行,別多要。”

  店霄珥想起來再有几天就是七月初七了,賺錢的好時候啊,可惜了,若是在陸地上,大把的銀子絕對跑不了。

  聽到有事情可做,大小姐眼睛亮了起來,開心地點著頭,記著一些重要的地方,差不多后,轉身就往几個小家伙那邊跑,找幫手去了,邊

  跑邊念叨:“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長相思,摧心肝;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

  聽著這些近乎于閨怨的詞句,店霄珥額頭上浸滿汗水,萬一真有人想老婆了,還不得跳下江游回去啊。

  船隊自從經過巫峽山后便正式進入了成都府路,不愿走陸路的眾人只好沿著江水繞路前行,所費時間要多一些,卻也穩妥不少。

  這地方大小河流遍布,店霄珥以前來過一次,坐飛機,比那個千里江陵一日還還快,只是聽不到兩岸猿啼,現在這時候走一個月是它,走

  一年也是它,希望別趕上降水集中的時候不停下雨。

  不斷總結記憶中和現實中相互關聯的事情,并已經安排管家去找精通去濕防潮的當地人,若是不小心些,可會落下一輩子的病啊。

  “什么船能這么快呢?小豆,你爹做的船有這么快么?”

  宇兒蹲在小店子哥哥專門為他們從河邊撈過來的沙堆上,一邊看著其他几個人做橋蓋房子,一邊用手划拉著面前的沙子,計算那個一日還

  的船要划多快,這是求平均船速,相對他現在來講,還有些難,算了半天搞不明白,想從小豆嘴中直接問出來。

  小豆不知從哪找來塊巴掌大的木板,在那使勁拍沙子做船呢,聽到宇兒問話停都沒停直接說道:

  “不知道,沒划過這么遠,其實頂著水划船挺累的,若只順著水用我爹做的那個快船使勁划,也能行出好遠好遠,問題是你說的那個一日

  ,是一白天啊,還是一天一晚上?你不是記錯字了吧,一個月我看還差不多。”

  宇兒把沙子上寫著設船在靜水中速度為X的字跡抹去后,有些不確定的挪到了做塔的煜兒旁邊,用手捅捅人家后,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道:

  “你這個塔做的真好,再蓋兩層就能有一尺高了吧?千里江陵一什么還來著?”

  “一日還,你幫我扶著點,我再壓一壓。”

  煜兒所有精力都放在這個塔上面,忘了這時候應該取笑宇兒一下。

  不遠處是黃小豆的姐姐黃丫丫,領著新來的兩個孩子熟悉這種他們以前沒接觸過的活動,一個六歲的白老頭孫子,白承、白繼祖,不愛說

  話,總喜歡一個人呆在那里看別人玩,另一個岳洲知洲的孫子,五歲半,謝翼、謝鳴鯤,有點怕健壯的小豆,卻總想欺負相對弱小的宇兒,試

  探過几次,被宇兒及煜兒聯手壓制后,行動未果。

  “過來,都過來,先別忙著玩沙子,幫我把這事兒做好后,我讓你們小店子哥哥給你們弄來泥捏著玩。”

  楊大小姐風風火火闖進這作為少兒娛樂室的船艙后,想用新的東西誘惑一群孩子來幫她忙。

  “你們太不象話了,老頭子我不是說了么,到了成都府就給你們錢,喝點酒都不讓我喝舒服了,這叫什么酒?一點味道都沒有,昨天還有

  點酒味兒呢。”

  白老頭坐在一張桌子旁,嘴中嚼著店霄珥特意為他做的川椒牛柳,幫他抗潮,桌子上擺著一個裝滿透明液體的碗,他正一手指著在那生悶

  氣。

  老頭愛喝酒,店霄珥怕他喝多了身體受不了,早晚各一盅足量的白酒,等過一陣子就准備給他喝五糧液,本地買便宜,除開這兩盅以外都

  是給他喝一些兌了水的酒,老頭子知道,可也不愿多計較,畢竟孫子在那學了不少東西,可今天這跟本就沒有酒味。

  小狗子用手遮著嘴問旁邊布頭:“你怎么弄的啊,讓你往酒中兌水,你就兌出這樣?想害死我啊!”

  布頭也有些理虧,撓著腦袋解釋著:“我是想學學小二哥說的那個最高境界,往水里兌酒,結果一激動,忘記酒這茬了。”

  又是一個新鮮的早晨,難以繼續行船的地方,眾人終于是放棄走水路的想法,尋到几個當地人,用馬拉,用人馱,浩浩蕩蕩地隊伍再次起

  程了。

  霧靄下,踩著不是路的路,相互間一個個照看著,同心協力往還有著一段不近距離的目的地移動著,所有的女子都聽從當地人的話,換掉

  了那翩翩的群裝,穿上緊口的衣庫,百衲千層底兒的布鞋,几個精貴的小姐還准備上了鹿皮絨毛手套,好在需要的時候保護那雙柔荑。

  小家伙身邊都跟著護衛,遇到稍微不好走的時候就被抱起,為了減輕整個隊伍的負擔,楊大小姐拒絕了上到滑竿上被抬著的勸說,跟在隊

  伍當中,背著由店霄珥設計的雙肩布包,里面裝著牛肉干、熟蝦仁、還有一竹筒額外加了些鹽的果汁。

  店霄珥則一改以往那種文弱的形象,一身精練的短打扮,和當初下山時穿的差不多,腰間寬寬的牛皮板帶上碼著一排小拇指粗、一扎長、

  前端磨得鋒利的鐵钎子,手里握著讓楊家特意打制的、把柄上纏著斜紋蟒皮的三棱刺,左肩到右肋挎一把長弓,小腿上綁著一把帶鞘的匕首,

  裝著約有二十支箭的箭囊順在右側背后,同樣的雙肩布包扎牢靠了。

  楊大小姐剛看到他這副模樣時,摸著那些裝備,瞪大個眼睛問過“小店子,你再唱一下彩云追月唄?讓我感覺下是不是原來的小店子,我

  總覺得換了一個人呢!”

  其他那些護衛人員包括請來的向導也都是全副武裝,警惕地注視著周圍,這就是想抄近路應該做的准備,前人用生命換來的經驗。

  因從小就在山里長大,并具備相當冒險的性格,店霄珥當仁不讓的與前面領路的向導走在一起,身體自然調節,熟練的移動換位,讓所有

  熟悉他的人都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很難和那個彈著古箏幽幽淺唱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白老頭坐在一架滑竿上,瞇縫個眼睛問旁邊之人“莫凡,你和他打如何?”

  “未必能打過他,可若要是取他性命還是沒問題的,他身上少了一股殺氣,應該是還沒殺過人。”

  被稱莫凡的人衡量和一下兩者之間的實力沉聲答道。

  偶爾遇到一個村庄時,整個隊伍會稍做停留,用物品或銀錢與當地人亦換亦買的做些交易,補充下所需物資,然后繼續上路,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推移,目的地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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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蒸蒸生意勤摸索 第一章 初到成都顯神奇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這成都五月份的模樣在秋分時節依然是可以感受得到,千難萬阻后,抄近路的楊家眾人終于是來到了此地,

  領頭的几個向導高興的拿著一錠十兩銀子沒有了蹤影。

  “小店子,過來幫我看看,這個雞要怎么拎著才能顯示出來我的英姿?別笑,我要讓成都這邊楊家店鋪的人看看,我這個大小姐也是比較

  厲害的。”

  楊大小姐一手拎著個籠子,里面裝的是几條活蛇,牙已經被店霄珥給拔下去了,并且為了驅除那種難聞的腥味,還散上了些香料;那另一

  只手中是一只野雞,挑了尾巴上毛最長最漂亮的,用細繩子把膀子几爪子牢牢固定好。

  這是應大小姐要求制作的特殊形象,說是要讓給其他楊家人一個好印象。

  其實楊大小姐不用如此做,楊家其他人跟隨來的人對她的印象也非常好,能夠一路堅持自己走到這地方,就已經讓他們佩服了,那明顯腫

  起來的小腳讓人看著都心疼,也許正是因為她這番作為,才讓隊伍前進的速度快了不少吧!

  店霄珥到是沒說什么,過來幫著大小姐把那雞弄的順溜一些后,把她背著的包裹拿下來,里面裝著几個野雞蛋,是大小姐說准備孵出小野

  雞的,店霄珥覺得這個可能性不高于讓那野雞把這几個雞蛋再縮回去。

  浩蕩地隊伍吸引了城郭兩邊的人群,不少人都停下來駐足觀看這個風塵仆仆的商隊,疑惑著猜想他們為什么沒有一直沿江過來。

  那一堆堆車拉馬馱的東西到是讓一些此地的商人多看了几眼,決定等他們入城后就前去打探下有什么新貨到來,看這些人的穿戴及模樣應

  該是打南邊過來的,可以用存了不少的織錦交換,這成都可是因此才有的錦城名號。

  一行人在當地酒樓人員的帶領下從南門而入,看著兩邊那聳立的公孫樹和略帶枯黃的雜草野花,不同的景色給人的感覺也是有差別,經過

  武侯祠,踩著碎石硬土的地面,繁華的景象一點都不下于杭州樓船之所,一匹匹繡著各種圖案的絲綢絹帛映著陽光顯得絢麗非常,還有那精美

  地漆器,都讓人愛不釋手。

  “小店子,你能想想辦法,不讓這地方這么悶熱不?一路走來光顧著快些到地方,現在才覺得,一點都不舒服,你會有好主意的是不?”

  大小姐挺個胸盡量在外人面前顯示她并不累,然后悄悄湊進店霄珥,輕聲地問著。

  店霄珥也累呀,這一路上他是最累的,大小姐用那個‘看很遠’總能發現路途中的一些野物,接著便是他發揮所長的時候了,隱蔽地潛伏

  、精准地箭技,讓那個莫凡不得不再次提高對他的評價。

  “只有長期生活在山中的人才能對樹林這么熟悉,只有從小就練習弓弩的人才能靠本能出箭,他一定吃了不少苦,他的眼睛瞄著獵物時有

  一種天生的冷漠!”

  而在這個時候大小姐居然提出來如此一個問題,讓店霄珥不知如何回答,悶個頭不出聲地走著。

  “小店子,真的太潮了,前些日子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不舒服,你真的沒有辦法?”

  大小姐也覺得有些強人所難,可她不愿承認有小店子辦不成的事情,矛盾地心態中有一絲期盼,還有理解。

  從滑竿上下來的林家小姐,這時也湊了過來,她一路上也是想學著堅強些,可她不比楊大小姐,在如歸那些日子就跑慣了的人,最后不得

  不走一段路,坐一段滑竿。

  “若是只解決晚上睡覺屋子潮濕的問題,那還能夠做到,外面我是不行了。”

  店霄珥見大小姐這樣子,有些不忍讓她難受,考慮一番后終于想出來一個常規方法。

  “怎么弄?”

  這一聲包含好几個人的音色,店霄珥腦袋轉了一圈后,發現白老頭、林家小姐也都湊了過來。

  “用銀子就行。”

  店霄珥看向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真誠。

  “銀子還能防治潮濕?老頭子我活這么大歲數了怎么沒發現呢?”

  白老頭那好奇的目光感染了周圍的人,一同看向店霄珥。

  “那是您不注意觀察,銀子作用可大了,不僅僅能防潮,還可以做一些其他事情,您給我銀子我就幫您防潮。”

  “大小姐、大管家咱們到了,就是這里。”

  領路之人帶著大家來到一處房屋略少的街巷中,兩丈來寬的路面被連綿雨水沖刷的坑坑點點,兩層高的酒樓那殘破的幌子上隱約還能看到

  一個酒字,還好一樓那遮雨檐上面有一個木制招牌,讓這個酒樓顯得不那么寒酸,上面落了漆的字寫著‘常來’二字。

  十來個象是酒樓打雜的人匆匆跑著迎出來,在那方才領路人介紹下,不停喊著大小姐好,管家好,臉上都出現了激動地笑容,更有几個眼

  圈都紅了,看來他們在這地方吃了不少苦。

  “還有我呢,我就說不能睡覺吧,正事都耽擱了。”

  楊紫煜不知從哪晃悠出來,睡眼惺忪,用手搓著耳朵,旁邊是滿臉不愿意的楊汶宇,看樣子是還沒睡夠就被和弄起來,咧著嘴對那些人介

  紹道:“這個,這是楊家的少爺,就這么一位啊,我是陪他一起的,等長大了給他做事,當手下,趕快見禮吧,然后找個地方給我們睡覺。”

  那語氣一點沒看出來他是人家手下。

  那些人包括剛才領路的不敢相信地看向大小姐,得到她的認同后,几個人是一邊給煜兒行禮一邊哭出了聲,楊家把少爺都給弄到這成都了

  ,一定是要加大力氣在這邊做生意,自己若是跟著,以后身份明顯不一樣,這些年過的可太難受了。

  店霄珥看著面前這個稍微有些破舊的門面,及冷清地大廳,就知道生意不怎么樣啊,接過大小姐手中的籠子和雞,回頭對那個楊父派來的

  丫鬟說道:“去找地方燒水,給大小姐泡泡腳,讓她好好歇一歇。”

  那丫鬟聽話的扶著大小姐跟白老頭、林、柳這伙人在一個酒樓人員引領下往后院行去。

  店霄珥又對煜兒哄著“和他們一起找地方睡覺,等醒了我帶你們一起逛逛這地方,買些好玩的東西。”

  几個孩子也都被抱著走了。

  最后向那個酒樓掌柜模樣的人請教:“這地方也不差,怎么就沒有人呢?看樣子生意并不好,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事情影響了?”

  這一路上,店霄珥都是充當了楊管家的角色,來回忙碌安排著一些瑣碎的事情,至于楊金主,他自己都照顧不過來呢,只能勉強跟著隊伍

  走,同時盡量回憶著父親教給自己的東西和小店子一舉一動相互比照,總結經驗,他這時才明白,為什么老爺和父親讓自己跟著學。

  可現在這些酒樓的人不知道,見店霄珥來回又是吩咐又是問話的都把目光看向了留在此處的管家。

  “這是我們楊家的店小二,這次一共來了四個。”

  楊管家開口介紹,同時心中忍著笑,他是等‘常來’酒樓掌柜的吃憋呢,才故意這么說的。

  果然,那個掌柜的冷哼一聲訓斥道:“一個店小二居然指手畫腳,成何體統,其他三個呢,一起進來,幫著收拾東西。”

  轉個頭又換了副模樣“楊管家,那些物品和其他人還要您多費心了,別看這招牌和門面一般,后面地方可是夠大,再來這些東西和人也都

  裝下了。”

  楊金主點了點頭恩了一聲就去安排,心中都樂開花了。

  小狗子三個人站到了店霄珥身后,等著聽他表態呢,他們一點都不在乎這個什么掌柜的,和小二哥做對那個二掌柜,據說被人發現死在了

  西湖之中。

  店霄珥下一刻的表現讓所有關注這邊的人知道了,最優秀的店小二面對如此形式可以做到何種程度,只見他上前兩步,貼著那個掌柜耳朵

  嘀咕著不知說了些什么后,那剛才哈搭拉著的臉,馬上出現了獻媚般的笑容。

  “那個,您,怎么個稱呼?哦,別人都叫您小二哥,好,好稱呼,您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沒,沒懷疑,來人啊,快幫著收拾間干淨的屋子

  ,讓小二哥几個人休息,讓廚房給炒兩個拿手的,給送去,快點,記得溫壺酒。”

  店霄珥大模大樣地點點頭,對著小狗子三人一招手,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向這邊巴望著想看熱鬧的楊管家,把他嚇得一哆嗦后才邁步離開。

[ 本帖最後由 luckyami 於 2008-5-13 15:1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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