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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店小二傳奇 作者:天邊的彩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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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 發表於 2021-12-1 01:1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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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4-4 19:24 編輯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楔子

  旭日東升,白云幽幽。

  一小山半腰處有三間茅屋,周圍的樹木被砍伐掉不少,形成了一片空地,一條羊腸小路隔著淺溪蜿蜒向下而去。

  一年逾花甲之人端坐在門前一木桌旁邊,其側后有一中年人束手而立,顯得恭敬非常。

  “文臣啊!霄珥呢?把他找來,該是讀書的時候了。”

  花甲之人看著遠處的青山緩緩的說道。

  “回老爺,小少爺應該正在前面不遠處的山地那騎著驢練習弓箭呢,到是沒有危險,多虧老爺有先見之明,早早派人把這山上稍微大點的活物都給弄別地方去了,我這就去找!”

  被叫文臣的人說著話向山下尋去,輕輕踩著小溪上的石頭几下便到了對面。

  不到一刻鐘,文臣就已經轉了回來,身后跟著一頭驢,全身灰色中帶著些黑斑點,驢上有一驢鞍,兩邊搭著腳蹬子,上面坐著一個年約8歲左右的孩子,這孩子上身穿一藍色小褂,腰上扎著一條指頭粗的布繩做腰帶,腿上是一條綠色的燈籠褲,腳上穿一雙粉色小布鞋。

  頭發挽在頭頂上面扎了一個抓髻,寬寬的額頭,濃濃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象玉雕成的小鼻子和小嘴鑲在粉嘟嘟、胖呼呼的臉上,那深深的兩個酒窩顯示著主人高興的模樣,還真容易讓人認為是一個小姑娘。

  那驢的得勝鉤上挂著一條臘木杆做的長槍,鳥勝環上一把用木頭做成的馬刀,孩子后背上是一張有二尺長的短弓。

  這孩子跟著文臣剛一過小溪就翻身下驢,小腿緊倒騰來到這老者身邊。

  “爺爺,你找我?”

  “恩,找你,霄珥啊,今天該給你講一講這個對子了,這個對對子他是有規矩的,他要有平仄,要有對仗,這個對仗呢,做個比就是…”

  “我知道的,就是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雷隱隱,霧蒙蒙;日下對天中;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牛女二星河左右,參商兩曜斗西東;十月塞邊,颯颯寒霜驚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漁翁。”

  “好,對,就是這樣,霄珥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者看著這個孩子,臉上是滿意和疑惑兩種表情,從打這孩子被他從河里撈出來救醒了以后,表現的從來不象別的孩子那樣,而是不哭不鬧的,給人的感覺就是穩重,對,穩重!

  被叫霄珥的人也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馬上換一副笑咪咪的樣子說道:“我,我是看爺爺的書啊!那么多書,我翻著就看到了。”

  “可我記得我那書中沒有這些東西啊!”

  “我是看爺爺的書總結出來的,爺爺你給我講講平仄吧,我平仄都不懂呢!”

  老者又好好打量了這孩子一眼,笑了,不管這孩子如何,總歸是自己寄托的一線希望,會得越多以后越有用,伸出手摸了摸霄珥的腦袋說著:

  “好,教,都教給你,以后你就可以有立足的本事了,可要記得多讀書,那騎驢射箭的事情就盡量不要做了。”

  “為什么不做呢?君子六藝中不就是有射和御么,爺爺你放心吧,我不會耽擱其他事情的。”

  春來秋去,轉眼六年時間匆匆而過。

  “霄珥啊,今天你就要離開這了,這兩個玉佩千萬拿好別丟了,你虛歲15,可以闖蕩一番了,可你要記住爺爺的話,等到你20的時候千萬要拿著這個玉佩到京城無憂酒館給那個掌柜的,然后你要幫著他辦一件事情,放心,對你是有好處的,還有這個寫著霄珥二字的玉佩是你從小身上帶著的,你要想找你的父母,就在這上面下工夫吧!你現在就跟著我的姓,姓‘店’吧”

  店霄珥拿著手中兩個玉佩,緊緊的攥住了拳頭,其實他早就知道一個玉佩是自己的,從他在另一個世界死去,在這個世界生來時就知道自己成了一個嬰兒,在河中漂著,后來被這老頭給撈上來的。

  “霄珥啊,來,把這吊錢拿著,就作為你闖蕩時的盤纏吧,哎!記得20歲到那無憂酒館之前,都不要回來了,爺爺我要云游去了。”

  “爺爺!你~”

  “走吧,那馬和驢都留下,別騎著出去,以免發生危險!”

  “那個,爺爺!你~”

  “走吧,不要管爺爺了,有你文臣伯伯照顧,沒有事情的。”

  “可是,爺爺!”

  “走吧!”

  “我也想走,可是你給我一吊錢夠干什么的啊?夠吃几天飯的,我會餓死地呀,爺爺!”

  “霄珥啊,人要學著靠自己的手藝吃飯,當年爺爺出去闖蕩的時候,也就騎了一頭驢,身無分文啊!不是也過來了么?”

  “可你那驢不是賣了五兩銀子嗎?這吊錢我不要了,我要那驢!”

[ 本帖最後由 ark17303 於 2008-12-10 10:2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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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一章 只身下山謀生涯

  月明當空,繁星隱隱。

  由拳山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隱沒在荊棘灌叢當中,參差交替而生的樹木被夜風吹動,發出颯颯、嗚嗚之聲,象怨婦的哭泣,在荒冢、野墳間縈繞。

  夜貓騰起時掀動地氣流,和著婆娑樹影,映在那山崖壁上,象少女在梳頭,象書生在寫畫。

  風更大了,聲更響了,影子動的更厲害了。

  突然,一不明物從五丈高的山崖上滾落而下,落地時發出‘轟’的一聲響,緊接著一個人影同樣從上飄落下來,到半空中的時候一頓,又接著往下落,要到地面時一個靈巧的翻身,松開手中抓著的藤條,這才輕輕著地。

  借著月光隱約可以看到此人身高約五尺,長發挽起在頭頂處盤出一抓髻,用那黑色繩布綁住,臉上同樣黑巾蒙面,上身穿一件黑色豎排紐襻扣的短褂,腰匝一寸寬黑色要帶,下身是黑色的緊口褲子在風中微微抖動,腳下踩一雙黑面千層百衲布鞋,背后斜挎著一個黑色包裹,總之,在黑色的夜晚,朦朧的月光下,看什么都是黑的。

  此刻他正眨著那雙黑眼睛,一手掐腰,一手拎著一把柴刀,看著面前這捆剛扔下來的柴火,嘴里嘟囔著念道:“這老頭子太不象話,讓我下山,到是多給點錢啊,居然說什么闖蕩的日子要靠自己,到了山下就有錢了,唉!也不知道這一捆柴火能不能換上几個包子吃?還好小爺我功夫到家,抓了只兔子。”

  邊嘀咕邊又把那柴火單手提起,甩到后背上,微躬著腰,象座小山一樣繼續沿路往山下行去。

  不時的刮到旁邊的樹枝上,發出嘩嘩刺耳的聲音。

  此人乃十四年前穿越而來的人,當時變成一個嬰兒,被一隱姓深山的‘高人’所撫養,取名為店霄珥,霄珥二字為凌霄之上光暈閃耀之意,也是他身上原來攜帶的那個玉佩上的字,而后就開始了全面培養,琴棋書畫都有所涉獵,加上店霄珥本就帶著生前的理解能力,各項技藝進展神速。

  今年那老頭以店霄珥十五歲為由,讓其下山歷練紅塵,同時完成這老者對別人的一個承諾,還有讓店霄珥尋找生身父母。

  興奮,向往,期盼,不舍等各種情緒交匯的店霄珥只得找了把柴刀帶在身上,隨便包裹兩身衣服,一路砍柴、捉鳥,套兔子,月亮正中的時候才趕到此處。

  山路漫漫,一個人到也不急,背著柴火一下下躲避著出現在小道上的荊棘、樹枝,到也別有一番特殊味道,至于那蒙面的黑巾,那是為了低調,處處留意,時時小心,養育之恩要報的,生活也要有個方向的,最主要的是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估摸著現在也就是四更天上,江南三月初的天氣即使是晚上也帶著些暖意,邊走邊側耳傾聽,要是有某種動物的聲音響起,還可以想辦法弄來多換些錢,等五更過后天明之時正好能到這由拳山下的由拳鎮。

  這由拳鎮因就在由拳山的山腳下,也因山得名,店霄珥從六歲后,每年都和師傅到此游玩一番,店霄珥的理由是接觸紅塵,知己知彼,其實就是在山上識字、學習給憋的,好在他還知道要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后遭罪的道理,到不象一般的小孩子那樣哭鬧,這一點也讓那個師傅爺爺驚詫不已。

  一路無事,天亮的時候果真是剛好到這山下,再走上兩步路就能見到人家,換了一條胳膊拉著身后的柴火,另一只手甩一甩,活活血,順便把遮在臉上的蒙面巾給拿了下來,此時也看清這一身衣服原來是淡青色的,背后被柴火擠扁的布包是土黃色的,并不黑色。

  店霄珥抹了把頭發上的露水,再把腰彎下一些,這才有點象一個樵夫的樣子,只是年輕了些。

  進到鎮子中的時候,早起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裊裊炊煙,聲聲雞叫,新的一天開始了。

  店霄珥迎著朝陽,那光輝毫不吝嗇地照在了他那充滿智慧、深邃的黑眸中,摸了摸餓癟的肚子,這才覺得自己和植物之間的差距,讓他不能通過光合作用來獲得營養。

  只好沿著路,低著頭的向‘如歸’酒樓走去。

  這柴火只有酒樓才收的,普通的住戶都是靠山吃山。

  說起來這由拳鎮不大,不到二百戶的人家,數起來頂多一千二三百口人,遠遠說不上是繁榮,可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居然有著三家三層的大酒樓,‘如歸’‘泰來’‘迎鴻’,評一評也是各有千秋,價錢也貴,本地人去吃的少,多是一些外來的人,或坐著轎子,或乘著車,或騎著馬,其中有鶯鶯燕燕的姑娘、談詩論詞的文人、大腹翩翩的老爺。

  要說這賣兔子價格出地最高的應該數迎鴻酒樓,這鎮上有一句話說的好‘迎鴻鮮、泰來甜、如歸最安然’,這迎鴻為追求這一鮮字,生猛之物通常給的錢都最多,尤其是店霄珥半夜抓的兔子。

  可店霄珥卻非要去如歸,因師傅爺爺曾帶他來如歸吃過兩次飯,那感覺真是賓至如歸,喜歡熱鬧的在一樓,這一樓大廳當中喧囂非常,喝上二兩酒,你可以使勁的喊;喜歡清淨的到二樓,水墨山巒的隔斷,仿名家的題字,文雅而寧靜;喜歡看風景的上三樓,登高望遠,青山如黛,盡透胸懷!

  背著一捆柴火晃悠到了如歸酒樓的門口,有店小二看到迎上來問:“哎!背柴的,這柴可是賣的?”

  店霄珥心說,這不是廢話么?不賣我背著這些木頭棍子來吃飯不成,嘴里卻回道:“正是,你看看這柴火都是揀那有年頭的樹,挑粗的枝葉砍的,可經燒著呢!不象那軟囊囊小枝叉,剛點上火就變成灰的。”

  這店小二上來裝模做樣看了看,隨后點了點頭象是認可。

  “恩,還行,跟我到后面柴房吧,一會兒二掌柜的來給你算錢,嘴甜點,或許能多給你一兩個錢也說不定。”

  其實這事兒不歸他管,他就負責安排引到后面柴房即可,質量問題及價錢都要聽二掌柜的。

  謝過這店小二的提點,店霄珥按照其指示一路跟著來到了柴房門口,還沒等把柴火放下,就見柴房中突然蹦出一小姑娘,年齡約十三、四歲,烏黑的頭發,前半部向上交叉卷起,用一跟珍珠墜兒的金釵插住,后半部的頭發自然的披到了柳肩之上,上身內里透出淺蘭色的斜紋衣服,外面套著長袖直開襟兒的紅色罩衣,下穿淺粉色的對折長裙,到小腿的地方才看到下擺露出的綠色褲子,腳上穿一雙描邊繡花鞋,鞋面上的腳尖處還有一白色絨球,和著剛才的一蹦,微微晃動,顯得可愛。

  再觀臉上,一只略微上翹的小嘴充滿了調皮的感覺,筆直、周正的小瓊鼻上還有一絲汗珠,想是剛才玩的熱了,彎彎的濃眉下那一雙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店霄珥,准確的說是看著他背著的那捆柴。

  沒有搭理這不相關的人,店霄珥按照指定的地方把柴火往地上一放,卻突然聽到‘吱’的一聲叫喚傳出,這才想起來還抓了只兔子呢,本以為早就死了,沒想到居然還能出動靜,連忙解開捆著的柴火露出了里面的肥兔子。

  此時這兔子早就蔫了,要不是剛才疼的話,估計都不會叫那一聲,還沒等店霄珥把兔子拎起來,剛才的那個小姑娘就先他一步把兔子抱在了懷中,許是有些重,往下滑了一下又被她用手兜了回去,然后用責怪的眼神看著店霄珥道:“你這人,怎么如此殘忍,把本小姐的兔子都給弄疼了。”

  “你的?這分明是我抓來的么!怎么就變成你的了,小姑娘,強搶可是不對地!”

  店霄珥也不甘示弱,伸出手,裝做要搶回來,這時候要不表明態度,一會兒可就真成人家的了,連錢都不一定能給,先說好是自己的,想要可以,拿錢買,這肚子還餓著呢!

  好象怕這兔子真的會被店霄珥搶回去一樣,那個小姑娘抱著兔子往后退了兩步站到了店小二的身后,可能是覺得安全了,沖店霄珥做了個鬼臉,臉上出現兩個小酒窩。

  “就是本小姐的,它叫兔兔!是我昨天抓的,不對,恩,是剛才,那個,不管啦,小狗子,你說是我的不?那賣柴的,不要再多說了,大不了一會多給你兩個錢。”

  被叫小狗子的店小二在一旁支支吾吾地答應著。

  店霄珥等的就是這句話,給錢就行,這賣肉和賣寵物應該不是一個價錢吧?

  “如此這兔子就是你的了,一會錢和柴火一起結算即可,其實它是我養的,叫小白,相依為命來著,有一口粥都分出來一半喂它,記得那曾經一起度過地日子,唉!走吧,走吧!哦,對了,這兔子也是一晚上沒吃東西,記得要喂它吃草。”

  店霄珥帶著傷心地表情把這只差點沒被他弄死的兔子賣給了小姑娘。

  又把柴火整理一番后,店霄珥繼續等待二掌柜的來結算,而那個小姑娘早就抱著兔子一邊嘀咕著殘忍、無情之類的話走了,也不知道是干嘛的,看樣子有些身份,那錢應該黃不了。

  少傾,二掌柜的終于姍姍而來,柴火的量足有兩擔,年頭比較好,給了10個錢,那兔子也有10來斤,說死沒給按照寵物算,給了110個錢,加一起120個銅錢,穿成一串叮當響的掖在腰帶上。

  這下有錢了,店霄珥轉身出來走正門進如歸酒樓,要一屜包子,一碗粥,就著不花錢的咸菜開吃。

  店霄珥一邊吃著一邊考慮自己的事情,這身上就這几個錢,也不夠做什么的,偷?這方法來錢快,可要是被抓了就完了,還是要有個正經行當干才好。

  正思慮著什么工作適合自己,旁邊人影一晃,抬頭正看見剛才買柴的那個二掌柜拿出了一張黃紙黑字的招工告示,招店小二?

  店霄珥咽下最后一個包子心說成了,就這店小二了,早知道剛才就不買包子和粥,想來店小二吃飯是免費的吧?這個悔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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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二章 有吃有住店為家

  旭日東升,街上來往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如歸酒樓一樓大廳的一角。

  店霄珥站在剛才給錢的二掌柜面前,二掌柜則坐在椅子上,一手搭著扶手,一手在旁邊的桌上一下一下敲著。

  那叫小狗子的店小二站在二掌柜側后,稍微的挺挺胸給二掌柜幫襯一下嚴肅的場面。

  “你想當本酒樓的店小二?戶籍出于哪里?年齡几何?都會些什么?”

  店霄珥看著眼前的這個形式明白,這應該算面試,有問必答!

  “我家就住在由拳山上,戶籍是爺爺給辦的,屬于臨安府轄下,被歸在臨安縣、由拳鎮,我虛歲十五,至于會的東西么?這可就不好說了,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刀、槍、劍、戟、斧、鉞、鉤、叉、蒸、煮、熘、燜、煎、炒、烹、炸。。。”

  ‘咚咚咚!’二掌柜那邊使勁的敲了几下桌子。

  低著頭正掰著手指數得暢快的店霄珥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見那二掌柜正一臉的陰沉看著他,連忙改口“那個,以上說的這些我都不會”

  “咯!咯!咯!”身后笑聲傳來。

  店霄珥微側身子,用余光看見身后的人正是買了兔子的那個小姑娘,許是兔子實在太沉,抱著累,這會兒已經被一個繩套牽著,左右耳朵根處各系著一條紅繩,在腦門正中扎成個蝴蝶結,一墩一墩的向前挪。

  “我會劈柴,會燒水,會收拾桌子,我腿腳利索,反應快,我、我、我還會抓兔子,大兔子、小兔子都會抓,還有小花鼠,大大的尾巴,毛茸茸,可好玩了,恩,就這些。”

  店霄珥看著面前的這個二掌柜面色陰沉依舊,靈機一動把抓兔子給帶上了,機會是需要主動去抓地。

  果然,這二掌柜開口說道:“我們這個如歸酒樓對店小二要求比較高,所以這位小哥兒,經過我的考慮,你還是。。。”

  “你還是趕緊把名字什么的都報上來,然后到后面找一個自己睡覺的位置,這几天先不忙干活,跟著熟悉熟悉,工錢照樣給,就按照三樓的待遇吧!一天30個銅錢。”

  脆脆的聲音正是從身后那牽著兔子的姑娘嘴里說出來的。

  店霄珥低著頭心中偷笑,二掌柜驚愕地張著嘴看著那小姑娘,他身后襯托氣氛的小狗子既羨慕又嫉妒地看著店霄珥。

  ——-

  轉眼十天過去,因前几天剛過完谷雨,空氣又悶又潮。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店霄珥使勁的用那薄毯蓋住腦袋,這打第一遍雞叫響起的時候就沒停止過的聲音,實在是把他折磨的夠戧。

  昨天掌柜的剛剛發了工錢,因有些酒樓的下人要養活家里,怕錢接不上,故一些會經營的酒樓都是初一、十五分兩次給工錢。

  這數數聲音是從同一個通鋪睡覺的小狗子那傳來的,打從領到錢,就開始閑不住了,晚上就聽他數了10多遍,這早上天剛放亮,又數了起來。

  把只能蓋半個身子的薄毯甩到一邊,扭頭看向同鋪另外兩個人,布頭和胖墩兒,不得不佩服人家,叮當的銅錢聲和那‘一五、一十’的聲音居然對這兩個人沒有任何的效果,依然睡的跟死豬一樣。

  算了,起床吧,別等著三聲雞叫掌柜的過來罵。

  邊安慰著自己,邊用手指頭捅了捅其他兩個還做著美夢的人,嘴里吆喝著:“起來了,起來了,太陽照屁股了,別說我沒提醒,一會兒掌柜的過來可不是好說話的。”

  帶著一絲邪惡的心思終于把這兩個睡得正香的人給弄醒后,這才覺得心理平衡了一些,伸個懶腰,臉上透著些滿足,對著旁邊還在數錢的小狗子說道:“小狗子,那93個銅錢,數來數去的不累么?我要是你的話,有這時間就出去做些准備,免得做錯事,再被二掌柜的把錢扣去。”

  被叫小狗子的人聽到二掌柜的扣錢的時候,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抬起腦袋看著店霄珥,肉疼的表情在臉上顯露無疑,又低下頭輕嘆了一聲,把那一堆兒一堆兒碼好的銅錢仔細的放到布搭里面,在手上緊緊的握著,可能是那沉重、厚實的手感使得他眼睛中現出那么一星的希望。

  看到這個表情,店霄珥覺得自己再說不出其他的話,機械性的整理下衣服,穿鞋,下地,准確的說是下席子,一個店小二哪睡得了床?飛了邊的席子,加上蓋頭不蓋腰的布片毯子,就已經是睡覺的全部家當。

  店霄珥還比別人多一個包著半片舊毯子的枕頭,其實里面是一個塞著香草的繡花枕頭,是五天前上山抓只母兔子給那姑娘公兔子配對兒換來的,這也是當初被留下來的原因。

  “小二哥,這几天還要謝謝你,不然我連這些錢也拿不到的。”

  直到店霄珥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小狗子才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的出聲道謝。

  這小二哥別人叫起來是指店小二,也有叫博士的,在這几個店小二當中卻是專門稱呼店霄珥,‘店霄珥’這個名字怎么讀都是‘店小二’,加上這些人中他最得勢,偶爾也幫著別人接個要落地的盤子啥的,年齡最大,因此得了這么個尊稱。

  店霄珥頭也沒回地擺了下手,示意不用謝,剛邁步走了出去卻又轉身回來,到牆角拿起屬于自己的那個包裹,從里面掏出來一個和小狗子同樣的布搭子,只是比小狗子那個鼓囊不少,有他的几倍多,這可是憑本事賺的打賞錢,不然正常的工錢只有10天300銅錢。

  在小狗子羨慕的眼光中,把布搭子搭到肩膀上,轉身離開,等到前面好跟掌柜的換成銀豆子,實在是不愿意拎著這么沉的銅錢去買東西。

  如歸酒樓店小二分三等,三等的就是負責一樓,一天七個銅錢,也算是不錯;二等負責二樓,要穩妥、會看眼色的,是侍侯一些稍微有錢的人,一天12個錢;一等負責三樓,要求能說會道、機敏靈巧、識文斷字、專門陪著風雅之人的,一天30個錢,各等級打賞錢自留。

  店霄珥屬于三等店小二,負責一樓,開30銅錢,屬如歸酒樓頭一份,據說三樓的一等店小二有人揚言要教訓他。

  抬頭看了看才蒙蒙亮的天,店霄珥不得不贊揚一下,古代的空氣是清新的,古代的河水是透明,恩,古代的雞也是勤奮的,每天都叫那么早。

  “小店子,過來!哼哼!說?怎么才起來?又讓本大俠抓住了一次吧?小心我告訴我三叔扣你工錢。”

  真應了那句‘莫道君行早,更有早來人’的句子,這說話的正是那天買兔子的姑娘,也就是大掌柜的侄女,名叫楊紫萱。

  從那天破例招進酒樓后,一直對店霄珥糾纏不休,非要和他每天切磋一番,說了無數遍打不過她了,可依然沒有效果,每天早上都會‘偶然’碰到,想來這是人為造出的‘偶然’吧!也苦了這姑娘,起這么早。

  稍微一琢磨大概也明白了點,正是由于店霄珥說打不過她,又會抓兔子,從小就懂得養生之道,皮膚比較好,才讓這位大小姐認為可以占些便宜,每天把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功夫’在自己身上試一遍,才算完,盡量讓所有認識的人都知道,她比能抓兔子的人厲害,更多的是找一個玩伴。

  “居然是楊女俠!就說這半夜三更的時候咋聽著耳朵里喜鵲叫個不停呢?原來是出門遇女俠的喜兆,幸會!幸會!不知女俠可又潛心闖出何種招式否?小生可要領教一二了!”

  說完這番開場白,店霄珥活動了一下身子,拱了拱手,擺出一副看似過招,實則挨打地姿勢,同時心里暗嘆一聲,忍了!

  再看這楊女俠點了點穿著碎花布鞋的小腳,踢了踢裹著喇叭花底兒雪白褲子的纖腿,扭了扭狀如垂柳的細腰,緊了緊斜對襟的粉紅上衣,眨了眨那天真并透著一絲調皮的大眼睛,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同樣的一拱手。

  故作粗聲說道:“本大俠昨夜觀那星象,乃有無窮無盡之意,后略有所悟,勘那七星變化之妙,遂闖出一門功夫,名為斗轉星移,今日就讓爾等見識一番。”

  上來對著一動不動的店霄珥踢了几腳打了几拳,好似按摩般的讓店霄珥享受一番后,這才長出一口氣,雙腳微分,深呼吸,兩手由頭頂慢慢向下停到丹田位置收功。

  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問:“何如?”

  店霄珥把身上沒有按摩到的地方自己錘了兩下,也學著她那樣,慢慢收功。

  “大善!”

  看著功夫又精進了一些的楊女俠帶著滿意的笑臉離開后,店霄珥這才長出一口氣,向著柴房的位置走去。

  早上吃飯的人不多,本地人大多不在外吃飯,外來的很少有早上趕到此處,只是些昨夜寄宿之人。

  趁著清閑,店霄珥趕緊跟掌柜的說了聲換錢的事情,被掌柜的推委到了帳房這里。

  帳房姓錢,單名一個籌字,到是符合這一職業,看來其父母起名時還是有些先見之明的。

  四十來歲的年紀,臉上略有些皺紋,常帶著一頂黑色綢面折邊圓帽,一寸來長的山羊胡,微瞇雙眼,整天擺弄著一副杉木紅漆算盤,噼里啪啦打得直響。

  店霄珥聽了掌柜的話,來到柜台這,正看到錢帳房端著杯茶在那潤嗓子呢,一副悠閑的模樣,店霄珥等他把那杯子離嘴,這才上前來。

  “錢伯,忙吶?”

  “不忙,有事兒?”

  “小侄我手頭上有几個閑錢,堆放在那占地方,拎著走又覺得沉,跟掌柜的商量下,想換些銀豆子,掌柜的說這事兒您在行,讓我問您,這不?小侄找您這來了就。”

  其中這仨兒字‘您在行’說道錢帳房心里去了,干這一行的都是覺得自己第一,這話受用,臉上也堆著笑,眼睛瞇的更小了。

  數了下錢搭子里倒出來的銅錢,一共是1123個,一邊撥打算盤一邊對店霄珥說道:“你這是1123個銅錢,我給你按1600個銅錢合一兩銀子算,你應得七錢一厘八毫銀子,還余了一些,不如你直接換1120個銅錢,正好是七錢銀子,如何?”

  店霄珥睜個眼睛一臉佩服的看著錢帳房,不愧是搞數學的,真是嚴謹,好家伙,我就是讓他換點銀子,至于弄出個厘、毫的?居然還有余數?

  見帳房正等著自己答復呢,馬上點頭。

  “好,錢伯您費心了,這方面您懂行,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錢帳房的眼睛更瞇了,店霄珥都懷疑自己要是再夸他兩句,他會不會把眼睛閉上,多給自己拿出來點銀子?

  錢帳房找出三個銅錢推到店霄珥面前,回手拿出戥子稱了七錢的碎銀疙瘩,又放到手中掂量了兩下,好象是考驗一下自己的判斷力一般,覺得找到了‘一手抓’的感覺,這才滿意的遞給店霄珥。

  小心的揣好銀子,把三個銅錢在手里學著錢帳房的樣子掂量了几下,覺得這三個用來大賞給別人也是不錯的,可惜自己這地位好象沒機會去干這個事情。

  “這兩天都在准備著鎮子上的酒樓博藝會,前几年咱們如歸酒樓可都是第三,所有的人壓力都很大,三樓那几個小子最近也是有些火氣,你私下里就不要亂跑,有事情了記得躲讓一番。”

  這錢帳房看樣子是有些喜歡店霄珥,不然也不能如此和店霄珥說話,有些客人也是對店霄珥好,光看這打賞得到的錢就知道店霄珥多有人緣了,那三樓的都遠遠不如。

  謝了一聲,店霄珥這才思慮著酒樓博藝會,由拳鎮每年一次,比賽項目包括門面、裝飾、廚師、帳房、店小二等,其實真正的項目卻是那擂台賽,凡是酒樓應該有的都在此列,這十天來也聽說了,連續几年如歸都是第三,聽著好聽,其實由拳鎮真正有名的也就三家,其他的都是來陪襯的,所有人心中都明白,這第三就是倒第一。

  此時,門外腳步聲傳來,打斷了店霄珥的思緒,隨手把錢掖到腰間的小褡褳里,一抬頭正好瞧見几個客人進來,回頭看了一眼和自己負責一樓的小狗子還在那睜個雙眼迷糊呢,自己趕緊迎了上去。

  三男一女,看樣子是練武人士,不能怠慢了,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出手闊綽,比那些個看起來有錢,實則是吝嗇鬼的人強。

  “您几位里面請了,好茶侍侯咧!”

  最后這一句是沖著小狗子喊的,先一步領著四人往里走去,回頭示意的時候,通過四人之間的縫隙正好看到外面打著響鼻的四匹馬。

  立即接著喊道:“駿馬四匹,好水、好料溜著咧!”

  引著四人到一張桌子,看那女子要坐的位置,專門在其坐下之前,反復的擦了擦那長腿椅子,聽到腳步聲傳來,轉身准備接壺倒茶。

  誰知送壺的人不是小狗子,乃是三樓一等店小二趙文生,壺嘴對著店霄珥,當店霄珥一接之時伸手一推,其目的就是要把人給燙到,果然是來教訓店霄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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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三章 針鋒相對走著瞧

  只這一過手的瞬間,店霄珥心中就轉了好几圈,最后終于壓下暴露所有本事的想法,一手接著壺,身體為了躲避使勁后仰,腳下一個不穩,左腳伸出,好巧不巧的正踢到那趙文生襠部,另一只手往后一划拉,又正好的扶在了桌子上,眼看那水壺中的水灑出來一股,居然沒淋到人,灑出的那些剛好落到那女子面前的茶盞中,將將滿。

  借著手扶桌子的勁也站穩轉過了身,繼續給另外三個人倒茶,好象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那躺在地上捂著重要部位直吸氣的趙文生和他也沒有關系。

  “好,反應快,夠鎮定!”

  說話的是那四個人中的一位,話音剛落,隨手掏出一塊碎銀,對著店霄珥一拋,足有二兩多,算是打賞。

  伸手接過“謝您咧!四色圍碟上著咧!西五桌打賞二兩余。”

  這一番動作做出來可是要樣有樣,不是店霄珥不想過去繼續踹几腳趙文生,只是剛才他看到門口那地方出現了兩個身影,正是楊紫萱和大掌柜的,這時候自己是受害者,越是忍耐越被同情,別的不說,這二兩打賞銀子就到手了。

  “哼!趙文生,你,你,你?好大的膽子,跑一樓來做什么?是不是覺得喜歡一樓,那以后就在一樓干吧,一天七個錢。”

  楊紫萱跺著腳用手指著趙文生訓上了,自從店霄珥來到這酒樓后,她就把店霄珥當成了自己人,這時候看著明顯是被欺負了,還能不生氣?

  那趙文生疼的汗珠子直往下滾,可見剛才踢的有多重,此時想辯解兩句,張嘴卻只哼哼兩聲。

  店霄珥好似才想起來地上還躺著一位,連忙過來攙扶,嘴里還嘮叨著:“趙大哥,剛才真是對不住,小弟這新來時間不長,手有些生,沒接穩那壺,碰到你了,怎樣了?走兩步看看。”

  轉過頭來還勸起楊紫萱“大小姐,這事兒怨小的,應該趕快讓趙大哥休息下,過些日子,酒樓博藝會上還指望趙大哥出彩呢!”

  此時乃是酒樓吃飯地方,不易說這內部問題,趙文生被其他人扶走,大家繼續各守崗位,只是一樓剩下那三個店小二,看著店霄珥的眼中多了一絲佩服,小狗子居然還伸出個大拇哥朝這邊比畫了一下。

  旁邊還有一個位置上坐著的一個帶著沿帽遮擋住半個臉的人,那嬌巧的小嘴露出一絲微笑,如果沒有那遮擋的話,便會知道這人有一雙如何迷離的美目了。

  大掌柜隨便轉一轉,跟著錢帳房交代几句后自顧離開,凡是注意著這邊的酒樓工作人員都同時長出一口氣。

  楊紫萱也跟著轉了圈,最后停到店霄珥身前,沖著他眨了眨眼睛,裝著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店子,去,倒壺茶水,跟我喂兔子去。”

  別人正琢磨著兔子喝不喝茶水的時候,店霄珥已經跟著離開了,后院單獨隔出的一個屋子里養著那兩只兔子,以前是做雜房用的,后來被大小姐霸占。

  兔子被安排在房間偏遠一角,進門兩步是張桌子,上面已經擺著一屜包子,一碗粥,几樣小咸菜。

  店霄珥兩大步躥進去,直接把那壺茶水放桌子上,自己坐那地方拿起包子開吃,正常普通人家一天兩頓飯,早上不吃,只吃中午和晚上的,也有早上和晚上吃,中午不吃的,酒樓打雜的也是一樣,屬于沒有早飯,可店霄珥餓呀,他在山上的時候可是吃三頓飯,餓了兩天早上就些挺不住,找到楊大小姐說不干了,肚子餓,兔子也不抓了。

  楊大小姐覺得店霄珥是自己特招的,這要說不干了,顯示自己看人不准,再一個那兔子總是成雙成對兒才好,最主要的這個人愿意陪自己玩,于是,每天早上都用各種借口把店霄珥弄到這個屋子里,偷偷的吃上頓飯。

  “這個趙文生太壞了,剛才我都看見的,以前就聽說他欺負新人,總仗著自己認識那么几個字就如何,要不是看在他父親是我家其他生意的老人,早就把他弄走了,哼!”

  趙大小姐兩手托著下巴,胳膊拄在桌子上邊看著店霄珥吃,邊發表對那趙文生的看法,見店霄珥只顧吃了,一直沒搭話,略微有些生氣道:“哎!你到是聽我說沒?真就能餓成這樣?要不?晚上我吃夜宵的時候也給你帶一份兒?咱們可是說好的,你要抽空幫我抓一只花鼠,不對,是兩只,一公一母,和兔子一樣。”

  “恩,恩,沒問題,我今晚上就去,說什么也要抓住,明天白天要是回來晚些,大小姐可要幫我遮過去。”

  店霄珥喝口粥終于把那包子咽下去,這才舔著嘴應著,不錯,這可是白面肉包子,大小姐單獨給要地,別的店小二要想吃頓肉,那得等啊!

  一天無事,當晚,店霄珥帶著大小姐給他准備好的醬牛肉、水、還有一壺酒前往由拳山,去報答大小姐的之遇之恩。

  ———

  微風徐徐,柳枝輕擺。

  如歸酒樓中,比起店霄珥住地那個屋子強不少的一等店小二居住處,趙文生正和其他三個同是一等店小二的人商量著,一會兒工夫,好象已經達成某種協議,四個人各拿一個木棒子相繼離開。

  店霄珥這個屋子中也有三個人在那閑聊。

  “小狗子,你說小二哥這晚上不回來睡覺,跑哪去了呢?不會出什么事吧?今天他可把那趙文生給得罪夠戧,那趙文生被攙出去時臉色白的嚇人,疼得汗珠子不停的淌呢,看著就覺得解氣,還記得大上個月不,他弄壞一個茶壺,結果愣是推給你了,那一個壺可是40個錢啊!”

  說話的是布頭,盤腿坐在那,十三歲上的年紀,瘦弱的身體看不見几兩肉,稍微有些發黃的頭發,胡亂地盤在頭上,薄薄的嘴唇總是向兩邊抿著,唯一有特點的就是那雙大眼睛,長長的睫毛襯托著那雙眼皮,到象個女娃。

  在他旁邊蹲著胖墩兒,和布頭差不多大小,只是身材截然相反,從小就胖,只要是有點營養就能被身體吸收了,憨憨的臉上總是能看出一副老實的模樣,一手搭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摳著腳丫子,此時正看著小狗子和布頭。

  只要一說到被扣錢,小狗子臉色總是那么差,咬著嘴,目光散漫,雙拳緊握使得手上骨節微微發白,抬起頭想說些什么,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又慢慢把頭低了下去。

  沙沙聲從外面傳來。

  三個人抬頭看去,只見那趙文生帶著另外三個人手中拎著棒子走進來,仔細一瞧發現沒有店霄珥,趙文生臉上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終于不用在面子和店霄珥靠山大小姐憤怒中選擇。

  “你們三個聽好了,等那個小子回來告訴他,趕快去給我賠個不是,把那銀子送上來,饒他一回,不然,哼!還有,你們三個給我老實點,不要認為他能護得了你們,酒樓博藝會還要指望我們。”

  趙文生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用木頭棒子使勁在地上敲兩下,眼中透著輕蔑,帶著三人走了。

  剩下這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半天沒有言語。

  “哎!他們也太欺負人了,我說你們兩個,可不要聽那姓趙的嚇唬,咱小二哥才不怕他呢,大小姐對小二哥那才好呢,他姓趙的再厲害,敢在大小姐面前多吭一聲么?我和你倆說,那天啊!咱們小二哥……”

  ———

  艷陽高照,由拳鎮也跟著熱鬧起來,一些早上干過了農活的,此時尋一小店,几人圍坐一桌,花一兩個銅錢買一小碟兒鹽水豆,就著那添了多少遍,已經沒有味道的茶水,相互交流下近日見聞,也算是一種享受了,其中議論最多的事情當屬兩天后的酒樓博藝會。

  店霄珥晃晃蕩蕩走在路上,一手拎個用樹枝編的籠子,里面裝兩只瞪著眼睛亂瞧的花鼠,一手拎著條大王蛇,兩個指頭自然的搭在蛇的七寸之上,看那吐出的芯子,居然是活的,這也是近兩年才看到的,以前山上的小蛇都少。

  可能是昨天晚上那酒喝的舒服了。

  店霄珥紅光滿面嘴里嘀咕不停“你們兩個小東西這回算是享福嘍!今后可是好吃好喝的供著,這蛇也不錯,這几天光吃人家小姑娘的,這回也給她做點吃。”

  到了如歸酒樓,高高興興往后面去,准備把兩只小玩意先給大小姐送去,稍微歇一歇再到前面忙活,這時間屬于出公差,能利用就利用。

  正走到大小姐門前就聽那里面傳來說話聲。

  “大小姐,您要是想要什么玩物,咱這如歸酒樓都有的,那兔子、刺猬、山雞都不缺,非要留那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小子干什么?這今天到現在也沒回來,都不知道和我打聲招呼,要不是文生跟我說,還真不知道,昨晚上他就走了呢,咱這如歸酒樓可是規定,晚上不准隨便離開的。”

  聽聲音那就是二掌柜的沒錯,原來是跑這商量要開除自己,店霄珥心下憤恨,當初就差點沒被招到,自己說的那些東西其實都會的,居然不被相信。

  “趙伯,雖說一些事情需要你幫襯著,里里外外不容易,可這店最后誰說的算,你不是不知道吧?無非就是一個空額,本小姐就是要花錢養個閑人又如何,難道說還要對你說項不成?那后廚抓東西,哪有我自己人抓的好?此事作罷,要是覺得少人,你在招一個吧,今后再聽誰說小店子如何的話,就都是你的事情,你就自己和我父親說去吧!對了,要是覺著開的工錢少了,自去找我三叔商量,不用把心思都放在那些打雜人身上”

  店霄珥聽這話,心里吃驚,這哪里還是几天來認識的那個調皮、活潑的小姑娘?恩,原來是趙文生告的狀,小樣!咱們走著瞧。

  聽到屋中腳步聲傳來,店霄珥趕忙躲在一邊,等二掌柜走后,才一手提著籠子,一手拎著蛇,閃身進到大小姐屋中,接著就聽到一聲尖叫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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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四章 博藝之事人如麻

  日正高照,白云朵朵,看似晴朗的天,那可是說下就下。

  如歸酒樓后面一單獨隔出來的小院,楊柳依依,飛花飄絮,‘沙沙’翻炒之聲偶爾隨風傳來,一縷輕煙從那單獨的屋子中冒出,如有人走近一聞的話,就能知道這菜香是從中飄出來的。

  如歸酒樓的楊大小姐現在就坐在這屋子門口處的一個石桌旁,兩手輕輕攥成拳頭,自然地放在桌子上,小鼻子在那一吸一吸的聞著味兒,瞇瞇著眼睛,還不時吐兩下舌頭。

  “小店子,我說你到是快些呀,這都等好長時間了呢!”

  楊大小姐看來已經是等不及了,正不停的催著。

  “唉!就好了,稍等!”

  店霄珥嘴上答應著,手里還在忙著翻炒蛇段,旁邊裝著熱鹽的木桶中同時飄出一股香味,是鹽火局大王蛇,手中這個是椒鹽大王蛇,都是店霄珥專門給那大小姐做的,平時總吃人家的心里過不去。

  兩盤菜同時端上來,這大小姐不象平常女子那樣不敢吃,除了剛看到這蛇的時候嚇了一跳外,等緩過勁后居然還敢和那蛇瞪眼睛,也不知道那蛇的眼睛能不能看到她。

  “嗯、嗯,好吃,別光看著我吃,你也吃,嗯!我說小店子,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我覺得你這手藝比那廚房的大師傅,那周師傅,還厲害一些呢!當初留下你就對了。”

  大小姐嘴里吃著還不愿閑下來,不停的說,好象當初留下店霄珥是多么偉大的壯舉一般。

  “那是,大小姐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文武雙全的人物,尤其是看人的眼光那才准呢,哦,對了,拳腳功夫也不錯,要不是這几日我每天早上跟著大小姐練那么一下子,昨天那壺水一定會燙到身上的,說起來人家打賞的那功勞和銀子有一半應該歸大小姐,要不是有您的言傳身教,我哪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店霄珥在那坐著,邊溜著茶水,邊和大小姐互相吹捧,兩個人來回的說著,臉不紅,心不亂,盡顯高手風范。

  “小店子,要不,我給你安排到后廚房當大師傅得了,多做几樣菜給如歸酒樓打響招牌,賺的錢也多,恩…不行,不能去那,那就沒時間給我抓兔子了,你自己說說,除了炒菜和跟著我學的那點功夫,你還會些什么?”

  這大小姐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看那樣子好象是在為店霄珥發愁,不想埋沒人才吧又不想安排到沒有空閑的地方。

  “大小姐,要說這會的東西,那可就多了,象那天跟二掌柜的說的那些我可是都差不多,只是有些人不信罷了。”

  說著店霄珥就深吸口氣,端起茶盞鼓作高深的樣子抿了那么一口。

  “哦?真的?”

  “真的”

  “看那遠處的山沒有,作詩一首”

  “沒問題,遠看青山鋸鋸齒,近看青山齒鋸鋸。有朝一日翻過來,上頭不鋸鋸下頭鋸鋸。如何?”

  “好詩,當浮一大白,恩,小店子,以后哪個要是得罪了我,你就去給他念詩,一定要把他惡心死,咯咯咯!”

  ———

  晃蕩個身子,嘴里叼著根牙簽,店霄珥一步一搖的打如歸正門進入,跟個大爺一樣四處瞟了一眼,看到二掌柜的正在那柜台中閑坐,旁邊的錢伯依舊撥拉著他那個算盤,這才走過去。

  對著二掌柜的說道:“二掌柜的,我回來了,昨天給大小姐辦些事去,這算是跟你打聲招呼了。”

  怎么看現在的店霄珥都是一副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模樣,把那二掌柜氣的直咬牙,若不是今天大小姐警告一番,此時真的能把店霄珥給打出去。

  只是這二掌柜的臉色來回變了几,突然間又變了回來,還作出一副親熱的模樣,站起來拍著店霄珥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大小姐看中的人就是不一樣,果真是有過人之處,霄珥啊!好好干,我看好你,兩天后的酒樓博藝會給你報了個名,負責八方接應。這兩天的人能多一些,恩,你們忙吧!”

  說著話工夫,二掌柜已經走出柜台,又對店霄珥和藹一笑,這才緩緩離開。

  有問題,這里面有問題,笑面虎,笑里藏刀,這二掌柜的在下套,店霄珥反應很快,看著二掌柜的樣子,心里有些沒底,得弄明白了,找誰問呢?

  轉回身看到小狗子正在那一樓一角站著呢,正好要幫他一下,連這個事情一起問了吧,店霄珥想著事情,向那邊走去,從懷里把那七錢的銀子掏出來。

  “小狗子,聽說你爹,恩,那個,咱叔病了,這些日子一直都沒好,應當抓緊治,嗯!要是錢的問題,我這里有些閑錢,你先拿去用,買點藥和肉啥的補補,別急,叔他福大命大,會好起來的。”

  這也是得到工錢小狗子那么數來數去的原因,實在是等著那錢救命呢!

  “小二哥,我,我,我謝謝你,可,可我以后拿什么還呢?”

  小狗子兩眼希冀的看著那不大的銀豆子,放在腿旁邊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想要,又怕還不上這份錢。

  店霄珥馬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一把把那銀子掖到了小狗子腰間的褡褳里。

  “拿著,跟我客氣什么!昨天那不是剛得了一塊銀子么,二兩多呢,治病要緊,別因為這點錢耽誤了咱叔的病,一家人都在才有個盼頭,恩,那個,對了,問你個事兒,酒樓博藝會中的八方接應是干啥地?”

  “謝小二哥,您放心,等以后小狗子我要是有了錢一定還您,有活招呼我一聲就成,這些錢足夠請個大夫的了,謝謝你,小二哥,你問那個八方接應?酒樓博藝會要比的是柴房劈柴、護院棍棒、廚房做菜、帳房算帳、吟詩解畫、打掃擺放、沏茶倒水、吹拉彈唱,就這八項。八方接應就是這八個方面都會,哪家酒樓覺得自己獲得的榮譽不夠或者是處于弱勢,那么就可以提出來這個八方接應。”

  “如對方也有同樣的人員,愿意來比的話,就是兩個人比,要是對方沒有這樣的人或者說不愿意用一個人和你比,那你就要分別和那些參賽的八個名次排前的人每人再比一次,贏了分數加倍,輸了分數減倍,同時還要拿出來不少錢。”

  說到這,那邊有喊添水的,小狗子先店霄珥支應一聲過去了,店霄珥一個人考慮著那八個項目,這不就是全能么!有人能干得了?

  果然,一會兒小狗子回來了,接著剛才的話繼續道:“剛才那八個其實從來就沒有人做過,最多的時候只有五項被一個人把別人都比了下去的,到現在成了一個跑腿的,多數時候是用來給那些比賽的人打個下手的,贏了可以跟著得賞錢,輸了的話那就也要跟著被罰,不再單獨提出來,咱們這如歸酒樓可是連續几年都沒有贏過的,上界的八方接應沒有一個人去做,小二哥你,你不會是想去吧?”

  “不想去,一點都不想去,可我已經被二掌柜給安排好去了,小狗子,那吹拉彈唱我怎么沒見過呢?”

  店霄珥這時已經明白了,那二掌柜的就是想讓他跟著那几個方面的人打下手,如歸酒樓這几年一直都不行,輸了正好讓自己多次被罰,怪不得剛才笑地那么奸詐。

  “有,吹拉彈唱到了比賽那天就來了,平時來這里都是些老主顧,來這偏遠的地方就是圖個清淨,更有的是自己帶著人來,再說那唱書的就那几段來回的講,在哪不能聽?旁邊的那個小鋪里就有,如歸以前也有過,小二哥,比賽那天可是會來一些名人呢,你還是找大小姐幫你吧!不然等真的輸了,你可是要跟著罰好多次。”

  ———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大小姐,數錯了,你拿走的那是七個,還有這几個是我的。”

  “才不是呢,這是剛才數過的,不信你數數你自己的!看看是不是40個銅錢?要是的話就沒錯。”

  “是,是40個,可我今天得到的是95個銅錢!”

  店霄珥自從上次對大小姐說過類似于功勞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這樣話后,大小姐就要從每天他得到的打賞中拿到她自己應該得到的那一半,這兩天來都是如此,仔細的數后小心的放到一個粉紅色的荷包里面,看著她那帶著成就感的模樣,店霄珥也樂得陪她玩,更不在乎那几個銅錢,分贓過程中,兩個人都是一副認真的模樣。

  “小店子,聽錢伯說,二掌柜安排你當八方接應?這到是個好事情,有你在一旁幫襯著,或許能贏得几場比賽也說不定,至于輸了你也不用擔心被罰,是那些人無能,本小姐找來的人能有錯么?哼!看看這打賞錢就知道了,今天那四個一等店小二加起來才得到42個銅錢,哎!我這怎么是30個銅錢呢?你再給我五個,你那40。”

  店霄珥晚上來找大小姐就是來說這個事情來了,沒想到那錢帳房已經幫自己說完了啊,錢伯=自己人?

  這邊還要陪大小姐繼續。

  “那25個你放荷包里了,你最少再給我七個我才能少賠點。”

  “沒呀,荷包是以前的,我再幫你數數,是40個么?”

  “大小姐你說不用被罰?那好,我去,贏了給的賞錢多么?”

  店霄珥這時候才放心,贏了可以拿錢,輸了也不被罰,這是好事,有大小姐撐腰,還怕他二掌柜的不成?

  楊大小姐同樣高興,通過多拿,隱藏等手段到底把95個銅錢給分成了35和60兩個‘平均’等份,在手中掂量几下,把那60個樂呵呵地放到荷包里面,那荷包馬上就鼓成個圓球。

  “賞錢?有啊!每個比試都是由各方出三個人,算整體成績,第一名得3分,第二名得二分,第三名得一分,以后沒有分,第一名給100兩銀子,第二名有50兩,第三名10兩,可三家酒樓誰得第三,自己內部就算是輸了,那銀子扣掉不說,還要被罰,這是按照酒樓算比賽人頭算的,三個人比賽一共能得300兩,回來以后給加賞300兩銀子。你打下手的也給一成,你最好多跟著贏几場,回來我們分錢,你那錢剛才又幫你數一遍,35個,看看對不?要不一會兒再給你數一下。”

  “對,都對,不用數了,35個正好,我回去了。”

  店霄珥一把摟起剩下的銅錢,閃身而去,背后隱約傳來要給他換住處的聲音,連忙回頭喊了句。

  “不用了”

  ———

  滴滴答答,雨點落下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睡不著覺的几個人翻來覆去在那席子上動彈。

  感覺到別人也沒有睡,布頭當先開口說道:“小二哥,你說給你打賞錢的人怎么就那么多呢?你這分給我們一些還剩不少,我們一個月下來,能賺上200來個銅錢,就算是不錯了,給家里買上几斗糙米,偶爾扯几尺布,買點肉,還能存上一些,比起那砍一天柴賺5、6個銅錢還要養一家子的人可強不少,可你賺錢就跟喝水一樣,也怪不得那一等店小二趙文生等人眼紅。”

  “可不是么,象如歸這樣的酒樓,要招店小二都是打破腦袋往里擠,當初我們就是從不少人中拼出來的,缺一個空擋,二掌柜的本來還想從這里面得點錢,結果你一來就被大小姐給通過了,他不恨你才怪,聽說他還是那趙文生一遠房親戚,要不然怎么也姓趙?”

  這平時不愛說話的胖墩兒這几句話說地到是明白,原來恩怨都在這呢!

  店霄珥感嘆呀,這做個店小二還要憑運氣,要是沒有那大小姐,自己連店小二都當不上,又想到昨天得罪了趙文生的事,遂說道:“說來奇怪,昨天那事以后,姓趙的居然沒找事兒。”

  “小二哥,人家昨晚已經來過了,是你不在,留話說讓你帶著銀子去給人家賠禮去,其實就是面子話,你要是真去了他那,他說不定馬上就能給你賠禮,大小姐的人他敢惹嗎?”

  布頭說這話的時候說不上來是氣憤還是得意,也許兩種感覺是混雜在一起的,總之表情很丰富。

  店霄珥聽這話,心里卻不怎么舒服,在別人眼中,自己就一吃軟飯的不成?

  ———

  一夜過去,又一個新的早晨開始,因下雨店霄珥是在那養兔子屋中完成早上陪練任務的,照常來到前面,今天這人明顯的多了起來,后天就是由拳鎮的酒樓博藝會,這時節知道消息的早早就趕過來,一時顯得由拳鎮熱鬧起來。

  看著外面還在淋漓下著的小雨,霧蒙蒙的天,還有穿流的人群,到讓他想起來一首歌中的兩句詞,多少樓台煙雨中,車如流水馬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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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五章 小童強記在人前

  仁慶十二年三月二十五日

  這一天由拳鎮上面是碧空如洗,太陽早早的就從東面升起來。

  剛過了卯時,本地人早早收拾好一切東西,選定位置就等著每年一度的酒樓博藝會開張,也只有這一天才能趕上過年時那樣熱鬧,一些穿著開襠褲的小孩子在那年歲稍微大些的孩子頭帶領下把‘如歸’‘泰來’‘迎鴻’三家酒樓搭好的台子周圍敞亮的位置都占好。

  外面來人要是想找個好位置,一個是身份夠,上看台,一個就是要花一個銅錢從這些孩子手里面買,要是敢不給錢瞪眼睛,那就有孩子雙手掐腰露著下面的小雞雞回瞪過來,往往惹來一片笑聲,據說還有那沒有子女的富貴人家,看上了某個孩子,花錢從家大人手里過繼一個的,遇到家里孩子多,生活困難的人家,那家大人雖有些不舍,可考慮能得到不少錢,再加過繼的孩子能過上好日子,也就反復叮嚀后讓人家抱走。

  如歸酒樓現在也是忙里忙外一刻都不閑著,各打雜的人象走馬燈一樣來回轉,店霄珥肩膀上扛著一根大茶碗那碗口粗,一丈來長的木頭,按照二掌柜的安排往如歸酒樓東面那三家搭的台子趕去。

  “媽的,呸!讓我干這重活,那台子昨天就搭好的,用這一根木頭有什么用?就是看小爺我沒給你上供么!行,姓趙的,我記住你了。”

  店霄珥裝出費力氣的模樣,把木頭一頭搭在肩膀上,一頭在地上一步一蹭地拖著走,一雙眼睛四處看著,希望能找到大小姐的身影,好把自己解放出來,木頭對自己來說到是不沉,可憋氣呀,別人都拿個盆盆罐罐的,再就是抬個桌子、椅子之類的,肩膀上這根木頭能鋸出來四個桌面,刨出一套凳子了都。

  “呦~這不是我們如歸酒樓的能人小店子么,光靠著賣那張臉到是得不少賞錢,這怎么連根木頭都抬不動了?就沒找大小姐幫你一把?”

  囂張,太囂張了,店霄珥現在恨不得不惜用全里的一木頭棒子砸死他,當初那腳就應該踹的重一些,直接給他弄成斷子絕孫。

  看著趙文生那得意的樣子,和旁邊還幫襯著的三個一等店小二,店霄珥故意把聲音放大說道:“趙文生,你居然敢罵大小姐?還有你們三個,跟在旁邊還贊同?也不看看是什么身份,哼!這事情我一定要告訴大掌柜的去。”

  接著又對著旁邊酒樓的人說道:“剛才你們都聽到他們說大小姐了吧?等大掌柜的問起來你們可要做個証明。”

  旁邊那些人都走跟著走呢,這一說話到是聽到了趙文生說大小姐這三個字了,即使不是罵大小姐,做為幫工,背后說雇主也是不對,所以有几個人都點了點頭。

  趙文生急了,這罪名要是安實了,一頓好打是跑不了地,兩忙解釋:“我就說了大小姐這三個…”

  “大家聽到他承認了吧?我現在就去告訴大掌柜的去,以免這小子在比賽的時候說出對大小姐不敬的話,讓如歸丟人。”

  店霄珥及時打斷他的話,把木頭往地上一放,走了,具體去向不明。

  店霄珥這個時候去找大小姐去,到不是為了那個趙文生的事情,也不是二掌柜讓他干活的事,他還真沒把那兩個人當回事兒,是問問兩天前交代大小姐准備的東西如何了。

  找了一圈沒看見后,不再去管那扔了的木頭,繞路走到比賽台子這邊找位置。

  這地方人還真多,比賽用的台子東南面還有一個專門搭建起來的看台,都是為一些有身份之人准備的,現在上面還空空如也,人都在台子周圍呢。

  三大酒樓人員陸續到來,所穿衣服都是統一的,是個酒樓的工作服,如歸酒樓是淺灰色,泰來酒樓為土黃色,迎鴻這邊是淡蘭色,至于黃色和金黃色,沒有人敢弄,三家酒樓人員往那一站,氣勢馬上就出來了,二掌柜領頭站在前面,帳房稍后,在后面是廚師、店小二,最后的是打雜的,如歸這邊已經差不多了,只是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几輛馬車,想來應該是那吹拉彈唱之人。

  來比賽的人不只這三家,由拳鎮上一些小的酒店和茶館之類的也都派人參加,目的就是湊個熱鬧,同時也為自己宣傳一二,吃飯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去三家酒樓,萬一要是哪一項上碰巧贏了,得到比賽彩頭的錢,馬上就可以打出自己的招牌來,只是許多年來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店霄珥沒有站到自己的隊伍中去,他現在穿的是一身青衫,和別人都不一樣,他屬于大小姐特招的編外人員,他可以用那個不熟悉工作為借口,只呆著不干活,卻占了一個名額,開的錢和一等店小二一樣,這也是趙文生嫉妒的原因,這一切都是由那只兔子引起的。

  店霄珥轉了半天,最后轉到了看台這,看著那空著的座位沒有人,找到一個最下面的位置坐下,一手揀起個樹枝在地上畫簡筆畫,准備畫一個小橋流水人家的樣子,剛畫完一個房子和流水,正准備畫橋呢,就聽到身后一孩子奶聲奶氣問道:

  “哥哥你畫的是什么哦?一道道地。”

  回頭看,只見一5、6歲大的小男孩站在那里,整體上看去胖乎乎的,穿著一件藍稠馬褂,腰上系一條乳白色金線穿孔腰帶,上面挂著一方玉配,看到的這面寫著一個‘煜’字,一雙小腿上套著件醬紫色的錦絲八分褲,腳上穿一雙娃娃頭的粉紅色緞面小鞋。

  頭發到是學著大人的模樣,梳在后面用一逍遙巾扎住,此時正眨著雙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地上那條小河,等著店霄珥給解釋。

  店霄珥想跟他說這是《天淨沙.秋思》中的小橋流水人家,卻知道這世界從來就沒有馬致遠這個人,跟他說不明白,就是有,他一個孩子也聽不懂。

  于是又在那小河上添了兩筆,畫一個橢圓形帶著小尾巴的東西,中間一點,眼睛、嘴都全了,這才指著這個賦予了生命的小河說道:

  “我畫的呀,是一條小河,這個呢,是我家的房子,他是這樣的,小河流過我門前,我留小河玩一玩。小河搖頭不答應,急急忙忙去澆田。小河流過我門前,我請小河站一站。小河搖頭不答應,急急忙忙去、去、去賺錢。小河不肯玩一玩,小河不肯站一站,一時一刻也不停,日日夜夜奔向前。”

  店霄珥壓下心中無恥的感覺,面帶微笑的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孩。

  再看這個小男孩眼中帶著一絲興奮。

  “大哥哥我以前都不知道小河這么忙呢!原來它也要賺錢啊?爹爹和姐姐也都說要賺錢,都不陪我玩的,看來我也要賺錢才好。”

  說完趔嘴一笑,兩個小酒窩顯露出來,店霄珥忽然覺得這孩子和某個人很象,尤其是那個小酒窩。

  正想著再和這小孩逗著玩一會兒呢,就聽道喝罵聲傳來。

  “你是干什么的?不知道這看台是給有身份之人准備的么?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哼!滾遠點。”

  來人好似一護園家丁,可能是看店霄珥衣服一般,這才如此說話的,喝罵完了店霄珥轉個頭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對著那小孩道:“我的少爺呦!你這瞎跑什么?總算找到你了,萬一讓壞人拐了去,可就麻煩了,祖宗誒!”

  說著話那眼睛不停的打量著店霄珥,好象店霄珥就是那拐賣之人。

  店霄珥沒搭理他,往上面又挪了一個階梯,繼續看著比賽台子周圍的熱鬧景象。

  那人看店霄珥如此更是生氣,再次問道:“說你呢,你干什么的?這台子是你坐的么?”

  “這看台是你搭的不成?你不過一下人,上這裝什么象,小爺我是誰還不容你來問吧?”

  店霄珥說著把那手中的木棍往這人臉上就甩了過去,啪一聲,正打在眼睛上,好在沒使暗勁,不然那只眼睛就算廢了,就這樣也讓那人捂著眼睛直揉。

  那個小男孩看到跟來的人在那捂著只眼睛呢,也學著店霄珥的樣子費力的爬到第二階上面,拍拍手上剛才蹭的土,挨著店霄珥坐在那里問:

  “大哥哥,你知道小河是怎么去賺錢的么?我也想賺錢呢!”

  店霄珥心說‘完了,被盯上了,它怎么賺錢?它發電賺錢,可那錢也不給它呀。’

  正當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時候,那大掌柜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過來了,到了近前直接把那小男孩抱了起來,又對店霄珥說道:“你還是到酒樓那個隊伍里面吧,你總歸是我如歸酒樓的店小二,一會兒這就有人來了。”

  店霄珥一聽也是,自己畢竟是店小二的身份,這大掌柜的不象那二掌柜,從來也沒有刁難過自己,准確的說是,從來也沒管過自己,這几天也很少能看到他,站起來拍拍屁股就准備往那己方隊伍里走。

  可剛才被他打了的那個家丁模樣的人不干了。

  “小子,原來你是如歸酒樓的店小二,嘿嘿!這下看你還囂張?你知道我是誰不?”

  店霄珥當沒聽到,心說‘你就一棒槌’睜著眼睛往他后面瞧,看大小姐是終于姍姍來遲,這才長嘆一口氣,自己可算不用再被欺負了。

  楊大小姐也看到他了,遠遠的就喊道:“小店子,剛才找你半天也沒找到,原來你躲在這里了,你要的東西都給你准備好了,那,給你。”

  說著話的工夫楊大小姐已經來到近前,隨手給店霄珥一包東西,再一轉頭看到那被抱著的小男孩,伸出手來從大掌柜手里接過,捏了下他的鼻子問:“煜兒,你怎么也來了?想姐姐沒?等晌午時候,姐姐讓這位大哥哥給你做好吃的哦!”

  店霄珥這才明白,怪不得剛才覺得這小孩象某個人呢,原來是這丫頭的弟弟,一笑起來都是兩個小酒窩。

  “大小姐好,大小姐,剛才這個店小二居然敢對少爺不敬,居然敢坐在這,居然敢打我,居然……”

  “行了,別居然了,你自己過去吧,跟老爺說一聲,少爺在大小姐這呢。”

  攆人的是大掌柜,他已經看到大小姐臉色越來越不對了,趕緊把家丁弄走,不然一會該被罰了。

  果然,那人剛走,楊大小姐就反應過味來了,氣憤道:“居然敢說我的人,居然…小店子你居然就讓他說,我白教你那些功夫了?你到是打他呀!”

  “打了,剛才都打眼睛上了”被抱著的小胖孩,揮個拳頭在那証明。

  店霄珥小心的把那包東西揣到懷里,又緊了下腰帶,這才對著楊大小姐說道:

  “有了這個東西,咱們就能在一個項目上占優勢,告訴你的方法可千萬別外瀉了,以后就算不比賽也可以用在如歸酒樓中,到時候就等著數錢吧!”

  伸出手來同那小男孩的手握了握

  “你叫煜兒?告訴你小河怎么賺錢的,別人錢掉河里了,小河流呀流的就賺到了,來這兩個銅錢先給你,比賽的時候算你一份,保証能贏,提前給你分紅,大小姐,大掌柜,我先找隊伍去了。”

  從腰間摸出兩個銅錢塞到了小男孩手中,轉身朝著如歸酒樓那個地方走去。

  “小店子,記得到晌午的時候過來找我,我帶你尋地方做飯,這兩天的食材可多了,想吃什么隨便選,你給我說的那些材料,都保密呢,絕對不會傳出去的,今天晌午可以先用些,我看看好不好!”

  那小煜兒抓著錢,高興的對著楊大小姐說道:“姐姐,我也能賺錢了,小河流過我門前,我留小河玩一玩,小河……”

  一直到說完,居然和剛才店霄珥說的一字不差,可惜陪在身邊的兩個人都不知道,剛才店霄珥只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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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六章 首場郁悶事繁雜

  辰時四刻,所有該到的隊伍都已經站到了賽台之下,看台上也都坐著差不多的人。

  作為上界也就是去年的第一名,迎鴻酒樓大掌柜首先站到了台上,向著四面一抱拳,這才開口說道:“承蒙各酒樓去年相讓,迎鴻有幸奪得了上次的第一名,從新皇登基到如今,這由拳鎮的酒樓博藝會也舉辦了十一界,今天也就是第十二界,說起來這由拳鎮所處地方因不是那么重要,來往行商、游人屈指可數,之所以到了現在經常有一些人專門來此,可以說都是這十來界的大會所至,因此,我們這些酒樓舉辦比賽的目的就不是只為了爭一個勝負,想來大家都是覺得要把這種競爭當成一種提高自己的手段,故此,我宣布,第十二界由拳鎮酒樓博藝會現在開場。”

  他這喊完了開場,就有專門人員組織上來宣布其他別的事情,介紹一些場外的評委、公正人,說一說比賽的具體項目,等等!總之一直到了巳時四而刻的時候才算真正比上了。

  店霄珥早就知道開始的時候一定會有人上來喋喋不休,說個沒完的,剛開始那會兒,就找到那個不知道被誰給抬到隊伍后面木頭那,一屁股坐下就不起來。

  一直等到比試開始,他才晃晃悠悠打著哈欠站起,從如歸酒樓人群中擠出去,第一場比賽,‘神斧劈柴’,就是看每個地方柴房的工作情況,這柴火不是光有一身蠻力就可以亂劈的,要整齊、易燃,耐燒,等几個方面來看,用途不同,柴火也不同。

  比賽這個項目的一共有六家,除開三家酒樓,剩下的都是小茶館之類的,店霄珥要負責的工作是把別人劈好的柴火整齊碼放好,在抽空幫著選好劈的木料,六家出來的比賽人員都是膀大腰圓之人,身上的肉都是一塊一塊堆在那。

  每家上去七個人,三個劈柴的,三個挑柴擺柴,還有一個八方接應,店霄珥跟著如歸酒樓六個人后面上去的,因穿著不同,台下的人先是愣了一下,后看到其站在如歸酒樓這邊,這才明了,只是心中都有所疑惑,一些討論也是關于這服裝不統一。

  店霄珥抬頭看向另外五家自己同行,其中有三個人都是身體健壯之人,另兩個卻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手里居然還拿把扇子,這樣能也行?一聲令下后,除了店霄珥和那兩個書生模樣的人,其他人都忙了起來。

  那兩個書生模樣的非但沒有幫著自己這邊的人干活,反到是合在一起向店霄珥這方走來,到了近前其中一人對著店霄珥一拱手道:

  “這位兄台想必也是讀書人了?在下杭州人士,姓許,名卿、字翰臣,旁邊這位乃是漢陽人,姓鄭,名遠、字長存,還未請教?”

  這下店霄珥明白了,這八方接應只能從頭到尾選一個人,就看你酒樓側重哪個方面了,這兩個人分明是沖著吟詩解畫或者是吹拉彈唱去的,分別是迎鴻和泰來兩家,而那三家就是奔著神斧劈柴、護院棍棒、打掃擺放來的。

  店霄珥不知道憑什么這兩位能看出自己也是讀書人?不會是自己沒有那大塊頭吧?覺得人家來問,自己也不好失禮,同樣一拱手,彎腰把彈到自己這邊的柴火揀起來邊往放柴的地方走邊說道:

  “本地人士,姓店,名家,字霄珥。”

  店霄珥本來就這一個名,沒有字,為了充場面,把名當字,一想自己都已經是一個店小二了,再有個店家也無所謂。

  劈啪又崩過來兩塊木頭,趕緊幫著扔回去。

  那兩個人明顯被他這個動作給刺激到了,心說都是讀書人,你怎么能干這粗活呢?再一聽他的名字,店家,店小二,這名字起的,是一點文人的樣子都沒有,要不是長的白淨,真以為是一打雜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競爭明顯激烈起來,店霄珥不想在上面白站著,也跟在后面學那三家的八方接應忙開了,一時到把這兩個人給涼在旁邊,那兩人瞅著他有點不上路,相互看了一眼搖頭離開。

  要說這劈柴,店霄珥可一點都不陌生,跟老頭子生活14個年頭,從四歲開始劈了十年的柴,凡是帶著刃口的武器、工具,基本上都能用來劈柴,也算似乎自我鍛煉了。

  兩刻鐘過后,劈柴的這些人各個都是喘著粗氣,汗流浹背,店霄珥看著几家的柴火,不得不佩服名樓就是名樓,別看那三家多派上來一個人,那效率還是比不這上三家酒樓,尤其是那迎鴻酒樓的,那速度只能用一個快字來形容,稍微一估摸,店霄珥發現此時自家居然還是第三。

  這可不行,怎么說也要來個開門紅,那邊看台上一個小姐和一個少爺還等著分錢呢!這回不再旁邊撿漏了,主動來到那木頭堆,兩只手飛快的選了起來,都是沒有枝杈,相對干燥,一頭可以立住的,只要拿斧子的人不是缺心眼,那木頭拿過來一立,一斧子下去,就是應聲而開。

  又過一會兒,這如歸居然還是第三,店霄珥回頭仔細一看,才明白,這三個劈柴的人中間那個出工不出力,動作是快,可總是劈偏了,几下都弄不好一塊木頭。

  生氣中店霄珥几步走過去,一伸手抓住斧子說道:“斧子給我,你去揀柴去。”

  不想那個人臉上猶豫著就是不松手,也不說話,眼睛到是直往身后的如歸酒樓那人群地方看。

  店霄珥見他不松手,就想強搶下來,可這時就聽到那二掌柜的聲音傳來:

  “店霄珥,你不去幫著挑木頭,在這搗什么亂?難道你想讓我如歸輸掉不成?”

  旁邊的那個趙文生也跟著叫嚷“這個店霄珥就是想讓我們輸,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他上去了。”

  不少的眼睛這時候都看向了店霄珥。

  深深的看了這個二掌柜的一眼,又看了這個劈柴的人,店霄珥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轉身站到旁邊看著,當個閑人,連揀都不揀了。這二掌柜那天買自己柴火的時候可是夸自己柴火選的好,這會兒居然說自己搗亂?

  可這因為一耽擱,拉開的距離更大,下面的議論有些也針對開始店霄珥。

  “你聽說了沒?這個叫店霄珥其實就是靠著女人賺錢的,得的工錢最多,其實什么都不能干。”

  “可不是么!我都聽說了,他還偷人家客人的錢,前几天被抓住了,一頓好打,要不是有人護著,早就被攆出如歸了,哎!世風日下啊!”

  店霄珥聽到這些聲音,再次轉頭看那二掌柜,發現他也正看過來,嘴角還帶著一絲嘲笑,象是說店霄珥不自量力一樣,懶得看他,店霄珥轉回頭嘴里低聲罵道:

  “媽的,垃圾,行,敢使壞,那咱就走著瞧!”

  這個時候台上的比賽也將要結束,這個比賽時間長了也沒有用,就以半個時辰為准,這時一看台上,很顯然,迎鴻第一,應得三分,泰來第二,得二分,如歸第三,得一分。

  這也算是如歸輸了,店霄珥冷冷的看著那六個人,發現其他五個人都是一副無奈的模樣,唯有剛才中間劈柴的那個,眼睛中居然給人的感覺有一種高興的樣子。

  回到如歸的隊伍中,迎來的那些指責,店霄珥理都沒理,直接找到了小狗子三個人,往旁邊一站也不說話,那三個人到是對他很相信,什么都沒說。

  再下一場就是打掃擺放,這個店霄珥不是強項,在山上的時候東西放那地方都是爺爺給弄好的,至于打掃,兩個人一對懶鬼。

  用爺爺的話來說就是這些灰塵都是你心中覺得存在所以才存在的,店霄珥也在一旁贊同,對于這點來說那就是不管佛家、道家,只要能不用干活就是好家。

  等著看台上的人趁著空閑交流一番后,第二場比賽正式開始,此次參加比賽的是八家,八堆各種東西胡亂的堆放在那,每家畫出一規定的地方,要把那些東西整齊的擺放好,還要都弄干淨了,其中不乏一些帶著清洗的東西。

  這時候店霄珥唯一能做的就是充當一名力功,哪里有東西要挪動,他就跟到哪里去,那泰來和迎鴻中兩個書生還是老樣子,一手拿著扇子,在那旁邊看風景。

  依舊是三家酒樓領先,這邊如歸桌椅都差不多弄好后,就差著那些瓷器,店霄珥手里各拎著一個大個花瓶,正准備往桌子上放的時候,就聽到身后風聲傳來,感覺有東西打向自己的腿彎處。

  暗罵一聲陰毒,只得使勁到那地方,硬扛一下,裝做沒有站穩,踉蹌几步一下扑倒在地,好在那兩個花瓶幸運地都壓到了身上,引起一陣驚呼,再回頭看時,哪里知道是誰打的,看來這一下是白挨了。

  等到這次比賽結束時,終歸是沒有比過泰來酒樓,只得一個第二,這還多虧了那兩個花瓶被店霄珥保住了,不然連第三都可能進不去,上午比試到此結束,如歸共得三分,算是第三的成績,自己得銀5兩,那一兩不知道給不給,給就六兩,三個人分,一人二兩,好算帳!

  離開台子四處尋找大小姐,摸了摸懷中那紙包,還在,看來今天是用不上了,轉了一圈沒找到大小姐,卻被二掌柜及趙文生找到了,聽了一席話這才明白,原來這几人是來警告自己來了。

  一大堆什么不遵規則,不聽安排才使得如歸沒有第一的大帽子扣了下來,又說了一堆要如何懲罰芸芸,最后的意思店霄珥明白了。

  下午要比的就是那吟詩解畫、沏茶倒水,這兩項都由一等店小二來負責,加上兩個二等店小二,目的就是告訴店霄珥下午的時候上場可以,只是不准參與其中,不然輸了就要承擔全部責任。

  店霄珥心中一樂,正好自己也准備看笑話呢,人家派來的那兩個可是念書之人,就是不知道身份是不是酒樓中的,不然應該算是作弊才對,自己如歸酒樓四個一等店小二還真不知道什么水平?哎!你們拼去吧,可勁兒的玩,等你們攪和完,覺得行了的時候再說。

  打定主意后店霄珥到覺得輕松了不少,痛快的答應了二掌柜的要求,只是說要通報大小姐及大掌柜一聲,別到最后輸了把責任推給自己不努力上去,卻被二掌柜要求不准說,要說也要等比完再說,不然就要店霄珥擔責任,這個最后店霄珥也答應了。

  看到別人都各自找地方,店霄珥也考慮著自己該如何,最后覺得應該先找到大小姐才行,想著那些材料自己可以隨便的用,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到了看台上一看,早就沒有人了,轉了好一陣子才在反應過來,自己有些笨,這個時候楊大小姐一定是要先回她那院子的,別的地方也不能隨便讓自己做飯。

  穿過人群回到如歸酒樓后院,果然,這楊大小姐正拉著那小少爺逗兔子和花鼠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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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七章 實在不行瞎攪和

  那小男孩看到店霄珥進到院子里來,馬上就高興的跑到近前伸手要錢。

  可賞錢還沒到手呢,店霄珥無奈只好把身上揣著的那二兩多銀子拿出來交給他,這才把他給哄高興,歡快地又跑回去繼續逗兔子,同時向自己的姐姐炫耀。

  “小店子,那劈柴比賽的時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呢?”

  楊大小姐把一把草都塞到兔子籠里面,也不管那兔子吃不吃得了,緊緊皺著眉頭,看著店霄珥,好象在等待一個合理的答案。

  這么簡單的問題店霄珥覺得說多了都是玷污自己的智商,兩個字‘家賊’,轉身向著那天他做蛇的屋子走去,嘴里哼哼著不知道屬于哪個朝代的跑調歌曲,晃晃悠悠,透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悠閑。

  “家賊?二掌柜?哼哼!他還算不上是家賊,他連家門都不曾進來過,區區一個鎮子的二掌柜還想翻天不成?”

  楊大小姐小聲嘀咕著,轉頭看到弟弟還在那拿著銀子喂兔子呢,趕緊喊著:“煜兒,過來把手洗洗,等小店子哥哥把菜做好就能吃了,這回你可有口福了,爹也真是的,一天到晚的忙,也不看著你點,你看看你,就象個沒人要的孩子,哪都跑!咯咯!”

  ———

  下午的比賽在午時三刻開始,現在是午時一刻,還有一會兒時候,好在今天的老天爺給幫不少忙,天上一朵朵白云連成一片,把那烤人的烈日遮擋起來,只是看這樣子晚上定是有一場大雨躲不過。

  早早的那些圍觀之人吃過午飯再次聚集到台子下面,忙碌著位置的從新分配,小孩子們再次得到一些錢,拉幫結伙奔著雜貨店跑去,小心拿出一個銅錢買上几個糖球。

  看台上早已經被撤下了遮陽傘,搭起了不少的油紙傘,那些有點地位之人,互相間也總是那樣和氣,那臉上的笑容比起孩子來更多,只是少了一種自然。

  店霄珥這下算是過癮了,一個勁打著飽嗝,手還撫摩著肚子,油光光地臉上帶著滿足的表情,斜著眼睛來回瞅,嘴里吧嗒有聲,邁著八字步,一走三晃,吊兒郎當地湊到了如歸酒樓這邊的隊伍里面。

  那二掌柜的遠遠就見著他了,到得近前上前質問:“店霄珥,晌午大家都吃飯的時候你跑哪去了?一點都不懂得規矩,哼!”

  “嗝,那個,二掌柜啊,嗝,晌午那陣子,我這忙呦!哪來得急和你們一起吃,大小姐那准備了二百來個菜,非要我一個一個去品,嗝,不行了,你們先在這排著,嗝,我溜達一圈,消消食,到時候我自己就回來,嗝!”

  店霄珥一番吹噓,再次走起他那晃得人眼睛暈的逍遙步跑得不知道哪去了,直把留在原地組織如歸這些人的二掌柜給氣個夠戧,還有旁邊那趙文生眼中透出來的陰毒。

  二掌柜看著這四個一等店小二,用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說道:“記得,這次一定要輸的徹底,讓如歸在這兩項上第三名也別拿到,回頭錢少不了你們的,我總覺得那個店霄珥有些不對勁,看著他心里就不舒服。”

  那四個人點頭答應,他們也覺得那個在一樓干活居然能得那么多賞錢的店霄珥有些不對勁,最好是別回來了,有他在總是有些心虛。

  兩刻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店霄珥也在最后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打破了這几個人的夢想,一行人上台,這次參加的只有四家,各家都是六個人,再加上一個八方接應。

  等大家都站到台上,由那邊看台上的人出題,第一題,規定詩句題目,為几天前的《谷雨》,這個看的是時間,是內容,誰速度快,誰做的好,誰就贏。

  “我來”這聲音是從自己隊伍這邊傳來,店霄珥到是覺得有些詫異,按說這几個人應該是惦記著如何輸掉比賽,怎么這么早就出來詩句了,可等那詩念出來,店霄珥馬上就明白了。

  只聽這趙文生用飄渺的聲音吟道:“人人年年盼下雨,不管是男還是女。只有地上有了水,種下種子才可以。”

  “好詩!”

  還沒等別人反應過來,并且說話呢,店霄珥就先咬著牙喊出來了,心里面可把這趙文生給罵慘了,等比完的,看不讓大小姐把你給騸了地。

  可總要說點啥弄些分呀,不然等到后面就算是八方接應贏了也是輸了,積分翻倍,可總要先有分吧?惡狠狠地盯了趙文生襠部一眼,直把這趙文生給看的渾身冷汗直冒。

  這才對著台下的那些人高聲說道:

  “這詩好啊,用最平淡的字句,說出了最深刻的思想,大家想一想,多么貼切呀,把農民對雨的渴望寫的簡直就是入骨三分,這才是精髓呀!這已經是文字中最高的境界,由繁化簡啊!這樣的詩要是不得第一,天理何在?谷雨何在?男女何在?恩,那個,如歸酒樓為答謝各位父老鄉親,明天早上將免費放粥,各位說這提議好不好?這詩好不好?”

  “好,好!”

  下面的人別的不知道,聽到明天早上免費放粥,問好不好,當然好了,早上可以多吃一頓飯呢。

  目的達到了,人民的力量是偉大的,喝彩聲如潮,你別管具體內容,反正大家都說好,你那些請來的人總不能一分不給吧?

  店霄珥任務完成了,躲到一邊不知道從哪抽出個扇子,故做瀟灑的搖啊要的,在一旁繼續觀看,好象剛才那些事情和他沒有關系。

  一時間除了等著放粥的人喊好聲,其他的人都懵了,那迎鴻酒樓中的八方接應,許卿、許翰臣,把牙咬的噶嘣直響,看著店霄珥,眼睛中充滿了怒火,低聲罵道:“不帶這樣的吧?不帶這樣的吧?這哪是比詩啊!派粥?要是能贏,那還比什么詩啊,我迎鴻派饅頭就行了!”

  泰來的那個鄭遠、鄭長存聽這話也覺得有些窩囊,發牢騷一般的說道:“那就別比詩了,泰來也派點小菜,明早上大家都好好吃一頓得了,馮兄,你意下如何?”后面這個是對第四家那個人說的。

  “我,我,我家店小,派不起東西啊,這次輸定了!”

  好一會兒,大家的熱情漸漸平息下來,比賽繼續進行,第二個人許翰臣也做了一首詩:

  花氣濃于百和香,郊行緩臂聊翱翔。

  壺中春色自不老,小白淺紅蒙短牆。

  平疇翠浪麥秋近,老農之意方揚揚。

  吾儕飽飯幸無事,日繙芸簡尋遺芳。

  閒中更覺春晝長,酒酣耳熱如清狂。

  自憐藿食徒過計,袖手看人能蹶張。

  比起這趙文生來,那是強百倍,可惜等了半天沒有迎來喝彩的聲音,大家的目光都繼續看著店霄珥,剛才就他喊的派粥,大家現在對他比較有好感。

  店霄珥也沒推遲,把扇子一合“這個,許兄啊,這詩,有些不妥吧?尤其是那個壺中春色自不老,這個春色就算是有也應在田間吧?跑壺里的不應該是春色吧?剩下其他的也聽不懂啊!不好,太拿捏了,酒酣到是知道,就是喝酒睡覺的意思,哦,在下明白了,怪不得又是壺,又是睡覺的,那個迎鴻酒樓是准備派酒吧?”

  聲音很大,說著轉頭看向許翰臣,那些群眾也都把目光看向了許翰臣,等待著他的答復。

  許翰臣現在想哭,這都是被逼的,派粥和派酒可不一樣,那粥一斤米能熬多少?那酒一斤米才產三斤五兩,加上再番几倍的稅,誰敢派?可大家都等著呢,派就喊好,不派那就說啥也沒用。

  店霄珥在那帶著笑容看熱鬧,心說,讓你跑上來裝,寫詩寫的好有什么用?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最終許翰臣沒敢說話,迎鴻酒樓的掌柜覺得荒唐也沒有說話,下面一陣嘆氣聲傳來,店霄珥馬上把握機會“大家不要急,后面還有兩家呢,大家拭目以待。”

  后面這兩家一聽,心說,完了,這該死的小子,從哪蹦出來的?果然群眾的目光再次轉向,此時看台上也靜靜地,沒有人說話,都覺得今天這個事情有些不可思議,挺文雅地一場賽詩,最后居然落實到派不派粥上面。

  過了好一會兒,楊大小姐首先反應過來,回頭和大掌柜說道:“三叔,既然小店子把話說出去了,這個粥我們是一定要派的,反正也沒几個錢,至于那個趙文生,那做的什么詩?男女都出來了,回去我就讓他變成不男不女,哼!咯咯咯!”

  旁邊的錢帳房這時候也插言道:“不錯,這小子不錯,這招用的絕,大小姐是真有眼光。”

  楊紫煜同樣揮舞著小拳頭“派粥,派粥!”

  比賽暫停,几家酒樓的當家人都聚到一起研究,半個時辰后,比賽繼續,迎鴻酒樓掌柜先承諾,明日早上由几家聯合免費派送早飯,包括粥、包子、小菜三樣,酒就沒有了。

  這一下因是如歸酒樓做出來的先期承諾,使得如歸酒樓支持率一直偏高,那怕有些做的不好,看在早飯的問題上,也都被原諒了,趙文生四個人現在是一點辦法沒有,真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到是一定輸,可這樣輸后的結果又不同,大小姐和大掌柜還不得扒了自己等人的皮?

  后比賽結束,因不少群眾對如歸酒樓的支持,在這兩項比試中,如歸酒樓不終于以大量的人氣作為后盾,分別贏了一個第三,一個第二,第三的就是那個趙文生的詩,就是帶男女的那個,此時正有人幫他惦記著呢。

  店霄珥走過去拍了拍趙文生肩膀,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一聲沒出轉身離開,路過二掌柜身旁之時,邀功一樣說道:“二掌柜,今天咱這如歸酒樓可是在最為不利的情況下被我扭轉過來了,可見您是多么有先見之明,您放心,當初您那么信任我,怎么說,我也不能讓如歸今年再墊底的,只是和您同姓的趙文生好象要不怎么好過,還要您多費心了。”

  二掌柜的已經被店霄珥氣糊涂了,原本安排好的,哪想到出了這么一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帶著如歸酒樓的其他人先行離開了,心中同時琢磨著明日那四場比試的應對之策。

  可他卻小看了如歸酒樓,也不知道正有人在琢磨的如何對付他呢,就象那楊大小姐說的一樣,他連一個家賊的家字都沒有資格獲得。

  台下的人群漸漸散去,一個帶著斗笠的人看到店霄珥剛才在台上的表現,一雙迷離的美目當中閃爍著光彩,嬌巧的小嘴上挂著一絲笑意。

  ———

  夜,陰沉沉地,月光、星光都已被滿天的烏云遮擋住,風漸漸大起來,呼嘯著吹過一家家、一戶戶,白天那一絲燥熱早換成了現在的涼爽,有時候下大雨,本身就是一件另人開心的事情,前提是自己不要被淋病了。

  “哎呀!哎呀!饒命啊,大小姐,我不敢啦!哎呀!”

  涼涼的夜中傳來一聲聲慘叫,楊大小姐這坐在自己院子中的石椅上面,對面坐著店霄珥,兩個人都當沒有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

  “小店子,當時你是怎么想到這個主意的,那趙文生居然敢故意熟掉比賽,若是不讓他長些記性,今后還不知道惹出多大的禍呢,我這也算是幫著他了。”

  現在的大小姐在店霄珥的眼中才算是一個合格富家女子,不但能下得去手,更能找到合適的理由,最主要是站在自己一邊,該死的趙文生,讓你說那狗屁不通的東西,害得小爺我絞盡腦汁想辦法。

  想到好玩的地方自己也覺得好笑。

  “當時也沒怎么想,就琢磨著不能一分也得不到,不然可就真的沒有翻盤的機會了,那個二掌柜現在已經開始明目張膽起來,非一口咬定那趙文生是誣陷他,也好,他不承認,明天比完了再說,一下子打倒他,反而覺得沒有意思。”

  “那行,那我們就等明天完了再說,小店子,明天我們最少要獲得五分才可以,我一定要讓如歸酒樓今年在本小姐手里贏得比賽”

  “放心,就算弄不到五分,那我也要想辦法讓他們兩家沒有一家可以得到十二分的,明天我還有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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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八章 准備不足也抓瞎

  仁慶十二年三月二十六日

  由拳鎮的各條大街上額外熱鬧,擁擠著的人群,來回呼喊著的聲音,把昨夜一場雨帶來的清冷掃個一干二淨。

  各酒樓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派出店中伙計到處搭棚熬粥。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該死的如歸酒樓店霄珥’這是一個正在忙碌著的伙計嘴里說出的話。

  ‘這一切都要感謝如歸酒樓那個店霄珥’這是從一個免費喝了四碗粥的人嘴里說出來的“小二,再給我弄兩個包子,添一碗粥,嗝!今天這包子和粥味道和平時都不一個味,好吃,嗝!”

  店霄珥呆在自己睡覺的地方,正讓小狗子三個人幫忙往身上纏布呢,各個地方覺得能夠被打到的都要弄上几層布。

  “那個鐵條,對,就是那個,來,拿過來,幫我綁腿上面,等著比棍棒之時好用,嘿嘿!翰臣兄,長存兄,今兒咱們可要好好親近親近了。”

  店霄珥這邊忙著可勁地往身上裝抗打的道具,把身上纏了不少的布和鐵條,凳腿之類的東西。

  在另一個院子中,同樣躺著四個人,也有人往他們身上纏東西。

  “誒呀!疼啊,趙文生啊,都是你害的,非要聽那二掌柜的,現在如何了,咱們几個挨打的時候他跑一邊說風涼話,當初答應的銀子到現在也沒有看到,都是聽了你說的話我才跟著。”

  說話的人正是跟著趙文生的一等店小二,不但是他,另外兩個人也都是同樣的待遇,昨天的故意輸局是個人就能看明白,要不是店霄珥最后幫著贏了几分,這几個人的腿都能給打斷了,這個時候正聲音沙啞的埋怨趙文生。

  趙文生強忍著身上的傷痛,昨天他挨打挨的最多,那一頓鞭子抽的,到后來自己都叫不出聲音來,那鞭子剛開始是疼,到了后來就是一種麻中帶疼,再到后來,再到后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刻他依然用那怨恨的眼睛盯著棚上的一個蜘蛛,嗓子里面好象讓人用刀割了一般的難受,可還是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這個事情,其實都是怨那個店霄珥,不然大小姐也就不會那樣把精力放到我們身上,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推委過去,這几年如歸根本就沒有得到過一次第一,這個仇,一定要報。”

  ———

  昨一天,迎鴻與泰來各得九分,并列第一,如歸以三分之差,暫時居于第三,其他的一些連個象樣招牌都挂不上,靠臨時請人打擂的酒店、茶館,只得繼續用期盼的心態等著這三家酒樓的漏洞,好攙和上那么一腳,取得一定的名聲。

  吃飽飯的人今天顯得格外精神,雨后清新的空氣讓人覺得呼吸都順暢不少,和昨天一樣,該占位置的繼續占位置去,那比賽的台子是用木頭搭成的,下過雨也不影響,地上稍微有些泥濘的地方,早有人用大粒的沙子與碎石鋪墊完畢,踩上去‘沙沙響’。

  那些孩子几乎各個手中都攥著包子,肉餡的是絕對不可能有,都是菜,可就這樣孩子們也是高興的,那面至少是白面,平時逢年過節才能吃上一回的,這一下可算改善了一下生活,同時店霄珥這個名字也被由拳鎮的人記住。

  今天還有四項,店霄珥外衣里面被包的象個木乃伊一樣的晃蕩著走過來,伸出拳頭對著自己的胸脯使勁來兩下,咚咚直響。

  費勁地轉個頭跟后面抱著弟弟的楊紫萱說道:“今天這四項比完就該我出場了吧?怎么個安排呢?”

  店霄珥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這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出彩,希望別演砸了。

  “不清楚,許是應該今天晚上就比吧?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做好了,今次如歸酒樓可就看你的了,你可是我親自招來的,等贏了,我一定多給你賞錢!”

  楊大小姐同樣有點緊張,這可是她第一次出來幫著打理生意,她需要一個成績來讓大家認可她。

  楊紫煜小手當中還攥著那二兩銀子,半靠在姐姐的肩膀上興奮的往台子上面看。

  這邊店霄珥跟楊大小姐商議的事情別人可不知道,現在所有的人都認為如歸酒樓今年又是一個第三的局面,有一些個私下里的賭局也把如歸勝出的賠率定在了一個很高的位置上。

  今天的四個比賽項目是護院棍棒、廚房做菜、帳房算帳、吹拉彈唱。

  這四個項目中的吹拉彈唱和護院棍棒都是從外面調的人手過來,平時根本就見不到,只因這由拳鎮太小,來這吃飯的都是些圖個清淨的人,泰來、迎鴻、如歸三家酒樓在這個地方到是顯得很另類,可還真就有人是奔著這三家酒樓來的,每次吃飯花的錢還不少。

  巳時整,比賽開始,比的是做菜,先前就有人把所需一干用具都搬到台子上面了,如歸這邊的是后廚的大師傅,姓周,40來歲的年齡上,略顯發胖,平時一般人吃飯都是二師傅或者徒工來做,只有一些有錢有勢,或者知道根底的人才會讓周師傅親自掌勺。

  周師傅叫周明志,一手海鮮做的比較好,要是光比海鮮的話,以鮮出名的迎鴻酒樓都要讓他三分,以前也贏過這個項目的第一,還是很有競爭力的。

  這項比試一共湊出來六家,一字排開,三家酒樓的大師傅帶著二師傅和徒弟在那砧板后面站好,其他湊來的三家都是三個人,一個掌勺的,帶一個徒弟或者兒子,加上臨時求的或者是花錢雇來的接應,就是那么個意思了。

  店霄珥看到還沒開始,先挪騰出來,對著周圍開喊:“父老鄉親們,如歸酒樓決定了,比賽后的三天時間之內,為酬謝各位的支持,早餐一律只收平時價格的一半,大家說好不好?”

  喊完后,店霄珥開始等待著那如潮一般的喊好聲,可過了一會兒發現沒聲,冷場?這下可難受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店霄珥那腦門上當時就見汗了,尤其是看到那二掌柜嘲笑的嘴臉,更是覺得不舒服。

  最后還是一個學徒把帶著非常尷尬表情的店霄珥給拉了回來,小聲告訴他道:“咱那酒樓一半的錢也不少,要是有那錢,人家早就自己做了,還能少吃一頓飯不成?”

  ……

  這邊店霄珥考慮著得失,那邊已經比上了,這個做菜的評判人員就是看台上選出來的有身份的人,結果,周師傅不負眾望,真就靠著一道經典菜‘西湖醋魚’贏來了寶貴的三分,第二的是泰來,也是一道名菜‘冰糖甲魚’,把自己的甜主打了出來,反到是迎鴻,不知道怎么想的,放著自己擅長的鮮不做,居然弄了個川菜,也很經典,‘宮爆雞丁’,可惜這邊的人吃不慣,只好排在第三,得一分。

  這下子如歸的人高興了,尤其是那几個學徒,他們也是有額外的賞錢的,店霄珥也高興,到不是那可以得到的十兩銀子,主要是因為在后面的三項比試中再拿二分,就可以通過單人比試的八方接應翻盤了。

  稍做休息,下一場護院棍棒開始,這也是店霄珥期待的項目。

  摸了摸纏在身上特殊部位的東西,店霄珥一手抄著一根棍子就上去了,如歸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四個大小伙子,各個都是一身短打扮,有拿刀的,有拿劍的,還有拿槍的,就是沒看到誰拿棒子。

  晃悠兩下棒子抬頭一瞄正瞧見許卿跟鄭遠在那拿個扇子裝文雅呢,几步趟過去,開口說道:“翰臣兄和長存兄,來了?不知道可准備好否?嘿嘿嘿!”

  笑的這個陰啊,讓許卿跟鄭遠同時一哆嗦,相互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問道:“這個,這個霄珥兄問的是何事?”

  裝,跟我裝傻沖愣,嘿嘿!今兒可不成,我讓你兩個裝斯文!店霄珥心中腹誹著嘴里卻正經地說道:“二位仁兄難道不知道這場比的是棍棒么?我們正好來切磋切磋。”

  “切磋?這個就不必了吧?還是看著他們擺弄即可,都是一些套路,比的也是誰熟練,誰動作耐看,厄!霄珥兄不會是認為互相直接打斗吧?”

  許卿看到店霄珥這個模樣好象明白過來了,這才出言相問。

  “啊?啊!恩,對,看他們也成,其實那個我曾經也學過几下子,想來二位也會呢,這才准備耍弄一下,讓二位看個新鮮,既然,那個二位看別人的,小弟也跟著一起看好了,呵呵!”

  店霄珥覺得今天出門前沒看黃歷是不對地,經常犯一些常識性錯誤,小狗子他們也是的,居然不告訴自己一聲,早上還幫著纏東西。

  武朮套路一耍弄起來確實挺好看的,台下的這些老鄉更是高聲叫好,這個可比剛才做飯的強,那做好的菜只有几個人能吃到,不管如何的香和他們沒關系,只有這樣他們能看到的才好,平時可沒有這樣的節目。

  比比畫畫的時間過的飛快,一會工夫居然就到了午時四刻,該吃中午飯了,這一場的分也跟著出來了,迎鴻的那隊做了不少驚險的、高難度的動作,成為第一,得三分,如歸這邊几個小伙子也不錯,可惜有一個小子摔個跟頭,這是失誤,所以只得一分,剩下二分給泰來了。

  對這個結果店霄珥非常滿意,已經有翻盤的分了,還剩下兩項,再弄個三、五分的,說不定都不用自己上場。

  活動活動身子,下去找小狗子幫忙拆東西,正好問問,為啥不告訴自己是這么個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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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ii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1: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部 少年勇闖紅塵路 第九章 關鍵時刻險出事

  “分錢,分錢…”

  卸下一身零碎的店霄珥覺得舒服多了,剛走到楊大小姐的院子,就被其弟弟楊紫煜給抓個正著,伸個小手的要分錢。

  “煜兒乖哦!錢還沒有給你小店子哥哥呢,先讓你小店子哥哥給做飯吃好不好!”

  楊大小姐哄著這個鑽到錢眼里的弟弟,伸出手來指著廚房的地方對店霄珥說:“今天比試吃的東西,准備了不少材料,你可要挑好的給我們做。”

  店霄珥點頭答應,轉身進到廚房忙碌,大中午的也沒時間多做,簡單弄了個‘冰糖排骨’加上一個用西湖藥菜做的湯,也把姐弟兩個吃得飽飽的,尤其是小煜兒,兩個眼睛都放光了,直吵吵以后都要小店子哥哥給做東西吃,楊大小姐也在旁邊幫腔。

  這到不是店霄珥做菜的功夫有多厲害,以前會的加這些年學的,也就一個中上水平,會的東西比較雜,真正拿出手的也就那么几樣,全靠著這次准備的祕密武器才達到這個效果的。

  一頓飯吃罷,趁著時候還早,不忙著趕到前面去,店霄珥抱著瓷娃娃一樣的煜兒開始講故事,都是從一千零一夜中還記得那些故事中選,這一下,不僅小煜兒愛聽,年齡不是很大的楊大小姐也愛聽。

  ‘這是一個缺少故事的年代,這是一個缺少少兒全面教育的年代,這是一個自己能夠有所發展的年代,可惜了,店小二和心目中的那個行業相去太遠,太遠!’

  看著姐弟兩個聚精會神的樣子,店霄珥心中就有一些感慨,尤其是對幼兒教育方面,沒辦法,他以前是學幼師的,音樂、美朮都要學的那種,說如何厲害遠遠談不上,可畫個簡筆畫,彈一些流行曲子什么的,絕對沒問題。

  當初選這門的想法和春蠶、杜鵑啥的沒關系,他也不是那種甘愿付出為教育的人,主要是幼師中大多都是女孩子,都挺漂亮的,趕上他那一界招男生,這才便宜了他,為了不交挂科的補考費,也曾努力學過,中等成績,騙個小孩子還沒問題。

  “小店子哥哥,真的有一千零一個故事么?那你能不能都給我講出來呢?”

  店霄珥給姐弟兩個講了一千零一個故事的由來,里面的內容也稍微的換了一下,當最后說道有一千零一個故事的時候,煜兒忍不住問了出來,大大的眼睛中充滿了希冀,旁邊拄著胳膊同樣聽上癮的楊大小姐也是如此地看過來。

  店霄珥心中正感嘆著幼兒教育呢,聽到問有沒有那些故事時,想也不想的一點頭,等人家姐弟兩個明顯高興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答應,哎!講吧!實在記不住就用別的湊。

  ———

  晌午吃飯連帶著休息的工夫,一些早早吃完飯的人又從新聚集在台子周圍,相互之間吹牛調侃著,猜一猜這下午兩項比試的結果,再有那稍微認識字的人還要當眾分析一二,聽的人也交換些意見,然后跑到私下的賭局交上錢,拿著寫好錢數和賠率的賭簽帶著說不上什么樣的心情再次圍在台子周圍。

  這些都是稍微有些閑錢之人,表面上看去家里條件不錯,其他的一些就是沒有閑錢的,有時還要靠著以物易物才能過活的人,就不能花錢去賭,只能在旁邊幫襯几句,圖個熱鬧。

  未時三刻,太陽稍微從正中偏西,這可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看台上再次打起了傘,不同之處是從雨傘變成了遮陽傘。

  再有一刻比試即將開始,不少會做生意的人拎著大茶壺,捧著一疊的碗到處轉悠,誰仍兩個銅錢可以使勁地喝,再就著平時家里自己弄的瓜子,嗑上一把,也是悠閑。

  店霄珥此刻跟在大小姐旁邊,大小姐依然抱著煜兒,還有一個人就是這下午首場比試的主要人物,錢籌、錢帳房,依然是頂著那黑色綢面折邊的圓帽,也不怕黑色吸熱中暑,那山羊胡到是梳理過了,看上去長了一些,咪咪個眼睛也不說話,半天表情沒見換過,不知道是自信還是緊張。

  登台后,隨著一聲鑼響,几個帳房都已經各就各位,每人一張桌子后面坐著,統一的帳本發到人手,桌面上是一副算盤,店霄珥抬頭看向許卿跟鄭遠,發現二人還是搖著扇子聚那不知道說些什么,想來心情一定是不怎么好,昨天的比試可是被自己給攪和的一塌糊涂。

  隨著比賽開始,店霄珥馬上站到桌子的側面,從腰間拽出把扇子,手臂微台,把從云后漏出的陽光遮住,錢帳房滿意的瞇了下眼睛,一手翻帳本,一手在算盤上噼里啪啦打起來。

  打几筆再用筆記一記,店霄珥在旁邊跟著適應了一下速度,覺得自己能跟上,騰出來的一只手直接幫著翻起了帳本,刷刷做聲,而少了一道事情的錢帳房也是在剛開始愣一下,馬上就適應了這個情況,速度更加快起來。

  這一情況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呢,其他的八方接應可沒有人象店霄珥這樣做的,就是一個配搭而已。

  “看到沒?那個幫著忙活的就是如歸酒樓的店小二,啥?你不認識,早上那免費的粥和包子你吃沒?哦!吃了!那還問,告訴你,就這個店小二給幫著討來的。”

  這是吃過免費早餐之人,跟旁邊今早上才來吃過免費早餐還納悶的人解釋的話。

  “小狗子、胖墩兒快看,原來小二哥還會看帳呢!我就說么,大小姐招的人怎么會錯呢,不然人家能得那些賞錢”

  這是布頭一臉驚訝跟著旁邊同樣驚訝的兩個通鋪的人說著。

  與此同時,在看台上也有一中年人對著旁邊的人問道:“這個就是萱兒胡鬧招進來的小子?看上去還是可以的,尤其是昨天機智喊的那嗓子,可以考慮培養一番,找人好好查一下底子吧!”

  “東家說的是,這小子我也總覺得和別的店小二不同,每天都能得不少賞錢,有些個本來要上三樓的人,居然讓他給留在了一樓,點的菜和花的錢還是和三樓一樣。”

  說這話的人正是如歸酒樓的大掌柜。

  回頭再看台上,店霄珥和錢帳房配合的那叫一個默契,店霄珥是一手舉著扇子給遮陽光,一手給翻帳本,錢帳房一手打個不停一手用筆記著數,眼見著一本帳翻過了一半,其他几個人那速度明顯的跟不上了。

  可誰知......

  “嘩啦,噼里啪啦,丁零當啷!”

  店霄珥和錢帳房同時愣住了,其他圍在周圍能看到的人也都愣了,只見台上錢帳房那個桌子已經趴下了,那珠算用的算盤也都零碎了,一個個圓圓的珠子滾得到處都是。

  店霄珥手上還捏著一頁紙把整個帳本都吊在空中呢,這一下突然出現的事故讓他整個人后背都涼颼颼的,巧合?

  “快來個人換張桌子和算盤!快點啊!”

  費力的朝著自己隊伍那邊喊了一嗓子,同時也下意識的尋找了一個二掌柜,可哪里還有他的影子,自己隊伍前面打頭的是周師傅。

  再看看台上,大小姐已經站了起來,滿臉焦急,目光直直地看著比賽的台子不知道想著什么,兩個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

  下面的人忙碌的找桌子和算盤,店霄珥也沒閑著,麻利地伸出手把那記著數字的單子拽到了自己身前,抄起毛筆,就著灑到地上的墨汁,從捏著的那頁開始一行行查找。

  ‘購入蓮菜柒拾斤,合壹佰肆拾錢正,中午靠門北伍桌結帳,收錢貳拾貳正,昨日額外支付工錢壹佰陸拾陸錢正,下午進帳…恩,這個-140+22-166+45+…+…’

  店霄珥嘴里一邊嘀咕著著,手上一邊的寫著,清一色的阿拉伯數字,到不是他不會用漢字數字,不說曾經就會,就是這十四年用得也熟練了,可再熟練他筆畫多啊。

  他這一番動作到是把旁邊急得滿頭大汗的錢帳房給瞧懵了,不知道這個小店子在干什么?那寫的東西自己都不認識,看樣子好象是接著算帳一樣,只是不知一會兒自己如何再接手回來?千萬別出岔子啊,不然這張老臉可沒地方擺嘍!

  此刻焦慮的不只是他,所有真正向著如歸的人都著急,這比試可不是就三家,還有別人也跟著湊熱鬧呢,這要是讓其他誰家把第三給得了去,那如歸酒樓可就出名嘍!這么多界的酒樓博藝會都是三家包攬,今兒要是把如歸在這一項給弄到后面…。

  又等了一會兒,如歸酒樓這邊才不知道從哪找來個矮腿的桌子,還有一個算盤,擺到錢帳房面前,店霄珥余光瞄到后,連忙把紙上的11236寫成壹萬壹仟貳佰三拾陸,連帶著帳本硯台等東西放到錢帳房面前,直接把手指到了他自己記的地方。

  錢帳房也沒有時間再去懷疑是否正確了,只得按照店霄珥指的地方繼續的算下去,手上撥打得啪啪響,鼻頭上汗水也匯成一大滴落下來,被店霄珥用扇子及時接住。

  又是兩刻鐘過去,迎鴻酒樓的帳房先下一程,把帳本一合,收筆,緩緩站起身,向著四周一拱手,瀟灑離開,自有其他人檢查核對帳目。

  剩下几家帳房也都更加賣力,尤其是從來沒排上過的那些,都想趁著如歸失誤出次彩,可惜,事情往往和大多數人想的不一樣,一直在那用扇子擋陽光的店霄珥突然把手中的扇子挽了一個花,啪的一聲,合上了。

  再看錢帳房,同樣把帳本啪地一合,筆一放,正了正衣襟,先向著看台上一拱手,原地轉一圈,在店霄珥打出一個請的手勢后,挺胸闊步而下,店霄珥把扇子在兩手中間握住,同樣學著錢帳房作一圈揖,對著還在發愣的許翰臣和鄭長存一笑,隨后跟了下去。

  最后台上的其他帳房隨著泰來把第三名拿走,都失去了信心,勉強對付完,最后那一點希望如歸算錯的僥幸再次被打破,都悻悻離開。

  七場過后,迎鴻以總分十六分成績居于第一,泰來十四分屈居第二,如歸十二分暫排第三,不到最后一場比完,誰都不敢說自己第一。

  有著另一套方案的楊大小姐是最興奮地,不知什么時候跑到大掌柜旁邊,對著頭先跟大掌柜說話的人說道:“爹,你看到沒?小店子,是我找來的!哼!有些人當初還抱怨我給的錢和三樓一樣多,現在知道了吧,本小姐找的人,才不會是一般人呢。”

  “好,好,萱兒找的好,應該多給錢,以后還應該多找几個這樣的,萱兒真能干,誒?你把煜兒放什么地方了。”

  “啊!剛才還抱著呢,我去找找。”

  店霄珥這個時候正被錢帳房抓住問話。

  “小店子啊,今天台上你寫的那些都是和算帳有關的?”

  “有,有的,錢伯要是有興趣抽空可以一起研究,恩,研究!”

  趕緊應付完錢帳房,店霄珥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那几輛花車之上,這時候不但是他,周圍其他的人也同樣關注著那几輛車,隨著最后一場比試即將開始,那几輛車上的株帘好似商量好一般,同時嘩啦一聲分開到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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