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端
掃碼瀏覽

[歷史軍事]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複製鏈接]
1593 |1059
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公,怎麼聽來都覺得不對味,就好像是某個縣城的小稱。

    生氣歸生氣,該做的事兒還是得做,不過,咱就做得更超前一點,直接以我最有印象的兩稅兩征法為起點,然後用其來進行改良,使之更加適應社會的結構。嗯,決定了,本公子的新著作就直接叫《大唐稅法》。多好聽的名兒。

    最主要的是,首先需要做出區分,一是農業,另一便是工商,農業是國家的根本,更是一種人口密集型產業,大唐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人口都在從事著這一產業,雖然這一產業目前的稅賦依舊佔著主流,但是請不要忘記,工商業只止到大唐人口份額的百分之十,而其所產生的稅賦,已經達到了大唐稅賦收入的百分之三十七,可以想見,其中的差別有多大。

    這話,不僅僅讓我的妻妾們感到震憾,而且,我自己也為之而驕傲,因為我正是商人中的一份子。同樣也是大唐納稅人中最爽快也最坦誠的,嗯,沒法不袒誠,李叔叔在本公子的產業之中,都安插了人手,特別是玻璃坊,李叔叔甚至派了禁軍來替咱的私人作坊當保安,不袒誠,這位老流氓還以為咱少給他分紅呢。

    兩稅法,什麼叫兩稅法,我得先跟我的婆娘們解釋和交流清楚,當然,在此之前,我得先閉關,把我腦袋裡邊關於稅務方面的一些基本常識給擠出來,至少歷史書上有的,咱都還記得一些。所以。咱在大唐。也算得上是一位稅務專家。

    啥叫兩稅制,顧名思義,每年征兩次稅。春天和秋天各一次。另外,兩稅制不再是以丁,也就是徵稅對像不再以人丁為主。而以財產、土地為主,按貧富等級徵收財產稅及土地稅。兩稅法的主要原則是只要在當地有資產、土地。就算當地人,上籍徵稅。

    這樣一來,以財產、土地為徵稅目標。解放了大唐地百姓。被牢牢地繫縛在土地上地一個囚牢,舍人稅地也意味著大唐帝國對於農民地人身控制有所鬆弛。

    這對於大唐的繁榮是極有利的。因為,人口地流動性,才能加速貿易地流通,同時,也能為大唐的工商業提供更多的人力資源。

    ------------------------------------------------

    另外,在「以丁身為本」地租庸調製下,不管是地主、貧民。他們向國家納稅的數量卻完全一樣。這當然極不合理。兩稅法推行後,沒有土地而租種地主土地地人。就只交戶稅。不交地稅。這樣。就多少改變了一些貧富負擔不均的現象。以貧富為差,體現了合理負擔原則;將各種捐稅合併,分夏、秋兩次繳納。同樣也簡化了徵收手續。

    租庸調是以均田制為基礎。流亡客戶因為不在當地受田,所以既不編入戶籍。也不納稅,就成了所謂的隱戶和逃戶。而兩稅法「唯以資產為宗」,不管土戶、客戶,只要略有資產,就一律得納稅。這樣一來,也能一定地解決逃戶、隱戶地問題。

    另外一個最主要地原因就是,在新的稅制改革之下,按照「人人納稅」地原則,戶不分主客貴賤,人不分丁中,業不分農商,一律在所居地納稅,削弱了權貴特權,有利於戶籍管理,減少了隱匿,貴族官僚原本不需要負擔的財產稅和地稅,現在他們也得安照稅法來交納兩稅。這樣,兩稅法的推行就極大地擴大了納稅面,即使國家不增稅,也會大大增加稅賦的收入。

    當我嘔心泣血地睡了整整一夜,直至日上三桿,被三位妻妾使來喚我起床的嬋兒立在我的床頭低喚,我才從身上掛上一枚代表著大將軍軍銜的美夢中醒了過來。「侯爺您總算是醒了,害地奴婢還以為您能睡到午後呢。」這位美女丫環瞅見我這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胡說什麼,本公子不過是在努力地思考大事,以至一夜無眠,凌晨方才入眠而已。」我這話方一出口,嬋兒竟然笑了起來,讓我很是莫名其妙。「沒事笑甚子,神神叨叨地。」我白了一眼這丫頭,洗臉漱口,這時候,靈兒給我端來了早膳,無意間透露了昨天夜裡,李漱生怕我熬夜,子時的時候上來瞧,豈料我早已經睡得呼打呼,怪不得嬋兒這丫頭笑話我,算了,任她笑話一下也無妨,吃了早膳,活動了一番之後,開始努力更新,嗯,見本公子要開始舞

    ,早就準備地三位丫環頓時忙碌了起來,給我硯墨修張。

    然後,我花了一個早上地時間寫了出洋洋散散地千餘字地大唐稅制改革初稿之後,便讓侍候我筆墨的婉兒去喚來了早就閒得手癢,已經在樓下搓起了麻將的三位妻妾。

    宮女姐姐越看雙目越亮:「俊郎之構想,果然能出乎常人之預料,若是能細加琢磨,卻實有比之租庸調更過人之處。」

    聽了宮女姐姐地誇獎,看著三位妻妾擠在一塊眉飛色舞地瞅著我構想地兩稅法,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來:「嘿嘿,為夫這一招中,最為重要的一環便是,將租庸調及各項雜稅都已並入了戶稅和地稅,使得我大唐某些無良之官吏,無法再以各種名義去收取各種雜稅,也可以使得我大唐百姓,不再擔心勞役而誤農事。」

    「量入為出;戶無主客,以現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果然是要比我大唐現行之租庸調製要全面得多。」宮女姐姐一開口就先讚揚了我地兩稅法比租庸調優越地地方。

    不過,李漱在邊上的插言卻讓我半天也回不過神來。李漱只說了一句話:「俊郎,這折錢納物,我大唐近半之稅賦皆為糧米帛物,照你這想納稅之法,豈不是逼著人去賣東西?」

    這話正擊中了我的要害,確實,大唐現如今除了各主要城鎮之外,在百姓之間的交易,多是以物易物,為什麼?就是因為大唐地鑄錢量根本就不足以滿足大唐百姓地貨幣需求量,如果硬性規定折錢納武,如此一來,大唐的百姓必然要多產出以交易,但是隨著經濟地發展和生產力的提高,產品產量一旦增多,那物價必然下跌,

    對貨幣的需要量增大,以及政府控制市場錢幣的流通量,一些大官僚、大商人乘機大量貯積現錢,那就會出現錢重物輕的現象,人民就要交納更多的實物以滿足賦稅的貨幣額。這不僅不能減輕,反而是加重了百姓的負擔。

    「大姐說的甚是有理,妾身也以為,兩稅法固然有其長,但是其短處,亦不能不做考慮,我大唐鑄錢,雖說這兩年使用了新型機械,但是銅料的缺乏,使得我大唐每年鑄錢的數量從來沒就沒超過五十萬貫,以至於出現了很多劣錢,甚至鐵錢,若是俊郎此策一出,怕是……」程鸞鸞也認同了李漱的話。

    —

    ------------------------------------------------

    聽了這兩個妞的分析,我朝這二位誠心誠意地長施了一禮:「多謝夫人之提點,不然,為夫必然會因此錯,而傷及天下黎民。嗯,看來折錢納物之法,可先暫擱置,諸位夫人,且看看還有何不妥之處,也替為夫思量一番。」

    李漱對金錢的敏銳讓又很快地捕捉到本公子編撰的新稅法之中的一個優點。「俊郎,這按財產徵稅,還需要分動產和不動產?這是什麼意思?」

    「簡單,動產與不動產,指的便是那些以是否可以移動並且移動是否會損害其價值為標準來區分。比如說土地、礦產、各種資源地,另一種就是房屋、建築物,這些東西成為不動產須具備兩個條件:繼續附著於土地,移動會損害價值或功能;具有獨立的經濟目的的。至於其他,都可以朝動產歸列,比如咱們出售的酒水、下班、書冊,還有咱們手裡邊的錢帛,林林總總,都可稱為動產。」

    我詳細地作出了說明,這個時候,宮女姐姐正在拿著筆,飛快地記錄下這兩個名詞解釋,有很多時候,名詞的解釋是極為必要的,就像是司法解釋一般,沒有解釋,任何人都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做,那樣的話,律法就不能成為準繩。

    因為在這個時代,人們並沒有動產和不動產的這種概念,咱首先提出來,更能讓得國家能明確自己的稅務目標。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878章 富有犧牲精神的吸血蟲

公子可不是那種有了錢也裝窮的人,而是實在沒人家實,光是山東的幾個大世家,佔有的田畝和佃戶,幾乎能佔到山東稅賦總收入的五分之二,這還不算他們與商家之間的往來,自家經營的灰色收入,光指鄭家,就憑鄭須游向我私下透露的,他家的產業,幾乎遍布了大家南北,其財富總值,絕對能達到一個天文數字,至少要比一個大唐屬國的稅賦收入還要高。

    這是一次鄭須游跟我喝酒聊天時半醉半醒間透露出來的,當然,身為正人君子的本公子雖然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過這個驚人的消息,但是我至少能通過觀察和私下了解,還有通過進奏院的渠道了解到,大唐的王公貴族和著世家門閥至少佔有大唐稅賦收入的三分之一。

    照貞觀二十一年的稅賦收入,一共是六百八十五萬貫,當然,這只是指大唐百姓的稅賦,並不包括各蕃屬國的貢獻,照這樣來看,如果能讓大唐所有子民按規矩交納稅賦的話,大唐貞觀二十一年的稅賦收入至少要提高到一千萬貫才算正常。這些官僚,王公貴族,還有士家門閥,簡直就是一批攀附在大唐身上的吸血蟲,雖然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是我是一個有進取心和改革心態,富有革命精神,為了國家大義而能放棄私利而站出來控訴這個社會不公平現象,富有犧牲精神的吸血蟲。

    苦熬心機。花了很多地時間,總算是大概地完成了這些東西,其實大唐的稅並不重。可以說。農民的稅是相當輕地,租庸調制是以均田制為基礎地賦稅制度。它規定︰“每丁歲入租粟二石。調則隨鄉土所產,綾絹各二丈。布加五分之一。輸綾絹者。綿三兩;輸布者。麻三斤。凡丁。二旬。|事而加役者。旬有五日免其調。三旬則租調俱免。”

    其實百姓何以成隱戶,這有兩個重要的原因。一是災害發生。百姓無衣無食,自然只能賣田以濟口腹,這樣一來,失了田畝之後呢?只能成為買下其地的地主地佃戶。成為了隱戶。有地出外乞食,後被勛貴或是世家所納,成為他們地農人。這便成為了逃戶。

    ------------------------------------------------

    另一個原因就是勞役。大唐規定,歲役二旬,也就是說,每年,每一個農人需要為國家義務做工二十天,如果不願意干。那你就得交納相應地錢帛來換取義務工地天數,但如果你為國家義務做工超過了二十天,多五天的話就免去你當年所需要交納地調。如果滿了三十天,也就是一個月。那麼。你今年地租調可以全免。

    但是有些國家官吏,卻不照章辦事。甚至驅使百姓做上兩三個月的勞役。有時候,還借官府地名義,讓百姓去為他做私事,這樣一來。誤了農時之後,農民沒有了產出,自然也只能售田糊口,告狀?抽你個皮開肉綻算是輕地。真要若鬧了縣令或者一州之長,定你個反亂政府的罪名都有可能。一來二去之後,大家不逃也得逃了。

    逃戶的增加,自然也會使國家的稅賦減少,這一點是肯定地。而且,我這里面雖然沒有直接點出國家地行政命令,很有可能會由于官吏的不作為和肆意妄為而造成反效果,我爹都已經看出了其中的關鍵。相信憑李叔叔地智商一定能瞅得出來。瞅不出來不怕,我爹肯定會指點李叔叔地。

    只要老爺子能把這份經過了我跟幾個婆娘精心考量,仔細地測算出來的清單交到李叔叔的手中,這位喜歡發彪的大唐皇帝陛下怕是絕對會氣的七竅生煙不說,還有可能竄城門樓子上吼一夜的《月亮之上》。

    果然,第二天老爺子上朝之後。私下去與李叔叔會晤了一場,李叔叔當場暴怒了起來,也不知道李叔叔說了多少句不文明語言,老爺子自然不會向我透露,免得折損人家皇帝陛下地臉面,不過,老爺子還是告訴了我,李叔叔氣的差點把棲鳳閣給掀翻掉,而且,嚴令老爺子來告訴我,無論如何,必須要給李叔叔一個能夠解決這些弊端的改革方案,不然,李叔叔地怒火很有可能會撒我腦門子上。

    听了老爺子轉述的話,本公子趕緊對著皇宮方向行禮,嗯,兩個中指齊齊指天,老不羞,老匹夫,卑鄙下流,本公子是大公無私地為國效命,這老家伙倒好,竟然把本公子當成了出氣筒?

    老爺

    能瞅不出我那滿胸的怨氣。“呵呵,二郎做甚子,此激你?真是少年心性。”

    “父親教訓得是,可陛下這話實在是讓孩子覺得有些難以接受,明明孩兒替陛下辦了件好事,憑什麼想把屎盆子扣我腦袋上。”對老爺子要尊敬,可是對那老流氓,在老爺子的跟前,父子倆說話就沒那麼多的顧忌。

    “好了好了,勝不可驕,敗不可餒,榮辱不可驚,方為天人之本色,君子之道也,二郎你還差得遠呢,你說地沒錯,陛下就是在激你,告訴你小子,陛下這後邊還有話,敗有罰,成有賞,若是你能把這事給辦得讓陛下滿意,陛下親口說了,只要你願意,封你一個縣公都成。”

    “縣公?”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說開國縣公是大唐最高的爵位稱號中的最低階,可這也絕對不是輕授于人的。

    娘親激動的眼都直了,不顧儀態地一把就扯住了老爺了的衣襟︰“老爺,這話真是陛下親口說的?您莫不是逗妾身和二郎吧?”

    老爺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道︰“這種大事,老夫能拿來開玩笑不成?不過,成不成,這就得看咱們家的二郎自個能不能爭這一口氣了。”

    大唐在貞觀十一年起,就確定了新的定爵制度,分爵九等︰一等為王,食邑萬戶,正一品;二等為嗣王、郡王,食邑五千戶,從一品;三等為國公,食邑三干戶,從一品;四等為開國郡公,食邑二干戶,正二品;五等為開國縣公,食邑—干五百戶,從二品;六等為開國縣侯,食邑一千戶,從二品;七等為開國縣伯,食邑七百戶,正四品上;八等為開國縣子,食巳五百戶,正五品上;九等為開國縣男,食邑三百戶,從五品上。

    ------------------------------------------------

    本公子目前的爵位就是六等的開國縣侯,不過,想要從開國縣侯升至縣公,非大功勞不可,不過轉念一想,一個破爵位而已,那食邑說真的,我還真不看在眼里邊,人多有個屁用,本公子又不造反,再加上本公子的食邑遠在遼東,就算是如今大唐帝都長安至遼東的水泥直道已經全線通車,可是一來一回也得兩個來月,本公子除非是吃飽了撐的,不然,我打死也不會再去,不為別的,就因為本公子沒空,那點兒產出還不夠我手下的一個作坊一年的純利。

    —

    李叔叔若是看到我這表情,說不定又會夸我意志堅定,不為外物所侵,不被富貴所惑。可問題是我真興奮不起來。不過,落到爹娘的眼里可就不一樣了,老人家的思想跟咱不一樣,認為一門兩公,絕對是大喜事,更是房氏滿門的榮光,為祖宗增光添彩。

    娘親兩眼都快冒出金花花了,若不是老爺子攔著,怕是這會子娘親說不定已經趕去宗祠上香拜祖宗去了。“夫人這是在急什麼,事兒都還沒個譜呢。”老爺子有些哭笑不得,娘親總算是回過了神來,恢復了精明能干的房家作主的女主人本色,沖我很是嚴肅地道︰“二郎,平日里你瞎鬧,娘親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這種光耀門楣,給咱們房家臉上增光的大事,你可一點也不能馬虎了事,到時候,小心為娘饒你不得,听明白了沒有!”

    娘親的雌威之下,我還能說啥,朝娘親和老爺子保證,我一定會努力拼搏進取,發揚中華民族不怕犧牲、不怕流汗的精神,努力地為房家爭光添彩,總算是把二老給搞定了。向二老道別離開之後,我一臉的憋氣,這個無恥的帝國主義頭子,生意倒是做的夠爽利,他根本就不需要花太多的錢帛,就拿了一個空筒子爵位來把本公子給套牢了去。

    還不如把本公子的四品官再往上頂一頂,嗯,搞個歸德大將軍的名頭頂著,那可比什麼空頭的縣公要听起來安逸得多。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877章 誇張的事實


  幸福地瞇上了眼,感受著腦袋受李漱指壓按壓帶來的面靜待著宮女姐姐開言。宮女姐姐果然不負我之所望,提及均田制及租庸調法的弊端,頭頭是道,而且很多沒有暴露的問題,宮女姐姐以她那超乎常人的遠見卓識全給捕捉道。

  「我大唐初年,遭逢戰紛戰爭之後,百姓離散,天下調零,天下之人口比之前朝之時,十剩不過三四,故我大唐立國之後,便施行均田制和租庸調法,對於我朝之農業生產的恢復和社會經濟的繁榮起到了積極作用。

  但是,均田制和租庸調法本身也存在著不少流弊。不說其他,光是一點,如今大唐現行的土地置換之制,這其實也開啟了大唐對於土地買賣的限制,妾身並非說土地置換之法不佳,而是說,即使沒有俊郎此法,其實我大唐對於土地的買賣限制亦是越來越寬,連口分田,也允許百姓在特定的情況下也可以買賣。這就造成土地兼併日益加劇……」

  「照兒所言不差,其實,不論是哪一個年代,土地買賣問題,都是杜之不絕的,從秦漢至今,哪個時候會不出現大地主呢?這個問題,就如同大河終將要匯入大海之中一般不可阻擾,任何方法,都不過是暫緩罷了,人性本惡,貪念,是任何一個人都擁有的,正是這個與生俱來的觀念,才會讓土地兼併幾乎沒有辦法阻擾。」我歎了口氣,中國古代數千年文明,就是農耕文明。農耕文明的特別就是對土地有著極強的信賴性。

  當土地與人口之間出現了不相襯地差距又或者是斷層之後。百姓連最賴以生存地土地都失去之後。必然會讓統治階層與百姓之間產生出尖銳地矛盾,其最終的結果就是戰爭,又或者是改朝換代。

  我的這一番言論。讓宮女姐姐滿臉認同之色。頷首輕笑道:「俊郎一下子就點出了土地兼併地根本。其實,還不光這些,又如對官吏普遍授田。這些官吏廣占土地。但是。這些官吏交稅了嗎?沒有,不說旁人,便是我父親應國公,擁田萬畝。有戶數百,而他們的勞作。並沒有交予國家,而是收歸勳貴所有……」

  -------------------------------------------

  宮女姐姐這話說得很輕,不過,卻讓李漱和程鸞鸞都不由得動作一頓,這裡邊。牽涉及大。不僅僅是牽涉到大唐地新貴,更牽扯到大唐的王公貴族,也就是皇家。李漱坐到了我的身邊。軟而清涼地手放進了我的掌中:「照兒妹妹地話兒也沒錯,說實話。妾身也沒把爹爹賜下的食邑當作一回事,不過,說起來。爹爹和爺爺這些年來。賜下的田畝,怕是比我們大唐的一個上州地總數都要高出數倍。卻一錢稅賦也收不回來。」

  李漱這話。也是向我表明了她的態度。她讓在我的這一邊,程鸞鸞也同樣頷首,畢竟,她們都是我的家人。她們無私的支持,才能使得我在這一事件的處置上能更顯得大公無私。

  我站起了身在來地板上溜躂,一面言道:「是這個理,說實話,一畝田的一年產出,能賺幾個錢?怕是連半貫都不到,而做商業,就拿咱們家利潤最小地磚石坊來說,一年下來,好歹也能有幾千上萬貫地收入,這說明什麼?土地是維繫國家的基礎,但並不一定就是我大唐經濟發展的方向。

  我大唐地貴族、宗室和官僚大地主按規定都享有免稅免役的特權,他們佔有大量地土地,卻不負擔賦役,沉重的賦役負擔卻落在自耕農民身上,所以均田制不過是表面上的平均,實際上根本不均;租庸調法對百姓並未帶來多少好處,反而弊端叢生。」我抬起了一隻手很是用力地揮動了下,就像是無產階級革命鬥士即將上戰場一般瀟灑。

  鼓掌,三個漂亮婆娘外搭三個陪嫁丫頭都很理解地用掌聲為本公子作出了鼓勵,嗯,氣氛相當地良好,一家子攏在一塊獻計獻策,討論得很是熱烈,宮女姐姐更是目光向遠處看,點出了一個更加令人後怕地結果。

  那就是逃戶問題,「我大唐由武德九年至貞觀二十二年,戶口歲增,而賦稅不益,莫不轉去鄉邑,共為浮惰,或豪人成其泉,或奸吏為了囊橐,亡歲積,流日滋。」宮女姐姐這話讓我一頭霧水,雖然我對文言文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瞭解,但畢竟我在後世生活了那麼多年,對

  義蘊深的文言文,我還是很難得在瞬間就能完全正確

  程鸞鸞趕緊向我作出了解釋,有些百姓因為遭了災害等各種各樣地原因,而轉而投身於地主和勳貴世家的門下,成為隱戶,而且一些官吏與地方大豪勾結,少報或者不報隱戶,讓這些大地主成為逃戶的保護傘,而逃戶的產出成為了地主的私利,而不需要向國家繳納稅賦,而且這種現像是越來越嚴重。平均每年逃戶者,據實上報的,至少有近萬戶,這說明什麼?說明到少每年國家至少減收萬貫收益,這只是顯性的,還不包括隱性的因素。

  嗯,越分析,越是膽寒,宮女姐姐犀利的筆下,一條條弊端和不利因素整整寫出了數張大紙,怕是光拿這些東西交給李叔叔,絕對能把他嚇得一身冷汗。

  —

  花了數日的功夫,總算是把大唐目前的稅賦制度的弊端給理整了出來,老爺子更是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來親自審查,果然,老爺子也被上邊觸目驚心的數字給嚇了一大跳,他也沒有想到,大唐的稅賦制度竟然會有如此之眾多的漏洞和弊端。

  「想不到,著實想不到,我大唐的百姓的血汗和膏脂,竟然是被這些豪人世家勳貴給……」老爺子這話吐了一小截,憤憤地住了嘴,嗯,再罵下去,等於是罵他自己。老爺子的腦筋很靈活,轉的相當的快,不過,我家老爺子是什麼人?大唐名相。

  他靠的就是一顆與我一樣無私奉獻的心靈,還有大無畏,犧牲小我也要成全大我的精神,才使得他如此之受李叔叔的重用,也使得大唐能在他的手中繁榮昌盛,他也才能在大唐的相位上屹立近二十年不倒。

  ------------------------------------------

  老爺子果然很是義薄雲天,至少他對於我們整理出來的弊端和短處相當的欣賞和贊喻,提前發現了漏洞加以修補,要遠遠比亡羊補牢很能減少對大唐的傷害。

  「這就是你跟你的媳婦們理整出來的?」老爺子至看到了月華初升,這才放下了手中那厚厚的一疊紙抄,撫鬚有些感慨地言道。我趕緊替老爺子滿上了茶水,恭敬地答道:「正是,這些都是小婿和她們一塊兒議出來的東西。」

  「呵呵,果然不出老夫所料,當年,老夫就知道,這幾個兒媳婦確實不簡單哪!」老爺子舒展了眉頭,朗聲笑道,不過這時候,是在老爺子的房間裡,我的四個婆娘自然沒有跟過來,畢竟,這種事情還是我自己跟自家的爹好請教一些。

  「二郎,這東西,就留在了為父這兒,明日,為父會親呈予陛下,也讓陛下知道,你這數日來,並非是在做無用之功。二來嘛,老夫也好讓陛下改革我大唐稅制之心更堅,為父已經老了,以後的事兒,還是只能靠你們來替陛下出謀劃策。」老爺子在我告退的時候,說出了這麼一番話,讓我心裡邊也覺得鬥志昂揚。

  至少,老爺子這位大唐名相的支持和說服下,一定能讓李叔叔的決心更加的堅定,如此,我的新稅制所遇上的改革也才會更小,畢竟大唐是中央集權制的封建帝國主義國家,皇帝陛下的意志,就代表著大唐軍隊的意志,同樣代表著大唐帝國的意志,反對的人再多有個屁用,在國家的戰爭機器面前,都將會顯得弱不經風。

  況且,我的構思,絕對能讓百姓在心理讓能更加的平衡,因為在我的考量裡邊,不論是任何人,納稅,是大唐帝國上至皇帝陛下,下至移民百姓,每一個人都必須應盡的義務。

  「就是這個意思,納稅,是我大唐帝國的子民都應盡的義務和責任!」我得意地笑道。雖然這個圈圈把我自個也給套了進去,但問題是,比起那些數百年不倒的世家門閥來說,本公子的財力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小蝦米,這話絕不是本公子自我謙虛。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876章 三個女人的智慧


  現在,兩位老前輩這麼誇我,實在是讓我覺得有些害心咱還是有的,只不過一向隱藏得比較深而已。見我臉紅,兩個老傢伙笑的更歡了。李叔叔拍著我的肩膀道:「賢婿也害羞了?呵呵呵,著實難得啊,其實老夫動這個念頭不是一回兩回了,不過,我大唐卻一直動兵征伐之中,故爾一再拖延至今,老夫卻對賢婿的話可是一直留著心的,望你早日把綱略整理出來,讓老夫開開眼。」

  我朝李叔叔一臉感動地言道:「陛下與老大人儘管寬心,臣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綱略整理出來,呈與陛下。」

  得了李叔叔的旨意,這讓我萬分的歡喜,在我的眼裡,如今的大唐,在這個時代進行稅賦的改革,絕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李叔叔的超前意識和遠光必然能看清稅制改革之後,對於大唐而言,會有多大的好處。

  嗯,先不急著吹噓,咱先把實事辦了才是正理,先到了各門部門溜躂了一圈,告訴他們有什麼事兒就去本公子的府邸去找人,另外,我親自去通知曲江書院副院長駱賓王等人,這段時間本公子在家閉門造車,除非大事,不然就別來煩我。

  該交待地都交待清楚之後,回家向老爺子述說了陛下今日找我去的原因。老爺子擺出一副神算的模樣,瞇眼撫鬚聽我把事情的緣由從頭到尾述說了一遍之後,老爺子陷入了深思當中,我不敢打擾。只能安靜地坐在邊上。小口地抿著茶水,時不時看看老爺子的表情。

  「我大唐之稅法,承襲至魏晉的均田令及租調法。唯辦法有所變更亦略有變化,雖然二郎你的想法略顯青澀,不過,卻實是有新意,也罷,既然陛下已經允了你。你就在家中安心地構寫便是,若是對我大唐之稅賦不理解地地方,儘管來問為父便是。」半晌之後,老爺子開言認同了我的思路和想法,當然,老爺子還是比較謹慎地保留了一點的意見。

  ------------------------------------------

  「多謝父親大人,既如此,孩兒便先過去了。孩兒也想為我大唐百姓多做一些貢獻,越早越好。」我略顯興奮地向老爺子行禮之後,匆匆的邁開了腳步便要出門。這時候,老爺子一句話差點讓我掉下了眼淚來。

  「二郎。為國效命是好事,但是。切莫忘記身體是自個地,莫要讓你娘親太過操心才是……」老爺子滿眼的殷切,我深深地點了點頭,退行出了廳門,咬牙決定了,不幹出一番大事業來,確實對不起父親對我的厚望。

  大步昂揚地走進了雙子塔,正巧四個漂亮婆娘都在,見了本公子,李漱當先笑了起來:「俊郎,莫不是今日就請了病假在家裡耍著玩?」

  「瞎扯,為夫是那種無病呻吟之人嗎?」我怒瞪了這丫頭一眼,簡直就是詆毀我的形象。我走進了邊上的更衣間,把官袍脫了,內衫了脫了,露出了一起隆起的健子肉,肚皮上地腹股依舊顯得那樣的稜角分明,看來,奢侈的生活並不能影響我的偉岸身形。

  換上了在家穿的小背心和沙灘褲之後,悠悠地溜躂了出來得意地道:「告訴你們,為夫要去樓頂閉關修煉,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出不來的,有啥事兒就快說,省得到時候說為夫不搭理你們。」

  「莫非俊郎也要學著那些個遊俠小說裡邊的大能人,修習一些不該讓妾身們瞅見的邪功不成?」綠蝶放下了手裡邊地厚厚的書籍,嗯,應該是大唐房二版的《天龍八部》,這小丫頭如今迷上了武俠小說,整天抱著搖頭晃腦的瞅,害地我就像是見著了前世的那些個女同學們癡迷地在上課時抱著那位瓊阿姨地小說一般。

  看樣子,課外書籍不僅僅是對孩子,對孩子他娘的毒害程度也相當的大。光是這句問話,便已讓李漱等人笑翻在榻案之上,綠蝶還沒有覺悟,很是怨怨地道:「妾身又沒說錯甚子……」

  「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少欺負蝶兒,嗯,蝶兒,為夫既不是邪派高手,也不是採花賊,修練那些玩意做甚子,只不過,是陛下命我構想我大唐稅賦之改革一事,所以,為夫才需要覓一清靜之所,免得撓了思路。」我上前兩步,拽住了綠蝶的纖指,也不管綠蝶的臉蛋粉成什麼色彩,抱她到了

  坐下之後溫言道。

  這丫頭個頭不高,不過,身材的曲線卻也不遜於另外三女,可謂是小巧玲瓏之極,坐在身高超過一米九本公子的大腿上,很乖巧地坐在我的腿上,一雙纖白的手兒絞在一塊兒,就像是一位可愛的、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的小紅帽,嗯,這種比喻比較適合我陰暗的心理。

  果然,我這一開口,除了坐在我的腿上,害羞得腦瓜子已經有些不好使了的綠蝶之外,另外三個漂亮妞無不低呼了起來。

  「漱妹、鸞妹、照兒,你們三個人都不是普通人,應該知道此事之關係重大,為夫不得不全力而做,也希望你們能從旁協助,不過,綠蝶,孩子們也就只能交給你了,沒有看著,為夫終歸是不放心,你的擔子可也不輕啊……」我緩緩的道出了我的心聲。

  李漱對於金融事業有著出乎尋常的敏感,而且其商業手段也絕對是大唐的個中翹楚,至於程鸞鸞,這位雙料女博士的知識之淵博,即使跟她相處了這麼些年,但是我依舊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是她不懂的。而宮女姐姐,帝王級的頭腦,對於政治上有著極度敏銳的觸角,看待事物方面更是有著相當獨到的見解,相信以我的知識,配上這三個妞的智慧,將會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形成大唐嶄新的、利國利民的、結構更加完備的稅賦制度。

  李漱等人聽了我這話之後,亦按壓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李漱的臉都興奮地紅了起來,一個勁地搓著手兒,半晌,才衝我用力地點了點頭:「既是俊郎所托,妾身等自然極力相助,願俊郎能再為我大唐建功立業,若是我等所議之稅制得成……」

  李漱最後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我能看到,李漱同樣渴望能幹一番事業的決心和意志,至少,能幫助自己的夫君,開創一種新的稅賦制度,這絕對是名留千古的大好事。

  -------------------------------------------

  當然,既然得到了妻妾們的同意之後,就開始動工起來,而雙子塔的頂樓上,我與三位妻妾正在對我的稅制改革法進行著激烈而理智的交流。我整整地花了兩天的時間來查找大唐稅賦方面的資料,當然,老爺子的幫助也不小。

  老爺子還特地把他對於大唐稅賦的理解也對我作了詳細的解說,使得我在短時間內對於大唐目前施行的稅賦制度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我大唐立國至今,課稅的主要對像有三,一是田,二是戶,三是丁,田為物,戶和丁為人。不論是前漢之時的田稅、口賦,又或是魏晉南北朝時的田租、戶調,乃至我大唐現令的租庸調,無一例外,皆是以對人稅和對物稅並行。」我抄起了擺在跟前案桌上的一碗蓮子羹一口飲盡之後,沖送羹的婉兒一笑,這才朝著邊上幫我翻查資料的妻妾們言道。

  「此種稅賦之法,已在我大唐施行了數十年,未見其過,為何陛下還要要求俊郎來做此事?」程鸞鸞把埋在《大唐律》中的腦袋抬了起來,一臉的疑惑。

  「這種稅賦之法,雖施行數十年不見其弊,但並不代表它就沒有弊處。」正在研墨的宮女姐姐輕輕地挑眉頭,淡笑道。

  這到是讓我有些吃驚,更多的是欣喜,我最愛看到的就是我的婆娘們能發揮她們各自的特點,還有張揚她們的才智,「女子無材便是德」這種屁話我聽都不願意聽到,在我的眼中,有文化、有理想,懂上進,有愛的女子才是正真值得我愛的女人。

  「照兒你倒是說說,我大唐的均田制和租庸調法之弊處所在?」我抱起了雙臂挺直了有些發酸的脊背,這時候,一雙清涼的手兒落在了我的額間,熟悉的幽香襲入了鼻腦,不用猜都知道,這種熟悉的手法,自然是我的羔羊公主。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875章 舊事重提


  本公子名下的印書館,每年向大唐交納的稅賦近八萬和玻璃坊這種暴利產業所交納的稅賦更是高達二十萬貫,總而言之,光是本公子名下產業,每年需要向大唐交納的稅賦總額接近五十萬貫。

  而大唐現今的工商稅比例已經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三十七,可以說,照這種速度發展下去,最多二三十年,農業稅賦的比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賢婿,看來當年你跟老夫說的話,還真要變成現實了……」李叔叔一臉的感慨,拍著桌上的統計數據,衝我笑言道。這是去年的報表,上邊,全是密密麻麻的數字,嗯,是數字,而不是以前那種一頁就只能寫下數十個字的帳本,而是換成了本公子發明創造的數字來進行記錄。

  昨天夜裡,在本公子的甜言密語的勸說之下,程鸞鸞總算是羞羞達達地為我這位夫君我跳了一場驚艷清涼的肚皮舞,那舞肢,那柔若無蛇,疾若靈蛇的身段,那清涼無汗的冰肌玉骨,挑逗我差點就想把身上的人皮給扒了,直接換上狼皮來披上。本公子一夜未眠沒睡,跟咱的漂亮美人兒耍了幾乎一宿,到了天暮之時,程鸞鸞膩若糕糖的求饒聲中,我這才帶著些許遺憾,摟著這位美人兒打了個盹。

  可誰曾想,李叔叔這傢伙又發了神經,大清早的就把我叫進了宮中,李叔叔也沒跟我廢話,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貞觀十五年時,工商稅之收入。佔我大唐稅賦十成中的一成略多。而如今,近然占比接近了四成,國庫愈豐。百姓也都能安居樂業……」邊上,唐朝宿老,李叔叔的長輩高世廉也是一臉地喜色,大唐並不是漢朝,雖然表面上,在大唐立國之初。也跟隋朝一般叫囂著要重農抑商,曾重提漢初賤商之令,禁止工商業者入仕為官等各種手段來打壓商人,可實際上,根本就是干打雷不下雨,李叔叔對著天空喊口號地當口,大量的國際商旅和大唐的商貿往來地繁榮程度甚至遠超前隋,而且。商人雖然不當官,可是實際上照樣也鮮衣怒馬,逍遙得意得緊。

  當然,商人不當官。這話如今也等於是放放屁而已,不說旁人。本公子如今也算得上是一位富甲天下的豪商,卻也是朝庭的官員,更是李叔叔的女婿。

  -------------------------------------------

  就連李叔叔也不照樣在我的產品裡邊有著股份,更別說太子李治和其他幾位與我交好的王爺還有紈褲子弟了。如今,大唐還沒跟商人扯上關係地,怕也就只有少數幾位了。

  「岳父大人,您找小婿來,不知道有什麼需要小婿效力的。」我隱隱有了感覺,李叔叔找本公子來肯定不會是光吹噓下去年幹了什麼事那麼簡單,不然,他不會讓戶部尚書和我蹲在一塊。

  「還記得你當年曾向老夫所提的建議嗎?」李叔叔嘿嘿一笑,抿了一口銀杏茶道。而那位戶部尚書,亦是一臉的笑容瞅著我,明白了,李叔叔看樣子真的想搞稅務改革了,當年,大唐正處於四處用兵的階段,國家的意志以軍事為主,而現在,大唐周邊已經相對地穩定,而且,戰爭也不再僅僅使用武力這一種手段,貿易、文化、間諜,總而言之,但凡對我大唐帝國有利的手段,都要用。

  況且,這幾年來,大力地拓邊,大唐地國家糧食儲備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國內的稅收亦同樣翻番,國家內部穩定,百姓的眼裡,這樣的幸福生活是極為難得的。總而言之,大唐國內,對李叔叔所統治地大唐政治機構是一片歌頌之聲,國外,四夷威服,李叔叔就算抬抬屁股,也能把周邊屬國嚇得直哆嗦。

  當然,吐蕃和西突厥雖然不賣帳,不過,他們現在的實力,卻也沒有辦法去撼動大唐對於周邊地區的統治,況且,突厥與吐蕃的領導人都很有理智,不過,正是因為這種謹慎的理智,使得大唐更容易邁開自己改革的步伐,而不需要擔心戰爭會給國內帶來多大的創傷。

  就像李叔叔現階段說的,拒敵於國門之外,清除一切潛在的威脅,這才能給大唐帶來足夠的經濟、文化、生活、軍事水平的發展時間和空間,嗯,老傢伙又抄襲我的話,不過算了,咱可沒閒心跟這位大唐帝國主義頭子計較。

  「……所以,」李叔叔

  ,接著言道:「如今國家安定,而商賦愈重,老夫至便已考慮賢婿所言說的稅法改革之議案,不過時日過久,老夫很多關節都記不太清了,這不,方才老夫與高老愛卿談起了此事,便想起你這小子,所以讓你前來就是想讓你,再把數年前與老夫所描繪的稅賦之變革再詳細地言說一番。」

  —

  李叔叔這下,總算是把他為什麼大清早把我從床上拖起來的原因給說了出來。不過,李叔叔這話著實讓我犯了大難了,當時本公子很多都是照搬很世的做法,對於目前的大唐而言,根本就不太適用,最主要的就是稅賦改革不像是軍事改革,軍事改革只牽扯到大唐的一個方面,而稅賦,卻是與全天下人都皆盡相關的大事,豈能不慎?

  「賢侄有何猶豫,莫非是覺得老夫跟前,不便言說?」高老大人白髮蒼蒼,面帶病容,不過,雙眼之中散發的神采依舊鋒銳之極。我趕緊搖頭道:「絕對與高老大人無關,只是,此事事關重大,而且涉面太廣,晚輩不可不慎。」

  「呵呵,賢婿這句話,倒也算得是老成謀國之言,不過,老夫可不願意再等了,從貞觀十八年出兵征伐遼東至今,已經整整過了四年,如今四海昇平,大唐的百姓日子是好了,不過,朕卻記得魏卿與朕當年在勤政殿的一段對話……」

  李叔叔雙眼微露哀色,緩緩的言道,當年,他在殿下處置政務之時,有侍臣請這位大唐英明的君主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切不要太過勞累,不過,李叔叔卻說了這樣一番話:「治國如治病,病雖愈,猶宜將護。儻遽自放縱,病復作,則不可救矣。今中國幸安,四夷俱服,誠自古所希,然朕日慎一日,唯懼不終,故欲數聞卿輩諫爭也。」

  不論旁人所答,但是魏征叔父的一句話,卻成為了成語居安思危的典範解釋,本公子的職業可是教師,所以深深地記得,魏征叔父答道:「內外治安,臣不以為喜,唯喜陛下居安思危耳。」

  果然,李叔叔把魏征叔父與他的一番對答言說出來之後,一臉的傷感:「當年魏卿之語,言猶在耳,可人卻已逝,朕心甚哀啊!」

  -------------------------------------------

  「還請陛下節哀,大唐能有如此盛世,全賴陛下也,魏大人若是在天有靈,得知陛下對其如此看重,其心,亦足矣……」高世廉當先開口勸慰道。李叔叔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望向了我。「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賢婿,老夫這就是在向你請教我大唐千秋之備略也。」

  李叔叔,這樣一位君主,能以人為鏡,能以史為鏡,時時小心謹慎,為天下黎民作想,為華夏子民的幸福而努力,有這樣的皇帝,能不開創出大唐的貞觀盛世嗎?有如此的明君,大唐又怎麼能不稱雄於這個大時代?

  我下了榻,朝李叔叔長躬及地:「蒙陛下之厚愛,既有命,為我大唐,為我華夏之黎民而計,微臣就算肝腦塗地,亦在所不辭。請陛下容我一段時間,待臣細細考量之後,將所有相關之構思錄於紙上,再呈予陛下,再請陛下親斷。」

  「呵呵,好,不愧是房家的麒麟兒,老夫不管吩咐甚子事情,從來沒見賢婿叫過一聲苦,喊過一聲累,朕能得此良臣,房卿之功也。」李叔叔一臉喜色地攙扶起了我,先著頷下黑鬚溫言道。

  「陛下所言不虛,年輕一輩之中卓異者非此子莫屬,老夫觀我大唐勳貴之後,能成材者,十不過三四,而能如此年少,卻又能殫智竭力不為私,而為天下計者,止有此子爾。」高士廉高老大人也是一副『我很看好你哦』的表情。

  誇得我面紅耳赤,嗯,雖然是實話,不過,一般我跟李叔叔相互吹噓拍馬屁的時候,大多都是在半醉半醒之間,心智麻木了,自然能面不紅心不跳。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874章 拋妻棄子……


  名將兄聽了這話,一臉發苦,還沒等他來得及回話,打著酒呃竄上了前來:「定芳兄,來來來,咱們哥倆喝一杯先。」

  蘇名將兄此時已是一臉懼色,賠著笑行禮道:「處亮賢弟,我可真是頂不住了,饒了哥哥這一回成不?」

  可惜二舅更鯁直:「少廢話,咱哥倆至少得倒下一個先,再說了,我老程家的場子,就還沒人直進門直著出去。」蘇名將兄倒下之前,我已經作完全酒醉狀,倒在桌案旁酣睡。總算是逃過了一劫,沒辦法,咱的酒量程叔叔和幾位舅兄都清楚得很,若是光灌了兩杯便裝死,這幫惡貨說不定能捏起你的鼻子灌,所以,我只能在接近醉酒的量的時候,先行翻倒。

  薛仁貴沒有逃跑的機會,回到了宴席之上後,乾脆破罐子破摔,跟半打舅兄對飲起來,酒到杯乾,喜得程叔叔連喝小後生是個好漢子,聽得裝醉的我差點笑出聲來。

  不過,薛仁貴雖然酒量甚大,可也抵不過程叔叔家老小七人的輪番進攻,只兩輪下來,薛仁貴抱著房柱子吐了兩口之後,很是悲壯地倒在了地上。

  程叔叔欣喜之餘,又與諸位舅兄痛飲了三杯,這才罷宴。程叔叔臨竄出廳堂時,還丟下了句:「孩兒們,明兒讓廚子趕早些,今日這癮頭老夫還沒過足呢,明兒休要讓這幾個小後生走脫了!」

  聽了程叔叔這話,嚇得正裝醉的我差點跳了起來,乖乖。程叔叔的酒解酒招式是越加地熟能生巧了。我也頂不住了。由著程府家丁把我丟在了客房之後,三兩下功夫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或許是出於對程府地戒備。天還沒亮,我便從惡夢中驚醒了過來,眼見四下無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原本還想去喚我老婆孩子一塊逃竄。可又生怕被程家的惡漢發現,到時候,連逃生的機會也無,我只能咬咬牙,揮淚向著程鸞鸞閨房地方向作無聲地道別,身形猥瑣地悄悄的潛出了程府。

  就在門口,威脅那位家丁一番,若是程叔叔那流氓問起我。就說我被人喚去公幹了,老婆和孩子都還在程叔叔家裡邊蹲著,不過,我這個當爹的也是逼不得已。只能自個先閃了。想來程鸞鸞和房拓,一個是程叔叔的閨女。一個是他外孫,老傢伙也不至於會去跟俺的婆娘計較。

  -------------------------------------------

  到了晚上,出去躲了一天的我這才溜躂回了府中,程鸞鸞和小拓兒已然回了家中,房拓正大方地把手中的寶弓交予幾位親兄弟玩耍,程鸞鸞正在娘親跟前說本公子不顧仁義道德,把她們娘倆拋在程府中不聞不問。

  我趕緊走進了房間:「哎呀,鸞妹,你什麼時候回來地,為夫原本還想去岳父大人府上接你呢。」臉上掛著無比真執的笑容。

  程鸞鸞見是我,頓時擰起了眉頭,豐唇也下意識地撅了起來:「俊郎您還好意思說這話,大清早的,丟下我們娘倆就跑得沒影了,讓妾身和拓兒撲了個空。」

  娘親在邊上一副袖手旁觀的架勢,我只好硬著頭皮朝程鸞鸞討好地笑道:「撲什麼空了?怪為夫不等你們一同歸家,唉,這也怪不得為夫,今個一大早的,就有進奏院的人上岳父大人府上來喚我,說是有重要情況向我匯報,為夫當時急了,所以才連招呼也沒能跟你們打就溜了。」

  「這話騙鬼還差不多!」李漱洋洋得意地駁斥著我的謊言,正當我要震震虎軀,收拾這個揭穿我謊言的漂亮妞時。程鸞鸞粗起了嗓子:「給本公子小心著點,若是向你們家老公爺漏上一言半語,本公子……」

  程鸞鸞學得很是惟妙惟肖,把我大清早對程府家丁威脅地模樣和話語學了個九成,害的娘親和另外幾位婆娘笑的直打跌,搞的我沒面子得緊。

  「原本妾身還準備和拓兒一塊早上就與夫君一塊兒離府,可誰曾想,您竟然丟下咱們娘倆!著實腦人得緊。」程鸞鸞板起了臉衝我嗔道。

  我趕緊朝這位婆娘連連拱手賠罪:「好了好了,是為夫不仗義,這還不是讓你爹給嚇地,誰讓你爹爹每一次都來這一手,還家宴,簡直就是讓人生不如死。」說到最後,我心裡怨氣沖天,中了程叔叔不知道多少回詭計,雖然也不能全怪程叔叔,有

  本公子自投羅網,但是,程叔叔的家宴著實讓人害怕

  而程鸞鸞見到本公子這副模樣兒,原本板著的臉蛋終是展來了笑顏,移開了個位置拉我坐下柔聲道:「是妾身錯怪俊郎了,不過,今日幸好是妾身撞見了那名讓你威脅了一頓地家丁,才問出了緣由,不然,指不定還被您瞞得辛苦呢。」

  我趕緊向程鸞鸞真誠地賠禮道歉,揚言下次就算真的壯烈酒場,也一定要等著老婆和孩子一塊兒把家還,決定不顧犧牲,大義凜然地去面對程叔叔這無恥老匹夫,嗯,聽得程鸞鸞早沒了怨意,美目裡全是孜孜地甜意,還溫言軟語地勸解我不要太把這事放在心上,其實她也不過是一時氣極而發點兒牢騷罷了。

  日後,若是她爹爹在這麼逼人太甚,她一定要給程老匹夫好看云云,嗯,兩口子濃情密意地在人前,看得李漱那嘴巴子翹地快跟朝天椒有得一比了,我自然也不能讓其他妻妾受到了冷落,跟她們繪聲繪色地講述起昨天地那場慘烈的家宴,連娘親都搖腦袋:「親家翁這人還真是……」不好說,對這種人確實無言以對。

  還好,婆娘很是善解人意,不愧本公子掏心窩子地對她們好,孩子們既聽話,又聰明,很是讓我歡喜,老爺子如今的身體健壯得很,或許是常年耍太極拳早鍛煉的緣故,至少到目前為止,老爺子沒有像歷史上所言的一般生什麼大病。

  我也經常請孫思邈這位老不死的老妖道來家裡邊跟老爺子多多談論一些養生之道,有了這位孫神醫地指點,倒也讓老爺子改掉了過往一些不好的陋習。嗯,父親和娘親身體好,子女聽話,婆娘漂亮貼心,大唐地社會水平進步日新月異,大唐的道路交通建設十年計劃已經過去了將近五年,數十萬勞工為我大唐的交通基礎建設貢獻了他們的心血和汗水。

  以長安為起點的水泥直道,在大唐疆域內開始變得四通八達起來,以長安為中心,向西,可經由水泥直道直抵玉門關外的沙州。向北,水泥直道已經修至了單于都護府,另一條向北的水泥直道已經修築至了河套地區的豐州,向東北,最遠處,水泥直道已經貫通了忽汗州都護府,另一條遼州直接朝鮮半島最南端的大城金城的水泥直道也同樣修築完畢,開始發揮其作用,使得東北地區的各種物資得以向大唐腹地轉運。

  -------------------------------------------

  另外向東可達山東半島的登州,向東南方,可以挺進到廬州,最多半年的時間,可以聯通江南道已經修築完備的水泥直道,便得大唐的政治中心與沿海地區完全聯繫起來。

  而向南的道路有兩條,一條是從長安出發,經由漢中之地,直抵劍南的道路,目前這條道路依舊在艱苦地修築過程當中,畢竟蜀道難不是吹著玩的,另外一條是從長安至商州,然後直抵荊襄之地,最後需要經過潭州、衡州和永州,直抵珠江水系的桂州,以便聯通大唐南部地區的水泥直道,這一條道路,目前也止修築到荊州而已,要完成,怕是至少也還得三五年的時間才成。

  —

  雖然還有多條的大道依舊處於建設階段,當時,經過了數年的建設,已經讓大唐的百姓和朝庭都看到了水泥直道對於國家統治集權的加強,物資的運送,加快商貿往來的流通等各個方面都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而大唐這幾年來,商人和著手工業產品在稅賦方面的貢獻越來越大,可以說,其增長的速度讓李叔叔和一干朝庭重臣都幾乎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私人手工業門類也日益增多,包括紡織、採礦、瓷器、銅器,以及紙、筆、墨、硯等的製造,不僅形成了行業,且生產技術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如紡織業中宋州、州的絹、益州的錦、揚州的錦袍馳名全國。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873章 龍潭虎穴


  豈有此理!腸胃不好怕個屁,莫非你瞅不起老夫的酒話,明兒記得把老夫的外孫抱來,老夫到時候要送他幾件寶貝,嘿嘿嘿!」程叔叔笑得一對掃帚眉直抖,看得我打心眼裡發寒,可憐的,看樣子又難逃程叔叔的毒手了。

  而蘇名將兄等人還不知道明天的惡果,還在那邊興災樂禍,罷罷罷,明兒個,咱們兄弟只能在夢中相會,抱頭痛哭矣。

  程叔叔拍著胸脯請了這一次與他一齊搏殺於沙場的手下重將蘇名將兄、裴行儉、薛仁貴,還拉上了半打舅兄和我來作陪。而我,還好有個擋箭牌,親愛的程鸞鸞,還有咱家的小拓兒。

  因為程鸞鸞好幾個月沒見著父親了,怪想念的,所以,我也只好隨著程鸞鸞,抱著孩兒,早早地就到了程府。岳母大人喜氣洋洋地亦接過了拓兒,親個不停,小傢伙嘴甜,一聲外婆一聲外公,喚得二老眉開眼笑地。

  程叔叔更是樂的抓耳撓腮,好不容易等岳母跟小傢伙親熱夠了,程叔叔這才有機會把房拓摟在懷裡邊,站起了身來,抱著這小子就上下拋飛,若得房拓咯咯直笑。岳母和程鸞鸞笑顏如花。

  「好了老爺,您可得小心著點,若是摔著了拓了,妾身和您閨女可都不依。」岳母大人笑意吟吟地等程叔叔和房拓一老一小瘋了半晌之後方才開言勸道。

  程叔叔哈哈一笑:「好罷,就聽夫人的,來人。去把老夫給外孫的禮物拿來。」

  程叔叔這話一出口。房拓小臉笑地更歡了:「外公,您又要送我什麼禮物,別又是小孩子不能玩地。上次那柄劍,都讓娘親給收起來了,還說小孩子舞刀弄劍的不好……」小傢伙還知道沖程叔叔告狀。我趕緊插言道:「拓兒不得胡鬧,你才多大,那柄寶劍,你這般年紀也耍將不動。等你以後再長大一些,我自會讓你娘親交還於你。」

  房拓扁扁嘴,低低地應諾了聲,程叔叔呵呵一笑,親了這小傢伙一口:「乖外孫,這次外公給你的,絕對是你能玩得起來地寶貝,閨女。女婿,老夫先給你們倆打個底,這次老夫送給我家外孫的禮物,你們可不許再收了去。不然,老夫可拿你二人是問。」

  -------------------------------------------

  程叔叔的威脅讓我直翻白眼。程鸞鸞也嗔道:「爹,拓兒才多大,您就送刀兵給孩子,也不怕他年紀小,傷了自個。」

  「有啥,老夫當年跟外孫一般大的時候,早就刀槍劍戟耍得溜熟,手下從沒有十合之將。」程叔叔吹牛,吹的太過山了吧?房拓都還沒到六歲,您老人家再牛,也不可能六歲大的孩子去跟大人單挑吧?

  莫說是您,就算咱家地超人老三,現在都十二三歲了,可對上本公子,依舊只有挨抽的份。

  雖然心裡這麼想,可至少在臉上不能表露,生怕這位老匹夫一會急眼起來,拉本公子去門口光著屁股來上一場角抵,那也太丟臉面了。倒是程鸞鸞沒我這份顧忌,絲毫不留情面地戳破了程叔叔的謊言,不過,程叔叔倒是不會跟自家閨女單挑,很厚臉皮地裝聽不見,繼續逗著房拓,這個時候,去取東西的家丁匆匆的趕了回來,捧在手中的,是一個不大的扁平木盒子,我也很好奇地站了起來,才注意到這個造型別緻的盒子裡邊應該裝的是一柄彎弓。

  果不其然,程叔叔接過了盒子交給了房拓,這小家連謝都不說一聲,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盒子,然後發出了一聲驚歎:「哇!……」

  嗯,我也差點哇地一聲叫出來,乖乖,這可了不得,這柄不大的,看似小孩子玩具的角弓也太他娘的誇張了吧?也不知道用地是什麼牲口的角做成地,造型修長而悠美,而弓弦就勒在天然的角稜處,另外,弓身上,描金鑲玉的,太他娘的華麗了,跟當初波斯王子送與我的那柄短刃猶有過之,乖乖,這東西光是以藝術品的角度去欣賞,至少也得賣個一兩萬貫才算是物有所值。

  程叔叔臉上沒有一點心疼的模樣,反倒是一臉的寵溺之色,瞅著不停驚歎,一面把玩著華麗角弓的房拓,看來出來,程叔叔對房拓,可是比對自家的孫兒還要疼愛幾分。也不知道那半打舅兄會不會為這個而吃醋?

  ?喜歡外公送給你的這小玩意嗎?」程叔叔樂滋滋地起來,而我趕緊給程鸞鸞遞了個眼色,程鸞鸞起身言道:「爹,這東西也太貴重了,拓兒可承受不起。」

  「誰讓我承受不起了,娘親,您看我還能拉開呢!」房拓根本不明白他娘親話的意思,還以為說他耍不動這東西,咬牙切齒地拉弓以示這件禮物他很滿意。

  —

  「行了行了,這東本老夫作主,就是送給拓兒的,你們倆口子也別在老夫跟前擠眉弄眼的,瞅得老夫心煩。」程叔叔很不耐煩地點破了我與程鸞鸞之間的默契。這讓我實在是尷尬,邊上的程鸞鸞也紅著臉橫了自家的親爹一眼,小嘴兒動了動,到底沒吭出聲來,倒是岳母大人勸解起了我跟程鸞鸞。「這也是你爹爹的一番心意,就讓這小傢伙高興一些有甚子不好的?再說了,這又不是兩刃開鋒的寶劍,就算是耍著玩也沒什麼不好的。」

  岳父岳母都是一個意思,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禮物貴重之類的屁話,只能代房拓謝過這二老的厚禮,程叔叔摟著正在他還裡邊欣喜地把玩著這柄角弓的房拓,一面衝我得意地道:「這可是老夫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一個部落裡邊拿來的,據說是當年的東突厥利大可汗小時候所用之物,老夫特地送給拓兒,希望這小子日後也能有大成就。呵呵呵……」

  聽這話,可讓我實在沒話可說了,程叔叔的「拿」,不知道是用多少條人命才整出來的玩意,不過,這我可管不了,只要拓兒自己喜歡便成,反正這小子又沒有可能會變成突厥的首領,所以由這小傢伙去。

  沒過多久,半打青春片程叔叔齊聚廳堂,程叔叔總算是把房拓交還了我,跟自己的孩子聊起了這一段時間他如何萬馬軍中殺進殺出,如何把敵酋的腦袋擰下來當酒壺云云,岳母和程鸞鸞為了不讓房拓受這位不人道的外公的影響,把拓兒抱入了內堂。

  -------------------------------------------

  沒過多久,蘇定芳等人連袂而來,然後,又是一場程家轟轟烈烈的家宴開始了,還好,這一次的目標不是本公子,而是不知深淺的蘇名將兄等人,三勒漿如水一般地直灌入蘇名將兄等人的咽喉,喝得這幫子一開始進門時還顯得豪氣四溢的大唐新名將一個二個面若死灰,心喪若死。

  「俊哥兒,你也太不仗義了吧?事先也不興提點我們一番,這老匹夫哪裡是邀咱們來赴宴,瞧他那勁頭,不把我等灌死在這兒,他就勢不罷休。」蘇名將兄已經有些頂不住了,連喝帶吐地搞了兩轉了,扯著我的胳膊直抱怨,邊上,裴行儉打著酒呃還在那兒跟我大舅兄打賭,說自個還能幹上兩壇,等大舅兄跟他端起罈子狂灌了不到五口,這位好面子的裴將軍直接軟倒在地,酒罈子還扣在腦袋上,就這麼醉死了過去。

  「哇哈哈哈……好,這裴家的小子夠爺們,來人,把這小子拉出去灌他兩碗醒酒湯,若是醒了,老夫定要與他同飲三杯。」程叔叔撫著鋼針一般的絡腮鬍大笑道。

  看得薛仁貴和蘇定芳兩眼發直,嘴皮子開始哆嗦,薛仁貴正準備尿遁,程叔叔豈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當即吩咐兩位舅兄押著這位彎弓能射天狼的後起之秀去茅房,總而言之,不醉就能溜掉,程叔叔的家宴又怎麼能配得上是龍潭虎穴的稱喟?

  我乘這功夫趕緊朝蘇名將兄解釋道:「瞅見了沒?不是小弟不願意幫助您,而是沒辦法可幫,小弟不知道在岳父大人這兒吃了多少的苦頭,原本朝堂之上起提醒你們幾個,可誰讓你們坐得那麼遠,害的小弟那了那麼多的眼色你們自個都沒瞅見,能怪小弟嗎?」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爺子也挺高興的。「既然是陛下有詔,大郎那兒加沒什麼不好的,你告訴你大哥,試點,最好就在蘇州,實在不成,就讓他自己看著辦,再多加上一兩個距離較近的州府,如此一來,既對陛下有了交待,而且他也便於處置事務。」

    「好的,孩兒明天就寄給大哥。」見老爺子沒有什麼交待的之後,我待信紙黑跡幹掉之後,小心地折好,揣進了懷中。

    娘親在那邊,不知道和我的婆娘們嘀咕啥子,總之是一臉的神秘,眼見老爺子這邊正事辦完,我拍拍屁股沖老爺子告個罪,笑瞇瞇地往屏風後邊的麻將桌那邊走過去:「娘,你們在聊什麼呢?」

    得到的回答是娘親一個詭異的笑容:「沒甚子,來來來,我們繼續,方才漱兒你可是欠了為娘八個錢了。」

    「又是我,為什麼我的手氣老這麼背。」李漱撅起了嘴,氣鼓鼓地從錢袋裡摸了出來,交給了娘親。「神神秘秘的,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娘,孩兒可不是那麼好騙的,您還是老實交待吧。」我拿來了一根凳子,坐到了娘親的身後笑道。

    「交待什麼,臭小子你還反了你?敢用這種口氣跟娘說話……都別動,我槓!」娘親麻利地摸著牌一面衝我嗔道。

    「娘,您還是說吧,不說我可不走了。是不是你們又想算計為夫?」見娘親無動於衷,我把目標轉移向牌桌上的另外三個漂亮妞,得到的回答是三對白眼。「虧您好意思說這話。妾身什麼時候算計過你了。我們正在跟娘親商量著,怎麼幫你那小舅子,哎呀!」李漱嘴快。說了大半方自驚覺過來,趕緊伸手摀住了嘴。

    我腦袋裡邊騰起了一團團地霧水。「小舅子?說誰呢?我什麼時候又有了小舅子了?」我納悶地摸了摸腦袋,半天才醒悟過來:「閒雲?那小子怎麼了。」

    娘親給讓我吵地連續打錯了兩張牌,結果放了炮,生氣地拍了我一巴掌:「叫喚甚子,沒大沒小的。沒見著你害得為娘都輸了?你小子不急,娘都替你急,娘已經決定了,給你那小舅子尋一門好親事。」

    ------------------------------------------------

    「啊?娘,您啥時候改行當媒婆了?」我吃驚地差點笑出來。娘親瞪了我一眼:「還不是為你這傻小子,流霜姑娘答應進門都多久了?你呢?不急不燥,就好像人家閨女非你不嫁一般,那閨女說要等她弟弟成家立業才能放心的進咱們房家地門。加上閒雲那孩子我也見過不少的面,小伙子長得甚是俊俏,也有文采,娘親尋思著。我這裡的人緣要廣一些,就準備給他說上一門親。省得你這小子整天在我跟前搖來晃去的。」

    聽了娘親這解釋,我有些不知道說啥好,抬眼角瞅了下四周的婆娘,一個二個巧笑嫣然,沒有因為我娘親的話有什麼不滿,這倒是讓我鬆了口氣,只要不影響家庭團結,娘親他們愛幹啥就幹啥,何況於這事是為我作想,這讓我心裡邊差點樂開了花。

    不過表面依舊一副鎮定自若之色:「算了,娘親您想怎麼就怎麼著吧,反正閒雲那小子如今也算得是有出息,就算是配個官宦家地女子,倒也不算虧著人家。」

    那邊,宮女姐姐笑得詭異,輕啟珠唇,雖然沒有出聲,不過對上了口型,我知道宮女姐姐說的是:口是心非。

    我嘿嘿一笑,抬起了凳子,坐到了宮女姐姐身後,果然,把這漂亮妞嚇了一跳,回眸瞅我一眼,那眼神,很勾魂奪魄。「來,為夫教你打牌。」我故意湊到近前,輕輕地在宮女姐姐的耳邊吹氣,另一隻作怪的手覆到了宮女姐姐的腰肢上,果不其然,宮女姐姐的身子微顫,耳根子就頓時紅了起來。「好了俊郎,妾身知錯了,妾身向您賠罪還不成嗎?」宮女姐姐低聲嗔道。

    「嘿嘿,莫急,待為夫替你贏上兩把先,該我們摸牌了,五條!」我繼續厚著臉皮笑道,豈料方打了一把牌,一幫原本在一邊玩耍的小兔崽子全站在了我的身後,房德還在那奶聲奶氣地問他大姐房玨。「爹爹和三娘在幹嗎?」

    「小孩子家家地,別亂打聽,爹爹正跟娘親玩兒呢。」房玨的聲音不小,搞的宮女姐姐面紅耳赤地站起了身來,低啐了我一口,旋及借口去照

    ,匆匆地起身逃了。

    我藉機碼了位置,得意洋洋地跳出了牌桌,豈料,三圈下來,本公子一把都沒見胡過,在娘親和婆娘的嘲笑聲中,借口還有公務,狼狽地撤退。

    這段時間以來,吐蕃的局勢成外鬆內緊的態勢,進奏院安插於吐蕃王城地間諜們的情報獲取開始變得困難起來,而傳來地訊息裡顯示,松贊干布的身體情況根本就是一天不如一天。另前,半個月之前,涅贊芒贊派來與我們聯繫的吐蕃使節回到了洛窩地聿繼城,他帶去了大唐善意地回應。

    大唐會秘密出售一萬人地制式裝備給這位吐蕃王侄,另外,還可以免費提供一萬發手雷和兩千柄鋼弩,並且,大唐會支持讓涅贊芒贊成為吐蕃國主,不過這些都是需要有附帶條件的,前提就是,涅贊芒贊必須把聿城以東地土地劃歸大唐統治,另外,吐蕃的勢力必須完全離開吐谷渾地國土。

    李叔叔曾經在參謀院閉門會議上得意地道,只要吐蕃能答應這兩個要求中的任意一個,吐蕃從此將會把緊鎖地大門打開,高原優勢對於吐蕃人來說將不復存在。到時候,大唐想搓扁捏圓吐蕃都不成問題。

    —

    當然,除了涅贊芒讚這邊之外,松贊干布地另一位王弟,駐守在柏海邊上,與積石山西之間的多瑪城的及王贊統領十萬大軍,嚴密地鎮守著吐谷渾與吐蕃的交界,與其說是防範吐谷渾,倒不如說是防範大唐。

    那邊,我們的人也已經開始跟他們接觸,準備想探聽這位吐蕃王爺的態度,不說挑起吐蕃的三國演義,至少也得讓魏蜀相爭,吳國安坐。這確實是一場看不見硝煙地戰鬥,一幫子陰損狡詐的老漢們湊在一塊嘀咕出來的,全是壞的直掉渣的主意。

    不過,能讓大唐少傷亡一名士兵,少消耗一些軍費,這一些都是值得的,至少,在大唐百姓的眼中,在我的眼裡,他們的行為代表著正義,代表著高尚的愛國情操。

    ------------------------------------------------

    程叔叔他們終於歸來了,打了勝仗的程叔叔很是洋洋得意,李叔叔誇的這位老漢樂開了花,程叔叔還拍著胸脯吹噓若不是看在軍資用的差不多的情況,不然,說不定他已經揮軍向西,直接去抄了西突厥的老巢,很無恥,很能吹的老頭不過大伙都瞭解他是啥人,所以都自動地把老傢伙這話過濾得一乾二淨。

    「賢婿小後生,老夫的外孫咋樣了?有沒有長高點?好幾個月見不著了,老夫也怪想那小子的,哈哈哈……」還沒下朝,領功受賞的程叔叔沒有去前邊坐他該座的位置,反到過來跟我們這幫子小年青蹲一塊,見程叔叔這架勢,早就領教過程叔叔利害的諸位紈褲悄悄地挪著屁股,希望能離多遠就有多遠。

    本公子只能在程叔叔的挾持之下苦笑著答道:「小婿先恭喜岳父大人又建新功,房拓那小子好得很,能吃又能睡,個頭長得也快,前幾日,還向小婿問起他的外公打了勝仗沒有呢。」

    「老夫就知道,我那外孫最疼我這個外公,嘿嘿嘿,嗯,今次立這功勞雖然小了些,不過,也算得是一件快事,明日,老夫擺家宴,你們幾個小子可都別忘記了!都來,老夫好好地招待你們一番。」

    從來沒有嘗試過程叔叔家宴的蘇名將兄、裴行儉、薛仁貴這三個可憐娃一臉喜動眉梢之色,連聲應承不已,倒是薛仁貴眼尖,瞅見我面色發苦的模樣:「俊哥兒你是怎的了?一臉愁眉苦臉的模樣。」

    眼見程叔叔把注意移了過來,我趕緊浮起了笑臉,暗罵薛仁貴多管閒事,一臉沖程叔叔賠笑道:「岳父大人,小婿這幾日腸胃不適,還是不去了吧,免得浪費了您老人家的佳釀,再說,蘇兄等人酒量非凡,小婿前去相陪,怕是失了您老人家的臉面。」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宏與狄仁傑皆是一愣,我也沒有說話,畢竟教室裡還生,正好奇地衝著這邊張望,我不想當著學生地面去削弱劉宏在學生們眼裡的形象,也是出於保護我的弟子的私心,「隨我來吧……」所以我背起了手,朝著辦公大樓走去。

    狄仁傑與劉宏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乖乖地跟在我的屁股後邊,朝著辦公大樓而去。上了三樓,走進了我的辦公室裡邊,我示意他們兩人坐下。任由這二人坐著,我開始替他們二人斟茶。

    劉宏的表情顯得很是忐忑不安,邊上狄仁傑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似乎也搞不明白我到底是想幹嗎?。

    「宏兒,你可曾記得為師跟你們師兄弟說過的《中庸》吧?」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之後方才坐下,沖劉宏微微一笑言道。

    劉宏點了點頭:「師尊確實教授過弟子等,師尊,倒底弟子什麼地方做錯了,還請師尊指正。」

    我沒有答劉宏的反問,而是自顧自地言道:「《中庸》之中有幾段名言,例如『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知斯三者.則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則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則知所以治天下國家矣。』這段話,想必你們二位都應該知道的吧?」

    狄仁傑倒搶在劉宏的跟前答了話:「學生知道,意思是如果一個人愛好學習接近於智慧,親自去做接近於仁義,知道羞恥接近於勇敢。明白這三種道理的人。就知道如何修煉自身;知道了如何修煉自身。就知道如何管理別人;知道了如何管理別人,就知道了如何治理天下國家了。而此三者,恰好便構成了對知、仁、勇『三達德』的一種闡發……」

    狄仁傑地回答讓我相當地滿意。甚至還猶有過之,而邊上的劉宏,似乎也猜到我為什麼而責備他了,一臉若有所悟,外加羞愧之色。

    「有錯必改,善莫大焉。知恥近乎勇、不恥下問,宏兒,這恥字該作何解釋?」我這時候,語氣依舊十分的溫和,不過在劉宏聽來,想必不亞於暮鼓晨鐘。

    ------------------------------------------------

    「師尊,弟子知道錯了,弟子不該以為自己身為他人之師便矜持自傲。但凡自己做錯了,卻也一味強撐,若非是方才師尊親自出面,弟子怕是……」劉宏在矮榻之上舉袖俯身為禮。聽得出來,他確實領悟到了自己地錯誤。

    「起來罷。為師知道,每一位一開始當老師的人,總覺得自己似乎能高於自己的弟子一等,架子擺得很大。」我抬起扶起了劉宏,正容言道。

    劉宏趕緊搖頭:「師尊您就從來沒有,您如果念錯了課本,也……」

    我笑了起來:「因為,為師在教授你們知識之前,就已經當過很多孩子的老師了,一開始的時候,為師總覺得,這當老師簡單得厲害,不就是站在講台上,這麼隨便一比劃,然後就照著課本念,等到下課鈴聲一向,就拍拍屁股回家睡覺。可是,為師越是在這一行混得久,就越發覺,要成為一名受學生尊重,並且能讓學生們接受你,汲取你所教授的知識,是多麼困難地事啊……」

    講了很多,最主要是讓我憶起了後世的教學經歷,記得一開始走進教室的時候,我也跟劉宏差不多,甚至還有不如,下面,學生們好奇、輕蔑、嬉鬧,讓我當時就蒙了,漸漸地,在那位教導主任的指導下,我才逐漸地適應了這個崗位,並且成為了教導主任手下的馬仔,嗯,不能這麼說,應該是成為了一個學校小集團裡的一份子。與他一起跟副校長一派明爭暗鬥。

    姑且不論教導主任的指導是不是別有用心,但是,他至少讓我明白了作為教師的責任感和義務感,還有當看到了學生們成功地踏足更高地學府,又或者取得了好成績時,那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分享快樂的心情。

    終於,狄仁傑與劉宏帶著愧心,和著無比的佩服,離開了我地房間,而我也總算是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心身俱疲地下了班後,乾脆就跟我家地娃兒們一塊座進了府裡家丁駕駛的馬車裡,靠在車廂之上,閉著眼兒打起了磕睡。

    坐我對邊的,正是賀蘭敏之和賀蘭萍兒兄妹二人,他們正跟老三和房斌他們激

    論著今天新結識的朋友,還有在課堂上發生的趣事,活動時候發生的糗事。都很快樂,這倒是讓我的睡意少了許多,乾脆就瞇著眼兒支著耳朵聽他們在這兒吹牛。

    大唐不像中國其他朝代,並不阻止女子上學,也可以說,大唐是最接近後世男女平等的年代,所以,我的女弟子,還有我的孩子們不論男女皆可上學。

    馬車進了城門之後,賀蘭敏之就朝駕車的家丁說了句,讓他不用去應國公府了,而是直接朝我家而去,就當我還以為這兩個小傢伙想去我家蹭飯的當口,老三倒先替我問了:「該不是又想去蹭飯吧?嘿嘿……」嗯,老三連淫笑聲都像我,怪不得娘親和老爺子都說老三跟我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才沒有,娘親這兩天又不住應國公府裡,我們自然要隨娘親一塊兒去小院住去,免得她一個人寂寞。」賀蘭萍兒這話頓時讓我張開了原本懶洋洋瞇著的雙眸。

    顧不得會不會嚇這幫小傢伙一跳,我忍不住開了口:「萍兒,你娘親怎麼又過來住了?莫非又有人來找你娘親和你外婆的麻煩不成?」

    賀蘭萍兒讓我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姨父幹嘛嚇人。」

    —

    「呵呵,姨父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才聽你說你娘又回那小院去住了,這才想問你這個問題的。」我沖這小丫頭笑著道,其實心裡邊很是焦急。這時候倒是賀蘭敏之開了口:「姨父,沒有人來欺負娘親和外婆,是娘說的,她覺得這邊小院子住起來要比國公府安寧,而且我們也能和斌表弟他們一塊兒上學,所以才過來的。」

    「哦……」聽到了這個消息,我總算是鬆了口氣,可是心裡邊隱隱浮起一絲不安,大姐碧娘肯定有什麼原因,要不然,我怎麼老覺得事兒有些不對勁。

    ------------------------------------------------

    不過,我確實在想不出大姐碧娘心裡邊倒底有什麼心事才會讓她這麼做,那邊的賀蘭敏之瞅見我一臉深思之色,便解釋道:「這可是我娘親親口告訴我的,敏之不會騙姨父您的。」

    「嗯,我當然能信得過你,呵呵,姨夫不過是想起了其他的事兒罷了,對了,今天你們上學感覺怎麼樣?」我拋下了這個疑問,跟這幫孩子聊起了天來,以後有空,再親自去問大姐碧娘算了,賀蘭敏之和賀蘭萍兒雖然聰慧,可到底現在還畢竟是孩子,很多事情,他們現在根本理解不了。

    學校的事情正漸漸地走向正軌,不過,我不可能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曲江書院,因為我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武研院已經製作出來了整整一百輛自行車,交付給了京兆府的捕快們使用,在長安,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兩個輪子直著前行,身上坐著的捕快們得意洋洋地擺顯著車技,一街街的巡落。

    自行車的速度確實要遠遠比人跑得快,至少,頭兩天在東西兩市抓住的賊是往日的數倍,使得原本在東西兩市猖獗的盜賊團伙大受打擊,沉寂了下去。京兆尹的這種新式裝備終於得到了李叔叔的認可,不過在徵求我的意見之後,李叔叔同意,武研院可以先向百姓推廣民用三輪車和自行車,畢竟,這是為國家創匯,李叔叔也想看看這東西能夠從百姓的手裡邊能賺到幾個小錢。

    正當我與武研院同僚一起幹勁十足地建立起了一條三輪車流水線,一條自行車流水線的時候,大哥終於又來信了。原來,今年年初,李叔叔給江南道下了一道詔令。要求大哥加快雙季稻的推廣和種植,至少在今年之內,要在兩到三個州縣內放開種植面積,大哥也提到了一件事,希望我這邊能多多印製一些《齊民要術》之類的工具式農書,方便他江南道那邊大力地推廣科學種植。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於李靖伯父爛到極點的借口我並沒有揭穿,而是陪著神閒聊了起來,最後,李靖伯父與我在一處靜亭坐下之後,還是道出了來意,李業詡把李業嗣送過來,正是出於他的授意。

    「家裡請過不知道多少老師,可是這小,比他大哥更不成器,老夫也沒有那個精力再去理會這混球了,所以,老夫便讓他大哥將他押來,還望賢侄能幫老夫一把。」李靖伯父一臉的慈祥和無奈。李靖伯父就止有一個嫡子,不過,這個兒子卻一點也不撿李靖伯父的性子,不喜武事,也不喜歡四書五經和兵法,反倒是自幼便對佛經佛理甚感興趣,年少之時,甚至還想去出家當和尚,把李靖伯父氣的半死,要不是被人攔著,怕是這個兒子早就打成了殘廢。

    這個嫡子最終屈服在李靖伯父的淫威之下,結婚生子,總算是給李靖伯父留下了兩個孫兒,然後,就在李家院裡修築了座佛堂,幾乎有數年沒有踏出一步,可憐的李業詡和李業嗣正因為這個原因,打小就沒能得到多少父愛。也造成了李靖伯父對這兩個娃兒的痛愛有些過份,使得這兩個傢伙天不怕地不怕,李靖伯父查覺之時,李業詡和李業嗣已經性格成型,李靖伯父嘴裡罵得凶狠,可實際上根本就捨不得下手。

    就像方纔,離李業嗣至少還有三五步的距離,而李靖伯父已經殺氣騰騰地揮掌,除非這位大唐軍神練成了百步神拳又或者六脈神劍,不然。這一巴掌的威力。怕是連李業嗣臉上的汗毛也刮不走一根。

    李業詡因為在讀軍校。軍校地氛圍和紀律性讓李業詡地爛毛病改了很多,而李業嗣這傢伙卻不想去當兵,立志要做一代名臣。嗯。志向是好地,卻缺乏足夠的本錢,家裡請來的老師。十個有九個是被這傢伙給氣跑地,李業詡聽聞了我組建書院之後。便親自將這個志向高遠,卻胸無韜略地小弟給擒將過來,丟進了書院裡。

    ------------------------------------------------

    李靖伯父心疼孫子。不願意下手,可並不代表李業詡這位兄長不敢動手,所以,李業嗣怕兄長的勁頭遠遠超過怕李靖伯父,就像方才。撞見了李靖伯父,趕緊裝出可憐模樣,轉眼就嬉皮笑臉,任誰見了都想揣這傢伙兩腳。

    可憐天下父母心。更可憐的是這些爺爺奶奶輩地人。所以李業詡很少會提及他的父親,而且對於和尚從來沒有過什麼好感。

    今天,李靖伯父閒著無事。便換了一身便裝,過來瞧瞧。想瞅瞅自家地孫兒在學校裡是什麼模樣,豈料竟然聽到了我跟李業嗣的交談。怒火騰騰騰的就升了起來。「家裡請過不知道多少老師,可是這小,比他大哥更不成器,老夫也沒有那個精力再去理會這混球了,所以,」

    「伯父大人請放心,小侄一定盡我所能,教習於業嗣,一定不負伯父以往對小侄地提攜之恩。」我站起了身來,沖這位白髮蒼蒼的大唐軍神鄭重地承諾道。

    李靖伯父鬆了口氣,又不太放心地交待了我幾句,如果這小子敢在出錯,只管抽,抽到這小娃兒悔過為止,聽得我冷汗淋淋,李靖伯父是自個心疼,乾脆把李業嗣丟給我收拾,我只能苦笑著應承。「伯父請寬心,其實不用體罰,小侄也有辦法,只不過擔心伯父您……」

    李靖伯父聽到了這話,連連搖首:「不妨事,只要能把他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性子擰過了,這小子,你就是打折他的雙腿也成!老夫寧肯眼不見心不煩……」李靖伯夫嘮叨了一大堆,跟後世,那些個爺爺奶奶們到學校來見班主任時的表現根本沒有多大地區別,這讓我在意識裡似乎找到了一個平衡點,教育,在任何時代,都托付著長輩們對孩子的期待之情。

    教育是立國之本,更是強國之本,缺乏教育的國家,都只將會成為被人任意欺凌的弱小之邦,我得努力,至少要盡我所能地把我地知識,還有華夏幾千年文化流傳下來地精神文化遺產進行統合,收集和整理,華夏文明數千年都未斷絕過,而我的責任,是讓這些文明能夠得以更為完整的保留和傳承。

    「文字,是記錄歷史地軌跡,更記錄了我們華夏先人無窮的智慧,同

    記錄了我們民族與自然作抗爭的堅苦歷程,就像千多皇雖然本身有很多的錯誤,但是他其中的幾項決策卻導致了我們今天能使用相同的文字,即便我們來至大唐各個地方,無論我們的口語多麼的濃重,但有一點,我們使用的是相同的文字,身體裡流著的是華夏先民的血脈……」越宏,我的愛徒之一,他正聲情並茂地對著一幫子年紀最小大約六歲,年紀最大不會超過九歲的小屁孩子發表著激烈的演說,

    下邊坐位置上的小可憐們已經面失血色,一臉驚懼地瞅著還在不斷地頓腳,雙手不停地在前胸作交叉狀、嘴裡繼續發出與野獸的嘶鳴好不了多少的劉宏。

    邊上的狄仁傑差點笑出聲來,可又瞅見孩子們的表情,流露出一種同情之色。

    我很傷腦袋筋地叩了下課堂的大門,總算是把劉宏從一個人的意淫當中拉了回來。「師尊,您怎麼來了,弟子正在上課呢。」劉宏很是好奇,見我拿手指點了點嘴角,劉宏這才有些尷尬地擦去了嘴邊的白沫。

    —

    我看著這些被嚇壞的孩子直歎氣,可憐的娃兒們,我也沒想到劉宏竟然會這麼蠻幹,要不是方才狄仁傑好奇路過這裡發現不妥,趕緊連滾帶爬地竄上了辦公室給我提了個醒,怕是我還不知道曉呢。

    「沒什麼,宏兒,你方才做的不錯,不過你那種方式,只適合於去教育小學班或者是大學班的,畢竟這些都是孩子。」我湊劉宏的耳邊低低地說了一聲之後,露出了一個溫和地笑容,朝著這幫子依舊心驚膽戰的小可憐蟲們笑道:「孩子們,怎麼了,讓老師嚇著了嗎?」

    四十來個腦袋瓜子齊齊地點著,邊上,劉宏也意識到自己方纔的行為似乎實在是過份了點,老臉變紅了,邊上的狄仁傑湊在邊上似乎在安慰他,我現在可沒功夫理他們倆,我需要安撫這些孩子。

    ------------------------------------------------

    好不容易,才讓這些小傢伙們扭轉了對劉宏的害怕和膽怯之意,而且劉宏在我的示意之下,扭捏了好半天,向這些孩子們賠禮道歉之後,這些孩子們的臉上又恢復了一慣的天真與歡快。接下來,我給劉宏示範了對待低年紀同學應該如何進行教育。在我的跟前,調動這幫子孩子的氣氛簡直就是手到擒來,而且,每一位孩子都渴望在回答了問題之後,得到我的鼓勵和微笑。

    比起方纔的膽寒來,現在的他們,才像是祖國的花朵,未來的棟樑,在我的暗示與鼓勵下,每一位孩子都顯得那樣的自信,回答問題不論是錯與對,都得到了中肯的點評,還有同伴們善意的笑聲又或者是掌聲。

    完美,或者是我刻意要擺顯我的教育手段,但至少,今天我的發揮相當的完美。不僅僅是孩子們,就連劉宏和狄仁傑望向我的目光,怕是只能用五體投地方能形容他們對我的傾慕了。

    下課之後,孩子們就嘰啦鬼叫地全竄了出去,開始在課堂邊上的操場玩起了各種的體育用具。滿面春風一般微笑的我看到了孩子們離去之後,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散去,安靜地望著從課堂最後邊前向走來的狄仁傑和劉宏。

    劉宏向我承認了錯誤:「師尊,弟子錯了,沒想到第一天給孩子們授課,就給您丟臉了,還請師尊責罰。」劉宏一臉的懊惱和悔恨。邊上的狄仁傑倒幫劉宏說起了話來:「師尊,劉師弟也並非是故意的,只不過是教育的方法用錯,還請師尊……」

    「都不用說了,為師並沒有生氣你的教學方法的對錯,畢竟你初入此門,難免有錯處,這一點,我不怪你,別說你,你的師兄師弟那一個在這一方面沒出過錯,但是,我要批評的是你的態度問題!」我板起了臉,一字一句地道。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返回頂部上一主題下一主題返回列表
快速回覆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