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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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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院開學第一天,什麼課也沒上,就是舉行了第一次升且,我還特地邀請了國旗班來主持的升旗儀式,並且宣佈,每天早上,都必須舉行升旗儀式,唱國歌,這是表示對大唐帝國的熱愛和嚮往。

    當然,當年的開學典禮上,我一翻激情四溢的演說讓參加的學生們能感到相當的熱血沸騰,為自己也能投身於學習,為日後建設大唐帝國四個現代化發展目標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而無比的光榮。

    散場而去之後,各位教職工也進行了分班,老傢伙們被我以事務繁忙,加上要經常參與論壇,所以,把班主任的職責都交給了年輕的教職工,這批年輕的教職工當中,絕大多數都是受到了我的思想熏陶的年輕人。

    可以讓他們近距離地去關心學生們的學習和生活,解答他們在學習上的疑難,還在對新式教學方式存在的疑惑之處。

    開學十來天,沒有任何異常,至少學生們對於這些科目都倍感好奇,本公子的課更是最受學生們歡迎,誰讓我前世就是教師,今生還是教師,長時間的教學經驗已經讓我對於治學的手段嫻熟到了極點,生動有趣的教學,善於解答學生們心中的疑惑,使得一些原本抱著來試試看,不行就撤的學生們漸漸地安下了心來認真地學習。

    「今天這一堂課,叫著醫藥衛生基礎!」我站在講台前,掃了一眼下邊的學生們,四十二位學生。後邊。還有前來旁聽和學習我教學方法的書院教職工。

    學生們地手中,都有一本課本,大多數地學生都好奇地打量著手中的課本。也有少數人把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大家都應該生過病吧?」我笑吟吟地站到了講台地邊緣說了這話之後,走下了講來,背著手晃晃悠悠地在學生之間打轉。看到了大部份人都在點頭。我旋及笑道:「大家也知道,生病,幾乎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撞上它。而如此能減少與這種能讓我們的身體變得痛苦和難受地相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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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讓絕大部份人把目光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想想也是。誰也不願意生病,苦澀的藥味,身體上地痛苦,誰願意去承受,正因為如此,所以人們才發展出醫學。

    「醫藥地作用是什麼呢?預防疾病。治療疾病,減少痛苦,增進健康。增強機體對疾病的抵抗力和幫助疾病地診斷。這些是醫藥所能做的,但是我們能從根本上去預防和減少疾病在我們的身上發生的機率呢?這就要靠兩個字:衛生!」

    「……簡單一點說,我們如果能杜絕掉我身一些不衛生,不良的習慣。努力地鍛煉身體。注意膳食的平衡,就能最大限度地減少疾病感染我們的機率。」

    這時候。有一位長得又帥又嫩的年青小學生站了起來,這傢伙我認識,李恪地長子李仁,這傢伙跟他爹沒多大區別,除了不那麼好色,或許是年紀未滿十五。尚未成年,沒有好色的機會之外。其他的跟他爹差不了多少。

    李仁自喻天才,原本我想把這傢伙安排在小學班,豈料這傢伙藉著我跟他爹的關係要好,死皮賴臉地硬要跑大學班來上課,不過,這傢伙確實是個天才,四書五經如今這個年紀便能熟讀,我只好同意了他地要求,把他安排到了大學班。

    為了不影響學院目前地氣氛,同樣我也不希望讓這些錦衣玉食的弟子去打擊到其他貧寒士子地生活水平,所以我只得把這些調皮搗蛋的高幹子弟全分在一塊,還有個原因就是這些人的家世都差不了多少,而且都是心高氣傲、自視甚高之輩,全丟在一塊,也就最大限度地減少了一枚田螺壞一鍋湯的效應,加上,本公子親自擔當這個班級的班主任,他們就算有什麼不滿或者爭執也不至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鬧出什麼大名堂來。

    李仁先衝我恭敬地一禮:「老師,學生有個問題,什麼叫不衛生、不良地習慣?」

    「這個嘛……」我掃了一眼在座的諸位學子,眼睛,恰好落在了坐在後排地某位不良少年身上,李業詡的弟弟,李業嗣身上,我手指頭一翹,指了過:「比如這位李同學現在的行為。」

    業嗣偷偷摸摸地脫了襪子,搓著腳丫,一副眉飛色舞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坐在後邊,竟然還被我抓個正著,所有學生都把目光向他投來,見他尷尬地抄起了襪子使勁往腳丫上套的動作之後,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李業嗣臉皮跟他大哥有得一比,乾笑兩聲,見我並沒有懲罰他的意思之後,故意擺出了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拿起了案桌上的書本,搖頭晃腦地看了起來。

    不過,我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把這傢伙提溜到了講台前,告訴大家,腳上的死皮還有各種碎屑是很髒的東西,如果拿手搓了腳皮之後,再拿手去拿吃食,又或者挖鼻孔,必然會讓其他人失去食慾……

    「而你自己也為因此而患上各種本不該得的疾病,要知道一點,病從口入,明白嗎?」我笑瞇瞇地揪著李業嗣的肩膀,讓這個年方十七的少年郎無法開溜。李業嗣只能乾巴巴地笑著表示自己下次一定痛改前非,絕對不會拿搓腳的手去拿饅頭云云。

    然後,我好心好意地介紹這二位學生認識,只不過,李仁有些害怕李業嗣的腳疾會傳染給他,與李業嗣行禮之時,戰戰兢兢地退了好幾步,可憐的孩子,這才是開始呢。

    不過,費了三刻鐘的時間,總算是讓大家明白了醫藥和衛生的概念,這也讓學生們對於預防自己生病的手段和方法產生了好奇,下課之後,很多學生都乾脆拿起了桌上那本只翻開了一兩頁的課本來細細研讀。

    「師尊!師尊……」後邊傳來了急促的招呼聲,我一回頭,李業嗣屁顛屁顛地竄到了我的跟前:「嘿嘿嘿,俊哥兒……」

    —

    「笑個屁,嬉皮笑臉的!這裡是書院,我可是你的老師,再這麼亂說話,小心我告訴你大哥。」我瞪了一眼這小伙子,長的跟李業詡一樣,除了眉清目秀點,幾乎沒啥差別。這混小子也隨他大哥跟我們在長安紈褲胡混過一段時間。

    「師尊,方才您怎麼能那麼干呢?害的弟子失了臉面。」李業嗣有些幽怨地道。我想起方纔的場面,差點笑出了聲來,沒錯,當時除了李業嗣在搓腳丫之外,還有一個學生在揉眼角,另一個在挖鼻孔,不過,誰讓你小子跟你哥一般是禍害,不收拾你我去收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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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板起了臉:「什麼話,為師還以為你知恥而後勇呢,怎麼,倒把錯怪到了我的頭上來了?得,今天下午我正好有空,一會你跟我去見見你大哥,讓他給你評理撐腰,喂,你跑什麼?……」

    李業嗣已經臉色大變,「師尊,弟子要回課堂溫習功課,下次再聆聽師尊教誨」拔腳就跑,一回頭,竟然是李靖伯父,鐵青著臉,站在我身後不遠處。

    「給老夫回來!」一身便裝的李靖伯父一聲暴吼,李業嗣一臉地哭喪轉過了身子,遠遠地就朝李靖伯父施禮:「孫兒見過爺爺。」

    「孽畜!老夫打不死你!」李靖伯父似乎覺得顏面大失,揮手作要砍殺狀,我趕緊上前一步,攔在了李靖伯父與李業嗣之前。「業嗣並沒有作錯什麼大事,伯父大人息怒,伯父造訪,小侄有失遠迎,實在罪過。」

    李靖伯父恨恨地瞪了李業嗣一眼:「還不滾,給老夫留人現眼。」原本來裝出一副恭順害怕表情的李業嗣聽到了李靖伯父這話,臉上頓時浮起了喜容,應了一聲,一溜煙地竄進了課堂。

    瞅見他這模樣,我差點笑出了聲來,這場景,實在是太熟悉了,就好像眼前的是李業詡一般,這哥倆看來都是一般的德性。

    李靖伯父無奈地搖頭苦笑了兩聲,衝我言道:「賢侄,這小畜生就辛苦你了,今日,老夫無事,特地過來瞅瞅書院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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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了口茶水,老爺子方才道出了來意:「你已經連續數了,每每皆是喚房成回家知會一聲,害得你娘親和老夫的兒媳婦們是吃睡都不安寧,老夫今日再不過來瞧瞧,怕是明兒你娘親都要親自過來了,呵呵……」

    聽了老爺子這話,我心裡邊覺得有些愧疚,便解釋道:「是孩兒失禮了,這些日子確實忙了一些,加上很多事務需要處置,書院那邊的安置,還有這邊的新學生的報名,孩兒都不敢太過大意,事事皆要留心。」

    「嗯,二郎你不須多言,這些日子你幹了甚子,房成他們自然會知會老夫,這才對嘛,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就該有頭有尾有擔當,既為首腦,有些事就得起到表率的作用,你只管放心在這兒做你的事兒,家裡,為父自會替你說項,大丈夫本就該以事業為重,豈能日日陷那……」老爺子嘴巴一張,習慣性的教訓之言又濤濤不絕。

    無奈,只好蹲在一旁,老老實實地聽父親大人訓斥,好半天,老爺子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了嘴巴子,抿了口茶水朝我道:「眼下情況如何了?」

    「對了,孩兒還沒謝過父親授手之恩,若不是父親大人勸說了陛下,讓那些未來的小王爺、小公爺也入讀於校中,引得這些士子皆把目光投於書院,怕是到現在,孩兒的很多學科怕是連人都沒有辦法湊出一個班來……

    如今參與招名的共計有千餘人,勳貴子弟也不少,不過。寒門士子亦佔了大半。另外,咱們大唐的世族門閥地子弟也來了不少,甚至那些世家宗族地族學師者。亦投入我曲江書院,這著實讓孩兒有些以理解。」

    「呵呵,你是我的孩兒我不幫你,莫非還助他人一臂之力不成?再說了,這裡邊,既有為父替你安排。其他的呵呵,怕是這些世家大族心裡邊打著其他地主意罷了。」老爺子冷笑了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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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老爺子這話,我不由得微微一愣。老爺子不等我問,旋及又道:「各大世家,那一個不是人老成精的主,陛下對你如此親厚,許你在帝都長安建學,廣招門徒。宣傳學術,那些經學世家,哪一個不希望自己學派的弟子多一些?他們來這兒,能安有多少好心?」

    再加上曲江論壇。讓他們看到了另一種讓自己的學派發揚光大的途徑,必須曲江書院就建在帝都。有什麼學術論壇的位置能比長安更好?

    不過這樣也好,本公子辦這壇論,就是希望能讓真理越辯越明,讓天下文人士子明白,真理,並非是老師說了是啥就是啥,而是需要經過長時間地,系統性的論證,才能成為現實。

    那幫老傢伙打什麼算計,我也清楚得很,但我並不怕,這種事情,從古到今,尿不到一個壺裡的大有人在,只不過現在我借用這些人的名聲罷了,況且,這些人中,也多有真材實學,他們教,弟子學,這正常得很,但我曲江書院非是止請了某家大師,而是彙集了多家的經學大豪,擠到了一塊,學生們雖然不敢說從中去其糟粕,取其精華,至少也能明白求同存異的道理。

    至於這些個老先生心裡邊相互不服氣,這簡單,大唐曲江書院論壇,每十日一期,就算是你們辯論個幾十上百年也無所謂,若是掐架的人太多,那也能,咱多給你們準備一些場地,愛吵吵去。

    明面上反而讓大家都覺得咱曲江書院學風開明,採納眾長。

    老爺子笑的差點彎了腰:「好你個二郎,怕是早就打著這個主意了吧?不過,這樣也好,怕是十數年之後,天下學子地目光,落在曲江書院,要比落在國子監和宏文館等國家辦學之地還要多了。」

    「父親勿憂,凡事,有競爭,才會有進步,我曲江書院勢大,自然會有看不順眼之人也跳出來,請奏辦學,又或者提高國子監和宏文館的素質,這不等於變向地提高我大唐的教學水平?」我這句話,倒是讓老爺子很有知己之感。

    叮囑交待了我一先事項,既然不回家,也要注意身體云云,方自離去。

    到了截止報名之時,反到是報名入學的人數越來越多,最終只得又退遲了一天,然

    在招生辦公室外張貼佈告,以後想報名地,請明年再然,就按著學生們目前的課程科目進行考試合格者,又或者是得到了書院院長本公子地首肯,方允許插班入學。

    —

    報名人數總計二千餘人,蒙學班的人數較少,沒有超過五個班,每班四十餘人,總人數兩百多人,而小學班的人數倒是比蒙學班又多了一些,不過同樣也僅僅有八個班,人數不過三百餘人。

    剩下的一千五百餘人中,年輕學子佔到了七層,卻也有三層是年過三十的中年士子,這些人大多都是多都考科舉不得中,喪失了希望之後,聽說了曲江書院有很多學科一旦能修完學業畢業,可由學院推薦安排工作之後,方自從各地趕來的,所以,這一批人也是倒得最晚,最後三天,幾乎來的都是這一類已經喪失了科舉興趣的讀書人。

    而其者,皆都入了大學,當然,大學裡,君子六藝是他們必須學習的基礎科目,禮,也就是道德和禮儀規範,外加思想品德政治教育。

    樂:不僅僅名手各種儀式音樂舞蹈,更包含了樂器的使用,簡譜的使用和記錄,創作新樂曲等,射箭這是必須的,這不僅僅是鍛煉士子們的臂力,同樣也是在鍛煉他們的意志。至於御,也就是駕車,因為大唐不再時興這玩意,所以,被我改成了體育,以各種團體和單人動作取代,另外,標點符號來說文斷句,培養他們良好的使用標點符號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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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數,六藝中的最後一藝,計算,被我大大地加強了,首先,大唐數字以及各種數學符號的使用,另外還加開了珠算科目。至於幾何什麼的,那是第二天,等他們這些年青人打好了基礎,接受了我們這樣的教學方式之後,方才教授新的科目和全新的課程。

    「……我不希望一口吃出一個胖子,我最希望的是他們能在循序漸進的過程當中,瞭解到每一種知識都有著他必要的用途。我們現在退一步,是為了今後,能邁出更堅決,更有利的步伐。」我這話,不僅僅是說給我自己聽的,同樣也是說給我身邊的幾個心腹手下和我的弟子們聽的。

    駱賓王沉沉地點了點頭:「所以,公子您才決定於第二年再開始分班,想必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吧?」

    「正是,這還是小弟這麼些年來教書育人,吃了多少苦頭,才總結出來的經驗。那些老先生,雖然表面上認同我們的分班,但是骨子裡,卻害怕咱們把天下的讀書人引入歧途,那我就用時間來證明一切,用我們的知識去潛移默化,讓這些年青的俊傑們明白,哪一樣對他們才是最為有利。」我望著窗外,明天,就是正試開學的日子,在開學的當天,升旗儀式,開學典禮,這一系列的活動是免不了的,自然,我這位書院院長,亦是逃不脫要再出一回風頭,不過沒啥關係,誰讓咱已經習慣了。

    回過頭來,沖駱賓王點了點頭:「讓人去通知所有教職員工都趕到會議室去,一會兒,我們將準備召開曲江書院第一次的閉門會議……」

    至於原本我考慮過的學前軍訓項目,經過了與諸位教職員工的商議之後,決定暫時放棄,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求穩,等個三五載,大唐曲江書院打出了大名頭之後,有些規章制度,就算是你想強制實施,別人就算有意見也不敢說。

    但是現在,很多人來曲江書院讀書,根本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非是我的才學和治學理念上,所以說,沒有成績之前,說什麼都是屁話,那些容易引起人強烈反應的行為,還是少做一些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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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祿東贊本就有梟雄之姿,若是吐蕃入其手,怕是必然起。」李績大叔的表情也陰了下來。我聽出來了,這幫子老傢伙,怕是已經口水滴達地等著下嘴的那一刻。

    李靖伯父好笑地瞅了一眼周圍這幫子如狼似虎的同僚,清了清嗓子道:「烽煙四起倒不一定,不過,內亂確是必然。還是請咱們的小房賢侄來說說。」李靖伯父手指頭一翹,把諸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沒辦法,身為進奏院主管的我只能挺身而出,朝這幫子老將軍們抱了抱拳:「小侄這邊確實有一些好消息,諸位大人請看地圖,這吐蕃東部,共有吐蕃部族二十七處,其中,列巴、波敢、波窩,墨脫、洛窩,鬼盧、把羊等更是吐蕃有數的大族。而我們進奏院通過對貿易的控制,已與其中的波敢、波窩、洛窩、鬼盧、把羊結成了聯盟,而列巴部落的頭人論玉協爾因與羌人作戰而死,對我大唐恨極,至於洛窩的聿繼城,吐蕃王弟拔布弄贊正統東吐蕃大軍三萬在此逗留。此地不僅僅東聯羌人所駐河谷,更西接吐蕃高原……」

    我伸手點了點聿繼城的位置之後,得意地吹噓道:「吐蕃的這位王弟拔布弄贊在聿繼城裡的一舉一動,我進奏院都能一清二楚的知曉,甚至連他頭天夜裡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內褲都能知道。」

    「吐蕃蠻子啥時候也穿上內褲了?」張亮大將軍看樣子是無聊過頭了,連這種問題也能問得出口。我趕緊插開話題,也是。大唐都才穿內褲不過三幾年的功夫。都還沒完全流行開來,吐蕃蠻子別說內褲了,怕是連條兜襠布的料子怕都找不出來。

    這位吐蕃王弟。說好聽一點是一位仁厚地賢王,仁政愛民,深諳黃老之道,善於處理上下級關係,說難聽一點嘛,耳根子軟。聽別人地多,自己幹的事兒少,整天花天酒地,啥事都丟給別人干,就連東部吐蕃的軍權,也全由他地兒子涅贊芒贊所把持。

    這傢伙可比他爹有野心得多,而且貪婪,暗中與我大唐劍南做作買賣。大唐除了正式商隊之外,另有大批的奢侈品就是經由這位吐蕃王族流入吐蕃的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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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如此,而且今年二月,聽聞松贊干布病重。很有可能年內翹腳之後,這位涅贊芒贊還遣使入劍南。與劍南道觀察使唐儉私下接觸,希望大唐能助其奪位,當然這位涅贊芒贊聽聞了大唐售賣制式武器之後,更是希望能夠向大唐訂購一批可以裝備一萬人的裝備,自然,大唐的手雷亦屬於他們的訂購武器範圍。

    這事唐儉不敢擅專,特地下令進奏院把消息發往長安,這也是我今天剛剛收到地消息,當然,涅贊芒讚那些永稱蕃屬、與大唐交好,請大唐陛下賜婚這些屁話我根本就沒放在過心上。這些東西,只能是嘴上說著好聽,實際上大唐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實際利益。大唐支持他奪位,卻沒能得到一絲的好處,這種事情能幹嗎?所以,得細緻地討論與合計。

    「照你的意思說,這位松贊干布的侄子,也是一個不安份之人嘍?」李叔叔瞇起了眼睛,考慮起了事情的可行性,邊上的諸位將帥也同樣在激烈的討論,畢竟,這其中要考慮地不僅僅是吐蕃內部的反應,另外還有大唐周邊屬國的反應,以及能從中取得對於大唐有利的態勢。

    他們討論,相信時間不會短,我可沒功夫繼續跟他們糾纏,我地主要重心放在了學院上邊。三月初,也就是春試結束之前的兩天,《大唐時代週刊》和《大唐日報》之上,在首版上,刊載了大大地標題:曲江書院招收學生,意欲在三月二十五日正式開學。

    此消息一出,長安頓時轟動了起來,大家都早就聽聞了曲江書院之名,也知道曲江書院的主辦者是現在大唐很出風頭的新派學術領袖房二,而從刊物上,他們瞭解到這曲江書院的辦學,是經過了大唐皇帝陛下的首肯,在國子監進行了報備的一所純私人投資的學府。

    學院開設了君子六藝,和其他各科,各計有近二十門學科,學院分為三個學院,一級為蒙學院,二級為小學院,三級為大學院。蒙學的學生學習時間

    ,招收的是六歲至八歲的孩童。

    而小學的學習時間為五年,招收的是九歲以上的少年。而大學的學生正常學習時間為四年,並且,是按學分制計算,也就是說,不滿四年,只要你能夠獲得足夠的學分,也能從學院之中畢業,如果滿了四年,你的學分仍然達不到畢業的程度,那只能繼續學習,又或者不想讀了,可以發給你一個結業證書。

    另外,每個學院的每個學科的前五名都會獲得一筆獎學金,而至於那些無錢購置學習用具的貧困生,將由學院組織他們在學院內勤工儉學,由學院免費提供他們的一切食宿。但凡大學的畢業生,都可以參加大唐的科舉考試。

    而且,學院招生廣告之上還註明,但凡在曲江書院大學學習醫科、建築等這幾類學土的畢業生,曲江學院將會推薦安排工作,總而言之,到了曲江書院,您將會擁有更多的選擇,而且在這裡,新穎的教學方式,新式的學科,完備的教學體系,將會是大唐的年青俊傑們的最佳學習之地。

    —

    第一天,就有一些半信半疑的學子,特別是寒門士子和一些家庭條件不好的學子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前來學院和設在長安朱雀街上的招生辦公室探聽消息,因為他們大都還在考試,能不能及第還不清楚,所以這些人並沒有報名,但並不是沒有人報名,我的學生們自然全都報了名,包括賀蘭敏之兄妹,我家的娃兒,亦有程叔叔家的幾個年紀較長的孫兒,還有長安一些與我父親交好,也知道本公子實力的勳貴子弟,也都按照年紀,報了各個學院。

    而清河房氏族學之中,亦派出了一批約二十餘人的學子,前來報名入學,不愧是一家人,對我這位房氏的新名人的支持亦是不留餘力,幹事也爽快。早在去年,老爺子就去了信與族中商議,清河房氏中有名望的學者就來了好幾位,成為了大唐曲江書院之中的教師。

    除了清河房氏之外,娘親的婆家,自然也不甘落後,亦派出了一批成員前來,有的來當學生,有的來當老師。至於崔氏,也應了我丈母娘的邀請,亦派了人來支援。至於鄭家,鄭須的關係在這裡,加上那位族學名士鄭德很是痛快地應允之後,鄭氏也不甘人後的遣了人來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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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李恪的孩兒也都報名準備與學生們一塊在學院之中學習,人並不多,但卻作出了表率,想想小王爺、小國公爺,這些人都去這裡學習,咱幹嘛不去呢?從眾心理是常態。很快,到了三月二十日,大唐春試結束,且放榜完畢之後,報名大學的學生陡然暴增了起來。僅僅一天的功夫,就有近兩百人報名參學。

    我坐在學院設在長安朱雀街的招生辦公室內,正在與諸位工作人員一齊忙碌著,駱賓王這位副總編輯已經交卸了編輯部的工作,這位才華橫溢的唐初四傑之一,已然答應了我的請求,決意不在再科舉,而成為了我手下的一名優秀教職工。

    正在忙碌之時,突然聽聞院外的腳步之聲,我把花名冊放下,方一抬頭,便見老爺子竟然親來了。

    周邊諸人長躬,連稱房相又或是房伯父,我趕緊上前朝老爺子行禮:「孩兒見過父親。父親怎麼會到此地,莫非是家中有事不成?」

    「呵呵,為夫不過是過來瞧一瞧罷了,諸位都免禮了,老夫在家中呆得無趣,又知道你在此忙碌,所以,便散步過來,瞧瞧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忙的。」老爺子掃了在場的諸人一眼,笑呵呵地道。

    「豈敢煩勞房伯父,這些事情,我等年輕人來做便是可以了。」鄭須游上前兩步笑道。老爺子與諸人聊了幾句之後,便隨我去了隔壁房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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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消息有好也有壞


  貞觀二十二年春末,前線傳來了好消息,程叔叔統領大都護府,阿史那德彬親率叛軍,連同諸部落征來的勇士共計八萬人,意欲與大唐五萬將士在單于都護府南百里處決一死戰,卻不料,薛仁貴統輕騎萬人,繞過了大軍,奇襲單于都護府,以千人的代價,把單于都護府又重奪入大唐的手中。隨後,薛仁貴留下四千駐守,親率五千精銳,從後包挾過來。

  程叔叔親統三萬大軍與八萬突厥叛軍正面作戰,戰至午時,蘇定芳領一萬鐵騎直撲阿史那德彬所在的中軍,阿史那德彬不敵潰退,卻又讓薛仁貴撞上,讓這個愛擺顯的將軍射落馬下,差點就死於亂軍當中,最後還是唐軍好心,把這可憐的,四肢皆被蹄足踩斷的老頭救了下來,而那八萬叛軍自然也就灰飛煙來。

  不過,程叔叔可不會就這麼容易地撒手回長安,五萬大軍併攏一處之後,將單于都護府周邊的各族部落全都輪了一遍,但凡參與了叛亂的部落狼奔豕突,四散奔逃,不過,卻逃不出程叔叔這老生流氓的手心,反倒造就了程叔叔殺敵三萬,俘敵二十餘萬的戰績。

  嗯,水份相當的大,至少李靖伯父等人都是一副無奈之色。「老匹夫這麼幹,也不怕讓我大唐周邊降伏之部族膽寒遠遁。」張亮大將軍恨恨的道。

  李績大叔倒不在意:「話雖如此,不過,我倒是覺得。老程這麼幹。也有他的道理,我大唐軍事改革之事,乃是勢在必行。阿史那德彬雖是突厥人。但是同樣是我大唐的將軍,不聽朝庭號令,膽敢勾結異族作亂,甚至擅殺官員,作出此等惡事,不震攝一番。豈不讓那些異族低看我大唐一眼?也讓那些邊鎮諸蕃好好地拈量拈量,軍隊是大唐地軍隊,不是誰地私軍。」

  而且李叔叔一直笑吟吟地不說話,看樣子,程叔叔這麼蠻幹,分明就是有他的授意,又或者是這兩個經常互掐的老漢心裡面邊有著一種常人難及地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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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卿這一次做的是稍顯過份了一些,不過。朕倒覺得沒什麼,如此也好,也能震攝一些霄小之徒,免得某些人還以為我大唐內部紛亂。升起窺探之意。嗯,傳朕的旨意。告訴程知節,除了身強力健的壯丁之外,餘者,皆給朕解押至晉陽以南,打散之後居住,另外,所以叛軍和壯丁一律充作役工發往隴右,替我大唐修築那條水泥直道,朕原先還擔心缺人手呢,呵呵呵……」李叔叔笑的很像一個大奴隸頭子,看得我脊背發寒,可憐的突厥人,幹啥不好,跟一個沒有一點軍事才能地突厥小老頭叛變偉大的、強盛的大唐,根本就是自尋死路,落到如今四下收集勞力大搞開發和建設的李叔叔手中,那滋味,怕是生不如死的多。

  大唐如今共有役工近五十萬,正在嘔心泣血地修築著大唐各地的道路,逢山開山遇水搭橋,硬是將關中至劍南的道路已經打通了一小半,可別小瞧這一小半的路途,這條水泥直道從起於風翔府,連接鳳州、興州,至抵興遠府,也就是漢代地漢中,這條長不過六百里的水泥道路上,已經倒下了一萬七千餘名戰俘。

  依舊戰俘,打通了關中和漢中的聯繫,使得原本需要大半個月才能艱苦翻越的秦嶺之中,出現了一條勉強算得上是袒途地道路,至少,最多七日風翔府出發的馬車就能直抵漢中。

  不僅僅加強了大唐與劍南道地聯繫,同樣也能讓大唐以後對於吐蕃的包圍執態更顯完備,而富庶的劍南的產出,也將能在更短的時間運往大唐最繁華的中原地區。

  而此戰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不過,周邊的國家都紛紛表示了適當的關切,比如西突厥就藉著接應東突厥盟軍的口號,把十萬鐵騎開到了庭州之北,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程叔叔一出,只不過月餘,那位東突叛亂份子一下子就歇菜,加之安西都護府的數萬大唐精騎也不是鬧著玩的,等他們收到了那位安西都護府大都護阿史那社爾親提三萬鐵騎出龜慈,郭孝恪領步騎三萬出庭州的消息之後,黯然地收軍而去。

  可憐的突厥,已經連續出過這樣的幾回丑了,每一次都是這樣猶豫得很,就像是一條瘸了腿的狼,既想跑進大唐的後院裡邊撈上三瓜兩棗的偏宜,又怕被獵人拿獵槍把它的屁股打爛。

  「西突厥,呵呵呵,如今,已經沒了多少進取之心了,朕倒希望他

  氣一些,省得讓朕的大軍來來回回的兜***。」李的語調,那種深入骨子裡的鄙視,讓在場的諸位將帥皆盡樂的直咧嘴。

  想當初,武德九年八月之時,李叔叔剛即位不幾天,突厥的利可汗便乘我大唐帝國帝王更替之機,遂率二十萬精銳騎兵再次進犯涇州,並長驅直入,兵臨渭水便橋之北,不斷派精騎挑戰,還派其心腹執失思力入朝,以觀察虛實,此時的突厥人是何等的囂張,不過,沒幾年,便風水輪流轉,大唐十數萬鐵騎殺氣騰騰直入草原,大唐軍神李靖親率三千精銳騎兵,冒著嚴寒,在暴風雪之中行軍,最終以大唐的完勝,突厥的破來而告終,從那以後,突厥人似乎就已經喪失了與大唐面對面單挑的勇氣,越遁越遠。

  「陛下,臣覺得可憂者,不在西北,而在西南。」李靖伯父手中的指揮棒落到了沙盤上。指揮棒的落點,正好是吐蕃。

  李叔叔微微一愣:「愛卿多慮了吧?如此吐蕃不過是甕中之鱉爾,能有甚子動靜,現在,南詔六部皆入我手,再過上三五年,我大唐便可將此地完全掌控於手中,至少劍南道各處,有了羌人作為緩衝,吐蕃的東進之夢早就破來了,至於東女國與吐谷渾,如今已與我大唐的州縣並不二致,只不過還許其保留國號罷了,如今吐蕃四面皆敵,還有何發展之圖徑?另外,松贊干布至前年患病以來,越發沉重,到了去年,朕曾遣使探望,松贊干布連下床都需人攙扶,難以行動,國主成了這副模樣,都快無法處置政務,莫非愛卿以為他們還真有動手的意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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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伯父的眉頭緊緊的鎖著,沒有因為李叔叔描繪的美好遠景而有絲毫的放鬆。待李叔叔落下了話音之後,李靖伯父方自苦笑了一聲:「老父所憂的,並非松贊干布,松贊干布此人有大氣魄,有大智慧,也算得是一賢君,不過,如今據進奏院傳來的消息,這位吐蕃國主,怕是活不過今年了,他死之後呢?」

  「其子貢松貢贊早喪,有繼位資格的有他的兩個弟弟,還有他兒子貢松貢讚的孩兒芒松芒贊。弟壯而侄弱,若是松贊干布一去,吐蕃也不知道會不會亂作一團。」另一位老將軍也站了起來發言,兩隻閃現著興奮的眼睛裡,寫滿了好戰兩個文字。

  「不然!」李靖下一句話把蠢蠢欲動的諸位將軍大人全憋回了座位上。在大家的疑惑之中,李靖伯父輕哼了聲:「諸位莫非忘記了吐蕃的那位賢相不成?」

  「祿東贊!」李叔叔先是一愣旋及危險地瞇起了雙目。祿東讚這老傢伙這幾年來可是一直沒安寧過,自從前年松贊干布患病以來,祿東讚的動作可是越來越大,雖然一切都是代國主行事,不過,國主患疾,無法處置政事,加上松贊干布一向對其寵信有加,倒是使其聲望大漲。

  暗裡結交吐蕃諸部落首領、政令不經這位國相之手,難以走出宮門的私密傳聞,也都通過進奏院的渠道進入了大唐高層的耳中。

  「正是祿東贊,如今國主病重,憂王弟奪權,一位被其遣入東吐蕃領軍,另一位被派往與吐谷渾交界之處駐紮,而松贊干布既遣開了王弟,必然意屬於其長孫,不過其孫年幼,定然會托孤於祿東贊,此僚極有野心和雄志,本就出身於吐蕃大族,不僅結好外臣,更有兵權在手,如若再得松贊托孤,老夫斷定,其必然會行那脅天子以令諸侯之事,松贊干布那兩位王弟,遠離王庭,只能鞭長莫及,況且,祿東贊定然會有手段,必會解去那二位王弟統兵之權。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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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廢話,你、我,還有千千萬萬的大唐人,他們都以大以自己是大唐人而自豪,大唐的威名令四海夷服,令敵國戰慄,這也是一種品牌的效應。」我解釋道。

  大唐的制式武器為什麼會受歡迎,大唐的絲綢為什麼能遠銷到西蠻子的手中,大唐的軍人何以能讓夷國邀請出國征戰,這些同樣屬於大唐帝國這一品牌開發出來的各種有形和無形產品……

  唾沫橫飛地解釋了一大通,等到我覺得口乾舌燥,抄起酒來解渴之時,才注意到李治這傢伙已然醉倒,半個身子鑽到了案桌之下,正在很是香甜地打著酣。靠!

  浪費本公子一大堆口水的罪魁禍首,氣的我拿腳踢了踢,可李治卻依舊埋頭酣睡,就連嘴邊粘上了一塊方才被啃得乾淨的骨頭也不知覺。如果大唐有相機就好了,把李治這模樣照下來,發在報刊之上,說不定能大撈一筆,李治醉酒失儀的醜聞定能風傳天下,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與笑話。

  無奈,只得讓房成和勃那爾斤把李治這個醉鬼丟進了客房,又跟李治的侍衛說了一聲,派人回去告知一聲,到得夜深之時,李治總算是姍姍醒來,末了,還摸著疼痛的腦袋走出了客房:「咦,俊哥兒,我明明記得咱們倆方纔還在草亭裡邊喝酒吹牛呢。」

  「少嘰嘰歪歪了,快把這解酒湯給喝了,我還有正事要跟你談呢。」正坐在搖椅上的我瞅見了李治,指了指擺在案几上。尚在冒著熱氣的解酒湯道。李治也不客氣。上前抄起了大碗就往嘴裡灌,一碗解酒湯灌下去之後,李治總算是顯得精神振奮了些。

  李治恢復了精神。接下來,自然到了簽署合約,約定各方面茶坊事項地細節問題,我可不希望這事情一天拖一天地,要辦,就得辦快。辦好,做事風雷厲行,這才是我的作風。

  特別是對付李治這種奸詐之徒,決不能給他半點思考和翻悔的機會,不然,天知道這傢伙會想出什麼陰隕地招式來,所以,我這才把李治留了下來。等他酒醒之後,立即逼這傢伙簽署了合作茶坊的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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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李治果然也不泛泛之徒,硬是從我手中生生地敲去了整整五斤綠茶。說什麼送與我百斤之茶葉,這點點微末之物。送於他這位太子爺送呈陛下,也算是替我大了一個廣告,若是他父皇喜歡,說不定還能替我多寫兩字云云。

  「多寫兩字幹啥?難不成把銀茸針毫改成珍品銀茸針毫?」揮手告別了這位太子爺,我無奈地苦笑道,也罷,就當這是宣傳成本。

  數日之後,第二次曲江書院論壇再次開賽,參寒選手的茶水將由碧環軒免費提供,其茶葉是高檔珍品:銀茸針毫。嗯,我滿意地看著那些個蹲在壇台之上的辯論選手們一面觀察著杯中的碧色茶湯,一面相互交流切切私語的模樣,很滿意,學術論壇也出現了獨家供貨商,這是一個相當了不起地成就。

  而且,今天的觀眾,比之上次的來多了一倍不止,而且走上壇台的,不再像上次一般,全部是自封的年輕俊才,倒是有泰半都是中年文士,看得出來,大唐文壇的中堅力量,還始把他們的主意力給移向了這裡。

  「讓大家都警惕一些,今天來的,可是有不少地高手。」還未走入中場去當裁判的鄭須游歪過了臉來衝我說道。我會意地點了點頭:「兄長放心,小弟自有處斷,我們準備了年餘,做學問亦不為私利,袒袒蕩蕩,豈會輸於他人。」

  果然,這一日的辯論要比之前次激烈得多,而且雙方之間的涉及更多在於一些喻意相近,卻有些模稜兩可之處,不過,我們依舊依靠相互之間地拾遺補漏,總算是獲得了完勝,而且,在最後,我也站了出來。

  因為,對面有一位老者從台下緩緩地步上了壇台,鄭須游這位原本無聊得幾乎磕睡的傢伙一抬眼瞅見這位老爺子,立即一臉地苦色,而且,台上幾位鄭姓子弟也都很是恭謙地向這位老者行禮。

  「鄭德,這位鄭家老者怎麼也來了?」在我身側的駱賓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不由得一愣,湊過去一問方知,這位是鄭家族學的一位教書先生,很有名,也很嚴厲的老傢伙,不知道

  ,竟然來到了長安,而且瞅這位老爺子一個不吊的神對是來挑場子了。

  鄭須游無奈之下,賠笑著走上了前:「學生見過師尊,不知師尊大家光臨,學生實在是……」

  鄭德冷哼了一聲,掃了一眼這位不愛讀書,只愛做吃喝玩樂地紈褲弟子,沒有理會,把目光沖這邊掃了過來:「哪位是老夫手中這本《論語》的著者?」鄭德從袖中一抽,一本嶄新地新版《論語》從鄭德的手中顯現了出來。

  見了這情形,本公子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長身而起沖這位老傢伙先是一禮:「見過鄭老前輩,此書確實是晚生與諸位友人一同編輯的,不知道老前輩有何指教?」

  「胡鬧,你們簡直就是胡鬧!」鄭德雙眉一擰,語氣更加的不善,濤濤不絕地向我發動了攻擊,老傢伙認為我太過狂妄,敢在先賢的典籍之上加諸於標點符號,是對於先賢的污辱,更是對天下讀書士子智力的蔑視。

  -------------------------------------------

  不過,本公子豈是那種容易就折在他人手中的人嗎?當然不是,我不僅僅把標點符號的用法進行了說明,而且,也對標點符號的出現,便人能更準確地表達文意,推動漢語書面語言的規範化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若無規範的斷句,那我且問老先生,先賢曾言『惡其意,不惡其人』是何意也?」我輕飄飄地丟出了這句話,這是一隻倭人品種的犬類引用過的話,今日無事,本公子也好拿來教育一下在場的諸人。

  —

  老先生略略一沉思,撫撫長鬚呵呵一笑:「這話老夫倒是沒有見過,不過『惡其意,不惡其人』自然是指憎惡其罪,不憎惡其人。」

  「那照老先生之所言,大唐立國之初,殺我大唐百姓、擄我妻女之突厥人皆不該怪罪了?」我洒然一笑,把老傢伙憋在當場作聲不得,要知道,大唐百姓內心對殺人成性,後被大唐所滅的東突厥從來沒有過一絲的好感,老先生若是承認他不憎惡突厥人,怕是還沒走出曲江書院,怕是都會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我也不欲讓這位老頭子作難,自顧自地言道:「此語出自《孔叢子》,此書我們且不管其真或偽,但是若是讀完其全句,便可知其意非是老先生之解。子張問曰:『聽訟可以若此乎?』孔子曰:『可哉。古之聽訟者,惡其意,不惡其人,求所以生之……雖然盡其哀矜憐憫之心,設法公平理案,但一旦罪名成立,犯人卻必須繩之以法,不可姑息,治獄者有哀矜之心,就是要盡量地確保死者無恨,生者無愧!」

  此解一出,擊節喝彩之聲不絕於耳,老先生默思良久,概感一聲:「老夫敗矣!今日方覺,數十年之學問,到頭來,不及一儒子。」這話出口,倒讓我覺得這老頭鯁直得可愛。

  「老先生此言差矣,晚生不過是取先生不知之處,以長擊短,老先生方才落了下風,再辯下去,鹿死誰手,亦是尚未可知之數也,況且,晚生辦此曲江書院論壇,並非是藉機欺名盜世,而是欲集思廣義,請我大唐諸位精英之士,用批判性的眼光來看待《論語》及《論語正義》……」我十分懇切地言道,很尊敬,畢竟這位老先生光明磊落得緊,勝便是勝,敗就是敗,袒然率真如此,很是得我的好感。

  就在論壇之上,上演了一出老少相得的戲劇性變化,讓那些原本以為有大熱鬧大場面好看的人皆盡失望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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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著他們的身影,李治輕歎了聲:「便是宮中的教坊,如此人物,俊哥兒的弟子都能如此,這著實讓小治越加地看不出您的深淺了。」

    「公子能調教出這等佳徒,看來昔日我父誇讚賢弟非常人所能看透之異士,此言原本不信,今日方知不假。」精通音律的魏叔玉撫掌長歎道。

    這話我有些臉紅,不過旋及便釋然了,畢竟,程鸞鸞是我的婆娘,夫妻之間,自然不用分你我,她編輯的曲子,她教授的琴技、琵琶和洞簫,讓我的弟子來演奏,這說明什麼?嗯,至少軍功章與本公子的一半。

    「呵呵,諸位莫要誇得太過了,免得這些徒兒心生自傲,藐視天下俊傑。」我心中雖喜,不過依舊擺出了一張嚴肅的嘴臉說道。不過,諸位友人依舊誇讚不絕,這倒讓我有了個念頭,以後曲江書院開學之後,乾脆也整一個音樂大賽,不僅僅能豐富人民群眾的文化生活,同樣也能提高能人智士們在音樂上的創作。

    另外,家中的音樂大師程鸞鸞,正在考慮我跟她商議的辦法,如何能將古代的音樂,利用樂譜的方式,源源本本地記載下來,以供千百千後的後人彈唱,中國古代的樂譜譜式中那種提示性多千明晰性,含蓄性多於嚴密性的象形簡筆,浸透著中國審美精神的獨特之處。

    先秦美學中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魏晉佛禪中的「不立文字。直接人心」。民間傳承習慣上「口授心傳、耳提面命」的實踐精神都程度不等地體現在中國古譜節奏記寫「點到為止」,旋律繁簡足以備忘地方式之中。象形

    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得我華夏古代之名曲能流傳至千百年之後世地可謂是少之極少,至少我能聽到過的止有寥寥幾首。可是轉過頭來,如今大唐流傳風行地曲調不下數百首,而且許多都是經由了千餘年之名曲。若是不能錄下來。寄予後世之人,讓他們明白我古代音樂人材和資源,瞭解我華夏文明的古代音樂發展史,那絕對是一大憾事。

    我信奉地格言就是:從我做起。別人不願意做。或者是別人不屑做,又或者是別人沒有這個主動意願去做。那麼,就由我來做。

    ------------------------------------------------

    為了收集和保護古代的音樂史料,我同樣耗費了大量的錢帛,但我願意。另外,程鸞鸞在音樂上卓越地造詣,過目不忘地本領,讓我對這一項工作產生了強烈的興趣。最主要的是程鸞鸞這個音樂天材聽了我的想法之後,恨不得把我撕碎了揉進她地心坎裡。我的這個想法,為覺得自己無所事事,整日只知道彈琴奏曲。教養弟子地程鸞鸞找到了一個奮鬥畢生的目標。

    本公子娶了這麼個音樂天才兼性感嬌嫩的美人兒當婆娘。在她的日夜熏陶之下。對於樂理自然也是大有進步。而且通過了我地理解,宮、商、角、變徵、徵、羽、變宮。與之後世的簡譜1、2、34、567|;(還原成樂曲的十分方便的音樂簡譜產生了強烈地興趣,在她的追逼之下,我也只能把我那些可憐地簡譜知識拿出來半顯,加上程鸞鸞自己在音樂上的天份,終於花了近半年的時間,還算是完成了創作發明簡譜地工作。

    而且。亦按照我地發音多、來、米、發、梭、拉、西,作為基準音。比如今天地這一首樂曲,就是程鸞鸞嘗試使用簡譜創作出來地一首試曲,被程鸞鸞命名為《離曲》。

    「《離曲》,正切合曲意。古代沙場之征戰,家破人亡不知多少。將士為家國立業建功的輝煌背後,隨又能忘記那些家中苦候征戰沙場浴血搏殺地將士。」魏叔玉長歎息了一聲,周圍之人都顯得有些默默,不過這時候。又有一聲輕笛悠然響起,竹絲之聲綿綿而不絕。如同牧童驅牛戲水,一派小橋流水人家之境致還夢而來。

    原本諸位賓客臉地上憂然漸漸地被洗去,餘下的,彷彿都感受到了那股子憩於古槐下,清風之徐來,正精神之少爽,遙聞牧唱悠然之境意,一悲一喜,一烈一柔之間,讓人們全然迷醉於其間,茶香襲於鼻腦,音樂滌蕩人心,這一次的茶會,實在是賓客盡歡。

    連孫思邈這

    長也很是戀戀不捨,連說下次有暇,一定要親自造訪茗一回這種意境,還有好茶。

    「諸位,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諸位都能收下,這便是房某此次茶會所用之銀茸針毫。」我笑意吟吟地親自往諸位來賓的手中塞禮物,都是一個小小地,但是裝潢相當精緻地禮盒,盒面上,一位悠然自得地青衫老人斜椅古松之下,身伴,一名童子正在沸水烹茶,遠處山巒疊疊,很有味道的畫兒,邊上,卻有一處空白,啥也沒寫,沒辦法,誰讓李叔叔這幾天沒空,這位置,可是等著李叔叔地墨寶來填的。

    諸位連聲道謝不已,「銀茸針毫,妙,這名字取得確實妙極。」駱賓王喜滋滋地捧著茶盒開言讚道。而邊上,袁道長詳端盒上地畫半晌方長低呼一聲:「可是閻大人的真跡。」

    我乾笑兩聲:「是極是極。此畫確實是閻大人的手跡,房某厚顏方從閻大人處求來,錄出盒上,不想道長一眼便識,道長的眼力果然不同凡響之極。」確實是淨立本的真跡,只不過,真跡被我珍藏,這些全是印刷版而已,不多時,諸位賓客終於心滿意足地離去。

    而李治這傢伙讓他的弟弟們先行回去,他自己很無恥地留了下來,說什麼要請教我學術上的問題,自然不為旁事,只為綠茶。

    —

    反正我的學生們離得遠,這邊也就我跟李治兩人蹲在一塊,討價還價起來。最終,李治出原料,本公子出的炒茶方子,然後各自出資五萬貫,自然我與李治也各佔了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至於分贓能拿到多少錢,我不相信李治,但李治相信我,本公子的人品至少比李治高尚得多,並且相當的守信,該多少就是多少,決不會賴一分一毫,所以,這座與李治合夥增開的制茶坊,自然由本公子親自派人前往監管,畢竟產茶地不在長安,一來一回的運輸太過麻煩,直接在茶葉產地辦廠,所獲得的利潤要比把廠子辦到長安來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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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品級制是必須的,嫩葉、全葉、老葉、碎葉,反正我也不知道別人咋辦的,只不過,按我的思維模式來分成這樣的四級,也是不錯的了。

    「特級中的珍品只供應皇室,特級只在高檔店舖中售賣,而且,包裝必須漂亮,並且是按兩賣,而一級以下,方可散賣,咱們要做成做當,就必須做出品牌效應來……」草亭之中的茶香早已了無蹤影,餘下的,只是濃濃的酒香,還有滿地的骨頭,我打著酒呃,舞著手中的一根豬腿骨得意地道。

    邊上,手撐著腦袋,搖搖晃晃的李治聽了我這話,不由得一呆:「俊哥兒,啥叫品牌效應?」

    笨蛋,我斜了李治這頭醉貓一眼,深吸了一口林意的清新空氣,舉盞猛灌了一口酒,濤濤不絕地向李治灌輸什麼叫品牌效應,品牌的使用的妙處在於能使產品便於識別,另外,還能豎立企業的形象,另外,品牌效應是品牌在產品上的使用,通過廣告、公關、日常營銷,售後售前服務等一系列的行為,為品牌的使用者所帶來的效益和影響云云。

    聽得李治兩眼發直,可憐的娃兒,連這都不懂?

    「打個最為簡單的比方,我大唐,就是一個品牌!」我拿手中的骨頭重重地敲擊在桌案上,嚇得額頭幾乎已經貼在案桌上的李治一跳,趕緊坐直了身子。「俊哥兒您不是說笑吧?咱大唐也能算是一個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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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863章 品茗聽音


  靈兒不僅僅是我的大女弟子,而且也與劉越之間相互一點,正是我樂於見到的,我不希望我的女弟子變成某人的妾室,同樣也不希望她們的才華在今後的日子裡無用武之地,所以對於學生之間產生戀愛關係我樂見其成,他們至少能相互理解,相互溝通,對他們雙方的成長都有益處。

  不過如今鄧靈兒年方十六,所以,劉越年前曾經暗示過我一回,不過,我明確地告訴了他,等到鄧靈兒年滿十八,若是兩人的感情依舊情比金堅,那麼,我這個亦師亦父的長輩,自然會為他們二人主持婚禮,畢竟現在年紀還小,況且,太早結婚,也容易影響身體發育,我作不了自己的主,但是我的徒弟和我兒子的主,我這個當爹和當老師的是做主定了。

  至於其餘的弟子,相互之間,也要看他們自己的緣份了,不過我相信和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也算是開大唐自由戀愛之先河吧?好像不是,我跟李漱這丫頭也都算得上是自由戀愛,至於另外三位婆娘,同樣也算是,至少在我心裡邊,我承認我愛她們,種不種馬沒關係,不說其他,大唐結婚,只納一房的,除了我爹,我還真沒見過誰,哦,還有一個魏征叔父。

  其餘的,哪一個不是幾房幾妾的,就算是娶了公主的附馬們,不也照樣納自家的通房丫頭、還有公主的陪嫁侍女為妾,這是時代的潮流,我必須順應潮流。嗯。所以我熱愛封建社會主義。

  劉越亦是一臉地脈脈情意,與鄧靈兒眉眼交融,鄧靈兒把泥壺置於了碳火之上手。拿起了蒲扇,輕輕地扇起了爐火,而劉越,已然將一長琴置到身前,伴著那悠然迴盪地古琴之聲,與天際林間的雀雁和鳴。

  另一位女弟子。拿起了一隻洞簫,悠揚的簫聲帶著古拙地空靈,與和風劃和樹梢的聲音遙相呼應著,在座的諸人也都已經安靜了下來,任由著悠美的樂聲滌蕩著心靈,就邊房成和勃那爾斤這兩個大老粗,亦是一臉的迷醉之色,可以想見。這些由程鸞鸞這位大唐一代音樂大家教授出來的弟子是何等地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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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靈兒這時候打開了身側的一個大木盒子,裡邊,是一套十餘隻晶瑩透的,上沒沒有一絲絲紋飾的玻璃茶具。透過了葉隙揮散下來的陽光落在起其,絢起了奪目的光彩。杯子都不大。最主要是考慮到了泥壺的水量不多,加上我所邀請來這裡喝茶的人不少,所以特地選了這種高約一掌,直徑卻不越過三公分地細長形杯子。

  這種杯子輔一現身,倒是讓在場的諸人稱奇不已,孫思邈這位原本安坐的老道也禁不住白眉一挑:「公子莫非要以此物盛茶?呵呵,造型如此奇特,想來必有其妙用之法吧?」

  「道長高見,因為我那徒兒一會準備行沖泡之法,而且,茶葉不在壺內,而在杯中,到時,道長及諸位可以一觀葉舒雲卷之姿。」我得意地笑道。

  鄧靈兒先將已經在爐上沸起了的沸水注入了玻璃杯中,然後拿起了一隻小刷子輕輕地清洗了杯子地內外壁之後,在把水倒入了邊上一個木桶之中。然後抬起她那蔥白纖長的手指從桌案上取來了一個封得嚴密地木盒,輕輕地打開,裡邊,正是那些炒制好的綠茶,片片蔥綠,葉片輕卷,宛若針毫,上邊細白的茸毛甚至明晰可見。

  鄧靈兒臉上的淡笑就一直沒有過變幻,纖指一動。從茶盒中輕輕取出一小撮茶葉,針毫般的茶葉順著她的指縫滑落入杯中。

  一個杯子一小撮,不多時,十來個杯底,都多了一些翠綠的細毫,

  鄧靈兒提過水壺,先依次向每個杯中注水少許,漸漸地,原本捲縮的針毫因吸水而漸漸地開始舒展,而原本被密閉於葉芽之中的芬芳,藉著熱水的溫潤,漸漸地溢散了開來,一股子淡而不散,浸人心脾的茶香吸入之後,我不由得閉起了眼兒,爽!

  邊上之人,莫不是一臉的異色,李治不停地吸著鼻子,快跟獵犬有得一比了,倒是魏叔玉等人和兩位老道長皆是一副悠然神往之色。至於狄仁傑,雙目異常專注地看著鄧靈兒的一舉一動,就像是在欣賞名士在揮毫潑墨,描繪一張寫意的山水畫卷一般。

  攸然的琴聲,空靈的蕭聲依舊伴著自然的聲響顯得份外的和諧,鄧靈兒面含淺笑,高提水壺,讓水直瀉

  輕抬玉腕,上下提拉著泥壺注水,反覆三次,碧色的上下翻飛,猶如游魚在水中嬉戲,飄忽不定。

  我也順便得意地擺顯起了自己後世聽聞的泡茶知識,這一衝泡手法,雅稱鳳凰三點頭。鳳凰三點頭不僅為了泡茶本身的需要,為了顯示沖泡者的姿態優美,更是中國傳統禮儀的體現。三點頭像是對客人鞠躬行禮,是對客人表示敬意,同時也表達了對茶的敬意云云。

  聽得邊上的客人們皆是一臉的敬意,覺得本公子果然博學多聞之極,然後,邊上的弟子自然將沖泡而成的茶杯放向了盤中,一個一杯,送到了這些客人的身前,茶湯之色呈淡淡的碧色,猶如那天池之液,細嫩的針毫在茶湯表面,又或是茶湯裡上下游移著,依舊在不疾不徐地伸展著它那妙蔓的身姿,茶香藉著白氣,越加的濃郁,撩人鼻息。

  —

  孫思邈最先起杯,觀察了良久的針毫在茶杯之上舒展的過程,就彷彿是看到了春日的嫩葉從葉苞之中徐徐吐出,伸展出來,沾染春日之氣息一般,隨後,孫思邈輕抿了一口,入口微苦和那淡淡的澀意讓他微皺起了白眉,不過,他的疑慮尚未消去之時,苦與澀盡去之後,盡頭處帶來的去是滿口的清爽和那讓人迷醉的淺甘和馨香。

  另一邊,袁道長依舊也品茗出了其中的滋味,雙眉微展,臉上的詫異與初逢至寶的喜容一齊出現在了臉上:「妙!妙!妙不可言……不加薑蔥,不入鹽椒,老夫可從來沒想過,茶之本味,竟然有如此之妙處。」

  誇讚之聲一時間不絕於耳,聽得本公子一臉的喜意,嗯,看看,這些人才是正正的品茶高手,真正的知音,若是這些茶兒落到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的嘴裡,怕是半天都憋不出一聲好,說不定還覺得這玩意沒一杯水酒爽利。那很有可能會把本公子氣出心臟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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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時候,等大家一口茶入肚,我笑了起來:「典調太軟綿了,為師都想磕睡了,越兒,換一首。」

  劉越並不答話,不過十指略略一停,一提一放,琴聲頓變,指彈碾壓之間,不再是中正平和,悠然自得的曲調,湧起了一股殺伐的決意,宛如鐵箭離弦,直衝霄漢,林鳥惶然避走,亦讓在座之人皆盡色變,劉越面沉如水,十指拔彈之間,戰鼓聲隆旌旗烈烈,宛若深陷戰陣之中,鐵馬金戈,隱隱透出一股子血氣。

  邊上,另一位弟子唐儉,亦然把原本背負於身後的一席包裹解開,露出了一柄琵琶,與方纔那位女弟子一起和鳴起劉越的古琴來,如果說琴聲是那無盡的沙場,那唐儉的琵琶聲就是將士的雄壯之歌,伴著滄桑的古意,與前一管女弟之柔蔓的蕭聲略一糾纏之後,開始顯得激越起來。

  猶如胸懷百萬兵的統帥,意氣風發,意欲破陣沙場,上馬揮戈,斬將奪旗,破百萬軍視若無物。而女弟子的蕭音越伏越低,但總能在激盪的音樂中尋覓得見,彷彿是一位守候外出征戰的妻子,那情真意切的低吟與綿綿千里的相思。

  久久方才止歇,鼓掌擊節之聲不絕於耳,就連李治和幾位學生王爺也都嘰拉鬼叫地連聲叫好,劉越等人淡淡一笑,長躬一禮之後洒然退到了一旁安坐,與另位的弟子們坐在另一塊大草蓆上,相互說笑起來,那邊,亦有人在煮水沖茶,倒也是悠哉得很。

  而勃那爾斤連連向這幾個孩子出聲誇讚,倒讓他們臉上頗是有些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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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862章 茶葉


  不錯,相當的不錯,曲江書院論壇的名聲藉著這個機會來,而且咱們撂下了那麼一句後話,大伙也都該知道啥意思了,來吧,儘管來,有啥招,咱們都接著就是了。

  「俊哥兒,您怎麼還不宣佈消息,莫非您還真想等著春試結束之後?到了那時候,天下匯聚於長安的士子豈不是走了大半。」李治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表情。邊上,李治的娃兒李福瞪著大眼睛,左瞅瞅我,右瞅瞅他爹,似乎覺得我身形偉岸,目光威儀,不怒自威之容很是令人不可逼視,一個勁地對我樂,小傢伙,我忍不住下手捏了一把,小傢伙圓呼呼的臉蛋跟個元寶似的。

  被我一逗,咯咯地笑了起來。李治氣的兩眼翻白:「俊哥兒您到底聽沒聽到我說話啊?」

  「急甚子,心急了,你以為就能吃得到熱豆腐不成?」我白了這傢伙一眼:「瞧瞧你,氣浮心燥,枉為師苦心教誨你這麼些年,瞧瞧你娃兒,一副世人皆醉,我自橫刀相天笑的模樣,比你這當爹的好多了。」

  我伸手指了指李福那露在襠外的小雞雞,很是得意地作出了吟出了一如神來之筆的佳句。李治瞅到自家娃兒那歪貼在腿上的小雞雞,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我說俊哥兒,我可是真服了你了,好了好了,師尊您還是別讓小治心急了。」

  「簡單,再等!春試是三月初,還有舉行一次曲江書院論壇之機會。到了那時候。再作宣佈。一舉兩得,豈不為美事?你要知道。這一次。有許多真正的學術大家根本就沒來。來地不過是一些魚蝦而已。本公子我。就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只說我大唐這些世家門閥之中,哪一家地長輩不是經學大師。可是此次前來書院挑場子地。不過是些年青人,一來嘛,春試。所以這些士子是懷著湊熱鬧的心思,二來嘛,他們此次完敗。必會告之他們的長輩,到了那時候。嘿嘿嘿……」

  我得意地笑了起來。李治翹起了大拇指:「我爹還真沒說錯。論起鬼主意。大唐還真沒人比得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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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地什麼話嘛真是。為師難道是那種一肚子壞水心裡邊只裝著自己,而不顧國家之大義。社稷與黎民之人?」聽了李叔叔對我的詆毀。我不由得憤憤地道,老流氓一個,還好意思說我。

  「俊哥兒您也莫腦,我父皇這也不過是戲言爾。嗯。倒是想起了一事,您讓我給您弄地茶葉,小弟已經問好了,過了清明。這茶葉。一定能送到您地手上。」李治總算是說了一個好消息。

  「真地?那可太好了,本公子可早就等著這玩意了。」聽了李治這話,我不由得喜上了眉梢,這可是大喜事。以前似乎覺得唐代的茶也很能滋養人。喝來也算是有滋有味,可就是茶葉總是磨成了碎沫沫。而且老爺子特別喜歡加桔皮和薑片還有鹽。喝了好幾年。咱總算是熬不住了,經常懷念起後世的清茶綠水來。不過本公子可沒有私人茶圃,但是李治這位太子爺有,所以,我把主意打到了這傢伙地腦袋上。

  雖然我知道古代地名茶多產出於各處,但是,現在的茶葉貿易屬於官辦,這我自然無法涉足,不過,若是能從李治這裡購到了鮮茶自己改造之後,說不定後世的清茶地發明才名頭落咱腦門上也是說不定的事兒。

  「可是俊哥兒,您要這些新鮮的茶葉作甚?」李治很好奇,我笑答道:「喝唄,等茶葉到了為師手中,讓你見識一番『茶香高山雲霧質,水甜幽泉霜當魂』地妙處。」

  李治很是期待,自然,我也很期待。過了數日,新鮮的茶葉便已然送到。一聽新茶送到,當日,我便在家裡邊升起了炭火,在我的指導之下,家中幾位心靈手巧地家丁與我一起加入了炒制綠茶地大業之中。

  試了好幾鍋之後,方能掌握火候,畢竟本公子也是個半瓶水,只是以前好奇,在農村同學母親炒茶地時候問了一些,自己也見過不少,可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所以,李治拿來地五十斤青茶,被我浪費了十餘斤,不過,熟悉之後,總算是整出了模樣,看著茶葉在手中就嫩綠漸漸地變得干綠,隨後緩緩變成了一種嫩黃與嫩綠相溶的成色,到了最後地幽綠之色,方算是成功。

  老爺子親自當起了品嚐大師,品茗了一盞茶之後,老爺子總算是開了腔:「雖然沒有以往茶水之姜鹽味,卻也多了一股浸人心脾地自然之味,呵呵,也算得是

  秋嘛……」

  老爺子這話雖然沒有明著誇我,但是聽了他這話我也總算是放了心了,畢竟,老爺子這種嗜茶如命之人也能作出這樣的評價,那就說明,咱們的綠茶,還算得是成功了大半。

  —

  我便邀請了幾位斯文人,嗯,半打青春版程叔叔是品不出茶滋味地,這種人請來,簡直就是浪費本公子的表情,所以,我便請了孫思邈、袁天罡、魏叔玉、王義方、駱賓王,領著狄仁傑和我的一干弟子齊往山上行去,半上之上,本公子的別墅後邊,有一處幽園,那是我早就選定的一處夏天乘涼之所。誰讓是本公子是別墅區的開發商,最好的東西,自然要留給自己,所以,我就把這塊地盤納入了咱別墅的後院範圍之內。

  溪水潺潺而流,清潔涼爽,我更是特地在此置了一草亭,邊上還種了一些竹子,另有桃花數株,份外之美,余處皆是碧樹成蔭,陽光好不容易在尋得針縫般的葉隙,落在人們的衣裳之上。林間,不知名的雀兒穿梭於其間,空靈的清鳴偶爾吟唱起來,就彷彿是在議論我們這群不速之客是何來歷。

  而李治亦與他的幾位王爺弟弟一同趕來。踏在蔽於草木之間的石板,很是有桃源之境。倒是讓這些人都心曠神怡,嘖嘖稱奇不已。袁道長連聲讚歎:「賢侄能尋得如此佳處,碧色環幽,流水清明,就算是貧道的後山清修之所,怕也不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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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道長若是願意,也可來此盤恆,只要道長不嫌簡陋才是。」我今日也是一襲素色長衫,很清爽的打扮,邊上,劉越與我的大女徒鄧靈兒正盤坐於草蓆之上,悠哉悠哉地進行著烹茶的準備,諸人皆瞪大了好奇的眼,或是觀望四下的境色,又或是欣賞著烹茶之法。

  長髮隨意而順披而下的鄧靈兒輕提著一個泥壺,蓮步輕移,緩緩順著卵石路行至了溪邊,揭了蓋兒,素手拿著壺柄往水中輕放,一頭青絲如若雲瀑一般斜下,隨風輕擺起來,不多時,盛了一壺溪水,盒蓋之後,緩緩行來,美目倩兮,加上了淡淡的輕笑,輕靈的步態,倒像是一位天下的仙子隨風踏來一般。

  「好一個妙人兒。」李治不由得擊掌低歎了聲,聽了這話,我差點笑出聲來,可憐的孩子,這可是能看不能吃的,就單說他的那位太子側妃,宇文氏,那丫頭絕對是一個頂尖的悍婦,嗯,至少在看守李治這一方面相當的嚴格,至少到了現在,成婚數年,與李治有肌膚之親的,除了太子妃王氏、宇文氏,還有他打小就伺候於身側的秋香之外再無旁人。

  宇文氏與太子妃的關係親密的比親姐妹還親,而且同樣也把秋香收歸旗下,三個女子結成了一個完美的聯盟,把李治這個原本就性情軟弱的可憐娃兒看守得死死的,這傢伙自己都朝我抱怨過好幾回,不過,他衝我抱怨之時,卻是一臉的寵溺之色,想來,那三個女子自然清楚的知道,收拾李治這小屁孩子,最適宜用打一捧子給一顆甜棗的策略,讓這小傢伙,既無奈,又歡喜。總而言之,李治在女色方面,要比他的三哥李,還有李叔叔不知道潔身自好多少倍。

  不過,宇文氏是李治自由戀愛的產物,秋菊是他感情的寄托,而太子妃王氏溫文爾雅,同樣也是一位好妻子的典範,李治能獲此三女,也是相當的知足了,至少,他向我報怨得少,誇的時候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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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861章 勝利的一天

   
  時間飛逝,一番論戰下來,我方佔有明顯的優勢,而對隅頑抗,抵不了多久,不過因為臨近了中午,無奈,只得休戰一個時辰,匆匆用了飯食之後,到了下午,對方之中雖然有一部份依舊是早上那批人,亦加入了不少的生力軍。

  「……子曰︰『里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人以安居於仁德之地為好。如果擇身所居而不選仁德之地,怎能算作明智呢?這句語難道我還解不得夠明瞭若,若是諸位覺得謝某之解有錯處,不妨提出您的見解。」這時候,對方又跳出來了一人說道。

  這個時候,王義方站了起來,輕笑了一聲︰「想必這位謝小弟沒有看過我等編輯之《論語正義》吧?」

  那位謝小弟一愣︰「我確實沒看過,不過,吾之解難道錯了不成?」

  王義主搖了搖頭︰「並沒有錯,但是謝小弟的解釋並沒有完全,這句話,應該有兩種解法,謝小弟只言了一種解法,而《論語正義》之中,除了謝小弟之解,另有一種,王某不才,就向諸位獻醜了,先師說︰『人的內心只有充滿仁德才是美好的,不能選擇與安處於『仁德』的修養,怎麼能說是聰明呢?……

  王義方的侃侃而談獲得了滿堂的喝彩之聲,謝小弟面紅耳赤地敗在了下風,坐入了人群之中不敢再言語,李叔叔在上邊亦是笑容越來越多,嗯,也有人不高興。至少孔穎達孔老頭也蹲在上邊。臉一直陰著,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敵人似的。

  是地,在古多很多經義。都有一種以上,甚至三四個解釋,而我們這只團隊,為何一本薄薄地《論語》,作為其解釋範本的《論語正義》的厚度至少是《論語》地數倍,而且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就是因為我們考慮到了各種思想模式,而我們,選擇了在正確的斷句之下,最為適宜的解釋,當然,其他的解釋我們也留下,並且作出了精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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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是聖人,我們只是出於對先賢地尊敬。而兢兢業業地作出這一項工作,這是我所想告訴他們的,當然,那種刻意去歪曲和誤解先賢意思的解釋。那些不適宜社會發展進步、採取消極態度的,我們自然是一個不留。

  而像如今。除了官學之外,大唐的世家門閥之內,皆有族學,想想這些世家,皆是數代甚至數十代人的努力沉澱下來的,其中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不說其他,就算是他們的族中之學,也皆是族中之精英宿老以為教授,雖比不得長安地國學,卻比之地方上的官學,卻又好了不知道多少。

  這些世家子弟雖然也有些無能之輩,但是精通經學,常於詩賦之人絕對不在少數,寒門士子,也就是那些貧賤低微的門第,即便有才,卻也缺錢帛以購典籍,又或者無良師而授義,亦無人可以常識和推薦。所以,往往入仕之人,門閥子弟,還有那些勳貴子弟佔了多數,即使是科舉之制,也不過是拔其之中俊傑,卻不能網羅天下賢材便是此理。

  而曲江書院若成,至少是天下的寒門士子們多了一個聞學解惑之地,加之書院便在大唐地帝都長安,大唐的政治中心就在於此。若是真有人在書院之中名聲鵲起,自然有近水樓台之功。

  仍舊在繼續,只不過,我們已經是穩在上風了,因為,對方攻過來地矛皆盡被折,而我們的盾,倒是越加的顯得閃亮了起來,不過,一天下來,辯的,幾不過是數篇字句而已。而且,還有很多的人躍躍欲試,只不過夕陽已照,再這麼幹下去,怕是連續辯上數日也不會完的。

  鄭須游只好把救助的目光向我看來,今日一言不發的我只好站起了身來,等我們這邊答完了對手的問題之後,示意鄭須游敲響了銅鐘,我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諸位前輩,諸位同仁及來賓,我們已經在這兒辯經論典幾近一日,得諸位之指教,也甚受宜良多,但是天色將晚,今日之辯,就此作罷……」

  我話還沒說完,頓時有急性子的人跳了出來︰「不行,典籍未明,豈能半途而廢,還望房公子莫要作此虎頭蛇尾之舉,以免貽笑天下。」

  聽了這話,差點氣的老子七竅生煙,哪兒混的小白,***,我看是活膩了,還好,邊上的鄭須游輕輕扯了下我的衣袖︰「俊哥兒莫鬧。」

  「倒是不惱,某只是覺得可笑罷了。」我的聲音大了起來,那小白果然一臉的憤憤之

  過,我沒再給他打斷我的話的機會繼續道︰「房某是既然諸位能人智士如此有心,房某若是就這般地撤了論壇,想來也確實如這位小兄弟所言,將會貽笑天下,所以,房某宣佈,這曲江書院論壇,每逢旬假之日都會繼續舉辦。房某在這裡向諸位作一個承諾︰道理一日不辯明,這曲江書院論壇便要一直辦下去。呵呵,這位小兄弟如此著急,想必還有話說,房某今日一言未發,也有些技癢,你我之辯,便作今日之結語如何?」

  「呃,這個……」這傢伙頓時傻了眼了,本公子雄辯之術早就名聲在外,甭說長安,整個中原地區,還有那些個大唐消息靈通之世家門閥,誰不知道房二的嘴可抵百萬雄兵,單說最近在曲江書院那場與國子監祭酒的一場爭辯,還有一個月之前,硬生生從波斯和中亞諸國嘴裡訛出了一千多萬貫,外搭上一塊飛地和一個巨型銅礦的事,早已風傳天下。

  今日一開始這些挑戰者都戰戰兢兢的,而且專門問我左右,就是不想跟我來個正面交鋒,以免大丟面子,豈料這小傢伙出言不遜,把我惹惱了起來,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那位小年青目瞪口呆,半晌吭不出個屁,邊上的辯友們,亦是一副興災樂禍之色,沒有一絲相幫之意,我不禁搖起了腦袋,決定不再讓這小年青下不來台了,我溫言笑道︰「既然這位小兄弟尚未想清楚辯何經義,那便下次準備充分再來也行,今日之曲江書院論壇之盛會,我宣佈,到此結束!下一期,將在十日之後舉行!希望諸位到時再聚首,與吾輩一起,共同研討先賢典籍經卷之意,諸君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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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聽了我這話之後,原本有些一臉失落之觀眾頓時高聲喝好,而方纔那位被我給咽在當場的小青年也擺出了一副慷慨悲歌之士的表情,說什麼下一次論壇之時,一定要親自討教我的手段云云,對於這種小青年的牛皮,我表面笑吟吟的,其實心裡邊樂開了花,巴不得多來幾個小白讓本公子一顯雄辯之風采。

  替他人解惑是我的專長,出風頭是我的愛好,雄辯更是我的拿手好戲,三者之間雖然沒有必然的聯繫,但卻證明了一件事,想當名人,特別是想當學術名人,不具備這三個重要條件,那最多只能當個名聲不顯,蹲在囚籠似的辦公室裡當科研工作者而已。

  不過也有猩猩相惜之輩,大家也都相互招呼一番,似乎方才吵得面紅耳赤,差點拿鞋底子去抽對方臉的人不是他們一般,嗯,總之散場時的氣氛相當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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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是搞定了,大家也都陸陸續續地散了去,我也輕鬆了下來,與駱賓王、王義主等相互恭賀起來,畢竟今天我們至少挑翻了近百名挑戰者,而且我們無一落敗,不愧是一個團隊,團結就是力量這首歌還真沒錯,改天教教這幫年輕俊傑。

  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李叔叔等人方自從閣樓之上走上了壇台。一臉的笑意盈盈︰「賢婿,今日你可是惜言如金,害的老夫與諸位愛卿,枉等一日矣,哈哈哈……」

  後邊的一幫子朝庭重臣也只能陪著這位老流氓一塊嘿嘿乾笑。「這不是小婿不願,而是沒人與小婿相爭,小婿總不能自個頂上去出風頭吧。」這話我自然不敢說的大聲,只在李叔叔耳邊低聲報怨了句,遠處,孔老頭上了壇台之後,一臉不爽的模樣,左瞅右瞅,就是不瞅我,嗯,看樣子這老妖人十有八九是心虛,怕又跟我嗆上,可又嗆不贏,所以乾脆來個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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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0121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4: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860章 書院辯論開場


  「哦?這個嘛……」李叔叔眼珠子一轉:「這小子真有成?」兩排門牙在我眼前搖來晃去,自看都像是不懷好意的主。

  「岳父大人,小婿不敢斷言,不過,小婿相信,憑他的資質,若能在小婿手中調教一番,至少也能有一技之長,用以報效國家。」見了您老人家這副陰險狡詐的表情,我哪裡還敢這時候打包票,萬一我說行,您老人家硬說不行咋辦?這根本就是瞎扯蛋,所以話自是不能說滿。

  李叔叔果然乾笑兩聲:「也罷,既如此,老夫就信賢婿一回,人交給你便是,原本預授之官,老夫也一併收回,待到他出師之時,老夫便要親自相詢之,若是不成,嘿嘿!你這個當老師的,也休想脫得了干係。」

  我靠!卑鄙!無恥!下流,老傢伙實在是太下流了,竟然給我作了一回捆綁式交易,可問題是咱已經先應承過了,眼下再反悔,豈不是顯得本公子無德又無材?一咬牙根:「岳父大人儘管放心,若是教不出一良材,也不用您老發話,小婿自個上城門樓子寫悔過書。」

  李叔叔啼笑皆非,好半天才回過氣來:「好,賢婿好志氣,到時候,老夫可就安心安意地瞅了,哇哈哈哈……」又見李叔叔喉嚨裡邊的小舌頭,老流氓一個。

  「老不休!」出宮門之時,我忍不住回頭沖李叔叔棲鳳閣的方向比劃了一根中指以示我的憤慨之情。

  大唐貞觀二十二月二月二十一日,大好之時光,春意正濃。百花正艷之時。原本綠化得相當完備地曲江書院更是讓所有前來參與辯論和觀禮之人都心醉神迷不已。朝陽初升,而書院之內,卻已經喧鬧了起來。而論經壇就設在書院那廣闊得能任由數千人在上邊奔跑甚至做廣播體操地廣場的一角。

  這裡綠樹成蔭,參天的古木圍出了一個橢圓型地大壩子空地,空地中央,卻是一個以深色大理石築起的高台,左邊,本公子和一干修撰《論語》及《論語正義》的各位能人智士們早坐安坐。邊一頭也空出數十個坐墊。那就是專門留給前來挑場子的人的,而空地左側林蔭之中,一幢三層的閣樓斜伸出來,一身便衣地李叔叔、李治,還有諸位朝庭重臣正安坐在上邊,抿著香茶,悠然地搖著折扇,時不時低聲笑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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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這幢閣樓的正對面。亦是一座三層的閣樓,閣樓之類,除了俺的娘親還幾個漂亮婆娘之外,還我的孩兒。另外,一票公主也跑來了湊熱鬧。而老三正跟晉陽公主在邊上不知道說啥子,晉陽公主笑得花枝招展的,我一歪腦袋,果然,李叔叔正拿眼瞅著對面,雖然表情依舊祥和,可腮幫子都鼓了,相信若不是隔著中間的十來丈空地,李叔叔若是會輕功的話,怕是這會子絕對耍著雲梯縱竄對面追殺調戲他閨女地老三了。

  空地周邊高大的林木給諸人提供了很好的避陽之後,來人大都席地而坐,樹蔭之下,有相熟者,相互交談說笑一番,又或是向著台上指指點點,雖然大家的聲音都不大,卻也讓這一帶儘是竊竊之聲。

  這個時候,終於有好事者站了出來,「范陽盧德!願意與諸君一辯。」盧德,我有點頭暈,咋回事,一跳就跳出來一個我外婆家地人,而且這傢伙的名頭我可是知道地,算起來,還是我的侄兒輩,是娘親的五表哥的三兒子的老大,據說在族內亦有文名。

  論起來該由我出面,可是本公子不願意嘴上吃虧,我總不能喊這傢伙叫盧兄吧?再說了,我要是喊了他的字,他就得叫我一聲表叔啥的,那到時候反而容易引人非議,我拿胳膊肘捅了邊上的駱賓王一下,這駱賓王也太瘦弱了,輕輕一下,便上這傢伙捂著排骨直吸氣,一臉怨色地瞪我,我趕緊湊過去嘀咕了聲,駱賓王方自瞭然地站起了身來:「呵呵,既如此,盧兄請上座稍歇,待人齊至再言,不知道盧兄以為如何?」

  見了就人上座,其他的好事者自然不甘於人後,一個二個自報家門,也都登台而上,邊上,叫好之聲不絕於耳,似乎為這些小白的勇氣而感到欣慰。一下子也就湧上來十餘位,不得不說,這些人裡也有不少是小有名氣的才子,當然,這是與本公子相比起來,

  也算得是一時俊傑了。

  —

  而到了這個時候,周邊的人是越來越多,幾乎把空地周邊都擠滿了,我掃了一眼,乖乖,不算還躲在樹蔭裡邊的,光是已經擠入了這片空地的,怕也得有個千多號人,看樣子本公子的號召力果然不小。

  而台上,對面那數十個座位已經坐得滿滿當當,亦有十數人來得遲了,想來也是以為自己是天下才子之人,拒不下台,無奈,我又只好讓人再添了十餘人墊子,人手一杯茶水。不過這裡邊,除了少數是出身寒門之士外,餘者,皆是出自名門望族,江南的喬、王、謝、袁、蕭,東南的朱、張、顧、陸;山東亦有王、崔、盧,關中的韋、裴、柳、薛、楊,總之,天下的名門望族的弟子至少來了大半。

  難得的名門望族子弟大聚會,看得我也咋舌不已,而坐我邊上的駱賓王與坐我身後的狄仁傑表情也不怎麼好看,駱賓王倒是有趣。「公子,若是咱們能把這幫人給論倒了,也算得我等打敗了天下大半的世家了。」駱賓王本就是寒門士子出身,我身邊的大都是寒門弟子,聽了駱賓王這話,皆自是一臉的笑意,反倒顯得不緊張了。

  邊帶讓已經成為了我的記名弟子的狄仁傑亦是一臉的笑顏,他的身後,正有十八位年紀比他更小的年輕人正在忙碌著烹茶,有男有女,皆是一身素色衣物,卻都顯得很是飄逸出塵。今天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給在座的諸人添茶倒水,幹些粗活計,這是我特地安排的,一來,讓他們感受一下這種場面,二來,也算得上是一種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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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本公子的入室弟子,今天,本公子就是帶他們來揚名的。本公子的入室弟子共有十八位,其中女弟子佔了八位,餘下的,就總共止有這十二門徒,嗯,很有點西方蠻子邪教頭目的味道。不過再加上狄仁傑,算起來,該是十三男門徒了。

  終於,我看時辰已經差不多了,便抬手示意,編輯部的股東之一,鄭須游便站了起來,拿起了一個小子,輕輕地敲向了懸於場中的小銅鐘,悠長清鳴的鐘聲讓原本顯得有些喧鬧的聲音漸漸地靜了下來。

  「諸位來賓,諸位長者前輩……」鄭須游翻動了起嘴皮子,向在場的諸位講解起了這一次辯論賽的規則,一方發言,另一方不得干擾,而一方發言完畢,則另一方可以作當,並且加以反問,嗯,總之跟後世的辯論賽的規矩大同小異,而且為了限止時間,鄭須游的身前擺上了一個小沙漏,就是為了提醒諸位發言之人能盡量的不要廢話過多。

  不多時之後便已講解完畢,隨著又一聲鐘響,駱賓王作為正方代表,站了起來,首先,他肯定了加上了標點符號的《論語》及新版《論語正義》的出現是一項新的創舉,同樣也為大唐整理和修撰古代典籍找出了一條全新之路云云。

  我沒事幹,最主要的是,我不能老出風頭,畢竟,曲江書院以後不光我一個老師,所以,我希望我們這邊的才子們都能盡量地在今天展現他們的才華,和著師從於我的雄辯之術。

  果然,交鋒得激烈異常,雙方各執一詞,但是我們這邊跟對方臨時拚湊的雜牌軍不一樣,我們是一個團體,一個常年相處早就配合默契的一個集體。

  而對方,甚至在自己的內部都有爭持,有時候是一人持一種觀點,自己先吵了起來,看得我們啼笑皆非,不過場面確實熱鬧無比,而場下之人也皆是聽得如醉如癡。喝彩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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