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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無奈三國 作者:問天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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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七十回 突破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正是夏侯敦此刻的真實寫照。

  如今夏侯敦確實是像張繡說的那樣,身受重傷,絕對不是張繡的對手,而且,就算是夏侯敦完好無缺,夏侯敦也不見得是張繡的對手。此時夏侯敦有如此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可輕易的脫離戰場,誰也不能怪罪夏侯敦的。也更不能說夏侯敦是臨陣脫逃的。

  可是,夏侯敦的性格太剛烈了。夏侯敦寧願死!也不願意背負被他人放生、小瞧的恥辱。

  夏侯敦怒吼一聲:「某乃頂天立地之好漢。豈可被汝小瞧!曲曲小傷,何足掛齒?來來來。某家與你走上三百合。」

  夏侯敦的滔天豪氣,令張繡也不敢小瞧。真漢子也!張繡也擺出了慎重的姿態,以此來表達對夏侯敦的敬重。

  夏侯敦借此豪氣,猛催戰馬,向張繡疾衝而去。掌中的鋼槍,蓄而不發,意志牢牢的鎖住了張繡的咽喉要害。直到了與張繡之間距離到了最佳階段的時候,夏侯敦才猛然刺出了這一槍。

  這一槍,充滿了有去無回,一往無前的意境。除了要命中目標之外,在夏侯敦的腦海裡再無別的念頭存在。即使是夏侯敦自己在刺出這一槍之後會被張繡扎得穿心而死,那都不在夏侯敦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除槍之外,易無他物。顯然夏侯敦在生死關頭,在自己永不屈服的精神支持下,在面對強敵的壓迫下,夏侯敦的槍技得到了昇華。夏侯敦的武藝突破了,武學的境界突破了。如此一來,夏侯敦憑藉著傷殘的身軀,竟然刺出來自己有生以來巔峰的一槍。

  只要夏侯敦今日不死,夏侯敦憑借今日的經驗和意境,那夏侯敦的武學前景,絕對是不可限量的。

  雖然夏侯敦此時還沉浸在那忘我的一槍之中,還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是目睹這一切的張繡,卻是明白其中的關鍵。

  當夏侯敦的意志鎖定了張繡的時候,張繡就知道夏侯敦已經不再是一個一流的高手了。而是一個超一流的高手了。即使是夏侯敦此時身受重傷,可是在這意境的較量中,這都不重要了。

  故此,張繡不管是出於尊重夏侯敦這個對手,還是為了消滅今後潛在的威脅,張繡都不能讓夏侯敦從自己的手上活著離去。

  雖然此刻夏侯敦的超水平發揮,刺出了必殺的一槍,可張繡畢竟是北地神槍。張繡本身的武學境界絕對不比此刻的夏侯敦差多少。

  當時,就在張繡感應到了夏侯敦的意志鎖定了自己的時候,張繡深知此時就算是自己同樣的鎖定了夏侯敦,那也不過是拚一個兩敗俱傷,最大的可能就是兩人同時被對方捅死。這裡面絕對不能產生其中一人先被捅死,而因此導致無力,而無法使另一個人致命的結果。快速飛馳的駿馬,是絕對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的,單靠馬的慣性,就能使高速移動的鋼槍刺透任何一個人的軀體。張繡可不想和夏侯敦一命換一命。

  故此,張繡在運起人槍合一之後,目標鎖定的不是夏侯敦的軀體。而是夏侯敦的槍尖。此刻,張繡既槍。槍既張繡。而這桿槍的唯一運動軌跡,那就是夏侯敦槍尖的那一點。

  隨著夏侯敦全力一槍的刺出,張繡也傾盡全力的刺出了同樣的一槍。

  夏侯敦槍尖的終點是張繡的咽喉。而張繡槍尖的終點卻是夏侯敦的槍尖。兩個高速移動的點,沿著一條玄之又玄的軌跡,猛的撞到了一起。

  沒有聲音產生,因為那種高強頻率的聲音,絕對不是人的耳朵可以收集的。不過,遠離戰場的劉備,卻被這種無聲的巨響,震的腦袋發暈,胸口發悶。噁心得要命。好玄就要把一口鮮血吐出來。

  雖然沒有聲響,可是卻有電光火花產生。那兩個槍尖對撞出來的火花,絕對是讓人眼前一亮。

  除此之外,巨大的衝擊力,讓夏侯敦和張繡的那兩匹馬都不太好受。止住了前進的步伐不說,還各自後退了幾步,稀溜溜的嘶鳴不止。

  按理說,馬匹快速奔跑,以馬的重量加上人的重量,質量加速度,那巨大的衝擊力絕對不下於兩噸。而人的腕骨卻絕對承受不了兩噸的重量,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在如此巨大的撞擊力面前,還能緊握住槍桿而不鬆開的話,那只可能是馬上那兩個人的腕骨粉碎,而那兩匹馬則是錯蹬而去。

  可是,張繡和夏侯敦這兩個人刺出那一槍的姿勢太完美了。絕對是人體力學的完美體現。如此巨大的撞擊力,沿著二人那持槍的手,完美的傳遞到了此二人的全身各處。被他們全身的骨骼、關節和肌肉分攤了。並把最終的力量,傳遞到了各自的馬匹身上。此二人就像是一個強力彈簧,在巨大的壓力下,把最終的力量轉嫁給了底座。而彈簧本身卻毫髮無傷。

  不過,張繡還是佔便宜了。對撞產生的強大力量,令兩個人的槍體都產生了巨大的向後作用力。槍體和二人手掌之間的摩擦力是巨大的。以張繡完好無損的雙手,都被那種巨大的摩擦力撞得夠嗆。夏侯敦那被射穿了左掌又怎麼可能有好下場?

  夏侯敦那個被洞穿的傷口,又開始撕裂了。汪汪的血水,順著夏侯敦的槍桿流淌下來。也就是夏侯敦這個非人類才能忍住如此的劇痛而沒叫喚出來,並還能繼續作戰,把無邊的痛苦,轉化為無窮的戰意。

  張繡不得不佩服夏侯敦的勇猛。可是兩軍對陣,私下的感情只能放到一邊,只有竭盡全力的殺掉夏侯敦,那才是對夏侯敦武勇的最大敬意。即所謂的:大丈夫馬革裹屍。寧死陣前,不死陣後的說法。

  夏侯敦和張繡二人再次的戰到了一起。這回可看出來了,即使是一個身手高過對方的武將,在對方不要命的拚殺下,那也是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的。

  此時夏侯敦那真是槍槍亡命。只求傷敵,而不顧己身。只要能扎到張繡,夏侯敦對張繡是否會扎到自己,那是一點都不在意的。

  而張繡當然不想和夏侯敦拚命了。夏侯敦一個傷殘之軀,而且張繡正佔著上風,張繡那能和夏侯敦以命搏命呢?

  故此,可笑的畫面出現了。原本豪言要放生夏侯敦的張繡,卻被夏侯敦殺了一個痛快。

  不過,這只是表面現象。張繡雖然只是在招招架架,可是張繡的槍法一點也不散亂。張繡的目光更是敏銳。張繡始終在等一個機會,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剛不可久。別說是夏侯敦的傷殘之軀了。就算是一個完好無損的夏侯敦,也不可能如此瘋狂的無限制進攻。他肯定會產生漏洞的,機會不在多,一個即可。一個也就夠用了。足可以輕易的殺死夏侯敦,而讓張繡自己完好無損。

  確實。張繡的戰術是正確的。身體狀況不佳,只是靠著無窮戰意支撐的夏侯敦,不過才支撐了五十招不到。就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夏侯敦的身體在搖搖欲墜。夏侯敦的精神也由亢奮而變得有點恍惚。

  張繡的機會終於來了。二馬錯鐙的瞬間,張繡反手一槍,扎入了夏侯敦的背心。夏侯敦『哎呀』了一聲。趴在了馬背之上,沒有了生息。而夏侯敦的那匹馬顯然也有些靈性。就此也沒再回頭,飛快的跑了。而且還應了老馬識途的那句話。夏侯敦的那匹愛馬跑的方向,顯然是夏侯敦追來的方向。

  張繡有心追趕。可劉備卻知道夏侯敦來的那方向還有不少的人的在追趕自己呢。這要是張繡一個人追過去,碰上了夏侯敦的大部隊,到那時,可就沒有張繡的好處了。故此,劉備連忙勸阻道:「將軍,窮寇末追。此時曹軍偷襲成功。時局動盪。尚不知將軍來此助拳。若是將軍派人突然襲擊,我再聚攏我的那些部下奮起反擊。當可一戰驅除操賊。還望將軍以大局為重。」

  張繡聽劉備一說,覺得也有道理。而且張繡對自己的槍法也有信心,深信自己的那一槍,絕對能要了夏侯敦的性命。就算是夏侯敦的那匹馬把夏侯敦背回去了。也只能是背回去一具夏侯敦的死屍。

  故此,張繡對劉備的勸阻,欣然而允。領著劉備回轉營盤,會見陳宮,商量突襲曹操的事宜。

  劉備和陳宮見面,那真是各自傷感。各存怨念。

  陳宮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才走了幾日,竟然發生了如此的變化。虧得自己緊趕慢趕的說服張繡前來助拳。竟然還是晚到了一步。關隘失守了。陳宮不禁怨恨劉備的無能。

  而劉備奔波了一夜,亡命的逃竄。那也是身心俱疲。而且劉備雖然直到如今還不知道這個關隘是怎麼丟失的。可劉備總算還是知道肯定是有內鬼接應曹操的結果。而那個內鬼,肯定還是陳宮帶來的那些人。故此,劉備對陳宮的識人不明,用人不當,也有一定的怨恨。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劉備和陳宮都是幹大事的人。當然知道此時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現在應該是精誠團結,如何在這種不利的局面下,聚攏敗兵,反擊曹操。

  於是,劉備、陳宮、張繡三人聚攏到一起。商議此時應該怎麼辦?

  說是三人商議,可那基本上是劉備和陳宮二人在討論。而張繡只能在一邊聽著。而且,即使是如此的二人平等討論,那也能看出陳宮雖然在軍情判斷上要比劉備高明得多。可是陳宮說話的學問卻要遠遠遜於劉備。

  劉備在簡單的敘述關隘失守的時候,不經意間的就把過錯安在了陳宮頭上。雖然劉備還在不斷自責自己無能,對不起陳宮的看重。可結果卻是劉備的言語讓陳宮自責不已,不僅不再怨恨劉備了,而且還覺得對不起劉備。覺得劉備如此看重自己,信任自己。自己只能用自己的一生忠誠來回報了。

  而隨後,劉備又大肆的讚揚張繡的仗義,為了忠義,為了朝廷,敢為天下先。是一個蓋世的英雄。而且,劉備還感謝了張繡的救命之恩,並著重誇耀了張繡的武勇。弄得張繡暈暈乎乎。除了知道心裡美,知道自己還姓張之外,那就再也不知道別的了。只覺得劉備是自己的知己。自己為了朝廷出頭,這劉備不惜一切的來幫著自己,是自己的好朋友,是個漢子。

  至於張繡原本是為了劉備出頭,是應了劉備的請求才來這裡地。而最終怎麼卻變成了劉備為張繡幫忙了。張繡是一點也琢磨不出來的。也是一點也不琢磨的。

  最終,計策商量出來了。也很簡單,就是利用張繡的這支經過充分休息的精銳騎兵,打曹操一個出其不意。以曹操混戰了一夜的疲憊之師,絕對不可能是張繡騎兵的對手的。而與此同時,張繡的部隊則要把劉備的旗號懸掛起來,用來聚集劉備的那些殘兵敗將。

  雖然劉備、陳宮不敢保證原先就是曹操兵馬的部隊能有幾人回來。可劉備感保證,劉備自己帶來的那些嫡系部隊,除了讓曹操抓住的,殺死了的之外,其他的那些,只要是活著的,而且知道劉備消息的部隊軍兵,絕對會盡快的回歸到劉備這裡的。

  劉備的如此自信,讓陳宮和張繡都不得不相信事實確實是這樣的。可是陳宮和張繡暗地裡卻覺得若是劉備的軍隊果真如此,那就證明了劉備太受他的那些部下愛戴了。那劉備就絕對是一個不可小瞧的人物。

  而行動結果,事情的發展,還真如此順利。

  曹操鬱悶呀,本來好好的拿下了關隘。就等著一舉擊破劉備了。可是,先是追趕劉備的夏侯敦被人生死不知的抬回來了。隨後,又接到了劉備反攻的消息,而且劉備反攻的勢頭還很兇猛,還都是騎兵。這劉備他哪來的騎兵呢?

  可就在曹操鬱悶的時候,猛然間有士卒驚慌失措的前來報告:「稟丞相。大事不好!於禁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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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七十一回 背叛

  「不可能!」曹操聽聞這個戰報,猛地站了起來,脫口說道。

  於禁叛變的消息對曹操的打擊太大了,即使是曹操如此雄才偉略,從來不輕易表露內心想法的梟雄,此時也難免心神失控。舉止失態。

  對於曹操來說,劉備的背叛,雖然危害巨大,可那只是曹操的一時不慎,中了劉備那無恥小人阿諛奉承的奸計,只是一時的識人不明罷了。是曹操今後可以預防、避免的。而陳宮的背叛,雖然令曹操不理解,並有些傷心,可畢竟在先前已經有所徵兆,那只是政見的不同罷了。曹操在事後的思量當中,那也是對陳宮有所理解的。而且這更令曹操注意到了政見不同的危害性,可以讓曹操在今後更加的警醒、防範。可是,於禁則與前面那兩個人完全的不一樣。於禁只是一個領兵的武將,而曹操對待於禁,那也是真心厚待。如果於禁都背叛曹操了。那今後曹操還能相信誰?

  此時,一旁隨侍的戲志才插言問道:「於禁造反。此消息從何而來?」

  戲志才的問話,令曹操心中閃過一絲希望。同時曹操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曹操隨即端正了容顏說道:「速把於禁造反的詳細經過講來。」

  那個探馬說道:「小人奉命打探軍情,偶遇數十我軍士卒正在亡命逃竄,小人疑為有敵軍追殺。忙問其端詳。據他們所說,他們是碰上了劉備的騎兵部隊突襲。由於軍力的原因,他們只能是且戰且退,可是他們在後退的路上,卻遭到了於禁部隊的劫殺。由於劉備部隊和於禁部隊的前後夾擊,他們這些人只能逃命了。小人探知此軍情。不敢耽擱,立即就前來稟明丞相大人了。」

  這個探馬說的話,令曹操直捉牙花子。聯合劉備,前後夾攻,裡應外合。這不是背叛,這又是什麼?這也太過於毒辣了吧。

  戲志才沉思了一下說道:「丞相。此時尚不能斷定於禁將軍造反。如今事態不明,局勢不清。以於禁將軍的為人,應當不會輕易變節。這也有可能是敵軍的謊報,離間之計。目的就是令丞相在不明真相之下,大開殺戒,自損實力。不過,於禁將軍本來是鮑信大人引薦的人才。那鮑信大人身故之前,與張邈同為兗州幕僚。交情也自非淺。如今張邈響應陳宮叛亂,這於禁若是念在舊情,迎合張邈,響應劉備。那也是未嘗不可的事情。」

  曹操拿眼睛看著戲志才,那意思:你這不是添亂嘛。說話兩頭堵。好賴話全叫你一個人說了。可這事還在這擺著呢?那於禁到底背叛了沒有?那可是關乎全軍上下,整個軍事部署的問題。

  曹操的那意思,戲志才全明白。戲志才連忙接著說道:「此事分辨。說難也難。可說易卻也容易。只要丞相派人傳令於禁回營申辯。若是那於禁聯合了劉備,他必然心中有愧,斷不敢前來面見丞相送命。如此,丞相則可聚集兵馬,堂而討之,並於臨陣解除於禁之兵權。那於禁所領之兵,皆食丞相之俸祿。丞相以正討逆。那些兵丁定然不敢妄從。丞相也可輕易擒獲於禁。反之,於禁若是沒有勾結劉備,那於禁必定會急於向丞相申辯。而那時丞相以誠待他。將此事付於一笑。那於禁也必定會對丞相更加感恩戴德的。」

  曹操一聽,高興得說道:「好!正合吾意。」

  隨後,曹操即派人到於禁哪裡傳令,讓於禁回到大營解釋斬殺官兵一事。而曹操的本隊也開始準備部署應付劉備的騎兵,以及於禁有可能的背叛。

  可是,曹操抱著萬一的心態等候於禁的到來。可曹操卻是左等於禁不來,右等於禁不到。就連傳令之人,到現在那也是杳無音訊。曹操真是焦慮萬分。

  難道於禁真的反了不成?

  其實於禁反倒是沒反。只是於禁實在是忙乎的脫不開身。

  於禁此次尾隨在夏侯敦的部隊之後,負責的還是接應的工作。並擁有五萬兵馬的指揮權。

  於禁這個工作,說起來簡單,可是真幹起來,那麻煩卻是一點也不小。於禁自打曹軍在郝萌的內應下,破關以來。於禁就一直尾隨在夏侯敦的部隊後面,在夏侯敦的部隊把劉備的部隊擊散後,進行追擊劉備那些倉促應戰的兵馬的工作。雖然劉備這些兵馬的攻擊力不強。也沒什麼突出的大將指揮或率領。可是劉備這些部隊的頑強,著實得讓於禁驚歎。這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樣。按理說,整個部隊都被打散了,那些如同散沙一般的部隊應該早就投降了。可他們到好,依然在各自為戰,從沒有放棄戰鬥而歸順的。最多也就是這些部隊在於禁兵力不足的地方,集中兵力突圍跑了。可然後他們就藏在暗中跟於禁游鬥。

  不過,這些地方雖然難纏,可那最多也就讓於禁多費些手腳罷了。零散的小規模戰鬥,對於如今大勢已成的整體戰役來說,那實在是構不成威脅了。於禁原本也不過在做一些接應、清尾的工作而已。

  可是,天剛放亮的時候,於禁忽然接到夏侯敦所率的前部軍隊,遭到了劉備騎兵的突襲,而夏侯敦的部隊,由於主將的生死不知,在沒人率領之下,被敵軍騎兵殺的大敗。

  於禁聞報,當然不顧疲倦的率兵接應去了。可誰成想於禁和對方武將一照面,於禁根本就不是來人的敵手。不過,於禁的武藝也不算是廢材一根,在敵將的突襲之下,接個一兩招,那還是能做到的。而於禁就利用這工夫,指揮手下把那人圍住廝殺。

  但是,如果,敵人只此一個的話。於禁這樣處理,確實是一個穩到極點的好方略。可是,人家也不是傻子,那也是帶著兵來的。狂野的騎兵突擊,那可不是什麼好消受得美事。

  這一回,就看出於禁的大將之材了。平原之上,無依無靠的步兵應對騎兵的衝擊,那絕對是死路一條。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而那於禁則非常技巧的把大軍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且戰且退,糾纏對方前進的步伐,另一部分快速的後撤五里。與當道之上,紮下營盤,立好障礙,圍欄,壕溝。讓弓弩手做好射擊的準備。隨後才讓負責斷後、糾纏的部隊,繞營寨而過,從後營入內。以密集的箭雨阻擊對方的騎兵。讓其不得不無奈退去。

  而曹操傳令的時候,於禁正是在忙於指揮部隊的時候。當時於禁接到曹操的命令,隨口跟傳令之人說道:「敵軍勢大,無法脫身。待敵軍退卻,我再與你面見丞相。」

  那傳令之人眼見事情如此,也是無可奈何,只得等待於禁。

  可這些對於完全不瞭解實情的曹操來說,那時一點也不知道。

  等待是一件令人非常痛苦的事情。尤其是曹操這種人物。此時,就連一旁的人,也不敢再打保票說於禁沒有造反了。

  終於,曹操的耐心消耗殆盡了。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要延誤軍機,讓劉備他們聯合於禁佔了先手了。必須盡快平定於禁的叛變,這樣才能在沒有內患的情況下,快速的平定劉備他們。

  可是,就在曹操令箭都舉起來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於禁回來了。

  曹操心神一鬆,隨之又一緊的問道:「於禁帶了多少的兵馬回來?」

  底下人回道:「稟丞相,於禁一兵一卒未帶。乃是單人獨騎回來的。」

  曹操鬆了一口氣,平穩得說道:「讓他進來。」

  於禁剛剛走進營帳,就問曹操怒問道:「於禁你可知罪?」

  於禁不卑不亢的說道:「屬下只知殺敵,不知有罪。」

  曹操問道:「既如此,因何有士兵說你聯合劉備,斬殺本部的官兵?」

  於禁回道:「屬下從來沒有聯合過什麼劉備來斬殺我軍官兵。屬下只是在執行接應夏侯敦將軍部隊的時候,斬殺過幾個禍害我兗州百姓的軍中敗類,以正我軍規而已。這兗州的百姓,那可都是丞相的子民。豈可讓他們禍害,敗壞了丞相的聲名。」

  原來夏侯敦的部隊,多是由白饒那些歸降的虎狼之徒組成,本來這些人在曹操嚴酷的軍法管制下,有所收斂。可是曹操在攻打徐州的時候,為了盡快的攻打下徐州而大開殺戒。這些人的血腥慾望也就又被點燃了。如今這些人在攻克關隘之後,也就管不住自己了。那些尾隨夏侯敦在前面追殺劉備部隊的兵馬暫時還沒時間想到此事,可那些拉在後面的就沒這個顧忌了。燒殺摞掠等等事情,該怎麼幹,那就怎麼幹了。這就讓尾隨其後的於禁看不過眼了。在徐州,那是敵人的領地,又有曹操的命令,於禁也就睜一支眼,閉一支眼了。可如今這兗州卻是自己部隊的大本營,於禁也是兗州本土人,怎麼能讓這種局面再次發生呢?故此,於禁把那些不服從命令的,統統的按軍規給殺了。這也是曹操部隊的一貫作風。

  曹操一聽於禁這樣說,曹操當時就明白了。可是曹操還是追問了一句道:「那本相傳你,你因何遲遲不到?」

  於禁坦然說道:「敵軍至,當拒敵為先。此等閒言碎語,如何瞞得了丞相,這又何須分辨?」

  曹操哈哈到笑道:「將軍深知我心也。本相適才之言,皆為寬他人爾。將軍能於混亂之中,率疲憊之軍,御強敵,立堅壘。有不可動搖之節。雖古之名將,皆有所不及爾。」

  曹操可謂是奸詐之極。輕輕的兩句話,就把自己懷疑於禁的事情拋開了。顯得曹操詢問於禁,只是為了向別人證明於禁的清白。而最後曹操對於禁的誇讚,更是讓於禁對曹操感恩戴德。

  不管怎麼說,曹操又一次的危機,在於禁的努力下,曹操又成功的挺了過來。

  可曹操一緩過手來。劉備可就吃不消了。

  張繡的三萬精騎雖然厲害,可是他在曹操步步為營的策略下並不能討得了什麼好去。而且張繡本來就是應劉備的邀請而來,是抱著吃上劉備的打算,自然也就沒準備多少的糧草。此時張繡的軍糧將盡。就算劉備說的再怎麼好聽。那也是不頂用的。畢竟空話是絕對不能用來當飯吃的。張繡在要官沒官,要糧沒糧的困境下,也只能選擇撤退。畢竟張繡也沒傻實在了。一點好處都沒有,以三萬的騎兵,與數倍於自己的曹操死磕,那哪是正常人應該辦的事情?

  至於劉備的兵馬,那就更不用說了。劉備三十多萬的部隊,那本來就是聯合部隊。關隘淪陷之時,劉備的嫡系部隊損傷慘重,在劉備立起軍旗,召集人馬的時候,十四萬的嫡系軍隊,最終只有六七萬的兵馬又聚攏到了劉備的身邊。不過,這也就夠讓陳宮、張繡他們驚訝的了。至於陳宮號召的那十幾萬的部隊。在曹操歸來之後,又都陸續的歸降曹操了。而那些圍困許都的兵馬,也被曹操在野外殺的大敗。最後,張邈在兗州立不住腳了。帶了五萬的殘兵投奔淮南的袁術去了。

  於是,此時就剩下劉備和陳宮這點人馬的處境尷尬了。

  本來,劉備還準備和張繡一起走的。既可在張繡那裡避避風頭,又可在張繡那裡吃上張繡。可那張繡卻不知道怎麼變聰明了。直接的告頌劉備,宛城軍糧不多,不能供給劉備的兵馬需要。然後就快馬加鞭的跑了。

  而像張邈那樣的投靠袁術,以此來謀求庇護,這本來也算是一個妙策。可劉備卻又是背棄袁紹走的。跟袁術那裡不好交代。而且就算是袁術對袁紹沒什麼感情,可劉備在袁紹的那會兒,那也沒少給袁紹出主意對付袁術,這些袁術也是知道的。

  故此,劉備要是去袁術那裡。那是絕對落不了好的。而陳宮既覺得對不起劉備,又覺得劉備在軍中的人望極高,是一個成大事的苗子。而且自己背叛曹操,也不見得能取得別人的信任了。所以陳宮決定今後就保著劉備得了。

  劉備苦思半天,終於想到一個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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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回 官渡之戰上

  風和日麗,陽光普照。這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可是如此良好的天氣並不能使奔騰咆哮的黃河之水,擁有片刻的安寧。尤其是黃河兩岸的峭壁懸崖,更是使黃河難以逾越。

  不過,萬事都有例外。官渡這個好地方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外。上游的黃河之水,經過狹窄的河道,途經此處之時,已經是平緩了許多,這也是黃河千里範圍之內,唯一的一處可以大規模運送人口過岸的好地方。其他的地方絕對沒有如此平緩的地勢可以利用。

  如今,張遼集結的兵力就紮在這裡。十萬的大軍,紮下聯營九十餘里,密密麻麻的封鎖住了河岸以北。

  按理說十萬的兵馬,並不至於紮下如此規模的大營。只需要十餘里的大營,就足可以安置如此多的兵馬了。像九十餘里的大營,那都接近六七十萬兵馬的規模了。不過,為了給黃河以南,鎮守官渡隘口的曹操兵馬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張遼還是奉了劉明得將令紮下了如此規模的大營。反正有黃河攔著,曹操軍隊那裡是絕對看不清營帳之內到底是有多少兵馬的,而且更由於有黃河攔著,曹操軍隊那裡也絕對不可能派人游過黃河來打探消息,或是清點張遼集結的兵馬數量。

  除此之外,張遼每日裡還派人不斷的持軍旗在營內晃動,並且還經常的派人在營外操練軍馬。這一切,無不造成了劉明軍馬大兵壓境的架勢。

  如此的相持之下,確實對黃河以南的曹操大軍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可是這些小把戲造成的壓力,絕對不如甘寧水軍的到來,造成的壓力龐大。

  經過一年多的戰船督造,如今甘寧手下有了一百條的大型戰船。這些大型戰船每條可載人三百餘人,並可攜帶供這三百餘人在海上漂泊一月食用的水米。除此之外,還可載貨萬餘斤。雖然這些大型戰艦和如今現代的那些千萬噸級別,百萬噸級別的海船比起來不值一提,他只不過是一艘十餘噸級別的小小船罷了。

  可是這種在現代人眼裡的小船,卻絕對要比甘寧當初的那些蠓艟鬥艦大了不知多少倍。如今的那些蠓艟鬥艦只能在這些大型戰艦周圍徘徊策應罷了。尤其是這些大型戰艦也全都是內置鋼骨、外掛鐵甲,那些蠓艟鬥艦的衝撞攻擊對這些大型戰艦,那是一點用都沒有的。如果這兩種船打起來,那些新造的大型戰艦,連躲都不用躲,直接開過去,就可以把那些蠓艟鬥艦碾個粉碎。

  本來這種大型戰艦有一兩艘就足可以令此時的人目瞪口呆了。何況,如今閒置許久的甘寧為了在劉明的面前一展水軍的威風。即使劉明只是讓甘寧帶三萬的水軍前來官渡協助張遼奪取官渡,並運送張遼的兵馬過黃河。可是這甘寧卻還是帶來了八十一艘的大型戰艦,以及兩百艘的蠓艟鬥艦護航。這些船隻從渤海入黃河,逆流而上。等到了官渡河面上,那真是黑壓壓的一片。當時就把河岸以南的曹操大軍給鎮住了。

  雖說張遼之前利用十萬兵馬偽造了六七十萬大軍壓境的架勢,確實很令人驚心動魄,可是那畢竟有黃河攔著,你再多的軍隊,過不來,那也是白搭。就算那些軍隊能找到一些船隻渡河。可是不管曹軍在河岸之上攔擊,還是等劉明軍隊半渡而攻之,那都是隨心所欲的很。也是輕鬆異常的很。

  可是如今劉明軍隊這裡添了如許多的大船,河岸之上的防禦優勢也就不存在了。而且對方一次性運過來的兵馬也要多了許多。只要劉明軍隊能夠搶奪了河岸以南的灘頭陣地,那麼劉明軍隊的龐大兵力優勢,那就絕對不再是曹操河岸以南駐守的那點人馬可以抵禦的了。

  不過,萬幸的是甘寧的部隊在來了之後,曹軍意向中的戰爭,依然沒有到來。只是整個官渡附近的黃河河面都被甘寧的水軍佔領了。而且官渡河岸的二里範圍之內,那也容不得曹軍立足了。

  只因為這些戰船之上,各有一台輪轉式發石機,這兩百台的發石機發射起來,距離河岸兩里之內的範圍內,那都在這些發石機的打擊下。尤其是這些發石機還是在戰船之上。曹操駐守在官渡的部隊,更是無法攻擊或是偷襲這些發石機了。也只能無奈的把這兩里的範圍空了出來。

  此時,駐守在官渡的張郃正在軍營裡生著悶氣。太鬱悶了。那幽州劉明有騎兵已經就夠可以得了。他怎麼竟然還有水軍?而且還是這麼大的規模。這太不公平了。這讓自己拿什麼與對岸的劉明軍隊對峙?

  正在此時,有一小校進來稟道:「報將軍。今寨外有一人自稱是將軍的故友荀諶到訪。不知將軍見否?」

  張郃聞言,心中大喜。連忙叫小校快快請進。自己也整理衣冠,出帳迎接。

  這荀諶乃是當初輔佐袁紹的重要謀士,為人足智多謀,又十分的正直,和張郃的私交也不錯。只是當初袁紹兵敗,這荀諶就不知道流落到哪裡去了。如今這荀諶來了,在這危急的關頭,能幫著出出主意,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這張郃能不高興嗎?

  結果張郃沒想到,期望的高,失望的也高。

  張郃把荀諶請入帳中,閒言了幾句之後,還沒等張郃開口向荀諶請教當前的局勢該如何的破解。那荀諶卻先長歎一聲說道:「咳!俊乂,如今你我見此一面,把酒言歡,好不自在。可幾日後咱們卻要天人相隔,人鬼殊途。想起來,卻是好不悲傷。」

  張郃差異的問道:「先生這卻是何意?難道還有人敢威脅先生的生命不成?但請先生告知某家,某與先生解憂。」

  荀諶嘿嘿的冷笑道:「吾無牽無掛。更沒有得罪過什麼強梁。有誰會想到害我?倒是你還不摸摸你的腦袋還在你的項上否?」

  張郃勃然大怒,這不是詛咒自己死嗎?這也就荀諶罷了。這要不是荀諶乃是張郃多年的好友,很得張郃的信任和看重。這張郃早就把說話的那個人給砍了。

  張郃強壓怒氣問道:「先生,你我交情甚厚,某家也是以誠待你。你卻何故咒我?莫不是適才某家有什麼禮數不周之處?」

  荀諶正色說道:「非也!正如俊乂所言,你我交情甚厚,我如何會詛咒於你?只是你如今投靠曹操,鎮守官渡,猶如刀懸頸上,魚在輾板,那真是危在旦夕,吾不忍摯友損命。故不得不言爾。」

  張郃這幾天本來就為劉明陳軍官渡的事情鬧心。如今聽荀諶言有所指,急忙請教道:「先生此言何解?」

  荀諶說道:「你所率之軍,不過五萬之眾。然河岸以北,太尉劉明大人陳軍不下五十萬。十倍的兵馬於你。況且太尉劉明的水軍,你已看見。現今你的河岸優勢已失,若是那太尉大人一旦想要討伐曹操,他那五十萬得大軍借助水軍得幫助,快速得登陸南岸,以如此強盛的軍隊,攻城拔寨,必勢若破竹一般。那時你鎮守在官渡,你又如何能得活命?」

  張郃聽得驚心動魄。荀諶說的這些,正如張郃心裡想的一般無二。張郃急忙說道:「先生救我。」

  荀諶笑道:「俊乂勿憂。你若想活命,卻也簡單。只要你棄暗投明,投靠太尉劉明大人,如此你的危難豈不是迎刃而解。」

  「這個?」張郃一下子被荀諶給窩在哪裡了。張郃這個彆扭啊。本來張郃是想有一個助力,有一個能幫自己出主意,減輕自己目前壓力的好夥伴。沒想到卻來了一個說客。

  不過,這荀諶到底是張郃的好友,張郃不僅不好意思翻臉,而且也有點被荀諶說的有點活動心思。畢竟這是張郃目前的唯一出路,而且張郃當初放棄了袁紹之時也想過投奔劉明,此時再次的放棄曹操轉投劉明那也不會有更多的心理障礙。只是張郃自打來曹操這裡之後,一直受到曹操的重用。此時曹操更委派張郃鎮守官渡要地,那是對張郃的何等信任?這令張郃覺得自己若是背叛曹操改投劉明,這太對不起曹操對自己的知遇之恩,提攜之情。而且張郃還想到自己的好兄弟高覽,以及救過自己幾次性命的許攸還在曹操那裡。若是自己投靠了劉明,他們難免要受到自己的連累。拿自己也就太不仗義了。故此,張郃猶豫了。

  那荀諶也是一個察言觀色伶俐的主。一看張郃的這神色,就知道這裡面有門了。連忙打鐵趁熱地說道:「俊乂何須猶豫?那曹操自打迎奉天子以來,上欺天子,下壓群臣。狼子野心,暴露無遺。如今曹操又自領丞相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並假借天子的名義,征討四方諸侯。現今劉備奉天子衣帶詔討伐曹操,天子諸侯響應,而曹操則受阻於徐州,且根基已失。你再追隨曹操,那也不過是自取滅亡而已。而且你死後也只能落個亂臣賊子的罵名。不如改線易幟,投靠太尉大人,那還能落個漢室忠臣的美名。並且高官厚祿,那也是衣食無憂。」

  張郃被荀諶說的更是猶豫了。只是張郃也奇怪,曹操如今的處境不好,自己也不過是略有耳聞罷了,事情還沒有得到進一步的確定。可這荀諶又是怎麼這樣的肯定呢?

  荀諶看到張郃懷疑的目光,心裡當然明白了。當下,荀諶坦然說道:「俊乂,實不相瞞。我在主公袁紹兵敗之後,原本退居山野,打算就此終老一生。可是卻被家兄荀彧舉薦,我感念太尉大人的善舉善政,一心為了黎民蒼生的情操。我已經再次的出山輔佐太尉大人了。如今太尉大人有心奉天子的衣帶詔討伐曹操。我知俊乂鎮守此地,不忍摯友藏身於刀兵之下,以至於一世的英名盡失。故次,吾特意在太尉大人駕下討得將令,前來勸俊乂棄暗投明。如今太尉大人對俊乂那已是翹首以待。俊乂可千萬不可自誤。」

  荀諶說的那是一點也不假,他就是奉了劉明得將令來此勸說張郃歸降的。只可惜荀諶只知道劉備反叛曹操,並奪取了曹操的兗州,以及曹操奪取了徐州,並準備反攻兗州的情報。而不知道曹操此時已經把劉備趕跑了。畢竟自打劉備反叛,圍困了許都之後,劉明安插在兗州的情報人員就大受影響,很多人都遭到了無妄之災。那次許都傳出來劉備反叛的情報,那幾乎就是兗州方面的最後一個情報了。而劉明在徐州那裡的情報機構在曹操的大肆屠殺之下,也蒙受了巨大的損失,而殘存在徐州城的情報機構在給劉明送出了曹操已經佔領了徐州的情報後,在曹操軍隊嚴密的監控下,也無法再有什麼異動了。故此,劉明如今也只能靠郭嘉等人的推測來計算曹操和劉備雙方作戰的時機了。並在認為時機差不多的時候,發起了進攻的準備。首先就是這荀諶對張郃的策反。前幾日的張遼、甘寧等人施加的壓力,也是為了今天荀諶的勸說能取得更大的籌碼和成功的幾率。

  不過這並不要緊,雖然荀諶有點小失誤。不知道曹操已經反攻成功了。可萬幸的得是張郃對曹操和劉備之間的戰況也不是很清楚。

  沒辦法呀。道路崎嶇漫長,通信手段奇差無比。位於河南官渡的張郃不知道兗州曹操和劉備得最新戰況,那還是情有可原的。要是曹操在勝利後能給張郃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想來就沒有張郃這許多的困惑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如今是漢末時代。張郃也就只能做一個不知情的無辜者了。

  張郃的內心在搖擺不定,到底是投降不投降劉明,自己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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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七十三回 官渡之戰 中

  張郃對於曹操忠誠心得動搖,對於此時的曹操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威脅。

  官渡雖小,可卻是一個軍事要地。如果張郃背棄了曹操,投降了劉明。不說張郃此時所率領的五萬精兵在如今這個微妙的時刻就是一個不小的主力。單只是劉明得十萬大軍因此長驅直入,驟然襲擊因和劉備交戰已經疲憊不開的曹操大軍,那就絕對可以給曹操造成一個毀滅性的打擊。而若是張郃盡忠職守,防守住了官渡,拖延了劉明得進攻步伐,那曹操就有可能因此緩過手來,調派出足夠的軍隊應對。如此一來,在劉明顧忌傷害到自身的發展和元氣,從而不想發動大規模的戰役的心理影響下,曹操這回的危機就可以平安的度過了。

  可惜此時的張郃雖然知道自己如今所處的地位很重要,但張郃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已經重要到了如此的地步。在張郃的意識中,此時曹操和劉備正在苦戰,絕對無暇在此時派兵支援自己的。正所謂:孤城不可守。在沒有援兵以及後續物資的支援下,再好的防禦也會在長久的進攻當中失守。這彈丸之地的官渡雖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可是絕對不會抵擋得住劉明大軍的長期進攻,而一旦官渡失守,劉明大軍長驅直入,以劉明如今集結的五十萬大軍,絕對可以輕易摧毀正在和劉備廝殺的曹操,以及那不知所謂的劉備。到時候,那天下幾乎就可以說是在劉明一人的掌握之中了。離天下一統那也為之不遠了。與其到時候自己還是落一個失敗的命運,一點也幫不上注定要敗在劉明手上的曹操。那還不如自己如今體體面面的歸降劉明,那還能給自己落一個忠君愛國的好名聲。

  想到這裡,張郃毅然決定棄暗投明,放棄了曹操,改投劉明。可是,就在張郃要說沒說的千鈞一髮之時,營帳之外,突然有軍校報道:「稟將軍。有緊急書信道。」

  張郃下意識的收回了已到嘴邊的話語,改口道:「呈上來。」

  軍校送上書信,退到了一旁。結果,張郃一見信封上的署名,那就是一驚。也顧不得在應酬荀諶了。連忙展開信件觀看。

  等張郃看完了信件,沉思半晌,決然的向荀諶說道:「先生美意,某甲心領了。然某家落魄之時投靠丞相大人,受到丞相大人的重用抬舉,丞相大人待某不薄。某受丞相大人知遇之恩未報。如今恰逢丞相大人危難之時,某家豈能背主求榮?」

  荀諶當時就是一愣,這張郃的轉變怎麼這麼大?難道剛才的那封信有什麼問題嗎?荀諶不死心的勸道:「俊乂須知那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俊乂可不要壞了自己的一世清名。」

  張郃淡然說道:「先生。你我原本就是袁本初的部下同僚,你我從來都是為了能夠一展所長,上能輔佐社稷,下能安撫黎民。你我又對這個大漢天子能有多少的忠義之心?」

  荀諶真沒想到張郃竟然會說得這麼直接。改朝換代,一統天下,這本來就是自己這些袁紹舊臣經常掛在嘴邊上的一件事。只是對外自己這些人從來還是以大義,忠義等名分遮蓋的。如今張郃說得如此直白。荀諶一時間還真找不到話茬把口風給轉過來。

  不過,荀諶得口才也不是白給的。荀諶當即藉著這句話勸說道:「著啊!你我都是為了一展所長,安撫黎民百姓,天下蒼生。可既然如此,那太尉大人自入主幽州以來,興修水利,開墾農桑,使治下的百姓能夠衣食充足,外擊烏桓,揚我大漢神威。使異族不敢窺視,使我百姓能夠安居無憂。如此這般,均可見太尉大人乃是一個蓋世的明主。你我何不攜手在太尉大人的駕前一展所長?」

  張郃搖頭說道:「先生,丞相大人接掌兗州以來,那也是興修水利,屯田養兵。其治下的百姓,那也是安居樂業。這與太尉大人又有什麼不同?先生就不必再規勸與我了。」

  荀諶一看張郃是油鹽不浸,意志堅定,當下也不好再說些說些什麼了。只得告退返回北岸大營。

  雖然此次作戰只是定義在十幾萬兵馬的小規模戰鬥之上。甚至於郭嘉和賈詡等人都因為劉明此時的基層官吏的短缺而沒制定佔領、控制司隸和兗州的具體計劃,只是抱著破壞曹操和劉備實力的打算,以及在司隸和兗州設立幾個軍事據點,等待劉明手下的基層官吏再次的大量培養出來之後,在進行具體控制司隸、兗州等人的具體行動。可是此次作戰,劉明出於對曹操和劉備等梟雄的重視。劉明依然在張遼集結軍隊完畢之後,帶著郭嘉、張飛、典韋等人來到了官渡前線具體指揮。只是把關羽留在了軍校,代替劉明訓練新的基層軍官。

  此時北岸大營之內,劉明穩坐在帥位之上。郭嘉、張飛、典韋、張遼,管亥等人各列左右。他們全都在聽取荀諶此次策反張郃的行動經過。

  等荀諶詳細的敘述完了經過之後。張飛破口罵道:「好個不識抬舉的張郃,他不就是號稱河北四爛柱中的一顆朽木嗎?大哥抬舉他,他竟然還幹不來。排在他前面的顏良、文丑不都是心悅誠服的歸降大哥了嘛。他又有什麼好唬的?像這種人,大哥只要給俺老張一哨兵馬。俺老張絕對把他擒來獻與大哥。任憑大哥處置與他。」

  對於張飛的這種急脾氣,劉明等人早已習慣了。劉明擺手說道:「三弟暫且退下。此時無需用你動手。」說完,劉明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郭嘉。

  郭嘉歎了一口氣說道:「主公。事情恐怕不好辦了。那張郃前後態度轉變。必然有所持仗。如嘉所料不差的話。這必然與張郃突然接到的那封信間有關。此信如不是告知張郃援兵將至。就是兗州那裡的戰局又起了其他的變化。如此一來,咱們原先設想的在不損傷咱們實力的基礎上,大肆的破壞曹操和劉備實力的計劃,恐怕就不太好實現了。而且如今咱們的情報機構受損。咱們對於敵情的掌握也不太清楚。戰場之上,軍情瞬息萬變,情報的誤差,有可能導致咱們巨大的損失。故此,嘉認為咱們不如暫時的退兵。反正在咱們的計劃當中,司隸過於貧瘠,人煙稀少,而那兗州則是世家豪族眾多,地方勢力盤根錯節,根本就不好控制的。這兩個地方暫時對於咱們都沒有什麼佔據的價值。咱們也不想要。不如讓他們在建設幾年,而咱們在經過養息之後,同時也有大量的接管官吏之後,咱們再一舉拿下司隸、兗州這兩個地方。」

  荀諶也接言道:「太尉大人。郭軍師所言不錯。還請太尉大人退兵。」

  結果,荀諶剛一說完。張飛就怒吼道:「無膽的書生。你真是好無道理。咱們幽州的軍隊天下無敵。官渡的彈丸之地,張郃的區區人馬,何足道也?你竟然枉自推測,憑借虛無之言,提議退兵。你這是找死!」

  剛才郭嘉說要退兵的時候,張飛顧慮到郭嘉是自己的兄弟,而且郭嘉的夫人,自己的弟妹麋麋又十分的護短,故此張飛還能克制一二。如今荀諶不過是初來乍到,荀諶的名望也比不過蔡邕等人,張飛自然拿這荀諶來出氣了。

  劉明瞪了張飛一言道:「軍帳之內,豈容喧嘩?退下!」

  張飛被劉明這麼一說,當時就驚醒了。歉意的衝著荀諶一抱拳說道:「俺老張魯莽,先生勿怪。」言罷。張飛退回了本位。

  原來張飛這幾年在劉明的刻意培養下,領兵帶隊、獨當一面的機會眾多,隨著張飛領軍經驗的提高,張飛的涵養早就提升了不少。剛才張飛只是不甘心一戰未打就承認失敗,退出戰鬥。故此才遷怒了荀諶。如今劉明一提醒,張飛當然就知道自己犯什麼錯誤了。士兵們的寶貴生命,那可遠比無意義的戰鬥要重要的太多了。

  荀諶見張飛道歉,而且荀諶也知道張飛是什麼脾氣人,故此荀諶也是一點的也不在意。而且荀諶還微微的向張飛回了個禮。

  此時,劉明又把目光移向了其他的滿營眾將。

  張遼上前說道:「主公,大軍集結多時。若是一戰不出既退。恐與主公的威名有損。還請主公下令出擊。」

  那甘寧從遼東滿懷熱血和鬥志的趕來,當然也不甘心一戰不出的就撤退。故此,甘寧也進言道:「主公。末將甘寧請求出戰。末將願為先鋒官,為主公奪取官渡。」

  一會兒的功夫,帳內各人的意見都表達完了。基本分為兩派,即退兵,以求休生養息,蓄勢待發。和快速出擊,一戰而決勝負。

  劉明等眾人都說完了。開口說道:「眾位之意見,皆是不錯。但是,還是軍師說得對。如今的張郃部隊,必有援兵到來,從而使張郃感到有可以守住官渡希望,故此,張郃才會斷然拒絕咱們的策反。所以咱們當初的計劃於如今的軍情不符了。咱們的戰鬥目標不可能是實現了。咱們的作戰計劃也就應該改變了。」

  劉明的幾句話,令郭嘉等人點不止。張遼和甘寧等人也只得無奈的接受了。就在大家都以為劉明要作出撤軍的命令時。劉明話鋒突然一轉,充滿激昂的說道:「話雖如此。可是曹操等軍隊能在必死無疑的困境下,三天拿下徐州,從而擺脫困境。咱們軍隊的實力和素質要遠遠的勝過曹操的軍馬。為什麼咱們的軍隊就不能創造奇跡呢?只要咱們在曹操的援兵來到之前佔領官渡。那咱們的軍隊照樣能夠嚴重的打擊曹操。況且,如今咱們甘寧將軍率領的水軍已經完全的控制了黃河水面。咱們退路無憂。即使是局勢不妙,咱們也可在水軍的幫助下,安然撤退。如此,咱們也不會遭到太大的損失,反倒可以讓張遼將軍集結的這些新兵經過戰爭的錘煉。」

  隨後,劉明站起身來說道:「曹操!就是咱們的一塊磨刀石。咱們的新建軍隊必須經過砥礪,才能成為一把鋒利的鋼刀。此次戰役,就是咱們新軍的試煉之戰。」

  與座的眾人,豪氣頓生。那些頭腦簡單的武將當時就想到:曹操算什麼?不過就是咱們訓練新兵的靶子。司隸,兗州算什麼?不過就是咱們放置磨刀石的場所。不是咱們不能拿下司隸、兗州。只是此時待在司隸、兗州的曹操對咱們還有用。能起到鍛煉咱們新兵的作用。故此才留著曹操而已。

  而那些頭腦靈活的官員,如郭嘉等人在盤算了戰爭的得失之後,確實覺得就算是局勢有什麼不利的變化,劉明的大軍也可在水軍的協助下,安然的撤退。而萬一劉明的軍隊取得突破,那對曹操和劉備的打擊那可就太大了。利益和風險的權衡之下,均覺得劉明做出這個英明之舉,果然是充滿的正確性。

  計策一定,劉明的大軍立刻就運轉起來。

  首先是甘寧的水軍沿河列陣,控制住了河岸以南兩里之內的安全範圍。隨後,甘寧的運兵船,快速的往返兩岸之間,運送張遼集結的兵馬過河。

  那些兵馬在登陸後,並沒有快速的推進,反而是埋下鹿角,列好防禦陣勢,嚴陣以待。掩護後續部隊的登岸。

  劉明大軍的行為,那都看在了張郃的眼裡。只是劉明部隊行動的無懈可擊,以及張郃的兵力,那都決定了張郃不能冒險出擊。只能駐守在大營之內,利用官渡隘口的狹窄,攔於當道之上。阻止劉明大軍的前進步伐。

  隨著劉明全軍得過河完畢,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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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七十四回 官渡之戰 下

  東風吹,戰鼓擂。革命志士誰怕誰?

  正是由於劉明作戰目標的改變。此次剿滅曹操的戰役,被定性成為了一場新兵鍛煉的訓練戰。劉明手下的這些將領也格外的士氣高昂。

  本來嘛,事情就這樣的。在沒有了戰爭勝負的巨大壓力。這些將領誰不惦著好好的表現一番?誰不惦著在劉明的面前好好的展露一下才華,引起劉明的關注、重用?

  尤其是在大軍集結完畢後,為了培養人才,提拔新人。張遼被委任為此次操練的總指揮。管亥為此次的先鋒大將,劉明,郭嘉、張飛等人都只是隨軍參議,一切都由張遼率領著一干新近提拔起來的將領進行戰鬥。這些新近提拔起來的偏將,牙將,校尉等等能不熱血沸騰嗎?

  可惜得是,由於劉明渡江部隊防禦的無懈可擊,張郃並沒有派出軍隊前來騷擾作戰。而劉明的部隊渡江集結完畢,管亥討敵罵陣,同樣也沒引起張郃的反擊。張郃只是龜縮在營寨之內,一心做好防守的準備。

  張郃這種正確而又無賴的手段。即令張遼等人佩服,同讓也令一心想建功立業的眾將領憤恨不止。

  作為此次作戰的統帥張遼,在先前的會議當中,早已經知道時間的緊迫了。張郃耗得起時間,可自己的軍隊卻絕對得耗不起時間。如果張郃的援軍趕來了,那這個訓練戰役也就算是結束了。自己的軍隊也就只能按計劃撤退了,自己的表現,那也就只能算是一個庸才了。這是自己絕對不能容忍的!

  明確了自己心意的張遼暗下決定,既然張郃不敢應戰。那自己就主動出擊好了。

  不過,張遼出於謹慎,還是準備先派遣部分的兵馬試探一下張郃的防禦部署,以及張郃的反擊能力。

  隨著張遼的一聲令下,首批的一萬刀盾兵,在偏將孫建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蜂擁而上,意圖一舉突破張郃的營寨。

  孫建以及這些士兵的氣勢很高,可是張郃的防禦部署確實不弱。想當初曹操委任張郃駐守官渡,一心防範的就是劉明。而劉明軍隊的實力,威震天下。這曹操又是一個大軍家,他對於駐守在官渡的兵馬所需的軍事物資,那哪有吝嗇的道理?故此,如今張郃這裡,不管是弩箭、雕翎,還是灰瓶、滾木,那都是準備的格外充足。

  如今佔據了官渡要道的小小營寨,在張郃一心死守的信念下,猶如鐵桶一般。滿天的弩箭、雕翎,無休止的射了出來。同時,無數記得灰瓶也不時地在那孫建所率領的士兵當中炸開。無數股的石灰粉末匯聚成了一片白色煙瘴。使通行在其中的刀盾兵,眼目難睜,呼吸困難。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即使是刀盾兵擁有強大的防禦弓箭的能力,也難免開始了大量的傷亡。不過,這些士兵的使命也出色的完成了,張郃大營的防禦分佈,以及張郃大營的反擊力度,那也被探明了。

  隨著張遼的再次傳令,孫建領著那一萬的刀盾兵撤了回來。不!如今已經不能說是一萬了。有一千多名的戰士光榮的犧牲了,而孫建帶回來的那些人馬當中,沒有受傷的,那更是一個也沒有。

  看著這一切的劉明,只是皺了一下眉,並沒有說些什麼。畢竟劉明在如今這個年代經歷的血戰已經不少了。心腸也有些磨礪了。此時的劉明早已經徹底的領悟了當初自己的老政委曾經說過那句話:一個合格的指揮官,那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指揮官。戰爭在合格的指揮官眼裡,那只是一盤棋。所有的戰鬥單位,都只能是棋子。只有擺脫棋子的感情,超脫於棋盤之外,才能贏得一場場的勝利,保留下更多棋子的生命。而對棋子的感情,那只能是戰爭之後的事情。

  而此時的張遼並沒有注意到劉明的神態。此時張遼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如何的取得此次戰爭的勝利之上。

  張遼通過剛才孫建帶領刀盾兵的進攻。充分的瞭解了張郃大營的頑強防守能力。張遼明白:如果派遣軍隊強行攻打的話,即使是能把張郃大營攻打下來,那軍隊的傷亡也必定不小。那樣的話,那就不是一場演習訓練,而是一場無意義的爭奪戰了。那自己也就不會獲得任何的功勞了。況且,張郃的寨牆非常的堅固,短時間內不可能輕易攻破。在密集箭雨的襲擊下,部隊傷亡必定巨大。而且張郃的大營又佔據了整個道路,也無法從兩旁繞過去,從而形成對張郃大營的包圍攻擊。如此一來,單靠十萬的部隊進攻張郃的大營,那真是癡心妄想了。

  不過,張遼的軍事才能也不簡單。張遼隨即想到:當初主公劉明壘土成山,其上密佈發石車,弓弩手,漂亮的完成了以少勝多,殲滅袁紹大軍的行動。如今雖然自己的兵力佔優。可自己依然可以如此這般的照方抓藥。完美的完成攻破張郃大營的行動。

  隨著張遼的再次下令,除了陣地前沿留三萬的兵馬矗立在張郃大營的弓箭射程之外,嚴防張郃部隊的突然襲擊。其他的士兵全都動員了起來,搬運泥沙,壘土成山。

  期間,張郃看到劉明軍隊築造土山,那也略微的猜到了張遼的戰略意圖。曾經數次組織兵力進行突圍,騷擾。可張遼他們怕的就是張郃不出來作戰,既然張郃派部隊出來了,張遼他們又豈會錯過?除了讓張郃的部隊同樣也領略了一下幽州弓箭手的威力外。管亥等人還數次帶兵直接殺散的張郃派出來的兵馬。其中有一次管亥兵馬追擊的過快,還差點尾隨張郃的敗兵殺到了張郃的大營之內,逼得張郃狠心的關閉寨門,命令弓弩手把管亥帶領的軍隊,連同寨外自己部隊的殘兵一同射殺,這才讓管亥無功而返。

  四日的功夫,十五座長兩百餘丈,高二十餘丈的土山就堆好了。張遼把發石車和弓弩手都派了上去,山腳之下的空隙則由步兵嚴陣以待,而張遼的主力騎兵則藏於山後,隨時等待張遼的命令出擊。

  對於張遼這回的佈置,劉明和郭嘉等人都是十分的滿意。可是這對於此時正待在土山之下,遭到弓箭和巨石攻擊張郃來說,那就是大大的不滿了。

  劉明軍隊的弓箭手可以在土山之上,居高臨下的射擊,那弓箭的射程被大大的拉長了。而且弓箭的殺傷力,也由於自由落體的原因而被大大的加強了。即使是躲在營帳之中休息的士兵,那也要時刻小心飛過來的弩箭穿透帳篷,射到自己。反之,張郃部隊的弓箭手在營寨之內從下往上射擊,由於射程的原因,根本就發揮不了任何的威力。整個就是反擊無力。

  不過,這還算是好的。畢竟張郃的弓弩手是在營寨之內的高櫓上發起反擊的,雖然射不到,可是他們有高櫓可以藏身,本身的傷害並不大。而那些駐守在寨牆上,沒有設備可藏身的士兵,以及暴露在劉明弓箭手射程內的士兵,也只需要時刻頂上一個遮箭牌,那也就可以避免大部分的傷害。雖然這樣辛苦一點,可那也能保命不是?

  可是劉明土山之上的發石車那就不這麼好說話了。斗大的巨石從高而落,那份量豈是弓箭所能比擬的?即使是張郃寨內堅固的高櫓挨上一兩下,那也只能落個報廢。至於那些頂著遮箭牌的士兵,那更是一砸一個爛。

  不過,這也不是說劉明的發石車就是一點的缺點也沒有。最少發石車的射擊精度無法控制這一缺點,劉明的製造部至今也還沒有突破。始終不能做到指哪打哪得隨心所欲。可是,雖然發石車的精度不太好。但是發石車發射目標的大致方位還是能夠掌控的。而且精度不夠,數量補足,你架不住發石車的數量眾多呀。瞎貓還能碰上死耗子呢。何況是這由人來操控的發石車?

  半天!只半天張郃的部隊就受不了了。整個張郃的大營,那都快被劉明發石車拋射的巨石打爛了。就連張郃部隊的調控,那也被腳下的碎石阻礙的有些不太靈活了。

  張郃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放棄營寨。畢竟張郃如果還堅持下去給劉明得發石車當靶子,先不說會不會因此把劉明得那些發石車部隊升級成神射手。單只是密集的傷害,就可讓張郃的部隊在今天晚上之前,全部玩完。讓劉明得軍隊連刀都不用出的就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不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雖然劉明得發石車部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可是同樣也是由於這些碎石、殘骸的遍佈,阻礙了劉明軍隊對張郃部隊的追擊。

  當然了,這並不影響劉明、張遼等人對戰爭勝利的喜悅。

  開戰五天,拿下了重兵把守的官渡,從此可以對曹操的司隸等地進行穿透攻擊。同時也可利用騎兵千里奔馳的能力對曹操的兗州等地進行攻擊。更可以全力進攻,直取許都。從而瓦解曹操、劉備所爭取的政權中心。這是何等的功勞?何等的重要?相對而言,張郃的那些無家可歸的殘兵敗將,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張遼在張郃敗退之後,首先派出了大量的探馬打探前方的軍情,並命令其中最伶俐探子,化裝潛行,打探曹操和劉備作戰的最新戰況,以便做到知己知彼。隨後,張遼又命令步軍前進,徹底摧毀張郃遺留下來的營寨,並清除碎石,為後面的騎兵部隊整理出前進的道路。餘者回營休息。準備進行對許都突擊。

  突擊許都,這原本就是劉明此次出征的既定計劃。這倒不是有什麼其它的特別用意。只是此時的司隸實在是太荒涼了。實在是沒什麼油水可撈了。

  原本這個作為大漢文化中心地帶的司隸還是蠻富饒的。可是經過了董卓的遷都,洛陽的百萬人口被劉明幸運的接收了。隨後,各路諸侯在司隸地帶的作戰,以及董卓退守長安之後,不斷的派部下進行掠奪,如今這司隸實在是太荒涼了。偌大的一個州郡,全部人口加起來還沒有十幾萬之多,種地的,遠遠的沒有當兵的,當賊的多。這也是當初郭太、白饒雖然在司隸匯聚了三十多萬的賊眾,可是卻最終也成不了氣候的原因所在。

  如今劉明即使是佔領了司隸全境,可這對於曹操在實際上的傷害卻也不是很大的。可是劉明要是在佔領司隸後,發展司隸話,劉明還得向司隸遷移人口,劉明現在還嫌幽州的人口密度不夠高呢。現在往外遷人,還是這個隨時可能成為戰亂之地的司隸,這是劉明萬萬不能接受的。故此,司隸如今大面積的空白位置對於劉明來說,那都沒有理會的必要。只需要維持住前進路線的通暢,攻打許都,那才是能撈到實惠的好地方。

  次日,劉明大軍休息了已畢,精神抖擻的向前進發。一路平安,行軍六十餘里。傍晚安營紮寨之時,有探馬前來回報:「稟將軍,前方二十里處有曹操軍馬在此安營。營寨之內,旗幟眾多。營寨之外,戒備森嚴。一時之間,尚不知有多少曹軍在此駐守。其餘探馬仍在探聽消息。小人奉命先回來稟報敵情。」

  待探馬下去之後。張飛大聲說道:「大哥,那支曹軍必然是曹操的援兵無疑。如今文遠也過足了將軍癮。這支曹軍就交給俺老張打打牙祭得了。最多俺老張保證少出手,讓俺手下的孩兒們多練練還不行嗎?」

  張飛說的雖然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張飛此時形象也比較可憐。可是劉明和郭嘉對視一眼之後,卻都看出了對方心中的疑慮。曹操這支部隊紮營在這裡,距離官渡大營只有一日多的行程,而張郃接到信件卻是六日之前的事情。如果說這支曹軍是經過千里奔襲,剛好在此時趕到,那也只是一種巧合而已。可是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如果這不是巧合又會怎麼樣呢?這支部隊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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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回 陣

  劉明和郭嘉的顧及一點也不過分。這支曹軍還真的不簡單。

  當初程昱給曹操的密函除了述說劉備造反之外,主要分析的就是劉備造反之後可能引起的曹操周圍勢力的一系列反應變化,其中最有可能威脅到曹操根基的就是劉明有可能趁著曹操和劉備作戰之時的漁翁獲利。而曹操在接到這封信後,除了安照程昱建議,秘密派遣滿寵按計行使應對劉明的計策之外,曹操在擊破了劉備設下的關礙之後,立刻就派曹仁領兵五萬前來官渡接應張郃。

  雖然曹操即使不派兵接應張郃,曹操也有信心在程昱的計策成功後,照樣能把劉明得兵馬驅逐出去。可是有曹仁的接應,畢竟可以減緩一下劉明兵馬的前進速度,把自己的損失減到最小,最少使自己的兗州範圍內不遭到劉明軍隊的騷擾。使自己在和劉備作戰的時候,不用分心來抵抗劉明的進攻。並以次注定成功驅逐劉明軍馬的戰役顯露出自己兵馬並不次於劉明軍馬的實力。從而威懾其他的各路諸侯不要輕舉妄動。

  而曹操之所以任命曹仁前來此地接應。那倒不是曹操認為曹仁的武勇是自己手下最厲害的,也不是曹操認為單憑曹仁的武勇能夠完全擺平劉明手下的那些大將了。而是曹操清楚地知道劉明手下的猛將太多了,多到有許多將領都可以在自己手下的這些大將之中平趟。這劉明地部隊絕對不是自己手下這些大將可以硬敵的。

  故此,曹操只能派曹仁前來。因為曹操這本家兄弟曹仁,恰恰除了武勇之外,還十分的精通奇門遁甲的變化。這曹仁通過佈置陣法,可以以一當十,五萬的兵馬,足可抵禦五十萬的敵兵。只要曹仁在司隸通往兗州的要路之上布下大陣,那劉明的軍隊絕不敢無視曹仁的兵馬存在,繞過曹仁攻打兗州。從而把自己的後路,以及自己的運輸補給路線全都讓給了曹仁。可要想打敗曹仁,曹仁的陣法也不是白給的。曹操對於曹仁的陣法能力,那是充滿了信心。至於司隸通往兗州道路之外的其他地方,曹操那也就完全不管了。反正那些地方要人沒人,要糧沒糧。一點的油水都沒有。暫時把那些空地給劉明佔據一會兒也沒什麼大礙。

  曹操為了能讓曹仁有充足的時間布下陣勢。特地還在曹仁出兵之前就給張郃去了一封信。

  這封信可是曹操的親筆所寫。而且曹操寫這封信的時候,曹操也不過是剛剛突破了劉備攔截,其本身也並沒有完全的安定下來,就連許都的圍困也還沒有解決。

  曹操在信中褒獎了張郃的忠義,並誠懇地述說了自己當前的局勢,同時曹操要求張郃把官渡守候到九月十四號之後,只要超過了九月十四號,張郃就算是對得起自己了。到那時,不管是張郃選擇投降劉明,還是張郃選擇撤退回兗州與曹操匯合。曹操到那時都會感激張郃的。

  曹操這封信是派人騎快馬送的。曹操本意是這封信能比曹仁提前不少的到達張郃那裡,讓張郃在劉明攻擊下堅持個十天半個月的。可曹操沒想到的是,由於兗州大部分地區都響應了陳宮的提議而造反了,這個送信的騎兵,往往要繞道而行,同時還要躲避一路上的叛軍以及盜匪。故此,這封信在實際上晚到了許多天。甚至還沒有曹仁一路突破來的快捷。

  不過,萬幸的是,曹操的這封遲來的信件總算還是及時,它恰恰就在張郃將要顧及自己軍隊的實際困境而要被迫投降的時候,送到了張郃的手裡。

  就是曹操的這封信,它令張郃想起來自己在落難之時,是曹操收留了自己。並如此的重用自己。曹操的知遇之恩尚未報答。而且也令張郃想到自己並不是一個人來到曹操這裡的,許攸、高覽他們同樣還在曹操這裡辦事。這一切令張郃在忠誠、友誼、困境面前,大無畏的做出了選擇。況且張郃在接到曹操信件的時候,距離曹操提出的堅守期限,已經只差三天而已。

  這中間的過程和奧秘,劉明以及郭嘉並不知道。可劉明出於幾千年後歷史對曹操的評價,郭嘉出於這支軍隊出現於此的不合理性,劉明和郭嘉不約而同的都意識到了這支曹軍的不簡單。

  已經慮及於此的劉明,對於張飛的請令出征,當然不能同意了。劉明對張飛說道:「三弟休得魯莽。我軍行軍一日,已是疲乏。待明日我軍休息已畢,點齊軍馬,觀其軍勢,一戰可勝之。」

  張飛聽劉明說得在理,也就不說什麼的退下了。

  這一夜,劉明大軍安營下寨之後,明哨,暗哨,流動哨,那是密佈無數。嚴防曹軍在晚上偷營劫寨。結果,一晚上是平安無事。

  待次日天明,劉明大軍前進十五里,在距曹仁大營五里距離安營。同時讓張飛前去討敵。劉明、郭嘉等人隱身於陣內,觀敵瞭陣。

  還別說,張飛這大嗓門一罵,曹仁還真的從營寨裡面出來了。

  曹仁來至兩軍陣前,質問張飛道:「爾等身為大漢朝臣,理應捍衛朝廷,你家大人身為大漢太尉,更是國之棟樑。因何爾等卻無故率兵妄離駐地,更沿途襲擊同朝官吏,莫不是爾等反叛了不成?」

  劉明他們為什麼率兵來此,那曹仁當然是一清二楚了。可曹仁卻是一個聰明人,而且曹仁在來之前也受過曹操的囑托。能不跟劉明翻臉,最好不跟劉明翻臉。最好能用言語把劉明擠對住。免得跟劉明刀兵相見,傷及筋骨。實在不行,那也要給劉明扣上一個反叛的帽子。

  可惜曹仁對於張飛的瞭解並不深刻,曹仁只不過是在當初群雄匯聚討董卓的時候注意過張飛幾次,曹仁通過對張飛的外貌以及舉止,認定張飛是一個莽撞人,不過是一勇之夫的匹夫罷了。他可不知道張飛這個人粗中有細。

  張飛平日裡只是性子急一些罷了。可這並不代表張飛的智慧低,尤其是曹仁如今話語間設下的那個小套,對於經常和劉明、楊軍等人鬥嘴的張飛的來說,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張飛心裡暗笑:小子。就你還跟俺老張耍這花活。俺老張確實是要保著我大哥登基坐殿,一統江山。可這雖然是俺老張和楊老頭們的共同心願。可這話卻是俺們連在大哥面前都不敢說的。如果能叫你小子給套出話來。那你小子不是能了嗎?

  張飛昂首向天,哈哈大笑。那真是聲震四野。

  直笑得曹仁一陣陣的毛咕。曹仁心裡直犯嘀咕:我剛才說什麼了?難道自己說的有什麼錯誤不成?剛才自己說的話難道就真的那麼好笑?

  曹仁的面部不自然,那都被張飛一雙大眼睛看得真真的。張飛心中得意,大哥常用的說話手段,果然是一用一個准。張飛看看火候差不多了,猛然間收住笑容,兩眼一瞪,怒聲喝道:「呔!黃口小兒。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我家大哥是奉了天子的衣帶血詔,前來保皇護駕的。你不思為國鋤奸,反而助紂為虐,信口雌黃。是何道理?」

  張飛猛然間的一變臉,一時之間,還真的讓曹仁有些受不了。尤其張飛說的又是切中要害。曹仁吧唧半天嘴,愣是嘛話也沒說出來。

  而且此時張飛也不再給曹仁說話的機會了。三爺張飛上來不就是為了活動活動腿腳的嘛。現在曹仁沒話了。張飛那還有不動手的道理?不過三爺張飛明人不做暗事,提醒曹仁道:「來來來。你也休逞口舌之利。且與某家戰上幾合,見個高低上下。」說完,張飛挺手中的丈八蛇矛,分心就刺。

  曹仁心裡這個冤呀。誰逞口舌之利了?現在是你把我說的沒話,結果你卻反過來說我。這個張飛真是忒黑了。不過,此時曹仁也沒時間多想別的了,張飛的傢伙已經遞過來了,曹仁也只得接架相還。

  等曹仁和張飛這一動上手,曹仁的腸子都差點悔青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嘛。曹仁本來還有點不服張飛,惦著動嘴不行,動手找齊。可現在曹仁才真的明白曹操為什麼千叮嚀,萬囑托的叫自己千萬不要和劉明手下的大將硬碰的道理。眼前這個張飛好像都還沒有用什麼力的樣子,可那張飛的每一矛都是快若閃電,力若千斤。曹仁每一次架開張飛的兵器,那都是震得曹仁雙手發麻,兩臂發顫。

  曹仁就是不明白這兵器怎麼可能使得既快速無比,同時有力大無比呢?不過,曹仁也沒空想明白了。此時張飛又是分心一矛的刺了過來。曹仁十分明白此時自己已經雙臂顫抖的雙手,絕不可能在擋開張飛這一矛了。

  生死危機的關頭,曹仁福至心靈。曹仁猛然間大聲喊道:「住手!」與此同時,曹仁也沒有像剛才那樣提起兵器封擋張飛的長矛。反而是垂下雙手,擺出生死任憑張飛處置的架勢。

  還別說,曹仁這一手還真管用。張三爺還真的就吃這個。

  剛才張飛猛然聽曹仁一喝。雖然張飛奇怪曹仁都動著手了,沒事還瞎喊什麼?可這並不影響張飛的出手。兩軍交鋒,你說住手就住手。全聽你的,那俺老張不就成了傻子了?這要是你趁著俺老張收手的時候給俺老張來一下陰的。那俺老張豈不是一世的英名掃地,冤個底掉?

  可是,後手曹仁的全不抵抗行為,那還真的讓張飛下不去手了。殺一個不還手的人,張飛還真沒那麼大的臉。

  不過,曹仁這也是冒險。兵器來臨之時全不還手,也不躲閃,這要是武德低點的將領,誰會搭此這個?何況就算是不考慮這一點,可一般的將領手潮點,收不住式子,那曹仁這也就算是完了。而且就算是對方是一個高手,可高手那也有個萬一不是?

  但是,顯然曹仁這回的風險是冒對了。這張飛不僅武德高,殺不得不還手的將領,而且這張飛武藝也是當初趕豬時練出來的,講究的就是收放自如,不能傷了小豬的分毫。故此,雖然張飛的丈八蛇矛已經距離曹仁的心窩不足兩分了。可這張飛愣是猛喝一聲,吐氣開聲,把這丈八蛇矛給定住了。

  雖然張飛停住了丈八蛇矛,可張飛顯然並不高興。張飛點指曹仁問道:「汝是何意?因何喝俺住手?莫不是汝怕了,想要歸降某家大哥不成?」

  此時曹仁也緩過氣來了。毫不畏懼的看著張飛說道:「非也!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吾何懼之有?然,吾聽聞劉太尉武勇天下第一,幽州兵馬號稱天下第一軍。今吾設有一陣,不知爾等可通曉陣勢否?」

  張飛還真沒想到曹仁喊完了住手會這麼說。這下可把張飛難為住了。

  張飛當初跟著老師沒少學東西,不過那都是一些上陣廝殺的武藝,以及一些讀書識字,做人的道理。這張飛還真沒學過陣勢。不過,張飛雖然沒學過,可這並不代表張飛沒聽過。張飛領軍打仗這麼多年,當然知道在軍隊中流傳著奇門遁甲等陣勢的傳說。這些傳說,那都把陣勢的威力,吹得烏丟烏丟的。張飛平時也就當個故事在聽。如今這曹仁猛然間說擺下了傳說中的陣勢。這還真地讓張飛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張飛說不了。那曹仁一見張飛猶豫,立馬得意地大笑道:「哈哈。原來這天下第一軍也不過如此。排兵佈陣,逗引埋伏。那不過是為將的基本要求罷了。你們要是連這都不知道,又算得什麼天下第一軍?」

  三爺張飛什麼都吃。就是不吃這個。這激將法對於三爺張飛這種高人一等,而且性子又急的人來說,那真是百試百靈。張飛當時就瞪著眼睛喊道:「胡說!什麼陣勢俺們沒見過,不知道的?你等著,爺爺這就破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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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七十六回 張飛的智慧

  張飛話音一落,曹仁立馬敲磚溜縫的說道:「好!夠豪氣。那某家就在陣中等著你了。」說完之後,曹仁就惦著打馬回轉陣中。

  可是,雖然曹仁這句話把張飛剛才說的那句話給敲定死了。但是它同樣也令張飛驚醒過來。張飛脾氣暴躁,那是天性,可是張飛同樣也非常聰慧,否則張飛也不可能把武藝練得那麼好,把書法練得那麼高。武術、書法這些東西可都是需要悟性的,沒有悟性,單靠苦練,那是絕對不會有太大成就的。

  如今三爺張飛被曹仁如此急不可耐的敲定言語,張飛當然知道自己又犯錯誤了。而且張飛也明白自己就算是再有本領,那也絕對不可能一個人獨自破陣的。要是自己真是那麼勇的話,別說是陣法的玄妙莫測了,單是陣中的那些敵兵就可以把自己打趴下。雖然自己號稱萬人敵,可萬人敵,那可絕對不是說一個人可以打敗一萬個人的。而且此時自己連面前擺的是什麼陣都不知道,這陣又怎麼能破呢?故此張飛一看曹仁要跑,張飛猛地喝了一聲:「站住!」

  曹仁心裡一哆嗦,表面若無其事的停住馬問道:「何事?你要反悔?」

  張飛鄙夷的呸了一聲說道:「那個兒子要反悔?俺老張雖說不是金口玉言,可俺老張也是一個吐口吐沫釘個丁的主。只是你小子既然要俺老張破陣,那總不能能要俺老張一個人進去打得吧?怎麼的也得要俺老張回去帶些人馬前來破陣的吧?」

  曹仁這顆心,這回才算是安穩了。曹仁暗自思量:看來這傻傢伙也沒傻實在嘛。於是曹仁回道:「這是自然。你當然可以回去調集人馬前來破陣。」說完,曹仁又惦著退回陣中。

  「慢著!」張飛再次的阻止了曹仁。

  曹仁詫異的詢問張飛道:「還有何事?」

  張飛瞪著曹仁說道:「當然有事了。既然你擺出了陣勢,同時你又約我破陣。那自然就是賭陣決輸贏了。既然是賭陣,那咱們當然就要有個規矩和說法了。說實在的,你擺的這個陣,我們也不是非得破了不可。不管是我們把你們這個陣勢圍起來,斷你水糧,還是我們留下一支部隊看守你們,然後繞道進軍,你這陣勢就都算是完了,可如今咱們賭陣,你擺的這個陣我們要是破不了,我們當然要被你困在這裡了。你阻止我軍前進有功,你當然是大功一件了。可是你擺的這陣要是被我們破解了,你又該如何?難道還要我們在這裡白白的陪你嬉戲,玩耍不成?」張飛不愧是這幾年領兵作戰經過鍛煉,轉眼間就看出了陣勢的缺點。

  曹仁被張飛這幾句話轉的腦袋有點發暈。好像張飛說的也有點道理。自己布下的陣勢又不會跑。人家也不是被自己引入陣中出不去了。人家陪自己玩了半天,要是人家贏了,自己當然也需要賭輸些什麼。這便宜哪有一頭占的道理。

  雖然曹仁有點認同張飛的觀點,可曹仁也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而且曹仁也想不出自己要是賭陣輸了。自己應該輸些。畢竟要是自己輸了,那自己連命都搭上了,自己還有什麼東西好輸的?

  故此,曹仁有些暈糊的向張飛問道:「那你惦著某家輸些什麼給你?」

  曹仁如此一說,倒把張飛難為住了。張飛和曹仁瞎說,那只是張飛在拖延時間想主意而已。一時間張飛那想得到要求曹仁幹什麼呢?

  不過,張飛到也老實。衝著曹仁說道:「嘿嘿。俺老張還真沒想好要你幹什麼?要不這樣吧。只要俺老張破了陣之後,你小子還沒死的話,那你小子就先欠俺老張一個人情。等俺老張什麼時候想出來了,到時候俺老張再向你索取如何?」

  曹仁此時只想趕快讓張飛趕快入陣。故此曹仁對張飛這種以後再提要求的空頭支票,當然是沒什麼好考慮得了。不過曹仁也是一個重視言諾的人,就算是如此關頭,曹仁照樣對張飛說道:「沒問題。就這麼辦了。不過到時候你提的要求不能太過分了。違背某家忠義的事情。某家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張飛哈哈笑道:「俺老張乃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哪能要你做什麼苟且之事?你就放心好了。」

  「好!咱們一言為定。那我在陣裡等著你了。」說完,曹仁再次的準備退回陣中。

  「慢著!」張飛又一嗓子的把曹仁給定住了。

  「還有什麼事?」曹仁被張飛三番五次的喊住。曹仁都有些懵了。

  張飛嘿嘿笑道:「當然還有些事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了。只是你這陣勢不是今天才擺的吧?」

  「這是自然。難道這還有什麼問題不成?」曹仁奇怪的問道。

  「當然有問題了。既然是賭陣,這自然要講究一個公平了。你準備這麼多天,如果我倉促之下就衝進去破陣,這當然對我不公平了。」張飛一臉老實的看著曹仁說道。

  曹仁沒好氣地回道:「那你惦著怎麼的?」曹仁心說:打仗、破陣還真沒見過這麼囉嗦的。

  「沒什麼。只是你擺的這個陣得讓我們看一下。得讓我們看明白了你這是什麼陣,那我們才好破你這個陣。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張飛還是很老實的向曹仁述說道。

  曹仁咬著牙說道:「行!」曹仁心想:這要是他們看陣之後知道這是什麼陣,那估計他們也就能破陣個陣,要是那樣的話,那自己也可以早作準備。在暗中把陣勢加以變化。管叫他們有來無回。要是他們連自己擺的是什麼陣也不知道,那自己也就可以更放心了。什麼都不懂的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破了自己精心布下的大陣的。

  「如此咱們就說定了。一會兒俺老張領人前來觀陣。你可要記住了,一會兒俺老張可是來觀陣,觀陣可不是破陣。你可不要動什麼手腳。等俺老張破陣的時候,你再把你的那些手段用出來不遲。」張飛依然還是很老實的說道。

  「行!」曹仁這回都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誒!你怎麼還不走?你不是還要回去等著俺老張前去破陣的嗎?」張飛奇怪的問道。

  曹仁仰天無語。曹仁還能說什麼,難道曹仁能告訴張飛自己被張飛叫停給叫習慣了,還等著張飛說話嗎?曹仁只能撥馬退回自己的陣中。

  曹仁很氣惱。張飛更是氣惱。張飛三番五次的折騰曹仁,惦著的就是曹仁翻臉,可曹仁竟然全都答應了。弄得張飛這種也不是那麼會挑理的人,完全就是無話可說。張飛至此也只能撥轉馬頭回自己的陣中向大哥劉明請罪,請劉明出來收拾殘局。

  剛才張飛和曹仁在戰場上說了半天,劉明和郭嘉等人那就別提多納悶了。自古以來,打仗單條之前的通名報姓,那都是很正常的。戰場之上的臨陣勸降,那也是時有發生的。可是眼看就要見個勝負了。兩個人突然間不打了,改成聊天了。而且還是一聊就是老半天。這還真是少見。

  張飛和曹仁聊的時間越久,劉明、郭嘉等人就越是納悶。結果等張飛一回來,劉明、郭嘉問明白了。沒等劉明發話,郭嘉當時就抱怨道:「三將軍你太糊塗了。你怎麼能答應他們這個要求呢?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在這裡佈陣,其目的肯定是為了拖延咱們的行軍進程。有道是擺陣容易,破陣難。凡是敢於擺陣的,絕對沒有完全照著陣圖擺陣的道理。其中必定有所改變。以防止其他懂得陣法之人輕易破陣。陣中的微妙變化,那都是令陣外之人無從觀測的。那都會令破陣之人難上萬分。要是你不答應他們破陣。如今咱們這裡有發石車,咱們只需向他們的陣中發射飛石,砸壞他們陣型的部署,堵塞他們陣型變化的道路,他們的這個大陣,不攻自破。而且有發石車大量的砸傷的他們的兵丁,他們的士氣必定低落,到時候咱們趁勢而攻,他們自會一敗塗地。如今可好,卻要大費手腳了。」

  張飛不好意思地賠罪道:「奉孝莫生氣。都是俺老張不好。俺老張在這裡賠禮了。不過俺老張也是情有可原的。那小子竟敢藐視咱們幽州軍不懂得陣法。這俺老張等縮回來嗎?俺老張被人小瞧事小。弱了俺大哥的名頭,滅了咱們幽州軍的威風,那可事大。俺老張這不也是為了給咱們幽州軍長臉嘛。奉孝你放心,一會兒破陣的時候,俺老張絕對聽你的命令,玩命拚殺,絕對不會耽誤咱們軍隊行程的。」

  郭嘉氣哼哼的沒搭理他。

  張飛眼珠一轉,突然間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的指著郭嘉說道:「我說奉孝。你生這麼大得氣,不會是連你也不懂得陣法吧。完了。這回可算是完了。這回咱們幽州這臉可丟大了。」

  郭嘉那是多麼自傲的人,被張飛這粗人這麼一說,郭嘉當時那火就大了。郭嘉指著張飛說道:「胡說。吾熟讀兵書戰策,有什麼陣法是吾不知道的?他曹仁擺下的那個區區破陣,吾這就破給你看。」

  一直沒說話的劉明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奉孝,你怎麼就上了三弟這當了呢?」

  劉明剛才沒說話,那是劉明突然得知曹仁竟然在對面擺下了傳說中的陣法。這令劉明太過驚奇了。劉明來到這個時代這麼多年了,那也打過無數的仗了,一直也沒碰上過一個擺陣。以至於劉明根本就沒想過陣法的事。劉明還以為所謂陣法都是子虛烏有。陣法就是陣型,就是自己當初軍營當中走正步的隊列練習。故此,劉明一時陷入了思考當中。結果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張飛竟然把郭嘉給帶溝裡去了。這令劉明實在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劉明一說,郭嘉當時就明白了。郭嘉狠狠地瞪了張飛一眼。結果自己也笑了起來。這不經常騙人的老實人騙起人來,這還真是一騙一個准呀。至此,郭嘉也沒立場再說張飛了。連自己都這麼容易中激將法了,自己又能責難張飛什麼?

  不過,雖然郭嘉不再說張飛了,劉明可沒放過張飛。劉明對張飛說道:「三弟,你臨敵作戰,未作周全考慮,與敵軍賭鬥。有損我全軍行動方案。我罰你五十軍棍。你可心服?」

  「心服!這事怨俺老張欠思量,大哥你就隨便打吧。」張飛一點也沒含糊。領兵作戰這麼多年的張飛當然知道軍紀嚴明的重要。不就是一頓打嘛。自己皮糙肉厚,挨得過。

  張飛痛快的作答,著實的令劉明又好氣,又好笑。不過,要是真打張飛,劉明也心疼。畢竟是自己兄弟。雖然有過錯,可也不是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故此,劉明給郭嘉使了一個眼色。

  郭嘉當然明白劉明是怎麼想得了。雖然郭嘉還有點生氣張飛這大老粗剛才竟然還給自己下了一個套,而自己一時不慎,竟然還就這麼的鑽了進去了。可張飛與自己往日的情分。以及主公老拿自己當四弟,那張飛也是十分的認可。這令郭嘉在此時不得不替張飛美言道:「主公。張將軍既已知罪。理應處罰。可眼前正是用人之際。不如將張將軍的處罰暫且記下。讓他戴罪立功,攻破敵陣。若是張將軍不能立功,那咱們再辦他一個二罪歸一。那也為時不晚。」

  郭嘉一勸說,劉明當然借坡下驢了。劉明對張飛說道:「三弟。暫且記下的過錯。容你戴罪立功。如若不能將公折罪,比當嚴懲不貸!」

  「謝過大哥!」張飛高興的說道。

  「無須謝我。軍法無情。非是我寬容與你。一是此時正是用人之際,二是軍師替你講情。謝過軍師去吧。」劉明順手就把張飛丟給了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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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七十七回 衰

  九月份的天氣,天已經不是那麼的炎熱了,陣陣涼風襲來,那就別提有多舒坦了。可是,如此好的天氣,卻一點也舒展不了曹仁焦急的心情。

  等待是痛苦的,充滿了期待的等待,那就更是痛苦了。曹仁與張飛見仗的時候,那還是清晨剛過,曹仁回陣等候張飛前來觀陣、破陣的時候,那離中午還早著呢。可是現在未時已過,張飛那邊竟然還連個影都沒露,這可太讓曹仁心焦了。曹仁為了等候張飛,那可是連午飯都沒吃。而且不止曹仁如此,曹仁手下的滿營兵士為了等候張飛過來觀陣,破陣,那也都是嚴陣以待。一口的水米也沒打牙。

  總之,張飛可把曹仁坑苦了。

  本來設陣之人,那都講究一個心境平和,沉著冷靜,如此才能靈活的調控陣法的運行。可是如今的曹仁實在是冷靜不下來。

  被聰明人騙,一般人雖然也是氣憤,可是他們也會自我安慰,誰讓人家比自己聰明呢。如此一來,被騙的人也會因此心安理得一些。可是如果是被一個自己認為的傻子,或是自己認為不如自己聰明的人欺騙。那可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容忍的了,畢竟那可連用以擋臉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也因此無法存在的。

  此時曹仁的感覺正是如此。在曹仁的印象中,張飛就是莽撞人,愣頭青,不可能說話不算數的,故此,曹仁才會在陣中,盔不脫,甲不卸的等待張飛。曹仁滿以為張飛也就是回去叫點人馬,然後很快的就會衝回來了。可是,無情的事實卻讓曹仁的等待落空了。

  剛開始的時候,曹仁還能自己替張飛找些借口,如:已近午時,張飛的士兵需要飽餐戰飯。可是午時過去之後,張飛依然沒有露面。此時曹仁又自我找轍:戰士們吃飽了得歇會兒。剛吃飽就動換,不用打仗也就完了。可是半天過去後,張飛還是不見蹤影。這別說是吃飽了歇會兒,就是睡個午覺的時間,那都富裕了。曹仁終於也沒有其他的借口可想了。

  難道張飛那黑炭頭是玩我?想到這一點的曹仁,曹仁心頭的怒火就再也控制不住了。被一個自己心中愣頭青的傢伙戲耍了。那自己有算是什麼?

  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的曹仁終於爆發了。曹仁瘋了一般的衝出了大陣,來到劉明營前破口大罵,指名道姓的叫張飛出來給自己來個說法。

  此時已經完全被怒火氣暈了頭的曹仁,他已經完全考慮不到自己和張飛之間的實力差距了。曹仁一心只想著要為自己討個說法。

  怒氣衝天的曹仁在劉明大營前罵了沒一會兒,張飛騎著馬溜溜躂達的就出來了。

  本來看見張飛痛快地出來回話,這曹仁的怒火應該小點的。可是曹仁一看張飛的那神情、動作,這曹仁的怒火就更大了。差點沒把曹仁的得肚子給氣炸了。剛才還罵得挺歡的曹仁,此時氣得就剩下用手指點張飛了。而且曹仁的手指頭還被氣得一個勁的打哆嗦,而曹仁罵不出來,卻是因為曹仁的嗓子被胸中的一口氣給橫住了,硬是嘛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張飛縱馬而來,頂盔掛甲,左手提槍,衣裝打扮倒也正常,只是這張飛的神情懶散,尤其是張飛的右手還拿著一個牙籤在剔著牙。這給人的感覺,絕對不前來生死相搏,亡命沙場的樣子。反倒是有點吃飽了出來遛遛,消化消化食的樣子。

  曹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可張飛卻一點也沒著急上火。張飛笑模姿的對曹仁說道:「小子。怎麼的?是不是你吃飽沒事,準備叫三爺陪你溜躂溜躂?你可夠閒在的。」

  曹仁只覺得腦袋一暈,好玄沒氣背過去。不過曹仁橫在胸中的這口氣總算是順過來了。曹仁破口大罵道:「好你個無信的黑廝!你還廉恥否?……」

  張飛難得的挨了罵卻沒有生氣。這倒不是張飛的涵養在突然之間提高了。而是張飛看著曹仁生氣的樣子太好笑了。

  張飛心裡琢磨:怪不得大哥和郭嘉他們平常愛捉弄人。感情這看著別人著急的感覺這麼過癮。還是大哥的主意高呀。不過就是簡單的敦敦秀,竟然就有這麼大的效果。

  原來張飛沒有立即回去觀陣,卻是劉明得主意。

  剛才張飛給郭嘉行過禮,謝過郭嘉講情,這郭嘉本來就準備叫張飛到曹仁的陣中走一趟,而郭嘉自己則準備在陣外用千里眼觀看一下曹仁的陣型變化,看看這曹仁擺的是什麼陣,好便於破解。可劉明卻攔住了張飛和郭嘉,提醒郭嘉和張飛,曹仁和張飛約定的賭陣之中並沒有約定觀陣和破陣的具體時間,既然曹仁在那裡傻等著了。正好給曹仁來個敦敦秀,即可讓曹仁因此產生急躁,從而犯下失誤,同時也可消磨一下曹仁軍隊的士氣和體力。而且還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起一座高台,以便於郭嘉觀測曹仁陣中的變化。

  雖然劉明不懂得陣法。可劉明卻知道陣法也是人布的。也是人來執行的。畢竟人不是機器。長時間的滿負荷過後,那就伴隨著大幅度的疲勞。

  而郭嘉聽完了劉明的提議,雖然郭嘉不知道劉明心中的理念,可郭嘉卻明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故此郭嘉也十分贊同劉明的提議。

  於是曹仁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這劉明的大軍雖然打的是張飛的旗號來的。可內裡面卻隱藏了劉明和郭嘉這倆壞蛋的事實。結果就上演了曹仁傻老婆等憨漢這一幕。

  這一切的前因後果,曹仁不知道,可張飛卻清楚得很。故此張飛聽曹仁的怒罵才不會生氣。反而是曹仁越是氣的罵街,張飛就越是聽得高興。

  張飛等曹仁罵得差不離了,這才一瞪眼的罵道:「呸!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睜大眼睛看看,誰不講信義,不知廉恥了?你小子吃多了撐得是不?咱倆不是說好俺過會兒就帶著人馬前去你那觀陣的嗎?你沒看見俺們這正準備著嗎?你小子長那麼大的眼睛,難道還真得被人當泡踩了不成?」

  曹仁被張飛理直氣壯的一罵,都給罵傻了。這世上怎麼還有這種人?拿著不是當理說。他爽約不來。他到意正嚴詞的罵起人來了。曹仁怒到了極點反倒笑了。我跟一個傻子叫什麼真呀?

  曹仁對張飛譏笑道:「你也知道咱倆約好了你過會兒前來觀陣。可你這卻是過了多會兒了,看起來你是吃飽喝足,外帶也睡了一覺吧。你這也叫過會兒?看來你這廝還真是一個傻子,你連時間都不知道。也該著我倒霉罷了。竟然會等你這樣一個不知道時間的傻子。」

  「呸!哪個兒子不知道時間了?咱倆約定的是過會兒。過會兒懂不?那就是過多會都可以。俺老張可跟你約定是午時,還是未時前去觀陣?沒有吧。俺老張跟你約定過會兒,就是俺老張在觀陣之前得準備準備。這準備的時間長短俺老張沒根,所以俺老張才跟你約定過會兒。這期間俺老張當然要吃飽喝足,養好精神了。誰知道你小子這麼笨的傻等著了。你小子不會該歇著歇會兒,該吃飯吃飯,反正俺老張觀陣的時候也得通知你。如今你小子不分青紅皂白的瞎罵,這卻是什麼道理?」

  張飛說的這些話,那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可曹仁卻是頭一會兒聽說。別說,這還真的把曹仁說的沒話。過會兒本來就是一個模糊的時間概念,如今張飛用來強詞奪理,曹仁又不是舌辯之士。曹仁當然無話可說了。

  可曹仁沒話,那可不代表曹仁沒氣。被一個自己心目中的傻子罵笨蛋的感覺,那可是絕對的,不好受。

  曹仁靈機一動:這張飛老說是為了觀陣在作準備,這觀陣有什麼好準備的?這分明就是他的托詞。不如戳穿於他。也好羞臊於他一番。

  打定主意,曹仁質問張飛道:「你說在作觀陣之準備,卻是作何準備?難道你要讓某家無休止的等下去?」

  沒想到張飛隨手一指道:「小子。你不會看嗎?沒看見那正搭著觀看臺了嘛。沒有觀看臺,你那麼大的陣,我們怎麼看?觀陣、觀陣,除了在陣裡面看,我們也得在陣外面看呀。你小子到底懂不懂觀陣的規矩?這麼淺顯的東西你還問的出口?至於你再等多久,當然不會讓你無休止的等下去。你想等,俺們也不干呀。過會兒,過會兒等著俺們觀看臺搭好了。俺老張自然領人去你那觀陣。」

  曹仁順著張飛手指的方向的一看,確實有一座土山已經堆好了。看意思還要在土山上搭塔樓。曹仁這回是徹底的沒話了。觀陣確實是有在陣內看,以及陣外看得說法。居高臨下的觀陣,可以看得更清楚,這也在轍。可是離這麼老遠能看見什麼呀?曹仁是一點的脾氣也沒有了。

  「好!我等著你!」曹仁咬著後槽牙說了這麼一句,往自己的陣內退去。

  「慢走。不送啦。」背後傳來的一句,好玄沒讓精通騎術的曹仁從馬上摔下去。

  怒氣沖沖的曹仁回到陣中。曹仁立刻下令,讓所有的士兵各歸本位,該吃飯,吃飯,該休息,休息。曹仁自己也脫盔卸甲的準備休息一下。

  曹仁心裡琢磨:還等張飛過會兒前來觀陣?難道自己真的是傻瓜不成?他那土山也不知道堆好了沒有,堆好了土山再搭看臺,那得多長的時間?那還不得天都黑了。天黑了,那傢伙怎麼觀陣?肯定又得明天見了。這要是自己和自己手下的這些兵丁還都傻了吧唧不休息的傻等張飛,等到張飛來的時候,別說是張飛他們精神十足的前來破陣了。恐怕自己這些人到那時連站都站不住了。況且他們不來破陣,那是他們的損失。反正丞相大人給自己的命令就是拖住他們軍隊前進的行程。多耽誤他們一天,那都是自己功勞。他們自己樂意耽誤,那樣更好。

  可是,曹仁這邊剛休息不久,也就是曹仁手底下的這幫士兵剛弄好飯,還沒來得及吃上的時候,張飛猛地就帶人前來觀陣了。

  曹仁連忙傳令叫自己手下的那幫士兵先別吃飯了,趕快各就其位的應付張飛,省得連陣還沒布好就被張飛突然襲擊的給破了。那自己豈不是冤死了。

  傳令已畢,曹仁自己也趕緊的頂盔掛甲,罩袍束帶,緊個收拾。忙活了好一陣的曹仁,這才盔歪甲斜的上馬出來迎接張飛。曹仁心裡這個罵呀。好你個黑鬼,真能折騰人。大爺我剛準備吃口飯,歇一會兒,你這傢伙就冒出來了。這黑鬼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來的就這麼巧呢?

  曹仁心中納悶,可曹仁不知道的是,這一點都不是巧合。曹仁看到的那個土山,那可不是沒完工,而是早就夠高度了,上面時刻有哨兵用千里眼在觀看曹仁大陣中的一舉一動。張飛說沒完工,那只是為了麻痺曹仁而已。而曹仁從下往上看得時候,那土山上有旌旗遍佈,曹仁離著遠,當然是什麼也看不出來了。而劉明讓張飛掐著這點來觀陣,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知道一個一直在緊繃著的人雖然疲憊,可他卻依然能夠堅持下去,照樣能夠發揮自己本身的實力。可是一個一直緊繃著的人在放鬆之後,卻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恢復過來,從而發揮自己本身的最大實力。

  曹仁剛到營門口,張飛眼尖,離著老遠就對曹仁喊道:「小子。俺老張來了。剛才你過去催俺,俺老張怕你等得著急,狠狠地教訓了那幫小子一下,俺老張連塔樓都沒蓋就湊合了。俺老張夠意思吧?」

  曹仁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早幹嘛去了?這會兒我用得著你這麼積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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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七十八回 高

  曹仁陪著張飛在陣裡面閒逛,嘴裡有一答無一答得應付著張飛的廢話。雖然曹仁心裡氣急了張飛,可曹仁仍然不得不在心裡面佩服張飛的膽大包天。勇氣過人。而且曹仁對張飛對自己的這種信任,也產生了一種知己的感情。

  曹仁會有這些感情的出現,那絕對不是曹仁被氣的傻了。從而產生了自虐的傾向。而是這張飛雖然帶了點兵過來觀陣,可張飛竟然把這些兵都留在了曹仁的陣外,最後張飛愣是孤身一人的在曹仁的大陣之中瞎溜,而且張飛的神情還是那麼的悠閒,沒有一點緊張害怕的意思。這張飛恐怕除了藝高人膽大之外,也只能是說張飛對曹仁的人品充滿了信心了。

  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曹仁怎能不因此受到感動呢?何況曹仁本來就沒打算過在張飛觀陣的時候暗算張飛。畢竟曹仁得到的死命令就是阻止劉明軍隊的前進,能不和劉明徹底撕破臉,就不和劉明撕破臉。即使是和劉明部隊動起手來,也要留下和劉明回轉的餘地。決不能徹底激怒劉明,從而讓劉明不顧一切的和曹操進行一場魚死網破的決戰。

  故此,這要是曹仁在張飛觀陣的時候,暗算了劉明的三弟張飛,那不就和劉明的仇結大了嘛。到時候可就沒有和劉明回轉的餘地了。所以,曹仁不僅不能在張飛觀陣的時候暗害張飛,就是張飛一會兒破陣的時候,曹仁也還得注意保全張飛的性命安全。

  不過,如今陪著張飛瞎溜的曹仁,不僅沒有緊張的情緒,而且曹仁的心中還是蠻高興的。因為曹仁在陪著張飛逛蕩和說話的時候,曹仁早就發現張飛根本就不懂陣法,即使是張飛再讓自己陪著在陣裡面轉上三天,可只要自己發動了陣勢,這張飛照樣也找不到出路。如此一來,曹仁即用不著擔心張飛會把自己精心佈置的這個大陣給破了,也用不著擔心自己的陣勢太厲害,從而把張飛給傷著了。

  曹仁心裡面得意,可張飛的那悠閒,那也絕對不是假裝的。張飛會把士兵留在陣外,除了張飛天生的膽大之外,那也是張飛怕累贅。在張飛的心目中,如果曹仁敢起什麼壞心眼,自己一個人往外衝,那絕對要比自己帶著手下往外衝簡單得多。而且張飛也有自信在曹仁作出什麼不友好的舉動時,隨時可以把曹仁擒獲過來當人質,帶自己出陣。所以,張飛才會和曹仁的距離保持得那麼近。至於張飛的觀陣,那只不過是張飛在裝裝樣子,張飛哪裡懂得什麼陣法。如今張飛在陣裡面轉了半天,張飛早就轉暈了。東南西北已經都分不出來了。那還提什麼觀陣?現在的張飛,那可是在陣裡面看什麼都一個樣了。只不過,張飛接到的命令,就是讓曹仁帶著自己把陣勢轉遍了。一點的地方也不能拉了。所以,張飛還在悠閒的閒逛,就當作是看風景了。反正觀陣的有外面的郭嘉在負責。

  確實。郭嘉和劉明此時確實是在土山之上居高臨下的觀看著曹仁得大陣。觀看著曹人領著張飛瞎溜。一邊看著,郭嘉還給劉明講解道:「主公,這陣勢之道,無外乎出自太極陰陽,九宮八卦。就拿曹仁擺的這個陣來說,陣分八門,這明顯就是八卦陣的格局,可是這曹仁在陣裡面的營帳佈局又分為九處,也就是曹仁在八卦陣的格局之上,又嵌套九宮陣的格局,這合起來就是一個簡單的九宮八卦陣。但是,這曹仁的陣內的內九宮陣的格局和其外面的外八卦陣的格局又不相般配,生門之中套這死門,這就有些太不合道理了。這佈陣之人再怎麼變化陣勢的奧妙,那也不可能把陣勢的生路完全的堵死了,那樣話,那不就成了一個絕陣了嘛。陣勢發動之後,連佈陣之人都出不來,走不動的陣勢,那又有什麼用處?奇怪。真是奇怪。」

  劉明對郭嘉的這一通講解,那真是有聽沒有懂。劉明拿著千里眼看著曹仁領著張飛瞎溜,就覺得張飛在陣裡面好像在走迷宮一般,進五步,退三步的,永遠走的都是曲曲彎彎的。除此之外,劉明也沒發現曹仁的這個陣勢有什麼厲害之處。

  不就是走迷宮嗎?現在自己這邊能居高臨下的仔細觀看,等自己手下的偵察兵把曹仁這個迷宮的沙盤做出來,隨便就能找出正確的通道,到時候破這種爛陣,那還不是簡單之極?

  正當劉明對這種無疑的觀看都產生了一些膩歪的時候,可是,突然間,原本在劉明觀測下,那曹仁應該是在領著張飛往一個死胡同的地方走,照著劉明的推算,曹仁應該領著張飛退回來重走,可是隨著曹仁的到來,那個地方的旗門一分,竟然閃出了一條新的道路。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

  劉明看得有趣,用手指點給郭嘉道:「奉孝,你快看,翼德現在走的那條道路有點意思。竟然在突然間冒出一條路來。那中間的隔斷竟然是假的,是用旗子擋著得。」

  郭嘉本來正在思索曹仁這個陣法的不合理性,聽見劉明的說話,那也只是無意識的順著劉明指引的方向看去。即使是看見了,郭嘉也還在琢磨著陣型之間的方位變化。並且郭嘉在一面尋找著張飛,一面還順口說道:「誒?這曹仁怎麼領三哥跑這來了,這不是死門所在嗎?」

  死門?隨著郭嘉意識到張飛正在死門裡面溜躂。郭嘉的疑慮豁然開朗。郭嘉仰首沖天,哈哈大笑。

  劉明奇怪的看著郭嘉問道:「奉孝,有什麼好笑的?」

  郭嘉衝著劉明說道:「主公,曹仁的陣勢,我明白了。這曹仁還真有幾分的本領,他布下的陣型竟然是一個顛倒九宮八卦陣。他把代表生、死、驚、休等等的各個旗門顛倒著使用,如此一來,生門即死門,死門即生門,光知道陣勢格局,而不分旗門真假的人,冒然進陣。那肯定是又來無回。如今他這陣勢的虛實已被我窺破。他這個陣勢也不足為懼了。」

  劉明還是奇怪的向郭嘉問道:「奉孝,曹仁的這個陣勢不就是一個迷宮嘛。這有什麼厲害的?至於讓你高興成這樣?」

  郭嘉笑著解釋道:「主公。這陣勢可絕對不是迷宮可以形容的。迷宮般的地形,這只是陣勢的一方面,它只是為了讓身陷陣中的部隊分不清道路的來去。除此之外,陣勢之中還要遍插旌旗,惑人眼目,使入陣之人分辨不出方向。但這些只是輔助,並不是陣勢的利害所在。陣勢之中的利害所在,在於佈陣之時,佈陣之人在陣中按照陣圖埋伏下的各種陷阱,如:髒坑、淨坑,梅花坑。陷馬坑,絆馬索,連環坑等等等等。除去這些,咽喉要路之上佈置的床弩,滑車,那都是讓人又來無回的東西。另外在陣中設置柵欄,高樓,安置弓箭手進行伏擊,那也可以讓身陷陣中的部隊大量的傷亡。而且即使沒有這些東西,佈陣之人還可以利用對陣中地形的熟悉,隨時的調動兵馬進行襲擊。你往東,他從西面攻你後路,你往南,他從北面攻你後路。彼此往返,不斷的逗引陷入陣中的部隊,使其疲於奔命,最終命喪陣中。即使是陣中的部隊想抓住一支兵馬追殺,可他那陣勢的運轉,自然會有其他的部隊把入陣之人攔住,引走。讓上一個逗引的部隊得以休息。他那陣勢的運轉,就好像磨盤一樣,可以把陷入陣中的部隊,慢慢的磨滅乾淨。想當初,即使是橫勇無敵,天下無雙的西楚霸王項羽在陷入韓信的十面埋伏大陣之中,最後也只能落個一敗塗地。要不是樊噲不聽將令,非要在項羽最疲憊的時候與項羽見個高低,奪取天下第一武將的名頭,從而堵塞了陣勢的運轉,項羽也絕對不可能因此而逃出十面埋伏大陣。」

  劉明聽郭嘉說的玄乎,尤其是郭嘉提到的項羽,那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這由不得劉明不信服。劉明擔心的向郭嘉詢問道:「既然陣勢如此厲害。那他用之防禦,豈不是天下無敵?那咱們破陣又有什麼希望?」

  郭嘉聞言笑著說道:「不盡然。這陣勢雖然厲害,可是只要外人不進去,他就一點的威力也發揮不出來。想當初韓信也是布下了佔地方圓百里的十面埋伏大陣,這才能把不知道那是陣勢的項羽引到了陣中。而且陣勢在佈置起來的時候,一點也不簡單。不止陣勢在佈置的時候,不能產生一點的方位錯誤。而且佈陣的士兵,那也是要事先受過訓練的。否則話,敵人還沒傷到呢,這佈陣的士兵卻要傷在自己的埋伏陷阱之下了。而且現在咱們知道了曹仁這個顛倒九宮八卦陣的奧秘,咱們就可以根據陣勢運轉的原理,使他們的部隊運轉產生堵塞。同時剛才經過三哥的溜陣,我也大致清楚了曹仁這陣中陷阱佈置的方位。而且剛才我經過觀測,曹仁陣中的咽喉要路之上也沒那些要命的床弩、滑車存在。估計他是來不及弄了。如此,咱們自然可以輕易破陣。我也是因此而笑。」

  劉明點頭表示明白,並把軍權暫時讓給了郭嘉。這是劉明的優點所在,不懂得不碰,把它交給專家來解決。如此才能避免無謂的損失,並產生巨大的效能。

  郭嘉在此時倒也沒有虛假的謙虛。當即就在這土山之上叫集了眾將,發佈了命令。

  「管亥聽令!」郭嘉拿起了第一支令。

  「在!」管亥應聲作答。

  「給你一支將令,命你帶步兵一萬,趕赴曹仁大陣的東門。待我山上黃旗晃動,你從東門而入,逕自相直而行,但有敵兵引逗,無需理會。你在陣內前行,看到黃旗,相左而轉。看到紅旗,向右而轉。紅旗過後,留守其間,待有敵兵從其而過,阻其去路,不可使其通過。敵兵退去,無需追趕。只要你守住此路,即可記你大功一件。你可明白?」郭嘉詳細的向管亥佈置任務。

  「末將明白。」管亥斬釘截鐵的應答道。

  「好。」郭嘉把將令交給了管亥。管亥領兵去了。

  郭嘉隨手又操起了第二支將令,高聲說道:「張遼聽令。」

  「在!」張遼也昂首挺胸站了出來。

  「給你一支將令,命你帶騎兵一萬五千,趕赴曹仁大陣的東南之門準備,待我山上紅旗晃動。你從東南之門殺入,一路之上,應無敵軍阻攔。見紅旗向左。在見紅旗向右。見有七彩之旗遮擋的物事,破壞而行,從中通過。其後,你應看見陣中的吊斗旗桿。旗桿之下,必有守護軍兵把守,你單需砍到此吊斗旗桿,此陣既破。破陣之後,遇有敵兵,無需追趕,只需殺散。我就記你大功一件。你可明白?」郭嘉再次的又給張遼詳細的佈置了一下任務。

  「末將明白!」張遼同樣信心十足的回答道。

  張遼接令走了之後。郭嘉又操起了第三支將令,高聲說道:「典韋接令?」

  「在!」典韋甕聲甕氣地答道。

  「給你一支將令,命你帶軍馬三萬。趕赴在曹仁的北門守候。陣中動亂,無需理會。但有陣中兵馬逃出,一併拿下。不許放跑了一人。」郭嘉給典韋的這個將令倒也簡單。

  「得令!」典韋同樣也沒挑剔的就接令走了。

  劉明聽到這一琢磨:看起來是沒什麼事了。連準備抓人的差事都派出去了。還能有什麼事?於是,劉明向郭嘉詢問道:「奉孝,那咱倆幹什麼?難道咱們就無事可做了嗎?」

  郭嘉笑著向劉明說道:「主公。咱們怎麼可能無事可做呢?咱們可還有一件至關緊要的事情等著咱們去做呢。」

  劉明好奇的問道:「還有什麼事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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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name922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3: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七十九回 交警

  聽著劉明如此詢問,郭嘉詭異的笑道:「主公。咱們的事情可多著呢。首先、咱們得吩咐人給他們準備慶功宴不是。其次、咱們準備好了茶水,不是還得在這看戲不是。這些可都是平常難得一見得大場面。當然是不能錯過的重要事了。」

  耳聞郭嘉如此說的劉明,那真是無話可說。劉明也只得無奈的對郭嘉說道:「好。看戲就看戲。奉孝,還是你高呀。」

  劉明雖然說的無奈,可是看戲,誰不喜歡呀。而且劉明也知道,郭嘉雖然說是看戲,可那也是在隨時觀測曹仁的陣勢變化,好隨時作出應變的指揮及補救。於是,劉明也就順著郭嘉的意,叫人擺上桌椅茶水,準備看戲。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此時還沒有分秒的概念。可是日規,沙漏,信香等等,仍然是良好的計時工具。最少曹仁在把張飛客客氣氣的送出顛倒九宮八卦陣的時候,曹仁清楚地知道此時已經是差不多申時左右,如果這不是在九月時節,而是在寒冷的冬季,此時應該已經天黑了。

  所以,曹仁在把張飛送走了之後,曹仁也就再次的下令讓自己手下的這幫士兵休息、休息。吃口熱飯,喝口熱水。畢竟這些士兵被張飛折騰的全都一整天的水米未進了。再不吃飯、喝水,那就絕對的保持不了戰鬥力了。而且曹仁也覺得今天這時間過得也差不離了。最多再有一個多的時辰。天,就應該完全黑了。那張飛在自己的陪同下,溜了這麼半天,他回去休息、休息,再商量一下怎麼破陣,這時間就夠到天黑了。雖然兩軍對陣,也有挑燈夜戰的說法,可那只限於對陣沙場。這要是破陣也在晚上來。黑燈瞎火的,那還不是白給自己揀便宜嗎?而且就算是那張飛想回去之後,立刻起兵破陣,可那張飛也應該明白,五萬人的大陣,別說是破陣了,就算是兩軍列陣廝殺,那也絕對不是一兩個時辰能見個高低上下的。到時候天黑了,他還是什麼也幹不了。那張飛雖然有點傻,可他畢竟也領兵打仗多年了。這張飛絕對不可能犯這麼低能的錯誤。有什麼事,那張飛也得明天解決了。自己不能再犯傻得讓他取笑了。

  故此,曹仁心安理得下了全軍休息的命令。不過,曹仁不知道的是。郭嘉早就派好了軍隊,等的就是張飛出陣之後,快速的進行破陣。好在曹仁軍隊最疲憊的時候,取得最大的效果。只是連郭嘉都沒想的是這曹仁竟然在張飛的刺激下,作出了這麼配合的舉動。

  隨著郭嘉命令,土山之上,黃旗晃動。駐紮在曹仁東門二里處的管亥立刻就領著部隊出發了。

  說實在的,管亥、張遼、典韋他們的部隊調動,曹仁那瞭望哨上的士兵早就發覺了。畢竟管亥、張遼他們的行動也沒有進行什麼隱蔽,而且曹仁大陣周圍的環境也沒什麼可隱蔽的地方。

  只是管亥、張遼他們的行動,在如今這曹仁擺陣,幽州軍破陣的時刻,管亥、張遼他們對曹仁的大陣進行的包圍、鉗制。那都屬於正常的軍隊調動。而且這些軍隊在到位後也沒什麼進一步的,都距離曹仁大陣二里遠的地方老實呆著。所以在那些士兵把消息報告給曹仁的時候,正在陪著張飛觀陣的曹仁,也只認為這些部隊是因為自己陪著張飛在陣中的時間太長了,從而不放心張飛的安全而做出的威嚇舉動。所以曹仁也沒在意。

  故此,如今管亥軍隊的突然移動,著實嚇了那些負責瞭望的士兵一跳。他們連忙把這個消息稟報給曹仁。

  曹仁聞報後,急忙忙得傳令全軍緊急集合,各就各位。自己也再次的緊個收拾。一邊收拾,曹仁還在一個勁的狂罵張飛這個傢伙是個楞子,二百五。那有在此時破陣的道理?這不是折騰人嗎?

  曹仁暗地裡較勁:這回一定要給張飛點厲害。讓他知道知道自己這顛倒九宮八卦陣不是那麼好惹的。

  曹仁不知道的是,張飛挨罵太冤枉了。張飛出陣之後,領著他那幾十個護衛回營。張飛還滿以為怎麼的也得自己回營之後,報告了觀陣的心得。那才能安排破陣的事宜。到時候,憑著自己在曹仁陣裡面溜躂過,熟悉道路,怎麼的也得讓自己領兵前去破陣。誰知道,郭嘉根本就沒打張飛的牌,早巴的就把命令派出去了,等張飛回營之後,張飛也傻了。也只能陪著大哥劉明在土山上當個觀眾了。

  此時,管亥的軍隊已經突擊到了曹仁大陣的東門,管亥象徵性的大喊了一聲:「鎮西軍管亥,奉命前來破陣。」隨即,管亥領著部隊就向東門裡面殺了過去。

  那匆忙集合起來的東門守軍,在一員偏將的帶領下,象徵性的應付了一下管亥的軍隊,隨即向西南撤走。

  曹仁的這支一千人的東門守軍之所以敗走的這麼乾脆利索。一個是這支守軍的作用就是為了引敵軍誤入歧途,把守東門,那不過是應個景而已。另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支部隊今天被張飛折騰得實在是太累了。實在是沒心情。也沒體力和管亥他們演戲了。要不然的話,這演戲怎麼的也得逼真點。哪能這麼容易的就想讓管亥他們跟著走?

  不過,這支部隊沒過分表演也就對了。管亥早就接到了郭嘉的命令,豈能隨隨便便的就跟他們跑了?就算他們演的再逼真。管亥也只會按郭嘉安排的路線前進,所以他們沒過分表演也就是省點力氣,多留幾條性命。

  此時管亥一看他們逃跑的方向不對,緊記郭嘉的囑咐,對這些誘敵的部隊,連理都不理。直接向前而行。

  而那吊斗之上看到管亥前進方向的曹仁士兵,連忙把這一消息報告給了曹仁。

  正在暴怒中的曹仁,聞報立馬冷靜了一些。這個張飛行呀。竟然還有點記性,自己只領了他走過一遍,他竟然就記得了一些道路。不過等我把陣勢運轉了,旗門顛倒,倒要看看你還記得了多少道路。

  曹仁嘿嘿冷笑道:「傳令。顛倒旗門。調青木軍從他們後面進行誘敵,引他們進入休門。各部隊依次進行攻擊。」

  吊斗之上,青旗晃動。隨著旗語信號的指揮,整個的顛倒九宮八卦陣頓時活了起來。各個營盤之內的士兵,按著規定好了的方位,快速的移動起來。

  管亥部隊後面不遠處一金色旗門打開,五千青木軍向管亥軍的背後殺來。

  由於郭嘉早就提醒了管亥敵軍有可能從背後殺來,故此管亥的軍隊那也是早有準備。即使是這些敵軍突然的從背後殺來。管亥的軍隊那也是沒有任何的混亂。管亥當即命令後軍變前軍。所有軍兵原地轉身應戰。

  兩支部隊很快的碰撞在了一起。片刻之間,兩支部隊就分出上下來了。

  誰高?誰低?那還用問。從人數上說,管亥部隊一萬人,青木軍只有五千。從裝備來說,劉明軍隊的裝備要遠比曹操軍隊的裝備精良。除去這些之外,最主要就是管亥的這支部隊乃是養精蓄銳一整天了,而曹仁的部隊卻被張飛折騰一整天了。體力和士氣完全的相差懸殊。故此,雖然這兩隻部隊由於陣內道路的問題,只是部分的兵丁在進行交戰。管亥軍隊的兵力優勢完全沒有發揮出來。可管亥軍隊仍然大量殺傷了青木軍。

  青木軍在損失過半後,青木軍的領軍將領認為足以達到合理撤退的要求了,絕對可以不引起對方的懷疑,從而完成誘敵的任務了。於是青木軍的領軍將領下達了向休門撤退的命令。

  可惜,在這些青木軍如潮水般的退卻後,管亥的軍隊依然沒有戀戰,追擊,繼續向前進攻。直到看見了黃旗,這才向左而轉。

  吊斗之上的士兵,又把這一情報傳給了曹仁。

  這回曹仁有點變色了。壞了。看來張飛的軍中有高人呀。這支破陣的軍隊目標明確。看來我布的這個陣對方明白呀。

  曹仁急忙傳令:「調葵水軍從入陣部隊左後方突擊,引其向生門進攻。調厚土軍從右前方進行攔截,引其向驚門方向進攻。」

  滾滾的人馬再次的向管亥軍隊襲來,管亥軍隊巍然不動,任你有千條妙計,我自有一定之規。不管,曹仁的兵馬如何引誘,管亥在抵擋住他們的進攻後,依然向著既定的方向前進。

  對此,曹仁是一點的辦法也沒有,畢竟在陣勢運轉之後,曹仁也不就再不能隨心所欲的更改旗門的顏色了。畢竟那些關鍵地方的旗門顏色,那是為了給自己部隊指明道路用的。要是更改了,連曹仁自己的部隊,那都會走錯道路的。佈滿機關的道路沒給敵軍造成傷害,反倒給自己部隊造成傷害,那可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了。

  管亥軍隊如期的前進到了預定地點,停了下來,進行留守。如此一來,曹仁陣中的那個樂,可就大了。

  只見曹仁陣中的紅色部隊本來是應該從這裡穿過去的。可由於管亥軍隊的駐守,曹仁的紅色部隊過不去了。而紅色部隊的停留,反過來又堵塞了黑色部隊的前進的道路。而黑色部隊又堵住了黃色部隊的路程。

  總之,曹仁的大陣這回算是一團糟了。所有的部隊幾乎都發生了堵車的現象。雖然曹仁大陣之內的道路,縱橫不下百餘條,可是,這種迂迴的道路,總是要有幾個關鍵路口供大家重複使用的。而巧得很,管亥如今佔據的這個道路,就恰恰是這麼關鍵的一個點。

  此時,土山看臺上的張飛那個樂呀。「好,好。有意思。」張飛看見堵成一團的人群,高興的連自己沒撈著破陣的機會也忘了。

  而劉明看見此情此景,也露出了緬懷的微笑。眼前這一幕和自己那個年代,道路擁擠高峰時期,重要路口押車幾十里的景像是何其的相像。

  只有郭嘉在看到自己預計的那一刻到來時還保持著清醒。郭嘉微笑著下令:「紅旗晃動。」

  耳聞曹仁陣內喊殺震天的張遼,早就憋了半天了。現在看見了出擊的信號。吶喊了一聲:「隨我來!」一馬當先就衝了出去。

  張遼部隊的前進,明顯要比管亥部隊快多了。畢竟騎兵的速度和步兵的速度沒法比。眨眼之間,張遼率著部隊就衝過了二里的距離,來到了曹仁的陣門之前。

  張遼同樣也禮數周全的喊了一聲:「鎮西軍張遼,奉令前來破陣。」隨即,張遼刀劈營門,領著自己的部隊,快速的就衝了過去。

  張遼前進的過程那叫一個順呀。畢竟此時曹仁陣中的士兵,大部分都堵在了管亥那裡脫不了身。而此時的曹仁也沒有守在中軍帳內等著吊斗之上的士兵給自己傳遞消息。畢竟,那些士兵已經堵成了一團漿糊。單靠吊斗之上士兵的那些簡單的旗語是不可能起到疏散人群的作用的。曹仁只能親自前往堵塞的地方當一回交通警察,疏通一下交通。而且曹仁同時也在心中發狠,我打不過張飛,還打不過這個誰誰誰嗎?既然這支部隊軟硬不吃,那自己就領人擠過去,親自把他拿下。那問題不就全解決了嘛。

  故此,張遼順利地來到了曹仁這顛倒九宮八卦陣的陣眼之處。守候在陣眼的兩千守軍,只被張遼一個突擊,那就全都解決了。隨之,曹仁指揮中心的那個吊斗也被張遼給拆毀了。

  正在指揮交通的曹仁看見自己吊斗的倒塌。曹仁哎呀了一聲。差點沒吐血死過去。完了。自己精心佈置的大陣被人破解了。此時曹仁也不知道張飛到底派了多少支軍隊前來破陣了。也不知道此時自己的陣內到底有多少的敵人了。曹仁只能領著自己此時還能指揮的士兵逃跑。

  可惜。這哪跑得了呢?曹仁這個大陣唯一的一個真正得生門所在。那已經被典韋領著三萬兵馬堵死了。

  曹仁衝出來時候,正好碰上了典韋。折騰了一天的曹仁哪能跟典韋叫勁?典韋只一招就磕飛了曹仁的兵器,走馬活擒曹仁。曹仁的那些士兵也在曹仁被擒後,老老實實的投降了。

  大勝之後,劉明大擺慶功宴。可就在歡慶之時,一封從幽州緊急傳來的密函,令劉明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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