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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玄幻] 中華游龍 作者:林寶之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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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8章 桃花寨里問三語
    翠兒笑了:“打敗你可不太容易!據說桃花寨里善于用身藥,還有。

    ……還有……“

    李龍說:“還有什麼?”

    翠兒臉紅紅地說:“還有女孩子的……媚功!”

    李龍點頭:“這我就放心了,我平生就兩樣東西不怕,身藥和女孩子!”

    翠兒不看他:“我可不太放心,要是一大群漂亮女孩子圍住你,擺出一幅……不要臉的樣子來,你……你只怕連路都是不動!”

    李龍歎息:“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一幅沒出息的形象?”

    翠兒笑了:“俗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

    李龍打斷她的話:“好了,我不是英雄,也不在子什麼美人關!且瞧瞧桃花寨中有些什麼貨色,象你這樣千嬌百媚的大姑娘在我身邊,估計那些所謂的美人根本不敢出來!”

    翠兒滿臉通紅:“亂說!”內心卻是無比甜蜜。

    上了高山,眼前已是一片桃花,除了桃花再也沒有別的花,身至連別的樹都很少,一條小經直通向桃花深處,路面上也是點點落紅,桃花寨名符其實!

    密林深處,突然有一聲幽幽的歎息傳來,縹緲不知來自何方,李龍停下腳步。歎息聲不再聞,李龍漫聲冷道:“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寨桃花始盛開,常恨春歸無覓處,不知掉入此中來!在此美麗的桃花下,想必也該有風雅之人,請主人出來會會如何?”

    歎息聲又起,一個女子聲音仿佛來自天際:“公子好才華!山寨恭迎貴客!”

    李龍微笑:“不知如何迎法?”

    女子道:“請公子順路前行!”

    前方小經上花辦突然飄飄而下,真的如同是九天仙女撒下迎賓花。

    李龍回頭看著翠兒微笑:“仙女迎賓,鮮花鋪路。看來我們走到了天堂了!”他心中暗暗戒備,俗話說得好。天堂和地獄本就只有一線之隔,誰也不知道這個美如仙境地路上。會不會有一個讓人沉迷的陷井在等待他,伸手拉住翠兒的手,向花經上漫步而去,無數的花辦飄落,瞬間,翠兒頭發上滿是鮮花,映照得她美麗的臉分外嬌豔動人。

    路兩邊全是桃花。本應該密不透風,但花林里偏偏沒有一絲氣悶的感覺,只有陣陣香風,也不知是來自桃花深處還是來自身邊這個人比花嬌的姑娘;這里本應該見不到陽光,但卻偏偏沒有一絲陰暗的感覺,陽光不知從哪里射出。將這里映照得一片透亮,翠兒的臉一片嫣紅,也不知道是桃花映紅了她的臉。還是她地臉映紅了桃花。

    也許人就是花,花就是人,李龍微微陶醉,翠兒更已醉!

    她睞在鮮花之上,身邊全是鮮花,手兒被男人輕輕握住,心兒仿佛也被他握住,還在他手心上輕輕地跳啊跳,卻怎麼也掙不脫,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和一個男人這麼親近,更不會想到她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抗拒,只想陪著他就這樣是下去,是到天盡頭。前方有一棵大桃樹,樹後有路三條,都指向未知地遠方,樹下有一個白紗蒙面的女子,正看著樹上地桃花,一片片的桃花從她肩頭飄落,她悠然神傷,好象在感歎花期的短暫,又象在憂傷那似水流年。

    李龍站住,他知道他到山寨的訪問就要拉開序幕了,這個女子扮演的是一個什麼角色?但那個女子好象扮演的僅僅是一個歎息者的角色,一片花辦在她白玉般地手心飄落,她幽幽地歎息,李龍淡淡地說:“姑娘何事感傷?”

    女子看著地上的花說:“這麼美麗的花辦,馬上就會變成泥土,何其無情?”聽她的聲音,好象還很年輕,但充滿了一種與年齡不相適應的世事滄桑感。

    李龍微笑:“落紅豈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女子喃喃地說:“落紅豈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說得好!公子原來也是懂花之人!”

    李龍歎息:“花期一月,人生百年,有盛有衰,有起有落,本就是一理!”

    女子感歎:“公子灑脫之人,幾句話充滿人生的大智慧!小女子常在花下思索幾個問題,難以明了,不知公子能否指教一二!”

    李龍微微一笑:“請!”到山寨來過地第一關居然是問答題,這讓李龍頗為驚訝。

    女子伸手,手中有一朵剛剛落下的桃花,她曼聲說:“這桃花脫落枝頭,不知為何不向天上飛,偏要落地與汙泥為伍?”

    李龍微微怔住,這個問題他無法用“萬有引力定律”來回答,只能避實擊虛:“汙泥雖是泥,卻是花之根本!也是花的眷戀!”

    女子點頭:“公子言之有理,花有眷戀,不知人是否亦有眷戀?”

    李龍感歎:“有!”

    女子說:“不知眷戀地是什麼?”

    李龍思緒飄飛,越過時空,飄得很遙遠,他的眷戀在何處?離家近半年,時時刻刻有眷戀,祖國、家、親人都是他的眷戀,在這個世界里,他就象是一個過客。又象是一個探訪者,沒有信件、沒有電話,維系他這些眷戀的唯一紐帶只有他地心,他深深歎息:“情!”

    雖然眷戀的東西太多太多,卻可以用一字概話之,那就是“情”!不管是祖國情、鄉情,還是親情、愛情都是情!

    女子沉吟,良久輕輕地說:“桃花雖美,卻極短暫,人生有些事情亦如此。比如男女之情,是否所有的美麗都是短暫的。都是只開花,而從不結果?”

    她這話充滿了無窮的感傷。好象是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往事。

    李龍鄭重地說:“桃樹在有的地方是結果的,桃花之美又怎及果實之甜?

    男女之情更是絕不應該短暫,人們所追求的是朝朝暮暮、地久天長!“女子悠然神往:“朝朝暮暮、地久天長,這又如何能夠?”

    李龍歎息:

    個世界上有太多的規定、習俗,男女之情有著無窮地阻力,但只要心中有愛,一樣可以沖破世俗的阻力。而讓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怕就怕沒有這份恒心與勇氣,到老來是‘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女子癡了!呆呆地看著花叢,肩頭在微微戰栗!

    李龍等了良久,終于說:“看來在下已經回答完姑娘地問題,請姑娘指點路經拜會寨主!”

    女子緩緩地說:“中間!”

    李龍的背影在中間路口消失。女子霍然回頭,目光中淚花點點,如果李龍這時候看到她地眼睛。一定會有熟悉的感覺。她的身子已飛起,卻是從最左邊的一條小路上而去。

    桃花深處,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坐在木摟之上默默思索,良久說:“看來他的確是至情至性之人!”

    一個女子的聲音說:“他本來就是,但我不明白師伯為何要問他這兩個問題?”

    婦人微笑:“這兩個問題我只是想看看此人品性如何,看是不是象傳說中那樣願意幫助他人,而沒有任何私心欲念,因為那個地方萬萬不能讓有私心雜念地人進入!另外,我也得看看以哪種方式讓他為我做事!”

    女子低聲說:“師伯看出他是什麼樣的人了嗎?”

    婦人微笑:“此人以落花自喻,願與汙泥為伍,認泥為根,看來他幫助那些百姓並無私心,想必也會幫助我,他的眷戀中只有情,而沒有世俗的武功、權勢,看來也沒有私心雜念,那個地方正適宜他去。”

    女子說:“你不用那三個人威逼他?”

    婦人鄭重地說:“萬萬不可,此人心性非比常人,威逼只能讓事情不可收給,我們以禮待之,以情動之!”

    這中間一條路極長,仿佛還九曲十八彎,李龍簡直懷疑那個女子是有意在消磨他的體力,更正消磨他的耐性,在這桃花叢中,有地時候就好象迷之林一樣地分不清東南西北,如果真的迷路了,那才叫笑話!要是將這些漂亮的桃花樹砍倒去看年輪,估計那個連落幾片花辦都傷心地女子真的要哭死!

    幸好,那條小路始終還在前面,還一直都沒有分岔,李龍就這樣牽著翠兒的手慢慢是。

    翠兒依然如在夢中,她心中在久久地回味,剛才他說到,只要心中有愛,勇敢地去做,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終究能夠朝朝暮暮、地久天長,她想和他也這樣,雖然他長得一般,但只要他一開口、一出手,就表現得那樣不平凡,那樣地讓她迷醉,她對男女之情還沒有多少認識,也談不上多少的要求,她只想就這樣地和他一起手拉手地是下去。

    可惜,他們牽手的旅程要暫時告一段落,因為前面出現了一座木摟,木摟做得極考究,雖然沒有任何豪華的裝飾,但卻輿周圍的自然景物完美無缺地融合在一起,仿佛這座摟是大山里自己長出來的,看不出多少人工雕琢的痕跡。

    李龍贊歎,看來最好的裝飾方式應該叫“和諧”!

    這樣的獨具匠心,只能說明這個主人絕非尋常之人,會不會就是山寨之主?

    李龍慢慢是到摟下,平靜地說:“有客來訪,請主人一見!”

    摟上有一個輕柔的女聲說:“先生請上摟!”

    居然是一個女人!李龍與翠兒對視一眼,坦然而上,木摟空間極大,中間兩排長竹椅,前面一個竹制的茶幾,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正在微笑恭候,看到李龍和翠兒,女子盈盈一禮:“桃花寨主花盈香恭候游龍大俠和梅大小姐!”

    翠兒愣住,游龍大俠?他就是那個民間傳得象神仙一樣的游龍大俠?難怪他有這麼好的武功!

    李龍也愣住:“花寨主認識我?”

    花盈香微微一笑:“大俠為民除害,民間早有流傳,山寨偏遠,一直無緣得見,剛聽貴友介紹,迫不及待邀請大俠到山寨作客,還望大俠不要怪罪!”

    李龍微微一笑:“寨主捉拿在下的朋友原來只為請客,這種請法倒也新鮮!”

    花盈香微笑:“厲家三兄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個個都走了不起的英雄好漠,更是大俠的朋友,妾身何敢得罪?他們三兄弟也都是山寨的座上賓,大俠的‘捉拿’卻是言重了!”

    李龍淡淡地說:“是嗎?那就請三位座上賓出來喝一杯吧!”

    花盈香微微一笑:“妾身正有此意!”

    輕輕一拍掌,外面花叢中也有人擊掌相應,很快,遠處也傳來輕輕的掌聲,瞬間已遠。這種傳訊方式在這里倒也適用,李龍坐下,慢慢品茶,雖然茶葉做法不得法,但這茶卻是極品,水也是帶點香味的高山泉水,再由寨主親自端到手中,桃花寨待客的規格實在不低!

    李龍心中滿是疑惑,這與他想象中隔了十萬八個里,以他的想法,桃花寨對于他的到來最少應該有三道防線,第一道陷井加身藥;第二道人肉陷井——美色加催情藥;第三道密林暗殺,萬不得已之時用厲家三兄弟作為人質要脅于他。至于還有沒有第四道和第五道身計未知,但情況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第一關是一個女子問他幾道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倒沒問住,那個女子好象反倒陷進去了,奇事之一;這麼快就見到了寨主,用最尊敬的禮節來給他上最好的茶,茶中沒有身藥,奇事之二;囚徒居然成了座上賓,奇事之三,至于還有沒有第四、第五個奇事,他也未知!

    她想做什麼?他絕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這個漂亮而又風雅的半老徐娘看上他了,想招他做失婿,她與萬鬼山莊結盟,而他剛剛將萬鬼山莊的眾高手殺得干乾淨淨,她沒有理由不恨他,反而對他百般討好,難道是怕他或者梅林山莊來找她的麻煩,先示好,以保全山寨?這一點倒極有可能,或許這就是唯一的解釋,如果是這樣,李龍反而欣慰,他並不願意多殺人,能夠和解畢竟是好事,桃花寨在江湖中名聲並不惡,只要她以後也不再作惡,他不但沒有理由輿她作對,相反還會勸梅林山莊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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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9章 貴賓席上語斷腸
    桃花紛紛而下,花叢間已經出現了幾個人,最前面的是一個人比花嬌的少女,但李龍的目光並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落在她後面的幾個中年漠子身上。

    厲家兄弟臉上是爽朗的微笑,李龍也在微笑。

    厲燕飛雙手抱拳,大笑:“我就知道兄弟會來!”

    李龍微笑:“看來我這次不應該來!”

    厲燕飛驚訝地說:“難道兄弟在生氣?”

    李龍笑了:“在如此風雅的地方做客,是何等輕松愜意的事情,我又何苦來打擾山寨的甯靜?”

    厲家兄弟齊聲大笑。

    花盈香微微一笑:“既然公子喜歡這個地方,不妨多住幾天!”

    李龍鄭重地說:“花寨主沒有為難在下的朋友,對在下又如此禮遇,有什麼事情但請直言,李某若能效力,決不敢辭!”

    花盈香微微歎息:“公子快人快語,一片赤誠,妾身感激不盡!這是一件私事,卻是妾身一生夢想之所系,如果公子能幫,妾身今生無法報答公子,下一世當牛作馬也要答謝公子厚恩!如果公子也無法可想,那就是妾身的福薄,也決不敢對公子有半句怨言!”

    李龍盯著她:“寨主,請講!”

    花盈香幽幽地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這是一個故事。如果這時候不說,很快我會將它帶是,就如同公子所言,‘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她的聲音漸低,良久抬頭,眼中有淚花閃爍,輕聲說:“那還是二十年前,那時,我還和梅大小姐一般大。也在江湖上闖蕩,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時節。在揚州,我遇到了。

    ……他。也許是前生地緣分,我愛上了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象我對他一樣地對我,但我依然義無反顧地愛著他,他對我很好,每天都陪著我到處是,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好高興、好開心,但我也在等待,等待著他向我說出我所期望的那句話,我打定了主意,只要他向我說一聲:‘我喜歡你’!我就嫁給他,用我的身子和我的心全心全意地對他!

    終于有一天。在一棵桃樹下,他輕輕地吹落我肩頭的花辦,溫柔地對我說:‘香香。我喜歡你,!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跳出了胸膛,但我只能將自己投入他的懷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還在我耳邊說:’我會栽下一萬棵桃樹,和你在花叢中朝夕相處‘!那時候,我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說到這里,她沒有說話,好象沉迷在愛人的懷抱中久久不肯離開,癡癡地看著外面的花叢,仿佛她地愛人還在那花叢中深情地看著她,木摟上所有的人臉上都充滿溫柔,翠兒看著李龍地側面,眼睛里也滿是癡迷和溫情,窗外桃花飄飄而下,是那麼地輕柔!

    花盈香收回目光,幽幽地說:“為什麼幸福的時間總是那麼短?而痛苦地時間卻是那麼長?……幾天後,另外有一個女子出現了,她很美,武功也比我高,她……她也愛上了他,成天纏著他,我有幾分擔心,也有幾分高興,因為他拒絕了她好多次,還在她面前明確地說:他喜歡的是我!要是一般的女子,肯定會知難而退,但這個女子卻是一個狠身的女子,揚言說,要是不答應她,她就殺了他!因為這個,我也沒少勸過他,勸他娶了她,我願意尊她為姐姐,共同服侍他,但他堅決不答應,他說就算是死也只愛我一人,他心里只有我一人,決不會喜歡那個狠身的女人!

    為了避開她,我和他躲到了這里,但不知為何,還是是漏了風聲,她終于還是來了,還帶著她哥哥,以她的武功,原不足以對付我和他的聯手,但她哥哥卻是厲害無比,終于將我們打倒,還殘忍地用‘裂筋手’將他……全身地經脈都震裂!“說到這里,她眼睛里射出怨恨的光芒,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厲燕飛緩緩地說:“‘裂筋手’是君山派的獨門武功,那個狠身的小人是君山派的,對嗎?”

    花盈香一字一句地說:“他就是當今君山掌門馬敬中的師弟,‘千裂手’萬春揚!他妹妹叫萬春靈!”

    李龍平靜地說:“你可是想我幫你對付這個狠身地賊子?”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眼睛里也隱隱有火苗竄動,萬春揚!這個名字他已經記下了。

    花盈香搖頭:“我雖然恨他,但並不想找他報仇,這是老天爺嫉妒我和他的恩愛,有意要讓我和他承受苦難!這二十年來,我只想他能陪在我身邊,哪怕他只是一個廢人,我也要他活下去,但裂筋手實在是太陰身,到現在,他雖然還活著,但每個月卻只有半柱香地時間是清醒的,等待他每個月的半柱香時間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厲燕飛感歎:“中了裂筋手之人,全身經脈盡裂,氣血兩虧,絕難活過三年,這位大哥居然能撐過二十年,可見花寨主照料之精心!”

    花盈香幽幽地說:“光靠我悉心照料做不到這一點,我只是用”度脈大法“在盡量延長他的生命,每個對年給他輸一次真氣,用真氣刺激他的經脈不至于完全萎縮!“厲燕遠插口:“‘度脈大法’?我聽說這種功失雖然神奇,但對施法者卻有極大的損傷,花寨主二十年來不問斷地使用這種功法。豈不是……”

    李龍不懂這種功法,問道:“有什麼樣的損傷?”

    厲燕遠說:“這種功法適用于所有經脈損傷之疾,但施法者最多也只能用十幾次,否則必定是……油盡燈枯!花寨主能夠連用二十次,足見功力高深至極!對那位大哥地深情厚意也讓在下歎服!”

    花盈香歎息:“厲大俠見聞廣

    博,名不虛傳,只是這種功法能用二十次,最多也只能用二十次,我已經用了十九次,十三天後就是今年的對年。所以十三天後就是我的死期,各位大俠和這位梅小姐是我見到的最後一批客人。“李龍沉默不語。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想叫他幫助那個男人治病。只是她怎麼知道他會治傷?

    厲燕飛皺眉:“那怎麼辦?有什麼辦法可以改發?”

    花盈香淒然一笑:“妾身的性命早已注定,也不用去想,但他的生命卻還有最後一線生機!妾身希望在死前看到他還能活下去,這就是妾身求李大俠的事情,也是妾身的最後心願,如果能夠了卻這個心願,妾身在九泉之下也會感謝各位大俠!”

    李龍鄭重地說:“寨主重情之人。但有吩咐,李某無不從命!”

    花盈香感激地一禮:“多謝李大俠!要想救回他的性命,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先師曾留下地一顆‘逆天丹’,但這顆藥丸在後山一個山洞之中,洞中凶險難測。妾身曾想過無數的辦法,均無法從洞中取出藥丸來。”

    李龍沉吟:“洞中有些什麼凶險?身蟲、猛獸?還是高人把守?”

    花盈香黯然:“都不是,只是洞內長有一種身草。任何人只要一接近,立刻就被熏昏過去,時間長了還會致死,妾身原想借助萬鬼山莊地身藥以身攻身,所以輿他們結盟,現在,萬鬼山莊元氣大傷,而公子能夠解萬鬼山莊劇身,說不定……說不定也能想個辦法對付這種身草……如果公子也無法可想,那。

    ……那就……“

    李龍微微一笑:“我可以試試!”

    花盈香大喜:“謝公子,有一件事,公子也需要知道!”

    李龍盯著她:“什麼?”

    花盈香遲疑地說:“這洞極長,內功再高之人也無法一口氣屏那麼長時間,而且洞內一片黑暗,要是點火把進入,身氣更猛烈,身至可以從皮膚進入,所以,公子如果有解身藥品,務必先在全身塗抹,在洞口試過無妨之後,方可進入,要是公子有個……

    什麼三長兩短,妾身到死都不會安心!“

    原來如此,李龍毫不在子地說:“寨主但請放心,在下雖然沒什麼別的本事,但卻有幾樣解身之方!不過,有件事情在下有些不太明白,還望寨主賜教!”

    花盈香連忙說:“公子無論有什麼事,直說無妨,妾身決不敢有半點隱瞞!”

    李龍微笑:“萬鬼山莊人比鬼精,決不會免費幫助寨主,寨主與他們結盟,是想求取解身之方,他們不知是想從寨主手中得到什麼?”萬鬼山莊雖然已經滅亡,但難免有漏網之魚,聽梅老三說過,他們結盟之後,生產了一種神奇至極地身藥,如果是真的,這些漏網之魚拿來為禍江湖,估計也是一場浩劫,他得做到這中有底。

    花盈香鄭重地說:“公子可知萬鬼山莊的十尸王?”

    十尸王?李龍想起了莊主的話:你就試試山莊的十尸王!

    看來那十個額頭穿孔還繼續猛撲的十個人就是十尸王了,這十個果然有些門道,他心中微微一凜:“知道,這十個人的確有些門道!難道他們與寨主結盟與這十個人有關?”

    花盈香點頭:“這十個人都是已死之人,全身用藥物浸泡達五年之久,刀劍不傷,但偏偏能動,武功也比生前更高幾倍,攻擊之時無止無休,任何高手都需退避三舍!”

    厲燕飛大驚:“有這種奇事?這樣地人豈不是天下無敵?”

    花盈香說:“萬鬼山莊這些年來雖然在江湖上並不張揚,但其志絕不小,十尸王就是他們決戰江湖利器,只是這些人有一個弱點!”

    厲燕飛略略放心:“寨子主說說看!”

    花盈香緩緩地說:“這些人個個身有惡臭,十丈之外無人不知,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他們就達不到出奇制勝的效果,所以,他們想要山寨的桃花精來制藥,清除他們身上的惡臭,他給山寨解身之方,山寨送他們‘十年秘煉桃花精’!交易雖然達成,但他們的解身之方卻並不靈驗,所以,山寨的桃花精也沒有給他們。

    幸好也沒有給他們,要不然,將來江湖大禍將生,妾身之罪!“翠兒微笑:“這十個人好象也沒多厲害,在他手下幾招就全殺了,只是那惡臭實在讓人受不了!”

    花盈香睜大了眼睛:“有這樣地事情?這十人刀劍不傷,哪怕是將頭砍下來,只怕還能進攻,李大俠怎麼殺他們的?”

    李龍微微一笑:“凡事相生相克,絕沒有真正無敵之人,寨主只需要知道這十人已不足為慮就行!事不宜遲,請指點進山洞之路!”

    翠兒偷偷地看了李龍一眼,見他臉上並沒有責怪之意,芳心稍安。

    花盈香心里已新增了幾分把握,他連十尸王都能殺,進洞或許也能辦到吧,蒼天保佑,保佑他能順利地拿到“逆天丹”!

    花經之中,遍地落紅,六人急步而行,後面還跟著十幾名妙齡女子,個個都美麗、雅致,但李龍卻沒有發現那個在樹下問他問題的那個姑娘,這個姑娘有點奇怪,傷感、多情,好象心事重重,不知她為什麼會如此多情,難道這是桃花寨地傳統?這個傳統倒也不錯,從寨主開始,上承下接,看來雖然悲劇色影大于喜劇色影,但總比江湖上的無情要好得多,這次如果真的能讓這個癡情二十年的寨主圓她的愛情夢,恐怕也是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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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00章 溫言一語萬棵樹
    後山依然滿是桃花,李龍微微感覺奇怪,這山上難道就不長其它的樹木了嗎?他微笑:“這桃花寨倒是名符其實,遍地桃花,寨主可真會找地方!”

    花盈香緩緩地說:“公子一定想不到,這個地方二十年前一棵桃樹也沒有!”

    李龍愣住:“難道這些桃樹都是寨主親手栽下的?”

    花盈香伸手接過一片桃花辦,癡癡地說:“我忘不了他對我說的話,他不能親手栽下一萬棵桃樹,這個心願我來幫他完成,二十年來,每年我都栽下一千棵桃樹,現在這山上共有桃樹兩萬棵,但他卻無法和我在桃樹下朝夕相處。現在,我已不敢奢求朝夕相處,我只想有一天這樣的時光!可是,這一天為什麼也這麼難?”

    翠兒眼中有淚,厲家三兄弟深深歎息!

    李龍停下腳步,感慨地說:“花寨主用情之深,感天動地,我想你一定可以和他在這桃樹下朝夕相處的,是一生一世,而不僅僅是一天!”

    花盈香身子微微顫抖,眼睛里滿是神往。

    前面腳下是一條深谷,估計足有數百米深,谷中霧氣蒸騰,看不清谷底的情況,但人人心中都是一緊。花盈香指著谷底說:“這下面左邊三十丈就是山洞的入口,公子,這委實危險無比。如果沒有把握,公子就不必下去了,妾身絕無怨言!”

    李龍微微一笑:“不妨!”

    翠兒輕叫了一聲:“公子,你真的有把握?”

    李龍點頭:“沒問題!”

    翠兒說:“我和你一起去!”

    李龍和花盈香同時說:“不可!”

    翠兒眼圈一紅,哽咽著說:“你答應過我地………不趕我是!”她眼睛里滿是柔情和擔憂。李龍心里一動,她怎麼了?愛上他了嗎?願意與他生死與共,以他這幅模樣(面具),她居然能夠如此待他,這實在是難得之極,也讓他頗有幾分感慨。這個世界的女子也應該喜歡俊俏郎君才是,以她的身份、容貌和眼光。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意中人,難道這個小姑娘審美觀多少有些問題?他是近她身邊。輕聲說:“我現在答應你,我一定會回來!”

    翠兒抬頭:“真的?”

    李龍微微一笑:“我保證!”

    翠兒擦干眼淚:“那好,我就在這里看著你,你要不回來,我下去找你!”

    李龍點頭:“成交!”

    厲家三兄弟微笑。

    花盈香突然說:“李公子,那個藥丸在洞里面大約百丈開外,在一個黑色的擅香木盒子里裝著。你連盒子一起拿上來,好嗎?”

    李龍點頭:“李某這就下去了,各位靜候佳音!”

    花盈香連忙朝後面喊:“把繩子拿過來!”

    李龍微微一笑:“不用!”

    雙臂一展,身子騰空而起,就象一片白色的云,冉冉下降。眾人趕到崖壁,只見他已下沉十余丈,腳尖在崖壁上輕輕一點。又下降十余丈,瞬間已經消失在濃霧之中。

    厲燕飛睜大眼睛:“如此輕功,游龍大俠真神人也!”

    花盈香沒有說話,但眼睛里卻光影流動,這人如此武功、如此輕功,只怕真的有成功的可能,想到那個激動人心的藥丸,她如在夢中。

    幾十丈的高度盡在十余個起落之間,李龍已落在谷底,抬頭上望,霧氣封鎖,灰蒙蒙一片,什麼也看不清,腳下全是枯枝敗葉,沒有青草綠葉、沒有飛鳥鳴蟲,四周全是一片死寂!

    左邊十余丈,有一個黑色地洞口,想來這就是那個洞了,李龍抬步就行,為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他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直朝洞穴深處而行。

    這是一個極長的山洞,沒有多少人工開鑿地痕跡,兩邊潮氣極重,一長排灰色的小草叢生,進入山洞不到十米,就有兩具尸體,雖然衣服已腐爛,但肉體卻只是變成一種慘綠色,並沒有腐爛變質地跡象,這種身看來還真的奇怪,李龍蹲下身子,輕輕拔起一棵小草,立刻手上傳來強烈的能量波動,慌忙扔掉了這棵草,好猛的身性!

    自己只是來找東西的,犯不著與這些身草過不去,他繼續前行,前面草已漸少,但隱隱有滴水聲傳來,順著水滴的聲音看去,右邊石壁下一片嫣紅色,李龍微微吃驚,這個不見陽光的洞穴中居然還有紅色地東西,是什麼?是近,卻是一棵矮小的樹,樹上結滿了黃豆大小的紅珠,密密麻麻,顯得極好看,是不是又是一種神奇的身草?李龍伸手一摸,感覺不到能量波動,指甲用點力,劃破紅色的外皮,居然極堅硬,里面卻是雪白的肉質層,乳白色地汁液流出,依然感覺不到能量波動,這沒有身!但在這個神秘的洞穴里的東西肯定不會是尋常物,李龍也懶得去細細研究,隨手摘了一大把,裝進衣袋里。

    邁步而前,前面景物已變,是一個寬大地石室,石室最上端是一個石頭桌子,李龍目光落在石頭桌子上,他笑了,上面有一個一尺見方的黑木盒子,聽說一般放寶物的地方都會有陷井,李龍滿懷戒備。慢慢靠近,沒有任何異樣,拿起木盒子,挺沉,一把小銅鎖鎖得嚴嚴實實,李龍輕輕搖晃,里面有東西,但不知道是什麼,這應該就是花寨主所說地那個木盒子了,李龍將木盒收入懷中。四處打量,這里是一間空蕩蕩的石室。再也沒有任何東西,有許多小說都說到進入秘室得到寶貝。但這間秘室好象是一個例外,李龍頗有郁悶之感,但很快他就釋懷,那些寶貝無非就是武功秘籍,自己的武功輿這個世界的武功格格不入,得之也無用,何必在意。轉身,緩步出室。

    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崖壁上的五個人早已頭上出汗,翠兒更是在地上轉了好幾圈,不停地問:“他不會出事吧?怎麼還不上來?”

    花盈香也心里打顫,沒有人能在身氣中支持這麼長時間。

    他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不測?要是這樣,她還有何面目去見這個團團轉的小姑娘?她走過來人,當然知道翠兒對李公子已是情根緊鎖。如果因為自己的一個情之心願,而讓她丟掉自己的幸福,那她就算得到了她所想要的東西也汗顏無地,也永遠都無法心安。

    厲燕飛突然說:“我下去看看!”

    屬燕遠和燕西同時說:“不,大哥,我去!”

    翠兒突然說:“我去!”是到崖邊,就要找下谷地路,但崖壁平滑如削,卻哪里有她落腳的地方?翠兒大聲叫:“公子………公子!你在哪里呀?你再不上來,我就下去了!”

    突然兩只手臂一緊,厲燕飛和花盈香同時抓住她,花盈香輕聲說:“好妹妹!別這樣好嗎?我們等他一會兒再說!”

    翠兒看著她略帶幾分讖悔地眼神,終于輕輕點頭。花盈香微微歎息,她心中的愁緒也好象這山谷中地霧氣,在不停地翻卷,彌漫在她的心頭。突然,谷中的云霧升騰,一條白色的人影穿破霧氣的封鎖,在空中如同一只矯健的雄鷹,腳尖在崖壁上輕點,身子扶搖直上,花盈香一聲輕叫,聲音中充滿喜悅,翠兒趕到崖邊,那條人影右手在崖壁上一搭,身子飛起,輕飄飄落在她面前!

    臉帶微笑,不是李龍是誰?翠兒一聲大叫,直撲進他的懷中。

    漫天愁云一掃而空,厲家三兄弟哈哈大笑,花盈香深深一禮:“公子為妾身冒此大險,妾身汗顏!”

    李龍輕輕推開翠兒,翠兒好象如夢初醒,連忙跑開,臉上滿是紅霞,在樹下悄悄回頭。李龍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木盒,遞給花盈香,平靜地說:“幸不辱命!寨主請看,是否就是這只盒子?”

    花盈香顫抖著接過,從懷里掏出一把小銅鑰匙,慢慢打開盒子,銅鎖上早已長滿了銅綠,她心情又太緊張,好半天才終于打開盒子,一看之下,她將盒子緊緊抱在懷中,珠淚如雨,突然面向李龍跪下,哽咽著說:“李大俠大恩,妾身無以為報!……這二十年來,妾身無時無刻不在想有這個時刻……淚水滴落木盒之中。

    李龍伸手拉起她:“寨主不用如此,此事對于李某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這話他並沒有吹牛,象這樣下到谷底,進入一個黑暗地洞穴中拿一樣東西,對他而言的確是不難,關鍵是他不怕身,可以長時間屏住呼吸,而且可以在黑暗中視物,有這幾點,這個難倒花盈香二十年、被人視作生命禁區的山洞對他而言和進入一個客廳里倒杯茶差不多。

    進入木摟,幾個姑娘圍著厲家兄弟,端茶倒酒,忙得不亦樂子,花盈香說:“李公子,梅小姐,請到這邊來一下!”

    這是一個小廳,花盈香慢慢打開木盒,抽出一本黃色的書,細細地看了一遍說:“公子大恩大德,妾身無以為報,原想將這本劍譜送與公子,但公子武功早已超越了劍譜上的武功,只有將這劍譜送給梅大小姐,還望梅家妹子不要嫌棄!”在她看來。這兩人是情侶,無法送給恩人,送給恩人的情侶也是一樣。

    翠兒笑了:“我可不敢要!無功不敢受祿!”

    花盈香微微一笑:“妹子,我是真心送給你地,你可別小看這劍譜,百花劍法脫胎于天巫二十九式中的八式劍招,由于天巫二十九式不適合女子修習,所以師祖以她的大智慧將這劍法經過了改編,壓成了三招,雖然只有三招。但威力卻極大,當年師祖以女子之身。憑這三招劍法闖蕩江湖,敗敵無數。就可知這劍法地神妙。”

    以女子之身敗敵無數!這劍法如此神奇?翠兒悠然神往,雖然不至于馬上伸手接過,但目光中的熱切之意已經很明顯。花盈香歎息:“師傅將這劍譜送入洞穴之中時,我還太小,還不足以練習這劍法,等我長大,那里卻身草叢生。再也進不去,要是當年我會這套劍法,又何至于有這二十年的苦難?”

    翠兒說:“這劍法如此神奇,花寨主正可以重新修習,練成後找上門去,將那個惡婆娘好好地教訓一頓!”

    花盈香淒然一笑:“我馬上就得去為他療傷。以‘度脈大法’運使‘逆天丹’的藥力,或許能夠一舉治好他的傷!哪有時間去修習劍法,而且我的真氣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的功力也不足以修習劍法,傳給妹子正是這劍法地最好歸宿,請妹子萬勿推辭!”

    李龍微微一笑:“翠兒,花寨主如此厚意,你還是接受吧!”

    翠兒笑盈盈地伸出手:“這可是你叫我接的!我幫你保管!”

    李龍看著花盈香,緩緩地說:“有了這‘逆天丹’,再借助寨主神功,或許有望治好那位大哥地傷,但寨主最後一次‘度脈大法’運使之後,不知會怎麼樣?”

    花盈香微微一笑:“妾身命不足惜,公子勿以妾身為念!”

    李龍仰起頭:“我只是在想那位大哥,如果他醒過來,傷勢痊愈,但卻找不到你,你說他會不會難過?”

    花盈香幽幽歎息:“世事本就是悲多樂少,又豈能事事隨心?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萬望公子轉告他,就說……就說我出門有事去了,叫他等我!”

    李龍歎息:“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以自己性命換取愛人的重生,寨主讓李某感動萬分,但一個無望地等待又讓李某歎息!”

    花盈香轉過頭看著窗外,聲音如從夢中傳來:“這二十年來,他躺在病床之上,沒見過陽光,每個月也只有半柱香的時間可以見到我,而我卻可以時時見到他,他。

    ……他比我苦得多,我想讓他看看陽光。“李龍說:“他哪怕能站在陽光下,能看到桃花開放,但身邊沒有愛人陪伴,只有愛人親手栽下的桃樹,這份孤獨與寂寞只怕比躺在病床上更身!”

    翠兒眼含熱淚:“是啊,寨主,你可要陪著他!”

    花盈香淚水流下,她又何曾不想,但這又如何能夠?

    李龍緩緩地說:“在下倒有一個辦法,不知寨主能否容在下一試!”

    翠兒又驚又喜:“什麼辦法?快說!”

    花盈香抬頭,目光中滿是期望,額聲說:“公子……你有什麼……辦法?”

    李龍微笑:“在下還多少會治點小病,不知寨主能否讓在下看看那位大哥,如果在下可以為他治好傷,寨主就不必用那個‘度脈大法’,也就不會油盡燈枯!”

    花盈香臉色黯淡下去,輕聲說:“公子有所不知,這度脈大法必須由一個人來施法,如果異種真氣進入他體內,他很快就會全身爆裂而亡,公子雖然武功高強之極,但修習的內功與妾身不同,這個辦法行不通!”

    李龍微微發呆,對真氣他是一無所知,要是萬一治死了人,砸招牌事小,事情前功盡棄就太不值得了,但難道任憑這一對恩愛情侶就這樣永遠分開?他也委實不願,想了良久,李龍緩緩地說:“對真氣我是一竅不通,我也沒有打算用度脈大法,我想試試看能否將他破裂的經脈直接修複,當然,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所以事情的決定權在你手中!”

    花盈香靜靜地思索,終于淒婉地說:“其實用這‘逆天丹’結合‘度脈大法’我也沒有十成地把握!公子就試試吧,要是成功了,那是老天爺的厚愛,要是失敗了,就請公子轉告山寨中人,將我和他合葬在這山坡上吧!”

    聽她的語氣,萬一失敗了,治死的將是兩條人命,李龍頓覺肩頭的擔子沉重,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生命能量如此神奇,無論怎麼說,都不應該壞事,就和老天爺賭一賭吧,瞧這個老天爺是否真地不長眼!

    李龍點頭:“請寨主帶路!”

    寨主深深地看了一眼滿山的桃花,回頭,堅定地說:“請公子跟我來!梅家妹子也來吧!”

    這一瞬間,她已經想得很清楚,要是真的命該如此,就和他一起是吧,象這樣不死不活地忍受痛苦地折磨,還真的不如做一對恩愛的鬼失妻。

    翠兒緊是幾步,拉著李龍的衣袖,目光中的含義很明白,意思是說:你可千萬得小心點,要不然,害死的就是兩條人命!

    李龍明白她的意思,向她輕輕一點頭,拉起她跟在花盈香身後。

    陽光下,桃花依舊笑春風,卻並不知道有幾個人正面臨著生與死的一次艱難決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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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01章 柔情如夢兩日功
    穿過幽靜地後院,前面是一排同樣幽靜的木樓,一進門,一股濃烈的藥香撲鼻而來,掀開門簾,屋里有微光,一個人直直地躺在一張床上,是一個瘦削的男人,雖然很瘦削,但並不難看,也不顯老,臉上依稀還有幾分蕭油帥氣殘留,李龍很難想象一個被病魔摧殘二十年的人會是他這麼一幅模樣,他就象是一個出外旅行過幾天、回到家中安詳地睡覺的人,他身上沒有異味,身下的床單也乾淨整潔,整個房間都極整潔。

    看到他,李龍多了幾分信心,也對花盈香多了幾分敬意,她能夠二十年如一日地服侍他,並且始終保持那一份細心與細致,實在是不容易,能夠支持她這樣無怨無悔地做下去的,只有她心中不熄滅的愛情。

    花盈香站在他床前,看著他的臉,眼睛里柔情似水。

    李龍輕聲說:

    “我來給這位大哥檢查一下!”

    輕輕揭開他身上的床單,手挨在他胸前,心跳微弱,體溫極低,生命特征已不明顯,但卻也有一息尚存,支持他活到現在的是不是也是他的愛情?

    花盈香關切地問:

    “公子,他……他怎麼樣?”

    李龍安慰她:

    “他身體狀況不太好,但就一個臥床二十年的人來說,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花寨主,你對他照料之精心,讓李某佩服!”

    花盈香淒然說:

    “他比以前瘦多了……”在她心目中,愛人瘦了點,也是她的罪過!

    李龍微微一笑:

    “我來試試看!”生命能量緩緩地從掌心沫出,慢慢沫入病人的胸脯,很快,他感覺到了阻力。這人身體里面充斥著一種不明的能量,與他的生命能量在交織,也在排斥,手下的人體溫急速升高,心跳也突然在加速,這不是好現象,李龍微微吃驚,難道花寨主擔心的爆裂現來真的會發生嗎?

    李龍額頭已有冷汗。花寨主身軀已在微微發抖,她當然看出了情況地不妙,但她已無能為力,李龍慢慢收懾心神,將生命能量收回一部分,再慢慢地進入,若有若無,一遇到阻力就任其融合、同化,再重新輸入。病人的體溫不再增加,心跳也慢慢恢複正常,李龍的心慢慢放下,看來這些不明的能量就是花寨主留在他體內的真氣了,估計是因為他的經脈受損,這些真氣無法沫動,而滯留在他的各個部位中。

    很久,李龍的手在他身上都摸索了一遍。在他全身上下都留下了一點點生命能量,瞬間就被這些不明能量吞噬,他地目的也是要它們被吞噬。這些能量對他的能量排斥只因為兩者性質不同,是一種自發的保護措施,現在,這些能量吞噬了他的生命能量。對他的能量已經具備進一步接受的可能。

    李龍的手重新放下,依然落在病人的胸脯,生命能量緩緩湧入,這次只有一點點地阻礙。很快,這些能量就象發現了一個新朋友一樣,熱情地蜂擁而來,與他的能量交織、同化、融合,並引導他沖向病人全身的經脈,此人全身經脈盡裂,時間又過去了二十多年,已不可避免地會有萎縮現象,有的甚至完全斷裂,但在這種神奇的生命能量之下,這一切都在悄悄改變,當然,這個時間是長期的,直到夕陽斜斜地射進窗子,李龍的治療過程依然沒有結束,他已有了疲憊感,能量損耗也是相當嚴重,眼前一亮,一束陽光射在他緊閉的眼皮上,李龍微微一驚,再過片刻恐怕就沒有陽光了,沒有陽光就意味著沒有能量補充,必須抓緊時間來補充能量,全身能量通道開啟,一絲熱沫從各個毛孔湧入,迅速轉化成體內地清涼能量儲存,手上的能量運行速度大增,很快,他感覺到手下的身體里已經無法再注入生命能量,看來治療過程終于結束了,他地手離開了病人的胸脯,站起來,緩緩轉身。

    花盈香顫聲說:

    “公子……怎麼……樣?”

    她的聲音中含有多麼強烈的希望,也有驚慌。

    李龍微微一笑:

    “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這樣吧,你讓他好好地睡一覺,別打擾他,我估計他不會那麼快醒來,你得有耐心!”

    花盈香連連點頭,她有耐心,二十年都等了,沒才耐心哪做得到?現在她更有了信心,因為她發現他臉上有了一絲紅暈,好象比剛才胖了一些,他說“不會那麼快醒來”,“那麼快”是一個什麼時間?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不管是多久,這都是她全部地希望所在!

    李龍看著她眼晴里的癡迷和神采,悄悄回頭,拉起翠兒出門,外面已是滿天夕陽,桃花在夕陽下有一種夢幻般的美麗。

    翠兒的臉在陽光下也美麗,她眼晴中也有夢幻般地色彩,更有好奇:

    “公子,你都在那里坐了四個時辰了,一直都在幫他看病嗎?”

    李龍微微一驚:

    “四個時辰?有這麼長時間嗎?”

    翠兒抿嘴一笑:

    “我看你是坐傻了,你是上午開始的,現在太陽都要落山了!”

    李龍點頭:

    “對,這治療的過程是挺長的,我看他恐怕要到明天這時候才能醒!”

    翠兒睜大眼睛:

    “你

    不是幫他看病啊?你在幫他治病?”

    李龍笑了:

    “看病哪用是了這麼長時間?當然是治病了!”

    翠兒說:

    “你說他明天這時候會醒是什麼意思?”

    李龍微笑:

    “意思當然是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他就該起床了!”

    翠兒一聲輕叫,不敢相信地說:

    “你已經治好他了?不會吧?這怎麼可能?”

    李龍瞪著她:

    “這麼不信任我?本人的醫術可是小有名氣的!當時村里人家才些感冒發燒的都找我!”

    翠兒盯著他,心中滿是不相信,他武功是不錯,但醫術何等奧妙,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修習這兩種絕枝,而且將這兩樣功夫都練到極致?“裂筋手”她知道。這種功夫一旦擊中人體,人全身經脈俱斷,對于一個武林中人來說是一個最大的慘事了,要說這個人還能站起來,她絕不相信,但眼靜這個人打破了太多常規,讓她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他說那個人明天會站起來。或許明天真的會發生什麼奇跡嗎?她對明天這個時候充滿了期望。

    第二天,午後!天上云層密布,山風起,桃花片片飄落,李龍站在樹下,心頭也微微有些緊張,這個人是他進入這個世界所救治地第二個傷者,第一個是飄仙,當時他救治飄仙的時候沒有多少感覺。也沒有多少擔心,因為他知道沒什麼問題,但這個人不一樣,他施得太久太久,而且傷勢比當初飄仙要重得多,生理機能的恢複想必也要困難得多。

    翠兒站在他身邊,看著他心事重重的表情,也在微微擔憂。花盈香個天一整天都沒露面,一直守在那個人身邊。

    花盈香坐在床頭,久久地盯著男人的臉。一動也不動,她的眼前好象浮現了他的笑容,他深情地對她說:

    “香香,我喜歡你!”

    “我要為你栽下一萬棵桃樹。和你在桃花叢中朝夕相處!”

    她的眼睛早已濕潤,她在輕輕地呼吸:

    “宇哥哥,你醒來看看我!我已經栽下了萬棵桃樹,等著你和我朝夕相處。現在桃花都開了,真好看!你也來看呀!”

    張玉宇地睫毛動了一下,嘴角邊好象有一種溫柔的笑意,他好象能夠聽到她的話。

    花盈香悄悄地說:

    “宇哥哥,我真的好恨自己,我應該早點將身子給你的,要是你早要了我,說不定我們的兒子都成人了,也不至于只有我一個人在你身邊。”

    說到這里,她俏臉微紅,悄悄低頭。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香香,是你嗎?”

    花盈香抬頭,床上的人張開了眼晴,正看著她,眼睛里滿是柔情,激動地說:

    “香香,我又見到你了!”

    花盈香驚喜交集:

    “宇哥,你醒了!”輕輕趴在他胸前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陪我說幾句話!”

    張玉宇不自覺地拾手,輕輕擁住她:

    “香香,我也想和你……”突然,他的聲音停止,臉色變得枉喜。

    花盈香也抬頭,臉上一樣驚喜,她激動地說:

    “宇哥,你的……手!你地手!”

    她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手在她肩頭輕輕撫摸!這二十年來,他的手完全沒辦法活動,但這時,他卻能活動,瞬間,強烈的不敢置信襲上她的心頭,她如在夢中!

    張玉宇喜道:

    “香香,我也感覺到了,我的手能動了,香香,這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做夢?”

    花盈香大叫一聲:

    “宇哥!”

    張玉宇緊緊抱住她的嬌軀,抱得那麼有力,兩人淚如雨下!

    這一聲大叫傳出,李龍大驚,難道到底還是失敗了?幾步上前,掀起門簾,臉色迅速轉變,床上兩個人緊緊相擁,翠兒也隨後趕到,看到這種猜況連忙掉臉不看,臉色嫣紅。

    花盈香輕輕掙開男人的懷抱,走到李龍面前,撲地跪倒:

    “李公子真是神人!宇哥手能動了!……宇哥!就是這位神醫治好你地手的!”

    張玉宇在床上雙手一拱:

    “張玉宇多謝李公子!”

    李龍微笑:

    “張大俠劫後余生,可喜可賀,不過你應該感謝的不是我,而是這位花寨主,她對你地深情厚意讓李某感慨萬端,所以才出手相助。”

    張玉宇看著花盈香,深情地說:

    “她的一番心意我豈有不知,這二十年來。沒有她,我早就尸骨成灰,這一生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愛她一世,下一世我也要和她朝夕相處,再愛她一世!”

    花盈香淚水盈盈,輕輕叫道:

    “宇哥!”這一聲叫得蕩氣回腸,溫柔無比。

    李龍微笑:

    “兩位如此真情。李某本不應該在這里多呆,但張大俠難道不想站起來,出去走走?”

    花盈香驚喜交集:

    “你是說……他還可以站起來?”

    李龍看著張玉宇,緩緩地說:

    “你試試看!”

    張玉宇心頭

    激蕩,輕輕動了動腳,有反應,慢慢地把雙腳伸出床沿,花盈香剛想去扶他,李龍止住:

    “讓他自己試試!”

    張玉宇在床沿邊定了定神。雙腳下地,扶著床沿站立良久,終于深吸一口氣,輕輕一步邁出,他躺得實在太久,久得好象沒有盡頭,這時只感覺雙腳輕飄飄的,但他這一步邁出。房間里所有人的臉色都已變,花盈香如在夢中,翠兒滿是不信。張玉宇更是激動非常,這一步是他二十年來走出地第一步,就好象是他命運中的一個里程碑,標志著他與臥病生涯的結束!這一步他已想得太久太久!

    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很快,張玉宇的步伐進來越快,也越來越飄逸。臉上也是神采飛揚,瞬間如同年輕了十幾歲,再走幾步,他居然輕輕一躍,來到花盈香身邊,將她輕輕抱起,原地轉了個圈,哈哈大笑!

    李龍與翠兒對視一笑,悄悄出屋,屋里隱隱有笑聲傳來,跟著還有哭聲,再按下來就什麼聲音也沒有,估計已到了無聲勝有聲地境界!

    翠兒一臉的紅暈,輕聲說:

    “真沒想到,你的醫術這麼神!那個張大俠居然真的能夠站起來!而且看來武功也在恢複!”

    李龍微微一笑:

    “他武功底子不差,恢複起來比常人快了十倍!這一對有情人終于能夠走出病魔地陰影,享受他們遲了二十年的幸福生話,實在是今人欣慰的一件事情。”

    翠兒感歎:

    “是啊!象花寨主這樣癡情的女人,也應該得到她的幸輻,那個張大俠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年,花寨主照料了二十年,這種苦一般人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李龍感慨地說:

    “你認為他們在受苦,又焉知他們不是在享受他們的愛情?在照料自己的愛人的時候,花寨主只怕也是幸輻地,張大俠在忍受病魔折磨的時候,他的愛情依然在他身邊,比起世上一生都不知情滋味的人來說,他也是幸福的!”

    門里傳來一聲爽朗的大笑:

    “公子能說出這番裙來,想必也是有情人!這二十年來,我雖然無法起來,但我們的情卻始終在,比起世間人來說,我張玉宇實在是幸輻的!”

    兩個人站在門邊,花盈香地手還在男人手中,好象再也舍不得私開,臉上紅暈滿臉,與翠兒都有得一拼,這兩人雖然都已年近四十,但男的英俊、蕭灑,女的溫婉嬌柔,實在是一對神仙眷屬。

    李龍微微一笑:

    “張大俠久病在床,昏多醒少,肯定有太多地話要說,在下不妨礙兩位,先行告退!”鑽入花叢中,不見了!

    張玉宇看著滿山的桃花輕輕地說:

    “香香,這桃樹怕不有幾萬棵吧?”

    花盈香微笑:

    “剛好兩萬棵!”

    張玉宇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說:

    “香香,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這二十年來,你受苦了!”

    花盈香輕聲說:

    “宇哥,我蠶年栽下桃樹的時候,都會向上天禱告,祈求我的宇哥能夠好起來,和我在這桃樹下朝夕相處,現在,我這個心願真地應驗了,宇哥,我好高興!”

    張玉宇深情地說:

    “香香,桃樹是你親手栽下的,現在這讓我來護理它們吧!”

    花盈香點頭:

    “我們一起來護理!晚上我吩咐山莊淮備最好的酒菜,招待李公子一行!”

    張玉宇大笑:

    “好啊,又可以喝到愛妻的桃花酒了!”

    花盈香滿臉通紅:

    “我可還不是你地妻子!你身子剛好,也不淮喝多!”

    張玉宇抱起她:

    “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妻子,二十年前,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花盈香靠在他懷里,幸福地閉上眼睛:

    “我願意做你的妻子!一生一世做你的妻子!下輩子也要!”

    桃花飄落,風中有一股醉人的芬芳!

    晚上的宴會辦得空前熱鬧,整個山寨全籠罩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中。

    李龍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桃花酒,幾乎所有的人都敬過他的酒,後來連一些女子也來湊熱鬧,個個都要敬上他一杯,李龍終于陷入了女子的包圍圈中,應了翠兒開始上山時的某種預言,這個小姑娘自己一滴酒不喝,笑吟吟地看著李龍喝,偶爾興趣來了,還在旁邊框波助瀾,恨不得自己也上來敬他一杯,但不管多少杯酒下肚,李龍依然詩醒得象一只兔子,讓山寨眾人見識過他的武功和醫術之後,再一次地見證神奇:酒量!

    厲家三兄弟早已東倒西歪,還在不停地喝,張玉宇由于身子原因,只與李龍他們五位客人各喝一杯,再接受山寨眾人共同的祝福的一杯之後再沒喝,但臉色卻已潮紅,也不知是酒量實在太淺還是心情激蕩所至,花盈香陪在他身邊,如小鳥依人,溫柔和順至極,偶爾目光掃過,全是溫蓉與幸福的意味。

    李龍看著她這幅模樣,不由得暗暗點頭,從個以後,桃花寨只怕是名符其實的桃花寨!因為寨圭心中的桃花已經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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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02章 人在江湖心是客
    在這風景秀麗的山寨中,江湖風雨仿佛變得很遙遠,這里只有甯靜和溫馨。

    三天後,山寨的探子回報,萬鬼山莊旁邊來了一群江湖人物,不知是敵是友。

    厲燕飛微笑:

    “看來梅林山莊的人已經到了!”

    李龍微笑:

    “翠兒,你也該回去了!”

    厲燕飛點頭:

    “梅大小姐順利回莊,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只是這趟任務我們兄弟沒出什麼力,深感慚愧!”

    李龍搖頭:

    “三位厲兄俠肝義膽,在下深感佩服!梅家也要感謝三位的大仁大義!”

    翠兒乖巧地說:

    “三位厲叔叔,你們對梅林山莊的大恩大德,梅林山莊沒齒難忘,翠兒代表家父邀請三位赴山莊一聚!”

    厲燕飛微笑:

    “梅小姐的好意心領,只是我們三兄弟還有事在身,不能耽擱!你還是邀請李公子去山莊一聚吧!”他是成了精的人物,又如何不知道翠兒邀請他們是賓,邀請李公子才是主?

    翠兒臉現微紅,看著李龍。

    李龍說:

    “在下也是身有要事,這樣吧,我送你下山!”

    翠兒臉色發白,輕輕點頭。

    走出木樓,張玉宇雙手抱拳,誠懇地說:

    “張某能有個天,全是李公子再造之恩,大恩不言謝,個後有什麼地方需要張某的,只管拈個信到桃花寨,上刀山、下火海,決不敢辭!”

    花盈香深深一禮:

    “個後只要公子見召,桃花寨全寨上下盡為公子所用!”

    李龍深深一鞠躬:

    “多謝兩位厚意!”

    回頭穿過桃花叢。陪在他身邊的依然是翠兒,誰也不知道,在桃林最邊緣,有一個蒙面女子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

    翠兒忽然停下,不說話,也不回頭。

    李龍輕聲說:

    “怎麼了?”

    翠兒輕輕地說:

    “你不送我回去嗎?”

    李龍說:

    “對不起,翠兒,我還有事要辦。梅林山莊的人已經到了,你和他們一起上路,不會有任何危險!”

    翠兒心亂如麻,良久說:

    “那你什麼時候來山莊?”

    李龍沉吟:

    “一切隨緣吧!”這幾天來,他感受了太多這個姑娘傳遞的信息,但他卻無法作出回應,他已經有了兩個女人了,如果加上孫嬌的約定,他有三個女人了。不能再輕易地與女孩子發生什麼故事了。好在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關系,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而已,就這樣地分開,從此各人有各人地生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翠兒回頭,眼睛里複雜已極,好象有太多的幫要說,卻一句都說不出來。只是看著他,胸膛微微起伏。

    李龍抬頭:

    “翠兒,山下已經有人來了。估計是接你的,我走了,你多多保重!”

    他身子剛一旋,耳邊傳來翠兒的大叫:

    “你等等!”

    李龍停下。翠兒眼中已有淚:

    “你……會來看我嗎?”她說得那麼急,好象生怕他一轉身就離開.她再也沒有機會問他這句話。

    李龍微笑:

    “有機會我一定去看你!”

    翠兒泣道:

    “你記住你這句話!我在梅林山莊等你!”

    又多了一個等待!李龍微微歎息:

    “翠兒,世間事有太多的變數。你不必等待,有機會我會去看看你,如果。。

    翠兒聽道:

    “別說如果!……別說好嗎?你和我說的每一句秸你都做到了,這句話你一定也要做到!”

    李龍點頭:

    “多多珍重!”身子飛起,如鷹入長空,黑影一閃,已消失在叢林之中,山邊飛掠上來三條人影,向翠兒大聲呼喚。翠兒叫了一聲:

    “爹爹,二叔、三叔!”撲入中間一個老者的懷抱,老者輕輕拍著她的肩頭,翠兒悄悄地回頭,樹林里一片寂靜,偶爾有幾聲鳥叫傳來,叫聲濤脆而宛轉。

    李龍在樹頂濤楚地看到這一養,看來她已經安全了,自己也該離開了,但從大路走肯定要與他們遇過正著,他可不願意再將萬鬼山莊地問題接受他們無休止的問和敬意,所以他甯願選擇不與他們照面,腳尖輕點,枝頭在腳下輕搖,瞬間已在幾十米開外,方向與梅家人呈90度角。

    大山極其荒涼,沒什麼人家,但卻有一條山路從山腰穿過,路上偶有行人,大多是莊稼漢。

    這條山路極長,仿佛沒有盡頭,李龍直走了一個多時辰,天已漸黑,前面有一個大屋,應該是一座廢棄的大廟,個晚就在這里休息一晚吧,反正也不趕時間。

    大廟的地理位置極佳,難得的是廟後還有一道小擯,就著溪水吃點干糧,李龍走進廟中,這廟挺大,但卻沒什麼菩薩,只有一個山神,後面應該是和尚們休息的地方,但這時卻沒有和尚,甚至沒有床鋪,只有一大堆干草,李龍也不去管它,斜躺在干草上休息。

    天漸黑,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吱地一聲,有人椎開了廟門,一個男人聲音說:

    “我們就在這里歇息一晚吧!”

    一個年輕的男聲說:

    “好吧!這些天時時遇險,也應該好好地睡一覺了,他們該不會晚上來襲吧?”

    李龍警覺起來,身子彈起,無聲無息地上了廟頂大梁,從這里看下去,下面的人一目盡收,五個男人!一個老者。一個年輕人,還有三個漢子,五個人全作莊戶人家打扮,但一舉一動卻決不象是普通莊戶人家。

    那個老者說:

    “雖然這里在大山深處,但也不得不防,君安,你在這殿內檢查一下,君賢。你出去守著,君德,你做飯!”

    三個中年人齊聲答應:

    “是!”

    中間的一人走向後殿,細心地查探,他步履輕盈,但身子卻穩定無比,目光偶爾掃過,犀利非常,李龍頗有興趣。看這人地舉動,武功著實不差,其他兩人應該也與他身手相當,以他們這樣的身手,應該不是一派掌門,就是一方武林大蒙,絕對不是放哨、做飯的角色,但這些人卻做得毫無怨言。這個老者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如此威儀?

    君安四處打探完畢,回到前殿,躬身道:

    “稟報太子殿下。四下無人!”

    居然是太子!李龍大感興奮,難怪有這些高手服侍,但剛才聽他說“連日追殺”,誰有這麼大的膽量敢追殺太子?

    太子歎息:

    “想不到我是這樣地下場!皇兄已勝卷在握。還如此苦苦相逼,難道非得要殺了我才罷休?”

    老者緩緩地說:

    “大皇子為人極是精細,太子一日不死,他的陰謀就一日不敢說成功。自然是想千方、設百計要取太子性命了。”

    太子說:

    “現在我身邊只有左相和三名侍衛,還能做什麼?皇位早已是他裳中之物,皇兄如此根毒,就不怕天下人寒心?”

    李龍興趣更濃,這個老者居然是左相,應該叫歐陽長生,他的畫像曾經貼在益州城頭,孫嬌還懷疑過這布告上說的內容地真實性,看來是應驗了,只是因為皇位之爭。

    這個小姑娘倒有點見識!李龍嘴角露出微笑。

    左相感歎地說:

    “一將功成萬骨枯,何況是一代君王?大皇子也不是草包,他知道如何掩飾他的真實意圖!天下也元人知道他對太子下此毒手,等到他大權在手之時,更沒有人敢懷疑。”

    太子苦笑:

    “我的命運已經注定,倒累得左相為我擔了這個黑鍋,和通敵國,舉國通緝!還有府上地一干人等,盡數入獄,生命也在旦夕之間,我對不起你呀!”

    左相連忙說:

    “殿下千萬別這麼說,歐陽長生只知道殿下勤政愛民,如果能夠一登大寶,實是天下百姓之輻,所以才不遺余力地幫助殿下,站在殿下這一邊,只是為了天下百姓!為了天下百姓,歐陽一家老小地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太子贊歎:

    “左相一片愛民為國之心,本人早已知曉,滿朝文武,也只有左相敢于仗義執言,為民請命!”

    左相歎息:

    “奈何終究是鏡花水月!”

    太子也歎息,歎息聲在大殿中悠悠而來,充滿無奈與無助。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天下總算還有幾個人知道為國為民這四個字!”

    君安一旋身擋在太子身前,呼呼兩聲,外面沖進兩個人,身法如電,凝神靜立,正是君賢和君德,左相緩緩地說:

    “什麼人?”

    李龍身子舒展,從橫梁上飄下,落地無聲無息,靜靜地看著面前如臨大敵的五個人。

    君安左手當胸,冷冷地說:

    “閣下何人,到此何事?”

    李龍淡淡一笑:

    “各位不必緊張!在下沒有惡意!”

    太子分開身邊的兩人,踏上一步: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但我想知道你地來意!”

    君安踏上一步:

    “殿下小心!”

    太子微笑:

    “此人如果真有惡意,斷然不會提前現身,必定會暗中偷襲!”

    李龍微笑:

    “太子好氣度!果然非常人所及!在下沒什麼來意,只是偶爾路過,聽兩位談及天下百姓,忍不住想和兩位聊幾句!”

    太子微笑:

    “我總得知道聊天的朋友是誰!”

    李龍微微一笑:

    “在下游龍!”

    五人盡皆動容,左相說:

    “可是大鬧瀛州、益州官府,在雁南湖邊寫下。魚肉百姓者。游龍追殺之,的那位游龍大俠?”

    李龍微笑:

    “各位的沽息實在靈通,想不到這幾件小事居然傳到京城!”這無疑就是承認這幾件事特是他所為!

    太子恭恭敬敬地一鞠躬:

    “大俠為民請命,不惜抵抗強權,實在今人敬重!酒來!”

    君賢取出一個羊皮袋和三只碗,倒滿酒。

    太子高高舉起碗說:

    “大俠,為了。魚肉百姓者,游龍追殺之,這十個宇,我敬你一碗!”

    歐陽長生地碗也舉起。鄭重地說:

    “我也陪一碗!”

    李龍一口喝盡,放下碗看著太子說:

    “我總算明白了你為什麼會被人追殺!”

    太子楞住:

    “我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你倒明白?說說看!請坐!”

    李龍微笑:

    “我寫下這十個大字,而且你一定也知道我毀旨逐欽差之事,官府中人見到我都只有一個想法,殺了我!而你卻二話不說,先跟我喝上一碗,你這樣的人在皇宮和官府中如何能立足?”

    太子籍然:

    “我雖然貴為王子,但少年時也曾在老師指點下。游曆四方,眼間所見盡是百姓淚、耳中所聞亦是萬民哭,所思所慮與他人不同也在所難免!”

    李龍點頭:

    “即將繼承大統之人先了解民間疾苦,太子地老師實非常人,不知是誰?”

    左相微笑:

    “不敢,正是老朽!”

    李龍大笑:

    “原來是你,難怪你被畫影圖形,全國通緝!看來我們三個人都是這個時代所不容之人!”

    太子微笑:

    “正是。為了這個相同之處我們再喝一碗!”

    放下酒碗,李龍盯著太子:

    “太子殿下心懷萬民,不知今後打算如何來為百姓造輻?”

    太子苦笑搖頭:

    “我現在只是一個惶惶不可終日的逃難之人。談什麼為百姓造福?”

    李龍鄭重地說:

    “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誰知風水如何轉?我只想知道如果太子能夠繼承大統,打算怎麼做?”

    太子放下碗。緩緩地說:

    “如果能繼承大統,我會減免賦稅,救濟萬民,整頓吏治。嚴肅法紀,整頓邊防敵于境外!”

    左相連連點頭:

    “百姓疾苦和官場詩明乃是一個國家興威的前提!”

    李龍點頭:

    “以當前現狀來看,太子所言實在是萬民之願!好,為了這個願望,我會幫你!”

    左相站起來,深深一鞠躬說:

    “多謝大俠!”

    君安、君賢和君德也一齊躬身:

    “多謝游龍大俠!”此人在江湖中威名不響,但據人親眼所見,此人武功實在是極為了得,眼前正是用人之際,如果他願意加盟,實在是得一強助。

    李龍起身還禮,看著太子說:

    “我知道太子個日之難與皇位有關,不知是什麼人下此毒手?”

    太子歎息:

    “是本人的兄長,大皇子!”

    李龍緩緩地說:

    “你立為太子,他可是忌恨于你?所以急欲除你而後快?”

    太子點頭:

    “立本人為太子,是老師和眾位大臣力保之功,但皇兄自特兵權在手,又有右相輔佐,根本不將我放在眼中,一年多來,他借機生事,將原來的一大扒忠臣良將殺的殺、關的關,將他自己地心腹全安排到了要害位置。一切布置就緒之後,他就對我下手了!我這次一敗塗地,已無法東山再起,大俠幫不了我!”

    李龍沉吟:

    “也未必,世事變幻無常,如果你那個皇兄突然死了,你是不是就會有機會?”

    太子盯著他:

    “大俠是想刺殺皇兄?皇兄手握兵權,又招收了大批江湖好手。刺殺絕對無法得手!”

    李龍淡淡地說:

    “我並沒有說一定會去刺殺他,只是說這個可能性!”

    太子沉吟良久:

    “我們兄弟不和,父皇早已知曉,如果皇兄遇刺,父皇一定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別說讓我繼承大統,只怕立刻就會下旨追殺于我,而且,他有害我之心。我卻沒有殺他之意,此事再也休提!”

    李龍深深地看著他:

    “你需要知道,殺了他是為了天下萬民,而不僅僅是一次骨肉相殘,殺一人而救萬民于水火,這樣地事情為何不做?難道你也是迂腐之人?”

    太子緩緩地說:

    “在下絕非迂腐之人,也深知這其中地道理與大義,但大俠有所不知。皇兄手握重兵,如果他一死,國家大變將生。只怕片刻間就會兵連禍結,遭難地依然是天下百姓!”

    李龍歎息:

    “太子為天下百姓而慮,此言甚是有理,好。我暫時也不去動他!但你不動他,他卻不肯放過你,不知太子打算如何保全自已。”

    君安嚴肅地說:

    “太子放心,我們兄弟三人必定為太子戰至最後一人!”

    太子感激地說:

    “一路上如果不是老師妙策和三位的拼死保護。本人早已尸骨無存,但三位再英勇,也只有三人,本人打算遁入深山,暫姓其鋒!”

    李龍皺起眉頭:

    “此舉雖能獨善其身,但無法打探天下消息,時間一長,只怕就真的永遠喪失機會!”

    左相點頭:

    “大俠所言極是,老朽原想去南方聯系一個人,此人也是一個正義之士,手握重兵,勢力極大,但奈何步步荊棘,眼下風聲鶴喚,已無法平安到達南方!”

    李龍盯著他:

    “此人是誰?”

    左相緩緩地說:

    “西南節度胡三望!”

    李龍沉吟:

    “兵力如何?”

    左相說:

    “手握甲兵六萬余,更兼占據寒江天險!我們此去也非讓他起兵造反,只是避禍,待形勢發生改變,或許還有一線翻身之機。”

    李龍點頭:

    “隱于西南地確比隱于深山更好,在下倒有一個圭意,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左相盯著他:

    “大俠有何妙計?”

    李龍微笑:

    “妙計談不上,只是一個小道具而已,各位想沒想過易容改扮?”

    太子微笑:

    “如何易容法?外面到處都是皇兄的人,要想瞞過他們的眼睛可不容易!”

    李龍盯著君家三兄弟說:

    “太子和左相我有妙法,包管不露破綻,但這三位卻又如何?”

    君安微笑:

    “我們三人大俠無須考慮!”

    李龍不懂:

    “為什麼?”

    君安突然伸出手在臉上一抹,臉上的胡子不見,只是原來有胡子地地方皮膚白晰得多,他爽朗地一笑:

    “我們三人本來就易過容,只要恢複本來面目就行,保證不會有人認出來。”

    李龍微笑:

    “果然極妙,恢複本來面目或許是易容術地最高境界!但三位的武功卻又如何?會不會在出手之時露出破綻?”

    君安徽笑:

    “武功上也不妨事,因為我們的真實功夫一樣從未在別人面前展示過!”

    李龍贊歎:

    “三位心機深沉,李某歎服!三位恢複真面目,讓太子和左相改變容貌,估計應該沒有人能認出來吧?”

    左相搖頭苦笑:

    “老朽被畫影圖形,舉國通緝,只怕這幅尊容已是婦孺皆知,而太子殿下絕代風華,更是難以盡蓋。”

    李龍微微一笑:

    “各位看在下相貌如何?”

    五人目光齊聚在他臉上,這是一張平凡至極的臉,雖然不丑,但也絕對看不出什麼風采。

    太子微微一笑:

    “男子漢大丈夫,相貌本是末節,游龍大俠為民請命,相貌如何,百姓絕不在乎,而只在乎大俠的俠義情懷!”

    李龍哈哈一笑,左手掠過,整張臉完全改變,變成了一個俊逸到了極點的美男子,五人全楞住,太子睜大了眼睛:

    “大俠還會變戲法?”

    君安失聲說:

    “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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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03章 游龍百變影無蹤
    李龍微笑:

    “前輩高明!這正是人皮面具,當年百變書生留下來的傑作!”

    左相喜笑顏開:

    “此面具戴在大俠臉上,嚴絲合縫,絕無半分破綻,不瞞大俠說,老朽也曾仔細打量過大俠容貌,但決計看不出大俠是戴了面具的。”

    李龍微笑:

    “在下行走江湖,所做之事,為人所恨所忌,不得不小心從事,現在以真面目示人,也是對各位的一番敬意!”

    太子站起,鄭重地說:

    “我們五人均不得泄露大俠真實容貌!”

    左相和君家三兄弟齊聲應道:

    “是!”

    李龍微微一笑:

    “多謝各位,現在我將這兩幅人皮面具送于太子殿下和左相大人,希望你們能憑此面具順利到達南方,保留有用之身和為民之心,將來圖謀大事!”從懷里又掏出一個小團,一並遞給左相。

    左相大喜過望:

    “多謝大俠!如若將來大事能成,大俠將是最大的功臣!”

    太子長吸一口氣:

    “本人有一事未明,請大俠賜教,大俠未回答之前,請恕本人不敢接受厚贈!”

    李龍盯著他:

    “太子請講!”

    太子鄭重地說:

    “不知這種神奇的面具大俠還有多少?”

    李龍笑了:

    “如此神奇之物,當然不會多,在下僅此兩幅,否則,也不至先為君家兄弟叫難!”

    太子目光中露出複雜的眼神:

    “本人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知道這等神物實是行走江湖的至寶,對于大俠而言更是如此,不知大俠為何僅憑一面之交。就放棄這防身之物,而贈于我等?大俠何所求?”

    李龍淡淡一笑:

    “太子說得不錯,人皮面具實是行走江湖至寶,這幾個月來,幫我極多,我送與太子和左相原因很簡單,只有兩個字:百姓!”

    太子動容:

    “我已明白大俠心意,將來如果我能一統天下。決不會忘記大俠的這兩個字:百姓!”

    李龍點頭:

    “民乃立國之本,民安則國穩,民富則國強,太子深知民間疾苦,也提出過為民減負之事,將來百姓的希望可能就在太子身上,李某只是一個江湖中人,為百姓能做的事太少,只有努力幫助太子完成這個大業!”

    左相激動地點頭:

    “大俠為了天下百姓而放棄防身至寶。實不愧為大俠稱號!”

    李龍盯著他:

    “左相大人為了天下百姓連家人性命都不顧,李某又何惜這身外之物?只是有關太子剛才治國的論斷,在下略有幾分不同意見。”

    太子與左相都驚訝地看著他,想不到此人居然還懂治國之道。

    太子鄭重地說:

    “大俠請講!”

    李龍緩緩地說:

    “治國之道,太子認為什麼才是基礎?”

    太子沉吟:

    “吏制!只要吏制清明,國家自然清明!”

    李龍微微一笑:

    “太子理解有些片面!”

    太子恭恭敬敬地說:

    “先生請指教!”以他太子之尊,雖在落難之時,說出“請指教”三字也實屬難能可貴!更是把大俠二字改成了“先生”。意思自然是更真誠。

    李龍沉吟:

    “在下認為治國以‘法’為基礎!當然這個法大有學問,決不是眼前地這些法!”

    左相說:

    “大俠認為需要變法?”

    李龍點頭:

    “閣下難道不認為眼前這些所謂‘法’太不合理,禮法、刑法等等都需要改變!只要有了法作為根基。老百姓生命財產有了保障,各級官吏的行為也有了相應的制約,自然就會清明!”

    太子點頭:

    “先生言之有理,謝先生賜教!”

    李龍盯著他:

    “我再說說為民減負。其實我認為‘民富’有兩個方面,減少他們的賦稅只是一個方面,必須建立在一個國家相對富裕的基礎之上,盲目地減負只能導致國家滋生其它的系列問題。真正要民眾富裕起來還得走另一條路。”

    左相連連點頭:

    “其實每個朝代都有一些時期為民眾減賦,但效果並不理想,比如二十年前,先皇在位,也曾將田賦減征四成,但百姓沒錢交的還是交不上,照樣民怨沸騰,倒導致國庫空虛,應該修的水利無錢修,洪水泛濫成災,讓更多地百姓遭殃。”

    李龍感慨:

    “自古以來,國與民都是相互依存,國富則民樂,民富則國強,犧牲一方的利益而成就另一方都是一個錯誤,只有讓兩者同時進步,這個國家、這里的人民才能真正幸福。”

    太子震驚:

    “先生之言,發前人所未發,真正是字如珠譏,在下茅塞頓開,卻不知如何才能達到這一目標?”

    李龍徽笑:

    “民眾皆亦致富之心,卻苦于無致富之路,各級官吏的壓迫、各種法制的不健全也挫傷了他們的積極性,所以他們才會一直貧窮,如果這些因素不存在,再加以適當引導,他們自然就會慢慢富裕起來,只要他們手頭有余錢、家中有余糧,他們又何苦不交稅,國家又怎能不富,而國家富了,各種水利和其它設施也相應建起,百姓就會更富,生話更好,這本是一個魚水關系。”這段話中有好幾處是明顯的現代術語,李龍倉促之間,也想不到怎麼去換,好在家兄弟根本不聽,本來也聽不懂,但太子和左相都是學識起人之人,倒也能懂得,只是對這位大俠的用詞有些驚訝而已。

    太子歎服:

    “先生大才!如果才朝一日在下一登大寶,必要拜先生為國師,請教治國大略!”

    李龍微笑:

    “目前太子只是一個落難之人,我們談論此事為時尚早,待得時機成熟,在下少不得再與太子詳談!現在請兩位戴上面具,看看有何不妥?”

    戴上面具,兩人完全變了一幅模樣,這幅面具實在是神奇,在各人的臉上還各不相同,象李龍原來戴地那幅面具戴在太子臉上,太子原來的面貌固然蕩然無存,與李龍戴著這幅面具時也絕不一樣,完全成了一個陌生人,估計就算飄仙來到這里,也絕對看不出太子戴著的這幅面具就是她的。這一點李龍最欣慰,畢竟他戴著面具在江湖上也算做過一番大事,估計也有不少人認識這張平凡的面孔,如果太子戴上面具後成了第二個游龍,有可能會為他帶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煩。

    左相臉上的心痛感覺還依然存在,他在心痛他的三縷長須,在這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決不輕棄”地時代,他能毅然割發也算具有相當的決心。

    換上一身新衣,君家兄弟同時出去洗了把臉,六個人全都面貌一新,太子看來就象是一個大家公子,左相成了管家,君家兄弟則成了家仆,從這里下山而去,路上行人眾多,也才幾個明顯的官府中人,但絕沒有人多看他們一眼,在他們眼中,這幾個人只是游山玩水地普通人。

    左相與太子對視一眼,眼晴里都有放松的感覺,看來他們無休無止的追殺可以告一段落了。

    下山,李龍雙手一拱:

    “各位走好,就此告別!”

    五人齊拱手相謝。看著他的背影融入人群中,太子感歎:

    “有此人幫助,真是本人地大幸!”

    左相點頭:

    “將來殿下大統之後,如若能夠再次得到他的幫助,則是天下萬民的大幸!”

    太子點頭:

    “從個以後,你們都要稱呼我為江公子,稱呼他為云管家,你們三人則以‘阿安’‘阿德’和‘阿賢’稱呼,不得有誤,我們不能辜負了他的厚贈!”

    四人齊點頭:

    “是!江公子!”

    五馬飛馳而去,卷起落葉無數。

    李龍親眼看著他們離開,他自己都不太明白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賣力地幫助他,也許是他們言語中地“百姓”幾個字眼打動了他,也許是他們落難之人的處境激起了他鋤強扶弱的本性。這個世界他還一直找不到什麼辦法去改變,看到這個太子,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未必是最好的,但卻是他眼前想得到的最合適的辦法。

    以他個人的力量,他無法改變什麼,哪怕殺一千個貪官汙吏、甚至殺了皇帝,這個世界依然會有新的皇帝,也會有新的官吏,老百姓依然會貧窮,要想改變這種局面,唯有從根本上來改變,但要撼動這個有四、五百年曆史的根本,談何容易,最有效的辦法是借助統治者的力量,目前的統治者當然是皇家,而太子是下一任大當家的,雖然他眼前落難,但只要他不死,一切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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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04章 誰識真凶又斷魂
    世事的變化需要時間,李龍並不急,他現在要做的依然是深入這個江湖中,了解這個江湖,看能否找到那個神奇的巫教,領教一下巫教的神奇手段。

    面具已經送給了別人,現在的他已成了初出江湖的那個帥小伙,以前的風風雨雨與他沒有多大關系,這次自己是一個什麼身份?俠客?醫生?也許有一個角色更合適!

    酒樓很大,人極多,李龍一襲白衣坐在空前,悠閑而又舒適,這時已是夏天天氣,雖然山上還有晚春的花香,但市區卻是熱浪隱隱,起碼這酒樓中就有一大半的人都是汗沫俠背,李龍當然不在其中,他已經基本上被剝奪了夏天流汗、冬天發顫的權利,而且象他這種情況的還不太少,離他一丈遠的另一張桌子上坐著的一個年輕公子和他情況差不多,燒酒慢慢地喝著,菜慢慢地吃著,飽滿的額頭上雖然隱約有紅光閃現,但卻沒有一滴汗水,倒是他對面的一個女子粉臉潮紅,香汗隱隱,偶爾用手在給自己扇扇風,纖細而柔嫩的小手劃過,姿勢輕柔,曼妙無比。

    這兩個人都作少爺、小姐打扮,一看就能看出他們的出身不凡,修養也極為到家,連跟小二說話都是極輕柔的。

    相對于他們的輕柔,李龍方邊的幾個江湖漢子卻是另一個極端,三杯酒喝過,他們很快一個個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有一個甚至將一只臭腳塞到別人的屁股底下,頓時空氣中充滿一種類似死魚的味道,與酒香和菜香交織在一起,一時分不請誰高誰下!在人人皺著眉頭尋找汙染源的時候,李龍倒是一臉的微笑,他發現酒樓真是一個好地方,可以看到這個世界另一個層面!這四五個江湖漢子好象根本沒有感覺。依然在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一邊還說著話,突然,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手在桌子上一擊,酒碗跳得老高,他直著嗓子叫:

    “我就說了,怎麼著?有本事叫姓龍的那個小子過來,看爺爺不把他的腦袋瓜子擰下來!”

    他旁邊地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皺眉說:

    “老二。你喝多了!”

    老二直著脖子說:

    “老大,我沒喝多,我就是看不慣他這小子的德性,你說,殺人就殺人,滅莊就滅莊,江湖上見得多了,你本事高,俺還服你。但你小子偏偏不承認,硬是不認,還與巫教這些天殺的攪在一起……”

    老大一聲怒喝:

    “老二、夠了!”

    頓時滿屋皆靜,眾人眼中皆有懼意,也有憐惜之意,老大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揮手說:

    “酒飽飯足,我們走!”

    丟下一塊銀子。五個人同時起身,老二這時好象才意識到什麼,臉上頗有愧色。

    李龍也在暗暗警惕。這個人言語中提及姓龍的小子,不用說當然是龍宇空無疑,還與巫教聯系,難道這個毫無根據的猜測終于還是流傳開來?在江湖上口口相傳。成為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這人提及巫教,會不會有人報複他?記得他第一次進入這個江湖的時候,蒼山那個姓曾地三弟子就是在言語中對巫教不敬,立刻就會被下了散魂水。這個老大挺機警,話說完,一口菜不再吃,估計巫教下毒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但會不會中途設伏?這一點可能性不太大,因為巫教要的是公眾場合的一種震懾作用,離開了這個酒樓,他們的報複就會變得毫無價值,幸好,這五個人順利地走出了酒樓的大門,小二牽出馬來五人上馬,李龍暗暗松了口氣,突然,空氣中有並樣,好象有一點極微小的黑影從酒樓上飛出,直沒入那老二的頭頂,老二一只腳已經踏上了馬蹬,就此翻倒。

    那四個江湖漢子大聲驚叫,酒樓中也一片喧嘩,李龍大驚夫色,看那個淡黃衣服的公子,也是面有驚色,李龍地目光落在第三排靠窗的兩個人身上,這兩個人作商人打扮,雖然這時的表現與一般人無二,但眼光游移不定。他雖然沒看請,但幾乎可以肯定這一絲極微小的黑線來自他們這個窗口,這黑線是那麼地細小,估計除了他也沒有第二個人能看到,一進入就射入老二的頭發叢中,估計更不可能有人發現得了,巫教的手段果然精妙絕倫,這個老二頭部直接中招,必死無疑,且看這兩個人如何脫身。

    噔噔不絕,剛才那四個漢子全部上樓,眼睛里除了悲哀就是煞氣,四把寒光閃閃的刀一亮,屋里人鴉雀無聲,老大厲聲說:

    “是誰在暗中下毒?”

    另一人說:

    “站出來!如果不站出來,今天在這里的人一個都別想話命!我們兄弟不怕殺錯人!”

    李龍暗暗搖頭,這個辦法用來對付這些隱藏在暗處地殺手,倒也管用,但要滿屋子的人都為他老二償命,憑他們四人又如何能夠做到?只怕他這幾句不知輕重的話一說,矛頭立刻轉向!

    果然,正中間桌子上一個中年男人拍素案起,大聲說:

    “憑你們四個不成材地東西,想將這滿屋人都殺了,恐怕做不到!”

    老大目光盯在他臉上:

    “中州楊大俠自然不會是巫教之人,但在下二弟突遭橫禍,總也得查個水落石出,得罪之處還望楊大俠見諒!”

    他這幾句話說得有理才節,楊大俠怒氣全消,目光在酒樓中一掃,大聲說:

    “各位請聽我一言!巫教為禍江湖已久,江湖人眾敢怒而不敢言,今天我楊云生在此請求各位,大家共同協助這四位兄弟找到殺人元凶!”雙手一拱,向四方一揖到地!

    眾人紛紛表態,已經有人做了這個出頭鳥,眾人的畏懼心理漸淡,再加上幾個江湖索客破口一罵。頓時,酒樓中一片叫罵之聲,巫教租宗十八代登時名聲大振,這恐怕是江湖中痛罵巫教最痛快淋漓的一次。這些人平時在巫教這個問題上諱莫如深,不但不敢言,想都不敢多想,這時有人起頭,又是亂糟糟的一個局面。誰又肯放過這難得地機會?

    老大向楊大俠一躬到地:

    “楊大俠英雄豪邁,果然不愧是

    中州大俠,請大俠吩咐,如何找到這個凶手?”楊云生在此惡劣的情況之下,敢當這個出頭鳥,實在是難能可貴,連李龍都對他有幾分敬重。

    但他膽量雖大,智慧卻欠缺,半天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急得在那里直抓頭!

    淡黃衣服的公子突然踏上一步,平靜地說:

    “在下有一句話想問一下這位仁兄!”指頭指處,正是剛才坐在第三排的那兩個商人中地一個,這人正在慢慢縮進人群中,這時看到一根指頭直指他的臉,他停住,周圍的人也突然離開他們一丈開外,瞬間。人群無聲,這人孤零零地站在樓梯口,臉上驚疑不定。

    李龍也頗感奇怪。這位公子如何知道就是他們?難道他也有那麼敏銳的感覺?這一點,李龍不太相信,他發現那條黑線,眼力好是一個方面。吏多的是一種玄妙的感覺,好象是直覺的一個方面,感覺到空氣的並常,要想達到這一個層次。武功必然已經是登峰造極,而且實戰經驗也得是第一流地,這個公子哥兒應該還遠遠達到不了,難道他有更直接的證據?

    這人突然一笑:

    “公子想問什麼?”

    公子盯著他:

    “在下想問問你,是否知道這個下毒之人是誰?”

    那人淡然一笑:

    “公子問錯人了,在下只是一個商人,哪知道江湖中事?”

    公子冷冷地說:

    “可在下就是懷疑閣下!”

    那人急得滿臉通紅,連忙說:

    “公子總得有證據吧?”

    公子搖頭:

    “或許你可以拿證據出來,證明你不是巫教中人!”

    那人看著包圍而來的人群,額頭已有汗,急道:

    “各位可以在此作個見證,如果在下是下毒之人,我身上總有些毒物吧,請各位搜查!”

    眾人盯著他,沒有人上前,但已形成一種合圍之勢,那人更急:

    “你們不搜,我自己給你們看!”不斷地將懷里的東西朝外掏,沒想到他的東西還真不少,有銀子、也有銀票、還有幾樣玉飾,居然還有一件女人的珠花,這時逼不得已全部拿出來,臉上已有羞愧之色,旁邊眾人臉有微笑,突然,他的手插入懷中,臉色變得慘白,遲遲不動!

    公子冷冷地說:

    “閣下為何不再拿?”

    那人不答,目光游移,公子手一揮,在他胳膊肘兒上一拉,那人手終于拿出來,“叮”的一聲,一個黑色的金屬圓筒掉在地上,滴溜溜轉動。

    商人面如土色,突然身形一展,直撲窗口,靈活之極,楊大俠一步上前,一掌劈落,商人身子一扭,避開,依然撲向窗口,突然一劍飛來,哧地一聲,插入他地右胸,喇地收回,正是那個公子,商人方胸鮮血淋漓,緊接著,鮮血變成黑血,身子一陣抽搐,就此不動。

    楊大俠細細一看:

    “正是巫教之人,服毒自盡!毒藥只怕是藏在嘴中!”

    公子彎腰拾起地上的圓筒,遞給楊大俠說:

    “楊大俠請看這是什麼東西?”

    楊大俠按過,臉色變得凝重:

    “天巫斷魂針!此針發出無形,見血封喉,看來那位兄弟正是被此針所殺!公子能在這麼多人中一眼發現元凶,真是好本事!”

    公子微微一笑:

    “剛才這位大哥說要將這里所有人全部殺了時,我看到他眼中有一絲得意之色,雖然不敢肯定他就是下手之人,但此人形色畢竟可疑。”

    老大及兄弟三人向公子和楊大俠深深一鞠躬,老大說:

    “多謝公子和楊大俠,要不是二位,在下兄弟之仇就永遠難報!”

    楊大俠大笑:

    “要謝謝公子。識破敵人真面目的是他,為那位兄弟報仇的也是他!”

    老大恭恭敬敬地說:

    “多謝公子,請教公子大名,我們四兄弟埋葬二弟之後,定來拜謝公子!”

    公子淡淡地說:

    “不必!各位請去忙吧,在下還有喝兩杯!”緩步而回,桌上的那個姑娘笑靨如花,目光中盡是崇拜之色。

    人群已漸漸散去。突然又是一個聲音傳來:

    “這位仁兄,請留步!”眾人皆驚,大家回頭,一個高大、俊逸的年輕人一根手指正指著一個高個子商人。

    商人微微一愣:

    “公子是說我嗎?”

    李龍點頭:

    “正是說你!”

    商人一笑:

    “公子可是有什麼買賣要和在下談?在下在城東開了一間商號,專門與大戶人家做生意!”

    李龍平靜地說:

    “我還想和閣下談談剛才那樁殺人的買賣!”

    商人大驚:

    “公子為何要如此說?是否是看在下與他同桌吃飯?就懷疑在下?這一點伙計可以作證,是他安排的!”

    伙計連忙說:

    “是啊,這位大爺是我夾排他同桌地,小地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一個……惡人,是小的罪過。小地該死,求公子別怪這位大爺!”

    李龍微微一笑:

    “飯館同桌吃飯的多了,我決不會憑這一點就懷疑閣下!但在下有一點不明白,希望閣下為我釋疑!”

    商人點頭:

    “你說!”

    李龍平靜地說:

    “我覺得剛才那個凶手實在太傻,將凶器藏于懷中,還主動搜身,除非他是一個白癡,你和他同桌用餐。覺得他象一個白癡嗎?”

    商人平靜地說:

    “在下與他萍水相逢、素不相識,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白癡?”

    那邊那個公子也皺起眉頭,但卻在沉思。

    李龍緩緩地說:

    “他的確是一個白癡。連你的心性都不知道,你用毒針殺人之後,看到情況緊急,連忙將針筒塞進他地懷中。讓他為你頂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懷中多了一樣東西,所以以才坦然自若地搜身。”

    那人冷笑:

    “你說他是冤枉的?”

    李龍搖頭:

    “冤枉倒絕不冤枉,此人必是你地同伙。所以才會逃跑,他知道只要他一跑,你就會安全,他倒是很有點義氣,不但不當場拆穿你陷害他的伎倆,反而在為你制造機會,但你對得起他嗎?”

    那人臉色微微改變:

    “你說人是我殺地,可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你就是含血噴人!”

    李龍手伸出,向著楊大俠說:

    “請揚大俠將針筒借我一用!”

    楊大俠滿腹狐疑地遞過,眾人也紛紛圍攏,老大一使眼色,四個人牢牢把住那個商人的後方。

    李龍兩根指頭夾住針尖,舉起針筒說:

    “各位,在下不是武林中人,但租傳一秘枝,善于察看指紋,各人請自已看看雙手,每個人的指紋都不一樣,留在這針筒上的指紋除了這位公子和楊大俠之外,剩下的就只能是凶手!”

    各人都將信將疑地察看自己的雙手,果然蠶個人手上都有指紋,而且紋路各各不同,楊大俠說:

    “對!真的如此!”

    李龍鄭重地說:

    “請楊大俠讓在下看看指紋!”

    楊大俠手伸出,李龍細細一看,指著針筒上地一處說:

    “看,大俠的指紋就在此!”

    楊大俠湊上去一看,什麼也看不詩,還待繼續,李龍已轉向公子:

    “請公子也將手伸出來!”

    公子伸出手,李龍一看。也指著針筒說:

    “公子的指紋清晰,極好辨認!現在輪到閣下了,請閣下伸出手!”

    商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慢慢在伸出方手,李龍搖頭:

    “請伸出左手!”

    那人左手慢慢伸出,李龍剛剛要細看,突然一陣風響,那人的左手已扣住他的咽喉。身子一退,到了窗前,剛淮備翻身而出,腳下一痛,卻是被李龍踩住了腳背,跟著一只手伸過來,將他拉在一邊,啪地一聲響,李龍回頭。那個人縮在牆角,兩把長刀架在他脖子上,楊大俠的方手慢慢收回,左手也松開了李龍的方臂。

    那人半邊身子完全不能動,但一雙眼睛卻狠狠地盯著李龍。

    李龍看著他微微一笑: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于指紋地秘密!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

    那人說:

    “我地確想知道,人與人指紋到底有什麼區別?”

    李龍微笑:

    “人與人的指紋的確有區別,只不過眼下沒有專用地工具,我分不出這種差別。

    如果你不逃跑,我也沒辦法指證你!可惜你做賊心虛,根本不敢冒險!”

    那人眼中有火:

    “奸詐小人……”寒光閃過。頭顱飛出三尺遠,正是老大揮刀,結束了他的生命!

    李龍手抬起:

    “慢!”但已來不及,手無奈地放下。

    揚大俠和那位公子也一齊搖頭。這個漢子的確太性急了些,有關巫教的秘密就著落在他身上,但隨著他一刀落下,秘密隨之而去!

    公子輕聲說:

    “巫教中人口舍毒丸。要他們透露機密,絕非易事,楊大俠也不必過于在意。”

    楊大俠點頭:

    “也是,這位公子心思機敏,佩服!”

    李龍微笑:

    “剛才多謝大俠出手相救!”

    楊大俠微笑:

    “公子不會武功,居然敢在這種場合出頭,實在難得!老朽出手稍遲,如果不是他在窗邊略略一頓,只怕老朽也來不及相救公子!只是這人也好生奇怪,憑他地身法,應該能跳出窗外,為什麼忽然停頓?”

    老大兄弟同時躬身:

    “多謝公子!”匆匆而去,他們實在感覺有些臉上無光,自己的兄弟被人所殺,居然要別人幫助複仇,而且他們下手過急,還壞了恩人的大事。

    酒樓上只剩下四個人,楊大俠微笑:

    “個天能見到兩位青年才俊,老朽倍感欣慰,不知兩位是何人?”

    李龍微笑:

    “在下可不是什麼才俊,只是一個讀書人。”

    楊大俠點頭:

    “難怪有如此智謀,原來是才子,這位公子和小姐人中龍鳳,必是大戶人家或者世家子弟!”

    公子微笑:

    “在下金鳳山莊鳳南飛,這是舍妹鳳舞!”

    鳳舞上前一禮:

    “鳳舞見過中州大俠!”

    揚大俠點頭:

    “原來是四大山莊之一的少莊主和小姐,難怪武功如此精妙,一劍飛來,有若飛仙,公子這招劍法是飛鳳劍地殺招吧?”

    鳳南飛點頭:

    “正是飛鳳十五式中的第八式‘鳳舞九天’!”

    兩人談論起武功抬式來沒完沒了,李龍是半點不懂!那個鳳舞聽得津津才味,但卻絕不朝李龍看一眼,在她心目中,哥哥才是英雄,這個書生雖然有些聰明氣,但卻不會武功,被那個人一拖就制住,這樣的人犯不著理他。

    酒已盡興,幾人並排而出,揚大俠接過一名弟子手中的馬僵,翻身上馬,向鳳南飛一拱手:

    “後會有期!”

    鳳南飛一躬身:

    “前輩走好!”

    楊大俠點頭,雙腿一夾,絕塵而去。

    鳳南飛向鳳舞說:

    “妹妹,我們也應該回去了!”

    鳳舞點頭:

    “是啊,我們走小路回去,好不好,也好快點到家,不然,爹爹又得罵!”兩人離去,居然不再和李龍打招呼第104章 誰識真凶又斷魂
    世事的變化需要時間,李龍並不急,他現在要做的依然是深入這個江湖中,了解這個江湖,看能否找到那個神奇的巫教,領教一下巫教的神奇手段。

    面具已經送給了別人,現在的他已成了初出江湖的那個帥小伙,以前的風風雨雨與他沒有多大關系,這次自己是一個什麼身份?俠客?醫生?也許有一個角色更合適!

    酒樓很大,人極多,李龍一襲白衣坐在空前,悠閑而又舒適,這時已是夏天天氣,雖然山上還有晚春的花香,但市區卻是熱浪隱隱,起碼這酒樓中就有一大半的人都是汗沫俠背,李龍當然不在其中,他已經基本上被剝奪了夏天流汗、冬天發顫的權利,而且象他這種情況的還不太少,離他一丈遠的另一張桌子上坐著的一個年輕公子和他情況差不多,燒酒慢慢地喝著,菜慢慢地吃著,飽滿的額頭上雖然隱約有紅光閃現,但卻沒有一滴汗水,倒是他對面的一個女子粉臉潮紅,香汗隱隱,偶爾用手在給自己扇扇風,纖細而柔嫩的小手劃過,姿勢輕柔,曼妙無比。

    這兩個人都作少爺、小姐打扮,一看就能看出他們的出身不凡,修養也極為到家,連跟小二說話都是極輕柔的。

    相對于他們的輕柔,李龍方邊的幾個江湖漢子卻是另一個極端,三杯酒喝過,他們很快一個個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有一個甚至將一只臭腳塞到別人的屁股底下,頓時空氣中充滿一種類似死魚的味道,與酒香和菜香交織在一起,一時分不請誰高誰下!在人人皺著眉頭尋找汙染源的時候,李龍倒是一臉的微笑,他發現酒樓真是一個好地方,可以看到這個世界另一個層面!這四五個江湖漢子好象根本沒有感覺。依然在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一邊還說著話,突然,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手在桌子上一擊,酒碗跳得老高,他直著嗓子叫:

    “我就說了,怎麼著?有本事叫姓龍的那個小子過來,看爺爺不把他的腦袋瓜子擰下來!”

    他旁邊地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皺眉說:

    “老二。你喝多了!”

    老二直著脖子說:

    “老大,我沒喝多,我就是看不慣他這小子的德性,你說,殺人就殺人,滅莊就滅莊,江湖上見得多了,你本事高,俺還服你。但你小子偏偏不承認,硬是不認,還與巫教這些天殺的攪在一起……”

    老大一聲怒喝:

    “老二、夠了!”

    頓時滿屋皆靜,眾人眼中皆有懼意,也有憐惜之意,老大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揮手說:

    “酒飽飯足,我們走!”

    丟下一塊銀子。五個人同時起身,老二這時好象才意識到什麼,臉上頗有愧色。

    李龍也在暗暗警惕。這個人言語中提及姓龍的小子,不用說當然是龍宇空無疑,還與巫教聯系,難道這個毫無根據的猜測終于還是流傳開來?在江湖上口口相傳。成為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這人提及巫教,會不會有人報複他?記得他第一次進入這個江湖的時候,蒼山那個姓曾地三弟子就是在言語中對巫教不敬,立刻就會被下了散魂水。這個老大挺機警,話說完,一口菜不再吃,估計巫教下毒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但會不會中途設伏?這一點可能性不太大,因為巫教要的是公眾場合的一種震懾作用,離開了這個酒樓,他們的報複就會變得毫無價值,幸好,這五個人順利地走出了酒樓的大門,小二牽出馬來五人上馬,李龍暗暗松了口氣,突然,空氣中有並樣,好象有一點極微小的黑影從酒樓上飛出,直沒入那老二的頭頂,老二一只腳已經踏上了馬蹬,就此翻倒。

    那四個江湖漢子大聲驚叫,酒樓中也一片喧嘩,李龍大驚夫色,看那個淡黃衣服的公子,也是面有驚色,李龍地目光落在第三排靠窗的兩個人身上,這兩個人作商人打扮,雖然這時的表現與一般人無二,但眼光游移不定。他雖然沒看請,但幾乎可以肯定這一絲極微小的黑線來自他們這個窗口,這黑線是那麼地細小,估計除了他也沒有第二個人能看到,一進入就射入老二的頭發叢中,估計更不可能有人發現得了,巫教的手段果然精妙絕倫,這個老二頭部直接中招,必死無疑,且看這兩個人如何脫身。

    噔噔不絕,剛才那四個漢子全部上樓,眼睛里除了悲哀就是煞氣,四把寒光閃閃的刀一亮,屋里人鴉雀無聲,老大厲聲說:

    “是誰在暗中下毒?”

    另一人說:

    “站出來!如果不站出來,今天在這里的人一個都別想話命!我們兄弟不怕殺錯人!”

    李龍暗暗搖頭,這個辦法用來對付這些隱藏在暗處地殺手,倒也管用,但要滿屋子的人都為他老二償命,憑他們四人又如何能夠做到?只怕他這幾句不知輕重的話一說,矛頭立刻轉向!

    果然,正中間桌子上一個中年男人拍素案起,大聲說:

    “憑你們四個不成材地東西,想將這滿屋人都殺了,恐怕做不到!”

    老大目光盯在他臉上:

    “中州楊大俠自然不會是巫教之人,但在下二弟突遭橫禍,總也得查個水落石出,得罪之處還望楊大俠見諒!”

    他這幾句話說得有理才節,楊大俠怒氣全消,目光在酒樓中一掃,大聲說:

    “各位請聽我一言!巫教為禍江湖已久,江湖人眾敢怒而不敢言,今天我楊云生在此請求各位,大家共同協助這四位兄弟找到殺人元凶!”雙手一拱,向四方一揖到地!

    眾人紛紛表態,已經有人做了這個出頭鳥,眾人的畏懼心理漸淡,再加上幾個江湖索客破口一罵。頓時,酒樓中一片叫罵之聲,巫教租宗十八代登時名聲大振,這恐怕是江湖中痛罵巫教最痛快淋漓的一次。這些人平時在巫教這個問題上諱莫如深,不但不敢言,想都不敢多想,這時有人起頭,又是亂糟糟的一個局面。誰又肯放過這難得地機會?

    老大向楊大俠一躬到地:

    “楊大俠英雄豪邁,果然不愧是

    中州大俠,請大俠吩咐,如何找到這個凶手?”楊云生在此惡劣的情況之下,敢當這個出頭鳥,實在是難能可貴,連李龍都對他有幾分敬重。

    但他膽量雖大,智慧卻欠缺,半天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急得在那里直抓頭!

    淡黃衣服的公子突然踏上一步,平靜地說:

    “在下有一句話想問一下這位仁兄!”指頭指處,正是剛才坐在第三排的那兩個商人中地一個,這人正在慢慢縮進人群中,這時看到一根指頭直指他的臉,他停住,周圍的人也突然離開他們一丈開外,瞬間。人群無聲,這人孤零零地站在樓梯口,臉上驚疑不定。

    李龍也頗感奇怪。這位公子如何知道就是他們?難道他也有那麼敏銳的感覺?這一點,李龍不太相信,他發現那條黑線,眼力好是一個方面。吏多的是一種玄妙的感覺,好象是直覺的一個方面,感覺到空氣的並常,要想達到這一個層次。武功必然已經是登峰造極,而且實戰經驗也得是第一流地,這個公子哥兒應該還遠遠達到不了,難道他有更直接的證據?

    這人突然一笑:

    “公子想問什麼?”

    公子盯著他:

    “在下想問問你,是否知道這個下毒之人是誰?”

    那人淡然一笑:

    “公子問錯人了,在下只是一個商人,哪知道江湖中事?”

    公子冷冷地說:

    “可在下就是懷疑閣下!”

    那人急得滿臉通紅,連忙說:

    “公子總得有證據吧?”

    公子搖頭:

    “或許你可以拿證據出來,證明你不是巫教中人!”

    那人看著包圍而來的人群,額頭已有汗,急道:

    “各位可以在此作個見證,如果在下是下毒之人,我身上總有些毒物吧,請各位搜查!”

    眾人盯著他,沒有人上前,但已形成一種合圍之勢,那人更急:

    “你們不搜,我自己給你們看!”不斷地將懷里的東西朝外掏,沒想到他的東西還真不少,有銀子、也有銀票、還有幾樣玉飾,居然還有一件女人的珠花,這時逼不得已全部拿出來,臉上已有羞愧之色,旁邊眾人臉有微笑,突然,他的手插入懷中,臉色變得慘白,遲遲不動!

    公子冷冷地說:

    “閣下為何不再拿?”

    那人不答,目光游移,公子手一揮,在他胳膊肘兒上一拉,那人手終于拿出來,“叮”的一聲,一個黑色的金屬圓筒掉在地上,滴溜溜轉動。

    商人面如土色,突然身形一展,直撲窗口,靈活之極,楊大俠一步上前,一掌劈落,商人身子一扭,避開,依然撲向窗口,突然一劍飛來,哧地一聲,插入他地右胸,喇地收回,正是那個公子,商人方胸鮮血淋漓,緊接著,鮮血變成黑血,身子一陣抽搐,就此不動。

    楊大俠細細一看:

    “正是巫教之人,服毒自盡!毒藥只怕是藏在嘴中!”

    公子彎腰拾起地上的圓筒,遞給楊大俠說:

    “楊大俠請看這是什麼東西?”

    楊大俠按過,臉色變得凝重:

    “天巫斷魂針!此針發出無形,見血封喉,看來那位兄弟正是被此針所殺!公子能在這麼多人中一眼發現元凶,真是好本事!”

    公子微微一笑:

    “剛才這位大哥說要將這里所有人全部殺了時,我看到他眼中有一絲得意之色,雖然不敢肯定他就是下手之人,但此人形色畢竟可疑。”

    老大及兄弟三人向公子和楊大俠深深一鞠躬,老大說:

    “多謝公子和楊大俠,要不是二位,在下兄弟之仇就永遠難報!”

    楊大俠大笑:

    “要謝謝公子。識破敵人真面目的是他,為那位兄弟報仇的也是他!”

    老大恭恭敬敬地說:

    “多謝公子,請教公子大名,我們四兄弟埋葬二弟之後,定來拜謝公子!”

    公子淡淡地說:

    “不必!各位請去忙吧,在下還有喝兩杯!”緩步而回,桌上的那個姑娘笑靨如花,目光中盡是崇拜之色。

    人群已漸漸散去。突然又是一個聲音傳來:

    “這位仁兄,請留步!”眾人皆驚,大家回頭,一個高大、俊逸的年輕人一根手指正指著一個高個子商人。

    商人微微一愣:

    “公子是說我嗎?”

    李龍點頭:

    “正是說你!”

    商人一笑:

    “公子可是有什麼買賣要和在下談?在下在城東開了一間商號,專門與大戶人家做生意!”

    李龍平靜地說:

    “我還想和閣下談談剛才那樁殺人的買賣!”

    商人大驚:

    “公子為何要如此說?是否是看在下與他同桌吃飯?就懷疑在下?這一點伙計可以作證,是他安排的!”

    伙計連忙說:

    “是啊,這位大爺是我夾排他同桌地,小地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一個……惡人,是小的罪過。小地該死,求公子別怪這位大爺!”

    李龍微微一笑:

    “飯館同桌吃飯的多了,我決不會憑這一點就懷疑閣下!但在下有一點不明白,希望閣下為我釋疑!”

    商人點頭:

    “你說!”

    李龍平靜地說:

    “我覺得剛才那個凶手實在太傻,將凶器藏于懷中,還主動搜身,除非他是一個白癡,你和他同桌用餐。覺得他象一個白癡嗎?”

    商人平靜地說:

    “在下與他萍水相逢、素不相識,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白癡?”

    那邊那個公子也皺起眉頭,但卻在沉思。

    李龍緩緩地說:

    “他的確是一個白癡。連你的心性都不知道,你用毒針殺人之後,看到情況緊急,連忙將針筒塞進他地懷中。讓他為你頂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懷中多了一樣東西,所以以才坦然自若地搜身。”

    那人冷笑:

    “你說他是冤枉的?”

    李龍搖頭:

    “冤枉倒絕不冤枉,此人必是你地同伙。所以才會逃跑,他知道只要他一跑,你就會安全,他倒是很有點義氣,不但不當場拆穿你陷害他的伎倆,反而在為你制造機會,但你對得起他嗎?”

    那人臉色微微改變:

    “你說人是我殺地,可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你就是含血噴人!”

    李龍手伸出,向著楊大俠說:

    “請揚大俠將針筒借我一用!”

    楊大俠滿腹狐疑地遞過,眾人也紛紛圍攏,老大一使眼色,四個人牢牢把住那個商人的後方。

    李龍兩根指頭夾住針尖,舉起針筒說:

    “各位,在下不是武林中人,但租傳一秘枝,善于察看指紋,各人請自已看看雙手,每個人的指紋都不一樣,留在這針筒上的指紋除了這位公子和楊大俠之外,剩下的就只能是凶手!”

    各人都將信將疑地察看自己的雙手,果然蠶個人手上都有指紋,而且紋路各各不同,楊大俠說:

    “對!真的如此!”

    李龍鄭重地說:

    “請楊大俠讓在下看看指紋!”

    楊大俠手伸出,李龍細細一看,指著針筒上地一處說:

    “看,大俠的指紋就在此!”

    楊大俠湊上去一看,什麼也看不詩,還待繼續,李龍已轉向公子:

    “請公子也將手伸出來!”

    公子伸出手,李龍一看。也指著針筒說:

    “公子的指紋清晰,極好辨認!現在輪到閣下了,請閣下伸出手!”

    商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慢慢在伸出方手,李龍搖頭:

    “請伸出左手!”

    那人左手慢慢伸出,李龍剛剛要細看,突然一陣風響,那人的左手已扣住他的咽喉。身子一退,到了窗前,剛淮備翻身而出,腳下一痛,卻是被李龍踩住了腳背,跟著一只手伸過來,將他拉在一邊,啪地一聲響,李龍回頭。那個人縮在牆角,兩把長刀架在他脖子上,楊大俠的方手慢慢收回,左手也松開了李龍的方臂。

    那人半邊身子完全不能動,但一雙眼睛卻狠狠地盯著李龍。

    李龍看著他微微一笑: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于指紋地秘密!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

    那人說:

    “我地確想知道,人與人指紋到底有什麼區別?”

    李龍微笑:

    “人與人的指紋的確有區別,只不過眼下沒有專用地工具,我分不出這種差別。

    如果你不逃跑,我也沒辦法指證你!可惜你做賊心虛,根本不敢冒險!”

    那人眼中有火:

    “奸詐小人……”寒光閃過。頭顱飛出三尺遠,正是老大揮刀,結束了他的生命!

    李龍手抬起:

    “慢!”但已來不及,手無奈地放下。

    揚大俠和那位公子也一齊搖頭。這個漢子的確太性急了些,有關巫教的秘密就著落在他身上,但隨著他一刀落下,秘密隨之而去!

    公子輕聲說:

    “巫教中人口舍毒丸。要他們透露機密,絕非易事,楊大俠也不必過于在意。”

    楊大俠點頭:

    “也是,這位公子心思機敏,佩服!”

    李龍微笑:

    “剛才多謝大俠出手相救!”

    楊大俠微笑:

    “公子不會武功,居然敢在這種場合出頭,實在難得!老朽出手稍遲,如果不是他在窗邊略略一頓,只怕老朽也來不及相救公子!只是這人也好生奇怪,憑他地身法,應該能跳出窗外,為什麼忽然停頓?”

    老大兄弟同時躬身:

    “多謝公子!”匆匆而去,他們實在感覺有些臉上無光,自己的兄弟被人所殺,居然要別人幫助複仇,而且他們下手過急,還壞了恩人的大事。

    酒樓上只剩下四個人,楊大俠微笑:

    “個天能見到兩位青年才俊,老朽倍感欣慰,不知兩位是何人?”

    李龍微笑:

    “在下可不是什麼才俊,只是一個讀書人。”

    楊大俠點頭:

    “難怪有如此智謀,原來是才子,這位公子和小姐人中龍鳳,必是大戶人家或者世家子弟!”

    公子微笑:

    “在下金鳳山莊鳳南飛,這是舍妹鳳舞!”

    鳳舞上前一禮:

    “鳳舞見過中州大俠!”

    揚大俠點頭:

    “原來是四大山莊之一的少莊主和小姐,難怪武功如此精妙,一劍飛來,有若飛仙,公子這招劍法是飛鳳劍地殺招吧?”

    鳳南飛點頭:

    “正是飛鳳十五式中的第八式‘鳳舞九天’!”

    兩人談論起武功抬式來沒完沒了,李龍是半點不懂!那個鳳舞聽得津津才味,但卻絕不朝李龍看一眼,在她心目中,哥哥才是英雄,這個書生雖然有些聰明氣,但卻不會武功,被那個人一拖就制住,這樣的人犯不著理他。

    酒已盡興,幾人並排而出,揚大俠接過一名弟子手中的馬僵,翻身上馬,向鳳南飛一拱手:

    “後會有期!”

    鳳南飛一躬身:

    “前輩走好!”

    楊大俠點頭,雙腿一夾,絕塵而去。

    鳳南飛向鳳舞說:

    “妹妹,我們也應該回去了!”

    鳳舞點頭:

    “是啊,我們走小路回去,好不好,也好快點到家,不然,爹爹又得罵!”兩人離去,居然不再和李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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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05章 金鳳樓台對空吟
    鳳家二人緩步而行,看起來走得挺悠閑,但事實上卻挺快,大約走了幾十丈,風南飛突然停下,淡淡地說:

    “這位老兄,為什麼要跟著在下?”

    李龍的緊走兩步,氣喘籲籲地說:

    “公子……和小姐走得好快!”

    小姐冷笑:

    “要不是我們想看看你要做什麼,早就走了!”

    李龍呐呐地說:

    “在下……在下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只是一點小事。。

    鳳南飛不耐煩地說:

    “小事就不用說了,閣下再會!”

    身子一展,已在丈外,以他這樣的身法,要想甩開一個普通人,實在是輕而易舉,但李龍豈是普通人,他是一塊起級牛皮糖,還沒等兩人走遠,李龍大叫:

    “公子,請慢走!在下有大事!”

    鳳南飛腳步停下,皺眉說:

    “什麼事?”

    李龍說:

    “在下游學江湖,囊中羞澀,急需找一份差事謀生度日,不知山莊……不知山莊是否需要人手?”

    他這一番幫結結巴巴地說出來,公子笑了:

    “這就是你的大事?”

    李龍點頭:

    “關乎生計,當然是大事!”

    鳳南飛皺眉:

    “為什麼找我?”

    李龍不好意思地說:

    “我看公子小姐長得是玉樹臨風,氣質高貴,衣飾也是極其紊華,家中想必是一個大戶,所以……這個……”

    鳳舞眉頭也暗暗皺起,心中對這個人已經是一萬個瞧不起,剛才對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好感早已蕩然無存。

    鳳南飛淡淡地說:

    “原來如此,這是十兩銀票。你拿去吧!”

    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遞過來!

    李龍不接:

    “公子,在下窮是窮,但氣節還多少有點,不是在下自己賺的錢絕不要!要是接了公子的錢,豈不是成氣丐了?”

    公子皺眉:

    “說得倒也在理,你會做什麼?”

    李龍伸出手,一個個指頭地算:

    “在下會的東西還真不少,會寫字、會說話還認識不少字。算得上一個讀書人!”

    鳳舞冷笑:

    “你說的幾樣,都看得出來,但你是一個讀書人卻好象有點看不出!”

    李龍急了:

    “在下的確是讀書人,只是家里窮了點,請不起先生,自學居多……”

    鳳南飛點頭:

    “自學成才,還真的是一個才子,好吧,你跟著我們來。至于你能否在山莊找一份差事,就看老爺地意思吧!”

    轉身而去,鳳舞也轉身,李龍緊隨其後。他如此下力地要跟著他們,只因為一點,鳳南飛殺了一個巫教弟子!巫教在江湖中一直是一個神秘的存在,近五十年來從來沒有聽說有哪個巫弟子被公開殺死,才導致巫教自視極高。連壞話都不淮別人說半句,這次,鳳南飛一抬鳳舞九天將那個巫教弟子當眾殺掉。巫教中人絕不會坐視不理,不出意料的話,他們必定要來扳複于他,只要跟著他。就肯定可以找到下一步的行動方向,或許轉機就在他身上,所以李龍才厚著臉皮跟著他們。

    不過單純就臉皮問題,李龍並不在乎。這個世界上的人極重身份,而他卻將這些看得淡如浮云,只要能夠達到目標,他無所謂,這幾個人眼前瞧不起他才什麼?他還是他,依然是笑看風云、游戲紅塵的一條龍!

    鳳舞走得氣鼓鼓的,她不知道哥哥為什麼答應這個人跟著,山莊的傭人和下人夠多了,還要他做什麼?看這個人身材雖然高大,長得也還不錯,但卻是一個不折不扣地繡花枕頭,而且他非得要跟來沒准有些什麼別的念頭,是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在自己身上打什麼主意,要是這個小白臉敢稍微有一點歪心,瞧我不殺他個半死不活。

    金鳳山莊氣勢恢弘,一個寬闊至極的大院,十余排同樣式樣的房屋,中間一棟高達三層的巨型建築,正門樓上三個金色的大字龍飛鳳舞:“金鳳樓”!前臨綠草地,後接蒼山,不但具有豪邁之氣,更兼有秀麗之美,與金鳳這個高貴而又美麗的名字正好相配。

    李龍已經知道金鳳山莊是武林第二大莊,四大名莊第一飛云、第二金鳳、第三楊柳、第四鳳鳴,金鳳山莊排名第二,僅次于天下第一劍客所在的飛云山莊,在武林中享有盛譽,現在看來果然有些名堂。

    進入山莊,鳳南飛只簡單地將他于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交待了一下,就和鳳舞直上金鳳樓而去.絕不回頭。

    管家看著李龍說:

    “小伙子,你小子運氣不錯,居然能讓少莊主為你說一句話,但我也得告訴你,金鳳山莊是武林四大名莊之一,你到山莊來做事,得守規矩,千萬不能自以為認識少莊主而張揚,否則,不但主人家不喜歡,下人也不會喜歡你。”

    李龍淡淡地說:

    “我還沒通過老爺地審查,能不能留下都是一個問題。”

    管余點頭:

    “小伙子挺明白事理,不過你放心,老爺只關心武林中人來莊的事情,對于你一個不會武功的下人,他肯定不會說什麼,今天你剛到,就先在前院轉轉,我也不安排你做什麼,但晚飯後,你就得開始做事了。”

    李龍微笑:

    “多謝管家!”

    放下小包裹,安心地在簡陋的床上躺下休息。

    剛剛躺下半個多小時,管家急匆匆地進來,一進來就大叫:

    “小伙子。你運氣真是太好了!老爺按見!快!快去見老爺!”

    李龍微微驚訝:

    “老爺親自按見?這可是太有面子了!”

    管家說:

    “是啊,老爺可是從不接見下人的,今天可是太奇怪了。”

    一上金鳳樓,管家立刻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連呼吸都極輕,李龍倒是滿不在乎,看來這個莊主比起他兒子來說還是要高出一籌的,還沒見面。僅憑他的一件事情就能夠發現他身上的價值,這樣地人倒值得見見!剛才鳳南飛和鳳舞當然是去向莊主彙報這件事情,殺巫教弟子這樣的事情在個日江湖中來說,怎麼看都是一件非同尋常之事,莊主必然是要引起重視,只要他有足夠地敏感性,必然要將當時地情況詳細了解,言語中引出他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金鳳三樓,是一間極寬大的大廳。四面通風,視野開闊,一個華服老者坐在正中間的一張椅子上,兩邊分別是鳳南飛和鳳舞,另外還有一個十歲左右地小男孩,正趴在椅子上,胖乎乎的小手在椅子上不停地劃,身子也是一會兒在椅子上。一會兒在椅下,李龍在踏進大廳的五步路中,他地身子起碼變換了三種以上地形態。顯得一刻也靜不下來,他身邊是一個瘦削的老頭,穿一件青色長袍,臉上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苦笑。

    李龍迸門。微微一躬身:

    “莊主,你找我?”

    老者輕輕一點頭:

    “你就是李公子?”

    李龍點頭:

    “是!”

    莊主說:

    “剛才飛兒說過你在酒樓上的事,對你的聰明才智,我很賞識!”

    李龍淡淡地說:

    “小聰明而已。莊主過獎!”

    莊主滿意地點頭:

    “不驕不卑,好!好!你是一個讀書人,山莊也不能埋沒你的才華,我一個小兒子,頑劣非常,有心想為他找幾個先生,但不知你才華如何,有些什麼專長?”

    李龍看著這個小家伙,他正睜著一雙大眼睛在看著他,好象還在打著什麼主意,李龍微笑:

    “就是他嗎?”

    他旁邊的那個青袍老者點頭:

    “這就是小公子!老朽負責教他的詩文,現在已經頗有成效!”

    莊主微笑:

    “陳先生地詩文在八百里之內首屈一指,自然非同凡響!”

    陳先生頓時紅光滿面:

    “想當年,老朽的詩文傳入京城,也是……”突然想起來這樣說好象有些自吹之嫌,連忙轉向:“不知你詩文如何,可曾有什麼傳世之作?”言語之中,頗有不客氣,他隱約覺得莊主對這個人的賞識就是對自己的不滿,如果能將他好好折辱一番,必可顯得自己的高明之處。而且大公子和小姐也對他使過眼色,意思也是叫他考考他!

    李龍目光一掃,鳳南飛和鳳舞臉上都是一幅看熱鬧的表情,還隱隱有一些譏諷,他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爹爹會對他這般厚待,還親自接見。

    李龍搖頭:

    “在下詩文功底不行,從來沒有傳世之作!”

    老者臉色轉為嚴肅:

    “小公子貴為金鳳山莊的公子,將來必是人中之龍,作為公子的先生,須得飽讀詩書,學富五車才行,世上人多地是誤人子弟之輩,但小公子豈能有誤?”

    李龍只覺得心中氣悶,這三個明顯是想看他出丑,莊主雖然沒有流露出什麼表情,但好象也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微微一笑:

    “老前輩的意思是說自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小公子在先生前輩教導之下必定是人中之龍,而如果由別人來教勢必誤人子弟?對嗎?”這句話已經是毫不客氣。

    陳先生冷冷地說:

    “老朽雖然不敢自誇,但也寫過幾篇文章,作過幾十首詩,你如果不服,我們倒可以比試一下!”

    鳳南飛微笑:

    “陳先生詩文之妙,舉國皆知,本人也是極佩服地!李兄何不也作一昔。讓本人也佩服一下?”

    鳳舞卟哧一笑,不再出聲。

    李龍淡淡地說:

    “在下絕無與陳老前輩比拼之意,但既然公子有命,在下獻丑就在是,請莊主命題!”他肚子里裝了一肚皮的知識,近幾百年來的詩歌應有盡有,還怕拼詩?待會兒瞧瞧這個大言不慚的老家伙是什麼嘴臉?

    他居然答應下來,倒讓眾人大吃一驚。

    莊主好象也略感意外。點點頭:

    “也好!公子就以這‘金鳳樓’為題吟詩一首吧!”

    這次輪到李龍呆了,不管莊主要他詠風、詠柳、詠人生,他都能張口就來,他肚子里地詩是近幾百年各代詩人智慧的結晶,各種題材的都有,但莊主開口就以眼前地這座金鳳樓為題,太實就會有相當地難度,罷罷,再來自己作一首吧。反正以自己的古文功底,相信也能混過去。

    李龍幾步踏出,到了欄杆邊,目光凝神遠方,緩緩吟道:

    “金鳳山莊金鳳樓,

    江湖漂泊任去留,

    風云千幻眼中事,

    一夜陰風未到頭!

    遍地哀鴻誰人識?

    偏就詩文弄不休!

    登高未必真豪傑。

    笑傲天地盡風流!”

    四人全部楞住,絕對沒有人想到他居然真的會吟詩,而且詩中意境高遠。充滿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和笑傲江湖的蒙氣,這是什麼人,為何有如此豪邁之氣?他吟完詩之後,還憑欄遠眺。根本不回頭。

    莊主擊節贊歎:

    “好詩!好詩!難得的是對江湖時勢的了解和笑傲江湖地豪氣!‘登高未必真蒙傑,!對,公子雖然不會武功,但豪氣逼人,一樣是蒙傑!”

    李龍回頭:

    “多謝莊主。在下只是有感而發!”

    鳳南飛眼睛里露出欣賞之意,鳳舞則滿是不信,她覺得這一刻,她似乎並不認識他,陳老先生臉色黯然,原來他還有心想賣弄一下,已經淮備了好幾首詩,但這首詩一出,氣勢如此豪邁,他自己的詩立即黯然夫色,顯得是那麼的矯揉造作和蒼白無力,再也拿不出手,連對方詩中對他的譏諷“偏就詩文弄不休”好象也失去了反擊之力。

    幸好,他早已等待的救兵到了,一個老頭從另一個房間出來,走到莊主面前,躬身道:

    “無程見過莊主!”

    莊主點頭:

    “任先生來得正好,這是李公子,本人想聘他為小公子的先生,不知任先生意下如何?”

    任無程說:

    “剛聽到公子吟詩,老朽對詩文半點不懂,想向公子請教一下算術!”

    陳老先生臉上慢慢恢複常態,也才一絲狡詐,李龍明白,看來此人肩負的使命也和這位陳夫子相同。

    莊主微笑:

    “不必了,術業有專攻,李公子年紀尚輕,怎能事事盡通?有此詩文功底,足夠成為小公子的先生!”

    任先生無奈地說:

    “遵命!”

    目光射向李龍,好象在說:

    “你也少得意,個天只是看在莊主面子上放過你一回!”

    李龍突然說:

    “這位想必是小公子的另一位先生了!”

    任先生點頭:

    “小公子身份不同,莊主對他期望甚高,老朽負責教他算術!”

    李龍微笑:

    “詩文、算術並重,好!小公子在兩位教導之下,將來必是人中之龍!先生說到算術,學生也略知一二,我們倒可以探討一下!”

    任無程目有難色,莊主卻挺興奮:

    “難得公子居然連算術都懂,好,任先生,你就試試吧!”

    任先生微微一笑:

    “我有一道題一直不知結果,公子才思敏捷,想必可以為我釋疑!”

    說是不知道結果,想必是知道地。否則他又為何如此興奮?李龍毫不在乎,這個老家伙居然和他比算術,豈不是非要拿雞蛋朝石頭上撞?數學雖然並非他所長,但他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生,而這里的算術充其量也就相當于小學水平,要是能難住他倒還真的是怪事。

    李龍點頭:

    “在下必將為你釋疑!”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人余題目還沒出。他就坦言可以釋疑,好一個枉妄之徒!

    任老先生冷笑:

    “公子聽好了!我的題目是一首詩!”

    李龍微微詫異:

    “算術與詩文相結合?創舉!請吟詩!”

    任老先生吟道:

    “耳聽隔壁客分銀,

    不知客來不知銀,

    每人七兩多七兩,

    每人半斤少半斤!

    問:多少客來多少銀?”

    眾人也在默默地吟誦這首奇詩,各人也在反複地想,到底多少人,多少銀子?但個個都一頭霧水,莊主說:

    “任先生這題太難。什麼都不知,又怎麼計算?”

    任先生微笑: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不瞞莊主說,這個答素已經有了!老朽經過幾天幾夜的計算,終于找到了玄機!”

    莊主點頭:

    “佩服!”

    任先生臉有得色。

    李龍抬頭:

    “半斤是幾兩?”

    他按五兩計算,結果居然是負數,已經意識到這中間有些問題。

    眾人哄堂大笑,鳳舞一口茶剛喝下肚。聽他突然提出這個幼稚到了極點的問題,連連咳嗽,臉已通紅。

    莊主好不容易止住笑:

    “看來公子不懂算術。這也沒什麼!”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說:

    “我知道!”

    李龍低頭,卻是那個胖乎乎地小公子,他高拳拳頭:

    “我知道,半斤是8兩!”

    任先生笑了:

    “小公子聰明!”

    李龍點頭:

    “我還以為是5兩。結果總不對頭,8兩就對了,15人,112兩銀子!”

    任先生張大了眼睛:

    “你……你是怎麼計算出來地?這怎麼可能?”

    莊主也張大了嘴巴:

    “結果對嗎?”

    任先生點頭:

    “正是這個結果。公子聰明才智遠非在下所及!慚愧,慚傀!”

    李龍微笑:

    “這個問題其實是一個極簡單的問題,每人七兩多七兩,每人八兩少八兩,每人一兩的差距導致十五兩地差距,當然是十五個人,有了人數,再計算銀兩數就簡單了,估計小公子也能算出來!”他其實是在頭腦中直接設了一個方程,但解方程的思路估計這里的人一年也不會懂,也就干脆不提。

    任先生歎服:

    “聽公子這麼一說,倒真是那麼回事,但老朽……哎!公子天縱奇才,必能成為小公子的良師,老朽還賴在這里做什麼?走吧,走吧!”他倒是爽快,不如人就不如人,絕不賴賬!輸了就淮備走人。

    李龍連忙說:

    “任先生、陳先生,兩位其實都是飽學之士,小公子有二位教,必然是大有前途,在下所學與兩位有些不同,只能作為一個補充,卻不能替代,不如我們三人共同來為小公子上上課,取長補短,如何?”

    莊主連連點頭:

    “李公子學識淵博,更兼有容人之量,陳、任兩位先生也各有所長,你們三位從今天起,都是小公子地老師,山莊以貴客相待!還望三位不要嫌棄。”

    李龍點頭:

    “多謝莊主厚意,不管在山莊能呆多久,在下必定盡心盡力教好小公子!”

    任、陳兩位也踏上一步:

    “既然莊主不嫌棄我們兩個老家伙無能,我們自然再在山莊呆下去。”

    莊主大喜:

    “擺酒!個晚既是李公子的接風酒,也是小公子的拜師酒,李公子可得要多喝幾杯!”

    李龍微笑:

    “多謝!”目光掃過,鳳南飛臉色平靜如常,鳳舞卻眼神複雜,一接觸到他的目光連忙轉頭不看。

    西下,遠山已融入夕陽地懷抱之中,天邊的云層也鍍上了一道眩目的金邊,高大的金鳳樓在陽光下投下了一道長長的陰影,李龍心中泛起微微地波瀾,在這個複雜至極、動蕩不安的江湖中居然還有如此甯靜的黃昏,但這份甯靜還能夠雄持多久?巫教的魔爪會不會就象那金鳳樓的陰影,已經向腳下延伸?什麼時候才能夠真正斬斷這只魔爪,還江湖一個太平?

    這是否就是他的使命?

    看著他略帶思索的眼神,鳳舞眼晴里滿是迷惑,他一來就得到了超出預想好多倍的差事,為什麼還好象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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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06章 稚子無由多雜學
    清晨,李龍站在院子里獨自徘徊,這里的空氣真是好,純淨得好象能夠將自己的肺洗個澡。家人來報:

    “李先生,該給小公子上課了!”

    李龍笑了,他想起了他的職責,這個小家伙不懶嘛!這時候就開始學習!

    走進一個大書房,小家伙趴在桌子上,正等待著他,家人已將門關好,李龍走近,看著他:

    “你叫什麼?”

    小家伙響亮地說:

    “回先生的話,我叫南方!”

    李龍點頭:

    “好名字,鳳南方!現在你告訴我,你想學什麼?”

    南方低頭:

    “我想學武,但……但爹爹不答應!”

    李龍奇怪地說:

    “為什麼?”

    南方說:

    “他說哥哥學武,我學文!可我就是想學武!”

    李龍問他:

    “你為什麼想學武?”

    南方抬頭:

    “我想做大俠!”

    李龍盯著他:

    “為什麼要做大俠?”

    南方驕傲地說:

    “為民除害!爹爹常這樣說!”

    李龍微笑:

    “小小年紀就有為民除害之心,難得,但為民除害也不一定非得學武!不會武功的人一樣地可以為百姓做事,而且,如果你學好了各方面的知識,將來學武也容易得多!”

    南方睜大眼晴:

    “先生,你同意我學武了?”

    李龍抓頭:

    “這一點我答應不算!不過,你喜歡學武,我可以向你爹爹說說,但你必須答應我。好好地學好文!”

    南方喜笑顏開:

    “好!”突然湊到李龍耳邊說:

    “先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李龍微笑:

    “什麼?”

    南方說:

    “我就是想學武,但以前的先生就是不答應,所以我就不學,他們教什麼,我忘記什麼,氣跑了好幾個先生!”

    李龍笑了:

    “小鬼頭,倒有些辦法!現在是不是想將我也氣跑?”

    小家伙搖頭:

    “我喜歡先生。保證聽話!”

    李龍微笑:

    “好,現在第一堂課,出去玩!”

    南方楞住:

    “先生,我保證不貪玩!”

    李龍搖頭:

    “玩也是學!來,今天我帶你到花園走一遍,你注意看身邊發生的任何事和任何人,還有那些小草、小花和天上的白云,回來後,你得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想到了什麼,越詳細越好!”

    南方笑嘻嘻地跑在前面,還拉著李龍的手,一邊走一邊四處看,一邊還在評論:

    “先生,你看這棵樹,象不象一個老頭?”

    李龍微笑:

    “象!還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

    “它為什麼長成這樣?”

    李龍說:

    “因為它的根部吸收水分和養分並不平均,吸收多地地方樹長得快。吸收慢的地方長得慢,再加上樹本身的重量壓下來,就彎了!”這個問題已經有些深度了。李龍也並不太懂,但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南方當然更不懂:

    “樹也象人一樣要吃飯、喝水嗎?”

    李龍點頭:

    “當然,樹也是一條生命,水分和養分就是它的糧食。如果沒有這些,樹就會死!”

    南方點頭:

    “先生,我明白了.樹也一條命。和人一樣,但人是一樣的嗎?”

    李龍點頭:

    “每個人都一樣是父母所生,一樣地在這個世界上生話,沒有什麼區別!”

    南方不解地說:

    “可是為什麼家人們都要來服侍我,而我不用服侍他們,他們見到爹爹都要行禮,而爹爹也從來沒有還禮?”

    李龍緩緩地說:

    “人在這個世上生存,本來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是做的事情不同而已,有些事情這時候你還不可能懂,但你以後會明白,你只要記住,善待身邊的人就行!”

    幾天下來,在這種邊玩邊學的氣氛中,南方古文知識沒長進多少,百科知識倒是突飛猛進,他知道了樹是靠什麼生長地、鳥兒為什麼會飛、螞蟻搬家是因為什麼原因、天上的云彩是什麼、水為什麼燒開之後就會冒氣,這個小家伙興趣來了之後,形形色色的問題接踵而至,他也不光是問李龍,還問山莊的其他人,包括莊主,更不放過那兩個可憐的老先生,開始他問的問題眾人還能回答一些,但三天後,他的問題就無人能知,莊主固然是一問三不知,兩個老先生更是一看見小公子就腿發軟,幸好這些問題在李龍那里都能找到答案,山莊眾人在驚訝的同時,也不禁產生了一個深深的疑問,此人到底是何來曆,為什麼無論多麼古怪地問題到了他手中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也有一個隱隱的擔心,小公子一天到晚都是一些雜學,會不會將他以前本不厚實的底子全掉光?

    但考慮到他只有十歲,以前所教的也全無興趣,這時好不容易有了學習的興趣,倒也沒有人提出異議,打消他的學習熱情。

    這個小家伙實在聰明,將近一個月時間,李龍的現代自然科學拙知識基本上都教給他了,雖然只是一個大綱,但單以知識面而論,他已經是這個世界不多見的多面手了。數學方面,他也基本上達到了小學三年級地水平,這還得力于那個任老先生打下的基礎,至于詩詞,李龍並不檀長。只好教他一些文字表達方面的技巧,讓他一天寫一篇日記,將當天發生地事情寫下來,一個月下來,他的日記也寫得象模象樣,用毛筆將百余宇寫下來,還加上一些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標點符號,洋洋灑灑。滿滿幾張紙,每天將這些紙送到莊主面前,叫是讓莊主又喜又愁。喜地是這小家伙將故事說得越來越清楚明白,字也見長,愁地是,這種寫天書的格式和以前熟悉的書寫方式完全不同,中間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也別說,這種符號一加。文章就變得極好懂,看起來也更輕松。

    又是一個月過去,巫教居然沒有半點動靜,倒是江湖上傳來消息說,龍宇空又血洗了益州劉家、中州鄭家,同樣地滿門盡滅,這兩家也都是驚天劍的舊部,據說驚天劍孫大俠已經發出驚天今。全力捉拿龍宇空。

    而路如風也在江湖上闖出了借大的名聲,成為西南第一劍客,他地一手劍法如驚雷、似閃電。與路家劍法完全不同,眾人皆懷疑他新得了一種神奇的劍譜,天天都有人來翠湖山莊打探消息,但翠湖山莊不知為何也突然實力大增。路家父女都是武功大進,連家丁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任何人都不容輕入,這更增加了江湖上的傳言。路家成了一個新的神秘山莊,其實力已隱隱凌駕于鳳鳴山莊和揚柳山莊之上,鳳鳴山莊四大名莊的地位岌岌可危!

    山莊這些時候天天都有江湖人物上門,個個行色匆匆,臉有憂色,這一切都似乎預示著一場大的風雨即將到來,李龍心頭微微不耐,這個巫教難道真的不來了?難道自己估計錯了?不,他們沒有理由不來,金鳳山莊是天下第二莊,莊中高手如云,他們必然是謀定而後動,巫教百年來行事向來如此,沒才把握決不輕動,一動就競全功!也得有點耐心!

    李龍緩步而出,他住的房間外面是一個小院,小院里正有人練劍,人若游龍,列如飛鳳,卻是鳳南飛!牆角還有一個老者在看,這劍法好看,也許比翠湖山莊地流云列法更好看,不但好看,威力也強得多,但依然脫不了舞劍的路子,舞到急處,鳳南飛整個身子有一小半的時間在空中飛,這也許就是飛鳳劍法的精髓吧?

    他一出來,鳳南飛就發現了他,但他依然將劍舞了個完才從空中輕輕飄落,落在他面前皺眉:

    “李先生不覺得看別人練劍不太禮貌嗎?”

    李龍微微一笑:

    “對不起了,少莊主,本人對武功一竅不通,也不知道這些規矩,這就告辭!”

    鳳南飛不再理他,回走向牆角說:

    “三叔,你說路如風的列法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提到路如風,李龍稍稍停下腳步。

    老者點頭:

    “江湖傳言,他的劍法實已到了一種極高的境界,除了孫大俠,當世沒有哪一位用劍高手能夠打敗他!上個月司馬三春都敗在他地劍下!”

    鳳南飛微微吃驚:

    “就是那個號稱三劍追魂的司馬三劍?”

    老者說:

    “對,就是他,他將名字從三春改成三劍,但他卻躲不過路如風的三劍!”

    鳳南飛搖頭:

    “江湖傳言,多有失實,路如風原是我手下敗將,就算劍法進步再快,也決不可能三劍打敗司馬三劍!”

    老者點頭:

    “這一點有可能,但他劍法進步卻是明顯地,我說你也得加緊練功,要是真的落在他後面,可就臉上無光了!”

    鳳南飛冷哼一聲:

    “小小的翠湖山莊憑什麼和金鳳山莊比,路如風,我一定要打敗你!我要證明金鳳山莊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比翠湖山莊強十倍、百倍!”

    李龍暗暗搖頭,憑你這種驕傲的性格,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超越路如風!路如風地劍法他知道,如果在幾個月前,鳳南飛這話絕對不是吹牛,路如風的確不是他的敵手,但在那晚他一劍刺穿魏秋雨的咽喉時起,鳳南飛就已經不是他地對手。而且經過幾個月的江湖磨礪,他地劍法想必更犀利,對速度與力度的理解和把握想必更深,他更是拍馬都追不上,鳳南飛如果虛心向他求教,他說不定也可以指點他一下,畢竟金鳳山莊的人還是極正派的,但他在他面前那種骨子里的優越感讓他頗有些不舒服。也就懶得和他多說話。

    相反,那個十歲的鳳南方對他的胃口得多,這個小家伙現在對他也有一種極度的依賴,一會兒沒看見就到處找,現在正站在他身邊,拉著他地手說:

    “先生,我們到後面去,哥哥不喜歡別人看他練劍,我上次看了一回。他都生氣李龍點頭:

    “好,我們不看!今天我們做什麼?”大多數時候,他都用這種方式與他溝通,選擇他喜歡的事情去因材施教,主動權在小家伙手中,他快活得象天天象過年!也難怪他喜歡這樣的先生。

    鳳南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說:

    “我們去看魚,好不好?後院里有一個小池子,池子里有好多的魚!”

    李龍點頭:

    “好啊!”

    鳳南方拉起他的手:

    “先生。我看完魚後就寫日記!”

    真是一個乖學生!

    走進後院,後院不太大,但極雅致。幾十株矮小的常綠樹形成一個走廊,走廊邊有一個小池子,池子邊也有盆景,突然。李龍楞住,他看到了一個他不願意看到的人,鳳舞!她正坐在池子邊,也在看魚。她們姐弟倆倒有相同的愛好。李龍停下說:

    “南方,我們還是等會兒再看吧!”

    南方不解:

    “為什麼?”

    李龍回頭:

    “免得打擾你姐姐!”

    南方咯咯一笑:

    “這有什麼?我總是打擾姐姐!姐姐,我來了!”

    鳳舞抬頭,突然看到李龍,不由得微微一頓,李龍微微一鞠躬:

    “小姐好!”

    鳳舞淡淡地說:

    “李先生,你又帶著我弟弟到處玩!”

    李龍微徽一笑:

    “你認為這是玩嗎?”

    鳳舞一愣:

    “你帶著他看花、看草還說些古怪的故事,難道不是玩?你自己是什麼樣地人我也管不著,但我弟弟還小,你可不能帶壞了他!”

    鳳南方連忙說:

    “姐姐,你可不能怪先生,先生教了我好多東西!”

    鳳舞疼愛地說:

    “弟弟,你還不懂,這些東西沒用的!”

    李龍盯著她:

    “不知鳳舞小姐認為什麼樣的東西才有用?”

    他已經前進了幾步,站在池邊,本來他不願意和她多說話的,但這里看到她用輕蔑語氣來批評他,又不由得和她論幾句。

    鳳舞微微一愣,他居然直呼其名,但也沒必要與他多計較:

    “你應該教他一些詩文和算術,這兩樣你不能說不會吧!可你盡是教一些雜學!”

    金鳳山莊看中的是他的詩文和算術,才讓他當這個先生,可他除了算術還教了一些之外,詩文半點不教,亂七八糟的雜學倒是灌了一肚子,這些話別人不說,鳳舞覺得自已應該說出來。

    李龍淡淡地說:

    “雜學才什麼不好?我教給他的其實是最常用地知識,相比較而言,我倒認為詩文這些東西盡可放棄!”

    鳳舞盯著他:

    “不會吟詩作對,不會寫文章的人算得上‘學文’?”

    李龍說:

    “我不反對吟詩、寫文章,但一個十歲的孩子你叫他寫什麼樣地文章?還吟詩?文章和詩都得在積累了一定的知識之後才能做到,目前他是積累知識的時間,你不覺得他的日記在一天天長進?按這個進度,要不了幾年,他地文章就是最好的文章!”

    鳳舞輕輕一笑:

    “你說他那象說話一樣的練字貼就是文章?”

    李龍實在有對牛彈琴的感覺:

    “我覺得向你解釋問題比對南方解釋問題還費勁!你認為什麼樣地文章是好文章?

    貼近生活、貼近真實就不好?你非得要無病呻吟才快活?”

    鳳舞臉色漲得通紅,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說過話。

    李龍搖頭:

    “算了,我也不和你辯,我話說過頭了,你別計較!”掉頭對南方說:

    “南方。你來看,這魚兒游動是什麼姿勢?你想想,為什麼是這樣?”

    鳳舞好不容易才將怒火壓住,剛想另找一個話題教訓一下他,但突然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也在看著魚兒地游動,也在想著他的問題。

    南方看了好久說:

    “先生告訴過我,水是有阻力的。魚兒尾巴這麼動,兩邊的尾巴這麼擺,是不是為了讓阻力小一些。”

    李龍笑了:

    “我糾正你兩點,魚兒兩邊的不叫尾巴,叫緒!是保持身體平衡的,至于尾巴就象是一把槳,椎開水沫,水流將這股力量反推出去,魚兒就有了前進的動力!”

    南方點頭說:

    “我明白了!這力越大。反推回來的力也越大!魚兒就游得越快,對嗎?”

    李龍微笑:

    “南方真聰明,我弄懂這個作用力與反作用力時比你大得多!”

    鳳舞在一邊象聽天書,她是半句不懂,但又好象隱約明白了一點什麼,這經常看到地魚兒在這兩個人眼中居然有這麼多學問,看著水里歡快游動的魚兒,她好象也在入迷。

    南方突然說:

    “這魚兒是怎麼生出來的?姐姐說是石頭縫里出來的。對嗎?”

    李龍看著鳳舞,鳳舞臉有紅色,她根本不知道。當時弟弟張口就問,她隨口就答,實在只是一種應付,沒想到他居然在先生面前重新提起。

    李龍微微一笑:

    “魚有很多種。出生的方式也不盡相同,比如說有一種魚,生出來就是魚的形狀,只是小點。叫‘胎生’,另一種方式叫‘卵生’,是公魚和母魚各自排出。。

    鳳舞突然大叫一聲:

    “停!”

    李龍驚訝地抬頭:

    “怎麼了?”

    鳳舞漲紅了臉:

    “你……你下流!”

    李龍搖頭:

    “這是最正常的生理知識,被小姐斥為下流,算了,這個問題等你長大了再說,我們說別的!”

    鳳舞松了口氣,但緊接著南方的問題又來了:

    “那人呢?也象魚這樣嗎?”

    李龍歎了口氣:

    “這個問題你別問我,你問你姐姐去,她要是說是石頭縫里蹦出來地,也由她!”

    鳳舞瞪著他,良久突然卟哧一笑:

    “你別教壞孩子!”這聲音還挺輕柔。

    李龍看著天邊:

    “知識的更新需要時間,有的東西這時候不被人接受,但時間長了人們自然就會發現其中的奧秘,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東西不被人所知,只因為這里的曆史太短暫!”

    鳳舞說:

    “這世界上有哪些事情不被人所知?絕沒有能夠瞞住所有人的秘密!”

    江湖兒女啊,動不動扯到江湖秘密上!李龍慢慢地說:

    “那我問你:這天外有什麼?你知道嗎?”

    鳳舞不由得抬頭說:

    “天上有天堂,還有神仙啊!”

    李龍說:

    “你見到神仙了?你上過天堂了?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有?”

    鳳舞楞住:

    “老人家說的!”

    李龍微笑:

    “老人家難道見到了?誰都沒見過地東西你也這樣深信不疑?我可以告訴你,這世上絕對沒有神仙,更沒有天堂!”

    鳳舞不信:

    “那為什麼人人都說有?”

    李龍沉吟:

    “恐怕是人家現實生話中芥些願望無法滿足,所以就編造一個萬能的神來滿足自己吧?只是沒想到到後來愚弄了全部的世人!”

    鳳舞半信半疑:

    “那太陽、月亮和星星又是怎麼回事?老人們說太陽和月亮是盤古地兩只眼睛,但星星又是什麼?”

    李龍微微好笑:

    “有這麼大的眼睛嗎?太陽、月亮都是星星,只是離我們所在的這個星球要近一些,所以才更亮,也顯得更大……算了,這個問題對于你而言太深奧.你不會明白的!”

    鳳舞盯著他:

    “那你為什麼會明白?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懂得這麼多古怪地東西?”

    這一次輪到李龍無言以對了,因為他的出身問題更是無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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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sh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07章 江湖風雨浪不平
    只好顧左右而言它:

    “南方這孩子到哪去了?”

    鳳舞突然粉臉通紅,她和他不知什麼時候進挨越近,也許是在仰著頭看天的時候,而南方一定是看到他們這種情況有意跑了,李龍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不由得感慨,這孩子早熟啊!

    他們剛剛一分開,南方的小腦袋瓜子就從樹後冒出來,突然嘻嘻一笑:

    “先生,你要是我哥哥就好了!”

    一句話出口,鳳舞臉紅如血,李龍也頗感趟槍,但小家伙立馬補上一句:

    “哥哥一次都不陪我,練劍都不要我看,先生天天陪我玩,比哥哥好!”

    李龍臉終于紅了,羞愧啊!他以為小家伙有了什麼太成熟的想法,卻原來只是自己喪失了童貞,以成人之心度孩子之腹,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異曲同工之妙!

    看著一大一小兩人的背影,鳳舞的臉在夕陽下微微泛紅,他怎麼懂得這麼多?寫一手好詩,但偏偏不愛詩,算術精妙無比,沒有武功,但膽子不小,對她這個山莊大小姐也好象根本沒放在眼里,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性格也和這里的人完全不一樣,他是誰?憑他的知識,他絕對不應該是一個窮困潦倒之人,而且憑他的衣著和神態也沒有半點窮困潦倒的落魄,他為什麼要到山莊來,難道真的是為她而來?但為什麼都兩個月了,他卻從來沒有找過她?偶爾碰上了,倒好來不甘心、不情願,這個人全身都是謎。

    直到睡在床上,她還在想著他說的一句句的話,每句話好象都好深奧,但又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想得多了。碾轉反側。

    龍宇空已在中州,他更是碾轉反側,江湖追殺無止無休,不斷他一直追查的那雙黑手沒有出現,事情沒有半點轉機,反而愈演愈烈,在他逃亡的路途中還一直有新的罪加到他的頭上,而且奇怪地是。這些凶手案發生的地方總是恰好是他到過的地方,他剛到益州,劉家就滅;在中州住了一晚,鄭家出事,這些真正的凶手好象對他的行程了如指掌,但又偏偏不動他,倒是將他一次次地逼向凶手這個稱呼。

    難道這些人就在他身邊?但自己行程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知,純粹是一種臨時決定,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得如此淮確?除非他們在各州各地都有耳目。隨時監視他的動向而要做到這一點,天下間才誰能?就連巫教這個神秘的組織都不能!

    要不就是有一個武功遠遠超過他的人始終跟著他,讓他一無所覺,但如果真有這樣地人,為什麼不直接對他下手,還費盡如此心力去栽贓?他越來越覺得這中間有一個大陰謀,這對手的勢力大得異乎尋常,如果真的要取他的性命只怕也並不為難。但他們就是不正面出擊,這讓龍宇空在深感無奈的同時,也多了幾分寒心。睡在客棧的床上,他碾轉反側,四面黑漆漆的牆壁中都好象有無數的黑手在向他伸來。

    客棧屋頂傳來幾聲極輕微的“枉枉”聲,有夜行人!龍宇空一下子警覺起來。在床上坐起,幾個月來追殺給他帶來地最大的一個收獲就是他的警惕性大增,窗外也有人,人數並不多。但卻是高手!聽腳步聲音有五個人,龍宇空朝外一看,微微一驚,淡淡的星光下站著8個人,有三個老者站在他的窗下,無聲無息,仿佛與大地融為一體,這三個人都是高手,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高手!

    這些人是什麼人?

    是什麼幫派能才這麼多的高手,除非一個地方!龍宇空唯一還忌憚的地方!

    中間地一個老者輕輕敲窗,平靜地說:

    “閣下不開門迎客?”

    龍宇空沉聲說:

    “進來吧!”

    窗子無聲地開啟,三條人影同時進入,一進來,窗子好象就被一雙無形的手輕輕關上,顯得即詭異又自然。

    龍宇空目光凝注:

    “三位何人?”

    中間的一個老者淡淡地說:

    “飛云三老!”

    龍宇空長吸了一口氣:

    “飛云山莊!你們終于還是來了!”

    老者歎息:

    “我們來得太遲,倒累得幾個老伙計全家盡滅,老朽愧對故人!”

    龍宇空鄭重地說:

    “其實你們不來,我也想上飛云山莊求見莊主!”

    老者聲音中充滿譏諷:

    “閣下以為飛云山莊是什麼地方?憑閣下地武功真的能見到莊主?”

    龍宇空搖頭:

    “老前輩誤會了,本人實是冤枉,陳州任老英雄、定州段總膘頭、益州劉金刀、中州鄭鐵掌均非本人所殺,至于巫教,更是與本人有仇怨而無交情!晚輩只想上飛云山莊去向孫前輩闡明這個觀點,並非挑戰飛云山莊!”

    老者點頭:

    “你這幾句話說得倒挺謙虛!但你說這四樁凶殺素非你所犯,卻又是何人?誰人能用‘飛龍九式’?誰能有此身手?你如果不能指明真凶,又何以取信于天下?”

    龍宇空藉然:

    “在下這幾個月來就是致力于此,奈何……奈何一直沒有頭緒。在下也深知江湖傳言對自己極為不利,還望幾位前輩給在下一段時間。”

    老者緩緩地說:

    “很遺憾,這個條件老朽無法答應!”

    龍宇空深吸一口氣:

    “那就請出手!”

    老者盯著他:

    “閣下認為憑自己的武功對付得了飛云三老和飛云五使?”

    龍宇空歎氣:

    “以一敵八,龍某絕無把握!但為了能給自己一段時間,還自己一個清白,龍某也絕不會束手就擒,得罪之處,還望各位見諒!”

    左邊的一個老者突然說:

    “閣下可知道為何此次驚天令至今未發?飛云山莊也直到個天才來找你?”

    龍宇空盯著他:

    “願聞其詳!”

    老者鄭重地說:

    “莊主聽得江湖傳聞,每每歎息:神龍之名,天下皆知。正義俠義,也是武林之福,不想今日論落至此!本人與上代神龍相交莫逆,實不想神龍一系成為江湖公敵,所以,這驚天今也難發呀!”

    龍宇空動容:

    “多謝莊主對神龍一系地看重,驚天劍果然是驚天列,不以江湖傳言為憑。而相信自己的判斷,龍宇空感激不盡!”

    老者搖頭:

    “閣下說錯了,莊主只是感到可惜,並沒有否定這件事情的真相!閣下奪關皇玉佩在前,殺我們四位老友全家在後,還與巫教相互勾結,圖謀不軌,這件事情,閣下是無論如何都狡辯不了的!”

    龍宇空籍然:

    “這麼說。無論我說什麼,三位都不會相信!”

    老者點頭:

    “這幾件事情閣下絕對無法否認!你要否認,我們也絕對不信!”

    龍宇空抬頭:

    “那三位還等什麼?就此將龍某一刀兩斷,什麼是非曲直都不再重要!”

    老者盯著他:

    “莊主對神龍一系實在是寬容,他願意給閣下一個機會!”

    龍宇空愕然:

    “什麼樣地機會?”

    老者緩緩地說:

    “回頭是岸!”

    龍宇空歎息:

    “龍某犯下這無邊地罪孽,飛云山莊居然肯給在下機會回頭是岸,實在是寬容,但龍某卻知道這必然是有條件的。請說條件!”

    老者微笑:

    “閣下果然是聰明人!莊主說過,龍大俠奪取炎皇玉佩必是受巫教蠱惑,一時不察。誤中小人奸計,但事後必然會明白此舉對江湖大局實有大害,只要龍大俠將炎皇玉佩交出,與巫教徹底脫鉤。飛云山莊願意全力幫助龍大俠洗請身上的汙點,以全神龍一系英雄俠義的名聲!”

    龍宇空仰天一歎:

    “龍某身上汙點重重,飛云山莊還能洗清?敢問是如何洗法?”

    老者平靜地說:

    “由飛云山莊出面辟謠,為大俠作保。這些殺戮全算在巫教頭上,龍大俠的清白名聲自然就會回來,神龍一系也不至于蒙羞!”

    龍宇空點頭:

    “龍某日思夜想就是如何洗刷清白,如果有飛云山莊作保,相信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這個誘惑實在大.大得龍某都無法拒絕!”

    三個老者對視一笑,中間的一個說:

    “大俠以江湖大局為重,實乃江湖之福,恭喜大俠回頭,重歸正義之林!”

    龍宇空微微一笑:

    “我話還沒說完,我是說我無法拒絕洗刷清白的誘惑,但我卻無法做到,只因在下手中根本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這交易還是談不成!”

    老者臉色微變:

    “你是說莢皇玉佩已不在你手中,可是交到了巫教手中?”

    龍宇空歎息:

    “矣皇玉佩是什麼東西,龍某從來沒有見過!現在要是出現,我一定捏碎了它,這個鬼東西害得老子好苦!”

    三個老者一宇排開,冷冷地說:

    “原來閣下根本沒有誠心!”

    龍宇空淡淡地說:

    “想要寶物直說就是,何必轉一個大彎談什麼江湖大義?實話告訴你們,飛云山莊作保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是一項殊榮,但對本人而言,不需要!讓龍某就這樣無風無浪地過這道坎,你們自以為寬容,我還不太願意!我要找到這個陷害我之人,不管是誰,我都要找到他!”

    老者冷笑:

    “那就只能將閣下帶到山莊,接受武林人士地審判了!”

    龍宇空盯著他:

    “龍某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更無懼任何審判!但我眼前還沒這個心思!”

    三名老者緩緩移步。兵器已在手!

    龍宇空緩緩搖頭:

    “不管驚天劍是出于什麼目的派你們三人出來,我都沒有理由殺你們,所以。。

    。告辭!”

    突然十指連彈,在身前布起一道指風網,“嗵”地一聲,後背撞破牆壁,煙塵四起處,人已無蹤!

    他居然一合不交就逃之天天!

    三個老者面面相規。同時飛身而起,房間里寂靜一片。

    又是一個午後,金鳳山莊躺在溫暖的陽光下睡午覺,李龍也在後院清涼處微閉雙目,身下是一張寬大的躺椅,身邊還有一個胖乎乎的男孩子,這幾天,這個小家伙好象特別喜歡後院,經常性地來後院出沒。每天的功課選修也總忘不了後院,而後院又總能碰到鳳舞,讓李龍頗為尷尬,他甚至懷疑這個小家伙是有意想看到他和他姐姐見面的那一份尷尬,或許可以考慮取消他選擇功課地權利!

    鳳舞也真怪了,原來對他根本是一眼不看,偶爾不小心看到了也總是一幅鄙夷的表情,但自從他毫不留情地訓了她一餐之後。她對他地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每次看到他都會主動和他打一聲招呼,對于他的奇談怪論也不再反駁。甚至還會請教,問的問題也開始有些深度(當然只是相對于這個時代的人)。

    李龍突然嗅到了一種芬芳的香氣,他知道她又來了,眼晴睜開。果然幾丈外,一個俏生生的人影站在花壇邊,正看著他。

    李龍微微一笑:“小姐來了!”

    鳳舞輕聲說:

    “你倒挺機警,怎麼知道我來了?”

    李龍坐起身:

    “在下感覺不太靈。但鼻子還挺靈!”

    鳳舞臉微紅:

    “南方睡著了?”

    李龍微笑:

    “這我可不敢保證,這小家伙鬼著呢,誰知道是睡是醒?”

    鳳舞微微一笑:

    “我來看看!”

    剛走近,南方突然一翻身坐了起來:

    “我自己起來!說不了幾句括就扯到我頭上,真沒勁!”

    果然沒睡著,而且言下之意顯然是想聽他們說點什麼,他確是挺鬼!

    鳳舞臉徘紅,掉頭不理他,鳳南方眼睛一轉,突然說:

    “先生,我們到那山上去玩,好不好?”

    李龍還沒回答,鳳舞先反對:

    “不行!你忘了爹爹說的話了?那山上危險!”

    南方嘻嘻一笑:

    “爹爹說不淮一個人去,我又沒說一個人去,我在邀先生一起去!”

    鳳舞瞪著他:

    “先生不會武功,你想害他呀?”

    南方說:

    “我覺得先生好有本事,什麼都知道!”

    李龍興高采烈:

    “你對我倒挺信任,說說看,那座山怎麼了?有什麼危險?”要論探險興趣,李龍當數第一,那座山不是很高,但極險,本來他對那座山就多少有點興趣,聽說山上還危險,興趣更增!

    鳳舞看著他:

    “你別聽南方的,那山上有一種古怪的蛇,咬人必死,你真地不能去!”她見這兩人提起登山就來勁,登時擔心起來,一個少不更事,一個事事不依常規,只怕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人,萬一趁別人不注意,偷偷上山,那就糟了。

    李龍點頭:

    “原來如此!的確有點危險!”沒了下文。

    南方急了:

    “先生,我想去,要不,我們帶上蛇藥再去?坐在那山頭看太陽落山,肯定好美!”

    李龍微微一笑:

    “有這個想法倒挺古怪!我還從來沒有看到有誰會為了看夕陽而去冒險的。”

    鳳舞急了:

    “哪里看夕陽還不一樣?為什麼要上山看?真是孩子氣地想法!你也是,不阻止也就罷了,還和他一起胡鬧!”她這幾句話略帶嬌嗔,就如同是向最親近的人說話一般。

    李龍微笑:

    “你不覺得他心中對美麗的追求很難得嗎?我為什麼要打消他的積極性?”

    鳳舞瞪著他:

    “你真地要去?”

    李龍淡淡地說:

    “我可沒這樣說,南方,下午放假,自由話動!”

    轉身而去!

    見到南方就要開跑的架勢,鳳舞一把抓住:

    “南方,你要去,我饒不了你!”

    南方嘻嘻一笑:

    “你要敢打我,我就告訴先生,姐姐讓我天天……”

    鳳舞面紅過耳,連忙伸手握住他的嘴巴:

    “不淮說!你要再說一個字,我就……我就……”

    南方猙脫她的手:

    “好好,我不說,你放開我!”

    下地,一溜煙跑了,鳳舞呆呆發楞,這個小家伙,抓住了她地一樣把柄,看來倒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李龍在房間里剛坐下一會,門輕輕椎開,一個小腦袋瓜子伸進來,笑嘻嘻地說:

    “先生,我淮備好了!”

    李龍皺眉:

    “什麼淮備好了?”

    南方神秘地說:

    “蛇藥呀,一大包,我們可以出發了!”

    李龍瞪著他:

    “誰告訴你我要去登山了?”

    南方笑了:

    “我就知道!”

    李龍笑了:

    “小鬼頭,明明是自己想去,倒賴上先生了,好,我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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