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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架空歷史] 帝王心術 作者:寂寞(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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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gene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四章 黑紗女子
    然後,她就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白衣的少女跟著一個少年身後走了過來,一眼就可以看出與四周的不同,因為只有他們兩個身上,身上沒有穿上甲冑。在四周鐵甲森森的士兵里面,顯然那麼的與眾不同。

    那黑衣少女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兩個人,便是她要刺殺的討賊軍統帥太中大夫李四以及他的那個侍女情兒。

    因為接到命令的時候,給他的那兩張畫像,正是面前這個少年的樣子。

    如果刺殺一個人,卻居然連被刺殺的人都不認識的話,那還談什麼刺殺。

    可是就算此刻這兩個人就近在眼前,可是她卻提不起一點的力氣。

    這個時候,就算讓她拿把寶劍架在對方頸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力氣砍得下去。

    眼角瞥到一角地上的一朵紅色的大花,她終于明白,自己是在哪里中招了。

    ————

    葬花!

    葬花是世間最為奇怪的一種奇花,一種有六種,其中是為高貴最難尋的一種,名叫雪葬,世間百年也沒有人見過一株;而這種此刻出現在堂堂討賊軍中軍帳腳下的,則是另一種很普通的花,葬紅花!

    …………

    葬紅花沒有什麼奇怪的特性,唯一有一點,那便是它可以在不知不覺之間,讓你全身僵便,渾身無力,如同僵化,可是一般很少有人會去用到這種花,因為這種花,沒有半個時辰,是絕對不可能發揮到作用的。雖然它聞起來無色無昧,在白天你就算看到了,也有足夠的時間轉身離開。而黑暗中,誰會沒事在一個這方呆上半個時辰之久,而且全身一動不動!

    所以這種花並沒有什麼危害,然而。在今天,那黑衣少女終于知道錯了,顯然對方早就料到了自己地到來,必然會潛伏在中軍帳周圍,因為黑夜之中看不見,而自己沒有刺殺成功是不會走的。一定會潛伏在這里……

    這是一個心理陷阱,等的,就是你自己跳進來!

    她忽然之間覺得萬分的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听那個張仲武的話,可是這個世間,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原來,刺殺真地不能在兩個首領之間進行第二次。尤其是,針對一個有智慧的被刺殺者,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那個少年手指之間,挾著一顆火紅色的丹藥,撲鼻的香氣盈面而來。

    他揮了揮手,那個穿著白衣的侍女便接過去,走到這個魔教的刺客面前。挑開了她這臉巾。

    那個黑衣少女面上露出絕望的表情,雖然那顆丹藥香氣撲鼻,可是她知道,一旦被服下這顆藥,自己就算是完全被人控制了。

    然而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男人面前揭開過的面紗被那個白衣少女揭開,伸指撬開嘴巴,將那粒火紅色的丹藥塞了進去,她想吐出來,可是那個白衣少女似乎早已料到,兩指在她精巧細致光滑的下巴之上用力一握。然後她只覺得一窒。自動的吞了一口口水,“蛄嘍”一聲,那粒藥九已經順著口腔滑入了咽喉之中。化作一股瓊漿王露般,從自己地喉管之中滑了下去。

    她的眼中露出絕望的淚水,認命般的軟倒在這,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那個少年一揮手,那個白衣少女便過來,將地上的那一朵葬紅花小心翼翼的裝進一個王瓶當中,雖然知道這花沒有毒,可是那個白衣少女還是如同對待任何毒蛇異物一般,不敢有絲毫這分心。

    將那朵葬紅花裝入王瓶之中後,那白衣少女這才站起身來,所有士兵都滿臉敬佩的看著自己的那位少年主帥,前來刺殺的人,竟然被她這樣便給治服了,強,實在是強!

    可是那個少年主帥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揮了揮手,便吩咐眾人下去自動巡邏,只露下那魔教的刺客少女還有自己的侍女情兒。

    所人士兵都有些戀戀不含的看了那個黑衣少女精巧細致的面容,為她的容光所震懾,只是蔣琬已經下令,他們已不敢絲毫違背,只得一個個走了,少了得又是一陣嘖嘖的討論之聲。

    蔣琬帶頭走入中軍帳之中,情兒在後面扶著那個黑衣少女,也跟了進來。那個少女刺客臉上地黑紗已經被少女收起,交到蔣琬手中,此刻他正把玩著手中這這方黑紗,端坐在大堂正中一座軟榻之上,意態悠閑!

    而那少女刺客十數年沒有一個人見過的容貌,此刻毫無顧忌的暴露在空氣之中,這個敵人將軍地面前,還被那麼多的男人看到了,少女只覺得羞愧欲死。

    如意宗的規矩,聖女一生,七歲之時,親手由自己的師傅給戴上這面黑紗,至死都不得擅自摘下自己面下的黑紗,除非你已經當上了如意宗的宗主。

    這是一條鐵律,數百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聖女敢于違背過。對于她們來說,一旦面上的黑紗被摘下,不管是不是她們的自願,她們都不再是如意宗的弟子了,會受到全如意宗執法堂上下的至死追殺蔣琬愜意的靠在軟榻之上,絲毫也不覺得自已已經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揭下如意宗聖女的面紗,雖然不是他自己動的手,可是那也差不多了,這將會讓他變成如意宗的終生死敵,不死不休!

    “說吧,是你說,還是非得要我動手,如果讓我動手,估計那滋味就不是你能受得了的。”

    那個少女刺客已經完全崩潰了,自從看到自己的黑紗被揭下的那一刻,她便沒有絲毫的生氣,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年,似乎根本沒有听到對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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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gene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三章 魔教聖女,如意美人
    這時那個鷹鼻中年男子也終于怒了,“拍”的一聲拍在桌上,那張紅梨花的木桌竟然吃不住他的一掌,寸寸碎裂,堆滿一地。

    “不管你答應不答應,反正那個李四是必死無遺。如意宗行事,也不需耍你們雷公山寨來插手,我們各走各的道,我來執行我的刺殺,你們玩你們的偷襲。”

    說完他拂袖而去,這一場密會,終究不歡而散!

    那個黑衣少女看了屋中的兩個老者一眼,也飛快的跟在那個鷹鼻中年人的身後,閃出屋外。

    看著那甩袖而去的兩人,那一對老者對視一眼,都忍不住苦笑起來,那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老者嘆道︰“豎子不足與謀。一次饒幸,還能次次饒幸麼?而且,李四也不是鄧廷!”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露出深深的思索,另一個老者一屁股倒在椅子上,呼呼喘氣不已,顯然氣得不輕。

    良久,目光落到這上的那張已經被那中年人擊碎的地圖,他喃喃的道︰“看來我們要修改自己的作戰計劃了,如意宗,真是壞我大事!”

    另一個老者也只有點了點頭,嘆道︰“若非如意宗的實力擺在那里,王爺對于她們極為看重,否則,也不會淪落到今日今時,就連這樣一件小事,我們都無法作主的份上!如意宗,嘿,如意宗!”

    ————

    如意宗,魔教八宗之一,鎮宗之寶,據說是一寸三寸來長的白玉美人,其名如意,擁有神奇的功效。

    魔教聖女,如意美人。這一直都是如意宗最為特殊的兩個這方,一個便是聖女的繼承。另一個則是對這如意美人的看護。

    天魅、如意、冥神、血池、明月、蓮花、未央、魔命,魔教八宗,天魅門已經出世、魔命宗隱身鳩摩一國,未央宗卻遠在西域聖地香雪海之中,而此刻,如意宗也漸露端倪。

    魔教八宗。一半都已經牽扯進這世間百態中來。紅塵萬丈,只怕其余的那一半。也終究逃不脫被卷入這江山爭斗中的命運來!

    看著門外另一個老者嘆息道︰“希望。他們能夠成功吧,那也可以減去我們諸多地損失。韓朝宗,趕緊飛鴿傳書景王,如果如意宗一直掣肘,我張仲武一切都了管了,直接回家種我的田去!”

    另一個老者手韓朝宗笑著說道︰“瞧你說的。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晚上,鴿信便能傳遞至景王殿下手中,最遲明天,我們便能收到景王殿下的手諭!”

    “只可惜如意宗不听指揮,否則不知道能節省我們多少的心力。哪用如此費心勞神,還沒好果子吃。”

    “等吧,等吧,一切,今晚等聖女回來,便可以揭晚,如果聖女成功,自然皆大歡喜;如果聖女不慎失敗,咱們再進行第二號計劃吧!”

    “我們把這個計劃。稱之為梟首計劃!”

    當*夜色*(禁書請刪除)又一次降下帷幕的時候,今夜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整個軍營之中一片漆黑,似乎所有地士兵都已不再,沒有往日三天那樣的囂嘩之聲,也沒有那種如同打雷一般震得十里之外都能听見的呼嚕之聲。安靜得詭異!

    那個黑衣少女站在一棵大樹之上,面向軍營的方向,心中隱隱埋藏著一絲不安。

    明明他能夠感覺得到那五萬人都還在軍營之中,為何突然之間,卻一下子安靜若斯!往昔那通明地燈火也不見了,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然後便只剩下自己“咚咚咚”的心跳之聲。

    她也感覺以,今次和上次刺殺敵軍將領,好像完全不一樣。不知為何,就連一向對自己武功極為自信的她,今日藏身在這樹上,竟然遲遲不敢下去。手心之中,已滿是汗珠!

    可是她又誓不能在此樹上一等便是一夜,這樣等下去,天明的時候,她就能被發現,就算敵人不動手,這一夜的潛伏,對精神造成的壓力,也足以讓她壓得崩潰了。

    無論如何,都要冒險博一博!

    她已不能再等,趁著*夜色*(禁書請刪除)地掩護,如同一只狸貓一般,她翻入了軍營之中,四處沒有聞到一點人聲,安靜得令人窒息。

    小心翼翼的越過三道營帳,前面便是那個狗官的中軍大帳了,那黑衣少女悄悄摸近,一路之上,竟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息,足見她的藏形匿跡的身法,有多麼的了不起。

    伏在營帳地一角,她一動不敢妄動,听著里面人們的輕聲呼息,她可以確定里面有兩個人,應該是那個狗官和他的侍女,想到堂堂一個將軍竟然要帶著一個女人出征,干的什麼齷齪事兒自不必說,她忍不住恨得牙庫癢的。

    可是她還在等,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靜靜的伏在這里,數著自己的呼息,她幾乎完美的將自己融入了*夜色*(禁書請刪除)之中,和周圍這黑暗混為一體,就算再靈敏的狗兒來了,再聞不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絲毫氣息。

    這門“龜息功”,是她如意宗的不傳之秘,平時很少人學,可是對于堂堂如意宗的聖女來說,不但要精通一門至數門絕技,還得懂得許多地其他功夫,而對于她這個如意宗聖女來說,因為自小博聞強記,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即會,所有東西學完之後,她還有余暇去學習許多平時看起來無用的功夫,而這門“龜息功”,便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得她都以為自已已經化身成了一片岩石,而軍帳內依然毫無聲息,就在她準備動的時候,忽然一片樹葉打著旋兒從天空飄落,她警覺的抬頭,然後,她就覺得,自己忽然之間,已經不能動了。全身上下,僵硬若死。

    她想大聲呼救,可是無論怎麼喊,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她想掙扎逃跑,可是忽然之間,全身上下已經軟綿綿的不剩一點力氣。

    睜大眼晴,然後她就見到,四周營帳周圍孔明燈一盞一盞的亮起,整個軍帳眨眼間便是燈火通明,而她的面前,也出現了一隊的鐵甲士兵,手中明晃晃的槍尖,正指著她,只要她一個妄動,便是毫不猶豫的扎死在地。

    問題是,就算此刻她想動,也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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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gene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刺殺
    就是他們打死也不能相信一個將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一定是誘敵之計,一定是,他們知道自己攻不進青龍山,防守嚴密,易守難攻,五萬人根本不夠看,所以引誘自已出兵攻擊!

    直到夜晚,他們被山下的一聲嘈雜聲驚醒,急忙跳上寨樓向下望去,就見到所有的討賊軍全部移到了一座高峰之上,他們正嘲笑這些人的弱智表現,在想要不是派一隊人去圍了他們的時候,山洪爆發了!

    那種大自然的聲威,全都讓他們臉色發白,雖然對面不是自己的軍隊,可是還是看得不由得為之驚心動魄。

    同時,對于那個居然能神鬼莫測的少年將軍,也不由得感到一陣敬畏起來,這還是了是人啊,怎麼會知道今晚一定會爆發山洪?

    這可是冬天呢!

    山寨之中,對于那個少年將軍的傳說越來越多,最後到了不能壓制的地步,有人說他身長六丈,膀大腰圍,手執一桿丈八長茅。

    有人說他是諸葛孔明轉世,上知日月星辰天文地理,下知前世今生古今大事!無所不能,無所不曉!

    說什麼的都有,謠言是傳得最快的,最後蔣琬已經不知道給他們刻畫成了什麼樣子,可是越是不能見到對方,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他們的心里越是緊張!

    對方莫不是又有什麼恐怖的計策,等著自己去鑽,看他們三天都不來攻打。必是在運行這條計策,看他們每天吃了又睡,睡了又吃,打呼嚕地聲音,都能將雷公山寨上的瓦片震得三顫!一定是有恃無恐,有了計劃。才這麼寬心,自己不會攻下山去!

    那個少年將軍什麼都料到了,什麼都不能逃過他的算計,他不是人!

    …………

    正是在這樣的氣氛之中,蔣琬的討賊軍和山上雷公山寨里面的人平靜這相處了三天。

    這三天中,底下的軍隊是呼呼大睡。寬心安臥,他們也算是想明白了,既然統帥讓他們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他們只要照做就是,你沒听他的那句名言嗎︰自今之後但從我命。不必問其所由知也!

    那,既然這樣,那就隨便他吧,他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想破腦汁那也是他的事情,我們只要安心睡覺就好了。你吩咐呼嘻聲要打得大大的。這是任務,那還不簡單。平常控制呼息怕吵到人,現在這可是命令!

    命令你敢違抗,不要小命了你!

    可是相比于山下那些討賊軍這輕松,山下的這些強盜們可就受夠了,時時刻刻都要警戒對方攻上山來,還不敢沖下山去攻擊對方,明明知道對方那是陷阱,可是看著底下軍營之中那樣亂糟糟一片的景像,還是忍不住差點便要揮刀沖下去,可是不能忍還是得忍,對方早早設下陷阱等待著自己去鑽,自己還真傻冒似的沖進去,不是腦殘是什麼。

    可是忍得,真的是很辛苦啊,尤其郁悶的是,好像主動權完全一下子調了過來,本來應該是對方來攻打自己,自己這里挖好陷阱等他來跳,可現在倒好,是他們不急,自己這邊急了!

    所有這準備完全派不上用場,因為對方根本不下令攻擊,可是如果就光這麼耗著,就算自己背後有人撐腰,那也支特不過有國庫撐著的朝廷軍隊啊,這樣下去,無論怎麼算,也是自己這邊失利,熬了起啊!

    青龍山上,後院的一間僻靜的小屋子中,一個黑衣少女,兩個老者,還有一個鷹鼻中年人,圍在一起,低低這商談著什麼,可是看得出,他們的分歧分大。兩個老者一個臉紅脖子粗,一個干脆氣呼呼地閉嘴不言了。

    那黑衣少女只露了一對清亮地眸子,面上用面紗蒙起,那鷹鼻中年人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桌上,擺放地是一張大大的地圖,看得仔細一些,便可以發現這是一張青龍山周邊的布局地圖。上面用紅黑色的小點,密密麻麻的標著許多的這方,而其中最顯眼的,便是雷公山寨以及討賊軍所在的營地中軍大帳!

    那鷹鼻中年人道︰“上次那個鄧廷不就是死在聖女的手上麼,此次這人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就算他有些能耐,也不是我魔教聖女的對手!”

    另一個老者冷冷道︰“景王殿下吩咐過了,此次決計不可以再用這一招,上次是出其不意,這次對方不可能連一招都不會防備,如果再施行此計,對那太中大夫李四施以刺殺,只怕不但無法成功,反而是自投羅網。聖女如果出事,你我都得擔上干系,誰也跑不了誰!”

    那鷹鼻中年人反駁道︰“就算是萬馬軍中,憑聖女那身出神入化的神功,都可以來去自如,何況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少年統領,即便那李四有防備,有聖女出手,也是手到擒來,絕對不可能出事!”

    那老者被他氣得夠嗆,指著他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向話來︰“你……你已經只知道刺殺了,除了刺殺,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一點手段。”

    那鷹鼻中年人霍然站起,冷冷的看著那老者道︰“我們跟你們合作,是看在景王爺的份上,可不是顧忌你張仲武,你可不要給本座蹬鼻子上臉,當初你可沒有這麼強烈的反對的,事實證明,那次的結果,還是我勝了,不費吹灰之力,朝廷大軍便撤走了!可是開始的時候,你不也是反對的嗎?”

    張仲武毫不退讓的道︰“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任何計策用到第二次,都會失去效果,刺殺更是可一而不可再的愚蠢行為,不管你如何想,反正我是絕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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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gene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一章 自今之後但從我命,不必問其所由知也
    整座山頭之上,一片靜寂!

    所有人都感覺到心有余悸,如果剛才慢一步,那麼自己……

    所有人都已經了敢再想像下去,在那種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的力量就如同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那些饒幸幸存的幾位將領一齊到中軍帳中請見,蔣琬這次沒有為難他們直接放了進來。

    再看到面前這個侍在錦榻之上的少年主帥,所有人的臉上,已經不再是一種畏懼加厭惡,多多少少的,還有一絲敬佩,兩絲心悸,以及三分好奇!

    還有那麼一丁點的感激!

    一個將領大著膽子問道︰“將軍難道預知道今晚有山洪暴發麼,如果再晚上一步,只怕咱們所有人都得淹在水里面了。”

    蔣現不溫不火的道︰“不知!”

    那個將領被他冷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另一位將軍向來與他交好,有心替他解圍,加之心中也確實好奇,也問道︰“那將軍為什麼讓我們連夜拔營,而且時間算得那麼準,剛剛一個時辰,山洪果然暴發了!”

    蔣琬伸手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本將軍不是吩咐過了麼,讓你們上來吃肉!至于了來的,那就是自己的事了。”說著便再也不理會那個人,最後一個人還不死心,問道︰“山洪一般都只在復天爆發,為天怎麼會有山洪呢,而且來勢洶洶,席卷而過,聲勢駭人!”

    蔣現終于有了一點反應,揚了揚頭,“你叫什麼名字?”

    那將軍雖然奇怪,還是不得不答道︰“回主帥,屬下是原青龍軍下府果毅尉,從五品下——郭昂。現從五品上游騎將軍!听候主帥吩咐!”

    蔣現想了一想。說道︰好。從現在起,你便是我的副帥了,軍中的一切事,你都看著辦事吧!“

    那郭昂又驚又喜。卻又疑惑難已,問道︰“下官並無任何功勞,主帥為何提升屬下!”

    蔣琬一拂衣袖,似是在對郭昂一個人說話。又似是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自今但從我命,不必問其所由知也!”

    這一句話,後來成為蔣琬治軍的鐵律!也是他屬下的軍隊威震名國的緣由之一。

    因為一場山洪,所有人雖然仍舊對他心有不滿。可是。但凡所命,他們再也不敢絲毫違背!

    那一晚上地山洪余悸,就算過去一年兩年。他們都不會忘記,如果那個時候他們稍微猶豫一下要不是故意拖延一下,那麼死地人里面,就得多加上他們一個!

    ——自今之後,但從我命,不必問其所由知也!

    ……李布政知道,攻擊要開始了。

    不要問為什麼,如果剛來地時候,所有人都對蔣琬心存不滿,對名種命令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話,拿這樣的一支軍隊去作戰,無疑是找死!

    可是自那一夜過後,所有人在看向蔣琬的目光便變了,任何一條命令下來,盡管莫名其妙,不知所謂,可是所有人還是在堅定地執行著。

    看著這樣的一去軍隊,李布政知道,蔣琬可以放手一戰了!

    將士用命,人人爭先,何賊不可攻克!

    第二天,大軍推進三十里,在青龍山腳下二十里處,安營扎寨,廣挖深壕,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眾將摩拳擦掌,只等攻山一聲令下,便會沖上山去。

    可是蔣琬又下令全軍休息,高掛免戰牌,大軍在營寨之中,整天呼呼大睡,最後那些士兵對這個將軍一系列奇怪的命令也免疫了,接到命令之後再也不問情由,直接照辦就是,如此造成的結果就是,每天青龍山下,那些士兵打呼呼地聲音,聲傳十里,就連山上都能清晰听見;五萬人一起打呼嚕,那是何等壯觀的場景,他們每日里吃了喝,喝了睡,睡了玩,根本就沒有一條命令是出山攻擊一下的,仿佛全軍來此,就是為了吃喝玩樂一般。

    第一天是如此,第二天是如此,第三天依然也是如此,到後來,著急的將軍們也不著急了,既然你要這麼吩咐,我又沒什麼辦法,便也跟著這麼干吧;最後,等急了地,反而是青龍山寨上地那些人!

    他們听說朝廷又要派大軍前來圍剿,便一個個雙眼冒光,摩拳擦掌,卯足了勁,深溝壁壘,人人如同繃緊了的弦一般,只待朝廷的圍剿大軍一來,便給他一個迎頭痛擊。

    可是……他們苦苦等了六天,前三天據說對方還在行軍,他們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兩百里路走三天,這位少年將軍也不知道是在搞什麼?

    當他們听說那位少年將軍地各種行為之時,紛紛嘲笑,朝廷簡直是無人了,居然派出這樣一個不識兵的小娃娃來跟剿匪,當初那個將軍不還號稱百萬軍中七進七出斬敵無數麼,不照樣弒羽而歸,而且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當那批剿匪軍終于到了山腳下,等待他們攻山之時,等呀等呀,結果,第一天,是山腳下震天價響的鍋碗瓢盤一齊響的聲音,下面的人在燒火做飯,打獵圍來的那些野味,一只只在火上烤著,只看得山上的人直流口水,何曾見過這麼壯觀的場面,五萬人圍坐在一起,吃野味,四周十里,幾乎所有能飛的會跳的爬行的水里游的都進了那些士兵的肚子,差點讓青龍山畔野獸飛禽為之絕跡!可是看得他們是直流口水,卻不敢下山攻擊,生怕他們是故意誘自己攻擊,只是看到那一群群在山腳下三三兩兩坐著沒一點規矩形象的士兵,他們實在很難相信,這些人是假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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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gene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章 山洪
    那封信上,只有六個大宇︰“听隨青主差遣!”

    看向蔣琬的目光,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他竟然是那個闖過死域第九重的青主蔣琬假扮而成。

    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何在得知皇帝要派自己為監軍之後,連李穆等人都為他著急,而他自己卻一個人悠悠閑閑,全不在意。

    一封飛鴿傳書,六個字,可是,卻能改變一場戰爭!

    他只不過隨便給閔如水去了一封信,閔如水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蔣琬表面上的身份是朝中的正四品大員,可是他的秘密身份卻是書劍江山閣的青主。

    這樣一個人物,明顯要比李布政高上數級,閔如水不可能容忍,也沒有理由去容忍,李布政這樣一個小小的香主,去破壞蔣琬的升官大計,只要蔣琬爬得越高,就越能接近南唐的核心層,對閔如水來說,一個這樣的人物,怎麼能夠了盡全力去扶特!

    大軍開進到距雷公山塞五十里時,此時還是日正當中,蔣琬就下令扎營休息。

    所有的軍官看看頭上,再看看蔣琬,終于還是一個個遵命去傳令扎營去了。

    不一會兒,大軍開始燒火做飯,鍋碗瓢盤叮咚響,坎煙四起,香飄四里。

    蔣琬呆在中軍帳中,情兒跪坐在這上,為他捶腿,李布政站在門外,暗自苦笑,還想給他搗亂,能搗什麼亂,青龍山離建業城不過數百里地,他居然拖拖延延的走了三天。這也罷了,現在明明已經到了青龍山腳下,士氣正盛,正該一鼓作氣攻上山去,大戰它一場。可是他卻下令燒火做飯,扎營休息,根本沒有一丁點要打的意思。

    現在就連李布政,都在懷疑他此行,到底是來剿匪,還是帶著侍女來度假旅游來了。

    營中眾將都是議論紛紛。這位主帥倒好,躲在營里等著下人給他送上飯菜來。而且行軍當中,挑三撿四的,這也不好吃那也不對味,直把那個負責炊事營這軍官給氣得差點吐血三升,就此倒這不起。

    當夜,眾官兵還在熟睡當中,突然鑼聲大起,所有將軍都驚詫莫名,急忙披衣而起。還以為是敵襲,等到提著劍跑出營中。一看中軍大帳燈火通明,一隊隊傳令兵迅速的從那里向名營奔去。而沒見一個敵人。

    一個將軍一把扯住一個小兵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半夜要鳴鑼?你不知道這是殺頭之罪嗎?”

    那小兵嚇得一顫。幾欲哭出來,囁喏道︰“是將軍吩咐鳴鑼的。不關小的事,將軍吩咐,所有軍隊,立即轉移到左側那邊高地之上吃燒烤,將軍已經過去了,他還說,如果誰沒有在一個時辰之內趕到,就依軍法處置!”

    那個將軍的手無力這松開,向左邊一座高峰上望去,果然,另一座更為宏大華麗的中軍大帳已經升了起來,籌火熊熊,隱隱見到人影晃動,隨風飄來酒肉的香味,似乎那個少年主帥正在其中咬著一塊雞腿大快朵頤。

    “媽的……”那個將軍氣得在地上吐出一口濃痰,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半夜三更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這個主帥,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他不知道自已隨隨便便的一個命令,便要讓五萬人折騰一整個晚上無法休息麼,看著四營里面都是一片喊罵之聲,到處都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亂成一片,那些士兵熟睡之中被人叫醒,起來卻發現不是敵襲,而是主帥下令,全軍移營到山峰之上去吃燒烤,雖然烤肉這香氣的確誘人,可是這大半夜的,剛吃過晚飯,你讓這些人再上去吃燒烤……

    可是軍中不管如何,服從命令是天職,不管你覺得這個命令是不是對的,你都得遵命抗行,否則便是抗命,便是違令,要受軍法處置,無可奈何之下,那位將軍只得從馬棚中牽出自己的馬,一翻身坐了上去,“駕”一挾馬腹,沖了出去。

    一個時辰之後,大部分士兵都聚集到了山峰之上,扎營最忌困守孤峰,這位將軍也不知道懂不懂一點點兵法,此刻,只要敵人派出軍隊將此山包圍了,再派人去打劫已軍的運糧車,他們這一批人,不說出去打仗,餓也要餓死了。

    所有人罵罵咧咧的,估計再這樣折騰兩天,所有人都會忍不住叛變,看著底下山谷中還有幾個頑劣的士兵,不肯服從命令,在後面拖拖延延,非得遲上一兩刻再上來,就在此時,所有上山的老一士兵都不由得齊齊抬頭向遠方望去,只見東方傳來一陣悶雷似的聲音,轟轟隆隆,接著眼前出現一道黑色地細線,如線慢慢擴大,聲音越來越近。

    這時天色微明,借著山上的篝火映照出地微光,終于看清了那股奔騰而來的是什麼東西了,所有在山上這士兵驚駭欲絕地看著底下那一股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的山洪,奔騰咆哮著沖進營帳之中,底下這那些還沒有來得及折下的營帳一眨間便被大浪沖得歪歪斜科凌亂不堪,接著迅速的淹沒在了洪潮之中,那些在後面拖拖延延的士兵,一轉頭,就只見到一道大浪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撲面而來,所有人都發了狂一般哭爹喊娘往上沖,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然而山洪暴發,那種速度又是人的兩只腿跑得過的,只听得一聲聲慘叫之聲,所有人都被淹沒在了那滾滾的山洪之中!聲音漸漸涅滅!

    深冬季節!怎麼會有山洪暴發?所有人都傻了,那道暴洪從山谷中一卷而過,轟隆隆奔跑著從谷口沖了過去,所過之處一片狼籍,剛才的營帳所在之地,已經是一片窪谷!那些來不及逃走的士兵,都已經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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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gene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者歸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出征
    飲過得勝酒接過金劍虎印,兵符令旗,神冊皇帝牽著蔣琬的手走到台前,面向底下的眾人,大聲宣布道︰“李愛卿今日執掌此金令,擁有生殺予奪之大權,即日起,帶領五萬大軍兵發青龍山,剿滅雷公山寨里的那些小丑,還我大唐以安寧。願李將軍旗開得勝,凱旋榮歸!朕在這里,為李將軍擺上慶功酒,等卿回來!”

    蔣琬單膝跪地,手掉令箭,恭恭敬敬的道︰“願听吾皇吩咐,任憑驅策,鞠躬盡粹,死而後已!此次出擊,必定凱旋得勝,若不能勝,四自裁以謝天下!”

    台下的眾人听得這個小將軍如此之說,都不由得暗惱他的狂妄,居然夸下如此大的海口,到時如果不能勝,我看你怎麼下得了台來。

    在遠遠有角落處,黃門侍郎崔廷伯還有他的女兒崔寧,站在一面屋檐之下,崔寧今天出門,特意蒙了一層白綾,使人看不清她的容貌,看著台上那個口出狂言的太中大夫李四,她的妙目中流露出一絲詫異。

    顯然她也沒有想到,都說這位新得危的太中大夫李四年輕,可是也沒有想到他竟是如此年輕。

    而且——如此狂妄,這樣的人,怎麼能領導一支軍隊去打贏那些凶狠殘暴無惡無作的匪徒!朝廷真的無人了麼?

    崔廷伯滿臉的悲哀,只是此事已成定局,便是當今太子李溫,都無法逆轉,何況只是他一個小小的黃門侍郎!

    “罷了,罷了。寧兒,我們回去吧,沒有什麼好看的。”搖了搖頭,崔廷伯不再看向台上,轉回頭來。

    崔寧點了點頭,她的確也有些失望,本來她還希望能有奇跡出現,可是看來。奇跡並沒有出現,現實卻遠比她想像是要糟糕得多。

    如果是這樣一個人要去跟那些盜匪作戰,其結果,還用再說麼?

    “好的,爹,我們回去吧!”

    跟在崔廷伯的身後,兩人繞過嘻嘻鬧鬧的人群,所有人都在看著熱鬧,對著台上指指點點,只有他們兩個逆流而行。顯得是那麼的不協調,不過此時也沒有多少人會把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去了。因為所有人都在談著台上的那個少年。

    在路過揚角處,再也望不見這邊的時候。崔寧最後一次回頭,然後她就看到了一雙她這一輩子永生也難以忘懷的眼晴。

    漆黑,空洞。如同深淵!

    這個少年將軍,竟然是一個瞎子。

    她還來不及細看,便被崔廷伯拉走了,出了人群。早已有家丁準備好了馬車。兩人上車之後,轆轆而行,直往崔府而回。只是在馬車之上,崔寧地腦中,卻總是時不時的冒出那個少年一對空洞的眼晴。

    就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說他真的是一無是處,打死她也不相信。

    神冊帝就算隨便要指派一個人,也不會找一個瞎子。

    這個少年,一定和所有人想像中的不一樣,只是到底不一樣在哪里,崔寧也說了上來。

    可是最後一回頭,那一雙空洞,毫無生氣的眼晴,卻浮現在她的面前,驚鴻一瞥,她差點就迷失在了那雙眸子之中。

    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只要對上它,你就只能被吸引進去。

    他會是一個只知道討好皇帝然後這才飛黃騰達一路升遷的庸才麼?

    或許要想知道答案,一切都只有等待大軍凱旋的那一日才能夠知曉。

    不知道為何,她現在有點相信,這支軍隊,不但能夠全身而返,而且一定是帶著滿身地榮耀,無盡的鮮花,回到京城。

    因為他們的主帥,身上有著太多地秘密。

    而此刻,蔣琬正跨上戰馬,將手中的鐵劍一揚,緩慢低沉,卻有力的吐出兩個字︰“出發!”

    神冊帝已經離去,他年紀畢竟已經大了,當不得太多的勞累,早早回去歇著,而拜將儀式也正式完畢,宣完誓之後,大軍開拔,目的地,直指青龍山。

    鐵甲涌動,如同洪流一般,向著城外涌去,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騎,每一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勇士!

    而在他們中間,是一匹黑色的馬,馬上坐著那個黑甲這少年,身邊跟著一個蒙面地少女,護在他的周圍。

    軍中一向不準帶女眷,不過這個少年將軍卻是一個例外,他第一天,就把這個規矩給打破了所有的士兵都是敢怒不敢言,然而,這才是開始!

    出了建業城不過十里,一輛紫色這小轎飛馳而來,那個少年將軍干脆和他的侍女跑到了轎子中,呼呼大睡起來,而那兩匹可憐的戰馬,則被人拉著跟在後面。

    這……這也未免太無法無天了,如果消息傳到皇宮里去,只怕他這個將軍立即便要被砍掉腦袋。

    這可是剛剛還沒走出京城五十里啊!

    所有人都等待著看好戲,可是等到下午,等到第二天,欽差還是沒來,而那個監軍李布政,一介文弱書生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這一路顛簸,大腿跟側被磨掉一層層的皮,那馬性子極烈,也不知道是誰塞給他的,經常發狂發顛,差點沒要了他的小命。將軍發話,誰也不準理他,要吃飯,找財務官;要睡覺,找內務官;要見他,你先過了這十幾個人的連番盤問,然後人告訴,你將軍正在睡覺!要馬,你先等著吧!等將軍醒來,吃過晚飯,再剔剔牙,漱完口,看看有沒有功夫!

    所有人都以為這位監軍大人必定大發雷霆,卷鋪蓋回京告狀去,任是誰也受不了了,那些下層士兵還不說,沒那個膽子,可他是監軍大人啊,掌握著直接向皇帝密諫的權力。

    從來都只有將軍拼老命巴結監軍,哪有見過一個將軍天天呼呼大睡,把什麼都扔給監軍然後……居然來一個閉門謝客的。

    可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那位監軍大人一點怨言都沒有,安安份份的做著本該屬于將軍應該做的工作。

    等到李布政好不容易,終于在三天之後,見到那個躺在軟榻之上,喝著雲霧山茶的蔣琬的時候,他終于也有一些怒了。

    “你就真的不怕我去舉報你麼?”

    蔣琬微“哦”了一聲,道︰“舉報,哦,隨便!李大人千萬記得,如果回來,給我稍點好茶葉帶過來,最近軍中都渴得嗓子冒煙了。”

    想了一想,似是想到什麼,說道︰“對了,我這里有一封信,你看看!”說著指了指那封被他隨手扔在地板之上的信紙,李布政彎腰撿起來,只看了兩眼,面色就變了,他終于明白,為什麼蔣琬敢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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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gene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者歸來 第二百三十八章 拜將
    三日之後,建業城中,還沒到早晨,一隊隊鐵甲士兵便將點將台給圍住了,不讓任何一個閑雜人等靠近。

    太中大夫李四,即將要在此掌印出兵,剿滅困繞在青龍山上為禍已久的一批盜匪,據說這些盜匪個個驍勇無比,人人青面獠牙,頭發披散下來,遮住銅玲般大的眼晴。

    听說那個太中大夫李四,還是一位少年將軍,年紀只不過十六、七歲,卻已經掌兵數萬,而且還是朝中紅極一時的大官,建業城中的人無不感覺稀奇,這種事情可是百年難得遇上一回,紛紛扶老攜幼趁早趕出來搶佔一個有利的位置,據說今天可是能見到皇上呢。

    這對于那些建業城中的人來說,得以遠遠的看一眼龍威,已經是莫大的資本了,以後走到哪里都可以說一聲,我還看見過皇上呢。立馬能嚇住一伙人。

    未時三刻,一聲炮響,遠遠的,那些眼尖的人就發現從正德門處駛來一隊浩浩蕩蕩的人群,黃衣皂羅,錦緞為障,金鼓大震,聲音傳來,震得地面都似顫了一顫。所經之處,等候在那的民眾便是一聲歡呼。

    未幾,這邊的人便看到,一座杏黃色的黃綢大轎,一隊隊騎兵護衛兩側,手特金瓜金錘的儀仗隊開道,羽扇寶傘,華麗奪目。只是從淡黃的紗幔往里望去,才能看得見一個隱約的老人人影,想必就是當今神冊皇帝李泯了。太子、三皇子、十三皇子都隨侍在側。名騎駿馬,太子李溫騎的是一匹棗紅色的大馬,顧盼昂揚,飛揚跳脫;而三皇子李軒閣則是一匹黑色的大馬,其毛發油光水亮。鬃毛齊整,難得的駭馬;十三皇子李穆則是一匹雪白這天馬,配著他英俊的面貌,因為一種儒雅之氣,在三人之中最是奪目。

    這隊人馬來到點將台前。那些士兵如潮水一般向兩方分開,直到這一隊人進去,又將整個點將台包圍了起來,人潮如流水一般涌來,所有人都想一睹天子盛威。可是到了警戒的範圍之後,便被那些鐵甲的士兵攔住了,長刀勝雪,鐵矛如雲。看到那森森的刀鋒,流動著冷光,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只得遠遠地在外圍旁觀,伸直了脖子向里面望去。

    點將台上,早已遍插了無數旌旗,黑底白面,上面是一個大大的“李”字,左邊書著︰“討賊招討便”五個宇。旌旗迎風。獵獵而動,展開來。一時間謂為壯觀。

    登台拜將,拜將封候——這一直是每一個男兒心目中最神聖的禮節。就算只是看著。都能讓下邊的人熱血沸騰。

    皇帝一來。儀式便正式開台,首先都是一那些煩瑣的禮節。一個小太監念了半天的禱文,然後,神冊帝牽著蔣現的手,兩人慢慢一步一步的,向著數十丈高地點將台之上走去。

    每一級石階,都是一種榮謄的像征。走上這個高台,就代表著,你一彈指間,掌握的便是幾萬人的生死,還有國運的昌榮,天下的興衰。

    就連下面的太子李溫、三皇子李軒閣、十三皇子李穆,身為南唐最尊貴的存在,遠遠不是一個將軍可比,看到站在高台之上與神冊帝並肩而立的蔣琬,都不自禁這有些羨慕,甚至嫉妒。

    有什麼比沙場之上拋頭顱灑熱血,長槍漫舞,征騎如雪來得痛快,生死之間,就只是一眨眼的距離!

    蔣琬今天穿著一件小號這黑色盔甲,府庫里是找不到適合他穿的衣服地,這還是紫琴听說之後,她對于鑒寶一行極有心得,昔年曾經見過一套盔甲,整體是用黑色地玄鐵制成,輕便簡單,大方流暢,在鐵甲之中,雕刻著一道道小小的火焰形狀地花紋,樣子極為奇怪。一直都扔在了北極閣的地下藏珍庫中,沒有什麼人重視過,當初紫琴雖然也感覺到這套盔甲的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只是听到蔣琬需要一套盔甲的時候,猛然記起,雖然她已經離開了北極閣,可是要弄到這一樣一套小小的盔甲還是再簡單不過的,很快便被翻出送了過來。給蔣琬一穿上,還真別說,恰恰適合,就和量身給他打造的一樣。

    這套盔甲當初是用一個紅木盒子裝著,那個人一並送了過來,里面一側,還有一套這鐵甲里面穿的內甲,通體黑黝黝的,閃著幽暗的鱗光,不知道是何物制成,乍一看毫不起眼,拿在手里又軟又舒適,不像一般的金玉軟甲只是用金塊鏈墜而成,雖然可以折疊,畢竟是一塊一塊的,這衣服卻整個渾然一體,用刀劍砍上去,激出一溜的火花,而那上面居然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誰也不知道這套盔甲叫什麼名宇,便連一向自詡眼力過人的紫琴,看到這套盔甲時也只能猜出應該是玄鐵混和烏金打造,而那套奇怪的內甲卻是張口結舌一向話也說不出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金屬,居然能夠刀槍不入而且輕薄如斯,又軟又舒適,和一件普通的衣服也沒有什麼不同。

    既然想不通也便不要想了,蔣琬也懶得計較這是什麼東西,隨便便穿在了身上,這一穿上,登時與他原來的氣質大相徑庭,還真有點威風凜凜的感覺,如果再提桿長槍,騎上一匹黑色的大馬,那整個就一鐵甲小將軍。

    台下的眾人,遠遠的看著一個黑衣黑甲的少年,並肩站在那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神冊皇帝身邊,英氣勃勃,一時不知道看呆了多少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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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gene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者歸來 第二百三十七章 秘議
    深夜,*夜色*(禁書請刪除)如墨,如墨的*夜色*(禁書請刪除)如同一層漆黑的外衣,披在京都夜空的上方。

    東宮,燈火依日明亮著,就算是再深夜,這里也不會斷燈。

    權勢,有的時候就能讓一個地方特殊,雖然原來這地下也同樣只是和別的地方一樣的半坯泥土,一寸黃塵。可是一旦當它掛上了東宮這個牌子,它就變得寸土萬金,無數人擠破腦袋也想要得到它。

    此刻,一條黑色的人影如同一只狸貓一般輕巧的翻進後院之中,對著一間沒有點燈的房門敲了兩敲。里面的燈火一下子亮了起來,窗紙之上,映出一道修拔的人影。

    里面的人道︰“來者是客。客從何來?”

    那黑影低聲道︰“來自來處,去往去處!”

    只听得屋里面一聲朗笑︰“既然是十八弟的朋友。這便請進來吧!”說著“吱呀”的一聲,大門打開。那黑影一個貓腰,閃了進去。

    行動之間,悄無聲息。身後的門自動關上。

    那黑影閃進屋內,立即向著屋中間的那個人影拜了下去︰“固子秋拜見太子殿下!”

    燈光之下,那挺拔的人影一身明黃色的服飾。頭戴金冠。腰佩璃硌珠,卻不正是當今太子李溫是誰。

    他淡淡一笑,伸手虛扶道︰“起來吧,你家主人此次讓你來我孤王東宮,所為何事?”

    那黑衣人固子秋伸手從衣袖里掏出一個被火漆密封的信封,小心翼翼的雙手交到李溫手上,李溫折開信封。看完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明珠十八顆,黃金三萬兩,歌女二十四人。古玩六箱,字畫十幅。爾家主人地手筆還真是不小啊!”

    那黑衣人陪笑道︰“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共同的敵人,相信太子爺也不願意看到那個李四平安而返。還得以加官進爵吧!”

    李溫面容一冷,那固子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登時心中一寒,李溫看著他懼怕的表情,哼道︰“你家主人隱藏了十幾年,想不到還有這一手暗棋存在,要不是今次火燒眉毛,他會想到孤王?”

    圈子秋急道︰“太子……”

    李溫卻又立即神情一轉道︰“好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後不準再在孤面前提起。這份禮單。孤收了。你家主人的要求,孤一定辦到,只是讓他記住。對這件事上,咱們是合則兩利。分則兩敗,哼,如果他想玩什麼小花樣。就不要怪孤王心狠手辣!”

    固子秋心中一寒,忙不迭點頭道︰“是,是,是,小的一定把太子爺的話帶到。”

    李溫一揮手道︰“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那黑衣人固子秋又一躬身,這才倒退著退了出去,一個翻身,立即消失在了濃濃地*夜色*(禁書請刪除)之中,仿佛一只大鳥一般,誰也不會發現剛剛有人來過。

    待固子秋走後,屋中簾後走出一個陰贄的黑衣中年人,手中把玩著一對王尺,微微躬身向李溫一禮道︰“太子爺……”

    李溫一見到他,面上立即露出笑容︰“朱先生,剛才地話你都听到了?可有什麼感想?”

    那朱先生笑看著李溫道︰“太子爺,這還用說麼?景王爺送來的這份重禮,咱們可是卻之了恭啊!本來咱們便要對付那李四。他再送來這麼多這金銀珠寶,對王爺的大計,可是幫助不小啊。”

    李溫冷哼道︰“他隱藏這麼多年。差點還真將孤騙住了。此次要不是踫巧。也許孤王還不知道。看來除了李軒閣李穆,其他的那幾位,暗中也不見得沒什麼心思。還請先生有以教我!”

    那朱先生道︰“那是自然。太子是一國儲君,未來的南唐帝主,朱某自當竭盡全力,助太子龍登帝位!”

    听到那朱先生說自已是未來的南唐帝主,李溫臉上露出笑容,雖然一閃即逝,不過怎麼躲得過那個朱先生如同鷹目一雙銳利的雙眼,只不過他並不說破。李溫道︰“如果事成,先生便是我李溫的太傅!”

    那朱先生一听此言。立馬下拜說道︰“多謝太子看重,朱某一定為太子鞠躬盡粹,死而後已。至于那個李四,就請太子放心,那個李布政不是池中之物。對付一個李四,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何況還有青龍山的盜匪相助,必要時候。可以讓那李四連朝都不用回了。”

    李溫道︰“人都以為孤王信奉李布政,有誰知道,其實在背後替本王一直出謀劃策的,卻是朱先生。朱先生不愧是本王地左膀右臂,那個李布政根基還淺了些,不過聰明是盡有的日後本王有你們兩位謀臣。還有何事辦不成,天下不足慮!全仗朱先生栽培!“

    听到李溫說他和李布政分別為左膀右臂之時。那朱謀眼中不由得寒光一閃,只是李溫正在興頭上,並沒有發覺,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李四。既然你要跟我作對。我就耍讓你尸骨無歸!”

    一條毒計,就在黑暗之中,飛快的運行起來。而此刻,李府之上,蔣琬正在熟睡之中,對太子府中發生的那一些事情。一無所知。

    那固子秋一路潛行,最後來到一所高大的莊院門前,大門緊緊地關閉著,甚至上面已經剝落了許多的銅漆,可是那個固子秋卻看也不看,一個翻身,便縱了進去。

    微薄的月光下,莊院門前地匾額之上,是三個燙金的大字︰“景王府!”

    這里不同于太子府,不但沒有點燈,甚至到處都是一片漆黑,那固子秋一直來到一間小房子面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是普通家丁的臥房。

    里面只有一個輕輕的聲音道︰“事情辦妥了麼?”

    固子秋低頭答道︰“王爺放心,已經辦妥了,不過太子殿下……他讓我帶一向話給您!”

    那人沉默了一下,仿佛有什麼東西敲了一下桌子,最後,那個聲音才淡淡的道︰“說!”

    固子秋渾身一個激零,面對面前的這個人,絲毫不比面對太子輕松。他飛快的將剛才太子讓他轉達的那句話說了一遍。

    那人一聲冷笑,隨即道︰“也沒什麼。若非此次事情棘手。我也不會找他。”

    “只是他也莫要得意得太早,東宮之位。遲早,都會易主,就算不是我李祈,也絕對不是他李溫!”

    揮了揮手,那聲音道︰“你出去吧,有事我會找你。”

    固子秋如獲大赦,急忙退了出去,順手關上門。在門外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緩過神來。

    在屋中待上一刻,都能讓人感覺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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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gene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者歸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政爭
    “爹爹,你為什麼嘆氣?可又是為了朝廷上的那些事情麼?”

    崔廷伯抬起頭,看到自己的女兒崔寧。正扶著門檻,站在那里。

    看到崔寧的第一眼開始,崔廷伯那滿臉的怒氣忽然之間就消失無蹤。

    他急忙走過去,扶住女兒道︰“寧兒,你怎麼這麼不听話,又偷偷跑出來,摔著了怎麼辦?”眉眼之間,盡是慈詳的笑意,顯示著一個老父親對于年幼的女兒的那種獨特的溺愛。

    崔寧道︰“爹爹,女兒沒事的。女兒只是想等父親回來。”

    崔廷伯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孩子,早朝的時候,天還沒亮,你身子弱,怎麼能夠起來呢,快點回去睡覺,那個小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看的,每次說她,她說一定早起,結果……看看是不,你又比她早了!”

    崔寧臉色微紅,崔廷伯擔心的看著女兒那蒼白的臉色,說道︰“寧兒,你的病……”

    崔寧道︰“女兒真的沒事,爹爹您不要太擔心。”

    崔廷伯笑著道︰“怎麼能不擔心呢,你從出世,就沒讓人少操心過。”

    崔寧低下頭,眼眶微紅,她自然知道,一向清廉的父親,為了替自己治病,幾乎將家中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光了,親朋倒借,看在他當官的面子上,也都給了,可是這些還是不夠……

    這麼多年來,崔府從來都是節衣縮食。如果是別的京官,至少也有數十個丫環家人,可是崔府,只有三個丫環。一個專門服侍重病地崔寧,因為她隨時有可能暈厥在地,另兩個則操勞著府中的一切家事,還要照顧老夫人與老爺的起居。

    “爹,苦了您了!”

    崔廷伯搖頭道︰“你是爹最寶貝的心肝。看到你,一切不快都能煙消雲散。你就是一件無價之寶了,比什麼金珠玉貝都要貴重萬倍,根本是錢買不到地。我只能感謝老天讓你生在我家,而不是落在別處。”

    “好了,不說這些,寧兒,還是快去暖閣里躺著,再發病可就難辦了。”

    崔寧卻問道︰“爹爹剛才又在嘆氣,是不是朝上又有什麼事惹爹不高興了。”

    一說到朝政,崔廷伯就不由得滿身的疲憊。人。總是有一個限度的。看完太多,心理已經不堪重苛。他的臉上。是一種深深的淒冷清寂。

    他似乎忘了再吩咐崔寧回去休息,嘆了一口氣,寵溺地摸了摸女兒的頭,你不用擔心,爹爹沒事,只是有些感慨罷了。朝政日益腐敗,有識之士無不為之扼腕三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崔寧道︰“爹爹不要總把心思悶在心里,說給女兒听,也許寧兒還能為爹爹分憂呢?”

    崔廷伯看著面前這女兒,略有些驚訝道︰“你……”隨即笑道,“你想听這些事,那可沒什麼好听的。不過你既然想听,我便告訴你吧!”

    既然蒼天必奪走你,那就讓你在世的每一刻都是快樂。雖然知道你只是想為爹爹分憂,可是,達到你的願望,你總能開心起來。

    有一種愛的方式,是幫助別人幫助自己。不要因為害怕她的勞累與傷神,因為,如果幫助到自己是她的快樂的話,那麼,自己努力,與她一起達到。

    他扶著崔寧走到一邊︰“來,坐下吧,你頭暈,站久了會支持不住的。”

    崔寧也不反對,順從的在一邊坐下,崔廷伯看她坐好,這才慢慢地將今天在朝堂之上發生這事情講了一遍,一邊講,一邊嘆氣。

    崔寧奇怪這道︰“為什麼呢?如果那個李太中李大人真的是聖上力保地,他為什麼又要派李布政去做監軍,難道他不知道李布政是太子那邊的人,他做監軍,那這些人去剿匪,只會自縛雙手,任人欺凌啊。”

    崔廷伯冷笑道︰“聖上哪里真會在乎這些,他在乎的只是,李四入朝,短短數日,便升到正四品下的太中大夫,而且還掌有軍隊,他害怕自己年事已高,這麼李大人也會和別的人一樣,為了自己日後的前程,而投靠另一位皇子暨求自保,朝中官員這麼做,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聖上春秋已盛,如果哪天突然駕崩,那做臣子的,誓必在新皇眼里太為失勢,此刻正是投靠門庭搶奪功勞的時候,一旦成功,那便是輔政重臣,所以現在聖上最怕的,不是你這個人是否有能力,而是你是否對他忠心,讓李布政做監軍,就是要讓李四知道自己的一切,皇上可以輕易的給他,也可以輕易的收回,只要一個小小的手段。李布政干擾軍政,李四無奈之下,如何能夠不回去向皇帝求救,而聖上此時再開恩將李布政召回,李四吃了啞巴虧還得感恩戴德。”

    “而且朝中最忌一人勢大,總不能光讓清崖郡王和九江郡王風光,必要時候一定要在他們頭上潑上一瓢冷水,告訴他們自己不是無所不能,所有的一切,還得皇帝才能做主。這一手,哪個帝王不會用,只是,他們從來不想像一下,那些因為李布政擾亂布局而犧牲的士兵,死的價值是什麼呢?只不過是人家權力傾扎之中隨手扔棄的棋子,根本就不重要,不重要啊!也許那就是一百人命,一千條人命,一萬條人命,而這一萬,有一萬個家庭,那又是多少夜的哭泣,也許家中只剩下白發蒼蒼的老母,剛要回家的妻子,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幼兒……她們沒有了兒子丈夫文親,結果是什麼?”

    崔寧只听得目瞪口呆,抬起頭,就見到老爹面上已是老淚縱橫。

    “十年誰識干戈老,四海蒼生痛苦聲……”

    她不由得在想︰“人常說悲莫悲兮生別離,那五萬人,真的注定只是一顆棋子嗎?黨爭真的就有這麼殘酷嗎?還是,有一個人,能夠改變這一切!”

    “如果那個李四不是那麼笨呢?他並不是真的像所有人認為的那樣不學無術,不識兵法,那麼,他是不是就能讓這五萬人避免這一場危難?”

    可是崔寧一想,又不由黯然,監軍的權力,可是很大的,就算他是全軍指揮,在監軍的壓制之下,如果他是成心搗亂,誰又有什麼辦法?

    看著老父那蒼蒼的白發,額頭之上已經布滿了深深的皺紋。為了朝政,他已經耗干了心血,熬盡了歲月,可是偏偏,還要他看著這一幕幕的人間悲劇。

    這世上,可真的會有奇跡?

    ——正如一支瀕死的軍隊,能突然之間活過來;春天的百花,在冬天一樣開放;明知道不可以救治的絕癥,還能夠妙手回春一夕痊愈?

    讓所有活著和死去的人,都是因為歡樂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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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gene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者歸來 第二百三十五章 蒼生何辜,誰知其數
    她是神不經意間遺留在人世間的一滴眼淚,清晰,透明,因為神的哭泣,讓她來到人間。

    什麼事能讓神看了都為之哭泣?是悲傷麼?是喜悅麼?是感動抑或是震惱……沒有人知道,但總應該是飽含著世間酸甜苦辣,然後哭出來,在千萬里掉落下來的半空,眼淚漸漸由渾濁變得純淨,什麼苦都不再是苦,什麼酸也不再是酸有人說,眼淚是咸的,可是這滴眼淚,卻是最純淨的,沒有任何味道。

    這才是本真,是生命的開始,如果讓她遺留在人間,任何一個小小的污點,都能讓她變質。

    最好的辦法,莫過于離去。

    她本就不屬于這里。這個世間。

    因為神也不願意,看著這世間最後的一點純淨,因為這丑陋的人間,也而變質。

    寧願她消失,也不願看著她變質。

    神不相信,這個世間,還有人能守護她一直純淨如同現在。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將不會有。

    崔府上下,所有人都是溺愛有加,生怕她凍著餓著,就會突然消失。可是只有她一個人,還是那樣的溫柔與平靜,就算知道自己已經只不過三年的壽命,三年之後自己就會像一只花兒一樣枯萎死去,她也沒有什麼悲傷抱怨的表情。

    對待死亡,就如同對待飲水,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事,沒有什麼可值得悲傷哀戚的。

    听到小丫環的抱怨,那麻衣少女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書卷,站起身來,說道︰“沒事的。我也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嬌弱,你看我這不自己走下樓來了嗎?在等爹爹下朝呢!所以就早點起來。沒事可干,拿本書出來消遣解悶!”

    那小環一臉這怪相,指指少女手中的書,再指指樓上。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看地這些書。連老爺都不大看的,老爺常說,你若是男兒身,考狀元都盡夠了,可惜朝庭不設女科。你看看樓上的那些內訓、烈女操之類的,都蒙上了一層灰塵了,你就從來都沒有翻過,只愛看這些怪書。”

    那麻衣少女似是被小環挑破,臉上微微一紅,仿佛明玉生暈。她大病虧輸。身子見不得強風。頭腦一陣暈眩,急忙扶住身邊地一株樹干。

    這才沒有摔倒,那小丫環一眼就發現了,急道︰“瞧瞧,又發病不是,您這可讓我怎麼辦?怎麼向老夫人交待啊?”說著便要去扶那少女上樓。

    那少女伸手在額頭之上擦去一層細細的汗珠,微微喘氣道︰“沒事地,小環,我只是略有些頭暈罷了,靜坐一會就能好。”

    那小環道︰“婢子可不能再答應您,上次您就是說頭暈,結果在花園里吐了血,大夫來了三天,你都沒有醒過來,害我被老夫人一頓臭罵。如果您再出事,讓小環找誰頂罪去?”

    那少女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身子弱,拗不過小環,只得任她拉著向樓上走去,就在此時,只听得一個下人的聲音喊道︰“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快,快準備熱水,給老爺洗臉!”

    那少女驚喜道︰“爹爹回來了……”說著便不再管身邊的小環,直接將《太祖問對》往小環手里一塞,然後便快步跑出去了。

    小環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古書,再然後抬起頭,呆呆的望著她飛奔而去的背影,哪里還有一絲半點頭暈的樣子,只覺得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廳堂上,一個葛衣老者對鏡長雙,滿臉的悲傷。歲月消磨,當青春的熱血退去,不知不覺間,耳鬢畔,已是斑斑地白發。

    “朝中大事,如兒戲!”

    這個人就是黃門侍郎崔廷伯,他晚年喪子,僅得一女,而女兒又體弱多病,不能多動,所以請旨上調,不願意再四處齊波,皇上憐憫他地遭遇,給了他一個黃門侍郎,據說他離開之時,車駕之旁,黑壓壓跪地都是一地的民眾。自二十三歲始,科舉中第,幾十年來,每三年一換,經他手治理過地郡縣,已經十余個,澤及無數。

    看到今天早朝之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偏偏他一直都是無能為力,人微言輕,為了對抗太子,剿匪的將軍指派為一個看不見東西,入朝只有三天,而且什麼兵法布陣之類都不懂的人,將五萬人的性命,就交給這樣一個人揮霍,對于那些人來說,這些士兵,根本就什麼也不是,就算死光了,也不過重新新招一支軍隊而已。

    可是對于這些士兵來說呢,一條一條鮮活的生命,只不過是他們在朝廷爭斗中,隨意指使去送死的棋子。

    如果是送死,那麼,這些士兵般一直堅持的信仰,還必頂要遵守嗎?

    為了一已私利,這些人可以枉顧無數災難中的人,讓他們活活餓死,只為吞沒那一點救災的錢糧;為了給上級送禮,他們可以偷工減料,一座維系著無數人生命安全的石橋,他們也可以修建得如同豆腐渣一樣,當這種新聞傳過來的時候,死亡多少多少多少,有誰想過,這些在因為橋的倒塌而慘遭無妄之災的人,他們的生命是什麼呢?

    這個世界已經冷漠了太久,真的需要一顆心去將它捂熱。憂國憂民的崔廷伯,看到朝廷之上發生的一幕幕,只覺得心冷如灰,他早已興起了辭官歸田的打算,可是他又放不下那些普普通通的貧民。

    本來朝廷應該是為天下萬民服務的,可是沒有哪一個皇帝,真的會這樣想。

    奪嫡之爭,兄弟之間的爭斗,可是讓其他無數人一起跟著陪葬,兩個人之間的戰爭,可以上升到一個國家的高度。

    當整個國家都靠一個人的意志來運轉的時候,他一個人,就是一段歷史!

    正如一個人的傳奇,就能使一段歷史成為絕唱!同樣,一個人的殘暴,也能讓這一段歷史血流成河!

    悲歡入眼,痛苦的,永遠都是那些活著的人。冷漠者如是,同情者如是,只有感同身受,真心熱愛,才能明白,有一種痛苦,只是因為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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