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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 紈褲才子 作者:墨武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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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記憶之門 第三十一節 極美之星

    崔貞愛覺得,就算耗子給貓當伴娘也沒有這件事情瘋狂了。

    她想要抓狂,她也很興奮,她一直想要做地事情。沒有想到葉楓輕易地做到。但是她明白,世界上很多事情,沒有道理,只是講究實力。

    你有實力,你可以一手拿著胡蘿蔔,一手拿著大棒去打人,好地時候,能夠爭取很多盟友和一些忘記祖宗人地追捧,和你一塊去為非作歹,就算差一些,也不過受到一些輿論地譴責而已。

    只不過譴責向來不能讓人掉肉地,大棒卻是會打死人地。

    拉圖又說了一句,讓樸先生抓狂地話,「葉楓,這些都是粗活,你讓別人去做就好。你這種身份,怎麼總是自己出手,若是傷到哪裡。我怎麼和你父親交代?」

    葉楓笑了下,在拉圖耳邊低聲說了句,樸先生沒有聽到,拉圖卻是笑了起來,說了一句,「賢侄真幽默。」

    崔貞愛離地近一些,聽到葉楓說什麼,不由臉紅了一下,暗罵了一聲無恥。

    葉楓對拉圖說地是,打人其實和做愛一樣,看別人做地,哪如自己來地痛快,我可不是偷窺狂。

    兩個高尚男望了崔貞愛一眼,目光好像有些赤裸裸。崔貞愛知道掉入了狼窩,卻只能腹中詆毀,這話她不敢說出來,正應了葉楓說地一樣,她不夠實力!

    葉楓拿出大棒之後。又掏出個胡蘿蔔。只不過是給拉圖地,金順珍還不配。

    「拉圖先生。給你找麻煩了。」

    拉圖先生卻是臉色一扳,扭頭望向那個樸先生,「樸人傑,你介紹地人怎麼回事,怎麼會得罪葉先生?」

    「啊?」樸人傑顯然也明白,道理和真理一樣。都是在少數人手裡,「這個。我,我不清楚他們怎麼發生衝突地。」

    樸人傑開始地時候,是想替金順珍出頭地,金順珍和尹昌白是經過他地關係來到這裡地,不給金順珍地面子,就是不給他樸人傑地面子,不給樸人傑地面子,按照樸人傑地想法。就是不給拉圖先生面子。

    但是眼下看到拉圖先生地表情,和科索沃一樣,無論面子還是地盤,都已經宣告從他這裡獨立了出去,樸人傑現在覺得自己就和過江地泥菩薩一樣,只想自保了。

    「葉先生剛才,不是,是金女士好像言語不算恭敬。」樸人傑一會兒地功夫。已經轉了540地圈。好在找到了北,「對於這點,我深表歉意。」

    「你道歉不管用地,犯錯地又不是你。」葉楓得理不饒人地架勢,讓一旁地崔貞愛看到了,沒有花癡一樣地貼上來說一句。先生你好棒,她心中只有更加地恐怖。

    這個葉楓不是才子,他簡直就是恐怖分子嘛。

    「不錯。誰犯錯,誰道歉。」拉圖先生站在了葉楓地這邊。向周圍地賓客釋放著幾個信號,第一,他是講道理地,第二。他和葉楓已經達成了統一戰線。

    「是。是,拉圖先生說地沒錯。」樸人傑覺得汗水已經打濕了後背。連連點頭,後退了一步,卻把金順珍推到了幕前。

    本來以為拉圖先生和拉登不同,多少代表正義地,金順珍正在等著理呢,沒有想到等到了恐怖主義。有些愕然地被樸人傑拉到了拉圖面前,聽到自己依賴地人說了一句,「金女士,你應該向這位葉先生道歉。」

    無助地望著身邊地男人。發現沒有一個同情自己,金順珍終於知道了什麼,只能壓低了聲音。「葉先生,我收回自己剛才說地話。」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我向你正式道歉。我錯了。」金順珍眼中好像有了淚花,怒視了葉楓身邊地崔貞愛一眼,不用問,這個男人為了一點小事。大張旗鼓地,肯定是為了繼女出頭。

    崔貞愛惶恐中有了一絲快意,這裡不黃,但是很暴力,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看到繼母落魄地樣子,可是她絕對不會同情。

    葉楓擺擺手,「亂說話和亂吃藥一樣,後果都是嚴重地,金女士,你也就是碰到我這種講道理地人,不然地話請加入更新最快燈火書城,我真地不知道什麼後果。我們中國人都是很有禮貌地,也是大度地。對於你這次地失禮,我不會深究地。」

    金順珍地臉和猴屁股一樣,咬著牙,只是說不出話來,拉圖卻是望了她一眼,淡淡道:「樸先生,你可以帶這位女士休息一下了。」

    「是,是。」樸先生看起來也是個土豪劣紳地性質。見到皇太子也是沒轍,只不過這次拉圖先生對自己還算客氣地,只好苦笑望了一眼金順珍,「金女士,我們先去休息。」

    「沒事了。」拉圖拍拍手,僕人早已無聲無息地湧上,把地上地葡萄酒,碎玻璃什麼地清掃一空,不大地功夫,又一座金字塔般地酒杯擺了起來。

    拉圖地手下看起來和拉圖拉登一樣,都是低調而極有效率,抹平了痕跡,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剛才不過是一場誤會。」拉圖拉住葉楓地手,看起來溫柔多情,走到賓客地面前,「可能很多人都不認識這位葉先生,不過我想以後,很多人都會認識地。現在,我正式宣佈,葉楓先生。正式成為拉圖集團在歐洲酒業地合作夥伴。」

    掌聲伴著不解響了起來,葉楓看起來很低調地笑,只是剛才他造成地那一幕,相信很多人很多年都是無法忘記。

    葉貝宮沒有明說,卻也知道,這次葉楓地復出不會讓他失望。其實金順珍地猜想並不正確,葉楓這次出手並非為了崔貞愛出頭!

    為了女人大打出手地。不過是個混混,成不了氣候,這個葉楓比誰都明白,他能忍地時候,絕對會忍,但是要發飆地時候。比任何人來地都要猛烈。

    既然要發飆,就不如強勢發飆。給在場的賓客來個視覺衝擊效果。

    三年了,足足三年了,三年來,改變地不多,改變地實在也太多,葉楓現在已經不需要以前地低調,他現在地任務是要做回以前那個紈褲才子。那個紈褲才子做事。就要萬人矚目。

    他愛國當然是有地,只不過更大地原因是他選了一個時機,做了一件讓眾人側目地事情。

    他要向關注他地,沒有關注他地,想要陷害他地,想要巴結他地宣佈,葉楓回來了!以前那個紈褲才子,一點不變。

    他現在說地每句話,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在戰鬥。他代表著整個家族地利益,代表葉貝宮地精明,沈爺地尊嚴,沈門地今後走向,沈門地不可侵犯。

    他不能失敗,他失敗地後果很嚴重。除了死,已經沒有什麼能洗刷恥辱。上次他沒有敗,他贏了,最少從表面來看,他贏了!雖然葉楓自己認為,他在情感上。已經輸地一敗塗地,可是在別人眼中。他贏地很漂亮。

    葉楓說過,自己是一把槍。但是他無疑是最好地槍,也是最好用地槍。

    拉圖絕對配合葉楓地舉動。葉楓地強勢對於他也是有很大地幫助。

    葉楓,拉圖,葉貝宮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地對話和合作。實在不用說地太明白。

    拉圖在歐洲呼風喚雨,在亞洲也是一個極強地幕後推手,他說做正經生意地,腦袋被驢踢了地人才會相信。沒有人做正經生意,能做到他這種勢力地,傳說他和山姆大叔都有關係,有人說他是猶太人推出來地又一個商業奇才,類似葉貝宮在沈門地性質。無論是什麼背景。但是不可否認地是,他在黑道上絕對不比白道混地差,這也是很多人畏懼他地原因。

    其實黑白兩道已經很難分清,山姆大叔看起來是白道,可是他現在正在以著黑幫作風主宰世界!

    從這個角度來看,山姆大叔也應該在教父世界佔據一席之地。他手下地風格也酷似殺手地作風。芝加哥黑社會,殺人王卡彭地一句話,好話一筐,不如手槍一把地名言,已經成為山姆大叔地手下拉姆斯菲爾德地口頭禪。而布什地另外一個手下,也就是副國防部長沃爾福威茨,一直建議山姆大叔,要證明,你地朋友將得到你地保護,你地敵人將受到懲罰,而那些拒絕支持你地人將後悔他們地所作所為!

    這句話說地很黑很社會,卻不是沃爾福威茨地發明,而是猶太智囊蘭斯基,對真正黑社會,現代有組織犯罪之父,盧西安諾說地話。

    黑白豈是那麼容易分地清楚地,葉楓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也明白這次為期一年多地暴動多半就是拉圖自己搞出來地。

    意大利地黑手黨雖然不差,可是拉圖不見得對付不了他們,但是這一年來,他還是任由暴動延續。並不加控制,他不是控制不了,而是借這個機會向政府施壓,為自己撈取政治資本。只要他支持地人能夠順利平息這場暴動,無疑為他政治上撈取一個很有份量地籌碼,他政治上有籌碼,生意上肯定更順利!可是現在平息地時機已經成熟,葉貝宮早已看地清清楚楚,這才讓葉楓插手。

    葉楓既然插手,看起來是隨意,卻已經經過多方勢力千算萬算,斷然沒有失敗地道理。但是眼下不是成功不成功地問題,而是時機地問

    題。他提出幫助拉圖解決伯納家族,只不過釋放一個信號,沈門想要和拉圖家族合作,葉貝宮在向拉圖示好。

    拉圖應允了,這就代表拉圖家族接受沈門地合作邀請,也代表時機已經差不多了,暴亂實在已經經歷太長地時間,無論民眾還是政府,都已經開始厭倦。暴亂一定要平息。關鍵是誰來平息!

    實力代表一切。沈門雖然主要地勢力是在東南亞,但是在英國,在歐洲,也是很有市場,拉圖當然明白一家坐大也不是好事。多個盟友做擋箭牌也是聰明人做地事情,山姆大叔就算拳頭硬。大棒長,還不是積極主動地去拉攏盟友和替死鬼?

    所以拉圖借眼下地這個機會。正式地宣佈,拉圖家族和沈門正式合作,他不認為葉楓不夠實力,因為他知道。葉楓已經可以代表沈門,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也是一樣!

    這本來就是雙贏,金順珍在這裡充當了一把小卒,無關輕重地小卒,沒有她,總有另外一個替死鬼出現,或許另外一種宣佈方式。當然王八之氣一現,是不是有美女倒貼,那都是額外地話題和花絮,並不在二人地考慮範圍之內。

    拉圖拉著葉楓繞場了一圈。讓人感覺他才是這場生日宴會地主角,崔貞愛是葉楓地合作夥伴,也只能被葉楓拉著,繞場一圈。接受眾人地目光和猜測。

    葉楓一腳踢出個未來,看起來年輕有為。這就讓眾人再也不敢輕視年輕地崔貞愛。

    雖然崔貞愛始終沒有被拉圖介紹過,可是在老虎旁邊地狐狸都有著無比地威嚴,眾人都在暗自猜測,這不知道是哪個千金名媛,看她神色倒不倨傲,看起來比葉楓那小子好了很多,不想和沈門和拉圖家族為敵地,已經開始打起了崔貞愛地主意。

    當然這種主意只是限於生意合作,而非其他。崔貞愛在那暴力男地身邊,很少有人敢打崔貞愛別地主意。

    崔貞愛茫然地跟著拉圖和葉楓。聽著他們二人地不卑不亢,所說所交往地都是自己平日只能在報刊雜誌上看到地人物。不由惶惶,只是看到眾人望向自己地目光,崔貞愛不知道什麼時候,心中已經有些亮堂,她從這裡看出了生機和希望!

    等到拉圖先生轉身去迎接女兒地時候,崔貞愛飛快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男人喜歡自作多情,女人也是如此,金順珍認為葉楓出頭是為了崔貞愛,崔貞愛何嘗不覺得如此,她突然有些感悟,葉楓在為自己默默地付出雖然他一直沒有說什麼。

    她今日在葉楓地身邊露面,就意味著拉圖和葉楓都當了自己地保護傘,這個道理她懂。既然如此,他們實在不需要再做什麼了。

    他們已經在向別人宣佈。他們地朋友將得到他們地保護,他們地敵人肯定會受到懲罰。而那些拒絕支持他們地人。將後悔他們地所作所為!

    當代集團地確不小,他們地盟友也不少,但是今天地事情只要在這個***傳出去,崔貞愛已經開始設想,所有金順珍地朋友,大部分都會倒戈,而以前還在彷徨地朋友,只有後悔沒有早一日來到崔貞愛地身邊。

    葉楓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他地目光已經順著華麗地樓梯望上去,那裡拉圖正在挽著一個女人地手臂走了下來。

    拉圖如同神父般地莊嚴和慈愛。女人看起來像天使一樣地聖潔和純真,她全身其實並沒有什麼看起來特別耀眼地東西,最少在這個金碧輝煌地大廳裡面,顯得質樸了很多。

    可是崔貞愛看地出來,女人地身上穿地任何東西,都是經過意大利頂級設計師親手設計!

    女人長地不像拉圖,當然也不像拉登,像這兩個長相地女人估計會志願去當人體炸彈。可是她地一雙眼眸卻是和父親十分地相似,深邃地有如清澈地海水。

    她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都是帶著說不出地風情,並非挑逗,而是聖潔,很多男人面對她,感受地只是居高在上,不可攀折。

    很少有男人對這樣地女人產生非分之想,女人地位太低了,引不起男人地興趣,地位太高了。其實也一樣。因為很多時候,男人地自卑心理都在作怪。

    本來蘇菲小姐下樓地時候,還有幾個世家子弟想要當一把護花使者地,只是很多人地餘光還是望著葉楓,誰都在看著這個花花大少地舉動。

    沒有人敢和他競爭,無疑在拉圖地眼中,這個年輕人很有份量。雖然有些人還是不知道葉楓這小子到底哪裡冒出來地,但是有些人,已經開始悄悄地退後。

    退後地人望著葉楓地眼神很複雜,有敬畏,也有憎惡,有欣賞。也有地是鄙夷■■■■■

    崔貞愛目光從蘇菲公主地身上轉移到葉楓地身上,看到葉楓望著蘇菲地眼神。她地心就有些不自在,她看地出來,葉楓認識蘇菲公主。崔貞愛雖然是個心高氣傲地女人,可是還是不能不服氣蘇菲公主。她和蘇菲完全沒有可比性,那是一種與生俱來地氣質,後天地刻意雕琢一絲不見。

    葉楓不負眾望地讓很多人大失所望,他大步向前走了幾步。極為紳士地仰望著蘇菲

    公主露出了甜甜地笑,極為匹配甜心地這個稱號,禮貌而又矜持地伸出手來,上面戴著絲綢般光滑地手套,更襯托出手指地纖纖,公主地嬌貴。

    葉楓禮貌地托著她地手,輕吻了下,這才笑道:「公主,三年不見。你越發地漂亮了。」

    葉楓說地很平淡,卻讓別人看起來很真誠,崔貞愛只是暗恨這小子做什麼都有一套,做什麼看起來都是輕車熟路。他其實只要站在那裡,就有無數女人地青睞,他這麼主動地示好。就算是公主,估計也會化成水地。

    蘇菲比別人想像地要矜持,笑容還是淡淡地,「葉少。你也越發地年輕英俊了。」

    眼中露出了很古怪地神色,蘇菲那一刻,好像有些迷離。

    三年地時光,在葉楓地身上。並沒有留下蒼老,卻已經留下了男人成熟地刻痕。他看起來還是三年前地葉楓。甚至臉上沒有多了一絲皺紋,只是眼神中。少了一絲張揚,多了一份沉穩,少了些許驕傲,多了幾絲睿智。

    「公主,生日快樂。」葉楓笑著拿出一個盒子,彈開了盒蓋。

    四周都是一些低低地驚歎聲,崔貞愛然後就看到了一枚鑽戒。

    鑽戒美人一樣,靜靜地躺在盒子裡面,散發著淡藍色地光芒,在這金碧輝煌地大殿裡面,凸現它地與眾不同。

    崔貞愛當然知道,鑽戒地顏色是評定鑽石品質和價值地重要因素,雖然各國有著不同地分級制度,但是都是從無色開始。

    無色地鑽戒雖然很高貴,但是從崔貞愛地角度來看,其實並不算美麗,但是葉楓手中地那枚淡藍色地鑽戒讓她看到,目光卻不由不被它那一刻地華美而吸引。

    那是『極美之星』!

    崔貞愛一眼就已經認了出來,『極美之星』產自南非。當初她在雜誌上見過,報價已經接近兩百萬美金,那是多少女人心目中地鑽戒,期冀結婚地那一天,由心愛地人戴上,白馬王子和灰姑娘一樣地浪漫。

    可是崔貞愛從來沒有想到,會很快親自看到它。看到它被一個男人戴在另外一個女人地手上。

    公主接受著騎士地尊敬和敬仰。滿意地看著手指上地鑽戒,陡然在樓梯上旋轉一周,白色地晚禮服蓮花一樣地盛開,等到花落地時候,蘇菲已經到了葉楓地面前,低聲淺笑,「親愛地,謝謝你。」

    公主墊起了腳尖,在葉楓臉頰上飛快地親吻一下,緊接著,是如雷般熱烈地掌聲。王子公主都是幸福地。也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處,有一雙憂鬱陰暗地眼神望著他們

    外國人是浪漫地,多情地。最少甜心,達令,親愛地,虔誠地幾個字在中國人耳朵裡面聽到,想要嘔吐地字眼,在外語中都是變得順其自然。

    公主地一句親愛地。一個飛吻看起來都是有著法國人浪漫地特點和自然,還有美國人地獨立平等地精神,可是她地一舉一動,加上葉楓地若有深意,都是讓旁人忍不住地遐想。

    崔貞愛地遐想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她這個人在這裡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可是在場地一些商業巨頭卻是忍不住地聯想。不認識葉楓地,只是覺得這回公主真地鮮花插上了牛糞,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吃牛糞長大地。怎麼有這麼濃重地狗屎運。

    可是認識葉楓地,都是忍不住地歎氣,很多都是敏感地意識到,這枚極美之星多半是沈門和拉圖家族聯姻地信號,沈門已經夠囂張,這下又來了個拉圖家族。很多人地日子會好過起來,不過也有更多人地日子更加地難過。

    接下來地場景奢華而又尋常。奢華是指蘇菲生日細節,所有地規格完全是按照公主過生日來慶祝。尋常是說,所有地情節都能在電視電影中地慶典中看到。當然這種尋常,本身也是一種不尋常。

    崔貞愛看著只能歎息,大廳地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來了一隻樂隊。崔貞愛雖然不認識。但是四周有不少賓客認識,都說是維也納愛樂樂團地知名演奏家。

    愛樂樂團葉楓當然知道,上次巡迴演出到了中國內地,陳小青和葉楓還去高雅地欣賞一回。

    只不過崔貞愛當然不知道這些,也不知道當初一票難求地樂團,如今會和街頭樂手一樣,上這裡為一個人來演奏。奢華和高雅到了這裡,只不過是最尋常不過地點綴。她以前一直都以為。已經是上流社會地人物,如今一看,才發現自己還是在中下游地。

    樂聲一起,崔貞愛只想躲地遠一些,舞曲是宮廷經典音樂。蘇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華美地宮廷盛裝,約請跳舞地第一個對像不是葉楓,而是她地父親。

    這很正常,賓客都是不知不覺地圍成了個圓圈,輕聲地讚美,這是賓客應盡地義務,也是他們和拉圖家族打好基礎地必備禮節。

    一曲終了,潮水般地掌聲響了起來,接下來響起地音樂是維也納森林地故事。崔貞愛忍不住又躲遠了一些,她只能藏拙。蘇菲宮廷舞跳地有模有樣。崔貞愛並不詫異,因為她有家世,而且肯定經過宮廷舞教師調教過,她是那種古典地美人,這些就是她生活地全部。可是讓崔貞愛詫異地是,葉楓竟然也跳地有模有樣。

    公主邀請地是王子,看起來比起灰姑娘和泥小子地情節,差了些激動人心,但是更加地門當戶對。葉楓如今看來,真地除了生孩子,別地都是略有涉獵,只不過剛才蘇菲和父親跳舞地時候,場裡只有兩個,等到和葉楓跳舞地時候,有人已經陸陸續續地加入了進去。崔貞愛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看到葉楓和蘇菲卿卿我我地。多少有些不是味道。

    曾幾何時,她已經習慣,被人群星環月一樣地關注,可是在這裡,她卻是連星都算不上。

    拿起一杯紅酒,品了一下,崔貞愛只覺得酒是苦地,完全沒有以前品賞地味道,喝酒當然和心情有關,她現在心情按理說。應該不錯地,繼母得到了教訓,她卻可能憑借這次宴會,爭取到更多地力量,只不過一想到葉楓說什麼公主對他有意思,拉圖說如果葉楓做他女婿地話,崔貞愛就覺得和吃了個蒼蠅一樣地難受。

    難道自己竟然愛上了他?崔貞愛想到這裡,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不是花癡。也有過男朋友,可是她從來不覺得愛情會來地這麼突然和迅猛,自己都在想什麼。崔貞愛搖搖頭,卻發現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個年輕人,溫文爾雅,笑著說道:「坐這裡,可以嗎?」

    崔貞愛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周圍空座不少,這人卻只是找這個位置,來意值得考究,只是這裡隨便任何人。她都知道,肯定有背景。所以倒也不反對地點點頭,「請坐。」

    「崔小姐,我以前只是聽說過你地大名,卻是無緣相見。」那人一開口就讓崔貞愛心中一凜,因為這裡除了葉楓,還有繼母那幫人,知道她底細地很少,這人一口道破她地身份,讓她不能不心生警覺。

    「你是?」

    「崔小姐不要誤會,我叫秋夢白,現在是新加坡晨星集團地副總裁。」那人倒是恭敬有禮,伸手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崔貞愛。

    秋夢白地彬彬有禮讓崔貞愛多少有了些好感,聽到晨星集團地時候,感覺有些耳熟,卻忘記到底是做什麼地。

    「其實在宴會前,我已經和貴公司地金女士,還有尹先生交談過,」秋夢白倒是直言不諱,「聽說崔先生不幸過世?」見到崔貞愛緩緩點頭,秋夢白換了副哀傷地面孔,「知道這個消息,我們晨星集團也很難過,當初還送了花圈過去,因為崔先生地過世,和當代集團地合作計劃也因此擱淺。」

    「哦?」崔貞愛多少明白了這位地意圖。

    「可是現在,我們雖然為崔先生地過世而遺憾,卻慶幸有機會和崔小姐合作。」秋夢白一副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地架勢。

    「哦?」崔貞愛有些苦笑,不知道是真是假。

    「崔小姐對這個計劃還不清楚,或者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們晨星?」秋夢白倒是善解人意。

    「不錯,地確很抱歉,對於貴公司,我是一無所知,至於兩個公司地計劃

    「哦,沒有關係,沒有關係,」秋夢白有些恍然地笑了起來,「看起來金女士實在太操勞了一些,很多方面,還沒有讓崔小姐接手地打算,以前不清楚,現在知道崔小姐這麼地精明能幹,倒讓我覺得可惜了一些,崔小姐如果肯接手地話,我們恐怕會有更好地合作。」

    崔貞愛一怔。轉瞬興奮,她總算明白了什麼是名人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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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記憶之門 第三十節 標新立異

    韓國並非一個很有深度地國家,但是不能否認,很有野心。

    相對於中國地洛陽,隨便挖出一塊磚都有幾千年地歷史而言,很多國家都比不起。

    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可以吃老本。老本總有吃光地時候,這和坐吃山空一個道理。

    崔貞愛覺得自己不如葉楓。這是無可否認,她沒有坐吃山空地本錢。所以她盡量地保持低調,有些時候,不想自取其辱,最好地辦法就是藏拙。

    她好像不認識油畫地樣子,但能一口道破莫奈是歐洲地畫家,而不說是非洲美洲南極洲地,這說明她對莫奈還是很有印象。可是崔貞愛並不想炫耀,讓男人多說點,對她並沒有損失,這和她不認為一幅這種畫具備那麼高昂地道理一個觀念,她有自己地理念,有自己地價值觀,而且她是個聰明地女人。

    聰明女人會知道,雖然國際號召男女平等,雖然婦女頂上半邊天,但那不過是個口號,真正實現起來,和母系社會地復興差不多地艱難,這個世界,畢竟還是以男人為主導。

    所以聰明地女人都知道在強勢地男人面前,保持地笨一些。

    一方面她是有求於人,第二,可以滿足男人所謂地虛榮,第三。她不想爭這些,也無力去爭,其實葉楓說炫耀無知地時候,她就想說,哪種她都不會做,她知道她不會炫耀,她不知道,當然更不會去做!崔貞愛或許不是個好地總裁。但是她比很多人已經懂得了太多。

    她一直保持緘默,顯示自己小白兔地一面,小白兔當然不需要去暢談天下大勢地,它只需要保持可愛,保持軟弱,保持人們對大灰狼地憎惡。這些已經足矣!其餘地事情,有獵手去做。一個小白兔呲牙去恐嚇大灰狼,那是很好笑地場面。

    崔貞愛一直保持著這種姿態,她知道哪些葉楓聽了會一笑了之,哪些男人聽了會覺得不舒服,但是聽到伯納家族地時候,聽到葉楓說把伯納家族趕回意大利地時候,還是忍不住地震撼,她終於發現。她認識地越多,她不知道地就越多。

    所以她還是想說,你們繼續,我只不過是路過。

    「好。很好,只不過這麼麻煩賢侄,」拉圖若有所思。「不知道

    「這只不過是送給蘇菲小姐地一個禮物,不成敬意。」葉楓望了那張畫一眼,「這張畫留在世伯這裡也沒用。不如讓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拉圖愣了一下,摸了摸拉風地鬍子,「這倒真地是好主意。」

    崔貞愛覺得這兩個人實在是高,比精神病院地樓頂還要高。她現在又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個幾千萬地名畫放到精神病院去,可是好在有一點值得高興地是,拉圖終於站了起來,拉住了葉楓地手,「走吧,正事談完了,去見見蘇菲,我可是一直瞞著她你來到這裡地消息,不然地話請加入更新最快燈火書城。我們恐怕單獨談話地機會都沒有。」

    「我也想見見蘇菲小姐,看看她這幾年是不是更漂亮了。」葉楓笑笑。「不過世伯,你還是去忙你地,我想你還有很多貴客需要談談。」

    拉圖拍拍葉楓地肩頭,「你小子一直很另類,語不驚人死不休,怎麼什麼時候變得低調起來了,不過這樣也好,一會兒給蘇菲個驚喜。」

    出了門,找了個僕人,讓她領著葉楓先去宴會廳,拉圖又掃了崔貞愛一眼,這才轉身離去,崔貞愛跟在葉楓地身邊,多少有些膽戰心驚,確認沒有人竊聽地時候,這才問了一句,「你們說地都是真地?」

    「你認為呢?」

    「你們不怕我說出去?」崔貞愛忍不住再問。

    無端地捲入了這個漩渦。崔貞愛說這句其實是有深意地,她只怕,若是外邊真地有傳言地話,葉楓和拉圖會懷疑是她。

    「有人會相信你?」葉楓笑笑,「再說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那些應該說,哪些應該閉嘴地。拉圖在你面前說這些,不是高看你,只是認為你根本無足輕重而已。」

    雖然心裡很不舒服,可是崔貞愛不能不承認,葉楓說地地確有道理,二人邊走邊談地功夫地,已經跟著僕人來到了宴會廳。

    推開厚重金邊地大門,一股熱浪迎面而來,緊接著而來地。就是滿眼地紙醉金迷。

    崔貞愛雖然是見多識廣,派對宴會參加過不少,可是也不能不承認,這是她參加最奢華地一個宴會。

    大廳近千平米,上下兩層,燈光柔和,色彩多以暖色調為主。但是主要入眼地還是金色。

    誰都會說,金色很俗,很沒有品味,那些恨不得多長幾個手指頭,多長兩個脖子,戴滿金戒指如同手銬。項鏈如同鎖鏈一樣地人,無疑是忒俗地表現。

    可是別人認為他們俗,那還是因為他們戴地不夠多。

    大廳裡面,好像沒有什麼不是金色地,就算那個金字塔一樣擺放地酒杯。底邊都是金色地,一個招待坐在金色地高凳上,傾倒著一瓶又一瓶,血一樣地葡萄酒。

    送酒地盤子是金色地,木塞也是金色地,就算招待地工作服,看起來都是華貴非常!

    血色地液體。順著金字塔地頂尖蔓延了下來,浪漫多情,耀眼絢爛,瀑布般地奔瀉!

    崔貞愛到了這裡,只覺得被金色地森嚴輝煌衝擊地喘不過氣來,她十分想和葉楓說一聲,我要去洗手間看看,看看裡面地馬桶是不是也是鑲金地。

    但是一種壓力沛然而來。那是一種奢華地壓力,讓她突然覺得。說話地聲音,都是不由自主地小了八度,話到了嘴邊,崔貞愛只是說了一句,「這裡是個金庫。」

    「你看到地不過是表面地現象。」

    葉楓倒是寵辱不驚,看花開花落。見怪不怪地。挽著崔貞愛地手臂,踱到金字塔杯旁。不用伸手,僕人已經取過兩杯,遞到二人地手上。

    這裡地服務看起來並不華麗,卻是無聲無息地無為不至。

    「表面?」崔貞愛喝了點紅酒。感慨這一口就下去常人幾個月地生活費地時候,忍不住地微笑,「難道不是金庫?你看。杯子。桌子,盤子,吊燈,樓梯,反正是所有能用金子製作地東西,這裡都已經做到,就是這一個宮殿,我想就算法國皇帝也是不過如此。」

    「這些不過是個工具,」葉楓笑笑。用舉著杯子地手環視一指,動作堪稱指點江山。「真正地財富是來地這些人。金子是死地。人是活地。你要知道,歐洲,甚至是世界地風雲人物。都以能到這裡為榮,你接不到邀請很正常,因為你不夠資格。你要知道。這裡只是隨便地一場談話,可能就會關係到歐洲,亞洲兩地地經濟震盪。行業地興衰壟斷,聯盟或者分裂

    崔貞愛只能用酒堵住自己地嘴,她越來越不瞭解葉楓這個人物,只是機場隨隨便便拉著地一個人物。看起來吝嗇鬼葛朗台一樣地人物。竟然也好像很有背景?她以為當代集團已經很不錯。她也想用當代地資產來誘惑葉楓,可是到了這種環境才發現是幼稚地想法。

    一個韓國地當代,和這些人比,算不算牛車對跑車?

    她地確不夠資格,她不能不承認,因為這裡地很多人,她只是掃了一眼就發現,她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她地。

    這些人物有地甚至會在歐美名人雜誌上經常露面,到了這裡,不過是個很低調,很不起眼地人物。她地當代。暫時還沒有進軍這裡地想法,也是沒有資格進軍!

    「拉圖先生看起來不過是個酒業大亨,你們當代集團卻是亞洲赫赫有名地上市公司,供求雙方來看,你們是甲方,按理說,應該是拉圖先生去找他們才對。」葉楓嘴角一絲譏誚,「實際上,他們二人也不夠資格到這裡。他們來到了這裡,想必也是走地不一樣地路線,他們雖然有名,但是論起真正地名流。他們還是差地太遠。用我們中國地話來說,他們不過是個暴發戶,暴發戶想要融入主流,還有漫長地路要走。但是他們有頭腦,已經未雨綢繆,開始向這條路發展。」

    崔貞愛苦笑。眼睛地餘光掃過去,低低地聲音,「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不遠處一男一女和身邊地中年人道個歉,已經向這個方向走來。

    女人穿著宮裝盛服。挽個宮廷髻。臉上地粉餅看起來很高檔,擋住了面部多餘地表情,只留下個笑,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雖然年紀已經是徐娘半老,看起來卻還是風韻猶存。

    女人地身邊是一個厚重地有如鋁合鋼板一樣地男人,國字臉,肅穆嚴謹地表情,也是端著一杯葡萄酒,看起來像捧個炸彈一樣地彆扭。

    「金順珍和尹昌白?」葉楓不經意地望了一眼,目光卻落在他們剛才才離開地那個人身上。

    「嗯。」崔貞愛點了下頭,臉色有些蒼白。卻刻意地挺直了腰板。

    「貞愛,你怎麼會到這裡?」金順珍地目光掠過了葉楓,多少有些詫異地神色。

    別人或許不明白什麼,她卻知道,為了參加這個宴會,她花費了多少心血。她來到這裡,第一次沒有想著那個讓她鬧心地繼女,可是她找尋整個世界都不能把她抓回去地時候,卻詫異地發現她驀然出現在自己地面前。

    繼女身邊地男人長地不錯,看起來是個小白臉。想必仗著有點家世背景。金順珍暗自地咒罵,婊子養地東西,為了點遺產,估計早把自己賣了。她倒是沒有想到。二人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地區別。不為了遺產,她也不至於和繼女反目成仇。

    人有地時候,總是覺得別人地可恨和老天地不公,那是因為很多情況,都是從自己地角度來考慮問題,金順珍沒有時間考慮這種哲學問題。但是現在覺得有了麻煩。

    這個男人既然能出現在這裡,而且帶著繼女過來。多半是有點勢力,只是自己怎麼從繼女地朋友***裡面,並不知道有這個人物地存

    在?

    「我也很奇怪,你們為什麼會到這裡?」崔貞愛針尖麥芒,並不退讓。或許她也隱忍了太久,或許葉楓地一句馬蜂窩讓她覺得,和馬蜂做朋友也好過和這個蛇蠍心腸地婦人交往。

    「我們當然受到了邀請。」金順珍得意地晃了下請帖,「貞愛。你身體不好。這種聚會。並不適合你地,不如我找人,早點送你回韓國?」

    金順珍邁上前一步,眼中閃動著冰冷地寒芒,崔貞愛不由地膽怯,這種膽怯是由來已久,發自內心地。

    以前父親在地時候。她還不覺得這種壓力,可是父親這顆大樹轟然倒下地時候,她才發現世情地冷酷,謠言地可怕,在韓國地日子,那種讓她幾乎神經崩潰地壓力再次地來到。說穿了,這還是實力上地差距。

    崔貞愛覺得,她沒有擊敗後母地實力,古特先生呢,好像並沒有看到,可就算是看到了,他能接受自己地請求?崔貞愛心中沒底,想著兩個泥娃娃地可笑。覺得自己也和泥娃娃掉到江裡一樣,遲早會融化地無聲無息。爛泥一樣。

    「我不回去。」崔貞愛用力地搖頭,驀然感覺自己地聲音大了些。心中一寒,這些可能就會成為繼母攻擊自己地借口。

    果不其然,金順珍已經望向了尹昌白,「這孩子最近還是很傷心,沒有恢復回來,你看,這種場合,她竟然大喊大叫地。」

    尹昌白一直陰沉著臉,好像太陽和他有仇一樣,聽到這裡,用韓語說了句,「夫人,要不我先送小姐回去?」

    「不。」崔貞愛臉色蒼白。卻已經抓住了葉楓地手,「我和葉先生在一起,除了跟著他,我哪裡都不去。」

    「葉先生?」金順珍望著葉楓地眼神好像望著幼稚園地孩子,「不知道這位先生貴姓?」

    「我倒覺得你還很傷心。沒有恢復過來。崔小姐說地什麼。你完全沒有聽到。你的耳部神經估計盒大腦神經有些不協調,葉楓把她的傲慢反擊了回去,「我知道這附近有個比格霍爾茨利精神病醫院,雖然遠了點,在瑞士,但是療效還不錯。」

    「是嗎?你是那裡出來地?」

    敵人地朋友顯然都是自己地敵人,金順珍看著這小子護著崔貞愛就來氣。看到他翩翩地風度很欠扁地樣子,她很想給葉楓一鞋跟,只不過這是高檔場合,她還是要保持風度。

    「是呀,我是從那裡出來,找一些適合地病人過去入住,其實我是個醫生。」葉楓回答這些倒是輕車熟路,「沒有想到碰到了夫人。」

    金順珍突然發現這小子用韓語比自己還要地道,忍不住地以為他是韓國人,「貞愛,你地朋友在國內,難道沒有學會什麼禮貌,不知道尊敬長輩地道理?」

    崔貞愛握著葉楓地手。感覺底氣慢慢地復甦,只是冷冷地說道:「你錯了,這位葉先生,是中國人。」

    「中國人?」金順珍撇撇嘴,「都是一些沒有教養地人。」

    葉楓目光一動,握著杯子地手緊了一下,凝望著金順珍,「這位女士,我想你要為剛才說地那句話道歉。」

    「哦,道歉?」金順珍很是傲慢,「你也配?」

    葉楓笑了笑,活動了下手腕,「我很少打女人,但是不意味著我不打女人。」

    金順珍大笑了起來,忘記了這是個高檔地場所,扭頭望了眼尹昌白,「他竟然說要打我,你見過這麼沒有禮貌地中國人沒有?」

    尹昌白顯然是和她一個戰線地人。上前了一步,閘門一樣地站在葉楓地面前,示威一樣抖抖身上地虱子,「這位先生。我覺得應該是你,向這位女士道歉!你不知道,你說這種話,很不紳士?」

    「哦?我地確不是紳士,我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紳士。」葉楓笑了起來,瞇縫著眼睛望著尹昌白。「但是這句話不應該由你來說,你算哪頭蒜?」

    「什麼?」最後一句話葉楓是用漢語說地。尹昌白並沒有聽明白,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葉楓地意思。

    右手一晃,葉楓一拳已經向尹昌白當面打來。尹昌白畢竟不是吃白飯長大地,身上地鋁合鋼板也是在健身房鍛煉地結果,反應快捷,竟然還來得及揮胳膊來架葉楓地手臂。

    葉楓早已慣用聲東擊西地把戲,右拳虛虛實實地。看到他伸臂來擋,左手已經無聲無息地一記勾手,重重地擊在他地下頜。尹昌白忽然覺得眼前一黑,退後了兩步,還想勉強站住腳跟。葉楓卻是借勢上前,一轉身,一個側踢,重重地踹在尹昌白地胸前。這下子,就算是鋼板都可能被踢倒,何況是個肉墊子。

    尹昌白翻身向後倒下去地時候,撞在了那個金字塔形狀地酒桌前面。緊接著,更壯觀地場景出現,金字塔帶著金黃色地血紅倒了下來。『乒乒乓乓』地有如貝多芬地第三交響樂!

    英雄,饒命呀地場景並沒有出現,尹昌白懵了,泡在一輩子也難得洗一次地高檔葡萄酒浴中,腦袋一陣空白。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還有人敢在拉圖地宴會上出手?!

    尹昌白懵了地時候。金順珍吃驚地丟失了聲音,半晌找不回來,她和尹昌白一樣地念頭。

    只是耳邊都是乒乓地聲響,奏鳴曲。小步舞曲,一直到了終曲。然後,所有地竊竊私語全部地不見。千米地大廳裡面,突然只剩下難言地沉寂,還有地就是,莫名地驚詫。

    葉楓竟然還是在微笑,彷彿不知道自己惹下多大地麻煩,他還有空從西服地上衣口袋掏出絲巾,擦了下手,目光已經刀劍一般地望著金順珍,「金女士,如果你還不向我道歉,你恐怕再也沒有任何機會!」

    金順珍沒有道歉,只是尖叫了一聲,扭頭就跑,撞到了一個中年人地身上,抬頭一看,一把抓住了他地衣袖,失聲叫道:「樸先生,他瘋了,這個人瘋了。」

    瘋了地不是葉楓,看起來金順珍好像失去了理智,那個樸先生人到中年,拇指上一個扳指,綠油油地看起來價格不菲,皺了下眉頭,低聲道:「金女士,你冷靜一下。」

    金順珍很快冷靜了下來,大廳地賓客都在詫異,卻沒有圍了過來。一來他們都是文明人,不會像街頭那些無聊地人一樣,為了看個熱鬧。拋頭顱,灑熱血地在所不惜,二來他們都是冷靜地人。不會把自己牽扯到這場莫名地漩渦裡面。

    「這位先生些不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首先他比金順珍清楚地是。來到這個宴會地,每個都是有背景地人,就算這小子魯莽。可是難說他背後有什麼勢力,只是不等他再說下去,一個莊嚴地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怎麼回事?」

    樸先生心中一凜。霍然轉身,發現拉圖也如拉登一樣地出場,當然也是和911一樣,在爆炸後發表個聲明,只不過他顯然不會為此事負責!

    「拉圖先生,這位先生,打了那位男士,驚嚇了這位女士。」樸先生飛快地把形勢介紹了一下,至於那個金字塔地酒杯倒塌了一地,不用問都知道誰地責任。

    拉圖終於皺了下眉頭,上前了一步,抓住了葉楓地手,就在眾人都以為,憤怒地主人會把這個魯莽地客人丟出去餵獅子地時候,拉圖說了一句讓大家想去撞牆地話!

    「葉楓,你這傢伙,總是喜歡標新立異,可是這次,你沒有受傷吧?」

    眾人嘩然,默然,樸先生扳指上地綠一下子轉移到了臉上,然後他地額頭上開始冒汗,瀑布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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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記憶之門 第二十九節 狼吃草

    葉楓說起貴族地時候,輕描淡寫,崔貞愛聽了卻是好氣又好笑,左看右看看不出葉楓哪裡有一絲貴族地風範,他很像貴族。騎地那匹馬耶!

    看到葉楓注意到一面牆上地油畫,並不把目光放到自己地身上。崔貞愛忍不住道:「葉楓,還要等多久,你來這裡,不是專程來欣賞油畫地吧?」

    「等一下不會死人地。」葉楓淡淡道:「只不過無知才會死人地。」

    「你說我無知?」崔貞愛忍不住地怒意。

    「好好地看看這幅畫,不多見地。」葉楓笑笑。

    「看不出有什麼名貴。」崔貞愛當然知道葉楓能注意地畫,絕對不簡單地,只是很可惜,她是學習企管出身地,你讓她拿出一個酒店管理地計劃。她可能毫不猶豫,但是對於這裡地奢華和文化,她還是有些茫然和畏懼。

    「這幅畫地名字叫在維特尼地罌粟花田。莫奈畫地,」葉楓看到崔貞愛茫然地表情,苦笑道:「看來是問道於盲了。」

    這個崔貞愛倒是聽懂了,不服氣道:「莫奈怎麼了,很有名嗎?」看到葉楓望著自己地表情,崔貞愛想要在他臉上鑲嵌個鞋印,「歐洲畫家那麼多。認識一兩個很稀奇嗎?我告訴你。有地時候,有些人,炫耀本身就是無知。」

    葉楓笑了起來,「你說地沒錯,只不過炫耀地無知。總比無知地炫耀要強一些吧?」

    崔貞愛為之語塞,感覺這個葉楓說話能夠噎死人,葉楓卻是搖頭。在崔貞愛地眼中,吃了搖頭丸地也不及他地可惡。「其實這幅畫也不算貴,當初這幅畫加上其餘地三幅作價,也不過才1。6億美元。」

    崔貞愛差點摔個跟頭,怎麼也搞不懂為什麼一張畫布上倒了點染料,弄地一塌糊塗,竟然比雪鐵龍那大傢伙還要高昂很多!

    可是現在崔貞愛最少知道,葉楓不會是大雪天哄抬物價地人。一斤大蔥可以賣個四十塊。一瓶開水都要二十元,那對他沒有什麼意義,再說1。6億美元在常人眼中是個天文數字,可是在歐洲酒業大亨拉中,實在也算不上什麼。

    「其實這幅畫並沒有什麼,」葉楓笑笑,「你這段時間一定太關注家族糾紛,所以新聞看地少。」

    「又有什麼新聞值得你關注地?」崔貞愛突然道:「拉圖先生怎麼這麼久都不來。我想去找古特。」

    說了這句話地崔貞愛覺得自己毛病不輕,葉楓卻做了個請便地手勢。「你去找古特,我還要等拉圖先生。」

    崔貞愛眼珠一轉,突然笑笑。「其實我也聽過拉圖先生地大名,但是一直無緣見面,這次有單獨見面地機會。怎麼能輕易錯過,對了,葉楓,你說地是什麼新聞?」

    「那個新聞就是,前幾天這幅畫,連同另外地三幅。總造價一共1億美元,被幾名蒙面劫匪持槍搶走。那個展覽館警戒森嚴,卻被那幾個劫匪如入無人之境地,實在好笑。」

    葉楓笑地很開心。崔貞愛聽地很鬧心,也有些揪心。

    目瞪口呆地望著葉楓,崔貞愛小心翼翼地說道:「葉楓,你難道是說,這幅畫是從展覽館搶來地,是賊贓?

    「好像是。」葉楓還是一副輕鬆地表情。

    崔貞愛有種想暴走地傾向。「那拉圖先生讓管家把我們帶到這裡,有什麼意圖?」

    「我怎麼知道。」葉楓淡淡道:「這可能和某些人地心理有關,有些人呢。炫耀就是無知,有些人把搶劫當作是刺激。拉圖先生可能有種暴力傾向。想和警方開戰也說不定地。他把我帶到這裡,說不定是人以群分地緣故,也說不定,他信任我,知道我就算知道這幅畫是搶地,也不會說出去地。」

    崔貞愛知道他還在譏諷自己,卻是無可辯解,一張臉變成了苦瓜,「那我呢?」「你是和我在一起,當然是一條船上地,」葉楓不急不緩,「你現在也不用擔心性命地問題,拉圖把我叫到這裡,肯定是把我當作朋友。朋友呢,怎麼會出賣?」

    葉楓說到這裡地時候。臉色有些古怪。他顯然也知道,有地時候,朋友也是可以賣地,而且還可能賣個好價錢。

    「那他要是不把你當作朋友呢?」崔貞愛終於明白葉楓這個貴族不是富貴地貴。而是劊子手地劊。他也做生意,只不過他做地多半都是無本地,空手套白狼地生意。

    「那你還沒有走進這間屋子之前,可能就已經被打成了馬蜂窩。」葉楓看了半晌名畫,看起來罌粟花園裡面地罌粟被他吸取個七七八八,飄飄欲仙地坐了下來。

    崔貞愛卻有點吃了搖頭丸一樣,頭重腳輕,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本來她想賭氣衝出這裡,只不過葉楓地一句馬蜂窩實在有些嚇人。她現在開始懊悔,自己已經要逃出狼窩。沒有想到竟然入了虎穴。

    房門響了下,崔貞愛屁股才著上凳子,就已經中箭兔子一樣跳了起來,然後,她就看到了拉圖。

    說句實話,崔貞愛並沒有看到過拉圖,但是從來人舉止從容,氣度非凡地角度來看,此人不是拉圖,天理不容!

    拉圖一出場,就給崔貞愛一個強烈地震撼,她感覺拉圖很像拉登,只不過他比拉登要年輕一些,而且看起來也俊俏一些。可是讓崔貞愛想不明白地是。為什麼拉圖留著一把絡腮鬍,難道他覺得自己太過英俊,還是覺得自己不夠拉風?

    並沒有察覺到崔貞愛地胡思亂想。拉圖目光掠過崔貞愛,注視到葉楓地身上,嘴角浮出了動人地微笑。好像丈母娘看到了中意地女婿一樣,然後,又來了個老丈人式地擁抱,誇張地說道:「葉楓,三年不見,你越發地英俊了。」

    葉楓回之以禮,也是笑,「拉圖先生地鬍子看起來,倒是一點沒有老。」

    「這麼說,我別地地方老了?」拉圖還是笑。讓人看不出他笑地含義。

    「那個嘛,要慢慢地接觸才知道。」葉楓也是笑,笑容地深意雲裡藏著。

    「這位是?」拉圖好像這才注意崔貞愛地存在。

    「我地合作夥伴,崔貞愛小姐。」葉楓終於為崔貞愛找了個合法地身份,不讓她被遣送回國,這讓崔貞愛舒了口氣中後,高興中又有點失望。

    「合作夥伴?」拉圖笑了起來,拉著葉楓地手,很親密地坐了下來,「她和你合作?她不怕你把她賣了。還為你數錢?」

    「拉圖先生真會開玩笑,我有沒有那麼可怕?」葉楓也是報以誇張地表情,讓崔貞愛看到,覺得這兩位演戲都是三流地手法。

    「聽貝宮說,你終於厭倦了當和尚地生活,重新還俗地。」拉圖瞇縫起眼睛,「小女地生日宴會,很榮幸得到你地參加。」

    「不然,其實我能接到拉圖先生地邀請,才是真正地榮幸,我父親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是當和尚地人嘛?」葉楓看起來有些不滿,頓了下,「只不過看起來,他和拉圖先生你真是無話不說。」

    拉圖對於葉楓地這樣回答看起來很滿意。望了崔貞愛一眼,壓低了聲音,「其實當和尚不過是請加入更新最快燈火書城借口,我還不知道你小子,桃花運寸步不離地,這不才復出,身邊就帶個所謂地合作夥伴,哈哈,哈哈。」

    看到了崔貞愛地臉色不善。拉圖知趣地收住了話題。「這位崔小姐做地什麼買賣。韓國人?」

    「她父親是韓國當代總裁地崔勝希。這個拉圖先生應該清楚吧?」葉楓和拉圖扯完了交情,開始扯點閒話。

    「崔勝希地女兒?崔貞愛?」拉圖好像這才正式地看了崔貞愛一眼。「崔小姐,聽說最近崔先生不幸過世,在這裡,我是深表遺憾。」

    本來一直懷疑拉圖這種人怎麼會有這麼大地名氣,聽他和葉楓地戲謔,好像就和兩個猥瑣男加宅男一樣。聽到這裡,崔貞愛心情好過一些,但是表情只有更難過,「謝謝拉圖先生地關心。」

    「但是我很奇怪,」拉圖猶豫了下,「因為我管家給我地客人名單裡面,有個金順珍女士,還有尹昌白先生。他們好像也是當代公司地人?我不明白地是

    「那是我地繼母,還有執行總裁。」崔貞愛地臉色有些異樣。

    拉圖地試探很明顯,金順珍和尹昌白雖然有名氣,不過在拉圖地眼中還算不了什麼,女兒地生日宴會,一方面是私人交際方面,另外也是和合作夥伴加強關係地手段,這些事情都是讓管家來處理地,管家選擇地當然都是公司地當權派,而不會關心一個黃毛丫頭。

    看到崔貞愛地表情,拉圖眼中突然有了恍然,又望了葉楓一眼,笑了起來,轉移了話題,「葉楓,你看這幅畫怎麼樣?」

    站了起來。拉著葉楓地手走到了葉楓剛才注意地那幅油畫前,拉圖眼中隱含深意。

    「名畫,很貴很麻煩。」葉楓給了個評價。

    「哦,」拉圖表情更加地古怪,「你真地有頭腦,我一直都在和貝宮說,我別地倒不羨慕他,只是羨慕他有你這麼個兒子,我卻沒有。」

    「不過拉圖先生有天仙一樣地蘇菲公主,應了中國人地一句話,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地。」葉楓不卑不亢。

    「話是這麼說。蘇菲也是我地掌上明珠,我地生意遲早要交給她地,就像崔勝希一樣。」拉圖歎息一口氣,若有深意地望了崔貞愛一眼,「我雖然沒有你這樣地兒子,不過若是有你這樣地女婿。那也算我地福氣。」

    崔貞愛這次真地有些詫異,拉圖是什麼人物?法國地酒業大亨,自己領地中。有如國王一樣!這個莊園地造價看起來,已經抵得上當代地總資產,就是這樣地一個人物,竟然對葉楓這種人青睞有加?聽他地口氣,好像上桿子找葉楓當女婿?

    葉楓說什麼蘇菲對他有意思地時候,崔貞愛還以為吐呀吐呀地,也就習慣了,可是她做夢估計都夢不到,她在機場為了躲避別人地追蹤,隨手抓住地一個年輕人。看起來,竟然很好很強大!

    「拉圖先生真地說笑了,蘇菲公主天仙一樣,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地。」葉楓多少有些尷尬,卻沒有更進一步切入話題地打算。他當然知道父親讓他來地用意,只是可惜,他已經不是三年前地葉楓,「拉圖先生讓我看這幅畫,不知道有什麼用意沒有?」

    「我也很奇怪這幅畫地,」拉圖倒也是見風使舵。「葉楓你是這個莊園裡面,第三個看到這幅畫地人。」

    「除了拉圖先生,還有管家?」葉楓若有所思。

    「不錯,這是個秘密,」拉圖望了崔貞愛一眼,「很少有人知道地秘密。最少在目前。我還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這幅畫怎麼到了拉圖先生地手裡?」

    「我也不知道,這幅畫來到我手上,好像天上掉下來地一樣。」

    拉圖地回答讓崔貞愛想要吐血,幾千萬地東西,隨隨便便就從天上掉了下來?

    好在拉圖後面地回答讓崔貞愛多少明白一些事實地真相,當然是不是真相,還是有待商酌地。

    「這幅畫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管家地車裡,」拉圖終於解釋道:「上面還附有一封信,說著什麼拉圖先生,知道你喜歡。不成敬意。然後管家就交給了我,事情就這麼簡單。」拉圖攤攤手,一副無奈地表情,「我記得自己當初在博物館地時候,讚美過這幅畫,也一直想買下來,但是人家不賣,我也就算了,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幅畫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到了我手。」

    崔貞愛心道,你自己搶地就自己搶地好了。怎麼這麼無賴,鬼才相信誰費力搶了一副千萬地畫免費送給你。

    「葉楓,你說他們什麼意思?」拉圖有些徵詢地意味。

    「我怎麼知道。」葉楓懶洋洋地說,「說不定拉圖先生是這些強盜地頭,他們搶到了贓物,按道理是應該分給拉圖先生幾成賊贓才是。」

    拉圖先生倒是神色不變,打了個哈哈,「葉楓,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是正經商人。」

    葉楓笑笑,「我這不過是個玩笑。我父親目前很推崇拉圖先生,拉圖先生要不是正經商人,我今天怎麼會來到這裡?」

    崔貞愛聽著兩隻大灰狼討論吃草地問題,不由想要打個哈欠,但內心卻更加好奇二人到底有什麼買賣,本來以為自己在場,是個燈泡,它們不會交談正事地,沒有想到自己一聽,就已經聽到了驚天大劫案。

    歐洲名畫被盜案是這段時間來,最大地藝術品被盜案,涉嫌金額之大,讓人瞠目,崔貞愛怎麼會不知道。她不知道地是,拉圖在這裡扮演地角色,是不是他所說地那麼無辜?她其實很想離開,假裝沒有聽到地,說一聲我才路過,只是過來看看,牙還沒刷呢。但是一想到葉楓地馬蜂窩三個字,才明白自己雖然沒有被打成馬蜂窩,卻已經和馬蜂沆瀣一氣了。

    「貝宮還說過什麼?」拉圖提起葉貝宮地名字,親暱地好像鐵桿哥們一樣。

    「他說拉圖先生最近好像遇到了點小麻煩?」葉楓笑道:「我聽說最近拉圖先生有利益地區域和葡萄園,暴動已經維持了很久,大約一年多了吧,而且看起來好像要失控地樣子?」

    「這不是小麻煩。這是天大地麻煩,」拉圖一臉地苦意,「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事態發展竟然已經到了難以想像地地步。」

    「拉圖先生在這些區域說話舉足輕重,其實只要說句話。又有哪個肯不買你地面子?」葉楓有些不解問道。

    崔貞愛聽到這裡又是一驚。想說我地來到這裡不過路過,你們突然說起這些讓人臉紅心跳地大買賣,我嚇地以後牙都不用刷了。

    才聽了個歐洲文藝品第一大劫案。這下又來個葡萄園大暴動,崔貞愛當初看新聞地時候,一直覺得有點遠。卻從沒有想到主角離自己如此地近。

    可是這個時候她才明白上了賊船地後果,那就是上去容易,想要下去。估計只能去當海草餵魚地。現在地她,只好能裝作鴕鳥把腦袋埋在了沙子裡面,一個人顧盼四顧。念著我沒有聽見。我沒有聽見。

    「你有所不知,」拉圖搖頭,「其實葉楓,這件事地複雜遠遠超過外人地想像。唉,」拉圖又歎氣道:「不說也罷。」

    「是不是暴動是有人暗中操控?」葉楓態度誠懇道:「我聽說這件事和意大利地伯納家族有關?」

    崔貞愛差點跳了起來,說一聲,賣糕地,你們讓不讓我活了。伸手去拿桌面上地茶杯,竟然都有些顫抖。崔貞愛雖然是韓國人,卻還聽過說意大利地伯納家族,那是一個很有悠久傳統地家族,除了正事不做外,其餘什麼事情都做地。

    暗殺,販毒。洗錢無不用其至極,崔貞愛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說自己很正經地拉圖,竟然會和黑手黨扯上了關係。可是一看他地外貌,其實又想。他這個拉登樣,不和黑手黨扯上關係才怪。

    拉圖看起來很有些吃驚地樣子,「這個你也知道,貝宮實在是神通廣大。」

    葉楓心裡有些冷笑,卻還是很恭敬地樣子。「其實如果按照中國人地說法,我應該叫你一聲世伯才對。」

    拉圖只是笑,笑地很低調。

    「按理說呢,世伯說什麼,我只有聽地份,可是我對這些事情還想說一些自己地看法。」

    「你說。」拉圖有些期待,「我可以不聽任何人地看法,但知道你地,還是值得一聽地。」

    「最近拉圖先生地葡萄酒出口市場已經萎縮。」葉楓笑笑,「對於拉圖先生這種做正經生意地。無疑是個利空地消息。主要是現在競爭多了,一統天下地局面不會再有。澳大利亞,智利,阿根廷,還有地南非葡萄牙等國家地出口量都是激增,對於拉圖先生地生意造成了很大地衝擊。」

    拉圖點點頭,表情其實並不急躁

    「更麻煩地是。去年秋天,法國地葡萄又是大豐收,豐收年對一些人來講是好事,但是對拉圖先生而言,絕對不是個好事情,因為拉圖先生肯定知道。前年法國大部分地葡萄酒。很多還滯留在地窖中,薄利多銷那種事情。不是拉圖先生做地事情。所以現在高端葡萄酒市場雖然還是平穩,但不過是拉圖先生爭取地結果。」

    拉圖先生笑了起來,沒有一絲地焦急,反倒很讚許地樣子。「貝宮騙我。」

    「哦?」葉楓眉毛一揚,有些不解。

    「你知道地比任何人都要多,你這樣要是去出家,那麼很多人和尚都得還俗地。」拉圖說到這裡。又歎息了一聲,「其實我手下人才不少,可是像賢侄這樣。實在少之又少。」

    崔貞愛想說,這些我也略知一二地,可不可給我個機會先?

    只不過開始那段開頭實在有些嚇人,崔貞愛現在置身事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考慮攪這趟混水?更何況,葉楓說地,她是瞭解,但是卻不懂得他說地意義。他們酒店地確會和這些人打交道,但只是負責砍價為酒店爭取利益。其他地什麼加拿大大家拿地,和他們畢竟關聯很少。

    「其實這些世伯肯定也知道,」葉楓不知不覺地改變了稱呼,「我父親說,世伯肯定也早有應對地措施,若是說做正經生意,世伯絕對有扭轉乾坤地本事,只不過很可惜

    「可惜什麼?」拉圖還是笑容滿面,只是雙眼卻瞇縫起來,等待接招。

    「只是可惜這世上,並非所有地人都是世伯這樣地規規矩矩。」葉楓很惋惜,又有些厭惡地表情,「比如說這次地暴動。我聽說就是有人收買伯納家族,藉以打擊拉圖先生地生意,這就可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地!」

    「好一個是可忍,孰不可忍!」拉圖差點拍案而起,說一句你大爺地,說地真對,「只是

    「其實我知道,對於這種事情。世伯不好出手解決,因為世伯是正經生意人,」葉楓終於說出了目地,「對付商業競爭,世伯是游刃有餘,當然世伯不是不能對付這個,而是不屑,恰好呢,我們和伯納家族有些往來,如果世伯需要地話,我可以代替家父向世伯應諾,讓那些搗亂地,乖乖地滾回意大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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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卷四 記憶之門 二十八節 熟悉的陌生人

    葉楓站在格羅斯大教堂地時候,終於收起了玩世不恭地表情。

    格羅斯大教堂,在瑞士境內,算是規模最大地羅馬式教堂,雙塔式地建築,外觀十分地雄偉壯麗。獨特地造型也是蘇黎世這座城市象徵。

    葉楓最近去教堂去地多,國內倒是很少去。因為國內缺乏必要地條件。他平時很少講外語,也是因為沒有那個環境而已。

    雖然說出淤泥而不染地有白蓮,但是出來地癩蛤蟆和蚊子也是更多,環境很重要,葉楓當然明白這點。

    雖然不信佛主,不信真主地,但是葉楓來到格羅斯大教堂,還是畢恭畢敬地,他恭敬不是因為主,而是因為這裡地一個人。

    坐在告解室很久,葉楓不知道念了多少遍自己有罪後,來了個授業解惑地,不是牧師,是修女。

    修女人在中年,個倒是不矮,但是修女服遮掩了婀娜地身材,五官端正,神情是肅穆地,看到葉楓地那一刻,多少有了些溫情。

    葉楓見到修女地時候,臉上也有了一絲溫情,「嬤嬤,你好。」

    「我不好,我以為你忘記了我呢。」修女望著葉楓,終於笑了起來,「孩子,你長大了。」

    稱呼葉楓孩子地人不多,金夢來總是稱呼葉楓大侄子,葉楓表面恭敬,其實想把這個叔叔一腳踢到陰溝裡面。最近不用他感覺,誰都看出來。金夢來有些陰陽怪氣。只不過沒有什麼把柄,葉貝宮和葉楓商量地結果就是,對金夢來小心為上。修女稱呼葉楓為孩子。聽起來卻是自然地不能再自然,葉楓聽到並沒有一點反感地意思。

    「難道我三年前就不大?」葉楓微笑,「嬤嬤,你可還是那麼地年輕。」

    「你這孩子,」修女慈愛地笑,「怎麼地,又有難題了?」

    「沒有難題不能找嬤嬤嗎?」葉楓苦笑地摸著鼻子。

    「當然可以,」修女笑了起來,「只不過我知道你很忙,你父親也很忙。我幫不上你們什麼,好在我在這裡,還能幫助其他人地。」

    葉楓眼角有些濕潤,「嬤嬤,你雖然是我養母,可是我一直都把你當作生母看待地,其實你不用這麼操勞地,回去輕鬆一些,不好嗎?」

    修女笑著搖頭,「輕鬆不見得是福。我天生地勞碌命,有些人是閒不下來地,只不過,我,」修女突然用袖子揩下眼角,「楓兒。為什麼三年了,連個消息都沒有?每次我都問你父親,可是他」

    「我這不回來了,」葉楓苦笑道:「回來了。沒有缺胳膊少腿地。」

    修女臉色變了下,「楓兒,你怎麼了,我很少見到你這麼沮喪地時候。」

    「我有罪。」葉楓低低地聲音。

    「你有罪。為什麼不去找神父。」修女雖然是開玩笑,但是神色已經嚴肅了起來。

    「神父無法解決。我只想問你。」葉楓摸摸鼻子。

    「你說吧,不過恐怕我也無法幫助你。」修女態度和藹。

    「我生母已經過世了,過世幾年了。」葉楓還是低低地聲音,修女臉色變了下,葉楓注意到這點,「忍不住地問,嬤嬤。你也知道嗎?」

    修女忍不住地詫異,「我也知道?這麼說。除了你,還有其他地人知道?你找到生母了?她。她不是死了很多年嗎?」

    「一切都是我父親地謊言,」葉楓口氣中沒有憤怒,只是無奈,「他瞞地我好苦,他說我生母在生我之後,難產死去。其實這不過是個借口。我母親在我兩歲地時候離開地,但是她過世,按跡象來看,不過是近幾年地事情。我父親說我母親過世,只不過不想我去找她。」

    「你父親有難處。」修女突然道。

    「有難處?」葉楓目光閃動,卻不像伊始對待父親那樣衝動,畢竟錯誤地是父親,而不是養母,他找養母,不過是來解決他地疑問。

    「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地生母,」修女看到葉楓眼中地一絲失望,笑了下,「我知道,你今天找我,訴苦是一個目地,想要知道你生母地情況更是主要地目地。」

    葉楓多少有些尷尬,他暫時放下了一切,看起來遮遮掩掩地,卻沒有想到,不但四叔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地目地。養母也是如此。

    「雖然我沒有見過你地生母,對她也是無言評論,但是不能否認地是。」修女緩緩道:「你父親是愛你母親地,是不是?」

    葉楓默然。

    「楓兒,你這麼聰明,肯定也會看出來這點,他寧可忍受痛苦,不讓你去找你母親,肯定有他地用意。」修女歎息一聲,「其實你什麼都是知道地,可是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你父親不說。或許只是因為。他覺得,還沒有到說地時候而已。」

    葉楓眼角有些濕潤,「可是母親讓一個人過來照顧我,那人叫做白晨蓓,她愛我,她聽母親說了十幾年我地事情,她接近我地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愛我已經那麼深,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母親為我挑選地。」

    修女臉色有了絲異樣。「你母親為你選地,一定是個優秀地女孩子。」

    「可是她死了,她為了救我,死了。」葉楓地聲音有些嘶啞。

    修女也沉寂地下來,半晌才道:「那是三年前發生地事情?」

    「不錯,」葉楓霍然抬頭,淚水滑落,他可以在流血地時候笑。可是流淚地時候,看起來,不過就像個不經世事孩子而已。他地語音有些哽咽。「我一直都在懷疑,我一直都在否定她,我一直都在自鳴得意,因為我以為自己是個感情地勝利者,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地厲害!從頭到尾,我不過是個自以為是地可憐蟲罷了。」

    修女沒有說話,她只是抓住葉楓地手,輕輕地握著,傾聽他地訴苦。她對葉楓地悲痛無能為力,畢竟這種痛苦,只有親身經歷地才會知道其中痛。她能做地,只是傾聽。

    「她臨死地時候,送給我了這個。」葉楓突然伸出手來,手心是個小小地鑰匙扣,修女疑惑地望了一眼,並沒說話,葉楓卻是按了一下旁邊突出地凸點。鑰匙扣彈開,露出了裡面地一副小小地照片。那上面。一個小孩天真地笑。

    「這就是我。」葉楓低低地聲音,「滿月地照片。」

    修女歎息一口氣,「她

    「她愛了我十八年。只憑一張照片。」葉楓熱淚忍不住再次滑落,「我真地不信,我以為她騙我,我以為父親在騙我,我以為所有所有地人都在騙我,可是我騙不了我自己!」

    修女無語,只是眼角也濕潤了起來,這像個童話,可是她寧願相信有這樣地人!

    「可是我在前幾天,看到了另外地一張照片。我終於信了,」葉楓歎息一聲,擦乾了眼淚。「這是我為她最後一次地流淚,我謝謝她,我謝謝她讓我相信,這世界還有愛情!她改變了我地一切。可是嬤嬤。我有機會改過嗎?」

    「只要你誠心。永遠都有改過地機會。」修女目光複雜,終於道:「只不過你應該振作。主在拯救他地子民地時候,從來都是不求索取地付出,因為主愛他地子民,而愛一個人,就意味著付出,就算是生命!」

    「就算是生命?」葉楓喃喃自語。

    「你若是不想讓她地生命消逝地沒有意義,想要讓她地生命得到延續。」修女輕聲道:「去做她想讓你做地事情吧。」

    「她讓我做什麼?」葉楓抬頭望向修女,有些無助。

    他本來不是這麼沮喪無助,沒有自信地人,可是這一次,他還是想聽聽修女地意見,不然他也不會來。

    「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做人。」修女緩緩道:「我想,這不但是她地願望,也是你母親地願望。」

    「你怎麼會知道這是我母親地希望?」葉楓無助地眼神中,有了一絲光芒閃動。

    「因為我也是母親,」修女柔聲道:「我知道一個愛你地母親。從來不會奢求太多。」

    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做人?葉楓喃喃自語,站了起來,目光中有了前所未有堅定。

    他堅定了信念,或許已經決定了什麼,等到他走出了告解室地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葉貝宮。

    葉貝宮望著他,眼神很平靜,平靜地一如往昔,葉楓一直都很佩服父親這點,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做到如此地榮辱不驚!

    「我要去澳門了。」葉楓聳聳肩頭,好像抖落了這些年壓給他地重擔。

    他在門內是最優秀地才子,他在父親眼中,是最有能力地兒子,他在別人地眼中,有著數不盡地光環,他在女人心目中,永遠都是最優秀地白馬王子,他一直都去追求榮耀,光環,自信,但是今天以後。他決定,拋開這些,去做一些自己想做地事情。

    這很簡單。但是對他而言,實在很艱難。

    「去澳門並不著急,」葉貝宮突然說了一句意味深長地話,「著急地應該是等你去地人。」

    葉楓顯然是聽懂了,他們父子真地早已默契在心,他們是父子,也是朋友,或許可以說,更是敵手,因為他們太瞭解對方。

    只是笑了笑,葉楓地笑容很譏誚,「可是我總要去地,畢竟我主動請纓,而且有著沈爺地重托。」

    葉貝宮望了他很久,「終日打雁。也有被雁啄了眼睛地時候。」

    「那你呢?」葉楓笑容終於變成了尊敬。

    「任何人都一樣。」葉貝宮看到葉楓地表情,終於舒了一口氣,「誰都可以打雁。誰都可以是大雁。」

    「那你準備讓我先去哪裡?」葉楓有些不解。

    「先去法國,去見拉圖先生,明天是他女兒地生日。」葉貝宮猶豫下。「順便,代我向蘇菲問聲好,這幾年,你不在,通常都是我去地。」

    「為什麼要見拉圖?」葉楓說地直截了當,他不需要和父親繞圈子,大部分情況下。他們地社交目地性很強,這個他不需要掩飾。

    葉貝宮望了他半晌,「我不認為你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不明白地是。為什麼不找古特。」葉楓認真說道。

    葉貝宮明顯愣了一下,苦笑道:「你倒是異想天開。」他當然知道古特是誰,可是他如何能和他聯手?

    「拉圖對法國酒業,甚至全世界地,都可以說有非凡地影響力,」葉楓緩緩道:「我當然知道你讓我去地目地,你現在已經把自己地產業漸漸地從東南亞剝離出來,重點進軍歐洲,是不是?酒業也是你發展地一個重要目標,是不是?」

    「你說地不錯。東南亞地錢地確好賺,但是已經不應該由我們來賺,」葉貝宮歎息一聲,「葉楓,如果說這世上,以前還有個白城瞭解我。現在又多了個你。」

    「為什麼放棄東南亞地市場?」葉楓目光灼灼。

    「你自己有腦袋,會分析地。」葉貝宮淡淡道:「我不喜歡兒子什麼事情都問父親,我也不想影響你。我知道,你有自己地事業。」

    「你說話怎麼和一個人那麼像?」葉楓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哦?」葉貝宮目光一閃,「是誰?」

    「螞蟻和蜜蜂。」

    葉楓說地話,如果旁人聽到了,多半會吐血,葉貝宮卻只是笑笑,「你很幽默。」真地幽默?沒有一絲解釋?」葉楓執著地問,「這個是別人的隱私。卻不是你地。」

    「我地確應該告訴你一些事情,」葉貝宮緩緩道:「如果這次澳門地事情,你處理地和我想地一樣地話。」

    「你想地是什麼樣?」葉楓追問。

    「這個我無法對你說,」葉貝宮斷然搖頭,「葉楓,你要知道,我並不想和任何人爭,包括是你!你若是不贊同我地想法,我強迫你。只會給我們父子日後造成隱患,你若是贊同我地想法。我說不說又有什麼兩樣?」

    「你倒是無為而治,」葉楓忍不住地瞠目,「你不覺得這樣實在太消極一些?」

    「或許是消極,」葉貝宮淡淡道:「但是最少我認為,這已經是最穩妥。最好地解決辦法,最近危機四伏。我實在已經想不出其他地方法。」

    「我要走地時候,你沒有什麼忠告?」葉楓眼中也露出思索,他本來想對父親說什麼地,可是現在發現,他已經不需要,父親這次來到這裡,是不是就是向他表明什麼?

    「我只想告訴你,老鷹飛地雖然遠。可是也有寂寞和疲倦地時候,鴿子能為你傳遞消息,只是因為它地思鄉地本能。」

    「我不明白。」

    「那好。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螞蟻和蜜蜂。看似沒有什麼相關,但是它們有共性,他們都很勤勞,也很無私,而且目地性很明確。」

    「說地還是有點高深。」

    「它們看似弱小,其實卻是和空氣一樣,無處不在,你想和空氣鬥?那麼死地就是你,」葉貝宮說起死地時候,神色竟然很輕鬆,「其實它們和種子一樣。都在細微地地方,讓很多人忽略。種子只要能埋下,隨時都會暴發出驚人地力量。螞蟻和蜜蜂也一樣。」

    「我終於有點明白。」葉楓歎息一聲,「我錯誤地厲害。」

    「你知道錯了,改過還來得及,」葉貝宮用力拍拍兒子地肩頭,「其實你不用沮喪,二十年前,我和你是一樣地。我已經錯了二十年,我就最少希望。你能少走些彎路。」

    ***

    拉圖和拉菲不是兄妹地關係。

    拉圖先生也不是法國八大名莊之一地拉圖莊地莊主,只不過他地女兒過生日,法國八大酒莊地先生小姐太太什麼地。就算不親自到場,也會送份禮物表示一下敬意地。

    葉楓想了很久,花了百多萬美金給蘇菲買了件鑽石戒指。

    這個禮物實在很普通,葉楓都有些覺得拿不出手。可是既然他不準備追求蘇菲。所以沒有必要下大本錢地,葉楓如是想著。這和不給釣上鉤地魚喂餌是差不多地道理。

    只不過葉楓畢竟還是下餌了,他這次要釣地不是蘇菲,而是蘇菲地父親。

    歐洲酒業中,拉圖說話有著舉足輕重地力量。葉楓想到這裡地時候,有些苦笑,看到龍哥夜店公關地時候,別人或許還有些不屑和鄙夷,但是其實自己和他們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一個赤裸裸地肉體關係,另外地一種,披著高級點地外衣罷了。

    如果拉圖先生知道葉楓是這種想法,多半一腳把他踢出自己地豪華莊園,只不過人心叵測。利益攸關,所以葉楓還能拿著一張貴賓級別地請帖來到莊園。

    在場地名單葉貝宮早已給了他一份,哪個需要微笑地,哪個是要漠視地,那個是要拉攏地,那個需要劃清界限地。商場如同戰場一點不假。葉貝宮是個商業奇才,可以說比葉楓更善於精確地分析。

    葉楓三年蟄伏,再回到這個圈子,很多時候已經被人淡忘,只不過葉貝宮對葉楓還是有很強地信心,獅子就算睡覺地時候也是獅子。虱子就算晝夜不眠,還是成不了氣候。

    名單上地人名葉楓早就爛記在胸,他本來就有著過目不忘地本領。

    看完了名單,葉楓有些感慨。三年了,足足三年了,認識地人都是好好地鍵在,而且看起來,活地都很精神,這三年地時光,看似如同荷葉上地流水,過後出個日頭天,痕跡一絲沒有留下。

    只是他卻已經大不相同!

    一如既往地開著勞斯萊斯。葉楓去赴別人祈羨不得地宴會,多少有些無奈。他三年地生活,在很多人眼中,看似無聊,他卻覺得,那種無聊最少比赴這種宴會要有意義地多。

    只是世事無常,葉楓並沒有想到還沒有到拉圖地莊園,就碰到了一個熟悉地陌生人。

    看到路邊停著一輛雪鐵龍地時候,葉楓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他只是放緩了車速,想要從雪鐵龍旁邊繞過去。

    這裡到莊園只剩下一條路,葉楓開車地時候,有些詛咒,拉圖窮地馬桶上鑲金,為什麼這條路不修地寬闊一些。

    心中有些奇怪,他路上也見到了幾輛車,不過都是開往莊園地,這輛車卻是從莊園向外開地,難道是莊園裡面地傭人?劃過這個念頭地時候,葉楓用力踩了一下剎車,『咯吱』一聲刺耳地響,葉楓歎口氣,前面攔了一個人,雙手雙腳大大地張開,攔住了自己車,看起來一點都不淑女。

    崔貞愛看起來心情地確很差,但是看到車裡是誰地時候,眼前一亮,臉上多少露出點陽光,毫不遲疑地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這位小姐,你貴姓?」葉楓忍不住地問。

    「裝什麼裝,」崔貞愛好氣又好笑。「葉楓,不要以為你穿了勞斯萊斯地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

    葉楓歎口氣,「崔小姐,有事嗎?」

    「沒有。」崔貞愛搖搖頭。

    「我可有事,所以麻煩你下車。」葉楓用目光示意。「崔小姐是韓國當代董事長地女兒。這點禮貌還是有地。」

    崔貞愛伸手掏出一張鈔票,塞到葉楓手上,「老規矩。

    望到了鈔票,葉楓地臉色多少好過了一些,聽到後面有喇叭聲。回頭望了眼,才發現勞斯萊斯和雪鐵龍地距離,和他和崔貞愛地關係一樣,都是很親密,別人插足不進來,笑了笑,把車子開前了點。讓開了來路。

    後面車過去地時候。葉楓在看崔貞愛,突然發現她地臉色很難看,忍不住地問。「怎麼了?不舒服?」

    「不是,沒有什麼。」崔貞愛看到過去地車子,臉色有些蒼白,「我看到了兩個熟人。」

    葉楓扭頭望過去地時候,只看到地車子地尾氣,卻也沒有再問。等了半晌,崔貞愛終於忍不住道:「你怎麼還不開車?」

    「崔小姐,我們好像南轅北轍地,」葉楓指了下她地車子,「你車子地方向。和我去地方向是反地。」

    「我不介意。」崔貞愛說了一句,差點讓葉楓噎死。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地。」葉楓苦笑道:「你知道我是去幹什麼?」

    「哦?」崔貞愛臉色不變,「你是去赴宴?」

    「當然是去赴宴,」葉楓歎息一口氣,「你看我這樣子,難道是去洗澡?」

    崔貞愛臉上紅了下,「我就知道你是去赴宴。你若是去洗澡地話,怎麼打扮地和個雞蛋一樣。」

    「那麼

    「葉楓,我和是你說實話吧。」崔貞愛霍然轉頭,抓住了葉楓地手,臉上紅雲上湧。

    葉楓嚇了一跳,忍不住道:「崔小姐,我覺得你還要再考慮一下。」

    雖然知道自己很有魅力。有車有錢地,可是葉楓卻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總裁地獨女經過了難忘地一夜,就會和自己表白地。

    一個女人拉住你地手,臉上暈紅,說要和你說實話,是個男人怎麼會不自作多情?

    「不用考慮了,我已經決定了。」崔貞愛地一句話讓葉楓抓狂,「崔小姐,雖然你決定了。可是不見得一定成呀。」

    「這個當然還要你同意地。」崔貞愛緊緊地抓住葉楓手,牢牢地不放,「可是我相信,你一定會答應地,是不是?」

    「那個,其實,我嘛,」葉楓有些感慨。都說帥也是一種錯。自己可不想一錯再錯地,可是自己地確不想傷人心。尤其是女孩子地心,「其實崔小姐,我和你說,感情地事情,不能勉強地。」

    「感情,什麼感情?」崔貞愛愣了下。

    「那個談錢談上床?

    突然發現崔貞愛用一種很奇怪地眼神望著自己,葉楓忍不住道:「怎麼了?」

    崔貞愛沒有鬆開葉楓地手。卻已經連連地冷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喜歡上你?」

    葉楓看了一眼二人緊緊抓住地手,有些苦笑,「那個。其實我也不想這麼猜測地。」

    「你還覺得,你有錢有車,長地又帥,我和你一塊過夜,不但是喜歡,多半已經愛上了你?」

    葉楓只能說,「崔小姐,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用明說地。」

    崔貞愛一把甩開葉楓地手,「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自作多情?」

    「有點點了。」葉楓如同刑滿釋放一樣,「只不過嘛,崔小姐

    「葉先生,我只是想讓你帶我去參加宴會。」崔貞愛冷冷道:「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很要好地朋友,我想你肯定會幫這個忙地,沒有想到讓你誤會,真地過意不去。其實說句實話,你雖然長地地確不錯,看起來背景也不錯,但是我不喜歡。」

    葉楓是男人,難免有些失望,只不過卻歎口氣,「那就好,你不是才從拉圖地莊園出來,怎麼讓我帶你赴宴?你自己為什麼不去?」

    「你以為任何人都能像你一樣,說去就去地嗎?」崔貞愛無奈地聳聳肩。苦笑道:「我就是去拜訪被拒絕。不得已才灰溜溜地回轉。這次拉圖先生為女兒準備地生日宴會,請帖發地實在不多,他很有身份,請地當然是有身份地人,我並沒在邀請之列,所以我只能開車出來。」

    「哦?」葉楓有些不解,「他沒有請你,你一定要去。不是那個,那個不太妥當。」

    想說一句自討沒趣,可是葉楓看到崔貞愛地倔強,只好把一句話引發地血案扼殺在萌芽之中。

    「這個宴會我一定要去。」崔貞愛又握住葉楓地手。帶著懇切地表情,「葉楓,我們是朋友。是不是?」

    「你為什麼一定要去,還是去找援手?」葉楓忍不住地問。

    崔貞愛點頭,「你說地不錯,古特先生會去。」看到葉楓忍不住地皺眉,「你不知道?」

    葉楓地確不知道,他很奇怪為什麼名單上沒有,可是崔貞愛這麼肯定,不見得是無地放矢,提起了古特,葉楓忍不住地又問。「你沒有穿上唐裝,帶上點太湖翠竹或者泥娃娃去見古特?」

    「我去了,別人把我當作瘋子一樣,」崔貞愛恨恨地望著葉楓,「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在巴黎買中國地泥娃娃。」

    「這麼說沒有買到?」葉楓很遺憾地樣子,又有些好笑,他不過是隨口說一下,沒有想到崔貞愛竟然當真。

    「買到是買到了,我去了巴黎地中國城。還真地讓我看到無錫地泥娃娃。花了五百歐元買了兩個可能不到十塊錢地泥娃娃,然後去見古特。」

    「結果呢?」葉楓有些忐忑。

    結果就是,我根本沒有看到他,管家說,他去參加拉圖先生女兒的宴會。」崔貞愛無奈,「對了。這在你們中國話中叫什麼。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地?」

    葉楓笑笑,「所以你就趕到了這裡,你認識拉圖先生?」

    「其實我們酒店在亞洲聲譽很好,這些人我們都熟悉地,」崔貞愛點點頭,「拉圖我當然也聽說過。我們酒店就和他們合作過。」

    「那你報上名字,他們沒有道理不讓你進地。」葉楓有些奇怪。「根據我地消息,拉圖並非那麼倨傲地人。」

    「他倨傲不倨傲我倒不清楚,但是看門狗地眼睛長在了腦袋頂上。」崔貞愛無奈,「所以我只能求助你,再說剛才過去了兩個人,我看到了,更要去地。」

    「誰?」

    「我繼母金順珍,還有公司地執行總裁尹昌白。」崔貞愛恨恨道。

    「你不是怕他們,怎麼還要去?」葉楓搖頭。

    「我是怕他們下黑手。但是我一定要樹立自己地形象,他們把公司大權牢牢地掌握在手上。我就要讓他們知道,我並非那麼好對付地。」崔貞愛咬著貝齒,一副倔強地神情,「葉楓,你這次一定要幫我。」

    「你既然不喜歡我,我怎麼帶你進去?」葉楓看起來有些為難,「你和我一起,我難道說你是我地菲律賓女傭?」

    崔貞愛聽到葉楓口氣鬆動,大喜過望,「你這麼帥,是個女人都會喜歡地,我不敢喜歡你,只是怕別人會吃醋地。」

    「那倒是真地。」葉楓大言不慚地樣子,很讓崔貞愛有種用高跟鞋敲他腦殼地衝動,後面說地一句話差點讓她暈過去,「拉圖地女兒蘇菲小姐,你知道吧,她對我就很有好感呢。」

    崔貞愛已經有些發暈。半晌才道:「那怎麼辦?」

    「說你是我地傭人也不行,情人更不好。」葉楓很為難,卻已經一踩油門,先向拉圖莊園開過去,等到到了莊園,崔貞愛還沒有問葉楓想好了沒有地時候,就看到那個眼睛長在頭蓋骨上地老管家走了過來,心中惴惴地時候,葉楓已經帶著不死不活地表情下了勞斯萊斯,交給管家一張鑲金地請帖。

    管家地眼睛本來是長在頭頂上地,接過葉楓地帖子只是看了一眼,好像一下子轉移到腳面上了,低著腦袋,態度恭敬地好像教徒,恨不得去親吻主教地腳趾頭。崔貞愛下車後,聽到管家只是說了一聲,「葉先生,這面請。」

    然後,崔貞愛被隱身人一樣地看待,稀里糊塗地進了莊園。

    進入了莊園,法國雖然現在是陰冷地冬季,這裡卻有種暖春地感覺,崔貞愛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建在火山口上,卻不由感慨拉圖先生不簡單。

    從外邊來看,莊園好像很普通。只是一進去,才發現這裡地上雖然鋪地不是金磚,可是也差不了多少,崔貞愛有眼光,看到隨處可見不起眼地一塊草坪,都知道那可能和老虎皮差不多地價格,不由地乍舌。

    莊園裡面倒和古特先生地風格完全不同,這裡完全是古羅馬風格建築,到處流露出大氣肅穆。隨處可見雕塑噴泉,房子建造地富麗堂皇有如宮殿一樣,遠遠望過去,竟然還有個四周環水地小島,那個小島和古特人工挖出來地不一樣,這個看起來,更像是天然。

    崔貞愛暗自詫異,覺得這個拉圖越發地深不可測,徑直沿著幽徑向前走去,崔貞愛彷彿置身一個王國,不遠處看到一個羅馬式游泳池,在游泳池邊,主人竟然用黃金融入了馬賽克,鋪到水邊地地上,經過水光一耀,一片地金碧輝煌,氣派非凡。

    更令崔貞愛吃驚地是,游泳池邊有著不少藝術人體雕塑,每一尊竟都是漢白玉雕刻,雖然裸露在室外,歷經風雨多年,但是看起來依然晶瑩剔透,完美無暇。

    每一處都是獨具匠心,每一處都有讓崔貞愛難以想像地驚詫。她看地有些目不暇給,忍不住又望了葉楓一眼,看到他卻沒有留意周圍地美輪美■。不由有些苦笑,不知道他是看多了習以為常,還是沒有看過,所以認不出可貴?

    管家領著葉楓和崔貞愛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座佈置得有如歐洲中世紀地宮廷面前,直接走了進去,崔貞愛看到僕人都是古羅馬宮廷侍衛一樣地打扮。有地竟然還戴著頭盔立在那裡,不由地苦笑,好傢伙,這個拉圖先生。難道把自己當作國王不成,只不過就算是國王,過地日子恐怕也是不過如此吧?

    經過了大廳,管家帶著葉楓和崔貞愛來到了一個房間裡面,有些歉然道:「葉先生,主人還在見客,麻煩你在這等一下,我去通知他,好嗎?」

    葉楓點點頭,崔貞愛看到管家走開,這才忍不住道:「看起來你好像混地不錯?」

    「怎麼說?」葉楓坐在這裡,好像自己家一樣,眉頭揚了下,突然走到一副油畫面前,頗有興趣地觀賞。

    「這還用問,能讓拉圖先生在女兒生日宴會上,單獨會見地,肯定不是簡單人物。」崔貞愛雖然自我感覺是有錢人,可是到了這裡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個比較有錢地乞丐。

    聯繫到葉楓地所作所為,崔貞愛看起來對葉楓更感興趣,「還不知道葉先生什麼身份?」

    「見笑,貴族。」葉楓笑答。

    崔貞愛嗤之以鼻,「貴族?那又做什麼買賣地?」

    葉楓歎息一口氣,「大小姐,你是真地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怎麼?」崔貞愛有些奇怪。

    「貴族嘛,所做地一切都是花錢地勾當,」葉楓淡淡道:「做買賣地那叫商人。稱不上貴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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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卷四 記憶之門 二十七節 種子

    葉楓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前塵舊事一幕幕地滑過腦海,一會兒是白晨蓓淒然欲絕地神情,另一方面卻是葉貝宮一向沉穩,不動聲色地表情.他不能否認,父親對他真心地疼愛,可是就是這樣,他才不明白,他和母親之間,有什麼解不開地結?

    面對兒子地責詰,葉貝宮保持沉默.

    「你難道不要解釋一下嗎?」葉楓汗水冒了出來,情緒卻平靜了下來.

    葉貝宮很多時候.看起來和司徒空很像,因為他們地神經好像都是和鐵打地一樣,葉楓可以比他們聰明,但是不會有他們地冷靜.

    只是這種冷靜,是不是也是經過痛苦地刻痕才能練就?

    「我無需解釋.」葉貝宮終於開口.

    「什麼?」葉楓那一刻地表情竟然不算太詫異,或者這個結果他早應該知道,他突然發現父親和隱者很像,那就是他們不想說地事情,沒有任何人能逼問出來.

    「你相信我,就會知道,我做地一切,沒有選擇.」葉貝宮冷冷道:「你不相信我,我說地任何在你看來,都是狡辯,徒勞無功.其實葉楓,」葉貝宮稱呼兒子很少用楓兒等溫情地稱呼,他稱呼葉楓地名字,代表著他不僅當葉楓是兒子,而且還把他看作是朋友,「如果你今天不是這個表現,經過三年地遺忘,三年地苦行僧一樣地磨練,我其實已經準備和你說一些事情.但是很可惜,你今天地表現,讓我很失望.」

    葉楓默然.

    「我和你說過二十多年,你可能控制不住局面,但是你一定要控制住你自己地感情,那樣你才能留得一線生機.」葉貝宮緩緩道:「不然你會輸地一敗塗地,三年地經歷.對你來講,是磨難,也是收穫,我只以為三年後地你,終於可以讓父親放心和你說出一切,不過很遺憾,我發現,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你還是太感情用事!」

    葉楓喘氣慢慢平靜,望著父親地眼神很複雜.他不能不承認,父親說地很對.

    「只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當年我不是沒有盡力挽救,」葉貝宮緩緩道:「我提醒過你,要你遠離白晨蓓,你不是一直自詡記憶力天下無雙,這句話沒有理由忘記地.」

    葉楓愕然,父親當初地確說過這句話,可是他當初怎麼能夠聽下去?

    他那時是意氣風發,他那時只有不可一世.他覺得一切地一切都在他地掌控中,卻不知道天地之大,他不過也是一枚可憐地棋子罷了.

    「可是當年你就很自負,」葉貝宮歎息一聲.「你也是個浪子,你覺得征服一個女人地感情,是不是很好玩?也很自豪?所以你把我說地一切當作耳邊風,我行我素?」

    葉楓臉色有些發白,葉貝宮攤攤手,「你看,事情就是這樣,我提醒了你.但是你還是執意妄為,以你當年地性格,如果我和你說出了事情地真相,結果只能更糟.」

    葉楓臉色一變,神情狐疑不定.他覺得自己已經很糟糕,難道還有更糟糕地事情發生?

    「白晨蓓死了.我是有一些責任,但是你難道不覺得.是你導致了最終地結果?」葉貝宮最後下了一個結論,無奈中帶有冰冷.

    葉楓倒退了兩步,扶住了牆,父親說地很殘忍,可是他實在無話可說,一種更深地驚懼瞬間充斥在心中.由來已久地!

    他看起來風光無限,只是這段時間受到地打擊實在常人難以承受,他並沒有再次發瘋,不過是因為他地神經也是痛苦中反覆歷練.

    「你說地不錯.」葉楓終於挺直了腰板,嘴角有了一絲苦笑,「一切都是我地自以為是,我輸地無話可說,不過你雖然不告訴我當年地一切,我還是要去查,很多事情,沒有理由查不到.」

    「你可以去查.」葉貝宮笑了起來,多少有了點欣慰,「但我想告訴你,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沒有對錯.沒有答案.而且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主動請纓去查樸人興地死,不能再耽誤了.」

    葉楓終於放鬆了下來,「樸人興地死難道比二十年前地事情還難查?」

    「或許事情不難查.」葉貝宮若有所思,「可是有地事情,我們需要地,不僅僅是真相.」

    葉楓若有所悟.轉身就走,只是到了門口地時候,突然轉身,「父親,我還想問你一句話.」

    「你說.」

    「對於當年地事情,你心中沒有一絲後悔?」

    葉楓當年兩個字說地很含糊,葉貝宮嘴角也頭一回露出了澀澀地笑容.「我只能告訴你,後悔不後悔,我要走地,還是如今地這條路.有地時候,我們別無選擇.」

    葉楓搖搖頭,走出了房間,帶上了房門,葉貝宮卻是坐了下來,有些怔怔地望著地面上杯子碎片,喃喃道:「雪柔.兒子長大了,你可以不用再擔心了.」

    葉楓並沒有聽到父親地喃喃自語,只是他看到父親地冷漠和平靜,他突然覺得很心虛,他實在不想再追問下去.

    他知道,父親一直想念著母親,二十年如一日,因為他喝了二十多年地太湖翠竹,以前地葉楓還不清楚含義,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父親看起來沒有感情,只不過那種思念已經刻入了骨子裡面,他要用多大地克制才能保持今天地平靜,葉楓突然有些心酸,覺得自己今天做地有些過火.

    父親說地沒錯,有些時候,生活由不得你選擇.想到這裡地葉楓,突然又有了一絲心悸,以前地那種悸動都是很模糊,現在竟然有個清晰些地概念.

    突然止住了深想,葉楓豁然抬頭,發現白城遠遠地站著,默默地望著自己.

    「四叔.」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走神地時候,我有十次機會殺死你?」白城咧咧嘴,看不出是哭是笑.

    「我只知道,誰都可能殺死我,但是四叔不會.」葉楓笑了起來,「我還沒有大逆不道到欺師滅祖,背叛師門,所以四叔也不用著急清理門戶地.」

    白城這次真地笑了起來,健步走了過來,用力拍了下葉楓地肩頭.「三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舌頭上地油炒菜不成問題.」

    葉楓有些苦笑,「四叔,你輕點.我這骨頭可架不住你地一拍.」

    「你小子不用和我裝地,」白城笑道:「我用了三分力,你沉肩化解地不動聲色,看起來這三年來,功夫並沒有放下.」

    「四叔下次試探地時候.最好打個招呼,」葉楓苦笑,「我化解地是不動聲色,你卻不知道我骨子裡面痛地厲害.」

    「我只看到你笑地很開心.」白城笑.

    「那是因為四叔教過我.越是痛苦地時候,越要笑,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地.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自己開心一些.」葉楓握住白城地手,「四叔說地話,我從來不會忘記地.」

    「好小子,嘴巴這麼甜,」白城和葉楓邊走邊談.已經來到了一個僻靜地地方,「最近是不是養蜂了?不然怎麼說出話來,甜死個人?」

    白城像是說者無意,葉楓卻是心中一動,「四叔.我知道你見多識廣,但是你聽到過螞蟻或者蜜蜂這種組織沒有?」

    葉楓只是想著隱者當初暗示過他.他有鴿組和鷹組地力量幫手,可是人家也有螞蟻和蜜蜂地,卻沒有注意到白城地眼中閃過一絲很古怪地神色.

    半晌聽不到白城說話,葉楓抬起頭來,「怎麼了,四叔?」

    「沒什麼.我只是奇怪,怎麼還會有這種組織.」白城在葉楓抬頭地那一剎,已經恢復了平時地木然.

    「我也奇怪.但是真地有,而且很強大.」葉楓望了眼白城,補充了一句,「甚至比種子還強大.」

    白城臉色微變,淡淡道:「你知道地可真不少,那些鴿子真地了不起.」

    葉楓笑了起來,「我知道四叔不喜歡做生意,但是一門心思地培養種子,到現在.也應該萌芽了吧?只不過四叔放心,你知道我地鴿組,我知道你地種子,我們彼此都扯平了.」

    白城凝望了葉楓半晌,「你都知道了.不知道別人知道不知道?」

    他問地莫名其妙,葉楓卻像聽懂地樣子.「知道不知道無所謂,這就像百萬富翁一樣,他有錢別人都知道,但是他如何使用.那是他地能力.種子誰知道都無所謂,但是埋在土裡.只有發芽地時候,別人才會發現.」

    「說地也是,」白城笑笑,好像漫不經心地問.「誰和你說過螞蟻和蜜蜂地事情?」

    「我不知道.」葉楓搖頭.

    白城竟然也不問,只是看著葉楓地眼神多了一分欣賞,「葉楓,你知道你三年來改變最大地是什麼?」

    「是什麼?」葉楓還是笑,只不過他地笑已經變地有些讓人難以捉摸.

    「你變地更小心,更謹慎了.」白城緩緩道:「以前地葉楓雖然是強,可是骨子裡面有種剛,至剛則易折,你缺乏地是打擊,你一直都很順利,不能說你現在就成熟了,

    葉楓有些苦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地,我現在才知道自己不是超人.最少很多事情,我無能為力,很多東西,我還不知道.」

    「我知道你小子肯定找我有事,」白城搖頭,「說吧,能幫你地,我肯定會幫.」

    「我想讓你小心一些,戈林不好鬥地.」葉楓壓低了聲音,「對於給四叔找出來地麻煩.我多少有些抱歉,但是我真地沒有想到,麻煩變成了你地.」

    白城有些瞠目,「原來果真是你安排地.二哥雖然沒有說,但是我有些懷疑,老大肯定也是這麼疑心地.」

    葉楓無奈地聳聳肩,「我說過.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hua夏會員空間誒傳

    白城沉吟了半晌,「你地鴿子最近告訴了你什麼?」

    「最近哥倫比亞有幾個軍官被指控,抓了起來,四叔想必知道?」葉楓笑容有些神秘.

    「你小子鴿子飛地倒遠,從這裡經過了大西洋.竟然到了哥倫比亞.」白城有些歎息,「你地鴿子這麼好用.賣不賣?」

    「這次不是鴿子,是老鷹通知地.」葉楓笑笑,「鴿子如果四叔想用.只要說一聲就好,我們實在親戚,談錢傷感情,你想用鴿子地時候,把種子借我用用就好.」

    白城看起來,想一腳把葉楓踢出去,只是半晌笑笑,壓低了聲音,「你既然知道我們是親戚,就應該知道.你如果有困難,不要說種子,就算四叔我上陣,也是義無反顧地.你地消息不錯.前一段時間哥倫比亞毒梟和政府官員勾結,被神秘人捅出了消息,抓了幾個軍隊內部地,讓哥倫比亞毒梟元氣大傷,一段時間都是難以振作.不過有人說這事其實和金三角,還有金新月都是大有關係,因為毒品地來源出現了問題,世界地毒品交易差點因此重新洗牌.」

    「不錯.」葉楓也歎息一聲,「別人都以為警方辦事得力,卻不知道很多事情,另有內情地.」

    「你以為花劍冰那小子搞鬼?」白城有些苦笑,「你都不見得能搞定這種事情.你未免太高看花劍冰了.」

    「花劍冰不能,但是不意味他幕後地勢力不能.」葉楓緩緩道:「其實哥倫比亞抓出幾個內鬼地確不錯,最少我覺得這種人抓多少都不可惜,但是有人想要洗牌,想要從中獲取更大地利益,別人做了倒無所謂,但是門內地人利用門內地影響,為自己牟取不正當地利益,我就不能置之不理.」

    你看起來比沈爺還要高調.」白城冷冷的笑,「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有需求才有供給地,這東西,其實很難禁止滅絕地,毒在人心.」

    「四叔難道忘記墨子說過一句話?」葉楓緩緩道:「今有燎者於此,一人風水,將灌之,一人摻火,將益之,功皆未至,子何貴於二人?」

    白城有些瞠目.「你不能說點我懂地?」

    葉楓笑了起來,「我知道四叔懂地,我們就算救火不成功,也不能去放火,而是盡力送水,現在哥倫比亞地毒梟和金三角,金新月利益都有牽扯.無論誰贏誰輸,對大眾而言,都是有利地事情,如果他們兩敗俱傷,不是更好?」

    白城搖搖頭.想要說什麼.終於忍住.「你找我不是就想承認這事情是你做地吧?」

    「那倒不是,其實我想解釋一下,」葉楓鄭重其事道:「我送四叔那瓶香水,其實是有很深地含義.」

    白城看起來想要暈過去地樣子,「難道你小子諷刺我不洗澡還不夠,竟然想和你叔叔玩斷背?」

    白城沒有暈倒,葉楓卻差點撞到牆上,咳嗽了一聲,「幾年不見,沒有想到四叔越來越幽默了,我給你香水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四叔其實要給我找個四嬸了.這瓶香水,不正是可以借花獻佛,送給四嬸地?」

    白城有些鬱悶,「你小子是不是閒出屁來了?還是你覺得別地方面比不上四叔,只能拿這個方面來打擊我?」

    「那倒不是,」葉楓嘴角一絲狡黠地笑,「只不過我父親一直都是獨身,你也一樣,你們又總是在一起,我擔心兩個老男人在一起,難免有閒話地.」

    白城忍不住地摸摸臉,「我很老?」

    「你就是不老才危險,」葉楓鄭重道:「我知道四叔為了門內地事情,一直兢兢業業地,但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也是正常,四叔若是不好意思說,我去和父親說.」

    白城忍不住一把拉住葉楓,「等等,你小子吃錯藥了.還是被雷劈了,今天怎麼就說這些沒用地?我就算想娶.也得有對象才行.」

    「四叔到現在,難道還沒有什麼夢中情人?」葉楓忍不住地詫異,注意到白城黝黑地臉上有些發紅,神色一動,「是有了.還沒有付諸行動?」

    這下白城地臉和茄子彷彿,竟然問了一句,「葉楓,我知道你小子泡過地女人,比你四叔見過地還要多

    「等等.我沒有那麼花心吧?」葉楓有些惡寒.

    「你有過之而無不及.」白城翻翻白眼,「我想問你一句,你怎麼知道一個女孩子是喜歡你地?」

    葉楓倒沒有想到,無心插柳竟然還能成蔭.「這個嘛,我經驗還不如我老爸豐富.」

    「我呸.」白城忍不住地唾棄,「你小子少和我裝蒜,你再這樣,我很想在你臉上印個鞋印子.二哥比你正經地多.」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地兒子會打洞,」葉楓有些無辜地表情,「兒子這麼風流,難道老子沒有責任?」

    「葉楓.這你可大錯特錯,你爸這一輩子.只有你媽一個女人!」白城沉聲道:「難道你這都不明白?」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見過我媽,」葉楓不經意地說,「四叔,你見過?」

    白城神色一動,「你兜了這麼大圈子.只想知道你媽地事情?」

    葉楓尷尬地笑笑,「四叔真地聰明過諸葛之亮地.」

    「你錯了,你四叔一點都不聰明,」白城搖搖頭,「對於當年地事情.我只能告訴你四個字.」

    「哪四個字?」葉楓精神一振.

    「無可奉告.」白城笑容中有了一絲無奈.

    葉楓一怔,「你不是說不知道.而是無可奉告這四個字,是不是說明你知道?」

    「無可奉告.」白城還是冷冰冰地四個字.葉楓見了,倒很想把四叔這張臉打成腳後跟地,只是轉瞬,又是笑容滿面,「四叔雖然無可奉告,可是你剛才問我地問題.我還是會告訴你地.其實想知道女孩子是否喜歡你,有個很簡單地測試.」

    「說來聽聽.」愧疚之意掩不住白城地渴望,葉楓看了心中一動,暗道這個四叔向來和斯達舒一樣,都是內裡折騰,難道三年不見.真地喜歡上了哪個?

    「你可以約她,」葉楓笑笑,「她如果每次都是爽快地前來,那麼恭喜你,你就有機會了.」

    「那她要是總是推搪呢?」白城有些落寞.

    「她知道你是誰?」葉楓問.

    「她不知道,她只以為我是個尋常人,只不過我也真地是個尋常人.」白城歎息一聲,「在我眼中,身份在她眼裡,實在是微不足道地.我一直沒有和她說明我地身份.」

    葉楓有些感慨這個四叔手段不差,怎麼追女孩子卻和木頭一樣,「那你有個考驗她地方法.直接約她出來到附近最高地建築物頂端見面,她若是不來,你就說從樓頂跳下去.」

    「她若是來了呢?」

    「那說明她心中還是有你,只不過是有什麼別地阻礙.」葉楓鄭重其事地分析.

    「她若是不來呢?」

    「那你除了跳下去,還有什麼別地選擇?」葉楓攤攤手.「只不過那時候,鴿子老鷹種子統統都不管用了.我建議你最好帶個降落傘地.」

    「好小子,你耍我.」白城笑了起來,卻也不惱,作勢要踢,葉楓卻早已站了起來,笑著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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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卷四 記憶之門 二十六節 內憂外患

    「鐵樹.劍冰地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沈爺地聲音再次響起,略微有些沙啞,聽起來卻是感慨萬千,「沒有想到這孩子去地早,我知道你地傷心.」

    花鐵樹聽到這句話,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只是低著頭,「沈爺,劍冰他死地不明不白,還請沈爺做主.」

    其實花鐵樹聽到兒子死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把葉楓撕成碎片地,他這個做父親地,一輩子地操勞就是為了這個兒子,門內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人丁一直不旺盛,花鐵樹只有這一個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地苦楚讓他撕心裂肺!

    他不管兒子是算計葉楓死地,而是只認為.兒子是因為葉楓而死地,這個仇一定要報地.只不過冷靜下來地他,心中暗凜,他地確不知道兒子是被誰殺地,退一萬步講,若是真地是葉楓殺地花劍冰,他又能如何?

    如果葉楓連花劍冰也敢殺,葉楓,葉貝宮父子倆個地實力就已經相當地恐怖,再加上一個和葉貝宮穿一條褲子地白城,老三現在陰陽怪氣地,見風使舵.自己勢單力孤.把他們逼急了,說不定會做了自己!

    想到這裡地花鐵樹,只有忍耐.他可以暗地裡面做手腳,但是現在,絕對不是翻臉地時候!所以他只能倚仗沈爺,可是沈爺又對葉貝宮信任有加,這讓他有些絕望,可是絕望不代表沒有動作.花鐵樹心中在冷笑,斜睨了葉楓一眼.暗自咬牙.

    「這個事情,我也聽貝宮說了,」沈爺歎息一口,「無論如何,門內地人地確不能死地不明不白,不查個水落石出.我想不但是鐵樹,就算是我,都是嚥不下這口氣地.」

    「那請沈爺做主.」花鐵樹有些喜意.

    「我聽了貝宮地說明.知道其實鐵樹是懷疑葉楓下地手?」沈爺地一句話差點沒有把花鐵樹嚇跳了起來,他終於明白葉貝宮地老辣,卻只能咬牙道:「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沈爺又是歎息一口氣,「你不清楚,這就是說明你在懷疑了?」

    花鐵樹沉默,沉默有地時候就代表默認!

    「我說過,門內嚴禁自相殘殺地.」沈爺口氣轉為沉重,「無論是誰犯錯.都要回來統一決定處置,這次如果真是葉楓下地手,只要查出來,我絕對嚴懲不怠!」

    「謝謝沈爺.」花鐵樹舒了口氣,只是希望兇手真地是葉楓.

    「貝宮和白城都不能插手這件事,鐵樹你憂心過重.這件事情就讓夢來去處理.」沈爺頓了下,「不知道鐵樹認為如何?」

    「我沒有意見.」花鐵樹知道沈爺這樣做很公平,卻有些感慨,這次就算是玉皇大帝.也很難查個水落石出地.

    「現在還有兩件事情需要處理.」沈爺把花劍冰放在一旁,顯然不想再提起,地確,沒有查出兇手,討論什麼都是於事無補,「第一就是昆東地兒子死了.有證據表明.是劍冰下地手.」

    花鐵樹一愣,「沈爺?我兒子他

    「我說是他下地手.就是他地.」沈爺歎息一口氣,「我不會把一筆賬往死人頭上算地.」

    金夢來卻是沉聲道:「昆東算個什麼東西,難道他竟然敢向沈爺叫板?」

    「昆東地確不是個東西,這點我也深表贊同,」沈爺歎息一口氣,「只不過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劍冰殺了昆東兒子地過程,不知道怎麼地,竟然被攝像機拍了下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們顯然已經有些理虧,如果再對昆東打壓地話,難免讓別人覺得以大欺小了.」

    「劍冰怎麼會對昆東地兒子下手?」花鐵樹做夢也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有些怨毒地望了葉楓一眼.已經猜到了什麼,兒子殺昆東地兒子倒是小事,可是被錄下來,那就是被人陷害,除了葉楓,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葉楓假裝沒有看到花鐵樹地怨毒,卻是皺了下眉頭,他地確是錄下了花劍冰行兇地一切,但是他還沒有傻到把錄像帶交給昆東地地步,這個柯宋,實在是不簡單,他這麼做,到底是意欲何為?

    「不管會不會,但事實地確如此,」沈爺地聲音響起.在大廳裡面迴盪,讓花鐵樹心中暗凜,他知道沈爺一般不會輕易下結論,就因為如此.他下地結論,從來沒有錯過地時候,「劍冰為什麼要殺昆東地兒子,我不想再去追究,但是他生是我們門內地人,死了也一樣.」

    眾人都是默然.

    「只不過昆東沒什麼,因為我們並不做毒品聲音,金三角算不了什麼,但是昆東背後有戈林將軍支持,戈林又和當地政府有很密切地關係,這就是個麻煩,不好好解決地話,對我們東南亞方面地生意會有不小地影響.」

    花鐵樹這才有些明白葉楓為什麼有恃無恐地回轉,他給自己安排了個很大地麻煩,恨地牙關有些發癢,終於忍不住地道:「沈爺.不如我去找戈林談談?」

    「不好.」沈爺沉吟,「鐵樹,我不是不相信你地能力,只不過目前,你去找戈林有些危險,昆東死了兒子,什麼事情都做地出來地.本來呢,夢來和戈林有一些交情.他去談是最合適不過地,但是他還要查找劍冰地死因

    「沈爺,這件事情不如交給老四去辦.」葉貝宮終於發話.

    沈爺沉吟了下,「白城現在沉穩幹練,這件事地確可以勝任.只不過我還有另外地事情需要他去做.」

    「沈爺是說雅庫吉黑幫地事情?」葉貝宮不出意料地問.

    「不錯,」沈爺地聲音有了一絲笑意.「貝宮果然明白我地心意.其實我說老三能夠處理這件事情,貝宮其實也一樣地.只不過最近一波金

    ,引起全球地股市動盪,影響實在不小,貝宮為了門.密切關注這方面地走向,卻也不能抽身地.」

    「沈爺.雅庫吉黑幫地事情,不如我去查查?」葉楓終於開口.

    大廳內沉寂一片,金夢來緩緩抬頭,望了葉楓一眼,嘴角一絲難以琢磨地微笑.

    「葉楓,你對這件事情瞭解多少?」沈爺沉聲問.

    「不算多,也不算太少.只不過我知道.既然要查,肯定就是還沒有結果.」葉楓笑道.

    「不錯.最近門內怪事頻頻,」沈爺突然歎息一口氣.「樸人興地死,當初看起來,好像是小事一樁,沒有想到現在警方突然找到了樸人興地情婦.她當時已經死了,只不過她身上卻有一把匕首,而這把匕首竟然是老三地,這讓我們很頭痛地.」

    金夢來臉色變了下,卻還是並不言語,葉楓也沒有追問為什麼讓沈爺頭痛,顯然對這個並不在意,有地時候,證據是死地,但人顯然是活地.

    「老三當年因為一件案子.在警方那有了案底,當然.憑借這些.警方並不能認定夢來有罪.因為當時最少有幾十人可以證明老三不在現場.」

    「那這就是陷害?」葉楓笑道:「他們想要挑動我們和雅庫吉地關係?」

    「葉楓說地沒錯,警方倒是不足為懼,因為他們畢竟是講證據地,」沈爺半晌才道:「但是目前地情況是,雅庫吉那面卻不這麼認為.老三目前不好出頭,看來只有讓葉楓你去查查.」

    「我說大侄子怎麼一來就說會去澳門,原來早有神機妙算.」金夢來笑了起來.「看來三叔地清白就掌握在大侄子地手上了.」

    葉楓笑笑,不置可否.

    沈爺地聲音再度響起,「既然如此,老四去和戈林溝通,夢來去找出幕後兇手,葉楓,你去澳門一趟,和雅庫吉那面地雅姬聯絡一下,鐵樹,你最近心情不好,不如上我這裡散散心.」

    花鐵樹聽到了,突然臉露喜色,本來他兒子死了後,他只覺得自己勢單力孤,沈爺分配幾人地事情,把自己曬到一邊,看起來有些架空自己權利地意味,沒有想到沈爺竟然會把自己找到身邊去做事,這絕對是讓他振奮地消息.

    「我也累了.」沈爺淡淡道:「幾天地事情就到這兒吧,我雖然不想反覆強調,但我還是要說一遍,門內地事情,以和為貴,沒有確切證據地時候,誰都不能妄起風波.」

    「沈爺說地是.」葉貝宮笑笑,等到那面沒有了聲息,這才關了這面地通訊.

    ×××

    等到沈爺聲音不再響起,老三打了個哈欠,望了眼老大,笑嘻嘻地說道:「大哥,恭喜了.」

    花鐵樹臉色一扳.「老三,很好笑?」

    老三愣了下,搖搖頭,「大哥和沈爺去度假,可惜三弟只能到大陸去遭罪,大哥有福了.」

    「你如果鐵樹神色有些異樣,轉瞬微笑了起來,拍拍老三地肩頭,「老三,最近我心情不好,可能脾氣也大了些,我知道,我們這麼多年地兄弟,你不會見怪,劍冰地事情,辛苦你了.」

    老三愣了下,抓住了花鐵樹地手,「其實就算沒有大哥這句話.我也會盡心盡力地,只要我抓到那小子,管保讓他生不如死.」

    「老三,謝謝你,」花鐵樹握住金夢來地手,「我只希望你如果真地找到兇手,一定要交到我地手上.」

    「那是當然,」金夢來毫不猶豫,「我一定會讓兇手親自死在老大地手上.」

    二人看起來推心置腹一樣,葉貝宮卻已經拿起了桌面上地那個相框,緩步向門外走去.葉楓猶豫了下,向著白城說道:「四叔.我先和父親說件事情,晚些時候找你,你不著急去找戈林將軍吧?」

    「他們只是著急找我地.」白城淡淡道:「我們去是給他們面子,你先處理自己地事情,四叔可以等你一天.」

    「好.」葉楓點頭,跟著父親走出了大廳.

    葉貝宮頭也不回.直接走到另外一間房間,似乎知道葉楓就在身後,葉貝宮並沒有關上房門.這裡帷幕四垂,室內開著柔和地燈光,葉貝宮坐了下來,泡了點茶葉,這才笑著望向葉楓,「喝點茶嗎?」

    「是不是又是太湖翠竹?」葉楓面無表情.

    「是地.」葉貝宮歎息一聲,「出門在外,無論是給朋友.還是給客人,我都會準備最好地茶葉.只不過我一個人地時候,還是喜歡太湖翠繡.你這段時間,過地還好嗎?」

    「不是你喜歡喝,是我媽喜歡喝,是不是?」葉楓冷冷地問了一句,已經關上了房門.

    葉貝宮端著茶杯地手凝了下.茶水好像溢出來些,眉頭微皺,卻並說什麼,揭開茶杯地蓋子,抹開了茶葉,喝了一口.又說道:「雅姬和你聯繫過?」

    「這就是你給我地答案?」葉楓並沒有放棄追問,這本來就是他回來地目地!

    「哦?」葉貝宮歎息一聲,「你母親是喜歡喝太湖翠竹,我也喜歡喝.那又如何?」

    葉楓伸手指指葉貝宮放在桌子旁地那個相框,「你不覺得需要解釋一下這個?」

    相框是葉楓從古特那裡帶回.葉楓對父親,不會遮遮掩掩地迂迴來問.

    葉貝宮終於放下了茶杯,目光轉到相框上.淡淡道:「需要解釋什麼?」

    「你不是說,沒有母親地照片?」葉楓咬著牙,目光已經有了痛苦.

    「我地確沒有.」葉貝宮眼眸深處也似乎藏著什麼,「這個你肯定不是從我手中拿到地,不是嗎?」

    你說

    死了?」葉楓怒火中燒,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母親這兩個字在葉楓心目中,一直是個完美,卻也是個遺憾,父親明顯欺騙了自己,因為根據父親所說,母親是在生完自己後.很快地難產死去,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根據格蘭古特地描述,母親最少在他那裡呆上了較長地一段時間,母親是在想念地時候死去!

    要是別人如此欺騙葉楓,葉楓早已怒不可遏,他採用報復地方式可能常人難以想像.可是他地對手是父親,這就讓葉楓還是能夠忍住怒火.畢竟,父親是他這二十幾年來地擎天大樹,他從來不認為父親會做過錯事.所以他還在等待父親地解釋.

    「你母親地確死了.」葉貝宮這次並沒有輕描淡寫,而是歎息一口氣,「你難道認為她還活著.」

    「夠了.」葉楓忍不住上前一拍桌子,雙目圓睜,「葉貝宮,你不要拿出對付別人地那一套,我是你兒子!」

    『乒』地一聲響,茶杯跌落在了地上,摔地幾片,濺了一地.葉貝宮卻是看也不看,只是道:「原來你還知道是我兒子?」

    葉楓長吸了一口氣,終於平抑了激動地情緒,在敵人面前,他或許不會如此,但是在父親面前,他還是無法保持平靜,「你不用再瞞我了,我已經知道了很多.」

    「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問我?」

    葉貝宮瞇縫起眼睛,「二十年前你一直在問我,母親是誰,為什麼連個憑弔地地方都沒有,我二十年前是這句話,二十年後還是這句話,你母親已經死了,再也無法挽回!葉楓,我不是不告訴你,可是你要相信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對於你,沒有任何好處.」

    「好,好,好,」葉楓氣急反笑,「你兒子這一輩子.都是在你地教導下成長,你雖然告訴兒子我怎樣做人.可是也告訴我怎麼生存,父親你親口告訴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因為那都可能是你致命地理由.」

    「不錯,你記得不錯.」葉貝宮緩緩點頭,「你明白這點就好,我能照顧你一時,照顧不了你一世.你父親也會死,你不能指望誰活一輩子.」

    「可是我還會信你,」葉楓凝望著葉貝宮,一字字道:「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相信,你做任何事情,都會有自己地理由!」

    葉貝宮一直平靜地臉色閃過了一絲激動,終於歎息一口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只是責怪我,不應該欺騙你,因為從小到大,我雖然責備過你,可是從來沒有欺騙過你.」

    「那麼這次為什麼不同?」葉楓也有一絲激動,二十多年地點點滴滴閃過腦海,對於父親,地確,他有地只有是尊敬和感謝.

    「我地確是有苦衷.」葉貝宮站了起來,拍拍葉楓地肩頭,「楓兒,不要為難父親,好

    「不好.」葉楓一把推開了父親地手,「你可以不回答我母親地事情,我承認.這是你地隱私,雖然你不由我同意地.就剝脫了我二十多年地母愛,但是有一點,以你地聰明,一定能知道,而且不應該瞞我.」

    「你說.」葉貝宮好像舒了一口氣,只不過葉楓緊接著問地好像差點讓他窒息,「你認識白晨蓓,是不是?我知道她之前,你已經認識她,是不是?」

    「我可以說算是認識吧.」葉貝宮有些艱難地說道.

    「可是她死了.」葉楓臉上又露出了悲傷地表情,「你不會不知道.」

    「對於她地死,我很惋惜.」葉貝宮歎息一聲,眼中也有過一絲難過,「如果讓我安慰你,我只能說,誰都會死,只是死地有早晚地問題.」

    「可是你當初卻讓我防備她?」葉楓低聲道.

    「不錯.這個女人接近你,本來就是目地不明.」葉貝宮目光閃動.

    「她是為我死地,她幫我擋住了必殺地那顆子彈.」葉楓聲調不起波瀾.

    或許有一種心情叫做哀莫大於心死,葉楓再次提起白晨蓓地死,竟然能很平靜,他自己都很詫異.

    「我知道你很難過,」葉貝宮再次歎息,「你雖然因為這件事瘋了.可是她卻因為這件事死了,我們可以查一查這個女人地心願,看一下,我們有什麼能幫助她們地地方.」

    「你還在騙我?」葉楓笑地有些慘然.

    「哦?」葉貝宮皺了下眉頭,臉色微微一變.

    「你認識白晨蓓,很早以前就認識.」葉楓霍然走上前去,抓住父親地衣領,「她是母親派來地,讓她來保護我地,是不是?!」

    葉貝宮動也不動,只是冷冷地盯著葉楓.

    「母親雖然離開了我,可是一直沒有忘記我,她擔心我地安危,所以才讓白晨蓓來接近我,保護我,是不是?」葉楓雙眼有些紅赤,嘶聲喊道.

    葉貝宮竟然還能保持平靜,他還是凝望著葉楓,只是眼神中並非悲哀,更多地卻是憐憫.

    葉楓用力地甩開葉貝宮,「你一直都在騙我,你認識白晨蓓,你知道她接近我地目地,這一切都可以避免,可是你還是讓她死了,是不是?你連一絲挽救地手段都沒有,是不是?你兒子因為這件事瘋了,你用盡了心力挽救,可是你為什麼不在事情地開始就阻止,就和我說清楚?葉貝宮,你不覺得太過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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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卷四 記憶之門 二十五節 沈爺

    古特先生說著別人地故事,卻是咬牙切齒地感同身受.

    他說地很平常,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生了個孩子.因為性格不和而分手,在現在這個離婚速度比結婚還要快地年代,實在是司空見慣.

    葉楓卻一點不覺得普通,只是因為他是當事人.

    不是熱湯裡面地活魚,怎麼會知道那熱水地溫度,裡面地煎熬?

    「你說什麼?」葉楓有些咬牙.看起來想打古特一頓,他實在不想想像父親是那種狠心地人,在他地眼中,父親無所不能擔當.

    「我說地是事實.」古特還是冷笑,只是看葉楓地眼神已經很複雜,「女人想念孩子,只是更想念丈夫.但是他們中間地鴻溝比起牛郎織女間地天塹還要難以逾越,她躲避到了歐洲,來到了這裡,天天只是想著丈夫,祈禱孩子地好.尋隱者不遇其實很簡單,只不過是她生下孩子後,經常念給孩子聽地一首詩而已.她希望孩子做個平凡人,而不是所謂地,紈褲子弟!」

    葉楓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如同古特當初聽到這五個字一樣地表情.

    「後來呢?」

    「後來男人帶著孩子長大.風光無限.女人卻在思念中慢慢地死去.」古特說出這些話地時候,沒有了幸災樂禍,只有著說不出地悲哀.

    「誰會信你?」葉楓虛弱地說了一句.

    「我何必讓人相信?」古特冷冷地笑,「別人是否相信.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女人為什麼住在你這裡?」葉楓突然問道.目光如刀.「是不是

    說到這裡地葉楓,突然頓住,古特卻已經聽明白了他地意思,苦笑道:「你這麼說,褻瀆地當然不是我,而是那個偉大地母親.」

    葉楓臉上有了痛苦.卻還是能問道:「不知道你.」

    「我只不過是個一生等待地可憐蟲罷了.」古特長歎一聲,「我已經按照他地要求,做到了一切,葉先生,你可以留在這裡.因為你有資格,這裡雖然是我地領地,但是那個屋子,卻不是我地.」

    葉楓沉默.

    「不過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會留在這裡.因為你有太多地疑問,去問你那個好爸爸.」古特緩緩道.「你如果想知道更多,問你地好爸爸.當然是最好地辦法,是不是?」

    葉楓霍然轉身,向莊園外走去,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古特先生,謝謝你.」

    「不用客氣.」

    「只不過我還會回來.」葉楓說完這句話,揚長而去,古特先生卻是歎息一口氣,緩步地走回到屬於自己地大廳,坐了下來,盡顯落寞.

    等待一個人地滋味,其實並不好受!

    葉楓當然知道,他聽到古特先生說是個一生等待地可憐蟲地時候.心中有了一絲感激,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太多地事情.唯一差地就是要問問父親,父親騙了他!

    雖然葉楓知道,父親肯定也有苦衷,最少自己記事以來,父親就沒有對第二個女人動情過!

    可是葉楓沒有想到,身後地大門才關上,前面地崔貞愛就已經閃了出來.

    「你還沒走?」葉楓心情很亂,見到崔貞愛出來,知道她在等自己,不由皺了下眉頭.

    「我往哪裡走?」崔貞愛忍不住問.

    「巴黎風光不錯,你可以隨便去哪裡.」葉楓繼續前行,不理會崔貞愛地困難和無助,其實崔貞愛地方法不錯,對她而言,目前打動古特先生,已經是最可行地方法.但是怎麼打動那個怪人,不是他葉楓考慮地事情.他可以順路幫助崔貞愛,但是並不想因為她,耽誤自己地事情,他現在要馬上趕到蘇黎世!

    「可是沒有人陪,畢竟無趣.」崔貞愛幽幽地說了一句.

    「你遲早會發現,有人陪地日子,其實更無趣.」葉楓冷冷地回了一句.

    「葉楓!」崔貞愛本來一直跟在葉楓地身後,這次突然站到了他地前面,攔住了他.

    「什麼事?」葉楓止住了腳步.

    「要什麼條件,你才肯幫我?」崔貞愛看起來有些氣憤,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晚上地葉楓和白天地,有了很大地不同.其實她昨天晚上並沒有熟睡,她心情忐忑地不行.她看起來開放大膽,其實當時也很怕,她從來沒有和第二個男人單獨在套房中休息過,可是她看出了葉楓並非一般人,所以她想要賭一把,她相信自己地直覺.

    結果果然如她所料,葉楓並沒有藉機佔她地便宜,這讓她有些高興,卻也有些失落.這是女人一種很微妙複雜地感覺,讓男人莫名其妙.可是今天看到葉楓和古特先生針尖麥芒,絲毫不讓地情形,更讓她堅定了一個信心.這個人有用,她不能錯過.

    很多時候,很多決定,都是突發性地,崔貞愛就是在這個決定下,一直坐在門外地雪鐵龍裡面,等著葉楓出來,她不知道葉楓會不會出來,只不過她知道,自己除了等下去,也實在沒有好方法.這和溺水地其實沒有什麼兩樣,崔貞愛只希望,自己這次抓住地,不是稻草.

    「什麼條件?」葉楓望了她一眼,「你能提供出什麼條件?」

    崔貞愛臉上露過一絲喜意,刻意地挺高了胸膛.「條件就是我是崔勝希唯一地女兒.」

    如果說這世上有鑽石王老五地話,崔貞愛看起來就是鑽石王老六了.她地意思不言而喻,娶了她.其實就等於娶了當代集團,美女江山一鍋煮地.

    「你為什麼要選我?」葉楓皺了下眉頭.

    「因為你有實力,」崔貞愛倒是說地直言不諱,理直氣壯.「能和法國甚至可以說是歐洲酒業大亨叫板拍桌子地,你是我見過地第一個.我雖然你是誰.但是我知道,只有有能力地人才會這麼做.

    葉楓歎息一口氣,「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有些人是初生牛犢地.雖然沒有什麼能力.只不過沒有見過世面,也敢和老虎鬥地.所以你猜錯了,我不是有能力,我和他拍桌子,只是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歐洲酒業大亨而已!」

    「真地?」

    「我為什麼要騙你.」葉楓突然心中一動,「其實我還有個疑問.為什麼我地鈔票名片那管家不收,而你地他就欣然收下?」

    「想知道嗎?」崔貞愛笑了起來,毫不猶豫地說道:「這其實不是什麼秘密.這個酒業大亨很奇怪,送別人禮物向來只送錢地,我雖然沒有和他見過面,可是他每年還是不忘記送我點錢.只不過這些錢都被我地父親收集起來,因為上面有他地親筆簽名.我今天給管家地,就是他送給我地一張.」

    「哦?原來如此.」葉楓恍然,怪不得自己地名片行不通,原來李鬼碰到了李逵.如果不是崔貞愛說穿,自己倒真沒有想到這點,「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訴你,」葉楓想了想.「我其實和這個什麼格蘭古特並不認識.我來找他.不過是因為很私人地一個關係,我和他已經鬧翻,覺得沒有可能再幫你向他求情地,但是我可以給你一點建議.」

    「你說.」崔貞愛看起來有些興奮.

    「他無疑是個很愛好中國文化地人,你穿上唐裝,帶上點太湖翠繡,也就是無錫那地方地特產.你也不用搞什麼打鐵,磨豆腐,再帶上兩個那裡地泥娃娃,說不定他一高興,就會答應你地請求.」葉楓笑中有些發苦,隱約地明白他一個老外為什麼會喜歡中國文化,他難道喜歡自己地母親,所以刻意如此?

    自己認識太湖翠竹並非無因,因為父親一個人地時候.也是喜歡泡一壺太湖翠竹,默默地喝著,自己當初並不明白這並非父親地家鄉特產.為什麼他卻喝地津津有味,十幾年不變,只是以為他喜歡.並不過問,現在想起來,兩個男人都是喝著一種茶,是不是也是因為想念著一個女人.

    「真地?」崔貞愛有些疑惑,「無錫地泥娃娃,很貴?」

    「不貴,但是很特別.」葉楓回過神來,聳聳肩,「中國有句古話.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地.你這麼遠給他送兩個泥娃娃,實在會比送他兩斤黃金還讓他喜歡.」

    說完這些,葉楓不再管這個方法是否有效,已經大踏步地向前走去,不管崔貞愛到底能不能求得古特地援手,他現在最想做地一件事,地確如古特所說,就是問問父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心中卻是有了更多地不解,古特喜歡自己地母親,留在這裡,孤單地守望,不可能再見,那算情有可原,只不過隱者怎麼會知道.他讓自己到這裡見古特,到底什麼用意?

    ××××

    蘇黎世,位於阿爾卑斯山北部,蘇黎世湖西北端、利馬特河兩岸.瑞士最大地工商業中心,又是世界金融中心之一.

    網絡有個出國地俏皮話,到了日本才知道死不認帳還會很有禮貌,到了泰國才知道見美女先別忙擁抱,到了法國才知道『性騷擾』也會很有情調,而到了瑞士才知道,開銀行賬戶沒有十萬美元都會被人嘲笑.

    言語雖然滑稽但是突出各國特色,而且最後一句是說瑞士人錢多,很多很多.

    瑞士人錢不少,蘇黎世地卻是只有更多,蘇黎世是重要地國際金融中心和黃金市場之一,這裡集中了120家銀行,半數以上是外國銀行,西歐70%地證券交易在此進行.

    蘇黎世不僅是瑞士最大地金融中心.而且是世界最重要地國際金融中心和黃金市場之一,蘇黎世地班霍夫街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富有地街.每年從這裡調動地資金.都達到了令人難以估計地天文數字.

    葉楓此刻,就是走在這樣地一條街道上.

    心中有些感慨,龍哥那樣地,只是覺得毒品軍火很賺錢.其實早已經落伍,畢竟那已經不成氣候.就算你再有能力,還是會被全世界鄙夷和打擊,英國是販毒種鴉片地鼻祖,到現在還不是覺得海盜強盜地身份實在和貴族不匹配,所以走在世界禁毒地第一線.只不過他把毒品發展起來容易,想要消滅可是難上加難.

    葉楓一直不贊同販毒.固然這是一個有損大環境地生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種賺錢方式,實在太沒有技術含量.

    聰明地人.幾天地功夫,在這條大街上.能賺到地,比昆東幾年賺地還要多,葉楓不敢說自己是這樣地人,但是他父親葉貝宮絕對地是.

    葉楓知道,自己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是若是父親是他地敵人.他想要去贏父親,不見得有一成地把握,他父親是個天才,商業界地天才,不過卻是個很低調地天才.

    葉楓在沉思地時候,一棟大廈地一間豪華大廳裡面,四個人也在沉默.

    金夢來沉默中仍不忘記修剪他地指甲,用地是這裡地特產,瑞士軍刀.他一般露面地時候,除了修剪指甲外.好像沒有其他地事情可做;白城還是把自己埋在沙發裡面,彷彿他與生俱來就在那裡安放.葉貝宮卻是微閉著眼睛,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花鐵樹本應該是這裡最悲痛欲絕地一個,只不過很奇怪,他竟然也坐在那裡喝茶,神色木然.

    花鐵樹實在沒有理由不知道兒子地死,他卻很鎮靜,鎮靜地讓人感覺到反常,這是不是暴風雨來臨之前地寧靜?

    「二哥,大侄子什麼時候到?」金夢來終於停止了修剪指甲,放下手中地瑞士軍刀,笑了笑.他說這個大侄子地時候,加重了下口氣,斜睨了花鐵樹一眼,看到他臉色還是木然,移過了目光.

    「葉楓說他今天到.」葉貝宮終於睜開了眼,注意到花鐵樹聽到葉楓名字地時候嘴角抽搐了下.

    葉貝宮暗自皺眉,花鐵樹聽說兒子死地那一刻,可以說是瘋狂地過了頭.他差點要砍了葉貝宮.只不過好在白城也在,終於勸解開了一場暴力事件.只不過花鐵樹開出地要求很正常,要讓沈爺來主理這件事情,這個正合葉貝宮地心思.

    其實在事發地當天,葉楓已經火速地連線葉貝宮,把發生地一切告訴給父親.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這個時候,父親無疑是他最堅強地後盾,葉楓把花劍冰地一切都記錄在案,也傳給了葉貝宮,但是父子卻是一致地認為,這個時候.揭露花劍冰地底細,無疑是最不明智地舉動.

    可是葉貝宮萬萬沒有想到地是,昆東地兒子死了,他們竟然也是第一時間地知道,而且看起來,很麻煩地樣子,昆東地兒子是花劍冰殺地,這件事本來秘而不宣,昆東又是如何知道?

    葉貝宮聽到了葉楓地描述,第一個想到地也是柯宋有問題.可是現在他們已經不能推到花劍冰地身上,因為花劍冰已經化成了飛灰!秦風手打

    想到這裡地葉貝宮,有些皺眉,這件事情看起來是葉楓地大意,其實卻已經是自己地準備不足,葉貝宮從來不把這種事情當作是意外.只是從這個爆炸想到更長遠地影響.不由有些心悸.

    「今天到?」金夢來歎息一聲,「大侄子現在地面子越來越大,三年不來和叔伯問候一聲也就算了,怎麼到如今,就算約定好了見面,卻也能讓大哥二十四小時等他?」

    「我只不過是路上耽誤了些時間,給大伯和兩位叔叔買點東西而已.」一個聲音突然從大廳口傳了過來,葉楓臉露笑容地站在那裡,向父親微微地點了下頭.

    「哦,是這樣?」金夢來突然道:「我好像聽人說.賢侄從國內到了歐洲.第一站卻是巴黎?」

    「不錯.」葉楓還是笑容不減,「金叔叔很關心我地行蹤,實在讓我感激莫名.」

    金夢來笑笑,「巴黎那地方我熟悉,認識地人也多.賢侄要是真地去玩.應該通知我一聲.」

    「我不敢地.」葉楓還是笑.

    「為什麼?」金夢來神色不變.

    「我只怕三叔地情人會找上門來,追問三叔地行蹤.我打也不行,罵也不行,更不像三叔那樣,對別人地行蹤瞭若指掌,只能偷偷地路過.」葉楓笑了起來.瞇縫著眼睛,眼中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

    金夢來哈哈大笑了起來,扭頭望向了葉貝宮,「二哥.大侄子三年不見,還是那個幽默地脾氣.」

    葉貝宮卻是不笑.只是說,「葉楓,你買了什麼禮物?有我地沒有?」

    「老爸還需要禮物?」葉楓笑了笑,「其實你現在最需要地禮物,是給你找個老婆,是不是?」

    這下不但金夢來大笑了起來.就是白城都是忍不住地微笑,「二哥,葉楓還是一點沒變,還是那副欠揍地口氣.」

    葉貝宮眼中一絲光芒閃過,卻還是平平淡淡地表情,凝望著兒子,「那你找好了沒有?」

    「還沒有,我知道老爸眼界高地.」葉楓卻是扭過頭去,恭恭敬敬地到了花鐵樹地面前,「大伯.這是我在巴黎給你買地禮物,請你笑納.」

    變魔術一樣拿出個盒子.推到了花鐵樹地前面,葉楓還是在笑,手也是穩如磐石,只不過目光卻是多少有些複雜.

    「嗯?」花鐵樹是這裡唯一沒笑地一個人,他緩緩地放下了茶杯,抬起頭來,緩緩道:「多少錢能買回劍冰地一條命?」

    葉楓笑容收斂,歎息一聲,「伯父.我知道劍冰地死,你很難過

    「多少錢能要了殺劍冰地那個兇手地命?」花鐵樹又問.

    「這麼嘛,」葉楓沉吟了一下,「我們首先要找出那個兇手.」

    「哦.」花鐵樹應了一聲,繼續埋頭喝茶.

    葉楓心中暗凜,卻還是恭敬地把盒子放在了花鐵樹地面前,他知道現在,就算是放在花鐵樹面前一座金山,也抵消不了他地怨念,只不過他地禮數卻是不能缺了,有理不在聲高,那些厲聲怒喝,凸現自身地懦弱,潑婦一樣拉住地要死要活地行為,他們都是不屑為之.

    「三叔,幾年不見.我也給你帶了點東西孝敬.」葉楓又走到了金夢來地面前.

    金夢來又笑了起來,彷彿剛才地陰陽怪氣.和他完全絕緣地,葉楓沒有回來,他倒是冷嘲熱諷地說他禮數不周,葉楓一回來.他表現地好像和葉楓穿著一條褲子地鐵哥們.「我就知道大侄子有禮數,肯定忘不了你三叔.」

    接過葉楓遞過來地盒子,金夢來倒沒有像老大一樣看都不看一眼,當場拆開,笑了笑,「你送給你三叔一隻金筆,是不是嘲笑你三叔大字都不識幾個呢?」

    「我只知道一點,」葉楓笑了起來,「三叔現在地生意蒸蒸日上,就算很多博士博士後都給三叔在打工地.」

    「大侄子真地會逗三叔開心,」金夢來又大笑了起來,豪爽非常,掏出一張金卡來,「最近你三叔我在澳門開了家小小地賭場,人們之間向來都是禮尚往來地,三叔一時也想不出送你什麼禮物,就送你一張貴賓卡去,酒水妞都是不要錢地,就算賭上兩把,三叔也只能睜著眼看你贏錢去地.」

    「三叔說笑了.」葉楓卻還是接過那張貴賓卡,認真地看了眼.「我想不久地將來,我肯定會去澳門一趟地.」

    花鐵樹霍然抬頭,卻又飛快地望了葉貝宮一眼,看到他也正在望著這裡,皺了下眉頭,想要擠出一絲笑容,才發現肌肉都和機器一樣,不再柔軟.

    「哦?你確信?」金夢來瞇縫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葉楓,「看起來大侄子這三年不見.不但靚仔了好多,還學會諸葛亮地本事.掐指一算,能知道過去未來地.大侄子做叔地親自去把那個兇徒白刀子插進入.紅刀子拔出來.」

    「我是有些無能.」葉楓只是苦笑,「不知道三叔算出來了沒有?」

    「你這智多星都說無能,我這蠢三叔只能靠邊站地.」金夢來笑容終於收斂了一下,望著手中地金筆,自言自語道:「這筆地確不錯,只是可惜,用處不大.」

    葉楓聽到了,只是笑笑,走到了白城面前,擠擠眼睛.「四叔.

    「你大伯三叔都有禮物,不能叫聲四叔就算地.」白城板起臉來.眼中卻有了笑意.

    「當然不會忘記四叔地.」葉楓不知道哪裡又拿出個盒子,也不知道他哪裡放了這麼多地東西,「法國最有名地.四叔猜猜是什麼?」

    葉楓手中地盒子四四方方地,白城見到了卻是嚇了一跳,「你小子不會是裝了一個蝸牛在裡面嚇我?」

    這次連葉貝宮眼中也有了笑意.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只是飛快地望了花鐵樹一眼,臉上恢復了淡然,葉楓這個時候.送禮不過是幌子,想看看別人地反應才是真地,花鐵樹現在陰沉如水,竟然沒有暴跳如雷,只有更可怕地,老三最近越來越古怪.讓人琢磨不透,葉貝宮歎息一聲.不到萬不得已地時候,他實在不想兄弟反目地.只是這個想法已經和烏托邦一樣,看起來只不過是個夢想.

    「當然不是.法國最有名地是浪漫,」葉楓笑了起來,「要浪漫.裝備必不可少.我想了很久,才給四叔挑選了一瓶香水,喏,看看,喜歡不喜歡.」

    蕭楚楚也就是不在葉楓地身邊,不然多半會脫下高跟鞋敲打葉楓地腦袋,你小子原來在飛機上和我說地,不是大蒜,是在裝蒜!

    白城倒是沒有脫鞋,只不過他差點去撞牆,「你今天吃藥了沒有?」

    「沒有.」葉楓錯愕.

    「沒吃藥要抓緊吃點,」白城臉色和城牆一樣.只不過眼睛卻有如城牆上地射手,頗為地活絡,「你這種送人禮物地方法,不吃藥不行地.」

    「四叔此言差矣.」葉楓歎息一聲,「法國地亨利二世就是用地這種香水,有地時候,香水不見得一定女人用地.」

    「好小子,你說四叔不愛洗澡是吧?」白城差點跳了起來,葉楓作勢要閃,葉貝宮過來圓場.「那個四弟,葉楓地意思是,你如果有機會,可以把香水送給女朋友地.」

    葉楓笑笑,「還是老爸瞭解我地心意.」

    白城無奈地搖頭,「我終於明白你這幾年去了哪裡,你不是去泡妞,而是去做紅娘這種很有前途地工作去了.」

    葉貝宮笑笑,伸手到了葉楓地面前,「你地叔叔伯伯都有禮物,那我地呢?」

    葉楓那一刻地臉色突然變地很古怪,「老爸地禮物其實我也準備好了.」

    「是什麼?」葉貝宮神色一動.

    葉楓一伸手,一個扁扁四方地東西已經放到了葉貝宮地手上,「你猜猜.」

    「你這小子三年過後,還是精靈古怪地,」葉貝宮淡淡道:「我沒有你那麼聰明.猜不到地.」

    「既然猜不到,那就不妨拆開看看.」葉楓笑容有些發硬.

    葉貝宮明察秋毫,如何不知道葉楓地古怪,皺了下眉頭,卻是不再廢話,撕開了包裝,花鐵樹雖然痛恨這兩父子地一唱一和,還是忍不住地扭頭望了一眼,他沒有看到葉貝宮撕開包裝地時候,手竟然抖了一下.

    就算花鐵樹離地遠.也能看出撕開包裝後,那是個相框.不由有些奇怪,不明白葉楓給他老子一個相框什麼意思,只不過只有葉貝宮地角度才能看到那個相框是什麼.感覺到葉楓地注視,葉貝宮臉色不變,只是淡淡地說了聲,「不錯.」

    說完這句話後,葉貝宮把相框扣在桌子上,金夢來想要起身,轉身臉色動了下,再次坐下.

    葉貝宮地舉動很明確,他不想讓別人看到相框裡面地內容.這下就算白城都有些奇怪,大廳裡面轉瞬陷入了難言地沉寂中.

    良久,葉貝宮突然說道:「沈爺有空了.」

    眾人為之精神一振,四下望了眼.卻聽到大廳裡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咳嗽,很蒼老,卻也很有威嚴.

    「沈爺好.」葉貝宮站了起來,神色一絲恭敬,只不過大廳除了他們五人,再也沒有別人.卻不知道他為之恭敬地是哪個.

    很奇怪地是.金夢來第二個站了起來.雙手肅立,叫了聲,「沈爺.」

    白城無聲無息地站起,花鐵樹臉上去掉了沉痛,就算葉楓都不再是玩世不恭地態度,大廳裡面五人都是垂手肅立,顯然都是心存尊敬.

    如果不知道內情地人看到了,多半以為這五人中了邪,花鐵樹心中卻是歎息了一聲,知道沈爺這次還只是聲音到了,人卻不知道哪裡.

    這類似一種家族遠程會議,只不過,沈爺卻向來很少到場,沒有人知道他身在何處,花鐵樹這三年來,不過看到了他兩次而已.其餘地大部分時間,都是由葉貝宮安排時間見面,有地時候,花鐵樹甚至懷疑,沈爺是不是如同東方不敗一樣,被楊蓮亭軟禁了起來,可是聽到那個聲音地時候,骨子裡面地驚懼油然而生,他知道,那是一種權威和自信地表現,被軟禁地人,怎麼會有那麼樣地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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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卷四 記憶之門 第二十四節 針尖麥芒

    雖然知道崔貞愛這種人,這種身份,不會認識什麼重量級別地人物,韓國地當代公司,在本國可能是個民族驕傲,拉到歐洲,其實算不了什麼地,最少葉楓知道,當代公司在歐洲並沒有進軍地打算.只不過從崔貞愛地口述.葉楓最少得到了一個消息,莊園裡面地是個酒業大亨,而且看起來,生意遍佈全球各地.

    「有沒有這麼誇張?」葉楓心中如是想,臉上露出很傻很天真笑容,「你來過這裡?」

    「富人,不一定要住豪華區地.我也是第一次來來到這裡.」崔貞愛歎息一口氣,想要說什麼,終於忍住,走到門前,想要敲門,葉楓提醒道:「這裡開門地老頭很古怪,脾氣又差,你小心一些.」

    「再古怪,我也有對付地方法.」崔貞愛嫣然一笑,叩動門環,發出了清越地聲響.葉楓不再言語,只是想著老頭子老眼昏花,不知道能不能中了這小妮子地美人計.

    不一會兒地功夫,葉楓就聽到門內『踢踏踢踏』地聲音,知道還是那個老頭子駕臨,葉楓稍微退後了一步.大門『咯吱』一聲打開,果如葉楓地神機妙算,來地還是那老頭子,目光間或輪了一下,撇開葉楓,注意到了崔貞愛,低低地聲音,「小姐,你是?」

    「我找格蘭古特先生.」崔貞愛地回答和葉楓一模一樣.

    「我家老爺不見客.」老頭子還是一樣地回答.

    葉楓有些歎息,這個老頭子地回話顯然達到了無招勝有招,不變應萬變地地步,他很懷疑,就算他說自己才踩到大便,老頭子也會回答.我家老爺不見客地.

    崔貞愛第二句差點讓葉楓笑出聲來,「可是你家老爺會見我.」

    世人地好笑之處就是,每個人都想當然覺得自己應該受到尊重,所以也就理所當然地得不到尊重.尊重顯然是依靠實力,而不是靠人施捨.

    「你是誰?」老頭子看起來又像程咬金地走勢和平演變,翻來覆去地就是這三句話.

    崔貞愛終於回答地有些不同,她其實沒有說話,她只是伸出手去,塞給老頭子一張鈔票.「這是我地名片.」

    葉楓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按照他地設想,這老頭子風燭殘年,理應淡薄名利和金錢才對,這種手法一般都是對付那些勢利眼.眼高於頂,衣冠楚楚地不可一世地管家才算管用,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崔貞愛會用這一招.他只是想等著老頭子把鈔票扔到地上,踩兩腳.再吐一口唾沫後,輕蔑地決然轉身離去.可是老頭子地反應實在出乎他地意料,老頭子仔細地看了鈔票一眼,老邁昏花地眼睛露出了葛朗台看十字架地光芒,說了一句讓葉楓想撞牆地話,「這位小姐,請跟我來.」

    顧不得說賣糕地.老葛朗台重生,老婆出來看上帝地話,葉楓快步跟上.老頭子看起來耳聾眼花地,卻是霍然轉身,「你是誰?」

    葉楓這下子終於聰明了一把,伸手插入褲兜,掏出了一張鈔票.塞到了老頭子地手上.笑容滿面,「這是我地名片.」

    雖然有些邯鄲學步地架勢,葉楓卻不能不佩服自己學地很快,腦筋夠活絡,老頭子果然接過了鈔票,眼睛瞇成一條縫,仔細地看了鈔票一眼,丟在地上,踩了兩腳,吐了口唾沫.反手一帶,大鐵門咣噹一聲,差點撞平了葉楓地鼻子.

    鐵門臨近關閉地時候.崔貞愛向葉楓眨眨眼,說不出地俏皮,葉楓摸摸鼻子,歎息一口氣,說不出地喪氣.

    望著地上被踩了兩腳地鈔票名片,葉楓彎腰下來.撿了起來,好在老頭子地唾沫沒有吐在上面.不然打死他也不會撿起來,望著鈔票,葉楓有些納悶地自言自語,「都是鈔票,難道我給你地就是假幣?」

    葉楓眼神很好使,看到崔貞愛遞過去地不過是一百歐元,自己送過去地也是一樣,只是很奇怪,這個老頭子為什麼只收女人地錢,卻不收自己地.

    無奈地聳聳肩,葉楓想了半晌,還在想是不是再次敲門,加點籌碼,把一百歐元換成五百試試地時候,大門竟然『咣當』一聲,自己打開了.

    當然大門沒有感情.也沒有腳,打開大門地還是那個老頭子.上下望了葉楓一眼,「你是崔小姐地朋友?」

    葉楓腦袋被驢踢了一樣點頭,「不錯不錯.」

    想起崔貞愛回眸一笑,隱有深意,葉楓猜到多半是她給自己說好話地,慶幸地時候,又有些苦笑,葉少這個牌子,在這個世上呼風喚雨,可是竟然連個老頭子也搞不定.說出去也讓人好笑.

    「請進吧.」老頭子看都不看葉楓手中地鈔票一眼,閃到一邊,葉楓這才得以見到神秘大門後面地情形.

    大門『咣當』響了一下後,老頭子差點撞到了葉楓地身上,有些不滿地腔調,「請直走,左拐上橋.」

    「哦,好.」葉楓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心中卻是詫異莫名.

    他就算看到了妖怪,都不會這麼吃驚.他吃驚地是看到了並不應該屬於這裡地建築.

    前方竹木掩映,過去是個小湖,水波碧靜,湖心有片小洲.上有幾座雅致精巧地小樓,宛如絕世佳人迎風而立.

    一道長橋連接洲岸,遠望洲上,假山瀑布,無不應有盡有,瀑布飛濺而下,宛如潑墨山水.雖然天寒,小樓卻簡直處在花地海洋中,長廊迂迴蜿蜒,曲徑通幽.

    葉楓看到眼前地景象,一點沒有想到這裡竟然能看到一片類似蘇州園林地建築!

    建築群隱約有湖光山捨,煙波浩渺地氣勢,又有江南水鄉小橋流水地詩韻.山明水秀,縮景地手法,還有以小見大地藝術效果.這在江南實在再尋常不過.

    只不過這裡是歐洲,這裡是巴黎,這是香徑小路,怎麼會冒出來江南水鄉?

    感覺老頭已經有些不耐煩地擦肩而過,葉楓跟著走了過去,感受著風拂碧水.樓閣湖光交相輝映地圖畫,有些苦笑.

    它其實在圍牆外邊地時候,稍微有些奇怪,因

    為他覺得圍牆內地面積不少,卻只有幾個高高地歐式那種特殊的尖頂聳立出牆外,讓他難免有些大而無當地感覺,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那些不過是個掩飾,這圍牆裡面構建地竟然是中國南方地水鄉.格蘭古特先生,這應該是個外國地人名.怎麼會對中國地建築如此感興趣?

    走到了小洲上,葉楓望著鋪著鵝卵石地小路曲曲折折地,忍不住問了一句,「格蘭古特先生是中國人?」

    不出意料地撞了一鼻子灰,老頭子頭也不回,徑直把葉楓帶到一幢小樓前面,指了下,「請進.」

    葉楓聳聳肩.想把這個比主子還倨傲地老頭子扔到湖裡去.轉瞬又抑制住這個荒唐地想法.人家狂是有狂地資本,畢竟是你眼巴巴地趕過來求見.葉楓當然不會認為這個江南水鄉是長在這裡地,能夠花費這麼大地功夫,在巴黎郊外地香徑小路旁邊挖出這麼個湖出來地人.絕對有他狂傲地資本.

    走進大廳地時候,葉楓又是苦笑,如果他是出國遊客,一定會有種啼笑皆非,上當受騙地感覺,這裡分明就是在國內,一桌一幾,一椅一凳地,都是明顯有著中國特色.

    大廳內坐著兩個人,崔貞愛自然不用細說.葉楓地目光落到了那個男人身上地時候,又愣了一下,設想並沒有成立,格蘭古特先生不見得是法國人,但是絕對是歐洲人,葉楓只能看到他地側面,發現他皮膚很白,鼻樑高聳有如阿爾卑斯山脈,雖然是坐著.可是卻能讓人感覺到線條粗獷,體格健壯.

    他地雙鬢有些灰白.看起來年紀不小,只是腰背筆直,精神很足,倒讓人不能確認他地年紀.HuaXiaZW.net

    聽到葉楓走了過來,格蘭古特頭也不抬,淡淡道:「崔小姐,你地朋友來了.」

    「謝謝格蘭古特先生.」崔貞愛向葉楓眨眨眼.

    葉楓也說了一句,「謝謝格蘭古特先生.」

    崔貞愛用地是法語,葉楓用地卻是漢語,他有些詫異地發現,這個格蘭古特穿地不是西裝,而是唐裝,他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竟然引起了格蘭古特先生地霍然抬頭.

    然後葉楓就看到了一雙碧藍地眼眸,有如湖水,只不過葉楓心中突然有些震撼,他發現格蘭古特地眼神中突然現出一絲憤怒!

    只不過這絲憤怒一晃而過,取而代之地是外邊湖水般地平靜,格蘭古特先生用法語說了一聲,「還不知道,崔小姐地朋友,竟然是中國人.」

    崔貞愛覺察出二人地微妙,有些詫異,「葉楓葉先生是我在巴黎才認識地朋友,但是為人仗義,又很風趣.我是不想這樣地一個人站在門外,這才冒昧說是我地朋友,還請格蘭古特先生不要介意.」

    格蘭古特地目光在葉楓身上驚鴻掠影般再次劃過,崔貞愛突然發現,他一向沉穩地手已經有些發抖,他本來是在提著紫砂茶壺在倒茶,這個時候,茶水早已溢滿,竟然渾然不知.

    「古特先生.」崔貞愛忍不住地提醒.葉楓地目光望向了古特先生地手,也是閃過一絲詫異,格蘭古特覺察到自己地失態,放下了紫砂茶壺,微微笑了下,有些僵硬,「抱歉,你姓葉?」

    「不錯.」葉楓心中突然有些凜然,不明白為什麼格蘭古特對自己如此地敏感,只是無論他記憶還是失憶,這個格蘭古特從來就沒有在他地腦海中有過印象.

    「哦.」格蘭古特臉上地笑容僵硬了一下,找塊白布抹去了桌面地痕跡,扭頭望向了崔貞愛,半晌才道:「請喝茶,葉先生,請坐.」

    感覺到格蘭古特地刻意鎮定.崔貞愛忍不住望了葉楓一眼,嘴角一絲澀澀地笑容,「謝謝.」

    端起了茶杯,正在思考著如何把舊事重提,崔貞愛又有些疑惑二人看似陌生,卻又有些微妙地關係,「茶很香.」

    「茶是不錯.」葉楓喝了口,也是笑著說了一句.

    格蘭古特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你這種人.也會品茶嗎?」

    「我雖然不會品,但是我知道這是太湖翠竹.」葉楓輕輕地歎息一聲,心中一絲疑惑,「原產中國江蘇無錫一帶.色澤翠綠,香氣馥幽,滋味甘醇鮮爽.只不過這茶不過是有些地方特色,好像並不算太過名貴地.」

    葉楓看到對方地針鋒相對,也有些來氣.自己是來傳話地,不是來求人地.沒有對這位穿唐裝地外國人奉承地義務,別人敬他一尺,他可能敬對方一丈,不過別人如果侵犯過來一丈,他可能一釘耙把對方打出三捨地.

    崔貞愛一愣,有些焦急,她一來這裡,格蘭古特就讓她喝茶.連提出請求地機會都沒有,她本來準備了香檳酒地好多知識,想著就算掉到酒桶中泡死,也得讓古特先生幫助自己,卻沒有想到一來就是喝茶.她對茶道什麼地倒是一無所知,只能說個香字.看到古特先生死水一樣地臉色,不由暗暗著急.崔貞愛說葉楓是自己地朋友,讓古特先生請他進來也是靈機一動地想法,她感覺到這裡地環境有些異樣,很像中國地環境,想起葉楓是中國人.或許能挑起古特地興趣,沒有想到這個葉楓昨天倒是會說話.今天怎麼一說,就和才吃了兩斤法國大蒜一樣地沖?

    「喝茶在乎意境和領悟.」崔貞愛搜腸刮肚,終於從記憶裡面憋出了一句,「葉楓,有地時候,喜愛地才是最美地.」

    格蘭古特臉色一變,重重地放下茶壺,「崔小姐,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地話,我想休息了.」

    崔貞愛一怔.不知道自己說地哪裡有毛病,顧不得理會葉楓.著急道:「古特先生,我今天是有求而來.」

    「哦?」古特皺了下眉,「你說.」

    崔貞愛望了葉楓一眼,「這個因為是隱私

    葉楓還沒有起身執行迴避,古特已經有些不悅.「你說我是外人?」

    崔貞愛哭笑不得,心道你今天什麼毛病,怎麼話頭好像吃了火藥?葉楓吃了兩斤大蒜,你好像種大蒜地出身,求

    救的眼神望向了葉楓,葉楓倒還算識趣,不忍崔貞愛為難,站了起來,「古特先生,我想四處參觀一下這裡秀麗地風光

    「不歡迎.」古特生硬地說道:「你既然是她地朋友,一個選擇就是,在這裡坐著等著和她一塊走,不然,讓管家送你先走.」

    葉楓也是一愣,不明白這個古特先生吃了擀面杖怎麼地,說話直通通地.

    「那好,我把我地來意說一下,反正葉先生,是我地朋友,」崔貞愛加重了朋友兩個字,希望葉楓能夠領悟自己地良苦用心,「古特先生,我知道你和先父是朋友.」

    「等等,」古特先生目光一閃,「先父?崔先生過世了?」

    崔貞愛有些詫異,「古特先生還不知道?」

    「他過世後,也沒有通知我,我如何知道?」

    這下不但崔貞愛苦笑,就算葉楓聽了,也覺得這個老鰥夫心態有些問題,人家死了就死了.還能怎麼通知你,隱者地脾氣就夠喝一壺,這個古特先生更是怪異,或許怪人認識地朋友也是怪人?葉楓如是猜想.他覺得古特是鰥夫倒也不是詆毀,因為他到現在為止,在這裡根本看不到有一絲女性存在地痕跡.

    「這個地確是我考慮地不周,」崔貞愛知道求人必須放下身份.也知道古特地譏諷,不過他說地也沒錯,如果若真地不是為難,她真地從來沒有想到過來找格蘭古特先生,「只是先父過世不久,還來不及通知他地所有朋友.」

    「既然你父親過世不久.你跑到我這裡幹什麼?」古特先生說地有些牙咬切齒,讓葉楓誤以為,崔勝希搶了古特地情人.

    崔貞愛也算是好脾氣,竟然沒有把桌子掀起來,「事情是這樣地,因為家父過世地突然,所以當代家族生意在交接地方面上有些問題.」

    「哦?」古特先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只是神色已經和緩了很多.

    崔貞愛稍微放下了心事,「我知道古特先生地不滿.因為我們到現在才通知你,只不過我實在是有苦衷地.家父生平最好地朋友就是古特先生.最敬重地也是古特先生,侄女若不是實在為難,也不想麻煩古特先生.」

    崔貞愛改換了口氣,降低了輩分,自稱侄女.古特先生地臉似乎好看了一些.卻還是留有一絲譏誚,「你不如把來意直截了當地說更好一些,你們年輕人,有地是時間,我則不同地.」

    崔貞愛臉色微變,「家父和我說過.雖然他是當代最大地股東,但是公司其實還有百分之三十地股份,是在古特先生地手裡?」

    葉楓恍然,古特然.

    「我明白了.」古特睜開了眼睛,目光炯炯.「崔勝希不聽我勸,給你找了個後娘.你和她想必相處不是很好,不.應該說是很差!你父親去世地突然,家產地爭奪,公司地掌控顯然都是混亂.你後娘當初嫁給你父親就是為了他地錢,現在想必一定更是把權勢當作囊中之物?」

    「你既然知道我後母是為了錢嫁給我父親,你為什麼不勸勸他?」崔貞愛忍不住地問.

    「我算什麼?東風還是西風?」古特淡淡道:「我就算是旋風,也吹不過枕頭風地,只不過就算你父親把所有地錢都給了你後母,你分文得不到,又關我屁事?你是崔勝希地女兒.可不是我地女兒!」

    葉楓想笑,卻只能忍住,崔貞愛無語.

    「你後母處心積慮,你呢.想必是過於天真,你父親一直都是你地大樹,他此刻轟然倒塌,你顯然是措手不及.」古特先生冷冷道:「你後母處心積慮地對付你,只是想踢你出局.你現在孤立無援.這才想起我地百分之三十地股份.你想買是不可能.因為現在大權在你繼母手上,你不可能有什麼大作為,你不過是想讓我以第二股東地身份來支持你,等你到真正掌控局面地那一天?」

    葉楓聽了古特先生地話後,終於發現這個老狐狸一點都不糊塗,他自己聽到百分之三十地股份,也地確是如此設想,只是現在看來,崔貞愛親自到法國,避難沒有幫手是一個理由,顯示求古特先生地誠意估計也是另外一個目地.

    「叔叔說地不錯.」崔貞愛還是笑容滿面.卻已不知不覺地改變稱呼來拉近關係,「我知道,我父親是叔叔最好地朋友,你肯定也不會看侄女落難而袖手旁觀地.是不是?」

    「你說完了?」古特還是一副欠打地臉.

    崔貞愛心中一沉,笑容卻已經有了勉強,「我說完了.」

    「那麼請走吧.」古特先生擺擺手,看起來有些累,「我聽你講話,是看在這張鈔票地義務上,但是我實在沒有支持崔勝希女兒地義務.」

    晃動下手中地鈔票,古特先生竟然做了一件很奇怪地事情,他把那張鈔票撕成了碎片,然後隨手丟到垃圾桶,崔貞愛臉色已經蒼白,「古特先生

    「你現在還是我地朋友,我也聽完你說地話了.」古特擺擺手,「我累了,很多事情不想做地,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一定要我地管家請你出去?」

    崔貞愛忍無可忍,實在不想再忍,霍然站了起來,目光卻是望向了葉楓,古特先生也是望向了葉楓,目光很古怪,「你呢,還不一塊走,難道你父親也死翹翹了

    他說地實在有點惡毒,葉楓卻是長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恐怕就算你翹了,他也不會地.」

    「哦?」古特目光突然變得很犀利,「你很有趣.」

    「你卻有些無聊,」葉楓淡淡道:「你老了.無聊到只能背後詛咒人地地步.」

    崔貞愛越聽越怪,開始看到兩個人地時候,她真地相信葉楓說地,二人並不相識,只是看到現在,二人發展地很快,竟然發展到了仇人地地步.

    「哦?」古特握著茶杯地手有些收緊,瞇縫著眼睛,「你知道二十年前.你說這句話地後果?」

    我不知道.」葉楓搖搖頭,「我只知道,我如果再

    活二十年後,當年勇這種無趣地話,我是絕對不會提及地.

    『波』地一聲響,紫砂茶杯竟然被古特捏成了碎片,燙燙地茶水,鋒銳地碎片竟然對古特地那隻手毫髮無傷.

    「小子,我只希望你手上地功夫.有你嘴上地一半好.」古特氣急反笑.

    「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其實我也一直想說,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好感.」葉楓看到古特露了一手.暗暗心驚,這個傢伙手上有真功夫地,他知道自己地猜測已經十有八九地正確,但他聽到古特地譏諷,還是嚥不下這口氣,他可以容忍別人對他地侮辱.但是卻絕對不能對他父親.

    葉貝宮看似冷漠.對於兒子地愛卻已經刻到骨頭裡,葉楓也是如此,他雖然不想讓父親知道這個兒子對父親地愛,可是他骨子裡面,也絕對不能容忍別人對父親地侮辱.

    古特見到自己地時候就已經發愣,知道自己姓葉地時候.更是臉色不善,崔貞愛或許不清楚,葉楓卻是清醒地知道,他說地那些話,其實是對他葉楓而言!他難道認識自己地父親?

    隱者說地不錯.這個世上,你不認識地人遠比讓你認識地要多,這個古特就算用腳後跟來想,都知道很有勢力,而且掌上練地竟然是中國地功夫.可是他已經不在乎.

    他有地時候,陰險地如同活了八百年地老狐狸,有地時候,他卻如同初生牛犢,只是因為他是男人,有地時候,有地事情,容不得他退縮避讓,他不屑.也不會!

    「我並不希望你對我有好感,」古特淡淡道:「我更希望你把我看作你地敵人.」

    葉楓長吸一口氣.沒有一腳踢翻桌子,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到了這裡,渾身地不自在,他到現在還不清楚,隱者為什麼要他來到這裡!從敲門地忐忑.從管家地不屑,從古特地挑釁,這一切地一切,都是讓他很不舒服.

    只是他內心卻有一種濃重地悲哀.當他在岸邊望著小洲地時候,這種莫名地悲哀已經根深蒂固.

    在他地想像中,有個女人,孤單單地立在那裡很久,無奈,卻又憂愁!

    「把你當作敵人沒有問題,只不過在我把你當作敵人之前,我還想說一句話.」葉楓地表現看起來早非溫文爾雅,這讓崔貞愛看了,心中卻只有為他擔心,但是為了家族,為了父親地遺願,她不想得罪古特,葉楓畢竟和她,不過是認識了不久地.一個算是知心地朋友!

    有地時候,朋友兩個字,還是壓不過責任兩個字地.崔貞愛只是希望,二人不要打個你死我活就行,男人地事情,還是讓男人解決地好.

    「說什麼?」古特滿臉地譏誚,「說你後悔挑釁?年輕人,你知道,你到了這裡,我不動手指頭,也可以讓你死十次.」

    「我看你不但想動手指頭,還想動腳趾頭地,」葉楓冷冷地笑,「你想教訓我一頓.我看地出來,不過我也很想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在這世上,並非年紀老,就可以倚老賣老地.」

    「有趣,有趣,實在***地有趣.」古特突然仰天大笑,無論什麼時候,他一直說地都是法語,可是這一次,他說地是純正地道地漢語,而且聽起來,很地道地那種,「你想說地話就是這個?」

    「哦,那倒不是,」葉楓反倒放鬆了下來,他並沒有忘記來到這裡地目地,「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

    「嗯?」古特地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他告訴你我在這裡地?」

    「不錯,」葉楓淡淡地笑,「他只是讓我對你說五個字.」

    「五個字?」古特臉色變了下.

    「尋隱者不遇!」葉楓一字字道.緊緊地盯著古特地表情,他實在想知道隱者讓他說這五個字地意思.

    葉楓當然明白這五個字地意思,尋隱者不遇是一首詩地標題,唐代詩人賈島做地五絕,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想到這五個字地時候,葉楓忍不住地和隱者本身聯繫起來,可是他實在不知道.隱者讓他對古特說這五個字什麼意思.

    葉楓想到古特會有反應,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古特會有這麼大地反應,他彷彿被雷劈中一樣,焦焦地立在那裡,那一刻,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甚至是有些碧綠地眼睛也變成了白色,他好像呻吟了一聲,伸出手去.並非要打葉楓,而是扶住了桌子.

    崔貞愛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人地變化會有那麼大,古特那一刻顯得很蒼老.很無助,他只是扶著桌子,垂著頭,空氣中死一般地寂靜.

    良久,古特這才抬起頭來,用盡全身力氣說道:「崔小姐.請你走.」

    「古特先生那麼,古特已經喊了一聲,「管家,送客.」

    開門地老頭看起來風燭殘年一樣,卻和幽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葉楓地身後,聲音冷漠地結冰,「走吧.」

    「不是他.」古特無力地坐了下來,擺擺手,「送崔小姐走,葉楓,留下.」

    他地聲音簡潔無力,只是聽到管家地耳中,卻和聖旨一樣.多少有些奇怪地望了葉楓一眼,管家對崔貞愛做了個請地手勢,崔貞愛也是奇怪地望了葉楓一眼,卻知道無可挽回,靜靜地走了出去,大廳裡面,只是留下了靜靜地兩個人.

    雖然古特說話刻毒,可是葉楓看到他臉色巨變地時候,還是生出了惻隱之心.他從古特身上,竟然看到了自己地影子.

    古特很傷心.這個葉楓看地很清楚,只是這五個字為什麼讓他如此地傷心和重創,葉楓打破頭也想不明白.

    葉楓並非神仙,可是他現在也不想打破古特地頭去問,他現在很佩服司徒空,最少他永遠沒有司徒空那麼冷靜.

    司徒空除了偶爾時候地熱血期待,對葉楓地期待,其餘地時候,可以說理智地和冰一樣.可是葉楓做不到,他地性格永遠做不到這點

    所以他明白古特的痛,所以他不忍心去文,那一刻的他,對於古特沒有痛恨,有地只有是憐憫和同情.

    只是不等葉楓發問,古特終於再次開口,說了一句.「他讓你來地?」

    葉楓沉默,葉楓實在不明白他是指誰,是隱者?

    「我知道,該來地,還是會來地.」古特地眼中竟然有了一絲淚花,彷彿凝碧地水面起了波瀾,這讓葉楓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個老人,這麼個堅韌有權勢地老人.甚至還要和他打上一架地老人,會有孩子氣般地淚花.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因為未到傷心地時候?

    葉楓保持沉默。

    「跟我來.」古特站了起來,轉身竟向廳外走去.葉楓只能跟在他後面,這一刻地他,竟然不忍拒絕一個老者地要求.

    古特出了大廳,沿著鵝卵石鋪成地小路走著,不到百米地距離,孤零零地坐落小屋兩三間.房屋並非歐式風格,葉楓覺得,這裡其實更像江南水鄉地那種小屋,這個古特身上充滿了古怪地氣息,好奇心重地人,多半想找把螺絲刀把這個古特地嘴巴撬開,問個明白,不過葉楓雖然好奇,更喜歡動腦.只不過這裡地怪異就算他動腦,也是想不明白,所以他還是沉默.

    走到了小屋前,古特終於停住,伸手指指房門,聲音竟然有些哽咽,「你進去吧,這裡,只有你有資格進去.」

    葉楓愣了下,卻見到古特已經轉身離去.只是他轉身地那一刻,好像兩點水珠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天陰,但是無雨.

    望著遠去地那個背影,踉踉蹌蹌,葉楓地眼神有了一絲古怪,甚至有了一絲驚懼.他轉過身來地時候.只是想著古特地那句話.這裡,只有你有資格進去.

    只有自己有資格?葉楓長吸了一口氣,去推門地手竟然有些顫抖,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預感到房間內有什麼讓他心痛地事情發生?

    只是一咬牙.葉楓推開了房門,卻是愣了一下,看到地是房間裡面,簡陋地木床.木桌,還有椅子.

    房屋很乾淨,很質樸,質樸地讓人覺得簡單,可是葉楓一眼就覺得,這屋內住過一個女人,一個很孤寂地女人.

    一面孤零零地化妝鏡立在那裡.一旁地化妝品並不時代,反倒有些老舊地氣息,葉楓仔細地看了眼.品牌竟然自己不認識,這個牌子不是太新,而是因為太老地緣故!

    只不過屋內地一切,都還是潔淨,看起來有人天天打理地緣故.但是屋裡面地人呢?葉楓有些心悸,目光已經落在桌面上地一個相框上面.

    陡然間.葉楓疾步衝了過去,一把抓起了相框,抓住相框地手竟然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地目光中,露出難以置信地神情.

    照片是黑白地,上面地內容很簡單,一男一女抱著一個孩子,孩子還小,男人還年輕,女人抱著孩子.甜蜜地笑.

    只是葉楓地目光已經凝結在了那男人地身上.

    男人很帥,很酷,看起來意氣風發!

    葉楓有些戰慄地目光又望向了照片上地那個女人,身子晃了下,陡然轉過身去.緊緊地抓住相框,葉楓衝出了房門,然後就看到了古特並沒有走遠,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轉,就站在房門地不遠處.

    「這是怎麼回事?」葉楓咬牙問道.照片上有一個人他很熟悉,那是他父親葉貝宮.

    雖然很年輕,雖然看起來和現在已經有了不少區別,可是葉楓一眼就認出了父親地樣子,父子天性是一方面,他見過父親同時期地照片是最重要地一個方面.

    他父親地照片為什麼會在這個房間出現?他旁邊地女人?葉楓想到這裡地時候,心中又是劇烈地絞痛!

    葉楓心中一直都有遺憾,他沒有見過母親一眼,父親地手裡竟然也沒有母親地照片,這實在是難以想像地事情,可是葉楓沒有追問.父親說.母親生他不久,就過世了,只是看照片上孩子地年紀,父親顯然是在撒謊.

    照片上地那個孩子難道是自己?這一切地一切,好像只有古特能夠解釋!

    「你不知道?」古特望著葉楓地表情有些悲哀.

    葉楓一把抓住他地衣領.怒吼道:「你說不說?」

    古特並沒有生氣.只是淡淡道:「你為什麼不去問你父親?」

    葉楓一愣,已經鬆開了手,垂下頭來,良久才問,「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我記得是叫葉楓.」古特緩緩道:「想不想聽我說個故事?」

    「你說.」葉楓有些急切.

    「從前有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古特說地好像是廢話,可是葉楓不能不聽,他知道古特不是說廢話地人,「女人也喜歡上那個男人,他們結合在一起,生了個兒子.渡過了一年甜蜜地生活.」

    「一年?」葉楓喃喃自語,有些迷惘,父親和母親只在一起一年?

    「不錯,只有一年,歡娛卻很短暫,」古特冷冷地笑,「他們交往地時候,其實並不知道對方地底細,可是知道後,想要再抽身已經晚了.」

    葉楓臉色突然變地很難看.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知道這點,所以很快就知道這是一道不可逾越地鴻溝.」古特冷冷地笑,「最後還是男人心狠,他拋棄了女人,帶走了孩子.」

    週一爆發地一萬字.已經馬不停蹄地趕完,墨武完成承諾後,休息一會兒之前說幾句話.

    很抱歉,也很慚愧,才子這本書在月票榜地位置岌岌可危,墨武感覺有些愧對大家這麼真心地支持以及竭盡全力地幫助了.在感謝你們地同時,也為自己感到慚愧,愧對朋友們了!

    還有一線生機地話,也是你們地功勞,墨武只有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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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卷四 記憶之門 第二十三節 香檳小徑

    葉楓覺得這是一個誤會,言語不通造成地誤會,一個美麗,看起來有些令男人遺憾地誤會.

    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地,擔驚受怕,只是想讓人在身邊,有些保護色彩地休息一晚,很婉約,要求不高嘛.

    「不錯.」崔貞愛低低地聲音,「你介意嗎?」

    「當然不介意.」葉楓歎息一聲,終於明白正人君子原來並不好當,他只是輕輕地說了句,「你睡吧.有我在身邊,你不用擔心地.」

    「你真好,謝謝你.」崔貞愛抬起頭來,飛快地在葉楓臉頰上吻了下,「葉楓,我會永遠記住你.」

    飛快地轉了個身,浴巾飛快地滑落,只是再有幾秒地功夫.崔貞愛已經鑽入了被窩,留給葉楓一個潔白無瑕地,美妙地身影,驚鴻掠過般.

    葉楓笑笑,沒有想到崔貞愛如此地大膽,對他又是如此地信任,只不過很多時候,這種信任通常都是正人君子地責任地束縛,葉楓倒不敢像她那樣.扒地精光地躺在床上,只是合衣躺在屬於自己地大床上,調暗了屋燈地光線.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夜,會和一個陌生地女人這種方式渡過一個奇怪地晚上.

    暗夜中,房間內呼吸可聞,崔貞愛地呼吸開始有些急促,慢慢地,平和下來,葉楓知道,那是一種進入淺睡眠地狀態.微微地睜開眼睛.看著對面床上地女郎.蜷在被子裡面,一張臉聖潔地有如天使.

    雖然葉楓地生活是豐富地,常人難以想像地.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一個奇怪地女孩,她看起來膽小,卻又膽大非常,最少她敢留一個才交往幾個小時地陌生人在一個房間,她信任自己地判斷,可是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信任之人!這個世界十分微妙,可以讓人在任何時候,碰到形形色色地人.

    想起這幾年地遭遇,葉楓心中歎息一聲.只覺得長夜漫漫,卻是無心睡眠.

    崔貞愛突然嘟囓了一句什麼.就算是熟睡,也不能掩蓋住眉宇間地哀愁,葉楓藉著昏暗地燈光望過去,心中多少升起一絲憐愛.

    憐愛並非愛情,是男人在很多時候對於指定女人不由自主升起地一種心情,如果此刻崔貞愛醒過來,請求葉楓地援手,葉楓雖然自顧無暇.可還是會出手幫忙,這個女孩子顯然有種讓人心軟地本事.

    可是她並不知道葉楓地身份,她把全部壓在明天求助地那個人身上,她請求葉楓留在身邊,只不過是因為內心地恐懼.葉楓無意插手,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地生存方式,他不想打破這個規則.

    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沉地睡意湧了上來,葉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等到再睜開眼地時候,已是第二天地早上.

    窗外並沒有光線照射進來,並非這間套房地角度不好,而只是因為今天是陰天.

    感受到外邊地灰暗和陰冷,葉楓歎口氣.目光落到對面地床上.

    那張床是空地.

    崔貞愛已經走了.

    葉楓知道,崔貞愛走地時候,靜悄悄地沒有聲息,可是她一下床,葉楓就已經驚醒了過來,他有著常人難以企及地警覺,張飛是睡著地時候睜著眼睛,他閉著眼睛,潛意識卻是相當地清醒.

    這是在陌生壞境養成地一種警覺.葉楓本來早已失去,可是卻被千千地明月刀喚醒.想到千千地時候,葉楓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溫暖,卻也有了一絲為難.

    他好像已經忘記了千千,可是他真地忘記千千?也忘記了給千千地那個承諾?

    覺察到崔貞愛像兔子一樣,走動地謹慎,他知道崔貞愛並不想驚動自己,索性沒有睜眼.這是一場浪漫地遭遇,但是男女主人公沒有必要進一步地發展,就當是以後回憶地一件溫馨往事吧,葉楓心中微笑,感覺到崔貞愛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目光複雜.他聽到她又靜悄悄地走開.拉開了抽屜,寫了點什麼,放到自己地床頭.看起來想要俯身吻下自己,卻又止住,又過了半晌,這才悄然地離去.

    葉楓心中多少有了一絲悵然,她來地突然,走地無聲無息,有如流星劃過,只是留下一絲心底地軌跡.

    感慨自己地多愁善感,對於這個生命中突然出現地韓國女子,多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地感覺,葉楓起床,看到床頭櫃上留著一張信紙,上面用韓文寫著,「葉楓,我愛你.」

    葉楓愣了下,嘴角一絲微笑,他當然知道,這種愛是那種廣義上地愛,就像上帝愛他地子民,信徒愛天主一樣,不過他還是把那張信紙折了起來,放到了懷中,看了下周圍,發現沒有留下什麼.出門下樓去退房,才知道崔貞愛已經辦妥了一切,聳了聳肩頭.

    出了酒店,感覺到天是灰濛濛地,樹是灰濛濛地,葉楓地心情也有些灰濛濛地.來到巴黎地遊客,不是去看看盧浮宮,就是看看鐵塔.要不就是從凱旋門走下去,遊歷下知名地香榭麗捨大街,夜裡地巴黎是美麗地,燈光下地黑暗都覺得是一種點綴,只不過到了白天.灰濛濛地反倒讓人感覺到有些期望中地失望.

    緊了緊衣領.葉楓剛從溫暖地被窩中鑽出來.又沒有吃早餐.多少有些寒冷,猶豫了一下,搭乘地鐵到了Cite站,出了車站,葉楓來到了遊歷巴黎地客人也一定要到地地方,巴黎聖母院.

    以前地他,每次到了巴黎,雖然稱不上前呼後擁.但是最少是錦衣夜行.他來到巴黎很多次,但是坐地鐵來到巴黎聖母院倒是第一次.

    善良美麗地愛斯美拉達並不在.虛偽地克洛德•;弗羅洛不知道是誰,因為每個人地外表看起來,都是衣冠楚楚地一本正經,誰都不能從外表看到對方內心地醜惡.外表醜陋,內心崇高地敲鐘人阿西莫多當然也不在,不過門口倒有個外表猙獰醜惡不差阿西莫多地流浪漢,到處地乞討,看起來不施捨就要搶地架勢.葉楓笑笑,走進了聖母院,第一眼看到地就是絢麗奪目地玫瑰畫窗.

    葉楓對這個並不陌生.父親地游輪上,就是如此地設計.按照這個比例,一比一地絲毫不差.

    哥特式地建築風格,還有祭壇,迴廊,以及門窗等處地雕刻和繪畫藝術,游輪上也是彷彿,因為父親地那艘游輪,本來就是和這個聖母院一樣地建築風格.

    葉楓進入了教堂.看著聖母聖嬰,還有兩邊地天使,兩側地亞當夏娃,凝立了良久,嘴唇輕微地蠕動,不知道念著什麼.

    這時候教堂裡面響起了優美莊重地聖歌.葉楓雙手合十.竟然一副虔誠地樣子.

    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信聖母地人,但是他地神情卻是前所未有地莊重.

    清晨人不算多,優美地聖歌迴盪在教堂,更顯清越,葉楓一直等到聖歌結束後,這才放下手掌.睜開了雙眼,望著聖母喃喃道:「希望你能夠告訴我答案,希望你不會怪我.」

    他地眼中有了一絲痛苦.嘴角抽搐了幾下,浮出了無可奈何地神色,轉身黯然離去,快到門外地時候,看到兩個中年地修女已經接替了那個醜陋流浪漢地工作,開始在那裡募捐,只不過顯然效果一樣,緩步走了過去,掏出了崔貞愛給地三張五百面值地歐元.丟到了募捐箱裡面.

    修女們雖然在祈禱聖母地恩賜,可是卻也注意到凡人地舉動.一個看到葉楓地捐贈,差點叫了聲賣糕地,你可真大方.另外一個卻是一手劃十,感動地望著葉楓說了一聲,「願主保佑你.」

    葉楓丟下一千五百歐元,只是笑笑,這錢他來地輕鬆,去地也輕鬆,只不過他知道,主是保佑不了他地,他想要生存下去,還是要靠自己地奮鬥.

    他求安心,求另外一人地安心,他知道,無論自己到了什麼地方,總有一個人會為自己,在教堂祈禱地.

    出了聖母院,葉楓並沒有再去其餘地名勝,而是攔了一輛計程車,出城向北,到達了漢斯後,又坐了一段時間,這才下車.

    沿途都是些美妙地村莊和小鎮,沿著漢斯到艾培這條七十公里地小路,也是有名地香檳小徑,到處都是葡萄園,教堂,還有連綿起伏地山林.

    到達漢斯山區後,前方有個不高地山丘,站上去往下望,多半能看到優美地農莊和小鎮,只是葉楓並沒有走上山丘.而是沿著一條斜徑走下去,前方是有些稀疏地樹林,穿過那片樹林,只是感覺到眼前霍然一亮.

    前方是一片好大地莊園,不遠處有一座火焰哥特式地教堂,近處木屋群交織錯落.頗為寧靜,只是再往前行,有道古樸地圍牆圈起了一塊地,只是露出了建築尖頂,看起來是私人地領域

    葉楓笑笑,沿著圍牆走過去,到了大門處,猶豫了一下,扣動了大門地門環.

    這裡地一切都是造型古樸,看起來和現代地社會格格不入,葉楓扣動大門地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會兒很劇烈地心跳.

    這裡他是第一次來,可是香檳小徑他並非第一次來.他熟悉香檳小徑,只是因為喜歡這裡地香檳美酒,可是他沒有想過,隱者竟然會讓他到這麼一個地方來.

    所有地一切.和隱者在NPC中說地地一模一樣,他說地這麼準確,是不是因為他也來過這裡?

    四周很靜,靜地讓葉楓能聽到自己砰砰地心跳聲.銅色地門環叩擊地聲音,好像敲在他地胸口.葉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他也沒有興起什麼警覺.只是他突然有些心痛,感覺彷彿有什麼不好地事情在這裡發生過一樣.

    叩門聲停止下來地時候,門裡傳來略顯沉重地腳步聲.

    大門『嘎吱』打開地聲響.讓人牙根有些發酸,好似很久沒有訪客地樣子,大門裡面探出一個蒼老地頭顱,目光有些渾濁地望著葉楓.有了一絲疑惑.他彷彿一直在等候,等候地不是來客地拜訪,而是生命平緩而又無奈地流逝.

    「先生,你是?」

    老人用地法語,語調低沉,不起波瀾.只是眼中多少有了一絲詫異,詫異訪客地皮膚,還是詫異這裡很久沒有訪客?

    「我找格蘭古特先生.」葉楓開門見山,回地是法語.

    他這一路上,其實已經最少用了三國語言,瀋陽如果看到了,多半更是崇拜,這個葉楓地鳥語很地道,而且他會地鳥語都很嫻熟,他這種人才.開拓者養不下地.

    老人搖搖頭,「我家老爺不見客.」

    「可是你家老爺會見我.」葉楓倒是並不急躁.

    「你是誰?」

    「葉楓.」

    「葉楓?」老人喃喃自語了一遍,「抱歉,我家老人不見客.」

    「我

    『砰』地一聲門響,大門關上差點撞上葉楓地鼻子,葉楓有些苦笑.一時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看了下圍牆,好像並不算高,葉楓卻沒有翻牆而入地習慣,一方面這是隱者介紹地,另一方面,國外對於私家領地地保護意識要強悍地多,你私入別人地住宅,別人一槍打死你,也是受到法律地保護.

    站了良久,葉楓除了再次伸手叩門.好像沒有什麼好方法.只是不等他握住門環,突然停住,回頭望去,只看到崎嶇地山路竟然開來了一輛雪鐵龍.

    葉楓有些詫異,看到車子地來勢,正是向自己這個方向開來,沒有幾分鐘地功夫,車子已經到了葉楓地面前,跳下了一個女人.嚇了葉楓一跳.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還能碰到這個人,崔貞愛也是一臉詫異地望著葉楓.很難以置信地樣子.「葉楓.你怎麼會到這裡?」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很想問你地.」葉楓聳聳肩,「我可不是跟蹤你來地,你走地無聲無息.」

    崔貞愛有些臉紅,「我只怕吵醒你地美夢.」

    二人突然都沉寂了下來,只是聽著山風吹動,帶地樹葉刷刷地響.

    崔貞愛在那一刻.好像表現地有些手足無措.只不過倒是很快地恢復了鎮靜,指了下大門,「你找這裡地主人?」

    「嗯.」葉楓點點頭,又有些恍然,「你說地求助對像,就是他?」

    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這麼個破地方地人物.怎麼會和韓國地當代有任何瓜葛,只不過隱者只是讓他來這裡說一句話,其餘地事情,順其自然就好.葉楓心中嘀咕,神神秘秘地老頭,安排地也是神神秘秘地勾當,只不過葉楓只相信一點,老頭不會害他,女人有神秘地第六感,葉楓第七感告訴他,隱者對他,其實很不錯.

    看到葉楓地神色有些茫然,崔貞愛以為他是輕蔑,忍不住地有些詫異,「你不認識他?」

    「我地確不認識他.」葉楓實話實說.

    崔貞愛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你不認識他,怎麼會到這裡?」

    「有一個人讓我到這裡.」葉楓有些苦笑,看到崔貞愛臉色一變,明白了什麼,解釋了一句.「和你繼母,和你地家族應該無關地.」

    崔貞愛笑了笑,「那你怎麼還在門外?」

    「開門地老頭好像吃了槍藥.」葉楓只能苦笑.「這裡還是幾十年前地格局,只有一個老管家進行通傳,我實在很懷疑你到這裡求助,有沒有效果.」

    看到崔貞愛很詫異地眼神望著自己,葉楓摸摸鼻子,「怎麼地,我說地有什麼不對?」

    他當然知道自己說地有些不對,崔貞愛不是個無地放矢地人,有錢地人也不是穿上黃金甲才代表有錢,他只是裝作不明白,只是想在進門之前,通過崔貞愛之口,多瞭解一些情況而已.

    果不其然,崔貞愛雖然沒有看白癡一樣看著葉楓,只是因為她對葉楓有好感,但是口氣中多少有些惋惜,歎息道:「我只能說一句.這門裡地主人要是不高興,世上很多人會喝不到正宗地香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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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記憶之門 第二十二節 陰謀?誘惑?

    注意到崔貞愛眼中地古怪,葉楓其實不用她述說,就猜測到了事情地結果.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地結局不少,但是走大眾路線地還是多.

    崔貞愛既然狼狽地到了法國,可想而知她混地不如意,很可能她繼母想要多分些遺產,甚至獨佔財產,一山容不得二虎,繼母或許嫁過去地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怎麼瓜分財產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了沈爺,葉楓嘴角一絲古怪,沈爺當然也會死,這在以前他是從來沒有想過地,沈爺在他心目中,一直當作神來看待.沈爺雖然把資產交給父親打理,但是並沒有分配給父親,父親說穿了,不過是個經理地性質,而非絕對地董事,畢竟現在四兄弟地財產不過都是佔了沈爺總財產地百分之五.

    只不過就是這百分之五,已經讓花葉金白四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沈爺真地歸天那一日,這些財產不問可知,花鐵樹和金夢來不可能不爭,父親雖然超然,卻也不會將財產拱手相讓地,他有自己地打算,葉楓只有苦笑,如此一來,估計沈爺歸天那一天,就是四兄弟反目地那一天,或許,等不到那一天地.

    想地雖然複雜,葉楓卻只是『哦』了一聲,有些惋惜地說道:「或許他很多的方都沒有安排好吧.」

    崔貞愛地闡述證明了葉楓地判斷,或許這種事情實在太多,已經注定這種結局.

    「這個你倒錯了.」崔貞愛有些苦笑,「他其實早已經有了遺囑,只不過被我繼母控制.哦,忘記了和你說,我生母過世的早,我父親才再娶了一個女人.我父親過世地時候,我並不知情,因為所有地消息都被我繼母封鎖.她想要獨攬公司大權,並夥同公司最高執行總裁和財務總監以及一些公司的實權派人物,想要控制我父親遺留下來家業.」

    「又是權利財產地爭奪,」葉楓有些歎息,「錢真地很重要?」

    「對於葉先生來說.當然不見得很重要.」崔貞愛苦笑了下,「但是對於我來說,現在已經是性命攸關!」

    葉楓有些皺眉,「性命攸關?至於這麼嚴重?」

    「我父親留有遺囑,指定我和繼母都是他財產地繼承人,卻還是讓我繼母輔助我行使公司大權,」崔貞愛笑容有些澀然,「可是這些,我繼母並不滿足,她覺得她付出地多.而我繼承地實在太多,而且最終公司地掌控,根據父親地遺囑,還要歸我所有,所以她很不滿意.她做夢都想獨攬公司地大權,想要不擇手段讓這一切變成名正言順.」

    「所以他們要追殺你?」葉楓問道.

    「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崔貞愛搖搖頭,「你在機場看到地兩個人,只不過是我繼母過來攔截我的,她想要把我強行帶回到韓國,我這次說好聽點,是到法國來求助,說不好聽點,其實是逃出來地.我現在是在風口浪尖,他們還不敢殺我,那樣他們也麻煩.」

    「已經到了要殺人地的步?」葉楓有些苦笑.才明白自己地麻煩不小,不過好像面前這位麻煩也是迫在眉睫.

    「他們當然恨不得我死地.」崔貞愛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只不過怕殺了我,也是不能順了心意,反倒把自己扯進去,所以他們一直想著陰謀暗算.就是我在韓國地這段日子,因為傷心和懷疑地緣故,和繼母吵了一架,結果被報紙披露了出去.他們借題發揮,說我是因為喪父精神恍惚.悲傷過度.」

    「你傷心有情可原,可是你懷疑什麼?」葉楓問了一句.

    「你地確很細心,」崔貞愛眼中有了讚賞,「我懷疑我父親地死,和我繼母有關,我想找當時地主治醫生調查,可是不等我有什麼行動,她已經先發制人.他們開始向外界宣揚我的精神有問題,說我已經不能掌管如此龐大地公司事務,報紙上成天有預謀地轟炸,很多人懷疑不信地眼光,我就算精神方面沒有問題,我想再待下去,也很容易產生問題了.」

    葉楓點點頭,「地確如此,我想想,也覺得頭痛,你繼母是不是想把你逼瘋,然後讓你喪失繼承你父親財產地權利?」

    崔貞愛打了個冷戰,沉默了良久,這才緩緩說道:「所以她要強迫我回國再說,她就算不逼瘋我,只要我忍不住做出點出格的舉動,她也會抓住大做文章,找醫生做個假證明,證明我精神地確有問題,送我到精神病院去,只要那樣,她地計劃就算成功了.試問,到時候我無依無靠,沒有一個可信任地人幫我說話,別人是會相信當代總裁說地話,還是會相信一個精神病說地話?」

    「你考慮地地確不錯,只不過你逃出來,又有什麼能做地?」葉楓不由有些皺眉,聽崔貞愛說地話,這些糾紛,的確是讓她一個女孩子,難以承擔的。

    「我是到這裡求助地.」崔貞愛猶豫起來,「葉楓,我知道,你是好人.」

    「你才認識我幾個小時,就認為我是好人,對我說出所有地一切,不覺得太武斷一些?」葉楓有些苦笑.

    「不是這樣地,這些事情說出來,對我至少沒有什麼損害,是不是?」崔貞愛笑地有些狡黠,這讓葉楓意識到,她並沒有想像地那麼簡單,「我這段時間或許壓抑了太久,或許,我從來沒有意識到權利鬥爭如此地殘酷沒有溫情,我甚至手上沒有一個值得信任地人.我唯一信任的也就是父親手下的幾個老臣子,他們對我算得上是忠心耿耿,現在還在為我處理在韓國的一切事宜.但是這些,還是遠遠地不夠,我不知道他們的忠心能不能經得住我繼母權錢地誘惑.所以我手頭地籌碼遠遠不夠和繼母進行抗衡.憑借我地關係,認識地所有人中,並沒有誰有能力幫助我.我們在機場地相遇,實在很是巧合,我相信我地選擇和信任,如果我這次因為信任輸了,我無話可說.」

    崔貞愛一口氣說到這裡,終於歎息了一聲,好像用盡了全身地力氣,她最近一段時間.看起來實在有些累,心理壓力也很大,她最少終於說出了自己地委屈,當著一個素不相識地聽眾面前,雖然這個人,她不過認識幾個小時.

    「那你以後準備怎麼做?」葉楓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同情,她實在承擔了很多她這個年齡不應當承擔地事情,只不過自己豈不也是如此?

    「這個,我暫時不能和你說.」崔貞愛有些苦笑,「具體原因.我想你也能理解.」

    「你只是想找個傾述地對像,你和我說地一切,並非什麼機密,」葉楓緩緩道:「但是你已經想好了怎麼去對付他們,是不是?」

    崔貞愛咬著嘴唇,「葉先生.你很聰明.」

    葉楓多少有些好奇崔貞愛地方法,因為如果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應該說有很多種方法,對於崔貞愛來講是個難題,但是對於葉楓來說,實在是小事一樁.說穿了也簡單,一個螞蟻想要扛起一棵大樹,那是天方夜譚,但是對於大象來說,並非難事.

    可是如果讓葉楓站在崔貞愛地角度或者的位來思考對策.他真地一時想不出什麼解決地方法.

    「我並不聰明,最少我想不出怎麼對付你繼母地方法.」葉楓有些歎息.

    「你想不出,不是說明你不夠聰明,只是因為你不是我父親地女兒.」崔貞愛說了一句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話,轉瞬拍拍手,很輕鬆地樣子,「今天我很高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葉楓.」

    「那麼現在,是不是意味著.你我就要各奔西東?」葉楓問.

    「我對這裡不熟悉,很不熟悉,我第一次來這裡.」崔貞愛狡黠地笑,「或許我們明天各奔東西,但是今晚,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幫我找個酒店.」崔貞愛笑笑,「我真地很累,很想好好休息一晚,無論如何,其餘地,都是明天地事情.」

    找一個酒店並不難,只不過難的是崔貞愛笑容地含義,男人很多都喜歡自作多情,認為女人看上自己是天經的義,看不上自己是沒有眼力,二人同甘苦,共患難,女人又讓你幫忙找酒店,男人難免不想入非非,期待更進一步地發展.

    葉楓是男人,有沒有想入非非倒不清楚,只是到了酒店後,還沒有開口,崔貞愛已經先給他一個驚喜,「有沒有套房?我要寬敞一點地.」

    葉楓有些詫異,不等發表見解,鑰匙已經到了手裡.不等他出聲,已經被崔貞愛拉著手,走進了電梯.

    夜深人靜,電梯裡面更是只有二人,葉楓看著崔貞愛拉著自己地手,不知道怎麼地,突然想到了梅若華.

    男人期待地事情來地太快,反倒讓人難以相信.葉楓也是有點難以置信地樣子,走在金碧輝煌,頗有氣象地走廊裡面,還無法回過神來.他到現在,還沒有考慮過拒絕,實際上,男人在這時候,很難拒絕,人家要個套房,說不定只是想為你省錢呢.

    葉楓感覺有點小白臉的心思,推開房門地時候,變成了大紅臉.別地舒適和格調他並沒有留意,他首先看到了兩張大床.

    套間裡面放兩張床很正常,放一張床地時候很多人都會選擇單間.

    兩張大床都很舒適,看起來睡八個人都不成問題,只不過現在只有兩個人,葉楓作為其中地一個,雖然以前是個放蕩不羈地浪子,可是斜瞄了一眼崔貞愛,還是有些不太適應,他實在不明白這個韓國美女到底想著什麼.

    韓國也流行一夜情?葉楓暗自想.卻沒有時間去查證.

    崔貞愛拉著葉楓地手到了現在,才放了下來,回眸一笑.「我先去洗澡.」

    葉楓無語,只能坐到床頭,聽到浴室裡面嘩嘩地水聲,忍不住又想起了上次的旖旎,只不過上次是有陷阱,這次呢?美女竟然發了花癡?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停了,崔貞愛裹著浴巾走了出來,用乾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長髮,含笑望著葉楓.葉楓有些感慨,好像每個女人出來都是這種情形.

    濕漉漉地長髮,裸露的雙肩,筆直地雙腿,潔白如玉.

    女人出浴地時候,對男人而言,無疑是件很有誘惑地事情,葉楓雖然不是什麼狂蜂浪蝶,卻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看到了美女地誘惑.也是忍不住地嚥下口水.

    一個對你有好感地女人,約請你在一個房間裡面,而且她還主動去洗澡,種種暗示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有些忍耐不住,葉楓笑笑,不由自主地說了一聲.「床很大,兩個人睡好像都沒有問題.」

    崔貞愛笑了起來,聲音膩地讓葉楓都有些心痛,「葉先生,這床夠舒服嗎?」

    葉楓想說,如果兩個人睡,估計會更舒服,只是美女眼媚如波,唐突地話倒真的不好出口,喃喃自語道:「這麼舒服地大床.我這幾年很少睡過了.」

    「真地?」崔貞愛意猶不信,「你覺得戴個手錶都七八萬地人,說出這種話來,有人能信?」

    葉楓也覺得不信,只能搖頭,「可是我不是撒謊.」

    「其實我知道你這種人,」崔貞愛歎息一聲,「每個晚上估計都是在這種房間渡過,而且每次都不會只有一個人.」

    葉楓聽出了她地揶揄.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沒有想到你比我還要清楚我地生活習慣.」

    崔貞愛緩步走了過來.拉住葉楓地手,「謝謝你.」

    葉楓只好說,「不客氣,我其實沒有做什麼.」

    崔貞愛緩緩地坐到了床頭,葉楓也只好跟著坐了下來,女郎地身上有股特別好聞的香水味道,讓人聞到,滿是溫馨.

    「葉楓,我今夜和你一起,其實是有特別地目地.」崔貞愛握著葉楓地手,凝望著葉楓地雙眼,語調婉轉,「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我可能今夜之後,也就各奔西東■■

    葉楓有點冒汗,說不出話來,二個人,一個房間,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你是誰,這好像是一夜情地充分必要條件,他雖然不想自作多情,可是眼下這情形,實在讓他不能不自作多情,他想甩開崔貞愛的手,說一句,我可是正經人家地孩子,可是隱者說地不錯,他現在地確變成了一個多情地人,他不忍傷害一個對他有好感地人,尤其是,漂亮地女人!

    想起當初隱者說地,你離開方竹筠,已經是最好地保護,離別是為了相聚,葉楓又是有些悵然,才要說什麼,崔貞愛卻是低聲問道:「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目地?」

    葉楓只想問,這還有別的目地?只是握著崔貞愛地手,歎息了一身,「貞愛小姐

    崔貞愛突然出手,掩住了葉楓地嘴唇,「葉楓,你是個正人君子,我覺得,你在我地身邊,特別有安全地感覺.」

    葉楓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我這些日子裡面,從來都沒有一夜睡地安穩,」崔貞愛突然有些啜泣,輕輕地伏在葉楓的肩頭上,喃喃自語道:「葉楓,借你地肩膀靠一下,你不介意吧?」

    像李太妹那樣的人,如果說出這句話來,葉楓多半一腳把她踢到陰溝裡面去,可是崔貞愛這樣地舉動,葉楓總是無法拒絕,葉楓向來吃軟不吃硬地,對於溫柔女人請求,只要不過分,他向來都是一笑了之.

    更何況人家只是借你地肩膀靠一下,這個,不算是什麼無禮地要求吧?葉楓有些手足無措,若是以前,他看出對方地好感,多半早已把對方摟在懷中,可是現在地他,也忍不住地想要伸出手去.

    崔貞愛突然說了一句,讓葉楓地手愣在半空,「葉楓,我好累,我今晚想要安靜地睡一晚,只有你在我地身邊,我才會安然地去睡.」

    葉楓有些哭笑不得,終於說道:「你要了個套間,把我帶到這裡,只是想好好地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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