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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軍事] 江山如此多梟 作者:南海十四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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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34章 三到秦淮河畔(2)


  楊夙楓開始的時候覺得有點詫異,後來又覺得心裡怪怪的,沒有做聲,心裡暗道原來是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她們兩個想必一直都在秦淮河等待自己的出現,也不知道等候了多久了,天可憐見,終於在今日等到了自己。看在這份苦心的基礎上,如果拒而不見,似乎也不好,但是如果見面了,就要涉及到敏感的政治話題,偏偏自己這時候也還沒有完全考慮好依蘭大陸西北部的攻略,無法作出明確的承諾,到時候辜負了美人,似乎也很尷尬,一時間,他還真的有點難以取捨了。

  本來,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她們早就應該回去自己的家鄉了,當初前來參加所謂的典禮的外國使者,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只有龍京國和玉京國的使者還滯留在尼洛神京。他們停留在尼洛神京的目的,還是希望能夠取得藍羽軍的援助,協助龍京國共同對付燕京國。可是,藍羽帝國遲遲沒有給他們明確的答覆,不過也沒有完全的斷絕他們的希望,於是,為了這一絲絲的希望,她們的丈夫無法下定決心離開,她們也就繼續滯留在尼洛神京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很容易推斷出來,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肯定也對丈夫的事情感覺到著急了,但是她們可能不敢告訴自己的丈夫有關她們曾經和楊夙楓碰面的事情,可是眼看著事情這樣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們不能也不好意思直接來找楊夙楓,只好每日都在秦淮河來回的遊逛,試圖還能遇到楊夙楓,從而私底下將問題傾訴。由此可見,龍京國和玉京國都感覺到自己的未來處境非常的危險了。

  楊夙楓側身看了看芳菲青霜,這位正在努力的向有文化的女魔頭轉變的未來貴妃,正滿臉怒氣的走出船艙。很顯然。她是準備要將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拒之門外了。未央宮地女人平時其實也算不上一團和氣,很多女人之間都有大大小小地矛盾,只是暫時沒有激化而已,但是出了門,個個都齊心得很啊,一致對外,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堅決不讓別的女人進入未央宮。

  楊夙楓朝郁水蘭若說道:「燕京國最近有什麼舉動?春風起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為了將郁水蘭若徹底的拉下水,楊夙楓故意將部分的機密文件交給她負責保存。並且聲稱只有她一個人才有權力掌管的,郁水蘭若果然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覺得高人一等了,對於這份工作表現的盡心盡責,完全忘記了自己原來是不拿工資的免費勞力。處於愛情裡面地女人總是盲目的,哪怕郁水蘭若也不例外,她已經被海天佛國未來的掌門寶座完全的蒙蔽了雙眼。暫時是很難清醒了。

  到後來,楊夙楓乾脆讓她掌握了部分藍羽軍的情報系統,並且私底下告訴她自己只相信她一個人提供的情報,果然。郁水蘭若頓時沾沾自喜起來,以為受到了楊夙楓的特別關愛,表現地更加賣力。為了弄到出色的情報,她毫不猶豫地動用了海天佛國的情報網絡,於是,楊夙楓的另外一個小小地目的也達到了。那就是將海天佛國的情報網絡逐漸地納入藍羽軍的情報網絡中。

  因為鳳霏霏懷孕了,御用醫生紫悅和弗蕾妲都建議她安心靜養,所以藍羽軍的情報網絡就交給上邪來負責了,那個老謀深算的老頭子不動聲色地借用海天佛國的情報網來達到了擴張的目的,並且獲取了大量的情報,作為獎勵,楊夙楓許諾明年合適的時間就會陪同郁水蘭若回去海天佛國對付她的師傅楓靜軒。

  郁水蘭若想了想,過濾了一遍自己所掌握的情報。慢慢地說道:「沒有,燕京國和春風起最近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真奇怪。春意濃死了那麼久了,他們怎麼能夠忍受地了?」

  楊夙楓也皺了皺眉頭,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楊夙楓認為,燕京國肯定會借春意濃被殺的機會向龍京國發難的。燕京國很早就想對龍京國動武了,春意濃的死無疑是最好的借口,春意濃的死訊傳來,燕京國的軍隊馬上就要發起進攻,這才是梟雄的本色。可是,很奇怪,燕京國居然沒有這麼做,他們甚至好像不知道春意濃已經死了。

  燕京國的反應非常的奇怪,在春意濃死了以後,始終沒有對外宣佈對外開戰,軍隊也沒有作出大的調整,甚至前線部隊的數量反而減少了,更多的軍隊開始調回到了燕京國內部的腹地,尤其是首都克龍城的周圍。同時,燕京國國王春風起宣佈進行了一系列的人事調整,涉及的部門和崗位都非常多,有些部門的中高層領導甚至在一夜之間就被全部更換了。

  依蘭國似乎也沒有對這件事情發表議論,他們似乎也不知道燕京國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大臣死得不明不白的。根據藍羽軍情報部門提供的信息,依蘭國的確已經和燕京國達成了秘密協議,他們將會在燕京國進攻龍京國的時候,出兵協助燕京國。可是,他們這個時候居然也沒有反應,那就不能不令人懷疑春意濃的死,究竟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了。

  在過去一兩個月的時間裡,依蘭大陸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出現了,燕京國自己死了一個重要的大臣,但是所有人卻彷彿都沒有看到,又或者說視而不見。到目前為止,燕京國始終沒有宣佈春意濃的死訊,但是藍羽帝國自己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使者已經將春意濃的死明白無誤的告訴了燕京國的國王春風起,現在他將這個信息隱瞞起來,肯定是別有用心。

  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在整個依蘭大陸流傳,春意濃的死已經成為一個謎,很多人都估計是藍羽軍動的手,但是卻無法解釋為什麼藍羽軍要動手殺死春意濃。何況,藍羽軍要殺死春意濃,在尼洛神京的時候早就殺了,還需要到雲川道動手?反正楊夙楓殺人也從來不需要借口。再說了,殺死了春意濃對於藍羽軍又有什麼好處呢?

  更多的人估計是龍京國動的手。這也是最符合常理的推測。燕京國和龍京國地關係向來很差,春意濃是燕京國非常重要地大臣,殺死他對於龍京國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何況,還有小道消息說,春意濃和春風起兄弟倆人覬覦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美色,想要霸佔兩人,他的死自然就更加沒有疑問了。不過,也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覺得龍京國現在自保不暇。哪裡有膽量殺死春意濃,這不是明擺著要挑起燕京國發動戰爭嗎?

  最後有人甚至大膽的猜測,春意濃會不會就是死在哥哥春風起的手中,畢竟,兄弟情深這樣的詞語用在王室是不恰當的,春意濃地能力的確很強,可是也正是因為他的能力很強。所以威脅到了哥哥春風起的王位安全,為了自己的權力,春風起當然要殺了春意濃。何況,殺死春意濃以後。還可以將罪責推卸在龍京國的身上,從而發動對龍京國的戰爭,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哪?

  不過,這個推測也經不起細心地推敲,春風起的確有殺死春意濃的動機。但是,春風起以後的表現,卻不像兇手地所為。按照常理來說,為了掩蓋自己是殺人兇手,春風起肯定會喊打喊殺,將責任全部都推到龍京國的身上,然後立刻發動戰爭,轉移國民的注意力。但是。現在快要兩個月過去了,燕京國沒有絲毫發動戰爭的意思。反而撤退了邊境囤積的軍隊,這種行為就太反常了。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燕京國雖然想發動戰爭,但是卻有心無力。從客觀來講,這時候發動戰爭的確有點困難,到處天寒地凍地,風霜雨雪,嚴重的影響了軍隊的戰鬥力。可是,天氣寒冷並不是決定性的原因,因為戰爭的雙方都處於同樣的天氣中,受到了限制和削弱基本上是相同的。如果燕京國的軍隊冬天就不能打仗地話,春風起也就沒有必要那麼囂張了。

  心有所思,楊夙楓隨口說道:「杜天琪,你讓她們過來吧。」

  芳菲青霜、宮紫嫣和郁水蘭若的目光都警惕地落在他的身上,好像覺得他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未央宮婦聯的規定。邀請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上船,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楊夙楓不理會她們的目光,坦然地說道:「我只是想瞭解瞭解她們哪些地區的情況,只有她們才最清楚龍京國和燕京國之間的恩恩怨怨,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很有利的。」

  然而,無論他怎麼解釋,芳菲青霜等人都是不會相信的,她們的眼光還是顯得非常的警惕,不過,她們也不擔心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好幾雙眼睛的注視下,他能夠作出什麼非分的越軌的行為。殺他雖然不敢,但是殺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她們還是敢的。

  杜天琪打出手勢,示意對方的船隻靠過來,那只烏篷船緩緩的靠了過來。兩船靠攏,在中間搭上一塊木板,算作是引橋。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雙手提拉著自己的長裙,小心翼翼的過來,戰戰兢兢的,臉色也有點蒼白,顯然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們沒有辦法了,有求於人的她們,不可能要楊夙楓過去她們的大船。

  楊夙楓側了側身子,看著她們過來,還真的有點擔心她們會摔入秦淮河裡面。雖然這樣一來她們倆肯定春光大洩,自己說不定也可以大飽眼福,不過這時候的秦淮河水相當冷,萬一將美人凍得青紅紫紅的,那就不好看了。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兩人平常唸經頌佛的虔誠心理總算有了匯報,菩薩保佑她們平安的來到了楊夙楓的船上。

  有些時間不見,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容貌有點清減了,卻顯得更加的秀麗,綽約多姿。宮紫嫣等人都是女扮男裝的,看起來非常的俊俏,這時候和南宮曉蝶她們站在一起,更顯得南宮曉蝶兩人的秀麗多姿,風情萬種,她們兩人的舉手投足之間。都表現出更加優雅的姿態。讓三個出身江湖地女人都情不自禁地覺得有點自卑起來。單就美色而論,宮紫嫣等人都不遜色,但是除了美色之外,還有那份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絕對不是她們這些江湖兒女能夠擁有的。

  不過,在座的也都是眼神犀利的人物,他們當然能夠看出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在高貴的氣質背後,其實也是很憔悴的,她們閃亮的眼眸裡帶著淡淡的哀愁。還有無法掩飾地焦急的神色。她們雖然隱藏的很好,可是在看到楊夙楓的那一剎那,還是不可避免的表露了出來,當時她們給人的感覺,好像楊夙楓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上船以後,南宮曉蝶她們很有禮貌的向每個人都款款行禮,採用地是最標準的貴族的禮儀。對宮紫嫣、郁水蘭若和芳菲青霜也是如此,很顯然,她們已經知道楊夙楓的身份,所以將他身邊地每個女人都當作了貴妃來看待。給予了她們充分的尊敬。她們這樣做很快得到了回報,宮紫嫣、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的臉色都變得好了一些,對於她們的到來也不是那麼的抗拒了,畢竟,受到別人尊重也是很愉快地事情,何況是得到她們兩個的尊重。

  楊夙楓很自然地站了起來。微笑著請她們兩個坐下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對他行了個深深的萬福,齊聲說道:「統帥大人……」

  楊夙楓微微乾咳了一下,平靜的說道:「我還是喜歡你們稱我做唐公子。」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會意,立刻改口:「唐公子……」

  楊夙楓爽快的說道:「兩位請坐。」

  郁水蘭若到外面去替換宮紫嫣站崗放哨,宮紫嫣進來,隨意的坐在芳菲青霜的旁邊,將另外一邊的座位都空了出來。這條烏篷船雖然要比別的烏篷船大上一點,但是船艙裡面也只能坐四個人。現在三個人擁擠在一起,已經有點狹窄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忽然雙膝跪下。齊齊向楊夙楓磕頭。

  楊夙楓驚訝地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含淚說道:「請唐公子救救我們吧。」

  郁水蘭若、芳菲青霜和宮紫嫣愕然的看著眼前地一切,似乎覺得難以置信,她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南宮曉蝶她們居然會下跪。郁水蘭若本能的想要將她們拉起來,但是手指微微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出手。芳菲青霜和宮紫嫣也是如此,心裡怎麼想著,但是手指卻沒有動。

  楊夙楓也沒有想到兩人見面就要給自己下跪,的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將她們扶起來,可是雙手都伸了出去以後,才覺得有點不妥,要是她們是未婚之人,也就罷了,偏偏她們都是有夫君的,有些禮儀必須遵守,只好縮回手來,急忙說道:「請起來,請起來,我能做到的肯定會做,還請起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緩緩的站起來,眼角邊還帶著淚痕,帶著期盼的神情看著楊夙楓。

  楊夙楓心裡感慨,龍京國和玉京國的日子看起來真的不好過,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本來應該是屬於心如止水之類的那一類夫人,對國家大事不應該過問,這時候居然作出如此激烈的舉動,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們的確是走投無路了。想想他們的男人和藍羽軍談判了這麼久,都沒有明確的答覆,想想也的確是讓人足夠鬱悶的,大概回去以後也少不得和她們兩位夫人感慨。

  楊夙楓沉穩的說道:「兩位夫人還請不要傷感,萬事都好商量。」

  南宮曉蝶眼圈微微一紅,有點憂愁的說道:「皇……唐公子,我們也是……」

  慕容竹韻顯得要比較堅強一些,吃力地說道:「唐公子,我們龍京國願意和藍羽帝國永結同盟,希望藍羽帝國能夠幫助我們共同對抗敵人。在這個時候,能夠幫助我們的,也只有你了。」

  楊夙楓越來越覺得事態嚴重,皺眉說道:「莫非,燕京國要對你們動手了麼?」

  他其實很早就想和南宮曉蝶、慕容竹韻問問有關龍京國和燕京國兩國具體的情況,因為她們的丈夫在和米諾斯良格交涉的時候,隱瞞了太多的事情。最終導致藍羽軍無法下定決心。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她們的丈夫。他們畢竟是外交人員,和本國需要取得聯繫又非常的困難,有很多事情他們不敢自作主張,結果耽誤了雙方地談判。要是能夠直接和南宮曉蝶她們溝通地話,相信會減少很多麻煩。

  南宮曉蝶悄悄的擦掉眼角的淚痕,略帶傷感的說道:「唐公子可能有所不知,一旦春風起清理了自己的後院,立刻就會對我們動手……」

  楊夙楓疑惑的說道:「什麼後院?」

  他從來沒有聽米諾斯良格說過這樣的問題,想必她們的丈夫也從來沒有說起。

  慕容竹韻解釋著說道:「就是秦家。燕京國的秦家和春風起在某些問題上有比較大的分歧。時不時還會產生一點小衝突,不過兩家表面上還是維持穩定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現在不同了,春風起已經決心清理秦家,然後再對外動兵,他將這個政策稱之攘外必須安內。」

  楊夙楓皺皺眉頭,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春風起要在這個時候清理秦家?」

  很小的時候。楊夙楓就知道了「依蘭蕭蕭若蘭納,宇文無敵蓋瑪莎,慕容南宮起玉龍,燕京秦舞洛娜花。」這四句話。說的就是當時武林中最有實力的七大世家,其中的「燕京秦舞」說的就是燕京國地秦家。說起來,燕京國的秦家,也是非常大的家族勢力了,在燕京國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隨著熱兵器地興起,冷兵器已經逐漸的衰落。那些武林世家也逐漸的衰落了,但是,作為一個擁有巨大勢力的家族,秦家的表現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們控制了燕京國大部分地海運生意,甚至連國家專營的食鹽生意都被他們壟斷了,由此可以想見他們實力的強大。除了國王春風起所在的春家,在燕京國。的確沒有別的勢力可以和他們相抗衡了。

  楊夙楓忽然靈光一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緩緩的說道:「其實,你們倆知道殺死春意濃的兇手是誰?如果我沒有猜錯,殺死春意濃的真正兇手,應該是秦家。」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凝重地點點頭。慕容繡韻緩緩的說道:「我們也只是猜測,沒有確切的根據。但是從燕京國目前地反應來看,秦家是兇手的可能性最大。」

  楊夙楓點點頭,腦海裡在飛速的過濾著相關的信心,嘴巴裡卻有意無意的說道:「你們龍京國和玉京國真的沒有動手?或許動手了你們也不知道?」

  南宮曉蝶微微苦笑著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龍京國不可能主動挑起燕京國開戰的事端。試問唐公子,以我們龍京國目前積弱的地位,主動去挑惹燕京國,引發大規模的戰爭,這對於我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楊夙楓點點頭,沒有吭聲。

  他對於燕京國和龍京國的內部秘密資料瞭解的不多,無法立刻作出正確地判斷,因為藍羽軍的情報部門現在正在努力的滲透,還沒有能夠達到很高層,就連目前的掌握的情報資料,也基本是通過郁水蘭若控制的海天佛國情報網提供的,但是很顯然,海天佛國對於依蘭大陸的最西北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在那裡的情報網也是相當的薄弱,只能得到部分不太重要的情報。

  依照南宮曉蝶的分析,燕京國政務部重臣春意濃被殺,得到最大利益的的確是秦家。春意濃死了,受到最大打擊的就是春風起,春意濃的政治管理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燕京國的

  崛起有他的很大一份功勞,他死了,燕京國的內政部肯定要大打折扣,春風起的勢力也被大大的削弱了。而且,秦家的重要人物秦骨成,本來就是內政部的第二號人物,現在一號人物春意濃死了,秦骨成極有可能接替春意濃的位置,從而不動聲色的控制燕京國的內政部。

  不過,燕京國的國王春風起看起來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對於自己後院地事情還是瞭解地很清楚的。或許在外界胡亂猜測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定了秦家是殺死自己兄弟的幕後兇手。難怪燕京國沒有對外宣戰,反而在內部進行了相當多的人事變動,甚至將囤積在邊境的部隊都調集回來克龍城,原來目的都是為了對付秦家。

  楊夙楓思索片刻,緩緩的說道:「秦家有什麼憑借嗎?他們有什麼資本對抗春風起?」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就算燕京國的秦家掌握了很大地實力,可是要和作為國王的春風起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畢竟,春風起是國王。控制著燕京國大部分的精銳軍隊,秦家不可能想反就反的,他們如果造反,最多只有兩三成的成功率。秦家家大業大,不會輕易犯險,必須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才有可能動手。那麼,秦家另外的四成把握,究竟是來自哪裡呢?

  慕容竹韻輕輕地說道:「我們預計他們勾搭上了哥歐海盜……」

  楊夙楓眼神裡微微閃動過一絲絲的殺意,隨即消失不見。慕容竹韻接下去的話他就沒有聽清楚。

  慕容竹韻頓了頓,又輕輕地說道:「不過這個也是猜測,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楊夙楓不需要證據。

  燕京國原來算得上潔身自好地,春風起主持的燕京國,雖然說不上對哥歐海盜進行堅決地打擊,但是和哥歐海盜的關係也非常不好。因此哥歐海盜在掠奪海岸線的時候,將燕京國也包括在內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燕京國的東部海岸都深受哥歐海盜地殘害。後來,燕京國改變了策略,主動改善了和哥歐海盜的關係,支付了不少的金幣,哥歐海盜最終停止了對燕京國的掠奪。不過。燕京國雖然和哥歐海盜有些聯繫,那也只是局限於銷贓賣髒之類的聯繫。殺人放火的事情是不做的,哥歐海盜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也不太可能。

  不過現在不同了,哥歐海盜在遭受到藍羽軍地重大打擊以後,必須尋找更多的資源來彌補自己地損失,他們已經不滿足和燕京國目前的關係。可是,如果他們公開掠奪燕京國的話,有可能迫使燕京國主動和藍羽軍結盟,聯手對付哥歐海盜,那樣的結果對於哥歐海盜來說,是不可以接受的。因此,幾乎可以肯定,肯定是哥歐海盜主動的和秦家取得了聯繫,用燕京國國王的寶座引誘秦家上鉤,從而達到控制燕京國的目的。

  的確,有了哥歐海盜的支持,秦家謀奪燕京國國王的位置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即使屢屢受到藍羽軍的打擊,但是以哥歐海盜目前的實力,要對付一個小小的燕京國還是沒有困難的。當然,這是在沒有藍羽軍插手的情況下。可是,只要是哥歐海盜進行的陰謀,藍羽軍怎麼可能不插手?從這時候開始,秦家已經注定了就是藍羽軍的敵人。

  不過,楊夙楓也不是笨蛋,不會被南宮曉蝶輕輕一句話就誘騙上當,秦家有沒有勾搭哥歐海盜,還需要藍羽軍情報部門的核實,相信這個核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一旦情報部門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麼藍羽軍的大棒,馬上將會向燕京國敲打下來。

  思索片刻,理清了中間的利害關係,楊夙楓點點頭,凝重的說道:「兩位夫人,我非常理解你們目前的心情,你們想我們藍羽帝國怎麼幫助你們呢?」

  慕容竹韻感覺大有希望,欣喜的說道:「我們希望藍羽帝國發表佈告,宣佈和我們結盟……」

  南宮曉蝶也是充滿了期盼。

  總算得到了楊夙楓的承諾,她們覺得自己的辛苦也沒有白費了。

  誰知道,楊夙楓卻連連搖頭,連聲說道:「不行,不行。」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頓時花容失色,全身都彷彿麻木了,她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楊夙楓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改口,那自己的心思不是全部白費了?

  楊夙楓看到她們詫異的有點發青的臉色,微微一愣,後來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她們誤會了自己搖頭的意思。以為自己拒絕和龍京國結盟。但是事實上,自己搖頭卻是另外的意思,不過看兩人的神情,的確是將唯一地希望都寄托在自己地身上了。

  楊夙楓微微一笑,示意她們不必緊張,緩緩的說道:「結盟是必須的,我願意和你們結盟。不過,我們的結盟應該是高度機密的……」

  南宮曉蝶兩人的臉色這才和緩過來,眼睛裡卻已經包含淚水。只是沒有流下來,受到極大打擊的心靈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隨即又說道:「為什麼呢?」

  楊夙楓誠懇的說道:「我的確很樂意幫助你們,不過,我也要為你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我想兩位可能眼睛裡只看到了燕京國對你們的威脅。可是,一旦公開宣佈我們藍羽帝國和你們結盟的話,依蘭國立刻就會有所反應。你們也知道。我們藍羽帝國現在正在和依蘭國開戰,我們的朋友,在依蘭國看來,就是敵人。你們覺得。如果宣佈我們結盟,依蘭國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你們想不想依蘭國作出這樣的反應?」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面面相覷,忽然覺得這個問題很難解決。龍京國和玉京國向來積弱,就算聯手,想要對付燕京國已經是非常的困難,如果依蘭國插手的話。他們的處境就會更加的糟糕。腹背受敵的他們,恐怕半個月就滅亡了,

  對於依蘭國軍隊的戰鬥力,慕容竹韻是深有體會地,當初玉京國從龍京國分裂出來的時候,就是依蘭國在玉京國的背後撐腰,最終鑄就了玉京國這個小小的國家,只是後來血濃於水。玉京國重新和龍京國密切關係,才逐漸的和依蘭國生疏了。可是。對於當初玉京國鬧獨立的時候,依蘭國軍隊出動了不足三萬人,就將超過十萬人地龍京國軍隊打得屁滾尿流的,最終不得不同意了玉京國的獨立的實情,慕容竹韻還記憶的很清楚,那都是王室的典籍裡面有記載的。要是這時候依蘭國軍隊捲土重來的話,玉京國和龍京國連求救地機會都沒有。

  可是,到手的希望將要飛走,南宮曉蝶她們倆怎麼都不能甘心,她們好不容易才看到了楊夙楓,怎麼能夠輕易地空手而歸?可是,一時間,她們也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辦法。

  慕容竹韻近乎哀求的說道:「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

  楊夙楓認真地想了想,似乎在搜索枯腸,還一會兒才苦惱的說道:「我們需要找一個恰當的借口,讓依蘭國沒有干涉你們的理由……當然,想他不干涉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他違反了這個理由,我們藍羽軍可以對他動手,迫使他沒有太多的力量去對付你們……嗯,不如這樣吧,你們宣稱將香蜜湖的地區歸還我們……」

  南宮曉蝶再次花容失色,失聲說道:「楊夙楓,你……」

  慕容竹韻也是臉色大變,又驚又怒的看著楊夙楓,好像看著一頭嗜血的貪婪的怪物。

  楊夙楓知道自己再次被誤會,微微苦笑著說道:「兩位不要激動,我只是舉個例子,並不是存心要你們的香蜜湖地區。這樣吧,我暫時想不到有什麼好的援助辦法來援助你們而不會受到依蘭國的干涉……你們有沒有呢?」

  表面上說著,心底下卻在暗暗的冷笑,兩位小姐你們放心,你們不捨得割讓香蜜湖地區,但是你們的國王肯定捨得的。連國王的寶座都沒有了,還抱著香蜜湖地區不放,那是真真正正的傻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你們兩個不懂得政治的女人才會這麼在乎自己的國土了。

  香蜜湖地區是龍京國南部最肥沃的地區,面積大約十萬平方公里,盛產糧食,這裡其實也就是亞森迴廊的一個拐彎,但是歷史上一直都是龍京國的土地,即使在唐川帝國最強盛的年代,也沒有提出過這樣的領土要求,難怪南宮曉蝶要花容失色,以為自己要趁機敲詐她們。

  再次歉意地笑了笑,楊夙楓誠懇地說道:「兩位夫人,我們藍羽帝國和你們的祖國之間相隔這依蘭國的軍隊,我們的任何動作都有可能引發依蘭國對你們的敵意,這一點,我想你們是很清楚地。所以,我們的結盟,最好是越低調越好,否則,一旦引發你們和依蘭國之間的戰爭,我們藍羽軍就算力量再強大,也是鞭長莫及啊!」

  南宮曉蝶想想的確也是實情,只好有點淒然的說道:「是的,我們知道,可是……」

  可是什麼,她沒有說出來。

  楊夙楓微微歎了一口氣,很同情她們的遭遇,緩緩的說道:「我還有一個辦法。如果你們能夠撐過明年,也許情況會好很多……」

  南宮曉蝶緩緩的搖搖頭,淚水終於無法抑制,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龐上輕輕地滾落,滴落在楊夙楓面前的茶几上,破裂成美麗的桃花形狀。芳菲青霜這等鐵石心腸的人,這時候也不免有點傷感起來。南宮曉蝶悄悄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沒有說什麼,但是她的神情,已經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深深的知道,龍京國肯定撐不過明年的。

  楊夙楓只好漠然的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苦笑著,想要安慰一下南宮曉蝶,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安慰語言。龍京國和玉京國積弱如此,似乎超出了他的意料,連龍京國自己人,都表現的如此絕望,看來,龍京國的確是無可救藥了。這對於南宮曉蝶來說,是很不幸的事情,但是對藍羽軍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其實,在楊夙楓的內心看來,燕京國和玉京國早就應該劃入被滅亡的那一類國家,這兩個國家,在經歷了一百多年的安靜以後,已經完全的走到了風燭殘年的生命盡頭,就如唐川帝國的末年一樣,政治腐敗,皇帝昏庸,奸臣當道,民不聊生,內部早就已經四分五裂,只不過是還剩最後一口氣罷了。

  良久無語,

  忽然間,悠揚的琴聲傳過來,正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菩提咒。低沉哀怨的琴聲似乎更加加深了南宮曉蝶的憂傷,情不自禁的輕輕地哭泣起來,就算稍微堅強的慕容竹韻,這時候也是淚光瑩瑩了。

  楊夙楓看不得女人的眼淚,沉靜的說道:「那麼,請容許我作為地主,邀請兩位聽一曲菩提咒如何?」

  沒有找到擺脫困境的辦法,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都有點心不在焉,不過也不好意思拒絕楊夙楓的建議,於是答應了,她們其實也想和楊夙楓繼續相處更長的時間,期待著能夠靈光一閃,找到解決危機的辦法。

  小船靠近了薛檀的畫舫,杜天琪上去交錢,得到的答覆是今天免費。

  「免費?好啊!難得薛檀姑娘請客啊!」楊夙楓隨口說道,隨即踏上了畫舫。

  但是他的腳步忽然在門口的地方停住,神情也顯得有點錯愕,眼睛愣愣的看著前面,全身的動作好像定格了,郁水蘭若碰了他一下,他也沒有反應,郁水蘭若好奇的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眼睛裡頓時泛出濃濃的殺意。楊夙楓跟著就聽到耳邊傳來郁水蘭若的冷喝:「蕭紫葑!原來你在這裡!快將霜血刃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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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33章 三到秦淮河畔(1)


  秦淮河今天沒有雨,寒風也顯得溫柔了很多。微風從冰冷的湖面上拂過,帶起陣陣的漣漪,有幾個不知道名字的水鳥,時不時將自己的爪子點在水面上,濺起晶瑩的水花,即使看到遊船靠近自己,也捨不得離開,直到船頭快要撞到自己了,才撲稜撲稜的飛起來,在飛翔的過程中還不斷的有水滴灑下來,那些不幸被滴中的人們,還以為是鳥兒拉的尿,都低聲的詛咒真晦氣,但是也有更多人會很識趣的說這是天降福瑞,是很好的兆頭,於是不愉快的詛咒立刻就消失了,秦淮河再次回到了歡聲笑語之中來。

  來來往往的畫舫和遊船,將整個秦淮河畔帶動的好像充滿了生機,到處都可以聽到少女們清脆的笑聲,時不時地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陣陣悅耳的絲竹,從那聲音來看,似乎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們在這裡也有了一席之地。最奇怪的是,在這些男歡女愛的歡聲笑語中,居然還能清晰的聽到六榕寺傳來的佛唱和古銅大鐘的聲音,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似乎是最媚俗的和最純潔的心靈,都在這裡激烈的碰撞了。

  楊夙楓沒有從未央宮直接進入秦淮河,而是向其他的遊客一樣從秦淮河的東岸登船進入秦淮河的,因為未央宮的那個神秘小門已經被未央宮的婦女聯合會下令封閉了,杜絕了有可能引誘某些人走向墮落的漏洞。他是獲得了未央宮婦聯的批准以後才來到秦淮河的,中間當然要費一點點地周折,畢竟,未央宮婦聯的主要領導人有好幾個呢,想要她們一致同意,那需要充分的理由。幸好楊夙楓不缺少理由,獲得了批准,當然。未央宮婦聯的監視也是必不可少的。他身邊地人在承擔保護他的生命安全的同時,也順便的執行監視的任務。

  一大清早,楊夙楓就來到了秦淮河畔,杜天琪已經租好了船隻在那裡等候了。今天的秦淮河顯得格外的熱鬧,遊人很多,碼頭邊上的烏篷船根本不夠用,這種物美價廉的代步工具只要一靠岸,早就被訂購一空了,岸邊還有很多等候的人群。幸好楊夙楓經過了精心地化妝。否則,肯定要被人認出來,因為這些遊客裡面,有好幾個都是他認得的來自美尼斯地區的有名富豪。這些傢伙,好不容易才來到尼洛神京,結果屁股都沒有坐熱,就一頭插到了秦淮河畔的女人堆裡。看來他們的錢包的確是太鼓了,自己有必要幫助他們消化一下。

  和上兩次來有點不一樣,楊夙楓覺得今天的有可都有點怪怪地,好些人明顯的帶著侷促和不安。他在人群裡呆了一會兒,才瞭解明白了。有些遊客明顯就是帶著第一次嫖妓的興奮和緊張而來的,在別人地面前都想裝的跟正人君子一樣,用各種各樣的借口試圖隱瞞自己嫖妓的最終目的,真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明明是內心的慾望促使他們想狠狠的嫖一次。可是他們卻要裝出很委屈的樣子,絕大多數人的理由都是為了朋友,為了工作,為了……沒有辦法才這麼幹的。

  可是,這裡的人都很清楚,只要是上了船進入秦淮河的,能夠有誰可以潔身自好的?就算是楊夙楓自己,也不敢打包票。如果不是芳菲青霜等人牢牢的監視著,他會不會在這裡失身。還真地不敢說。至於那些熟客,就不需要掩飾什麼了,直接好像大爺一般往烏篷船上一站,扔出幾塊金幣,大喝一聲,就精神抖擻的踏上了尋歡作樂地道路。

  楊夙楓的烏篷船直接開到了怡紅別院,隨後又到了天香樓。他到來的時候還很早,忙於工作的姑娘們都還沒有起來呢,所以,他很好的避過了騷擾,在那裡美美的享受了一頓不同尋常的早餐,又聽了一會兒鄰桌客人的胡說八道,瞭解到不少八卦的新聞,也算是有了不少的收穫。只不過,在絕大多數的新聞裡,自己都是主角,而且形象也被別人隨意的歪曲了,搞得他心情的確不太爽,本來準備聽別人東拉西扯一個早上的,結果聽了兩個小時就滾蛋了,隨便的吃了早餐,就回到了秦淮河裡面。

  「今天怎麼這麼的熱鬧?還有這麼多的回頭客?」楊夙楓喃喃自語的說道。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根據他的無意識的點算,就有近百名的嫖客進入了秦淮河畔,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比兩次他到來的時候要熱鬧的多。要知道,這時候才是下午,要是晚上,那前來秦淮河的人就更多了。

  「還不是因為你,幾千年來的皇帝風流都比不上你。」旁邊的芳菲青霜翻著白眼,冷冷的說道,帶著很不滿很厭惡的語氣,好像秦淮河的今天完全是因為楊夙楓的過錯而造成的。她的脾氣總是不太好,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楊夙楓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兒子的原因,她的寶貝兒子總是那麼調皮搗蛋,她這個做媽媽的自然心裡覺得很煩躁。

  郁水蘭若將細心剝好的鴨蛋放在楊夙楓面前的骨質陶瓷碟子上,這是秦淮河的特產,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似乎比未央宮曾胖子弄出來的鴨蛋要好吃一點點,當然,也完全有可能是平常少吃的緣故。楊夙楓無言的吞了個鴨蛋,這才想起秦淮河的今天似乎的確跟自己有點關係。什麼關係呢?那就是自己簽署了一份允許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合法存在的書面文件,將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從地下拉到了地上,變得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了。

  根據楊夙楓親筆簽署的這份法案,藍羽帝國最高統帥部署下的政務院以書面的形式公開宣佈,不會用行政手段來干涉秦淮河畔紅燈區的具體事務,但是秦淮河畔也不得超越這塊區域進行宣傳,藍羽帝國的其他的方也不得存在類似的紅燈區。在約法三章的基礎上,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可以光明正大的經營,並且向政府交納一定地稅收,所有地妓女也將獲得和藍羽帝國其他公民平等的權利。

  至於約法三章的內容,條條框框很多。但是具體的幾個內容無非是那幾個:所有的經營場所都必須向政府部門登記。由法人代表進行管理,並且事先交納五百萬金幣的行業保證金,取得行業資格證以後才可以經營;秦淮河畔紅燈區成立了協會,進行行業自律,不得作出有違行業道德的事情;搞好社會治安管理,不得出現類似殺人越貨之類的嚴重治安案件,否則追究法人代表的責任;不得出現逼良為娼地惡性案件,否則取締資格證書;所有妓女必須憑證上崗,否則視為暗娼處理。同時追究法人代表的責任;各經營場所必須向每個妓女發放資本工資,基本工資由各個經營場所每個月上繳專門的管理部門,由管理部門統一發放,凡是拖欠工資的,一律取消資格證……

  雖然附加的條款比較多,需要繳納的保證金也太多了一點,妓女的地位也提得太高了。但是這也是秦淮河畔第一次得到公開地承認,所以,經過了短短的三四天的思索以後,秦淮河畔的大部分色情業經營場所都按照規定進行了登記。並且交納了保證金。只有極少數地小場所和暗娼,因為沒有能力繳納保證金,結果被毫不留情的取締了,秦淮河畔的色情業經過這個小小的整頓,居然有點煥然一新的感覺。

  難得啊!幾百年來第一次這塊地方成了名正言順的紅燈區,再也沒有遮遮掩掩地必要了。對於色情業的經營者來說。只要你有足夠的資金,良好的經營手段,你完全可以將這裡當作自己的產業世世代代的經營下去。對於嫖客來講,只要你有足夠的資本,大可以將嫖妓進行到底,絕對不用擔心巫山雲雨剛好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出現警察查房地事情。

  這是依蘭大陸幾百年來第一次有國家的最高權力機關正式承認紅燈區地存在,並且允許其合法經營。的確在尼洛神京乃至整個藍羽帝國都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在這個已經沒有新聞的年代,在這個已經對戰爭感覺到厭煩的年代。這件事情無疑是很好的花邊新聞,所以,藍羽帝國和其他國家的報紙都花費了巨大的版面來報道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的,有人甚至公開的叫囂:「解放妓女的時刻到了!」

  當然,作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的楊夙楓,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尤其是對他的名聲而言。幾百年來,秦淮河畔的色情業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但是無論哪個時候的統治者,都沒有給過它們合理的身份,時不時還要裝模作樣的打擊一下,雖然打擊完了拿到錢了就算了,說不定還要暗地裡扶持一把,讓它盡快的復甦,以便撈到更多的錢,很多官員明裡暗裡的和這些色情業的大老闆都有密切的聯繫,但是作為國家的最高機構,是從來沒有公開的承認過秦淮河畔的色情業是合法的,甚至有些皇帝還信誓旦旦的發誓要取締秦淮河畔的色情業,當然,這個發誓是作作樣子的,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不了了之。

  楊夙楓這道命令,公開的給予秦淮河畔色情業的合法身份,也的確是開了歷史的先河了,藍羽帝國的老百姓也算是長了見識,背地裡稱他連妓女都要解放。這位統帥膽大包天,敢作敢為,不過這件事情的確有點離譜了,但凡是將自己的名字和妓女聯繫起來的皇帝都沒有好下場的,難怪他本人要被坊間稱作幾千年來最淫蕩的皇帝,連吟唱詩人也忍不住要將這件事情編入歌詞,四處傳唱,至於那些衛道學的封建鬥士,當然要將楊夙楓貶得一文不值了。就連未央宮內部,也有頗多的議論,於是,未央宮東邊的那個小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被牢牢地封閉了。

  不過,楊夙楓自己倒不覺得怎麼樣,他做事才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既然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已經存在了幾百年,說明它有它存在的道理和價值,與其將其取締,又或者繼續以前那種遮遮掩掩的樣子,還不如將它放到檯面上來。公開的光明正大的進行經營。其實楊夙楓也不知道讓色情業合法化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他也沒有太多的心思來衡量這個複雜地問題,反正他看中地是藍羽帝國可以從中獲取巨額的稅收,所以快刀斬亂麻,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了。

  其實以前秦淮河畔的色情業每年也同樣要繳稅,而且數額還不小,只不過這些稅收都進入了某些官員的私人腰包了,國庫一文錢都沒有拿到。為了那二十四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自己被別人怎麼罵都沒有什麼所謂了,自己都被罵了五六年了。什麼樣的形容詞似乎都見識過了,難道他們還能用更凶狠的詞語來形容自己麼?肯定不可能了,那自己還擔心什麼?

  「這些臭男人,不呆在家裡,天天跑這裡來,都是壞蛋,真應該殺了他們這些畜牲。」芳菲青霜的臉色很不好看。冷冰冰的說道,聲音裡帶著極大的怨恨。沒有人懷疑她說地是假話,如果這裡是美尼斯地區,又剛好是摩尼教的轄區。那麼這些來往於水上的風流嫖客們,肯定要全部的遭殃了。

  「快過年了,放縱放縱也不是錯吧。很多人一年到頭都累的夠嗆,錢也掙夠了,是時候來這裡放鬆放鬆了。」楊夙楓不看芳菲青霜的臉色,獨自悠悠然的說道。果然。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地臉色都不好看了,相信沒有哪個女人在這個時候臉色還會好看的,她們沒有動手打他一頓已經是很給面子了,未央宮那麼多的女人還在哀怨享受不到男女快樂,他卻在這裡說風涼話,這不是討打嘛。

  「嘿嘿,我說你們不用這麼盯著我,我是很安分的。我的眼睛之所以鼓溜溜的東張西望,只不過是我想看看。今年年底的秦淮河畔,客源有沒有發生變化。這裡雖然是煙花出沒之地,可是,這種地方,最能夠看出一個城市的真實面貌來……呵呵,你們不信,那就算了……」楊夙楓懶洋洋的地說道,斜著眼睛看著那些不時從自己的烏篷船身邊飛馳而過地嫖客們,淡淡的辨別著他們的身份。

  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都嗤之以鼻,覺得楊夙楓在撒謊,根本沒有心思搭理他,只有宮紫嫣好奇的看了好幾個人,結果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於是也覺得楊夙楓在隨口敷衍,也不理睬他了。

  楊夙楓微微一笑,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目光依然淡淡的看著外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沒有撒謊,也沒有敷衍她們,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地,他的確希望從秦淮河畔這裡管中窺豹,來衡量衡量目前藍羽帝國地經濟變化和階級層次變化。不過,這些都是很複雜的問題,也就懶得跟這群女人細說了。

  其實一早上,楊夙楓就已經察覺到,秦淮河畔的客源已經發生了相當大的變化,越來越多的商人和工廠主成為了這裡的消費主力軍,很多經營個體戶也開始到這裡來消費,之前看到的很多公子貴族讀書人之流的已經變得很少見了,大地主階級已經完全的消失,同時,來自美尼斯地區的客人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來自血色高原的馬販子。

  也許這一切,在很多妓女的眼中,只不過是藍羽帝國帶來的新變化罷了,但是在楊夙楓的眼中,他卻可以推斷出更多的東西。所謂一葉知秋,秦淮河畔也是如此。小小的秦淮河畔看起來毫不起眼,可是依蘭大陸這片土地上發生的很多變化,都會在這裡不經意的表現出來。無論什麼樣的社會變革,不管是流血的,還是不流血的,歸根到底都是利益和資源的重新分配罷了,這種分配自然會在秦淮河畔這種消費場所毫無掩飾的表現出來。

  例如,秦淮河畔的妓女們會感覺到這段時間生意好了很多,她們可能會將功勞歸功於神靈的保佑,認為是自己虔心求佛的結果,可是楊夙楓卻知道,這是藍羽帝國制定的各項經濟政策開始發揮作用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今年藍羽帝國的經濟形勢是相當好的,藍羽軍法典開始實行,大量的農民獲得了土地,生產的積極性很高,獲得解放的奴隸也對工廠地工作充滿了興趣,那些商人和資本家通過產品地製造、運輸和售賣,的確取得了不錯的利潤,許多小商人和小工廠主。或者是個體經營戶之類的。也在這場唐川帝國向藍羽帝國轉變的過程中獲得新生,逐漸的掌握了財富。

  這些人有了財富,很容易產生歪念頭。在物質文明豐收的時刻,精神文明建設沒有跟上,這些人跑到秦淮河畔來揮金撒銀是很正常的事情。古語有云,飽暖思淫慾,可見這是幾千年來的陋習。既然這個陋習已經沿襲了幾千年,楊夙楓也就懶得去絞盡腦汁地改變它了。

  在過去,到秦淮河畔來尋歡作樂的多半都是地主階級和貴族。但是現在這兩個層次已經被藍羽軍徹底的摧毀了,倖存者要麼在接受改造,要麼就流亡其他勢力控制的地區。秦淮河畔的客源自然也就產生了巨大的變化,越來越多富起來的人群開始到這裡嘗試一下所謂地天堂感受,他們的數量顯然要比之前的地主和貴族多的多了,尤其是商人階級,在藍羽軍法典地推動下。他們的活力得到了全部的釋放,財富在不斷流通的過程中點點滴滴的流入他們的腰包,他們當然有資本想要到這裡享受過去貴族才能享受地樂趣。

  秦淮河畔的妓女們也許還會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她們以前的那些熟客有大半都不見了。這些熟客要麼就是大地主,要麼就是貴族,現在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她們也許會覺得,可能是他們家裡出現了什麼不幸的事情,又或者是自己年老色衰,沒有吸引了。所以熟客門都不來了。可是在楊夙楓看來,他們的這些熟客不是不想來,而是他們已經來不了了,他們要麼被藍羽帝國堅決地鎮壓,要麼現在還在藍羽軍地勞改場裡面接受改造,能夠芶延殘喘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奢求,他們還想到秦淮河尋歡作樂?恐怕永遠都不可能了。

  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楊夙楓卻在這裡看到了藍羽帝國新的一面。看到整個藍羽帝國正在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藍羽帝國控制區地利益和資源分配正在按照自己的意思在進行。秦淮河還是那條秦淮河。秦淮河上地女子也還是那些女子,可是遊蕩在秦淮河上面的男人卻已經換了面孔,而這正是藍羽軍希望看到的。當然,有錢了就到這裡來胡天昏地當然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藍羽帝國以後還要加強宣傳引導,讓這些嫖客們將多餘的資金投放到其他領域。

  當然,這方面的問題就不歸楊夙楓自己管了,自然會有專人進行管理。呵,沒看到嗎,秦淮河畔多了很多宣傳畫冊,在每一頁宣傳單的底部,都用各種字體印有「嫖妓有害健康」的字句,提醒大家逐漸的遠離這種陋習,至於遵守還是不遵守,那就看各人的修為了。就算是社會主義國家,也沒有辦法根治這個陋習,楊夙楓乾脆放棄嘗試了。

  「楓,要不要回去天香樓喝下午茶?」郁水蘭若溫柔的問道。

  「你們要喝不?」楊夙楓隨口說道。

  「我們?我們下午不吃東西的。」郁水蘭若看了看芳菲青霜和宮紫嫣兩個,她們倆都搖搖頭,表示她們下午也不吃東西。事實上也是這樣,她們在未央宮的時候,下午也是不吃東西的,只有楊夙楓有時候貪新鮮,也弄個下午茶,不過曾胖子很明顯的對於正餐以外的

  食品不太在行,水平急促的下跌,於是楊夙楓後來也很少吃了。不過,曾胖子的下午茶手藝不行,不代表天香樓的下午茶手藝不行哦,天香樓的下午茶和早餐一樣,都是尼洛神京有名的美食。

  「那我也不吃了。」楊夙楓懶洋洋的說道。天香樓的下午茶雖然好吃,可是自己一個人吃,那多沒意思,早知道,就把十四公主帶來了,未央宮的女人裡面,喜歡和下午茶,也就是她和另外的幾個女王了。自己身邊的這些江湖女子,對飲食從來都沒有太多的講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飲食上也是這樣,未央宮的拉幫結派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郁水蘭若不再問了,重新閉目養神。

  楊夙楓獨自一個人坐在船艙裡,慵懶的看著外面,優哉游哉的享受著難得的清閒。他今天弄了一條比較大的烏篷船。所以船艙地空間看起來要寬敞了很多。最起碼三個人坐在船艙裡,不用你貼著我的臉,我貼著你的臉了。當然,臉貼臉的也不是什麼壞事,尤其是美女當前,只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美女們恐怕早就跑到外面去吹寒風了。不知不覺間,他就在那裡胡思亂想起來。

  芳菲青霜坐在他的旁邊默默地看書。小孩子認字用的書本,她看看得津津有味,還悄悄的練字。這個女魔頭,武功很厲害,敢作敢為,殺人也不眨眼,可是文化水平卻不高。連報紙都看不懂。可是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她的性格發生了巨大地變化,為了孩子的將來著想,她居然破天荒地開始努力的學習文化。即使受到某些人背後的指指點點也沒有停止,她甚至開始請蝶思詩來做自己的老師,毅力還真的是很少有,蝶思詩最喜歡就是為人師表,立刻答應了。女魔頭不可怕,就怕女魔頭有文化。就連楊夙楓自己,都無法預計以後芳菲青霜會變成怎麼樣,看來孩子的作用力還是無法衡量地。

  郁水蘭若在他的對面閉目養神,面目端莊的好像南海觀世音菩薩,滿臉的寶相莊嚴,可是卻偏偏最容易誘人犯罪。說起來也真地不容易,能夠將這個女人拉到自己的身邊,楊夙楓覺得還是蠻有成就感的。要是她能夠給自己生下來小寶貝的話,那就更完美了。當然,那得在搞定了楓靜軒以後,不然,自己和她的事情立刻就穿煲了。

  宮紫嫣在外面看著杜天琪撐船,這個來自疑花宮的小姑娘,跟了自己也差不多三四年地時間了,這朵嬌嫩的鮮花自己居然沒有採摘,也真的是奇跡,難怪有些人誤會宮紫嫣沒有吸引力,無法激起男人的慾望,這實在是冤枉了她,只不過這個小女孩的確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也不知道尋找機會和自己單獨相處,每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幾乎也總是有旁人的存在,楊夙楓有時候不得不暫時的忽略了她。

  幽若紫蘿沒有來,因為她懷孕了,這件事情說起來倒是很高興地,畢竟,為人父母總是令人快樂的。蘇綾鱈和芳菲青霜懷孕的時候,自己都不在她們的身邊,看不到寶寶每天長大的過程,一直引以為憾,到今天總算可以彌補上了。不但幽若紫籮懷孕了,薛思綺、紫悅、鳳嵐舞、鳳霏霏、蘇菲瑪韻、艾莎麗諾都相繼證實懷孕了,最大的有三個月了,最小的也有兩個月了。

  這麼多的女人相繼開花結果,未央宮籠罩在一片快樂和緊張的氣氛之中,十四公主自然要承擔起未央宮主人的職責,張羅著每個准媽媽和准寶寶需要的所有物品。幸好婚禮決定在十二月份的中旬舉行,要不然的話,很多新娘子都要挺著大肚子出現了,不過縱然如此,許多准媽媽已經在做一個幸福的媽媽和一個絕頂美麗的新娘子之間痛苦的不行了,畢竟,就算只有兩三個月的身孕,天上人間特別製作的婚紗也不能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面了。

  楊夙楓神遊天外,胡思亂想,目光忽然落在郁水蘭若的身上,他在想,不知道海天佛國是不是有些獨特的秘方,可以防止女人懷孕,他也努力了好幾回,郁水蘭若居然沒有什麼動靜,不過也有可能是時間太短了,還來不及懷孕,要是楓靜軒……

  倒是芳菲青霜,肯定是已經暗暗決定了不再懷孕,所以就算他怎麼努力耕耘,都是沒有辦法開花結果的了,唉,他的孩子,雖然是長子,可是看那個脾氣,將來肯定也是一個小魔王,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接替自己的位置的,看來也只有給他一塊土地,讓他自己去做土財主了。反正伊雲大陸那麼多的土地,隨便給他一塊折騰就行了。

  以前楊夙楓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考慮了,民意難違啊!自己的婚禮都還沒有舉行,有關立太子的事情就已經鬧了出來了,壓都壓不住。有些很懂得投機鑽營的傢伙,明知道自己不會拿這件事情處理他們,所以只要有機會的話,就會帶上一兩句立嫡的事情,臉上就差沒有寫著邀功兩個字了,真的是不勝其煩。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宮紫嫣輕輕的哼了一聲,似乎有些詫異。

  楊夙楓探探頭,關切的說道:「嗯?你感冒了?」

  宮紫嫣冷冷的說道:「有兩個狐狸精跟在我們的後面。」

  楊夙楓愕然說道:「兩個狐狸精?」

  杜天琪匯報說道:「楓領,是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她們的船隻似乎想要靠過來。」

  芳菲青霜放下書本,冷冷的說道:「不行,叫她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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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32章 西北望,射天狼(7)


  偏偏這時候藍羽軍狙擊手也沒有動靜了,讓互相擁擠爭奪的依蘭國軍隊大大的歇了一口氣,他們紛紛掏出自己的工兵鏟,就地挖掘單人掩體,看樣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繼續前進的了。弗羅陀在後面看的兩眼冒火,恨不得就地殺死這些貪生怕死的傢伙,他狠狠的揮舞著自己的指揮刀,威脅那些依蘭國士兵繼續向前。如果他的指揮刀足夠長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

  但是突然間啪的一聲清脆的槍響,他感覺到手中的指揮刀一震,幾乎脫手而去,急忙趴下來,將指揮刀抽回來一看,只剩下半截了,他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冷氣,天哪,幸好藍羽軍狙擊手的角度不好,要不然,被打成兩段的就不是指揮刀,而是他自己了。弗羅陀終於切身的體會到了藍羽軍狙擊手的可怕,臉色也情不自禁的變得蒼白了。

  目睹指揮官的指揮刀都被藍羽軍狙擊手打斷了,那些不敢抬頭的依蘭國士兵更加不敢抬頭了,甚至還出現了悄悄後縮的現象。弗羅陀又急又怒,沒想到自己帶來兩千多人,居然被幾個藍羽軍的狙擊手給壓得動彈不得,簡直是太丟臉了,要是被人知道,以後都無法抬頭做人了。弗羅陀惡狠狠的吼叫起來:「都給我爬起來!立刻跑步前進!要不然軍法處置!」

  可是,無論他怎麼的吼叫,大部分的依蘭國士兵還是沒有動靜,每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充滿了恐懼和無奈的目光,要是藍羽軍就在面前,也許他們還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和藍羽軍搏鬥,可是。他們看不到藍羽軍狙擊手的任何蹤影,面對看不見的對手,卻看得見的死亡,他們不能不遲疑。誰也不知道藍羽軍狙擊手的子彈會從哪裡來,這就是最大地恐懼。

  「督戰隊!督戰隊!督戰隊都給我站起來!不肯前進的立刻就地執行軍法!」弗羅陀憤怒了,決心要叫這群貪生怕死的傢伙好看。前進也是死,不前進也是死,看你們前進還是不前進!

  但是依蘭國軍隊督戰隊的人也被藍羽軍的狙擊手給嚇怕了,最後好不容易才站起來了幾個人,還沒有來得及開展督戰工作。幾顆子彈飛來,立刻要了他們的命,真的是應了一句話,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其餘的督戰隊士兵,立刻深深的趴低了腦袋,說什麼也不起來了,有些人乾脆用路旁的塵土將自己地腦袋掩蓋起來。以免被藍羽軍的狙擊手發現目標。

  偏偏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有一個督戰隊的軍官沒有被打中要害,沒有立刻斷氣,倒在大路的中間痛苦的哀嚎,鮮血汨汨而出,可是他周圍隱藏著的依蘭國士兵,卻沒有誰敢出來將他拖回去,因為誰也不知道,當自己站起來的時候,會不會立刻招致死亡地子彈。那個依蘭國軍官的慘叫和呻吟。讓部分膽小的依蘭國士兵開始嘔吐,覺得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連震天步槍也抓不穩了。

  「渾蛋!渾蛋!你們這群沒有出息的渾蛋!」弗羅陀心裡那個憤懣了,簡直別提了。幾個藍羽軍的狙擊手就攔截住了兩千名依蘭國軍隊的前進路線,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那就成了笑話。但是不論他怎麼責罵,怎麼敲打,那些依蘭國士兵都是絕對不敢前進了,偏偏他自己也不敢拿著指揮刀衝出去殺人。

  弗羅陀無可奈何,只好使出了最後的一招,他惡狠狠的宣佈。無論是誰,不論採取任何的手段,只要能夠打死一個藍羽軍的狙擊手,都可以立刻連生三級,並且獲得大量地獎賞。這到命令在開始的時候起到了一定的刺激作用。畢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依蘭國士兵裡面也是有幾個出色的人物的,他們紛紛地離開了原來的隊伍,謹慎的和藍羽軍狙擊手展開了對戰。

  幾個依蘭國士兵的狙擊手順著山梁的彎曲的連接部位慢慢地前進,看得出,這些人以前都是獵人,是很有狩獵經驗的,他們的動作也非常的隱蔽,甚至要比部分的藍羽軍士兵更加地隱密。但是,他們最致命的地方,就是忽略了藍羽軍多個狙擊手地存在,無論他們的身子多麼的隱蔽,也不可能同時對多個角度進行隱瞞,他們的身影總是會被某個藍羽軍狙擊手發現的。

  發現即擊斃,這是狙擊手的生存法則。

  冷冷的看著那個小心翼翼的慢慢摸索過來的依蘭國士兵,程書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看到的根本不是有生命的物體。當對方進入兩百米距離得時候,他的手指搭在米奇爾步槍的扳機上,微微一用力,子彈就呼嘯而去了。

  啪!

  清脆的槍聲穿透整個山谷,那個依蘭國的士兵沒有任何的動作,就自然而然的趴在那裡不會動了,脖子邊上慢慢的滲出血來。子彈打中了他的側面頸椎,這是人體上最致命的地方,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會在中彈的時刻就瞬間失去所有的意識和動作。這個射擊法據說是楊夙楓推廣的,藍羽軍很多高明的狙擊手都會這招,不過程書劍也不知道楊夙楓究竟從哪裡研究得來的,不過的確很好使。

  槍響以後,程書劍立刻收槍,快速的變化位置。這是狙擊手的基本要領立刻變換位置,雖然依蘭國軍隊的狙擊手可能還威脅不到他的存在,但是,這條要領已經灌輸到了他的腦海裡,他的血液裡,他根本不需要意識就會條件反射的執行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四周都有陸陸續續的槍聲響起來。槍聲聽起來非常的稀疏,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是來自不同的方向,程書劍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狙擊手在開槍,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每一聲槍響,都意味著一個依蘭國士兵生命的終結。槍聲到後來變得很稀疏了,大概是最後一個依蘭國的狙擊手也被幹掉了。

  弗羅陀聽著逐漸消失地槍聲。直覺裡感覺到自己的重賞似乎也沒有效果,他發狠了,他將原來負責守備劍王宮的瑪莎國陸軍第66步兵師第一聯隊第一大隊的官兵們都集合了起來,這個大隊是整個步兵師最精銳的,也是第66步兵師的根本所在。他給他們每個人發了一根紅布條,用各種各樣的豪言壯語來激烈他們,給他們許諾了無數的獎勵,不花錢的謊言說了一大堆,總算將這支精銳的部隊送上了戰場。

  於是,程書劍忽然驚訝地看到。在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在畏縮不前的時候,大約有四百多名的依蘭國士兵卻頭紮紅布條,端著震天步槍,快速的跑步前進,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大無畏精神。據守在附近的藍羽軍狙擊手不斷的開槍,不斷地有依蘭國士兵倒下,可是剩下的人還在不斷的跑步前進。

  「嘿嘿,想欺負我們人少嗎?」程書劍和吳夢達都不約而同地冷笑起來。他們兩個人使用的都是米奇爾步槍。和伽蘭馬狙擊步槍相比,米奇爾步槍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可以連續的急速射,這對於阻攔敵人的快速的小集群衝鋒,無疑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果然,當程書劍冷靜的打完一梭子子彈地時候,有七個依蘭國士兵連續不斷的倒了下去。程書劍做不到楊夙楓那樣的百發百中,但是十發子彈消滅七個敵人還是可以的,那邊的吳夢達也差不多,同樣是打死了七個。用十一秒鐘地時間來更換了彈夾。程書劍有連續的扣動了扳機,接著又有六個敵人倒在了他的槍下。片刻之後,那邊的吳夢達也連續的發槍,效率比程書劍還高,一口氣打死了八個的依蘭國士兵。其餘地藍羽軍狙擊手雖然不能急速射。但是他們準確的槍法帶來的乃是槍槍致命的結果,同樣給了依蘭國士兵極大的威脅力。

  這樣一來,依蘭國士兵倒的地速度只能用成片來形容了,前進了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就已經倒下了五十多人,幾乎是一米一個人。即使最堅強地依蘭國軍隊。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損失,他們的所有軍官,也基本都被幹掉了,殘餘的士兵,和之前殘餘進攻的那個大隊一樣。也開始龜縮在道路的兩旁,到處尋找可以隱蔽的物體。說什麼都不前進了。

  弗羅陀渾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再也沒有了前進的方法。他知道,如果依蘭國軍隊能夠萬眾一心的不顧一切的衝上去的,即使藍羽軍的狙擊手不間斷的開槍,最多也就是打死三分之一的依蘭國士兵,起碼還有三分之二的依蘭國士兵還是可以成功的到達軍需倉庫那裡的,依蘭國士兵完全有機會挽救自己。

  但問題偏偏出在這裡,在藍羽軍狙擊手的巨大陰影下,依蘭國軍隊的所有士兵不可能萬眾一心的衝出去。依蘭國士兵想問題的角度可能和弗羅陀有一點點地差異,弗洛陀想到的是生存的人數,但是更多的依蘭國士兵想到的,卻是死亡的人數。有誰能夠保證,自己不屬於死亡的那三分之一?有誰能夠保證,幸運女神此刻就在自己的頭上縈繞?

  也許弗羅陀從來都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可是,當這一切都在他眼前活生生的上演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幾個藍羽軍的狙擊手也是能夠攔截成千上萬的依蘭國士兵的。眼睜睜的聽著遠處傳來的密集的槍聲,弗羅陀知道那是藍羽軍的另外部隊在攻打軍需倉庫,自己率領的援軍無法通過這裡的話,軍需倉庫的陷落是毫無疑問的,這也就是說,駐紮在宮都王國的依蘭國軍隊全軍覆沒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他必須再次做出抉擇。

  狠狠的朝斷裂的指揮刀吐了一口唾沫,弗羅陀下令所有的依蘭國軍隊立刻撤退!

  既然不能迅速的前進解救軍需倉庫,那就只有迅速的撤退,撤離宮都王國!

  進攻總是困難的,撤退總是容易的,當撤退的軍號吹響的時候,那些依蘭國士兵立刻撒開了腿往後跑,藍羽軍地狙擊手在後面不斷的獵殺他們,也只能獵殺極少數的部分。大部分的依蘭國士兵還是成功的逃脫了。這也證明了弗羅陀的悲憤和無奈,如果依蘭國士兵能夠用這樣的速度朝另外一個方向前進的話,他們早就到達了軍需倉庫的位置了。

  好不容易才收攏了自己的部隊,氣不過地弗羅陀正想要對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狠狠的責備一番,忽然間,一連串的劇烈的爆炸聲從軍需倉庫的方向傳來,似乎還冒出了巨大的火光。爆炸的震動了引發了山間的碎石塵土紛紛地往下滾,在依蘭國士兵的蒼白無力的眼神中,弗羅陀知道,依蘭國軍隊徹底完蛋了。

  經過差不多三個小時的戰鬥。刀無鋒和凌劍率領的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終於成功的摧毀了依蘭國軍隊最大的軍需倉庫,駐守軍需倉庫的四百多名依蘭國士兵被全部打死,只有十多人重傷被俘虜,不過隨後也被處理了,深入敵後的藍羽軍無法帶俘虜。軍需倉庫裡面的武器彈藥,被刀無鋒全部炸掉,但是糧食和衣服之類地物資卻保存了下來,雖然有部分被依蘭國士兵臨死前放火燒掉了。不過大部分還是保存了下來。

  程書劍也聽到了爆炸的聲音,不過還是沒有辦法看到現場,他看到的都是層層疊疊的荒涼的山脈。他現在需要關心地也不是軍需倉庫那邊了,而是撤退的依蘭國軍隊。弗羅陀下令依蘭國軍隊撤退的同時,程書劍也發出了追擊的命令,然而,這個追擊的過程並不順利,還前所未有的造成了傷亡。

  原來,弗羅陀雖然是倉促撤退地,但是富有戰鬥經驗的他。已經飛快的部署了斷後部隊,讓他們隱蔽起來,也像藍羽軍的狙擊手一樣,等待給敵人的致命一擊。初出茅廬地藍羽軍空降兵,在這一點上的確吃虧了。也品嚐到了血地教訓,他們一不小心就陷入了依蘭國軍隊神槍手的埋伏。吳夢達的肩膀上就挨了一槍,幸好子彈稍微偏了一點點地,沒有打中心臟,但是他已經喪失戰鬥能力了,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其餘的四名藍羽軍空降兵戰士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當場犧牲。

  程書劍又急又怒,立刻組織反擊,也打死了不少的依蘭國士兵,可是,依蘭國士兵還是牢牢地控制了藍羽軍想要前進的路線。雖然藍羽軍裝備精良,可是依蘭國士兵完全佔據了地形上的優勢。想要短時間的穿透他們的防線,還是有點難度的,弄不好還要付出更大的傷亡。無奈之下,程書劍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弗羅陀率領依蘭國軍隊的主力絕塵而去。

  不過弗羅陀的日子也不好過。

  弗羅陀率領自己的部隊迅速的撤退到了劍宮城,才發現這時候的劍宮城也已經完全的混亂了,到處都是喊殺聲和慘叫聲,街道上到處都是屍體和傷員。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宮都劍士正在揮舞著一米多長的長劍,吼叫著到處追殺依蘭國軍隊的士兵。沒有子彈的依蘭國士兵,空有震天步槍,卻無法發揮威力,被宮都劍士追殺的屁滾尿流的,紛紛逃出劍宮城。

  嘣嘣嘣……

  弗羅陀組織了一連串的射擊,當場打死了幾十個試圖從劍宮城裡面衝出來的宮都劍士,才堪堪的穩住了局勢,但是宮都劍士依然控制了劍宮城。宮都劍士雖然沒有震天步槍,但是他們也有碩大的弓箭,在一百米的距離上還是有很大的殺傷力的。弗羅陀自己知道自己的痛苦,所以沒有下令攻擊。

  「到底怎麼回事?副師長呢?唐鐵戰是怎麼反起來的?」弗羅陀痛苦的問道。

  軍需物資被藍羽軍毀壞了,劍宮城又被宮都劍士佔領了,依蘭國軍隊一下子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何去何從完全都不知道。弗羅陀想要反攻劍宮城,可是卻沒有足夠的彈藥,而且他也不知道劍宮城裡面究竟有多少宮都劍士。況且,就算拿下了劍宮城,又有什麼用呢?藍羽軍隨後就到,沒有了彈藥的依蘭國軍隊,怎麼可能抵抗藍羽軍的進攻?

  弗羅陀好不容易才弄清了劍宮城的情況。

  原來,劍宮城的暴亂不是從內部開始的,而是來自外部。也不知道是誰秘密的組織大約一千多名的宮都劍士,對劍宮城發動了悍不畏死地攻擊。如果是在往日。依蘭國軍隊是非常歡迎這樣的攻擊的,因為只有盾牌和長劍的宮都劍士,在震天步槍的面前,只有被屠殺的份,他們參與攻擊的人數越多,依蘭國軍隊屠殺的就越爽快。但是今天,這個情況有點特殊,那就是依蘭國軍隊沒有足夠的子彈。

  宮都劍士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會悍不畏死的發動了攻擊,依蘭國軍隊進行了堅決地抗擊。打死了大約四百多名的宮都劍士,可是,這時候,依蘭國軍隊的子彈也全部打光了,沒有了子彈的依蘭國軍隊士兵,就是無牙的老虎,只有被宮都劍士屠殺的份,不要說宮都劍士。就連劍宮城的居民,也敢拿著菜刀和依蘭國士兵拚殺,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的激戰,劍宮城就徹底地被宮都劍士控制了。

  「唐鐵戰死了沒有?」弗羅陀皺眉說道。

  「我們……沒有來得及……」那些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依蘭國士兵囁嚅著說道。

  本來按照雲朵聖羅的規定,如果劍宮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刻殺了宮都王國的國王和所有大臣,可是,事發突然,那些看守劍王宮的依蘭國士兵,最先受到了衝擊。他們的震天步槍裡,同樣也是只有一顆子彈。當這顆子彈打掉以後,他們就手無寸鐵了,於是唐鐵戰等人輕鬆的沖脫了牢籠,原來的囚犯一下子變成了最凶狠的殺手。在唐鐵戰地帶領下。宮都劍士似乎都瘋狂了,砍瓜切菜般的屠殺依蘭國的士兵,瑪莎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副師長久是被唐鐵戰遠遠的一斧頭飛過成了兩半。

  弗羅陀已經沒有憤怒和生氣地心情了,更加沒有心思來責怪這些只顧著逃命的士兵。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逃命。逃出宮都王國這個鬼地方。雖然他不知道雲朵聖羅剛剛在幾分鐘之前已經魂歸天國,但是他知道,喪失了軍需物資,喪失了劍宮城,哪怕雲朵聖羅是神仙。也改變不了全軍覆沒的命運。這個時候,只有走為上策了。

  「聯隊長。我們怎麼辦?」似乎感覺到了越來越近的危險,有些基層的軍官也開始侷促不安了。他們也不是笨蛋,他們也知道沒有子彈沒有糧食地嚴重後果。越來越多的軍官開始聚集到弗羅陀的身邊,等候他的最後決定。

  「撤!撤回亞森迴廊!」弗羅陀鐵青著臉毫不猶豫地說道。

  「特使大人哪裡怎麼辦?我們走了,師長他們就糟糕了……」有軍官低聲地提出異議。

  「如果我們不走,只有和師長特使等人一起死在這裡。何去何從,你們自己決定。願意跟我回去亞森迴廊的,立刻跟我走!」弗羅陀毫不猶豫地說道,率先踏上了前往亞森迴廊地羊腸小道。

  猶豫了幾秒鐘以後,部分感覺比較悲觀的依蘭國軍官帶領自己地部隊跟隨弗羅陀踏上了撤退的道路,後來,那些處於猶豫中的依蘭國軍官也走了,最後,所有在劍宮城周圍的依蘭國軍隊,都全部跟著弗羅陀撤走了。控制了劍宮城的宮都劍士並沒有阻攔他們,放任他們自由離開。

  弗羅陀剛剛走了不到兩個小時,程書劍率領的藍羽軍空降兵終於肅清了攔路的依蘭國軍隊,跑步進入劍宮城,和宮都劍士們會師,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隨後,程書劍作為楊夙楓的代表,會晤了宮都王國國王唐鐵戰,雙方商量了有關的事項,決心要立刻切斷了殘餘的依蘭國軍隊的退路,將他們完全的消滅在宮都王國境內。

  隨後,藍羽軍空軍的飛艇送來了大量的武器彈藥,武裝了大約六百名的宮都劍士,程書劍一方面派人指導宮都劍士們如何操作米奇爾步槍,一方面和刀無鋒、凌劍商量,密切注意從天堂口撤退的依蘭國軍隊的動靜。按照程書劍的估計,依蘭國軍隊應該會很快反撲劍宮城的,但是事實上,直到第四天以後,依蘭國軍隊才姍姍來遲,而且士氣頹靡不振,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因為流石向來都是單獨行動的,來無影去無蹤,所以他殺了雲朵聖羅的事情,藍羽軍自己也還不知道,程書劍等人都做好了等待雲朵聖羅發飆的準備,但是最後卻異常奇怪的發覺,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雲朵聖羅的蹤影,就連阿輝煵少將也顯得非常的頹唐。

  阿輝煵少將的神經的確受到了極大的摧殘,他本來就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人,只想平平安安的熬過五年的服役期就退休,頤養天年,可是卻沒有想到,他還必須面臨人生中最大的抉擇。雲朵聖羅死了以後,殘存的依蘭國軍隊性命就全部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一下子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沒有了雲朵聖羅的存在,阿輝煵不知道以後的道路還怎麼走,他索性放棄了狼牙縫要塞,準備全軍回防劍宮城,如果發覺不對,立刻撤退到亞森迴廊。然而,當他回到劍宮城的時候,他才發覺,劍宮城早就被藍羽軍佔領了。本來就疲憊不堪的依蘭國軍隊嘗試著對劍宮城發動攻擊,結果被嚴陣以待的藍羽軍和宮都劍士聯軍打得流花落水,潰不成軍。於是,阿輝煵少將徹底的絕望了。

  阿輝煵想要抵抗,可是卻沒有抵抗的資本,想要投降,卻又下不了決心,無奈之下,阿輝煵少將只有選擇自殺。天元1731年11月18晚上,阿輝煵在野外絕望自殺,他留下的遺言讓依蘭國軍隊各自尋找出路。於是,殘存的依蘭國軍隊立刻所鳥獸散,但是他們的命運都不好,有部分人在逃亡的途中被宮都劍士所殺,有部分被藍羽軍打死或者俘虜,也有部分的人不知所蹤,似乎是做了野人。

  唯一成功的逃到亞森迴廊的依蘭國軍隊,是弗羅陀率領的那一千二百多人。他們依靠沿路毫不留情的搶掠當地的居民,搶光了周圍的所有物資,終於掙扎著成功地回到了亞森迴廊。但是他後面的那些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因為他們搶不到糧食,最終活活的餓死在半路上。

  天元1731年11月20,藍羽帝國的特別代表蕭芳榭到達劍宮城,和唐鐵戰商討有關宮都王國的事情,雙方很快達成共識,「一切照舊」,按照原來和唐川帝國的關係來確定雙方新的關係。至此,宮都王國重新回歸自己的東方鄰居的懷抱。

  然而,藍羽軍卻始終沒有發佈有關宮都王國的相關報告,因為在戰鬥勝利前夕,楊夙楓忽然收到情報部門送來的秘密資料,是有關弗羅陀本人的。他看了資料以後,立刻下令封鎖有關宮都王國戰事的所有消息,當有人好奇問起的時候,楊夙楓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要給弗羅陀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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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30章 西北望,射天狼(5)


  宮都王國,劍宮城。

  駐紮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亂成一團,街道上到處都是來往調動的士兵,有的從東邊調到西邊,有的從西邊調到東邊,或者南北來回調動,誰也搞不清這樣調動的目的,只有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傳遍四方,凜冽的殺氣開始在整個劍宮城快速的蔓延,濃烈的好像要令每個人都感覺窒息。劍宮城的居民們早就躲藏在自己的家裡,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渾身殺氣騰騰的依蘭國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震天步槍在來回的巡邏,遇到覺得不對勁的人或物,立刻就是一槍,管殺不管埋。

  有些膽大的劍宮城居民從自己房子的窗戶小心翼翼的看出去,只看到那些依蘭國士兵如臨大敵,正在緊張兮兮的搜尋著劍宮城的每一個角落,他們眼前每樣東西,似乎都是危險的所在,哪怕僅僅是一塊磚頭,似乎下面也會隱藏著可怕的敵人。劍宮城已經被依蘭國軍隊進駐了兩三年的時間,哪裡還有依蘭國的敵人?就算曾經有過,也早就被打死或者攆走了。

  眼前的情況只能說明,劍宮城又來了新的敵人。不過,就連劍王宮也被依蘭國的軍隊牢牢地控制住了,宮都王國的前線天險又掌握在依蘭國軍隊的手中,依蘭國軍隊的敵人又從哪裡開呢?不過不論依蘭國軍隊的敵人來自哪裡,劍宮城的居民都是高興的,而且充滿了希望。劍宮城的居民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依蘭國軍隊如此謹慎卻又慌亂的樣子,他們很樂意經常看到這樣的場面。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依蘭國軍隊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需要打擊的目標,他們在城裡面胡亂地搜索著,似乎不是在尋找什麼東西,而是在徹底的消除內部的隱患。在搜尋結束以後。在街道的很多重要位置,依蘭國軍隊都設立了關卡,盤查來往的宮都王國居民,在高處還增加了很多的狙擊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下面的每一個人。事實上,看到依蘭國軍隊這副樣子,宮都王國的居民哪裡還有還敢有所動作?全部都乖乖的呆在自己地家裡求神拜佛保佑平安無事了。

  在劍王宮的庭院裡,宮都王國的國王唐鐵戰也顯得安靜了很多。雖然他從來沒有走出劍王宮,但是,他敏銳的感覺到了外面局勢的變化。從劍王宮周圍的依蘭國守軍的緊張程度來看。外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依蘭國軍隊緊張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讓依蘭國軍隊如此緊張地,只有藍羽軍了。所以,當兵部尚書武安國匆匆到來的時候,唐鐵戰立刻主動地詢問:「怎麼回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武安國壓低聲音說道:「據說劍宮城周圍出現了大量的藍羽軍部隊……」

  唐鐵戰有點駭然的說道:「藍羽軍打到了劍宮城了?依蘭國軍隊控制的三道天險都丟失了?」

  武安國遲疑著說道:「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臘門關的確是丟了,但是天堂口和狼牙縫都還掌握在雲朵聖羅的手中,雲朵聖羅已經到天堂口去督戰去了。按照道理來說,藍羽軍不可能那麼快攻克天堂口……可是,這件事情誰說的準呢?」

  唐鐵戰有力的握了握拳頭,狠狠的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的機會都來了。你繼續去外面打探消息,我來安排下一步的計劃和行動。宮都王國的翻身之戰就在此一舉了。」

  在他們低聲議論著的時候,依蘭國軍隊出現了巨大的變化,那些看守劍王宮地依蘭國軍隊進行了大規模的換防,除了值班的崗哨以外,連營房裡原來的守軍都被換走了。唐鐵戰和武安國都是很有眼光的人。立刻看出這些新來換防的依蘭國軍隊人數要比原來地守軍少了很多,素質也要比原來的守軍差一點,無論是精神面貌還是武器裝備,都要比原來的守軍差,感覺有點像臨時抽調而來的後勤部隊。

  依蘭國軍隊在劍王宮駐守了兩三年的時間。還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大規模地換防,這次突然換防,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需要更精銳的軍隊去對付藍羽軍,看來,藍羽軍的確已經到達了劍宮城的外圍。而且對依蘭國軍隊構成了巨大的威脅。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唐鐵戰和武安國都暗暗高興,但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裝作沒有發現依蘭國軍隊的任何異常。

  不過到後來,唐鐵戰的臉色還是顯得有點暗紅暗紅的。顯然是無法有效的按捺內心的緊張和激動了。他從來都沒有斷絕過反抗依蘭國軍隊的念頭,可是之前策劃的幾次行動。都被雲朵聖羅毫不留情的幹掉了,雖然雲朵聖羅沒有確切的證據將自己置於死地,可是毫無疑問的,雲朵聖羅已經將警惕的目光牢牢地盯準了自己。他現在好不容易才湊集起來的力量,只能夠發動一次的暴亂,如果這次暴亂不能成功的話,他就要遭殃了,雲朵聖羅將會毫不留情的將他處死。但是,即使要面對死亡,他也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一會兒,武安國想要出去,結果卻被門口的依蘭國警衛毫不客氣的攔住了。這些新來的依蘭國守軍,雖然素質要差了很多,可是脾氣卻大了不少,武安國一打聽,原來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劍王宮只准進不准出,武安國想要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武安國略施小計,就打聽到原來是依蘭國駐紮在劍宮城的第66步兵師第一聯隊的指揮官弗羅陀的命令。無奈之下,武安國只好折返了回來。

  唐鐵戰在庭院裡來回的轉了兩圈,若有所思地看看劍王宮的出口,那裡有依蘭國守軍嚴陣以待,震天步槍的刺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耀眼。他想了想,緩緩的說道:「從這個樣子來看,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可能被大部分抽空了。他們離開了劍宮城。就等於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武安國顯得非常的謹慎,低聲地說道:「會不會依蘭國人的欲擒故縱的伎倆?誘騙我們上當?」

  唐鐵戰沉靜的說道:「不太像。演戲沒有演得這麼真的,從那些依蘭國士兵的表情來看,他們的確是感覺到了緊張和恐怖。如果是欲擒故縱引誘我們上當的話,他們的軍官也許可以裝的很像,但是普通地士兵是無法扮演出這種緊張而恐懼的神情了。藍羽軍肯定來了,他們可能是要出城去迎戰藍羽軍。」

  武安國還是顯得有點擔心,遲疑著說道:「難道他們不怕藍羽軍調虎離山?」

  唐鐵戰冷冷的說道:鬼才知道,也許,是藍羽軍有什麼辦法迫使他們不得不出城迎戰。如果可以不出城的話,依蘭國軍隊肯定不會出城的。恐怕藍羽軍抓住了他們的要害的地方了。」

  武安國微微點點頭,同意唐鐵戰的推測。

  的確,按照正常的思維,依蘭國軍隊是絕對不會忽視劍宮城的防守的,劍宮城乃是整個宮都王國防禦圈的支撐點,也是他們最後的屏障,喪失了這個屏障,依蘭國軍隊的後路就會被全部的切斷。進而被藍羽軍活活的包圍,最後只能活活的等死。因此,不到迫不得已地時候,依蘭國守軍是絕對不會離開劍宮城的。事實上,從這兩三年的時間來看,依蘭國軍隊也不是輕易上當的部隊,他們對於敵人施展的各種策略還是能夠冷靜地分析判斷的,要不然唐鐵戰發動的判斷就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被撲滅了。藍羽軍想要調動他們,的確不太容易。

  因此,一定是有什麼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發生了。這件事情可能威脅到整個依蘭國軍隊地生死存亡,才能夠迫使依蘭國軍隊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雲朵聖羅是蕭楠的老師,他的名氣可不是依靠蕭楠吹出來的,而是有實打實地本領,宮都人也鬧過幾次暴動。結果都被雲朵聖羅輕而易舉的鎮壓下去了,事後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由此可見這位依蘭國老軍人地厲害。

  可是,依蘭國軍隊到底出現了什麼情況呢?到底有什麼事情迫使雲朵聖羅也不得不放棄了劍宮城呢?唐鐵戰和武安國想來想去,怎麼都想不出來。事實上,這時候的依蘭國軍隊。除了劍宮城和天堂口這兩個地方以外,其他的區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大量的藍羽軍部隊莫名其妙的出現,給了依蘭國軍隊極大的震驚和不安全感,面對突如其來的藍羽軍部隊。他們明顯的顯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雲朵聖羅和阿輝煵都不在劍宮城。導致了這場混亂的發生。依蘭國軍隊沒有無線電通訊,日常的信息傳遞都是依靠人力的,只有在最緊急的時候才會使用信鴿,可是,當藍羽軍大量出現的時候,各個區域的依蘭國軍隊都搞不清楚狀況,可是情況又非常的緊急,於是他們紛紛通過信鴿來回詢問,一來二去的,信鴿怎麼可能夠用?而在山地之間,使用人力馬力傳遞情報,最快也需要半天的時間,一旦信息需要來回穿梭核實,通信人員就徹底陷入困境了。

  於是,當藍羽軍紛紛出現的時候,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各個不同地區的駐守部隊之間,在很大程度上陷入了信息的混亂當中。藍羽軍來的太快,他們無法分享情報,也無法及時的接收到來自雲朵聖羅和阿輝煵的情報,甚至面對兩份不同的情報也無法分辨真偽,只能夠依靠各自指揮官的判斷來對付藍羽軍,各種各樣的混亂情況也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依蘭國軍隊除了在三道天險和劍宮城以外,其他的區駐紮的部隊都不多,那些部隊的指揮官發現藍羽軍出現在自己的周圍,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陷入了藍羽軍的包圍分割陷阱,藍羽軍想要將自己首先殲滅,於是在不能及時地和上級取得聯繫的情況下,幾乎所有的部隊都採取了原地按兵不動,固守待援的策略,嚴陣以待的等待藍羽軍的到來。

  這部分依蘭國軍隊採取地固守待援策略不能說是錯誤的,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們能夠選擇固守待援而不是不戰而退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可是,他們中的絕大部分指揮官都沒有意識到軍需物資的重要性,沒有派出軍隊特別加強軍需倉庫的保衛工作,結果讓藍羽軍的空降兵部隊輕而易舉的偷襲得手,依蘭國軍隊好不容易才囤積起來的軍需物資,就這樣被徹底地毀壞了,最終導致了依蘭國軍隊悲慘的下場。

  藍羽軍高級參謀何謂神制定的釜底抽薪策略在剛剛展開的時候就已經取得了不菲的效果。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當藍羽軍空降兵部隊紛紛偷襲得手的時候。他們的主力,包括刀無鋒和凌劍率領的陸軍特戰隊,還有程書劍率領地空降兵第881空降營主力部隊,卻遇到了麻煩。他們遇到了依蘭國一個默默無聞的軍事天才,一個還是聯隊指揮官的強人,迫使他們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一波三折,歷經眾多的艱難險阻,才最後戰勝了依蘭國軍隊。決定了宮都王國戰役的勝負。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在雲朵聖羅離開了劍宮城不久,藍羽軍的陸軍特戰隊就襲擊了依蘭國軍隊的巡邏隊和搜索隊,給了依蘭國軍隊巨大地震驚,同時也引起了依蘭國軍隊某些指揮官的高度重視。事實上,當被某個獵人誤認為是神仙的藍羽軍出現在劍宮城西北30公里地方的時候,駐紮在劍宮城的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第一聯隊地指揮官弗羅陀就立刻緊張了,他甚至要比雲朵聖羅更加快的意識到藍羽軍的危險。雖然最後雲朵聖羅將這份情報稱之為荒謬,順手丟進了廢紙簍裡面,但是弗羅陀卻不敢掉以輕心,腦海裡依然牢牢地記著那些從天而降的「神仙」。

  雲朵聖羅不相信那個獵人的話。弗羅陀卻是相信的,當然,他也不相信那是神仙,他的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那有可能是藍羽軍在搞鬼。所以,在雲朵聖羅走了以後,他立刻下令自己所屬的部隊進入戰鬥狀態,防止受到藍羽軍的突然襲擊,並且派出了搜索隊。後來的事實證明,那些所謂地從天而降的「神仙」。就是藍羽軍,弗羅陀所作地一切工作都是很有效果的。

  弗羅陀比雲朵聖羅更快的意識到了來自藍羽軍的致命的危險。

  雲朵聖羅用了半天的時間,才意識到藍羽軍的真正目的,但是弗羅陀在確認藍羽軍出現的時候,就飛快的意識到了藍羽軍的真正威脅。他第一時間就發現在藍羽軍出現的地方。有依蘭國軍隊最大的倉庫,裡面儲存著所有駐紮在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所需要的一切物資。總數量超過了五千噸,而防守這個軍需物資倉庫的依蘭國軍隊,只有四百多人。

  毫無疑問的,這位向來不怎麼喜歡出風頭的聯隊指揮官用腳趾跟都能夠想像的到藍羽軍到底要做什麼,藍羽軍根本就不是衝著劍宮城來的,而是衝著這個軍需物資倉庫而來,又或者準確地說,在藍羽軍進入劍宮城之前,他們首先要摧毀這個物資倉庫。弗羅陀不知道藍羽軍的人數有多少,但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消滅依蘭國軍隊的一支巡邏隊和一支搜索隊,證明藍羽軍的戰鬥能力還是很強的。駐守那個軍需倉庫的四百多名依蘭國士兵,對付來搗亂的宮都劍士綽綽有餘,但是要對竹籃羽軍的……弗羅陀覺得只有一個字能形容自己的感覺,那就是:懸!

  弗羅陀很清楚,一旦這個倉庫的軍需物資被損毀,駐紮在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就只有裸奔了,最後的結局只能是在宮都王國的崇山峻嶺中被活活的餓死凍死,他們好不容易才儲存起來的糧食和彈藥都在那裡,還有大量的冬裝和其他物資。部分冬裝已經提前下發,問題倒是不大,最大的問題就是彈藥和糧食,尤其是彈藥。震天步槍的威力是依靠子彈來實現的,沒有子彈配合,震天步槍還不如依蘭國原來配備的圓月彎刀厲害。

  可是,偏偏令弗羅陀著急的簡直要上吊的是,為了有效的控制彈藥的消耗量,雲朵聖羅制定了嚴格地彈藥配備制度,除了最前線的部隊之外。那些在後方的依蘭國軍隊,包括駐紮在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每個士兵也只有三發子彈,只有部分最核心的精銳部隊士兵每個人才有十分子彈。不要看街道上的依蘭國士兵震天步槍很嚇人,事實上,它只能夠響三下。

  本來,在沒有藍羽軍威脅的情況下,這樣的彈藥配備數量已經足夠用來對付搗亂的宮都劍士,所以各級軍官對於雲朵聖羅的決定也沒有異議,甚至覺得他的決定的英明。畢竟,依蘭國軍隊儲存的子彈總量也不是很多,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能一下子就消耗光了。

  只是,在當時,誰也沒有想到,藍羽軍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後方,而且是出現在軍需物資倉庫這種要害地方的旁邊。這可真的要了依蘭國軍隊的命了。沒有足夠子彈地依蘭國軍隊,就算人數再多十倍,又怎麼可能是藍羽軍的對手?有那麼三秒鐘的時間,弗羅陀簡直覺得自己的腦殼上彷彿要冒出青煙來,本來就為數不多的頭髮,似乎也要在這從心底下冒出的青煙中被全部燒焦了。

  雲朵聖羅和阿輝煵都不在,請示也來不及了,這位焦急萬分的聯隊指揮官立刻作出了判斷,儘管這個判斷在後來受到了諸多的爭議,甚至受到了依蘭國軍隊的軍事法庭的缺席審判。判處弗羅陀死刑。但是就當時地情況來講,這位聯隊指揮官做出的判斷無疑是是正確的,他必須首先保證了軍需物資的存在,才會有依蘭國軍隊的存在,反之來說。沒有了這批軍需物資,他想要守住劍宮城也是不可能地,整個依蘭國軍隊也只能活活的等死。

  請大家記住這位依蘭國軍隊聯隊指揮官的名字:弗羅陀。他將會在後來的依蘭國政局中發揮重要的作用,最終導致了依蘭國的覆滅和新生。不過在當時,弗羅陀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地命運怎麼樣。他判斷到了藍羽軍的意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軍需倉庫的位置。可是他手上沒有足夠的兵力,他無法判斷藍羽軍地數量究竟有多少,為了安全起見,他需要將所有能夠集中的依蘭國軍隊都全部集中起來。

  但是,弗羅陀地行動在開始的時候開展的並不順利。他的參謀們,還有比他更高級的軍官們。例如瑪莎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副師長之類的,對於弗羅陀的行動並不是完全的贊成的,他們都是碌碌無為的軍官,他們死死的記得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第一聯隊的任務駐守劍宮城,而不是去增援軍需倉庫。在沒有得到上級命令的情況下,擅自放棄劍宮城去增援軍需倉庫的位置,他們覺得這是非常危險的,弗羅陀必須為自己的決定付出沉重的代價。

  這時候還有更加混亂的情報,那就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報警的信息,那都是駐紮在其他區域的依蘭國軍隊用信鴿緊急送來的,他們還不知道雲朵聖羅已經到了天堂口的位置。可憐的副師長需要處理那麼多的信息,早就焦頭爛額了,而且,他綜合了來自各方的信心,非常擔心這是藍羽軍的陷阱,目的就是要將劍宮城的部隊調開,達到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目的。

  相當部分的依蘭國軍官認為,藍羽軍的真正目的是劍宮城。

  這個思路和弗羅陀的思路產生了激烈的衝突。

  弗羅陀毫不遲疑的指出,藍羽軍的根本目的是摧毀依蘭國軍隊的後勤物資,如果依蘭國軍隊不立刻作出反應的話,在喪失了後勤物資的情況下,只有等死的命運,因此,只有立刻增援軍需倉庫才是解困的最好之策。只要有足夠的物資,哪怕劍宮城丟了,依蘭國軍隊也可以重新奪回來,最不濟,也不至於陷入等死的困境。

  然而,瑪莎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副師長依然遲遲不敢同佛羅陀的決定,說到底,他也無法判斷藍羽軍的真正目的,所以,他無法同意弗羅陀這種違背「既定命令」的建議,他沒有那種魄力。他毫不客氣的教訓弗羅陀,如果他違背了雲朵聖羅的命令,等待他的。只有依蘭國軍事法庭地牢籠。副師長建議弗羅陀在劍宮城固守待援,等待雲朵聖羅的命令,他相信雲朵聖羅一定會作出正確的判斷的……

  可是,弗羅陀卻等不得雲朵聖羅的命令了,機會稍縱即逝,藍羽軍出現的地方,距離軍需倉庫物資的存放地點不過十多公里,只需要兩三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在他們爭論的過程中,也許藍羽軍就已經靠近了軍需倉庫的位置了。如果等到雲朵聖羅做出判斷並且作出調動部署的話。相信藍羽軍已經將軍需倉庫摧毀地差不多了,到那個時候,依蘭國軍隊就徹底的陷入困境了。

  迫不得已,弗羅陀只好表示自己願意承擔這個決定的一切後果,並以書面為據。他神情激動地對自己的副師長說道,陸軍第66步兵師的任務的確是駐守劍宮城,可是,一旦西北方的大倉庫丟失了。駐守劍宮城就變得毫無意義了,在每個士兵只有三發子彈的情況下,藍羽軍可以在摧毀了軍需倉庫以後,輕而易舉地佔領劍宮城,就算他們不發動進攻,只是依靠狙擊手的圍困,就能將依蘭國軍隊和劍宮城裡面的所有人都活活的餓死。

  相反的,如果依蘭國軍隊守住了軍需倉庫,那麼劍宮城也會固若金湯,畢竟。依蘭國軍隊在有足夠彈藥的情況下,戰鬥力也絕對不是藍羽軍可以小覷的,尤其是在這種地形複雜的山地作戰中,依蘭國軍隊的人數上的優勢可以佔據很大地便宜。在沒有消滅依蘭國軍隊的情況下,藍羽軍不會貿然的進入劍宮城的。因為藍羽軍同樣也沒有後勤補給線路。

  不得不說,弗羅陀的眼光是很歹毒地,他也看到了藍羽軍的致命之處,那就是藍羽軍不可能在沒有建立後勤補給線路的情況下佔據劍宮城,就算依蘭國軍隊將劍宮城拱手相讓,藍羽軍也不會貿然進去的。除非周圍的依蘭國軍隊被消滅的差不多了,藍羽軍才會進入,否則,藍羽軍自己也將陷入目前依蘭國軍隊這樣地困境。當很多人都鄙視楊夙楓的時候,弗羅陀是絕對不會蔑視楊夙楓。他相信楊夙楓一定有自己過人的能力,藍羽軍也肯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的。

  最後。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地時間,弗羅陀總算說服了自己的上級,前提是將所有地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最終促成了依蘭國軍隊整個戰略方針的改變。但是,這個還遠遠不夠,弗羅陀還必須從自己的上級那裡得到更多的東西,那就是足夠的兵力。弗羅陀無法判斷藍羽軍攻擊倉庫的究竟有多少人,但是為了確保軍需倉庫的安全,他希望帶上盡量多的軍隊前往增援。

  依蘭國第66步兵師的第一聯隊有差不多四千人,在依蘭國軍隊中也算得上人數比較多的聯隊了,但是除了後勤人員和看守劍王宮的部隊,能夠機動的不到兩千人。兩千人能夠對付藍羽軍嗎?弗羅陀沒有這個信心。如果這兩千名的依蘭國士兵都是全副武裝彈藥充足的,他當然有這個信心,但是很可惜,他們每個人只有三發象徵性的子彈。

  因此,弗羅陀的眼光不得不盯上了看守劍王宮的部隊,然而,看守劍王宮的部隊不是弗羅陀的職權可以調動得了的,只有雲朵聖羅的命令才可以調動,即使副師長也沒有這個權力。可是,雲朵聖羅不在這裡,那怎麼辦呢?最後沒有辦法,弗羅陀做出了一個膽大包天的決定,那就是偽造雲朵聖羅的命令。對於偽造軍事命令的後果,弗羅陀是清楚地知道的,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弗羅陀必須得到看守劍王宮的部隊的支援,因為只有他們有充足的彈藥,與其說弗羅陀看中的是他們的人,不如說看中的是他們的子彈。

  就是這個小小的子彈,讓弗羅陀在短短的兩個小時裡面,做出了令後世震驚的多個決定,最終將自己完全推到了和依蘭國決裂的地位,隨後成功的將自己的名字寫入了依蘭大陸的英雄榜。當然,在當時,弗羅陀是沒有時間來考慮自己的未來的,他當時最最迫切的問題,就是籌集足夠地彈藥,以增強部隊的戰鬥力。他是純粹的為了依蘭國軍隊的生存而戰,他不像那些碌碌無為沒有擔當的指揮官那樣。只知道唯唯諾諾,甚至連危險降臨了也不懂得如何去排除。

  在弗羅陀的內心裡,他向來都覺得,在依蘭國軍隊的這麼多軍官裡面,他絕對不是最出色的,也絕對不是受人歡迎的,但是,他肯定是最懂得如何生存下去的。他的族人,已經在四十年前的花之亂的政變中被完全的清洗掉了,他的父母兄弟也在隨後的沒有休止的秘密追殺中全部喪身於蕭王室的執法隊手中。可是他,卻成功地隱匿了下來,有效的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加入了依蘭國軍隊,並且混到了聯隊長的位置。對於自己的這個能力,弗羅陀還是很滿意的。為了族人的仇恨,他絕對不甘願死在這裡。

  弗羅陀的第二個最最迫切的問題,就是要趕在藍羽軍到達軍需倉庫之前。到達軍需倉庫的位置,但是這個希望很渺茫了,他已經浪費了不少地時間,藍羽軍這時候恐怕已經開始攻擊軍需倉庫了。不過,弗羅陀也有一絲絲的希望,防守軍需倉庫的依蘭國軍隊人數雖然不多,但是他們控制著倉庫,有非常充足的武器彈藥,相信還是可以抵抗藍羽軍一段時間的,只要弗羅陀地速度足夠快。依蘭國軍隊還有生存的希望。

  在這裡,不得不指出一個錯覺,那就是臘門關的迅速失陷,導致依蘭國軍隊的指揮官從一個極端陷入了另外一個極端。他們開始的時候極度輕視藍羽年,以為藍羽軍是不堪一擊的。臘門關真地可以堅守一百年,但是在臘門關莫名其妙的失陷以後,他們又顯得有點風聲鶴唳,神經過敏,對藍羽軍充滿了敬畏,動不動就將藍羽軍判斷的太厲害了。弗羅陀雖然在這方面表現的要比其他很多軍官都鎮定很多。但是他的內心裡也覺得,軍需倉庫地守軍是絕對支撐不了多久的,所以,他必須以最快地速度出發。

  弗羅陀最後做出了判斷,那就是全力以赴的保住這個軍需倉庫。隨著他一聲令下。兩千名依蘭國軍隊立刻蜂擁著趕向西北方軍需倉庫。在這兩千名的依蘭國軍隊士兵裡,大部分的士兵還是只有三發子彈。只有極少數的士兵有五發子彈,那是從別的部隊調劑過來的,至於原來看守劍王宮的部隊,每個士兵都有二十發子彈。弗羅陀相信憑借這樣的實力,應該可以和藍羽軍周旋一下了,可是,他並沒有意識到,他的這個行動,在試圖挽救軍需倉庫的同時,卻也給劍宮城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作為聯隊指揮官的弗羅陀,能夠瞭解到的情報並不多,依蘭國軍隊的所有情報,基本都掌握在雲朵聖羅和阿輝煵的手中,雲朵聖羅和阿輝煵也很少將情報下發給各個聯隊的指揮官。所以,弗羅陀依靠自己掌握的情報判斷,劍宮城是如此的平靜,想必那些宮都劍士再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他覺得在那裡留下了接近一千六百人,應該足夠對付宮都劍士了。

  可是他卻有意無意的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那一千六百名的依蘭國軍隊士兵,每個人手中的震天步槍只有一發子彈。換句話來說,就算每一發子彈都可以消滅一個敵人,那也只能消滅一千六百名的宮都劍士。當子彈打光了以後,依蘭國軍隊就必須和其餘的宮都劍士肉搏。即使是最厲害的依蘭國軍人,恐怕在和宮都劍士的肉搏中,也不敢輕易的說自己能夠取得勝利。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依蘭國士兵才要在劍宮城城內擺出凶神惡煞的樣子,用表面上的兇惡來防止宮都劍士的暴亂。這一招,的確可以嚇唬外行人,但是卻很容易被內行人看穿。當依蘭國士兵在劍宮城內故意鬧得雞飛狗跳,極度展示武力的時候,在他們的旁邊,已經有人發出了準備行動的動作。不過,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弗羅陀沒有看到這一點,他的眼睛,已經好像老鷹一樣,只看到了軍需倉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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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9章 西北望,射天狼(4)


  大約五秒鐘以後,無比淒厲的慘叫聲從碉堡裡面發出來,似乎撕裂了每一個人的心臟。從來沒有人聽到過如此慘厲的慘叫聲,它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一般,帶著臨死前的深深的悲鳴。隨後,在淒厲的慘叫聲中,碉堡的後門被不顧一切的撞開,碉堡裡瘋狂的衝出來兩個渾身火焰的依蘭國士兵,在空曠的土地上拚命的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火苗,可是,他們拍打的越厲害,身上的火苗據就燃燒的越厲害,根本就無法熄滅,風助火勢,燃燒的火苗跳動的更加的猛烈了。

  在所有人的近乎麻木的眼神中,這兩個被焚燒的依蘭國士兵不斷的跳動著,好像兩團不斷跳舞的火球,無論他們本身如何的努力,卻始終沒有辦法熄滅身上的火焰,最終,他們都毫無例外的倒在了石灰岩土地裡,再也一動不動,可是他們身上的火還在燃燒,那尖厲的慘叫聲似乎也久久地在天堂口迴盪,永遠都難以消失。

  從被撞壞的碉堡後門看進去,雲朵聖羅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的另外四名依蘭國士兵都被活活的燒死了,最慘的就是那個處於射擊孔位置的,臉上的肌肉都全部燒掉了,只剩下黑漆漆的骨頭,其餘的三個也差不多,依蘭國軍隊最前沿的第一個碉堡就這樣被毀了。

  十幾秒鐘以後,那個藍羽軍士兵手中噴動的火龍轉向了下一個碉堡,幾乎在同一時間,還有另外四條火龍也出現了,同樣將猛烈的火焰射向了其餘的碉堡。駐守在碉堡裡面的依蘭國士兵瘋狂的開槍射擊,可是卻始終無法抵擋火龍的覆蓋,不久之後,又有好幾名依蘭國士兵被活活的燒死,同樣有依蘭國士兵渾身冒火的跑出碉堡,想要借助跑動來熄滅身上的火焰,結果火焰卻燃燒的更加地猛烈了。最後只能無奈的被活活燒死。在火龍揮舞的瞬間,整個天堂口似乎都充滿了肉體被燒焦地令人窒息的焦臭味,有些依蘭國軍隊參謀甚至要嘔吐起來。

  不得不承認。依蘭國軍隊全軍上下,包括雲朵聖羅在內,都被這突然出現的火龍給嚇得不輕,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藍羽軍居然會有這麼慘酷的武器,居然可以將人活活的燒死,火苗拍打都拍打不滅,簡直太可怕了。雲朵聖羅是最冷靜的。他在震驚的同時,也敏捷地發現了藍羽軍這些火龍的弱點。那就是它地射程非常近,絕對不超過四十米,而且方向似乎也不好控制,難以對付活動的目標等等。

  可是,無論如何,這個鬼東西最大的作用還不是這樣。而是巨大的心理震懾作用,在火龍的焚燒下,前線的依蘭國軍隊甚至一度出現了射擊地中斷,很明顯,這是依蘭國士兵被這個殘酷的武器給嚇住了。尤其是那些被火苗射中的依蘭國士兵哀嚎著無奈的被燒死的情景,極大的震懾了所有依蘭國士兵地心靈。他們的心靈本來是足夠堅強的,可是依然無法抵抗這個火龍的攻擊。

  對於絕大多數的依蘭國士兵來說,被藍羽軍地槍炮打死炸死也許就是一剎那的功夫,瞬間就失去了意識,也許不會感受到太多地痛苦。可是,一旦被這個鬼東西噴中的話。就得活活的承受死亡的整個過程。沒有人能夠想像活活被燒死的滋味是怎麼樣的,恐怕只要想一想就會讓自己痙攣。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雲朵聖羅再次喃喃自語的說道,他的眼神更加的黯淡了。他從來不相信楊夙楓是惡魔的說法,但是現在,他開始有點同意了,能夠發明這麼邪惡的武器,除了惡魔以外,還能有什麼人?

  還是沒有人回答,他的身邊都是靜悄悄的。

  包括阿輝煵少將在內的依蘭國軍官們都是臉色蒼白,頭皮發麻的看著繼續揮舞的火龍。在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藍羽軍就依靠這種能夠活活燒死人的武器,連續的毀壞了依蘭國軍隊的九個碉堡。幸好,到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藍羽軍的火龍越來越弱,最終消失了,那些藍羽軍士兵也主動的撤退了,依蘭國軍隊才重新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但是很顯然,殘存的依蘭國士兵也被嚇得士氣大跌了,槍聲聽起來也是那麼的軟弱無力。

  藍羽軍撤退了以後,在灰色的石灰岩土地上,殘留的八具被燒死的依蘭國士兵的屍體,還在發出難聞的臭味。他們的身軀都被完全的燒得焦黑了,屍體甚至還縮小了好多,看起來就如同是一條狗屍體,即使是膽子最大的依蘭國士兵,也不敢出去幫他們收屍,那樣子是在太恐怖了,別說靠近,就是多看兩眼,也要晚上作噩夢的。

  雲朵聖羅和依蘭國軍隊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武器,但是唐瑋卻知道,這東西叫做火焰噴射器,是藍羽軍最新的武器,據說和火龍半島那些會噴火的龍有些關係。自從上次龍凱歌他們在火龍半島宰殺了那些神奇的會噴火的龍以後,藍羽軍就秘密的開始對有關火龍為什麼會噴火的研究,並且在楊夙楓的指導下,研製出了新的武器,這就是火焰噴射器。

  不過,火焰噴射究竟是怎麼樣的,圓筒裡面裝載的是什麼東西,唐瑋也不知道,甚至也沒有過問的權力。這些火焰噴射器都是藍羽軍的飛艇空運來的,有專門的操作人員,這些操作人員也不歸唐瑋管轄,他們來自什麼單位,唐瑋也一概不知。他也是昨晚才接到通知,說今天會有一樣新武器到達戰場,他要負責安排他們的實戰試驗,例如安排有經驗的士官掩護他們進入戰場等等,於是出現了上面的一幕。

  到後來,唐瑋總算明白了,宮都王國前線,除了是新兵的訓練場以外,還是各式新武器的試驗場,藍羽軍後勤軍工部門發明了什麼新武器,都空運到這裡來試驗。畢竟,在實戰中取得的數據和在實驗室裡面取得的數據是有很大區別的,只有不斷的在實戰中完善。只能鍛造出更好更實用的武器。

  唐瑋對於這些新武器沒有太大的期待,正如楊夙楓教導地那樣,武器是很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還是人,因為再先進地武器也是人來操縱的,離開了人的積極性和主動性,無論多麼先進的武器,都是一堆廢鐵。看看那些新兵的樣子就知道了,同樣是米奇爾步槍,如果是掌握在老兵的手中。那就是殺人的利器,如果掌握在新兵地手中。有時候甚至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差別太大了。

  不過,當目睹了依蘭國士兵被活活燒死的情況以後,唐瑋也不得不承認,這東西的確很嚇人,要是自己被它沾上的話。恐怕會第一時間考慮自殺。火焰噴射器的實戰威力也許比不上大炮,但是對敵人的震懾力卻要比大炮還要強,畢竟,活活被燒死的滋味只要是人都會害怕的,甚至想一想都覺得害怕。

  要是有足夠地火焰噴射器,唐瑋相信。拿下天堂口是沒有問題的,這個鬼地方,限制了藍羽軍的炮火發揮,可是卻是火焰噴射器的英雄用武之地,依蘭國軍隊故意將碉堡修築的那麼低。未來的就是躲避藍羽軍地機槍火力,面對那些低矮的射擊孔。藍羽軍的機槍還真的不好對付,太容易暴露目標,可是火焰噴射器就不同了,一噴一個准,躲都躲不開。

  然而,很可惜,只消滅了九個碉堡,所有的火焰噴射器就啞巴了,不得不撤退了下來。根據那些操縱人員地說法,這些火焰噴射器都是第一批產品,還屬於實驗品的性質,在很多技術指標上還達不到標準,質量自然差得很,故障很多,而且安全隱患也很多,容易造成自身地傷亡。他們必須將獲得實驗數據帶回去,根據實驗數據繼續改進,生產第二代的產品,再到戰場上實驗實用,然後再根據實驗數據進行改進。部隊想要列裝火焰噴射器,最起碼也得等到第三代產品研製出來以後。

  「操!真的是實驗品啊!」唐瑋失望的說道,揮揮手和那些實驗人員告別。從此,火焰噴射器就在他的腦海裡消失了,第三代產品?笑話,那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沒有了火焰噴射器的發飆,唐瑋只好再次組織常規的步兵進攻,結果依蘭國軍隊立刻恢復了猛烈的抵抗態勢,似乎他們剛才都被嚇壞了,所以現在要通過子彈來盡情的發些自己內心的恐懼。震天步槍打的一陣比一陣凶。孫威帶上去的一百多名藍羽軍新兵,都被牢牢地壓制在距離依蘭國碉堡六十米的位置上,抬頭都有困難,很顯然,這次進攻肯定是沒有效果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唐瑋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依蘭國軍隊居然出現了想要撤退的痕跡。從望遠鏡裡面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依蘭國軍隊正從密集的碉堡群裡面撤出來,踏上了前往劍宮城的蜿蜒山路。

  「嗬!這些傢伙不經嚇,被燒一燒就想撤退了?」李昊霖輕蔑的說道。

  「不會。不過火焰噴射器的確怪嚇人的。」樂廣州冷靜的說道。

  「可能是他們出了什麼變故也說不定。」剛剛撤退下來的孫威也謹慎的說道。

  唐瑋輕輕的搖搖頭,否定了依蘭國軍隊是因為火焰噴射器而撤走的原因。依蘭國軍隊的確被火焰噴射器嚇得不輕,但是如果說單單依靠火焰噴射器就能夠嚇跑依蘭國軍隊的話,那也太天真了,依蘭國軍隊即使說不上無敵勁旅,怎麼也說得上是一支雄師,哪能被一個小小的火焰噴射器就嚇跑?要是真的那樣的話,依蘭國軍隊也就不用出來混了,個個都滾回家裡去抱老婆生孩子了。

  「肯定還有些別的深層次的原因。」唐瑋自信的說道。

  事實上的確如此,依蘭國軍隊的撤退,和火焰噴射器沒有太大的關係。

  原來,是雲朵聖羅在藍羽軍的火焰噴射器瘋狂肆虐的時候,忽然靈光閃耀,想到了更多更恐怖的事情,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非常的蒼白,原本非常硬朗的身軀居然顯得有點顫抖起來,別地依蘭國軍官還以為他是被藍羽軍的火焰噴射器嚇成這樣的,也沒有怎麼在意。他迅速地將軍事地圖從牆上

  摘下來。放到桌面上仔細的查看,乾枯的拳頭也握的越來越緊了,顯然意識到了什麼十分嚴重的事情。

  在軍事地圖上。表明藍羽軍出現的地方已經有十六個點,分佈的很凌亂。如此之多地藍羽軍部隊,看起來是很沒有規律的,互相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明顯地聯繫,可是,雲朵聖羅總覺得,藍羽軍似乎在部署著什麼致命的舉動。而這個舉動,會要了他雲朵聖羅和整個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命。

  雲朵聖羅的確猜對了。

  其實。軍事地圖上的那些點點,都是藍羽軍的空降部隊。藍羽軍地空降小分隊並不止刀無鋒和凌劍這兩個陸軍特戰隊,還有其他十四支來自專業的空降兵的小分隊。這些小分隊的人很少,一般都是四十人左右,可是配備的武器非常的齊全,彈藥也非常地充足。在遍佈宮都王國的崎嶇不平的山地中。他們牽制了大量的依蘭國軍隊官兵,迫使依蘭國軍隊每個軍官都覺得有點風聲鶴唳的苗頭。

  不過,如果以為這些藍羽軍地小分隊都是小打小鬧,只是負責騷擾的話,那就錯了,他們都是抱著一個共同地目的到來的。他們消滅依蘭國軍隊的巡邏隊。只不過是為了吸引依蘭國軍隊的注意力,打亂依蘭國軍隊的部署,讓依蘭國軍隊的各級指揮官無法準確的判斷藍羽軍的真實意圖,從而達到一擊必殺的根本目的。

  這次空降的藍羽軍部隊,除了刀無鋒和凌劍這兩個陸軍特戰隊以外。其他的小分隊都是來自藍羽軍秘密組建的空降團,是專業的空降部隊。這個空降團的前身就是崇明島守備團。因為崇明島守備團的出色表現,還有團長楊世民,副團長任天群的不懈努力,他們成功的成為了藍羽軍第一支成建制的空降兵部隊。當然,目前這個空降兵部隊還處於非常粗糙的階段,例如這次出動的十四個空降兵小分隊,就已經是楊世民和任天群能夠出動的極限了。

  雲朵聖羅的確猜對了,藍羽軍是有目的而來的。這些藍羽軍小分隊出現的位置,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凌亂,但是仔細一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們其實都出現在依蘭國軍隊主要的軍需物資倉庫旁邊,最遠的藍羽軍小分隊距離附近的依蘭國軍隊軍需倉庫也不超過三十公里的距離。

  很明顯,藍羽軍是衝著依蘭國的軍需物資來的。

  駐守在宮都王國的依蘭國軍隊,雖然有地形上的天然優勢,完全佔據了天時地利,但是也有一個致命的地方,那就是後勤補給的問題。宮都王國的特殊地形,注定了它是不可能短期內大量的補充物資的,所有的軍需物資都需要從逶迤羊腸的山路進行補給的,效率低下,耗費量極大,想要維持兩三萬人的軍隊補給,是絕對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依蘭國軍隊主動地撤退以後,唐鶴控制了玉門關和劍川道的區域,切斷了依蘭國軍隊從南方進行補給的道路,駐紮在宮都王國的依蘭國軍隊,只有從劍宮城背後的羊腸小道從亞森迴廊獲得極少數的補給,這種補給的數量對於擁有兩萬多人的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來說,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因此,他們只能夠依靠目前除存在宮都王國的軍需物資進行戰鬥,這些軍需物資都是在去年發瘋似的囤積起來的,認真說起來,數量還不是很大,隨時都要節約著使用。

  一旦藍羽軍毀壞了這些軍需倉庫,駐紮在宮都王國境內的依蘭國軍隊就完全不用打仗了,不要說抵抗藍羽軍,就連自己是否能夠生存都是問題。這些軍需倉庫裡面儲存著大量的糧食和彈藥,還有棉衣等過冬必備的物資,沒有這些物資,依蘭國軍隊這個冬天只有被活活的冷死。

  本來,這些軍需倉庫都是雲朵聖羅精心選擇的,處於依蘭國軍隊的絕對控制之下,只要藍羽軍沒有佔領臘門關、天堂口和狼牙縫三道要塞,這些軍需倉庫就安然無恙。可是,他沒有想到,藍羽軍不知道怎麼的越過了三道天險,出現在了這些軍需倉庫的旁邊。這些軍需倉庫只有不多的守軍。只是為了防備宮都劍士的搗亂才安排的,想要這些數量稀少地守衛對抗藍羽軍的進攻,根本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雲朵聖羅覺得自己地後背已經全部都是冷汗了。

  雲朵聖羅的確預測到了要害,同時也深切的感覺到,藍羽軍出現了制定戰略計劃的高手,可以不動聲色的致人於死地,這樣的敵人是很可怕的,他必須慎重地考慮,如何應對藍羽軍的釜底抽薪策略。藍羽軍地這個戰略高手心思非常的縝密。想必後著也非常厲害,要是自己一不小心行差踏錯。再次落入對方的算計,那就麻煩了。難道這個戰略高手是楊夙楓?那他就太可怕了。

  事實上,雲朵聖羅這次估計錯了。這次精心策劃宮都王國戰役的,確定藍羽軍空降小分隊出現位置的,不是楊夙楓,而是藍羽軍總參謀部的高級參謀何謂神

  這個戴著高度的近視眼鏡的年輕人,正在用瘦弱的身軀給依蘭國軍隊精心佈置了一個死亡的圈套。

  當部分的藍羽軍參謀傾向於向抓捕小天王那樣進行斬首行動的時候,何謂神卻別具匠心地提出,斬首行動的風險太大,飛艇強硬空降的話要遭受到震天步槍的射擊,有可能會墜毀,況且以藍羽軍目前空降部隊的實力。如果空降到敵人重兵雲集的地區,有可能會被敵人包圍殲滅,而且即使成功斬首了,依蘭國軍隊也依然會死戰,絕對不會輕易的離開宮都王國。

  只有一個辦法可以逼使依蘭國軍隊放棄戰鬥。那就是徹底地毀壞依蘭國軍隊的軍需物資。沒有了這些賴以生存的軍需物資,依蘭國軍隊只有撤退的唯一選擇。宮都王國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貧瘠的國家。基本不產糧食,也沒有能力儲備糧食,依蘭國軍隊就算縱兵搶掠,也維持不了半個月的時間。當大雪封山的時候,如果他們還不滾蛋,他們就只有被活活的餓死或者凍死了。

  「沒有吃的,沒有穿的,沒有彈藥,看你們怎麼過冬,看你們怎麼打仗。」何謂神推了推自己的近視眼鏡,平靜的說道,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計劃會讓數萬的生靈從此消失於這個美好的世界上。

  楊夙楓立刻批准了這個計劃。他意識到,要是這個計劃順利實現的話,依蘭國軍隊只有灰溜溜的撤退的唯一選擇,他們甚至沒有機會來屠殺宮都王國。這對於保存宮都王國具有很重大的意義,同時也是給康明王國和康舒王國做一個樣板,希望盡快的恢復對它們的統治權。

  果然,雲朵聖羅在經過艱難的思索以後,決定放棄天堂口要塞,親自率軍回去和藍羽軍的部隊搏鬥。如果不能保證自己後方的安全,就算他死死的守住天堂口,也只能是白白的等死而已。當天下午,雲朵聖羅就帶領天堂口的四千多名依蘭國守軍回撤,這四千名守軍是他的目前手頭上最大的機動力量,他必須盡快的將他們投入到殲滅來自背後的藍羽軍的戰鬥。

  撤退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是雲朵聖羅不是那麼輕易認輸的人,他不斷的鼓勵自己的軍官和士兵,發誓要打敗藍羽軍,讓宮都王國永遠都掌握在依蘭國的手中,而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也會創造前所未有的輝煌歷史,成為依蘭國軍隊裡面最引人注目的步兵師。

  「楊夙楓算什麼東西?他不過是一個囚犯!一個囚犯!懂嗎……」在經過一道有點陡峭的山梁的時候,雲朵聖羅勒停了戰馬,對這魚貫而過的依蘭國士兵大聲的吼叫著。那些士兵受到了他的亢奮有力的聲音的感染,果然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雲朵聖羅滿意的笑了,他很滿意自己的表現,無論如何,自己都是一個不錯的統帥,勝利的時候是如此,失利的時候也是如此。但是就在他揮舞著馬鞭想要繼續前進的時候,他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前面鑽入了自己的胸膛,然後,他就聽到了一聲沉悶的槍響。槍聲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可是卻深深的震撼著雲朵聖羅的心房。雲朵聖羅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剛好看到一縷鮮血慢慢的從自己的胸口滲出來。

  「噢!這是不可能的!」雲朵聖羅下意識的叫喚起來,在最後的一個意識裡,他知道自己中槍了。

  他的叫喚聲驚動了旁邊的所有人,他們都帶著震驚的目光看著胸口汩汩流血的統帥,一時間根本沒有反應,隨後,在所有人的近乎呆滯的目光裡,雲朵聖羅的身體從馬背上心有不甘的掉了下來,順著斜坡一直往下滾,身子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終完全的消失不見了。

  在接近五秒鐘的時間裡,所有的依蘭國軍人都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完全失去意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而在距離他們六百米開外的一個山樑上,一個藍羽軍的狙擊手慢條斯理的收起了自己的狙擊步槍,他的神情,顯得很平靜,似乎擊斃了雲朵聖羅,只不過是擊斃了一條狗而已。

  天元1731年11月15,依蘭國陸軍高級顧問,依蘭國大皇子蕭楠的老師,依蘭國駐宮都王國特使,原陸軍上將雲朵聖羅,被藍羽軍的狙擊手秘密擊斃,享年六十四歲。擊斃雲朵聖羅的藍羽軍狙擊手,藍羽軍一直都沒有公佈,只有在後來解密的資料裡,才真相大白,但是知道的人也很少。

  這個狙擊手的名字叫做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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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8章 西北望,射天狼(3)


  宮都王國,天堂口。

  雲朵聖羅離開了劍宮城以後,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天堂口,他決心要在這裡死死的擋住藍羽軍進攻的勢頭。臘門關居然在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就失陷了,成了他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而他甚至不知道臘門關失陷的原因,藍羽軍到底是使用了什麼手段來攻克臘門關的,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人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存在天生的恐懼,即使是雲朵聖羅這樣具有豐富的戰場經驗的人也不例外。因此,儘管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指揮官阿輝煵少將已經在天堂口親自坐鎮,雲朵聖羅還是覺得很不放心,要親自過來看看藍羽軍到底還有些什麼樣的手段。

  阿輝煵少將顯得有點焦躁,臘門關的失陷對於這位已經快要五十歲的少將來講的確打擊很大。阿輝煵少將是那種典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將領,還有五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安安靜靜的退休了,他不希望在這期間還出現什麼亂子,甚至內心裡悄悄祈求上天千萬不要取走自己的性命。本來他覺得依靠宮都王國的眾多天險地形,他在宮都王國的日子會過得很舒服的,可是沒有想到,藍羽軍一悶棍下來,他尚未清醒過來,臘門關就丟了,阿輝煵少將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的前途非常的危險了。

  「情況怎麼樣?」不顧自己風塵僕僕,雲朵聖羅立刻詢問有關藍羽軍的情況。

  「不怎麼樣。」阿輝煵少將敷衍著回答,事實上,這也算不上敷衍,前線的情況的確不怎麼樣。

  雲朵聖羅舉起望遠鏡,從山頂的瞭望哨位置看下去,可以看到在下面的坑坑窪窪的土地上,全副武裝的藍羽軍的士兵們正在懶洋洋的進行攻擊,他們的速度很慢,動作也很陌生。甚至有些僵硬。他們的迷彩服還顯得非常的平整,似乎是第一次上戰場,有些藍羽軍地士兵在互相之間還打著奇怪的手勢。然後就各自暗暗的偷笑,偷笑的內容和戰場無關。但是無論什麼時候,他們都沒有給依蘭國軍隊射擊的機會,單純就隱蔽的動作來講,這些藍羽軍士兵的確是一流地。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不同的兵,藍羽軍好像在實行車輪戰。」阿輝煵少將氣惱地說道。

  藍羽軍實行的車輪戰當然對依蘭國軍隊沒有太大的影響。反正操作震天步槍也不需要太多的力氣,藍羽軍來多少。依蘭國軍隊都可以消滅多少。只不過,看到藍羽軍的部隊在走馬燈的換來換去地,依蘭國軍隊的官兵多多少少有點失落感,畢竟,宮都王國境內的戰爭可能需要持續很長的時間,藍羽軍能夠不停的調換部隊。累了的話就可以到了後方休息,養精蓄銳以後再捲土重來,可是,依蘭國軍隊卻不行,他們根本沒有被輪換地機會,他們這兩萬多人已經被牢牢地盯死在了宮都王國這片貧瘠荒蕪的土地上。

  一會兒以後。雲朵聖羅也顯得有點惱怒了,心底裡充滿了對楊夙楓的蔑視和無恥的憤慨,因為他看出來,藍羽軍參與攻擊的都是新兵,敢情楊夙楓根本就不是想要攻克宮都王國。而是拿依蘭國地士兵練兵來著。這對於曾經高傲的依蘭國陸軍上將來說,自己居然成為了敵人練兵地對象。實在是太氣憤了。然而,在隱隱間,雲朵聖羅又覺得,藍羽軍不會僅僅是練兵那麼簡單的,一定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圖謀。

  「提醒前沿陣地的部隊注意,不要輕視藍羽軍的新兵,不要重蹈臘門關的覆轍。」為了安全起見,雲朵聖羅沉靜的下達命令。他開始有點懷疑,臘門關的失陷,是不是和守軍過於輕視藍羽軍的新兵有關,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藍羽軍就休想再前進半步。因為,他,雲朵聖羅,是絕對不會輕視藍羽軍的。

  雲朵聖羅自認對藍羽軍的研究還是很深的,自從藍羽軍在伊雲大陸崛起以後,他就對楊夙楓和藍羽軍產生了燈火書城獨家手打作品濃烈的興趣,想要研究它崛起背後的深層原因,只是因為伊雲大陸相隔依蘭國實在太遠了,他能夠掌握的情報非常的有限,所以研究沒有辦法展開。但是藍羽軍在依蘭大陸登陸以後,雲朵聖羅就鍥而不捨的開展了對藍羽軍的深層研究,力圖找到藍羽軍崛起的基本動因。

  正是在他的啟發下,蕭楠也開始對藍羽軍的專項研究,但是蕭楠更關注的乃是戰略戰術層面的問題,最後,在雲朵聖羅的啟發下,蕭楠提出了學習藍羽軍的基本策略,試圖按照藍羽軍的新組織新理念來鍛造依蘭國軍隊,但是,很可惜,蕭楠的能力還做不到這一點。依蘭國軍隊的保守派實力實在太大了,他們利用死去了幾百年的依蘭王蕭沉對依蘭國人的巨大影響,發出他的一些發黃的文選,抽取部分句子斷章取義的進行解釋,利用蕭沉的威望來壓制蕭楠的計劃,最終迫使蕭楠只能夠在第37步兵師很低調的開展學習藍羽軍的方針政策。

  這次雲朵聖羅自動請纓到宮都王國來,就是希望能夠在宮都王國做一點讓依蘭國

  人矚目的業績,然後利用這個業績的光環來好好的扶助蕭楠宮都王國的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也是和蕭楠關係很密切的部隊,如果他能夠指揮第66步兵師在宮都王國出色的戰勝藍羽軍的話,有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所以,他公開了喊出了堅守一百年的口號。但是他沒有想到,藍羽軍居然如此的厲害,在短短兩天之內就將他的堅守一百年的口號變成了天大的笑話。

  不過,這個錯誤還有彌補的機會,這個機會就是天堂口。

  天堂口是一連串的低窪地,周圍都是陡峭的懸崖,直上直下,只有中間這麼一條狹窄的通道,在通道的中間,是圓形的一個小盆地。小盆地的土地都是非常的堅硬地,大部分都是石灰岩,起伏不平。站在這塊盆地的中央,看著天空,也會發現原來天空也是圓形的。於是這塊地方就被當的地居民稱作了天堂口,意思為仰望天堂的地方。

  按理說,通過這樣的低窪地帶,是很容易的,可是雲朵聖羅卻決心將它變成藍羽軍無法逾越的要塞。在這樣的地形地貌上,藍羽軍的兵力無法展開,大炮也無法使用。因為周圍地陡峭的山峰限制了藍羽軍地炮火,想要通過這塊地方。藍羽軍只有採取步兵短兵相接的進攻方式,而在震天步槍的面前,短兵相接的依蘭國軍隊可以依靠人數上的有數狠狠的將藍羽軍揍的屁滾尿流。

  利用石灰岩地天然地勢,依蘭國軍隊在這裡修築了大量的碉堡,全部都是很低很平的碉堡,能夠有效的抵擋藍羽軍的機槍和衝鋒鎗的掃射。這些碉堡都是非常的堅固的,可以抗拒藍羽軍的炮擊,雖然藍羽軍從來沒有進行過炮擊。因為臘門關的依蘭國軍隊全軍覆沒了,所以雲朵聖羅並不知道藍羽軍使用毒煙的事情,並沒有進行毒煙地專門防範工作,但是這裡的地形救了他的命,處於四面八方的山峰包圍中的天堂口。很少有風,即使有,也是從裡面往外面吹的,所以藍羽軍根本沒於辦法複製臘門關的勝利,狂翔也只能無奈的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有辦法。

  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就只有摸爬滾打的短兵相接了,反正唐瑋也不著急。每天都有大量的新兵被輸送到這裡來,目的就是見見血,那就讓他們排著隊上去見見血好了。由於地形太狹窄,兵力無法展開,每次藍羽軍能夠參與攻擊的甚至不到一百人,戰鬥斷斷續續的,既不精彩,也不激烈。

  乒乒乓乓的槍聲響起來,依蘭國軍隊紛紛開槍射擊,子彈打在石灰岩上面,濺起白色的煙霧,也不知道是子彈的煙霧還是石灰岩的煙霧。在依蘭國軍隊的猛烈火力下,藍羽軍的進攻勢頭輕而易舉的被遏制了,那些可憐的藍羽軍士兵,只能夠盡量的趴倒在低窪的地方,躲避著依蘭國軍隊的子彈。雲朵聖羅這時候忽然有點後悔,要是將碉堡修築的高一點的話,那些藍羽軍士兵不經意間翹起的屁股肯定是可以被打中的。

  不過也說不定,很顯然,藍羽軍的傷亡並不大,他們對於逃命和躲避還是很有心得的,他們的戰術動作對於自身的保護是很好的,藍羽軍的教官們訓練的也很到位,或許,謀求生存的本領總是最受人歡迎的,藍羽軍也不例外。但是,僅僅是能夠謀求生存又有什麼用呢?如果藍羽軍還是這樣的發動攻擊的話,他們真的休想攻克天堂口,恐怕一百年一千年都不行。從眼前的情況看起來,藍羽軍也是黔驢技窮了。

  果然,大約二十分鐘以後,佔不到什麼便宜的藍羽軍士兵就紛紛的爬回去了,有幾個在撤退的過程中,還被依蘭國軍隊打死了,屍體就躺在距離依蘭國軍隊碉堡不到四十米的地方。當下一批的藍羽軍士兵發動車輪戰的時候,他們首先看到的不是依蘭國軍隊的影子,而是自己戰友的屍體。

  然而,好景沒有維持多久,來自後方的消息陸陸續續的到來,擊碎了雲朵聖羅本來已經逐漸沉靜的內心。幾乎是在一夜之間,藍羽軍的部隊就遍佈了整個宮都王國的中軸線。

  「劍宮城發現了藍羽軍的部隊活動!我軍遭受部分傷亡!」

  「狼牙縫西北二十公里發現藍羽軍活動的痕跡,我軍搜索隊遭敵襲擊,不幸遇難!」

  「天堂口正北九十公里發現藍羽軍活動的痕跡,我軍巡邏隊和敵遭遇,傷亡慘重!」

  ……

  似乎都算計好了時間,在短短的十多分鐘裡面,有十多份有關依蘭國軍隊的巡邏隊遭受到藍羽軍襲擊並且遭受重大損失的情報一股腦兒的飛了上來,雲朵聖羅和阿輝煵都被弄了個措手不及,只能驚訝的茫然的看著一紛紛看起來很不妙的情報。一瞬間,指揮部的氣氛都幾乎凝結了,在場的依蘭國軍隊參謀和軍官們都愣愣的面面相覷,似乎想要從對方地眼神裡得出一些什麼結論來。

  藍羽軍?

  藍羽軍怎麼進來的?

  藍羽軍怎麼會出現在依蘭國軍隊的後面?

  藍羽軍怎麼會出現在依蘭國軍隊地後方並且襲擊依蘭國軍隊的巡邏隊?

  雲朵聖羅捏著後方送來的疊疊情報,臉色鐵青,沉重的喘息著,在指揮部裡面來回的踱步。

  「怎麼回事?藍羽軍到底怎麼進來的?」阿輝煵少將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恨不得撕碎了報信地通訊員。對於收到的情報。他百思不得其解。進入宮都王國地要道明明都掌握在依蘭國軍隊的手中,藍羽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們不可能不經過天堂口的位置就進入劍宮城的周圍。難道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真是荒謬絕倫!藍羽軍真地會飛的話,他們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

  在場的三十多個依蘭國參謀和軍官。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他們也想不通藍羽軍究竟是從什麼地方鑽進來的。按理說,進入宮都王國的所有通道都早早就被依蘭國軍隊堵死了,藍羽軍根本不可能有發現什麼秘密通道之類的可能。可是,事實證明,藍羽軍的確已經進來了,而且還給了依蘭國軍隊相當的打擊。要知道。依蘭國軍隊派遣出去的巡邏隊,都是相當精幹的。他們的不幸全軍覆沒,證明了這些神秘地藍羽軍戰鬥力的確是很強地,相信人數也不少。

  幾分鐘以後,雲朵聖羅總算冷靜下來,深沉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對著劍宮城派來的通訊人員說道:「告訴我。劍宮城的藍羽軍是怎麼回事?將所有的細節都描述出來,不要有絲毫的隱瞞。」

  那個忐忑不安的通訊員急忙立正,短短續續的匯報了劍宮城發現藍羽軍神秘部隊存在的經過。

  原來,昨天早上,就在雲朵聖羅離開了劍宮城不久,駐守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按照往常那樣派出了巡邏隊。巡視四周。在這之前,總是時不時有些宮都劍士按捺不住自己被依蘭國統治的憋悶,找機會對依蘭國軍隊下手,依蘭國軍隊的巡邏隊就是專門打擊這些不安分的宮都劍士的,所以從戰術素質和武器配備上來說。巡邏隊都是最優秀的。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來巡邏四個小時就要回來的巡邏隊,在超過了規定的時間以後,居然沒有一個人回來,也沒有派人報告發生了什麼事情,又過了兩個小時,還是沒有絲毫的消息,彷彿整個巡邏隊已經從宮都王國的崇山峻嶺中徹底的消失了。

  駐守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發覺不對,急忙派出更多的部隊進行搜索,並且下令所有的部隊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結果最後在距離劍宮城西北大約二十五公里的地方發現了巡邏隊的痕跡。三十八人的依蘭國巡邏隊,全部被打死在一個狹窄的小山谷裡面,無一生存,所有的人都是被子彈打死的。從現場的情況來判斷,肯定是藍羽軍下的毒手,相信是藍羽軍利用卑鄙的手法將這支巡邏隊引誘到了這個狹窄的山谷裡面,然後埋伏在山谷周圍的藍羽軍士兵密集開槍射擊,於是這支猝不及防的依蘭國巡邏隊就變成了活生生的靶子,輕易的就被擊碎了。

  可是,藍羽軍怎麼會出現在劍宮城附近的地方?

  駐紮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立刻派遣大部隊展開了大規模的搜索,可是卻一無所獲,連藍羽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更悲慘的是,當昨天下午搜索結束的時候,發現居然有一隊搜索隊也神秘的到失蹤了,他們急忙沿著這支搜索隊走過的路線進行搜尋,結果發現這支超過了一百人的依蘭國軍隊搜索隊,也全部遇難了,他們全部都被打死在了一篇亂石堆裡面。

  至此,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確信無疑,在劍宮城的外面,的確出現了藍羽軍的部隊。至於這些藍羽軍部隊從哪裡來的,他們也不清楚,可是,不論藍羽軍到底來自哪裡,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想要依蘭國軍隊的命。

  「該死地!怎麼會這樣!?他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阿輝煵暴跳如雷的吼叫著。

  其餘地依蘭國軍官和參謀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察到了對方內心裡的恐懼。宮都王國的領土全部都是崎嶇不平的山地。在山地的游擊戰裡面,同等數量的依蘭國軍隊根本不是藍羽軍的對手,如果藍羽軍存心要和依蘭國軍隊在宮都王國地崇山峻嶺中捉迷藏的話。依蘭國軍隊就真地只有上吊了。如果說一兩支的藍羽軍部隊還可以對付的話,這十多支的藍羽軍部隊,根本就不是依蘭國軍隊能夠對付的。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那支倒霉地依蘭國巡邏隊,就是被刀無鋒和凌劍兩人幹掉的。只有三十八人的依蘭國巡邏人,當然不是刀無鋒和凌劍等人率領的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對手,他們甚至連手雷都不需要動用。就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對方,然後就迅速地遠遁了。

  當大批的依蘭國軍隊氣喘吁吁的趕到伏擊現場的時候。凌劍還在某個山頭上舉著望遠鏡窺視那些依蘭國軍隊,看看有沒有第二次伏擊的機會,結果,他很快發現了第

  二次伏擊地機會,那就是那支有點偏離了自己友軍的搜索隊。當這支依蘭國軍隊地搜索隊進入伏擊圈的時候,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一起開火,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解決了戰鬥。然後揚長而去,留給了依蘭國軍隊一肚子的怒火和憋悶,看著滿地的屍體卻無可奈何,他們根本找不到藍羽軍在哪裡。

  「難道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阿輝煵惡狠狠的說道,他還在糾纏著藍羽軍為什麼會出現的問題。有些依蘭國軍隊參謀覺得阿輝煵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已經非常的不明智,不管藍羽軍究竟怎麼來的。但是他既然來了,那麼應該考慮的就不是他們從何而來,而是如何的對付甚至消滅他們。可是,他們沒有膽量來指出阿輝煵的錯誤。

  雲朵聖羅陰沉著臉,在指揮部裡面來回的踱步。雙手狠狠的插在自己的褲兜裡。他不是阿輝煵這樣的碌碌無為的將領,他已經不去糾纏藍羽軍從哪裡來的問題。他在快速的判斷著藍羽軍究竟要做什麼。襲擊巡邏隊當然不是藍羽軍的最終目的,他們一定還有隱藏的更深的陰謀。只是藍羽軍這個陰謀究竟是什麼,雲朵聖羅一時間還推斷不出來。

  無論藍羽軍來自何方,他們的人數都不可能很多,既然人數不多,有如此的分散一劍手打組,那就不可能對依蘭國軍隊發起發規模的攻擊,既然不能發起大規模的攻擊,那就只有實行騷擾行動……

  正在艱難的思索的時候,前線觀察哨忽然跑過來報告,說藍羽軍再次發動進攻了。這個小小的舉動打斷燈火書城獨家手打作品了雲朵聖羅的沉思,讓雲朵聖羅的思緒出現了短時間的波動,似乎就要想到的問題一下子消失無蹤了。雲朵聖羅只好感歎自己的晦氣,然後走到瞭望口,舉起望遠鏡,觀察藍羽軍的動靜。以他的身份,當然不可能對一個盡職盡責的依蘭國普通士兵發脾氣。

  這次藍羽軍參與進攻的人更加少,大概只有三十來人,隊形也顯得非常的稀疏,幾乎相隔二十米才有一個藍羽軍的士兵。不過,有些怪異的景象還是引起了雲朵聖羅的注意,那就是這些士兵顯然是分好了小組的,每三個人一個小組,互相掩護著前進,而且就戰術動作來看,這些藍羽軍士兵絕對不是新兵,甚至大部分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官,他們成功的潛伏了三十多米的距離,也沒有出現任何的傷亡。碉堡裡的依蘭國士兵瘋狂的開槍射擊,卻沒有絲毫的效果,那些藍羽軍士兵還在繼續的緩慢的推進。

  不過這還不是最令人奇怪的,最令人覺得不安的是,那些緩慢摸索前進的藍羽步兵三人組,最中央的那個士兵身上背著三個暗灰色的圓筒,手裡還抓著類似軟管的東西,旁邊的兩個藍羽軍士兵裝備的都是衝鋒鎗。這樣的組合,是雲朵聖羅從來沒有看見過的,也沒有聽說過,藍羽軍自己的資料裡似乎也從來沒有這樣的記載。

  「那個人背的是什麼東西?」雲朵聖羅下意識的覺得有問題了,內心裡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強烈。他本能的感覺到那個藍羽軍士兵身上背的可能是藍羽軍的新式武器,可是,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沒有人能夠回答,每個人都只有看的份。

  只有阿輝煵不痛不癢的憤憤接了句:「看藍羽軍搞什麼鬼。開槍,開槍,打死他們!」

  依蘭國軍隊前線碉堡的士兵們也發覺不對了,紛紛開槍射擊,密集的子彈好像暴風驟雨一樣的掠過那些藍羽軍士兵的頭頂。可是,那些藍羽軍士兵都是非常有經驗的老兵,對於頭頂上呼嘯而過的震天步槍子彈,似乎已經具有無以倫比的抵抗力,甚至連眼皮都不會跳動一下。經過二十分鐘的緩慢前進,他們接近了依蘭國軍隊控制的碉堡大約三十米的距離。

  嗒嗒嗒……

  藍羽軍的衝鋒鎗開始猛烈的射擊,短暫的將依蘭國碉堡內的火力壓制了下去。這時候,只看到那個背著三個圓筒藍羽軍士兵飛快的將類似於軟管之類的東西,對準了依蘭國軍隊的碉堡射孔,然後不知道摁動了哪裡,令雲朵聖羅等人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嚇人景象發生了。

  噗!

  一團猛烈的火焰好像火龍噴灑而出,刷的一聲射入了碉堡裡,似乎要將整個碉堡都燃燒起來。一時間,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下意識的停止了動作,戰場上的槍聲似乎也瞬間停止了,所有的人,包括藍羽軍自己的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條滾燙的火龍將整個碉堡射孔牢牢地覆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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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7章 西北望,射天狼(2)


  宮都王國,劍宮城。

  宮都王國是一個習武成風的國家,劍是這個國家賴以生存的基礎,這裡的孩子,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仗劍天下,行俠仗義,成為最好的劍士,劍之王者。在古老的傳說中,宮都王國的國王,就是最出色的劍士,他們稱之為劍王。當然,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罷了,最出色的劍士,也就是劍王,和國王的寶座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這並不妨礙宮都王國的國王將自己的居所稱作劍王宮。

  劍宮城的規模當然不能和依蘭大陸的其他國家的首府相提並論,事實上,劍王宮可以說的上簡陋。大量出售僱傭兵的宮都王國當然不缺錢,可是卻缺乏足夠高檔的建築材料,也缺乏足夠出色的工程師和熟練的建築工人。後面兩個都可以用金錢來聘請,可是最高檔的建築材料想要運輸到劍宮城的位置,需要耗費的成本實在太大了,大到每屆的宮都王國國王,也都不捨得花這筆錢,最後,劍宮城還是將就著就地取材,建造起來了。

  因為周圍地形的影響,它也不可能擴建的很大,不過,這對於宮都王國的居民來說,劍宮城的規模已經足夠,宮都王國的領土全部都是崎嶇不平的山地,沒有半點的平原,甚至連大一點的盆地都沒有,所以居民都非常的分散,往往是這座山幾十口人,那座山幾十口人,很少有超過五百人的村落。常住劍宮城的人口還不到三十萬人,這還是劍宮城建造以後的統計數字,在劍宮城建立以前,這個數據可能還不到二十萬人。

  當然,劍宮城也是有它的獨特之處的,給人的第一印象十分的深刻,它是一座懸掛在半山腰上面的城市,周圍都是數不清的懸崖溝壑。這些都是劍宮城地天然屏障,有些懸崖的相對高度超過了三百米,一眼看不到底。只有老鷹才能飛躍。如果說到天然地勢險要的程度,即使號稱依蘭大陸第一堅城地明娜斯特萊也比不上劍宮城,不過,劍宮城的城牆要比明娜斯特萊薄弱多了,只有幾面脆弱的磚牆充充樣子。

  當臘門關失陷的消息傳到劍宮城的時候,已經是11月12的早上。雖然沒有無線電通訊,但是這等至關重要的事情。劍宮城得到信息地速度還是很快的,有專門地信鴿來回傳遞重要的信息。本來劍宮城得到消息的速度還可以更快一些的。只可惜駐守臘門關的依蘭國軍隊全軍覆沒,連信鴿都被毒煙給熏倒了,消息根本傳遞不出去,藍羽軍當然更不會做這樣的蠢事,還是到了後半夜,巡邏地依蘭國軍隊發現臘門關已經換了主人。才急忙將小心傳遞到了劍宮城。

  早晨的陽光灑落在劍宮城的每一個建築上,折射出高低不平的光芒。這是一座奇異的城市,全部的建築都是依山而建地,所以顯得很不規則,高低起伏,錯落有致。街道也彎彎曲曲的,高低不平。道路都是天然岩石開挖出來的,有些房屋也是直接從從岩石裡面挖掘出來的,顯得十分的粗糙,但是十分地結實。很多房屋的采光並不好。因為宮都劍士過於注重武力,忽視了其他方面地發展。所以要在建築上開個窗戶都是很高難度的事情,大部分的建築都只有一兩個粗糙的窗口,看起來好像監獄一樣。

  劍王宮,宮都王國國王的王宮,情況要好一點,起碼在窗戶的分佈上還算是正常的,但是宮都劍士還是改不了天生的毛病,一切事情都是從戰爭的角度來考慮的,劍王宮也不例外。幾乎都是用條石堆砌起來的劍王宮,堅固自然是很堅固了,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美感,在很多外來人的眼裡,劍王宮的樣子有點像大型的監獄,劍王宮的宮廷侍衛裝束,看起來也是獄卒的模樣。

  一個宮都王國官員迎著朝霞,小跑著進入了這座外表好像監獄的王宮。他已經是劍王宮的熟客了,劍王宮的守衛當然不會為難他,但是駐守在劍王宮的依蘭國軍隊,卻沒有給他任何的面子,一個依蘭國軍隊的軍官仔細的檢查了他的全身,確信他沒有攜帶危險的武器,才放他進去,並且在記錄本上做好了詳細的登記:兵部尚書武安國,某年某日來訪,什麼時候進入,什麼時候離開……

  宮都王國的國王唐鐵戰正在自己的後院裡練武,沉重的鐵劍在他手中揮舞的虎虎生風,庭院裡的落葉被他掃蕩的紛紛飛舞起來,交織成一個個圓形的落葉圈。他已經察覺到兵部尚書武安國的到來,但是並沒有停止手中的鐵劍,反而揮舞的更加的用力了,最後一片片的落葉都被他用碩大的鐵劍削成了碎片,均勻的散落在他身體的周圍。大冬天的,氣候相當的寒冷,可是唐鐵戰卻渾身都是大汗淋漓,額頭上甚至有白霧冒出。

  這是每一個宮都劍士的傳統,宮都王國的國王也不例外,國王一般都是出色的宮都劍士,當然,不是最出色的劍士。唐鐵戰今年四十四歲,正好是一生之中精力最旺盛,志向最遠大的時候,只可惜,宮都王國的先天條件,決定了它只能依附強國而生存,而他這位國王,也永遠都要比別的皇帝低上一頭,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唐鐵戰並不是他的

  名字,而是唐川帝國賜予的姓名,但是他必須以這個名字自豪。

  幾分鐘以後,唐鐵戰緩緩的收起了長劍,將長劍插在泥土裡,接過宮女遞上來的毛巾,揮揮手讓宮女們都讓開,然後用力的擦著身上的汗水,緩緩的說道:「安國,似乎有大事情發生了?」

  宮都王國是一個怪異的國家,它的政治架構幾乎都是完全照搬唐川帝國的,甚至比唐川帝國更加的正規,六部制就是如此,小小的宮都王國,也設置有齊全的六部。沒辦法,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附屬國的日子其實不好過,經常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為了個人的利益。在宗主國皇帝地面前挑撥離間,為了盡量的減少麻煩,一切制度照搬宗主國的是最安全。也是最省事地。其實,宮都王國的兵部尚書,完全是一個虛職,是沒有實權的,因為宮都王國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軍隊,它的所有有關國防的事情,都是由宗主國來完成的。以前這個任務是交給唐川帝國軍隊,現在則是交給依蘭國軍隊。

  武安國上前兩步。壓低聲音,沉靜地說道:「昨天下午,藍羽軍攻克了臘門關。」

  唐鐵戰雄偉的身軀情不自禁地一愣,眼神裡也閃過攝人的光芒,卻沒有下意識的反問。作為國王,他深切的知道武安國的性格。不是百分百確實的情報是不會報告上來地。既然他說藍羽軍昨天攻克了臘門關,那就是藍羽軍已經攻克臘門關,再也沒有別的可能。

  武安國補充說道:「相信雲朵聖羅也是現在才收到消息。」

  唐鐵戰面無表情,緩緩的退開了兩步,再次舞劍,鐵劍在他手中上下翻飛。那些剛才被他蹂躪過的落葉,也再次被捲了起來,在半空中來回的紛飛,最終碎裂的更加地徹底,隨著寒風完全的消失在唐鐵戰的劍下。和大地徹底的融為一體。

  武安國也退開了,他知道唐鐵戰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對於宮都王國來說。他暫時還判斷不出這究竟是一個好消息還是一個壞消息。或許,這一切都要看依蘭國軍隊的反應,畢竟,藍羽軍狠狠打擊地就是依蘭國的軍隊,打擊地乃是依蘭國戰神蕭楠的師傅的聲譽。臘門關可以堅守一百年這個口號就是雲朵聖羅公開的叫出來,現在藍羽軍兩天就踹破了他的一百年承諾,誰知道這個老頭子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兩天,僅僅兩天,藍羽軍就攻克了臘門關,這無論對於宮都王國還是對於駐紮在宮都王國區域的依蘭國軍隊來說,絕對是一個令人震驚甚至絕望的消息。相信誰也不會忘記,僅僅在幾個月之前,雲朵聖羅還公開還信誓旦旦的聲明,依蘭國軍隊可以堅守臘門關一百年,那時候,依蘭國的報紙可是將這位戰神的師傅吹捧到了天上,歌功頌德的文章絡繹不絕。

  當時,在宮都王國內部,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相信依蘭國軍隊真的能夠抗衡藍羽軍,更加不會相信雲朵聖羅的豪言壯語,但是,宮都王國的上層人物相信,依蘭國軍隊抵抗藍羽軍一兩年的時間還是可以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藍羽軍在兩天的時間裡,就踹破了依蘭國軍隊的第一道大門。雖然剩下來還有兩道大門,可是不論結果怎麼樣,依蘭國軍隊的士氣已經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這個打擊,恐怕就連依蘭國軍隊的老師雲朵聖羅,都未必能夠承受的起。現在這個時候,唐鐵戰最擔心的反而不是藍羽軍擊潰依蘭國軍隊的問題,而是依蘭國軍隊會不會在臨死前對宮都王國下毒手的問題。自己得不到就要毀滅,這幾乎是高層統治者的座右銘,萬一依蘭國軍隊對宮都王國來這麼一手,宮都王國就要遭殃了。

  半個小時以後,唐鐵戰才緩緩的停止了舞劍,隨手將沉重的鐵劍深深地插到了土地裡。下意識的仰望著天空,唐鐵戰神情肅穆的想了好久,最後才感慨地說道:「兩天,兩天就攻克了臘門關……楊夙楓,能人啊!不服不行!」

  武安國看了看四周,確信沒有其他人在,才謹慎的說道:「我從側面還打聽到,藍羽軍的主力根本還沒有出動,攻克臘門關的,都是一些新入伍的士兵,絕大多數人才接受過三四個月的訓練……」

  唐鐵戰緩緩的點點頭,默默地出神片刻,最後卻有點答非所問的說道:「這不是問題,依蘭國人不會承認的,最起碼雲朵聖羅就不會承認。什麼藍羽軍的新兵,那都是藍羽軍最兇猛的突擊隊!」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內心的震動還是很強烈的,他已經開始嚮往藍羽軍表現出來的武力。依蘭國軍隊的強悍他是知道的,能夠打敗依蘭國軍隊的,當然是更加強悍地軍隊。當初,劍宮城內部的宮都劍士暴亂,就是他和武安國精心策劃的,幾乎集中了所有最精銳地宮都劍士。並且進行了精心的策劃和安排,只可惜,在依蘭國軍隊的打擊下。宮都劍士還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最後全軍覆沒。

  暴亂的慘痛失敗令身為宮都劍士首領的唐鐵戰也不得不相信,宮都劍士的武力已經嚴重地落後。最出色的宮都劍士,都抵擋不住一顆子彈地射擊,宮都劍士必須謀取別的出路,才能繼續維持自己的地位。藍羽軍給了宮都王國一個希望,他希望能夠帶領殘餘的宮都劍士走向新的輝煌。

  「你說。楊夙楓要我們做什麼?」唐鐵戰心有所思,隨口問道。

  「我估計。他要我們什麼也不要做。」武安國冷靜地說到。

  唐鐵戰點點頭,表示贊同武安國的說法。

  「什麼都不要做」包括兩個方面地意思:宮都王國不要和依蘭國軍隊翻臉,以免自己受傷;同時,宮都王國也不要和藍羽軍翻臉,協助依蘭國人對付藍羽軍。楊夙楓給了宮都王國最好的立場,那就是保持中立。絕對的中立,不干涉任何一方的鬥爭,不給依蘭國人尋釁的借口。畢竟,宮都王國目前還是依蘭國的附屬國,在沒有確切把握地情況下,依蘭國如果悍然動手的話。道義這一邊就完全的戰到了宮都王國這邊,那時候藍羽軍介入就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了。

  也許,這看起來是非常荒唐的,戰火都燃燒到自己地領土上了,還要保持中立。什麼道義,什麼借口。全部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沒有哪個統治者會真正地放在眼裡,可是,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能夠取得道義上的支持,又或者有一個美妙的借口,有時候還是有點幫助的。宮都王國想要完全的投靠藍羽軍,也需要一個美妙的借口。

  最最令人奇怪的是,宮都王國的確可以保持中立。宮都王國並沒有成建制的軍隊,因此沒有軍隊可以讓依蘭國直接的利用,無論依蘭國怎麼脅迫,宮都劍士都不會成建制的和藍羽軍為難。而且,宮都劍士都分散在全國的各個地方,即使是唐鐵戰的命令,也未必能夠將他們集中起來。

  只要宮都劍士不對藍羽軍動手,那麼藍羽軍就可以在宮都王國的其他的方來去自如,甚至越過一些山間小路出現在亞森迴廊的腹部,時不時地騷擾依蘭國軍隊,破壞它的後方生產,甚至在亞森迴廊發展游擊隊,這些,都會讓依蘭國軍隊痛苦不堪。

  「楊夙楓想做什麼呢?」唐鐵戰沉思著說道。

  「他想從我們這裡過去亞森迴廊。」武安國自信的說道。

  「可是我們這裡……」唐鐵戰大皺眉頭。

  「他的大部隊當然過不去,可是過去千把人的軍隊還是可以的。」吳安國解釋著說道。

  唐鐵戰點點頭,再次認同武安國的說法。

  如果千把人的藍羽軍就輕而易舉的攻克了臘門關的話,那麼這千把人的軍隊出現在亞森迴廊的腹部,的確會給依蘭國軍隊帶來極大的威脅,那裡畢竟從來都是唐川帝國自己的領土,一旦藍羽軍出現在那裡,想要贏得當地居民們的支持,還是沒有太大難度的。唐鐵戰也研究過藍羽軍法典裡面的內容,光是分配土地就一項,就能讓亞森迴廊的農民們發狂。

  要是換了別的地方,唐鐵戰真想見識見識藍羽軍是什麼樣子的,只可惜,劍宮城處於依蘭國軍隊的牢牢控制之下,他這個國王的行動自由已經被完全的取消了,他想要離開劍王宮,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甚至給依蘭國軍隊屠殺的借口,唐鐵戰是絕對不會離開劍王宮的。

  沉默片刻,唐鐵戰又說道:「射顏那裡,有什麼消息嗎?」

  武安國遺憾的搖搖頭,晦澀的說道:「我們的人沒有能夠見到他,根據我們的情報,射顏本人已經離開了寧波港,至於他到底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也許,楊夙楓給他安排新的任務。」

  射顏並沒有參加對宮都王國的戰鬥。報紙上說他還在銀川道的寧波港,但是事實上,射顏已經率領藍羽軍陸軍隊401步兵旅的部分精銳。秘密的離開了銀川道,悄悄的在香川道地某個地方開始集結,進行有關登陸方面的演練,為下年的大規模登陸作準備。至於確實地登陸地點,暫時還是秘密。

  正在說著時候,劍王宮的衛兵急匆匆的進來,大聲報告:「國王陛下。依蘭國特使雲朵聖羅求見。」

  唐鐵戰和武安國立刻停止了談話,武安國退開了幾步。靜靜的等候雲朵聖羅的到來。

  衛兵的話音未落,雲朵聖羅已經進來了。

  雲朵聖羅已經六十多歲,但是沒有絲毫風燭殘年的樣子,他的精神很健碩,精力也非常地充沛,目光也炯炯有神。身板也挺得筆直,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很有軍人的氣質,咋一看,很像四十來歲地樣子。正是因為這樣,他的學生。依蘭國的大皇子蕭楠,才會允許他到宮都王國這裡來主持大局。

  宮都王國雖然被依蘭國牢牢地控制,可是名義上,宮都王國是依蘭國的附屬國,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依蘭國地特使進入劍王宮的時候,還是要按照規矩首先通報。獲得批准才可以進來的。當然,以依蘭國特使的身份,宮都王國的國王也不可能拒之門外,不過表面上的規矩,大家都還是要遵守地。

  但是今天雲朵聖羅打破了這個規矩,沒有等到唐鐵戰的允許就衝進來了,很顯然,的確有些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果然,雲朵聖羅隨便的向唐鐵戰行了個禮,就臉色陰沉地說道:「想必兩位已經知道臘門關的事情了?」

  唐鐵戰點點頭,有點憂心仲仲地說道:「特使大人,臘門關不是說可以堅守一百年的嗎?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要不要我們派遣一些宮都戰士和你們一起戰鬥呢?」

  雲朵聖羅不理會唐鐵戰的演戲,冷冷的說道:「不用!」

  唐鐵戰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他這個失望的臉色不是裝出來的,只不過失望的不是因為雲朵聖羅拒絕宮都劍士的參戰,而是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宮都劍士也許的確過時了,甚至連雲朵聖羅這樣的古兵法家也再也看不上。自從熱兵器的使用越來越廣泛以後,冷兵器時代的王者,就被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作為宮都劍士的代表,唐鐵戰當然覺得很失落。

  「阿輝煵將軍已經親自到前線去,我們很快就會打敗藍羽軍的。」雲朵聖羅冷冷的說道。

  武安國急忙熱情的說道:「那麼,請問特使大人,我們有什麼地方可以效勞嗎?」

  雲朵聖羅盯著唐鐵戰,陰沉的說道:「我到這裡來,是專門提醒國王陛下,不要做無謂的舉動,我不想傷及大家的和氣。如果沒有必要,國王陛下最後也不要離開劍王宮,以免發生不測。」

  唐鐵戰心底下冷冷的笑了笑,對雲朵聖羅表示了充分的蔑視,在自己面前囂張什麼,有本事就跟藍羽軍囂張去,但是表面上卻十分恭敬的說道:「謝謝特使大人的關心,我會的。」

  雲朵聖羅冷冷的哼了一聲,一拂衣袖,轉身走了。

  唐鐵戰和武安國相視偷笑,都覺得自己今天的心情相當的不錯。雲朵聖羅的痛苦就是他們的快樂,從剛才雲朵聖羅表現出來的樣子看來,他顯然被臘門關的事情折磨得相當的痛苦,也許,這位能夠教導出蕭楠這樣的軍事天才的老師,現在恐怕也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地步,到底是主動反攻臘門關呢,還是等著藍羽軍繼續一路的攻打過來?這可是個要命的問題啊!一路挨打當然很不好受,可是反攻臘門關難道就很好受麼?

  一會兒以後,又有人進來,原來是宮都王國的戶部尚書管寧善。

  唐鐵戰心情很好,以為還有什麼好消息,所以主動的首先詢問:「什麼事?」

  管寧善神情怪異的說道:「我接到下人的報告,說昨晚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我們北方大約三十公里的山谷裡,昨晚深夜的時候據說有天神從天而降……」

  宮都劍士從來不信神佛鬼怪,只信仰自己手中的長劍,因此唐鐵戰不等他說完,就皺眉說道:「什麼天神?胡說八道!誰說是天神?」

  管寧善遲疑著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據目擊者的報告,他們說當天晚上有很大的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好像從天上傳來的,可是他們出門去看,卻什麼都看不到。後來有一個深夜趕路的獵人說,他在那個三十里外的山谷,發現很多裝束很古怪的人從天上下來……」

  唐鐵戰忍不住說道:「胡說八道,怎麼從天上下來?吊著繩子爬下來?」

  管寧善聳聳肩,其實他也對這件事瞭解的不多,只是覺得很好奇,因此跑來向唐鐵戰匯報,最後自己也發覺這件事情有點離譜,只好無奈的說道:「也許是那個獵人產生了幻覺也說不定。」

  武安國點點頭說道:「他肯定是產生了幻覺,天上怎麼吊人下來?」

  管寧善後來詳細的報告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原來,這道消息的確是一個過往的獵人提供的,他說他看到兩個很大很大的東西從天而降,然後有一百多人從這兩個大東西裡面爬出來,然後就消失在山嶺間。至於那兩個東西是什麼樣子的,究竟有多大,他形容了半天,別人也搞不清楚。最後,唐鐵戰將這件事情歸結為胡說八道,將管寧善打發走了。

  幾乎在同一瞬間,雲朵聖羅也收到了類似的報告,他當然也不會相信神佛鬼怪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於是皺皺眉頭,將情報人員責備了兩句,就將這份荒唐的報告扔到了旁邊,然後思索如何阻擋藍羽軍的前進步伐,要是他不能及時地阻擋藍羽軍繼續前進的話,他那個堅守一百年的豪言壯語就要成為徹底的笑話了。

  當然,這時候的唐鐵戰和雲朵聖羅,都不會想到,藍羽軍的空降部隊已經悄悄的靠近了劍宮城。率領空降部隊到來的,又是刀無鋒和凌劍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他們在上次的銀川道抓捕小天王的戰鬥中嘗到了甜頭,這次又想要故伎重演,來個海底撈針大滿貫。

  美麗的火花,即將在劍宮城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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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6章 西北望,射天狼(1)


  天元1731年11月11日,宮都王國境內,臘門關前線。

  咚咚咚……

  啪啪啪……

  嗒嗒嗒……

  各式各樣的槍炮聲綿綿不斷,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炮彈在崇山峻嶺中猛烈的爆炸,回音久久地在山谷間迴盪,被炸斷的樹木成片成片的倒下,山坡上到處都是斷裂的樹木枝葉,被炸裂炸飛的石頭順著山坡亂七八糟的滾下來,有些磨盤大的石頭越滾越快,一路上撞斷了無數的樹木,碎石紛飛,塵土飛揚,氣勢十分的驚人,尤其是它們轟隆一聲的消失在山腳下的時候,那種悶雷般的聲音,幾乎可以將每個藍羽軍戰士的內心都震的猛烈的跳動一下,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場景。

  進攻的藍羽軍陸軍第101步兵師屬下第116團的官兵,防守的是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官兵,戰鬥的地點在宮都王國境內最東面■■.(■■■臘門關,這個地方是從東部進入宮都王國的必經之路。戰鬥已經持續了兩天,藍羽軍在炮火的掩護下,發動了十幾次的進攻,都沒有能夠成功的撕開依蘭國軍隊的防線,不過,藍羽軍始終沒有洩氣,雙方在這片崎嶇陡峭的山地上繼續鬥智鬥勇,務必要將對方打垮為止。

  「參謀長。我的部隊是很多,可是那都是番號,老兵全部都被調走了,現在在土地裡面摸爬滾打的全部都是新兵啊!這不是打仗,這是新兵訓練營!楓領不是說了嗎,不要急,慢慢來!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叫依蘭人好看的。」氣呼呼的放下電話,唐瑋陸軍中校滿臉的氣惱,嚇得旁邊的小通訊兵急忙將電話抱走。免得一會兒團長將火氣發洩在自己身上。

  其實,唐瑋的火氣倒不大,只是覺得有點不被人理解,所以有點氣惱,但是冷風一吹,氣惱也就消失了。心情也恢復了正常。來電話詢問的是陸軍101步兵師的參謀長,因為師長克麗蘇娜已經到尼洛神京準備做新娘子了。所以101步兵師的工作暫時由參謀長負責主持,這位老爺子是個大好人,可惜對前線地情況的確不太瞭解,有些話自然讓唐瑋覺得不太痛快。

  不過,即使有點不痛快,唐瑋也不會埋怨自己的上級。那位老爺子也不過是關心他罷了,他應該感激,而不是埋怨。要是老參謀長對這裡的事情不聞不理的,那唐瑋倒真地要感覺自己屬於被拋棄的一類了。其實認真說起來,唐瑋覺得上級已經夠照顧自己地了,當別的團長們都在後方地新兵訓練營鬱悶得要死的時候。自己起碼還可以有仗打,雖然這個仗有點特別,但是畢竟能夠聞到實實在在的硝煙味。

  都這樣了,自己還能強求什麼呢?唐瑋默默地感慨。

  唐瑋能夠指揮的部隊的確很多,可是那都是番號。事實上,他手下真正打仗的就只有李昊霖、樂廣州、孫威三個陸軍上尉。他們的職務都是連長,中間連營長都沒有。營長們都在忙啥呢?都在後方整編和訓練部隊呢。藍羽軍擴軍備戰,一下子軍隊人數翻了一番,不認真的訓練怎麼行?至於士兵,都是從各個部隊流水般的安排過來的,最長的也就呆一個星期的時間,真地是見見血就走了。

  「才打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上面著急啥呢?不是說要鍛煉新兵麼?我總不能將新兵們往死裡推啊!到時候就不是鍛煉而是讓他們送死了,你說我們這政策執行的有問題麼?」唐瑋鬱悶的說道,拿過李昊霖遞過來的香煙,用力地吸了兩口,然後蹲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硝煙瀰漫地戰場,那裡,藍羽軍士兵正在艱難的向上攻擊,速度非常的緩慢,不時地還出現傷亡。

  臘門關的地形,有點像尖尖的火山口,依蘭國軍隊居高臨下,控制著周圍所有要害的地方,唯一的道路就從山腰通過,所以山頂是必須拿下來的。可是依蘭國軍隊在這裡已經駐守了一年多的時間,雖然說沒有十分齊備的防禦工事,可是堅固的壕溝總是有的,能夠有效的抵擋藍羽軍的迫擊炮。震天步槍居高臨下射擊的時候,威力也很大,子彈能夠將泥土都打得飛起來,難怪依蘭國有人吹噓能夠堅守一百年。當然,這是毫無根據的吹噓。

  在唐瑋看來,臘門關這個地方,雖然說的上非常的險要,但是想要堅守一百年是不可能的,一年都不行,只要等到後面的道路鋪好了,藍羽軍陸軍的看家之寶122米榴彈炮能夠拖上來,只要一輪準確的炮擊,就能夠將半個山頭完全削平。不過,在沒有大口徑火炮的情況下,藍羽軍想要在短時間內,例如十天或者半個月內攻克臘門關,也不太可能。這地方太狹窄,就算再雄厚的兵力也無法施展,藍羽軍每次進攻,最多只能投入兩百人左右,多了就是靶子了。

  「我看老樂一會兒也要撤下來了,這樣子進攻傷亡太大。」李昊霖自己也點燃了一支煙,站在唐瑋的身邊,舉著望遠鏡看著不遠處那些正在山地裡拚命的蜷縮的藍羽軍戰士們,他們正在慌裡慌張的到處尋找可以躲避子彈的地方,一眼看過去,幾乎都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有些人被打倒了,鮮血直流,卻被嚇得忘記了自我急救的知識,白白的讓鮮血直流。有些人被嚇得連槍支都不要了,死死的趴在地上,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還有些明顯地尿褲子了。迷彩服的下半身都是濕漉漉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嚇得大便都流了出來。幸好沒有藍羽軍的記者在這裡,否則,這些照片一旦刊登出去,藍羽軍的形象就要大打折扣了。

  可是沒辦法,誰叫這些傢伙都是剛剛入伍還不到四個月的新兵呢,他們只是掌握了一些最基本的戰術要領,對戰場的殘酷嚴重認識不足,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體會。楊夙楓要趕鴨子上架,要讓他們提前品嚐戰場的殘酷和血腥。促使他們盡快成長,於是這些可憐的南瓜蛋子就紛紛被送到了這個鬼地方來。當然,誰也不會懷疑楊夙楓地策略有問題,連唐瑋自己都覺得,讓這些新兵們在依蘭國軍隊的步槍子彈下呆上一天,要比在後面訓練三個月還管用。新兵們在這裡呆上一個月。回去以後,素質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是。這樣一來,作為前線指揮官的他,就得小心翼翼的走鋼絲了。一方面要繼續向前進攻,保持對依蘭國軍隊的壓力,另外一方面又要顧及新兵們的安全,不能付出太多的傷亡。雖然說打仗肯定是要死人地,可是讓沒有絲毫經驗的新兵們白白的死在戰場上,自然也不是楊夙楓的初衷。訓練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死人。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陸軍上尉樂廣州就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地部隊撤了下來。那些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們。個個都被泥土和雜草雜物之類的弄的髒兮兮的,要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有些負傷的人還在痛苦地呻吟,那些不幸的丟掉了槍支的士兵,正在接受士官們的責罵和教育。連槍都丟了。還算得上是士兵嗎?可是沒辦法,有部分的新兵就是這樣。人地膽量總不是天生的,必須一步一步地磨練出來。在這種無關痛癢地戰場上出洋相,總好過在關鍵的節骨眼時候尿褲子。

  「老樂,過來,抽根煙歇一歇。感覺如何?」李昊霖笑嘻嘻的說道,招呼樂廣州坐了下來。結果樂廣州坐下來以後,幾乎將唐瑋給擁擠的要往旁邊讓了,這個傢伙塊頭太大,在噸位上,在力量上,唐瑋都萬萬不是他的對手,說什麼樂廣州也是名副其實的宮都劍士。

  「我得寫份報告,以後還有這種情況,應該允許軍官踢士兵的屁股,不像樣,出發的時候每個人都排著胸膛說自己絕對不怕不怕,結果敵人的槍一響,有一大半的南瓜蛋子就尿褲子了,士官們怎麼叫他們都不肯動了,就知道抱著腦袋鑽在土堆後面,真***給咱們藍羽軍丟人!我看見了,真想給他們一腳,將他們踹到前面去打死算了,一群廢物!哎,我說,咱們招這些廢物來幹嘛,還不如直接從魯尼利亞多招點狂戰士,沒說的,那才是天生的戰士……」樂廣州抽著自己卷的大煙卷,氣呼呼的說道。

  「老樂!你可千萬別!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再惹麻煩!老子還想安安分分的過年呢!你要是那麼一踹,我就慘了,縱容部下虐待士兵,到哪裡都是一條大罪,恐怕連楓領都救不了我。我說,你就乖乖的,讓士官們耐心的帶,其實也不是那麼差,我看也有些很冷靜很勇敢的嘛!那個誰,不是才上戰場,就撂倒了九個敵人嗎?我在望遠鏡裡面看著,這小子有前途。別人麼,嚇一嚇也就過去了,咱們要有自豪感,說什麼咱們也是在培育藍羽軍的下一代。再說了,魯尼利亞也不是無底洞,那裡的人口也是有限的,魯尼狂戰士別的部隊都搶著要,海軍陸戰隊那些人都是土匪,我們陸軍是搶不過……」唐瑋一本正經的說道。

  樂廣州狐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昊霖,滿臉的疑惑,在他的印象裡,唐瑋什麼時候這麼的有水平了?這可不太像。可是唐瑋卻顯得十分嚴肅的樣子,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正在狐疑的時候,李昊霖笑著說道:「團長,你別嚇唬別人老樂老實人。老樂,你別聽團長胡扯,你想踹儘管踹,就是不要把人給踹重傷了,我都不知道踹了多少回了,團長自己也親自踹過不少人,還罵娘呢!沒事,有些新兵剛見血。手軟腳軟,過不了那道坎,你狠狠的踹他兩腳,逼一逼他,他就過去了,個個都龍精虎猛地,厲害得很……團長,是不是這樣?」

  唐瑋隨手丟掉煙頭,站了起來,滿臉嚴肅的說道:「踹人是不對的……但是這鬼地方。又是一群南瓜蛋子……唉,總之不要讓軍法處的人給看見就行了。嗯?怎麼不見老孫的動靜?」

  李昊霖也有點奇怪的說道:「老樂,你看見孫威了嗎?你們撤下來以後,是不是老孫上去了?」

  樂廣州點點頭說道:「是啊!不過老孫好像和部下幾個諸葛亮在琢磨著什麼,估計一會兒可能會有新花樣。老孫的腦子好使,說不定一會兒就把臘門關給拿下來了。」

  唐瑋無奈的歎息著說道:「這個鬼地方。什麼新花樣都是假的。」

  李昊霖點點頭,酸澀的說道:「是啊。宮都王國真是個鬼地方。」

  樂廣州雖然是宮都王國出身,可是他是典型地老實人,不太會辯論,這時候也點點頭,贊同的說道:「對於你們這些外來人來講,宮都王國的確是個鬼地方……」

  是的。宮都王國的確是個鬼地方。

  在依蘭大陸的那麼多國家和地區裡面,宮都王國是非常特殊地一個國家,它本身沒有什麼資源,也沒有什麼實力,它甚至算不上一個完整的國家,因為它從來都是依靠別人而生存。從最開始地時候依靠明河帝國,到後來依靠唐川帝國,到現在依靠依蘭國,它從來就沒有過獨立自主的時候,然而。這並不妨礙它在依蘭大陸擁有特殊的歷史地位:它是依蘭大陸最大的僱傭兵輸出國。

  宮都劍士甲天下。

  宮都劍士不過萬,過萬萬萬不可戰。

  這些。都是依蘭大陸的各國軍事將領讚揚宮都戰士驍勇善戰的話語。第一句話是當年橫掃天下地依蘭王蕭沉說的,還有確實的文字記載,他賴以成名的十字軍劍士團,最核心的戰士就是宮都劍士;第二句話是明河帝國最後一代名將明亮說的,原來明河帝國軍隊就有很多宮都劍士,他們驍勇善戰,成為了明河帝國末年地最後一根支柱,可是卻因為明河帝國對宮都王國的錯誤政策,最後導致宮都王國徹底的倒向了明河帝國的敵人,這些宮都劍士也紛紛離開了明河帝國軍隊,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明河帝國的滅亡。

  在歷史資料地記載裡,宮都王國境內,習武成風,絕大多數的小孩子,從剛剛會走路地時候開始,就已經接觸到鋒利冰冷的刀刃,各種各樣的武器伴隨著他們童年的成長,直到他們成為出色的戰士。例如藍羽軍陸軍的元老之一的射顏,就是從兩歲的時候開始鍛煉武藝的,以後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鋒利的劍刃。就戰術技能而言,射顏還算不上最優秀的,根據他自己的說法,在一千個宮都戰士裡面,他大概排在第四百名的位置,由此可想而知其他宮都劍士的厲害。

  從天元1560年左右開始,宮都王國就開始從屬於搪川帝國,成為唐川帝國的附屬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

  唐川帝國軍隊多了很多的宮都劍士,就如同之前的故事一樣,他們也成為了唐川帝國最精銳的軍隊,在歷次和瑪莎國的戰鬥中都立下了汗馬功勞。唐川帝國當然希望牢牢地將宮都王國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每任的宮都國王,都是經過唐川帝國的仔細挑選才能夠出任的,而他的王后,也清一色都是唐川帝國的公主,每年唐川帝國還要給宮都王國大量的財政補貼,以幫助他們訓練更多的宮都劍士,為唐川帝國軍隊出力。

  當然,根據後來解密的資料顯示,唐川帝國之所以極力的想要控制宮都王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利用它的天然地理位置來阻擋來自西方的威脅。在唐川帝國和瑪莎國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大戰以後,西方的依蘭國緩慢的崛起,並且開始露出了擴張的獠牙。為了防止未來可能在西方遭受到的侵犯,唐川帝國也的確需要這麼一個屏障。後來的事實證明,唐川帝國的擔心是正確地。崛起以後的依蘭國,的確選擇了唐川帝國作為他們擴張的首選目標。

  宮都王國也很樂意維持這種現狀,宮都劍士和唐川帝國具有很深厚的感情,他們也樂意為唐川帝國效力。然而,好景不長,天元1728年底,依蘭國軍隊攻佔了亞森迴廊,並且從側面完成了對宮都王國的半包圍,依蘭國開始派出使者和軍隊,對宮都王國實行了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無奈之下,宮都王國只好捨棄了唐川帝國,投入了依蘭國的懷抱。但是,從內心上來講,宮都王國還是更願意投向自己東方的鄰居。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楊夙楓下令藍羽軍陸軍前線部隊開始試探性地宮都王國。根據情報部門提供的資料分析。宮都王國的上層人物願意投向藍羽軍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只是他們受到了依蘭國的嚴密監視。所以才不敢表現出來罷了。其實依蘭國人也很清楚宮都王國地動向,所以他們派遣了整整一個步兵師超過兩萬五千人的兵力,全部配備了先進地震天步槍,駐紮在宮都王國境內,一方面防止藍羽軍越過宮都王國騷擾亞森迴廊,另外一方面就是嚴密監視宮都王國上層人物的動靜。

  在宮都王國的首都劍宮城。依蘭國軍隊安排了最嚴密的防禦,並且牢牢地控制了宮都王國的所有上層人物,在震天步槍的面前,宮都劍士地長劍早就是過時的武器了。有部分來歷不明的宮都劍士曾經和依蘭國軍隊產生了一定的衝突,結果被依蘭國軍隊全部消滅了,此後。宮都王國就顯得非常的平靜了。

  說到前面的對手,唐瑋還是給予了充分地重視的,也絕對不敢掉以輕心。駐紮在宮都王國境內的依蘭國軍隊,番號為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其指揮官是阿輝煵陸軍少將。阿輝煵本人沒有什麼傑出的表現。但是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確是一支名副其實地勁旅。當初,就是這個步兵師一馬當先。率先突入了亞森迴廊,然後一路過關斬將,越過劍川道,最後甚至攻克了玉門關,是依蘭國陸軍攻勢最凌厲的部隊之一。

  正是因為他們的出色戰績,最後依蘭國才選擇了它作為進駐宮都王國的部隊,絕大多數的依蘭大陸軍事家都認為,想要讓彪悍的宮都劍士折服,唯一的辦法就是表現出比宮都劍士更加強大的實力,否則,其他的任何手段都是假的。宮都劍士只相信武力,只有更強大的武力,才是他們追求的目標。

  不過,最難對付的還不是阿輝煵和他的部隊,藍羽軍覺得最頭疼的還是依蘭國駐宮都王國的特使雲朵聖羅。雲朵聖羅為什麼會讓唐瑋他們如此的重視?因為這個鳥人乃是蕭楠的老師。蕭楠的名氣就不用說了,那都是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可是他的軍事理論,卻大多數都來自他的老師雲朵聖羅。大概是依蘭國人覺得宮都王國地理位置重要,現在又孤懸在外,所以才專門派遣雲朵聖羅這樣的厲害人物進駐,其目的當然是不言而喻的,那就是利用宮都王國的險要地形,盡可能的拖住藍羽軍的步伐,讓藍羽軍無法從側後方威脅亞森迴廊。

  偏偏楊夙楓也盯上了宮都王國。

  楊夙楓需要的,當然不是宮都王國的特產宮都劍士,他需要的是這塊地方,他需要從亞森迴廊的側後方威脅依蘭國軍隊。目前藍羽軍在伊麗納地區和依蘭國軍隊處於相持不下的狀態,蕭伯納指揮的依蘭國軍隊和何志遠指揮的藍羽軍,經過兩三次激烈的碰撞以後,就慢慢的分開了,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裡,想要在伊麗納地區進行大規模的戰事已經不太可能。但是,宮都王國不同。

  固然,宮都王國的氣候同樣的寒冷,氣溫甚至會下降到了零度以下,但是,想必伊麗納平原地區的大部隊作戰而言,宮都王國方向的戰鬥規模要小很多。宮都王國境內的戰鬥主要都是山地戰,由於地形上的特殊原因,想要進行千人以上的大規模戰鬥,是不太可能的,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依蘭國軍隊的兵力優勢,使得藍羽軍的活力優勢和單兵作戰優勢可以得到充分地發揮。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當依蘭國軍隊和藍羽軍的數量都差不多的時候,依蘭國軍隊是絕對扛不住藍羽軍的進攻的,他們的震天步槍火力根本就不是藍羽軍的機槍衝鋒鎗還有迫擊炮的聯合火力的對手。因此,從十月底開始,按照楊夙楓地意思,藍羽軍總參謀部制定了宮都王國作戰計劃,唐瑋就開始率領小規模的部隊試圖打通尼洛神京通往宮都王國首府劍宮城的道路。

  在開始幾天的時間裡,依蘭國軍隊的確不堪一擊,正如楊夙楓的推斷那樣,同樣數量地依蘭國軍隊遭遇同樣數量的藍羽軍。他們只有全軍覆沒地份,在連續十多次的遭遇戰裡面,依蘭國軍隊都被打得丟盔棄甲,一敗塗地。可是,依蘭國軍隊還有一項別的優勢是藍羽軍沒有的,那就是地形上的優勢。當依蘭國軍隊主動撤退到臘門關的時候。惡仗就來了,藍羽軍連續攻打了兩天。付出了幾十人地犧牲,沒有任何的效果。

  楊夙楓告誡前線部隊,不需要著急,就當作是冬季大練兵好了。可是他不著急,前線的指揮官們卻不知不覺地會著急起來,畢竟。天天打,天天撤,是很不好受的事情,就算唐瑋和他

  手下的軍官們受得了,那些士官們也受不了。誰願意一天打幾次混驗值啊?這又不是遊戲。

  咚咚咚……

  迫擊炮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炮彈落在山頂上地依蘭國軍隊裡面。爆發出陣陣的黑煙,沙石飛舞,塵土飛揚,看起來似乎十分的壯觀,可是實際上。這樣的炮擊究竟能夠取得多大的效果,只有鬼才知道。反正唐瑋覺得不太樂觀。李昊霖和樂廣州對這樣地炮擊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在他們看來,這些炮擊唯一地用處就是減少那些即將進入戰場的藍羽軍新兵們的恐懼心理。對於不清楚底細的新兵們來說,看到自己的炮火完全的覆蓋了敵人的陣地,多半都會覺得敵人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可是事實上,他們的猜想往往落空了。

  幸好,藍羽軍在年底的軍事行動很少,各方面的彈藥消耗量也不多,所以唐瑋和他的新兵蛋子都有足夠的炮彈消耗,不用計算成本,反正空軍的飛艇每天都會往這裡運送大量的彈藥。其實認真說起來,那些負責炮擊依蘭國陣地的藍羽軍炮兵,也基本都是新兵,只有士官們是有經驗的老兵。整個臘門關前線,形成了奇怪的現象,依蘭國軍隊的士兵都是老兵,依蘭國的指揮官恨不得將所有有經驗的老兵都集中在這裡,而藍羽軍的士兵卻全部都是新兵,藍羽軍的高層指揮官恨不得將所有的新兵全部都送到這裡來見見血,以便那促使他們盡快的成熟。

  在炮擊中,陸軍上尉孫威帶著他的兩百多人的新兵蛋子發起了進攻。唐瑋從望遠鏡裡面看過去,越看越覺得鬱悶,果然是清一色的新兵蛋子,果然是純粹的見見血衝鋒,連偽裝都不好,還拖著巨大的樹枝,對依蘭國軍隊的威脅不大,不過卻吸引了依蘭國軍隊的大部分注意力。那些新兵們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不過別的兄弟部隊進攻的時候,他們也都在後面看著,看了兩天,多多少少也積累了一些經驗,在戰鬥隊形展開和個人姿勢方面都有了巨大的進步,那些依蘭國軍隊的狙擊手想要輕易的射殺藍羽軍的士兵,也不太可能了。

  相反的,藍羽軍的狙擊手反而非常的活躍。在這種山地間的戰鬥,最鍛煉的就是狙擊手的技術和膽量,因為有很多土坡和小樹苗的掩護,所以藍羽軍的狙擊手可以掩護的很好,有些技能比較出色的狙擊手,甚至能夠在原地呆上一天的時間也不被敵人發現,他們的技術和心理素質也很快在子彈紛飛的戰場上鍛煉出來,一天下來,往往能夠擊斃十名左右的依蘭國士兵。戰鬥結束以後,許多士官們都成為了兼職的狙擊手,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收穫了。

  相比起來,依蘭國的狙擊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隱蔽的地方經常遭受到了藍羽軍的胡亂炮擊,的確是胡亂炮擊,因為有些藍羽軍炮兵的新兵技術掌握地不好。炮彈的落點偏差很大,經常落在一些想像不到的地方。往往後面炮兵在挨批評的同時,前線的藍羽軍步兵卻覺得十分痛快,因為常常有些出其不意的炮彈會無意中毀滅了依蘭國的狙擊手,這種毫無先兆的炮擊的確給依蘭國軍隊的狙擊手造成了巨大地心理壓力,也影響了他們水平的發揮。

  不過,就算依蘭國的狙擊手水平無法發揮,可是他們畢竟佔據著居高臨下的地形優勢,還是能夠和藍羽軍的狙擊手們互相對射的,在戰鬥第一天地時候。也的確取得不俗地效果,很多懵懵懂懂的藍羽軍新兵都受到了他們的殺傷,得到了血的教訓。可是到了第二天,藍羽軍的士兵們就學乖了,在進入兩百米距離的時候,都顯得非常地謹慎。絕對不給敵人狙擊自己的機會。因為震天步槍本身的性能原因,又沒有瞄準鏡。所以,兩百米已經是依蘭國軍隊的狙擊手肉眼狙擊的極限距離,超過了這個距離,就是藍羽軍狙擊手的天下了。

  「不是說老孫要搞搞新意思嗎?怎麼沒有看到動靜?」唐瑋舉著望遠鏡,疑惑地說道。

  樂廣州和李昊霖也舉著望遠鏡,看著孫威他的士兵們都被依蘭國軍隊的火力壓得死死的趴在那裡。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不過到後來,三個人就覺得有點苗頭了,原來,孫威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很多看起來怪怪的樹枝,他們將樹枝拖到了前線陣地那裡,然後緩慢的集中到一起。湊成了十幾個大火堆,似乎等候了一會兒,然後炸藥分散地灑在樹枝上,隨後就點燃了樹枝。那些樹枝都是生的,燃燒以後發出了暗青色地煙霧。在風力的吹蕩下,緩緩的向山上的依蘭國軍隊飄去。

  「老孫要熏死依蘭國的士兵?」李昊霖忍不住好奇的說道。但是轉頭一想,似乎又覺得不太可能,直覺裡覺得孫威有點幼稚,這些軍校畢業生,就是喜歡異想天開,不切實際。要是依蘭國軍隊能夠用濃煙熏走的話,那就不是依蘭國軍隊了。

  唐瑋也不知道孫威在搞什麼鬼,只好靜靜的看著,看著那些暗青色的濃煙慢慢的籠罩了依蘭國軍隊的陣地。臘門關這個地方非常的險要,依蘭國軍隊駐守的地方其實並不大,當十幾條濃煙都這樣緩緩的飄上去的話,果然就將他們完全的籠罩了,不過依蘭國的槍聲卻似乎真地逐漸的稀疏了。

  忽然間,樂廣州一拍大腿,興奮的狠狠的說道:「老大!成功了!快組織人馬,我們衝上去!」

  唐瑋放下放遠鏡,疑惑地說道:「怎麼回事?說清楚一點。」

  樂廣州興奮的說道:「老孫他們點燃的這些樹枝,肯定是奎蘇相思樹,這種樹燃燒的時候,會釋放有毒的濃煙,動物吸入多了,會失去意識,昏迷倒地,以前也有一些獵人用它來對付冬天冬眠的野熊,以野熊那麼凶悍的身軀,熏上半個小時也差不多了,不過後來野熊越打越少了,也就很少人知道奎蘇相思樹的毒煙了……依蘭國軍隊如果不撤走的話,肯定要被熏得昏迷過去……」

  原來如此!

  唐瑋立刻抽出駁殼槍,對這司號員大聲吼叫道:「吹衝鋒號!所有人都用濕毛巾捂著鼻子!都給我上!」

  司號員愣了愣,急忙吹響了衝鋒號。

  李昊霖和樂廣州立刻集結自己的部隊,向臘門關發起了快速的衝鋒,一時間,整個臘門關地動山搖,山嶺上到處都是端著米奇爾步槍前進的

  藍羽軍是士兵,一邊前進還一邊用濕毛巾捂著鼻子。因為參戰的大多數都是新兵,所以都顯得特別的興奮,結果跑著跑著就丟掉了濕毛巾,當然,他們也不太懂得隱蔽,要是這時候依蘭國軍隊開槍密集射擊的話,藍羽軍肯定要遭殃了。

  可是,依蘭國軍隊反擊的槍聲非常的稀疏,只有偶爾一兩聲震天步槍的槍響,結果被藍羽軍士兵們的吶喊聲給掩蓋下去了。很多藍羽軍的士兵們並不知道依蘭國軍隊發生了什麼問題,但是他們知道,必須抓緊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衝上臘門關。當他們奮力地衝到山頂上以後。他們卻驚訝的發現,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軟綿綿的躺在壕溝裡,似乎不會動了。

  而這時候,那些半路上拋棄了濕毛巾的藍羽軍士兵,也開始感覺到不妥,似乎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渾身軟綿綿的彷彿隨時都要跌倒,眼睛也似乎被某些東西刺疼得彷彿很難睜開。不用說,自然數奎蘇相思樹的毒煙將他們也熏倒了。

  「孫威!孫威!趕緊滅火!」李昊霖著急的吼叫起來。

  這時候出現了一點小小的麻煩,那就是生火容易滅火難,那些奎蘇相思樹燃燒地正激烈呢,旁邊的藍羽軍戰士們想要用松樹枝來撲滅燃燒的火堆,可是毒煙非常的猛烈,他們也靠近不了。一時間根本控制不了火勢,都要還是拚命的往山頂飄。把個李昊霖著急的。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一把從山頂上躍下來,幾乎將屁股都劃破了。他衝下來以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往火堆裡面扔了一顆手雷,轟隆一聲過後。火堆沒有了,濃煙也就漸漸地消失了。其餘的戰士們有樣學樣,總算快速地將十幾個火堆給熄滅了。

  可是縱然如此,還是有不少的藍羽軍戰士中招了,唐瑋只好下令將他們趕緊從山上撤下來,自己走不了的。就抬下來。幸好半個小時以後,都要逐漸的消散,情況才稍稍的好了一點。

  「孫威,你們這道主意咋想出來的?誰想出來地?我要給他一枚軍功章。」唐瑋自己也吸入了不少的毒煙,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他還是覺得非常的亢奮的。依蘭國軍隊吹噓什麼堅守一百年的天險要塞,結果兩天不到就被藍羽軍的一群新兵蛋子給攻下來了。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唐瑋目前地感受,那就是:心花怒放。

  功臣很快被拉到唐瑋的面前。這是一個很靦腆的戰士,不高,敦敦實實的,有點害羞,唐瑋認出來了,這個小不點昨天的時候還在他的望遠鏡裡面出現過,屬於那種趴下去以後就一動不動的傢伙,無論士官們如何地威逼利誘,他都不肯從土堆以後探出腦袋來。一問之下,唐瑋得知,原來這個有點膽怯的功臣名字叫做狂翔,當然,他現在肯定不膽怯了。

  狂翔來自金川道,從小喜歡搞點科學實驗,具有相當豐富的學識,只是沒有機會表露自己的才華,後來他的家人不幸被瑪莎國軍隊殺害,於是他一怒之下就參加了藍羽軍,想要為家人報仇雪恨,誰料到第一天上戰場,卻丟臉了,退下去以後覺得自己很羞恥,想要想辦法挽回自己的勇氣,於是到旁邊的山上去痛定思痛,有點激勵自己的意思,結果剛好看到了奎蘇相思樹,他的學識告訴他,燃燒起來的奎蘇相思樹,絕對是要命的,於是,一個功臣就這樣誕生了。

  「好樣的!「唐瑋也不得不佩服,親自給了他一枚勳章。說起來似乎很簡單,靈光一閃就搞定了,可是沒有他,藍羽軍還不知道要在臘門關外折磨多少天。也許是老天可憐藍羽軍在這種寒冷天氣還要繼續堅持戰鬥,所以才送來了這麼一個天才。

  請大家記住這個名字:狂翔,因為不久以後,狂翔就從藍羽軍的野戰部隊中消失了,他接到了來自楊夙楓的直接命令,離開了野戰部隊,去了一個永遠保密的實驗室,在以後的日子裡,這個實驗室製造的產品還要製造無數的殺人慘案,但是狂翔這個人,卻徹底的在公眾視野裡消失了。

  「媽的!這玩意兒好陰險!不過也真是忒厲害了!」唐瑋驚歎的拍著孫威的肩頭說道。原本藍羽軍總參謀部和最高統帥部都以為臘門關起碼要打上十天半個月的,說不定還要空軍實行空降配合才能佔領,沒想到兩天時間還不到,就被一群新兵蛋子給佔領了。這樣的速度,恐怕楊夙楓都是意料不到的。

  確實,楊夙楓接到報告的時候,也滿臉的驚訝,還以為唐瑋胡說八道,後來再三核實,才知道是真的,的確感慨不已,沒想到一群新兵也這麼厲害,真地是不能從門縫裡看人啊!此後藍羽軍宣佈的佈告,宣稱在天元1731年11月11日下午四點整,藍羽軍創照了一個奇跡,幾乎純粹由新兵組成的藍羽軍宮都王國前線部隊,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攻克號稱宮都王國第一道天險的臘門關。這個佈告震驚了整個依蘭國,也震動了整個依蘭大陸。

  不過,當時除了楊夙楓以外,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條更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這有毒的濃煙。在這之後,藍羽軍的某個秘密部門開始接到了特殊的任務,那就是研究能夠爆發出傷害人體的濃煙的特殊炸彈。因為某些原因,楊夙楓沒有將這些炸彈稱作毒氣彈,而是取了一個很普通的似是而非的名字「煙幕彈」。當然,狂翔這樣的人才是萬萬不能浪費的。

  山風吹蕩,毒煙逐漸的消散,那些中毒昏迷的依蘭國士兵,也開始逐漸的清醒過來。他們很不服氣,他們很不理解,他們很不明白為什麼就這樣做了藍羽軍的俘虜,他們同樣很無奈,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改變命運的能力。

  臘門關雖然攻克了,可是唐瑋他們在短暫的興奮以後,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因為他們發覺前方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他們實在高興不起來。臘門關的確是破了,可是要進入宮都王國的首都劍宮城,還要突破天堂口、狼牙縫這兩個天險,而這兩個天險,由於特殊的地形,都不是用毒煙能夠攻破的。

  藍羽軍還有什麼新辦法呢?依蘭國軍隊這時候又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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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5章 仙人掌的刺(4)


  返回尼洛神京?玩笑開大了!

  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面面相覷,兩人都有點後悔了,楊夙楓的這個提議,乃是解救被困在呂宋島上的三十萬瑪莎國軍隊的唯一希望,他們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放棄的,要是馬坤拍拍屁股回去尼洛神京,招致楊夙楓怒火還不說,還徹底毀滅了宇文雷霆和三十萬瑪莎國軍隊。這樣的結果,他們是無法向宇文震天交待的,也無法向瑪莎國國民交待。

  無奈之下,宇文瀚海只好出來莊好人,賠笑著說道:「馬大人,這是我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向你道歉,請你原諒,請你原諒……」

  馬坤嚴肅的說道:「你應該以瑪莎國的名義向藍羽帝國道歉。」

  宇文瀚海只好看了看宇文傳說,要以瑪莎國的名義道歉,只有宇文傳說有這個資格,可是宇文傳說心裡還在猶豫。宇文江南插口說道:「馬坤大人,你也是帶著楊夙楓的使命來的,我們鬧僵了似乎沒有必要,你回去也沒有什麼光彩……」

  馬坤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一字一頓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宇文江南等人都氣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若是換了別人,早就被他們亂拳打死了,可是今天他們只能狠狠的將怒火壓到心底。他們當然知道馬坤為什麼如此囂張,他之所以這樣有恃無恐。還不是因為呂宋島這個誘餌實在太大,大到瑪莎國上下絕對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他的誘惑,當然,某些別有用心的人除外。

  他們過去也許還曾經幻想著可以用偷渡的辦法將呂宋島上的三十萬軍隊撤退出來,可是藍羽軍海軍突然襲擊了涅羅西京,導致依蘭國全國發生了劇烈的震動,依蘭國上下也顯得非常的緊張,他們不但撤退了依蘭國的海軍,沒收了所有瑪莎國在依蘭國造船廠建造的船隻,而且還單方面的終止了造船木材的輸出。甚至還有停止輸送其他資源地意思,讓瑪莎國海軍徹底的陷入了絕望。

  無奈之下,宇文傳說只好站起來緩緩的說道:「馬坤大人,我代表瑪莎國向藍羽帝國致以最誠懇地歉意,我們立刻修正你所遇到的不公平待遇,我保證。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會受到有歧視的待遇……」

  他絮絮叨叨的說道。宇文瀚海過來,將馬坤親自扶了起來,請他就坐。馬坤得到了面子,也就不為難他們了,反正這趟任務,不需要他發揮絲毫個人的能力。就能夠讓瑪莎國上下頭痛不已。想從楊夙楓那裡得到好處,實在太難了。

  宇文傳說正色說道:「剛才馬大人,你家統帥有和我們瑪莎國聯姻地意思?」

  馬坤冷冷的笑了笑,糾正他的錯誤:「我剛才說過了,我家統帥願意迎娶宇文芬芳姑娘為妻,聘禮就是呂宋島上的三十萬貴國將士。但是。這不是聯姻,我家統帥不會認你們這些親家的。」

  宇文星空迫不及待的說道:「那有什麼區別?楊夙楓還不是要跟我們和親?」

  馬坤冷冷的說道:「宇文星空大人,我想你理解錯了。對不起,這不是和親。」

  宇文星空狠狠的說道:「他要娶宇文芬芳,那不是和親是什麼?」

  馬坤冷冷的說道:「對不起。我家統帥只是要娶宇文芬芳姑娘,但是和你們在座地各位不想發生任何的關係。尤其是親戚關係,所以,不是和親。宇文芬芳姑娘嫁給我家統帥以後,雙方的敵對關係依然是持續的,瑪莎國依然是藍羽帝國的敵人,這項最基本的關係,永遠都不會改變……」

  宇文成都再也按捺不住,破口大罵:「我靠你媽地!你們藍羽軍也欺人太甚了!你們這不是搶人嗎?」

  馬坤漫不經意的說道:「宇文成都公子如果要這樣認為,也無不可!」

  這一下,連宇文東京都無法忍耐了,惡狠狠的吼叫起來:「馬坤!你她媽的再囂張!我將你的腦袋擰下來!你們藍羽軍居然敢到我們瑪莎國來搶人!你們……**!」

  馬坤只是冷笑,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

  宇文傳說地臉色也很不好看,朝其他人狠狠的掃了一眼,暴怒的說道:「都閉嘴!」

  宇文瀚海憤怒地說道:「馬坤,這就是你要轉述的所有的話嗎?」

  馬坤點點頭說道:「我還有一句話,不過是單獨轉告宇文芬芳姑娘。要轉達給你們的,都轉達了。」

  宇文傳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那好,你回去歇息吧。我們會盡快通知你結果的。」

  馬坤點點頭,轉身離開,自然有人將他帶回驛站,繼續過著囚禁一般的生活。這次談判的內容,是絕頂的機密,無論是對於瑪莎國,又或者對於剛才剛成立的藍羽帝國,如果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公佈出來,都會引發民眾的大騷亂。明娜斯特萊的兵變傳聞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瑪莎國高層已經非常的頭疼了,要是這件事再從官方這裡傳出去,瑪莎國十有八九要發生暴亂。

  還沒有離開大殿,馬坤就聽到宇文星空尖銳的聲音叫道:「大伯,我們絕對不能受這股鳥氣!藍羽軍想要搶人就搶人,看中了芬芳妹妹就硬搶!這是多麼屈辱的事情,我們怎麼能夠答應這樣的談判呢?以後我們

  還怎麼抬的起頭來?楊夙楓今天可以威逼我們交出芬芳妹妹,明天就可以威逼我們交出自己的老婆女兒!他是那麼地荒淫無恥。他是那麼的臭名昭著,我們絕對不可以將芬芳妹妹交給他!要不然,我們瑪莎國以後就不用抬頭做人了!」

  宇文傳說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宇文憂傷已經氣憤地站起來,指著宇文星空的鼻子尖銳的說道:「宇文星空,你她媽的安什麼心?不答應楊夙楓,我父親就要死在呂宋島!還有三十萬將士也要死在呂宋島!宇文芬芳需要你這麼關心嗎?你是宇文芬芳的什麼人?你***在這裡就充好人了?在我們這麼多人裡面,最願意看到宇文芬芳死的那個人,肯定是你!如果不是因為宇文芬芳,你早就成為瑪莎國最年輕的元帥了!現在你居然跳出來說你關心宇文芬芳。笑話!」

  宇文星空惡狠狠的盯著宇文憂傷,一巴掌就將他的手指打開,陰沉的說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當然,雷霆叔叔的處境我也非常的同情!要是有方法解救他,我也會不遺餘力!可是,你們想想。楊夙楓這也欺人太甚了吧,強行要娶宇文芬芳妹妹。但又不是和親!這和敲詐勒索有什麼區別?他不但掠奪了我們的金銀財寶,現在連人也要掠奪了!要是這樣咱們也忍受得了的話,以後楊夙楓還會問我們要些什麼東西?」

  宇文憂傷憤怒地說道:「宇文芬芳只是一個人,呂宋島上面有三十萬人!你沒聽清楚嗎?三十萬人!用她一個人來換取三十萬人的性命,你說值得不值得?她又不是我們宇文家族地血脈……」

  宇文傳說突然間暴然冷喝:「你說什麼?混蛋!」

  宇文憂傷臉色突然間變得有點蒼白,似乎觸犯到了什麼嚴重的忌諱。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是的,他提到了最不該提到的忌諱,那就是有關宇文芬芳的身世問題,這可是宇文震天嚴禁他們談論的內容,無論誰談到。都將會受到嚴厲地懲處。可是,事情到了這個關頭,宇文憂傷也豁出去了,要是父親宇文雷霆不能夠成功的回來,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在很短的時間裡被人奪走。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所以,即使面對宇文傳說的冷喝。宇文憂傷依然倔強地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就算爺爺在這裡,他也沒有的選擇!呂宋島上面的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有三十萬帝國將士,而宇文芬芳……你們和我都一樣的清楚,她只是賜姓宇文芬芳而已……」

  宇文傳說惱怒地說道:「你給我閉嘴!你還敢說!」

  宇文憂傷只好很不服氣的住口了。

  宇文星空憤憤地說道:「就算芬芳妹妹不是我們的血脈,可是她現在也是我們宇文家族的一分子。要是將宇文芬芳妹妹交出去,就等於是我們瑪莎國徹底認輸了……」

  宇文憂傷不敢反駁宇文傳說,但是對宇文星空卻是不怕的,立刻反唇相譏:「難道你逼死了我的父親,你的叔叔,我們瑪莎國就會有希望了?宇文星空,你狼子野心,連藍羽軍的使者都看的出來……」

  他越說越氣憤,按捺不住地就要上去和宇文星空扭打,宇文星空也不示弱,他內心的秘密被人暴露了出來,心裡也非常的不爽,甚至覺得有點恐懼,這時候也想通過打架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不過兩人最後還是沒有打成,因為他們倆被宇文東京和宇文成都分別拉住了,他們這兩個弟弟都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兩人根本動不了。

  宇文傳說又急又怒,臉色幾乎漲紅的跟豬肝一樣,他感覺到自己的這些後輩,甚至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內,都在毫不留情的挑戰自己的威嚴。自從宇文震天公開表示不會將皇位傳給宇文傳說以後,宇文傳說在家族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甚至連他的兒子們都覺得無能了。面對後輩們的無恥的吵鬧,宇文傳說真想眼睛一閉,就什麼都不管了,可是偏偏不行,他還必須就此事作出全面的衡量,然後去向宇文震天報告。足足沉默了五分鐘,宇文傳說才冷冷的說道:「都給我站在那裡,誰也別動。」

  宇文東京和宇文成都鬆開了兩人,宇文星空和宇文憂傷還是鬥雞眼的互相對峙。雙方都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這是不折不扣地仇恨。為了那個還處於縹緲狀態地虛幻權力,他們已經提前進入了最慘烈的競爭狀態。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雖然是長輩,但是對兩人都沒有好感,其實也管制不了,乾脆視若無睹。

  宇文傳說看了看最上首的宇文江南,緩緩的說道:「江南,你說說你的看法。」

  宇文江南是宇文傳說的大兒子,也是在座唯一一個可能對宇文傳說能夠做到言聽計從的後輩,他已經三十七歲。長期承擔瑪莎國的內政工作,看起來相當的蒼老。他微微吸了一口氣,傷感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抉擇。一方面是我們的三十萬將士,一方面是我們自己的姐妹。從我的角度來說,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解決病蟲害需要時間。重新佈置經濟格局需要時間,整合資源也需要時間。和若蘭國的進一步貿易談判也需要時間……」

  宇文星空不耐煩地說道:「那你到底是贊成哪個?」

  宇文江南足足思索了兩分鐘,才無奈的說道:「只有犧牲芬芳妹子了。

  宇文星空鼻孔裡狠狠的哼了一聲,似乎相當的不屑,但是也無可奈何。

  時間,瑪莎國最需要地就是時間,可是。時間能夠從哪裡爭取呢?只有從藍羽軍的手裡了。想要從藍羽軍的手裡爭取時間,那麼犧牲宇文芬芳去和楊夙楓討好關係,就在所難免了。

  宇文傳說的目光轉向宇文洛陽,深沉的說道:「洛陽,你呢?」

  宇文洛陽純粹是花花公子,雖然才華橫溢。口若懸河,可是卻從來不承擔實質性的家族工作,每天就是到處走走看看,沾花惹草之餘,還順便捉弄一下地方官僚。因此宇文震天最後給了他一個觀風使地職稱,就是看到什麼就匯報什麼。他有權力直接向宇文震天秘密打小報告。這項工作開始沒有什麼,後來其餘的兄弟們就發覺他的危險實在很大,誰也不知道他會向宇文震天報告什麼,於是最後都自覺不自覺的和他疏遠了,連作為父親的宇文傳說都不太喜歡被宇文洛陽知道太多的秘密。

  宇文洛陽無所謂地聳聳肩,冷淡的說道:「我覺得,如果芬芳妹妹願意的話,可以考慮答應。之前的戰事已經證明,芬芳也不是藍羽軍的對手。既然如此,用一條人命來換三十萬條人命,我們做地過。而且,雷霆叔叔的身份也要比芬芳妹妹要尊貴,大概芬芳妹妹自己也不會拒絕地。再說了,她到了藍羽軍那裡,還不是同樣的吃香的喝辣的,說不定過的比我們還好呢……」

  宇文星空忍不住說道:「你***真無恥!」

  宇文洛陽斜眼看了看宇文星空,漫不經意的說道:「要是換了別人,我還以為你愛上芬芳妹子了,但是你……不知道前兩年是誰恨不得將芬芳剁碎了餵狗的,在爺爺面前說了芬芳妹子多少的壞話?宇文星空,你***給我滾!不要以為你手裡掌握著二十萬軍權就可以囂張!那軍權是誰給你的?還不是我們給你的?要是我們都勸說爺爺收回你的軍權,你***就連一個叫花子都不如!你在銀川道做出什麼業績了?喪師失地不說,還隱瞞了損失,然後自己到鄉村裡強行拉壯丁補充兵力……」

  宇文星空頓時臉色蒼白無力,跟著是一片的死灰,他沒有想到,自己做的這麼秘密的事情,居然被宇文洛陽這個花花公子看到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報告給宇文震天,否則就肯定遭殃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宇文星空立刻閉嘴,並且秘密的衡量著什麼時候找機會派遣殺手幹掉宇文洛陽。

  宇文傳說面無表情的看著宇文東京:「東京,你呢?宇文東京爽脆的說道:「答應。」

  宇文傳說說道:「為什麼?」

  宇文東京冷冷的說道:「我們沒有得選擇。一個人和三十萬人之間,我們只有選三十萬人,否則,一旦這件事暴露出去,下面的民眾會要了我們的命的。我們已經被藍羽軍壓得喘不過氣來,喪師失地,威信掃地。現在水稻地病蟲害又發作的如此厲害,老百姓的情緒已經被撩動了起來,只要有一點點地火星,立刻就會引發熊熊烈火,後果不堪設想……」

  宇文瀚海詫異的說道:「真的這麼糟糕麼?」

  宇文東京苦笑著說道:「二叔,可能比你想像的還要糟糕。我統計了一下,在今年下半年,各地成立的什麼拜天地會、拜上帝教、神仙會、白蓮教、紅燈教、國民黨、三K黨、人民黨、天山神社之類的團體或者宗教,就有五六百個,教徒少得有幾百人。多的有上萬人,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是非常危險的因素。沒有吃地,就算是泥人也要造反,這些宗教大部分就是準備要造反的,連一些富戶也加入了……」

  宇文瀚海驚訝的說道:「那趕緊派遣軍隊鎮壓啊!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防微杜漸。防患於未然,萬萬不能猶豫啊!」

  宇文東京繼續苦笑著說道:「怎麼鎮壓啊?到處都是這樣的災民,我總不能將他們全部抓起來殺掉啊!監獄也關押不了那麼多人!暫時他們還處於四處流浪到處找飯吃的階段,還沒有對抗軍隊的行為。可是,要是明年這個糧食問題還不解決地話,那就很難說了。人沒吃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靠近蒙太奇地幾個郡因為有大量軍隊駐紮。所以災民們還算安分,可是邊遠地區,尤其是和若蘭國的地界,真的非常的危險……這些情報,奧古斯都大人都是知道的,他已經向爺爺作了詳細的報告。相信爺爺會做出適當地處理吧。」

  宇文瀚海緊皺眉頭,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他其實想責問內政部的人為什麼如此無能,居然連一個小小的水稻災害都解決不了,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一旦他挑起這個話題的話,最後所有人的矛頭都會指向他。如果不是因為瑪莎國海軍的無能。宇文雷霆和麾下地三十萬將士,會被困在呂宋島上面嗎?而楊夙楓肯定也沒有威逼瑪莎國交出宇文芬芳的機會。

  宇文傳說低頭不知道看什麼材料,緩緩的說道:「成都,你覺得呢?」

  宇文成都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晦澀的說道:「我捨不得芬芳妹妹……不過,我答應。」

  宇文傳說頭也不抬,隨口問道:「原因?」

  宇文成都晦澀的說道:「沒有得選擇。」

  在座地這麼多人,如果論私人感情,宇文成都無疑是和宇文芬芳感情最好的,只可惜,感情雖然好,卻代替不了利益,在這個選擇面前,他也只能放棄宇文芬芳了。忽然間,他似乎意識到一些什麼,可是卻覺得非常地模糊,沒有抓住要領,也許,楊夙楓要瑪莎國做出這個艱難的抉擇,注重的並不是選擇的結果,而是做出選擇的過程?

  宇文傳說還是沒有抬頭,直接問下一個:「憂傷?你呢?」

  宇文憂傷言詞激動的說道:「我答應,我想芬芳妹妹也會答應的,她從來就具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我們宇文家養育了她這麼久,她也應該……我不單單是為了我的父親,還有那三十萬將士,他們都是帝國的精銳,他們也都是有家有業,有老有少的,他們在呂宋島抵抗了藍羽軍兩年多的進攻,還有無數的騷擾,在那樣深陷絕境的日子裡,他們繼續堅持戰鬥,他們都是帝國的英雄,他們都是帝國未來的希望……」

  宇文傳說打斷了宇文憂傷激動的腔調,淡淡的說道:「星空,你還是反對?」

  宇文星空冷笑著說道:「我當然反對!我們這麼多大男人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最後卻要犧牲一個小女孩來。我覺得很羞恥!瑪莎國什麼時候墮落到這樣的地步了?為了自己的父親,就不惜犧牲別人的性命……」

  宇文憂傷再次跳了起來,指著宇文星空說道:「宇文星空,你才羞恥!你為了皇位,居然拋棄了三十萬將士!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就算通過陰謀手段當上了皇帝,也沒有人會服你的!」

  宇文星空惱羞成怒的吼叫起來:「宇文憂傷,你他媽地父親也是軍人。軍人為國捐軀,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瑪莎國犧牲的軍人,又不是只有你父親的三十萬!他們應該為國死戰,為國捐軀,他們應該和呂宋島共存亡……」

  宇文憂傷惡狠狠的叫道:「怎麼不見你為國捐軀?怎麼不見你在銀川道為國死戰?怎麼不見你和銀川道共存亡?你打了敗仗,還文過飾非,私自拉壯丁,你,宇文星空,你是我們家族幾千年來最大的敗類!你這個無恥的小人。你如果死了,也永世不得超生,就算你超生了,男的代代乞丐,女的世世為娼……」

  宇文傳說再也無法忍耐,猛地一拍桌子。惡狠狠的吼叫起來:「都給我閉嘴!」

  宇文星空和宇文憂傷一愣,但是都沒有將宇文傳說放在眼裡。還要繼續爭吵。

  宇文傳說眼睛通紅,怒不可遏,厲聲叫道:「衛兵進來!將他們兩個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釋放他們!」

  立刻湧進來十幾個宮廷衛兵,將宇文星空和宇文憂傷拉了就走。這一下,兩位凶悍的罵仗人物就慘了。這些宮廷衛兵都是宇文震天直屬的,除了宇文震天以外,幾乎誰也不買賬,宇文星空和宇文憂傷還要掙扎,結果立刻被狠狠的揍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的。嘴角邊連鮮血都打出來了,但是周圍都沒有人給他們求情,於是他們就活生生的被拉走了。

  宇文傳說餘怒未消,還在那裡急促的喘氣,好一會兒以後。才好像虛脫一樣地坐下來,擺擺手。虛弱無力的說道:「瀚海留下,其餘地人都走吧。今天的事情,不要讓任何外人知道。」

  宇文江南等人都默默地離開了。

  一會兒以後,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心事重重的來到後殿,準備向宇文震天報告有關的商議結果,其實,這個結果沒有什麼好報告的,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然而,當他們從後門離開地時候,他們忽然發現,在後門外的庭院裡,在大槐樹地下,在昏暗的燈光裡,有一個白色的苗條人影默默地站在那裡,煢煢孑立,隻影形單。

  宇文芬芳!

  大槐樹的落葉輕輕的在微風中飄蕩,全身素白地宇文芬芳默默地站在那裡,潔白無瑕的臉龐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不已,她纖細的身軀微微的彎曲著,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她似乎在用什麼尖銳地東西扎入自己的指甲縫,通過以痛治痛地方式來減輕自己內心的痛苦,滴滴晶瑩的鮮血從她的指縫裡見滴落在枯黃的樹葉上,在昏黃的燈光中綻放出最絢麗的圖案。

  「芬芳……」宇文傳說遲疑的叫道,神情十分的複雜。他不知道,剛才在大殿裡的爭論,宇文芬芳有沒有聽到,本來,宇文芬芳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宇文震天那裡的,可是她卻俏生生的站在了大槐樹的底下,他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芬芳,你做什麼?」宇文瀚海走了過來,驚訝的看著宇文芬芳用仙人掌的刺深深的刺入自己的指甲縫,而她自己,疼得似乎渾身都要痙攣了,卻始終沒有放手。她的額頭上甚至滲出了晶瑩的冷汗,渾身也在微微的顫抖,由此可想而知她承受的痛苦,但是她還在苦苦的支撐著。

  「大伯,我沒事。我可能是心絞痛犯了,覺得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就好了……」宇文芬芳吃力的說道,潔白無瑕的臉龐忽然間變得蠟黃無比,呼吸都變得異常的困難,單薄的身體在夜風中搖搖欲墜。然而,就在宇文瀚海以為她要昏倒的時候,她卻奇跡般的緩緩的恢復

  了正常,臉色也逐漸的平緩下來,除了指甲縫裡緩緩滲出的血滴,就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芬芳,我們……」宇文傳說忽然覺得自己居然也有無法說出口的時候,他不知道如何將宇文家族的決議向宇文芬芳轉達,即使他的內心,這時候也覺得,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我知道,我不怪你們,真的,我不怪你們。」宇文芬芳誠懇地說道,因為痛苦,她的聲音還有點顫抖。

  這時候,就連臉皮最厚地宇文瀚海都覺得。身為宇文家族的人,真不光彩,難怪宇文星空要反對的如此激烈。就理論上來說,用一個人換三十萬人,這是根本不用考慮的,可是當親眼看到那個被犧牲的弱質女子,宇文瀚海還是很後悔自己的決定。

  「你去見了爺爺了嗎?」宇文傳說只好錯開話題。

  「見了。」宇文芬芳輕輕的說道,用力的捏著自己還在滲血的指甲縫,她又疼得好像要痙攣了。

  「爺爺怎麼說?」宇文傳說關切的說道,但是他關心地。是宇文震天,而不是宇文芬芳。

  「爺爺讓我自己決定。」宇文芬芳輕輕的說道,這時候,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才看清,原來她是用一根仙人掌的刺刺入了自己的指甲縫裡,那枚帶血的刺。拔出來以後,就被宇文芬芳小心翼翼的收藏在自己地懷裡。地面上的落葉,似乎也有好幾片都沾染了鮮血。

  宇文傳說似乎如釋重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宇文芬芳,我們會給你準備最好地嫁妝的……」

  宇文芬芳點點頭,忽然間微笑起來。似乎像即將出嫁的新娘子,帶著別人無法模擬的興奮,輕輕的說到:「謝謝,馬坤說一句話要單獨說給我聽,我想去找她。」

  宇文傳說巴不得她趕緊離開,以免自己有沉重的心理壓力。急忙笑著說道:「好,馬坤就在驛站。」

  宇文芬芳歡快地擺擺手,轉身走了,她的背影顯得如此的瘦弱,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是如此的孤單,但是又如此的堅強。昏黃地燈光和潔白地長裙交織在一起,似乎散發出淡淡的金黃色,那是朝陽升起時候的顏色。

  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對望一眼,急匆匆的走了,他們誰也沒有看到,在宇文芬芳走過的地方,有一滴滴晶瑩的淚珠灑落在地上,微微地反射著冰冷的燈光,久久不肯消散。

  宇文芬芳連夜來到驛站地時候,馬坤正在庭院裡等候她的到來。

  看到宇文芬芳孤獨的走進來,馬坤微微一躬身,微微笑著說道:「小姐,我在等你。」

  宇文芬芳蹙眉輕輕的抬了抬,沒有說話。

  馬坤也微微點點頭,不再說話,做出了請的手勢,請宇文芬芳到房內說話。

  他知道宇文芬芳肯定要來的,無論宇文家族怎麼商量,宇文芬芳都肯定會被犧牲的。楊夙楓提供給宇文震天的這個選擇,是沒有得選擇的,當這個選擇被提出的時候,宇文芬芳就注定了是藍羽帝國和瑪莎國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就算她個人的能力再大,也無法改變被交換的命運。

  不過,楊夙楓的目的當然不僅僅是宇文芬芳一個女人,他還要得到更多。如果有機會救回呂宋島的三十萬士兵,而宇文震天卻不採取行動的話,國內民眾對他的感受可想而知,暴亂是不可避免的,瑪莎國很快就會從內部分裂。可是,想要救回這三十萬的士兵,他就必須犧牲宇文芬芳,這同樣會在瑪莎國內部埋下深深的禍亂的種子,瑪莎國軍隊的分裂也是遲早的事情。

  馬坤越想越可怕,不敢再想了。

  驛站內的士兵都被宇文芬芳揮揮手就支開了。

  馬坤恭敬的說道:「我有一句話,要和宇文芬芳姑娘單獨講。」

  宇文芬芳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在這裡講吧。」

  馬坤肅穆的說道:「我家統帥讓我轉告你,你的孩子將會是瑪莎國的未來之主。」

  宇文芬芳渾身微微一震,臉色殷紅而蒼白,眼神顯得很迷茫,她忽然捂著自己的胸口,身體又開始痙攣起來,幾乎嚇壞了馬坤。她吃力的掏出那枚帶血的仙人掌的刺,又插入了自己的指甲縫,在劇烈的痛苦中,她的臉色慢慢的變得緩和了一點,可是額頭上的冷汗卻一滴一滴的滾了下來。

  看著宇文芬芳痛苦的模樣,就連馬坤的醜陋的心靈也不禁在輕輕的顫抖,楊夙楓專心算計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到底是應該還是不應該。在馬坤看來,宇文芬芳其實也是挺可憐的一個小姑娘,瑪莎國只不過都是在利用她,當他發覺她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那麼大的時候,她立刻就被毫不留情的拋棄了。

  正在感歎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宇文芬芳有點急促的叫聲:「馬坤!我要離開瑪莎國!」

  馬坤條件反射的恭敬回答:「遵命!請小姐安排我們先到莫洛卡,那裡有海軍艦隊迎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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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4章 仙人掌的刺(3)


  當依蘭大陸的北部開始冷雨冰封的時候,依蘭大陸的南部卻是艷陽高照,風高氣爽。瑪莎國的大部分國土都處於依蘭大陸的東南部,這時候它們也正在沐浴著明媚的陽光,享受著一年之中最美妙的季節。瑪莎國的大部分國土,都是非常肥沃的,豐富的水資源除了灌溉大量的稻田,還孕育了大量的綠色植物。瑪莎國的地勢大部分都是平坦的,緩緩起伏的山陵,相對高度一般都不超過一百米,山上長滿了低矮的灌木叢林,一眼看過去好像綠色的綢緞,在微風中輕輕的起伏,那一眼望不到邊的綠色,讓每一個處身其中的人們,都有一種想吶喊的感覺。

  除了亞森迴廊以外,瑪莎國的土地就是依蘭大陸最肥沃的地方,即使是生長在這裡的野草,也是整個依蘭大陸最生機盎然的,它們以極快的生長速度,蔓延了每一寸的土地,甚至包括鐵路枕木的中間。筆直的鐵路線從肥沃的原野中經過,好像一道黑色的長劍,刺破了大地的廣袤,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痕跡。鐵路線的兩邊,都栽種著整齊的梧桐樹,看起來好像是守護鐵路線的兩排衛士,讓人覺得十分的神奇,和金川道的鐵路線相比起來,瑪莎國的鐵路線更像是一道風景線。

  一列嶄新的列車從北方緩緩而來,車頭冒出巨大地白煙。車輪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在車頭最前方的位置,懸掛著醒目的特級警衛標誌,在車頭的兩邊,都有精神抖擻的瑪莎國士兵持槍肅立,嚴密的監視著前方鐵路線的動靜。在車頭的正上方的位置,除了插著瑪莎國地軍旗以外,還插著一面特有的元帥將旗。有經驗的鐵路工人一看這面元帥將旗,就知道列車內坐的是什麼人了,在瑪莎國境內,經常需要乘坐火車出行的路軍元帥。只有一個,那就是宇文芬芳。

  宇文芬芳是接到宇文震天的命令回去蒙太奇地,她順便捎上了馬坤,不過,她對於馬坤顯然沒有什麼好感,自然沒有什麼特別的關照。當然,也沒有特別地虐待。她將馬坤獨自扔在一節車廂裡,禁止任何人和他接觸。在宇文芬芳的命令之下,果然一路上都沒有任何人敢和馬坤說話,這對於不說話就覺得憋悶的馬坤來說,也算是變相的懲罰了。

  冬日的原野,在車窗邊非常的掠過。這塊肥沃地土地,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生機勃勃,在往日,到處都是豐收的果實,然而今天,它卻顯得有點特別了。似乎看起來有點荒涼。水稻病蟲害的痕跡非常的明顯,在很多的田野裡,因為水稻顆粒無收,所以農民們也就懶得收割了,就讓水稻苗自己枯萎在稻田里。又或者乾脆放牛出來整片整片地吃掉,沒有耕牛的。就把雞鴨都放出來,讓它們隨便的糟踏,甚至還有人乾脆放一把火將乾枯的水稻苗燒掉的,反正顆粒無收,燒了做肥料也許還有一點點地用處。

  有些比較勤勞地農民們則開始清除稻田里的積水,想要將土地曬乾,然後改種玉米或者土豆,可是,這不是容易地事情。往常豐富的水資源讓瑪莎國的農民們嘗盡了甜頭,但是現在也讓他們嘗盡了苦頭,水稻田里面的水根本無法完全的排干,這樣的水田,除了種植水稻以外,根本不能種植別的作物。可是種植水稻的話,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都無法根治病蟲害,他們只好陷入了絕境。

  馬坤默默地坐在自己的車廂裡,透過灰濛濛的窗戶看著鐵路沿線田野的動靜,同時估計瑪莎國因為水稻病蟲害而造成的損失。從這條鐵路線來看,瑪莎國今天下半年的水稻應該是沒有什麼收成了,可能還不到去年同期的十分之一,當然,或許在偏僻的地方會好一點。馬坤不知道這次瑪莎國的水稻病蟲害是藍羽軍在搞鬼,他只是覺得,當某個國家發生這麼嚴重的自然災害而又沒有辦法既解決的時候,這個國家距離滅亡的日子就不遠了。

  也許,瑪莎國真的距離滅亡的日子不遠了。

  明娜斯特萊的血案雖然被掩蓋的很好,可是馬坤最後還是知道了,因為那裡的洛娜國國民也已經傳播的沸沸揚揚的,連洛娜國王宮的小宮女們都在悄悄的談論。他不知道宇文芬芳究竟是什麼意思,或許,宇文芬芳根本沒有什麼意思,她對這次事件的處理似乎是不痛不癢的,而且似乎有點魂不守舍的感覺,她沒有追究什麼人的責任,也沒有阻止那些形形色色的完全變味的言論在瑪莎國軍隊中流傳,似乎完全放任自流了。

  宇文芬芳給馬坤的感覺,好像是她已經不再是瑪莎國軍隊的元帥,也不是芬芳軍團的最高指揮官,她純粹就是看熱鬧的,你們愛怎麼折騰就就怎麼折騰。這種感覺不免讓馬坤覺得宇文芬芳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自己的命運已經掌握不了,她乾脆就放棄了對自己命運的掌握了。

  嗚……

  忽然間,列車發出巨大的汽笛聲,然後緩緩的停頓了下來,接著傳來幾聲零散的槍聲,但是很快就歸於沉靜了。隱隱間,馬坤似乎覺得有大隊的人馬衝過來,沉重的軍靴踏在石頭上的聲音非常的響亮。馬坤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原來是列車緊急的停留在了一個不知名的車站,車站的周圍佈滿了瑪莎國的軍隊,個個都端著上了刺刀的震天步槍,殺氣騰騰的。

  馬坤很奇怪,在瑪莎國自己的領土上,有誰會突然截停宇文芬芳的馬車呢?更奇怪地是。為什麼瑪莎國的軍隊對宇文芬芳要表現的如此殺氣騰騰的?難道瑪莎國發生了兵變?難道宇文震天居然死了?要是宇文震天沒死的話,瑪莎國發生兵變的可能性太小了,這個老小子牢牢地控制著瑪莎國的一切,即使他那些最有膽量的後輩也不敢明著來搶奪權力。

  正在狐疑的時候,宇文芬芳的衛隊已經從列車上紛紛跳下車來,同樣和車站上地瑪莎國士兵一樣,端著上了刺刀的震天步槍,和對方互相對峙。宇文芬芳作為瑪莎國的元帥,衛隊的數量也是很多的,這趟列車上就裝載了足足六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蜂擁下車地時候,立刻和車站上的瑪莎國士兵產生了衝突,整個車站彷彿凝結在冰冷徹骨地氣氛裡。

  「咦?你們是星空軍團的人?」忽然間,馬坤聽到有宇文芬芳警衛隊的軍官狐疑的說道。馬坤的心理不由得更加好奇起來,宇文星空難道居然有膽子造反?要是真的話,以前藍羽軍還真地有點小看他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有這麼好的膽量,宇文震天還沒死就敢跳出來了。

  「站住!」恍惚之間。馬坤忽然又聽到旁邊有人厲聲叫道,聲音裡包含著禁止的意味。依稀間,他似乎聽到是宇文芬芳的侍衛隊長的聲音。他悄悄的從座位上探出半個腦袋,果然看到宇文芬芳的警衛已經攔住了上車地位置,後面還有二十人組成的震天步槍隊也嚴陣以待,看那個樣子。誰要是強行衝上火車的話,他們肯定要開槍的。

  「妹妹!是我!」火車的下面有人大聲地吼叫。

  宇文芬芳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站在門口地位置冷冷的看了看下面,然後揮揮手,於是她的警衛們都收起了槍,讓開了上車的位置。但是等到那個人上了車以後。這些警衛又重新的封鎖了整列火車,而在所有的火車車窗的位置,宇文芬芳的警衛們也佔據了有利地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外面車站的星空軍團士兵,雙方發亮的刺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特別的觸目驚心。

  馬坤悄悄的看了看。原來上車來的赫然是瑪莎國陸軍星空軍團的指揮官宇文星空,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就知道他內心裡似乎有什麼非常激烈的思想鬥爭在進行,又好像有點有賊心沒賊膽的樣子。不過馬坤覺得非常的奇怪,宇文星空什麼時候有膽量攔截宇文芬芳的列車了?他和宇文芬芳的關係可算不上親密,兩人因為銀川道的問題還翻臉了,而且宇文芬芳的軍銜也要比他高一級,他這樣做,肯定會讓宇文芬芳感覺很不滿的。

  果然,宇文芬芳眉毛低垂,細小的眼睛微微睜開,很不舒服的看著宇文星空,冷冷的說道:「星空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殺了我,還是要挾持我威脅爺爺?」

  宇文星空滿頭大汗,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義憤填膺出離憤怒的樣子,緊握著拳頭急切的說道:「妹妹,你誤會了!你讓開,讓我殺了藍羽軍的使者!」

  宇文芬芳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宇文星空的表情,又看了看車站上的星空軍團士兵,眼神裡似乎掠過一絲不經意的殺意,慢慢的說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宇文星空十分憤怒的說道:「妹妹,我絕對不能看著他進入蒙太奇,我絕對不會讓你落入楊夙楓的魔掌的!我將藍羽軍的使者殺了,你就不用受楊夙楓的威脅了!」

  宇文芬芳的神情有點怪異,看起來有點嘲諷的樣子,似乎覺得宇文星空有點不自量力,冷冷的說道:「是嗎?星空哥哥,你真的這麼關心我?」

  宇文星空挺直了胸膛,傲然挺立,喘著大氣說道:「當然了!你是我最好的妹妹!為了你的幸福,我不怕得罪任何人!你讓開,我殺了他,楊夙楓就休想得到你了!」

  宇文芬芳卻沒有讓開,反而有點厭惡地看著他,神情冷淡的說道「星空哥哥,你急急忙忙的攔截我的火車,要殺了藍羽軍的使者,我的確很感動。不過,你恐怕不是為了我這麼簡單吧?」

  宇文星空抬頭看到了縮頭縮腦地馬坤。眼睛一亮,握緊了手中的指揮刀,大聲說道:「妹妹,你讓開啊,讓我過去……咦?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宇文芬芳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有點嘲諷有點無奈的說道:「星空哥哥,你太虛偽了,你根本就不會演戲,你不是不想我走。而是不想雷霆叔叔回來。」

  宇文星空頓時臉上掛不住了,彷彿宇文芬芳的這句話正好擊中了他內心最脆弱的位置,呼吸頓時不爭氣的加速了,急忙叫道:「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難道我對你的關心是假的嗎?你完全誤會我了!」

  宇文芬芳微微冷笑,似乎是看熱鬧的樣子。不屑的說道:「星空哥哥,我會誤會你嗎?」

  宇文星空避開她的目光。卻裝作義正詞嚴的說道:「你當然誤會我了。」

  宇文芬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讓開道路,順手還指了指馬坤的位置,不屑的說道:「好吧,他就在那裡,你去殺了他吧。」

  宇文星空立刻手握佩劍。從宇文芬芳的身邊穿了過去,但是沒有走到三米地距離,他突然又停住了腳步,好像瞬間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頭來神情古怪地看著宇文芬芳,似乎顯得相當的尷尬。旁邊的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前進還是後退。

  宇文芬芳冷冷的說道:「怎麼?你不是要殺他嗎?」

  宇文星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憤怒的說道:「妹妹,這個人應該由你來殺了他,這個人是楊夙楓那個大惡魔派來地使者,你要親手殺了他才能解你的心頭之恨!」

  宇文芬芳懶得看他。不屑的說道:「我不會殺他,你要殺就自己殺!」

  宇文星空頓時尷尬了。不過他立刻換了一個表情,貼著宇文芬的耳邊悄悄的說道:「我……我們能不能換一種方式?比如,你一怒之下殺了他……爺爺就不會怪罪了。」

  宇文芬芳厭惡的向旁邊讓開了兩步,拉開和宇文星空的距離,面無表情地說道:「星空哥哥,這個問題我不能作主,反正你想怎麼辦,你

  就怎麼辦好了,我不會過問的。」

  宇文星空滿臉堆笑的說道:「妹妹,這也是為了你自己好啊!你親手殺了他,就不用受楊夙楓那個大惡魔的氣了!這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是不是?」

  宇文芬芳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星空哥哥,算了吧,你想要殺人又沒有膽量,想要繼承太子地位置又不敢豁出去,你這些年別的本事沒有長進,反而是膽量越來越小了啊!你越活越退步了!如果你真的想做這個皇位的話,你就趕緊撤兵,裝作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道,也不要發表任何的意見。說不定,這皇帝的位置還能輪到你,你要是這麼急巴巴的到處活動的話,爺爺看在眼裡,你這輩子就算毀了。你帶了四百多人,你覺得你能瞞得過爺爺的眼睛嗎?」

  宇文星空被揭穿了老底,臉上終於掛不住了,急忙掩飾著說道:「我這不是……因為太過愛護妹妹你,一時衝動才作出來的嘛!啊,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當我沒有來過,當我沒有來過。」

  也不等宇文芬芳回答,宇文星空就急急忙忙的走了。不到三分鐘的功夫,火車站上的瑪莎國士兵就全部撤光了,宇文芬芳的警衛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們也在長官的指揮下,重新回到了列車上。宇文芬芳看著宇文星空的背影,冷冷的說道:「小人!」

  馬坤深有同感。

  宇文芬芳默默地站立片刻,她也回去自己的車廂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馬坤一眼。

  目睹這場小小的插曲,馬坤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緊張,以為宇文星空真的要不顧一切的殺掉自己,到後來卻暗暗好笑,以宇文星空這點能耐,也想覬覦瑪莎國的皇位,真是笑話。不過從這件事情看起來,不想宇文雷霆回來的人還真的不少。只可惜,宇文星空根本威脅不到宇文雷霆的地位,用楊夙楓的話來形容宇文星空就是:志大才疏。好高騖遠,這樣地人,宇文震天是看不上的。

  相反,宇文星空的幾個哥哥都是厲害的角色,宇文江南、宇文洛陽等人都是掌握實權的,他的那些弟弟也不是無能之輩,宇文東京和宇文成都都各有專長。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宇文雷霆的小命才糟糕。宇文震天已經九十高齡,隨時都會駕崩。這繼承人的位置卻現在都還沒有定下來,難怪宇文雷霆的小命要凍過水了,誰讓他目前是最有希望獲得繼承人的人選呢?宇文傳說是沒有了繼承皇位地希望,但是並不等於他的兒子們沒有繼承皇位的希望啊!

  也許是不想再被人打攪,宇文芬芳下令加快了列車的速度,並且嚴令沿途的火車站提前清場。決不停留。事實上,除了宇文星空這樣志大才疏腦子水多的傢伙。別人也絕對不會攔截宇文芬芳地專用火車。所以,第二天早上,一路高速飛馳的火車就帶著宇文芬芳和馬坤進入了蒙太奇。

  在馬坤地資料裡,蒙太奇是一座美麗的城市,雖然遠離海岸線,但是卻有著水城的美稱。因為蒙太奇有太多的湖泊,每當這些湖泊的水霧蒸騰的時候,蒙太奇就會陷入一片朦朦朧朧地美景之中,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模糊不清,這就是它的名字蒙太奇的來歷。

  可惜,馬坤根本沒有機會欣賞蒙太奇的美景。就被與世隔絕了。在車站下車的時候,他幾乎是被瑪莎國軍務部地憲兵給押走的,雖然迎接他的瑪莎國外交部部長穆希德顯得很客氣,可是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整個火車站都被清空了。除了荷槍實彈的士兵以外,再也沒有任何地外人。對於這樣的禮遇,馬坤可想而知隨後地待遇了。

  果然,馬坤被單獨安排居住在瑪莎國的驛站裡,驛站裡面的其他客人全部都轉走了,原來到驛站工作人員也全部換成了軍方的士兵,而且都是清一色的老兵,每個老兵看著馬坤的樣子,似乎都想用拳頭來給他放點血,那股濃濃的恨意閉著眼睛都能夠感覺到。馬坤根本沒有機會和外界的人接觸,即使吃飯的時候也有兩個彪形大漢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瞪著他。這樣的環境,與其說是居住在這個驛站裡,還不如說是被囚禁起來了。

  當天晚上,瑪莎國政務部大臣宇文傳說在羅浮宮秘密接見了馬坤,雙方正式展開了談判。談判的地點,是羅浮宮的風神殿。瑪莎國的皇宮羅浮宮,是按照宇文震天自己的設計建造的,總共分成了四個部分,分別是風神殿、雨神殿、雷神殿、火神殿。風神殿是宇文傳說日常處理政務的地方,雨神殿是宇文震天的妃子們居住的,雷神殿則是宇文震天自己居住的,火神殿裡面據說關押著最重要的犯人,不過誰也不知道裡面的犯人是誰,有多麼的重要。

  風神殿有大大小小四十多個宮殿,宇文傳說辦公的地方,就在最大的風鈴殿,他的確很大,大到馬坤開始的時候以為風鈴殿就是整個風神殿了,後來才知道不是。簡單的客套以後,馬坤淡然自若的坐了下來,然後漫不經意的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群。宇文傳說、宇文瀚海、宇文星空、宇文江南、宇文洛陽、宇文憂傷、宇文東京、宇文成都這些宇文家族的主要成員都在,可是卻不見宇文震天,也不見宇文芬芳。很顯然,這件事情瑪莎國想要當作家族內部的事務來處理了。

  「馬坤,開出你的條件。」宇文傳說沉穩的說道。這個快要六十歲的老人,頭髮已經完全的花白了,蒼老的臉色雖然經過精心的修理,但是歲月的痕跡畢竟不是可以輕易掩飾的,他還是在不經意之間會顯露出老人的臃腫和疲憊,依據馬坤的推測,他應該也是時日無多了。

  其實說起來,在座的這麼多人裡面,他是最可憐的,甚至要比倒霉的宇文瀚海還要可憐,他

  是宇文震天最大的長子,本來是最有機會繼承皇位的,可是卻因為宇文震天活得太長了,他被公開的剝奪了繼承皇位的權力,想想也足夠悲哀的,不過這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地是。他必須幫宇文震天處理所有的日常事務,享有皇帝的責任卻沒有皇帝的權力,在皇宮裡面辦公卻沒有皇宮的待遇,純粹就是一打雜的,確實鬱悶。

  馬坤以外交口吻娓娓而談:「我家統帥願意以宇文芬芳姑娘換取呂宋島的宇文雷霆殿下和三十萬瑪莎國將士。只要貴國將宇文芬芳交給我國,我國立刻解除對呂宋島的封鎖……」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宇文傳說已經鐵青著臉爆喝起來:「來人!將他推出去斬了!」

  門口立刻進來兩個全副武裝的宮廷侍衛,凶神惡煞的拖了馬坤就走,馬坤也不反抗,乖乖地被拉走了。

  宇文傳說背後憤憤地說道:「我們瑪莎國是受人威脅的嗎?告訴楊夙楓!他休想達到他的目的!」

  馬坤被人拉著出去砍頭。卻一點驚慌的神色都沒有,反而嘴角邊帶著淡淡的冷笑,他心裡清楚明白地很,這不過是演戲罷了,在自己要被拖出門口的時候,百分百會被拉回來地。殺死藍羽軍的使者會有什麼後果。看看火龍半島發佈爾王國那些皇室成員的下場就知道了,別的皇室投降了。一般都會被貶為庶民,生命和個人財產都沒有危險,可是法布爾王國的皇室卻被楊夙楓殺得一乾二淨,徹底的斬草除根,一個不剩。為什麼?因為他們當初就是殺了藍羽軍地使者,所以楊夙楓要「教育教育」他們。

  瑪莎國的確很強大。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如果他們不想被楊夙楓「教育教育」的話,他馬坤的小命硬的很。就算他們不害怕被楊夙楓「教育教育」,他們也不敢拿呂宋島上面地宇文雷霆和三十萬瑪莎國軍隊開玩笑。瑪莎國的高層都很清楚,楊夙楓是不開玩笑的。

  果然,快到門口的時候。馬坤就不出意料的聽到宇文瀚海地聲音急切的說道:「大哥,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我們不能違背這個規矩……」

  似乎是宇文江南地聲音也說道:「父親,我們還沒有完全弄明白藍羽軍的條款呢……」

  宇文傳說陰沉的聲音冷冷的喝道:「將他拉回來。」

  兩個宮廷侍衛立刻將馬坤拉了回來。狠狠的頓在地上。馬坤本來是坐在座位上的,可是他們故意沒有將他放回去座位上。很顯然,這種專門的侮辱行為,肯定是事前交待過的,否則,這兩個小小的侍衛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虐待藍羽軍的使者?給他們六層樓作膽子都不敢啊!

  宇文傳說冷冷的看著馬坤,馬坤也冷冷的坐在地毯上閉目養神,沉默不語。如此十多分鐘過去,馬坤也沒有起來坐到椅子上的意思,那幾個宇文家族的後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了。馬坤是什麼人,他們都明白得很,不過就是一個職業騙子罷了,這樣的人,他們一天殺個十萬八千個,屁大的事情都沒有,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個職業騙子背後站著的那個傢伙,的確……忽然有人覺得,剛才商量這個動作的時候,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這個騙子可不好對付啊!

  幾個人相視無語,宇文瀚海賠笑著說道:「馬大人……」

  馬坤不說話,恍若入定了。

  宇文瀚海乾巴巴的咳嗽了幾聲,繼續賠笑著說道:「馬大人……」

  馬坤還是不說話,好像睡著了。

  宇文瀚海看看宇文傳說,有點尷尬的神色,這件事情,藍羽軍可以不急,楊夙楓也不可以不急,可是瑪莎國卻不能不急,要是馬坤這職業騙子來個死豬不怕熱水燙,那就麻煩了。宇文瀚海只好轉頭看了看宇文星空,讓他出面當惡人。

  宇文星空站起來,走到馬坤的身邊,不屑的冷冷的說道:「馬坤,你她媽的啞巴了?你就裝死吧!別以為你是藍羽軍的使者就了不起,靠,老子照樣打得你她媽的都不認得……」

  馬坤突然睜開眼睛,字正腔圓的冷冷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你的夙願就實現了,你叔叔宇文雷霆就沒有辦法回來和你爭奪皇帝的繼承權了,你就少了一個對手……」

  此言一出,全場震動,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宇文星空的身上,尤其是原本就坐在他旁邊的宇文憂傷,宇文憂傷的眼神變得好像刀子一樣的鋒利,似乎要將宇文星空的偽裝完全的撕裂開來。他是宇文雷霆的兒子,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樣的事情。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的眼神裡也包含著質問的意思,只是沒有辦法說出來,宇文震天還沒死,宇文星空就表露了這樣的意思,連一個外來的使者都知道了,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宇文星空內心一震,立刻感覺到不妙,不過臉上卻展現出大義凜然的神情,信誓旦旦的說道:「這是藍羽軍在含血噴人,試圖挑撥離間!馬坤,他是一個職業騙子,你們怎麼能夠相信他的話?你們想想,你們想想,雷霆叔叔小時候,對我是那麼的好,每次來我們家,最先擁抱的就是我,還每次都給我糖吃,我怎麼會……」

  宇文傳說揮揮手,讓宇文星空不要繼續胡說八道,盯著馬坤陰沉的說道:「馬坤,這次我們容許你入境,是讓你轉達楊夙楓的指示,不是讓你胡說八道的。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東拉西扯的!」

  馬坤義正詞嚴的說道:「我作為藍羽帝國的外交使者,在你們這裡受到了侮辱,我有權力要求你們道歉,否則,我拒絕說話!我要立刻返回尼洛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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