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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軍事] 江山如此多梟 作者:南海十四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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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3章 大白艦隊(3)


  隨著時間點點滴滴的流逝,夜色越來越漆黑,雙方都只能依靠火光來判斷對方的位置。隨後不到二十分鐘,又有兩艘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和三艘艾菲尼帝國海軍的白色戰列艦,交錯被擊沉,他們爆發的火光成為了致命傷。在這黑暗的海面上,大團的火光引來的,肯定是雨點一般的炮彈,因此完全可以說,只要有軍艦起火燃燒,就意味著它沉沒的時刻快到了。

  因此,在沒有火光的時候,都是雙方自由射擊的時候,這個自由射擊,又可以稱作是盲目射擊,因為誰也看不到對方準確的位置。但是,如果盲目射擊取得了效果,引燃了某艘戰艦的話,其餘的戰艦立刻就會根據火光來判斷射擊的目標,於是無數的炮彈就會像餓狼一樣的撲向這艘不幸起火的戰艦,直到完全將它送入海底才罷手。

  在這一點上,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是佔了便宜的,它的體積小,從概率論的角度來說,它被盲目射擊的炮彈擊中的機會要比大白艦隊的超大型戰列艦要小,即使起火燃燒,也沒有那麼明顯的目標,同時藍羽軍的龍牙戰艦配備有專業的火災控制人員,能夠以最快速度控制火災,從而減少被集中射擊的機會。

  相對而言,大白艦隊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就吃虧了,它們的白色船體如果仔細看的話。即使在黑夜中也是能夠看到地,只是無法準確判斷距離。當它們不幸的被擊中起火燃燒的時候,麻煩就來了,這種龐然大物燃燒的時候,簡直在天邊都看的清楚,更別說五千米之外,大白艦隊只要有戰列艦起火燃燒,立刻就是沉沒的命運。

  轟隆隆……

  炮聲持續不斷。

  到六點五十分的時候,藍羽軍海軍已經損失了六艘龍牙戰艦,而敵人艾菲尼帝國海軍也損失了超過十艘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雙方可以說是不相上下,雙方的司令官都感覺到極度的心痛。如果說到人員傷亡地話,則是艾菲尼帝國海軍損失要多得多,他們每艘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至少都有六七百人,是藍羽軍龍牙戰艦的八九倍,戰艦爆炸的時候。什麼樣的防護裝備都是沒有用的,因此。在同樣地死亡率情況下,大白艦隊死亡的海員要比藍羽軍海軍多得多。

  克裡克蘭是非常有修養地人,輕易不會動怒,可是這時候眼睛也不禁有點發紅了,舉著望遠鏡觀察戰場態勢的手,下意識的用力狠狠的捏著望遠鏡。指關節發出喀嚓喀嚓的關節斷裂的聲音。藍羽軍海軍和瑪莎國海軍的崇明島生死戰地時候,藍羽軍海軍也才損失了五艘龍牙戰艦,沒想到自己剛剛和艾菲尼帝國海軍對上,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損失了六艘龍牙戰艦,雖然對方的損失要比自己多。可是自己也開創了藍羽軍海軍歷史上的先河了。

  海面已經完全的漆黑,給雙方的交戰帶來地極大的困難,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想要準確地尋找對方的目標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就連最基本地機動,在黑暗的海面上顯得也是如此地奢侈。胡文斌小心翼翼的操縱著戰艦。規避著敵人的炮彈,同時給陳寧遠更多的射擊機會,在白天,這項工作不難,但是在晚上,在沒有光線的黑暗裡,難度就很高了。每次看著炮彈的火光從自己身邊劃過的痕跡,胡文斌都有種大難不死的感覺,那些炮彈只要稍微偏離一點點,303龍牙戰艦就徹底的完蛋了。

  這時候雙方的炮擊已經有點類似於盲打,只有在發現大團火光的時候,才會立刻集中炮火痛打落水狗,命中率是很低的,可是艾菲尼帝國海軍還沒有撤退的痕跡,克裡克蘭堅決不肯主動的撤離戰場。這是一場關乎到雙方聲譽的戰鬥,誰首先撤退了,誰就是失敗者。

  「繼續打!」克裡克蘭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就不信對方是鐵打的,依照這樣的傷亡推算下去,當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打光的時候,對方的大白艦隊應該也損耗的差不多了。藍羽軍海軍有九個艦隊,還有龐大的工業造船能力,就算克裡克蘭艦隊打光了,後續跟進的艦隊也可以要了艾菲尼帝國的命。

  然而,艾菲尼帝國海軍的白色戰列艦也顯得非常的堅強,他們始終沒有撤退的痕跡,雙方的炮火依然在劇烈的轟擊,只不過基本上沒有了明確的目標。這時候,激戰的雙方與其說是要獲取什麼實質性的利益,還不如說是要爭一口氣,誰也不願意主動認輸首先撤離。其實,只要有一方主動撤離的話,這場戰鬥就結束了,可是,問題是,誰也不願意首先撤退。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克裡克蘭的電報經過所羅門海域、崇明島、金川道等三個地區的周轉,終於傳到了尼洛神京,傳到了楊夙楓的手中。楊夙楓立刻召開了緊急商討會,研究對策。半個小時以後,來自楊夙楓的電報也終於周轉到了克裡克蘭這邊,楊夙楓明確要求克裡克蘭,一定不能主動認輸了,務必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哪怕損失再大也要堅持,藍羽軍從來不在這種情況下主動撤退。

  克裡克蘭將楊夙楓的電鈴通報了整個艦隊,藍羽軍海軍官兵們的士氣再次提升了,雙方爆發出了更猛烈的炮火,雙方的損失還在斷斷續續的交錯增加,不時的有軍艦繼續沉沒。胡文斌就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319號龍牙戰艦最終沒有能夠抵抗近失彈的損害,緩緩的沉沒了,艦上的官彬無奈的跳水逃生。然後爬上了胡文斌地戰艦,並且主動的投入了戰鬥。

  到了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大白艦隊終於承受不住了,他們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已經損失過半,不得不主動地撤退了,他們在黑

  暗中緩緩的後退,脫離了戰場,只留下兩艘小型的戰艦舉著白旗,在原地搜救落水的倖存者。這是兩艘沒有武裝的小船,在夜色中顯得十分的脆弱。

  克裡克蘭下令不要炮擊對方的搜救船隻。也不要追擊,一方面清點損失,另外一方面也組織力量搜救落水者。藍羽軍海軍自己也損失不輕,即使追上去也沒有好果子吃,這時候能夠脫離是最好地。半個小時以後,克裡克蘭收到了第一份損失報告。總共有十一艘龍牙戰艦被擊沉,其餘的全部受傷。有兩艘嚴重失去行動能力。至於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大白艦隊,起碼損失了十六艘以上的大型戰列艦,還有三四艘的中型戰艦。

  單純就戰果而言,克裡克蘭艦隊可以說是慘勝,不過無論如何,慘勝也是勝利。這裡畢竟是艾菲尼帝國的家門口。大白艦隊佔據了天時地利甚至人和,藍羽軍海軍千里迢迢征戰,能夠取得這樣地戰果也算可以了。最起碼,楊夙楓對這樣的戰果沒有覺得很失望。

  「老大,你覺得怎麼樣?」戰鬥結束以後,胡文斌急忙來找陳寧遠。

  這個二十歲地海軍軍官。經歷了這一戰以後,已經有點虛脫了,他雖然沒有在炮倉工作,可是渾身還是被硝煙薰的黑不溜秋的,左臉上那道醒目的傷痕在搖曳的火光中格外的引人注目。鮮血已經凝結了,可是整張臉都是凝結地血污。看起來很嚇人。這時候的他,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了軍校生的單薄和不自信了,從鬼門關回來以後,他現在已經是扎扎實實的藍羽軍海軍軍官。

  「沒事,打仗是最好的感冒藥。」陳寧遠緩緩的說道,他要說話,就必須拿開濕毛巾,結果被濃郁的硝煙差點兒嗆得要暈倒過去,經歷了長時間地炮擊以後,整個炮倉看起來好像一個巨大的鍋爐,除了濃煙以外,什麼都沒有了,炮手們都紛紛擁擠著離開炮倉,到外面去喘口氣。

  好不容易的,陳寧遠才被胡文斌給拉到了外面的甲板上,甲板上的空氣新鮮多了,雖然同樣蘊含著濃郁地火藥的味道,可是海風吹拂,的確舒服多了。站在甲板上看著四周寧靜的夜色,每個人都一種死過還生的幸福感。在迷茫的夜色中,藍羽軍海軍的搜救小船來回的穿梭,在黑暗中搜救倖存者,那些在海水中緩慢蠕動的戰友們,讓站在甲板上的人都深刻的感受到生命的寶貴。

  在剛才長達六個小時的戰鬥中,陳寧遠擊沉了五艘艾菲尼帝國海軍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他對三艦集中射擊法的掌握,顯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尤其是在夜幕降臨以後,在對大團火光的射擊中,他創造了絕妙的戰績,在黑幕降臨以後,他連續擊沉了好多艘大白艦隊的戰列艦。

  不過,對於陣亡的戰友們,陳寧遠還是感覺到很悲痛的,他的303號龍牙戰艦的甲板上,就躺著二十多犧牲的戰友的屍體,他和胡文斌兩個人坐在屍體的旁邊,默默無言的到天亮。第二天早上,傷亡統計出來了,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總共損失了十一艘龍牙戰艦,有三百九十八名海軍官兵犧牲或者失蹤,另外有一百六十六人不同程度的負傷。犧牲者中,包括兩名海軍上校,分別是克裡克蘭艦隊的副參謀長和艦隊的通訊軍官,其外還有校官和尉官共四十九人。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這次遭遇戰都是藍羽軍海軍歷史上最大傷亡的戰役,即使當初最激烈的崇明島爭奪戰,藍羽軍海軍也沒有付出過如此沉重的傷亡。不過,這些傷亡並不是沒有價值的,它起碼讓藍羽軍海軍對艾菲尼帝國有了更多的瞭解,為藍羽軍海軍的下一步計劃提供了重要的材料。

  天元1731年11月8日中午,再次打掃了戰場以後,確信沒有倖存者了,克裡克蘭艦隊在戰場舉行了隆重地海葬儀式。告別英靈。隨後,克裡克蘭艦隊開始返航,緩緩的沿著雅歌聯盟的海岸線北進,由於大部分的龍牙戰艦都受傷了,所以速度很慢,不過在半路的時候,他們得到了阿方索艦隊的掩護,在滄海率領的龍牙戰艦分艦隊的保護下,兩個多月以後,他們緩緩的回到琶洲港。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在舉行海葬儀式的同時,有關此次戰鬥的詳細報告,也上報到了楊夙楓那裡。這次南下航行,沒有能夠到達艾菲尼帝國地本土,但是通過和艾菲尼帝國海軍大白艦隊的接觸,藍羽軍已經得到了相當多的信息。這些信息,對於藍羽軍的高層來講。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這天下午,楊夙楓在尼洛神京召開了緊急會議,通報了有關這次克裡克蘭艦隊和艾菲尼帝國海軍大白艦隊遭遇的情況。這次戰鬥地結果讓參加會議的所有藍羽軍高層都感覺相當地震驚,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那麼遙遠的名不經傳的艾菲尼帝國,居然具備如此強大的海軍實力。藍羽軍海軍縱橫七海,還是第一次遭受到如此慘重的損失。

  不過,在震驚以後,各種各樣的疑惑也隨之產生,每個人都對那個艾菲尼帝國充滿了好奇。弗萊徹地發言最具為代表性,也說出了大家心底的疑惑:「艾菲尼帝國既然具備如此強大的實力。他們龜縮在那裡做什麼呢?要是我,早就打到唐川帝國的海岸了,最不濟,也可以將伊雲大陸控制在自己的手裡啊!難道他們背後有什麼難言之隱?導致他們沒有辦法向外擴張?」

  弗萊徹的發言贏得了大部分與會代表地贊同,他們對於這個神奇的艾菲尼帝國的確瞭解不多。也充滿了疑問。楊夙楓對此也感覺相當的疑惑,同時感覺到有點不可思意。他同樣成弗萊砌的推斷

  ,如果艾菲尼帝國真地那麼強大的話,早就統治這個世界了,就短它沒有統治這個世界地野心,最起碼,也要將身邊的雅歌聯盟地區控制在自己的手裡吧?難道它們強大的背後真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甚至有人推測,也許在艾菲尼帝國的附近,可能還有別的國家,這些國家和艾菲尼帝國是處於同一個區域的,只是藍羽軍沒有發現而已。當初劉航越過的,也是艾菲尼帝國的東部,然後就順著伊雲大陸的東部北上了,沒有探索到伊雲大陸東南部和依蘭大陸西南部之間的廣袤的海域,也許在這些神秘的不為人知的海域裡,還有陸地和國家的存在也說不定。當然,這些都是異想天開的推測,一點根據都沒有,在絕大多數的傳說裡,那些地方都是只有魔鬼居住的。

  只可惜,艾菲尼帝國太遠了,中間又有大海相隔,否則,楊夙楓還真的想派遣陸軍部隊也去試探試探它的底細。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實力如此的強大,陸軍大概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且經過這次戰鬥以後,艾菲尼帝國肯定會對藍羽軍提高警惕,大力發展軍事裝備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艾菲尼帝國能夠鼓搗出些什麼新武器,還真的是未知數。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任何時候,藍羽軍都希望提前動手。

  不過最大的問題還是,那個該死的地方距離藍羽軍的控制區域太遠了,藍羽軍鞭長莫及,在短時間裡面,還沒有能力對艾菲尼帝國做出強有力的打擊。按照弗萊徹的估算,藍羽軍海軍想要對艾菲尼帝國海軍動手,可能要等到兩年以後。兩年不算很長的時間,眨眼就過,不過有很多工作必須做在前面。

  在這次會議上,綜合了大家的意見,楊夙楓下達了五道命令:

  第一道命令,克裡克蘭艦隊立刻撤退,不要和敵人繼續糾纏。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基地修養,補充損失,同時將所有的資料數據交給藍羽軍海軍技術部門,據此推測艾菲尼帝國海軍的特點。艾菲尼帝國海軍的面貌已經逐漸的暴露出來,藍羽軍需要做的就是對他們有一個全面的瞭解,同時制定相對的制肘方案。藍羽軍必須成立一個專門的艾菲尼帝國研究小組,研究和總結有關艾菲尼帝國地一切資料。以便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提供所有的部隊使用。

  從海戰的情況來看,艾菲尼帝國的大炮發展技術的確不容忽視,他們的火藥製造和鋼鐵煉製技術,可能和藍羽軍沒有太大的差距。當然,一定的差距還是有的,在同樣口徑地裝藥下,藍羽軍大炮的威力要比他們的大。而且,根據克裡克蘭的初步總結,艾菲尼帝國海軍的艦炮雖然威力大,射程遠。但是在射速方面卻很低,這說明他們在裝彈退彈方面可能有些沒有解決好的問題。

  可惜克裡克蘭艦隊沒有能夠俘虜到對方地戰艦,否則藍羽軍的技術部門一定可以破解敵人地技術的,在這些技術裡面,令楊夙楓最感興趣的就是大白艦隊的戰艦能夠原地後退的技術。對於藍羽軍的戰艦來說,後退是不太可能地。除非操帆手非常的高明,否則必須通過轉彎才可以達到後退的目的。如果能夠破解這項技術,對於藍羽軍海軍的技術提升還是有幫助的。

  第二道命令,情報部門立刻加強對艾菲尼帝國地滲透。對於藍羽軍的絕大多數人員來說,艾菲尼帝國都是一個遙遠的存在,也是一個神秘的存在,除了在所羅門海域的驚艷一瞥以後。藍羽軍和艾菲尼帝國就沒有了接觸。這次海戰對於艾菲尼帝國本身地瞭解也不多,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國家,有多少土地,有多少人口,經濟發展水平怎麼樣,科技發展水平怎麼樣。有哪些主要人物,都只能管中窺豹,通過側面地資料來推測。藍羽軍的情報部門必須重點重視這個國家,才能讓藍羽軍立足於不敗之地。

  當然,情報部門的滲透也是很困難的。這個國家太遙遠了,目前藍羽軍的情報網絡觸角。伸得最遠的,也僅僅是在雅歌聯盟的中部而已,對於遙遠的雅歌聯盟南部,有效的情報網絡還沒有形成,要達到艾菲尼帝國,就更加困難了。不過無論如何,情報部門都要加強對艾菲尼帝國的滲透,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根據當初唐川帝國的內部資料記載,艾菲尼帝國的名字其實在天元1450年前後就已經出現了,可是依蘭大陸的人都知道艾非尼帝國的名字,卻對其具體情況沒有絲毫的瞭解。根據部分流言的記載,在這三百多年的時間裡,陸陸續續有上船或者探險隊到達艾菲尼帝國附近海域,但是有部分被擊沉,有部分被扣押,那些被扣押的人,從此就消失不見了。

  根據這些情況,有人大膽的推測,也許艾菲尼帝國在那片區域守衛著什麼很貴重的東西,所以即使有強大的軍事實力,但是也沒有力量對外擴張。當然,也有可能是艾菲尼帝國的注意力在自己的東面或者其他的方,而對伊雲大陸沒有絲毫的興趣。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待時間來證明了。

  第三道命令,藍羽軍陸軍加強對雅歌聯盟的滲透和佔領,防止艾菲尼帝國先下手為強。從目前開看,可能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艾菲尼帝國沒有對外擴張,又或者說,是沒有向伊雲大陸擴張,但是,目前沒有擴張並不意味著以後沒有擴張,也許和藍羽軍產生了衝突以後,艾菲尼帝國會向伊雲大陸的南部擴張,以獲取足夠的緩衝空間。

  從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實力來推斷,其陸軍的實力應該也不弱,最起碼不會缺少震天步槍之類的武器,甚至有可能已經裝備大炮,這樣的陸軍已經接近藍羽軍的武器裝備水平,萬一藍

  羽軍措手不及的話,很有可能會陰溝裡翻船,鬧出笑話。還有個很要命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艾菲尼帝國的國力和國防實力怎麼樣,軍隊和艦隊的數量也不清楚。

  為此,楊夙楓決定,在格魯吉亞軍區成立更多的陸軍部隊,通過伊夢國的地域向雅歌聯盟滲透,最終將雅歌聯盟地區控制在藍羽軍的手中,並做好和艾菲尼帝國陸軍作戰的準備。鑒於雅歌聯盟地區的勢力非常的分散,那裡軍閥混戰,勢力格局,大部隊進入未必能夠起到理想的作用,因此,在首期,組建三到五個山地步兵營是很有必要的,同時,利用外交手段隊各個勢力分化打擊拉攏也是很有必要地。

  當然。鑒於雅歌聯盟的確的面積太大了,藍羽軍想要在短期內控制也不容易,而且還有東面的陰月皇朝,在那裡,安拉麗蕾和疑花宮正在打得不亦樂乎。原來藍羽軍對於伊雲大陸南部的關注僅僅在於當地的財富和礦產資源,並沒有想到過要牢牢的控制這片地區,但是隨著艾菲尼帝國的出現,藍羽軍這個初衷恐怕要改變了,想要征服艾菲尼帝國,控制伊雲大陸的南部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想要控制這塊廣袤的地區,肯定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出面才可以。

  楊夙楓腦海裡已經基本有了一個計劃,等到了明年,他就把藍楚燕調到那塊錯綜複雜的地方去,以她的手段,加上岫風的配合。應該能夠打開一點局面的。不過,這個計劃暫時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因為藍羽軍目前在伊雲大陸中南部地力量太弱小了,萬一打草驚蛇,給艾菲尼帝國來個捷足先登,那就糟糕。

  第四道命令,專門派人勘測雅歌聯盟的煤礦分佈情況,設計紫川級鋼鐵驅逐艦南下地航線。同時加快新一代鋼鐵戰艦的研製工作。艾菲尼帝國海軍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相當的堅固,炮火也非常的猛烈,想要用龍牙戰艦來對付它們,恐怕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既然龍牙戰艦不行,那就只有出動鋼鐵驅逐艦了,這種鋼鐵怪物。肯定可以給艾菲尼帝國海軍一個大大地驚喜。

  不過問題是,紫川級鋼鐵驅逐艦的續航能力很成問題,長途奔襲是絕對不行的,必須在沿途都建立足夠的補給點,給戰艦補充燃料。紫川級鋼鐵驅逐艦的主要燃料是煤。想要派遣它們遠征艾菲尼帝國,那麼在雅歌聯盟地區的海岸線上建立完善地燃煤補給點。是艦隊遠征的必要條件。但是從目前的勘測情況來看,似乎雅歌聯盟地區沒有什麼大型的煤礦,鑽石翡翠之類的倒是不少,但是蒸汽機不吃這個。

  當然,如果技術部門能夠根據目前這六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地性能和問題,進一步的改善它地技術參數,增強它的作戰適應能力,例如延長它的航程,那也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措施。楊夙楓自己初步估算了一下,如果採用燃燒石油的方法,能夠將鋼鐵戰艦的續航能力提高到四千海里以上的話,還是很有作為的,不過,技術的改進不是一蹴而就的,到第二代鋼鐵戰艦下水的時候,又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因此,為了應付有可能大大增加的海洋風險,繼續建造一批紫川級鋼鐵驅逐艦是非常必要的,最起碼紫川級鋼鐵驅逐艦的數量應該在三十艘左右,才能夠較好的滿足藍羽軍海軍的需要,又或者說,至少需要三十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才能夠遠征艾菲尼帝國。

  可是,新建二十四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需要的經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楊夙楓立刻頭痛了,現在藍羽帝國剛剛建立,百廢待興,什麼地方都需要錢,為了搞到資金,他甚至考慮要不要將未央宮也拍賣了。到哪裡去搞一筆錢來興建二十四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呢?楊夙楓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很大很沉。

  第五道命令,通知包括阿方索在內的所有海軍艦隊,注意大白艦隊的情況。藍羽軍海軍自己知道總結教訓和經驗,並且提出相應的措施,相信艾菲尼帝國也會同樣提出相應的措施來反制藍羽軍,如果他們主動出擊的話,肯定要繞過所羅門海域,那麼在這裡活動的阿方索艦隊和克萊烏迪馬艦隊就要小心了,絕對不可以輕敵大意。

  會議結束以後,正如楊夙楓早就料到的那樣,弗萊徹奮勇請纓,要求率領他的艦隊遠征艾菲尼帝國,結果被楊夙楓拒絕了,這種需要鬥智鬥勇的事情,還是等雨飛凡回來再說吧,弗萊徹這把劍太鋒利,容易惹事。反正艾菲尼帝國就在那裡,想跑也跑不了的。弗萊徹顯得有點失望,不過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悶悶不樂的走了。

  袁映珞悄悄的出現了。

  楊夙楓皺眉說道:「每次看到你,都沒有好事情,這次不會又是哪裡出事了吧?」

  袁映珞嘟著小嘴,很不滿的說道:「這些事情和我有關係嗎?又不是我希望發生的。宇文芬芳和馬坤已經離開了明娜斯特萊,大概後天就會到達蒙太奇。蒙太奇的地下情報人員告訴我們,那裡的情勢非常的微妙,有些殺手組織似乎不願意看到馬坤的出現,蠢蠢欲動,他們制定了謀殺計劃,想要對馬坤不利……」

  楊夙楓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放心,馬坤會很安全,他比我還安全。」

  袁映珞疑惑的說道:「是嗎?你怎麼那麼自信?」

  楊夙楓轉身就走,順便扔下一句話:「因為有天下武功第一的宇文震天罩著他,馬坤想自殺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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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2章 大白艦隊(2)


  有那麼三秒鐘的時間,陳寧遠覺得自己的頭皮有點發麻,呼吸窒息,他同樣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在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裡,307號龍牙戰艦就這樣消失了,簡直太不可思議。自從崇明島爭奪戰以後,藍羽軍海軍似乎還沒有龍牙戰艦直接被毀滅的,加裝了防護裝甲以後的龍牙戰艦,生命力是很頑強的,即使遍體鱗傷也能支撐好長的時間,沒想到悲劇居然在今天上演。

  尚未見識過戰場慘烈的胡文斌,似乎已經完全被嚇壞了,直到陳寧遠狠狠的打了他一拳,他才醒悟過來,可是臉色依然十分的蒼白。他顯得十分的憤怒和緊張,憤怒是因為他絕對不肯相信敵人居然能夠打敗藍羽軍海軍,緊張是因為頭次上陣,他不知道應該如何給自己的戰友們報仇雪恨。

  或許,在藍羽軍海軍軍官學校的課程裡,在所有藍羽軍海軍的戰例裡,還從來沒有過藍羽軍海軍自己的戰艦被首先擊沉的紀錄,可是,眼前活生生的事實表明,藍羽軍海軍的307號龍牙戰艦首先被擊沉了。不但胡文斌,就是相當多的藍羽軍海軍官兵,也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他們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藍羽軍海軍自己的戰艦會首先被大白艦隊擊沉。

  出師不利。

  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地內心也是格登的跳動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

  「你給我好好的開船,我來操炮!」陳寧遠惡狠狠的吼叫起來,原本白晢的臉龐泛起了層層憤怒的紅暈,好像渾身的鮮血都要爆裂出來,這是他要發飆的表現。307號龍牙戰艦的沉沒激起了他的鬥志,他決心要給戰友們狠狠的報仇雪恨,藍羽軍海軍什麼時候吃過這樣地虧了?一推如夢初醒的胡文斌,陳寧遠大踏步地來到了炮倉。

  龍牙戰艦的炮倉在第二層船艙,面積很大,它最令人受不了的地方。就是裡面的空氣無法有效的流通,炮彈發射以後產生地濃郁的火藥味,要在炮倉裡面殘留很長地時間,當三四輪的炮彈發射過後,炮手們都需要用濕毛巾來摀住自己的嘴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陳寧遠找不到濕毛巾。隨手拿了一塊抹布,蘸水以後。捂在鼻子上,就闖入了炮倉的最中間測距儀的位置。

  藍羽軍海軍最新的紫川級鋼鐵驅逐艦已經將測距儀安裝到了甲板上面,通過電話來指揮炮塔射擊,部分最新型地龍牙戰艦也將測距儀遷移到了甲板上面,以便獲得更廣闊的視野,可是。這些新技術在303龍牙戰艦上面都沒有體現,因為克裡克蘭艦隊說實在的,在楊夙楓的心目中就是二流的艦隊,因此給克裡克蘭艦隊配備的都是舊型地龍牙戰艦,能夠有測距儀已經很不錯了。

  「我來指揮炮擊。」陳寧遠沉靜的說道,揮揮手讓原來的觀察員去幫忙運輸炮彈。307號龍牙戰艦的沉沒。激起了他內心的憤怒,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沉靜地面對暫時的逆境。他畢竟不是胡文斌那樣地新秀,多多少少也經歷過實戰。深切的知道只有冷靜才是戰爭中獲取最大戰果的最有效的因素。

  作為海軍軍官,喪失理智的行為絕對是不可饒恕的。這也是楊夙楓強調的最多的觀點,他不希望海軍的軍官們也像陸軍一樣上刺刀和敵人貼身肉搏。因為海軍軍官的瘋狂,損失的不是他一個人的性命,而是整艘龍牙戰艦甚至整個艦隊全體成員的性命,在順境的情況下要冷靜,在逆境的情況下更要冷靜。

  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在震驚過後,也立刻恢復了冷靜,鎮靜的面對暫時的逆境。他已經意識到,這支大白艦隊是真正的對手了,它們的艦炮威力和射程都和藍羽軍海軍差不多,數量也和藍羽軍海軍差不多,但是總噸位卻比藍羽軍海軍大得多,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狹路相逢勇者勝,只有用最大的勇氣,才能戰勝這個強大的敵人。

  「升起我的將旗!」克裡克蘭沉靜的說道。在藍羽軍海軍的作戰觀念裡,在戰鬥中升起指揮官的將旗,那就是表明最高指揮官的決心:要和敵人不死不休了。所有的戰艦也都會按照最高指揮官的決心一樣,和敵人不死不休,即使戰到最後一個人,也決不退縮。

  果然,當克裡克蘭的將旗升起了來的時候,藍羽軍海軍的三十艘龍牙戰艦的所有海軍官兵們,都做好了和敵人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的準備。大白艦隊雖然暫時佔據了上風,但是藍羽軍海軍縱橫七海,帶著橫掃世界的巨大餘威,他的官兵們也不是輕易就會屈服的。密集的炮彈繼續你來我往,紛紛落在對方戰艦周圍的海面上,濺起無數的水柱,雖然沒有直接命中,可是近失彈依然讓雙方都承受了不小的損失。

  咚咚咚……

  303龍牙戰艦冒險的進行了炮火齊射,整艘龍牙戰艦彷彿要在瞬間爆裂開來,巨大的後坐力讓船身劇烈的向另外一側傾斜,主桅桿的傾斜度甚至超過了三十度

  ,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好像隨時都會斷裂,甲板上的雜物紛紛的滾落到海水裡,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好像無數煮熟的餃子,在海面上劇烈的起伏。不過說到餃子,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和艾菲尼帝國海軍的戰列艦,在這廣闊的海面上,也的確像沸騰的餃子,周圍都是不斷爆炸升騰的水花,將它們完全的籠蓋了。

  陳寧遠的冒險取得了成功。

  左前方一艘大白艦隊地戰列艦被陳寧遠指揮發射的炮彈準確的擊中了尾部。頓時起火燃燒,它的船身非常的龐大,雖然後半身起火了,可是對於排水量超過兩千五百噸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這點損傷它還是承受得起的,可是,陳寧遠沒有放過它,第二輪炮彈隨後到來,四發炮彈全部命中了這艘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即使它再堅固。也不可能同時承受四發藍羽軍的炮彈。

  轟隆隆……

  持續不斷的巨大爆炸聲從大白艦隊地隊列中傳來,巨大的火光幾乎映紅了半邊天,毫無疑問的,這麼大噸位的木質風帆戰列艦,它所裝載的炮彈是很多的,因為它地每邊側舷。都有至少十門艦炮,艦炮的數量要比藍羽軍海軍地龍牙戰艦多多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大白艦隊的艦炮射速似乎不是很高,所以才沒有在火力上完全壓過藍羽軍海軍,否則,藍羽軍海軍只能撤退了。

  陳寧遠指揮發射的炮彈擊中了這艘木質風帆戰列艦的彈藥艙,這同樣是無法搶救的致命傷害。劇烈的爆炸過後,這艘超大型地木質風帆戰列艦也只能無奈的消失在海面上了。在這艘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沉沒的時候,陳寧遠彷彿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海軍官兵也同樣處於巨大的震驚之中,或許他們也從來麼有想到過,他們的碩大而結實的超大型戰列艦。居然也會被藍羽軍海軍擊沉。

  「好樣的!」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內心默默地念道。在這個時候,成功的擊沉對方一艘軍艦,它的象徵意義要遠遠地大於實際意義,它對於藍羽軍海軍官兵的士氣無疑有著巨大地鼓舞作用,它會讓所有的藍羽軍海軍官兵都深切的認識到。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大白艦隊也不是不可戰勝的,那些純白色的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同樣是可以被擊沉的。

  果然,陳寧遠的準確炮擊極大的鼓舞了其餘的藍羽軍海軍官兵的士氣,將暫時的逆境挽救了過來。藍羽軍海軍龍牙戰艦的炮火更加的猛烈了,雙方的炮彈在半空中你來我往,甚至互相撞擊爆炸,爆發出絢麗的火花。這是藍羽軍海軍歷史上第一次由對手能夠和藍羽軍海軍展開不相上下的炮擊的,雙方在距離五千米左右的位置上,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全部力量,想要將對方完全的吃掉。

  然而,奇怪的是,在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裡,雖然炮彈不斷的爆炸,可是雙方卻沒有戰艦被直接命中,也沒有戰艦因為近失彈的爆炸而沉沒。炮彈爆炸的水柱甚至飛濺到了陳寧遠的腦門上,讓他覺得清醒了很多,他能聽到不斷的有炮彈落在303龍牙戰艦的周圍,爆炸引起的氣浪將艦體震的顛簸不已,海浪似乎也被炮彈的爆炸引發的猛烈起來,整艘龍牙戰艦都處在劇烈的顛簸之中,給射擊瞄準帶來了巨大的困難。可是,303龍牙戰艦卻始終沒有發生大的損傷,只是船舷的破裂處偶爾有海水滲入而已,結果很快就被損管人員處理了。

  這是非常怪異的平靜,平靜得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但是有經驗的戰士們都知道,這不過是最猛烈的爆炸之前的先兆罷了,當雙方的戰艦都被近失彈摧殘的差不多的時候,一旦有炮彈直接命中,立刻就是無法挽救的沉沒結局。這時候,雙方都在抓緊時間搭救落水的官兵,同時進行各種各樣的戰略部署。307號龍牙戰艦上面有八十多名官兵,但是被搭救上來的,只有不到十個人,其餘的都犧牲了,爆炸來的太猛烈了,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交戰的雙方都是在運動中開炮射擊的,303龍牙戰艦也不例外,這時候,它剛好到達了剛才307號龍牙戰艦沉沒的位置,發現了旁邊黑漆漆的海水裡還有漂浮的倖存者,於是胡文斌親自指揮救人,陳寧遠繼續指揮炮擊,在十多分鐘的時間裡,303龍牙戰艦又救起了三個倖存者,他們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是被胡文斌用漁網拖上來的。

  然而,當胡文斌他們準備救起來第四個倖存者的時候,大白艦隊地一發炮彈落在了海水裡。發生了猛烈的爆炸,爆炸的氣浪引起的激烈水柱,幾乎籠蓋了303龍牙戰艦。爆炸以後,那些死難者和倖存者的身體都全部被撕碎了,海面上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除了漂浮的木板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胡文斌自己也被彈片擊倒了,不過不是重傷,而是本來相當英俊的臉被彈片劃了一道長長的傷痕,鮮血不斷的往下滴。但是很奇怪地,這位後來的藍羽軍第四任海軍司令員,富有盛名的

  海上傷痕將軍,卻在回憶錄裡面說道:「……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負傷了,就是看到血流了下來,可是血究竟從哪裡來的。我不想去知道,也不願意知道。我想如果我知道哪裡負傷的話,我就沒有勇氣繼續戰鬥了……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覺得生死對於我來講都不重要了……」

  趁著戰鬥的稍微平靜,克裡克蘭艦隊地通訊軍官向外界發出了第一封的電報,主要內容是通報有關遭遇大白艦隊地基本情況。然而,這封電報沒有能夠傳達到楊夙楓的手中。因為沒有人收到,交戰的區域距離尼洛神京太遠了,無線電根本傳播不了那麼遠的距離,而在附近所羅門海域活動的阿方索艦隊,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受到這封電報。

  不過。幸好這封電報沒有發出去,否則,肯定會對楊夙楓產生巨大的舞蹈,因為後來繼續發出去地電報,會讓那些收到了第一份電報的人的心臟病的。這場海上遭遇戰的戰況實在太慘烈了,過程峰迴路轉。蕩氣迴腸,一封電報根本無法描述其萬一。

  到差不多六點鐘的時候,太陽逐漸地偏西,整片海域開始黯淡下來,能見度也開始降低了,可是海面上的戰鬥卻越來越猛烈,雙方的炮彈還在你來我往,海面上還是沸騰的好像煮餃子的水,到處都是沖天地水柱。雙方艦隊的戰艦都被近失彈摧殘地差不多了,好些戰艦都開始展露出傷痕纍纍的外表,側舷或者甲板上都彌補彈孔,無論是藍羽軍海軍的,還是艾菲尼海軍的,基本都是這樣。

  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雖然小,可是卻有裝甲的保護,而且操縱靈活,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躲藏炮彈。艾菲尼帝國海軍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雖然沒有裝甲的保護,可是它的體積很大,而且艦體非常的結實,小小的損傷對它來說是可以忽略的。雙方的軍艦各有千秋,打了個平手,雙方的士兵都鉚足了勁,想要搶先撂倒對方。

  下午六點零一分,僵持不下的戰局終於發生了變化,第三艘戰艦開始沉沒。但是很不幸的,這艘沉沒的戰艦是藍羽軍海軍的第316號龍牙戰艦。在之前的戰鬥中,一直處於最前線的316號龍牙戰艦人員損失過半,艦體也被近失彈嚴重的損傷,雖然艦上的損管人員盡了最大的努力來控制傷害,可是還是無法改變沉沒的結局。當又有近失彈落在316號龍牙戰艦旁邊的時候,它的側舷終於完全被撕碎了,海水蜂擁而入,無奈之下,艦長只好下令棄艦,倖存者們都艱難的轉移到了附近的309號龍牙戰艦上面。

  幾分鐘以後,316號龍牙戰艦被海水灌滿,開始緩緩的下沉,它的船頭首先沉入了波濤洶湧的大海,然後高高的翹起了船尾,但是遍體鱗傷的船身支撐不了船尾的重量,當船尾升高到更快垂直的時候,船身從之間轟隆一聲破裂了,高高的船尾狠狠的砸了下來,建起無數的水花,然後就深深的插入了海水裡面,再也看不到了。海面上,只有漂浮的雜物,還有兩個巨大的漩渦。

  目睹了316號龍牙戰艦的沉沒,藍羽軍海軍官兵反而更加的瘋狂了,不斷的將炮彈以最快的速度塞入炮膛,然後狠狠的發射出去,很多藍羽軍海軍官兵腦海裡就一個念頭:你打沉我一艘,我也要打沉溺一艘!這時候,太陽已經偏西,海面變得一邊的蒼茫,但是雙方來回紛飛的炮彈,還有不斷爆炸的炮彈的火光,將附近的海域映照得好像過年燃燒煙花爆繡一樣的光彩奪目,只不過,在這些光彩奪目的火球中。帶走地乃是最寶貴的生命。

  轟隆隆……

  就在藍羽軍海軍316號龍牙戰艦沉沒後不到兩分鐘,藍羽軍海軍官兵的瘋狂有了回報,艾菲尼帝國海軍的一艘白色的戰列艦被炮彈擊中了,它同樣也是一艘遍體鱗傷的軍艦,它龐大的身軀也挽救不了它的命運。不過,它比藍羽軍海軍的316號龍牙戰艦還要更加的脆弱,它直接從中間斷為了兩截,而且是中間斷裂的地方首先下沉,船頭和船尾都高高的翹起來,然後緩緩的沒入海水中。這艘戰列艦上至少有六七百名海軍人員。他們能夠逃生的,恐怕不到十分之一,克裡克蘭能夠從望遠鏡裡面清楚地看到很多敵人的海軍人員正在巨大的漩渦中掙扎,可是最終卻無奈的被漩渦捲走了。

  兩艘幾乎同時沉沒地戰艦,給了雙方士兵極大的震撼,同時也極大地激發了他們的勇氣和意志。現在誰都知道,誰能夠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所以,雙方都在想方設法的給予對方最大的創傷,同時又要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這時候,藍羽軍海軍地三艦交叉射擊法開始漸漸的產生了作用,在隨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第三艘大白艦隊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被直接命中。很快就沉沒了。

  所謂的三艦同時射擊,就是相連的三艘龍牙戰艦,根據同一個槍炮指揮官下達地命令進行射擊的辦法,它可以有效的提高命中率和傷害力,本來是

  藍羽軍海軍之前訓練用來對付瑪莎國海軍的超大型戰列艦的,但是後來瑪莎國海軍被打得差不多了。殘存地也躲藏到了遙遠的金蘭灣,藍羽軍海軍暫時沒有了對手,對付零散地哥歐海盜又用不上,所以藍羽軍海軍有一段時間生疏了,這時候重新使用。需要一小段時間的磨練,但是當它被磨練出來了以後。威力開始慢慢的展現。

  然而,大白艦隊不是瑪莎國海軍,他們同樣是訓練有素的艦隊。六點十六分,藍羽軍海軍的321號龍牙戰艦也被擊沉,它的主桅桿和副主桅桿都被近失彈全部的打斷了,無法動彈,在蒼茫的夜色中成為了大白艦隊最明顯的射擊目標。果然,大白艦隊的指揮官也很快發現了321號龍牙戰艦喪失了機動能力,於是密集的炮彈裡克鋪天蓋地的砸了過來,這艘排水量七百六十噸的龍牙戰艦,根本來不及撤退船上的人員,就被大白艦隊的炮火籠罩了,團團的火光在它的身體上來回的縈繞,照亮了已經有點黑暗的夜空,三分鐘以後,炮彈的硝煙逐漸的消失,321號龍牙戰艦徹底的消失了。

  旁邊的325龍牙戰艦急忙準備救人,可是,持續落下的炮彈,讓它根本無法靠近321號龍牙戰艦沉沒的區域,那些不幸落水的藍羽軍海軍官兵,在海水中掙扎的時候依然遭受到了敵人炮彈的繼續轟擊,大部分都不幸的遇難了,只有極少數水性極好和運氣同樣好的倖存者僥倖的爬上了旁邊的304龍牙戰艦,繼續戰鬥。

  「**!給我狠狠的打,狠狠的打!」陳寧遠惡狠狠的罵道,大白艦隊也***太猖獗了。藍羽軍海軍還從來沒有遇上過這麼頑強的對手,這一次非要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不可。自從藍羽軍海軍成立的那一天開始,還沒有被人欺負過,這時候怎麼受得了?

  藍羽軍海軍的其他官兵也和陳寧遠一樣,充滿了同仇敵愾的心理,大家都鼓起了勇氣,以最頑強的意志和毅力,和敵人展開殊死搏鬥。很快,艾菲尼帝國海軍的第四艘白色戰列艦被擊沉,這艘不幸的大型戰列艦,也不知道被近失彈擊中了哪裡,居然在海面上來了個地朝天,將橢圓形的船底高高的漂浮在了海面上,船底上還有密集的倖存者,正在爭相逃命,尉為奇觀,不過,這個奇觀沒有持續多久,持續落下的炮彈狠狠的敲碎了它的船底,於是它就徹底的下沉了。

  這時候,夕陽已經下山,海面上變得有點黑茫茫的,能見度也逐漸的降低了。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妨礙雙方的戰鬥,突然間,一艘大白艦隊的大型戰列艦中彈起火燃燒了,火勢相當的猛烈。這艘倒霉的純白色戰列艦燃燒的火光,給藍羽軍海軍指明了射擊目標,無數的炮彈向它還有它附近的海域覆蓋過去,猛烈的爆炸過後,第五艘艾菲尼帝國海軍的純白色戰列艦也被擊沉了。

  「好!我們總算佔據上風了!」胡文斌激動地吼叫起來。

  但是好事沒過多久,藍羽軍海軍的第四艘龍牙戰艦也被擊沉了。這艘編號為311的龍牙戰艦,被近失彈引起了火災,損管人員正在努力的控制中,它的炮火也在不斷的繼續射擊,可是,燃燒的火光給了艾菲尼帝國海軍同樣明顯的射擊目標,來自大白艦隊的炮彈好像雨點一樣的落下,近失彈多的好像是牛身上的虱子,很快就打斷了311號龍牙戰艦的所有桅桿,爆炸的火光和水柱將311號龍牙戰艦完全的覆蓋了,可是它居然還在頑強的繼續射擊。

  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知道311號龍牙戰艦已經成為敵人重點攻擊的對象,在這樣的條件下根本沒有辦法生存,於是強令該艦的所有人員立刻棄艦逃生,但是該艦的艦長付濤海軍少校拒絕棄艦,其屬下的六十一名海軍官兵也拒絕棄艦,他們向克裡克蘭表示,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他們都要戰鬥到底。付濤狠狠的吼叫著:「我們要和軍艦共存亡!」

  311號龍牙戰艦官兵們的英勇行為果然獲得回報,第六艘大白艦隊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死在他們的手中,他們發射的炮彈準確的命中了那艘戰列艦的甲板,炮彈直接穿透了甲板,鑽入了下面的要害彈藥艙,立刻引發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在巨大的火光中,這艘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化為烏有,爆炸還同時波及了它附近的兩艘戰列艦,其中一艘戰列艦的桅桿被當場折斷,另外一艘則差點被巨大的爆炸掀翻,船體發生了嚴重的傾側,入水嚴重。

  然而,不幸的是,311號龍牙戰艦也幾乎在同時被敵人的炮彈命中,這艘遍體鱗傷的龍牙戰艦,在海面上斷裂作了六七截,紛紛沉沒,龍牙戰艦上的藍羽軍海軍官兵,全部都在劇烈的爆炸中全部遇難,無一生存。他們用自己的言行極大的鼓舞了其餘的藍羽軍海軍官兵,激勵他們堅持戰鬥到最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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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1章 大白艦隊(1)


  天元1731年的11月7日,南大洋,艾菲尼帝國附近海域。

  經過兩個多月的遠程航行,藍羽軍海軍的克裡克蘭艦隊到達了遙遠的艾菲尼帝國附近海域。這趟航行,雖然路途遙遠,不過算不上艱苦,因為沿途都有雅歌聯盟的沿海城鎮可以補給,新鮮蔬菜水果什麼的一應俱全,所以藍羽軍海軍的官兵們士氣都很高。懷著對未來世界的嚮往,懷著征服了大部分海洋的自豪感,他們來到了這個陌生的海域,並且即將和陌生國家的海軍進行接觸,當然,這個接觸也許並不是令人愉快的,但是,絕大部分的官兵們都覺得,這是一項偉大而艱巨的任務,他們很樂意參加這樣的任務。

  不過,在藍羽軍海軍的303龍牙戰艦的艦長陳寧遠看來,這項遠航的確不是什麼好差事,因為他病倒了。感冒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可是渾身發軟虛脫無力的感覺還是讓他感覺很不爽,這也難怪,本來在戰艦上工作就是一項很消耗體力的職業,沒有強壯的體魄和過人的精力,是絕對不能勝任的,可是偏偏該死的,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居然被一個小小的感冒給擊倒了,從三天前開始,他就一直處在高燒的邊沿,總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伴隨著龍牙戰艦的顛簸,他感覺自己有時候甚至快要失去意識了。

  其實對於海員來說。感冒也算不上什麼大事情,熬上幾天就好了,畢竟一般地海員身體都是很強壯的,抵抗能力強,陳寧遠也不例外,然而,陳寧遠已經熬了四天了,感冒似乎還沒有減輕的痕跡,艦隊的醫生也覺得很奇怪,但是船上也沒有太多地醫療設施和藥品。他只能按照感冒來處理,結果始終沒有什麼起色,當然,也沒有變的更壞,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陳寧遠感覺自己的腦子還是清醒的。只是偶爾感覺到著急而已。

  陳寧遠當然著急,因為這時候。他所屬的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已經進入了艾菲尼帝國的海域,戰鬥隨時都可能爆發,在這樣地情況下,如果說陳寧遠還不著急的話,那就是假的。本來克裡克蘭艦隊在藍羽軍海軍中就沒有承擔過什麼艱難險阻的任務,一直屬於二流的艦隊。這次克裡克蘭好不容易才取代了蘇枕書,接下了這趟和艾菲尼帝國打交道的任務,克裡克蘭艦隊地名聲在此一舉,要是辦砸了的話,以後克裡克蘭艦隊就真地只能淪落為藍羽軍海軍的二流艦隊了。

  所以,在半路上。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就不斷地給自己的官兵們打氣,要求大家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狀態,最頑強的鬥志,最高超的海戰技術,來面對即將爆發地大海戰。藍羽軍海軍已經打敗了瑪莎國海軍。將他們逼迫的躲遙遠的金蘭灣無法動彈,哥歐海盜也被特蘭克斯逼迫的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只有還是暫時還是一無所知的艾菲尼帝國海軍可能還能對藍羽軍海軍構成一定的威脅,克裡克蘭艦隊能否樹立自己地名聲,就看這一戰了。

  上次弗萊徹他們在所羅門海域遭遇到的神秘的大白艦隊,後來證明是艾菲尼帝國海軍,但是他們當時沒有和藍羽軍海軍進行戰鬥,而是主動地撤退了,可是,他們的出現還是引起了藍羽軍海軍的高度重視,儘管對方沒有展露太多地過人之處,但是光就戰艦的速度來講,當時大白艦隊表現出來地速度,bookwap就讓藍羽軍海軍的技術部門非常的驚訝。因為當時大白艦隊是正在後退的過程中,居然戰艦也表現出那麼高的後退速度,絕對讓藍羽軍海軍感覺到不可思議,一直到現在,藍羽軍海軍也還沒有弄清楚大白艦隊的戰艦是什麼樣的結構。

  克裡克蘭艦隊這次南下,就是要和艾菲尼帝國海軍展開初步的接觸。也許這個接觸是友好的,也許是不友好的,藍羽軍海軍官兵絕大多數人都傾向後者,陳寧遠當然也不例外。事實上,包括楊夙楓和克裡克蘭在內的藍羽軍海軍高層領導,都對遙遠的艾菲尼帝國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敵意。艾菲尼帝國雖然沒有表現出對藍羽軍的敵意,但是它的海軍展現出的技術,已經對藍羽軍產生了威脅,藍羽軍對它的敵意也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

  「減速,三節,一字形尾隨前進,注意觀察。」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的命令很快傳遍了整個艦隊,作為303龍牙戰艦的艦長,陳寧遠也收到了,但是具體的執行,他還得交給自己的駕駛軍官胡文斌海軍上尉來執行。對於一艘龍牙戰艦來說,艦長趴下以後,駕駛控制軍官就是實際上的艦長。

  「老大,你覺得怎麼樣啊?自己能起來走動不?」胡文斌傳達完命令以後,忐忑不安的回到陳寧遠的病床邊上,帶著焦慮的神情,關切的說道。

  胡文斌只有二十二歲,剛剛從藍羽軍海軍軍官學校畢業,參加海軍時間還不到一年,經驗不足,從來沒有參加過實戰,因此,在陳寧遠病倒以後,他立刻感受到了

  巨大的壓力,而這個壓力,是他目前還無法承擔的。戰鬥即將到來,船上最富戰鬥經驗的人卻趴窩了,胡文斌下意識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他是真心實意地希望陳寧遠趕緊的好起來。

  在進入艾菲尼帝國海域以後,克裡克蘭下令放慢了速度,提高警戒等級,隨時做好戰鬥準備。上次在所羅門海域出現的神秘的大白艦隊,就是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地。他們的觀察瞭望水平不在藍羽軍之下,因此,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的瞭望哨們都是二十四小時打醒了十二分精神,進行海面瞭望觀察的,以最大限度的防止受到大白艦隊的突然襲擊。

  經過藍羽軍海軍技術部門的研究,覺得艾菲尼帝國的海軍戰艦水平很不簡單,甚至比當初的瑪莎國海軍還要更加的強悍,所以,克裡克蘭艦隊地每一個官兵都不敢掉以輕心。在南下之前,楊夙楓也提醒克裡克蘭千萬要小心。這次的南下僅僅是接觸性的試探。可千萬不要陰溝裡翻船,變成了全軍覆沒,那就沒有絲毫的意義了。當然,這也有可能是自己太小心謹慎了。

  「沒事。」陳寧懶洋洋的看了看胡文斌幽藍幽藍的眼神,遠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覺得自己似乎好了很多。腦袋裡雖然還有點昏昏沉沉的,不過步伐卻有力了。這真地是有點奇怪了,不過他也沒有在意,走到外面的甲板上,溫暖的海風吹過來,讓他感覺舒服了很多。醫生是不給他吹海風的,不過現在醫生不在。胡文斌也不敢勸他,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他想幹嘛就幹嘛。他習慣性的看了看手錶,還差幾分鐘就下午五點。

  當尼洛神京冷地所有居民們都渾身發抖的時候,南大洋的天氣卻非常的暖和,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太陽還非常的猛烈,映照得水面上都是一層層地金光,海水的不斷地湧動,反射著凌亂的光芒,很多光芒射入了陳寧遠的眼睛。讓他一時間適應不了,覺得眼花繚亂光怪陸離的。在他的視線裡。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的三十艘龍牙戰艦拍成了一字形緩緩的前進,戰艦在海面上劈開了一條長長地水痕,顯得十分的雄渾有力。在龍牙戰艦後面,還有幾十艘的運輸船,不過它們距離戰艦有大約三十海里的距離,陳寧遠的肉眼是看不到了。

  克裡克蘭艦隊每一艘龍牙戰艦的觀察哨都在高高的桅桿上仔細的搜索著四周的海面,甚至有些龍牙戰艦的艦長也親自攀登到了桅桿的最頂端搜索目標。如果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陳寧遠現在這時候肯定也在桅桿的最頂端了,畢竟,在這種雙方隨時有可能接觸的情況下,早一分鐘發現對方就多一分勝算。

  「小子,你有點害怕?」陳寧遠忽然覺得身邊的胡文斌臉色不太對,隱隱間有點發青。

  「我……有點緊張。」胡文斌老老實實的說道,忽然覺得很不好意思,於是發青的臉又慢慢的變得發紅了。從來沒有參加過實戰的他,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的確感覺到緊張,有點想上廁所的感覺。

  「都一樣,別不好意思地,這一次過去,下次你就習慣了。我一次參加實戰的時候,上了三次廁所。」陳寧遠其實不會安慰人,槍炮軍官出身的他,打仗還可以,做思想工作那是萬萬不行的,只能拿自己的不太光彩的經歷來撫慰這些從海軍軍官學校出來的青年。胡文斌還是太年輕了一點,再過兩年應該會成熟很多,陳寧遠心裡這麼想。

  不過他不能責怪胡文斌,要怪也要怪楊夙楓,怪藍羽軍海軍的高層。隨著藍羽軍海軍和其他部隊的急促擴大,需要的軍官越來越多。海軍是技術兵種,不是隨便抓一個人來訓練三個月就可以操作的,必須接受相當多的基礎教育和理論知識的培訓,才能夠上艦操作,因此,藍羽軍海軍拚命的培訓各種層次的軍官,發現好的苗子就不要臉的和別的軍種爭奪,海軍軍官學校也是遍地開花,到處都是分校,不斷的招收學員,進行填鴨子似的教育,恨不得將所有的海軍知識全部灌輸到每個學員的腦海裡。

  那時候藍羽軍的處境很危險,到處都是敵人,前途渺茫,為了勝利,藍羽軍海軍可以說是用上了每一分的力氣,所有海軍軍官的課程全部都是經過壓縮的,只教授那些有關實戰的知識,至於軍官選修的什麼心理素質,什麼情緒調解,全部都取消了。然而,縱使這樣大大的壓縮課程,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裡,最高明的教官,也只能培養出胡文斌這樣具備豐富理論。實戰經驗卻一片空白地軍官,雖然暫時的滿足藍羽軍海軍不斷擴大的需要,可是就長遠來講,這些軍官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不過話又說回來,藍羽軍海軍軍官學校的教官們也算是盡力了,每一個海軍軍官的培養,沒有五年甚至十年的時間,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藍羽軍哪裡有五年甚至十年的時間來培訓軍官?鑒於藍羽軍海軍目前的現實,想要安排他們完全脫產培訓是基本不可能地。只能讓他們在各自的崗位上進行在崗培訓。正所謂師傅帶進門,修為看個人,是否能夠成為傑出的海軍軍官,就看他們各自的努力了。從這一點來說,陳寧遠對胡文斌還是很滿意的,反應快。操作快,領悟能力強。是很好的培養苗子,有個兩三年地實戰經歷,陳寧遠覺得胡文斌完全可以超過自己的水平。

  當大家都在緊張地等待著大白艦隊出現的時候,大白艦隊真的出現了。下午五點十分,艦隊當頭的307號bookwap龍牙戰艦的瞭望哨最先發出了發現敵人目標的信號,隨後。旁邊地308龍牙戰艦也發出了同樣的信號。於是,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立刻下達了作戰的命令。跟著不到兩分鐘,陳寧遠的303龍牙戰艦瞭望哨也發出了發現目標的信號。

  「大白艦隊!」胡文斌忽然咬著自己的嘴唇狠狠的說道,他的確有點緊張。

  「報告情況。」大戰在即,陳寧遠反而忘記了自己感冒的存在,鬥志昂揚的說道。

  「二十六艘大型戰列艦。十一艘中型戰艦。」瞭望哨用旗語報告了信息。

  陳寧遠微微點點頭,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接近四十艘的敵人軍艦,看來,是要狠狠的幹一場了。果然。他們很快收到了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發出地命令,要求各艦嚴格遵守命令。服從指揮,激發自己最大的力量來和敵人作戰。雖然還不知道大白艦隊地反應如何,但是藍羽軍海軍必須做好敵對的準備。

  連續有多艘的藍羽軍海軍龍牙戰艦發現了大白艦隊的痕跡,這時候,已經不需要爬上高高的桅桿都可以看到敵人的痕跡了。陳寧遠下達了作戰命令以後,立刻舉起望遠鏡,向東南方搜尋著,果然,大白艦隊很快出現在了他的望遠鏡裡面,純白色的戰列艦,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不知道為什麼,陳寧遠覺得這種純白色很不舒服,感覺有點挑釁的味道。

  這支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大白艦隊,和上次弗萊徹、阿方索描述的非常像,所有的戰列艦都被油漆成了純白色,甚至連船帆也不例外。藍羽軍海軍的船帆雖然也是白色的,不過中間加上了很多迷彩色,遠距離的話其實不容易辨認,可是對方大白艦隊卻完全不同樣,似乎根本不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他們就這樣大模大樣的攔住了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的去路,彷彿在這裡已經等候多時了,那份自信和淡定不得不令人佩服,當然,也令人覺得有點氣惱,好像自己被對方小看了。

  不過,陳寧遠也可以從望遠鏡裡面看到,其實對方也是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所有的戰艦都是側舷對著藍羽軍海軍的,所有的舷窗也都打開了,裡面露出黑洞洞的炮口。隱隱約約間,陳寧遠還可以看到,對方的各艘戰列艦之間,正在用旗語來互相協調位置。看起來,大白艦隊的戰列艦還沒有配備無線電通訊,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炮火怎麼樣,要是他們的炮火也不行的話,那他們就只有白白的挨打了。

  「發出旗語,說我們是懷著友好的態度經過這裡的,想要到艾菲尼帝國。」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微微壓制住內心的興奮,沉靜的發出了指令。任何情況下,先禮後兵都是正確的,這裡也不例外,只不過,這個禮,的確有點勉強,哪有帶著全副武裝的艦隊闖入別人的海域做客的。

  藍羽軍海軍的旗語兵在高高的桅桿上連續的揮動著紅色的旗幟,將信號傳播出去。很快,大白艦隊就回復了旗語,大白艦隊發出的旗語非常的簡單明瞭,那就是一句話:這裡是艾菲尼帝國地海域。請你們立刻離開,否則即將遭受武力攻擊。

  陳寧遠從望遠鏡裡面也看到了大白艦隊的回復旗語,心裡有點輕蔑的想:「攻擊就攻擊,難道我們藍羽軍海軍還怕了你們?」這次藍羽軍海軍千里迢迢而來,就是要摸摸大白艦隊的底細,絕對不會因為對方的一句恐嚇就掉頭回去的,果然,他很快就看到了克裡克蘭下達艦隊繼續前進的命令,這就是要進行戰爭了。

  旁邊的胡文斌有點緊張的說道:「我看是要打了。」

  陳寧遠點點頭,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穩的說道:「別怕!老大我罩著你!」

  藍羽軍海軍的絕大多數官兵也是這麼想的,他們也都全神貫注的做好了作戰的準備。所有地加農炮都已經裝好了炮彈,只要一拉發火門,炮彈就會騰飛出去,將敵人炸的粉碎。測距儀也在緊張地工作,不斷的修正敵人的距離和方位。大白艦隊的目標非常的明顯,這項工作做起來不難。各種滅火用的設施設備也開始全力運作。主要是炮艙地位置,有專業的損管人員開始值班。因為是遠距離的海戰,所以甲板上沒有人了,操縱機關鎗的水兵們都下到了炮艙的位置,協助運輸炮彈

  ,或者做好滅火的準備。

  藍羽軍海軍經過四年地發展。已經形成了一條行之有效的作戰方法,除了最大限度的打擊敵人以外,還要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力量,因此損失管制也成為了海戰中一個重要地組成部分。由於藍羽軍海軍的對手暫時還不具備一炮就將龍牙戰艦擊沉地能力,所以,在龍牙戰艦中彈以後。進行迅速有效的損害控制,甚至進行一定程度上的修補,都是延長龍牙戰艦生命力的有效措施。只有最大限度的延長龍牙戰艦的生命力,才能夠最大限度的打擊敵人。

  克裡克蘭艦隊繼續向前,逐漸的拐彎。也開始側對著大白艦隊。這時候,如果從高空往下看。就會看到兩列長長的海軍艦隊,在距離大約五千米的位置上,互相一字排開,形成了兩條平行線。海面上的風力很小,對雙方的運動基本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不過,當藍羽軍海軍艦隊開始列陣的時候,大白艦隊也開始了動作,它們想要繞到藍羽軍海軍艦隊的背後進行攻擊,可是藍羽軍海軍艦隊沒有給它這個機會,於是雙方繼續處於平行的狀態。

  咚咚咚……

  大白艦隊首先發動了攻擊,三十多艘戰艦一起齊射,炮聲立刻響徹整個南大洋,密集的炮彈劃過了天空,擦出一條美麗的死亡弧線,落在了克裡克蘭艦隊的隊列中,炮彈爆炸開來,建起陣陣的水柱。隨著對方的炮彈猛烈的爆炸,藍羽軍海軍的很多疑問立刻得到了解答。大白艦隊的炮彈能夠有效的打到五千米的距離上,而且炮彈的爆炸威力也相當強。三艘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被近失彈擊中,側舷開始滲水,幸好問題不是很嚴重,損管人員很快控制了現場,不過最打頭的307號龍牙戰艦的主桅桿不幸被炸斷,給後續的戰鬥帶來一定的麻煩。

  轟隆隆……

  嚴陣以待的藍羽軍海軍當然不能示弱,立刻反擊,所有的龍牙戰艦一起開炮,同樣用密集的炮彈還擊敵人。密集的炮彈劃出更低的弧線,飛向遠處的大白艦隊,同樣爆發出陣陣的水柱。明顯的,同樣有幾艘大白艦隊的戰列艦被近失彈打中了,開始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傾側,不過,它們的體積畢竟很大,近失彈造成的傷害根本不足以致命,甚至對它們的性能也沒有大的影響。

  陳寧遠舉著望遠鏡,眉頭情不自禁的皺了起來。依據陳寧遠的估計,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大白艦隊所屬的這些白色的戰列艦,可能沒有像藍羽軍的龍牙戰艦安裝有防護裝甲,但是毫無疑問的,除了這一點以外,在炮彈的威力和射程上,可能和藍羽軍已經不相上下。這支大白艦隊使用的大炮,幾乎和藍羽軍一模一樣,也許口徑要大一點,炮彈內裝的炸藥要多一點,所以爆炸的時候展現出了和藍羽軍海軍的炮彈同樣的威力。

  單單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藍羽軍海軍的技術部門提高警惕。大白艦隊使用的這些大炮和炮彈,充分證明了,艾菲尼帝國可能已經掌握部分或者全部的TNT和其他現代炸藥的製造技術,還有先進的鋼鐵製造■術,因為只有這些技術,才能發展出這樣大威力的火炮。瑪莎國海軍殫精竭慮,費盡了心思,始終還是沒有辦法重新崛起,最要命的就是這兩點,一個是現代火藥,一個是現代鋼鐵製造,他們突破不了這兩個瓶頸,就只能在原地繼續打轉。

  「我們有對手了。」陳寧遠內心裡默默地想著,渾身的血液又開始沸騰起來了。有對手好啊,沒有對手反而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不過,艾菲尼帝國距離藍羽軍的控制區域的確太遙遠了,藍羽軍海軍想要再次遠征恐怕需要幾個月的準備時間。

  轟隆隆……

  海面上炮聲隆隆,硝煙瀰漫。

  突然間,陳寧遠聽到胡文斌尖銳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吼叫起來:「噢,快躲開!」

  他急忙尋聲看去,只看到胡文斌驚訝的看著不遠方,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他順著胡文斌的視線看過去,也是情不自禁的一愣。原來,又有密集的炮彈落在克裡克蘭艦隊的中間,爆發出無數的水花,這是大白艦隊的第四輪射擊了。被炸斷了主桅桿的藍羽軍海軍的307號龍牙戰艦行動困難,無法進行有效的躲避,結果不幸被直接命中,轉眼間就化作了一團耀眼的火球,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陳寧遠低沉的詛咒著,心裡又急又怒。大白艦隊的炮彈直接命中了307號龍牙戰艦的彈倉,引發了裡面的炮彈爆炸,損管人員根本來不及處理,整艘戰艦就毀滅了。落水的藍羽軍海軍官兵在海面上飄蕩著,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其餘的龍牙戰艦也在忙著開炮射擊,暫時還沒有辦法解救下水的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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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20章 蝶思詩的調教方案(4)


  狠狠的喝了一口水,楊夙楓繼續亢奮的說道:「別人都覺得我們藍羽軍是依靠武器取勝,似乎離開了武器,就可以將我們打敗,可是,我要告訴你,就算是拿同樣的武器,我也照樣能夠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只不過,我們需要付出的犧牲大一點罷了。我的士兵願意和敵人拚命,不是因為我給了他們多少的獎勵,多少的佣金,而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來自獲得利益的階層,最多的就是農民。他們比我還要清楚,他們現在獲得的利益是怎麼得來的,不是你們恩賜的,也不是上天賞賜的,而是他們自己用雙手打出來的,搶過來的,想要保護自己的勝利果實,就只有繼續不斷的獲得勝利。一旦戰敗,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所以,儘管很怕死,但是他們也要硬著頭皮上!」

  不屑的看了看蝶思詩懵懵懂懂的神情,楊夙楓微微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在辦公室裡面來回的踱步,同時繼續發洩自己內心裡繼續已久的鬱悶,他的語氣還是有些激動,以致吸引了不少人站在辦公室的門口聽他咆哮,這些人,包括單雅絢、蘇菲瑪韻、鳳嵐舞等人,郁水蘭若開始的時候覺得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後來也加入了偷聽的隊伍。

  楊夙楓說道:「別人眼裡只看到藍羽軍的武器如何如何的先進,覺得自己只是敗在了藍羽軍地武器下面。我說他們錯了。徹底的錯了,他們之所以失敗,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沒有掌握以上這些要素,他們的士兵根本就沒有戰鬥的熱情,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戰鬥,甚至眾叛親離,臨陣倒戈。唐濱這樣的官員在我們藍羽軍的絕對不會出現的,因為我們藍羽軍的人員都是老百姓出身,他們的家。他們的根,都在藍羽軍的大後方。老百姓就是藍羽軍的一切,是藍羽軍最忠實地擁護,是藍羽軍力量的源泉。天底下任何的軍隊,都不能離開老百姓的擁護。沒有老百姓地擁護,能夠做什麼事?什麼事都做不了。」

  「我舉個例子。我不說別人,我就說你愚忠的帝國朝廷好了。當它地士兵們在前線和瑪莎國軍隊浴血奮戰的時候,他們的家人卻在家裡遭受各級官吏的剝削,甚至連最後一點糧食都被拿光了!他們沒有土地,沒有希望,甚至沒有活下去的辦法,只好在家活活的等死。或者拖兒帶女地流浪異鄉。你想想,這樣的士兵怎麼會有戰鬥力?他的戰鬥又有什麼目的?就算他戰死了,他也不能讓自己的家人過上幸福安康的日子地!這樣的戰鬥是完全沒有希望的,士兵們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希望,就算你的思想工作做得天花亂墜,甚至在背後扛著兩把大刀監視著他。他也不願意真心實意地戰鬥。」

  「可是藍羽軍不同,藍羽軍地士兵,都是得到了切切實實的利益地,他們的家人,都在後方幸福的生活。如果他的家人都是農民。那他們有自己的土地,有權支配自己土地上出產的一切;如果他的家人是工人。他們享有自由平等的工作權力,他們可以按時獲得薪水,以維持家庭生活;如果他的家人是商人,他可以通過競爭獲得市場資源,獲取利潤。這些,都是藍羽軍帶給他們的,離開了藍羽軍,他們就得不到這一切,同樣的,如果藍羽軍失敗了,這一切也都要失去。一旦藍羽軍戰敗,他們有可能失去土地,失去自由,失去市場,所以,他們必須自覺地戰鬥,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不需要我做什麼樣的鼓勵,他們就會自發的維護藍羽軍的尊嚴!」

  蝶思詩完全愣了,耳朵裡,內心裡,全部都是楊夙楓的話在激盪,她覺得眼前的楊夙楓,是她完全不認識的楊夙楓,這是一個充滿激情充滿智慧的楊夙楓,這是一個睥睨天下的楊夙楓,他所說的一切,都深深地衝擊著她擁有的一切舊的觀念。儘管也有很多話她還暫時理解不了,可是,她卻知道,楊夙楓在她的面前完全打開了一個新的天地,這個天地傾瀉出來的洪水,已經好像海浪一樣完全的將她覆蓋。

  這個天地所展現的一切,都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關注過的,或者說,是被她有意無意的忽略的。她從來都不會在乎那些卑賤的農民,更加卑賤的奴隸,狡猾的商人,她從來不和他們打交道,因為她覺得,他們都是屬於社會的最底層,他們從來不會為這個社會的發展做出什麼引人注目的變化。說白了,她覺得,他們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可是,該死的,楊夙楓卻偏偏抓住了他們。

  蝶楓舞卻是百感交集,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的,內心裡好像翻江倒海一樣,波瀾起伏,楊夙楓的這一段話彷彿打開了她內心混沌的窗戶,讓她看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蝶思詩也許暫時還無法理解楊夙楓的話,可是蝶楓舞卻深有體味,她畢竟在兩個軍隊裡擔任過軍官,深切的明白最基層士兵的思想。沒有思想的士兵是行屍走肉的士兵,是沒有戰鬥力的,可是很遺憾,她之前率領的唐川帝國中央軍第27師團的官兵,絕大多數人都屬於那種為了薪水而打仗的行屍走肉的那一類。

  在和藍羽軍接觸的這些日子裡,她發現自己過去積累的一切經驗,完全都用不上了,藍羽軍是一支嶄新的部隊,她必須接受更多的先進理論,先進思想,才能在裡面保持自己的一席之地。更加令她驚訝的是,藍羽軍是一支士兵也有思想的部隊,藍羽軍的士兵空閒的時候,經常會聚集到一起,互相閱讀家信,通過家信裡面描述地一切。來憧憬自己家鄉的新變化。那些來自美尼斯地區的士兵就不用說了,就連那些剛剛加入藍羽軍的金川道籍士兵,也開始享受到了藍羽軍給他們帶來的巨大利益,在這樣的利益刺激下,他們的戰鬥情緒毫無疑問的將會空前的高漲。

  毫無疑問的,楊夙楓這番話,對她來講,有發聾振聵地感覺,徹底的打開了她心底裡的迷惑

  是的,這就是藍羽軍和唐川帝國軍隊最根本的區別,藍羽軍的士兵們知道為何而戰。他們的思想是清晰的,他們知道要從戰爭中得到什麼,而唐川帝國軍隊地士兵卻是為戰而戰,絕大多數都處於糊塗的狀態,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從戰爭中得到什麼。

  當初唐川帝國的軍隊,其實在兵員構成方面和藍羽軍並沒有太多的區別。佔據最主要部分的都是最普通的農民,還有少部分地奴隸。不過。這裡面的農民並不是確切意義上的農民,準確應該稱作佃戶,因為他們沒有屬於自己的土地。唐川帝國末年,土地兼併和集中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全國所有的土地都集中在了大大小小的地主手中,具有屬於自己土地的農民已經不存在了。這些佃戶加入軍隊,要麼是被強行抓來的,要麼就是想依靠軍隊混飯吃的,在戰場上想讓他們和敵人生命相搏,的確很難。

  至於奴隸,就更加麻煩了。他們加入軍隊,純粹是為了擺脫奴隸地身份,只要有足夠的軍功,他們就可以解除奴隸地身份,成為同樣的沒有土地的農民。可是。要是他們戰死了,他們就沒有任何的好處。甚至連奴隸的身份都無法解除。所以,想讓奴隸真心實意地戰鬥,要比教育佃戶還難。唐川帝國軍隊最普遍的一個機構就是執法隊,其根本目的就是利用死亡的恐怖來威脅自己的士兵,驅趕士兵在戰場上奮力前進,可是,當兩頭都是死亡恐怖的時候,執法隊的作用就非常的有限了,已經發生過無數次士兵們突然倒戈襲擊執法隊,然後四散逃跑的事情。唐川帝國軍隊的很多潰敗,就是這樣造成的。

  而現在藍羽軍的部隊,大部分也是農民,還有部分的解放了奴隸,然而,藍羽軍士兵裡的農民,都是有土地的農民,他們擁有藍羽軍分配給的土地,可以自由的支配土地上出產的一切。而奴隸,也是解放了之後的奴隸,他們加入軍隊,不是為了解除身份,而是為了自己不再成為奴隸。無論是這些農民還是那些奴隸,他們都很明白,他們只有在保證藍羽軍節節勝利的情況下,他們獲得的一切才不會被搶走,所以,在戰鬥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安排什麼督戰隊之類的,他們就會以最英勇的姿態投入戰鬥。

  蝶楓舞感受最深地是,就連那些剛剛被藍羽軍收編過來的原禁衛軍士兵,也已經被藍羽軍的政策所俘虜,從心底裡擁護藍羽軍,擁護楊夙楓。這些禁衛軍的最底層士兵,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對於很多禁衛軍士兵的家庭而言,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土地,那是很多代人的夙願和夢想,一旦有人幫助他們實現這個夢想,他們的積極性和戰鬥意志立刻被無限量的釋放出來。部分家鄉在藍羽帝國控制區的禁衛軍士兵,家裡已經分到了土地,興高采烈的,鬥志昂揚,而那些家鄉不在藍羽帝國控制區的士兵,則紛紛要求立刻向他們的家鄉進軍,戰鬥熱情同樣的高漲。

  至於那些從銀川道獲救回來的戰俘,就更加不用說了,或許在他們的心目中,楊夙楓的地位要比如來佛祖更加的重要。他們不但被解除了奴隸的身份,而且還獲得了同樣數量的土地,他們的家人開始不再從屬於任何奴隸主,可以自由的呼吸這個世界的新鮮空氣,可以自由的處理土地裡出產的一切物品。這一切,都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現在無論是誰要他們放棄這一切,他們都毫不猶豫地拿性命和對方肉搏的。

  不得不承認,土地,這兩個字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大到可以讓人完全蔑視死亡。正如楊夙楓所說,不是藍羽軍的人不怕死,而是他們覺得死了也值得。為了自己地家人,為了廣大戰友同袍的家人,說得更確切一點,就是為了屬於自己的土地,死,根本不足惜。她是通過自己的體會,深深地感受到,如果現在誰想將這些藍羽軍士兵獲得的土地搶走的話,絕對比登天還難,正如楊夙楓所說的那樣。根本不需要他的激勵,這些藍羽軍士兵就會和侵略者拚個你死我活。即使藍羽軍沒有先進的武器,它一樣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戰鬥力的軍隊。

  只可惜,蝶楓舞雖然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卻知道,藍羽軍是不可能複製地。別的國家軍隊,不可能將土地分給普通的士兵。分給普通的農民,因為這些國家的統治者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就如同當初地唐川帝國朝廷,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的,所以,別地軍隊想要戰勝藍羽軍。是不可能的。當發掘到最根本的原因時,蝶楓舞忽然覺得有點疲憊無力的感覺,其實,勝利,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注定,將軍們在戰場上的卓越表現。不過是給戰爭增加一點點地光環罷了。

  楊夙格咆哮了好一會兒,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不過他似乎還覺得意猶未盡,看了看完全木然地蝶思詩,冷冷的諷刺的說道:「呵呵。我想你蝶二小姐,看到的可能只是我血腥殘暴好色的一面。總是惦記著我姦污了多少女人,又殺了多少人。這一切,我全部不否認。我承認,我是強姦犯,我是綁架犯,我是殺人犯,我強姦了很多女人,殺了無數的人,我甚至屠光了德雷達瓦……」

  蝶思詩麻木地聽著,似乎已經沒有意識了。

  蝶楓舞卻聽得十分的仔細,仔細的品味著楊夙楓所說的每一句話。

  楊夙楓看了看門外面越來越多的聽眾,緩緩的說道:「可是,你有沒有仔細地想過?為什麼我要殺人?為什麼我要屠城?我殺人,我屠城,殺死的都是一些什麼人?那些地主階級,他們手中控制著大量地土地,我不殺了他們,他們願意將土地交出來嗎?我為什麼要屠掉德雷達瓦?這個城市的人都是埃德斯特羅姆的忠實支持者,他們同樣掌握著塔林王國最多的土地和

  資源,我不屠了他們,我怎麼將他們手中的土地和資源分給我的戰士,分給我的人民?還有那些奴隸主,他們蹂躪踐踏著那麼多的奴隸,聽說藍羽軍要來了,還不惜一切大家想要將奴隸全部殺掉,對於這樣地人,我不殺他們殺誰?殺這樣的人,我從來不手軟,有一千我殺一千,有一萬我殺一萬!」

  稍微地頓了頓,似乎盡量讓自己顯得不要那麼殺氣騰騰的,楊夙楓繼續說道:「有些地主很聰明,他們主動地放棄了土地,轉行做商人,這很好,我沒有為難他們。有些奴隸主很聰明,主動地解放了奴隸,甚至主動地賠償了奴隸們在過去工作應該獲得的工資,這也很好,我也放過了他們。很多人覺得我偏心,看的不順眼的就殺掉,看的順眼就留下來,如果是美女的話就更好,和我上床就可以了。笑話,只有你才會寫這麼幼稚的文章,要不是因為你姐姐的關係,我都懶得跟你說。我不怕坦白跟你講,那些女人就算跟我上了床,該吐的還是要吐出來!蘇菲采薇家族原本有幾十萬畝的良田,現在一分都沒有了。克麗蘇娜、黛蕾爾、伊迪柳琳娜,還有現在的鳳采依,她們家族的所有土地都已經交出來,全部無償分給了窮苦的農民。我可以對全天下的老百姓拍著胸膛宣佈,我們藍羽軍沒有地主!」

  深深的看了蝶楓舞和蝶思詩一眼,楊夙楓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蝶家在明川道也有八千多畝的土地,每年的租金收入就是一筆大數目。不過,這些土地以後你們就別想了,就算我們藍羽軍收復了明川道,這些土地也不可能再歸還你們。所有的土地,都將無償地分給當地的居民。」

  似乎越說越感慨,想起了一些往事,楊夙楓緩緩的說道:「那些擁有成千上萬畝土地的人,絕對不會品味到沒有土地的農民的痛苦,也不會相信農民們爆發出來的力量。在我的世界裡。有一支偉大的軍隊,他們的成員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處於社會最下層的農民,在它還沒有茁壯成長的時候,他的敵人,那時候的統治階級,忽視他們的力量,覺得農民是最容易欺壓的,最容易剝削的,他們覺得農民怕死,只要實行高壓地殺戮政策。就能夠防止農民們參加暴亂。事實證明,他們錯得太厲害了,為了土地,為了能夠繼續的活下去,農民們能夠爆發出最大的力量,無人阻擋的力量。這支依靠農民組成的軍隊。最終打敗了所有的敵人,傲然屹立與世界之林。我在這裡所作地一切。不過是複製這支軍隊崛起的模式罷了。」

  蝶楓舞好奇地說道:「複製?」

  楊夙楓只知道自己又說漏嘴了,不過也不怎麼在意,狠狠的教育了一頓蝶思詩以後,看到這個尖酸刻薄的女記者完全麻木的樣子,感覺非常的暢快,接著慢慢的說道:「我剛去美尼斯地區的時候。我的所有資產還不到一萬金幣,我能做什麼?我也沒有現在這麼多的武器,甚至連人員都沒有。可是,我敢承諾,我敢採取行動,我敢將所有的土地都無償的分給當地的農民。就是這樣,為了保護自己的土地,他們願意跟我一起戰鬥,我就是這樣在美尼斯地區站穩了腳跟。」

  嘴角邊帶著冷冷地微笑,楊夙楓帶著自豪的語氣緩緩的說道:「在藍羽軍財政最困難的時候。我依然堅決主張廢除了農業稅。為什麼?因為我需要老百姓的支持!在這個世界上,你無論多麼囂張都可以。可是,有一個詞你是囂張不起的,那就是老百姓!沒有人可以對老百姓囂張!有老百姓地支持,你就能得天下,沒有老百姓的支持,你就失天下。在這個世界上,最有力地武器不是槍支彈藥,而是人心!」

  蝶楓舞似乎明白了什麼,飛快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

  蝶思詩木然的喃喃自語的說道:「難道……朝廷就沒有人心了嗎?朝廷有很多政策,都是幫助老百姓的……減輕賦稅,限制土地兼併……」

  楊夙楓帶著嘲諷的語氣,不屑的說道:「你得了吧,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做了些什麼,他們心裡都記得一清二楚。這種減少一種稅同時增加三種稅的事情,朝廷做得太多了,賦稅越減越多,連放個屁都要交納空氣清潔稅,笑話!這樣的朝廷不滅亡還有天理嗎?限制土地兼併?好政策,限制來限制去,最后土地都全部集中到了地主們的手中,掛羊頭賣狗肉的事情,不要以為可以隨便忽悠,到最後,你會發現,原來被忽悠的只是自己。唐明忽悠老百姓忽悠的好啊,忽悠的自己上吊了……」

  蝶思詩突然間冷冷的說道:「你也不見得好!」

  楊夙楓坦然地說道:「不錯,我的名聲是很醜陋,我也做了很多壞事,你可以罵我,罵我,只要你有膽量。可是,我要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忽悠過我的老百姓,我制定的政策,絕對不會重蹈朝廷的覆轍,將老百姓弄得越來越苦。你可以隨便去看,看看我的老百姓現在過的日子和以前過的日子相比到底是進步還是後退了,美尼斯地區就不用去了,你就去近一點的,去芳川道,看看那裡的情況。」

  拿起一本資料,楊夙楓自豪的說道:「芳川道原來的耕地不足三十萬公頃,還有三分之一是丟荒的,沒有人耕種,可是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丟荒的土地就有了主人,另外還開墾了十六萬公頃的耕地。芳川道總督告訴我,明年一年,芳川道起碼可以開墾五十萬公頃的耕地,到後年,可能會更多。想當初,明山桂制定的開墾政策,準備在芳川道開墾五萬公頃的新耕地,結果用了六年的時間都沒有完成。我們藍羽軍一年干的相當於他三十年干的,為什麼?因為我跟那裡的老百姓說,我不管你們怎麼折騰,總之,是你開墾的土地,就永遠是你的,子子孫孫都不改變,結

  果,那裡的老百姓吃飯睡覺都在山上,忙著開墾土地,拿鞭子攆他們都不肯走。人的積極性,就是這樣調動起來的!」

  蝶思詩徹底無言。

  楊夙楓收起了資料。毫不掩飾地說道:「有了老百姓的支持,我想忽悠誰就忽悠誰。要是我今天強暴了你,我的士兵們不會覺得我是暴君,色狼,老百姓也不覺得我有什麼過分的,而是覺得暢快。為什麼?因為以前你們欺壓了他們太多,我等於是間接的替他們報仇雪恨。為什麼黛蕾爾和盧克雷蒂婭,我可以放任她們在那麼遙遠的地方當女王,從來不怕她們圖謀不軌?難道我真的不擔心嗎?我當然擔心,但是她們不敢。你們覺得我肯定是依靠特務機關在監視她們。其實錯了,我不是依靠特務機關在監視她們,而是依靠當地的老百姓在監視她們,如果她們做出違反藍羽軍政策的事情,老百姓第一個就不會答應,更不會支持她們。沒有老百姓的支持。我只需要隨便派遣一支軍隊就能取她們的項上人頭。」

  蝶楓舞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楊夙楓這時候開始有點賣弄的意思了,畢竟能夠從口頭上征服蝶思詩和蝶楓舞。要比從身體上征服還有快感,因此接著傲然說道:「我的軍隊,在前線怎麼樣燒殺搶掠,怎麼樣虐待自己的對手,甚至屠城屠村,我都不管。因為他們殺的是敵人。但是,如果他們在後方傷害我的老百姓,我一定饒不了他!光光上個月,我們就槍斃了十一個士兵,其中包括一位少校軍官,為什麼。就是這些士兵搞錯了對象,欺負了後方的老百姓,他們是保護老百姓地,而不是糟蹋老百姓,他要是做出對不起老百姓的事情來。哪怕他是將軍,我也親手斃了他!你盡可以去查。到後方去查,看看我們藍羽軍的紀律,如果有違反紀律的,你報告給我,我當場就處理了他。」

  「每次開會,財政和預算委員會的人提到加稅,我就皺眉頭,後來她們就不提了,因為她們明白,我討厭加稅,尤其是對普通的老百姓加稅。我們現在地稅率,還是1728年制定的,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相比當初帝國百分之六十多而言,這是一個什麼數字?你在小冊子裡面提到的辦法,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財政收入最好的增加方式,不是提高稅率,而是想辦法促進經濟發展,提高稅收的基數。提高稅率是自殺,增加收稅項目也是自殺,明朝末年……嗯,這個就不說了……」

  「只要有老百姓地支持,我就算再怎麼荒唐,我也能夠率領藍羽軍穩步前進。相反的,如果我失去了,老百姓的支持,我就算是聖人,也照樣得灰溜溜的落個不光彩的下場。孔子有什麼鳥用?只會說不會做,而且沒有抓住重點,眼裡只有國君而沒有老百姓地人,就如空中樓閣,一.劍書,城.是根本不長久的。我不是聖人,所以我能做地,就是牢牢地將老百姓握在我的手裡。」

  「你還記不記得,你給了我一本小冊子?你還記得冊子上的內容嗎?上面的條條款款,我們已經執行了不少,但是你有沒有統計過,我們最先執行的,都是什麼樣的條款?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們最先執行的就是減WAP.BOOKWAP.NET輕老百姓負擔的條款,然受是改善老百姓生活的條款,至於增加財政收入那些,我們現在還在研究,我看最後多半執行不了。願意很簡單,你們研究的那些收稅的科目,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可是,我從來不看這些道理,也不看如何執行,我只是看,這些錢是不是要老百姓從自己的腰包裡面掏出來,如果是,那不好意思,否決。」

  聽眾越來越多,楊夙楓也有點得意忘形了,越說越唾沫橫飛,飛揚跋扈,甚至有點不知所云,難道有機會賣弄一番,他是準備賣弄到底了,喋喋不休的說道:「我是在靠我的老百姓打仗,而不是靠先進的武器打仗,也不是靠我的殘暴好色打仗,如果我的對手永遠都不弄清這一點的話,他們必敗無疑,包括蕭楠在內。他能做到將土地分給自己的老百姓嗎?我看他做不到,所以他只能失敗。」

  「為什麼我有信心打敗瑪莎國和依蘭國?是因為我能夠給那裡的老百姓更好的生活,我能夠給他們更多的利益。也許戰爭的過程是痛苦的,可是他們最後會發現,生活在藍羽軍的統治下,日子要比原來輕鬆的多,幸福得多,他們會得到更多的利益,更多的金錢,更多的美女……哦,走題了,總之……」

  總算,有人打斷了楊夙楓的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這個人就是袁映珞。袁映珞急匆匆的趕來,遞給楊夙楓一份緊急情報,同時匯報說道:「克裡克蘭艦隊在艾菲尼帝國海域遇到麻煩了。」

  楊夙楓看了情報一眼,點點頭說道:「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了,走了,我們去總參謀部。」

  袁映珞拿起楊夙楓的大衣,跟在楊夙楓的後面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只有蝶楓舞和蝶思詩相對無言。

  蝶楓舞正在深切的回味楊夙楓的話,似乎領略到了不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她現在腦海裡的唯一感覺,就是覺得自己小看了楊夙楓,這個不知道應該稱作惡魔還是色狼的傢伙,原來是有著自己的深謀遠慮的。只可惜,包括自己在內的很多人,都只看到了他的醜陋表現,卻沒有看到他的內心深處,於是,失敗也就不可避免了。

  而蝶思詩,則是腦海裡一片的混亂,楊夙楓的話似乎是對的,的確給了她巨大的啟發,可是她卻頑固的抗拒著不想接受,隱隱間,她開始有點不明白了,究竟是自己要調教小天王,還是楊夙楓要調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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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9章 蝶思詩的調教方案(3)


  抱著救姐心切的心理,蝶思詩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完成了對赤煉教小天王的調教方案,然後興匆匆的來找楊夙楓。楊夙楓當時正在和虞嫚媛商量用收購牛蹄殼和蝸牛的事情來進一步的打擊瑪莎國的內部經濟,兩人在辦公室裡面悄悄的竊竊私語,情態十分的親密,虞嫚媛差點兒沒有鑽到楊夙楓的懷裡面去了,但是她的胸膛,已經毫無避忌的壓倒了楊夙楓的肩膀上,而楊夙楓似乎也非常的受用。

  利用收購牛蹄殼和鼓勵瑪莎國農民養殖蝸牛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破壞瑪莎國的經濟,自然是農業專家唐志的建議,在楊夙楓啟發下,這位氣節崇高的農業專家,越來越走向墮落,損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不過這種卑鄙無恥的勾當,想要實行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只有虞嫚媛來做最合適了,她的東海堂商團在瑪莎國還有些勢力,日常走私奢侈品什麼的,和瑪莎國高層也有些聯繫,她負責出面,說不定不知道底細的瑪莎國高層還以為虞嫚媛是故意給他們送錢呢。

  看到蝶思詩滿懷希望的走進來,虞嫚媛很識趣的告退了,臨走的時候輕輕的給了楊夙楓一個吻,,一.劍書,城.立刻讓蝶思詩對她的印象降低到了零分以下。蝶思詩厭惡的看了看虞嫚媛地背影。心裡地狠狠的鄙視了一下她。她前兩天對虞嫚媛的印象還很好的,可是剛才看到虞嫚媛在楊夙楓的旁邊,那種風情萬種,蝕骨銷魂的樣子,心裡居然覺得酸溜溜的,尤其是不小心看到虞嫚媛跟楊夙楓撒嬌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更加覺得噁心,對她的美好印象一點都沒有了,覺得她這樣子討好楊夙楓,實在是太低賤了一點。蝶二小姐已經形成了固定的思維模式。誰跟楊夙楓要好,誰就是下流卑鄙無恥。

  「這是你做的?」楊夙楓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調教方案,原本和虞嫚媛打情罵俏的美好心情蕩然無存,緩緩的抬起頭來,原本還帶著淡淡笑意的臉,笑意已經完全的收斂了。神情古怪的看著她,眼神裡似乎有點悲哀地神色。不動聲色的說道,「去把你姐姐叫來。」

  蝶思詩直覺裡覺得有點不妙,但是還是殘留了一絲地希望,急匆匆的將蝶楓舞叫來。蝶楓舞正在獨自修正有關藍羽軍進入銀川道以後的工作方針,被蝶思詩一把拉來,一頭霧水的看著楊夙楓。不知道他們倆在搞什麼鬼,按照楊夙楓的手勢,默然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楊夙楓將蝶思詩起草地調教方案扔給蝶楓舞,嘴角邊帶著淡淡的冷笑,不無諷刺的說道:「你妹妹好心思,果然是天下第一才女。見識過人,學富五車,居然要用《論語》、《大學》、《中庸》來調教一個九歲不到的小孩子,真是別開生面,別具一格啊!嘿嘿。不知道一部論語講完的時候,小孩子是不是已經可以結婚生子了。」

  蝶思詩的臉色頓時漲紅了。紅得好像熟透地蘋果,看起來倒是艷麗了一些。她這兩天心情不好,被楊夙楓耍的團團轉,又忙於作計劃,因此在女孩子的梳妝打扮方面不可避免的有點倉促了,因為熬夜的原因,看起來也有點憔悴,臉色有點發白,原本就不如姐姐地美麗,這時候顯得差距更大了。她平時十分好強,口頭上絕對不肯吃虧,最受不得就是別人的諷刺,無論別人說什麼,她都是反駁地,何況現在諷刺她的這個人居然是楊夙楓,她最厭恨的楊夙楓。

  「《論語》、《大學》、《中庸》乃是聖賢之書,流傳了千百年,不知道教育了多少的傑出,城人才,所謂半部論語治天下,何況一部?不過,以你的水平,自然是很難體會的,我也不會見怪的。」蝶思詩冷冷的說道,一臉不屑的神色。在他的印象裡,楊夙楓這種暴發戶,不要說通讀《論語》,恐怕就是「論語」這兩個字都不會寫,至於《大學》、《中庸》,那就更加不知道了。

  楊夙楓確實沒有讀過這三大著作,不過也不生氣,也不反駁,只是冷冷的笑了笑,然後側頭看了看蝶楓舞。蝶楓舞拿著蝶思詩起草的方案,默默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仔細地觀看著,表情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是蹙眉還是輕輕的皺了起來,顯然,她也覺得蝶思詩的調教方案很有問題,只是礙於蝶思詩是自己的妹妹,才不好表現的那麼明顯罷了。

  蝶思詩覺得自己的底氣有點不足了,不過,她對於自己的著作還是很有信心的,在唐川帝國內部,自認精通這三大著作的程度,如果蝶思詩自認第二的話,還沒有幾個人敢認第一,所以,她用倔強的挑釁的眼神看著楊夙楓,表現出很不服氣的樣子,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低頭,在楊夙楓面前絕對不可以。

  楊夙楓緩緩的站起來,慢慢的走到蝶思詩的跟前,凌厲的眼神深深的射入蝶思詩的眼眶裡,似乎帶著一股發自內心的輕蔑,蝶思詩受不了這樣的眼神,想要出聲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居然被對方強大的強勢給壓了回去,身體也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結果楊夙楓寸步不讓,也跟著上前一步,依然是死死的逼在她的眼前,給她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蝶思詩語音顫抖著冷冷的說道:「你想怎麼樣?」

  楊夙楓目光炯炯,沉聲說道:「蝶思詩小姐,我只能說,你令我失望,非常的失望。」

  蝶思詩地一顆心頓時涼了下去。她一時摸不準著惡魔的意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裝作倔強的說道:「我的方案還沒有執行,你怎麼知道就不行了呢?失望?失望的那個人應該是你吧?」

  楊夙楓輕蔑的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轉頭朝蝶楓舞說道:「你覺得呢?」

  蝶楓舞緩緩的將方案文件夾起來,思索了片刻,才幽幽的說道:「妹妹,你還是實際一點的比較好。教育內容太籠統了,是沒有效果的,赤煉教地人不會吃這一套的。教育這個小孩子不難,恩威並施就可以,但是要教育銀川道的三千萬居民,這個方法就不行了。」

  蝶思詩心裡再次格楞一聲。就算她再倔強,但是自己的姐姐也是這麼說的。這份方案的確有問題了,可是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她卻不清楚,兀自不服氣地說道:「我裡面也安排了很多參觀活動啊!有前線的,也有後方地……」

  楊夙楓冷笑著搖搖頭,打斷了蝶思詩的辯解。微微歎了一口氣,神情肅穆的緩緩的說道:「不,蝶思詩小姐,這些參觀活動本來就是皮毛,有沒有都無所謂。不過,你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內容籠統。而是你根本的出發點就錯了。」

  蝶思詩頓時眉毛倒豎,擺出一幅洗耳恭聽的樣子,冷冷地說道:「噢?倒要你來指點指點。」

  楊夙楓也不客氣,一針見血的說道:「蝶思詩小姐,你也許還沒有意識到。你在調教小天王之前,應該先將自己的思想調教過來。你的思想首先要和我們藍羽軍接軌,你才能將藍羽軍的思想傳授給別人。否則,你還是用你的舊思想來調教他,是絕對不會有效果地。這些方法,連你父親當年都不屑使用,更別說現在了。如果銀川道的居民都信奉論語大學中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也不會參加赤煉教造反了。本末倒置,這是你最根本的錯誤。」

  蝶思詩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尖銳坦白的批評,內心根本接受不了,尤其是這個人還是楊夙楓,心裡立刻進行了全面地否定,毫不掩飾的抗拒地說道:「我的思想有問題嗎?我怎麼不覺得?論語、大學、中庸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自負!記住,過分自負就是自取滅亡。」

  楊夙楓根本不理睬她說了些什麼,也沒有在意她的越來越漲紅的臉色,漫不經意的說道:「蝶思詩姑娘,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出來的話,你的思想就沒有問題。如果你回答不出來,我想,我有必要糾正你一番。」

  蝶思詩展現出輕蔑的神色,在尼洛神京,她還不覺得有人能夠教育她,楊夙楓可以殺了她,可以侮辱她,可是卻永遠都不能教育他,因為他沒有那個資格!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完全是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冷冷的說道:「好!你問!」

  楊夙楓坐回去靠背椅裡面,下意識的敲著書桌的邊沿,淡淡的說道:「為什麼我們藍羽軍面對瑪莎國軍隊能夠取得節節的勝利?而之前的帝國軍隊卻節節失敗?大家面對的都是同樣的敵人,為什麼結果卻迥然不同?」

  蝶楓舞情不自禁的抬起了頭,凝神細聽,這個問題也是她一直都在尋找答案的問題。是啊,藍羽軍和唐川帝國軍隊,面對的都是同樣的對手,可是為什麼結果卻迥然不同呢?唐川帝國空有數百萬人,最後被瑪莎國軍隊打得流花落水,潰不成軍,直到最後全軍覆沒。而藍羽軍,人數不到唐川帝國軍隊的十分之一,卻將瑪莎國軍隊打得丟盔棄甲,一敗塗地。都是軍隊,都是同樣的人,為什麼結果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蝶思詩不假思索的冷冷的說道:「因為你們武器好……不怕死……還有,你們運氣好!」

  楊夙楓忍不住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輕蔑的神色表露無疑,斜著眼睛看著蝶思詩,好奇的說道:「蝶思詩小姐,你的解釋簡直讓我大開眼界,原來運氣好也是原因之一。我在美尼斯地區的時候,是因為運氣好,來到了依蘭大陸以後。也是因為運氣好,在這四年地時間裡,我的運氣都那麼好?敢情,幸運女神就坐在我的屁股底下?天天拍我的馬屁?」

  素來不芶言笑的蝶楓舞也忍不住露出悄悄的微笑,蝶思詩的臉色頓時紅彤彤的好像蒸熟的螃蟹,她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謬誤,只好囁嚅著說道:「運氣……不算!你們武器好,不怕死!這兩個你不會不承認吧?」

  楊夙楓悠悠地笑了笑,將雙腿交叉著搭到了書桌的上面,也不看蝶思詩鄙視他沒有教養的臉色。雙手枕在腦後,優哉游哉的慢吞吞的說道:「就只有這兩個?武器好?不怕死?」

  蝶思詩沒有說話,不過她的神情已經表示已經默認了。對於這個問題她的確沒有深入的研究過,她更多地時候是帶著濃郁的敵意注視著藍羽軍的崛起,注視楊夙楓的醜行,至於藍羽軍崛起的根本原因。她是沒有心思去研究的,那是唐川帝國高層地事情。

  楊夙楓慢慢的說道:「那你能不能說說。為什麼藍羽軍的人不怕死?」

  蝶思詩似乎終於等到了這個發洩的機會,毫不猶豫地說道:「因為你們都是野蠻人。」

  一直以來,蝶思詩都喜歡使用野蠻人這種的名詞來稱呼藍羽軍,他覺得他們卑鄙無禮,沒有教養,許多高級軍官說話的時候粗魯地就像是的地道道的農民。事實上,絕大多數的藍羽軍軍官確實就是農民,他們的文化水平的確不高,也不懂得貴族地禮儀,甚至,藍羽軍連一場像樣的舞會都舉辦不起來。因為包括楊夙楓在內地絕大多數人,都根本不會跳舞。他們這些人,都是游離於社會主流之外的人,是這個世界的上層人物不歡迎的人。

  楊夙楓的嘴角邊露出古怪的深邃的笑意,卻沒有說話。同時,他的眼神裡也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悲哀的神色。他在衡量著,要不要跟蝶思詩繼續

  多廢唇舌,他和她之間,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素來都是以唐川帝國的高層自居,而他,則是他眼裡的最渺小的人物之一,只是因為運氣,他才能夠有和她對話的權利。

  「你笑什麼?」蝶思詩敏感的說道,她覺察到楊夙楓的笑容似乎包含有別的意思,好像蘊藏著深深的蔑視的意味,她不明白,楊夙楓有什麼資格蔑視自己。

  「我笑什麼?笑你膚淺,笑你白癡,笑你傻瓜!笑你這個不自量力的小丑!」楊夙楓突然間提高聲音,冷冷的說道,聲音同樣變得尖銳無比,在辦公室裡面顯得特別的清晰,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灌入了蝶思詩的耳朵,一直闖入她的內心深處,而楊夙楓的臉色,也是一片的鐵青。

  「你!」蝶思詩頓時頭髮倒豎,幾乎要被氣的跳起來,從小到大,她都從沒有受過這樣的責罵,甚至連皇帝唐明都沒有用這樣的詞語來評論過她,內心驕傲的公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污蔑,她怎麼忍受得了?

  蝶楓舞也嚇得急忙站了起來。

  然而,不等蝶思詩開頭,楊夙楓的又一頓臭罵又鋪天蓋地的下來了,語氣裡毫不留情,彷彿將蝶思詩當成了這天底下最低等的動物,每個字都似乎要撕裂蝶思詩的內心:「怎麼?不服氣?不服氣作白癡?難道不是嗎?你不是白癡是什麼?整天就知道罵罵罵,引經據典,旁徵博引,好像天下人都沒有你的文采好,可是你從來都是閉門造車!你根本沒有實際調查過!藍羽軍都是野蠻人?這是你從哪裡的出來的結論?所有美尼斯地區的人都是野蠻人?那些來自帝國內陸的人也是野蠻人?我是野蠻人?」

  蝶思詩被他罵的面紅耳赤的,臉色漲紅,眼睛發綠,胸膛急促的起伏,呼吸加快,可是想要反駁,卻沒有反駁的機會,因為楊夙楓的另外一番話又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在連珠炮似的攻擊下,蝶思詩雖然被氣的渾身發抖,卻沒有反駁的機會。

  蝶楓舞臉色蒼白,看著臉色鐵青的楊夙楓,欲言又止。楊夙楓很少發火,但是發火的時候是十分恐怖的,歇斯底里,六親不認,這一點蝶楓舞自然知道地一清二楚。在楊夙楓發火的,別說是她,就算是十四公主,也沒有膽量勸阻的。

  郁水蘭若聽到辦公室裡面咆哮的聲音,悄悄的推門進來,古怪的看了看辦公室裡面的情形,悄悄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將門輕輕掩上。她搞不清楊夙楓為什麼發火,但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蝶思詩肯定要倒霉。楊夙楓每次發火。肯定有人要倒霉的,而且是倒大霉。

  果然,臭罵了一頓以後,楊夙楓還不解恨,繼續毫不留情的罵道:「誰跟你說,野蠻人就不怕死的?你有證據嗎?野蠻人不怕死?笑話!只要是人都怕死!要不。當場帝國怎麼不專門從美尼斯地區招這些不怕死地野蠻人回來打仗啊?白癡,笨蛋。二百五,人云亦云,一點自己的思想都沒有!還好說自己是帝國最有見地的記者,我說你就是一垃圾!一個自以為是的垃圾!你不服?」

  蝶思詩終於恨恨的憋出了一個字:「你!」

  猛然間,她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鮮血飛濺著吐出來。再也說不下去,可是不服氣的眼神還死死地盯著楊夙楓。她的身體一晃一晃地,半依靠在楊夙楓的辦公桌上面,渾身發抖,不過不是因為恐懼而發抖,而是因為激怒而發抖。蝶楓舞很擔心蝶思詩的身體會因為暴怒而爆炸開來。

  蝶楓舞急忙走過來,想要攙扶蝶思詩,卻被楊夙楓用手勢壓了下去。在這個辦公室裡面,他的隨便一個動作就是不可違背的命令,尤其是在這種盛怒的情況下。蝶楓舞也不敢違抗,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蝶思詩鬥雞眼似的養著楊夙楓。

  楊夙楓同樣鬥雞眼似的盯著蝶思詩。揮舞著拳頭,繼續咆哮著說道:「我告訴你這個白癡!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不怕死的人!你不怕死?我不怕死?你姐姐不怕死?笑話!凡是這麼認為的人都是白癡!是你這種腦袋長多了水的人!美尼斯地區地人也是人,他們也同樣的怕死,甚至比內地的人更怕死!為什麼?因為他們對於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要比內地的人更加地強烈……」

  蝶思詩的一口怒氣總算回轉了過來,用力擦掉嘴邊地鮮血,含怒吼叫起來,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就是一群怕死的混蛋!你們最怕死!你楊夙楓……」

  噗,她的一口鮮血差點吐到了楊夙楓的身上。

  看著灑在潔白的文件上的點點鮮血,楊夙楓卻出奇的冷靜下來了,鐵青的臉色也漸漸的緩和了,慢吞吞的說道:「是啊,從本質上來講,我們藍羽軍每一個人都怕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可是,為什麼那麼怕死的藍羽軍,反而會讓你蝶大記者都覺得,我們藍羽軍是最不怕死的軍隊呢?是我給他們吃了迷魂藥,導致他們沒有自己的意識?還是他們根本就像你這樣白癡,根本不會自己用腦子來思考?」

  蝶思詩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才是白癡。」

  楊夙楓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道:「好,我是白癡,那麼請問不是白癡的你,能夠回答我的問題麼?」

  蝶思詩頓時語塞,眼睛睜得滾圓,嘴角邊有鮮血滲出,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顯得格外的恐怖,但是她的樣子,還是虎視眈眈的,好像恨不得將楊夙楓生吞活剝了一樣。她想來就是不肯吃虧的人,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也不肯在對方面前示弱的,何況這個人是楊夙楓?

  蝶楓舞又要站起來,結果又被楊夙楓壓了下去。

  楊夙楓眼勾勾的凝視著搖搖欲墜的蝶思詩,冷峻的說道:「你不能回答?」

  蝶思詩無言,不服氣的甩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結果雙手沾滿了鮮血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急怒攻心之下大吐血,臉色頓時顯得更加的蒼白了,她在顫抖的單薄身體,感覺只需要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蕩起來。

  楊夙楓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毫不留情的厲聲說道:「我問你!你能不能回答?」

  蝶思詩狠狠的咬咬牙,很不甘心的說道:「我……」

  楊夙楓緊追不捨。厲聲說道:「我什麼?我問你,你到底能不能回答?」

  蝶思詩只好無奈地說道:「我不能回答……」

  這幾個字,簡直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也是從來不服人的蝶二小姐不得不開始屈服的表示。在她十九歲的生命中,她似乎還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可是今天,她卻不得不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說了出來。是的,她的確無法回答,為什麼藍羽軍會不怕死?

  楊夙楓哈哈一笑,似乎因為蝶思詩的無奈而感覺十分的興奮。突然間嘣地一拳頭砸在辦公桌上面,語氣激奮的說道:「好!既然你不能回答!那我告訴你!我們藍羽軍的人之所以不怕死,是因為他們覺得死的值得!他們從藍羽軍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他們願意為了這個利益去死!什麼大學,什麼論語,什麼中庸。都是你媽的雞巴放臭屁!只有利益!利益!懂嗎?只有利益才是動力,才是源泉。才是不怕死地根源……」

  他緩緩的放低了聲音,嘴邊帶著冷冷的微笑,凝視著蝶思詩越來越慘蒼白地臉,溫柔的說道:「你知不知道,藍羽軍的戰士們都得到了什麼利益?」

  蝶思詩的心理防線幾乎要全面的崩潰,素來不肯示弱的她。在這個問題上卻沒有絲毫地還手之力,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反擊的力氣和勇氣,可是她還要繼續維持堅強的外表,哪怕這種外強中乾的狀態是如此的可笑,但是她卻必須用堅強的外殼來掩飾自己脆弱地內心,她只好下意識的呻吟的說道:「你允許部隊搶掠……」

  楊夙楓嘣的又是一拳頭砸在書桌上。震的筆墨紙硯都跳了起來,嚇得蝶思詩好像受驚地小鳥,幾乎跳了起來,幾乎當場就要摔倒,蝶楓舞也是臉色蒼白。生怕楊夙楓會要了蝶思詩的命,可是卻不敢違背楊夙楓地命令靠近蝶思詩。只好無奈的站著,只聽到楊夙楓惡狠狠的吼叫起來:「我說你是白癡!你還不服!你不是白癡是什麼!什麼搶掠?搶掠能夠維持一支軍隊旺盛的戰鬥力?搶掠能夠讓士兵不怕死?垃圾!你就這麼點水平?除了血色高原上面的野蠻人,有誰是緊緊依靠搶掠就可以維繫生存的?麻煩你用自己的屁股想一想好不好,別人說胸大無腦,你胸不大同樣無腦!我告訴你,藍羽軍的利益不是搶掠,而是實實在在的權力,看得見的權力!」

  狠狠的頓了頓,楊夙楓激動地說道:「農民出身的士兵從藍羽軍這裡獲得了土地,奴隸出身的士兵從藍羽軍這裡獲得了平等和自由,新興的商人階層從藍羽軍獲得了市場和資源,這才是利益!我給了他們希望,給了他們目標,所以他們願意跟我一起戰鬥!土地、自由、市場,就是藍羽軍的根本戰鬥力所在!對未來美好的希望,就是刺激他們前進的動力!他們為什麼不怕死,最根本的原因也在這裡!」

  蝶思詩愣了,眼神完全的茫然。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楊夙楓居然也有這麼義正詞嚴的那一天。在她的意識裡,楊夙楓只是一個惡魔,只是一個會耍陰謀詭計的惡魔,除了殘暴和好色之外,他再也沒有任何的特點。可是,現在他的這一番話,卻完完全全的將她徹底的擊潰了,她的堅強的外殼,也在這瞬間被擊打的粉碎了。

  一直以來,有關唐川帝國軍隊節節潰敗的消息,和藍羽軍節節勝利的消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作為記者的蝶思詩,雖然沒有唐川帝國軍務部的頭頭們那麼多的煩惱,可是作為岳神州的後人,她有時候也不可避免的去想一想這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麼唐川帝國軍隊的官兵們都這麼怕死,在和瑪莎國軍隊戰鬥的時候常常一觸即潰,她從來都以為這是軍隊本身的問題,是軍官的指揮的問題,是士兵思想教育的問題,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是因為利益上的問題。

  蝶楓舞的眼神卻顯得非常的特別,似乎有點敬畏,又有點欣慰,又有點羨慕,她看楊夙楓的感覺似乎也不同了。這個惡魔,除了糟蹋女人之外,似乎還有一點點別的本事,沒有人比她在戰場上更加清楚唐川帝國士兵的心理,的確,他們是缺少了和唐川帝國朝廷密切聯繫的利益,所以他們缺乏打仗的熱情,缺乏戰鬥的意志,所以才會常常一觸即潰。可是同樣的人,一旦到了藍羽軍那邊,立刻顯得龍精虎猛,悍不畏死,巨大的反差讓蝶楓舞自己也陷入了痛苦的反思,可是她也是到現在才知道,不是武器,不是思想,而是最基本的利益問題。

  楊夙楓激奮的聲音在整個辦公室裡面迴盪:「你別跟我說什麼***仁義道德,禮儀廉恥,要是這些東西能夠約束人的話,早就實現共產主義了。在這個世界上,喊口號誰不會?喊口號的都是傻逼!最現實的問題是,誰能夠讓我得到利益,我就願意跟誰走,軍隊也是一樣。當初你們朝廷可以將我罵的狗血噴頭,一文不值,隨便街邊的一個乞丐都活的比我有尊嚴多了,可是,美尼斯地區的老百姓依然願意跟我干。為什麼?很簡單,因為我能夠讓他們得到利益,可以讓他們生活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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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8章 蝶思詩的調教方案(2)


  楊夙楓活動活動有點麻木的雙腿,根本不看蝶思詩發青的臉龐,冷冷的說道:「年紀輕輕,脾氣還不小,不知天高地厚。你應該跟你姐姐學學,什麼叫做沉靜。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凶?就憑你是女人?」

  蝶思詩反正是豁了出去了,盯著楊夙楓,近乎瘋狂的說道:「我就是這樣,你看我不順眼,你殺了我啊!你為什麼我不殺我?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楊夙楓側頭看了看蝶楓舞,滿臉的疑惑。

  蝶楓舞不敢抬頭,悶悶的說道:「你看我幹嘛?」

  楊夙楓滿臉驚疑的說道:「你妹妹小時候受過什麼刺激?」

  蝶楓舞愕然的說道:「沒有啊!

  楊夙楓詫異的說道:「我怎麼感覺她神經不太正常……」

  蝶思詩又急又怒的說道:「你才神經不正常!」

  楊夙楓伸出兩個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瞇瞇的說道:「咳!小姨子,這是幾根手指啊?」

  蝶思詩兩眼圓睜,跟著渾身顫抖起來,尖銳的說道:「你!你、你說什麼?」

  蝶楓舞滿臉緋紅,抱著文件掩住自己的臉,低聲說道:「我出去了。」

  楊夙楓微笑著說道:「拜拜。」

  蝶楓舞急急忙忙的走了,蝶思詩看著姐姐的背影,又看看楊夙楓。滿臉地驚訝,滿臉的氣憤,到後來簡直臉蛋兒都要發青了,惡狠狠的盯著楊夙楓說道:「你!你對我姐姐作了什麼?」

  楊夙楓歪著腦袋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要娶你的姐姐作老婆……」

  蝶思詩瘋狂的揮舞著雙手,尖聲叫道:「你休想!」

  楊夙楓側著腦袋,淡淡的看著她,冷冷的說道:「我和你姐姐之間的事情,你阻止得了嗎?我已經請龍鱗作為你姐姐的本家,出席年底地婚禮。我的新娘名單上就有你姐姐的名字,你姐姐也是同意了的。我現在是你的未來姐夫,麻煩你說話客氣點。難道你父親教導你是這樣和別人講話的嗎?簡直沒有教養!丟我岳父大人地臉!」

  蝶思詩差點就要昏厥過去,這個惡魔居然敢叫自己的父親叫岳父大人,簡直太猖獗了,太卑鄙無恥了。她又急又怒,結結巴巴地說道:「誰、誰、誰是你的岳父大人?你、你胡說八道!你在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

  楊夙楓懶洋洋縮回去靠背椅裡面,雙手交叉在自己的胸前,輕蔑的看著她,冷冷的說道:「呃!我好怕怕哦!不知道你要怎麼樣殺我呢?用你的嘴巴呢,還是用你的身體?」

  蝶思詩頓時滿臉漲紅,伸手就抓書桌上的東西。那書桌上有筆墨紙硯,她想要拿起硯台將楊夙楓的腦門都砸碎,但是楊夙楓的動作更快,他霍然跳起來,蝶思詩拿什麼他就摁住什麼,每次都不給蝶思詩機會。蝶思詩連續拿了六七樣東西,都沒有得逞,一氣之下,一巴掌就打向楊夙楓的臉,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她的雙手都被楊夙楓牢牢地抓住了。

  身子柔弱地她,怎麼可能是楊夙楓的對手?她使勁兒的掙扎著。卻怎麼都掙扎不出來,雙手好像被兩隻鐵鉗一樣的扣住了,她只好又急又怒的罵道:「楊夙楓!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色魔!你趕緊放開我!」

  楊夙楓臉上沒有絲毫地表情,好像剛剛從冰窖裡面被釋放出來,緩緩的俯下身來,漸漸的貼著她的臉,深沉的冰冷的帶著殘酷意味的眼神似乎要深深地滲透入蝶思詩自己的眼睛裡,可是卻沒有說話。然而,他陰沉著臉不說話卻讓蝶思詩內心更加的恐懼,有關這個惡魔的恐怖傳說實在太多了,誰知道他會怎麼樣對待自己?

  蝶思詩有點恐懼的後退了兩步,忍受著手腕上的痛苦,外強中乾的結結巴巴的叫道:「你、你想做什麼?你、你別亂來……外面、外面還有很多人的……」

  楊夙楓臉色陰冷,嘴角邊帶著殘酷的猙獰的笑容,冰冷的目光深深地刺入她的內心深處,似乎鎖緊了她的不爭氣的心房,緩緩的的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明白我想做什麼。」

  蝶思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劇烈的收縮,好像大難臨頭的樣子,渾身在楊夙楓的壓力下根本無法自由活動,比在野狼威脅下的小綿羊還要更加的可憐,無奈的呻吟著說道:「我!你這個淫賊……我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楊夙楓握緊了她的手腕,將她摁在書桌邊沿上,獰笑著說道:「當然,你死了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可是,我告訴你,要是我不讓你死的話,你想死都不行。」

  蝶思詩幾乎要哭出來了,只能無奈的呻吟著:「你……」

  楊夙楓凝視著她的恐懼的眼睛,冷冷的說道:「蝶思詩,我告訴你,我不但是你的姐夫,還是藍羽帝國的最高統帥,我要捏死你,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你以為死了就可以了,錯了,我會脫光你的衣服,將你綁在英雄廣場那裡,給全天下的人看看你的裸體是怎麼樣的,不但可以看,還可以幹,幹一次收一個金幣,價格雖然低了點,可是細水長流也不錯。以你這麼倔強的性格,我想起碼能夠撐個十年八年的……」

  蝶思詩的身體在急促的痙攣,幾乎連剛吃的晚飯都要全部吐出來,她知道這個惡魔絕對不是威脅這麼簡單,瘋狂之下的他,真的會作出這樣的事情的,只要微微想一想,她就毛骨悚然。情不自禁地軟綿綿的罵道:「楊夙楓,你不是人!」

  楊夙楓忽然收斂了陰沉的神色,顯得十分溫柔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承認過我是人了?在你的文章裡,我有無數的頭銜,可是就沒有一個頭銜叫做人,其實,我很想做人,可是,你沒有給我做人的機會……」

  他的聲音越來越溫柔,蝶思詩的身體卻越來越顫抖的厲害。最後簡直連雙腿都在顫抖了。蝶思詩地嘴巴最然很凶,可是她的膽子,她的意志,卻要比姐姐蝶楓舞軟弱多了,她根本就無法承受楊夙楓這樣的威脅,只能夠無奈的求死,你、、你……有本事你就現在殺了我……

  偏偏楊夙楓沒有讓她死的意思。他反而很和藹很慈祥地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你很急於求死,可是我偏偏不讓你死。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想將你的衣服全部脫光。然後拿繩子將你綁起來,綁地好像一條狗一樣,然後再慢慢的糟蹋你……怎麼?沒有看見過捆綁?好,給你看看圖片……」

  將蝶思詩的雙手都握在一個手掌裡,楊夙楓轉身拉開抽屜,掏出一張相片。冷冷的放到蝶思詩的眼前。蝶思詩不看還好,只看了一眼,就如同雷擊一般,全身上下完全的麻木了,連楊夙楓鬆開了她的雙手也沒有察覺,因為她的腦海裡已經變得一片的空白。

  圖片裡被捆綁的那個女人。赫然是蝶楓舞,赤裸裸的蝶楓舞,被褻瀆過後的蝶楓舞。這個當年岳神州地大女兒,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帝國女將軍,屈辱的好像一條狗。被綁在沙發上,渾身上下一片的狼藉。下身似乎還有白色的液體正在緩緩的流出,而楊夙楓,則得意地揉搓著她的被捆地變形的胸膛,對著鏡頭宣示自己的傑作。

  足足五分鐘過後,蝶思詩才行屍走肉似的說道:「楊夙楓,你……」

  楊夙楓內心暢快無比,蝶楓舞這個照片可是他花費了好的力氣才搞出來的,開始的時候蝶楓舞死也不從,最後還是他用蝶思詩的生命來威脅,蝶楓舞才不得不屈服的,現在的,這張相片,又將會用來威脅蝶思詩。楊夙楓緩緩的說道:「你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我殺了那麼多的人,可是卻沒有殺你?你想不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命是姐姐換回來的,你姐姐答應嫁給我,侍候我一輩子,此生不渝,並且願意被繩子捆成這樣,你的小命才被換了下來的。小姑娘,我告訴你,若非是你姐姐為你付出了這麼多,我敢說,你蝶二小姐現在的淫蕩形象絕對要比我楊夙楓還要出名,你會成為依蘭大陸歷史上最淫蕩的女人,只要是公你都有興趣……」

  蝶思詩的嘴角邊滲出了鮮血,眼神卻一片的空洞。她知道,這張相片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姐姐的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尊嚴,都全部的遠去了,為了自己的妹妹,蝶楓舞已經完全的淪陷,變成了最卑賤最下流的女人。她再也不是岳神州的女兒,也不是曾經英姿颯爽的帝國女將軍,而是最下賤的一條狗。

  楊夙楓收回照片,冷冷的說道:「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弱肉強食,你如果有本事,你可以來虐待我,如果你沒有本事,那你只好接受虐待。你的父親可以虐待別人,不代表你們也可以虐待別人。在我面前裝凶狠,你還嫩了點!」

  蝶思詩已經木然,楊夙楓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到了,來來去去的她就聽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她想自己的姐姐當時的心也在滴血,在拍照的時候,姐姐的心情也許比她現在更加的難過,她居然要作出這麼低賤的動作,可是,那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一會兒以後,蝶思詩無聲無息的開始哭泣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可是楊夙楓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沒有心情聽她的哭泣,他坐回去自己的靠背椅裡面,冷冷的繼續審閱蝶楓舞遞交的報告,聽任蝶思詩在旁邊越哭越傷心,最後幾乎哭得要昏厥過去。

  郁水蘭若悄悄的推門進來,看了看楊夙楓,又看了看趴在沙發上哭泣的蝶思詩,古怪的看了看楊夙楓。躡手躡腳地進來,貼著楊夙楓的耳邊說道:「好相公,你不會真的對她下手了吧?你可是答應了蝶楓舞姐姐不會傷害她的……你要是需要,可以去找她姐姐……」

  楊夙楓在她的嫩滑臉蛋上捏了一下,揮揮手,叫她出去,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才不做這麼沒品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蘇菲瑪韻現在肯定就貼著門板觀察這裡面的動靜,有她這麼積極負責的看著,你們還怕我違反家規啊?」

  郁水蘭若幸福的好像一個得寵地小女人。笑瞇瞇的說道:「誰叫我們都瞭解你嘛!總是忍不住要偷腥。嗯,既然沒事,那我早就走了,晚上你來找我吧,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臉上輕輕一紅,就飛一般的逃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楊夙楓嘴角邊露出一絲絲淡淡的得意的笑容,什麼海天佛國不吃人間煙火。到了最後還不是和別地女人沒有任何的區別?一樣地想要爭寵,一樣的滿懷妒忌心,恐怕她的師傅楓靜軒也不例外。想著想著,不由得對楓靜軒也看輕了幾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蝶思詩才哭哭啼啼的含糊不清的說道:「楊夙楓,我求你饒恕我的姐姐……」

  楊夙楓沒有動。繼續低頭看報告。

  蝶思詩不得不啼哭著重複自己地話:「楊夙楓,我求求你,饒恕我的姐姐……」

  楊夙楓這才緩緩的合上報告,可是眼睛並沒有轉過來,冷冷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求我饒恕你的姐姐?你有什麼條件讓我饒恕你的姐姐?」

  蝶思詩哭哭啼啼的說道:「我……我可以代替我姐姐侍候你……」

  楊夙楓冷冷地笑了笑,漠然的說道:「你說什麼?我沒有聽到。」

  蝶思詩傷心的哭哭啼啼的跪在他的靠背椅旁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楊夙楓,我可以代替我的姐姐侍候你,我……只要你放了我的姐姐,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楊夙楓不屑的冷笑:「任何事情?」

  蝶思詩吃力的重複著說道:「任何事情!」

  楊夙楓嘴角邊冷笑不已,慢悠悠的說道:「作為一個女人。你應該知道任何事情這四個字包含的意義。」

  蝶思詩已經沒有多少清醒的意識,只是下意識的哭喊著說道:「我知道!楊夙楓。你立刻放了我的姐姐,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拒絕的!我……」

  楊夙楓默然的看著她,一點憐惜的心情都沒有,冷冰冰的說道:「我什麼呢?」

  蝶思詩忽然抬起頭來,用力的抹掉自己的眼淚,毅然決然的說道:「我可以發誓!只要你釋放我姐姐,我願意成為你的女人!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楊夙楓冷冷的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古怪的木頭,而不是在看一個人,又或者是,他是在看一個可愛的小動物,某種只能在AV片裡面才能看到的人形小動物。腦海裡轉過一股邪惡的念頭,原來跟蝶楓舞約好的條款只是不能傷害她,卻沒有說不能玩弄她,這裡是不是可以……

  「真的?」楊夙楓的聲音拖的很長很長,輕飄飄的讓蝶思詩渾身又毛骨悚然了。其實他的一切動作都算不上邪惡,只不過在外界傳說的多了,於是所有的動作也都飽含了邪惡的意味。

  「真的。」蝶思詩硬著頭皮,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楊夙楓會對她做什麼,這個惡魔,這個人性沒有天良的惡魔,絕對是什麼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可是,為了解救自己的姐姐,她也只好豁出去了。

  楊夙楓卻沒有什麼高興的神色,反而覺得有點厭惡,好像覺得蝶思詩其實和自己想像中的差別很遠,頗有點失望的意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冷的說道:「對不起,蝶二小姐,就算你願意成為我的女人,我暫時對你也沒有什麼興趣,而且,你也沒有資格取代你的姐姐。你有你姐姐的軍事才華麼?你有你姐姐那麼好的身材嗎?」

  他的腦袋深深地湊到蝶思詩的胸前。伸出雙手去自然而然的撫摸著蝶思詩的胸膛,慢條斯理的搓一搓,揉一揉,那感覺就好像是在整理自己家的自留地一樣的輕鬆自如,也不覺得尷尬和唐突,摸了以後還很遺憾的說道:「光是這裡,你就比你姐姐差了不少……」

  看著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胸脯上肆無忌憚地揉搓撫摸,隨意的玩弄這兩座小山峰,雖然隔著衣服,可是這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蝶思詩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這麼屈辱的時候,可是她偏偏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渾身好像麻木了一般,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感覺,似乎這身體根本不是屬於自己的。她甚至不知道,這個惡魔如果要糟蹋自己地身體。她有沒有反抗的意識。

  幸好楊夙楓沒有繼續侵犯她身子地其他部位,而是懶洋洋的說道:「我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是有自己的一套本事的,她們是依靠自己的本事養活自己地,沒有本事的女人,就算張開兩條大腿送上門來,我也不願意要她。可是,蝶二小姐。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本事麼?寫文章?對不起,我有一位叫做裁纖纖的夫人寫文章的水平不在你之下……」

  蝶思詩備受打擊,欲言又止,下意識的說道:「我……」

  她想說自己可以做什麼,可是當話到了嘴邊地時候。卻又發現,她要說的事情和她能夠做的事情,似乎有很大的脫節,她不敢保證,她說出來的事情。是她確實可以做到地。一時間,她猶豫了。腦海裡連續的閃過好多個念頭,最後都放棄了。從小到大,她的生活都是養尊處優的,即使到今日為止,也沒有大的改變,除了琴棋書畫,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懂得什麼。

  楊夙楓漫不經意的說道:「你慢慢想,我給時間你想。」

  蝶思詩麻木的坐在了沙發上,捧著腦袋冥思苦想,腦海裡越來越空白,可是她卻要越來越努力的去想,去想自己究竟可以做到什麼。是啊?她有什麼樣的辦事呢?除了寫文章諷刺人以外,她還有什麼別的本事呢?可是她必須找到別的本事,才能夠解救自己的姐姐於水深火熱之中。

  楊夙楓依然在靜靜的看報告,好久才說道:「怎麼?沒想到?」

  蝶思詩沒有說話,可是神情還是很不甘心的,她只有默默地端著杯子喝水。

  楊夙楓皺眉說道:「那好,既然你自己想不到,那我指點你一條明路,你給我去教育一個人,教育他為我們藍羽軍服務,為藍羽帝國服務。只要他達到我們的條件,能夠為我們藍羽軍效力,我就釋放你的姐姐,同時,我也不用你來侍候我。」

  蝶思詩頓時大喜過望,不過立刻又冷靜下來,這惡魔哪裡有那麼好相與的事情,肯定還有更惡毒的計策在後頭,所以半信半疑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楊夙楓正色的說道:「當然是真的,我對飛機場沒有興趣……不過,我的條件也是很高的。你要認真的考慮以後才回答我能不能做到,這個人,是赤煉教的骨幹,受赤煉教的荼毒很深,而且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壞習慣,想要將他洗腦需要一點耐心和毅力,不過最重要的是,是他以後必須配合我們一起對付赤煉教。當然,我會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便利,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你斗可以隨時開頭問我要。」

  微微頓了頓,楊夙楓又說道:「時間緊迫,我希望,你可以在這兩天裡做一個調教方案來給我看看是否可行。這幾天你可以住在皇宮裡,和你姐姐住在一起,你姐姐的確為你吃了不少苦,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你姐姐不想讓你知道她過去的事情,所以你最好不要揭破,否則,你們姐妹會非常的尷尬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蝶思詩點點頭,衡量了良久,覺得這項特殊教師的工作不妨考慮,反正楊夙楓答應支援所有的條件,以自己的口才,糾正一個人的思想應該不是很難,因此充滿期待的說道:「那個人是誰?」

  楊夙楓淡淡的說道:「赤煉教的小天王。」

  啪!

  蝶思詩情不自禁的一愣,手中的陶瓷茶杯掉了下來,在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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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7章 蝶思詩的調教方案(1)


  尼洛神京,冷雨夜。

  冰冷的雨點淅淅瀝瀝的灑落在街道上,濺起點點發黃的水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淒涼。細雨伴隨著寒風,吹打在居民房屋的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可是已經足夠驚擾主人的好夢。街道上到處都是積水,辛勤的清潔工人來回的掃蕩,也無法及時地將寒冷的雨水完全清除。

  根據藍羽軍氣象部門的預測,這是近百年來尼洛神京最寒冷的季節,也是依蘭大陸氣溫最低的一個冬天,十月份氣溫就已經降低到了往常十一月份的程度,寒冷給居民的生活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同時也有效的凝結了尼洛神京周以北地區的軍事行動,包括遠方的伊麗納,戰事都逐漸的平靜下來了。依蘭國軍隊和藍羽軍,雖然還在沉香城的周圍繼續對峙,可是大型的軍事行動是不可能展開了,到處都是寒冷的雨水,戰壕裡彷彿就是冰窖,呆久了能將活人凍結。

  一輛馬車輕輕的碾碎了尼洛神京街道的黑暗,馬蹄濺起了寒冷的水花,車輪從水窪裡面慢慢的碾過,也濺起了放射性的水花。馬車伕穿著厚厚的棉衣,蜷縮著哆嗦著時不時地揮動馬鞭,調整著馬車前進的方向。街道上已經沒有人,只有不時巡邏地警察。但是他們看到馬車上的藍羽軍高級軍官標誌,都沒有上來檢查。

  馬車直接來到了薔薇小築所在的街道,就有意識的放慢了速度,將車輪和街道摩擦的聲音降到了最低,好像一艘小船,無聲無息的來到了薔薇小築的旁邊,緩緩的停下。薔薇小築的周圍居民房裡面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燈光,只有薔薇小築的二樓似乎還有燈光,不過一會兒以後也悄悄的熄滅了。在這個寒冷地夜裡,抱著厚被子睡覺是最幸福的事情。

  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一個女軍人從馬車上下來,默默地站在風雨裡,靜靜的看著薔薇小築,眼神裡面閃動著複雜的光芒。這座小巧而精緻的建築,曾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她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可是,當她現在站在不遠處。在黑夜裡眺望著這座建築地時候,她忽然發覺,她對這裡已經有了嚴重的陌生的感覺了。

  昏黃的路燈,不時地照射她有點蒼白的臉色,似乎是因為寒冷而變得如此,然而。寒冷並不能掩蓋她的一切,筆挺地腰肢,挺直的鼻樑,傲人的身材,靜靜的屹立在尼洛神京的寒風冷雨中。她身邊的警衛要給她打傘,都被她拒絕了。她願意讓冰冷地雨點順著自己的脖子慢慢的滲透下來,讓刺骨的寒冷提醒她,這只是一個惡夢,一個即將醒來的噩夢。只可惜,冷雨即使讓她的每一根指尖都覺得透骨的冰涼。她還是沒有醒過來,她只好無奈地接受一個殘酷的現實。她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做夢。

  「大小姐……」她身邊的警衛們實在無法繼續容忍自己的上級繼續在寒風冷雨中傻傻的站立著,她的父親,已經成功地將靈魂都印入了他們的腦海,在他們的意識裡,這位佩戴著藍羽軍陸軍少將軍銜的女軍人,就是他們的一切,是他們的精神支柱。無論這個世界怎麼改變,他們對她的愛護和忠誠都是不會改變的。

  這位藍羽軍陸軍女少將,當然就是蝶楓舞,她剛剛從元川道前線回來。

  離開薔薇小築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蝶楓舞感觸良多,去了一趟美尼斯以後,自己不但成為了楊夙楓的女人,而且成為了藍羽軍的高級軍官,種種往事,如果做夢,卻又偏偏歷歷在目,讓她無法自已。過了好長一會兒,蝶楓舞才慢慢的邁動凍得發僵的腳步,走向那座熟悉而陌生的薔薇小築。

  然而,在薔薇小築的門口,蝶楓舞明顯的躊躇了很久,似乎有點近鄉情更怯的心理,最後還是她身邊的老年警衛比較瞭解她的心思,主動地敲門。兩年的時間過去,薔薇小築的木門似乎都顯得更加的單薄了,敲擊的時候發出特別大的聲音。

  開門的是張媽,她狐疑的探出頭來看了看,然後看到了蝶楓舞的臉,表情慢慢的凝結了。好一會兒才難以置信的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小姐……是你嗎?」

  蝶楓舞的眼圈有點兒發紅,點點頭說道:「張媽,是我。我回來了。」

  張媽高興的眼淚水幾乎都要湧動出來了,連忙將門打開,顫抖著說道:「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可冷了,快進來,我給你們生好壁爐暖和暖和……」

  蝶楓舞的腳步沒有動,遲疑了片刻才說道:「二小姐在做什麼?」

  張媽沒有覺察到蝶楓舞的異常,絮絮叨叨的說道:「她睡覺了,她這些天精神不好……」

  蝶楓舞眼圈有點兒發紅,深深的感到內疚。在她離開依蘭大陸的這段時間裡,蝶思詩一個人過日子,肯定很辛苦,唐川帝國的時候也就罷了,自從藍羽軍來了以後,她就成了舊社會的典型,是鬥爭的對象,楊夙楓恨她,藍羽軍也恨她,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張媽急忙說道:「我上去叫她……」

  蝶楓舞搖搖頭,低沉的說道:「不用了……我明天再來。」

  張媽愕然的看著她,似乎覺得她有些不同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大小姐……您今晚不在這裡住?你要到哪裡去住?」

  蝶楓舞晦澀地說道:「不了。我……我今晚還有軍務。不要告訴二小姐我今晚來過,我明天再來。」

  張媽愣愣的看著蝶楓舞轉身,不知道咋回事,怎麼回來了又不在家住呢?

  就在蝶楓舞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二樓的燈亮了,接著就聽到蝶思詩有點嘶啞而好奇的聲音說道:「張媽,你在跟誰講話呢?三更半夜的還有誰來找我們啊?是警察嗎?」

  蝶楓舞微微猶豫了兩秒鐘,又轉了回來。

  張媽遲疑著說道:「是……」

  蝶楓舞搖搖頭,於是張媽就沒有再說。

  蝶思詩一邊下樓梯,一邊好奇的說道:「這麼冷的天。誰呢?怎麼不吭聲了?」

  蝶楓舞轉身就走,快步離開。

  張媽愣愣的叫道:「大、大……」

  蝶思詩忽然察覺到什麼,加快了腳步,飛快地衝到門口,剛好看到蝶楓舞準備上車的背影,頓時愣住了。兩隻眼睛睜得老大老大,好像覺得眼前地一切都非常的不現實。她知道那個背影就是她的姐姐。可是,她又覺得那個背影不是她的姐姐,熟悉而陌生,這是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

  「姐姐!是你嗎?姐姐是你嗎?」蝶思詩帶著哭腔叫道,穿著睡衣跑入冷雨中。

  蝶楓舞的腳步再也無法挪動,只好緩緩的轉過身來。低沉地說道:「是我。」

  蝶思詩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木然地站在飄飛的冷雨中,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只有晶瑩的眼淚默默地流下。雨水順著她的頭髮往下滴,糅合了她的淚水。慢慢的滴落在冰冷地街道上。

  蝶楓舞快步走過來,將她拉起來,兩人快步的走入門口。兩人的衣服都被冷雨打濕了,頭髮上也有雨水往下滴落,蝶思詩凍得嘴唇都有點發白了。想要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姐姐,可是當接觸到蝶楓舞的身體地時候。她卻猶豫了,然後好像觸電一樣的彈開。

  蝶思詩茫然的說道:「你……」

  她看到了蝶楓舞身上的藍羽軍陸軍少將制服的軍裝,這套軍裝在以前是那麼地刺眼,那麼的讓她不舒服,她不知道寫了多少篇文章來攻擊這套最難看地衣服,可是,現在,這套她自認為最難看的衣服,卻穿在了自己的親姐姐的身上。

  蝶楓舞默然無語,只是示意張媽拿來大衣給蝶思詩披上,她知道蝶思詩想說什麼,想問什麼,想要瞭解什麼,但是她不想解釋,也無法解釋。她在美尼斯地區的故事,除了刺激蝶思詩以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蝶思詩神情複雜,欲言又止:「你……」

  蝶楓舞的聲音顯得很空洞,似乎沒有絲毫的感情,生硬的說道:「我現在幫藍羽軍做事。我這次回來……是匯報工作的……」

  蝶思詩的臉色慢慢的有點變了,眼神也變的有點怪怪的,木然的看著蝶楓舞,冷冷的說道:「你在幫楊夙楓做事?」

  蝶楓舞猶豫片刻,然後默默地點點頭。

  蝶思詩忽然像一個受到挑戰的刺蝟,所有的尖刺都露了出來,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帶著哭腔尖銳的說道:「那你回來這裡做什麼?」

  蝶楓舞的神情有點痛苦,好想好想和妹妹抱頭痛哭,訴說被楊夙楓侮辱的痛苦,不過最後還是將這些秘密深深的掩藏在了自己的內心深處,艱澀的說道:「我想帶你去見楊夙楓,你們之間也許有些誤會是可以消除的……」

  蝶思詩極其抗拒楊夙楓這三個字,哭叫著尖銳的說道:「什麼誤會?我和他之間沒有誤會!我和他是敵人,他是我的敵人,我也是他的敵人,我們之間只有敵對沒有誤會!他有本事就殺了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你走開……」

  蝶楓舞靜靜的聽著,眼睛慢慢的紅透了,表情也非常的痛苦,直到她說完了,才緩緩的說道:「其實他也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蝶思詩歇斯底里的尖叫著說道:「談什麼?我和他之間有什麼好談地?」

  蝶楓舞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只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他想和你見見面。」

  蝶思詩不屑的冷笑起來,似乎連自己的姐姐也要不認了,諷刺的說道:「楊夙楓要見我?他為什麼要見我?我這種小人物怎麼能浪費最高統帥的時間?」

  蝶楓舞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蝶思詩毫不猶豫地說道:「你回去告訴他!我不想見他。」

  蝶楓舞點點頭,緩緩的說道:「好吧。你繼續睡覺吧,他那裡我會跟他說的。」

  蝶思詩突然眼珠子一轉,眼神古怪的看著蝶楓舞,彷彿覺得她隱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冷冷地說道:「不!我不想讓你為難,我和你去見他。我就要看看他能夠將我怎麼樣!」

  說著。她突然推開蝶楓舞,冒著冷雨衝上了蝶楓舞的馬車。馬車邊站著四個藍羽軍的警衛,年紀都不小了,蝶思詩依稀記得,這些都是蝶楓舞當初率領的青顏飛鷹,沒想到他們也已經全部換上了藍羽軍的軍裝了。她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帶著鄙視他們的心理。鑽入了馬車。

  一會兒以後,蝶楓舞也上了馬車,兩人相對無言。

  馬車在尼洛神京孤寂的街頭上慢慢地前進,四周都寂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能夠聽到,馬車伕時不時落下的鞭子聲,打碎了黑夜的沉靜。偶爾間。有巡邏的藍羽軍憲兵經過,沉重地軍靴踩在冰冷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的沉悶,但是卻能給人非常強烈的安全感。

  蝶楓舞似乎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沒有看蝶思詩。

  蝶思詩想說什麼,但是又沒有說。只是默默的看著窗外。

  馬車經過了英雄廣場以後,在專用的御道上接受檢查以後,直接進入了未央宮。原來地南海楊家住宅,經過翻新擴建,已經成為了藍羽軍總參謀部的所在地。鳳采依領導的總參謀部就在那裡辦公。楊夙楓則遷移到了未央宮裡面辦公,不過距離宮門還是很近的。進了宮門就到了。

  蝶楓舞首先下車,結果遠遠的就看到了藍楚燕地身影,不過藍楚燕沒有穿軍裝,而是家常女人的打扮,她率領地藍羽軍陸軍第103步兵師,剛剛從伊雲大陸海運到依蘭大陸,到龍川道地區擔任御林軍的工作。藍楚燕也看到了蝶楓舞,不過卻沒有過來和她打招呼,而是遠遠的揮揮手,就直接的走了。她是往未央宮裡面走的,她在未央宮的住處也已經安排了。

  蝶思詩冷冷的說道:「妖艷!」

  蝶楓舞微微一震,想說什麼,但是又沒有說。的確,剛才的藍楚燕顯得有點妖艷,脫下了軍裝的她,穿著粉紅色的絲綢旗袍,將女人的曲線完全表露無疑,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力,在蝶思詩的眼裡看來,的確是應該鄙視的。可是,內情只有蝶楓舞自己才知道,進入未央宮的每個女人,誰不願意打扮得更加有誘惑力一點呢?誰不願意在婚禮舉行之前能夠的到更多的寵幸呢?未央宮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楊夙楓,想要討他的歡心,所有的女人都會花樣百出的,哪怕是十四公主也不例外。

  「走吧。」蝶楓舞淡淡的說道,她不想將自己和楊夙楓的關係透露給蝶思詩知道。

  帶著蝶思詩繞過兩道迴廊,就看到了正在值班的蘇菲瑪韻。蘇菲瑪韻看了看氣嘟嘟的蝶思詩,古怪的笑了笑,然後放她們進去了。蝶思詩現在這時候看誰都不順眼,這時候看到蘇菲瑪韻的笑容,立刻覺得這個女人真卑賤,真淫蕩,在寒風中替別人看門口也幸福的好像女神一樣。

  推開大門,蝶思詩馬上就看到了楊夙楓。

  楊夙楓還沒有睡,正在聽別人的匯報,他斜斜的躺在靠背椅上,兩條腿蹬著皮靴,擱在辦公桌的上面,姿勢說要多難看就多難看。他給蝶思詩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毫無素養的暴發戶,粗魯無禮,而且恬不知恥,因為他看到了蝶楓舞和蝶思詩進來,這個難看地粗魯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反而是正在匯報情況的那個人很入蝶思詩的法眼。這個人,就是東海堂貿易商團的老闆虞嫚媛。在蝶思詩眼裡看來,虞嫚媛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笑,都是那麼的標準,那麼的文雅有禮,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著大家閨秀的風範。和楊夙楓比起來,她就是九天之上地仙子。而楊夙楓,則是地獄裡挖煤的礦工。

  虞嫚媛正在輕輕的皺眉說道:「……蝸牛不好運輸,生命力又強,要不我們拉到境外,立刻就焚燒掉,只要不讓瑪莎國的人知道就行了。」

  楊夙楓雙手托著自己的後腦勺。緩緩的說道:「也行,反正。只要讓瑪莎國人覺得,他們養殖蝸牛會有錢掙,願意捨棄種植糧食養殖蝸牛就行了。不需要很多瑪莎國的農民都去養殖蝸牛,只要有四分之一乃至五分之一地人就行。如果效果好的話,我們可以繼續投放到依蘭國地區。不過依蘭國地區水田很少,亞森迴廊我又不捨得。唉,算了,還是繼續折騰瑪莎國吧,聽說他們的糧食儲備可以支撐三十年……」

  虞嫚媛嫣然笑道:「你又來胡說八道,他們還能支撐一年的時間就不錯了,否則可憐的宇文芬芳元帥也不用被你敲詐勒索的自己快要上吊了……」

  蝶楓舞在門口立正敬禮。

  楊夙楓朝她點點頭。微微一笑,隨手示意她們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一會兒。他自己慢吞吞的說道:「哪有那麼誇張,別人說什麼也是元帥,你看,部下謀逆造反這麼大地事情。被她一紙命令就掩蓋過去了,現在反而輪到瑪莎國的軍務部不好做。要真的撤了這些人的職務,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亂子,現在多事之秋,他們肯定不敢下這麼大的決心,可是要不撤了他們,這口憋氣他們吃得下嗎?以後影響也不好,個個都這樣要抰上級,軍隊還叫軍隊嗎?嘿嘿,宇文芬芳大大地狡猾……」

  虞嫚媛眉開眼笑的恭維著說道:「這麼厲害的人,還不是被你逼上了絕路了嗎?

  楊夙楓無言的笑了笑,沒有贊同虞嫚媛的話,宇文芬芳被逼上絕路了麼?未必,這個女人可不是那麼容易認輸地,否則,別人也不會混到元帥的稱號了。

  蝶思詩冷冷地打量著楊夙楓,眼神裡蘊含的怒火彷彿要吃了他。他終於看到了這個大惡人,他實在太可惡了,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笑容,都是那麼的令人憎惡。彷彿只要看到他,最美好的事情也會變得醜陋無比,偏偏他的辦公室還佈置得這麼簡約整潔,細緻溫馨,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虞嫚媛似乎覺得氣氛有點不對,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蝶思詩,立刻溫柔的說道:「我現在回去準備實施方案和資金調度計劃,明天再來跟你商量。」

  楊夙楓看了看蝶思詩,沒有什麼表情,點點頭說道:「也行,這牛蹄殼和蝸牛的事情,不急,明天你有時間再過來。資金的問題,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放心去做就好了。如果有好處,我們還是老規矩,五五分帳。」

  虞嫚媛微笑著告辭,臨走的時候深長的目光似乎留戀在蝶思詩的臉上。

  蝶思詩立刻站了起來,上前兩步,對著楊夙楓毫不客氣的吼叫起來:「楊夙楓,你叫我來,有什麼目的?說吧,你想要怎樣處置我?姑娘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楊夙楓還是沒有改變那個粗魯的姿勢,也沒有理睬蝶思詩的吼叫,而是側側身子,朝蝶楓舞招招手,蝶楓舞恭謹的站起來,雙手遞給他一份文件。楊夙楓將文件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慢慢的翻閱著,根本不理睬蝶思詩在旁邊被氣的越來越通紅的粉臉。

  蝶思詩被別人這樣晾在一邊,越來越覺得不是滋味,她什麼時候嘗試過這樣的滋味了?

  忽然間,楊夙楓似乎從蝶楓舞的文件中發現了什麼,狐疑的說道:「孫可也這裡……他能行嗎?」

  蝶楓舞立正回答:「我和他詳細的傾談過,他的傷勢已經基本恢復,不會影響作戰行動,而且,他對於這一帶的情況,要比……」

  楊夙楓忽然說道:「你坐下來啊!我又沒有讓你罰站,你這麼拘謹的作什麼?」

  蝶楓舞遲疑了片刻,坐在了辦公桌的旁邊,繼續說道:「對於赤煉神京周圍的地形和人員組成情況,孫可也要比洛桑還熟悉的多,他和那裡的巴巴爾族人也有一點交往,可能會比較好開展工作。小天王已經被抓,周易鏘被殺死,畢升穹現在也控制在我們的手中,根據他提供的資料,目前穆紫熏能夠控制的赤煉教武裝,最多不過萬把人,而且分散的七零八落的,根本不可能阻止大的行動了。因此,我們部隊進入銀川到以後,主要的工作還是剿匪,然後配合地方政府開展工作。」

  楊夙楓微微苦笑著說道:「剿匪不是輕鬆的事情,銀川道這些王八蛋,當年你父親用了三十萬人,還是沒有能夠將他們徹底的剷除,這次我們只有你們一個步兵師不到四萬人,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山地部隊,加起來也就五萬人,不足你父親當年的六分之一。說老實話,對付這些小兔崽子我還真的沒有什麼信心,他們要是明刀明槍的幹,我倒是無上的歡迎,可是別人又不願意。嗯,銀川道的事情還是要拜託你了,希望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也能夠保護我們……」

  蝶思詩冷冷的嘟囓著說道:「我父親的在天之靈才不會保佑你!你也不想想你算什麼東西!」

  蝶楓舞頓時色變,臉蛋兒漲的粉紅。

  楊夙楓也不生氣,甚至沒有看她,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不需要你父親的保佑,他只需要保佑你的姐姐就可以。嘿嘿,我說句讓你生氣的話,你父親還不一定保佑得起我呢!」

  蝶思詩頓時柳眉倒豎,尖銳的說道:「你!你說什麼?」

  楊夙楓不理睬她,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說道:「方國強這個人,是很精明的,對於赤煉教的內部情況也很熟悉,他對形勢研究的很透,知道赤煉教已經是窮途末路,蹦躂不了幾天了,所以,你們不妨多聽聽他的建議,他現在要比我們還著急消滅穆紫熏和其他人,要不然他的安全就沒有保證,他手上沾了這麼多同伴的鮮血,別人不會放過他。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會很積極很努力的配合我們的工作的……」

  蝶楓舞謹慎的說道:「那有關飛艇空降的秘密……」

  楊夙楓淡然地說道:「告訴他。」

  蝶楓舞點點頭。

  楊夙楓又說道:「還有個事情,就是寧波港的步兵401旅,明年初可能會撤出,到時候寧波港那裡的防務也需要你們104兵師來執行,應該沒有大的問題,一個步兵營就可以守住那些囚犯。海上沒有問題,瑪莎國的海軍應該沒有什麼活力了,艾菲尼帝國山長水遠的,大概也來不到銀川道這邊。不過,要是有什麼意外的話,就……全殺了!」

  蝶楓舞點頭答應:「我知道。」

  蝶思詩冷冷的說道:「楊夙楓,你除了殺人還會做什麼?」

  楊夙楓凝視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我還會讓女人生孩子。」

  蝶思詩頓時被氣的當場翻白眼,差點兒就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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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6章 劉航航線(3)


  當蕭邦正在滿肚子氣惱而又無可奈何的時候,在距離他大約一萬米左右的海面上,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卻悠悠然的聽著斷斷續續的炮聲,彷彿在聽最悅耳的音樂。這個始作俑者,就是藍羽軍海軍上校劉航。他正在航海日誌的最後一頁簽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平靜的地將航海日誌封存在防水的鐵皮櫃裡面。在這個鐵皮櫃裡面,已經存放了三本航海日誌,記錄著他這支小小的探險隊一路上發生一切大小事情,還有探測到各種數據。

  看了看手錶,差不多晚上八點。劉航慢慢的站起來,用力的伸展了一下腰肢,消除伏案寫作的勞累,因為某些方面的需要,這支探險艦隊的航海日誌是劉航親自書寫的,抓慣了舵輪和槍械的手,忽然要拿起鋼筆來,每天都規規矩矩的記錄航海日誌,劉航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劉航來到了甲板上,通過肉眼看著涅羅西京時不時爆發出的團團火光。在藍羽軍海軍炮火的轟擊下,涅羅西京已經變得一片的漆黑,只有炮彈爆炸時綻放出的火光,在火光中,似乎能夠看到涅羅西京的居民抱頭鼠竄,非常狼狽。不過,劉航對於炮擊沒有太大的興趣,對於炮火下的居民的各種動作也沒有絲毫的興趣,在過去參加私掠艦隊的時候,各種各樣的慘象他早就見慣了,戰爭,早就讓他麻木了。

  他現在最興奮地。就是在經歷了五個月的海上生涯以後,終於看到了陸地,雖然涅羅西京是整個依蘭大陸最醜陋的城市,可是他現在看起來簡直要比江山絕色榜上面的美女都更加的耐看。只有在海洋上長時間的飄蕩過的人才知道陸地的可愛,哪怕只有一棵草,也要比海面順眼一百倍。

  為了防止壞血病的發作,壓縮檸檬汁是是每個海員每天都必須喝的飲料,一百多天喝下來,每個海員聞道檸檬汁地味道就想吐,可是沒辦法。翻著白眼也要定時定量的喝下去,即使自己不想喝,劉航也會強逼他喝,至於他自己,那就不用說了,以身作則。每次都跟喝藥一樣,閉著眼睛捏著鼻子喝下去。然後就蹲在地上等待肚子裡翻江倒海了。

  從天元1731年6月初出發,經歷了差不多五個月的海上漂泊,在付出了一艘運輸船被狂風惡浪打沉的代價以後,劉航率領的藍羽軍海軍環球探險隊成功的到達了依蘭大陸地西海岸。這次航行,徹底的證明了楊夙楓地「星球是圓的」理論,同時也開通了從帕特雷到涅羅西京的航線。藍羽軍海軍的作戰理論和作戰區域得到了全面的拓展。

  這是一支由八艘船隻組成的探險隊,包括三艘最新型地龍牙戰艦和五艘運輸船,有八百多名海員,全部都是藍羽軍海軍的精銳人物。在這五個月的航程中,他們僅僅在帕特雷停留了三天的時間,補充食物和淡水。然後就帶著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決心,踏上了伊雲大陸向依蘭大陸進發的茫茫海洋。在當時,除了楊夙楓堅信從伊雲大陸一定可以到達另外一塊陸地以外,別地藍羽軍高級官員,包括雨飛凡在內。都持保留的意見,即使驍悍如弗萊徹。對於這次探險也覺得凶多吉少,劉航本人就更不用說了,在以後的回憶錄裡,他坦率的承認,這是一次賭博,一次用八百個人的性命進行地賭博,幸運的是,他們最後賭贏了。

  在藍羽軍海軍地那麼多軍官裡面,劉航算不上最出色的。論兇猛鬥狠,驃悍冷血,他根本不是方恨少之類的對手;論學識淵博,學富五車,他也不是楊帆這些藍羽軍海軍軍官學校高材生的對手;論資歷,論人脈,靳財等人可以壓他五條街。但是,要論探險精神,劉航絕對是第一,這世界上就沒有他不敢闖的海域。在去年組織私掠艦隊的時候,就是他最先率領藍羽軍海軍參加了私掠行動,將自己和海盜們混到了一起,多少凶險的海域都被他頑強的征服了。

  探險隊在進入大東洋以後,立刻就陷入了巨大的困難之中,伊雲大陸東南方的海域每天都是烈日當空,幾乎沒有風,船隊航行的十分的緩慢,劉航和他的隊員們每天都被曬得奄奄一息的,一個個都好像被抽乾了水的鹹魚。好不容易熬到蘇美爾王國對開的海域,又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滔天巨浪,連續半個月的惡劣天氣,將探險隊困在了無邊無際的狂風暴雨當中,那艘罹難的運輸船就是在這裡沉沒的,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三十多個船員不幸遇難。

  在帕特雷短暫的停留以後,他們踏上了嚮往未知的道路,在航行了大約五百海里的時候,再次經歷了巨大的風險,由於海水的亂流,他們在海洋裡甚至迷失了方向,指南針也完全失靈,最後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闖了出來。其實那時候劉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航向依蘭大陸還是在航向伊雲大陸,不過總算天可憐見,他們成功的到達了依蘭大陸的西海岸。

  其實,劉航他們已經在玉京國的一個偏遠漁村靠岸,在那裡補充了糧食和水分,確定了自己的位置,每個船員也都在船上休息了兩天。為了保密,探險隊沒有標明自己的身份。恢復精力以後,探險隊再一路順著依蘭大陸西海岸下來涅羅西京,劉航決心要給依蘭國留下一個深刻的紀念,同時給這次探險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那就是炮擊涅羅西京。

  當然,劉航的這個決定在後來也引發了一些爭議,有些人覺得劉航如果不炮擊涅羅西京。而是悄悄的返回,然後率領大艦隊前往轟擊涅羅西京地話,可能會取得更大的戰果,對依蘭國的震動也更大。可是,那時候劉航很興奮,迫切需要釋放一下自己,在海上憋了五個月,就是要發洩一下,何況無線電台也在半路上就損壞了,聯繫不到楊夙楓。就這樣,劉航下達了炮擊涅羅西京的命令。

  一直到後來,劉航都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什麼問題,最多是不夠完美而已。

  「釋放吧!盡情的釋放你們的能量吧!」劉航虔誠的好像佛教徒,喃喃自語的說道。

  就是這道命令將涅羅西京乃至整個依蘭國都鬧得雞飛狗跳的。

  探險隊地官兵們當然喜歡這樣的命令。

  在大海上憋了五個月的藍羽軍海軍探險隊官兵,許多人都在日後的回憶錄裡面提到這段艱苦而自豪的日子。絕大多數的人都覺得,海上長時間不靠岸地航行。最大的問題就是心裡憋得慌,沒有陸的地日子,的確很容易讓人心理失衡,甚至讓人的人性扭曲。現在他們終於有了發洩的途徑,通過炮火在盡情的釋放他們積壓了五個月的情感,那一朵朵綻放地炮彈火光。似乎都是他們憋久的心花怒放。

  「狗日的,這樣的炮擊技術要讓別人看到,我得去跳海,真丟臉,一群期待著發洩的公豬們。」劉航依靠在欄杆上,喃喃自語的說道。可是他的喃喃自語的聲音也太大了一點,大到另外一條船上面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上尉軍官流千夜也能夠聽到。

  原來,就算睡覺也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海軍上校,覺得自己的左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晃動,他輕輕地扭頭看了看。原來是流千夜他們率領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小分隊。他們從後面地運輸船悄悄的跳了下來,劃著兩艘小登陸艇。藉著夜色,想要靜悄悄的潛入涅羅西京,至於到涅羅西京去做什麼,是男人都心知肚明。

  流千夜也看到了劉航,不過不想驚動他,想要靜悄悄的劃過去的,沒想到這位海軍上校的眼神和聽力太好,還是發現了他們。彷彿是出門做壞事被人看穿了一樣,流千夜紅著臉在黑暗中朝劉航豎了豎大拇指,同時暗自示意自己的兄弟們加快了划船的節奏。劉航的眼神瞇成了一條線,好像睡著了,可是流千夜心裡七上八下的,他知道這位海軍上校心眼兒太多,萬一他的壞心眼上來,海軍陸戰隊肯定被他耍的團團轉的。

  劉航迎著晚風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小心點,小心被人抓住,切了小雞雞再送回來。」

  流千夜傲然一笑,似乎對此不屑一顧,只要不是在海洋上,只要踏上了陸地,他們還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人。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死都不怕,難道還怕被人切掉小雞雞?當然,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萬一被依蘭國軍隊抓住了,下場可想而知,殺了算好的,弄個不死不活的丟藍羽軍的臉,那就麻煩了。

  劉航古怪的笑了笑,這幫公豬,放你們出去折騰折騰依蘭國的女人也好,免得以後藍羽軍征服了依蘭國以後,家庭暴力受傷的還是男性。想想流千夜他們也真夠可憐的,純粹的犧牲品啊,為了應付意外事件,流千夜率領七十多人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小分隊跟著劉航踏上了環球航行。在漫無天日的海上航行中,海軍的水手們還可以通過幹活發洩發洩多餘的精力,海軍陸戰隊的傢伙們卻像鵪鶉一樣,每天呆在運輸船的上面,多餘的精力多半依靠自摸解決。這時候,他們如果還不發洩一下,他們肯定會瘋掉的。

  「媽的!怎麼回事?射擊啊!一個個都他媽的自摸去了嗎?操!依蘭國的女人再不怎麼樣,也不需要自摸啊?你們這群混蛋……」劉航忽然發現炮火有點弱了,於是下了底層的炮艙,在那裡大大咧咧的罵人,滿口的髒話,同時也給了那些和海軍陸戰隊的傢伙們具有同樣心思的水手們發洩的希望,他們的幹勁頓時再次鼓舞了起來,幾分鐘以後,炮火又開始猛烈起來了。

  當劉航罵罵咧咧的回到,流千夜等人的登陸艇靠上了涅羅西京地碼頭。跟著涅羅西京的黑暗中就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槍聲,還有女人的尖叫聲和慘叫聲,最後都變化成了呻吟聲。劉航鄙視這群海軍陸戰隊的公豬,才剛剛上岸就忍不住了,真是一點忍耐力都沒有,海岸邊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的,能夠有什麼好貨色,難怪別人都說海軍陸戰隊看女人的水平就是低,看見母的就張狂。

  在黑暗中,依蘭國人根本看不清楚藍羽軍有多少人登陸。雖然聽到了女人被糟蹋的聲音,可是卻沒有組織力量反擊,蕭邦牢牢地掌握著皇宮衛隊,不讓他們進入涅羅西京的城區半步。涅羅西京地槍聲不斷,但是都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槍聲。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要坐以待斃?你們去把她們都解救出來啊……」蕭佛妝很不理解,在她看來。聽著眾多女人的慘叫而無動於衷,不單單是沒有同情心那麼簡單。簡直是犯罪了。

  蕭邦揮揮手,上來幾個侍衛,將蕭佛妝強行的帶走了,他是打定了主意,哪怕涅羅西京的女人全部都被侮辱了,皇宮衛隊也絕對不能進入涅羅西京的城區。因為在他看來,那純粹就是找死。於是,當天夜裡,涅羅西京出現了奇怪地現象,那就是當涅羅西京陷入一片水深火熱的時候,滿城都有女人在痛苦呻吟地時候。依蘭國軍隊卻在旁邊靜靜的看熱鬧。

  不過劉航並不知道依蘭國軍隊不準備動手,他聽到的越來越多的依蘭國女人的慘叫聲,一顆心逐漸的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在心裡暗暗地詛咒,海軍陸戰隊的這些王八蛋簡直不是人,才上岸就忙著搞女人。小心被依蘭國軍隊包了餃子,到時候一個個都切了小弟弟。掛在涅羅西京的海灘上示眾,也他媽的成為藍羽軍的奇觀了,到時候楊夙楓絕對不承認這些王八蛋就是自己的部下。

  可是說也奇怪,流千夜那些公豬們起碼應該搞了兩輪了,依蘭國地軍隊還沒有反應,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幹什麼,難道他們有看活春宮的好戲?真是天下奇聞了,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宣傳,就編入依蘭大陸十大奇觀之一,看不把依蘭國的男人們都羞死。

  「老大,是不是輪到我們了?」有個躍躍欲試的艦長也等不及了,海軍陸戰隊地公豬們在岸上玩的爽快,他們在旁邊看熱鬧,還要打炮,這滋味也太不好受了,受得了地都不是男人。

  「滾!都讓依蘭國軍隊抓住你們!全部切了小弟弟!」劉航厭惡的答應了,然後一腳將他們踢走,心裡在默哀,海軍陸戰隊的公豬們固然可恥,可是海軍的這些老淫棍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唉,算了,這也是生理需要,自己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好了。

  那個艦長大喜過望,急忙安排去了,於是,藍羽軍海軍的人員也分批地攜帶武器上岸了,至於他們上岸以後做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反正一個晚上就聽到零星的槍聲,還有依蘭國女人連綿不絕的慘叫。到後半夜,原本準備裝高尚的劉航也忍不住了,也進入了涅羅西京鬼混了幾個小時,當然,最高領導出馬,絕對要找幾個好貨色,大路貨的絕對不要,不過好到什麼程度,就沒有人知道了。

  鬼知道什麼原因,依蘭國軍隊當晚沒有發動反擊,涅羅西京完全成為了一群男的禽獸的天堂,很多人在後來的回憶錄中,都隱諱的提到,這個晚上是他們一生之中最爽的時候,至於怎麼個爽法,那就諱莫如深了,沒有人留下隻字片語。到天亮以前,那些上岸的官兵們都精神抖擻的回來了,過足了癮頭,一個個都心滿意足得很,不過有些傢伙明顯的兩腿發軟,結果毫無疑問的遭到了同伴們的鄙視,從此無法抬頭。

  劉航也不追問,心知肚明怎麼回事,下令繼續開炮,最後在當天傍晚的時候,起帆揚長而去,留下半個被糟蹋得好像人間地獄一般的涅羅西京。依蘭國軍隊這時候才有機會進入涅羅西京調查自己的損失,但是這項損失始終沒有發佈,而藍羽軍自己,也從來都沒有提到。

  只有依蘭國的最高層才知道。在11月2晚上,涅羅西京有最少過萬人死於藍羽軍地炮火下面,有最少五千人死於藍羽軍登陸人員的槍下,但是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那群公豬們的傑作。根據數年以後解密的檔案資料顯示,根據不完全統計,當天晚上至少有三千名婦女受到了各種各樣的性侵犯,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在受到侵犯以後被打死,又或者是在被侵犯的過程中人為致死,還有數百名婦女因為不堪遭受凌辱而自殺。當然,這些都是調查到的數據,至於那些受到了侵害但是又不敢承認地婦女,究竟還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這件事情導致的直接後果是,在蕭佛妝的佛堂內。楊夙楓的畫像被竹花針扎的幾乎沒有絲毫的空暇了,而對於楊夙楓地仇恨。也佔據了蕭佛妝內心裡的每一個角落,她恨死了楊夙楓,只要聽到楊夙楓或者藍羽軍這兩個名詞,就會神經過敏,表現地有點神經質,最後連皇帝蕭邦都看出了不妥。不得不暫時的限制了她的外出,以免她的形象受到損害。

  此後,在藍羽軍進入依蘭國以後,這件事情又被女權主義者提了出來,並且直接投訴到了楊夙楓的枕頭邊,於是昔日的大功臣大英雄。藍羽帝國英雄勳章獲得者,劉航海軍中將,不得不秘密地接受了藍羽軍軍事法庭的調查,調查的重點就是當晚涅羅西京的婦女遭受性侵犯的事情,但是劉航堅決否認了這項指控。他承認藍羽軍海軍和海軍陸戰隊的確有人上岸,但是他們上岸以後做了些什麼。他一概不知。

  「我們整個探險隊滿打滿算也不過八九百人,上岸地還不到三分之二,就算按照六百人上岸計算,也不可能強姦五千多名依蘭國女人啊?老大,你覺得我們在航行了上萬海裡以後,一個男人還有精力對付八個女人麼?我們雖然很強壯,可是也不是鐵打的啊!你們在座的哪位,覺得自己能夠在這種情況下1P8的,站出來給我見識見識,在秘密軍事法庭上,劉航振振有詞的,惹得旁聽席上地高級軍官都暗暗發笑。媽的,1P8,簡直是破紀錄了,也許還不止,鬼知道這群王八蛋當天晚上究竟1P幾?

  然而,作風嚴謹地藍羽軍軍事法庭的官員們對劉航的辯詞非常的懷疑,他們覺得,在積壓了五個月以後,男人就算看見了最醜陋的母豬都會有激烈的性衝動,何況是依蘭國的女人,儘管依蘭國的女人口碑不怎麼樣,但是也要比母豬好一點。或許一個男人的確對付不了八個女人,但是,性侵犯畢竟有很多種,強姦只是其中的一種,誰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樣的手法?

  不過,當調查材料送到楊夙楓那裡以後,就沒有回音了,此事告一段落,有能力在楊夙楓枕邊投訴的那個美女也只好忍氣吞聲了,誰叫最高統帥一言九鼎呢。劉航還繼續當他的藍羽軍海軍副司令,時不時地組織個探險隊周圍闖蕩一下,活的優哉游哉的,滋潤的很,只可惜,那個瘋狂而墮落的夜晚只能夠在自己的內心獨自的回味了。

  對於劉航的業績,最高統帥是深深知道的,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在女人堆裡打滾的最高統帥就算用腳後跟都能夠猜測得到,這個小小的污點,嗯,如果某些人覺得的確是污點的話,是絕對不會影響到英雄的光輝的,何況,最高統帥並不覺得這是什麼污點,如果實在要說劉航那天晚上有什麼做的不對的話,就是沒有下令大開殺戒。依蘭國軍隊在伊麗納都大開殺戒了,劉航這群混蛋還只對依蘭國女人下手,的確太仁慈了,要是最高統帥在,那天涅羅西京肯定要血流成河的,當然,女人的呻吟也是連綿不絕的。

  天元1731年1月1日,劉航率領探險隊繞過了龍京國北部的海域,穿越了加勒濱海,正式回到海森威港,圓滿的結束了這次探險航行。同一天,藍羽軍最高統帥部正式宣佈,將伊雲大陸東部帕特雷港通向依蘭大陸西部涅羅西京的航線命名為劉航航線。劉航,也因此而獲得了藍羽帝國最高統帥部頒發的第一枚藍羽帝國英雄獎章。成為藍羽帝國歷史上第一位帝國英雄,軍銜也從海軍上校晉陞為海軍少將。

  劉航航線地開闢,極大的震動了依蘭國,也極大的震動了依蘭大陸。

  過去的依蘭國,因為地理上的優勢,沒有後顧之憂,儘管軍隊人數不到唐川帝國的三分之一,可是他們可以集中幾乎全部的兵力來攻打唐川帝國,讓唐川帝國疲於奔命,最後終於無法支撐兩線作戰。垮了下來,依蘭國也因此成功的奪取了亞森迴廊這塊依蘭大陸最肥沃的土地。高度集中兵力,是依蘭國一貫以來屢屢取勝的最直接原因。

  然而,現在,他們必須面臨兩線作戰,劉航航線地開闢。意味著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將隨時有可能在涅羅西京或者別的依蘭國海岸登陸,這對於兵力高度空虛的依蘭國後方而言。絕對是致命的威脅。涅羅西京這麼重要的城市,依蘭國都沒有駐紮正式的軍隊,別地沿海城市就更加不用說了,藍羽軍一旦到來,確確實實的是直入無人之境。

  為此,依蘭國地軍事策略被迫作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在劉航炮擊涅羅西京以後不到一個星期。依蘭國大皇子蕭楠被解除了監禁,重新擔任依蘭國西線部隊的總指揮,其主要的職責就是方式來自藍羽軍海上的攻擊,但是他沒有軍隊,依蘭國軍隊都在前線作戰呢!怎麼辦?大皇子當然有大皇子的魄力,一紙調令。處在亞森迴廊南部地黑鷹軍團就被調了回來,負責防禦依蘭國的西海岸。

  這個調動立刻引發了依蘭國軍隊的大震動,蕭伯納氣的七竅生煙,卻也不可奈何,他雖然是依蘭國的軍務部尚書。可是在蕭楠的面前,放個屁都得小心翼翼地。可是黑鷹軍團調走以後留下的巨大漏洞,不能不填補,否則唐鶴趁機而入就麻煩了。唐鶴是絕頂聰明的人,有便宜絕對不會錯過的。

  無奈之下,蕭伯納只好從伊麗納前線調回了兩個步兵師,填補亞森迴廊南部的防線缺口,這樣一來,藍羽軍在伊麗納前線地壓力頓時大大的減輕,這下子輪到伊麗納虎翼軍地老大舒魯克的日子不好過了,幸好天氣寒冷,藍羽軍暫時也沒有力氣發起法規模的反攻,他還能芶延殘喘一會兒。但是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是他的末日了。

  面對藍羽軍的兩面威脅,依蘭國深感目前的軍隊人數不夠使用,於是,在蕭棠和蕭楠的一致同意下,依蘭國軍隊開始大規模的擴軍,將陸軍從原來的六十多萬人擴大到一百二是萬人,增加了足足一倍。這次擴軍備戰,幾乎消耗了依蘭國的所有財政積蓄,主要是軍隊士兵的裝備問題,蕭楠頑固堅持全部更換震天步槍,最後蕭邦不得不同意了他的建議。

  大規模的擴軍備戰,立刻給依蘭國的經濟帶來了沉重的壓力,原來依蘭國活的挺滋潤的,稅收率很低,社會穩定,人民安居樂業,但是隨著軍費開支的節節上升,依蘭國不得不開始提高稅率,這不可避免的導致了經濟的惡化,破壞了社會的穩定,長此以往,依蘭國也逐漸的陷入了經濟困難的怪圈。這一點,是劉航本人絕對沒有想到,他根本不知道一頓發洩性質的炮擊會引發如此嚴重的後果。

  更嚴重的是,依蘭國為了防止藍羽軍私掠艦隊的洗掠,自己主動地放棄了一百公里的海岸線陸地,下令將海邊一百公里範圍以內的所有人口和設備設施全部的遷移到內部,在自己內部首先就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和混亂,對於依蘭國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簡直是雪上加霜,完全是未戰已先潰的跡象,依蘭國的士氣立刻低落了下去。

  在陸軍擴軍備戰的同時,依蘭國也下令抽調了自己的海軍回到依蘭國的海岸,加強防禦,並且決心組建一個像樣的海軍。依蘭國決定,依蘭國的海軍造船廠,生產的戰艦,不再供應瑪莎國海軍,轉為依蘭國海軍自己使用,至於收取的瑪莎國費用,則原數歸還。這對於瑪莎國海軍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瑪莎國現在有資金,有材料,就是沒有足夠的造船廠,東海岸的造船廠完全被藍羽軍破壞了,現在又沒有了依蘭國的造船廠支援,瑪莎國海軍可以說是徹底的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帶著滿肚子的質問和惱火,瑪莎國的使者急急忙忙的踏上了前往涅羅西京的道路。

  然而,依蘭國所作的這一切,是否有用,誰也不知道,楊夙楓究竟會在什麼時候露出帶血的獠牙,咬向依蘭國的後方,他們只能聽天由命。正如那天晚上依蘭國長公主蕭佛妝在自己佛堂裡虔誠的祈禱那樣:「佛啊,請你趕緊將楊夙楓這個惡魔帶走吧,他會毀了這個世界的……」

  倒是藍羽軍自己,不緊不慢的開展自己的計劃,不動聲色的加強了帕特雷港口的建設,這座原本規劃為三級的城市被迅速的提到到了一級,德斯菲蒂娜艦隊也開始嘗試穿越加勒濱海,繞過伊雲大陸的最北部,將基地轉移到帕特雷。同時,藍羽軍陸軍的蒙沙薩軍區也接到了來自總參謀部的命令,伺機控制蘇美爾王國。而軍工部門和造船部門,也開始在哈拉雷和鴦笳王國海岸佈局。還有小道消息說,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五團的基地要準備遷居到帕特雷。

  劉航航線,即將散發特有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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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5章 劉航航線(2)


  佛堂回去黃金漢宮的山路彎彎曲曲的,馬車必須小心的行駛,就算如此,馬車也是顛簸不停,讓蕭佛妝覺得越來越不安,總是覺得自己的前景很不妙。一路上,她還繼續聽到陸陸續續的炮聲,還從車窗裡看到大量的皇宮衛隊正在集合,依蘭國皇宮衛隊的指揮官蕭不敗正在對士兵們訓話,激勵士兵們的士氣,但是他們究竟通過什麼樣的方法來打退驍悍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登陸,蕭佛妝不得而知。

  鑒於涅羅西京的特殊地形,依山靠水,易守難攻,所以依蘭國軍隊在涅羅西京是沒有駐軍的,只有大約三萬人的皇宮衛隊。皇宮衛隊的忠誠是不需要考慮的,他們經過層層的強化和洗腦,已經變成依蘭國皇室最放心的只知道唯命是從的機器人。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他們的戰鬥力,在長時間的和平年代,皇宮衛隊的作用在蕭佛妝的觀念裡僅僅是限於禮儀式上的,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戰鬥,平時的訓練也基本是傾向於禮儀方面的,如果說要比誰站的更標準,誰的步伐最整齊,皇宮衛隊當即無愧,可是說到打仗,的確不敢恭維。用依蘭國軍神蕭楠的話來說,皇宮衛隊的作用就兩個字:擺設。

  就連蕭佛妝都覺得,想要依靠皇宮衛隊來抵抗如狼似虎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現在,除了依蘭國皇室地皇宮衛隊以外。涅羅西京還能依靠誰呢?前線的白鷺軍團和銀鷲軍團肯定是無法調回來的,在南部邊境的黑鷹軍團,也是不可能調回來的了。遠水救不了近火,或許皇宮衛隊自己都沒有想到,歷史居然將這麼重大的責任交到他們的身上。

  「小姐,皇宮是很安全的,有那麼多的軍隊,我們不需要擔心啊!」紫玫還是年紀太小,沒有嘗試過戰爭殘酷的滋味,對於藍羽軍地到來顯得一點也不擔心。反過來安慰蕭佛妝。

  「你懂什麼?閉嘴!」蕭佛妝這次真的生氣了。生死關頭,還小看藍羽軍,這是死得還不夠啊!要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真的登陸了,那這三萬皇宮衛隊還不夠別人塞牙縫的,莫洛卡多大的城市,無論面積還是人口。都要比涅羅西京大幾倍,結果被藍羽軍說抹平就真的抹平了。這是多麼恐怖地事情,幾百萬的瑪莎國軍隊連放屁地機會都沒有。相比較而言,涅羅西京算得了什麼?

  紫玫發覺小姐真的生氣了,急忙閉嘴,不過她的小眼睛還是一眨一眨的,小小年紀的她。怎麼都不明白,藍羽軍難道就真的那麼恐怖嗎?那個楊夙楓就真地那麼難對付嗎?可是看相片,他似乎是一個很和氣的一個人啊!要是他跟小姐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的……

  蕭佛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貼身侍女這時候正想著最齷齪的事情,她腦海裡來來去去想的都是,藍羽軍海軍怎麼能夠跑到涅羅西京地海面上來?從南邊來的?從北邊來的?如果是從南邊來的。那麼藍羽軍的海軍必須繞過金蘭灣,繞過瑪莎國海軍、若蘭國海軍、依蘭國海軍地警戒網,那這股藍羽軍海軍也太厲害了,簡直可以用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來形容。如果是從北邊來的。藍羽軍海軍必須繞過大馬哈群島,繞過哥歐海盜。可是,哥歐海盜能夠坐看藍羽軍海軍繞過大馬哈群島麼?

  她越想越糊塗,越想越覺得可怕,到最後甚至猜想藍羽軍海軍是不是從天上飛來地,而楊夙楓似乎也變成了撕去了偽裝的菩薩,張牙舞爪的想要侮辱她……回到皇宮的時候,蕭佛妝幾乎是被女管家抱著下車來的,她已經沒有多少的力氣了。依蘭國皇帝蕭邦剛好觀察完情況回來,發現自己的大女兒居然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好像從地獄裡出來的一般,不由得大皺眉頭,自己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胡思亂想,而且喜歡往最糟糕的地方想,白白的折騰自己。

  「可能是藍羽軍的試探部隊而已,我們已經作好了萬全之策,沒事的,沒事的,你去休息吧!」蕭邦好言好語的安慰著自己受驚的女兒,用眼神示意她周圍的人趕緊將她帶回去休息。蕭佛妝知道自己固執的留在父親的身邊,只會干擾父親的心情,於是告罪後,就乖乖的離開了。

  蕭佛妝前腳剛走,蕭邦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在大殿裡煩躁的來回踱步,不時地狠狠的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彷彿要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可是最後卻使用沒有做出。皇宮衛隊的指揮官蕭不敗呆呆的站立在他的身邊,等候他的吩咐,可是蕭邦來回晃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他現在還根本掌握不了情況,對於藍羽軍突然出現這件事情,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但長公主蕭佛妝充滿了疑惑,就算是依蘭國的皇帝蕭邦,也充滿了疑惑,他無法想像,藍羽軍究竟是怎麼出現在涅羅西京的海面的,他也不知道,藍羽軍究竟來了多少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一切都亂糟糟的,除了藍羽軍海軍的炮彈不斷的落在涅羅西京的城區以外,其餘的什麼東西似乎都亂套了。涅羅西

  京九百年來都沒有遭受過外部襲擊,可是當襲擊真的到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片的懵懂,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反擊。

  炮響的時候,蕭邦正在吃晚飯,心情愉快地好像三十年前剛剛繼承皇位的時候。這位也將六十歲的皇帝,是非常懂得欣賞生活的,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才要更加抓緊時間來享受。他一向都從心底裡鄙視唐川帝國原來地皇帝唐明。覺得他什麼事情都要親自過問,事必躬親,結果自己能力又不行,到最後什麼都搞不好,反而丟掉了整個唐川帝國。

  蕭邦最自豪的地方,就是他有兩個雄才大略的兒子,而且已經早早的確定了蕭棠的皇位繼承人身份,因為某些原因,大皇子蕭楠已經主動的放棄了皇位的爭奪,所以。他敢於放權,敢於將政治上的事情都交給蕭棠全權處理,至於軍事上的事情,目前暫時交給蕭伯納處理,如果蕭伯納處理不了,自然會有蕭楠出面處理。所以。蕭邦一向都覺得,在依蘭大陸這麼多皇帝中。自己肯定不是最出色,但是肯定是最輕鬆的。

  沒有什麼掛慮地他,平常的時間都花在了吃喝玩樂上,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和那些不到二十歲的妃子們飲酒作樂,勤勤懇懇的幫助她們從少女變成真正的女人。他有一個怪癬,就是不喜歡超過二十歲地女人。所以,他的那些妃子,一旦過了二十歲,基本都會被打入冷宮,又或者自己自願出宮改嫁,這也是依蘭國皇室經常被別國皇室詬病的地方。他們無法想像,皇帝睡過的女人還可以出宮改嫁,而且是嫁給普通人,太有損皇室尊嚴。因為這件事情,蕭棠也不得不跟自己的父親紅了幾次臉。好不容易蕭邦才改善了一點,不過當前線一切順利的時候他的毛病又犯了。一道聖旨下來,他又徵集了五百多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準備和她們一起度過這個鬱悶地冬天。

  外面大炮隆隆,蕭邦也不怎麼介意,依蘭國的黃金漢宮是專門構築的,擁有最堅固的防禦措施。依蘭國的皇室已經被四十年前的槿花之亂嚇怕了,在對付內部地政變方面非常的小心,黃金漢宮周圍到處碉堡林立,警備森嚴,鐵絲網也處處可見,曾經有瑪莎國的使者不明底細,還以為這裡是依蘭國最大的監獄,鬧出了外交史上的大笑話。事實上,黃金漢宮也的確是一個監獄,不同的是監獄裡面地人可以享有比較多的自由罷了。

  當國務大臣布萊爾急匆匆的向他報告,涅羅西京遭受到藍羽軍海軍炮擊的時候,蕭邦還以為是布萊爾開玩笑,後來看到這位從來不芶言笑的大臣居然額頭上都是冷汗,這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時他已經被一群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們灌的醉醺醺的,每個人看起來都有三張臉,布萊爾說了好幾遍,他都沒有反應過來,最後布萊爾不得不狠狠的加重了楊夙楓和藍羽軍這兩個名詞的語調,蕭邦才如夢初醒,跟著輪到他的額頭上出現冷汗了。

  藍羽軍的海軍?

  藍羽軍的海軍怎麼會出現在涅羅西京西面的海面上?

  藍羽軍海軍出現在這裡,那麼藍羽軍的登陸部隊會不會也出現了?

  只想了三個問題,依蘭國皇帝的酒一下就醒了,楊夙楓這個惡魔的名聲的確太可怕,他的部隊到來涅羅西京,絕對是衝著他來的,要是自己一不小心陰溝裡翻船,晚節不保,那就丟人現眼了。蕭邦急急忙忙跟著布萊爾登上皇宮的最高觀察台,通過安裝在那裡的大型千里鏡,觀察涅羅西京的情況,這台千里鏡的清晰度非常高,可以看到萬米之外。

  果然,蕭邦通過千里鏡,可以清晰的看到,聶羅西京城區正在遭受藍羽軍海軍的炮擊。藍羽軍海軍的炮彈斷斷續續的落下,算不上很密集,東一發西一發的,似乎也沒有什麼明確地射擊目標,但是,炮彈爆炸的威力太大了,每一顆炮彈落下,在升騰的黑煙中,都有大片的民房被摧毀。涅羅西京的房子很多都是土坯房,根本經不起大炮這樣的摧殘,往往一倒就是一大片,塵土飛揚,雞飛狗跳,的確也嚇壞了不少人。

  驚慌的涅羅西京居民,正在炮火的轟鳴中慌不擇路的逃竄,街道上湧現了好幾處密集的人流,但是不知道怎麼的,這些人流走著走著又逐漸的消失了,好像被乾涸的土地給吞沒了。蕭邦覺得自己的嘴巴越來越苦澀,他沒有想到,經歷了太久的安逸以後,涅羅西京的居民們甚至連逃跑的本能都喪失了。他們中地絕大多數人。還沒有見識過戰爭的殘酷,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躲避炮彈,更多的人還頑固的留在自己的家裡,祈求炮彈不會落在自己的屋頂上。偶爾有人本能的逃跑了一會兒以後,又捨不得自己家裡的東西,於是又折了回來,部分人就是在折回來的路上被藍羽軍的炮彈給炸死地。

  夕陽已經下山,天地間有點灰濛濛的,一團一團的火光在涅羅西京的城區中分外的明顯,好像節日燃放的煙花。但是它帶來

  的不是歡樂,而是死亡和傷悲,漸漸的,大街上被炸死的人越來越多,鮮血開始潤濕乾涸的黃土地,可是,涅羅西京的居民做出的反應讓蕭邦感覺到自己的胃部都在收縮。那些死者的家屬非但沒有快速地離開。反而在死者的身邊越聚越多,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結果藍羽軍一發炮彈又落下來,炸倒了一大片,哭聲震天。

  「趕緊派遣警察疏散居民……」布萊爾急切地說道。

  「可是,他們都不肯走啊……」警察局局長為難地說道。

  「攆走!拿棍子攆!」布萊爾狠狠的說道。

  要是藍羽軍的炮火鋪天蓋地的也就罷了,肯定會將涅羅西京的居民攆地跟兔子一樣的東奔西跑的,可是偏偏藍羽軍的炮火看起來其實不怎麼猛烈。炮彈也是東一個西一個的,胡亂射擊,反而給了涅羅西京居民一種錯覺,那就是死亡未必就會落在自己地頭上,相對可愛的家園,留在家裡冒冒風險也是值得地。誰知道藍羽軍海軍在搞什麼鬼呢?萬一自己不顧一切的跑了,到最後卻發現原來是虛驚一場的,回到家裡的時候卻發現家裡的東西全部被人趁火打劫了,那才叫欲哭無淚啊!

  果然,警察的驅趕工作進行的很不順利。大部分的涅羅西京居民,都還賴在自己的家裡不走。這時候,藍羽軍海軍的炮火似乎也微弱了下去了,要相隔幾秒鐘才能聽到炮響。相反的,涅羅西京各個炮台的大炮反而在不斷的轟鳴,儘管它們的炮彈完全威脅不到藍羽軍海軍,在距離沙灘不遠的地方就落下了爆炸了。這些炮台的唯一作用就是暴露了自己,給了藍羽軍海軍射擊的目標,半個小時以後,這些炮台都被藍羽軍海軍的炮火蕩平了,在這期間,藍羽軍海軍沒有炮擊涅羅西京城區,結果涅羅西京的居民們紛紛跑到街道上來看熱鬧,更加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園了。

  蕭邦越看越惱火,越看越覺得自己的臣民真是無可救藥,反正是他們自己尋死,也怨不得別人,於是不管他們了,將千里鏡轉到海面上。海面顯得很蒼茫,能見度不高,但是他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藍羽軍海軍的規模的確不大,只有三艘龍牙戰艦在持續不斷的開火,其餘的船隻似乎都是沒有武裝的運輸船。在炮彈發射的火光中,龍牙戰艦上面飄蕩的藍色獅鷲旗也能夠看的清清楚楚,深深的刺疼了蕭邦的眼睛。

  「該死!楊夙楓從哪裡過來的?」蕭邦氣急敗壞的叫道。當依蘭國軍隊正在伊麗納和藍羽軍拚殺的你死我活的時候,楊夙楓卻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的屁股後面,毫不先兆的狠狠的插了自己一下,這種滋味的確不好受。

  莫洛卡的事情太深刻了,哪怕蕭邦的神經也經受不起打擊,涅羅西京雖然不是依蘭國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可是它畢竟是依蘭國的首府,而且還蘊藏著依蘭王蕭沉的血脈,要是被藍羽軍用炮彈抹平了,他蕭邦到了地下也無法和先祖們交待。而看藍羽軍海軍這個樣子,的確有要抹平涅羅西京的想法。

  可惜,沒有人能夠蕭邦的回答。蕭邦這個問題,恐怕是這時候所有的依蘭國高層人物最關心的問題。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藍羽軍海軍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可是,它偏偏就出現了,而且就在眼前,在震驚之餘,也只有恐懼兩個字了。

  「我們的海軍在做什麼?」蕭邦惱羞成怒的吼叫著,差點要將千里鏡用拳頭砸的粉碎。

  還是沒有人能夠回答,包括蕭不敗在內的所有依蘭國將領們全部羞愧地低下了腦袋。

  依蘭國的海軍。如果確實可以稱作海軍的話,現在也不在涅羅西京的附近,它現在如果不在金蘭灣的位置,就是在若蘭國的海岸巡邏,距離涅羅西京起碼有一千海里的距離,就算他們能飛,也不能在短時間裡飛回到涅羅西京。而且,就算信息傳達到了依蘭國海軍那裡,依蘭國海軍的指揮官會不會覺得這是假情報也說不定:開玩笑,藍羽軍海軍怎麼可能出現在涅羅西京附近?

  事實上。就算依蘭國海軍現在就出現在涅羅西京的海面上,也根本不是藍羽軍海軍的對手,哪怕這支藍羽軍海軍只有三艘龍牙戰艦。依蘭國是典型地重陸輕海的國家,其海軍從來就沒有正兒八經的建設過,更多的時候,依蘭國的海軍是依蘭國陸軍成懲罰不得力部隊的途徑。那些被高層看不順眼地人,都會被扔到依蘭國海軍去曬太陽。守著幾條破船過日子。這個風氣是蕭楠最先開創的,蕭楠對於海軍地鄙視也是無以復加的,以他的影響力,依蘭國海軍想要發展,只有做夢了。

  即使和若蘭國相比,依蘭國的海軍也是微不足道的。依蘭國和若蘭國在黃昏要塞打了八年,雙方可謂各有勝負,可是依蘭國的海軍,卻從來沒有戰勝過若蘭國地海軍,哪怕若蘭國的海軍其實也是十來條破軍艦,依蘭國海軍的裝備真正有進步還是在瑪莎國的要求下

  依蘭國承擔了部分的瑪莎國軍艦的建造任務。全面引入瑪莎國海軍軍艦地製造技術以後,才有了飛躍的發展的,可是,雖然技術上取得了進步,但是生產出來的戰艦。按照協議,必須交付瑪莎國海軍使用。所以,依蘭國海軍還是那麼幾艘小破船。

  其實,要是在往日也就罷了,反正依蘭國海岸線沒有什麼大的威脅,海軍地幾條小破船能夠對付零星的海盜就可以,可是,誰會想到,藍羽軍海軍居然會從這裡殺來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沒有海軍地情況下,藍羽軍海軍大模大樣的橫著走,依蘭國軍隊也無可奈何。

  最後,蕭邦也發現自己問的問題難度太高了,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回答,只好悶聲悶氣的說道:「你們說,怎麼辦?怎麼辦?不要個個都看著自己的腳趾頭,一會兒我全部剁了你們的腳趾!布萊爾,你先說。」

  布萊爾想了想,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們首先要摸清楚藍羽軍的底細。我建議我們暫時撤退涅羅西京的居民,避免造成過大的犧牲,莫洛卡那樣的悲劇不能重演。房子損失了還可以重新修建,若是人口損失了很難彌補,而且,對於國內的士氣打擊也很大……」

  皇宮衛隊的統領蕭不敗邀功的說道:「我們盡量組織力量反擊,我們據守灘頭陣地,不給藍羽軍上岸的機會!我們有三萬皇宮衛隊,抽出一萬人……」

  蕭邦氣不打一處來,差點就要一巴掌的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打死,也顧不得儀態了,對著他就直接吼叫起來:「混蛋!你還指望灘頭陣地!你要將皇宮衛隊都送給藍羽軍的炮火吃掉嗎?你這個蠢豬,你這個笨驢,你的腦袋被大象屁股坐過啊?都給我呆著,一兵一卒都不許動!」

  蕭不敗的臉色頓時好像煮熟的螃蟹,腦袋深深的耷拉了下來,不過,對於蕭邦的暴躁脾氣,周圍的人也都習慣了,反正他罵過以後氣消了,也不會記恨,更不會殺人,蕭不敗也不擔心。說起來,蕭邦似乎有二十年沒有殺過人了,但願不要在今晚破戒……

  布萊爾謹慎的說道:「據守灘頭陣地的確不妥,我擔心藍羽軍海軍故意使用小分隊誘惑我們上當受騙,引誘我們的軍隊進入涅羅西京救人,一旦我們的軍隊進入涅羅西京,他們的其他戰艦就會蜂擁而來,用炮火將涅羅西京覆蓋,這樣一來,我們為數不多的軍隊就會遭受到最沉重的打擊,對於以後的戰事,是很不利的……」

  蕭邦的氣慢慢的消了,布萊爾所說的正是他內心所擔心的,皇宮衛隊保護自己撤離涅羅西京都有點問題,還要白白的犧牲在藍羽軍海軍的炮火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蕭不敗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是依靠自己的愚忠而當上皇宮衛隊的指揮官的,在軍事水平上確實還不如蕭邦。

  布萊爾繼續深沉的說道:「我們必須通告整個海岸有關藍羽軍海軍的消息,一定要讓他們堅壁清野,絕對不給藍羽軍有機可乘的機會。距離海岸線一百公里的地方,所有的糧食都要搬走,不能帶走全部泡水。所有的房屋和其他設備設施都要遷移,遷移不了的都要毀壞,堅決不留給藍羽軍……」

  蕭不敗驚訝的說道:「布萊爾老弟,不用這樣吧?那豈不是讓我們自己陷入……」

  蕭邦惱怒的說道:「你懂個屁!你的腦袋都在腳踝那裡!我們不搬走不毀壞難道白白的送給藍羽軍麼?頭腦簡單!幼稚!回去寫三千字的思想心得,好好反省!讓你的女秘書滾開,要是發現她給你寫草稿,我閹割了你……」

  蕭不敗頓時臉都白了,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別的字他都不認得,要寫三千字的檢查,這簡直要了他的命了。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蕭邦已經惱怒的喝道:「快去集合部隊!隨時撤離!此地不宜久留!」

  布萊爾和蕭不敗急忙去了,隨即急促的哨子聲響徹雲霄。

  蕭邦深沉的注視著黑暗中的涅羅西京,狠狠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那幫傻乎乎的居民,警察也攆不走他們,他們就等著遭受藍羽軍的蹂躪吧!有他們好看的!不過一會兒以後,蕭邦又覺得心裡酸溜溜的很不好過,涅羅西京的居民們雖然笨,可是始終是依蘭國的子民,自己甩下他們不管似乎也不對,思想激烈交戰了兩分鐘,蕭邦還是選擇了放棄這些愚蠢的人民。

  其實,蕭邦和依蘭國上下,都顯得太緊張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涅羅西京的這次炮擊,不過是藍羽軍海軍探險隊的一次慶祝環球航行圓滿成功的禮花而已。它的所有船隻,都已經出現,至於依蘭國人猜測的大部隊,根本就不存在。至於海軍陸戰隊登陸,的確有,但是登陸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只有七十人,最高的海軍陸戰隊軍銜也不過上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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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14章 劉航航線(1)


  天元1731年11月2日,這是一個注定要寫入歷史的日子。這天發生了兩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都對後世產生了重大的影響,依蘭大陸的戰爭因為這兩件事情的發生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更加多樣化,陸地和海洋的爭鬥進一步的擴展了,原來咫尺天涯的距離被近在咫尺所代替,許多國家的防務都必須重新作出調整,藍羽軍的戰略也因此而衍生了更多的支線。

  這天,瑪莎國最年輕的陸軍元帥、瑪莎國陸軍芬芳軍團的指揮官宇文芬芳,在洛娜國首府明娜斯特萊的,在洛娜王后納蘭靜雨的見證下,親自起草了解除昂烈、相馬植樹、列夫、安爾多、剛多等軍隊指揮官現任職務的命令,遞交瑪莎國軍務部批准,引起全國震盪,整個瑪莎國軍隊都陷入巨大的震驚之中。一旦這份書面命令獲得通過,瑪莎國軍隊將會有十一名握有實權的少將指揮官被同時解除職務,其軍銜也從少將全部降低為最普通的列兵。

  在瑪莎國的歷史上,乃至在整個依蘭大陸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都是從來沒有過的,據說連久經風浪的瑪莎國皇帝宇文震天,在得知了消息以後,也連續吐出了好幾口的鮮血,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十歲。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瑪莎國軍隊都被這件事情搞得有點茫然失措,許多軍官都在木然地關注著事情的發展,幾乎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宇文星空的第一反應就是宇文芬芳瘋了。

  只有尼洛神京未央宮裡面的某個無恥的傢伙,正在得意洋洋的浮想聯翩,為自己的惡毒計策而得意,不過很快的,他又不得不有點無奈的自言自語地說道:「薑還是老的辣,她來這麼一手,不但保住了這些人的性命。說不定還能夠保住這些人的職務和軍銜,最不濟也給了他們捲土重來的機會。為了穩定軍心,瑪莎國軍務部肯定不能接受這樣的申請,只能夠從輕處理,哎,被人要挾了一頓。還要強作笑臉饒恕別人,想想也真鬱悶……」

  宇文芬芳地動作太大了。以致引發了瑪莎國全國乃是整個依蘭大陸的關注,同時也有效地掩蓋了另外一件事情的發生。雖然,從長遠意義上來講,這件事情完全要比宇文芬芳的這道史無前例的命令更加的重大,但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這件事情一直到兩個月以後,當相關地人員回到了藍羽軍的安全控制區以後,才被完全的披露出來。

  這件事情,就是劉航率領的藍羽軍海軍探險隊成功的越過了大東洋,到達依蘭大陸的西部,並且毫不畏懼地闖入涅羅西京附近的海域。光天化日之下炮轟涅羅西京作為留念,一舉打破了伊雲大陸和依蘭大陸不能通航的歷史,給藍羽軍的戰略增加了一條重要的支線,藍羽軍和依蘭國地戰鬥,從此拉開了新的序幕。

  這一天。是天元1731年11月2。

  這一天,依蘭國首都涅羅西京。風和日麗,風光無限。

  在依蘭大陸地所有國家的首府中,涅羅西京可能是最不受人歡迎的一個,每次的城市評選,它都幾乎是最醜陋的那一個,哪怕是依蘭國人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無奈的現實。和其他城市相比,涅羅西京的確只能夠用醜陋來形容。它的建築物太簡陋,都是泥土混合石頭的灰濛濛的建築;它的街道也太醜陋,坑坑窪窪的,似乎從來沒有人修理;它的設備設施也太醜陋,上面全是厚厚的灰塵;它的居民穿著也太醜陋,個個都要穿著毫無特色的長袍,以便遮擋風沙。

  涅羅西京醜陋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據說當初依蘭國三皇子蕭棠向唐川帝國十四公主求婚的時候,唐川帝國就公開的諷刺他,如果他要娶十四公主的話,就應該首先將依蘭國的首府遷移到其他的地方,因為十四公主不可能適應涅羅西京的氣候和醜陋。這件事情一直被依蘭國奉為國恥,果真提出了遷都的建議,結果最後還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否決了,但是涅羅西京的醜陋名聲也因此再次名揚四海。

  涅羅西京除了醜陋以外,還有個最要命的地方,就是它乾旱,風沙多。很難想像,這座靠近大海的城市,居然會如此的乾旱,如此的多風沙,但是現實就是如此。根據某些天文學家和地理學家的研究,有可能是和當地的季風氣候有關係,因為從來沒有水汽能夠從大西洋帶到涅羅西京的上空,倒是太陽公公非常的眷顧它,它想不乾旱也不太可能了。

  因為風沙多,乾旱,所以依蘭國的女人,大部分都顯得皮膚很粗糙,手大腳大,頭髮也乾巴巴的,從來沒有聽說依蘭國的女人是以美貌著稱的,倒是依蘭大陸到處都流傳著依蘭國女人驃悍潑辣的故事。很多人能都說,在依蘭大陸別的地方,家庭暴力受傷的往往是女性,但是在依蘭國涅羅西京,則有可能相反,家庭暴力受傷的往往是男性,依蘭國女人的驍勇善戰可見一斑。

  當然,舉世聞名的大美人,依蘭國的長公主蕭佛妝除外。有人說,這是上帝將其他依蘭國女人缺失的美麗和溫柔全部都集中到了蕭佛妝的身上,依蘭國缺失的所有水分也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才會造出這樣一個美絕人寰,嬌滴滴水靈靈的女兒來,就連依蘭國人自己,也都覺得蕭佛妝的存在簡直是一個奇跡,哪怕整個依蘭國的黃金漢宮。都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及得上她的一半美麗。

  不過,涅羅西京並不是在所有的時間裡都顯得如此的醜陋,起碼,十一月份的涅羅西京曾經有個短暫的美麗,這是涅羅西京一年中景色最好的時節。太陽的炎熱漸漸的遠去,寒冬卻沒有到來,氣候是最最適宜的,空氣也是最最新鮮的,沒有濃郁地塵土味,難得的飄零了幾點雨滴。於是空氣中似乎也變得清靜起來了,能見度提高了數倍。

  夕陽下的涅羅西京,帶著一層淡淡的暗黃色,好像一幅展開的油畫。涅羅西京的建築,主要都是燒干地泥土,還有極少數的石頭。所以本來地顏色就是土黃土黃的,夾雜著暗灰暗灰的顏色。看起來有點很低沉很沒落的感覺,只有在沐浴了陽光的照耀以後,才會顯得有點生機。

  依蘭國的皇宮黃金漢宮,距離涅羅西京有一段不斷地距離。黃金漢宮坐落在尼洛神京東南方的一座小山溝裡,這座神奇的小山隔絕了涅羅西京的醜陋和荒蕪,綠樹紅花將這裡襯托的分外的艷麗。滿山都是紅彤彤地楓葉,在夕陽中盡情的綻放著自己的美麗,同時有意無意的將金碧輝煌的黃金漢宮掩藏起來。

  當初地槿花之亂,依蘭國皇室吃了大虧,從此以後就將皇宮遷移出了涅羅西京的城市範圍,完全和涅羅西京斷絕了關係。不過。在某些吟遊詩人地詩歌裡,依蘭國皇室之所以下定決心遷宮,是因為他們自己也無法忍受涅羅西京的醜陋和荒蕪了,可是他們又不敢侵犯昔日依蘭王蕭沉的尊嚴,貿然遷都。只好出此下策,單獨將黃金漢宮遷移出來。

  夕陽的餘暉慢慢的收斂了。天地間一片淡淡的蒼茫,滿山的楓葉又重新恢復了暗淡的顏色,在默默地等待著明天的綻放。在黃金漢宮的東南方,有一座小小的尼姑庵,它的牆壁是金黃色,標示著它是依蘭國皇室專用的禮佛之地,不過整個依蘭國皇室,只有一個人信佛,除了她,別的皇室成員都從來沒有進入過這座尼姑庵,哪怕是依蘭國的皇后也不例外。

  依蘭國長公主蕭佛妝,緩緩的結束了晚課,虔誠的向菩薩磕頭告別。她是一個高貴、美麗、成熟、豐滿的女人,優雅得體,溫文有禮,談吐高雅,動作大方,從小就被依蘭國女人當作自己的偶像,因為長期虔誠的禮佛,她顯得有一股淡然欲去的佛的意味,目光清掃之中,似乎對人世間的凡塵俗事已經沒有絲毫的掛念。當然,這只是似乎,長公主其實還有些俗務是放不下的。

  在她的佛堂中,在菩薩的腳趾下,壓著一張楊夙楓的相片,相片已經被竹花針刺的千瘡百孔的,尤其是和額頭和胸口的位置,針孔已經完全聯結成了一個大洞。每次禮佛完畢的時候,蕭佛妝都會在菩薩的指引下,用最惡毒的言語來錘煉自己手中的繡花針,然後刺入自己的指尖,沾染自己的鮮血,再深深的插入楊夙楓的相片,據說這樣插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以後,相片上的那個人就會無疾而終。

  蕭佛妝虔誠的希望,她信奉的菩薩能夠讓楊夙楓無疾而終。

  這位依蘭國的長公主,很少過問俗事,尤其是在自己的丈夫還沒有來得及和自己洞房就在前線為國捐軀以後,這位外表柔弱骨子堅強的公主,就開始長期的陪伴青燈古佛,對依蘭國的事情不聞不問。可是當藍羽軍海軍毀滅了莫洛卡以後,這位心如止水的美人,心底下再次泛起了波瀾。深深的信奉我佛慈悲的她,認為楊夙楓乃是這個世界上不小心孕育出來的惡魔,已經嚴重的威脅到了所有人類的安全,只有通過佛的無邊無際的力量,才能將他消滅,為了消滅楊夙楓,她願意奉獻自己的一切。

  在侍女的扶持下,蕭佛妝走出了自己的佛堂,這時候天色已經逐漸的黑暗下來,不過周圍的景色還是看的很清楚地,淡淡的蒼茫下帶著憂傷的美麗。佛堂外面的空地上,已經有黑色的馬車在等候,這是蕭佛妝的專用馬車,也是黃金漢宮乃至整個涅羅西京唯一的黑色馬車。黑色,這是致哀地顏色。只有喪失了最親密的愛人以後才能使用的,蕭佛妝的丈夫的婚禮舉行的當天就緊急出征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了,這位年僅二十五歲的長公主也因此成為了依蘭國最可憐的未亡人,在漫長的歲月裡只能在黑色和佛堂中度過。

  「小姐,晚膳已經準備好了,是羅漢堂的齋菜。」貼身地侍女輕輕的說道。

  蕭佛妝點點頭,秀麗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原來是她的右眼皮再次跳動了。不知道為什麼,蕭佛妝覺得自己的右眼皮今天已經輕輕地跳了好幾下。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可是總讓她覺得內心很不安。左跳財,又跳災,她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樣不好地事情,不可避免的顯得有點緊張。自從成為未亡人以後,她覺得自己地第六感特別的強烈。尤其是在預測不妙的事情時,簡直是百分百的準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又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難道是他……

  想到那個人,蕭佛妝地臉色立刻變得有點發白了,她急忙將這些荒唐的念頭都攆出自己的腦海,她反覆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任何和男人有關的事情,除了那個惡魔楊夙楓,別的男人不應該在她的心裡佔有任何地位置。至於為什麼要給楊夙楓特殊,是因為楊夙楓是用來專門詛咒的,無論是禮佛、沐浴、吃飯、睡覺。她都要詛咒楊夙楓,期望自己的虔誠能夠打動菩薩,讓這個惡魔無疾而終,又或者,讓他縱慾過度。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當然。最後一個詛咒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小姐,明天是四姑娘庵的聖光菩薩開光日,那裡地師傅們早早就已經將請帖送過來了。我們要不要過去呢?如果去的話,我們要準備多少地香油錢,我看不用上次那麼多……」貼身侍女又小聲地說道。

  「小玫,你每次都這樣,總是捨不得香油錢,好像菩薩欠你的似的。你要是得罪了菩薩,你以後要吃虧的,到時候讓你嫁一個壞男人……」蕭佛妝微微笑著說道,只有在自己的貼身侍女面前,她才會顯得如此的輕鬆,和禮佛時的莊嚴肅穆完全不同,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別的下人都悄悄的退到了一邊,不敢偷聽她們之間的對話。

  「我看不見得,那個楊夙楓,他夠惡毒了,他什麼時候敬過菩薩了?聽說連護國寺他都要拆了,所有的和尚都要還俗幹活,賴著不走的要坐牢呢!可是為什麼菩薩還不收他呢?要不然,就是菩薩也怕惡人,看到楊夙楓太厲害,就不敢動手了。我也要比菩薩還凶……」小玫小嘴巴一撇,很不服氣的說道,她其實只有十四歲還不到,卻顯得像個小大人似的,每次都搶蕭佛妝的風頭。

  「紫玫,你壞了,討打!這麼口無遮攔的,得罪了菩薩馬上叫你好看!走,回家去!」蕭佛妝嚴肅的說道。她還真的怕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繼續胡說八道,衝撞了菩薩,於是捏著她的小耳朵,不許她再說。紫玟沒有辦法,只好乖乖的上車。

  就在蕭佛妝準備上車的時候,她聽到了涅羅西京方向傳來的炮聲,炮聲有點沉悶,卻清晰無比。蕭佛妝開始的時候以為自己聽錯了,也沒有怎麼在意,後來連續的炮聲傳來,她才留意了,雙手情不自禁的拉緊了馬車的扶手,紫玫也發覺不對了,急忙跳下來,傾耳細聽。

  炮聲,隆隆的炮聲,

  的確是炮聲。

  雖然蕭佛妝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是她也能清楚地判斷出,這的確是炮聲。她的丈夫是依蘭國軍隊的高級指揮官,她也是依蘭國皇室的成員,多多少少懂得一些最基本的軍事常識。可是,蕭佛妝不明白,涅羅西京怎麼會有炮聲?難道是又發生了政變?

  想到政變,蕭佛妝的臉色頓時繃緊了,一顆心也立刻加快了跳動。依蘭國的政變次數雖然是依蘭大陸最少的,可是卻是最血腥的,每次政變都代表著上一任的統治者連根被拔除,又或者是發動政變者被毫不留情的血洗,就如同四十年前的槿花之亂,政變被成功地平息。但是餘波卻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停止,因為槿花之亂,依蘭國皇室究竟殺了多少人,蕭佛妝完全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如果用將政變者的屍體用來鋪在涅羅西京的海灘上,至少可以鋪設十層。

  然而,在每次的政變中,受害最深的還不是政變者或者當權者,而是他們的家屬。是她們這些手無寸鐵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她們的命運完全不受自己的掌握,只有隨著政權的更替隨風飄零,對於不幸地列入失敗這一方的女人,除了死之外,還要遭受更多的侮辱。當初的槿花之亂。就有無數的女人是被活活的侮辱致死地,包括她的一個遠房堂妹妹在內。她們沒有死在刀槍劍棒之下,而是死在了男人地胯下,她們的淒厲的慘叫聲,到現在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這次的炮聲是因為政變而引起的話,蕭佛妝不敢想像,一旦皇室失敗。她將會遭受怎麼樣的命運。一想到那些男人褻瀆地看著自己的眼光,她就不寒而慄,情不自禁的,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深處,那裡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必要地時候。她可以搶先結束自己的生命,縱使她也能預感到自己自裁了,別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屍體,可是只要沒有了意識,別人怎麼糟蹋自己。自己都沒有屈辱的感覺了。

  紫玫獨自一個人跑到高處去察看究竟了,她年紀還小。還沒有明白女人的痛苦。

  蕭佛妝停住了腳步,疑惑地問自己的女管家:「劉媽,今天涅羅西京有什麼活動麼?例如禮炮什麼地?」

  「親愛的小姐,我沒有收到這樣的信息。」女管家恭敬的回答。

  蕭佛妝皺了皺眉頭,心裡不安的情緒更加的強烈了。

  她雖然是很少參與皇室的活動,基本到了不見外人的地步,但是按照規矩,皇室日常的事務安排還是會提前知會她的,這是皇室的規矩,也是對她身份的肯定,在一些重大活動中,如果沒有她的身影,依蘭國的民眾肯定要議論紛紛的。畢竟,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是最顯眼的目標。

  就在忐忑不安的時候,急促的尖銳的警告聲在涅羅西京響了起來,間雜中還有鑼鼓的聲音,聲音很遠,可是很密集,而且越來越近,中間似乎還夾雜著尖銳的慘叫聲。蕭佛妝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繃緊了,她終於明白,自己的右眼皮為什麼跳了一天,原來的確是有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涅羅西京遭受到了襲擊!

  難以想像,涅羅西京居然遭受到了襲擊!

  是誰,襲擊了涅羅西京?

  帶著無數個急切的疑問,蕭佛妝急忙挽起自己的拖地長裙,在女管家的攙扶下走上了佛堂的最高處,向著涅羅西京的方向眺望,想要努力的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在涅羅西京的歷史上,遭受外來襲擊的次數實在太少了,少到最近的一次也要追溯到九百年前了。也就是說,有九百年的時間,涅羅西京從來沒有遭受過外來武力的襲擊。這一次,到底是何方神聖?

  佛堂距離涅羅西京非常的遙遠,她又沒有望遠鏡,只能隱約地看到涅羅西京的城市裡,時不時似乎有火球爆炸開來,在蒼茫的夜色中顯得非常的引人注目,可是,究竟是哪裡發射的炮彈引起了涅羅西京的爆炸,蕭佛妝完全看不到。他只能確定一點,這的確是炮擊,而不是演習!這也不是政變,而是的的確確的外來襲擊。

  佛堂的幾位女尼姑也看到了,她們的神情同樣的恐懼而懷疑,她們也無法明白,究竟是誰在炮擊涅羅西京。由於涅羅西京的位置非常的獨特,想要襲擊涅羅西京,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來自海上,一個是來自陸地上。來自海上的話,就要進入大西洋,這是幾百年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大西洋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敵對國家的海軍戰艦;來自陸地上的話,則要打敗依蘭國超過一百萬的軍隊,這也同樣是不可能的任務,依蘭國現在還強盛的很,最近的前線距離涅羅西京也有一千多公里。

  彷彿中冥冥中注定了一樣,蕭佛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作惡多端的楊夙楓,除了他,絕對沒有人會做出這樣毫無人性的事情,只有他才會毫不留情的將莫洛卡這座繁華似錦的大城市變成了一片的廢墟,只有他才會毫不留情的屠殺了莫洛卡上百萬的無辜人口。除了這個惡魔,別人都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這個惡魔,為什麼菩薩不讓他立刻無疾而終呢?

  可是,楊夙楓怎麼能夠炮轟涅羅西京呢?他的軍隊不是還在唐川帝國的境內嗎?他的海軍艦隊,不是還沒有越過若蘭國的金蘭灣嗎?怎麼會突然的出現在涅羅西京的海洋上?難道他的海軍能夠從陸地上飛過來?如果他真的能飛的話,那他自己不成了菩薩了?

  楊夙楓居然是菩薩?

  蕭佛妝覺得自己腦海裡已經有點混混沌沌的了。

  正在狐疑的時候,一小隊皇宮騎兵飛快的闖入了佛堂,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所有人的猜疑和沉思。領頭的依蘭國皇宮衛隊指揮官跳下馬來,在下面朝蕭佛妝行禮,急切地說道:「長公主,藍羽軍海軍打過來了,皇帝陛下有令,請您馬上跟我們回去皇宮暫時躲避……」

  猜測居然變成了現實,蕭佛妝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裡的匕首,如果楊夙楓這個惡魔真的打到了涅羅西京,那麼自己一定要搶先自殺,否則還不知道要怎麼遭受這個惡魔加淫賊的侮辱,據說,他在虐待女人的時候是最變態的。可是,楊夙楓究竟是怎麼來的,她就算死了,也要搞清楚再死。微微的吸了一口氣,蕭佛妝讓自己平靜下來,半信半疑的說道:「藍羽軍的海軍?這裡怎麼會有藍羽軍的海軍?他們是從哪裡過來的?」

  皇宮衛隊的指揮官酸澀的說道:「回長公主,屬下也不清楚,但是皇帝陛下接到的報告,說海面上出現了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數量雖然不多,但是有可能是藍羽軍海軍的前鋒部隊,他們的大部隊可能還在後面,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有可能會在涅羅西京登陸……」

  蕭佛妝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氣,瞬間又想到了楊夙楓這個惡魔,又是恐懼又是難以置信的說道:「藍羽軍的大部隊要登陸?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出現了?怎麼可能?」

  那個指揮官緊張的說道:「我想是的。現在皇帝陛下正在處理這件事情,請您馬上回去皇宮……」

  蕭佛妝點點頭,急忙下來,上了馬車。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要在涅羅西京登陸,這可不是小事情,蕭佛妝覺得自己距離使用把柄匕首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反反覆覆的咬牙切齒的提醒自己,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一定都不能活著落在楊夙楓這個淫賊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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