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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軍事] 江山如此多梟 作者:南海十四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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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三百九十一章 海盜的盛宴(2)

    211號龍牙戰艦戰艦快速的向東方駛去,船頭劈開高高的浪花,浪花的水珠扑打在甲板上,船尾則留下長長的潔白的痕跡,久久不能消散。平靜的海水逐漸得變得湧動起來,而且還出現了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漩渦,龍牙戰艦經過每個漩渦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要傾斜一下,航向也要出現小小的偏差。揚帆小心翼翼的駕駛著船隻,每次經過漩渦以後都要小心的修正航向。

    滄海默默地從門外進來,朝揚帆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聲音嘶啞的說道:「你可以放開舵輪的。」

    揚帆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不明所以的說道:「放開舵輪?」

    滄海點點頭,緩緩地說道:「這裡到塔尼洛菲的海路非常的奇怪,海水會自動地將船隻帶到那裡去,如果你小心修正航向的話,反而去不成了。聽說你在附近繞了好多次,都沒有找到塔尼洛菲,之前你大概也是修正了航向了吧?」

    揚帆驚訝的說道:「確實如此。還有這麼奇怪的事情?啊,我要記錄到航海日誌裡面去。」

    滄海不以為然的說道:「所羅門海域古怪的事情多的很,如果你全部都要記錄的話,我想你至少要準備三本航海日誌,並且找一個專門的日記記錄員……哦,你寫字的速度很快,看來不用另外找人了。」

    驀然間。龍牙戰艦經過一個巨大地漩渦,船身高度的傾側,揚帆正在記錄航海日誌的桌子上的杯子都被甩了下來,但是被滄海一手就輕輕的握住了,然後重新放回去桌子上。他看了看揚帆疑惑不解的神色,淡淡地說道:「我也是海盜。海盜居住的地方。當然不能夠依靠普通的海圖就可以尋找得到。比如現在這種傾斜度,一般的海員就承受不了,他們肯定會要求船長掉整航向,於是他們就會塔尼洛菲失之交臂了,塔尼洛菲,也就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揚帆似乎明白了什麼,慢慢的點點頭,沉吟著思索什麼。果然,大副進來報告,說是瞭望哨發現。前面還有很多類似的漩渦,他代表船員請求揚帆調整航向,否則過多的幅度過大的傾斜會對龍牙戰艦的船體造成嚴重地損傷,而且因為船上的物資裝載的也很多,一旦出現位移。後果不堪設想。

    片刻之後,徐斌也是滿腹疑問的走進來,看了看揚帆,又看了看滄海,不解的說道:「咋回事?怎麼都在海面上跳舞呢?我都有好幾個小伙子看樣子要吐出來了。我說揚帆,你這海軍艦長咋整地,不能開地穩妥平緩一點嗎?」

    揚帆沒有回答。

    滄海神情嚴肅地說道:「這是到塔尼洛菲的必經之路。」

    徐斌半信半疑的說道:「是嗎?」

    滄海忽然神情變得有點奇異。伸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凝神細聽。周圍的幾個人都覺得好生奇怪,也凝神細聽,但是除了海浪的聲音,什麼都聽不到,偶爾有風聲掠過,也沒有什麼特別地。眾人狐疑的眼光都看著滄海,但是滄海卻似乎發現了什麼,急匆匆地出去了。其他人也急忙出去。

    一行人剛好走到甲板上,就看到了桅桿頂端瞭望哨飛舞的紅旗,旗語地意思是在北方的海平面上,又發現了海盜的船隻,而且還是一艘超大型的戰列艦。

    徐斌狐疑的自言自語的說道:「所羅門海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鬧了?不會又是和我們打個招呼就滾蛋的可愛海盜吧?」

    但見滄海蹬蹬蹬的親自爬到了桅桿頂端,舉起望遠鏡瞭望,然後用手勢告訴下面的揚帆等人,果然發現北方有一艘反方向而行地大型戰列艦,排水量超過兩千四百噸,而且好像載滿了貨物,吃水非常深,不過很奇怪的是,從這艘戰列艦上面懸掛的海盜旗幟來看,應該是勒瓦瑟爾家族的旗艦「貝蒂歐」號,可是它單獨出現在這裡,而且沒有其他的海盜船護航,的確不太正常。

    「貝蒂歐」號戰列艦也發現了211號龍牙戰艦的存在,但是沒有理會,從北方的海面上徑直的過去了。它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兩艘船乃是反方向而行,所以之間的距離很快就拉開了。

    滄海從桅桿上下來,將更詳細的情況告訴大家,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勒瓦瑟爾出行,不可能不帶護衛船隻的。現在「貝蒂歐」號戰列艦單獨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勒瓦瑟爾不在船上,而「貝蒂歐」號很有可能是去迎接勒瓦瑟爾的。只不過,勒瓦瑟爾又有什麼事離開了自己的旗艦?

    「算了,他既然不願意和咱們發生衝突,咱們也就不用理睬他了。」最後,還是揚帆下了結論。

    「媽的,我真想抓住它。」滄海躍躍欲試的說道,但是最後又遺憾的歎了一口氣,引得徐斌也是心裡發癢,想要和對方硬幹一場,伸展伸展手腳,可惜沒有機會。

    所羅門海域七大海盜群中,以海雷丁家族的實力最多,船隻最多,接下來的就是第二大海盜群的勒瓦瑟爾家族,同樣財大氣粗,兵強馬壯,船隻眾多,即使是阿方索也還沒有實力和他正面的對抗,現在他的旗艦孤零零的出現在海面上,那實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而且看對方船隻吃水那麼深的樣子,而且又是來自東方,說不定船上裝滿了來自伊雲大陸的金銀財富,怎麼能叫滄海不蠢蠢欲動?只可惜,他不知道徐斌等人的根底,無法衡量他們地戰鬥力。所以不敢貿然提出戰鬥的建議。

    至於徐斌則是純粹因為不懂得所羅門海盜的具體情況,又沒有楊夙楓的明確指令,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動手,破壞了所羅門海盜的整體格局,造就無法估量的後果,所以只好忍住戰鬥地慾望。而且他和滄海也缺乏溝通,都不知道對方心裡的想法。

    還有第三個有權力決定是否開戰的艦長揚帆,則是有點投鼠忌器,他倒不是擔心打不過「貝蒂歐」號戰列艦,雖然對方的排水量要比自己的龍牙戰艦多上數倍,戰列艦上面的海盜也要比自己的水手多上十倍,但是「貝蒂歐」號畢竟是老式的戰列艦,對自己威脅不大,有必要的話,自己完全可以在遠距離將它摧毀。只不過。海戰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不發生任何地意外,自己的龍牙戰艦上有太多的物資,還有十幾台楊夙楓送給阿方索的電台,這都是非常緊要的,他不能輕易冒險。

    然而。揚帆雖然不想找對方地麻煩,對方卻主動地找了上來。

    這時候,瞭望哨報告,「貝蒂歐」號戰列艦在西北方的海面上拐了一個彎,居然追向了211號龍牙戰艦。瞭望哨從望遠鏡裡面發現。敵人戰列艦的炮口都打開了,看樣子是做好了戰鬥準備。不過,敵人戰列艦的航速不是很快。暫時還追不上龍牙戰艦,事實上,如果龍牙戰艦全速前進的話,對方根本就跟不上。

    滄海苦笑著說道:「依我地估計,他們多半是將你們也當成是我們老大的手下了。我們難得看到對方單獨出動,對方也難得看到我們單獨出動,都想從對方身上撈點小便宜……唉,海島的貪婪性格真要死,你說。他們要不是追上來,豈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嗎?」

    徐斌看著揚帆,緩緩地說道:「打?還是甩掉它?」

    揚帆毫不遲疑地說道:「準備戰鬥!」

    徐斌點點頭,立刻給自己的飛豹突擊隊傳達了作戰的命令。突擊隊員們除了睡覺吃飯,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一聲令下,立刻按照了演練多次的戰鬥部署佔據了龍牙戰艦的各個要害部位。狙擊手佔據了桅桿附近的制高點,衝鋒鎗手和半自動步槍槍手都在甲板的兩側,火箭筒也在駕駛艙附近嚴陣以待。

    揚帆手下的水手們也迅速進入了戰鬥準備,他們對於從航行狀態進入戰備狀態已經純熟無比,他們才剛剛走了一趟南海,和瑪莎國海軍地戰艦發生了過多次的遭遇戰,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這時候,全副武裝的飛豹突擊隊隊員都驚訝的看著水手們個個赤裸著上身投入戰鬥,尤其是那些炮手們,大多數人都只穿一個褲衩,有人甚至褲衩都沒有,就這樣赤裸裸的準備戰鬥,尤其是那個叫做賽爾戴的炮手長,他渾身上下唯一的裝備就是緊扣的頭盔。

    看到這些赤裸裸的水手們,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非但不覺得怪異,反而覺得有點羨慕,王文達和馮弈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恨不得將身上的嚴嚴實實的軍裝解掉,也來一個痛痛快快的赤裸。長期生活在海上的人都知道,潮濕和悶熱可以讓意志稍微薄弱一點的人跳海自殺,大熱天的穿著整整齊齊的絕對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情,尤其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軍裝,因為各種功能的需要,顯得非常的結實,布料堅韌而且很厚,當然不會很涼快,此刻兩人感覺就像蒸籠一般,隨時都會窒息。

    徐斌挨個檢查隊員們的戰備,將一些突擊隊員悄悄地解開的鋼盔的扣帶重新扣緊了,並且警告他們不可以再次鬆開,以免頭部不必要的受傷。經歷過兩年的激戰,藍羽軍海軍和海軍陸戰隊都積累了不少的戰鬥經驗,並且開始運用到實戰,海戰必須戴頭盔就是其中之一,那憑你脫的渾身赤裸,頭盔也必須戴著緊緊地不能鬆脫。

    像「貝蒂歐」這種老式的戰列艦,雖然擁有一百多門火炮,齊射的時候確實很嚇人,但是事實上,在海戰中,破壞力最大的,並不是炮彈的爆炸,因為大多數的炮彈都是實心的,只能夠將對方地船隻擊碎。卻不會引發爆炸。對於人員來講,被實心炮彈擊中的幾率不會很高,被實心炮彈擊碎的紛飛的木屑碎片才是人員的第一殺手,在密集的紛飛地木屑碎片中,人員是很難躲避的,所以鋼盔才會顯得如此的重要。肢體的損失一般不會危及生命,可是頭部卻會。

    211號龍牙戰艦緩緩地放慢了速度,等待敵人戰列艦的上來。

    揚帆按照慣例的戰到了測距儀的位置上,旁邊就是負責指揮火炮的賽爾戴,赤裸裸的賽爾戴,一點也不在乎男人的特徵暴露在近百人地眼光中,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指揮儀。和揚帆的測距儀不同,賽爾戴的炮火指揮儀顯得更加的先進,能夠迅速做出判斷地數據也更多,甚至包括敵艦的航速等。這樣一來,就能夠準確的判斷炮彈的提前量,這些裝備本來都是為鋼鐵驅逐艦準備的,但是鋼鐵驅逐艦還沒有正式定型,所以首先安裝在部分地龍牙戰艦上作為實驗使用。

    「貝蒂歐」號戰列艦終於出現在了徐斌的視線裡。從望遠鏡裡面看過去。敵人的炮口重新地收了起來,似乎沒有開炮的準備,反而是甲板上聚集了不少人,許多人手中都拿著斧頭長矛之類的肉搏武器,還有一個旗語兵站在高台上。不斷的朝自己這邊揮舞著藍色和綠色的旗幟,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徐斌放下望遠鏡,狐疑的說道:「怎麼回事?」

    揚帆舉著望遠鏡。凝視著緩緩逼近的敵人戰列艦,沒有說話。

    賽爾戴已經讀出了一連串的加農炮射擊數據,炮手們也按照數據數據調整好了加農炮,但是揚帆沒有下達開火的命令,賽爾戴連續地看了揚帆好多眼,揚帆都示意他不用著急。

    海浪湧動的更加的激烈了,前面又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龍牙戰艦從上面過去,船身嚴重的傾斜。海浪甚至扑打到了甲板上面,呆在最邊沿上的王文達和馮弈清都被海水濕透了全身,幸好兩人總算反應迅速,將槍口敏捷的向下,並且摟在了懷裡,才沒有被打濕。

    「媽的,沒有人開船了嗎?」王文達忍不住說道,臉上全是苦澀的海水,不時地滲入自己的嘴巴,滋味的確不好受,而且好像還有一個小螃蟹鑽進了他的脖子,在裡面爬來爬去的,別提多難受了,用手去抓,卻又抓不到,最後還是馮弈清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個海蜇,放到他的眼前,王文達怪叫一聲,頓時感覺到後背上火辣辣的痛。

    眼看著敵人的戰列艦越來越近,但是揚帆始終沒有下達攻擊的命令,徐斌急得不行。他不知道對方揮舞的旗語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起來,滄海和揚帆就是因為對方的旗語所以才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看到徐斌焦急的樣子,滄海低沉的說道:「敵人要求和我們肉搏,大家不允許開炮。」

    徐斌睜大眼睛說道:「不管它,開炮轟死他們。」

    滄海深沉的說道:「但是我想將這艘戰列艦搶過來。」

    揚帆也點點頭說道:「有你們在這裡,我們都想算計對方一次。對方吃定了我們,我們剛好將計就計,來個順手牽羊,這艘戰列艦上面的油水肯定不少。現在就看你的意思,究竟是開炮擊沉它,還是和敵人肉搏?」

    徐斌不解的說道:「海面上還有這樣的規矩嗎?反正幹掉它不就行了?」

    滄海搖搖頭說道:「對方將你們也當作是我們老大的人了,那個旗語就是挑戰書,挑戰我們敢不敢和敵人肉搏。如果我們答應,就靠近肉搏,如果不答應,則拉開炮戰的距離,這是羅伯茨船長臨死前追加的海盜規矩,做海盜的大多數都會遵守。對方就是因為知道我們的大炮厲害,所以才會要求和我們肉搏。當然,你們事實上並不是海盜,你們有充分的自主權。」

    徐斌轉頭看了看自己的突擊隊員們,有好幾個戰士都乾脆的點點頭,贊同肉搏,他們期待著戰鬥很久了,雖然敵人有可能比自己多十倍,但是他們有足夠的信心將敵人打趴下。

    徐斌沉重的點點頭。

    揚帆也點點頭,轉頭厲聲喝道:「回旗語給對方,我們遵守肉搏的法則!」

    旗語兵不懂得這個旗語怎麼回復,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海盜的旗語,最後還是滄海親自舉起旗子回復了,結果對方果然爽快了接受了肉搏戰的協議和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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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三百九十二章 海盜的盛宴(3)

    211號龍牙戰艦的水手們立刻放棄了大炮,將炮管拉進來,封鎖炮窗,留下幾個炮手值班,防止敵人破壞協議,雖然這種情況不多。其餘的水手們則紛紛提著駁殼槍,聚集在甲板上,在賽爾戴的吼叫下,列隊集合,準備和敵人舉行最殘酷的肉搏戰。

    幾乎在同一時刻,「貝蒂歐」號戰列艦上面的海盜水手們也開始集結,許多海盜氣焰囂張的朝藍羽軍揮舞著手中的斧頭和長矛,大捆大捆的繩子被拉了出來,掛到了船舷上,準備將兩艘船緊緊地拴在一起。肉搏戰是海盜最古老的法則,也是最考驗海盜的勇氣和意志的,一旦進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這些繩索,就是其中一方通向天堂,另外一方通向地獄的通道,當然,也有可能是雙方同時通向地獄。

    「洛巖!」

    「到!」

    「孟臘!」

    「到!」

    「你倆給我呆在那裡不要動,狠狠地招呼對方的危險人物!」

    「明白!」

    「馮弈清!」

    「到!」

    「你第一個掛索過去!」

    「明白!」

    「王文達!」

    「到!」

    「你負責掩護馮弈清!」

    「明白!」

    ……

    徐斌粗壯地聲音在甲板上迴響。安排作戰任務,他們將要首先抗擊住海盜的登陸,然後再尋找反擊的機會。「貝蒂歐」號戰列艦的桅桿要比211號龍牙戰艦高很多,海盜肯定會首先居高臨下的利用滑索降落到龍牙戰艦上,搶先發動進攻,只有打退了他們的進攻。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才有可能反擊。

    然而,即使是反擊,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不是第一批人選,首先發動反擊地將是賽爾戴率領的精選的水手們,畢竟要通過高空中飄蕩的滑索踏上對方的船隻,決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海軍陸戰隊的訓練課程裡面,這種危險的高空作業也不是重點訓練科目,只有賽爾戴這些常年生活在海洋上的水手們,才能夠擔當這樣的重任。

    赤裸裸地水手們也開始穿上了橘紅色的水兵作戰服。並且也穿上了防滑的作戰靴,即使他們不適應天氣的炎熱,也必須穿的嚴嚴實實地,將所有的拉鏈和口袋都扣好,將裡面的武器都固定好。同時將多餘的衣服塞好,以免在高空作業的時候被勾住,人在半空,多停留一秒鐘就多一份危險。

    很顯然,海盜戰列艦上面地海盜們似乎已經吃定了藍羽軍。他們一窩蜂的聚集在甲板的左側,等待著雙方地戰艦靠身的那一刻,幾乎可以想像得到。當雙方的船隻靠到一起的時候,他們就會從戰列艦的甲板飛身而下,揮舞著標槍和長矛,居高臨下的企圖一舉將藍羽軍全部殲滅。

    揚帆冷靜的控制著舵輪,將龍牙戰艦慢慢的和對方的戰列艦處於一條水平線上,然後慢慢地靠近。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海盜們的猙獰面目都開始變得清清楚楚的,藍羽軍發現好多海盜的身高都超過了兩米,體重都在三百斤以上。而且肌肉發達,渾身光溜溜的,魁梧的身材好像一座座鐵塔,他們手中的最拿手武器永遠都是鋒利的斧頭。這些身高兩米的海盜,耀武揚威的看著逐漸靠過來的藍羽軍,不停的拋動著手中的泛著藍光的斧頭,彷彿只需要輕輕的一個動作,就可以將藍羽軍剁碎。

    但是,這些手執斧頭的海盜還不是最令人恐懼的,最令人的恐懼的乃是那些沉默不語,但是身材同樣高大,手執標槍的海盜,他們擅長於遠距離的標槍攻擊,即使在驚濤駭浪的情況下,也可以準確的命中一百米開外的目標,可以說是除了大炮之外的最具有殺傷力的傢伙。此時此刻,這些手拿標槍的海盜,也做好了投擲標槍的準備,只要龍牙戰艦進入一百米的範圍,他們立刻就會用標槍狠狠地刺穿龍牙戰艦的側弦。

    王文達忍耐不住的低聲的說道:「他們不會也是從魯尼利亞請來的吧?看起來足足要比我高出四分之一啊!不知道他們吃飯一頓要吃幾大碗……」

    馮弈清不耐煩的說道:「閉嘴!」

    雙方的戰列艦距離縮短到了兩百米。

    這時候,從海盜戰列艦的駕駛艙裡,走出一個胖乎乎的海盜,他的身材很高,但是很胖,滿臉的肌肉都擁擠在了一起,似乎沒有眼睛和嘴巴,更加不要說脖子了,他的腦門上也是光禿禿的,油亮油亮,遠遠看起來就像一個大企鵝,慢悠悠的走到海盜們的中間,那些海盜們似乎都對他充滿了畏懼,小心翼翼的讓開了道路。

    滄海低聲的說道:「佛頭。」

    這個大企鵝的外號叫作佛頭,乃是「貝蒂歐」號戰列艦的艦長,也是海盜頭子勒瓦瑟爾的心腹,他的本來名字叫作什麼沙利特優利,但是隨著佛頭外號的傳開,真實的名字反而很少人知道了,因為就連海盜頭子勒瓦瑟爾也稱呼他為佛頭。佛頭確實信佛,但是信奉的不是我佛慈悲,而是普度眾生,但是他普度眾生的方法有點特別,那就是直接用錘子或者斧頭將別人的天靈蓋砸碎,然後在裡面灑上佛經燃燒後留下的灰燼。

    徐斌朝後面的狙擊手打了個手勢。

    佛頭這時候正靠在甲板邊沿的欄杆上,朝滄海輕蔑的伸出了中指,顯然,他是認識滄海的。事實上,兩人已經在所羅門海域有過多次地交鋒了。自從阿方索來到所羅門海域以後,這裡的每一個海盜都是他的敵人,見面總是要打架的。

    啪!

    槍聲顯得特別的清脆。

    佛頭的身體彷彿微微向前傾斜了一下,似乎是低頭看著下面海面上地漩渦,但是他再也沒有抬起頭來,反而是身子越來越傾斜。然後在所有海盜的詫異的目光裡,壓垮了甲板的護欄,一頭載入了大海。他身邊的海盜們大驚失色,急忙往下面看過去,只看到佛頭的身體重重的羅在一個漩渦的正中間,隨即被海水一卷,就無影無蹤了。

    「啊!」佛頭身邊的海盜發出一陣駭然的驚叫。

    戰鬥立刻展開。

    洛巖再次冷靜地叩響了伽蘭馬狙擊步槍的扳機,隨著孤寂的槍聲劃過蒼茫的海面,靠在戰列艦甲板最邊沿上的一個手持標槍地海盜,光禿禿的腦袋上爆出一株絢麗的血花。然後仰天而倒,他高大的身軀砸倒了身邊的兩個海盜,那兩個海盜手中地斧頭猝不及防的歪向一邊,又砍傷了兩外兩名海盜。

    幾乎在同一時間,孟臘也叩響了狙擊步槍的扳機。處在戰列艦桅桿上地一名海盜後心中彈,從高空中掉了下來,啪的一聲摔落在甲板上,痛苦的蹬了蹬腿,就再也沒有了聲息。他手中的粗大繩索隨之落下。砸落在海盜群的當中,好幾個海盜被繩索纏繞起來,那些海盜急忙將繩索扔掉。推到甲板的邊沿,以免影響隨後的戰鬥。

    啪啪啪……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都齊齊扣動了扳機,密集的槍林彈雨掠過海面,將戰列艦甲板上地海盜們打倒了一大片,鮮血飛濺,慘叫連連,許多海盜們頓時意識到不妙,急忙趴下,但是有更多的海盜卻在繼續迎著藍羽軍的槍林彈雨叫囂。直到自己渾身被打成了黃蜂窩,不是他們過於勇敢,而是因為他們處於其他海盜的背後,還沒有弄明白前面發生的事情,當他們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閻王在前面笑瞇瞇的朝自己招手了。

    但是有些驃悍的海盜也開始了還擊,尤其是那些手拿標槍的海盜,他們用盡力氣將手中的標槍投出,標槍在海面上劃過美麗的弧線,然後落在了海水裡。從投標槍的力度和距離來看,所羅門海盜距離哥歐海盜還是有點差距的。這些海盜手中的標槍沒有給藍羽軍造成傷害,反而給洛巖和猛臘提供了目標,他們很快就被準確的子彈打死在甲板上。

    猛然間,龍牙戰艦全身一震,快速的靠向海盜的戰列艦。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海盜們的標槍再次呼嘯而至,帶著死神的問候,穿越了海洋上空,狠狠地落在了龍牙戰艦的甲板上。這些標槍的力度非常大,而且異常沉重,頓時擊穿了龍牙戰艦的甲板,有三四個水手當場被標槍刺中,有人當場犧牲,有人被扎中了非要害的位置,被牢牢地釘在了甲板上,再也無法動彈。

    嗒嗒嗒……

    龍牙戰艦甲板上的四挺機關鎗瘋狂的呼嘯起來,密集的子彈好像劃過海面的恐怖的彩虹,帶著一條弧線從戰列艦的側弦劃過,頓時在海盜戰列艦的側弦上拉出了四條明顯的彈痕,彈痕一直延伸到甲板上,處於彈痕掠過地方的海盜全部被打得血肉橫飛,12。7毫米的子彈威力非同小可,而且距離這麼近,很多海盜的腦袋都被打成了稀巴爛,海盜戰列艦上面頓時一片的血肉模糊,不停的有木屑碎片飛舞起來。

    沒有了佛頭的指揮,海盜們已經陷入了混亂,他們不知道是應該繼續靠近藍羽軍的龍牙戰艦,和對方肉搏,還是盡早的脫離戰場,又或者不惜違反海盜的規則,開炮射擊,他們在甲板上和船艙裡亂竄,無法作出準確的判斷。結果在他們遲疑的瞬間,揚帆已經貼得更近了,藍羽軍的輕重火力也更加的猛烈,將海盜們壓迫的根本無法抬頭。

    海盜們終於意識到不妙,本能的想要退開,脫離藍羽軍的槍炮範圍,但是已經晚了,在波濤洶湧地漩渦當中。大幅度的拐彎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尤其是對於排水量高達兩千四百噸的大傢伙而言。揚帆狠狠地一轉舵輪,龍牙戰艦就從側面重重的靠上了海盜戰列艦,再也不肯分開。一陣劇烈的碰撞之後,賽爾戴等人已經端著駁殼槍,衝向海盜戰列艦地炮口。

    由於海盜戰列艦的體型要比龍牙戰艦高大很多。所以龍牙戰艦靠上的位置,剛好是戰列艦的第三層炮艙的甲板,密密麻麻的一排炮窗就在賽爾戴等人的面前。操起鋒利的斧頭,兩三斧頭就將一個炮窗的蓋板砍掉,賽爾戴率先從炮窗裡面鑽了進去,有幾個海盜端著火槍衝過來,被他三下兩下的就全部收拾了。其餘地水手們都提著駁殼槍從炮窗裡面鑽了進去。

    有了這些炮窗作為登陸的途徑,原來設想的利用繩索攀爬的計劃就不必採納了。馮弈清也抓起一把斧頭,將身邊的一個炮窗地蓋板砸開,舉著衝鋒鎗。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裡面黑乎乎的船艙就是就是一梭子子彈,隱約聽到有海盜的慘叫聲。他率先鑽了進去,王文達跟在後面,進去一看。只看到黑乎乎髒兮兮的船艙裡,只有六七個留守的海盜,驚恐萬狀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

    嗒嗒嗒……

    馮弈清也不客氣,隨手一梭子子彈將他們全部的撂倒,猛然間。聽到上面地樓梯響,原來是有一大群的海盜發現有藍羽軍突入了自己的船艙,於是從甲板上下來增援。馮弈清盤算著上面的腳步聲。舉起衝鋒鎗,對著上面持續不斷的掃射,上面頓時慘叫聲連連,不停的有海盜們慘叫著倒下,跟著上面的船艙甲板被壓斷,整塊掉了下來,那些僥倖未死的海盜,還在廢墟中掙扎,結果也被王文達一槍一個幹掉了。

    兩人繼續向前發展。果然發現有幾個不要命的海盜想要發射火炮,正在準備裝彈,結果被兩人全部幹掉,沉重地實心炮彈從死者的手裡滾下來,沿著船艙滾來滾去的,顯然是海盜戰列艦正在搖擺不定。

    在徐斌的指揮下,更多的藍羽軍戰士從炮窗裡面鑽了進去,去消滅敵人的炮手,控制所有的炮位。在這麼短的距離上,兩艘軍艦幾乎是貼得死死的,無論哪方開炮的話,都可以將對方打個透心涼。但是當他自己也要跟進去的時候,猛然覺得身上有什麼東西落下,伸手一摸,原來是一根繩索,下意識的抬頭一看,果然看到上面有海盜紛紛放下了繩索,順著繩索爬下來。

    還有更加勇敢的海盜,根本無視兩艘軍艦甲板之間超過五米高的落差,揮舞著斧頭從上面跳下來,凶悍至極。但是他們人在半空,就已經被洛巖和猛臘幹掉,等他們落地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具龐大的屍體,再也沒有殺傷力。成功入選飛豹突擊隊,充分證明了洛巖和猛臘兩個狙擊手的實力,在這樣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內,他們根本不需要瞄準鏡的協助,就可以指哪打哪,百發百中。

    更多的海盜順著繩索攀爬下來,被嚴陣以待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密集的火力紛紛打死,不斷的有屍體掉落,偶爾有一兩個海盜成了漏網之魚,成功的踏上龍牙戰艦的甲板,也還沒有來得及抽出自己的彎刀或者斧頭,就已經喪命,很快的,藍羽軍龍牙戰艦的甲板上就堆滿了海盜們的屍體。

    滄海將駁殼槍插在腰間,順著繩索爬了上去,落下的海盜們紛紛朝他揮舞著彎刀和斧頭,但是都被他搶先掏槍幹掉。他的駁殼槍的槍管都是滑溜溜的,準星都被磨掉了,非常方便抽插。在海軍陸戰隊的戰友們掩護下,他成功的爬上了甲板。

    在海盜戰列艦的甲板上,聚集了差不多一百多個海盜,他們看到滄海爬上來,頓時所有的武器都向他身上招呼,標槍和斧頭都一起擲了過來,來勢十分兇猛。滄海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只好一鬆手,讓自己從半空掉落,但見無數的標槍和斧頭擦著他的頭皮過去,那種寒冷的死亡的味道清晰可聞。

    彭!

    滄海安全的掉落在龍牙戰艦地甲板上。忽然覺得身體下面軟綿綿的,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壓到了一個海盜的腦袋,將那個海盜的腦袋整個壓進了身體裡面,然後又將它壓成了一團肉泥,自己倒是一點事都沒有。

    「謝謝!」滄海爬起來。拍拍那個海盜的肩頭,順口說道。

    那個海盜似乎還沒死,還在呻吟,但是腦袋被壓進了身子裡,聲音頓時變得怪怪的,讓人毛骨悚然。

    戰列艦地甲板上面還有源源不斷的海盜跳下來,他們已經意識到從繩索下來只有死路一條,於是都悍不畏死的閉著眼睛跳了下來。揚帆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桶黃豆,灑在他們落下的位置,那些海盜剛剛落地。就發現腳底下滑溜溜的,怎麼都站不穩,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子彈射穿自己的身體,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滄海拍了拍身上的血跡,遺憾的看了看甲板上面。只看到無數海盜的屁股,最後還是從打開地炮窗裡面鑽了進去。他要是盡快的控制這艘戰列艦,不能讓它受到海盜們自己的損毀,甚至炸沉鑿沉,但是他所過之處。都有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在戰鬥,甲板以下的位置基本都被佔領了,只有駕駛艙附近地海盜還在頑抗。當滄海走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王文達不耐煩地往裡面扔了一個手雷。

    滄海失聲叫道:「不要!」

    但是已經晚了。

    手雷爆炸以後,駕駛艙附近一片的狼藉,海盜船長和大副等人全部被炸死,只有一個軍需官還有點生還的希望,但是也被王文達順勢一槍幹掉了,他似乎不太明白抓俘虜的重要性。

    滄海急急忙忙地衝進去駕駛艙,還好,舵輪還沒有損壞。

    徐斌也跟著其餘的海軍陸戰隊戰士從炮窗鑽了進來,然後從船艙向甲板攻擊。殘餘的海盜們都被壓縮到了戰列艦地甲板的尾部,帶著驚恐萬狀又同時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凶神惡煞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他們還不能接受失敗,也還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失敗,他們的手中還有武器,但是已經沒有抵抗的意義,在滄海的喝令下,他們順從的將所有的武器跑進了大海,然後乖乖地雙手抱頭,蹲在甲板上。

    滄海帶人搜索了一邊整艘戰列艦,果然發現勒瓦瑟爾不在船上,根據倖存者的描述,他們是準備到星加克島去的,勒瓦瑟爾已經提前到那裡去了,他是乘坐海雷丁的旗艦「皇家方舟」去的,但是他們去那裡做什麼,只有船長和大副知道,現在船長和大副都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了。

    滄海於是回到駕駛艙,想要從航海日誌上尋找一點點地蛛絲馬跡,但是很可惜,航海日誌上已經有三個月的是空白的,不知道是對方沒有寫,還是不能寫,估計還是後者居多。

    經過仔細的搜索,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果然在戰列艦上發現了非常多的密封的木箱,幾乎堆滿了所有的船艙,撬開一看,很多人都傻眼了,裡面全部都是金銀珠寶玉石翡翠之類的貴重物品,粗魯估計一下,起碼價值上億金幣。當所有的箱子都撬開,不要說藍羽軍,就是海盜們也都嚇呆了。

    沒有人看見過這麼巨額數量的財富。

    但是對於這些金銀財寶的來龍去脈,大多數的生存海盜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他們的船隻在伊雲大陸雅歌聯盟的波多韋羅港口停泊了一個晚上,他們的船長,外號佛頭的沙利特優利,給他們分發了大量的金錢,讓他們全部上岸去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個晚上。他們在第二天凌晨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船上多了很多密封的箱子,但是箱子裡面究竟是什麼,船長沒有說,他們也不敢問。

    海盜有海盜的生存法則,如果他們不想死的話,就必須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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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三百九十三章 海盜的盛宴(4)

    「貝蒂歐」號海盜戰列艦的貨艙裡,除了大量的金銀珠寶之外,還有很多碩大無比的大海龜。這些在南大洋的島嶼上成群結隊的大海龜,其壽命可長達兩百歲,成熟的巨龜體重能達一百五十公斤。它們不僅肉味鮮美,而且與所有的龜種一樣,有著驚人的耐饑能力,可以不吃不喝連續維持數個月的生命。有的大海龜甚至可以五年不進食,這種種的優點為它們引來殺身之禍,許多大海龜都被海盜捉到船上,成了海盜們一年四季的新鮮食物。對於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來說,這些海龜也是非常的新鮮的,可惜被巨額的財富完全掩蓋了光芒。

    滄海在所有的海盜俘虜中轉了一圈,揪出了一個假冒成普通海盜的海盜小頭目,經過數輪殘酷的海盜刑罰,這個海盜小頭目終於說了他所知道的一切。「貝蒂歐」號戰列艦上面裝滿的金銀財寶,都是來自伊雲大陸的陰月皇朝地區,而是新任的陰月皇朝女王奉送的。

    揚帆狐疑的說道:「陰月皇朝?你騙鬼啊?陰月皇朝會允許你們進去?」

    根據他的認識,陰月皇朝乃是這個世界上最秘密也是最凶險的地區之一,傳說那裡遍地都是黃金,到處都是美女,美麗富饒的好像天堂,吸引了無數企圖一夜暴富的探險者前往,但是當他們懷著美夢踏上這塊土地地時候。他們才痛苦的發覺,這裡的確有很多黃金,也有很多的美女,但是還有更多的危險和殺機,一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隨著探險者越來越多。陰月皇朝的統治者下達了絕殺令,凡是外來地人員,一律予以殺死,拋屍野外,他們的巫師通過神秘的法書,將這道絕殺令變成了深深的詛咒,並且加上了血的封印,使得後來的入侵者紛紛喪命,最終擋住了大部分人的貪婪的步伐。絕大多數的探險者都已經深切的知道,沒有陰月皇朝女王地批准。進入陰月皇朝地區只有死路一條。

    那個海盜小頭目看到滄海舉起的血淋淋的刀子,急忙說道:「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這批財貨,都是陰月皇朝新地女王安拉麗蕾親自派人押送到波多韋羅港口交給我們的。那天晚上,我因為生病,沒有上岸玩樂。半夜上廁所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了船長和大副的談話,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因為一個叫做楊夙楓地人,曾經冒犯了陰月皇朝新的女王,所以她才要將這些財貨送給我們,然後由我們送給瑪莎國。共同對付楊夙楓……」

    徐斌狠狠地罵道:「***!這個女王又是什麼東西?怎麼又要跟我們藍羽軍過不去?」

    他無法想像,楊夙楓怎麼會跟遠在千里之外地陰月皇朝扯上關係,恐怕就是楊夙楓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冒犯了陰月皇朝新的女王,甚至,他們都不知道原來陰月皇朝也有一個女王的存在。

    那個海盜小頭目顫抖著說道:「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們只負責將這批財貨送到星加克島,交給老大就可以了……」

    滄海確信再也問不出什麼,順手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揚帆皺眉說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滄海躍躍欲試的說道:「我想去星加克島看看。」

    徐斌也有點蠢蠢欲動的意思,剛才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還沒有過癮,如果有一場更大更激烈地戰鬥在後面,那對於隊員們的作戰能力提高是大有好處的。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回到塔尼諾菲島,看看阿方索有沒有回去,然後再做商量。經過三四個小時的自由航行,在海水的帶領下,顛簸過無數的大大小小的漩渦,211號龍牙戰艦和俘獲來的「貝蒂歐」號戰列艦都在塔尼諾菲島成功的靠岸,但是阿方索還沒有回來。

    滄海指揮人將兩艘戰艦上的物資都卸下來,妥善的安置好。那些剛剛做完苦力的海盜們,被滄海下令押到了大山的背後,不久以後從那裡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慘叫聲,不久以後就看到滄海的手下們扛著大砍刀從那裡回來,刀頭上全是鮮血,大概是這些海盜們被送上了天堂。除了徐斌等人,其他的人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經過崇明島無線電台的轉接,徐斌他們和遠在魯尼利亞的楊夙楓取得了聯繫,揚帆簡單的報告了這裡的情況,聽候楊夙楓的指示,楊夙楓很快回電,讓他們聽阿方索的指示,在阿方索沒有回來之前,由他和徐斌、滄海三個人商量著辦。關於陰月皇朝女王的事情,楊夙楓果然是毫無所知,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冒犯了一位高貴的高傲的財大氣粗的女王。

    「難道我天生就是女王命?」楊夙楓對著身邊的袁映珞等人說道。

    袁映珞甜甜的微笑著說道:「不是啦!你是天生的女王的丈夫命……」

    「老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如我們先到星加克島去。」滄海不太喜歡塔尼諾菲島的安靜,總是想著大幹一場,他的性格和阿方索簡直就是一個印子印出來的,星加克島雲集了海雷丁和勒瓦瑟爾等人,場面一定非常的熱鬧,要是阿方索的人出現在那裡,說不定要大大的爆發一場。

    最後三人決定,由滄海帶領自己的手下,駕駛「貝蒂歐」號戰列艦,裝載徐斌率領的海軍陸戰隊突擊隊,前往星加克島,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大事情發生。而揚帆則率領211號龍牙戰艦繼續留在塔尼諾菲島。等候阿方索地回來,有事情隨時通過無線電台聯繫。塔尼諾菲島已經修建有強大的防禦工事,港口上修築有堅固的炮台,連100毫米的榴彈炮都有,即使有海盜來進攻,也可以抵抗一段時間。

    「貝蒂歐」號戰列艦經過簡單的修理。再次出海。

    軍艦雖然還是原來的軍艦,但是主人卻已經全部更換。滄海成了理所當然地艦長,徐斌則是軍艦上的乘客,他們都更換了海盜的服裝,感覺清爽多了,那些大海龜成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最好的美味。經過幾天的航行,「貝蒂歐」號戰列艦緩緩地到達了星加克島附近的海面。

    星加克島是南大洋中一個很大的島嶼,也是距離所羅門海域最近的一個島嶼。星加克島非常的荒蕪,島嶼上大部分的地區都是石頭,裸露地石頭。而且還經常有不知名的火山爆發,由於活火山的存在,所以這裡也有很多溫泉,在這樣的只有溫泉、溶洞和地下河的島嶼上,不太適合人生存。事實上,星加克島上也很少很少有土著居民。

    然而,這樣地一個怪石嶙峋溶洞處處的島嶼,卻是所羅門海盜的天堂,這裡的溶洞。是他們最好的棲身之所,各色各樣地溶洞,也是海盜們聚會和藏寶的好地方。在所羅門海盜的傳說中。星加克島被稱作海盜地天堂,據說這裡地面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埋藏有海盜的黃金,吸引了不少不要命的探險者前來,對這裡進行挖掘,然而,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會一無所獲,甚至連性命都葬送掉。

    在唐川帝國最強大的螳螂年代,唐川帝國海軍曾經越過呂宋島,對星加克島進行過大規模的清剿。在唐浪的指揮下,唐川帝國海軍隊這裡挖地三尺,的確發覺了不少的寶物,在此後數年地時間裡,唐浪有事沒事就率領艦隊到這裡轉轉,將所羅門海盜鬧到的不得安寧,很多人甚至被迫轉行,再也不敢做海盜的勾當,因為星加克島嶼上,掛滿了海盜的屍體,唐浪對待每一個海盜都從不手軟,哪怕只有三歲的小孩子,也照樣全部吊死,因此所羅門海盜對他恨之入骨。

    最終,唐浪鬱鬱而終,所羅門海盜得以解放,於是事業又重新的興旺起來,星加克島再次成為了海盜的天堂,海雷丁家族牢牢地控制了星加克島,也依據這個島嶼成為所羅門七大海盜中最有實力的領袖。

    星加克島有很多天然的荒涼的港口,許多港口從來都是沒有人到達過的,滄海指揮的「貝蒂歐」號戰列艦也選擇了一個荒無人煙的港口靠岸,但是靠岸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那就是在他們距離海岸還有幾小時海程的時候,另外有一艘海盜船出現在了它的身邊。

    瞭望哨在桅桿上發出急促的旗語,表明自己乃是海盜頭子勒瓦瑟爾的旗艦「貝蒂歐」號,要對方立刻。離開,否則將會受到攻擊,但是對方依然高速的繼續衝撞過來。根據瞭望哨的報告,急促奔馳過來的船隻乃是一艘排水量要略小於「貝蒂歐」號的戰列艦,上面沒有懸掛任何的旗幟,因此無法判斷他們的身份。

    徐斌舉起望遠鏡,果然看到那艘來歷不明的戰列艦,這艘戰列艦的外殼非常的新,好像是剛下水的新船,外殼有點像他在崇明島爭奪戰中看到過的瑪莎國的金剛級戰列艦,但是船體被刷成了黑色,純淨的黑色,船帆也是黑色的,對方沒有懸掛任何的旗幟,而且外表也沒有任何的記號,真的無法判斷對方的身邊。

    「難道是傳說中的幽靈船?」王文達的聲音又在結結巴巴的說道。

    「閉嘴!你家裡才有幽靈船!」馮弈清不耐煩地說道,舉起槍托又要敲他的腦袋,幸好這時候徐斌剛好走過來,王文達才避過了一劫。

    馮弈清狠狠地盯著王文達說道:「你在胡說八道我就揍你!」

    王文達悄悄地伸了伸舌頭,過了一會兒又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年頭,說話也犯法啊!」

    馮弈清冷冷的說道:「你不是犯法。是犯賤!沒見過你這麼囉嗦地男人!」

    王文達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準備戰鬥!」徐斌冷冷的說道,揮手讓突擊隊隊員們各就各位。

    不管敵人是什麼人,這樣不打招呼就猛烈的衝撞過來的,肯定不是好人。

    滄海也發出了戰鬥的命令。

    「貝蒂歐」號戰列艦在海面上緩緩地轉彎,將自己地側面對準了敵人。

    雖然戰列艦上面的金銀財寶已經被全部的搬運,但是為了不讓敵人看出破綻。滄海又在船艙裡面堆滿了沙子,使得戰列艦看起來依然是滿載貨物,吃水很深的樣子,轉彎的時候動作也很慢。

    這時候,敵人出現在了東北方的海面上,距離越來越近。果然,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艘不知道有何企圖的戰列艦,無論滄海這邊的旗語怎麼樣詢問。他們都拒絕回答,而是沉默的保持著高速度,狠狠地衝向「貝蒂歐」號戰列艦的側翼,對方地炮口沒有打開,似乎又要來一場「純粹」的肉搏戰。

    「放近了再打。務求全殲。」滄海低聲的說道,順手將駁殼槍抽了出來。

    徐斌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向其他的海軍陸戰隊隊員們做手勢。

    雖然「貝蒂歐」號戰列艦地外表沒有絲毫的改變,桅桿上的旗幟也沒有改變,別人看不到這艘戰列艦已經換了主人。但是一旦開火,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猛烈火力肯定會讓敵人覺察到不對,甚至有可能被敵人識破船上裝載的乃是藍羽軍。

    在沒有成功地潛入星加克島之前。滄海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徐斌當然也不想,所以徐斌專門去檢查了兩門火箭筒地戰備狀況。由於水手的不足,現在的「貝蒂歐」戰列艦上,那一百多門大炮都是擺設,沒有人操作,戰鬥真的打起來,大威力武器還是要靠這兩門火箭筒。

    那艘來歷不明的戰列艦越來越近了,從望遠鏡裡面看過去。徐斌覺得對方非常的詭異,看不到敵人在甲板上的任何動靜,而且敵人的兩側炮窗也沒有打開,似乎沒有開炮的意思,但是,那種勢如破竹,迎面而來地氣勢,還是讓人感覺到對方的不尋常。

    滄海沒有下令開炮,因為他根本沒有足夠的炮手。阿方索的手下都跟隨阿方索出海去了,他船上的這些水手只能夠剛好滿足航行的需要,一百多門火炮根本沒有人來操縱。事實上,這種老式的火炮,如果不是齊射的話,對敵人來說,沒有實質性的威脅。

    「站穩了!」滄海突然間厲聲喝道。

    所有的海軍陸戰隊戰士和水手們都牢牢地抓住了身邊的護欄,等待著兩艘戰列艦貼身的一剎那。這種高速前進中的迎面貼身,會造成戰艦本身巨大的震動,還有高度的傾斜,甚至這段桅桿都是有可能的。

    轟隆隆……

    兩艘戰列艦交錯的瞬間,由於海水的作用,兩艘大型的戰列艦牢牢地靠在了一起,產生了猛烈的碰撞,只聽到稀里嘩啦的聲音,雙方的甲板上都有無數的物品順著傾斜的甲板掉入大海,粗大的桅桿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彷彿隨時都要折斷,雙方的船帆都忽然撕裂,船身也高度傾斜,彷彿要粘合在一起,但是猛然間又狠狠地分開,將無數的物體再次拋入大海。

    王文達只覺得一陣猛烈的碰撞從腳底傳到內心,狠狠地震動了一下,幾乎被震暈過去,只感覺頭暈目眩,眼前一片的模糊,忽然間感覺人好像懸在半空一般,腳不到地,但是忽然間又摔落下來,腳底下好像踩在了火堆上,熱辣辣的痛。

    嗒嗒嗒……

    激烈的槍聲將王文達瞬間拉回到現實。

    馮弈清就在他的身邊,肩頭上還有一根斷裂的橫樑掛在上面,但是他手中的衝鋒鎗已經呼嘯起來。王文達順著他的衝鋒鎗掃射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對方原本空蕩蕩的甲板上,不知道瞬間從哪裡冒出了數百人,手中揮舞著彎刀,叫囂著撲上來。馮弈清的衝鋒鎗子彈從他們身上掃過。帶起片片地血雨,但是無法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

    霎時間,篤篤篤的聲音屆二連薩的響起來,從對方的戰列艦上面揮出無數的搭鉤,瞬間鉤住了「貝蒂歐」號戰列艦,其中有幾個搭鉤就在王文達地身邊。王文達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抬起米奇爾步槍的槍口,對準衝過來的海盜就是一槍,那個海盜身子一歪,掉入了海水裡。王文達冷靜下來,右手單獨開槍,左手掏了一個手雷,用牙齒咬開蓋子,一拉弦,然後扔了過去。

    轟隆隆……

    手雷將來歷不明的海盜炸倒了一大片,由於距離很近。王文達也被手雷爆炸的氣浪給撞得差點摔倒,猛然間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自己身上,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海島的手臂,手臂上還緊緊地握著彎刀。王文達伸手將這個手臂扔進去大海裡。自言自語的說道:「哥們,我跟你不是很熟。」說話的瞬間,連續又是幾槍,將企圖衝上來地海盜全部放倒,以掩護馮弈清換衝鋒鎗的彈夾。

    「又是肉搏戰!」徐斌低聲的詛咒了一聲。舉起駁殼槍,連續點倒了三四個海盜,但是敵人太多了。而且明顯的似乎非常適應這種劇烈碰撞以後的攻擊,趁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尚未恢復狀態地時候,蜂擁而上,馮弈清的衝鋒鎗雖然反應很快,但是無法封鎖所有的繩索,隨即他就看到十多個海盜飛身而上,很快就到達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的面前。

    嗒嗒嗒……

    滄海雙手舉著兩把衝鋒鎗,應面對著敵人猛烈的掃射,海盜們地標槍擦著他的身體過去。甚至帶起了血雨,他也夷然不懼,在他的兩把衝鋒鎗地呼嘯之下,衝到他前面的海盜們紛紛慘叫著倒地,衝鋒鎗槍口的噴射的火焰和紛飛的彈殼,讓那些海盜們簡直覺得他有若天神一般的威武,氣勢無法抵擋。

    這時候,其餘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手中的槍支也呼嘯起來,蜂擁而上的海盜們頓時遭受了滅頂之災地打擊,有些人見機不妙,轉身就逃,但是在密集的槍林彈雨之下,他們又怎麼可能逃跑,頃刻之間,就被全部掃入了大海。

    那艘戰列艦上的指揮官立刻意識到自己偷雞不著反而蝕把米了,戰列艦用力的掙扎了兩下,想要解開,但是還有十多根繩索鉤在「貝蒂歐」號戰列艦上面,它又怎麼能夠輕易的掙脫?倒是在碰撞之間,那些正在繩索上攀登的海盜被震的掉落了大海,死的冤枉。

    兩個魯尼狂戰士看準了機會,扛著火箭筒衝到甲板的邊沿,對準敵人的戰列艦的桅桿部位發射了兩枚火箭彈,轟隆隆的爆炸聲過後,敵人戰列艦的桅桿被炸斷,斜斜的砸落下來,一頭插入了旁邊的海水裡,在桅桿旁邊的海盜們也被火箭彈炸得粉身碎骨,支離破碎。

    藍羽軍戰士們也趁機將手雷不斷的扔上對方的戰列艦,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對方的戰列艦徹底的被摧毀,只看到甲板上被炸開了好幾個大洞,手雷順著這些大洞繼續落下,在船艙裡面引發了更加激烈的爆炸,整艘戰列艦受到嚴重的創傷,緩緩地下沉。

    滄海急忙指揮人將所有的繩索全部砍斷,以免自己的軍艦也被對方拉沉了,只看到三分鐘以後,對方的戰列艦發生劇烈的爆炸,一片耀眼的火光之後,徹底的沉入了海底,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他們是什麼人?」徐斌疑惑不解的問道,從開始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歷,又是為什麼要襲擊自己。從剛才的搏殺來看,敵人的確是海盜無疑,除了海盜,沒有人有如此嫻熟的攀船技巧。可是,海盜為什麼要攻擊海盜呢?

    滄海深沉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單調的槍聲零星的響起,那是王文達在津津有味的射殺那些在海水裡掙扎的海盜。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現在這樣,獨自一個人清掃戰場。在他看來,除惡務盡的信條也應該是作出來的,而且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起碼馮弈清對於這些落水的海盜就沒有繼續追擊的興趣。

    制止了王文達的冷槍,徐斌下令抓了幾個倖存的海盜上來,想要從他們的嘴巴裡掏出點線索來。

    「你們是什麼人?」徐斌惡狠狠的質問。

    然而,無論徐斌又或者滄海怎麼的殘酷折磨他們,甚至冷酷無情的殺死他們,都沒有海盜回答,很顯然,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海盜,而是某股海盜中的精英分子,同時,有很有可能,這些普通的海盜真的不知道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當最後一個海盜的腸子被滄海一段一段的割斷以後,那個海盜終於斷氣了,滄海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但是有些問題是不需要答案就可以知道的,那就是對方肯定是衝著自己船上的金銀財寶來的。勒瓦瑟爾從伊雲大陸運載了這麼一大船的財貨,沒有哪個海盜會不動心的。

    在這場短暫而激烈的肉搏戰中,馮弈清的腰部被標槍掛了一下,一大塊肉都沒有了,另外還有幾個滄海手下的水手犧牲,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有兩名戰士不幸犧牲。在這麼短的距離內,海盜們的標槍的確是很致命的威脅,幸好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沒有給對方太多投擲標槍的機會。

    「現在怎麼辦?」徐斌期待的看著滄海。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有不明來歷的海盜船突然殺出來。

    「我們不能東躲西藏了,我們必須從羅伯茨港登陸。」滄海沉靜的說道。

    徐斌微微一震愕然說道:「你確信那樣可以嗎?」

    羅伯茨港乃是星加克島最大最繁華的港口,也是海盜們出沒的地方,它的名字就是以海盜們的祖宗羅伯茨船長的名字來命名的,可以由此而知它的地位。這個港口處於海雷丁家族的絕對控制下,港口常年都停泊著強大的海雷丁艦隊,每年海雷丁家族都要從這個港口獲取不菲的財貨,因為所羅門海盜的所有贓物,基本都需要從這裡上岸,然後轉賣到呂宋王國或者更遠的地方,海雷丁家族從這些貨物中抽取百分之二十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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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三百九十四章 海盜的盛宴(5)

    滄海仔細的想了想,慎重的說道:「如果我們還在這裡游弋的話,可能還會遭受到其他海盜的襲擊。我們這艘船的大炮是擺設,無法指望的,如果海盜很多的話,我們會很危險。我們只有從羅伯茨港直接登陸,才可以避開其他海盜的襲擊。」

    徐斌半信半疑的說道:「但是我們能夠在羅伯茨港平安登陸嗎?」

    羅伯茨港乃是海雷丁家族牢牢控制的港口,不但防備設施完善,而且港口附近長期都有大型的海盜艦隊在游弋,「貝蒂歐」號只是一艘舊式的戰列艦,想要強攻這樣的堅固港口談何容易?就算是阿方索艦隊傾巢而出,如果沒有強大的海軍陸戰隊配合的話,也無法順利的攻佔。

    滄海目光熠熠的盯著西方的海面,臉色越來越肅穆,沉聲的說道:「事在人為,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唐族人不是有句俗語,車到山前自有路麼?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總會有辦法混入羅伯茨港。」

    徐斌敏銳地察覺到滄海用了「混」這個詞,於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或許滄海真的有什麼辦法能夠混入羅伯茨港吧。

    似乎印證了滄海的想法,「貝蒂歐」號戰列艦調轉了航向,航向羅伯茨港,結果尚未航行出多遠,又遭受了第二次海盜的襲擊。這一次,襲擊他們的不再是一艘大型地戰列艦。而是三艘大型戰列艦和十多艘小型戰艦。它們似乎早就等候坐「貝蒂歐」號戰列艦需要經過的海域,一發現「貝蒂歐」的蹤影,立刻從四面八方而來,好像狼群一樣,一下子就將「貝蒂歐」戰列艦圍困在中間。

    顯而易見的,敵人盯上「貝蒂歐」號戰列艦也很久了。

    只是徐斌怎麼都想不明白。敵人怎麼知道自己要經過這裡的呢?

    這一次,滄海很快辨認出來了,對方乃是女海盜塞拉阿芝莎的海盜艦隊,雖然對方同樣地摘掉了海盜的旗幟,而且也成功地抹除了海盜船上面的所有標誌,但是卻有一個女海盜的存在。滄海一眼就認出了女扮男裝的女海盜鳳天嬌,鳳天嬌乃是塞拉阿芝莎的女兒,也是所羅門海盜中最淫蕩的女人,幾乎沒有哪個海盜頭子和她沒有一腿的,那是真正的可以做到情和欲完全分離的女人。

    同時。滄海也辨認出來了,那帶頭地海盜戰列艦就是塞拉阿芝莎的旗艦「火蝴蝶」號,它的甲板兩側有很多蝴蝶狀的突起,那些都是鋼鐵做成的稜角,在和敵人地軍艦相撞的時候。這些蝴蝶型的稜角能夠被對方的甲板造成極大的損傷。可以說,塞拉阿芝莎既然出動了自己地旗艦,就基本上沒有隱藏的必要,因為她的旗艦乃是人人都認得地。

    在所羅門海域的七大海盜群中,勒瓦瑟爾和塞拉阿芝莎原來還是關係相當密切的。曾經長期的同居生活,但是後來希德拉庫蒂(劉振華)的到來,引起了兩人關係的變淡。最終塞拉阿芝莎拋棄了勒瓦瑟爾,跟希德拉庫蒂生活在一起,並且生下了一個女兒,於是勒瓦瑟爾和塞拉阿芝莎反目成仇,雙方經常衝突不斷,成為了阿方索到來之前所羅門海盜中最不安全的因素。

    目光深沉的盯著逐漸靠近的阿芝莎海盜船隻,徐斌深沉地說道:「看樣子,這個女海盜也想和我們肉搏。」

    「火蝴蝶」海盜戰列艦的炮窗也沒有打開,似乎沒有開炮的打算。很顯然,對方也知道「貝蒂歐」號戰列艦上面裝載有大量的金銀財貨,捨不得將它擊沉,否則那些令人瘋狂的財貨就會沉入大海了。

    滄海的心思卻似乎不在女海盜的身上,反而是目光熠熠的盯著西北方深沉的海面,淡淡的說道:「真奇怪,為什麼會這麼多人知道我們這艘船的存在?為什麼勒瓦瑟爾這麼放心自己的手下獨自一艘船在海面上晃蕩?難道他就不知道他的這些兄弟姐妹們看見了金銀珠寶會眼紅的嗎?」

    這麼深奧的問題徐斌當然是不懂得回答的。但是他懂得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那就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貝蒂歐」號上有那麼多的金銀財寶,海盜們願意付出生命的肯定不少。

    海風忽然變得猛烈起來,天空也開始變得陰沉,好像暴風雨就要來了。

    徐斌悄悄地皺了皺眉頭,要是狂風暴雨突然到來,那麼這場戰鬥無疑會變得更加的激烈和殘酷。

    果然,狂風暴雨說來就來,鋪天蓋地的傾盆大雨下起來,頓時讓海面變得白茫茫的一片,豆大的雨點好像冰雹一樣的打在甲板上,整個甲板上全部都是流淌的雨水。在狂風的吹襲下,「貝蒂歐」號戰列艦在海浪上起伏,顛簸得好像是在山路上奔跑的野馬,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必須牢牢地抓著甲板兩邊的欄杆,才能夠勉強的維持住自己身體的平衡,如果這時候海盜們登船的話,連開槍都顯得非常的困難。

    不過沒有海盜能夠穿越暴風雨登上來。

    滔天巨浪將海盜們的小船高高的拋起,又重重的扔下,讓海浪將他們緊緊地籠罩,許多海盜船下去以後就沒有能夠再起來,直接消失在海平面上,只有偶爾看到幾個人頭在掙扎,但是也很快就消失了。在這樣的驚濤駭浪之下,即使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存活下來。

    「貝蒂歐」號戰列艦上面的人也不好受,被藍羽軍的手雷爆炸過的這艘戰列艦,多處都有致命的傷痕,在塔尼洛菲島只是做了簡單地修理。只是勉強能夠繼續航行而已,現在突然經受超級強度的狂風暴雨的襲擊,許多傷口都重新開始破裂,船底進水也越來越厲害,滄海等人拚命的清理積水,還是看著戰列艦一點點地往下沉。

    狂風暴雨整整肆虐了一個小時。當海面上稍微平靜下來的時候,「貝蒂歐」號戰列艦已經瀕臨沉沒的邊沿,整個最底層地船艙全部都是海水,而且海水還在不斷的往上湧。然而,即使如此,海盜們依然不肯放過這艘「滿載珠寶」的戰列艦,狂風暴雨剛剛過去,三艘倖存的海盜戰列艦從三個方向包圍過來。

    肉搏戰再次展開。

    篤篤篤……

    一片低沉的熟悉的鐵鉤的聲音傳來,從三個方向上有三十多條繩索牢牢地的鉤住了「貝蒂歐」號戰列艦,讓它再也不能動彈。幾乎在同一時間。舉著斧頭的大批海盜蜂擁而上,經歷了剛才暴風雨的洗禮,他們每個人也都是濕漉漉地,渾身都是雨水,吼叫著揮動斧頭衝殺過來。

    「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隱隱約約間,王文達還能聽到海盜們的呼喊。

    但是馮弈清的回答乃是一梭子子彈。

    嗒嗒嗒……

    槍聲持續不斷的響起來,密集的子彈從海盜們地身上掃射過去,將他們一片片的撂倒在濕漉漉的甲板上,鮮血很快就和著雨水流淌。不斷的有屍體從甲板上摔進入大海裡。上來的海盜越來越多,被打死地也越來越多,很多人直接掛在了繩索上。上又上不了,下又下不了,活活地被打死。

    「貝蒂歐」號戰列艦的甲板非產的廣闊而且空曠,沒有絲毫多餘地雜物,海盜們可以縱情的施展他們的身段,很多海盜攀爬上來以後,都要對藍羽軍做一個挑釁的手勢,有些最兇猛的海盜,甚至還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自己的光禿禿的腦袋。然後才慢吞吞的舉著斧頭加入戰鬥。他們以為憑借自己地身軀,根本是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倒自己的,但是他們很快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只需要一顆子彈,一刻命中眉心的子彈,他們就會仰天的倒下去,再也無法起來,直到死了以後,他們的眼睛還是睜得老大老大,他們死不瞑目。

    面對越來越多的海盜,徐斌下令收縮了防線,只是緊緊地守衛著靠近桅桿的位置。洛巖和猛臘兩個狙擊手,牢牢地盯在桅桿的附近,冷靜而準確的射殺著每個最有價值的目標,那些海盜小頭目和身材最高大或者神態最兇猛的傢伙,都成為了他們首先照顧的對象。

    在同伴們的掩護下,兩個魯尼狂戰士扛著火箭筒,接連炸掉了海盜們的兩艘戰列艦,其中一艘可能是因為船上裝載了什麼易燃物,被火箭彈擊中以後就開始起火燃燒,並且越演越烈,很快就演變成了熊熊大火,火焰直衝雲霄,那些在戰列艦上面留守的海盜,被大火燒得要麼拚死的往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槍口上面撞,要麼就不顧一切的跳入大海。

    滄海也被敵人戰列艦上猛烈的火勢嚇了一跳,親自拿了斧頭,將和那艘戰列艦聯繫在一起的繩索全部砍斷,縱然如此,或是還是蔓延到了「貝蒂歐」號戰列艦的上面,但是很快又自動的熄滅了,因為「貝蒂歐」號戰列艦上面除了沙子,什麼都沒有,而且到處都是流淌的雨水和鮮血。

    損失了一艘戰列艦的海盜們變得更加的瘋狂,那個女海盜親自揮舞著短劍衝了上來。洛巖的狙擊步槍的槍口數次指向她,不過最後都還是移開了,猛臘則壓根兒就沒想掃過要射殺一個女人,雖然明知道她就是海盜的頭子,兩人沒有射殺女海盜,卻專門射殺她身邊的人,片刻之後,女海盜就忽然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站在了甲板的中央,而周圍都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黑洞洞的槍口。

    轟隆隆……

    猛然間,海盜們的另外一艘戰列艦被火箭彈再次命中,頓時產生了猛烈的爆炸,爆發出耀眼的火光,然後緩緩地沉沒,紛飛的木頭碎片落在了徐斌等人的身上,甚至還有海盜們殘缺不全地屍體不斷的落在女海盜周圍的甲板上。彷彿下了一場血雨一般。

    受到這次猛烈爆炸的影響,「貝蒂歐」號戰列艦也嚴重受創,船上的每個人都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整艘戰列艦似乎又下沉了不少。有水手檢查後發現,左翼側弦被炸開了一個大洞,海水正不斷地湧入。以現在的條件,根本不可能堵漏。

    女海盜的旗艦「火蝴蝶」號,顯然也被劇烈的爆炸嚇怕了,居然不顧女海盜還在對方的船隻上,就想要砍斷繩索,脫離接觸,但是那些出來幹活的海盜,全部都被洛巖和猛臘近距離的擊斃了,滄海帶了幾個水手過去,佔領了對方的甲板。然後馮弈清也率領了十幾個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跳下了「火蝴蝶」的船艙,清剿那些負隅頑抗地敵人,零零星星的槍聲不斷的傳來,最後終於歸於寂靜。

    馮弈清在對面的甲板上打出手勢,已經控制了船隻。

    女海盜的臉色頓時一片死灰。

    她終於發現。她面前地這些人,並不是獵物,而是最高明的獵人。但是她依然不甘屈服,揮舞著短劍衝向滄海,她也認出了滄海乃是阿方索的人。她希望在臨死之前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啪!

    有人開槍,打落了女海盜的短劍,並且打傷了她地手腕。

    這樣的英雄人物自然又是王文達。

    「你們是楊夙楓的人!」女海盜雖然被捕。但是仍然非常地凶狠。

    滄海微微有些詫異的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女海盜憤怒的說道:「我們這個聚會,就是要對付楊夙楓的,他當然會派你們這些狗來搗亂。」

    滄海臉色微微一變,沒有說話。

    王文達上來給了女海盜一槍托,將她砸翻在地上。

    徐斌冷冷的說道:「說!怎麼回事?」

    女海盜堅決閉嘴,什麼都不肯透露。

    但是滄海沒有繼續折磨她,他也不太喜歡折磨女人,而且被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俘虜的海盜還有很多,滄海順便拉了幾個出來。練了練刀法,削了幾條人棍,終於有海盜屈服,透露了有關這次海盜盛會的內容。

    原來,這是所羅門海盜十三年一次的例會,由所有地海盜頭子聚集到羅伯茨港,共同商討有關劃分勢力範圍的事情。這次商議的內容自然是如何對付阿方索,阿方索來到所羅門海域不到一年,就已經將這裡鬧得天翻地覆,許多海盜都吃了虧,財貨被搶劫了不少,他們當然嚥不下這口氣,紛紛要求海雷丁出面教訓阿方索,但是阿方索其奸似鬼,想要逮住他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於是大家倡議,召開海盜盛會,共同商議如何對付阿方索。

    女海盜突然間厲聲的喝道:「你們不要得意!我告訴你,希德拉庫蒂掌握了有關楊夙楓的秘密!他只要在大會上說出來,楊夙楓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你們這些走狗跟著他,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徐斌的內心微微的往下一沉,他似乎意識到,所羅門海盜的這次盛會,故事的主角乃是遠在魯尼利亞的楊夙楓。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呢?楊夙楓又怎麼會和這些所羅門海盜扯上關係,而且值得他們如此的興師動眾?

    滄海不以為然的冷冷笑了笑,淡淡的說道:「鳳大小姐,你也不要得意。想殺楊夙楓的人可多了,也不差你們幾個。我和楊夙楓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你真的要能殺得了他,我也佩服你。廢話少說,說,你們準備怎麼樣對付我們老大?」

    女海盜冷冷的說道:「我們準備將他流放到亞速海的島嶼上。」

    滄海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鳳天嬌的臉蛋,淡淡的說道:「這主意很好,我想我們老大也很喜歡。」

    徐斌卻不怎麼明白,疑惑的說道:「亞速海是哪裡?」

    滄海淡淡的說道:「在雅歌聯盟的東面,波濤洶湧,風景秀麗,島嶼上怪獸出沒,據說有史以來還沒有船只能夠成功的穿越亞速海。」

    徐斌臉色微微一變。

    有水手詳細的檢查過「貝蒂歐」號戰列艦激戰之後的情況,向滄海報告,「貝蒂歐」號戰列艦左側的船舷被摧毀面積達到了三分之一以上,船艙也嚴重的損毀。同時,「貝蒂歐」號戰列艦的船底也在嚴重的滲水,瀕臨沉沒的危險。

    滄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我們好不容易才成功的俘虜了別人的旗艦,卻又不得不放棄了。」

    徐斌也歎息著說道:「我想,我們還是靠岸比較好。」

    兩人的目光,都同時的落在了女海盜鳳天嬌的旗艦「活蝴蝶」之上,如果要「混」入羅伯茨港的話,它乃是最好的選擇,當然,這需要鳳天嬌小姐的密切配合。

    「鳳大小姐,如果你不願意效勞的話,我們就只好將你送給楊夙楓了。」滄海淡淡的說道。

    鳳天嬌立刻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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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三百九十五章 你不該知道的秘密(1)

    大南洋,星加克島,羅伯茨港。

    羅伯茨,這位海盜歷史上最古老也是最有威嚴的海盜船長,不但自己一生戰績非凡,而且還為以後的海盜世界制定了一套完善的法則,使得原本混亂不堪的海盜界有了自己的準則,有了自己的生存和發展規律,他的名字,也因此被每一個的海盜所熟悉。

    星加克島上的羅伯茨港,就樹立有羅伯茨船長的高大雕像,從進入羅伯茨港的航道開始,遠遠的就能夠看到他的雕像,他的獨特的煙熏裝和迷死人的蘭花指,已經成為了他被後人紀念和模仿的金字招牌,所羅門海盜中的許多人,都喜愛煙熏裝和蘭花指,自然是因為他的深刻影響。即使是滄海這樣的不能完全算是海盜的青年人,看到羅伯茨船長的雕像的時候,也充滿了崇敬和憧憬的神情。

    在女海盜鳳天嬌的掩護下,滄海等人控制下的「火蝴蝶」號戰列艦順利的進入了羅伯茨港的深水航道。從半封閉的船艙裡面看出去,只看到羅伯茨港的港口裡面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船隻,密密麻麻的,桅桿如林。除了海盜船以外,還有很多的大型的商船,而且這些商船吃水非常深,看起來應該是裝滿了貨物,大部分的商船,都懸掛著瑪莎國的國旗,只有少部分懸掛著呂宋國或者若蘭國的國旗。

    滄海預測地沒錯。所羅門海盜真的和瑪莎國達成了聯盟,共同對付藍羽軍,否則,這些懸掛著瑪莎國國旗的商船,早就成為了所羅門海盜的最佳獵物。

    在羅伯茨港的北側,還有一個很大的港口。雖然有小型地深入海水的石頭所阻隔,但是依然可以看到那裡碉堡崗樓處處,守衛森嚴,氣氛肅穆在港口裡面,整齊的停泊著十多艘大型的戰列艦,每艘戰列艦地排水量都在兩千五百噸以上,高聳入雲的桅桿頂端都飄蕩著黑色的骷髏旗。旗幟上一共有七個骷髏。交織成一個環形的形狀,中間的那顆骷髏特別大,在牙齒上鑲嵌著一顆巨大的鑽石。這就是所羅門海盜中勢力最大的海雷丁家族地特有標誌,除了他的艦隊,沒有哪個海盜艦隊還敢掛七顆骷髏,就算是勒瓦瑟爾的艦隊,也只能夠懸掛六顆。除非他想和海雷丁當眾翻臉。

    除了海雷丁家艦隊專用的港口之外,在羅伯茨港的普通港口裡,也停泊了不少地大型戰列艦,他們夾雜在商船中,顯得非常的引人注目。這些戰列艦都是所羅門海盜的其他家族的,也有一些不出名的海盜。在往日,這些戰列艦和商船是絕對不可能同時停泊地。但是現在,雙方卻很友善的緊挨著停靠在一起,甚至還有戰列艦上面的海盜們無動於衷地看著商船上價值連城的貨物,卻沒有搶劫的打算。

    這就是羅伯茨港的特色,商船到了這裡,只要按照規定上交保護費,海雷丁家族的艦隊就是他們的保護神,在羅伯茨港周圍一百海里的地方,嚴禁搶掠。如果有別的海盜想要搶劫這些商船。那就是和海雷丁家族作對,將會遭受到海雷丁家族的教訓。暫時來講,還沒有人敢冒犯海雷丁家族地威嚴,當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來戶阿方索例外。

    阿方索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冒犯了海雷丁家族的尊嚴了,但是海雷丁家族還沒有能夠抓到他。

    「看到了吧?只要你們的身份。暴露,你們就死無葬身之地,周圍的這些戰列艦,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你們全部摧毀。」鳳天嬌看到周圍大大小小的戰列艦,似乎又恢復了高傲的神情,儘管她的雙手都被手銬銬了起來,但是她依然對著滄海等人指指點點。

    事實上的確如此,隨著「火蝴蝶」越來越靠近港口的停靠碼頭,出現在「火蝴蝶」周圍的大型戰列艦越來越多,如果「火蝴蝶」遭受到圍攻的話,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放心,在我們臨死之前,你肯定得先去黃泉路上給我們鋪路。」滄海冷冷的說道,聲音裡不帶有絲毫的威脅的語氣,但是鳳天嬌卻知道,海盜說話越是客氣的話,自己的生命就越是危險。

    徐斌坐在靠窗的甲板上,不時地看看外面的情況,更多的時候只是低著頭,漠然的玩弄著手中的傘兵刀,不經意的作出幾個動作,刀光偶爾間會映照到鳳天嬌的臉上,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價值在對方的眼裡,也許和一個普通的水手沒有區別,於是她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火蝴蝶」戰列艦緩緩地靠岸,兩邊不停的有船隻進進出出,有些人還好奇的打量著「火蝴蝶」號戰列艦突出的稜角,顯然,他們也知道這艘戰列艦的來歷。不過更多的人卻是見怪不怪了,只是隨便的瞥了兩眼,就不再留意了,這段時間乃是海盜聚會的日子,來往的海盜戰列艦實在太多了。

    但是忽然間,港口似乎起了騷亂,只看到一艘戰列艦忽然飛快的轉過身來,想要駛離港口,但是它的轉彎動作太大,而且沒有和周圍的船隻協調好,以致撞到了旁邊的一艘小型的商船,那艘排水量不足三百噸的小商船怎麼可能是排水量超過兩千五百噸的大型戰列艦的對手,立刻就被撞翻了,商船上裝滿了茶葉之類的物資,瞬間都全部傾瀉在了海面上,人員落水,不停的喊救命。但是那艘戰列艦根本不理睬他們,展開風帆,高速的向著東南方開去了。

    海雷丁家族的戰列艦艦隊發現了這裡的異常,隨即也有三艘大型戰列艦跟蹤著那艘鬧事的戰列艦駛向東南方。依稀間。滄海可以判斷出來,那艘撞翻了商船地戰列艦,似乎是岡薩雷斯家族的旗艦「飛鷹」號,它船頭上的暗黑色的撞角,絕對是所羅門海盜中獨一無二的。

    隨著四艘大型戰列艦的離開,還有很幾艘來自不同海盜家族地大型戰列艦也跟在他們的後面相繼離開。而且離開的時候似乎都顯得非常的急促,好像趕著去做什麼事情,他們所撲向的方向,依稀就是「貝蒂歐」號戰列艦沉沒的方向。

    「嘿嘿,你們死定了,他們已經發現了貝蒂歐號沉沒的事情。」鳳天嬌陰沉沉的說道。

    「賤人!恁多廢話!」王文達大發雄威,再次給了她一槍托,將她砸暈過去。

    「恐怕勒瓦瑟爾的心都會碎了,那筆資金,足夠他重新組建十個超過海雷丁的戰列艦艦隊。」滄海地笑容也是陰陰沉沉的。但是最後卻又高深莫測的笑起來,弄得徐斌等人內心怪怪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還是上岸比較穩妥。」徐斌謹慎的說道。

    「當然。」滄海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

    然而,就在「火蝴蝶」準備靠岸的時候。旁邊的兩艘戰列艦似乎收到了什麼信號,立刻調轉了船身,將自己的側弦對準了火蝴蝶,彷彿準備戰鬥的樣子。這兩艘戰列艦地船舷兩側的炮窗飛快的打開,黑洞洞地炮管伸了出來。幾乎在同一時間,「火蝴蝶」號戰列艦上面有不少的海盜水手跳水,然後拚命的游向對方。

    秘密被暴露了。

    滄海果斷的說道:「全速靠岸!下船!」

    「火蝴蝶」戰列艦立刻轉向。挑選最靠近的碼頭,全速靠岸,根本不理睬自己的前面還有兩三艘商船,逕直的衝了過去,只聽到船頭傳來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跟著稀里嘩啦的一陣猛烈地撞擊,那幾艘小型商船全部被撞翻,一艘大型商船被從中撞成兩段,火蝴蝶的速度稍微放慢了一點。但是依然惡狠狠的靠上了碼頭,在巨大的慣性衝擊下,碼頭也被戰列艦撞毀了三分之一,立刻引起了騷亂。

    吱吱嘎嘎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是「火蝴蝶」的桅桿受不了激烈的衝撞,斷裂了,轟隆一聲的砸落在碼頭上,頓時將碼頭上面的帳篷和攤檔砸毀了一條線,許多人當場被炸死,更多的人缺是被寬大的船帆籠罩在下面,怎麼都找不到出口。

    也就在這時候,火蝴蝶周圍的兩艘戰列艦開炮射擊了,兩個凶狠的齊射都全部命中,密集的實心炮彈毫不留情的落在了火蝴蝶的上面,將它的兩側船舷全部擊碎,一瞬間,彷彿天翻地覆一般,好像從天堂瞬間調入地獄,到處都是碎片橫飛,到處都是火光處處。

    那兩艘攻擊的戰列艦還使用了爆炸彈,有爆炸彈落在甲板上,將斷裂的桅桿炸得更加碎裂,還有爆炸彈從船艙直接射進來,在船艙裡面爆炸,頓時將三層船艙的甲板炸得支離破碎,紛紛坍塌。

    滄海一揮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立刻下船,他們用手雷在船頭的位置炸開一個出口,然後放下木板,直接連接到碼頭上,戰士們魚貫而下。碼頭上正好有幾個警衛急匆匆地趕來查看究竟,結果被一梭子子彈給全部打倒了,不遠處的碼頭工人頓時怪叫著,四散奔逃。

    「媽的!欺人太甚!」徐斌惡狠狠的叫道,這兩艘戰列艦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居然不管三十二十一就開火射擊,實在是太***凶狠了。

    魯尼狂戰士羅逸風衝到船艙的邊沿,扛著火箭筒,對準旁邊的戰列艦就是一枚火箭彈,雙方的距離不到五十米,簡直連瞄準都不用,一扣扳機,火箭彈似乎就在他的眼前爆炸。那艘戰列艦被擊中了左前方的,被打出了一個兩個人高的大洞,還引發了大爆炸,不過這艘戰列艦的船體非常的結實,雖然被火箭彈命中,但是依然屹立不倒。

    羅逸風往巴掌心裡面吐了吐口水,又補上了一枚火箭彈,從那個破洞裡面射進去,劇烈的爆炸過後,那艘戰列艦終於在也無法堅持。被炸碎地船頭開始慢慢的下沉,尾部高高的翹起,最後終於整艘船一頭插入了大海裡,行為了巨大了漩渦,漩渦還將旁邊的兩艘小型的商船也狠狠地扯入了海底。

    徐炳帶領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陸續跳下船來,衝上碼頭。但見碼頭上已經混亂不堪,到處都是亂跑地人群。這麼近距離的激戰,槍炮聲震耳欲聾,還有紛飛的炮彈,還有被擊沉的戰列艦,都造就了羅伯茨港自從螳螂年代以來最恐怖的一幕,讓碼頭的搬運工人和商船船主們都目瞪口呆,不明所以,但是求生的本能很快讓他們清醒過來,他們轉身撒腿就跑。

    一小隊的黑色制服的碼頭警衛衝過來。手中揮舞著長矛,遠遠的就大叫「站住!站住!再不站住就扔長矛了!」結果話音未落,被馮弈清一連串地子彈全部撂倒了,有個傷員躺在血泊裡,難以置信的呻吟著說道:「你們……為什麼不扔長矛……你們違反遊戲規則……」

    王文達上去踏了他一腳。冷冷的說道:「我們是專門制定遊戲規則的。」

    驀然間,又有更多的碼頭警衛衝過來。

    嗒嗒嗒……

    馮弈清手中地衝鋒鎗呼嘯不斷。

    「藍羽軍!」

    「藍羽軍!」

    在混亂當中,有人大聲地呼叫起來,並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遠。似乎整個羅伯茨都在吼叫著藍羽軍的名字,很顯然,徐斌他們的身份暴露了。

    滄海提著駁殼槍站在碼頭上。冷靜的看著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還有自身手下地水手們全部安全撤離,並且帶走了所有的軍需物資,這才對負責斷後的羅逸風作了個炸毀地手勢,羅逸風回以手勢表示明白,滄海轉身就走。

    羅逸風快速走了幾步,放下火箭筒,將三塊塑膠炸藥捆綁到一起,然後扔入了火蝴蝶的船艙。隱約間,似乎能夠聽到有個女人的痛苦的叫喊,但是羅逸風乃是魯尼狂戰士出身,加入藍羽軍以後才臨時改了名字的,對於女人沒有什麼感覺,對於呻吟和慘叫早就熟視無睹,裝作沒有聽到,扛起火箭筒,轉身就跑。

    十秒鐘以後,火蝴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將身邊那艘沒有受傷的戰列艦一起拖下了水,爆炸的聲音震耳欲聾,火光沖天,殃及池魚,旁邊的好多船隻都因此而受到牽連,頓時在港口引起了前所未有地恐慌,許多船隻都拚命的想要逃離,結果在爭奪道路的時候,很多船隻撞在了一起,堵死了航道,動彈不得,有一艘海盜戰列艦見機不妙,居然用炮火來看路,將阻擋在自己前面的船隻用炸彈炸掉,然後奪路而逃,其餘的戰列艦也有樣學樣,整個羅伯茨港頓時炮聲連天,好像世界大戰一般。

    滄海擦著頭上的汗水愕然的看著炮火連天的港口,情不自禁的說道:「不會吧?這麼熱鬧?」

    徐斌指揮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衝過碼頭的浮橋地帶,但見碼頭的背後就是羅伯茨熱鬧繁華的街市,那裡也混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四處奔跑的人群。碼頭激烈的槍炮聲,還有巨大的爆炸的聲音,震動了整個羅伯茨港,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意識到不好,許多人都在尖聲驚叫:「藍羽軍來了!藍羽軍來了!」「阿方索來了!阿方索來了!」然後就匆匆忙忙的收拾攤位撤退,街道上到處滾滿了紅薯和菠蘿蜜之類的食品。

    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徐斌發現自己能夠看到的街道已經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幾條可憐巴巴的小黃狗躲藏在垃圾桶的背後,驚恐萬狀的看著自己。

    滄海拍拍他的肩頭,漫不經意的說道:「在海盜的地頭上討生活,第一條要學會的就是逃命,一看到不對路立刻跑路,遠離是非之地,這些人的動作已經算慢了,按照標準,他們應該在三分鐘之內撤離。」

    徐斌暗歎自己大開眼界了,隨即沉靜的說道:「我們往哪個方向走?」

    羅伯茨港乃是一個U型的馬蹄港,港口被夾在中間,兩邊都是怪石嶙峋地石頭山。而且遠遠的就能夠看到很多山洞。他們到羅伯茨港來,本來是想看看那個什麼海盜盛宴的,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受人歡迎。兩人都能夠清楚地聽到海螺的聲音在羅伯茨港的各個方向想起來,這是海雷丁家族準備反擊的衝鋒號,他們多半認為自己遭受到了藍羽軍地攻擊。

    滄海果斷的說道:「上山。鑽洞,等老大的指示。」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按照指定的方向,以猛烈的火力開路,交替掩護著前進。羅伯茨港的道路兩邊都是草芒,甚至比人頭還高,房屋都是類似於熱帶的吊腳樓,居高臨下的能夠封鎖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的去路。不過最討厭地還是兩邊不斷的冒出來的都是海雷丁家族的警衛隊,他們手中都拿著好像是用來砍甘蔗那樣的大砍刀,一不小心,連人帶槍都會被他們砍斷。

    幸好。滄海對於他們地動作非常的熟悉,而且駁殼槍也的確很好用,即使在敵人距離自己不到兩米的地方,依然可以一槍將敵人的臉門打得稀巴爛。必要地時候,傘兵刀也是很好的解決辦法。四兩撥千斤,只需要輕輕一讓,然後傘兵刀順手拉過敵人的脖子,敵人就會連同大看到一起撲到在路邊,在也無法起來。

    遭受到突然襲擊地羅伯茨港的確陷入了混亂。海雷丁家族的實力基本都在海洋上,在陸地上的軍隊並不多,在他們看來。敵人肯定是要首先摧毀海雷丁家族的艦隊,然後才會登陸,卻沒有想到徐斌等人完全是誤打誤撞的,一不小心的就讓海雷丁家族手忙腳亂。

    海雷丁一方面命令盡快的調集陸地軍隊去對付藍羽軍,另外一方面,嚴令海軍關注海面上,他認為這十有八九是藍羽軍的調虎離山之計,將自己地注意力吸引到這小股的藍羽軍身上,然後藍羽軍的海軍。則臣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大舉攻打羅伯茨港。

    隨著海雷丁的命令,海雷丁家族的艦隊緩緩地駛出了原來的軍港,部分在海面上游弋的軍艦也開始集中,它們在海面上擺了一個微微彎曲的一字形,密集的黑洞洞的炮口都對準了羅伯茨港的外面。同時,它們也利用另外一側船舷的大炮來轟擊在羅伯茨港撒野的小股藍羽軍。

    「用最猛烈的炮火,將他們送入天堂。」踏上自己的旗艦「皇家方舟」號,海雷丁威風凜凜的下令。

    轟隆隆……

    轟隆隆……

    無數的炮彈在羅伯茨港爆炸開來,整個海雷丁家族的海盜艦隊都開炮射擊藍羽軍所在的方向,炮彈落在道路後面的茅草屋裡,落在前面的港灣裡,將整個羅伯茨港港口都籠罩在硝煙瀰漫之中。徐斌和滄海都覺得驚疑無比,海雷丁下令這樣開炮射擊,倒像是他自己在進攻羅伯茨港一般。

    果然,在猛烈的炮火中,羅伯茨港的許多建築物都化為烏有,不少的人員傷亡,慘叫聲和哭聲交織在一起,好像世界末日一般,但是海雷丁根本不會在乎他們的存亡。好不容易,海雷丁才下達了停止炮擊的命令,整個羅伯茨港已經基本被夷為平地了。

    在徐斌的指揮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全部都安全的進入了山洞,只聽到外面有咚咚咚的炮聲,還有不停閃耀的火光,外面炸得地動山搖,日月無光,但是對於洞內的人來說,卻好像是看熱鬧一樣。

    星加克島上的溶洞實在太多了,他們所進入的這個溶洞,面積非常大,而且非常高,看起來,似乎也經常有人進來耍玩,很多地方都顯得光溜溜的,有些地方甚至開挖有台階,台階也是光溜溜的,彷彿經常有人從這裡經過。

    海雷丁家族的警衛隊在門口處試圖攻擊洞內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結果被居高臨下的藍羽軍打得屁滾尿流,很快就縮了回去。在海雷丁家族的武力組成部分裡,陸軍是幾乎可以忽略的,根本不具有什麼戰鬥力,就連海雷丁,很快也覺得不是路,他從自己的軍艦上組織了幾百個驍悍的水手,在碼頭上岸,準備對付藍羽軍,但是他們的指揮官才剛剛上岸,就被洛巖一槍給幹掉了,剩下的海盜們動作頓時遲疑多了,磨蹭著不敢靠近洞口。

    王文達和馮弈清負責去探路,走了大半個小時,差點將自己繞暈了,回來的報告是這個溶洞沒有盡頭,似乎可以走到星加克島的另外一頭,而且每走兩三百米就有岔路,也不知道通向哪裡,到處都是凶險的地下河,一不小心摔進去,連屍骸都找不到。

    徐斌安排了警戒,打開無線電台,一會兒之後和揚帆取得溝通。根據揚帆反饋的情況,他現在和阿方索正在前往羅伯茨港的路上,他們已經得知,海雷丁將要在海盜的盛會上對楊夙楓不利,瑪莎國派來的使者也會出席這次盛會。徐斌匯報了自己的情況,然後請示應該怎麼辦。

    阿方索很快給了徐斌和滄海一個任務,那就是盡快的幹掉希德拉庫蒂。根據阿方索透露的情報,希德拉庫蒂已經到了星加克島,並且和海雷丁取得了聯繫,在希德拉庫蒂的身上,有著有關楊夙楓的重大秘密,這個秘密對於楊夙楓不是好事,因此要讓它永遠的封閉起來,古往今來,埋藏秘密的最好辦法都是殺人滅口,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希德拉庫蒂在哪裡?」徐斌著急的問滄海。

    希德拉庫蒂身上的秘密讓阿方索如此重視,那看來對楊夙楓的關係真的很大,自己必須盡快的將目標幹掉,萬一海雷丁將希德拉庫蒂保護或者隱藏起來的話,恐怕就麻煩了。不過,現在也許希德拉庫蒂就已經被海雷丁保護起來了。

    滄海沉靜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需要情報,要抓幾個舌頭才可以。」

    話音未落,負責溶洞深處警戒的王文達就打出了手勢,說是溶洞深處有人出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立刻潛伏下來,靜悄悄的等待著來自溶洞深處的人出來。

    果然,幾分鐘以後,一大群的海盜出現在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的面前。領頭的一個海盜,顯得高高瘦瘦的,鬍子長長的,神情有些疲憊,溶洞裡面的光線不太好,看不清他的臉色,他似乎有心事,低著頭默默地走路,倒是他身邊的幾個海盜先得很驃悍,很精神,眼睛不停的掃視著周圍。

    滄海突然間冷喝一聲:「希德拉庫蒂!」

    徐斌一愣,其他的海軍陸戰隊戰士們也是一愣。

    誰也沒有想到,希德拉庫蒂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就出現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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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三百九十六章 你不該知道的秘密(2)

    彷彿受到了電擊一般,希德拉庫蒂的身體急促的後仰,彎曲的好像蒸熟的蝦米,然後順著台階摔了下去,他上來的台階非常陡峭,旁邊就是洶湧的地下河,河水滔滔,非常湍急,甚至有浪花激盪,在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希德拉庫蒂的身體就重重的摔入了洶湧湍急的地下河裡面,濺起一米多高的浪花,再也沒有了蹤跡。

    馮弈清的反應算快的了,幾乎是希德拉庫蒂動作的時候他也動作,但是子彈也只是擦著希德拉庫蒂的屁股上面過去,根本沒有傷到目標,其餘的戰士們,反應稍微遲了一點,子彈也幾乎是貼著希德拉庫蒂剛才所站的位置過去,但是希德拉庫蒂早就沒有了蹤影。

    子彈打中了希德拉庫蒂背後的人,頓時將他們也打倒掉入了地下河裡面,那幾個看起來是保鏢的海盜,尚未來得及掏槍,就被猛烈的子彈打成了黃蜂窩。槍聲在洞穴裡面似乎顯得特別的雄厚,而且來回激盪,洞穴上方的石鐘乳紛紛的往下掉,很多藍羽軍戰士都覺得脖子冰涼冰涼的,感覺非產的舒服。

    短暫的遭遇戰很快結束,除了一個倖存者,佝僂著躲藏在台階旁邊的石縫裡,其餘的人,全部都被打死,屍體也大部分自己掉入了湍急的地下河,剩下的屍體,也被王文達隨腳踢入了地下河。和希德拉庫蒂一樣,很快就沒有了蹤影,只有台階上地片片血跡,表明剛才的風暴雨屠殺。

    「死了?」王文達疑惑的問道,看著下面洶湧的地下河,但見浪花滾滾。濁浪滔滔,希德拉庫蒂已經不知道被衝到哪裡去了。對於這種地下河,他充滿了好奇,可是卻不敢下去嘗試,鬼知道它會將自己帶到哪裡去。

    「不知道。」馮弈清說道,將衝鋒鎗背回去後背上。希德拉庫蒂的動作居然這麼快,實在讓他驚訝,讓他覺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來自己的技術還要苦練。

    「死了?」徐斌也這樣問。他以為在這種洶湧地地下河裡面,哪怕希德拉庫蒂就是大羅金仙,也活不了多長,河水會將他活活的憋死,也許哪天會在地下河的出口處發現他的屍體。當然,也有可能屍體也被地下河凶橫的魚類給吃掉了。聽說星加克島的地下河有一小魚的牙齒長得跟鋸齒一樣,可以將骨頭都撕裂,而且十分喜歡攻擊人類,希德拉庫蒂應該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沒有。」滄海的臉色凝結的好像溶洞裡面地石鐘乳。他不想警告徐斌不要太樂觀了。畢竟他只是不熟悉這裡的情況而已,這種地下河,看起來非常的凶險。但是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它所經過的地方並不全部都是地下,很有可能在這裡鑽了一個洞以後,不到五十米地距離,就有一個類似這樣的洞穴,落水者完全可以從那裡上岸,然後逃跑。

    不過總的來說,希德拉庫蒂的反應之快實在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包括滄海在內。誰也沒有想到,在這麼短地距離裡,在這麼急促的條件下,希德拉庫蒂居然能夠迅速的作出正確地反應,逃出生天。早知道,自己不應該出聲,直接一槍就他打死就好了。只可惜,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沒有如果。

    徐斌也只能無言,整個過程唯一的缺點就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不認識希德拉庫蒂,等到滄海叫了出來才知道,但是對方已經搶先動作了。這不能責備戰士們,甚至也不能責備自己,只能說是希德拉庫蒂太狡猾了。

    「九尾狐畢竟是九尾狐。」滄海有點苦澀的說道,將駁殼槍插回去腰間,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在所羅門海盜之中,希德拉庫蒂的實力乃是最弱小的,只擁有不到十艘的海盜船隻,大型地戰列艦只有三四艘,而且都是老掉牙的返修品,很多部位都已經腐朽不堪,每次搶掠商船的時候,經常因為速度跟不上別人而不得不作罷,還有一次因為炮彈在生銹的炮膛裡爆炸,將他也自己也送入了大海成為落湯雞,狼狽不堪,因此而成為所羅門海盜中的笑話。

    因為實力不如別人,所以他的手下也經常跳槽,還有人經常背叛他,他也沒有辦法,在海盜的生活圈子裡,實力就是一切,拳頭就是道理,希德拉庫蒂當然不會不懂,可惜他做不到,雖然他已經很努力了。然而,如果誰要是輕蔑的以為可以一口輕鬆的吃掉他的話,那又錯了。

    論實力,希德拉庫蒂乃是最弱小的,但是論腦筋,他卻是最狡猾的一個。因為實力弱小,他不得不和周圍的海盜們勾心鬥角,通過非戰爭的方式來擴大自己的實力,他努力的算計著別人家裡的東西,然後通過非暴力的手段據為己有,為了達到目的,他不擇手段,禮儀廉恥全部扔掉了,只有赤裸裸的貪婪。

    為了壯大自己的實力,希德拉庫蒂和大陸上的各個國家都有密切的來往,而且專門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哪怕是違反海盜規則的事情,他也照做不誤。他經常自嘲的認為,自己乃是半個海盜,因為他有做海盜的心,但是沒有做海盜的資本。由於他做事從來不問緣由,而且不擇手段,只問結果不問過程,所以在有一段時間裡,他的確從沿岸的不少國家裡接了不少的任務,但是後來因為一樁來自唐川帝國的任務,他出沒到了尼斯海,結果被格萊美海軍逮捕了,從此銷聲匿跡,直到藍羽軍將他解放了,他才重新回到了所羅門海域,並且重操舊業。

    不過他最本事地地方。不是他的黑心勾當,而是他成功勾引了所羅門的女海盜頭子塞拉阿芝莎,將她硬是從勒瓦瑟爾的懷裡搶走了,而且還生了鳳天嬌這麼一個女兒。他這次被從銀岬角監獄釋放以後,很快又和塞拉阿芝莎混到了一起,他的狡猾和塞拉阿芝莎的凶狠結合到一起。海盜事業又開始有了起色,只不過,他們倆地光芒都被突如其來的阿方索完全的掩蓋了。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沒有哪個海盜的風頭有阿方索那麼強勁的。

    唯一的俘虜被拉了出來,送到徐斌和滄海的面前。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五十歲的老頭,身形佝僂,氣喘吁吁,臉上很多皺紋,眼睛小小的,山羊鬍子一翹一翹地。外人覺得非常的難看,但是他本人卻似乎對這兩撇山羊鬍子非常的滿意,哪怕是在作為階下囚的情況下,他也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雖然剛才他躲藏在夾縫裡面地時候好像一塊乾巴巴的煎餅。

    「何斌老師。辛苦你了,請坐,我想,我們終於有時間可以面對面的聊一聊了。」滄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伸手示意小老頭俘虜坐下來。

    這個佝僂的老頭。正是海雷丁家族地軍師何斌。事實上,他乃是只有三十多歲的青年人,只是因為長年的海上風霜。讓他提前衰老了。在剛才王文達將他押送過來地時候,何斌的嘴巴不斷的唸唸有詞,不停的重複著這樣的言語:「不要殺我,我有重要情況匯報,不要殺我,我有重要情況匯報。」

    滄海微笑著說道:「我可以不殺你,不過要看看你的情況是否有價值。」

    何斌挺直了腰桿,直率的說道:「我要匯報的是宇文天涯的事情,我還可以帶你們去殺了他。」

    滄海地眼睛慢慢的明亮起來。久久的凝視著何斌的眼神,似乎在判斷他這話的真假,過了片刻,滄海緩緩的點點頭,深沉的說道:「何斌,你果然是聰明人。」

    何斌也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需要什麼。」

    他絕對不是笨蛋,他是海雷丁家族中最聰明的軍師,他知道如何換取自己的性命。對於眼前的藍羽軍海軍海軍陸戰隊來說,普通的情報和行動是沒有作用的,只有做到點子上,才能在滄海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海盜中贏得生存的機會。

    徐斌目光熠熠的說道:「講!」

    何斌緩緩地清了清嗓子,將所知道的情況全部攤了出來。

    宇文天涯是在兩個月之間來到所羅門海域的,並且和海雷丁家族首先取得聯繫,在其中牽針引線的人,就是海雷丁家族的首席軍師何斌。宇文天涯乃是瑪莎國海軍司令員宇文瀚海的大兒子,也是全軍覆沒的瑪莎國海軍飛揚艦隊指揮官宇文飛揚的親生哥哥,他博學多才,見多識廣,在瑪莎國高層有智者的稱號,瑪莎國派遣他親自到所羅門海域,自然是身負重任。

    宇文天涯要做的事情,用一句話來說,就是要拉攏所羅門海盜,共同對付藍羽軍海軍,對付楊夙楓。當然,這個目標需要分好多個步驟,首要的步驟就是打擊阿方索的氣焰,斬斷楊夙楓伸向所羅門海域的魔手。現在,已經沒有人不知道阿方索和楊夙楓的關係,因為他所使用的戰艦和藍羽軍海軍的一模一樣,甚至連龍牙戰艦的舷號都沒有更改。

    瑪莎國和所羅門海盜的合作,追根究底,還是追溯崇明島爭奪戰。如果沒有這次崇明島爭奪戰,瑪莎國也不願意自降身份,主動和所羅門海盜合作,這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而且瑪莎國也是《恩威格爾條約》的簽署國之一,一旦流傳出去,對於瑪莎國的名聲很不好聽。

    然而,瑪莎國不得不和所羅門海盜合作。

    在崇明島爭奪戰中,瑪莎國海軍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有三支艦隊受到了重創,有超過五十艘的大型戰列艦葬身海底,兩萬多名海軍官兵和五萬多名陸軍官兵為國捐軀,連羅德哈特這樣狡猾的海軍將領也都要繞路而逃,帶領殘兵敗將經過所羅門海域南下。然後從巴比裡亞群島回國,才擺脫了藍羽軍海軍地追擊。

    崇明島爭奪戰,是瑪莎國開國以來最慘痛的失敗,即使實在唐川帝國螳螂德年代,瑪莎國海軍本守著防禦的原則,決不挑戰螳螂。所以螳螂也沒有怎麼樣主動攻擊瑪莎國海軍,使得瑪莎國海軍平安的度過了螳螂肆虐的二十多年。螳螂死了以後,瑪莎國海軍才重新德活躍起來,並且越來越活躍,越來越強大,經過精心的策劃,瑪莎國海軍終於擊潰了曾經不可一世地唐川帝國海軍,牢牢地控制了依蘭大陸東海岸的制海權。

    然而,瑪莎國海軍的榮譽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在崇明島受到了嚴重的挑戰。但無數的戰艦沉沒,無數的將士捐軀,瑪莎國海軍的榮譽就像美麗得肥皂泡,紛紛破碎了,他們又重新回到了殘酷的現實。崇明島失利的確深深地刺激了瑪莎國軍隊。刺激了宇文震天,他們當然不甘心失敗,不甘心自己的尊嚴受到挑戰,不甘心剛剛到手的榮譽被人搶走,瑪莎國海軍全軍上下咬牙切齒。臥薪嘗膽,勵精圖治,決心要捲土重來。報仇雪恨。

    但是,當初戰敗的時候,瑪莎國海軍為了自己的榮譽,為了掩蓋自己慘痛地失敗,為了給國民一個交待,所以故意的誇大了藍羽軍的戰艦數量,將藍羽軍的龍牙戰艦的數量從六七十艘增加到了兩百多艘,瑪莎國海軍最高層將這次戰役失敗地主要責任,歸咎於瑪莎國海軍的戰列艦不夠先進。船身不夠堅固,炮火威力不夠大,數量不夠多,並且希望帝國全力予以解決。

    瑪莎國皇帝宇文震天雖然對於海軍司令部的報告半信半疑,不過對於這種涉及到瑪莎國聲譽地事情,他不會猶豫,於是他很快下令,下令一傾國之力,全力建造嶄新的無畏級戰列艦,務必要在戰列艦的數量和質量上都全面的壓過藍羽軍。從八月份開始,瑪莎國的各大造船廠就日夜開工,全力以赴的建造嶄新的無畏級戰列艦,為了加快建造速度,很多新的造。船廠也在開工當中,形成了一股全民造船的熱潮。

    然而,當瑪莎國地全民造船運動開展的轟轟烈烈的時候,有一個問題開始表現得突出了,並且表現的越來越尖銳,越來越令人頭疼,那就是適合造船的木材的供應量的問題。瑪莎國地大物博,氣候溫和,地勢平坦,美麗富饒,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資源弱點,那就是木材缺乏,尤其是缺乏適合做戰列艦的木材,瑪莎國的森林本來就不多,能夠生產造船木料的森林就更少了。

    在瑪莎國的周圍,或者是說在目前瑪莎國軍隊控制的區域內,瑪莎國都找不到合適的足夠數量的造船木材。在過往,瑪莎國的大量造船木材都是從關係良好的若蘭國進口的,因此瑪莎國希望若蘭國能夠將造船木材的供應量增加數倍以上,但是若蘭國在依蘭國軍隊的威脅攻擊下,也是自身難保,他們擔心自己的木材消耗光,從而影響到森林的繼續發育,影響到對於若蘭國來說乃是命根子的箭桿的木材產量,所以在和瑪莎國的談判中,總是婉言拒絕了擴大木材出口數量的要求,只答應還是按照原來的供應量來供應。

    沒有木材就沒有戰列艦,在談判桌上沒有取得進展的情況下,迫於無奈的瑪莎國海軍,只好將自己的眼光放的更遠,放到呂宋島,甚至放到遙遠的伊雲大陸,希望能夠用那裡的木材來滿足自己的需要。

    呂宋島木材很多,產量也很大,但是都是熱帶雨林,不太適合做戰列艦,只能用來做輔助的材料,而且,皇帝宇文震天還要考慮一個政治影響的問題,瑪莎國是決心要將呂宋島永久的納入瑪莎國的領土版圖,因此,贏得那裡的民心非常的重要,如果瑪莎國一位掠奪的話,不可避免的會引起呂宋人民的反感,現在藍羽軍海軍和海軍陸戰隊呂宋島的北部虎視眈眈,他們更加是投鼠忌器,不敢輕易的亂來。

    這樣一來,剩下的唯一選擇就只有伊雲大陸了。

    在伊雲大陸的雅歌聯盟和陰月皇朝地區。都出產大量地木材,在那些生長了幾千年的人煙罕至的原始森林裡,有瑪莎國需要的一切造船木材,無論是造龍骨的,還是造桅桿的,全部都有。而且質量上乘,價格也便宜,剛剛就任地陰月皇朝女王安拉麗蕾,也願意協助瑪莎國對抗藍羽軍,因此破天荒地允許陰月皇朝的木材免費供應瑪莎國,這對於瑪莎國海軍來說,實在是天大的福音。

    但是從伊雲大陸運輸木材到瑪莎國,海路遙遠,有一個要命的問題,那就是所羅門海盜。橫亙於所羅門海域的這些海盜們。對於木材雖然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在沒有其他獵物的情況下,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將這些木材收歸己有了。有他們的存在,這次木材根本到不了瑪莎國的手中。

    然而,此時此刻的瑪莎國海軍。已經沒有力量為這次木材護航,無奈之下,瑪莎國決定撕毀《恩格威爾條約》,秘密和所羅門海盜合作。瑪莎國給予所羅門海盜需要地一切,而所羅門海盜則負責這些木材的安全。當然。和海盜的協作上不能公開的,但是利益的結合也可以將他們拉攏到一起,瑪莎國需要木材。而所羅門海盜則需要財富和身份。

    瑪莎國決定晉封海雷丁為所羅門王,授予他統治所羅門海域地權利,並且在瑪莎國首都蒙太奇為他留了一塊宅基地,給海雷丁自己建造王府在瑪莎國幾百年的歷史上,還沒有不是姓宇文的王爺,海雷丁是第一個不是皇室成員出身的王,令愛好名利的海雷丁十分地滿意,對瑪莎國充滿了感激的心情。

    瑪莎國同時許諾,所羅門海盜的所有贓物。都可以通過瑪莎國來公開銷售,變成合法地貨物,從中牟取暴利。所羅門海盜攻擊其他國家的商船,可以受到瑪莎國法律的保護,他們在受到其他外來勢力的攻擊時,可以得到瑪莎國海軍的保護。

    瑪莎國提供了極其優惠的條件,海雷丁非常滿意,而且所羅門海盜內部也有一些矛盾,促使他需要外來的力量來淨化所羅門海域的秩序。尤其是不速之客阿方索的到來,讓所羅門海域平地起風波,這個從天而降地蘋果,徹底的打碎了所羅門海域的格局,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阿方索自從到了所羅門群島以後,整天惹事生非,打家劫舍,凡是他看中的財貨,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會搶到手,凡是被他看中的地盤,無論採取什麼樣地手段,他都要得到。他的部下十分驍勇,而且船堅炮利,不到一年的功夫,就跟所羅門海盜的所有勢力都打了個輪迴,很多小勢力都被他生吞活剝了,就是幾大勢力損傷也不少,個個都對阿方索恨之入骨,但是又拿他沒有辦法,無論是肉搏戰還是炮戰,阿方索都能隨便應付。

    隨著神秘面紗的揭開,越來越多的所羅門海盜都知道,阿方索的背後就是日益強大的藍羽軍,日益強橫的楊夙楓,所以他才會有囂張的資本。作為所羅門海盜最有實力的領導者,海雷丁覺得有必要教訓一下阿方索和楊夙楓,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所羅門海域真正的主人。

    於是,他們就緊密地結合起來了。

    海雷丁召開這個盛會,就是要再次明確自己的領導者身份,讓其他的海盜們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共同對抗藍羽軍。海雷丁在給其他海盜頭子的心建立明確的指出,單獨和阿方索開戰,佔不了便宜,只有聯合起來,才能將阿方索一口吃掉,恢復所羅門海域的寧靜。

    徐斌想了想,皺眉說道:「那個什麼關於楊夙楓的秘密,又是怎麼回事?」

    何斌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點突兀,好像這個問題不值得徐斌這麼關注,漠然的說道:「這個我也知道的不多,我只是聽人說,說是希德拉庫蒂本人放出風聲,說他掌握著楊夙楓的致命的秘密,只要說出來,就會對楊夙楓造成極大的打擊。海雷丁問了他幾次,希德拉庫蒂都沒有透露,說要在海盜盛宴上才會公開,海雷丁也就不問了,他覺得希德拉庫蒂吊高來賣,故弄玄虛,不過是想在以後地海盜聯盟裡給自己佔個好位置。所以很鄙視他,開始的時候還願意跟他見面,後來都不想見面了,就讓我陪著希德拉庫蒂,看看他有什麼了不起的秘密。說來好笑,希德拉庫蒂本身對這個秘密看的比死還重要。但在我們看來,似乎沒有什麼必要,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打擊楊夙楓?就算你們說楊夙楓就算是撒旦的兒子,我也不會覺得驚訝。可憐有些人不自知罷了。」

    徐斌點頭不語。

    他內心覺得何斌的話有道理,楊夙楓現在真地是無所畏懼了,人類所能想像得到的罪名,都已經被蝶思詩給翻出來,安在楊夙楓的頭上,希德拉庫蒂哪裡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滄海果斷的說道:「很好。你帶我們去殺了宇文天涯。」

    何斌神態有點怪異的說道:「我可以帶你們去殺了他,破壞瑪莎國和所羅門海盜的聯盟,甚至引起他們之間的互相猜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旁邊的王文達不耐煩地舉起槍托。他最討厭別人對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提條件了。

    徐斌深沉的說道:「你說。」

    何斌苦笑著說道:「我帶你們殺了宇文天涯,我在這裡也活不下去,海雷丁肯定會殺了我地,你們要帶我離開這裡,並且保護我的安全……」

    王文達冷笑著說道:「是不是還要給你雇個奶媽照顧你?」

    何斌仰頭說道:「其實很簡單。讓我加入你們,我相信我會做得不錯的。」

    徐斌皺著眉頭說道:「我可以帶你到美尼斯地區,但是楓領是不是接納你。要等他自己判斷。」

    何斌點點頭,有點期待的說道:「謝謝,我有信心,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會合作愉快地。」

    徐斌冷冷地說道:「我希望你現在就合作愉快。」

    何斌微微一笑,他的笑容的確不好看,讓人覺得很深沉,很狡猾,他點點頭。淡淡的說道:「當然,從現在開始,我們合作愉快,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到一個地方休息,晚上我們再出動。你們放心,海雷丁的人絕對找不到那裡地。你們如果不放心,可以拿槍頂住我的腦袋,有什麼不對勁,就一槍打死我。」

    滄海深沉的說道:「不需要用槍頂你地腦袋,也可以一槍打死你。」

    何斌點點頭,轉身去了。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跟著何斌繞來繞去,七繞八拐之後,基本已經昏頭轉向,好不容易才來到一個巨大的洞穴裡,只看到這個洞穴的牆壁都非常的光滑,好像還有字跡和圖畫,不過年代久遠,溶洞裡面濕氣很重,字跡和圖畫都很模糊了。

    何斌漫不經意的說道:「我聽人說,唐浪曾經到這裡來過,這上面的畫像就是有關他的,但是後來海盜們將這裡封存起來了,我也是無意中發現這裡的。」

    徐斌走到洞穴四周地牆壁仔細的看了看,果然看到有關唐浪的畫像,雖然已經很模糊,不管過輪廓還是可以看清的,他站在一幅斑駁的圖畫前面,呆了好久,似乎覺得有些奇怪,眉頭皺了起來,眼睛也湊的越來越近,彷彿要貼到牆壁上面去了。

    滄海好奇的靠過來說道:「有什麼好看的?」

    徐斌指著牆壁上的圖畫,有點奇怪的說道:「不知道,我覺得好像有點什麼……我們楓領的眼睛好像跟他差不多,上回在崇明島,也有人說楓領和唐浪的眼睛長的很像……」

    滄海看了看,不明所以,他沒有看見過楊夙楓,自然不知道楊夙楓的眼睛長的怎麼樣,於是不以為然的說道:「哪有什麼稀奇的,很多人跟我的眼睛長的也很像啊!」

    徐斌笑了笑,雖然覺得詫異,不過也沒有怎麼留心,很快移開了視線,去看其他的圖畫,是啊,這世界上眼睛長的相像的人可多了。

    何斌果然沒有騙人,他規規矩矩的坐在洞穴的最中央,四周都是藍羽軍的戰士們,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在這個溶洞裡面休息,的確沒有敵人來騷擾,戰士們都抓緊時間每每的睡了一覺,何斌又教導大家從地下河裡面釣魚,還真的收穫不少,娃娃魚也有好幾條,魚生非常美味。而且洞穴旁邊還有一個溫泉,大家輪流的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都覺得非常的愜意,精神抖擻。

    滄海看著何斌,皺眉說道:「看起來,你是真的要投靠楊夙楓?」

    何斌淡淡的說道:「不可以嗎?」

    滄海搖搖頭,不過一會兒又點點頭,默默地走開了。

    當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隊員們從溶洞的神秘出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的四點,夜空中很漆黑,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大家忽然想起來,今天就是除夕了。除夕夜,多麼美好的夜晚,只可惜,對於他們來說,今晚也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有某些人,因為某些原因,注定看不到明年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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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三百九十七章 你不該知道的秘密(3)

    凌晨三點鐘的夜色十分的暗淡,看不到絲毫的月光,只有啟明星發出的微弱的光芒,可以讓人感覺到光明的存在。大海上,也是黑漆漆的一片,隱約看到遠處的羅伯茨港的火光依然在燃燒,將天空似乎也照紅了,在影影綽綽的火光中,能夠看到海雷丁家族的海盜艦隊依然在羅伯茨港外面的海面上辛勤的巡邏,彷彿在等候阿方索艦隊的到來。

    如果不是因為何斌的指點,徐斌和滄海等人怎麼都想不到宇文天涯居住的地方居然會在那裡,在遠離羅伯茨港的這麼一個孤零零的小島上。在星加克島的周圍,有很多這樣的毫不起眼的小島,有的繁華似錦,有很多的市場和建築物,是來往上船棲息和貿易的落腳點,甚至還有固定的海盜居民,有的卻渺無人煙,連飛鳥都不曾在上面落下。

    宇文天涯居住的小島,距離羅伯茨港大約二十海里,從羅伯茨港根本看不到,羅伯茨港發生了一切事情,那座小島不知道,同樣,那座小島發生的事情,羅伯茨港也不知道。去那座小島必須通過水路才能到達,而且中間需要穿越非常危險的暗礁地帶,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海路特點的話,十有八九要觸礁。在何斌的指引下,滄海親自操船,海船才慢慢的像幽靈一樣的向那座孤獨的小島慢慢的劃過去。

    這艘船乃是臨時偷來地。是運棉花的商船,甲板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棉花垛,本來徐斌他們要將棉花垛都推到海底裡面去,但是何斌的一個信息,讓他們改變了主意。

    何斌說,前幾天有一批瑪莎國的精銳士兵從呂宋國被運送過來。充當宇文天涯的警衛,他們都帶有樣子怪異地步槍。至於是什麼樣的槍,何斌卻又描述不出來,因為他也不知道確實的情況,只知道對方的槍和藍羽軍的比起來,要粗大很多,至於威力怎麼樣,也不清楚

    「馮弈清,你還是1號位,王文達。你負責掩護……羅逸風,注意敵人的火力點……洛巖……看好了敵人的指揮官……」徐斌低聲的開始佈置作戰任務。在近乎漆黑的環境下,他只能夠通過聲音來傳達信息。根據何斌的情報,宇文天涯地警衛全部都在這座小島上,如果沒有算錯的話。應該是一百零三個人,每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要對付兩個半敵人。

    問題的關鍵是,瑪莎國守衛用的究竟是什麼槍。

    徐斌很懷疑何斌所描述地槍支就是瑪莎國最新研製生產的震天步槍,因為普通的來復槍或者明斯克步槍,都沒有何斌描述的那個樣子的外形。但是對於震天步槍地性能,徐斌也不清楚,只能是按照米奇爾步槍來考慮。這麼一來,這次的任務就充滿了挑戰性了。

    他們只有一艘船,四十四個人,要在那個有一百支米奇爾步槍守衛的孤島上登陸,並且要打垮敵人地防禦工事,將敵人全部殲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任務分派下去以後,其餘的海軍陸戰隊戰士們也都覺得這一仗充滿了刺激性,連滄海都罕見的保持了沉默。

    「羅逸風。一會兒你跟在我的後面。」徐斌想了想,決心留一個有效的支援火力在自己的身邊,以免遇到不測的情況時,可以及時地提供支援。羅逸風上魯尼狂戰士出身,身材高大,素質又好,反應敏捷,乃是不二的人選,有他地火箭筒在,可以有效的摧毀敵人的火力點。

    意識到即將到來的血戰,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都沉默不語,只有洛巖在仔細的擦拭狙擊步槍。半個小時以後,孤島逐漸在望,徐斌從望遠鏡裡面看過去,這個小島就像一個浮在水面上的小烏龜,上面光溜溜的,似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靠得更近一點,才看清楚小島的南面有一個小小的碼頭,碼頭旁邊有一列淺淺的沙灘,至於其他的,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發現了來歷不明的船隻靠近,小島上亮起了燈光,三長兩短,似乎在詢問什麼信息,但是何斌並不知道其中的內容,所以滄海沒有辦法回答,船隻繼續默默地前進。小島上的燈光又詢問了兩次,看見沒有回答,確信這是一隻有不明企圖的船隻,急促的哨子聲開始尖銳的響起來。隨著尖銳的哨子聲,小島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了晃動的人影。

    「加速!」滄海斷然喝道。

    運輸船猛然加速,向著小島的沙灘惡狠狠的撞過去。

    這時候,徐斌從望遠鏡裡面看清楚了那些晃動的人影,想必就是宇文天涯的新守衛,他們果然手持很長的步槍,幾乎有一個人高,而且槍桿很粗,似乎也很沉重的樣子,他們迅速的佔領了小島的各個戰略要點,居高臨下的看著運輸船飛快的逼近。沒有什麼聲音,但是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都能夠感覺到異常壓抑的氣氛,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嘣嘣嘣……

    小島上的瑪莎國士兵率領開槍了,槍聲非常大,非常響亮,像有大爆竹就在耳邊炸開,瞬間打破了凌晨的寧靜,子彈帶著呼嘯擦過運輸船的身邊,打在棉花垛上,又或者落在周圍的海水裡,濺起潔白的水花。藍羽軍戰士們都躲藏在棉花垛的背後,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敵人開火的位置。只有洛巖和猛臘不時開槍還擊,但是在能見度這麼差的情況下,他們有沒有命中目標,其餘的戰士們都看不清楚。

    徐斌地臉色微微一變。同時迅速的半蹲在棉花垛的背後。

    他也是久經戰陣的人了,一聽槍聲就知道危險,那槍聲絕對不是普通的來復槍,要比來復槍的槍聲爆裂多了,對方能夠在三百米地距離上開槍,而且子彈還可以命中運輸船。來復槍根本辦不到,由此觀之,這些瑪莎國士兵使用的,絕對是瑪莎國新研製的震天步槍。

    「趴下!都趴下!」徐斌著急的叫道,他看到有人不甘示弱的探出頭來,觀察敵人開槍的位置,準備還擊,依稀間,似乎是王文達輕飄飄的腦袋。

    嘣嘣嘣……

    隨著船隻越來越靠近小島,更猛烈的槍聲響起來。運輸船的船頭位置被子彈打得篤篤篤的響,猛然間,船頭被擊穿,子彈從破洞裡面射進來,幸好有大堆大堆地棉花垛。擋住了敵人的子彈,但縱然如此,忽然間,還是有一個藍羽軍戰士低聲的哼叫了一聲。

    徐斌扭頭一看,發現那個戰士已經氣絕身亡。震天步槍的子彈從他的鼻樑位置射過去,他地臉龐頓時血肉模糊一片,伸手摸了摸鼻息。已經沒有了。這顆子彈實在太惡毒,它的位置只要稍微向上一點點,就是鋼盔,但是它偏偏命中了鋼盔下面一點點的要害部位。

    來不及傷悲,徐斌揮手示意兄弟們注意隱蔽,但是敵人的子彈還是不斷地從棉花垛中間的縫隙掠過,帶出刺耳地呼嘯的聲音。幸好有這些棉花垛的存在,否則,他們現在。早就成為敵人地活靶子了,難怪楊夙楓每次都說,登陸戰是傷亡最大的戰鬥,每個海軍陸戰隊戰士都要做好犧牲的準備,他們始終沒有當真,在崇明島登陸戰中也沒有遇到厲害的抵抗,現在響起來,那只是瑪莎國軍隊過分落後而已,當敵人奮起直追的時候,藍羽軍的考驗就來了。

    在這種時候,他最期待的就是龍牙戰艦的炮火,如果楊帆的211號龍牙戰艦能夠奇跡般地出現在這裡的話,他寧願用十年的性命來交換。只可惜,整個黑漆漆的海面上只有他們這艘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運輸船。要是敵人的火力更猛一點,他們現在也許在海底下會面了。

    滄海也有點驚疑,想不到瑪莎國的士兵居然這麼威猛,伸手從棉花垛裡面掏出一顆子彈的彈頭,藉著微弱的火光看了看,看不出什麼樣子,只覺得好像指頭一樣的粗大,沉甸甸的,要比藍羽軍的步槍子彈大很多,難怪威力如此強悍,真要是要害部位中彈的話,肯定要穿一個大洞。

    徐斌也看到了滄海手中的子彈,臉色更加的嚴峻,他似乎感覺到,藍羽軍零傷亡消滅敵人的時代正在逐漸的遠去,就從這個漆黑的早晨開始,藍羽軍也要開始接受血染的風采了。

    驀然間,徐斌又聽到有人慘叫,原來是那些負責展開船帆的水手們,他們正在操作船帆,沒有絲毫的掩護,片刻就被對方的子彈打下來,有些水手被打中了幾顆子彈,渾身血淋淋的,倒下來的時候早已經死了,有些卻還在甲板上掙扎,整條胳膊都被子彈打斷了,慘不忍睹。

    滄海用刀子從屍體裡面挑出一塊子彈的彈頭,足足有半截手指粗,全部都是血。這樣一顆子彈打進去肚子裡,肯定要比達姆彈還厲害,事實上也是這樣,死者的五臟六腑都被子彈攪爛了。

    「我日。」即使沉靜如滄海,也忍不住要色變。

    徐斌也是臉色陰沉,這麼大口徑的子彈,藍羽軍的鋼盔都不一定能夠擋得住。

    嘣嘣嘣……

    震天步槍的槍聲不斷,打得徐斌等人的運輸船到處都在冒煙,子彈打在棉花垛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藍羽軍的戰士們都緊靠在棉花奪的背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敵人的動靜。王文達專心盯緊了一個開槍的地點,發現那個瑪莎國士兵開了一槍以後,要等大概十秒鐘左右的時間,才會開第二槍,好像中間更換子彈的程序還是很耗費時間的,不過幸好如此,要是敵人的步槍也像米奇爾步槍一樣,他們這一小隊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肯定要全軍覆沒了。

    徐斌冷靜下來。感覺這樣被動地挨打不是路,現在情況危急,必須依靠勇敢和意志來壓倒對方,因此搶先半挺起腰來,端著衝鋒鎗朝敵人一陣猛烈的掃射,同時低聲喝令:「壓制!壓制他們的火力!」

    他的動作感染了大家。有些海軍陸戰隊的隊員早就憋了一肚子氣,這時候都勇敢的半蹲了起來,利用手中地武器持續不斷的還擊,以更加猛烈的火力還擊敵人,果然,小島上的瑪莎國士兵一瞬間被壓制了下去,有人被打中,好像從山坡上滾了下來,直挺挺的躺在山灘上不會動了。

    馮弈清率領舉起衝鋒鎗,對著小島就是一梭子。子彈的亮光在小島上持續不斷的掠過,好像那裡全部都是堅硬的石頭,只可惜能見度太低,對於細小的靜止的人影看不清楚,只能夠依靠敵人開槍時地火光來判斷敵人的存在。

    嘣!

    猛然間。一聲爆裂的槍響,馮弈清頭一歪,衝鋒鎗從手上掉了下來,身體也軟綿綿的歪倒。

    王文達大吃一驚,急忙扭頭一看。只看到馮弈清的呻吟著用手捂著自己地肋下,手指中間不住的滲出血跡,而且血流相當的兇猛。王文達急忙放開米奇爾步槍。撕開自己的急救包,匆忙揭開馮弈清的迷彩服,但見入手之處都是黏糊糊地血液。低頭一看,王文達愕然發覺,馮弈清的肋下被震天步槍的大口徑子彈崩掉一大塊肉,幸好沒有命中要害,否則肯定完蛋了。不過縱使如此,傷口一片地血肉模糊,血流滿地。馮弈清也痛得不行了,額頭上全是冷汗。

    羅逸風從旁邊飛躍著跳過來,將自己背包裡面的綁帶撕開,動作迅速的為馮弈清包紮,王文達也給馮弈清作了簡單的急救處理,馮弈清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自己知道如何跟進處理了,一邊喘著大氣,一邊自己處理傷口,同時示意王文達將自己的衝鋒鎗拿過去使用。

    徐斌朝羅逸風兩人連連招手,讓他們不要暫時管傷員,先壓制敵人的火力再。適應了藍羽軍的火力壓制,那些瑪莎國士兵也懂得了如何轉移陣地,減少了自身的傷亡,他們地火力也逐漸的恢復,持續不斷的子彈再次打中了那些棉花垛。

    滄海一看不行,親自操舵,將運輸船打橫,藍羽軍戰士們趁機舉槍還擊。運輸船的側面船舷很長,有利於所有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一齊開火,果然,在藍羽軍猛烈的持續不斷的火力下,瑪莎國守軍紛紛躲入了戰壕,再也不敢抬頭。

    羅逸風總算找到了機會,沉著臉,扛著火箭筒,瞄準小沙灘以上的位置,扣動了扳機,火箭彈飛馳而去,轟隆一聲爆炸過後,爆炸點周圍的石頭都被炸碎,掀開了一條血路,裡面有幾個瑪莎國士兵探頭探腦的,都被洛巖和猛臘眼疾手快的幹掉了。

    突然間,運輸船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然後所有人覺得一震,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原來是擱淺了。

    「下水!」徐斌低沉的喝令。

    運輸船上面都是棉花,重量很輕,因此吃水也不深,擱淺了證明海水很淺了。

    羅逸風當先翻過船舷,跳入海水中,海水不深,只到他的腹部,他扛著火箭筒,迅速的前進,只覺得腳底有什麼東西割腳,熱辣辣的痛,但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時地有子彈打在他身邊的海水裡,濺起的水花濺了他一臉。

    王文達拍了拍馮弈清的肩頭,低聲說道:「兄弟,照顧好自己。」也翻身跳入了海水中,海水太深了,幾乎淹沒他的胸口,他需要舉著槍,半泅渡的前進,幸好海水湧動的不厲害,否則就慘了,好不容易才終於覺得好受一點,感覺海水在腹部以下了,卻又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後背,扭頭一看,竟然是一個戰友的屍體,他被打中了胸口,當場就犧牲了。

    徐斌等人也跳入了海水中,一邊射擊,一邊向海岸上衝過去。海水裡面特別難於移動,何況還有沉重的包裹。好不容易才衝上了小沙灘,發覺已經有三個隊員躺倒在那裡。鮮血從身下流出,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轟隆隆……

    羅逸風終於渾身濕漉漉地踏上了沙灘,剛好看到幾個瑪莎國士兵聚集在一起,他立刻半跪下來,再次發射了一枚火箭彈,另外一個火箭筒手也看到了那麼明顯的目標。也發射了一枚火箭彈,兩枚火箭彈一起爆炸,頓時將那幾個瑪莎國士兵炸得飛了起來,震天步槍的零件也被炸到了徐斌的腳下,其餘的藍羽軍戰士們趁著硝煙,衝上了小島,扔出一頓密集的手雷,暫時地壓制了震天步槍的火力。

    這時候,徐斌也看出來了,震天步槍的持續火力比較差。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火力還可以,但是隨著人員越來越少,火力的強度就成問題了,主要是裝填子彈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一分鐘只能打幾發子彈,無法有效的壓制敵人。

    嗒嗒嗒……

    隨著登上小沙灘的海軍陸戰隊戰士越來越多,藍羽軍戰士們的火力越來越猛烈,在兩挺捷克式輕機槍的掩護下,王文達率先衝上了小島地頂部對著反撲的敵人一陣猛烈地掃射,狠狠地鎮。住了敵人的氣焰。但是,被打中的海軍陸戰隊戰士也不少。王文達親眼看著有戰友不幸中彈,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王文達覺得敵人的子彈好像在跟著自己在跳舞,雖然沒有打中自己,但是濺起地泥土和砂石還是讓他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擊中了一般。短兵相接,王文達連續扔出好幾顆手雷,掩護其餘的海軍陸戰陸戰隊戰士們一擁而上,順著敵人挖掘的壕溝進行清除。

    徐斌也衝了上來,拍了拍王文達的肩頭,讚揚他表現不錯。然後讓他順著壕溝反方向的去追擊敵人,正在說話地瞬間,一顆子彈貼著王文達的腦袋擦過,帶起一縷頭髮。王文達一縮腦袋,掉轉槍口,卻發現開槍的瑪莎國士兵已經被猛臘幹掉了。

    滄海提著駁殼槍,潛伏著前進,但是時不時飛來地子彈,讓他覺得前進非常的困難,那粗大的子彈彷彿可以將土坡也打穿一樣,普通的土坡根本沒有防護作用,而且駁殼槍的子彈威力也不夠,他最後只好從犧牲的藍羽軍戰士身上摘下半自動步槍和子彈使用,這才稍稍緩解了局面。

    徐斌站在小島的最高處,環視一下四周,藍羽軍戰士們正在追擊敵人,剩餘的敵人已經不到二十人,勝利在握,他才有時間彎下腰來,仔細研究瑪莎國士兵的新武器:震天步槍。

    滄海發覺已經沒有自己可以參與地戰鬥,也走過來,一起研究。

    這種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的震天步槍,長度大約有一米五,沒有刺刀,槍身非常的粗糙,鋼板壓得不好,還有毛邊,但是足夠結實,尤其是槍管,管壁很厚,12毫米的口徑,後膛裝彈,單發射擊,槍管有膛線,最遠的準星是射程五百米。

    這些震天步槍沒有彈倉,甚至沒有自動退彈裝置,打完一發子彈就要拉槍栓,退出蛋殼,然後重新往槍膛裡面裝一發子彈,所以延誤了持續火力,但是,相對於來復槍而言,已經是天和地的區別了,它的威力和射程都要比來復槍大很多,而且隨著工藝的改進,它肯定會越來越完善,最後成為和毛瑟步槍那樣的武器。

    徐斌和滄海面面相覷,都覺得對方的心情沉重。

    可以想見的,當瑪莎國軍隊大規模的列裝了這種步槍以後,戰鬥力會倍增,已經被打得流花落水的唐川軍隊不用說,就是藍羽軍,恐怕也要付出一定的傷亡才可以取得勝利了。

    戰鬥逐漸的平息下來,其餘的海軍陸戰隊戰士們也都察看著繳獲的震天步槍,正是它們,造成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重大傷亡,有四名戰士不幸犧牲,六名重傷,其餘的,也多半掛綵,而敵人僅僅只有一百人。在過去的多次戰鬥裡,面對十多倍甚至數百倍的敵人,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沒有付出過如此沉重的代價,由此推測,以後的戰鬥會越來越辛苦。

    其實,這時候的徐斌和滄海等人,都將情況估計的過於悲觀了。瑪莎國雖然研製生產了震天步槍,但是因為技術和工藝地問題,還沒有能夠大量的生產,這批震天步槍乃是宇文天涯這樣身份。珍貴的人才能夠擁有的,它要大量的列裝瑪莎國軍隊,還需要不斷的時間。

    然而。震天步槍出現在實戰戰場上,已經足夠楊夙楓引起重視。當報告出現在他地案頭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藍羽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消滅敵人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無論現在的震天步槍有多少缺點,他最終都會發展成為另外一種毛瑟步槍,成為對抗藍羽的有力武器,如果藍羽軍不盡快的在唐川帝國內陸登陸,唐川帝國的滅亡是指日可待了。

    「宇文天涯就在那個木屋裡面,裡面只有他一個人。」王文達偵察回來報告。

    在小島的烏龜殼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凹陷的盆地,盆地周圍都是很矮地野草,沒有樹,視野非常的開闊,在盆地的中央。有一座孤獨的小木屋,小木屋的狹窄窗口,還有燈光射出來。

    徐斌等人靜悄悄地接近小木屋,裡面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王文達一腳將門踹開,只看到一個老人奮筆疾書的背影。從背後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從他身上披地大衣來看,上面印有瑪莎國皇室的明顯標記,想必就是宇文天涯了。對於外來者的到來。宇文天涯沒有任何地反應,依然在專心的寫著什麼,只有因為寒冷而令的呼吸急促的聲音。

    王文達就要開槍,但是被徐斌壓下了槍口。

    「宇文天涯?」徐斌低沉的問道。

    「嗯,你們終於還是來了,真是非常及時啊!你們等等,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就要寫完了。」老人頭也不回地說道,他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背後的殺氣騰騰。因為犧牲了好幾個戰友。那些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都用仇恨的眼光盯著他地背影。

    徐斌同樣殺氣騰騰,陰沉著臉,提著駁殼槍,慢慢地走到老人身邊,只看到滿桌子都是寫滿字的稿紙,大約有十多張,旁邊還有整整齊齊的幾大疊。當他看到書稿的標題的時候,他明顯的愣了愣,他怎麼都想不到,這樣一個標題會出自一個瑪莎國王室王爺的手中。

    書稿的標題是:《我只屬於海洋──唐浪傳記》!

    徐斌慢慢的駁殼槍插回去槍套裡,拿起幾張稿紙仔細的看了看,書稿的內容果然是全部關於唐浪的,而且正是唐浪晚年罪鬱悶最陰沉的那一段。這一段的歷史,在唐川帝國,幾乎是無人提起的,似乎每個人都諱莫如深,但是宇文天涯卻將它寫得一清二楚,唐浪在哪裡做了些什麼,說了什麼話,接觸了一些什麼人,都恍若歷歷在目,令他根本沒有懷疑的理由。

    上面的每一個細節,都讓徐斌有一種直覺,不錯,這就是真實的唐浪,這就是那個活生生的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四十七年的唐浪。但是,它卻是出於一個瑪莎國王爺之手,這種荒謬的反差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他無法冷靜的判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人依然在奮筆疾書,沒有抬頭,可是似乎看到了徐斌臉上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緩緩的說道:「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麼唐浪輝煌一生,霸氣一生,但是他的傳記,居然要靠一個瑪莎國人來書寫?」

    徐斌無語,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的確,這個問題不是他一個人的疑問,而是很多唐川人的疑問。

    是啊,怎麼唐川帝國沒有人來幫唐浪寫傳記呢?

    在唐川帝國的歷史上,那些稍微有點名氣的歷史名人,都會留下他們的傳記,記述他們輝煌的一生。唐浪元帥一生縱橫七海,攻城略地,殺人盈野,立下無數的功勳,被後人稱之為螳螂戰神,但是卻沒有留下自己的傳記,實在讓人感覺怪異。在他之後崛起的岳神州,要論功績,遠遠沒有唐浪偉大,但是有關他的傳記,卻是滿天飛,至少有二十五個不同的版本,長期佔據暢銷書的首位,使得岳神州這個名字成為了勝利的代名詞。

    唐浪。反而漸漸地淹沒在歷史的煙雲之中了。

    「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老人的聲音緩緩地說道,有些蒼老,但是充滿了誘惑力。

    徐斌認真的點點頭,他的確很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一生如此光輝的海軍天才,卻沒有留下自己地傳記。使得有關他的一切傳說,都是那樣的撲朔迷離,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老人終於緩緩地抬起頭來,放下筆,雙手慢慢得撫摸著厚厚的書稿,蒼老的聲音帶著一點傲然的姿態,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想知道的,全部都在這裡面。」

    徐斌拿起他的最後一張稿紙,粗略的瀏覽了一下,臉色頓時有點變了。呼吸也急促起來。

    老人不動聲色地說道:「你很關心這個?你們苦苦追尋的秘密,希德拉庫蒂苦苦守候的秘密,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送到了你的面前,你會不會覺得很興奮,然後又覺得很失落?」

    徐斌不假思索地點點頭。他現在的感覺確實如此。

    阿方索死死要封鎖的秘密,希德拉庫蒂苦苦守候的秘密,原來就是短短的一句話,只有九個字。

    老人淡淡地說道:「你們覺得這個秘密重要嗎?」

    徐斌內心百感交集,只覺得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好一會兒才遲疑著說道:「我不知道,不過……」

    老人輕鬆的笑了笑。蒼老的聲音似乎變得年輕起來,不屑一顧地說道:「你們應該放膽的說出來,這個秘密根本不重要。楊夙楓是什麼人,是什麼出身,對他都沒有影響,他可以根本不在乎這個秘密。」

    徐斌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木然,似乎又覺得有點失落,原來希德拉庫蒂嚴守的秘密就是這個,自己苦苦追尋的秘密原來也就是這麼一句話九個字。實在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但是也許是他來得太容易了,他反而覺得自己不能接受。

    老人的聲音逐漸的蒼老起來,心情沉重的說道:「好了,現在,我會將所有地書稿整理好,然後交給你們,你們要幫我交給楊夙楓印刷出版,並且在這個小木屋的土地下埋上一本,我泉下有知,也會很感激地。雖然我是瑪莎國人,但是我對唐浪是真心的敬佩……」

    徐斌有點苦澀的說道:「你是一個偉大的學者,你不應該到這裡來……」

    老人蒼老的聲音沉靜的說道:「為國家做事,是我應盡的職責,就像你們必須完成任務一樣。寫唐浪傳記,則是我的愛好,就像你們喜愛什麼高爾夫球……」

    徐斌默然,緩緩地走了出去。

    小木屋外面,隱隱已經看到有晨曦出現,但是不久之後,大地卻變得更加的漆黑了。海風彷彿停止了吹動,天地間都彷彿凝結了,時間彷彿也停止了。

    凌晨時分,當徐斌悄悄地再次推開木門的時候,發現宇文天涯已經和他預料中的那樣,悄悄地自殺身亡,一片刮鬚刀片割破了他的氣管,沒有太多地血跡,但是他死的時候,卻是帶著微笑的,而且微笑相當的甜美,好像是一個農夫春天播種了種子,期待著秋天的收割一樣。

    徐斌當時就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然而,他並沒有多想,他更多關注的乃是唐浪傳記的書稿。但是有關唐浪元帥的傳記,已經被宇文天涯疊得整整齊齊的,裝在一個木盒子裡,上面打了封條。在封條的上面,有宇文天涯最後所寫的幾個字:「最有趣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

    滄海狐疑的說道:「這死老頭,跟我們打什麼啞謎?」

    徐斌沉重的搖搖頭,將木盒子裡面的書稿放入自己的背包,他要按照老人臨死前的吩咐,將這份書稿親手送給楊夙楓,讓唐浪元帥的名字重新回到太陽底下。當時的他,並不知道,唐川帝國的歷史軌跡,已經因為這份書稿的出現,而悄悄地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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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三百九十八章 你不該知道的秘密(4)

    晨曦從海面平面上一絲絲的透露出來,撕裂了黑夜的深沉,不久之後,太陽也羞答答的露出了笑臉,將自己的第一絲霞光毫不吝嗇的映照在了羅伯茨港附近海面密密麻麻的戰列艦桅桿上,彷彿要用自己的笑容來緩解海面上緊張的一觸即發的氣氛,然而,她失敗了,哪怕海水被映照得如同黃金一樣的燦爛,海雷丁家族的戰列艦編隊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因為,阿方索來了。

    阿方索的艦隊好像幽靈一樣的出現在東方的海平面上,沒有絲毫的聲息,只有靜寂的漫漫擴散的壓力感,當海雷丁艦隊的瞭望哨發現阿方索艦隊出現的時候,急促的哨子聲和急促揮舞的紅旗成為羅伯茨港最引人注目的風景,當阿方索艦隊的第一根桅桿出現在海雷丁的視線裡的時候,海雷丁艦隊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所有的炮口都伸出了出去,炮手們高舉著火把,隨時可以將炮彈發射出去。

    羅伯茨港肅靜一片。

    除了海雷丁家族的戰列艦編隊以外,其他幾個大勢力的海盜戰列艦編隊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是在海雷丁家族戰敗之前,他們不方便插手,這裡畢竟是海雷丁家族的地盤,他們如果貿然出手,就會有蔑視海雷丁的意思。在所羅門海域,海雷丁家族除了當初慘敗給唐浪之外,還沒有遭受重大地損失。很多人認為,這次也不例外。

    海雷丁家族艦隊掛起了高高的作戰的信號,靜靜的等待著阿方索的龍牙戰艦編隊進入大炮的射程。戰列艦編隊橫成了T字型,上千門大炮對準了悄悄出現地阿方索艦隊,然而,在距離海雷丁家族艦隊的大炮射程還有三百米的地方。阿方索艦隊緩緩地放慢了速度。

    海雷丁和其他的海盜頭子舉起千里鏡,都看到了上身赤裸的阿方索,他耀武揚威的攀爬在一根繩索之上,不屑一顧的看著羅伯茨港密密麻麻的戰列艦,似乎覺得海雷丁乃是小題大做了。阿方索麾下的龍牙戰艦,甚至連船舷兩側的炮窗都沒有打開,充滿了輕視地意思。

    看到阿方索的身影,好幾個海盜頭子的眼睛裡都燃燒起憤怒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將阿方索揪下來,狠狠地教訓一頓。就是這個驃悍的輕蔑地身影。不知道搞壞了多少他們的好事,不知道用黑吃黑的方式搶掠他們多少的財物,他完全就是肆無忌憚的將他們踏在腳底下,他們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

    海雷丁地臉色開始變得有點不好看了,阿方索居然這樣的蔑視他。他怎麼能夠受得了這口氣?他真想下令一個齊射將阿方索的艦隊全部打掉,可惜炮彈夠不著,如果要命令自己地艦隊主動地移靠上去的話,又會打亂自己的編隊,說不定反而中了阿方索的奸計。得不償失,只好苦苦的忍耐住。

    阿方索嘴角邊微微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漫不經意的看著如臨大敵的海雷丁。淡淡的說道:「發出旗語,告訴海雷丁,我是來參加盛會地,不是來鬧事的。」

    信號兵很快將旗語發出去了。

    然而,海雷丁沒有回答,他麾下的艦隊還是一字型的牢牢擋住了阿方索艦隊的去路。

    沒有誰相信阿方索會有不鬧事的時候。

    阿方索冷冷一笑,親自拿起旗子,在空中飛舞起來。

    海雷丁的臉色頓時漲紅的好像喝多了朗姆酒一般,呼吸也頓時加重起來。眼睛滾圓滾圓的,映照出阿方索驃悍睥睨的身影。其他幾個年老的海盜頭子也是臉色微微一變,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海雷丁的身上。其餘的海盜們也察覺到了自己頭子的不對,可是卻不明白阿方索揮舞的旗語是什麼意思。

    在羅伯茨港的某個山洞裡,有人舉著望遠鏡,喃喃自語的說道:「老大使用激將法,海雷丁肯定要上當。」

    旁邊有人問道:「這旗語啥意思啊?怎麼看的那麼古怪啊?」

    喃喃自語的人說道:「你們是不會明白的啦!這些都是海盜的黑話,消失了很久的,只有上年紀的海盜才知道,我也是無意中得知的。這旗語的意思大概就跟我們說:『你難道連讓我上岸都不敢嗎?哈哈,你真是一個膽小鬼!』之類的差不多。海雷丁肯定放不下這個面子。」

    果然,這時候,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海雷丁黝黑的臉龐因為憤怒和憋悶而變成了暗紅色,這對於一個長期佔據首領位置早就養就了喜怒不幸於色的海盜頭子來說,實在是非常少有的事情。海雷丁果然被阿方索激將成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讓開大路,放他進港,包圍他!」

    海雷丁家族的戰列艦緩緩地讓開,讓開通往羅伯茨港的海路,但是依然縈繞在阿方索艦隊的周圍,數以千計的炮口也依然不離阿方索艦隊的左右,每艘海盜戰列艦上面的水手也是全副武裝,嚴陣以待,很多身材高大的海盜都光禿禿的腦袋,肩膀上扛著鋒利的標槍,只要一聲令下,密集而凶狠的標槍雨將會從天而降,將阿方索艦隊的龍牙戰艦全部擊碎。

    阿方索漫不經心的冷冷一笑,朝海雷丁抱抱拳,算是回禮,大手一揮,右十一艘龍牙戰艦組成的艦隊,無視周圍虎視眈眈的海盜戰列艦,緩緩地駛入羅伯茨港。每艘龍牙戰艦的上面,都看不到水手的影子,只有兩側船舷的炮窗緩緩地打開,加農炮的炮口伸了出來,防止海盜的突然襲擊。

    彭……

    阿方索所在地龍牙戰艦第一個靠上了羅伯茨港的碼頭。其餘的龍牙戰艦卻沒有靠岸,而是成一個錐形的排列在阿方索的旗艦的左右兩側。跳板從龍牙戰艦上面放下來,十多個水手端著米奇爾步槍下船警戒,將警戒線擴大到周圍一百米地地方,然後才是二十多個手提駁殼槍的水手,他們紛紛從船上跳下來。排立在跳板的兩邊,等候著阿方索的下來。

    這些提著駁殼槍的水手,全部都是黑色長衫,帶著墨鏡,給人一種壓抑的威嚴,他們的出現,頓時讓整個羅伯茨港的氣氛肅穆緊張起來,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

    「我靠!真有形啊!」山洞裡面又有人低聲的驚呼。

    「那當然,不然怎麼當我地老大。告訴你,要是我在的時候。這些黑衣人都得聽我的。唉,我錯過了展示給你們看的機會了……」有人得意洋洋的說道,忽然不小心被人踩了一腳,痛得嗤牙咧嘴地。

    阿方索輕鬆的從船頭上跳了下來,彷彿這裡不是敵人的地盤。而是自己的家裡。

    他不再是赤裸著上身,而是穿著整齊的馬甲,看起來精神抖擻,神采飛揚。然而,他地這副神情。卻讓周圍的很多海盜們恨之入骨。在阿方索的兩側,站滿了如臨大敵地水手們,有來自各個勢力的海盜。他們盯著阿方索的眼睛,都散發著仇恨的火焰,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一樣。

    有不少的海盜悄悄地舉起了手中的來復槍或者火繩槍,想要一槍結束阿方索的生命,但是最後都被身邊的同伴給壓下去了,在沒有老大的命令之前,誰也不方便動手,誰知道動手地後果會怎麼樣,而且就算動手。也未必殺得了阿方索。

    在身邊的提著駁殼槍的黑衣人的護衛下,阿方索雙手插在褲腰裡,神情瀟灑的走向所羅門海盜古老的聚會廳,時不時還看看周圍的上萬名的海盜,彷彿一點也不在乎他們的存在,他甚至還朝他們揮揮手,好像那些海盜乃是自己的手下,正聚集在一起迎接自己凱旋歸來。

    「哇塞!真的是酷斃了!」

    「好像電影明星出場耶!」

    「有機會得找他簽個名!」

    「聽說老大不會認字……」

    「又不是真的寫字,隨便畫畫就行了……」

    「咦?你是哪位?我怎麼沒見過你?」

    「報告,我是新加入來的水手周星馳……」

    忽然間,似乎有爽朗的歌聲傳過來,赫然是阿方索的聲音,山洞裡面的人低頭一看,可不是嘛,只看到阿方索淡然自若的走著,還高聲歌唱起來,歌聲非常的雄亮,頓時將海盜們的竊竊私語壓了下去。

    那是海盜們最熟悉的海盜之歌。

    伴隨著前進的步伐節拍,跟在阿方索身邊的那些提著駁殼槍的黑衣人水手們也高聲歌唱起來,讓這歌聲變動更加的雄亮,更加的響徹雲霄。

    我們是海盜,

    兇猛的海盜,

    左手拿著酒瓶,

    右手捧著財寶。

    我們是海盜,

    追尋死亡的海盜,

    嘴裡咬著匕首,

    腰間插著彎刀。

    我們是海盜,

    自由自在的海盜,

    在黑色旗幟的指引下,

    為了生存而辛勞。

    我們是海盜,

    苦命的海盜,

    我們得到的不多,

    失去的卻不少。

    我們是海盜,

    沒有未來的海盜,

    我們沒有名字,

    只有記號。

    我們是海盜,

    沒有明天的海盜,

    永遠沒有終點,

    在七大洋上飄蕩……

    ……

    受到了阿方索的歌聲的感染,整個羅伯茨港顯得前所未有的肅穆,這首幾百年前由羅伯茨船長流傳下來的海盜之歌,是在場的每一個海盜都熟悉的,正是在這首海盜之歌的鼓舞下,他們在所羅門海域縱橫馳騁。成就了空前地輝煌。隨著歌聲的感染力越來越強,許多海盜都情不自禁的跟著唱起來,就連海雷丁自己,也低聲的跟隨著吟唱起來。

    在一片海盜之歌的雄壯音律裡,阿方索仰首走進了海盜的聚會廳。

    所羅門海盜傳統地聚會廳,只是一個很大很寬敞的山洞。地方足夠容納千人,光亮足夠亮堂。在山洞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八米長三米寬的長長的石板桌,桌面上空無一物,在石板桌的背後,則是一排石頭椅子,每一排五張,總共十張,整個山洞顯得空曠而肅穆。

    「果然是財大氣粗的海雷丁家族啊!」阿方索淡然自若的說道,也不等海雷丁招呼。自己挑選了左邊最正中的石頭椅子坐下來,那些跟隨在他身後的黑衣人,都肅靜地站立在他的背後。他們身邊還有很多海盜虎視眈眈,但是阿方索正眼都沒有瞧他們一眼,他坐下來以後。身子向後仰,順便將自己的雙腿搭到了石板桌上。

    「阿方索,將你的臭腳拿開!」海雷丁再也忍耐不住,惡狠狠的喝道。

    阿方索看了他一眼,似乎猶豫了片刻。不過最後還是將雙腿放了下來。

    其餘地海盜頭子也陸陸續續的坐下來,各自的心腹都跟在自己主子的身後,對著阿方索虎視眈眈。能夠跟隨在這些海盜頭子最身邊的。當然都是最值得信賴也是最凶悍地人物,他們當然不會被阿方索的凶悍所震懾,一個個都目露凶光,只要主子一個動作,他們就會像狼狗一樣撲上來將阿方索撕碎。

    海雷丁自然坐了石板桌的最上首,其餘地六家海盜頭子,都坐在了阿方索的對面,因為石頭椅子不夠,有海盜還專門的從阿方索的旁邊撤了一張石頭椅子到對面去。很顯然。這六家,準確來講,應該是五家海盜頭子,都用行動表明了和阿方索勢不兩立的立場。

    阿方索冷然的搜索著希德拉庫蒂的身影,但是沒有發現目標。

    坐在他對面的最上首的,當然是所羅門海盜中公認地老二,胖墩墩的勒瓦瑟爾,然後接下來分別是紀精明陰沉的岡薩雷斯、冷漠貪婪的唐洛克、盛裝打扮但是醜陋如鬼的塞拉阿芝莎、滿佈笑容好像彌勒佛一般的布特拉格諾,還有一個座位空的,乃是希德拉庫蒂的。這些海盜頭子,都是阿方索認識的,每個人和他都有數不清的恩怨,但是他也滿不在乎,好像幾個海盜頭子背後的幾千人都是透明的。

    海雷丁彷彿看穿了阿方索的心思,冷冷的說道:「對不起,希德拉庫蒂將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場。」

    阿方索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淡然地說道:「我以為我來了,他不敢出場的。他只是一隻小小的土撥鼠,上不了大場面。而且,以他的那麼點實力,我想他不來是對的,我現在完全有實力取代他的地位。塞拉阿芝莎小姐,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塞拉阿芝莎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沒有說話。但是她的臉色已經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明白,要是哪天阿方索落在她手裡的話,她一定會讓阿方索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論實力,塞拉阿芝莎遠遠比不上海雷丁等人,但是論到折磨人,卻是連海雷丁都自歎不如。

    海雷丁狠狠地掃了阿方索一眼,深沉的說道:「今天我召集大家到這裡來,乃是要恢復所羅門海域的秩序。我們的秩序已經被某些人給打亂了,嚴重的影響到了我們的事業。我們決定採用羅伯茨船長定下的最古老的方式,來恢復我們原來的秩序。阿方索,你知不知道這個擾亂了秩序的人是誰?」

    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了阿方索的身上,要是眼光可以融化一個人的話,阿方索早已經化作灰燼了。

    阿方索聳聳肩頭,冷冷的笑了笑,有點無所謂的樣子,明知故問的說道:「是嗎?所羅門海域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嗎?布特拉格諾,是不是你?聽說你上個月才搶了塞拉阿芝莎的一艘船,你膽子不小啊!不過說老實話,我覺得你排在老六的位置的確有點委屈了……」

    塞拉阿芝莎陰沉細小的眼睛頓時轉過頭去,滿懷怒意的看著布特拉格諾。她確實有一條船在上個月被不明身份的人搶走,船上價值兩百萬金幣的香料下落不明,她現在還心疼不已,到處追尋兇手。這筆爛賬開始的時候當然算在了阿方索的頭上,但是後來卻發現阿方索沒有作案的時間,而且戰鬥的手法也沒有阿方索那樣乾脆利索,可是卻不知道究竟兇手是哪個,沒想到卻是布特拉格諾。

    布特拉格諾臉色不變,臉色依然沉靜,只是微微有點憤怒的說道:「阿方索,你***不要含血噴人!你有什麼證據?老大講的就是你這條毛毛蟲……」

    阿方索微微一愣,臉上浮現出一種奇怪的神色,隨即愕然的說道:「你叫我什麼?」

    布特拉格諾陰沉的說道:「我叫你毛毛蟲,你就是一條可惡的毛毛蟲,一條令人噁心的毛毛蟲,一條又瘦又小但是偏偏要冒充肥肥白白的毛毛蟲,一條不會爬就會滾的毛毛蟲……」

    阿方索忽然一低頭,嘔吐出來。

    在其他海盜頭子驚愕的目光中,彌勒佛一般的布特拉格諾得意洋洋的說道:「大家想不到吧,驍悍無比的阿方索居然聽到毛毛蟲的名字就會嘔吐……毛毛蟲,毛毛蟲,毛毛蟲……」

    阿方索嘔吐的更加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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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不該知道的秘密(5)

    阿方索嘔吐的樣子極其的苦楚,這讓在場地很多人相信,這個突然闖入所羅門海域翻雲覆雨的不速之客,真的害怕一種叫做毛毛蟲的東西。這種感覺非常的詫異,似乎很難相信,可是又不得不相信。阿方索嘔吐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最後連黃膽水都嘔吐出來,渾身虛弱的連呼吸都困難,布特拉格諾才在海雷丁的眼色下住口,但阿方索已經是只有出氣沒有入氣了。

    胖墩墩的勒瓦瑟爾皺眉說道:「阿方索,你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知肚明,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就要認!難道還要各位兄弟一一攤出來講嗎?這不是傷和氣地事情嗎?何必呢?」

    阿方索喘著大氣,好像剛才的嘔吐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吃力的睜開眼睛看了勒瓦瑟爾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當然,你不講出來我怎麼知道?要是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怎麼承擔?就像剛才那船香料,關老子什麼屁事……」

    唐洛克冷然的說道:「阿方索,海盜也要有海盜的骨氣,你簡直就是一個無賴……」

    阿方索一瞪眼,喘息著艱難的說道:「不是我做的,我***堅決不承認,這就是我的骨氣。」

    唐洛克直搖頭。

    岡薩雷斯皺眉說道:「你這種態度,我們還怎麼商談下去?」

    阿方索聳聳肩。有點茫然地攤了攤雙手,冷冷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要商談什麼啊?你們有說要跟我商談麼?沒有啊!上來就指責我,雖然我是晚輩,敬重你老人家,但是老子也是有尊嚴的嘛!」

    唐洛克冷然說道:「你張口老子閉口老子,你還是晚輩!」

    阿方索不屑一顧的說道:「難道晚輩就不能稱老子了。我又不是你的老子……」

    唐洛克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拔出手槍對準了阿方索,他身後地隨從們也拔出火繩槍,對準了阿方索,戰鬥一觸即發。這些海盜們都是彪悍驍猛的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磨嘴皮,唐洛克尤其如此,現在阿方索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和他開玩笑,他怎麼能不惱怒?

    阿方索背後的黑衣人也是舉槍相對。寸步不讓,只要有一丁點兒的火星,就是血染當場的局面,但是他本人卻顯得有點滿不在乎,只是淡淡然的斜眼看著海雷丁。彷彿覺得他們這樣做實在是多此一舉。

    海雷丁朝唐洛克打了個眼色,讓他將手槍收起來,沉緩的說道:「阿方索,我們海盜做事也是講道理的,你不要以為靠上了楊夙楓。就可以為所欲為……」

    阿方索冷笑道:「不錯,我是跟楊夙楓在一起!這又怎麼啦?你還不是跟瑪莎國的人在一起?」

    海雷丁惱怒地說道:「你誣蔑!你憑什麼說我跟瑪莎國的人在一起?」

    阿方索翻著白眼,毫不客氣的說道:「那你有什麼證據說我跟楊夙楓在一起?」

    海雷丁狠狠地說道:「就憑你身後的人!憑他們手中的槍!」

    阿方索冷冷地笑了笑。漠然的說道:「我也憑你身後的人!他們都是瑪莎國來的!」

    海雷丁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吼叫起來:「我身後地人都是跟隨我十年以上的!」

    阿方索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譏,冷笑著說道:「我身後地人也是跟我二十年以上的!」

    唐洛克再也忍耐不住,憤怒的插口說道:「你***才幾歲,他們跟著你出娘胎啊!二十年!」

    布特拉格諾也插嘴指責阿方索,聚會廳瞬間成為了吵架的菜市場。

    「我說二十年就二十年!」

    「阿方索,你是不準備講道理了?」

    「你講道理我就講道理,你不講道理我也不講道理。」

    「你知道羅伯茨船長的詛咒是什麼?」

    「知道。」

    「你會得到詛咒的!」

    「他要是敢詛咒我,我就挖了他的墳。拿他的骨頭來泡小便!」

    「阿方索,你……」

    ……

    海雷丁忽然啪地一聲,將自己的手槍重重的砸到桌面上,惡狠狠的說道:「好,阿方索,你既然要採用武力解決,那就隨便你好了!你那麼關心楊夙楓是吧?你是他的一條狗是吧?好,現在希德拉庫蒂有個秘密要當眾告訴大家,一個有關楊夙楓得秘密,到時候,你會後悔求饒的。」

    阿方索冷笑,一副嗤之以鼻的神色。

    希德拉庫蒂的身影從海雷丁的背後出現,沒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反而是站在了海雷丁的旁邊。

    阿方索冷笑著說道:「希德拉庫蒂,你有話就講,有屁就放!」

    希德拉庫蒂故作深沉的說道:「我向羅伯茨船長保證,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件事情,塞拉阿芝莎船長也瞭解。這件事情,關係到唐川帝國最近五十年來兩個最出名的軍事家……阿方索,你是不是想殺了我滅口,為楊夙楓保守秘密?」

    阿方索冷冷的說道:「我會的。」

    海雷丁臉色深沉,目露凶光的說道:「今天你要敢在這裡動希德拉庫蒂一根汗毛,你就是整個所羅門海盜地敵人,我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起來祭奠羅伯茨船長的雕像!」

    阿方索漠然的說道:「是嗎?那太榮幸了!不過,我現在不是你的敵人嗎?」

    希德拉庫蒂微微一笑。彷彿吃定了阿方索,冷冷地說道:「阿方索,我早知道你想殺死我,然後讓這個秘密永遠的湮沒,但是你錯過機會了,現在。這個秘密,不但有我知道,還有我的……」

    阿方索的神色逐漸的深沉下去,神情彷彿凝結了一般,只有眼珠在不經意的轉動。

    驀然間,聽到有一個女人尖銳地說道:「阿方索,我也知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一次,沒有殺死我,有本事再來一次!」

    所有人都尋聲看過去。只看到一個滿臉漆黑渾身衣服破破爛爛的女海盜出現在石板桌的後面,赫然是希德拉庫蒂和塞拉阿芝莎的女兒鳳天嬌。她不知道從哪裡弄到了現在的樣子,好像有點歇斯底里的模樣,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女人體征暴露在襤褸的衣服外面,令的她身邊那些海盜呼吸頓時加重。

    阿方索淡淡的說道:「我殺你做什麼?」

    鳳天嬌忽然尖銳地笑起來。笑聲令人覺得毛骨悚然,她不顧一切的厲聲叫起來:「我要將這個秘密宣揚於天下,唐浪就是楊夙楓的……」

    突然間,她的聲音嘎然而止,眼珠瞬間凝結。腦袋上爆出一束美麗的血花,但是她地眼光,卻是如此的難以置信。她神情呆滯的看著阿方索手中的駁殼槍,凝視著冒著青煙的槍口,似乎永遠都不會相信,阿方索真地會殺了自己。

    塞拉阿芝莎驚叫起來,但是她的反應,不是去拉自己的女兒,而是迅速地起身,想要躲藏到石板桌的下面,但是阿方索的動作太快。沒有等她完全縮進去下面,第二槍已經打在她的腦門上,同樣的一束血花爆裂,塞拉阿芝莎也仰天摔倒,距離太近了,她被子彈帶的彷彿要飛起來。

    啪啪啪……

    阿方索身後的黑衣人也連續的開槍,密集的子彈雨點一樣地打在塞拉阿芝莎背後的海盜隨從上,那些海盜甚至還來不及拔槍,就已經被打倒,其餘的海盜頭子的隨從也紛紛拔槍還擊,在激烈的槍聲和硝煙瀰漫中,阿方索的黑衣人警衛也有人倒下,但是駁殼槍的火力明顯要比海盜們的火繩槍厲害多了,那些海盜頭子幸好動作快,才堪勘的避過劫難。

    希德拉庫蒂靈活的好像兔子一般,立刻鑽到了椅子的後面,那石頭椅子的靠背非常的堅厚,完全可以抵擋手槍的子彈。同時,海雷丁的隨從海盜們已經將他擋在了後面,子彈落在海盜們的身上,將他們不斷的撂倒在地上,但是卻無法打中奔跑中的希德拉庫蒂。

    希德拉庫蒂的臉色再次顯得洋洋得意起來,他非常佩服自己的逃命功夫。

    然而,阿方索不再朝他開槍,而是朝他扔出了手雷。

    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在聚會廳裡面迴盪,希德拉庫蒂只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落在自己腳下,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一條手腕被炸斷了飛到阿方索的面前。阿方索吐了一口口水,自言自語的冷笑:「你不該知道的秘密。」跟著身子一縮,在其他海盜猛烈的反擊之前,縮回到了黑衣人的掩護中。

    聚會廳瞬間變為戰場。

    誰也沒有想到,阿方索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殺了希德拉庫蒂,而且還殺了塞拉阿芝莎和鳳天嬌。海雷丁儘管之前預料到阿方索可能會鬧事,但是沒有想到阿方索居然會鬧到這樣的地步,他簡直是不顧一切的跟所羅門海盜結下血海深仇,連海雷丁都不明白,楊夙楓已經是流氓惡魔,還有什麼事情能夠威脅他的?

    在阿方索開第一槍的時候,海雷丁就反應過來了,然後是唐洛克,兩人同時掏槍,但是卻沒有開槍的機會,因為阿方索身邊的那些黑衣人警衛的動作比他們快的太多,而且駁殼槍的威力和持續火力都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他們只好條件反射的退到了自己的警衛當中,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阿方索幹掉塞拉阿芝莎和希德拉庫蒂。他們當時心裡忽然有個感覺,阿方索,才是所羅門海域的第一快槍手,哪怕是剛剛嘔吐過阿方索。

    「毛毛蟲……毛毛蟲……」布特拉格諾連聲叫道。但是才叫了兩聲,就發現那些黑衣人警衛手中地駁殼槍全部對準了他的方向,他立刻轉身,以最快的速度跑開,果然,一連串爆豆似的槍聲過後。他身邊的警衛再也沒有能夠站立的了。

    聚會廳裡面地海盜們混亂成一團,被阿方索的黑衣人警衛手中駁殼槍猛烈火力逼迫得東跑西竄,但是他們很快清醒過來,紛紛尋找地方掩護,然後尋找機會還擊,同時聚會廳外來的海盜也瘋狂的湧進來,一起壓向阿方索,在火繩槍的排射下,黑衣人警衛連續倒下了好幾個。

    猛然間,門口一陣激烈的爆炸聲。無數的手雷飛進來,將聚集在門口的海盜炸得粉身碎骨,橫屍遍野。在這個位置,海盜們太集中了,當十幾顆手雷連續爆炸的時候。起碼有五六百的海盜們倒了下去,就連屍體都是層層疊疊地,鮮血聚成了小溪。手雷持續爆炸的威力太大了,震的聚會廳頂上的灰塵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好像隨時都會坍塌下來。

    在混亂當中。有人驚叫:「藍羽軍!藍羽軍來了!」

    這個聲音立刻引起了混亂,很多海盜都本能地躲避著後面的追兵,躲藏在岩石的背後。

    門口衝進來的。當然是徐斌率領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他們在旁邊看熱鬧已經看了很久了,看著阿方索發飆,早就手癢,現在終於輪到他們出手,大展神威。在機槍衝鋒鎗甚至火箭筒地猛烈轟擊下,猝不及防的海盜們頓時潰不成軍。受到兩頭夾擊的海盜們,雖然人多,卻被藍羽軍猛烈地火力掃射的一片片的倒下。海雷丁等人在手下的掩護下,從旁邊的側門飛快的溜走,在遠離戰場的地方調兵遣將,驅使更多的海盜湧了進來。

    「撤!」阿方索打著手勢。

    這時候,羅伯茨港也是炮聲隆隆,阿方索的手下艦隊和海盜們地戰列艦展開了激烈的炮擊,彷彿早就算計好了,阿方索艦隊的加農炮率先開炮,在這麼短的距離上,他們周圍的海盜戰列艦都被直接命中,紛紛爆炸起來,片刻就變成了碎片,消失在大海上,戰列艦上面的海盜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發覺自己已經站在閻王的面前了。

    閻王說:「你們咋一次下來這麼多人呢?難道不知道地獄容量有限嗎?」

    冤死的海盜們茫然的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都是阿方索……」

    閻王頓時眉開眼笑,露出滿意的神色,低聲嘟囔著說道:「阿方索又送人來了,有人挖煤了……」

    阿方索等人當然不知道閻王爺那裡缺人挖煤,他們交替掩護著撤向自己的旗艦,碼頭上還有不少的海盜,渾然不知道聚會廳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下意識的阻攔阿方索他們的去路,結果都被徐斌他們搶先打倒了,有幾個海盜舉手投降,也被毫不留情的殺死。

    王文達冷笑,這個時候,誰還要俘虜啊?

    阿方索回到自己的戰艦上,頓時如魚得水,但見四周的海盜戰列艦都被自己艦隊的加農炮搶先攻擊,損失慘重,不過海盜們畢竟人多勢眾,還是有不少的戰列艦開炮還擊,炮彈落在龍牙戰艦的船舷上,也造成不少的損傷。不過阿方索艦隊一邊開炮,一邊緩緩地退向羅伯茨港的外面,沒有海盜的戰列艦敢直接的阻攔在他們的面前。

    那些海盜戰列艦的艦長們吃過幾次大虧,都知道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的加農炮的厲害,要是被對方直接命中的話,整艘戰列艦肯定要灰飛煙滅,哪裡敢做這樣的蠢事?

    海戰激烈爆發,羅伯茨港口附近海面混戰一團,在海雷丁的協調下,勒瓦瑟爾和岡薩雷斯等人的戰列艦艦隊也加入了激戰的行列,可是阿方索艦隊且戰且退,越去越遠,終於完全脫離了戰場。

    安頓好傷員,徐斌走了出來,將楊夙楓的親筆信交給阿方索。

    阿方索慢慢展開楊夙楓的親筆信,隨便的看了兩眼,隨即就撕得粉碎,一揚手,碎紙片飄蕩在風裡。紛紛灑灑地落在海浪中,隨著海浪四處飄散。

    但是不經意之間,阿方索發現了那個裝唐浪傳記書稿的木盒子,疑惑的說道:「那是什麼?」

    徐斌大略的介紹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慎重的說道:「這是宇文天涯讓我交給楓領地……裡面有關楓領的秘密……」

    阿方索的臉色陰沉下來,眼睛裡目光炯炯。似乎帶著一絲狠毒的光芒,飛快的問道:「什麼秘密?」

    徐斌沒有發覺阿方索眼睛的凶光,隨口的說道:「我們楓領原來是唐浪的……」

    猛然間,阿方索暴怒的喝道:「住口!」

    徐斌嚇了一跳愕然的看著阿方索。

    阿方索著急地伸出手來,眼睛睜得圓圓的,急切的說道:「徐斌,把這份書稿給我,讓我毀了它,它不應該留在這這個世界上的。」

    徐斌有點茫然的看著神情怪異地阿方索。本能的說道:「不行,我要交給楓領的。」

    阿方索神色大變,呼吸也急促起來,連聲的說道:「不不不!你不可以交給他的,聽我地話。將書稿交給我!我命令你,叫這份。書稿交給我,聽到沒有?」

    徐斌還是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子,遲疑著說道:「不可以!」

    阿方索猛然拔出駁殼槍。指著徐斌的腦門吼叫道:「徐斌,把書稿給我,不然我開槍了!」

    徐斌嚇了一跳。手中地木盒子茶點兒掉地。

    其餘的海軍陸戰隊一看不對勁,都湧了上來,黑洞洞的槍口也全部對準了阿方索。

    阿方索的黑衣人警衛手中的駁殼槍也對準了藍羽軍的海軍陸戰隊戰士們。

    戰事一觸即發。

    滄海剛好從駕駛艙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劍拔弩張的雙方,結結巴巴的說道:「咋、咋回事?」

    徐斌看到洛巖和猛臘兩人地狙擊步槍槍口已經瞄準了阿方索,這才皺皺眉頭,慢慢的後退,同時沉吟著的說道:「阿方索,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這份書稿我不會交給你的,他是屬於我們楓領的。」

    阿方索的臉龐扭曲著,眼睛裡彷彿有烈火在燃燒,怎麼都不肯放下駁殼槍,依然對著徐斌步步緊逼,緩緩的說道:「徐斌,你知不知道,這份書稿流傳出去的後果?」

    徐斌一邊緩緩的後退,一邊慎重的說道:「我不知道。」

    阿方索神情複雜,臉龐扭曲,聲音艱澀而痛苦的說道:「這份書稿流傳出去,你們的楓領……你們的楓領……你、你、你們還覺得這個世界不夠亂嗎?」

    徐斌狐疑的說道:「你為什麼這麼說?這只是一份書稿,一份楓領親人的書稿而已。」

    阿方索突然將手上的駁殼槍狠狠地砸在地上,頓時槍零件四散橫飛,嚇了周圍的人一跳,但見阿方索箭步上前,指著徐斌的鼻子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徐斌,你***懂個屁!你難道不知道,你們的楓領是一個變態,是一個偏執狂!他會因為這份書稿而毀了這個世界!毀了你!毀了我!毀了我們所有的人!」

    徐斌緊緊地抱著木盒子,茫然的看著他,倔強的說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是,我請你不要誣蔑楓領的人格!他是在拯救這個世界,而不是毀滅這個世界!」

    阿方索急促的喘息著,不顧一切的大聲喝道:「你***!我!我!他現在是拯救這個世界!但是這份書稿會讓他毀了這個世界!」突然間,阿方索的神色變得異常的殷紅,喉嚨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跟著吐出一大口的鮮血,身子也差點兒踉蹌倒地。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徐斌更加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裡的木盒子。

    阿方索突然間跳起來,一腳將破碎的駁殼槍零件踢到大海裡面,狀若瘋狂的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楊夙楓,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但是你有一個愚蠢的部下,我再也無能為力了。你***就去毀掉這個世界吧!」

    不等周圍的人有什麼反應,猛然轉過身來,眼睛裡血絲滿佈,惡狠狠的喝道:「回頭!回頭!準備戰鬥!給我將羅伯茨港全部炸平!將所有的炮彈狠狠的打光!全部打光!把港口的所有人也全部殺光!反正大家都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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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四百章 娜塔莉日記節選①

    ……

    天元1729年12月30日,除夕夜。

    今天,我負責撰寫的有關楓領的傳記終於完成了第一卷,內容截止到藍羽軍佔領崇明島為止,明天就會交給出版社正式印刷出版。我給它起的名字叫做《楓火連天──楊夙楓傳記》,概括楓領征戰的一生,但是我給楓領看了以後,他對裡面的內容沒有什麼刪改的,就是對名字很不滿意,然後自己改了個很古怪的名字,叫做《我不是好人──楊夙楓傳記》。

    我跟楓領說,這樣的書名不好,傳記哪有自己說自己不好的,就算是有不好的地方,也要改成好的,這樣別人才願意看的,自己的形象也才可以光輝,他居然說無所謂,是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他本來就不算是什麼好人,就不要豬鼻子插蔥──裝大象了。我無法說服他,於是搬來姐姐們幫忙。

    很多姐姐們都反對他的意見,認為他就算要謙虛,要實事求是,也不能拿自己的傳記來出氣,那是給後人看的,關係到後代子孫的顏面,那是萬萬輕率不得的,在過去的日子裡,因為傳記寫的不夠光輝的事情鬧得打官司的都不少,他不要讓自己的後代子孫和娜塔莉打官司。楓領想了好久,終於接受了姐姐們的意見,重新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我想做好人──楊夙楓傳記》。

    於是大家都無語了。我們都不知道這個名字和剛才那個爛名字有什麼區別。

    我想這樣地題目肯定以後一本書都賣不出去,我娜塔莉的名字想要被後人認知,可能要另外挑選寫傳記的目標了,除非這本傳記的主人能夠成為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不過似乎楓領越來越有這樣的跡象了,連魯尼利亞這樣地軍事強國都在三四個月之內就被他打敗。他確實是軍事狂人啊!

    魯尼利亞的皇宮總算修整了一次,變得華麗多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戰鬥之後的痕跡也被清理掉了,實在不能清理的,就臨時拉了幾棵大樹前來阻擋,又在上面擺上盆栽,這樣看起來舒服多了。這當然不是我們的功勞,而是蘇大姐姐的,因為蘇大姐姐帶著寶貝女兒小不點來了,剛會走路的小不點最喜歡玩了。活潑好動,而且是長跑健將,艾莎麗諾姐姐她們一不小心照看,就被她跑了。我們說什麼她的爸爸都不答應,她說什麼她的爸爸都答應。所以她地那些大大小小阿姨們都通過她來滿足自己的願望,反而是她的媽媽從來不提要求,好像信佛的出家人。

    小不點說我要吃東西,馬上就有幾個阿姨手中變戲法一樣的能夠變出東西來,裁冰綃阿姨地糖葫蘆。薛思綺阿姨的棒棒糖,蘇菲瑪韻阿姨的水果,還有艾莎麗諾阿姨的餅乾。都是常備的,只要小不點一開口,馬上就會送到嘴巴邊上,鬧得她爸爸總是說她們不要放縱孩子,最好讓她餓幾天,也嘗嘗什麼叫做痛苦,他這個做爸爸地可是嘗試過兩三天不吃飯的滋味。

    我們都說他胡扯,他什麼時候被人餓過兩三天了,就算再尼洛神京的質子府。也從來沒有缺糧斷炊地時候,他還要辯解,但是後來想想就算了,默認了自己的錯誤。可是他自己卻不知道,小不點為什麼這麼受人喜歡,都是因為他自己的緣故啊,這麼多的姐姐妹妹,只有蘇大姐姐生了孩子,其他人都沒有,小不點怎麼可能不被寵壞呢?

    小不點有個奇怪的名字,她爸爸叫她「楊大人」,她媽媽說她爸爸胡說八道,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做「楊揚」,但是她爸爸不以為然,還是叫「楊大人」,弄得蘇菲瑪韻姐姐手下的那些藍羽軍軍部警衛們納悶不已,魯尼利亞皇宮裡面還有哪個顯赫人物的存在,居然連楓領都要叫他「楊大人」,後來才發現,原來「楊大人」就是那個紮著一條羊角小辮子,整天喜歡東奔西跑,時時摔倒,時時哭鬧,後面老跟著一大群阿姨的不到兩歲小女孩。

    「楊大人,過來,爸爸抱抱。」這不,窗口外面楓領又在叫了,吃過了晚飯,她們都在花園裡面玩呢,除了單雅絢姐姐需要負責值班以外,其他的姐姐們都換了便裝,在逗小不點,引得她咯咯咯地笑不斷,小腳丫跑得更快了。

    「呶。」小不點還不太會講話,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見她背對著爸爸跑開了,撲進了紫悅姐姐的懷裡,一個勁兒的亂蹭。

    「嗯,明天不給你飯吃。」她爸爸翻來覆去,就會嚇唬這麼幾句,要麼不給飯吃,要麼不給睡覺,他可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小不點根本就不害怕他。

    「呶。」小不點總是說這個字,他爸爸只好失望的走開了,一臉的苦相。

    在魯尼利亞的這段日子裡,姐姐妹妹們的日子過得真幸福,連帶著我也過得舒服極了,但是有一個人卻還要在工作,那就是紫悅姐姐。她被姐姐妹妹們慫恿著,要給楓領作體檢,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麼多姐姐妹妹裡面只有蘇大姐姐和那個芳菲青霜懷孕了,其他人都沒有動靜。結果紫悅姐姐說什麼也不答應,臉蛋紅彤彤的好像熟透的蘋果,但是姐姐們威逼利誘,裁纖纖姐姐的好言相勸加上藍楚燕的威脅逼迫,一定要她答應,她一個人拗不過這麼多人,只好答應了。

    果然,就像大家所擔心的那樣,體檢的時候出事了,不是楓領出事,而是紫悅姐姐出事,他們倆在房間裡面呆了好久,還有些奇怪地聲音傳出來。好像有人在喘息,然後又有人在呻吟,姐姐們的臉色都非常的奇怪,好像有點恨的牙癢癢的樣子,但是又不敢進去。好久以後,紫悅姐姐才出來。臉色羞紅的不敢見人,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也被楓領寵幸了。難怪當初她死也不願意跟楓領單獨呆在一起,這不是將自己往虎口裡面送嗎?不過她還是很受姐姐們歡迎地,遲早要有這樣的經歷,姐姐們安慰了一會兒,也就沒事了,只不過,她肩頭上的擔子更重了,除了楓領的保健以外。她還要承擔解決疑難雜症的重任,盡快讓楓領生個兒子啊!

    蘇大姐姐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在這麼多的姐姐裡面,她是唯一的母親,自然佔據了獨特的地位。高人一等,她對楓領的恨意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有人說,時間會沖淡一切,這句話真地不錯。隨著孩子的出生。她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孩子的身上,對於楓領,也不再那麼抗拒。只是在其他姐妹們的面前還顯得有點清淡,但是背後裡,還是很關心楓領地生活的,閒得無聊的時候,她會給楓領作內衣褲,其他姐姐們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但是她倒覺得沒有什麼,女人應該經歷的事情她都經歷了,也無所謂了。

    不過蘇大姐姐身上同時有些怪異的事情發生。那就是自從生了小不點以後,他和楓領也同房過好多次,可是卻一直沒有再懷孕,加上其他姐妹地情況,令人不得不將懷疑的目標轉移到楓領的身上。有姐姐們預測,有可能是楓領需要在醉酒甚至暴力地情況下,才有可能激發生命的種子,但是這個推斷太荒唐了,而且令人心碎,紫悅姑娘也斥之為荒謬,所以沒有人願意相信,也沒有人願意嘗試,自己找罪受啊!

    裁家的三位姐姐難得聚集在一起,本來今晚是大團圓的日子,但是裁渺渺姐姐卻不在,真是讓人遺憾。裁冰綃姐姐不太喜歡說話,而且一說話就經常帶數字,那是職業病又犯了,連她自己都覺得沒有辦法改口了。她是姐妹們中間令楓領最害怕的人,一說到財政的問題就很嚴肅,誰的面子都不給,每次都因為財政和預算的問題弄得楓領愁眉苦臉,彷彿要上吊,有時候楓領還感慨,唉,有個聚寶盆會生錢就好了。不過隨著現在財政狀況的逐漸好轉,她地臉色好了一點,但是無意中聽說楓領有意思要擴大海軍陸戰隊的規模,還要大幅度的增加空間的預算,還要研究內燃機什麼的,弄得她吃飯的時候都在盤算資金的問題,食不知味,搞得楓領也後悔自己的嘴巴太大,說得太快了。

    裁纖纖姐姐絕對是今晚的名人了,在整個藍羽軍控制的區域,又或者在唐川帝國內陸,她都是在座的最出名的女人。她神采飛揚,意氣風發,一展才女的風範,把現場的氣氛活躍起來了。她和蝶思詩的對戰,已經上升到了國家和民族尊嚴的地步,而且還涉及到了個人的私生活,蝶思詩最近這些天被她貶斥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為了避免再被裁纖纖姐姐抓住馬腳,她連最喜歡的晚上清談也取消了,弄得尼洛神京的風流才子們深感惋惜,不過那些男人也真是的,自以為認識幾個字,就了不起,尼洛神京都快要大難臨頭了,他們還在醉生夢死,逃避現實。

    鳳采依和楓霏霏姐姐都是很沉悶的人,一點意思都沒有,就知道軍事指揮河分析情報,跟個男人似的。她們好像也不喜歡小孩子,對於小不點的撒嬌也只是禮貌式的應付一下,好像她們還沒有心思去照顧小孩子。她們兩個人總是喜歡在私底下嘀嘀咕咕,討論的話題永遠都是伊麗納,我都聽膩了。伊麗納的王后都已經救出來了,而且就住在魯尼利亞皇宮,距離我們不到兩百米的距離,她們還擔心什麼?不明白。

    單雅絢姐姐在值班,偶爾才進來跟我們玩一會兒,楓領說外面有宮紫嫣和幽若紫蘿兩大高手在秘密守護,你就不用那麼緊張啦,但是單雅絢姐姐不敢偷懶,楓領的安全出了一丁點兒的問題,那就麻煩了,他現在可是美尼斯、羅尼西亞和魯尼利亞三大地區的所有者。非同小可了。傳說唐川帝國皇帝地身邊至少有五道防衛,藍羽軍的最高指揮官才兩道,的確很可憐。

    薛思綺姐姐很晚才回來的,因為她要回去看她的爸爸媽媽,她的爸爸媽媽也到魯尼利亞來了,在這裡搶佔了很多地地盤。準備建立工廠企業,現在她們薛家的產業,大概只有小胖子的爸爸曾珙能夠相比了,他們是藍羽軍的最忠實地支持者,藍羽軍打到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當然,有時候我也聽人講,他們想得到哪裡,藍羽軍就會優先考慮攻佔哪裡。

    薛思綺姐姐帶來了很多家鄉特產,其實也不是什麼家鄉特產。純粹就是薛家給楓領孝敬的意思意思,因為楓領之前有規定,不得收禮的,大家知道他的脾氣,在沒有弄清楚底細之前。誰也不敢冒然出頭,怕被扁,藍楚燕姐姐就是被扁的多了,所以大年夜都不敢過來。不過薛思綺姐姐拿回來的東西不值錢,楓領就收下了。然後分給了大家,不過我看要是沒有小不點在旁邊吱吱嘎嘎的話,楓領多半是不會收地。但是小不點喜歡禮物裡面的蛋糕,他只好收下了。

    霜月華姐姐的心情有點鬱悶,大概是不開心,她和在座的各位姐妹們關係都不是很好,而且因為芳菲青霜的問題,讓她覺得很難辦,而且安全局局長這個位置對她來說,地確有點勉為其難了,而且還有人背後指責她的忠誠。因為她是在非常暴力和屈辱的情況下成為楓領的女人的,別人都擔心她會報復,而且,安全局這些日子地工作也不順心,有傳言楓領準備讓上邪那個老頭子接替她的位置,她感覺又是輕鬆又是失落,輕鬆的是終於解脫了被人指責地責任,失落的是自己沒有的得到楓領的重任,但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想想也就放開了,人生在世,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不愁吃不愁穿就行了。

    蘇菲采薇、蘇菲瑪韻、艾莎麗諾和克麗蘇娜姐姐她們明顯的就是在搞小團體,當然,不是反對楓領的小團體,而是因為風俗習慣的問題,他們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小團體,她們都是吃辣椒不要命地人,那些紅彤彤的辣椒,讓蘇大姐姐她們聞到都拚命的打噴嚏,可是她們卻吃的香噴噴的,回味無窮的樣子。蘇菲采薇姐姐已經沒有了女王的尊嚴和高傲,她開始逐漸地從神壇上走下來,成為普通的一個女人,楓領也開始逐漸地安排她去做一些事情,現在她主要負責和虞?嬡的東海堂貿易商團銜接,提供走私的物資。

    凌青思姐姐永遠都是沒有笑容的,哪怕是小不點在她懷裡的時候,臉色也是繃得緊緊地,就算勉強的笑一笑,也很不自然,用她的話來講,就是軍法官的角色做久了,心腸都變成石頭做的了。我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因為那個捕手似乎也是軍法官出身,真的是鐵石心腸,哪怕六月飛霜八月飄雪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我覺得楓領還是找個男人做軍法官比較好,不然委屈凌青思姐姐了。

    除夕夜的宴席,有幾個我認為應該出席的人沒有出席,如果她們在的話,肯定會更加熱鬧的,尤其是多才多藝的蕭紫葑姐姐不在,真是太可惜了,否則她給我們表演幾段,那肯定會令人如癡如醉的。

    蕭紫葑姐姐不知道去了哪裡,據說是在血色高原,但是她到血色高原去做什麼,就連楓領都不知道。楓領其實也很懷念她,只是表面上沒有流露出來。蕭紫葑姐姐是我們所有姐妹的偶像,大家對她對心悅誠服的,我們有矛盾的時候,都是她出面排解,雖然她還沒有正式的名分,但是我想,要是哪天楓領做了皇帝的話,她肯定是正宮娘娘,除非那個還在路上的十四公主和她搶,但是以蕭紫葑姐姐的手腕,她如果在乎正宮娘娘位置的話,十四公主死了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裁渺渺姐姐去了鴦笳王國,據說是和鴦笳王國女王黛蕾爾洽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了。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來接她的人乃是鴦笳王國的女祭司盧克雷蒂婭,我也很快要叫她姐姐了。黛蕾爾女王已經答應了楓領地條件。願意交出軍隊,但是鴦笳王國的名字還暫時的保留,除了推行《藍羽軍法典》之外,其他基本不變,楓領答應給她三年的改革時間和哈拉雷王國比起來,鴦笳王國算幸運了。哈拉雷王國被楓領下令拆散為兩個省,直接由美羅地區地區大都督府管轄。

    對了,在這裡還要提到一個事情,就是美羅大都督府決定在明天就會更名為伊雲大都督府,楓領自然還是最高的領導人,其他人的位置也基本沒有變化,只是多了一個古迪森。楓領很器重他地才華,決定讓他擔任伊雲大都督府下轄的行政委員會的主任,領導所有的政治和經濟日常事務。據說古迪森也有一群的娘子軍,而且個個凶悍無比。看來以後我們兩家要是住在一起的話,那就熱鬧非凡了。

    藍楚燕姐姐也沒有來,她是有時間來的,但是她不願意來,所以臨時找了個工作忙的借口。誰都看得出那是幌子,現在都下雪的季節了,大規模的軍隊無法出動,她忙什麼啊,其實她是怕見了楓領。又要挨批評是真地。楓領其實對她還是很滿意的,但是她有時候的做法讓別人覺得很不愉快,於是有姐姐們到楓領那裡告狀。楓領為了平衡大家的情緒,有時候也不得不違心的私底下教育她兩句,其實也就是走過場地意思,可是藍楚燕姐姐覺得自己沒有錯,就連這個走過場的批評都無法接受,於是乾脆躲起來,不願意見人了。在座的姐姐們都是會做,從來不提起她的名字。

    還有那個芳菲青霜姐姐,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她肚子裡可是有楓領的骨肉地啊,不說別的,單單這孩子就是價值連城啊,萬一要是男孩,那更加不得了,他就是以後的太子啊!可是芳菲青霜姐姐居然還帶著五個月地身孕和別人動手,這孩子的命運真的是難以想像,現在連她的一點消息都沒有,楓領心裡可著急了,但是又不敢說出來。其他的姐妹們也都是百感交集,盼望著她出現,又擔心她的出現,芳菲青霜要是生了兒子,她們也可以鬆一口氣了,楊家總算後繼有人,可是她要生了兒子,那自己萬一生了兒子,也要排在別人的後面了,那感覺當然不好受。

    還有宮紫嫣、虞?嬡姐姐她們,她們暫時還不適宜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但願她們都過得好吧。宮紫嫣姐姐也許現在就在暗處默默地看著窗外的熱鬧情景,不知道她會不會獨自地傷心,獨自的垂淚?聽說疑花宮的女人都是高傲一輩子,風光一輩子,但是也孤獨一輩子的,但願她和楓領能夠有好結果,不要再繼續的孤獨下去。唉,問題是她和蕭紫葑姐姐的關係又不好,楓領夾在中間,該怎麼辦呢?

    你們一定想不到,楓領也會做菜,還會唱歌吧?我們也想不到,所以他今晚展現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嚇了一大跳。楓領今晚親自下廚,做了一個菜,菜的名字叫做「四川回鍋肉」,這是個古怪的名字,楓領說四川在他的家鄉附近,我們都說他胡扯,因為我們根本沒有聽說過四川這個名字,結果楓領臉色怪異,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了。

    但是楓領做的「四川回鍋肉」,味道的確不錯,我們都是看著他做的,有我們這些負責任的監工在,小胖子一點都不敢幫忙,躲得遠遠的。楓領親自切肉,親自煮,親自炒,每一個動作都是自己經手,最後成功的弄出了一盤新鮮的菜式,我們吃了都說好,連小胖子也說不錯。小胖子說不錯的東西都是很好的,不容置疑,蘇菲采薇姐姐有一會兒下廚,做出來的東西差點讓小胖子嘔吐了三天,此後都不再讓我們這些女人掌廚。

    楓領還會唱歌,完全是沒有音樂伴奏的清唱,他今晚興起,唱了兩首歌,一首歌叫做「新鴛鴦蝴蝶夢」,另外一首叫做「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這兩首歌都是我們從來沒有聽過的,可能只有蕭紫葑姐姐才會知道它們的來歷,反正我們是不知道的。凌青思姐姐好奇的問這些歌處在哪裡,楓領隨口說電視裡面大把,我們問電視是什麼,他又支支吾吾的解釋不清,最後找借口去找「楊大人」,避開了我們。

    除夕夜的晚上也有不如人意的時候,就是那個叫做陸湘臣的海軍科學家,明明知道我們在吃年夜飯還發電報,而且電報還長的很,鳳霏霏姐姐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收完,翻譯出來,原來是有關海軍驅逐艦的技術突破,楓領很感興趣,當場就要和陸湘臣回電探討,結果在十多雙眼睛的默默注視下,又乖乖的坐了回去,讓人回復陸湘臣,明天再找他。很多姐姐們內心裡都恨死陸湘臣了,白天那個什麼徐斌才發來電報,說瑪莎國的震天步槍的事情,搞得楓領立刻找人探討,忙了大半天,晚上又來海軍的技術突破,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幸好楓領總算有點人情味了,沒有扔開我們去處理公事,否則姐姐們要恨死,背地裡非弄死那個不識相的陸湘臣不可。

    我好想念師傅,可惜師傅不在身邊,我知道她就在附近,在默默地守候著我們,可是我卻不知道她在哪裡。不知道她晚上吃了年夜飯沒有,每年都沒有人陪她吃年夜飯,好可憐。師傅現在的脾氣好多了,每次秘密來見我,也不打我了,讓我覺得好幸福。

    窗外有人叫我的名字,那是「楊大人」的聲音,難道是因為我的名字特別容易發音,所以小孩子唯一能夠叫出來的名字就是我?每次「楊大人」叫我,我都得拍馬趕到,要不然楓領就進來了,我可是很害怕單獨跟他在一起的,我還小啊,還不想跟他生孩子那麼快,他要生,也去跟師傅生去,哦,罪過罪過,我褻瀆了師傅的尊嚴了,師傅說了這輩子不會跟男人在一起的,但願她說到做到……哦,我又說錯話了。

    新的一年開始了,我祝楓領平平安安,祝藍羽軍旗開得勝,當然,也祝我自己越來越美麗,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是祝我的傳記寫得越來越好,賣的越來越多。

    我要去找「楊大人」了,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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