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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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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三十六章 危機(上)


  天色漸漸出現一絲微亮。

  王浩等人悄悄溜出玄門中人的視野,距離崑崙盛會還剩下一天時間,三大高手通常都是最後一天才到場,所以胖子等人仍然有三天時間揮霍。為了避免外人打擾,陳玄在山谷外布設結界。

  星語儼然成為了焦點,隨時待在卓月的旁邊,看得胖子一陣羨慕。沒辦法,有陳玄、雲逸等人在場,卓月難免表現得冷淡一些。

  王浩左右是閒得無聊,獨自逛到山崖邊,將雙腳伸出崖外,閉上眼睛,用力抽動鼻子,深呼吸,細細體味雪域空氣的清新。

  身後一抹淡綠悄然出現,風狸現出異獸的形象,口中還叼著霹靂杵得意的神情像是在邀功。能夠在三大高手眼皮底下奪寶,確實給主人長臉,當時石雀的臉就像一條黃瓜。

  「幹得漂亮。」王浩嘉許地摸摸小傢伙的頭皮,柔順的手感和狐相比也毫不遜色。剛要拿過霹靂杵,風狸卻連連後退,它要的可不僅是幾句誇獎。有道是什麼玩什麼寵,風狸也信奉等價交易原則的。

  都是自己慣出來,怨不得別人,王浩摸出歸元丹,一人一獸鄭重其事地開始交換。風狸本來就是異獸,不可能懂得信義,胖子以往形象不佳,能騙就騙。彼此的缺乏信任感,交易起來自然有點難度。

  王浩有意犒勞風狸,為了表示誠意率先攤開手掌。

  由於風狸是異獸的形態,爪子用不上,想叼走胖子手裡的丹,就勢必要先放下霹靂杵。而胖子作為煉丹師,隨時都有能力召回歸元丹。這一點風狸可是領教過的,但是幻化成人形更糟糕。異獸剛幻化成人形只是圖有其表,身體基本上不聽使喚的,遇到大事的時候,風狸還是喜歡使用野獸形態,這就好比女人即使受過最嚴格、最苛刻的搏擊訓練,拿拿手的武器仍然是牙齒。

  儘管胖子做出了退讓,小東西仍然彷徨不覺。可是歸元丹的誘惑實在太大,雖然對主人充滿了不信任,仍然不由自主地靠近,終於停靠在主人身邊,先是放下霹靂杵,將小腦袋貼近歸元丹。

  像在討好,小傢伙沒有立刻叼走歸元丹,而是伸出濕漉漉的不舌頭,輕舔胖子的手心。

  濕濕的,熱熱的,難以名狀的奇癢電流般傳遍全身,胖子猝不及防,下意識抽回手掌。

  風狸還以為他又在使詐,緊張地退後兩步,發出不滿的咆哮。

  「你也是的,風狸可是那靈獸,非常能人性的,居然讓你調教成這個樣子。」卓月終於打發星語去修煉,獨自出來約會,兩人誰都沒有約定,完全是心中的默契,胖子知道方便的時候,卓月一定會來和自己見面。

  胖子作出道貌岸然的樣子,解釋道:「這小東西生性多疑,比狐狸還要狡猾,叫風狸實在太委屈它了。」

  這話拿去糊弄別人還行,小醫仙何等的聰明,怎麼會上當,連眉宇間都透出笑意,「風狸就是風狸,哪能和狐狸相比,你可不許誣陷它,異獸本來就算本領驚人,本性卻是單純的,就像是一張白紙。你教星語取巧戰勝火鴉,說明你比誰都要清楚。風狸不肯信任你,說明你欺騙過它,我說的對不對?」

  對,當然是對了。不過連小動物都驢,未免太仁道了,堅決不能承認。王浩無言以對,索性耍賴道:「我是沒本事教得好它,要不然我把它送給你,你來管教它好不好?」胖子早有預謀,如今是順水推舟。

  卓月天生一副慧眼,當即拆穿胖子的詭計,「我不單是要計好我罷,還是覺得風狸是包袱,想藉機甩掉它?」

  既然瞞不過,胖子只好將風狸失而復得的經過說了出來,「實不相瞞,這小東西修成了人形,整天光著屁股亂跑,叫人家看到成何體統?我個大男人不方便教它,所以才想到把它送給你,反正冰嵐水閣都是女人,而且很少有客人到訪,隨它到處亂跑也不怕。」說話間風狸突然出擊,奪去胖子手中的歸元丹,一眨眼就失去了蹤影。

  「原來這小東西修煉成人形了呀,難怪能從石雀手裡奪走霹靂杵,你沒看見當時石雀的臉色,有趣極了。」

  卓月咯咯直樂,看似不染凡塵的仙子也有幸災樂禍的時候,不為人知罷了。

  「那你倒是給個話呀,要它不?」王浩焦急地催促道。

  「不要!」卓月斬釘截鐵地拒絕。

  王浩頗感意外,問道:「你不是喜歡風狸嗎?有事沒事就護著它,我現在把它送給你,你為什麼又不要了?」

  卓月歎息道:「你裝什麼糊塗呀,異獸認主的道理你會不懂,風狸三番兩次的救你,早就認定你是它的主人,你又何必強它所難?再說了,你真的那麼討厭它?你在妖族見死不救,連萬妖王的面子都不給,卻肯容留下風狸,為此還得罪蜀山,連我都感覺驚訝。別說是因為拗不過星語,如果你鐵了心思,她哪敢說出個不字。這小東西如今也讓你給寵壞了,隨隨便便就要歸元丹來獎勵,除了你還有誰能養活得起?」

  「嘿嘿,這小東西早晚能把我吃穿。」王浩不以為然,發出一連串的壞笑。

  卓月知道他財大氣粗,才不在乎一兩顆丹,只可憐了玄門中人,千年來望眼欲穿,盼望著煉丹師出現,盼望著得到歸元丹,要是讓他們知道,連做夢都想得到的丹,被胖子拿給寵物做零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也許會哭吧。

  「風狸服了太多的丹,本身的根基不牢,眼下最好是不要幻化出人形,等過上一段時間,它修煉得紮實了,站在人堆裡也很難被認出來,麻煩是暫時的,你無需為這種事發愁。倒是你,好像又到了心動期,對不對?這次好像比從前更加凶險。」

  「凶險嗎?為什麼我沒感覺?我最近能吃能喝,壯實著呢。」王浩抱著打腫臉充胖子的決心,強顏歡笑。

  逞能好像不是王浩的風格,如果一個男人執意在某個女人面前逞能,那麼他一定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修真者非但不能例外,而且表現得更離譜,那是由於修真的世界裡更加崇尚實力。修真者一旦衝入元嬰期就擁有漫長的生命,有充沛的時間和精力尋找和追還真愛,而無需像普通人一樣感歎人生苦短,不斷地降低標準,最後勉強娶個還算可以的女人回來,也算是擁有一段美滿的婚姻了,沒有虛度此生。

  而且他們選擇伴侶的對象僅限於玄門中人,即便不要求門當戶對,也要配得上自己才行。少數風華絕代的仙子自然成為首選,出於以上的原因,玄門中人對仙子的狂熱和追捧也就不足為奇。而沒有渡過元嬰期的修真者,基本上沒時間在感情上浪費。

  「把手給我。」卓月語氣不容置疑,胖子只能乖乖地照辦。

  難以想像,躋身玄門三甲的小醫仙,有著一雙如此柔軟的手,肌膚如同奶油般滑膩。胖子大呼過癮的同時,半點也不敢表現出來,一臉的誠惶誠恐,表情像極了身患絕症的患者在等待醫生診斷。

  「和我預計的情形差不多,你的真元混亂不堪,頭痛的是,內丹也變得不那麼安分。我不知道你出於何種考慮,為內丹留下了自我成長的能力,這就像埋下定時炸彈,你這叫做自尋煩惱。另外,你體內還有一個不知名的生命在蠢蠢欲動,你該知道那是什麼?」卓月並非危言聳聽,在身體裡埋下不受控制的東西是非常愚笨的行為,基本上所有修真者都明白這個道理。

  「那是幻蝶。」王浩扯開上衣,露出刺眼的花紋。隨著時間的推移,幻蝶從起初的粉紅色變成如今的赤紅,如同鮮血的顏色,好像隨時都會滴落下來。胖子是有苦自己知,留下冰焰的自我成長能力僅僅是為了偷懶。而紫焰卻是由於小火龍的原因,身不由己。

  「你現在無法調用真元了,對嗎?」卓月歎息著放手。

  「不是無法調用真元,而是不想調用真元。」王浩兀自嘴硬,聽起來就像犯了錯卻羞於承認的孩子。

  卓月不願傷害他的自尊,也不點破,不過又扔出一枚重磅炸彈。「心動期有很多表現形勢,你的狀況是最危險的一種,最好是早做打算。」

  「別嚇唬我,頂多我不用真元,崑崙盛會一結束,我就回龍門山躲起來。」胖子至少也信了七分,卓月是不會欺騙自己的。

  「你以為我是在說笑嗎?這種狀況會持續到心動期結束。」

  「那又怎麼樣?」王浩鬱悶地撓頭。

  卓月嚴肅地解釋道:「我應該說得再明白一點,你將在這種狀況一渡劫,修真者在心動後期渡劫,渡劫成功才能突破心動期,然後才能進入元嬰期。」

  「你是說我會在沒有真元的狀況下渡劫?」王浩終於不再嘴硬,臉上幾乎能擰出水來。沒有真元,修真者和普通人無異,被雷劈那是什麼下場,讀過初中物理就能知道,胖子沒上過初中也知道,自己會變成炮灰,還是非常大的一堆。尤其重要的是,沒真元就無法使用法寶~~

  難道是老天要懲罰我為富不仁,給我來個五雷轟頂,死無全屍?


第二百三十七章 危機(中)


  如果能僥倖逃出生天,今後一定要多做善事,比如說出錢修橋鋪路,扶老太太過馬路之類的,哪怕是日行一善也行,不知道現在幹點好事,能不能來得及補救?胖子埋著頭胡思亂想。

  「現在知道害怕了嗎?你不是無法使用真元,而是不想使用真元,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這回輪到卓月來糾王浩了。

  「那有什麼分別?」自己的狀況自己清楚,如果一點真元都使不出來,也就無法借助法寶,即使把認識的高手都找來也無濟於事,誰能保證一個劫雷都劈不到自己身上?如果冒險使用真元,一旦渡劫的時候入魔,還沒被雷劈呢,自己先變白癡了,倒是能減少些痛苦。

  「當然有分別,不想用真元就是還能用,要是不能用真元,那你就只有等死。」卓月拿出一塊粗糙的木雕,淡淡的檀香味隨之瀰漫,胖子體內的真元本來桀驁難馴,此刻卻突然平靜了許多。

  「上次分手的時候,我推斷出你快到心動期了,特地把阿難木心煉成法寶,有了它,你就能有限度的使用真元,別說我是糟蹋東西,我只是除掉了雜質,你還可以繼續煉製,另外,它的作用也不止於此。」

  正如卓月所說,她僅僅是剔除了一些雜質,沒有對阿難木心過多雕飾,因此木雕談不上精美,卻是透露出古樸、祥和的氣息。

  阿難木心原本只有拳頭大小。依附了太多老槐樹的成分,難為卓月一點一點的剔除,才能重現原貌。

  接在手中。沉甸甸的感覺彷彿壓在心上。

  「謝謝。」王浩有些顫抖地說道。

  「阿難木心原本就是你的啊,鑒賞寶物是我的興趣所在,現在物歸原主,有什麼好謝的?」卓月還是老樣子,既不肯欠下胖子的,也不肯讓胖子欠下自己。不願糾纏這種話題,輕描淡寫的帶過。

  「非要和我分得這麼清楚嗎?在我看來。你的關心比木心珍貴多了。」胖子原想拉住她的手,考慮火修等人就在不遠,最終還是忍了。

  「先別高興得太早,阿難木心只能緩解你的狀況,讓你的心智不至於失守。心動期未過,你的內丹和真元無法恢復平時的水準,只能勉強使用法寶,沒有法寶能頂雷劫,至多幫你拖延片刻。如果你想順利渡劫,還要另想他法。這次石雀發起玄門高手攻克渡劫難,集思廣益說不定真能想到良策,可惜被你一攪和,如今徹底泡湯了。」卓月不得已潑了一盆涼水,將某人拉回到現實。

  「切。沒有石雀別人就不能渡劫?就算他想到辦法小爺都不用。再說了,你不是已經把辦法告訴我了嗎?還有什麼好發愁的?」提起石雀,胖子滿臉的不屑。

  「什麼方法?」卓月不由一愣。

  王浩摸摸手上的星藍戒指,信心十足的說道:「一件法寶能拖延片刻,很多件法寶就能拖延很多片刻,有足夠多的法寶撐過渡劫都沒問題。」柴火能燒菜,燒鈔票同樣能燜出一鍋好湯來。

  二十二顆歸元丹,另外還有一枚畢修丹。這些家當隨隨便便也能換到大量法寶應急。凡是用法寶能解決的問題,對胖子都不成問題,撈取法寶對煉丹師來說,貌似太簡單了。

  並非卓月愚鈍,正常人都不會考慮到這種方法,並非不能實現,而是太瘋狂了,就算是以煉器聞名於世的海難派,珍藏的法寶也不夠為一名弟子渡劫。不過看看王浩自信的眼神就能知道,他不是在賭氣,也不是在誇口,他的確會那麼做,而且有能力那麼做。這正是胖子能讓卓月著迷的地方,胖子總能有些瘋狂的念頭,而且絕不僅僅是想想而已,他會想到方法付諸實施。在卓月的眼裡,那就是男人的魅力所在,至於金錢,法寶,地位,都不值一提。

  片刻的功夫,胖子已經準備大幹一票,氣呼呼說道:「便宜了那些傢伙,一件法寶就能換來渡劫的機會,他們還真夠划算的。物以稀為貴,一次性拿出太多的丹,丹就不值錢了。」

  卓月宛爾一笑。「操作得當還是能做到奇貨可居。玄門每年需要歸元丹的人有多少?得到歸元丹的人有幾個能渡劫成功?怕是你有千顆萬顆也是不夠。遠的不說,據我所知,近來需要衝元嬰期的至少有三百人,生死攸關,他們拼搶起來肯定是不遺餘力。而這些人未必就是爭奪的主力,各大門派財大氣粗,他們出於長遠考慮,即使目前沒有弟子需求,也會全力以赴的爭來幾顆,這叫做未雨綢繆,你還發愁歸元丹換不出好價錢?」

  一席話將胖子說得眉開眼笑。「我就是不想便宜那幫廢物,換成平時,就算他們拿出好的法寶來,我也缺少興趣。」

  「你和玄門的人有仇呀,我也是玄門中人,陳玄也是,難道你連我們也不管?很多時候助人就是助己,即便你現在用不上他們,今後未必就用不上。而且,人一旦站上巔峰的位置,本身也就沒有太多需求了,為可憐的人做點事情,未嘗不是件功德,你說呢?」卓月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話語卻是字字珠璣,也許這正是她的寫照。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不同的,我對朋友從不吝嗇。」王浩突然掏出一件東西塞入卓月的手心。「你也夠懶的,平時都不見你修煉,再過段時間說不定被擠出高手榜,拿去。」

  「歸元丹對我可沒什麼用,還是留給需要的人罷。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歸元丹對高手來說功效甚微。對元嬰期前掙扎的修真者,卻像是沙漠中的一滴水。卓月當然不肯暴殄天物,上次胖子送給她的歸元丹。也是便宜了水閣弟子,她可不想再貪便宜,剛想將寶貝還給王浩,突然被指縫間透露的紫色吸引。那是畢修丹釋放的色彩,神秘、誘人。

  「這是什麼?」卓月攤開小手,任憑深邃的紫色在白玉般的掌心緩緩流淌。

  「嘿嘿。我知道歸元丹對你沒什麼用,這個叫做畢修丹,能助長三百年苦修的功力,足夠彌補你遊山玩水浪費的時間。」原來胖子見過的眾多高手中,除了陳玄,就只有卓月是不思修煉的,不禁為她擔心。

  修真者在元嬰期之前保持不懈的努力倒是不難,一旦跨過了元嬰期,過去的壓力不在了,唯剩下漫長的歲月。要保持刻苦修煉確實很難。而卓月自恃天分極高,修煉的時間遠比別人都少,以致於被王浩認定是在偷懶。

  畢修丹對高手來說是極品,對元嬰期以前的菜鳥卻是毒藥,應該說是炸藥更加合適。因為境界不足的人使用畢修丹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爆體。除了以前結識的世外高人,胖子熟識的人當中,能使用的只有三個,第一個是老怪物,胖子寧可爆體也不肯給他。第二個是陳玄,為了能避過飛昇甘願自廢修為,給他能有什麼用?剩下的就只有小醫仙了。

  「好啊。我也想知道畢修丹的神奇之處。」在卓月的眼裡,畢修丹的研究價值遠遠高於三百年的苦修。叮囑了一番王浩,儘管有阿難木心,還是要慎用真元,盡量拖延渡劫的時間,然後就急匆匆的離去,也沒和旁人打聲招呼。

  王浩不願過多地干涉她,等她走後找來了陳玄,將自己的狀況據實相告,一共二十二顆歸元丹,外加不少的碧青丹,這麼大的手筆難免叫人產生猜疑,由陳玄出手就不同了,玄門第一的人物本身就充滿傳奇,做出什麼事來也不奇怪。

  陳玄也為兄弟的處境感到憂慮,沒有將消息洩漏出去,只是悄悄告訴了雲逸,囑咐她為王浩多加留意,說到各派的法寶,還能有誰能比雲逸仙子更清楚?另外南海派自己也有法寶,歸元丹的誘惑不小,相信掌教也很樂意拿出來交換。

  雲逸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回南海派,玄門中的法寶種類繁多,單純是防禦功能的卻很少,能用來渡劫的找不出幾件,雲逸索性利用手頭的材料為王浩量身打造。

  時間轉瞬即逝,崑崙盛會的接近尾聲,小醫仙一去不復返,估計是不準備參加盛會了。

  陳玄和石雀反目的消息被封鎖起來,參加盛會的高手對此一無所知,和以往一樣等待三大高手的出現,期待即將展示的奇珍異寶,雖然多數人僅能是看看而已。

  令人欣慰的是,本屆的盛會除了壓軸的寶物,還多出一份期待,那就是一睹星語仙子的絕代風采,還有她和蘇雪的比試。

  三天來,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不是法寶,修煉,境界,而是全部圍繞在星語仙子身上,這一點連主辦者石雀都深感意外,可以斷言,本屆盛會的焦點非星語莫屬。

  直到陳玄等人出現在會場,還能聽到他們的談論,星語的出場令他們振奮,以致於忽略了小醫仙的缺席。

  同為仙子,小醫仙給人的感覺是一份異樣的驚艷,猶如空谷幽蘭,當你看到她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發出讚歎。雲逸則是百合般的清新,猶如姐姐的溫暖與和藹,她是三位仙子中最容易相處的一位,當然了,假如有人對她有非分之想,那也注定是白想,她的心早就打上了陳玄的烙印,再也容不下別人。

  與她們不同,星語卻是精靈般的魅惑,一份驚心動魄的美麗,在她的面前,連雲逸也會黯然失色。

  「瞧,那個胖子就是星語仙子的師父。」

  「星語仙子的師父不是陳玄嗎?聽說星語出手蕩平兩大世家,用的可是陳玄的陣法。」

  王浩強壓住扁人的衝動,虎著臉和雲逸等人來到台下,依照慣例,除了三大高手和石雀,其餘的人一律站在台下。

  「你是不是火星來的?就在幾天前,星語才用御火擊敗火修散人,鳳凰浴火,唯有星語仙子施展出來才名副其實,才沒有缺憾。火修可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和晚輩切磋還召出火鴉助陣,結果仍然輸得灰頭土臉。」

  「當時我也在場,老傢伙太不要臉了,幹嗎不找塊豆腐撞死?」

  這回老雜毛也想要扁人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危機(下)


  朱紅長衫難掩傾國傾城的容貌嬌顏,星語的出現為會場掀起高潮,直到此刻石雀才笑得出來。三大高手反目,此前他一直擔心陳玄會缺席盛會,小醫仙遲遲未到更叫他心急如焚,假如三大高手缺少了兩人,盛會就成了蜀山的獨角戲,無法代表玄門的至高水平,從此走向沒落。

  崑崙盛會由石雀一手發起,發展到今天,成為修真屆頂級的盛會,其中艱辛外人很難體會,可以說是他畢生的事業,倘若從此沒落,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換個角度來說,石雀是可悲的,他付出的精力比任何人都多,人們記住的卻只是三大高手,還有風華絕代的仙子,少了這些,崑崙盛會必將難以為繼。

  儘管數日前還針鋒相對,此時的石雀已是老臉生花,親自起身迎接陳玄。

  陳玄也是報以微笑,從容的入座。

  「呃,小醫仙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嗎?」石雀無法壓制焦急的心情,悄悄向陳玄傳音。

  「小醫仙?難道她沒有來嗎?我沒有見過她呀。」陳玄從容的入座。

  聽說小醫仙沒有和陳玄走在一起,石雀又稍微放心了些,兩大高手沒有默契,說明無意針對自己,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倒是自己多慮了。

  「醜話說到前面,攻關的事情就此作罷,還有我的兄弟,如果再有人向他找茬,休怪我不客氣。」陳玄將霹靂杵隨手扔在桌子上,本來他就對攻克渡劫沒有興趣,可氣石雀將噱頭找的夠好,如果不同意倒顯得自私了,如今正好順勢卸下擔子。

  石雀一心息事寧人,連忙說道:「老夫也是出於一片好意,誰知道事與願違。陳玄長老不喜歡,就當沒有發生過。」

  陳玄本來也不願和石雀翻臉,乘機要挾罷了,目的達到見好就收。話題隨即一轉。

  「聽說本屆盛會有歸元丹出現,不知陳長老聽到傳聞沒有?」

  當然聽說過了,傳聞就是雲逸差人放出去的。假如玄門中人缺少準備,到時候拿什麼寶貝交換?歸元丹如何能換到好價錢?有的時候散佈傳聞比當眾公佈更有誘惑力,國人篤信送上門的沒有好綱,只有增加些神秘感,還有不確定性,才能提起他們的興趣來。如今連石雀都聽說了,說明效果相當的不賴。

  陳玄也不否認,承認道:「確有此事。要拿歸元丹換法定地的就是我,而且只要防禦型的法寶,等一會兒還要勞駕你配合,我準備換個好價錢。」

  石雀止不住又是陣欣喜,真實的憂慮一掃而空。「那是自然。不知陳長老有幾顆丹。也好讓我提前做好準備。」

  「一枚。」陳玄目不斜視,交換正式開始。

  第一件叫價的法寶是水瓶的容器,質地不是採用常見的玉或者金屬,而是極具中國特色的瓷器。雪白的釉色上描繪著精美的圖案,換成外行肯定認為是件青花瓷瓶。崑崙盛會畢竟不是世俗的拍賣場,來這裡展示的除了各式各樣珍稀的材料。就剩下一件東西,那就是法寶。

  兩名南海派弟子正示範瓷瓶的妙用,南海派的煉器手段在玄門首屈一指,過去卻很少參與競拍地活動,此次收到歸元丹的消息,掌教親自帶弟子前來,法寶當然是帶了不少。

  石雀考慮南海派的名氣,將她們放在第一個順位。可惜那件法寶令人失望,夠不上南海派的名氣。

  胖子心知肚明,南海派是衝著歸元丹來的,沒有見到想要地東西,就別指望她們拼出血本,看在雲逸仙子地份上,胖子也不能讓她們空手而回,何況她們應該有雄厚的本錢,無須擔心。

  就算再不濟也是南海派的作品,片刻後,花瓶被人用一塊鐵晶換走,倒是任命等價交換的原則。

  「師父,那件花瓶也不怎麼樣?」星語對南海派的法寶有些失望。

  王浩壞笑道:「南海派擅長煉器,對尋常的法寶缺少興趣,她們在等待想要地東西,然後才全力出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不是更好?」

  星語倒也不笨,立即猜到南海派是衝著某件寶物來的,好奇的向胖子問道:「她們在等待什麼寶物呀?」

  「過一會兒你就能知道了。」?王浩神秘兮兮的搪塞,不想讓徒弟知道自己的困境,所以並未將計劃告知她。

  展出的法寶中不乏精品,但是胖子卻欠缺興趣,經過三年時間的洗禮,胖子不再是過去的菜鳥,能看上眼地法寶少得可憐,沒一會兒就哈欠連天,只有雲逸強打精神,滿足著星語驚人的好奇心。

  眼見時機成熟,陳玄在眾人的驚呼中走上殿台。先是掃視了一眼雲逸的所在,然後才慢悠悠的說道:「相信大家都聽到了一些風聲,本由崑崙盛會將會出現歸元丹。相信大家都清楚,玄門弟子沒有幾個天賦差的,經過不懈的努力,縱使無法不成功,距離渡劫也僅僅是一步之遙。我們都知道,這一步之遙是多麼難以逾越。歸元丹能助長五十到八二年的苦修,足以跨越這一步之遙了。」儘管事先做足了準備功夫,競價以前,陳玄再次介紹歸元丹的珍貴,然後才隆重的宣佈道:「非常幸運,這個消息千真萬確。」台下無數雙渴望的眼睛說明了一切,即使自己渡過了元嬰期,還有徒弟,還有門派,誰能沒有個牽掛?可以想像,等會兒必定有一場龍爭虎鬥。而陳玄故意不說出歸元丹的數量,勢必導致拼搶更加激烈。

  不愧是兩兄弟,要是陳玄沒有修真,光憑這張嘴皮子,賣耗子藥也能發大財,王浩暗自佩服。

  由於造勢力度足夠,歸元丹才亮相就引起關注。玄門向來是不缺少購買力的市場,無論代價是貨幣還是法寶,而且在丹的誘惑面前。也無需保持什麼矜持。

  「我出泰藍戰甲交換。」一個瘦高個首先競價。還沒等他開始介紹,雲逸已經做出註釋,這是件十足的垃圾,除非是遭遇神魔大戰。戰甲可說是毫無用處,對方可能是聽說要防禦型法寶,才異想天開的拿來湊數。

  儘管反響足夠火熱,拼搶的程度卻不夠熱烈,雲逸仙子示意胖子稍安毋躁。各大門派此刻按兵不動,無疑是要先看清楚局勢,一旦確信歸元丹只此一此一顆,肯定沉不住氣的。

  據星語所知,當世就一名煉丹師,歸元丹又是出自陳玄。心中也猜出了幾分,肯定是師父利用陳玄,在崑崙盛會上斂暑,讓她疑惑的是,法寶都是防禦型地。難道大家都約好了?

  發現兩竊竊私語。悄悄伸長耳朵偷聽。

  「難為陳玄放下架子,幫你在盛會上吆喝,還愁換不出好法寶?」雲逸小聲的安慰。

  胖子壓低聲音說道:「寧缺勿濫,沒有合適的法寶,我寧可一件也不換,渡劫的事我自有主張。」

  雲逸仙子聞言不由搖頭。修真者天分高地不少,能夠自成一脈的宗師,從古至今能有幾人?胖子擁有非凡的天賦,品行也是非常出眾的,唯一的不足是太傲了,寧折勿彎,誠然,對一位煉丹師來說。這份傲氣不算什麼,胖子的性格也不算張狂,只是不表向有些自以為是的前輩低聲下氣,不肯向他們頂禮膜拜。然而事實上,胖子確實不需要那麼做。但是胖子信念不肯透露身份,以他的性格非要低調做人,怕是很難如願了。

  雲逸清楚胖子的脾氣,笑而不語,卻對同門做出個行動的手勢。

  南海派掌教哪會錯過時機?接到信號,立即吩咐弟子攜帶法寶上台,貌似其中一名弟子是屈瑤。

  「九難珠,採用九顆深海黑珍珠煉製,雖然材質是珍珠,堅硬程度不亞於任何金屬,而且九顆珍珠出自一枚巨鮑,煉製後九珠相互交應,渾然一體,平時看起來就是一枚珍珠。妙就妙在,貫注真元後九珠分離,組成奇妙地防禦陣勢,九珠一體,能夠將襲擊的能量吸收。」

  依雲逸有意思也是靜觀其變,等待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出手,這等寶物出手的太早,難免讓大部分人知難而退,對拍賣歸元丹不利。誰知道胖子地耐心,如今只能拋磚引玉了,希望別嚇退了太多地人。

  「防禦!」九珠乍分,高速在屈瑤周圍旋轉,形成一道黑色的光幕,另外一名弟子不斷驅使飛劍攻擊,無一例外的被光幕阻擋,除了陣法,九珠高速旋轉形成的離心力,也能將攻擊化解為無形。

  王浩面露笑意,吹噓道:「南海派的煉器確實非同凡響,這件九難珠是雲逸兔崽子的傑作吧?」

  雲逸坦然承認道:「九難珠的確是我為屈瑤渡劫才煉製的,本來我以為她的天賦可以在十年內渡劫。誰知道這丫頭到了練神期進展立即放緩,還時常偷懶,沒個三五十年的時間是別指望能渡劫了,不如把九難珠先給你使用,本來我應該無償幫你的,門裡剛好有弟子沖元嬰,那個人你也是見過的,說起來她還欠你個人情呢,你不會怪我誆你歸元丹吧?」

  實際上屈瑤修煉的進境放緩,也是雲逸有意為之,屈瑤天分過人,小小年紀就衝到練神期,可惜修煉的時間太短,而且心情浮躁,根基也不夠紮實,急於渡劫成功地機會不大。反正不擔心她到不了渡劫真實性放慢速度,等待她成熟一點再歷劫,即使不成功也體驗過人生的快樂,不枉此生了,此舉可謂用心良苦。

  「原來是上次揮劍砍我的仙子姐姐呀?仙子哪兒的話?同道間相互幫忙本來就理所應當。」王浩故意裝作傻笑,口中雖然不說,心裡地是感激,半晌後才感激道:「要是耽誤了屈瑤妹妹渡劫,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呀,就別和我玩嘴皮子了,到了屈瑤渡劫的那天,你早就過了元嬰期,說不定星語都渡劫了,到時候你們師徒會袖手旁觀?我認識的王浩可不是小氣的人。而且屈瑤渡劫還早,我有足夠的時間為她煉製法寶。」一出手就給了屈瑤兩顆碧青丹,如果連這都叫小氣,世上找不出大方人了,也正是這一點,雲逸才對胖子另眼相看,才會默認鐵三角的關係,而王浩煉丹師的身份,則讓鐵三角變成了金三角。

  雲逸的面子豈能不給?一直緊鎖著眉頭的陳玄終於展露笑容,向負責拍賣的主持人打出可以接受的手勢。

  法寶交換隨之進入倒計時,假如無人提供新的法寶,五秒之後,這次交換就算是成功了。

  「還有沒有別的法寶競拍?五,四,三,二」也許連主持人都不希望過早收場,讀秒的節奏異常緩慢。

  「且慢!」一名中年男子緩步走上展台,容貌不算英俊,但是五官看起來很舒服,而且氣宇非凡,論氣質,倒是和陳玄十分接近,修真者的氣質和修為有關,這說明他的修為同樣不凡。「九難珠聽說由雲逸仙子煉製,的確不凡,可惜,定軍錐還差了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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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三十九章 騙寶


  「此人叫做勿潛,是九離派的高手,論實力足可和小醫仙爭奪高手榜第三的地位。不過他的門派碌碌無名,本人也無心名利,所以他的人氣不高。」雲逸不僅對法寶的見識驚人,對玄門中的高手也知道的非常詳細。

  故意隱瞞歸元丹的數量,正是胖子]的聰明之處,假如對外宣稱只有一枚,也許很多人都自知無望,中途放棄競爭的念頭。而事實上,他們是有機會的。但是透露歸元丹的數量,就會讓財雄勢大的門派有所保留,也許他們不用拼盡全力,就能從需要的人手裡爭來歸元丹。那是胖子最不願看到的情形。

  「有趣。」胖子雙手抱胸,這些人開始相信歸元丹只有一枚了,儘管爭奪的人不會太多,因為九難珠嚇退了大部分人,但是低於九難珠的法寶,王浩也沒有興趣。

  九難珠僅僅是拋磚引玉,真正的角逐剛剛開始。各大門派不再沉默,紛紛參與爭奪,其中還出現了幾件非防禦功能的法寶,畢竟王浩的選擇太單一了,還有些偏門,讓他們很難拼出全力。

  「破天!」雲逸小聲發出驚呼。那是件巴掌大的梭子,像極了藏密的法器,金剛杵,從樣式來看幾乎是一模一樣,也許煉製的人是個融會佛道兩家的高手,煉製時參照了金剛杵的樣式,但是功能上卻是天壤之別,金剛杵在佛教中是法器,傳說有降魔避邪的功能,破天杵則是件攻防一體的法寶,事實上,它的攻擊能力比防禦更加出眾,破天杵的主人依舊是勿潛。

  「看起來這傢伙是志在必得呀。」胖子一副奸計得逞的得意,要不是耍了個小花招,勿潛用定軍錐就能換到歸元丹,要知道,肯出血本的還是急需的人。不過他們往往就需要一顆。

  「傳言勿潛和徒弟的關係曖昧,看來傳言屬實。」雲逸仙子地眼神才叫曖昧,憑她的慧眼還能看不出星語的心思。懶得點破罷了。聯繫上剛才的話題,胖子立即下出結論。仙子也有八卦的一面。基本上,女人對於情癡都有種莫名的好感。

  「好浪漫哦!那不是神仙美眷,好羨慕他們師徒。」自從上次表白以後,星語收斂了許多,不過賊心不死。此刻又借題發揮了。

  胖子哪有聽不出來的道理,也寒著臉乘機教訓道:「浪漫個屁!難怪他修為驚人卻沒什麼人氣,知道這叫做什麼嗎?這種無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歸元丹沒他的份了。」一臉的怒色就差沒把LL兩個字說出口了。

  星語滿臉的委屈。

  雲逸咯咯直樂。「瞧不出你年紀輕輕還夠古板地,玄門裡師徒相戀的例子比比皆是,只要是你情我願。沒有人去嚼舌根,修真者逍遙自在,幹嗎理會世俗禮教?」

  悲哀呀!連雲逸仙子這樣的人物也墮落了,胖子大歎人心不古,無語。

  星語見師父不再言語,壯著膽子詢問道:「她的徒弟漂亮嗎?為什麼要歸元丹?難道天賦不夠好?」瞧那架勢,胖子要是真的不肯成全,她非要偷偷幫忙煉製不可。假如她有這個能力的話。

  「當然沒有星語仙子漂亮了,感情這東西說不清楚,容貌不是那麼重要。玄門最親近地關係莫過於師徒,而且是一師一徒,兩人相處的久了,日久生情也不奇怪。何況,要是你不喜歡一個人,又如何會收她為徒?說到天賦,勿潛和徒弟天賦差不到哪裡去。至少不用為衝入元嬰期發愁。不過你想想,哪個男人捨得心愛的女人變老。」

  星語一臉癡迷的神色。「假如我的天賦也不夠好,師父也會為我求歸元丹,師父,對不對?」

  「你少白癡了,要是你的天賦不夠好,我就不會收你做徒弟!不錯,我當然會為你搞到歸元丹。就算我為你去求丹,也是因為我們的師徒關係。」貌似徒弟地怪念頭有死灰復燃的跡象,胖子斬釘截鐵,堅決要將事故苗頭扼殺在萌芽中。

  「咯咯,我就知道師父會幫我求丹的。」星語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差點將胖子氣死。

  會場出現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破天杵的價值遠遠超越歸元丹,各派很難找出更勝一籌的法寶,即便有也要考慮值不值得,可惜競拍的規則不容時間考慮。

  五秒後主持人一錘定音,激動的神色溢於言表,和世俗的拍賣不同,主辦方不會從競拍中得到任何好處,要的僅僅是一個權威的認可,他們期待競爭能夠激烈,以後就會有更多的人來交換寶物,崑崙盛會的地位才能得以穩固,而競爭的激烈程度超出了他的預期。

  憂鬱的臉上綻放出一絲笑意,勿潛獲得歸元丹匆匆離去,他要將歸元丹第一時間你給心愛的女人。

  在玄門弟子龐大的需求面前,一枚歸元丹遠遠無法滿足,人們不甘心草草收場,紛紛質疑歸元丹的數量。

  陳玄依舊是不動聲色,掏出了一枚碧青丹來,這才讓氣氛稍微緩解,但是競拍再無懸念可言。雖然碧青丹的功效是續命,而歸元丹是助長修為,爭奪者都是為了衝入元嬰期而爭奪,目的是相同的,該爭奪的剛才都出過手了,現在不過是一次重演。即便如此,爭奪者們依然鬥志不減,畢竟對他們是性命修關的大事,陳玄已經含蓄的表示,後面不會再有歸元丹出現。

  競拍中,一共有三件法寶被雲逸列入目標,交易會在競拍結束悄悄進行,這是王浩事先安排好的計劃,先是調動起所有修真者的鬥志,將他們的寶貝都秀出來,然後才波瀾不驚的私下交易,這無疑是最精明的做法。

  等待競拍告一段落,問劍再也忍耐不住,氣勢洶洶衝上展台,大叫道:「你們換來換去有什麼意思?修真者天賦夠用,憑借努力就能練到渡劫。渡劫這種事要靠實力。老夫憑一口飛劍渡劫,也沒傷到一根毫毛!搞那麼多花樣有什麼意思?」他老早就看出陳玄是張羅法寶是為了幫人渡劫,貌似將比試的事情拋在了腦後。能不叫他火大嗎?

  一番話說的玄門弟子啞口無言,天賦好。肯努力就能衝到元嬰期,這種道理有誰不知道的?天賦好的弟子那麼好找?你老兄當初找了多久,要不是陳玄幫忙引薦,為徒弟準備地無雙劍都送人了。再說天賦是老天給地,天賦差勁的人總不能回去投胎吧?

  老怪物果然是老怪物。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不單是陳玄,連石雀都是滿臉的苦笑。依照盛會地安排,還有兩件法寶沒有競拍,國際慣例,好東西可都是留在後面壓軸。現在叫老怪物這麼一搞,中斷了可惜,不中斷就是不給問劍面子,不給蜀山面子,老怪物可是什麼都幹的出來。

  石雀迫不得已只好站出來化解道:「諸位也許都聽說過了,本屆盛會有一場比試,由星語仙子迎戰問劍長老地徒弟蘇雪,相信大家都是非常的期待。我在競拍的間歇安插比試,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異意?」

  隨著兩顆丹的易言,競拍高潮告一段落,玄門中人急於一睹星語仙子的風采,此刻提出來正是眾望所歸,何況石雀並非要結束競拍,而是安插一段每個人都很期待地小插曲,加上老怪物的威懾,有誰會提出異意呢?敢出來反對的人那是找廢。

  「陳長老,很早以前老夫就想領教你的陣法,苦於沒有機會,現在讓我們的徒弟比個高低罷!」老怪物一臉的意氣風發,即將進入渡劫期,無論成或者敗,都會告別現在地世界,他的性格不肯輸人,即使輸也要堂堂正正的輸,因此急於和陳玄一戰,也算是了卻一世的心願。

  陳玄知道他的想法,卻仍然要讓他失望。「老怪物,星語是我兄弟的徒弟,這場比試不是代表我,而且星語也不用陣法,而是用御火術,這是你和我兄弟的賭局,你忘記了嗎?」

  星語用御火術大敗火修的消息,已在玄門中傳得沸沸揚揚,老怪物自然也聽到些風聲,假如能戰勝火修,挑戰蘇雪應該夠資格了,而且贏面非常地大。儘管知道這是場勢均力敵的比試,老怪物心裡還是藏著一絲遺憾。

  陳玄心中不忍,勸道:「老怪物,憑徒弟的比試如何能分出高下?你前幾次找我比試,我不肯接受是因為知道你即將渡劫,你我一戰無論輸贏,都不可避免會傷及真元,修真者追求的是金丹大道,你又何必執著一時的勝負?等你渡完了劫,我陪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你不是在騙老夫?」問劍大喜,安排徒弟比試也是無奈之舉,哪有自己動手來得痛快淋漓,起初他挑戰陳玄被拒絕,還當是陳玄顧忌名聲才拒絕應戰,心中頗為不快,誰知道是誤解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陳玄哈哈一陣大笑。「就算要騙你,我也不會現在說出來,玄門的高手都到齊了,敢食言嗎?」這老怪物的確沒什麼心計,兩人的排名緊緊相連,而且從來沒有交過手,因此蜀山還能穩做第一門派的地位,一旦交手,倘若陳玄輸了也沒有損失,大不了讓出第一高手的地位,星月宗本來就是玄門第二,輸了仍然是第二,排名不會有變動,而且陳玄的地位並非打出來的,是因為在神魔大戰中的貢獻,論修為,論見識無人可比,輸了也未必被擠下第一。

  反過來看,問劍的地位是打出來的,輸了就會破掉不敗的神話,蜀山派玄門第一的寶座也勢必難保,計較起來實在是得不償失。可以想像,蜀山派的掌門肯定不希望看到這聲比試。

  蘇雪自小在國外讀書,到現在習慣成自然了,加上老怪物寵著她,入了玄門三年還是一套發白的牛仔裝,卻將誘人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酷愛運動的她有著與別不同的美態,給人很健康,很青春的感覺,屬於惹人憐愛的類型。和上次一樣,裡面穿了件雪白的T恤,總算給胖子留了面子,牛仔服繫上了扣子,不至於被旁人佔去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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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章 放水


  蘇雪無疑是難求的美女,又是蜀山弟子,問劍長老的徒弟。理應引起眾多玄門子弟的青睞,可惜,她的美被星語的光芒無情的淹沒。以致於人群中充斥著星語仙子的呼聲,卻聽不見半句為蘇雪助威的聲音,這多少讓胖子感覺心疼,他將責任歸咎於老怪物的臭脾氣,四處得罪人,現在連徒弟都沒有人助威。不過,要是有許多人為蘇雪加油,胖子恐怕會更加難受。

  這一刻,王浩突然有了一絲感悟,起初的誤會,後來是師徒,胖子始終無視星語的魅力,可是如今,當蘇雪在星語面前黯然失色的時候,他再也無法忽視迴避殘酷的事實,玄門弟子們追捧星語並非吃飽了撐的,星語的確有讓他們瘋狂的本錢,今後還不知要招來多少的麻煩?

  又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王浩不由撓頭,再看場中形勢,兩名女孩都已經喚出飛劍,除了在拓跋世家表白的時候,星語第一次認真的對待某件事情,修煉的時候就沒見她這麼認真過。

  星語隨師父下山後也聽說到不少風聞,大致說王浩收了名美若天仙的徒弟,云云。倒是沒有傳出兩人有不軌的,不過女人的直覺還是讓她感受到威脅。

  「你先出手。」星語靜若處子。蘇雪欠缺實戰經驗,最好的取勝之道是突襲,即使修為再高也難免手忙腳亂,星語要無可爭議的獲勝,因此放棄了突襲的打算。

  「萬劍訣」中規中矩的起手式,漫天劍雨帶著淋漓的殺氣,夜幕剎那間點綴上點點星光,幽藍色光芒深邃而迷人。卻掩不住蕭殺之氣。老怪物素來以強橫著稱,出招間絕不賣弄花俏,調教出地徒弟如出一轍。

  蜀山派地劍道除了強橫霸道,也頗具觀賞性,而御火更是夠眩,加上星語絕代容顏,這洽談室是一場美麗的比試。

  星語不著急釋放本源之火的威力,纖細的身姿在繁星間搖曳不止,彷彿一枝婀娜多姿的鬱金香,高雅卻妖艷。博得一陣陣熱烈的喝彩。

  閃避的幅度不大,地是妙到顛峰,每次挪動勘勘繞過星芒,如火長衫彷彿粘在飛劍上,卻是沒傷及分毫,形象的說,星語是在劍鋒上跳舞。或許在修為上差強人意,那是需要時間來修煉的,單純看這分拿捏。這分膽識,絕對不亞於跨越元嬰期的高手,要做到在萬點星芒中遊走自如,速度和靈巧缺一不可,當然,這也歸功於王浩地花式御劍法。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罷了。

  雲逸暗自讚歎,思索著假如如由自己出手,用同樣的方法游鬥,大概也不過如此吧。一直以來她都以徒弟為榮,不到二十歲衝入練神期,不僅是屈瑤。連她都有種可笑的優越感。

  但是王浩出現了,將她的優越感徹底的粉碎,築基到心動才用兩年時間,修為被廢後重新來過,幾個月時間又衝到心動期。這是什麼樣的天賦?什麼樣的速度?何況王浩自創御火術,無異是一派的宗師了,這份成就連陳玄也無法比擬。走別人走過的路容易,要自己趟出一條路來難啊。

  然後是星語。有些人生就一副光輝地羽翼,任何環境都無法掩蓋住,星語就是這樣的人,不管如何掩飾,她的光芒也會被人注意,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奇跡般的逼近,星語不可思議的殺到蘇雪眼前,手腕宛如玉蔥,指尖一點柔和地火焰歡快跳躍。只要一個小小的彈指,那團柔和的火焰頃刻間就能吞噬一切,這是御火者最擅長的事。

  「快躲!用藏劍式!」老怪物顧不得比試的規矩,心急火燎的大叫。名義上是蘇雪和星語地比試,實則上是問劍和胖子的較量,在老怪物的詞典裡,戰敗是可恥的意思,要是在第一個照面就落敗,他以後沒臉再出門了。

  話音方落,蘇雪的身影當即消失。星芒是無雙劍幻化而成,隱藏在其中原本不難,蘇雪不懂得運用而已。

  哪有在比試中指點的道理?人群中傳出嗚嗚的議論,那是為星語打抱不平,不過礙於老怪物的淫威沒人敢發作。

  星語失去目標也不驚慌,依舊是漫不經心地移動,姿態曼妙輕柔,彷彿在表演最美的舞蹈。

  僥倖避過了一劫,老怪物無視鄙夷的目光,繼續大呼小叫的指點道:「敵明我暗,用亂劍訣。」

  縱使蘇雪有自己的主張,也不敢違抗師父指點,星芒突然間加速,開始無規則的運動,留下一條條雜亂無章,卻瑰麗非常的軌跡。最終形成聲勢驚人的星辰風暴,向星語席捲而去。

  再精妙的御劍也別想穿透星芒形成的風暴,而且對手隱藏在風暴裡,不見蹤跡,洞穿了屏障也毫無意義。

  星語靜觀其變,任憑風暴襲捲到眼前,人群中驚呼一片,玄門辮子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幾百年,才出了位新的仙子,不像前面兩位冷若冰霜,而是驚艷,魅誘,還是新鮮出爐,不能就這麼香消玉殞了呀,驚呼的同時,所有人都在暗罵問劍臭不要臉。

  以問劍的身份向胖子挑戰,本來就是以大欺小,換成徒弟比試那叫掩耳盜鈴,徒弟技不如人,輸了也就算了,還要用無賴的方法指點,簡直丟盡了蜀山的臉面。

  老實說,王浩也覺得火大,若非對手是蘇雪,他非讓星星出殺招不可。

  風暴駭人的殺到,卻在傷及星語的剎那停滯不前,難道蘇雪手下留情?

  當然不是,星語在急速的後退,而且是御劍後退,又是胖子的招牌技能。儘管不如師父的揮灑自如,但是絕不生澀,還多出幾分婀娜多姿的感覺。

  倒退飛行不難。難在和風暴地速度同步。而且和風暴距離太近,如同是和死亡共舞,倘若缺少過人地膽識,御劍手段再高也不敢嘗試。

  群眾的眼睛永遠是雪亮的,喝彩聲,口號聲再次響起。王浩啞然失笑,如果由他施展出來,即使做的再好,也休想達到這種效果。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我為你推薦了好徒弟,你還沒有感謝過我呢。」悅耳之極的聲音。比天籟還要美妙動人。王浩轉過頭,立即看見那雙比最美麗的寶石更加動人的眼睛,卓月去而復返。

  「還好趕得及星語的比試,不枉我日夜兼程的趕路。」卓月目不轉睛的望著星語,就像關注著自己的愛徒。

  玄門三大高手中,陳玄無心飛昇,所以不急於收徒。問劍尋找了百年,即將渡劫時才如願以償,寶貝的像什麼似的。小醫仙自然也渴望後繼有人。可惜她的徒弟命不好,在渡劫中夭折了。茫茫人海,要找到一個天賦聰穎,又適合冰嵐水閣修煉法門的辮子談何容易。

  胖子能感覺到她的傷感,不問這三天她去了哪裡,故意打趣道:「咦。你和我站的這麼近!不怕被玄門的人看見?小心晚節不保!」

  「那些人都被星語迷得暈頭轉向,誰還能注意我這個過氣的仙子?」卓月故意自貶身份,比試地時候陳玄就來到兄弟旁邊,她現在和第一高手站在一起,有什麼不對?難道要和老怪物站到一起?反正有面紗擋住,別人看不見她在說話。只要小聲一點就行了。

  王浩假裝抱怨道:「你都叫過氣?上屆崑崙盛會上玉虛子還為了你和我玩命那!」

  卓月不肯糾纏這種無聊的話題,一邊觀賞比試,一邊說道:「競拍的收穫如何?換到渡劫的法寶沒有?」

  雖然老怪物仍然在喋喋不休的指點徒弟,星語要獲勝絕無問題,也許星語即要贏得比試,又不肯讓蘇雪太丟面子,所以不肯使用殺招,只是一味的拖延時間。

  「還算湊合。看中了三件法寶。」王浩將競拍地收穫和過程紮實相告。

  小醫仙回來以後好像對渡劫的事情不太擔心了,淺笑道:「好手段,沒有想到你能換來破天杵這等寶物。」

  「運氣好碰上的,誰叫勿潛是個冤大頭呢?要不是他一心討好心上人,用定軍丹就能換到歸元丹。再說才換到三件法寶,談不上什麼手段,嘿嘿。」王浩難得謙虛一次,卻是不忘損人。

  「只換到三件法寶,是因為你只看上眼三件。你是煉丹師,拿出什麼丹來也不希奇。用一顆丹達到想要的效果,這說說明你手段過人了。你不單是仗著職業優勢,而且知道謀略,不過~」卓月毫不吝嗇的讚美,但是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打住。

  王浩正享受的過癮,突然中斷感覺不爽,中計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你未免小氣了一點,像個囤積居奇地奸商。」卓月倒沒有譏笑的意思,只是拿胖子打趣。

  王浩一臉的鬱悶,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就損我吧!」

  一番暴風驟雨的疾攻無法奏效,星芒風暴的威力雖然沒有減弱,氣勢上卻下降了許多。卓月有心考較胖子的見識,說道:「你認為星語在什麼時候出手合適?」

  蜀山派以劍入道,爭鬥技巧中難免殘留武學痕跡,老怪物招式剛猛,進攻做不到行雲流水的順暢,招式間銜接地時候就會勢微,那就是進攻的最佳時機。依卓月的判斷,星語就是準備乘那個時機出手。考較王浩的同時,卓月也是想藉機誇獎星語。

  觀察星語的表現,防守時進退自如,絕沒有拖泥帶水,也不曾使用蠻力,隨時保持攻擊的權力,除非有良好的意識,還有絕掛的御劍術,否則極難做到。

  「你是在考我?還是考星語?」王浩不急於作答。先問清楚條件再說。

  「當然是考較你罷。」卓月笑答。

  「哦,要考我沒有問題?先說好,答對了有什麼獎勵?」王浩原形畢露,嘿嘿的壞笑,目前無法將關係再近一步,想方法佔點便宜還是可以的。可惜卓月不肯中計,一副愛說不說的表情,專心看星語比試雲了。

  王浩不免鬱悶,乾笑了兩聲,自言自語的說道:「剛猛就會窮於變化,躲過他的攻擊不難,最好的進攻時機就是在對手進攻的時候,那個時候對手全力出招,務求一必殺,肯定疏於防範。你想想看,他正幻想著如何掛掉你,卻突然被你殺到眼前,猝不及防一定中招。我說對了吧?」乘著眾人都在觀看比試,胖子悄悄拉住卓月小手。

  「全錯!爭鬥的大忌就是進攻的時候想著防守,防守的時候又想著進攻,倘若不能一心專注,攻無法傷敵,防不能保身,虧你好意思談條件。」卓月掙脫小手,動作非常隱秘,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跡來。

  王浩不甘心的爭辯道:「嗯,理念不同。爭鬥時生死懸於一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防守完全沒有必要,攻擊最佳的時機我剛才說了,就是對手一心求勝的時候,我曾經用此法破掉蜀山三秀的劍陣,當時星語也在場。剛才蘇雪施展萬劍訣的時候,星語選擇搶攻就說明好學會了。」

  見胖子非但冥頑不靈,還誤人子弟,卓月皺眉道:「但是星語無功而返,假如不是仗著御劍靈活,在亂劍訣下很難全身而退,我說的有沒有錯呢?」

  「那是因為她在放水,蘇雪剛施展藏劍訣的時候,星語如果立即釋放範圍攻擊,近距離內肯定能把蘇雪燒出來,勝負立判,她是不表讓蘇雪輸的太難看。」

  不得不承認,兩女的境界雖然相仿,但是論爭鬥實力,心智,技巧,星語都高出了蘇雪太多。兩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因此,星語敢於控制戰局,決定什麼時候贏,贏對手多少,而胖子不但沒有責怪她自作主張,反而有些感激,胖子也不希望蘇雪受到傷害,無論身體上的傷害,還是心理上的創傷。

  爭鬥手段沒有對或者錯,只有輸或者贏,急診毫無必要,事實會說明一切。亂劍訣結束的瞬間,星語沒有乘虛而入,依舊不慌不忙的遊戲鬥,無疑證明了卓月的判斷有誤。

  久戰不下,老怪物有些氣極敗壞,大叫道:「蘇雪,使用無雙訣。」此言一出,不少人皺起了眉頭。

  熟悉蜀山劍道的人不少,從來沒有聽說過無雙訣,陳玄和卓月也沒有聽過,那是老怪物特地為徒弟研悟的殺招,脫胎於蜀山劍訣的萬劍歸一,但是做了大量的改動,去掉了無用的變化,單純追求威力和速度,如果運用時機恰當,十足是一次必殺。


第二百四十一章 師徒情


  蘇雪猶豫不決。

  無雙訣或者不是最玄妙的攻擊,威力卻十足的驚人,而且一旦出手就無所保留,她不能保證會不會傷害到星語。這不過是一次比試,星語是王浩的徒弟,她不想要那種結果,可是,師命難違。

  與此同時,王浩在場外向卓月說道:「就是現在,星語要出手了。」

  星芒在瞬間消逝,匯聚成一匹凌厲的光弧,如果風暴像是螞蟻在爬,光弧揮出的速度足可以用閃電來形容,除了駭人的威力外,無雙訣還有兩個奧妙,速度還有欺騙。

  利用星芒的凝聚的能量瞬間加速,星辰風暴的速度是個十足的騙局,用來麻痺對手,速度的巨變往往令對手不知所措,來不及適應就承受致命的一擊。

  星語考慮的不是時機,而是等待,等待蘇雪施展出殺招,避過,無論技巧還是修為,都要無可爭議的獲勝,她不容許勝利有半點瑕疵,她要證明,自己比師父喜歡的人出色,任何方面都是。

  儘管技巧上勝過蘇雪太多,也做足了充分的準備,無雙訣還是讓她有些意外,不過沒有慌亂,連猶豫也沒有,纖細的玉手迎向光弧,揮灑出一片驚心動魄的雪白。

  沒有人希望那條漂亮的手臂受傷,哪怕是出現一點點微小的瑕疵,旁觀者在百米開外,光弧的速度快得驚人,出手解救是來不及了,他們不約而同的摒住呼吸,彷彿是在暗中出力。

  「噹!噹!當!當!當!~~~」刺耳的碰擊聲連成了一乍,一連串絢麗的火花綻放。人們目睹奇景都是疑惑不解,有什麼寶貝能抵住無雙劍,能抵擋住無雙訣?而且那件寶物小的可憐,居然能讓星星藏在批間。

  卓月知道星語的實力。知道星語有能力閃避,更不可能去自殘手臂,直至看見那團火花地恍然大悟。「是雲子?」她仍然無法想像一粒雲子能夠抵擋無雙劍之利,因此還在將信將疑。

  東西是自己煉製的,王浩知道的清楚,點頭道:「的確是那粒白子。不過~好像不該這麼用,以小搏大太吃虧。」

  雲子採用特殊地材料煉製,王浩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能肯定,它的強度不是一般的強。但是這種針鋒相對。考究的不止是法寶強度,還有修真者的修為。蜀山以修為強橫著稱,笨蛋才和他們硬拚呢!

  卓月轉眼間就猜到星語的心思,心中暗罵。「傻丫頭,就知道處處和人爭強。被你爭贏了又能如何?男人並不喜歡優秀地女人,太強的女人也不討人喜歡,男人寧可選擇平凡的女孩。」

  不過星語也的確夠可憐的,她的條件何愁找不到伴侶,信念喜歡上自己的師父。別看胖子平時口花花,心花花的。對師徒關係看得比什麼都重,還真不容易接受這段感情。時間能沖淡一切,可惜以星語目前的狀況來看,用不著多信便能衝入心動期,但願她別走火入魔了才好。

  勢均力敵!結局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旁觀者以驚訝居多,在他們眼裡,星語既然戰勝了火修,就應當比蘇雪強很多。胖子也是驚訝。他認為星語應該比蘇雪弱,至少用雲子抵擋無雙劍,不可能討到任何便宜,以小博大,形成對峙地局面就等同於勝了,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結局往往出人意料。別看星語奇遇連連,修為可玩不了假的,蘇雪是本本分分的修煉了三年,可是星語呢?貌似玩的時候比較多。

  修煉之道,一分的耕耘才有一分收穫,法寶不可恃,天賦不可恃,閉關的這段日子裡,星語片刻也沒有耽誤過。

  星語用最笨地方式拼成了平手,還有後招沒有施展,而蘇雪已經技窮於此,勝負已定,火花被神奇的放大,拉到蘇雪的面前,星語用自己的方法獲得勝利,無可爭議,而且絕對不傷及蘇雪分毫。這種做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的御火做不到收發自如,無法保證不傷到蘇雪。

  「你贏啦。」很慶幸無雙訣沒有傷到星語,蘇雪沒有沮喪,只有如釋重負的笑容。她是個善良的女孩,沒有太我鈊機,如果一定要傷害星語才能獲勝,好寧可不要那種勝利,反正師父那麼疼愛她,最多責怪兩句就算了,何必出手傷人?

  星語宛爾一笑隨之收手。

  爭強好勝地老怪物居然找了個善良的女孩做徒弟,也是件有趣的事了。因為兩個女孩都有所保留,比試著能以皆大歡喜的結局收場,連胖子都鬆了口氣,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相比之下,蘇雪才更叫人心疼,去了蜀山那窮地方,一待就是三年,跟著老怪物能有什麼快樂可言?胖子是十足的大款,卻要眼睜睜看著媳婦在貧工窟受苦,那種滋味能好受嗎?見到沒有人給蘇雪加油,胖子都覺得心裡酸酸的,好在很快就雨過天晴,假如老怪物肯實踐諾言,蘇雪就能回到自己身邊,有的是機會補償。

  這種念頭要是讓老怪知道,非宰了王浩不可,人家好歹是玄門第一,窮是窮點,也不至於到貧民窟的地步,那麼多蜀山弟子沒見誰餓死。

  蘇雪回到師父身邊,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師父,我輸了。」

  胖子唯恐老怪物責怪蘇雪,悄悄跟去,假如他敢責罵蘇雪,胖子肯定當即翻臉,然後叫他實踐諾言,放蘇雪離開。陳玄等人也不放心,始終跟在胖子的身後。

  原本以為以問劍的脾氣,非要大罵蘇雪不可,誰知道老怪物語出驚人,差點讓所有人昏過去。

  「有什麼對不起?技不如人,輸掉也屬正常,只要加倍努力。就有贏回來的一天。」老怪物性格高傲,但是卻也不傻,也不缺少見識,口中雖然倔強。早就看出徒弟和星語的本領相去甚遠。徒弟盡力了,這三年來刻苦的修煉,片刻不曾懈怠,比試的時候盡了全力,雖然結果不如人意,但是也沒什麼好抱怨。

  說到底不審對徒弟地疼愛。如果不是人多,老怪物鐵定會安慰蘇雪。

  陳玄鬆了口氣,爽朗的笑道:「老怪物說的好啊!難為你看的透徹,恭喜你,蘇雪是個好徒弟。」

  問劍只當他譏笑自己。皺眉道:「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陳長老何必說風涼話。」

  陳老微微一愣,隨即釋然,老怪以前從未敗過。第一次走麥城,面子上掛不住,也就懶得和他計較了,解釋道:「修真者但凡天賦不差,循序漸進地修煉,終有衝入元嬰的一天。快和慢完全不是問題,慢點說不定還是福氣。依我看,弟子的秉性才更重要,渡過元嬰期以後,有幾個還能專心修煉的?蘇雪本來天賦就好,上次崑崙盛會一別,在蜀山苦修了三年,單憑這份毅力就難能可貴。以後的路還遠著呢。路遙知馬力,唯有持之以恆的人,才能夠走地更遠。修真者最難的是渡劫,修真在於修心,蘇雪天性善良單純,無論是心動期,還是渡劫,都比別人容易很多。到時候贏回來的不止是一次比試,修真者的終極目標畢竟是飛昇,逞一時的威風實在毫無必要。」

  陳玄並非單純地安慰,而是就事論事,玄門第一人的話,自然被週遭的人記住,當作信條銘記於心,高手自有過人之處,歷經磨難才能成就,說出來的話倘若能記得一句半句,也能夠受益無窮了。

  「這個老夫自然知道,不用你來告知。」老怪物心疼的摸摸蘇雪的頭,說道:「徒兒聽見沒有,爭搶鬥狠沒用,修煉才最重要。「當初收星語為徒的時候,問劍就考慮過這個好處,爭搶鬥狠的人心境難以平和,心魔太重,歷劫的時候比別人困難十倍、百倍,老怪物畢竟是老怪物,憑借實力強橫硬撐過來,自己深受其害,當然不想徒弟重蹈覆轍,他一直為星語的寬厚欣慰,還特地下了道命令,不准蜀山弟子找星語切磋。可是知道歸知道,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是安排徒弟和星語比試,現在想起來不禁有些後悔。

  第一次品嚐失敗的滋味,心中肯定不好受,王浩是能夠理解他的,不過還是趁熱打鐵道:「老怪物,現在比試結束,你該實踐諾言了,讓蘇雪下山歷練。」

  胖子決口不提比試地勝負,不提兩人的賭約,可說是給足了老怪物面子,如今他只求能要回蘇雪,然後加倍的補償,再不讓蘇雪留在那窮地方。

  老怪物表面上蠻橫無禮,卻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不過,要放走徒弟還是不捨,虎著張臉不肯說話。

  看起來好像要賴帳,胖子剛要發作卻被蘇雪拉住,小聲說道:「我現在不想離開蜀山,也不想離開師父,下山的事過段時間再說,好嗎?」

  「為什麼?」王浩大惑不解,聲調也提高了許多。要不是為她下山,哪用搞什麼比試?徒弟和情人比試,誰傷了誰都不好,胖子足足頭痛了兩年。如今好不容易贏了,蘇雪卻又不肯回來,鬱悶。

  「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蘇雪緊張的望望身後,生怕讓師父聽見。

  楚楚可憐,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哪一次沒聽你的?上蜀山聽了你的,放走血族聽你的,這次不行!我們有賭約在先,諒他也不也抵賴。蘇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知道你喜歡修煉,但是不一定非要留在蜀山,你何必要勉強自己?」

  蘇雪又好氣,又好笑。「誰勉強自己了?你是聽誰說的?師父,還有師兄、師弟都對我非常好,我幹嗎要不開心?」

  別看蘇雪在崑崙盛會被星語搶了風頭,但是在蜀山,無論是前輩,還是同輩的師兄弟,都是對她關愛有加。本來就是老怪物的徒弟。加上蘇雪性格惹人喜歡,還不是被蜀山上下當成了寶貝。再說,師父一生未敗,現在的心情肯定糟透了。這個時候怎麼能扔下師父?

  「在那種窮地方也能快樂?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王浩依舊不信,渾然不顧問劍的臉色一變再變,再我說兩句老怪物非火掉不可。

  任誰都瞧地出來,蘇雪不肯走,問劍也捨不得放徒弟走,但是胖子偏偏就不肯成全。卓月不得不悄悄向王浩傳音。「老怪物即將渡劫。恨不得把一身本領都傳給蘇雪,蘇雪也想多陪師父一段日子,別再難為她了。人家師徒情深,你何苦枉做小人?」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人和人相片久了。自然要產生感情,何況老怪物對蘇雪的疼愛儼然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蘇雪也同樣愛戴師父,知道師父即將渡劫,肯定要留下陪伴的,何況老怪物剛破掉不敗地神話。心情鬱悶是難免的,蘇雪肯定不忍心捨他而去。

  當初丹王和王浩玩了個小花招,獨自飛昇而去,留給王浩無盡的踞,快樂也好,傷感也罷。他都希望能陪伴師父,留下刻骨銘心的記憶。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蘇雪身上,胖子有何理由不成全她?歎息道:「你別為難了,想留下就留下。」

  設身處地的想想,胖子也面臨著渡劫,也希望盡快地把所有本事都教星語。要積壓物資,渡劫這種事,既然做足完全地準備。也有七分依靠運氣的,不能讓丹王一脈斷送在自己手中。

  沒有人再雲關心比試的勝負,在石雀的主持下,盛會完成了最後兩件法寶的拍賣,直至大會落下帷幕,人們仍然意猶未盡。本屆盛會由於丹地出現,以及蘇雪和星語的對決,讓人回味無窮。

  諸人和問劍的關係並不親近,可是想到玄門今後會少了老怪物,都有一份莫明的傷感。

  「老怪物脾氣古怪,身邊沒向個朋友,我們為他做點什麼?」步出會場,陳玄突然說道。

  卓月也悄悄留了下來,聽到陳玄的建議,表示同意。「上屆崑崙盛會地時候,問劍拿出無雙劍競拍,我本想乘機送他傳魂液。誰知道他心高氣傲,連條後路也不給自己留,害得我碰了一鼻子的灰。」

  陳玄呵呵笑道:「要是懂得留後路,他就不是老怪物了,問劍不要傳魂液沒關係,就算失去肉身,只要沒有魂飛魄散,還是有辦法補救。」補救的方法自然是傳魂丹,兩人心照不宣,話剛說到一半隨即打住,然後都將目光望向胖子。玄門中人都是修煉為主,即便懂是些雜術,彼此的斤兩也清楚得很,唯一的未知因素的王浩,作為煉丹師,決計是不能被忽略地,不過他和老怪物的矛盾眾所周知,肯不肯幫忙還是個問號。

  胖子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罵道:「幫忙就幫忙,看我協作幹什麼?」

  「那你就是肯幫忙了。」卓月這才收回目光,熔鑄不察胖子被氣得半死。

  幫助老怪物無人反對,送什麼卻成了問題,而且,老怪物心高氣傲,即使送東西給他,他也未必就肯收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得商量,屈瑤也加進來湊熱鬧,一時間,嗡嗡聲不絕於耳,哪像是玄門的高手,分明就是群烏合之眾。不過建議出奇的一致,尋找助長修為的靈藥。

  傻子都知道靈藥是什麼意思,沒有靈藥能助長修為,即使有,也被玄門弟子給摘絕種了,他們說的原本就是丹,目光又集中在胖子身上。

  王浩最討厭被人算計,叫道:「靈藥又和我有什麼關係,誰再看我,我就跟誰急!」

  卓月皺眉道:「助工修為的丹幫不到問劍,只能讓他更快的渡劫,依我看,不如送他飛劍,蜀山弟子不擅長利用法寶,無論爭鬥,修煉,還是渡劫,全憑一口飛劍。老怪物喜歡和人爭搶鬥狠,更是愛劍如命,可惜到現在也沒得到一口好劍,你們說呢?」

  「既可以幫助問劍渡劫,又能圓了他的心願,這個主意好。材料我去搜集,雲逸負責煉製,飛劍很快就能夠煉好。不過就算他愛劍如命,也不肯接受別人恩惠,據我所知,老怪物最愛的不是劍,是面子。」陳玄不無擔心的提醒。

  習慣成自然,眾人思索的時候又朝胖子看來。

  「你們有完沒完啦?飛劍煉成了給我,我保證交給問劍,行不?」

  王浩歇斯底里的咆哮,喜歡低調的人卻成了焦點,滋味可是難受地。

  計劃敲定,大家分頭行事。

  卓月負責採集靈藥,剛想離去,卻被胖子給攔住了。

  「先別忙走,幫忙醫治個人。」王浩悄悄說道。

  公孫芸昨天就送到了,由蘇老頭看著,此刻就停在山下。儘管百般的不願,胖子還是只能求助卓月。他可不想讓星語看到公孫芸的樣子,卓月畢竟是見多識廣,接受能力也稍微強點。

  「醫治個人,你找星語不就行了?」卓月不解的問道,世俗間的疾病,由星語出手綽綽有餘,至於修真者的需求,煉丹師還用得著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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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二章 規則


  「去了你就知道了。」王浩神秘兮兮的保證,醫治一個用了春藥的女孩,這種話當著徒弟的面,叫他怎麼張得了口?

  「你好像有難言之隱?」卓月輕笑,修真者除了渡劫,或者沒辦法渡劫,基本上沒有大事。「沒有啊!我哪有難言之隱。」假如承認就是將自己繞進去了,胖子可不想和公孫芸扯上半點關係。

  卓月儘管口中打趣,還是跟胖子去了,小醫仙可不是徒有虛名,醫治個把人是舉手之勞,何況是賣給王浩面子。

  拓跋家的人不敢在崑崙山露面,將女孩送到山下立即閃人,只留下蘇老頭一人守護著,雖然瀾姐想了不少方法抑制,女孩的狀況仍然不斷惡化,蘇老頭不禁心急如焚,看著女孩是胖子給的差事,他可不想把事情辦砸了。

  聽見外面傳來動靜,立即跳出來察看,儘管還無法御劍,身手那叫個利落,完全不像個六十開外的老人。

  見到三個當即兩眼放光,小醫仙都給請來了,救治女孩不成問題,救治不成也無妨,反正人交到胖子手上,就當作是交差了,醫治不好和他沒有關係。

  卓月注視蘇老頭的神情不亞於發現頂級法寶,氣動後期,練神期近在咫尺,讓一個資質平凡的老人三年時間衝入練神期,除了王浩還有誰能辦到?

  卓月不由想起自己的徒弟,要是渡劫成功,如今也該是元嬰期了。歎息一聲,說道:「帶我去見你的病人吧。」

  「別吐苦水了。」王浩打斷老頭的訴苦,交代他和星語等在外面,自己領著卓月進入別墅。

  導致房間中瀰漫著淫縻的氣息。

  公孫芸被特製的棉繩固定在床上,發出銷魂蕩魄的嬌喘。少女發出地呻吟叫人難以自持,汁液濕潤了她的衣衫,曼妙的身體若隱若現,汗液中夾雜著迷情丹的藥力,讓人有些窒息,真是難為蘇老頭了,這一夜他如何挺過來的?

  「她怎麼了?」卓月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獨自來到床前,用手指弄好女孩散亂的秀髮。

  「她中了一點迷情丹。就變成這副德性。我要參加盛會,所以讓蘇老頭看住她。」反正卓月能看得出來。王浩實在不願將春藥兩個字說出口,只是介紹了女孩的身世,公孫芸,公孫老狗的女兒,簡單明瞭。

  事情的經過卓月幫忙說了出來。女孩為父報仇,不巧撞在王浩地手裡,結果自然是人仰馬翻。

  「你又是為了拓跋世家?」卓月笑問,除了為星語拜師,她不會干涉胖子地事。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

  王浩不得不承認,假如不是小舞的關係,他才懶得管理修真家庭的破事。

  「迷情丹不是普通的春藥,不僅能刺激慾念,連心性也會迷失,如果中毒時間太久,即使是排出了毒素,心智也會受到影響,貞節烈女都會變成淫娃蕩婦。

  這個胖子當然知道了,普通春藥能讓修真者中招嗎?他可是親眼看著女孩發春,還被地參與了一回呢,於是催促道:「你都說救治晚了會變花癡,還不趕快出手,我先謝謝你了。」

  「有我在還怕遲嗎?這次該我多謝你,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她就是我徒弟的理想人選。」原來卓月時常外出,除了遊山玩水,也是在尋覓傳人。

  玄門中人沒有無視傳隨地,通常元嬰期開始尋覓人選,因為那個時候剛過了渡動,到渡劫期還有一段漫長的時間,事實上,有很多人就止步於此了,這個階段有充裕的時間尋找合適的人選,然後悉心教導。如果運氣好,極少的時間就找到了弟子,弟子的天賦又夠高的話,分神期就能看到弟子渡劫,雲逸師徒的情形就差不多。然後弟子又可以尋找傳人,玄門中奉行一師一徒,還能不斷擴充新血人,就是因為這個道理。當然也有例外,極少數實力超凡,運氣又好得冒泡的人,允許多收幾個徒弟,門派求之不得。

  「你確定?她可是公孫老狗的女兒。」王浩迫不得已做出提醒。

  卓月彷彿能看穿他的心思,解釋道:「公孫芸的天賦不能算好,比起蘇雪還差一截。我收她為徒有兩個原因,首先,她的天賦適合修煉冰嵐水閣的法門;第二,她是個孤兒,修真者在衝入元嬰期以前,最害怕受到家庭瑣事地打擾,沒有親人就能心無旁騖,冰嵐水閣就是她的家。」

  「我怕你會空歡喜一場,這女孩一心為父報仇,心狠手辣,下三濫的手段也敢用,她能做到心無旁騖才怪,不走火入魔就萬幸。」王浩潑了盆涼水。

  「仇恨是一柄雙刃劍,能讓人走火入魔,也讓人加倍努力。卓月拿定主意,掏出一枚小巧柔潤的瓷瓶,打開蓋子,將膠狀液體倒入女孩口中。

  不大的功夫,公孫芸似乎就平靜了不少,沉沉睡去了。迷情丹發作後,她不眠不休地折騰到現在,體力消耗十分驚人,連修真者也吃不消。

  「等她睡醒以後,我再為她排除迷情丹的毒素。」卓月說著話扯過一張毯子,將女孩的身體蓋住,儘管知道胖子無心閱覽,春光外洩終究不雅。

  卓月沒有立即走出屋外,卻來到窗前,幽幽歎息道:「我收公孫芸為徒,你會心存芥蒂嗎?」

  胖子直言不諱道:「有那麼點,首先她的天賦談不上優秀,另外她是公孫老狗的女兒,她還有修真世家的背景,為什麼你不找個更合適的?」

  「沒錯,我不會在修真世家的子弟中挑選弟子,如果不是公孫世家被星語滅了,即使她天賦再好,我也決不動心,不過公孫世家早就灰飛煙滅。她現在就是無依無靠的孤兒。再說,天賦好的乖不是那麼好找,老怪物從元嬰期忙到快到渡劫,也是僥倖碰上了蘇雪。何況在我看來,徒弟的天賦夠用就行了,修煉太快並非好事,你不是也在放慢速度?心智不夠成熟的時候,貿然渡劫等於是送死。」

  「說的也是,我尊重你的選擇。」王浩釋然一笑,小醫仙是個有主見的女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沒必要為她擔心。

  「哦,你不怕她學成本事找拓跋家報復?說不定她對你也是懷恨在心呢。」卓月意味深長地問到,胖子和拓跋家的關係屬於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又如何瞞得住她?

  王浩傲然道:「我要是害怕她報復。何必找你給她治療。公孫老狗確實和我有仇,那是他和我之間的事。禍不及妻女,我不至於拿他的女兒報復。至於拓跋世家,如果有稱稱的野心,就該有準備承擔風險。我只是把她的人品據實相告,省得你以後說我沒有提醒。」

  「好氣魄!你讓我刮目相看!」卓月一臉笑容。本來她以為胖子阻止自己收徒是為了拓跋世家考慮。無論胖子是否承認他是陳玄的兄弟,又是修真者,玄門身份無庸置疑,不該和修真家族太親近。本想挑個時機提醒,看來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公孫世家在修真家族中也是數一數二的。誰知道一夜之間就被蕩平,依我看這修真家族還真是悲哀呀。」王浩突然想起小舞說的牆壁,詢問道:「我聽說修真家族和玄門有一道看不見,摸不著,卻是無法逾越地牆壁,是不是真的?」

  「你是聽拓跋家說的吧?咯咯。」小醫仙毫不留情的點破。

  胖子有些不自在,追問道:「這有什麼好笑?到底有沒有啊?」

  卓月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問道:「你知道玄門有多少個門派嗎?」

  王浩計算了一下說道:「具體的數字不太清楚。上千個總該有吧?」

  「這就是了,最初天下只有三個門派,被稱做三大古派,分別是星月宗,蜀山劍宗,還有玄天宗。星月宗以星相,占卜,陣法見長,蜀山劍宗以劍入道,你以前領教過的。玄天宗地法門比較神秘,連我也不太清楚,別的門派都是日後才形成的,你說有沒有所謂的牆壁呢?」

  答案一定是沒有了,王浩疑惑不解,小舞是切身的經歷,而且她的性格不可能信口胡說。卓月博聞第一,稱為玄門的百曉生也不為過,但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結論意味著什麼?

  「玄門從來就不排斥新的宗派,唯有如此玄門在能壯大,發展。你有興趣也能開宗立派,我敢保證,沒有人會跳出來反對你的。」

  「但是崑崙盛會也絕對不會發給我請帖,對不對?」王浩有些明白了,自己怎麼玩都無所謂,要得到別人的承認,就要拿出真本事才行,但是這種認可卻往往是最難的,玄門中承認一個人的身份容易,要承認一個門派的存在,沒有數萬年的努力想都別想。不是玄門在排斥拓跋世家,而是他們沒有被承認的能力。修真家族,在玄門的眼中真的一錢不值嗎?

  胖子感歎道:「難怪公孫老狗不可一世,也不也進入玄門的圈子,只能在修真家族稱雄。」

  卓月不由搖頭:「你崛起的速度太快了,一出山就聲名雀起,來不及看清楚修真者的世界。玄門裡,三大古派的地位不可動搖,即便玄天宗千年來都毫無建樹,仍然是穩穩佔據排名第三,什麼都不做,不代表他們的實力就消失了,無知的後輩才輕視他們的存在。修真家族裡也有四大家族,陳家,王家,鄭家,還有西門家族,這些家族不斷積蓄實力,比起一流門派也毫不遜色,他們才是修真家族的主宰。他們的實力足夠立派了,但是有意義嗎?

  玄門就是玄門,家族就是家族。一頭羊再強壯也沒有必要把自己變成牛,和他們相比,公孫世家也不過是跳樑小丑。即使在玄門裡,門派間也並非鐵板一塊,勾心鬥角的事情常有,但是不敢把事情做絕罷了。王浩,無論你願意不願意承認,你都是玄門一份子,原因非常的簡單,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呵呵,有的人擠破頭都進不來,我想躲卻躲不掉,有趣。」王浩自幼和師傅在山裡長大,遇到陳玄以前連法寶都沒見過,更不可能知道玄門的規則。如今聽卓月提起倒是興趣十足,生活在一個世界裡,就該知道規則,要不然到處碰壁不說,還會被人當成傻子。


第二百四十三章 水滴


  玄門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所有人的利益都糾纏其中,所以一旦有人觸碰這張網,立即就會遭到所有人圍攻,即使不會粉身碎骨,也會落個身敗名裂。

  王浩初出茅廬,對那些規則一無所知,誤打誤撞難免碰到雷區,卓月是藉機指點。

  說穿了就是個底線的問題,修真者並非不能做出格的事,但是一定要守住底線,跨過底線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公孫蕩試圖滅掉拓跋世家,就是一種出格的表現,被連根剷除也不奇怪。

  四大家族不會讓修真家族出現自相殘殺的局面,更不願縣長這種風氣。同理,他們也不希望看見拓跋家斬草除根,乘機做大,但是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們痛下殺手。無論是公孫家,還是拓跋家,四大家族不在乎是誰在跳,無論誰跳,都威脅不到他們的地位。可是,拓跋家親近玄門就是犯規,這會讓他們感覺到不舒服。

  星語出門滅掉公孫家也是犯規,萬幸她因此一夜成名,躍升為星語仙子,加上陳玄的背景,四大家族即使心中不滿也只能忍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實力說話。不忍又能怎麼樣?誰敢動我的徒弟,我立馬就叫他粉身碎骨,我才不管什麼狗屁規則。」話題扯到自己頭上,王浩就不那麼冷靜了。

  卓月嫣然一笑。「不用你出手,我也饒不了他們,何況還有陳玄。我不是叫你怕了他們,而是告訴你這些隱情。是你問我有沒有牆壁。」要是肯夾住尾巴做人,王浩還有什麼不同之處。好容易找到徒弟的人選,卓月等不及她醒來,就帶上她返回冰嵐水閣。迷情丹這種東西還是早些解掉為妙。讓王浩奇怪的是,卓月對渡劫的事,隻字不提,難道是胸有成竹了。

  交換法寶僅僅用掉三顆歸元丹,陳玄交給胖子法寶的時候,也把剩下的歸元丹交回胖子。胖子一次性給了蘇老頭五顆,打發他回到小樓繼續修煉,並且再三交代,至少過半年才能用一顆,蘇老頭限於天賦,說不定鋌而走險,一次性用個兩三顆非爆體不可。

  星語則被留在了身邊,渡劫的時間日漸逼近,王浩打算多教她點東西。即便短期內煉不出丹來,也要讓她擁有自行修煉的能力。

  「呼~呼~」玄陰之火用來爭鬥的確屬於極品,但是熔化黑鐵卻是力不從心,其實就算胖子使用混沌之火,溶解的過程也快不到哪兒去,這種粗活靠的是溫度,還是紫焰更加好用,儘管有阿南木心護住神識。胖子還不至於放肆到熔煉黑鐵的地步。

  以胖子的性格,當然把粗活給徒弟做了,正好能訓練星語御火的能力。何況煉製的黑子屬於陰,假如用玄姐之火煉製,雖然難度增加了不少,說不定有奇妙的功效。

  王浩舒服地躺在沙發上,不時指教道:「熔煉金屬沒什麼訣竅可言,將本源之火催到極限。溫度自然能上升。」語音方落,就看見火光爆漲,差點引燃天花板。「

  不過是小小的意外,胖子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悠著點,放縱不等於失控,釋放威力的同時,要注意壓制火焰。」

  實際上沒等他提醒。星語已經壓住火焰,只不過火候有限,不得已降低了火焰的威力。壓制不等於減弱,事實上心情釋放火眼的時候,如果適當地壓縮火焰,火焰的威力非但不會減弱,還能有所增強。這就好像在高速路上行使,突然發現前面有輛車,老手肯定是加速超過去,新手的第一反應卻是減速,這是本能來的,熟能生巧,需要時間克服,不過王浩還是講解了一番。

  持續輸出本源之火本來就非常耗費體力,而且胖子別有目的,不准使用丹爐,才兩天工夫,星語就香汗淋漓,汗水來不及流淌就被高溫蒸發,散發出誘人體香,讓人意亂情迷。

  小舞的冷淡讓王浩意興闌珊,而卓月,最好別指望她依偎在男人身邊,這些女人不能說不好,但是每一個都太優秀了。就連蘇雪也不是乖乖女,骨子裡有自己的主張,執意追隨師傅最後的時光,留下胖子孤零零一個人,閒暇地時候難免感覺失落,唯有星語默默地陪在身邊,果然,玄門中還是師父與徒弟親近。

  胖子始終堅信師徒如父子的信念,未曾留意到星語致命的誘惑力,可是玄門子弟的追棒像是在提醒,徒弟除了擁有驚人的天賦,還是個傾城傾國的尤物,在玄門中人的一再強調下,王浩終於發現了徒弟地誘惑力,假如一定要用花來形容女人,用罌粟花來形容星語再合適不過。

  慾望這種東西,就像潘多拉盒子裡的魔鬼,一旦打開就會不可收拾。要命的是,師徒注定要朝夕相處,假如有了邪惡的念頭,還偏偏要忍耐的話,那就演變成了一種煎熬,王浩隨即移開目光,眼不見則心不亂。

  星語雖然修煉的進境驚人,可是火候太淺,時間足足過去了半個月,黑鐵才表現出溶化的跡象。饒是如此也讓王浩欣喜不己,要知道,這令牌連老雜毛都無法溶化,不然他早就那麼干了。而且通過熔煉黑鐵,星語的御火術越加純熟,可以說,她現在沒有能力煉丹,完全是由於對材料的感覺不夠,而不是因為御火手段不足了。

  一旦開始溶化,後面的進程就會加快很多。但是要徹底熔煉黑鐵,還要一段漫長的時間。除了偶爾假裝無意的透出幾句丹決,胖子基本上無事可做,無聊中先是檢查了一遍身體的狀況,由於阿南木心的壓制,情形比起初好了不少。

  小火龍依舊在沉睡。有了以前地教訓,胖子希望他永遠別醒,基本上這個不太可能。教人擔心的是幻蝶,它本來就不甘心屈從於宿主,懾於胖子的淫威才蟄伏起來,一旦胖子發生危機,自顧不暇的時候,它絕不止是逃跑那麼簡單。不過它也是戰戰兢兢。胖子對付反叛者從來都是心狠手辣。有了寒冰之王的前車之鑒,它哪裡還敢輕舉妄動?

  著急也沒用,王浩掏出和老雜毛換來的水滴,看起來和普通的水滴完全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水滴不會蒸發,也不會凍結。果真如此,冰滴對煉丹來說就沒作用了。

  胖子突發奇想,或者能煉出一件頂級地防禦法寶,剛極易折,有什麼能提供比水更好的防禦?頭疼的是如何煉製,胖子不準備求人,求也沒用,假如連他的混沌之炎都無法煉製,普通的三味真火就更別提了。

  王浩不是偏聽偏信的人,當初是因為不敢使用真元才沒有驗貨,眼下有了阿南木心,自然有一探究竟的願望。

  嘩啦!一團紫色的火焰被召喚出來。跳動間將房間染上華彩。彷彿絢麗繽紛的童話世界。清晰度卻高的嚇人,瞬間提升到常人難以忍受地高度,儘管胖子沒有房間提升溫度,還是在無意間將徒弟比了下去。

  也許在外人眼裡,星語充滿了神秘,但是那些小手段,在胖子眼裡如同兒戲。御劍。御火,就連她最得意的九大古陣,王浩也提不起半點興趣,召喚師的秘笈還是胖子送給她的。

  也難怪星語會覺得鬱悶了,無論她做得再好,也很難讓師父驚奇一次。目瞪口呆得盯住師傅,渾然不覺本源之火失去了控制,悄悄蔓延開來。

  「煉丹只有一個忌諱,就是不能分心,專心御火。」王浩緊緊盯住水滴,像是在自言自語。

  要是師父專心,就不會發現別人分神了。星語心中不忿,對師父的本領卻是心服口服,連忙收去散亂的本源之火,專心致志地熔煉黑鐵。

  水滴在紫焰的灼燒下沒有蒸發,僅僅是體積發生變化,從小小地一滴膨脹到雞蛋大小,片刻後又變成一枚籃球地尺寸,隨著溫度的升高,還在不斷的變化,直到變成一個人的體積才逐漸穩定。

  並蜚語是水滴的膨脹到了極限,而是王浩的加熱難以為繼,胖子深信,假如繼續加熱,水滴還會繼續增長,具體能膨脹到多大,那完全取決於修真者的能力。基本上每個修真者都堅信,這個世界有觸摸不到地高度,胖子再狂也不能例外。

  繼續嘗試下去沒有意義,胖子轉眼間便失去興趣,卻突然想到相反的情形,假如為水滴冷卻,體積會不會無限制的縮小,眾所周知,水在標準大氣壓下,零攝氏度會結冰,但是一滴不會凍結的水會怎樣呢?繼續縮小,常溫下僅僅是一滴水珠,它的體積已經小得可憐,利用冰焰卻能將溫度降到極低,而且胖子還藏有一張王牌,鑽石。

  想做就做是王浩的優點這一刻,他早就將心動期對真元的影響拋到腦後。隨著噼裡啪啦的輕響,房間地溫度急速下降,地面和家俱瞬間蒙上一層細白的冰霜。冰霜釋放出絲絲寒氣,凝聚而不散,如此強烈的冷熱交替,連星語都禁不住打了個機靈。

  在紫焰灼燒下,就算是一塊金屬也早就溶化,水滴的溫度早就達到恐怕的地步,如果它不是一滴水,此刻早就燃燒成灰燼了。

  水滴接觸冰焰的低溫後,以驚人的速度開始萎縮,眨眼間恢復到原始大小,僵持了一段時間,突然在掌心離奇地消失了。

  胖子先是一驚,雖然搞不清水滴有什麼用途,不過那是用歸元丹交換來的,就這麼消失豈不成血本無歸?

  胖子儘管沒上過幾天學,也知道水滴不會平空的消失,它是縮小到微不可見的程度。眼前有兩種選擇,水滴是由於受冷縮小,保守的做法是加熱,讓水滴恢復如初。不過好奇心能剎死一隻貓,胖子從來就不缺少冒險精神,想都沒想就選擇後者,繼續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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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四章 DIY


  時間在不斷流失,王浩不止一次的將冰焰推倒巔峰,然而小水滴仍然不肯出現。

  「師父,你在煉製什麼?」星語哪還能專心致志的御火,好奇的探過小臉,不過熔煉並未停止,一心二用說明她的御火已經到了相當熟練的程度。

  「去!」胖子大手一揮,因為太過投入,也忘記擺師父的架子,語氣就像爭奪玩具的孩子。

  星語豈是容易打發的,追問道:「你在煉丹!能不能告訴我煉的是什麼丹?」

  這半個月來胖子因為即將渡劫,時不時的傳授她一些煉丹古法,另外還有些煉丹的口訣,星語不懂就問,漸漸的也就養成了習慣。

  胖子當然不肯承認是異想天開,瞎煉著玩,現在還和一滴不知名的水滴較勁。故作玄虛的解釋道:「煉丹法門有千萬種,你才聽說過幾種,別鬧我,煩著呢。」

  星語其實一直在偷窺,早就猜到個七七八八,詢問就是藉機插話,見師父沒有發火,秉承著重在參與的精神,提醒道:「也許水珠處在臨界點,就和真真的瓶頸一樣,只要繼續降低溫度,說不定它很快就能產生變化。」

  「嗯,有道理。」胖子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本來他也準備孤注一擲的。隨即摸出鑽石,輸入一縷真元,立即綻放出一團湛藍,彷彿極光的瑰麗。

  溫度極速下降,星語幾乎被當場凍僵,本源之火危險的跳動,險些就把持不住。芳心一陣驚悸,好恐怖的能量,難怪當初在康定的時候師父連挑三妖,連出竅期老奸巨猾的公函蕩也中了招。即使好奇心再強,本能促使她連連後退,站到五米以外的距離。溫度才堪堪達到能夠忍受的程度,不過也十分的勉強。

  寒冰之王的能量非同小可,加上花妖地修為,鑽石的威力不亞於頂級法寶。用來對敵能如虎添翼,不過對胖子來說,卻增加了一種煉丹的方式,冷凍。雖然冰焰也能產生低溫,不過和鑽石駭人的寒冷相比,有些微不足道了。

  鬱悶的是胖子也不好過。即使不冰焰和紫焰護體,御寒能力遠遠高於旁人,手腳也悄悄的失去了知覺,意識普得有些模糊不清,冰寒刺骨,身體上也結滿了細小的冰晶。這是胖子第二次經歷相同地情形,條一次是在貢嘎山對付冰蠶,冰蠶的威力比起寒冰之王,可說是溫柔的太多了。

  仍然沒有反應。王浩硬著頭皮繼續催動鑽石,就在意識即將喪失以前,小水滴終於再次出現了。幾乎沒有改變,和從前一樣晶瑩剔透,不斷流動變化著開關,而且溫度也低得嚇人。

  只有在極限地溫度,水滴才能保持此刻的形態。所以,胖子不敢撤去鑽石的低溫,也無法控制水滴的形狀,水滴不受真元的影響,彷彿是個獨立的存在。完全脫離物理規則的翻滾,準確的說是在極寒下沸騰。

  王浩所作的僅僅是利用低溫改變了水滴地形態,毫無控制可言,假如無法控制的話就沒有任何價值。煉丹術的原則是必須有活物做為丹引,有什麼丹引能控制這滴神秘的水珠?胖子陷入沉思。

  「也許它和星辰沙差不多?我們找個陰靈試驗一下。」星語也被調起了興致,DIY確實比依照古法煉丹刺激。更加比熔煉黑穆鐵有趣,那完全就是個體力活。

  「沒用的,假如陰靈能夠控制,用真元同樣能控制,它完全不受真元控制。而且用它當作星辰沙太浪費了,煉丹術的原則是必須有活物作丹引沒錯,現在要做的是,找到控制它地方法。」

  水滴逐漸趨於平靜。仔細觀察,它並非是毫無變化,它不再折射火光,因此失去了光怪陸離的顏色。當它靜止的時候,胖子甚至意識不到它的存在。

  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王浩壯膽伸出手指,觸摸到水滴的時候,彷彿劃破平靜地水面,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手指奇跡般的消逝,然後是手臂,肩膀,王浩將半個身體都探入了水滴,驚奇的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消逝。

  星語也被離奇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難道是水滴極度冷卻形成相反地物質?」

  「你說什麼?」王浩停止探索,真相未明以前,身體的零件還是放在能看見的地方比較保險。

  「剛才水滴受冷時膨脹,也許是我們的錯覺,水滴和剛才已經不同,就像是負值,它其實還是在縮小,但是卻讓我們看到一個很大的負值。比如說~」為了正確的表述自己的判斷,星語不厭其煩的例舉公式,對只讀過小學三年級地人來說,那些公式和天書沒有分別。

  胖子喜歡別人形象的說明東西,比如說形容一件法寶的尺寸,如果有人說重量600-650g,圓周75-75cm。胖子肯定會頭疼,連聽都懶得去聽。胖子緊信,假如有人對自己說出一大堆聽不懂的描述,那通常就意味著欺騙。

  胖子更喜歡聽見比較形象,直觀的描述,比如說一堆藍球那麼大。

  「另外的空間,那不就和儲物戒指一樣?」王浩揚了揚手指上的星藍。

  「差不多,不過儲物戒指是利用陣法投靠結界,不是真正建立了一個空間,而且功能也要弱了很多,一般情況就能用來裝東西,如果投靠出另外的空間,那就是件超強的法寶,可以把高手放逐到別的空間,也可以用來阻擋攻擊,比任何防禦性的法寶都有效。另外,水滴能夠自由的改變形狀,也能當作星辰沙使用。」由於母親的關係,星語始終對星辰沙情有獨鍾。事實上,假如胖子能找到合適的材料煉製,水滴的作用遠遠不止她說的那些。

  「哦,沒你的事了,專心點熔煉你的黑穆鐵,跟著我瞎湊什麼熱鬧?」王浩總算搞清楚負值是什麼意思。水滴即便神奇也是歸元丹換來的,毀掉也不會多心疼,教徒弟可是正經事。

  胖子本來是出於好意,怕徒弟浪費修煉時間,不過此刻說出來有過河拆橋地嫌疑。

  星語不忿道:「熔煉黑穆鐵就是粗活,哪用的著全神貫注?我知道了,師父是瞞著我煉丹,不想教給我是不是?要不然就是師父也沒有把握,按照自己的方法瞎煉。」

  「胡說!誰告訴你我是在瞎煉?我教你還嫌時間不夠!瞞住你幹什麼?」胖子停一手上的活計。臉紅脖子粗的爭辯。

  「你連材料的屬性都不知道,還說不是瞎碰?」星語俏皮的撇撇嘴,這叫做蹬鼻子上臉,自從胖子玩起了轉型,她修為沒怎麼見長,卻是越來越放肆了。

  教起徒弟來,胖子那叫聲色俱厲。「你懂得什麼,世間的材料數不勝數,誰能說每一種都見過。都知道屬性。煉丹師只有不斷探索才能進步,我現在發現這種材料,以後你不是就知道了?前人的經驗當然要學習,但是自己也要創新才行,一味依賴前人只能一代不如一代。」

  星語可是從來沒有小瞧過師父,恰恰相反,她最崇拜地對象就是胖子。剛才不過是用的激將法,達到目的輕笑道:「我知道了,師父以前不肯教我煉丹的古法,就是要我自己探索,這種方法叫做DIY。不要依照古法,自己研究探索,按照自己的方法煉丹,不過師父可不厚道,憑什麼煉丹朝廷到一半趕走我,你這叫做卸磨殺驢。」

  王浩上下打量一番徒弟。實在看不出哪裡像驢,除了脾氣。「學習煉丹的第一步是御火,然後熟悉材料的屬性,熟能生巧,等你成為合格的煉丹師,再老虎創新的問題。到目前為止你煉出丹了嗎?還沒學會走呢,居然就想跑了,不知所謂!」

  胖子教訓完徒弟匆匆將水滴恢復原狀。找到合適地材料以前,他才不肯輕舉妄動,萬一有個閃失得不償失啊。

  星語的天賦非常驚人,這也導致她想東想西,不肯在基本功上做功夫,長遠來看是非常不利的。事實證明,胖子的判斷非常正確,黑穆鐵徹底熔解的時候,星語已經出現力竭的徵兆,假如她御火再純熟一些,就可以省卻很多力氣。

  胖子緦的指導,等她將溶液全部點成一枚枚漆黑發亮地丹,才最終鬆了口氣。

  星語稍事休息了兩天,真元逐漸恢復又開始躍躍欲試,賊心不死的提及小水滴,被拒絕後又詢問王浩要去哪裡,她的建議當然是草蘆,儘管有著光輝的羽翼,她的不喜歡出風頭,反而嚮往平靜,出世的逍遙,和心愛地人獨處。

  「草蘆!也好,你先回到草蘆等我,我要先回家去看看。」渡劫將至,王浩希望再陪陪父母,心事重重的走向窗口。

  修真者最好是能無牽無掛,父母,徒弟,親情,在即將渡劫的時刻,紛紛拉近到眼前,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那我陪你一起去!」星語攔住去路。

  「你跟我去幹什麼?」胖子表面上有些惱怒,心裡還是釋然了許多,至少還有徒弟陪在身邊。

  「我也認識叔叔和阿姨,好長的時間沒有見面,怪想他們的,我就不能去看他們?再說我可是神醫,順便幫他們調理身體。」星語自信滿滿的說道,不過聽起來總感覺好笑,哪有人自稱神醫的?

  王浩無心讓父母修真,只希望他們健康,快樂的生活,可惜那是他能力以外的事。丹對修真者無疑是至定,那是由於修真者的體質大同小異,真元能可以自動調節健康的狀況,有足夠的真元,幾乎無法吸收丹的能量,影響健康的通常是疾病,想要延緩身體的衰老,就必須要對症下藥。出於這個原因,醫生的作用遠遠高於煉丹師。


第二百四十五章 星語的顏色


  成都,師徒二人漫步在春熙路街頭。

  到了傳說中美女如雲的地方,胖子止不住東張西望,名不虛傳啊!儘管不如玄門仙子的風采,勝在穿的夠前衛,看起來非常的養眼。

  不過她們不可能比星語穿得更前衛,火烷布煉製得護甲自從穿上以後,就沒有再換下來過。據說火烷布有個神奇的特性,假如弄髒了,放在火上一燒就能恢復如新,本來穿的就夠標新立異了,加上絕世的容顏,引起圍觀一點都不奇怪。

  鑒於兩人的賣相過於懸殊,猜測也再所難免,通常來說這種議論都是私下的,不敢大聲,不過即使再輕微的議論,也逃不過修真者的耳目。

  「一朵鮮花呀~可惜~」無名男子大放厥詞,好像他就匹配得上,要不是女友就在旁邊,批不定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至少關鍵地方不會被省略。

  「你在胡說什麼呀?人家八成是兄妹,哪有情侶那樣走路的?」女孩永遠是善良的,說話也沒有那麼刻薄,但是同樣不願意承認殘酷的現實。

  「不像,你再仔細看看,她們哪像兄妹?胖子肯定是個有錢人,那個女孩看中他的錢,唉,這年頭有錢的就是爺呀。」男子搖頭晃腦,分析得入木三分,胖子,本來就給人富態的印象,這回女人倒是相信了七分。

  胖子好歹也是即將進入元嬰期的高手,加上臨劫在即,心中懷有牽掛,本來懶得和他計較。誰知道他還越說越離譜了,何況這些話自己能聽見,星語就同樣也能聽得見。小丫頭片子這會兒正在偷著樂呢。

  胖子忍無可忍,突然鬼魅般竄到男子面前,抓住他的衣領邪惡的笑道:「想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男子本來想矢口否認,但是胖子凶狠的眼神讓他連說謊的勇氣都沒有。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

  胖子心滿意足的拍拍他的胸脯。「想知道就直接開口問嗎?何必在背後說有家的是非,男人就該有個男人地樣子。其實我和這位姑娘的關係~」

  說到一半突然停住,有意調他的胃口,停頓了片刻。才提高聲調咆哮道:「我們是什麼關係,關你個鳥事!」用力將他扔在牆上。胖子調頭就走。

  星語偷笑著跟在後面,她可不是省油的燈,換在平日,有人敢在背後說閒話,她早就出手報復了,不過她立志在胖子面前做個淑女,女人就該被男人保護,她喜歡被師父保護地感覺,再說。有人把她和師父聯繫在一起,正中她的心思,求之不得。

  「你又在笑什麼?」胖子發現徒弟神色有異,氣呼呼地問道。

  「沒笑什麼呀?」星語用力的瞪大眼睛,忍住笑也是很辛苦的。

  要說被人注意,星語的穿著至少有一半責任。王浩皺起眉頭說道:「不是我說你,要麼就穿著男人的衣服,要麼就穿成女鬼一樣,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又不是趕著去嫁人,穿那麼喜慶幹什麼?換件衣服會死人啊?」

  明明就是胖子自覺丟人,才亂發脾氣掩飾尷尬。換在成從前星語可能會委屈,可是現在她只有想笑的感覺。拚命的忍住解釋道:「師父,你沒有換洗的衣服。」她沒有說謊。以前她是女扮男裝,現在成了仙子,普通的衣服真就沒有兩件。

  「沒有就買呀!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哪個女人不是大堆衣服?」王浩氣極敗壞。

  「師父陪我一起去?」星語眼前一亮,乘機要挾。

  「那當然,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難道站在大街上等你?」半小時後,兩人出現在太平洋百貨。星語也不挑揀,能讓師父陪著一起逛街,已經是最大地美事了,再三拖延下轉了整個下午。

  「師父,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衣服是穿給師父看的,當然要師父喜歡才行,可是也不用每換一釿都問一遍呀。

  星語穿上件款式簡潔的休閒服,純白的顏色透出青春的氣息,下身配上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她的雙腿出奇的修長,臀部的曲線圓滑柔美,胸部大小適中,但是非常挺拔,讓人無法忽視它們的存在。

  無論如何,她的光芒無法掩飾,即便穿上最平凡,最普通的衣服,也無法讓她的美麗失色半分。假如王浩沒見她穿過紅色的衣服,或許完全意識不到,但是王浩見她穿過,所以知道現在地衣服並不適合她。

  胖子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不想含糊了事,儘管有那麼點煩躁,還是鬱悶的搖了搖頭。

  下一件~。

  閒逛了一個下午,王浩就是想為她挑選一兩件簡單點的衣服,就像大街上別的女孩穿的那樣,準確的說就是屈瑤穿的那種類型,青春,活潑,簡潔,時尚,但是結果讓人失望。徒弟穿上那種衣服不能說不美,但是總覺得有些奇怪,有些缺憾。

  不一會兒,星語又換上一套由他精心挑選的休閒服,結果仍然一樣。

  胖子看著星語走來走去,突然間有了一絲明悟,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屈瑤是個平凡的女孩,適合穿大眾化的衣服,能夠讓人感受的活力。

  星語注定無法平凡,她的光芒和氣質與平凡二字格格不入。她就適合穿上極盡妖嬈,極盡魅惑的衣服,沒有人覺得那有什麼不妥。無論在崑崙盛會,還是在春熙路,人們都是在讚歎她的美麗,有誰說過她穿的太招搖了。

  星語當初選擇了紅色,那是與生俱來的天性,她喜歡紅色,也的確非常適應紅色。而白色是屬於卓月的顏色,飄渺出塵,淡然若仙。

  明白了這個道理以後。王浩也不現強求,挑了件發威嫵媚的淑女裝,仍然是白色,至少能讓星語看起來青春一點。更像個女孩。

  效果還勉強過得去,王浩急不可待的掏出那張好像永遠都不爆地信用卡。既然星語適合穿紅衣,他又何苦浪費時間?見過父母以後就讓她換回去好了。

  傍晚的時候,王浩才趕回家裡。因為想給父母一個驚喜,事先沒有通過電話。

  激動的老媽將孩子抱在懷裡。好長時間都不肯放手,自從兒子找到工作後,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母親永遠是擔心兒子地,她甚至想讓兒子辭掉工作。

  王浩任由母親抱著,也緊緊的抱住母親,眼眶有些濕潤。

  胖子不是害怕渡劫,築基的那一刻起,已經沒有回頭的路。既然選擇了修真,就該有渡劫地準備,就該有粉身碎骨,魂飛魄散的覺悟。

  可是父母呢?王浩不敢想這個問題,除了賬戶裡地巨額資產,他沒有東西能留給父母。而父母根本不看重這些,那些錢對他們來說就是個數字,而且是與他們無關的數字,他們關心的是兒子,另外還有兒子的媳婦。

  「蘇雪呢?她沒有和你回來?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三年的時間,她就和你回來的。」後話沒有說出來,回來自然是為了成親的。

  汗。母親才放手就言歸正傳,讓胖子有些猝不及防,呆立當場。萬幸帶來了星語,從門口轉出來,解圍道:「伯母您好。」

  突然間冒出個天仙似的小美人,母親不由目瞪口呆,「你是~?」

  「父母難道不記得我呼,我給伯父治過病呀。」星語假裝委屈,親暱的表現就像是對待婆婆,基本上她就是那麼想地。

  那個時候星語還是男裝,母親一時不敢確定,露出疑惑的神情。

  「她就是幫老爸治療痛風的神醫,女扮男裝的,你們都被她給騙了!」王浩不准有人跟老媽賣關子,當場拆穿了星語的嘴臉。

  「你是女孩子?」母親驚奇的叫道,那裡也深得神醫太秀氣,秀氣地不像是個男孩子,但是人家終究是神醫的身份,又是來給老伴治病的,她也不好去多事。

  星語委屈道:「伯母千萬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女孩獨自在外面闖蕩不容易,所以她那個時候改成了男裝O。」

  「這個阿姨知道,你又有本事,又能自食其力,阿姨怎能怪你?你別在外面傻站著啊,趕緊進屋。」說話的時候,母親已經放過了兒子,親暱的拉住了星語,生怕她給跑掉似的。

  用不拽得這麼緊張吧?這丫頭趕都趕不走。王浩心裡暗自嘀咕。

  神醫來做客的消息很快通知給父親,一向信奉有恩必報的父親,放下電話立即趕回家來。這些年來,除了外出尋找兒子,他還是第一次請假。見到變回女裝地星語卻有些拉不下面子。

  那個時候,星語為他治療痛風,都是針灸加上按摩,活血,雖然說是治病救人,針灸也就罷了,按摩那種粗活無需醫生親自出手,而且人家還是神醫。倘若他當初知道星語是女孩,他說什麼也不肯接受的,先不說自己有手有腳,要按摩也是找老伴,再說了,養兒子又是幹什麼用的?

  星語瞭解老人的心思,關心的問道:「伯父,您的痛風有沒有再發作?」對於自己的醫術還是充滿自信地,她只是不肯讓未來的公公尷尬。

  父親急忙應道:「沒有,沒有,經過神醫的治療,哪還會再發作呢?以前多虧你照顧,我都覺得過意不去。」

  星語注意到師父面色不善,連忙婉拒道:「伯父以後千萬別叫我神醫,要不然我可無地自容了。」

  還算識趣,胖子這才叫回目光,繼續和母親閒聊。

  「有什麼無地自容的?我找過好多大醫院,他們都是先讓我診斷,確診後就告訴我,那是十大頑疾之首,治不了,讓我回家以後注意飲食,尤其是忌酒。依我看,你比他們強得太多了!不過說起來真是過意不去,那個時候不知你是女孩,又讓你擦藥,又讓你按摩的,要是知道我就讓兒子做。」

  「她做和我做都是一樣,再說了,那是我應該做的。我是醫生,沒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所以我才親自為您按摩,您不需要太介意啦。」星語咯各得嬌笑,那可是出自真心,當時為了找胖子幫忙,才不遺餘力的為王父診病,現在想來可是賺大了,印象分不是一般的高啊!

  做戲也未免過了點,那還叫應該做的?又是按摩,又是活血的,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罷。胖子撇了撇嘴,雖然知道星語別有用心,仍然感激她治好了父親,那種治療更多的體現在照顧上,心中沒有愛的人是做不到的,即便有功利的成分,至少說明她是盡職的醫生,當初就是這份認真打動了胖子,才肯推薦她到星月宗。不過什麼叫做他做和我做都是一樣,能一樣嗎?這話聽起來就覺得彆扭。

  果然,父親也無法認同星語的說法,不過他可沒察覺星語的陰謀。

  「什麼叫做應該做的?那是我兒子該做的。」什麼妙手回春啦,仁心仁術啦,轉眼間將星語捧上了天,治療中風也說成了救命之恩。

  胖子搖了搖頭,也不是太牽強,華爾茲一貫嗜酒如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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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六章 釋然


  論起討人喜歡得本領,星語半點也不輸給旁人,在以前,王浩還以為那是蘇雪的專例,如今看來,那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本領,談笑間能讓鴻溝化為坦途。

  王浩沒本事把蘇雪拉來陪父母,儘管知道星語討好父親是有企圖的,知道她又及在動鬼腦筋,但是能看到父母的笑容就足夠了,還有什麼好奢求的?隨她去吧!

  夜晚的風拂過面頰,帶著微微的涼意,胖子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心情彷彿輕鬆了許多。修真者不需要睡覺,他也沒有引氣的習慣,到了夜晚,不是喝酒就是一個人發呆。

  難得回家一趟,父母面前不敢放肆,他選擇了發呆。

  腳步聲響起,父親拎著酒瓶走過來,拍拍胖子肩膀問道:「你有心事?」

  「沒有啊?」王浩若無其事的聳聳肩膀,有心事也不能讓父母操心,離家出走的十年裡,他們操的心足夠多了。

  「你是我的兒子,有心事還能瞞得過我?」父親扯過一張凳子坐下,順勢灌了口酒,不可否認,星語的確幫了大忙。「前段日子你媽還說要讓你辭職,找份輕鬆的工作,她害怕累壞了你。」

  王浩愕然,說到底還是不瞭解父母。等了一會兒才猶豫著說道:「如果你們喜歡,我辭職回來陪你們。」大華公司的差使就是掛個名,胖子的本意是要讓父母放心,他並不缺錢。

  「如果你工作的不開心,辭職也沒有關係,但是,別為我們那麼做。一個士兵無論打了勝仗或者敗仗都不丟人,可恥的是逃兵。我希望你做事不要半途而廢,為了這件事,我和你媽媽吵了一架,我贏了!」父親又喝了一大口酒,笑容有些得意。

  「如果因為工作的原因,我要去個很遠的地方,也許好久都不能回來,你們會同意嗎?」王浩試探著問道,儘管他沒有選擇,但是沒勇氣直說。

  父親思考了片刻,嚴肅的說道:「你小時候的勇氣哪裡去了?那時你悄悄離家出走,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為什麼現在人長大了,膽子卻變小了?」

  「那個時候我還太小,不懂事,不知道為家人考慮。」王浩慚愧的低下頭,天曉得當時的父親有多著急。

  「你現在就懂事了嗎?我當初確實生氣過,不是氣你離家出走,而是氣你不打個招呼就走。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們都會支持你。好男兒志在四方,我從來沒有因為有個離家出走的地兒子覺得丟人,恰恰相反,我和你的母親都以你為榮。每個人小的時候都有夢想,敢於去實現,並且付出努力的沒有幾個。我小時候也有過理想,可惜我沒膽子去實現,你比我要強得多了。那個時候你才十歲,就敢去實踐夢想。還有能力獨自自下而上下來,你比我們見過的任何孩子都要優秀。是不是成功都不重要,至少你努力過,等你到了我的年紀就不會後悔。」

  「可是我的確讓你們擔心了,不是嗎?如果我和別的孩子一樣,你就不用四處去尋找我,你和母親會過得更快樂。」王浩始終不敢抬頭看著父親。

  「確實如此,但是我們會鬼魂一個優秀的兒子。快不快樂是在心裡,而不是給別人看的。每次聽到你的消息,我們都會快樂,儘管那些消息都是假的。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很快就能得到新的消息,看到新地希望。無論你做什麼,我們都會操心,要不然我們就是你稱職的父母,你做什麼並不是關鍵,關鍵是你有沒有努力。」

  停頓了片刻,父親突然問道:「還記得你剛回來的時候,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王浩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讓我去相親了吧?你還找來楊阿姨的女兒。」

  父親氣得一拍陽台,「你怎麼就記得相親我讓你繼續讀書,找份合適的工作,我還告訴你平平淡淡的人生也是幸福的。」

  「那是你問我的。」王浩嘟噥道,印象裡確實聽過這些話,那時候光惦記推掉相親了,也沒太留意。

  父親歎息道:「我那是騙你的•沒有父母希望孩子平凡,聽說你到大華公司任職,我和你媽不知有多高興。人就像是一條小船,如果承載太多東西,肯定駛不出多遠,也許中途就會沉沒,我們不想給你壓力,這樣你才輕裝上路,走得更遠,飛得更高,為人父母,不是想從兒女身上得到樂趣。人有新屋和牽掛是難免的,但是不能讓親情奪走你的勇氣,更不能被牽掛動搖你的決心,我們應該成為你克服障礙的決心。如果你因為我和你母親而止步不前,我們非但不會快樂,而且會不安,家永遠都在你的身後。

  連日來緊急的眉頭終於解開,胖子如釋重負,因為他知道該如何去做了,回想這段時間,又是交代徒弟,又是探望父母,就你安排後事一樣,想起來都覺得可笑,自己哪還有修真者的灑脫了。

  就算是為了父母,他也要盡力一搏,這就夠了。

  師門有星語在,還有什麼可擔心地,以她的天分,遲早能成為優秀的煉丹師,丹王一脈傑出的傳人。回想起師父走時的灑脫,胖子不禁一陣汗顏。

  「夜深了,早點睡吧。」王浩擔心的看著父親,這一會兒喝第二瓶了,普通人怎麼承受得了?

  「兒子回來了,我還片得著?」父親繼續喝個不停,發現兒子疑惑的神情,解釋道:「放心吧,經過神醫的診治。痛風完全都好了,喝再多也沒有問題,真該好好謝謝人家,要不是她幫忙,我現在還不敢喝酒。而且,不喝酒痛風也會發作,再說你媽和神醫聊天,看樣子是不準備睡覺了,要是沒有她陪著我,我睡不著,我明天也請個假,不去啦。」

  難得老爸要放縱一次,王浩還有不同意的?不就是喝點酒嗎?反正有神醫在家裡,依他的意思,早就想讓老爸退休了。

  「你的問題解決啦,現在到我的問題,你跟蘇雪是不是分手啦?」原來老爸也是帶著心事來的。

  胖子鬱悶的撓頭道:「哪有。他前段時間不是還來看望你們嗎?」

  「別說謊,你是我兒子,騙不到我的。」老爸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王浩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半晌才支吾道:「爸,對不起,我知道你們喜歡蘇雪,下次我一定要讓她回來,我保證。」

  「你錯了,蘇雪的確是非常好的女孩,但是我有什麼理由喜歡她?我與你的母親和所有父母一樣,我們喜歡自己的孩子,我們因為喜歡你,才會喜歡蘇雪。無論你帶回的女孩是誰,只要你喜歡她,我們也會喜歡,你沒有必要因為找不來蘇雪,就嚇得連家都不敢回。還有,你母親送給蘇雪戒指。那是對你們的祝願,不應該成為你的困擾。」

  話才說到一半,父親突然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地回頭看了看,然後才說道:「人生很難說的,當初我和楊阿姨也是青梅竹馬,後來我還是選擇你的母親,我找不到比她更好地女人,當然,我不是說楊阿姨就不好,感情的事情沒有對或者錯,也不能強求。」

  老爸也有風流得時候啊!王浩巨汗。

  原來夫妻倆會錯了意,這也難怪,蘇雪一消失就是三年,前不久才來了一回,而且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夫妻倆理所當然的認為兒子和蘇雪已經分手,自己老是催促,導致兒子嚇得連家都不敢回。

  偏偏這次王浩又無巧不巧地帶著星語暫存器家,更加確定了他們的想法,二老的確是喜歡蘇雪,可也不能讓兒子為難。

  「不是你們想得那樣,蘇雪確實有點事。」王浩本來想說蘇雪很快就能回來,但是轉念一想,看蘇雪的架勢,不送走問劍是沒可能回來的。誰知道老怪物何時渡劫,玄門中說的即將渡劫可沒譜,十年,百年也不算長,普通人哪能等得了?胖子恨不得老怪物現在就渡劫,要不然直接被雷辟死更好。

  不得不佩服父親的酒量,喝到半夜都不見醉意,王浩起初還想勸他,到後來也掏出酒壺,陪著父親一起喝酒。

  與以往的來去匆匆不同,胖子安安穩穩住下來,先是拜訪了楊阿姨,她的女兒又回到上海,據說混得不錯,但是在她臉上看不出多少喜悅,尤其是當她看見星語的時候,同為女人,她看得出來星語對胖子的愛,也能看得出星語非常幸福,而這份幸福原本該屬於她的女兒。但是對待王浩,她仍然像親生兒子一樣。

  在家的日子裡,星語和胖子寸步不離,幾乎包攬了所有家務,值得一提的是,星語居然燒得一手好菜,當然無法和胖子相比,仍然讓父母讚不絕口。

  任誰得看得出她對王浩的心意,耐人尋味的是,好像約好的一樣,父母決口不提談婚論嫁。

  「也許是他們沒有傳家的寶貝能送了吧?」王浩暗自揣測。

  他還是無法體會老人的苦心,有了前車之鑒,二老再也不敢自作主張。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豈能亂點鴛鴦譜?要是成了不安了說,假如不成,那不是讓兒子為難嗎?不過母親對星語地喜愛顯而易見,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母親總是親暱地拉住她小手,看起來就像是親生的母女。

  胖子除了偶爾神秘地打兩通電話,幾乎斷絕了外界的聯繫,閒暇時沏上一壺清茶看著星語和父母聊天,換成是他,肯定找不到這麼多話說。

  「噓~~」王浩朝她勾了勾指頭,情形就和當初差不多。

  星語正和王母談的高興,聽到師父的『召喚』,才『依依不捨』的來找胖子。

  「你找我?」兩人吏先有過約定,在家期間沒有師徒,不分大小。

  「別裝了?我就不想念你有那麼多話好聊,信不信我拆穿你?」胖子毫不客氣地揭她的老底。

  「誰裝了?到底有沒有事,如果沒事的話,我陪伯母聊天去。」星語自恃得龐,全然不將師父的威脅放在眼裡。

  「原來是這樣啊,我有件法寶托卓月煉製,寄存在冰嵐水閣,本來要找你跑腿幫我拿回來,既然你這麼喜歡和我媽聊天,那你留下陪她就好了,我自己去。」王浩說到做到,起身就走。

  姑且不說是不是喜歡陪伴老人,星語確實悶到發慌,到冰嵐水閣就能看見卓姐姐,還不是叫她喜出往外,當即攔住師父,吵鬧著要去。

  王浩故意裝傻道:「你剛才不是說喜歡陪我媽聊天嗎?難道是騙人的?」

  「我沒說不喜歡陪伯母聊天啊,介理我好久沒見到卓姐姐了,再說我整天陪著伯母聊天,一直都沒有時間修煉,你也不想我修為退步,對不對?修煉之道不進則退啊。」

  見她居然拿母親當作擋箭牌,還有全用修煉說事,胖子差點一腳踢過去,氣憤道:「那你還不快去,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話才說到一半,星語早就跑去和二老辭行了,因為這次實在逗留的太久,父母都曾經詢問過幾次原因,是不是工作泡湯了?此刻也不再挽留,年輕人還有工作,有事業,總不能整天待在家裡。

  等她走後,王浩也來到父母身邊,辭行。

  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王浩自知渡劫將至,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支走星語。

  說來有趣,儘管無數次抱怨過師父的道別方式,臨到胖子自己渡劫的時候,卻是選擇了和師父同樣的方式。男人都是一樣的,尤其是追求逍遙自在的修真者,不喜歡婆婆媽媽,不喜歡生死決別,更加不喜歡別人為自己擔心。

  玄門中最親近的關係莫過於師徒,不敢想像,星語聽說師父渡劫的消息會怎樣,胖子也不想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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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七章 渡劫(上)


  玄門山脈。

  煉製鑽石形成的冰雪還沒有消退,蒼翠中夾雜著一抹潔白,無比的聖潔。雪峰上建立起一座環形的防禦陣,一環套著一環,半圓形狀的透明巨蛋半扣在上面,看起來像是透明的泡泡,但是柔韌的程度十足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流波防禦陣。

  這是陳玄特地為兄弟佈置的,裡裡外外共設置了四層,猶如流水緩緩流動,不但可以降低劫雷的威力,還可以引走半數的劫雷,簡單的說,至少有一半的劫雷,會因為這個陣法擊偏,而理論上,所有劫雷都應該準確的劈到渡劫者身上。

  即使星語宗首席弟子渡劫,星月宗就動用過兩層防禦,而四層則是陳玄極限,應該說是帝王的待遇了。

  等待的人裡除了陳玄,還有小醫仙,胖子要渡劫,她怎麼能不來?可憐的星語注定是白跑。

  保險起見,她將傳魂液遞給胖子,只要胖子沒胡魂飛魄散,就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玄門裡,十幾年的時間轉眼即逝,誰都不會覺得漫長。她沒有為王浩準備法寶,不過,如果有需要,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一個助助拳的高手遠遠比一件法寶珍貴得多,何況她的見識堪稱玄門第一,陳玄佈陣的時候,她還出了不少力,現在的流波陣至少能分手一大半的劫雷。

  此外雲逸仙子也來助陣,火修是帶上徒弟來的,一心指點愛徒的老雜毛,如何會錯過觀摩渡劫的機會,胖子恨的牙齒癢癢,讓人欣慰的是,老雜毛這次決口不提報酬。

  在場都是渡過劫的人,都是有切身經驗的。少不了要交代幾句。這些經驗極其寶貴,通常都是同門相傳,極少傳給外人。

  一時間讓王浩受益匪淺,不過各人的理解不同,教授的策略迥然不同,又搞得胖子滿頭霧水,其中以老雜毛的方法最沒有建樹。

  「能跑就不要動用法寶,能用法寶頂就不要硬扛,實在不行挨上一兩記劫雷也無所謂。修真者的體質還是撐得住。切記不可亂掉陣腳,要不然就有苦頭吃了。

  等不及他說完,胖子就破口大罵。「廢話,不跑難道等著被雷辟呀,我可沒有你那麼壯實,挨上一兩個劫雷無所謂,被劈中一次小爺就香消玉殞了。「

  好心沒好報,老雜毛不由火大,發狠道:「老夫也是出於一番好意。你別不識好歹,要不是看在咱們的交情,老夫才懶得指點你。」

  王浩認定他是來看熱鬧的,發狠道:「真要是小爺被劈死,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暈,有這麼深的仇恨嗎?

  一轉眼兩人就要吵起來,卓月不滿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鬥嘴,火修說得有道理,劫雷每個都是準確的,目標是渡劫地修真者,也就是說你站在原地,所有劫雷都會劈中你,即使有陳玄地陣法輔助,也有一半能劈到你身上。人不可能快過閃電,所以要先做出親避。關鍵在於一個動字,千萬不能夠停下來。火修,你自稱和王浩是朋友,就不要計較啦。」

  眾人都是心悅誠服,卓月儘管不是修為最高的,見識卻是無人可比。老雜毛嘿嘿笑道:「我們本來就是朋友,誰和他計較過,要是有一天這傢伙肯講道理,老夫肯定是認錯人啦。」

  卓月見他有點得意忘形,責問道:「火修,你答應過我,在本屆崑崙盛會當眾向冰嵐水閣道歉的,為什麼不遵守承諾?」

  「這個嗎?仙子的人又不在,叫我和誰道歉去?老夫可是到了盛會也準備道歉的,這個仙子也知道。」即使卓月網開一面,已經得了天大得便宜,不過當眾道歉畢竟失了身份,老雜毛是得了便宜賣乖。

  卓月一心為王浩渡劫,不辭千里奔波,卻被他給鑽了空子,眼下時間緊迫,也來不及計較,繼續指點王浩道:「修真者的速度高於常人,但是優勢並不明顯,要想速度快,最好的辦法就是御劍,你的御劍手段一流,是無可比擬的優勢,一定要好好利用。實在不行還有法寶應急,但是切記,陣法不可持,法寶不可持,還記得我們對付吼的時候嗎?擋完就走,造成不要停留,也不要抱有僥倖心理,劫雷的威力超乎你的想像。

  儘管依舊是小醫仙的淡然和冷漠,言語間的關愛之情卻顯露無遺,以致於陳玄又在大放厥詞。「兄弟要是能抱得美人歸,他們兩個倒是蠻登對的,當真是神仙美眷啊,我給小醫側測過面相,她絕對旺夫益子的女人。「

  「你還敢胡言亂語,仔細讓人家聽見。「雲逸嗔怪地阻止,也是情意綿綿。

  陳玄噁心不改,固執道:「我說出事實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老雜毛到底是過來人,又跳出來發難道:「仙子這話就是胡說了,御劍的速度確實快,但是別忘記了,飛劍都是金屬煉製的,踩在上面等於找劈,你干吧不讓他在腦袋上插個引雷針?」

  「誰告訴你飛劍都是金屬的?」卓月笑問,同時喚出破虹劍遞給王浩,「這口飛虹劍雖然比不過你的裂天之痕,速度還是讓人滿意的,而且它是用晶石煉製,不是金屬,剛好可以用來渡劫,拿去。」

  飛劍雖然不能說是稀罕法寶,卻是修真者必備的貼身之物,卓月連這個都肯借,兩人的關係自然是非同一般。放在平時卓月還有掩飾一番,臨劫在即也顧不得許多了。

  陳玄發出爽朗的笑聲。「好啦,該說的全都被小醫仙說完了,兄弟再提醒你最後一句,大丈夫行事率性而為,不要有任何顧慮。渡劫終究要靠七分運氣,誰也不能保證成功,成就成了,不成就重頭再來。沒有什麼好怕的。」

  這句話可是金玉良言。心亂則意動,意志不堅的人注定無法渡劫。

  換成數月前,王浩可能會優柔寡斷,但是現在完全不同,親情不再時負擔,而是佔勝一切的決心,胖子如今只有拚力一試的念頭,別的什麼都不想。

  說話間,天空突然陰暗了許多。

  王浩下意識地抬頭,駭人的劫雲在頭頂集結。真是像翻滾的濃墨一般,夾雜著沉悶的風雷聲,如同巨石擂擊胸口,光是看看就讓人膽戰心驚。

  常有人說,渡劫就是對修真者的歷練,或者說是考驗。真正渡過劫的人都知道,這種說法不足採信。只要抬頭看看劫雲就知道,它不想考驗誰。它出現的目的就是要毀滅,毀滅一切敢於挑戰天道的生靈,聽聽它的名字就能知道,天劫。

  妖族每千年就要歷一劫,每萬年渡一次大劫,人類即使沒修紅到元嬰期,活到三時年也要歷劫。有很多方法能讓生靈延壽,天劫就是他們的生死落薄。

  雖然聲勢駭人,從劫雲集結到渡劫開始,不宜居住一段時間,大家都是過來人,因此並不著急,不慌不忙地將王浩送入流波陣。然後像是有商量好的一樣,紛紛退出百米開外的地方。事實上,他們的確協商過,還明確了彼此分工,就在胖子到來以前。

  王浩有種被人踱的失落,放聲說出句經典的台詞。「保護我不用離這麼遠吧?」

  火修扯起大噪門吼道:「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劫雲能感應到高手,威力會不斷提升,而且我們留在裡面也幫不上忙,天劫不會攻擊我們,你是他唯一的目標,要是能代勞的話,老夫倒是願代你渡劫。」

  要是能請高手代勞,蜀山渡劫的弟子就不至於全軍覆沒,老怪物一個人就能幫他們扛下來。王浩雖然沒有渡過劫,卻是見過影木渡劫,所以知道火修沒有說謊。不過當時萬妖王好像憑借一件寶貝,獨抗影木的萬年天劫,那份氣魄和陳玄相比都不遜色分毫,至今讓胖子記憶憂新,也正是由於那份放豪氣讓胖子對萬妖王另眼相看。

  孕育了良久,第一道閃電瓜熟蒂落。「轟隆!」大地為之顫抖。胖子洞察先機,輕靈的躍起起,比燕子還要輕巧幾分。

  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塵土飛揚。閃電形成真空讓王浩身形一窒,來不及喘息片刻,第二道霹靂接踵而至。

  「靠,不是說能引走一半的閃電嗎?為什麼每道閃電都像長了眼睛?」王浩鬱悶之極,倉促間猛然轉體,如同陀螺滴溜溜的打轉,才勉強避過,閃電釋放的強光讓眼前變成銀茫茫的一片,耳邊也只能聽見嘶嘶地怪聲。

  看不見東西,又怕衝出陣法,胖子只好做圓周運動,正如卓月所說,關鍵在於一個動字。

  老雜毛看見胖子被劫雷追得抱頭鼠竄,幸災樂禍地大笑。「這樣也行!好機靈的小子,換成老夫肯定躲不過第二道劫雷。呵呵,別看這小子滿身肥肉,長得和企鵝一副德行,站上飛劍就像是下了水,比泥鰍還要滑溜幾分。你們儘管放心啦,就憑這份本事,老夫敢打包票。渡劫一准成功。」

  修真者體質強橫,被劫雷擊中幾次不至於喪命,只要別連續被閃電擊中,或者被幾道閃電同時擊中,就威脅不到性命,從胖子的御劍來看,確實問題不大。

  陳玄也深有同感,渡劫時前邊幾道閃電最難躲開,只要適應劫雷的速度,後面就能輕鬆不少,這也算是一種歷練吧。本來兄弟就很優秀,加上流波陣法輔助,劫雷要碰到他都難,渡劫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兄弟能這麼輕鬆,主要該歸功於破虹劍,試想,人家渡劫是用兩條退跑來跑去,兄弟卻是御劍,這還能不輕鬆。假如胖子連這樣都過不去,別人基本上不用再嘗試了。

  即便知道小醫仙和兄弟關係曖昧,陳玄還是領她一份人情,朗聲道:「多謝仙子的美意,借我兄弟破虹劍,今後但凡有用得著陳玄的地方,仙子儘管吩咐。」

  「我肯借破虹劍給王浩,也要他會用才行,別人御劍也不會像他這般輕鬆。不過陳長老別鬆懈的太早。王浩心動期內丹不穩。幾乎不敢使用真元,我用法寶為他壓制住,他現在才能夠勉強禦劍,但是時間久了,難免出現狀況。還有,法寶雖然能幫他壓住內丹,可是無休止元依舊不穩,他就像背著個炸藥包,萬一被劫雷擊中了。後果不堪設想。」

  卓月的話將眾人拉入殘酷地現實。那就是一道閃電也不能劈中,一個在傾盆大雨裡出門,卻不能被一滴雨水淋到,這怎麼可能?

  每個人渡劫的情形大同小異,區別在於強度和時間,這兩個因素和修真者的實力有關,也就是說,無論修真者地實力強還是弱。都只能在生死間脫穎而出,誰也別想輕輕鬆鬆地渡劫,除非有決頂高手幫忙撐住,那一定是非常爽的事情。

  不過高手可難找啊,連萬妖王那麼變態的人都扛不住,影木最終還是被掛掉了。可惜陳玄擅長的是陣法,又沒有全用的法寶。要不然他的修為倒是能幫兄弟頂住片刻,如今只能祈禱天劫盡早結束了。

  經過最初的適應,胖子逐漸適應了劫雷的節奏,進退更加自如,了更加詭異絕倫,此時老雜毛又將他開竅成蝙蝠,還是一頭腐敗的蝙蝠。

  這就像一場馬拉松比賽,假如全力以赴奔跑。過不了多久便會力竭。其實只要掌握好對手地速度,稍微比對手快上一點就行,掌握節秦,合理地分配體力才能持久。

  驚雷中,王浩游刃有餘,絲毫沒有狼狽,有的只是愜意和灑脫,遊走間還不忘兼顧美感,貌似有點得意忘形了。一直以來,人們提起渡劫就談虎色變,親身經歷以後,胖子卻認為不過如此。

  「兄弟不要掉以輕心,提高警惕,天劫是會變的。」陳玄守在陣外心急如焚,恨不得衝進去把兄弟換下來。

  多虧有他的及時提醒,王浩才沒有吃大虧,劫雷無法奏功,突然加快速度,前後差異之大令人咋舌,老怪物創製無雙決,估計就是從中受到啟發。

  王浩粹不及防險些馬失前蹄,危危險險地繞過閃電,卻差點撞入前方的電網上。華光閃現,雙眼再次不能視物。

  不單是速度,連氣勢也完全改變。劫雷彷彿發現了流波陣的秘密,不再一道一道的攻擊,驚雷像雨點般傾瀉而下,如同洪水一浪高過一浪。霹靂前所未有地駭人,心臟承受能力達到了極限,稍久一點,阿難木心也無法壓制內丹的狂躁。

  由於王浩不肯離開陣法,閃電全部集中在方圓不足五十米的空間,隨著劫雷發動頻率的不斷提升,閃電越來越密集,光鏈最終交織在一起,形成猙獰的電網。撕扯間發出一團團火花,同時發出嘶嘶的電流聲。

  能夠周旋的空間越來越小,凶險程度仍然在不斷飆升,胖子只能在電網不斷扭曲的縫隙中穿梭,屢屢和銀芒擦肩而過,卻是總能做到有驚無險。飄逸的身影妙到了巔峰,即使抹刀形煉丹師的身份,抹刀形御火宗師的身份,他也足以傲視玄門中的年輕弟子。

  圍觀的高手空有一身修為卻束手無策,此刻都是將心提到了噪子菜單眼,手心都捏了把汗水,唏噓不已。他們不僅都渡過劫,而且目睹的渡劫不止一次,此次的天劫無疑是最凶險地,倘若不是有飛劍周旋,胖子的御劍不是登峰造極,早就被奔雷打成魂飛魄散。他們不敢想像,如果讓自己遇到這樣的渡劫會如何?即使憑現在的修為也無法確保不被擊中,但是才到心動期,真元還受到限制的王浩卻做到了。

  禍不單行,胸口的幻蝶突然異動,翅膀翩翩扇動,帶給胖子一陣奇癢。

  幻蝶本來就甘心被困,長久以來躍躍欲試,它是在等待機會。心動期,內丹和真元都是最弱的時候,此刻胖子又是在渡劫,被奔雷億得疲於奔命,科就是天賜的良機。

  王浩沒幼稚到認為幻蝶和自己同舟共濟,卻是料不到它選在此時發難,等到察覺的時候,幻蝶已經脫體而出。撲翅間釋放出發光的粉塵,時聚時散,好似千萬隻粉紅色的彩蝴蝶翩翩起舞。

  「幻像!」小醫仙大驚失色,饒是為胖子做足了準備還是有失策的時候。落入幻像就等於變成了瞎子,周轉都是電網,還有如影隨形的劫雷,這是要了胖子的命。

  幻蝶的做法無恥到極點,臨走時還忘害人,也許它認為胖子身處險地,沒有能力再困住它,即便有勇民會顧全大局,不會去追擊它。

  倘若它此刻脫身,胖子自顧不暇,或許會放它一馬。但是它的選擇注定了悲哀的命運。很快它就知道這種做法有多愚蠢,胖子從來都是有仇必報,哪怕是得不償失。

  就算看不見,王浩也知道它要遁走,破口大罵道:「你媽的,要是讓你跑了小爺就不姓王,小爺豁出去性命也要先煉了你。」

  好變態的人!渡劫的時候還敢這麼囂張,火修不禁打了個寒噤,悄悄向陳玄道:「胖子真會那麼做嗎?未免太瘋狂了吧?渡劫時連自保都難,更別說抓住紀蝶了,還要煉掉它,老夫不相信。」

  「但願兄弟冷靜點,顧全大局,別那麼做,」陳玄全神貫注,已經做好闖天動的準備。

  基於對王浩的基本瞭解,卓月給出了他們正解。「王浩肯定會出手煉掉幻蝶,他從來就不考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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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八章渡劫(中)

    卓月的確是最瞭解胖子的人,說話間,黑漆漆的火焰爆裂開來。

    御火術由胖子施展出來,比起星語不知高明出多少,猶如風捲殘雲,瞬間將幻像破除,最絕的是火焰一閃即逝,就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才叫做收發於心,假如有人眨眼,肯定不知道發生過什麼。

    看似樸實無華,實際上卻是返璞歸真,這種程度火修只能仰望,連比拚的念頭都沒有,也不顧胖子此刻處境,高聲讚歎道:「好手段,老夫徹底認輸,輸得心服口服。」原來這老雜毛雖然輸給了星語,對胖子仍舊不服,他就是那個性子,要想讓他服氣,除非胖子拿出真本事來。

    混沌之火能熔化萬物,也包括幻蝶的粉塵,失去幻像的掩飾,幻蝶無所遁形,當即被王浩發現蹤跡。已經逃到流波陣的邊緣,眨眼間就要脫身。

    胖子何曾吃這這樣虧,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不顧劫雷的威脅,悶頭就追,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從遠處看去,就像閃電追逐著王浩,依這個速度肯定能追上幻蝶,看來胖子並不是說氣話,他確實有能力廢掉幻蝶。

    起初胖子為了節省體力,特地有所保留,如今為了滅掉幻蝶,他是什麼都不顧了。就在王浩即將得手的剎那,一張恐怖的電網拉至眼前,縫隙小得可憐,以胖子的尺寸要鑽過去絕無可能。

    「兄弟!」陳玄情不自禁的大叫,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時候出手太遲了,如果不出意外,胖子的速度非衝上去不可,即使立即剎車都來不及,要命的是,他似乎一點減速的意思都沒有。

    「瘋了。瘋了。這傢伙簡直是瘋了!可惜失去一個朋友了。」火修心中懊惱不已,別看他平時和胖子抬摃,感情還是相當不錯的,胖子有丹,又好說話,那就是一部專賣靈丹的自動販賣機。

    就在王浩幾乎貼上電網的時候,才發出一聲短促有力地低吼。

    「破!」

    奇跡出現,電網乖巧地向後退讓,好像被無形的手拉走。和胖子的逼迫幾乎同步。電網在拉扯中扭曲,縫隙也不斷擴大,胖子最終得以突破防線,由於他始終不肯減速,幻蝶已經觸手可及。

    「破天之杵!」雲逸仙子慧眼如炬,雖然看不清胖子出手的動作,卻能猜出那是勿潛的看家寶貝,吸引閃電倒是不難,隨便找一口飛劍就能做到,不過尋常飛劍防禦有限,怕是剛碰上劫雷就化成灰燼了,能夠撕裂劫雷紡織成的電網,自身還能毫髮無損的法寶,當世絕對找不出十件來,破天之杵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剛好在王浩手裡,所以一猜即中。

    對付幻蝶這種沒有身體的怪物,別的法寶都不管用,唯有混沌之火才是他地剋星,胖子面目猙獰地發出壞笑。「小爺說過,今天必定要廢了你!」

    時間緊迫,容不得拖泥帶水

    王浩擒住幻蝶以後,當場催動混沌之火。動作嫻熟優雅,就像雲逸煉器時一樣。

    陳玄等人是當世高手,認出那是魂煉之法,那中是玄門的禁術,能徹底讓生靈消失的法門。御劍的同時煉丹,渡劫中使用禁術,眾人已經無話可說了,只是盼望劫雲不要做出反應。

    老雜毛看得心裡一陣發毛,誰要是無意得罪了胖子,睡覺都得睜大眼睛。

    才一停下,劫雷就如影隨形的殺到,轟鳴聲不斷在頭頂炸響。

    雲逸仙子驚叫道:「王浩到底在想什麼?陳玄,你趕快勸勸他呀,如果他不動的放,九難珠頂多撐三分鐘。」

    卓月也是心中有氣,渡劫前再三囑咐,叫他千萬不能停,誰知道一條幻蝶就讓胖子抓狂了,完全不顧大局,不過她終究是瞭解胖子的,安慰雲逸道:「他還沒到瘋狂的地步,也許他有能力三分鐘煉掉幻蝶,然後脫身。幻蝶無形無相,別的法寶困不住它,只有用混沌之火才行。與其一邊御火困住幻蝶,一邊跑路,還不如先冒險煉掉幻蝶。換個角度來看,用九難珠去掉隱患還是值得的。」

    陳玄也認為有理,點頭道:「如果去掉了後顧之憂,憑他地御劍能避開劫雷,不過要是開始放過幻蝶,留下九難珠能保萬無一失。」轉念一想又繼續說道:「要是王浩那麼窩囊,他就不是我的兄弟啦,哈哈~」

    卓月見他竭力袒護兄弟,取笑道:「陳長老,忍一時之辱不叫窩囊,須知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可是兵家大忌。」

    王浩大手一揮。「玩弄謀略主是小人的行徑,沉迷進去只能影響修為,我就沒見過心術不正的人能成大事,自古用計的有幾個好東西?」玄門不乏謀略之術,但是被認作旁門左道,放不上檯面,修真者追求的始終是金丹大道。

    幻蝶的影像在黑焰中模糊扭曲,美麗的外殼被一片片剝離,三分鐘,王浩徹底抹殺了它地一切,只留下一小撮灰色的粉末,實在太細了,最微微小的風也能將它吹散,也許它們本來就不是什麼粉末,但是看起來非常相像。

    就是這些醜陋的粉末構築起幻蝶的美麗軀殼,難怪幻蝶的美麗給人不真實的感覺,因為它本來就是不真實的。

    鬱悶的是,粉末居然無法裝進星藍,作為構成幻蝶的原料,這並不奇怪,卻讓胖子大傷腦筋,丟掉實在太可惜了,是什麼讓幻蝶如此神奇?就是這些不起眼的粉塵,它是世間最神秘的材料,有太多秘密值得探索,但是拿什麼能留住它?

    九難珠發出痛苦的呻吟。

    王浩突然想起那滴水珠,一個不同的空間,屬於自己的空間,如今的時間是用秒計算的,事不宜遲,胖子用最快的速度取出水滴,有了上次的經驗,直接將鑽石的能量催到極限,只有十多秒的等待,胖子卻感覺無比的漫長,當水滴變成期待的形態,胖子心中的喜悅難以言表,心臟不爭氣的砰砰亂跳,燒掉三彩晶石的時候,他都沒有現在的緊張。

    富貴險中求,煉丹師對未知材料的渴望,遠遠高於對財富的追逐。王浩迫不及待的將粉塵投入其中,來不及細看有何變化,就聽見九難珠傳來爆裂的聲音,壽終正寢了。九珠無一倖免,而且是同時爆裂,足以證明這九顆黑珍珠的傳說,還有陣法佈置的奇妙,無論受到什麼樣的打擊,力量都是均勻的分佈到九顆珍珠上。

    遁走的瞬間,五條劫雷也同時砸下,差點將胖子震暈過去。見到胖子有驚無隊,眾人才出了口大氣,陳玄矛盾到了極點,倘若他衝進去,天劫就會升級到變態的地步,除非他能堅持到天劫結束,一旦他體力不支,自己倒是沒所謂,要是有一件出眾的法寶,或者他剛才就衝進去了,可惜他精通的是陣法。

    剩下的幾人神情各異,因為他們沒能力抵抗天劫,所以無需做出選擇,老雜毛和徒弟是對朋友的擔心,雲逸仙子的眼裡多出幾分關愛,最為輕鬆的人就是小醫仙了,目睹王浩一如既往的蠻幹,而且神奇的過關斬將,她的眼裡除了驚奇再無其它,而且的神色越來越濃。

    王浩一連串超越常理的做法,對劫雲造成了挑釁的信息,這種挑釁造成的結果就是,天劫徹底爆發。滾滾奔雷如同疾風驟雨,王浩再也不能輕鬆應對,處境變得非常狼狽,不時還要召喚法寶助陣,第三件法寶抵擋了七次劫雷後化為烏有,金剛杵雖然沒有損壞,卻掉落在胖子媽不到的地方,他無所依靠了。

    「兄弟來陪你!」大衍劍早就具備靈性,感受到主人的情緒,發出嗚嗚的聲響,陳玄比較喜歡借助法寶,一人一劍,其間的默契不是外人能夠體會的。

    「陳長老少安毋躁,要是你現在衝進去,王浩就死定了。」小醫仙擋在陳玄的前面,單薄的身體卻比雪山還要堅定。

    盛會上失蹤的兩天時間,她為王浩請來了強援,依她的估計,那個人絕對不會爽約,而且早就趕到,一直藏在暗處,此刻也該出手了。和旁人不同,卓月願意為王浩渡劫創造最好的條件,但是更希望王浩憑自己的力量渡劫,假如王浩不是意氣用事,完全有能力做到。但是正因為王浩的意氣用事,卻展現出更多的才華,這些才華遠遠超越了渡劫本身。

    修為上乘的弟子只要稍加幫助,都有能力渡劫,當然最終還是要看運氣。可是王浩剛才所作的一切,玄門中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夠做到。

    「難道看著兄弟死,叫我無動於衷嗎?」陳玄一意孤行,兩人都是為了王浩,可惜他並不瞭解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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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四十九章渡劫(下)

    冰嵐水閣,星語對師父凶險的處境一無所知,此刻正在鑒賞一幅水墨畫,白衣女子告訴她,小醫仙因為閉關,過兩天才能相見,邀請她在水閣做客也就順理成章,為了讓她在等待的過程裡不至於無聊,特地邀請她鑒賞幾幅字畫。

    淡淡的筆法勾勒出群山的俊秀和靈氣,畫卷沒有落款,星語用指尖輕柔的撫過畫面。「這是卓姐姐畫的,對不對?」

    「又叫你猜中啦。」白衣女子大為歎服。

    「其實我對書畫只是略通皮毛,但是你也不懂,我試試你罷了。卓姐姐在什麼地方?我知道她沒有閉關,為什麼不肯出來見我?」做出正確的判斷非常容易,小醫仙沒有架子,至少和星語沒有,更加不會讓星語等上兩天。

    「你懷疑我在說謊?你是卓月長老的朋友,我可沒膽子騙你。」白衣女子雖然不懂賞畫,卻是老於世故,被人拆穿也不見任何慌張。

    「我也認為你沒有說謊,不過事情未免太詭異,不是嗎?如果沒有卓姐姐的允許,你沒權力拿她的畫給人欣賞,就算是給我欣賞也不行,我說的有錯吧?」星語能看出事有蹊蹺,卻無法猜出其中隱情,打算從她的口中套話。

    白衣女子不懂不忙的說道:「那是自然,卓月長老地位尊崇,誰敢隨便動她的物品?」

    「可是你拿出來了,作何解釋?」星語目光灼灼,容不得她說謊。

    還好事先做足了功課,白衣女子處變不驚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卓月長老推測出你要來找她,怕你無聊。才讓我拿出字畫來讓你鑒賞。」

    「如果卓姐姐知道我要來,她就不會閉關,別再編造謊言,我要知道真相,假如她不想見我,我現在就離開冰嵐水閣,也省得叫你為難。」要騙到星語並不容易,她可是騙子出身。這招叫以退為進。

    白衣女子不怕星語吵鬧,只是受命留住她兩天,那是卓月做出的指示,星語假裝要走剛好捅到她的軟肋,當即亂掉了陣腳,堵住門口說說道:「你是卓月長老的客人。這麼走了叫我怎麼交代?等兩天可能長老就能回來,你又何苦叫我為難叫呢?」

    「回來?卓姐姐不在冰嵐水閣,那她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要隱瞞我?」星語一步步地逼近。

    「等長老回來自然會告訴你。」白衣女子心虛的避開目光。卻是不敢再退。再退就讓出門口了。

    「好聰明的女孩子,難怪卓月喜歡你。」一名婦人出現在門外,容貌、氣質都看不出特別,白衣女子卻畢恭畢敬的稱了聲掌教。

    「還擋住門幹嗎?出去吧,你瞞不住這丫頭,再說了,不弄清楚真相,我就是趕她走。她也不肯走的。」

    「那也未必,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是我知道你們要留住我,只要我走了,你們就沒有辦法得逞,也許我離開冰嵐水閣,謎底自然就水落石出。」

    婦人驚奇的盯住星語,感歎道:「星語仙子名不虛傳呵。不單冰雪聰明,還是貌若天仙的美人兒,而且天賦驚人,卓月卻不讓你入冰嵐水閣,太可惜了。」

    作為一派地掌教,私心難免重一點,婦人不喜歡卓月挑選的徒弟,公孫芸的天賦只能勉強評個中上,她要的是第二個小醫仙,唯有如此才能保住冰嵐水閣的地位。

    「就算卓姐姐邀請我加入冰嵐水閣,我也不會同意,我師父是王浩,你出來不會是為了拖延時間吧?」星語有些不耐煩。

    婦人意味深長的笑笑。「此一時,彼一時,也許你以後會改變主意,冰嵐水閣永遠都歡迎你,但是絕不會強求。你什麼都能看破,卻看不出師父快要渡劫?莫非是當局者迷?卓月如今不在水閣,她幫你師父渡劫去了。」

    「師父騙我?」星語地眼神失去了凌厲,變得迷茫。

    崑崙盛會上王浩大肆搜羅法寶,而且全部是防禦功能的法寶,然後迫不及待的為她灌輸丹訣,還帶著她回到家裡,一住就是幾個月時間,這麼多反常地舉動聯繫到一起,以她地智慧早就應該猜出端倪,可是她卻蒙在鼓裡,正如婦人說那樣,這叫做當局者迷,誰叫深愛師父,陷入感情的女人什麼都看不見。

    「他騙你也是為了你好。據我所知,他找了不少高手助陣,只要修為不是太差勁,渡劫不成問題,現在去也許還趕得及。不過在什麼地方,我可就不知道了,你這麼聰明應該能猜到,對不對?」

    目睹星語匆匆離去,婦人歎了口氣。

    她也是屢屢聽說星語的名字,才藉故跑來瞧瞧,想看看星語憑什麼讓卓月賞識。一見之下也不由生出愛才之心,恰巧趕上星語的師父渡劫,生死難料,才委婉的提出邀請。

    這種做法並不光彩,星語的天賦並不適合冰嵐水閣的修煉法門,何況她拜王浩為師就是別派的弟子,即便師父無法順利渡劫,她也該繼承師門,而不是另投別派。

    婦人搖搖頭,有些後悔說過地話,可惜遲了點。

    劫雲翻滾猶如一張猙獰的臉,揮舞刺眼的閃電橫掃一切,顯然,它被王浩的狂妄徹底激怒了,第一次有人御劍來渡劫的,第一次有人邊渡劫邊煉丹,第一次有人渡劫時還敢囂張,居然在劫雲眼皮底下使用禁術,這還不夠叫它抓狂的?不是只有胖子有脾氣,劫雲也有。

    片刻間險象環生,胖子就納悶了,要是渡劫都是這個難度,別人是怎麼闖過去的?無論怎樣,他都不肯從以待斃,再次做出驚人之舉,反擊!

    小醫仙何等聰明,看到胖子那副德行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不敢任由他胡鬧下去,再說也攔不住陳玄了,只好出賣催促道:「萬妖王,我請你來不是瞧熱鬧的,趕緊出手!」

    除了萬妖王,世間再難找出第二個能硬抗天劫地人,不過卓月非常清楚胖子的臭脾氣,肯定是不肯找妖族幫忙的,所以她要求萬妖王藏在暗處,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出來。

    「哈哈,仙子不是說過,叫我盡量不要出手嗎?放心,王兄弟還能再撐一會兒,渡劫是修真者的鍛煉機會,而且僅有兩次,過得太輕鬆了就浪費了。」萬妖王從容現身,雖然是在大笑著,眉宇間仍然能看出一抹憂鬱。依他的打算,總要讓胖子挨上兩記悶雷,體驗到渡劫的滋味再出手。

    他遲遲不肯出手也是出於好意,可惜這種好意差點讓胖子掛掉。卓月深悔當初沒有說出實情,解釋道:「現在就是萬不得已,王浩真元受制,內丹紊亂,被劫雷打中九死一生。」

    聞言萬妖王也是心驚不已,自作聰明差點釀成大禍,真要讓劫雷把王浩劈了,到時候做什麼都都無法補救。他趕來助陣也是有企圖的,女兒到現在還神智不清,唯一的希望就是胖子。

    王浩離開妖族的時候,並沒有說無法救媚兒,當然也沒有說過能救,這也成為救治媚兒唯一的希望,要是胖子有個三長兩短,萬妖王上哪再去找煉丹師拯救女兒。

    因此,只要讓萬妖王知道王消息,就是沒人求他,他也會屁顛屁顛的跑來。

    「有我在,半個劫雷都別想打在王浩身上。」萬妖王像是換了個人,星耀藏於掌心,單手探向半空,交織的電網紛紛星耀吸引,被引向一旁,看起來就像是硬生生將劫雷抓了過來。這正是陳玄想做卻不敢做的事,並非貪生怕死,而是怕堅持不到最後一刻,反而耽誤了兄弟的性命,關心則亂,陳玄自負修為不輸於萬妖王,他欠缺的是一件法寶。

    陳玄並非嫉賢的人,放聲讚歎道:「好手段!好氣魄!」

    萬妖王獨力抵抗天劫,仍能談笑風生。「我這點能耐哪值得炫耀?不過是倚仗星耀罷了,當初要不是陳老老動了惻隱之心,月誠和九兒早就葬身在茫茫雪山,雖然說大恩不言謝,感激的話我不能不說。」

    月誠,九兒,陳玄半晌才加快起來,皺眉道:「你是月宗的月誠,當年和魔族公主私奔的那個傢伙?」

    此事是星月宗的醜聞,事關機密,外人不得而知,但是雲逸也能猜出個大概來,向陳玄眨眨眼睛,人家好歹是來助陣的,還幫了大忙,說私奔未免太難聽了。

    萬妖王一臉愧色。「我正是月誠,多謝陳長老當年不殺之恩,陳長老現在要取我賤命也易如反掌。我並非不守諾言,來中原純粹是為了助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星月宗分為星,月兩宗,分宗但是不分家。陳玄歸屬月宗,當時已經是玄門第一人的身份,而月誠只是星宗的年輕弟子,剛修煉到元嬰期,因為和魔族公主相戀,叛離師門,逃去妖族躲藏起來。

    陳玄知道後單槍匹馬殺進妖族,將夫妻兩人困在雪山之巔,本意是要讓妖族生靈塗炭,見到九兒以後卻改變了主意。

    九兒是個奇女子,出身妖族卻如蓮花不染淤泥,為了妖族的子弟不惜犧牲自己。而且當時已經臨盆,一屍兩命啊。陳玄一向逍遙灑脫,做事全憑個人的喜好,不理師門的命令,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夫妻兩人感恩戴德,萬妖王就是在那個時候立誓,永世不再踏足中原,也不准再提自己是星月宗弟子。所以見到陳玄的時候,他不敢稱呼師兄,而是稱呼陳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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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五十章被雷劈的男人

    搞清楚妖王的身份後,陳玄神情一冷,當初是看在九兒份上才網開一面,對萬妖王卻是沒什麼好感。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等你幫王浩渡了劫,盡快回到妖族去,中原雖大卻容不下你。」

    寥寥幾句再也無話。

    表面上看陳玄是不近人情,實際上已經做出了讓步。一個是光明磊落,但求能俯仰天地;一個和妖族相戀,然後又叛離師門,跑去妖族稱王,這是不容於天地,兩人之間無話可說,沒有發作都是看在兄弟的份上。

    陳玄的表現和王浩如出一轍,果然是臭味相投,難怪能成為兄弟。卓月無語,只好向他使出個大局為重的眼色。

    萬妖王何嘗不知陳玄看不起他,事實上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這些年始終受良心的譴責,苦澀的笑了笑。「等王兄弟度過天劫,我立即趕回妖族,保證再也不讓陳長老見到。」

    說完,專心致志的對付天劫去了。

    並非陳玄咄咄逼人,而是姡2問心有愧,即使陳玄不說出來,他也沒臉在中原逗留,他既是星月宗的恥辱,也是玄門的恥辱。陳玄曾經放過他們無妻,或者該說是一家三口,這份恩情他無以為報,即使說出再難聽的話來,他也只能聽著。而王兄是媚兒的救命恩人,以後媚兒也要靠他醫治,如今胖子渡劫。萬妖王又豈能袖手旁觀?

    和影木渡劫時一樣,萬妖王將星耀放到劫雲之下,拉走所有地閃電。

    元嬰期的天劫不能和影木的萬年天劫相比,接手還算是比較輕鬆,不過僅僅是暫時的。劫雷感受到高手的介入,威力瞬間提升,霹靂聲也連成了一片。倘若萬妖王難以為繼,頃刻間就能將胖子轟殺到渣,這也是陳玄不敢出手的原因。

    可惜王浩卻不知道其中厲害。失去閃電的威脅,骨必要留在陣裡,真實性和眾人聚到一處。嚷嚷著向陳玄問罪。

    「你幹嗎不用這種方法?差點讓我被雷給劈死。」任誰都知道,陳玄的修為是天下第一,萬妖王能夠做到,陳玄沒理由做不到。

    兄弟有難,自己卻幫不上忙,陳玄面有愧色。沒有回答。

    雲逸仙子從旁解圍道:「他這個人就是死要面子,幫不上忙是因為他窮啊,論修為。他抗天劫當然沒有問題,可惜他缺少一件防禦法寶,你剛才也看見了,九難珠才五分鐘就被掛掉,尋還是剛才的情形,放到現在片刻都支撐不住。法寶一旦被毀。還拿什麼抵擋天劫,總不能用血肉之軀罷,萬妖王地星耀是件仙器,只要他修為足夠,想要撐多久都沒問題。」

    陳玄是玄門第一人的身份,又有大衍劍充門面,所以沒人注意他的窮酸。此刻被雲逸點破,立即逗得老雜毛放聲大笑。幸災樂禍地叫道:「原來窮人還不止我一個,嘎嘎,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雲逸仙子為心上人打抱不平,嗔怪道:「你還有臉笑別人,陳玄每次找到寶貝,還不是便宜了你們,要不然他能窮嗎?你的炎陽環就是陳玄尋找材料,找我幫忙煉製的,再叫就讓你還回來。」

    炎陽環可是老雜毛傍身的寶物呀,聞言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來,為了避免嫌疑還用手把嘴摀住,再有聲音傳出來可不關他事了。

    想不到外表溫柔恬靜的雲逸仙子也有潑辣的一面。胖子不由瞠目結舌,自從雨霞轉世以後,兩人貌似漸入佳境了,崑崙盛會至今都是形影不離。

    氣氛有些不對,雲逸仙子醒悟過來。俏臉羞成迷人的粉紅。

    「現在沒我什麼事了吧?」王浩適時解圍。眾人立即圍上來,關心的詢問起來,有沒有受傷?真元有沒有變化?內丹是否穩定?彷彿剛才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只剩下陳玄和雲逸仙子尷尬的對望。

    當然沒事了,除了衣襟襤褸,形象狼狽,胖子是毫髮無損。但是這並不妨礙大家地關心,過了同一會陳玄也藉故湊過來,假惺惺的詢問兩句,主要是為了掩飾尷尬。

    王浩被夾在中間,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不過去倍感溫暖,誰不希望有人關心?尤其是渡劫的時候,患難才見人心呢,一點點溫暖都能讓人感動不已。

    如果關心的人是紅粉知己就更好了,王浩用力推走火修,終於看見了卓月。是她找來了萬妖王,她為自己做了一切。

    長久以來,王浩對卓月深深著迷,兩人有知己的默契,卓月博聞多識,除了煉丹,別的見識都不輸胖子,和她一起不愁無話可說,即使什麼都不說也不會悶,就像在雅安地時候,淋著濛濛的細雨,品著淳淳的烈酒,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胖子就覺得很舒服。

    卓月不會縱容胖子,卻有姐姐般的關心,總是為王浩做好一切,比如說這次渡劫,假如她一味順著王浩,就不會請來萬妖王,事實證明她是對的,假如沒有萬妖王助陣,王浩現在生死難料。

    「卓月。」儘管渡劫還沒有真正結束,王浩卻有劫後餘生的感情,此刻有些忘情,人總是在面對殘廢以後才能大徹大悟。

    知情的人都在期待,胖子難道要表白,那就有好戲看了。

    良久,王浩才在心裡醞釀出幾句感人,而且還算有點文采的台詞,以他小學三年級的文化水準實屬不易,剛準備傾吐出來,就聽見星耀的呼喚由遠及近,可以判斷出御劍速度快得驚人。

    渡劫的所在不難揣測。除了草蘆,師父沒有地方可去。而且連胖子都沒有意識到,每逢遇到大事,他總是會回到草蘆,不論是遭受挫折還是迎接挑戰,但是緦的星語察覺到了。

    全速御劍下,星語的身影彷彿燃燒的烈焰,傾國傾城的俏臉哭成梨花帶雨,連祖母也變得模糊不清。尋著霹靂聲而來,遠遠瞧見翻滾的劫雲下站著一人,挺拔的身軀在劫雷下搖搖欲墜。如同翠竹臨風,不假思索的就衝了上雲,即便要死,她也要陪在師父的身邊。

    要是讓她留下還不知道怎麼鬧呢?難道兩個人一起渡劫?胖子暗處慶幸,自己地選擇是多麼英名果斷。

    這份真情,權且先當作師徒之情罷。是何等的感人?遺憾的是星語判斷失誤,本來應該感人至深地畫面卻變得漓江滑稽。

    王浩眼睜睜的看著愛徒和自己擦肩而過,不顧一切衝向遠處的萬妖王。還險些一頭撞進萬妖王的懷裡,又她氣又好笑,惱火的罵了句:「笨蛋!師父都能認錯,丟人丟到家了。」

    怎麼能怪星語笨呢?出了冰嵐水閣她就御劍趕往草蘆,氣憤師父隱瞞了自己,心裡頭惦記師父安全。害怕連師父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又是擔心,又是委屈,一邊趕路一邊哭,哭到眼睛都腫了,哪還看得清誰是師父?再說情形未免詭異了點,渡劫的人談笑風生,不相干地人去頂住劫雷,認錯人有什麼奇怪?

    星語總算是懸崖勒馬。沒叫人佔去便宜,淚眼婆娑的部首:「你是萬妖王!我的師父呢?他在哪兒?」

    這要歸功於王浩地身材,胖子的身材雖然也挺拔,但是很難同竹子聯繫起來。

    原本就是絕色美人,又哭得楚楚可憐,萬妖王都有些心疼,一邊吃力的頂住天雷,一邊哄勸道:「你師父沒事,和人聊天呢,你去找他罷。」此時劫雲已經演變成詭異的暗紅色,驚雷的顏色則是如同鮮血,一道道驚雷劃過,彷彿利刃在夜空上割裂出的血痕,威力比起初又提升了數倍,萬妖王應付起來起來也不如起初地輕鬆了。

    星語疑惑不解,詢問道:「你說師父在聊天,那到底是他渡劫還是你渡劫呀?」

    萬妖王很難用幾句話表述清楚,而且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誰讓他做天地不容的事,老天就是要懲罰他,就是讓他被雷劈,上次為影木渡劫,萬妖王獨抗天劫,這次又輪到王浩渡劫了,他還是屁顛屁顛的趕來。心甘情願的被雷劈,他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想到此處苦笑不已。

    好在星語也不追問,見他沒有回答,跑去找師父了。

    猶如迷途的小鹿重歸父母的懷抱,星語的動作是那麼優雅,那麼自然,不帶一點地生澀和猶豫,以致於胖子忘記一腳踢飛她。

    擁抱有很多種,父母和子女可以擁抱,兄長與弟弟也能擁抱,朋友間也是可以擁抱的,不過星語的擁抱絕對超越了以上三種,那十足就是情人深情的擁抱,而且還是熱戀之中,久別重逢的戀人,愛到刻骨銘心的都能做到,身體毫無保留的貼在一起,灼熱的目光能燒溶一切,通常這種擁抱以後會出現火辣辣的熱吻,所有人都對此深信不疑,事實上,星語的確準備那麼做,但是沒有預謀,完全是下意識的。

    兩張臉越貼越近,旁觀者無不閉住呼吸,害怕驚擾了他們兩個,好戲可就沒得看了。就在即將如願以償的剎那,讓人期待的一幕突然終止,胖子的手出現在兩人中間,食指抵在星語的額頭上,然後慢慢的將她推開。「御劍的時候喝了不少風吧?你是不是喝風喝傻了,連自己師父都認不出來,離我遠點。」

    咫尺瞬間變成了天涯,星語用力錘打胖子胸口,質問道:「你騙我,渡劫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幹嗎?你就能添亂。」王浩若無其事的搪塞道,實際上他是討厭婆婆媽媽,不喜歡生離死別的場面,和當初丹王趕他下山是一個道理。

    師徒相戀雖然不是什麼禁忌,終究不夠光彩,既然沒有當場穿幫,就該適當掩飾一下,小醫仙輕咳一聲。「陳長老,這破天之杵也是難得的寶物,強行撕裂劫雷還能完好無損,依你看,它有沒有可能抵抗天劫?」

    說著話將破天之杵遞給陳玄,原來萬妖王拉住劫雷的時候,她就將破天之杵收回來了,胖子的渡劫還沒有結束,萬妖王卻有些力不從心,倘若他支撐不住,王浩的處境就不妙了。

    果真到了那個境地,唯有陳玄接手,可惜他卻沒有法寶,所以卓月才想到為他特色一件法寶,有備無患,不到最後一刻,卓月都不肯掉以輕心。

    陳玄將破天之杵接到手上,觀察了片刻歎息道:「煉製的手段還算馬馬虎虎,但是陣法的運用太差勁了,幼稚到令人髮指,糟蹋了尚好的材料。」

    星月宗擅長陣法,陳玄批判陣法差勁倒還說得過去,用幼稚來形容法寶未免過火了點,而且將煉製手段說成馬馬虎虎,連雲逸都好奇的湊過來一探究竟。

    破天之杵畢竟是防禦法寶中排得上號的,當然不會像陳玄說的那樣不堪。

    只不過陳玄的陣法造詣獨步天下,又見慣雲逸冠絕玄門的煉器手段,才將破天之杵批的一錢不值。

    「除了使用頂級的材料,基本上沒有可取之處。」陳玄給出定論。連外形都是借鑒金剛杵,當初煉製的人真夠懶的,還缺乏想像力。此外,煉製的人還犯了最低級的錯誤,這種材料煉製攻擊型法寶才是首選,配合陣法,煉出的法寶能無堅不摧。但是他卻將破天之杵煉成防禦功能的法寶,於是利劍變成了盾牌,這簡直就是狗屁不通,既然選擇防禦功能,將法寶製成杵?杵本來就該是用來攻擊的利器。

    陳玄可不止是說說而已,談話間已經著手改進,這叫臨陣磨槍,陳玄清楚卓月的想法,而且也在為兄弟著急。

    雲逸仙子也從旁協助,兩人的默契讓人折服,不大的功夫,全新的破天之杵呈現在眾人眼前。

    完全是陳玄衷愛的風格,造型簡單,樸實無華,再銅的色澤叫人著迷。為了節省時間,陳玄將陣法直接鐫刻在破天之杵的表面,在外人看來,那不過是些優美而神秘的圖案。煉器至高境界就是要精簡,陣法可以繁複,但要渾然一體,功能盡量單一,陳玄選擇的是攻擊。

    劫雲一變再變,始終沒有退去的意思,修真者即使再強,也是血肉之軀,長久下去難免有真元枯竭的時候。與其被動的拖延,不如奮起一擊,他和王浩的想法驚人相似,不過,他的計劃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

    「拖下去不是辦法,我設法驅散劫雲,也許有劫雷跑出來,你再現防護大家。」陳玄不想和背叛師門的人多說,交代也是簡單明瞭。

    萬妖王此刻已是強弩之末,連忙點點頭表示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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