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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官場] 權欲誘惑 作者︰無心隱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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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juo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金錢滾滾而來——迷眼 伍

  童鐵軍是老司機,自然就成了龍大海的師傅。他手把手地教龍大海學車,相當於駕校教練的助教。

  一個月的時間,龍大海只去駕校學習三天。就這樣,他也順利地通過考試,就等著拿駕照了。

  這樣容易通過的考試培養出的駕駛員,肯定是馬路殺手。龍大海自己心裡也清楚。現在給輛汽車,他只能推著走,肯定是開不走。

  一到工地,龍大海就爬上大貨,勤加練習。工地上有童鐵軍和魯大山,也不用他操心。

  廖承天開著吉普車如飛沖過工地,帶起陣陣灰塵,招來工人一陣謾罵。

  魯大山也被嗆得夠嗆,大罵:「這小兔崽子,真欠收拾了。」

  一個女工嘲笑魯大山:「你去收拾收拾他,惹急了他把你姑娘肚子搞大了,丟死你的臉。」

  魯大山氣得直蹦:「劉海燕你個騷蹄子,你姑娘肚子才被那小流氓搞大了呢!」

  劉海燕嘻嘻哈哈:「俺沒姑娘,俺生的是兒子,天生搞別人姑娘,不怕被搞。」

  魯大山惡毒地一笑:「那就搞你,看你天天血紅一片,還好用,再生一個兩張嘴的,專門被搞。」

  工地上笑聲一片。劉海燕大罵:「老東西,叫小流氓搞你屁眼,你也拉一個下來。」

  魯大山扭頭就走,再不敢和這個彪悍的女人吵架了。

  廖承天按著喇叭,對龍大海吼道:「就這水平,和娘們似的,還能開車?」

  龍大海扭動方向盤,大貨車隆隆就向吉普車撞來。廖承天嚇得連忙倒出幾十米才停下車。

  走到大貨前,廖承天心有餘悸地說:「這他媽的是哪個駕校教出來的殺手?教練都該槍斃了。」

  童鐵軍走過來,笑著說:「不錯了,他還能把車開走。有些找替考的,連發動汽車都不會,就有駕照了。」

  廖承天大罵:「見鬼了。這他奶奶的以後走道要小心點,別莫名其妙被撞死了。」

  童鐵軍惡心廖承天,猥褻地說:「你來工地可是新鮮事。莫非看上了工地的哪個老太太?需不需要我幫你介紹?」

  廖承天想起那些滿臉灰塵的臉,有些惡心,急忙說:「不要誣陷我,我可沒那個嗜好。我來是因為我得到消息,又有一個樓盤將近完工了。裡面的道路更大,全是新建工程,還有花壇、假山、綠化之類的活,怎麼樣,敢不敢幹?」

  童鐵軍眼睛放光,連聲說:「幹!為什麼不幹?誰跟錢有仇?」

  廖承天高興地說:「好,明天咱去工地見見開發商,認識認識。」

  童鐵軍奇怪地問:「不是和平、大河房地產公司的活嗎?」

  廖承天隨意地說:「不是,是猛虎房地產公司的活。」

  童鐵軍倒吸一口冷氣,不滿地說:「老虎的活你也敢接?他可是黑社會大頭子,他要是昧了咱的錢咋辦?」

  廖承天滿不在乎地說:「靠!他是有錢,是黑社會。那也不能啥事都說了算啊!有我在,你怕什麼?」

  童鐵軍想想,對廖承天說:「還是保險一下。你對他們說實話,就說是你想幹這個工程。我們也不多要,就按市場價要。但是,必須先付80%的預付款。因為你要採購材料,租用機械。他要是同意了,咱就幹,不同意了,就拉倒。」

  廖承天不解地問:「有這麼嚴重嗎?」

  童鐵軍正色說:「老弟,你混得時間還短,不知道混黑道這些人的德行。他們可是六親不認的。跟他們做生意,不小心點,一旦被套進去,你我都得跳樓。」

  龍大海興匆匆地走過來,好奇地問:「講什麼呢?」

  廖承天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龍大海忙說:「童哥說得對,小心一點為好。一旦出事了,咱在單位就別想幹了。承天的爸爸也會因為這事受影響。我看,咱不如把這工程交上去,要點好處得了。還安全。第九工程處的單麗給設施處攬了個五百萬的工程,處機關給她分了一套房子。咱不要房子,要點獎勵總行吧。」

  童鐵軍心中一動。他想得不是獎勵,而是升遷。要是把工程交給處機關,換個副處長幹幹,倒是合適。

  想到龍大海最快也要到年底才能提起來,自己絕對不會比龍大海早提起來,童鐵軍就有些喪氣。

  「明天還是去看看吧,看情形再說。」童鐵軍把事情蓋棺定論了。

  廖承天笑嘻嘻地說:「大海兄,你看,何會計升職了,咱們是不是該為她慶祝一下啊?」

  龍大海心裡一震,還以為他和何珊的事情暴露了。繼而一想,心裡就明白了。

  龍大海笑罵廖承天:「滾你的,你不如說為新來的余紅霞接風洗塵得了。不過,老弟,你這樣的人面獸心的禽獸,實在配不上人家那樣的好姑娘。你把人禍害完了,又不娶人家,讓人小姑娘怎麼活?算了吧。再說了,從余紅霞來那天起,不下十個人對她提了你的爛事。知道嗎,有人是這麼說的:『小余啊,在第五工程處你別的不用擔心,只要小心一群狗和一匹狼就行了。』小余不明白了,好奇地問:『什麼狗啊狼啊的?』有人說:『這狗啊,就是咱大院栓的這些狗,有時候會咬人,你要小心點,隔它們遠點。』」

  童鐵軍知道這事,聽龍大海一提,樂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廖承天臉色有些不好看,猶豫地問:「後來呢?」

  龍大海忍俊不禁地說:「小余說:『狗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那狼在哪裡啊?』那個人說:『啊,你不是海濱市人,不知道我們這裡有個色狼,專門吃小姑娘的。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他一見就流口水。所以你見了他,一定要遠遠離開。』小余嚇得臉色發白,連聲說:『真的啊!那我要準備一只防狼器了。』」

  童鐵軍狂笑不止,躺在地上直拍大腿。

  廖承天咬牙切齒地說:「我說小余每次看見我,眼神都不對。一只手老放在兜裡,原來是裝著防狼…防那個的東西。誰敢這麼污蔑我!一定是姓李的老八婆!」

  龍大海笑得沒勁了,喘息著說:「你敢罵咱處長是老八婆?不想活了?」

  廖承天一愣:「不對啊!處長沒這毛病啊?」

  龍大海笑著說:「處長和我一樣,都是在旁邊聽著那人講的。童哥也在場的。」

  童鐵軍笑得要岔氣了,點點頭說:「小余實在太單純了,坐男人坐過的凳子還要擦擦,說是怕懷孕。天天兜裡揣著防狼器。出門還要左右看看,看廖大色狼是不是在身後。偏偏她還戴著一頂小紅帽。看承天老弟的樣子,確實像大灰狼。」

  廖承天面如鍋底,大吼一聲:「媽的,老子今天發誓,一定要把那小娘們推倒。你們等著吧,不出三月,保證帶春宮照給你們看。」

  童鐵軍一點也不信,鄙視廖承天:「就你?你現在靠近小余,她都會尖叫的。你咋把他推倒。嘿嘿,老弟,被人告強奸可是要判刑的。」

  龍大海卻不敢和廖承天較勁。自從知道謝曉紅和廖承天的事情後,龍大海再不敢說什麼絕對的事情了。他只是說:「小余別看膽子小,人單純,卻認死理。你要是弄出人命來了,可就不好收手了。」

  廖承天笑著說:「不會的。我有經驗。這事要先看她的家世。要是她家有錢,那就算了。要是窮人家出身,老子就有突破口了。」

  龍大海、童鐵軍都是窮人,見廖承天如此無恥,都破口大罵:「為富不仁的馬文才。」

  回到工程處,龍大海走進財務科,對科長丁一說:「老科長,今晚請你喝酒。」

  丁一打個寒戰,急忙推脫:「謝了,今晚我還有事,以後再說吧。」

  丁一在酒桌上受過龍大海的欺凌,不想再嘗試了。

  龍大海對何珊和余紅霞說:「科長不給面子,姐姐和妹妹該給我面子吧?」

  何珊笑意盈盈地說:「白吃誰不去?不過小妹妹的主我可做不了。」

  余紅霞見龍大海看過來,臉紅紅地說:「去是可以,不過色狼,不不不,廖承天要是去我就不去。」

  何珊捂著嘴哈哈大笑,丁一也在旁邊忍俊不禁。

  龍大海看見余紅霞的樣子,想起自己剛上大學時的樣子,覺得很像。

  這樣的好姑娘可不能讓廖承天給禍害了。龍大海心中的正義感上來了,對余紅霞說:「沒事,有幾個哥哥姐姐保護你,色狼早成綿羊了。」

  余紅霞有些心動,又有些猶豫。何珊想和龍大海呆一陣子,就說:「不是有防狼器嗎?他要敢使壞就噴他。」

  余紅霞想到豐盛的晚餐,心中有些猶豫,小聲說:「那我就去了。」

  龍大海看著余紅霞紅潤的臉蛋,心中食指大動,涎水險些流了下來。

  何珊在旁邊看見,白了龍大海一眼。

  晚飯毫無樂趣,余紅霞躲在何珊身邊,離廖承天遠遠的。廖承天大感無趣,喝起悶酒,很快爛醉如泥。

  龍大海、童鐵軍對視一眼,大感怪異:禽獸不會是當真陷入情網了吧?

  早早起來,龍大海準備去衛生間放水。走到門口,卻看見李秋雨哈氣連天地從衛生間走出來。

  兩人擦身而過,鬼使神差,龍大海摸了一下李秋雨的屁股。

  李秋雨驚叫一聲,便連忙捂住嘴巴,揮舞著拳頭威脅龍大海。

  賀心如在屋裡聽見了,迷迷糊糊地問:「啥動靜啊?」

  龍大海怕李秋雨說破,接口說:「沒什麼,樓下的貓叫春呢。」

  李秋雨怒目圓睜,追進衛生間,對龍大海又咬又掐的。龍大海不住抵擋,解釋說:「無意的,無意的。我是不小心碰了你的屁股。」

  李秋雨罵道:「狗屁無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啊!」

  兩人鬧著鬧著,龍大海晨勃的下體撞到李秋雨的肚子上。李秋雨立刻從衛生間溜回房間,再沒有方才的囂張氣焰。

  衛生間裡,龍大海掏出自己的小弟,自嘲地說:「還是你厲害,不用露頭就能把那魔星嚇跑。我就不行了,那瘋丫頭一拿電棍我就蔫了。」

  隱士語錄:未成年男人面對異性的時候,想的是:「我要得到她的心。」成熟男人見到漂亮女人,想的是:「怎樣才能得到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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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juo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二章 心中萌生大志——打虎 壹

  隱士語錄:「無官不貪:貪官圖利,清官貪名。昏官圖的是什麼?除了吃喝嫖賭抽外,他自己也不知道。」

  高大山,性別:男;年齡:四十三歲;文化程度:文盲;職業:流氓。

  如果沒有靠威逼勒索得到的浴池、夜總會一類的企業的支撐,高大山現在不過是一只沒牙的老虎,中看不中用。

  如今的老虎是海濱市有名的企業家,傑出青年,人大代表。

  老虎自從有了身份、地位,就一直試圖擺脫曾經的黑社會名聲。昔日小弟尋上門來,最多給些錢打發了。恩怨情仇的事情,老虎根本不理會。

  多年的積威擺在那裡,沒有人敢來挑釁老虎。老虎對有沒有小弟追隨,並不在意。反正有了錢,小弟有的是。

  光頭被龍大地收拾的事情,老虎也聽說了。除了付諸一笑,他連理會都沒理會。光頭那樣的小弟對老虎來說,一招手,海濱市有好幾百個混子就會急巴巴地湊上來。

  高大山現在來往的都是局長、市長級別的幹部。幾個小混混搶地盤,收保護費的事情,他要是插手,傳出去這人可丟不起。

  黑道上的事情,高大山都交給刀疤、鐵鏈、單耳幾個人打理。為了避嫌,對這些人,高大山並沒有實質的控制關係,不過是這些人借著高大山的名號,想得到些好處,高大山利用這些人幫助自己處理一些麻煩,雙方互惠互利罷了。

  高大山在開發樓盤的時候,有釘子戶不肯搬遷。他就會打電話讓小弟來強遷,也按人頭付錢的。凡是和黑社會沾上邊的事情,高大山是絕對不做的。海濱市政協副主席的位子,是他覬覦已久的事情。為了這個位子,高大山做慈善,建學校,救助失學兒童,儼然一個大大的善人。

  高大山今天心情很不好。不為別的,就因為刀疤早上來了一趟。

  刀疤是來拿前幾次給高大山擺平釘子戶的酬勞。拿了錢,刀疤自然要向老大道謝。

  高大山隨意問了一句:「頭幾天光頭的事情怎麼辦了?聽說那幾個邊外來的家伙手挺橫的,能搞定嗎?」(注)

  刀疤苦笑一聲:「虎哥,那事我認栽了。店也給了那小子了。」

  高大山一愣,沉聲問:「怎麼啦?他們再強,也是地頭蛇。咱還能擺不平幾個外來人?沒用的東西,丟老子的人。以後出去別說是我的人!」

  刀疤鬱悶地說:「虎哥,您聽我說。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想找人廢了那小子。可那小子的弟弟領個女的來,自稱是李鐵手的姑娘。李鐵手,我哪敢惹他啊!」

  高大山愣了一下,沉吟著說:「李鐵手的姑娘我知道,不是警察。倒是有個侄女,去年才來的公安局,應該是她了。」

  刀疤討好地說:「老大曾說過:不管做什麼事情,千萬別和李鐵手沾邊。小弟我一直記在心裡。所以聽說這事和李鐵手有關,我就撒丫子跑,死活不肯回頭。」

  高大山咬牙切齒地說:「那老東西,咋還不死!老子進政協關他什麼事情!他每次都拿著老子以前的卷宗大鬧常委會,次次推翻決議。要不是他官太大了,老子真想幹死他。」

  刀疤急忙拍胸脯,大表決心:「虎哥有事情吩咐,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高大山笑笑,粗俗地說:「拉倒吧,你們幾個狗蛋子,現在都不是年輕的時候了,打人還行,殺人就歇菜了。再說了,咱現在是上流人物,不時興打打殺殺的。想修理李鐵手,得從官場上著手。你說的那個和李鐵手侄女有關係的小子,等老子打聽一下,說不定是個突破口。」

  刀疤急忙表功:「我讓人在燒烤店打聽過那小子的來歷。他是黑龍江漠河人,在海濱市城建局工作。具體哪個單位就不知道了。好像找個對象挺有錢的。」

  高大山奇怪地問:「他不是李鐵手侄女的對象嗎?怎麼還有對象?」

  刀疤疑惑地說:「我也覺得奇怪。聽燒烤店那幾個混的人說,好像是三人同居似的。」

  高大山笑著說:「行啊,小子,老子年輕的時侯還沒玩過三人行呢。他倒好,玩兩個女人,還能弄得家庭和睦,有兩下子。不過,這事李鐵手要是知道了,不知會有什麼感想?」

  刀疤壞壞地說:「要不我讓人到公安系統裡散布謠言,氣氣那老東西。」

  高大山搖頭說:「我的事情你們不要插手,對付李鐵手,我自有主意。」

  趕走刀疤,高大山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大笑著說:「李局長嗎,我高大山啊。最近怎麼樣?我挺好的,娘們照完,姑娘造弄。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我一個親戚的女兒和你們城建系統的一個年輕人好上了。我親戚不放心,想打聽打聽他的底細。沒辦法,找到我頭上來了,我只好來求李局長啦。」

  李局長就是城建局局長李大偉。李大偉聽了高大山的要求,也沒當回事,隨口就說:「好的好的,小事一樁,那年輕人叫什麼名字?龍大海,好,我讓人查去。攤上高總這樣的親戚,那小子要發達了。好好,有機會吃飯。」

  不到五分鐘,關於龍大海的資料就到了高大山的桌上。

  高大山看了幾眼,就無趣地放下,自言自語地說:「很普通的一個人,卻能和李鐵手的侄女搞到一塊,肯定有他的本事。有機會拉攏拉攏,放長線,看能不能釣出李鐵手來。嘿嘿,清官!清官圖名,老子早晚讓你在名上栽個跟頭。」

  廖承天坐在吉普車的後座上,心驚膽戰地看著龍大海肆虐他的愛車。不時發出驚呼:「小心!慢點!」看那個神情,彷彿龍大海正蹂躪他的女人似的。

  與廖承天神態相反的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童鐵軍。童鐵軍毫不擔憂,不時指點龍大海應該注意這個,注意那個。

  經過開始時的本能慌張,龍大海很快就開得像模像樣起來。雖然比不上開車多年的老司機,卻也開得又快又穩當。

  這倒讓廖承天有些驚訝:「奶奶的,你個鄉巴佬也不笨嗎。」

  龍大海回了一句:「媽的,要不是縣體校解散,老子說不定都是NBA球星了。現在說不定在美國和喬丹當隊友呢。」

  廖承天嗤笑不已:「臭農民,想得倒挺多的。你還是好好開車吧,要是把車刮壞了,老子跟你沒完。」

  沒等他說完,龍大海一不小心,將車開到道邊石上去了。

  前方是一片廣闊的建築工地,數不清的樓房拔地而起,數十架吊車不住地裝卸材料,轟鳴著的大貨車不住地從吉普車邊上飛馳而過。

  童鐵軍驚呼:「這下邊全是一個小區嗎?這得多大啊,和一個小縣城差不多大了。」

  廖承天笑著說:「是的。聽我爸說,這裡將建成大連市最大的居民小區,可以容納二十萬人。」

  童鐵軍憧憬著說:「媽的,這麼大的小區,光道路工程就是上千萬的產值。那老虎能把工程給你嗎?他有那麼多的流動資金付款嗎?我覺得這活有點懸。」

  廖承天不在乎地說:「不給錢也無所謂,他不是有房子嗎?咱頂房子啊!把房子賣了換錢,不一樣嗎?」

  龍大海鬱悶地說:「你有那麼多的錢付機械費、人工費、材料費嗎?」

  廖承天當時就蔫了。想想那上千萬的鈔票,他不甘地說:「叫他先付一半的錢,總該夠付材料費、機械費啥的吧。餘下的頂了房子,老子在這裡安個家,我家老頭子就管不著我了。老子也不用老在山外野合、車裡苟合了。」

  龍大海、童鐵軍對視一眼,同時看出對方的用意:「幹!」

  海濱市的房價一直緩慢地在上漲。從原來的一千幾百塊一坪米,漲到到現在的將近三千塊一坪米,用了不到三年時間。聽小道消息說,房價還會上漲。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有房子在手,那是絕對不會賠本的。

  三人開車進了小區,找個地方坐著,耐心等候金主老虎高大山的到來。

  三台奔馳車風馳電掣地開進小區。先從車上走下幾個身材粗壯的大漢,四處打量一番,覺得沒什麼問題了,才打開車門,讓高大山下來。

  童鐵軍眼裡露出羨慕的神情,嘴上卻「靠」了一聲:「他把自己當國家領導人了,走到哪裡都防備人暗殺。累不累啊!」

  廖承天小聲說:「你以為沒人想整死他嗎?他做了那麼多的缺德事,不防備著點行嗎?他現在那麼有錢,怕死是正常的。你都沒活夠,他能活夠?」

  高大山看見對面走來的三人,馬上認出廖承天來。

  高大山哈哈大笑:「承天,你小子不講究,有事想起找我,沒事就忘記你高叔叔了。」

  廖承天有些懼怕高大山,不敢隨意說笑,拘謹地說:「高叔叔,我爸把我發配到設施處那個破單位,在大山溝裡,成天出不來。就是想見您也見不著啊。要不是今天請假,我還出不來呢。」

  高大山對廖承天並沒有興趣,隨意敷衍兩句,算是給廖波一個面子。

  看見廖承天身後的龍大海、童鐵軍,高大山眼睛不由一亮:「承天,這兩位是?」

  廖承天忙說:「您也知道,我可是除了玩娘們外啥都不會的紈褲子弟。這兩位是我請來幫忙幹工程的。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猛虎房地產公司的董事長高大山先生。這兩位是我的同事童鐵軍、龍大海。」

  (注):邊外,對黑龍江、內蒙北部的統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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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juo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二章 心中萌生大志——打虎 貳

  高大山聽到龍大海的名字,心裡不由一怔,心說:「真巧。」

  高大山逐一和童、龍兩人握手,仔細打量龍大海一番,心裡也不由贊歎:「相貌堂堂,難怪能一人泡上兩個丫頭;身體不錯。難怪能一人打得光頭幾個沒辦法。」

  高大山有意試探,問了些工程上的問題。童鐵軍和龍大海對答如流,讓根本不懂道路的高大山心裡贊歎兩人「業務熟練」。

  這次開發的小區屬於解困房工程。高大山為了在海濱市百姓中取得好名聲,早就打出了「精品工程,解困價格」的口號。對道路的質量要求也不像以前的小區那樣糊弄,要求很嚴。

  高大山嚴肅地說:「錢完全不是問題,預付款也會照數打給你們。餘下的款子你們要房子給房子。不要房子就等著房子賣完了拿錢。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這個小區工程是關乎我個人未來的工程,我不許有任何的差錯。承天,你要是沒把握,就別幹了。別鬧得咱兩家不愉快。你要是缺錢,十萬八萬的叔叔給你。」

  廖承天哪裡懂什麼工程?讓高大山這一嚇唬,心裡就沒底了,只好求救地看向龍大海、童鐵軍兩人。

  童鐵軍幹市政工程,憑的是膽子大,其實也不懂什麼道路技術。高大山這麼一說,他心裡也沒有底了,急忙推推龍大海。

  龍大海自信地說:「高董,您這麼看重這個工程,我們自然會用心去幹的。我們也敢保證:我們幹的工程質量絕對符合國家標準。當然了,小區道路您要是老讓超載車跑,啥質量都沒用。」

  高大山點點頭,滿意地說:「我不管別的,只要質量。你們要是把這兩萬坪的道路幹好了,餘下的小區道路我全給你們幹。前提是幹好了。幹不好的話,別怪我不講情面啊。」

  聽了這話,龍大海心裡咯登一下。到了這個地步,只好硬著頭皮說:「您只要給足我們施工時間,有足夠的養生期,保持小區道路三年五載絕對沒問題。高老板既然信任我們,我們自然不會給高老板打臉,您就放心吧。」

  高大山彷彿被龍大海的話打動了,笑呵呵地說:「回去做個預算送過來。我馬上給你們打預付款。趕快開工,我好賣房子。」

  回去的路上,廖承天鶯歌燕語,胡言亂語,樂得不可開支。龍大海默默想著心事,不理會廖承天的胡鬧。童鐵軍開著吉普,也是臉色陰沉。

  童鐵軍歎息一聲,鬱悶地說:「把預算打高點,多要點預付款出來,最少要70%,這樣咱也不算白忙活一番。餘下的他或多或少也能給點,那樣咱還是賺了。」

  廖承天吃驚地說:「難道他還能反悔不成?」

  童鐵軍點點頭,陰著臉說:「他的要求不合理。對道路的要求太高,估計為以後反悔找理由。所以我們要好好準備,幹也得好好幹,叫他找不到理由。」

  龍大海搖搖頭,小聲說:「找不到理由,談何容易?他要是找個監理公司來,啥毛病挑不出來?還是按你說的方法,預算做高些,多搞些預付款,餘下的到時再說了。我就蹲在工地上,一點一點地摳,要他們就是挑不出毛病來。」

  廖承天氣急,破口大罵:「媽的,老虎他奶奶的,連老子也敢算計?以後不想幹了?老子一定跟我爸爸說這件事情。」

  童鐵軍勸解廖承天:「兄弟,別上火了。你爸畢竟是副的,說了不算。這家伙有正局長撐腰,還怕你爸?」

  一句話說得廖承天垂頭喪氣,無奈地說:「這倒也是。我爸爸還是二八不做掌啊。不過,這家伙要是陰咱們,咱是不是想辦法陰他一下。」

  龍大海說:「辦法倒是有,我看他堆在外面的水泥標號不合標準,想必用來澆灌的東西也不會咋地。要是能搞到這些證據,以後就可以陰他一下。搞不死他,也能噁心他一下。」

  廖承天陰損地說:「明天老子拿攝像機來,就當攝制道路了,把這些東西全給錄進去。以後勒索他。」

  童鐵軍冷冷地說:「要是被他知道了,你離死就不遠了。你死了倒沒什麼,恐怕要把我們也帶到下邊去了。」

  廖承天激靈靈地打個寒戰,怕怕地說:「算了算了,我就不為民除害了。還是賺點錢就行了。」

  龍大海心裡一動,對童鐵軍說:「攝一下吧。不是為了壞他。我們也壞不了他。把東西拍下來留作證據。日後若是他不給錢,用這個也能把錢要出來。」

  童鐵軍無謂地說:「攝就攝吧,總比沒有強。不過,我們還是別和他鬥。大家不是一個檔次的人,沒有鬥的必要。」

  龍大海擔心地說:「你說,他會不會把我們幹私活的事情捅到單位去啊?要是那樣的話,可是個麻煩事。」

  童鐵軍立馬說:「那我們也是幫凶,主犯是廖承天。咱們都是給他幫忙的。」

  廖承天氣得直翻白眼,大罵童鐵軍:「媽的,你可是不地道啊!分錢的時候可是平分的。咋出事了就賴我了。」

  童鐵軍翻著白眼說:「你他媽的關係硬,出事了最多換一個單位,一樣逍遙自在。我和大海要是攤上了,就一個開除了事。你說不賴你賴誰?」

  這話說得在理。廖承天也不反駁,嘟囔著說:「開除老子才好呢。老子早想逃出這裡了。」

  童鐵軍斷然說:「幹吧。把預算打高點,70%的預付款一人最少也能剩十來萬,夠咱掙十來年呢。冒一下險也是值得的。何況,他翻不翻臉還不一定呢。說不定他是真的為了質量呢。你沒聽他說,這是為了他的前途嗎?解困價格,精品工程。要是這樣,咱可是交好運了。」

  廖承天在旁邊潑冷水:「靠,水泥標號都不合格,還精品工程?道路工程質量不好,死不了人。房子倒了,可一死一大堆啊。」

  龍大海笑著說:「別說得那麼嚇人。那水泥還行。雖然不合標准,沒大地震也死不了人。事情揭露出去,最多讓高大山丟人罷了,整不死他。走吧,想這些事情太煩了,我請你們吃飯。」

  童鐵軍和廖承天對視一眼,同時向天上望去,都感覺很驚奇:太陽難道從西面出來了?

  這好像是龍大海有史以來第一次請兩人吃飯。

  廖承天心裡不安,對龍大海說:「你肯定是有是要求我們。講好了,借老婆可以,借錢不幹。」

  童鐵軍更吝嗇,直接說:「老婆不借,錢也不借。啥都不借。」

  兩人打算好了,無論龍大海提什麼要求都不答應,非讓龍大海大大出血不可。

  龍大海拉著兩人到了一家燒烤店,讓兩人大失所望。這燒烤咋吃也吃不窮龍大海。

  客人不算多,翠蓮自己看著。龍大地、二賴子、砍刀等人都不在。

  翠蓮看見龍大海,急忙迎出來,親熱地說:「大海來了,快坐。你哥他們都出去溜達了。說要找點事情做。不然在家要閒出病來了。」

  龍大海鬱悶地說:「靠,他們除了會收保護費,還會幹啥?」

  三人找個地方坐下。廖承天四處打量一番,問龍大海:「這是你哥開的燒烤店啊?」

  龍大海點點頭:「是啊,才開了不到一個月。現在走上正規了,才叫你們來捧場的。」

  童鐵軍四處看看,問龍大海:「你哥以前是幹什麼的?」

  龍大海苦笑著說:「以前在家是收保護費的。實在混不下去了,才出來幹點啥。」

  廖承天驚呼:「我靠,混黑社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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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juo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二章 心中萌生大志——打虎 三

  童鐵軍對涉黑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好奇地問:「那你哥哥怎麼跑出來了?混不下去了,還是得罪人啦?」

  龍大海笑著說:「都不是。是山裡太窮了,收保護費也收不到幾個。還是出來做點買賣合適。可惜了,他們啥都不會,活太難找了。」

  童鐵軍仔細想想,問龍大海:「你哥哥幾個本事咋樣?我是說拳頭硬不硬?」

  龍大海壞笑著說:「就你這樣的,我哥一個能打你七八個。」

  童鐵軍很不服氣,憤憤地說:「靠,當自己是大俠啊?還是當老子是廢材?俺再不行,七八個人壓也壓死他了。」

  龍大海自信地說:「別不服氣。你看看我,覺得我能對付幾個你?」

  童鐵軍看看龍大海彪悍的體格,再看看自己的大肚腩,估摸著說:「三四個我應該和你差不多。」

  龍大海有些崇拜地說:「小時候,我常和我哥打架,他兩下就把我打趴下了。就你,十個八個也不行?」

  童鐵軍自然不服,拍拍胸脯,大聲說:「靠!我也是一米八的個,一百八的體重,以前我還練過長拳呢,等你哥回來了,咱試試。」

  正吹牛的時候,龍大地和幾個哥們回到燒烤店。

  童鐵軍遠遠看見龍大地,不由吸口冷氣,縮縮腦袋,鬱悶地說:「我靠,這他娘的才是狗熊呢。大海你不過是頭小豬罷了。就這樣子,別說十個我,再加十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廖承天也怕怕地說:「人猿泰山啊!靠,你們哥倆是怎麼長的。」

  龍大地看見弟弟,走過來打聲招呼。龍大海為雙方做了介紹,大家就坐在一起喝酒。

  童鐵軍本來就是在社會上混過的人,接人待物異常高明,一通黑話出口,讓龍大地大感投機,兩人很快成為知己,舉杯對飲起來。

  龍大海、廖承天和他們話不投機,便自己喝起來。

  不知童鐵軍說了什麼,龍大地哈哈大笑:「還別說,這種生意最適合咱兄弟幹了。要不老哥幫兄弟我找個窩點,咱試著幹幹?」

  龍大海聽說是童鐵軍給出的主意,心裡不放心,擔心地問:「童哥,你給我哥出啥主意啦?他這麼高興?」

  童鐵軍笑嘻嘻地說:「大地兄弟想找點事幹,又不會幹啥事。我就想到了配貨站。這配貨站只要地點選得好,就貨源滾滾,鈔票大大的有。聽說幹好了的,一年幾百萬都沒問題。」

  「不過,」童鐵軍改了口氣,「這個行當競爭也挺激烈的。經常有為了貨源大打出手的事情發生。一般家都小打小鬧的,幹不出什麼名堂來。好地點都被那些有名氣的混子佔了,活也被他們搶去了。」

  龍大地輕蔑地一笑,對龍大海說:「老二,只要你幫我搞到執照,哥哥以後就不用你幫了。至於有人惹事,老子在那裡一站,誰敢來生事?」

  龍大海埋怨地看了童鐵軍一眼,心說:「你淨給我生事。」童鐵軍無辜地攤攤手,意思是不關我的事情。

  龍大海看出哥哥的心思,知道不幹是不行了,鬱悶地說:「等我問問。」

  龍大地心裡興奮不已。自從來到海濱市,他就愛上了這座城市。看著來來往往,穿紅戴綠的人群,龍大地不甘平庸,不甘自己的女人讓別人鄙視,不甘自己一個大男人卻讓弟弟照顧。他要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地位,自己的一切。

  晚上回家,龍大海對賀心如說了大哥想辦配貨站的事情。賀心如說:「我爸和工商局的人熟,讓他幫著辦辦吧。正好我閒著沒事,幫你跑跑吧。」

  李秋雨在旁邊聽了,提醒龍大海:「這段時間正準備整治配貨市場呢。叫你哥哥小心一點,別錢沒掙到,人進了局子裡。」

  龍大海覺得這話說得實在別扭,不高興地說:「咋說話呢?咒我哥呢。信不信我揍你?」

  李秋雨抽出電棍,挑釁龍大海:「咋地,不服啊!不服咱溜溜。」

  賀心如笑著說:「好了好了,別吵了,別一天和仇人似的。」

  龍大海哼了一聲,鄙視李秋雨:「和我搶老婆,你有工具嗎?」

  李秋雨也不示弱,一舉電棍,挑釁地說:「這個比你那玩意爽快。」

  賀心如哭笑不得,把龍大海推到屋裡,不理會李秋雨耍寶。

  晚上,龍大海使出渾身解數,把賀心如搞得哭爹叫娘的,險些背過氣去。

  李秋雨在屋裡聽得渾身發癢,燥熱非常。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只好跑去敲門,很惡毒地說:「嚎什麼嚎?睡覺啦!又不是牲口,搞那麼長時間。」

  屋裡的兩人對視一笑,草草收兵。

  龍大海解氣說:「臭丫頭今晚是別想睡了。肯定在用電棍滋味。電她個半死才好。」

  賀心如給了龍大海一拳,警告說:「不許想她。」

  龍大海叫屈:「一見她的電棍,我就哆嗦,還敢想她?」

  賀心如哼了一聲:「我有預感,你們倆早晚要出事。這丫頭怎麼敢都不走,說不定就是為了你。」

  龍大海鬱悶地說:「你當我是劉德華啊!那麼大歲數了還有人追。在那丫頭眼裡,我就是個農民。她不會看上我的。再說了,這丫頭家裡好像不是一般的家庭,更不會瞧上咱的。」

  賀心如臉色古怪地說:「瞧不上最好。我就怕她瞧上你。你可不許背著我搞她,只能我搞你,知道嗎。」

  龍大海委屈地點點頭,回身睡覺去了。

  讓一個女人用這樣的話語對待,男人的自尊基本上就蕩然無存了。

  龍大海迷糊地想:「李秋雨不走,真的是為了我嗎?我有什麼地方值得她喜歡的?她的大爺是公安局長,那她爸爸是什麼長呢?還值得她保密。要是娶了她,是不是比賀心如強多了呢?」

  睡夢中,龍大海和李秋雨手拉手,走在月色朦朧的沙灘上。

  李秋雨嬌憨地依偎在龍大海懷裡,幸福地說:「大海,我們終於在一起了。你也不用再委屈自己,忍受賀心如的欺負了。」

  龍大海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只是緊緊地抱住李秋雨,彷彿是抓住了自己的幸福和將來。

  突然,遠處飛來一根巨大的棍子,一下子將龍大海砸到在地。

  龍大海回身一看,賀心如掐著腰站在那裡,獰笑著說:「想掏出我的手心,沒門!龍大海,你就是有再大的本事,這輩子也要乖乖聽我的。」

  龍大海霍然醒來,卻看見賀心如正拿著雞毛撣子正砸自己:「懶豬,起來上班了。」

  剛到單位,龍大海就被胡慧嫻叫過去。

  胡慧嫻心情很好,笑瞇瞇地說:「你和童鐵軍到處機關去一趟。」

  龍大海疑惑地問:「姐,啥事啊?搞得神叨叨的。」

  胡慧嫻說:「你和童鐵軍的入黨申請被批准了。現在,你已經是預備黨員了。只等組織部門下來審核,一年後,你就是正式黨員了。組織部門需要你們去填一些資料。」

  龍大海嘴上連聲稱謝,看起來挺高興,其實心裡卻沒咋高興。

  入黨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是為了日後提拔龍大海準備的。

  入黨提幹,顧名思義,就是入了黨才能提幹。想提幹,大部分人都需要走這個道路。

  一切事情都在他人的掌控中,讓龍大海心裡覺得不舒服。轉念一想,胡慧嫻被禹嵐風掌控,禹嵐風不同樣也被別人掌控?想到這裡,心裡舒服了不少。

  龍大海、童鐵軍匆匆走進設施處機關大樓,直接趕往組織部。

  高大山小區的道路工程已經開工了。兩人正想借著出來的機會去看看進度,所以才這樣急火火的。

  有童鐵軍的忽悠,吃人嘴短的組織部長熊天很快敗下陣來,一切從簡,為兩人開了綠燈,手續機關給辦,兩人只等著七一參加宣誓就行了。

  兩人出了組織部,剛要離開,卻有人遠遠地喊道:「童鐵軍!」

  聽到驕橫中帶有居高臨下味道的聲音,童鐵軍打個哆嗦,苦笑著對龍大海說:「魯大山的閨女魯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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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juo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二章 心中萌生大志——打虎 肆

  龍大海向對面看去,見一個身材中等,相貌俊秀的小姑娘飛快地走過來。

  魯小惠走過來,嘻嘻笑著說:「行啊,鐵軍哥,要入黨了。怎麼,不請客啊?」

  童鐵軍連忙說:「哪能不請。妹妹啥時有空,哥哥啥時擺桌。」

  魯小惠跳起來,笑著說:「好啊好啊!今兒處長書記都不在家,正好中午出去耍耍。你安排吧。」

  童鐵軍愁容滿面,陪笑著說:「妹妹啊,中午不行啊。工地上正忙著呢。我倆還要趕過去呢。晚上怎麼樣?」

  魯小惠臉一沉,冷哼一聲:「心不誠。算了,還是我人小官小,不值得你童鐵軍請客。」

  童鐵軍知道這飯局是推不掉了,連聲說:「妹妹,哥哥剛入黨,總不能把工作扔了吧?晚上行不行?咱去最好的仙人居裡吃,怎麼樣?晚上還可以玩的時間長一些。想唱歌、蹦迪、洗澡都行。」

  魯小惠心中大為動心。處在處長秘書的位子,看起來風光無限,可一點權限也沒有。魯小惠手頭一直很緊巴,就那點死工資,想出去玩都不行。

  矜持地想想,魯小惠做做地說:「好吧。不過你要是忽悠我的話,我會把某人這些年的劣跡寫成材料,不小心地放在處長的辦公桌上。」

  童鐵軍打個寒戰,連連拱手:「妹妹,你是我親妹妹。下午你好好想想,點個菜譜出來,哥哥保你滿意。」

  走出大樓,童鐵軍冷汗還沒消,憤憤地罵道:「什麼爹生什麼丫頭。這丫頭太狠毒。長得再好看也沒人敢要。」

  龍大海火上澆油,添油加醋地說:「我看了,那丫頭就是當尼姑,也不會嫁給你的。」

  童鐵軍不樂意了,斜眼看著龍大海,憤憤地說:「靠,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童鐵軍也是堂堂八尺漢子,相貌堂堂,她憑什麼看不起。

  龍大海兩手一攤,委屈地說:「我不知道。反正從她的眼裡,我看不出有半點對你意思的東西來。」

  童鐵軍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惡毒地說:「靠,看不起就看不起。她天天跟著禹嵐風轉悠,說不定早被禹嵐風給開墾了。咱他娘的還沒碰她,綠帽子就一堆堆的,不值。天下女人多了去了,何必苦守一處青苗。」

  龍大海想起賀心如的照片,心裡一顫。接著就想起了秦瀟瀟。這個女人,真像李秋雨說得那麼陰險嗎?要是這樣的話,自己以後除了爹娘,還敢相信誰?

  來到小區,兩人看見十多輛轎車停在小區裡。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四處巡視。

  童鐵軍下車問周邊正幹活的人:「兄弟,這誰啊?這麼大的陣仗。」

  幹活的民工頭也不抬,隨口回答:「好像是個副市長。」

  童鐵軍興奮地說:「是個副市長,大海,咱去看看吧。要是高大山給咱介紹一下,給市長留下個好印象,以後可就發達了。」

  龍大海不動地方,斥責童鐵軍:「你不想活了?這工程是什麼活?」

  童鐵軍愕然說:「咱幹的私活啊?怎麼啦?」

  龍大海指著童鐵軍的腦袋罵他:「你是官迷心竅了。你一個幹私活的,要去和副市長討論道路質量,不是想死是幹什麼。開溜吧,被發現了可就完了。」

  童鐵軍一下反應過來,回手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兩人順著住宅樓溜走了,到後面看工程進度去了。

  見四處無人,龍大海拿著攝像機,走到水泥邊上仔細拍攝。又抬了一袋子水泥,撿了十幾根鋼筋放到車上。

  童鐵軍看見了,也不阻攔,任由龍大海去做。

  童鐵軍心情不錯,笑嘻嘻地說:「這次的預算打得高,兩萬坪新建工程,產值三百五十萬。高大山答應了,隨著工程進度撥付款項。到攤舖時,付款不少於兩百五十萬。這樣看來,咱們還是賺了。」

  龍大海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驚呼:「太誇張了吧?高大山不懂,他手下該有人懂吧。就現在的行情,一百七十五一平方的新建工程也太高了!」

  童鐵軍鄙視地說:「他們家負責和咱聯絡的李副總,以前也是個混子,除了知道砍人、玩娘們,道路市場的行情他知道個屁。再說了,我給了他兩萬塊錢,答應事後再給他兩萬,別的事情就一帆風順了。」

  龍大海在心裡算了算:兩萬坪道路,需要上六千方的水穩,一千六百方的粗類式混凝土,一千方的中類式混凝土,加上機械費,人工費,一百八十萬就打住了。還可以偷工減料,更能省去一大筆費用。合起來並不比上次賺的少。要是餘下的一百萬再能拿到,那可就是太合適了。

  童鐵軍說:「晚上請魯小惠吃飯的時候,把何珊叫上吧。」

  龍大海做賊心虛,裝做奇怪的樣子,好奇地問:「你請魯小惠吃飯,叫何珊幹什麼?她和魯小惠又不熟。」

  童鐵軍無奈地說:「兄弟,你還是年輕啊。老哥給你講講做人的道理,你就明白了。」

  龍大海謙虛地說:「我洗耳恭聽。」

  童鐵軍問:「胡處長有可能提升為設施處副處長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龍大海鄙視地說:「整個設施處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誰不知道啊!」

  童鐵軍嘿嘿一笑,問:「胡處長走了,這裡的攤子誰接啊?」

  龍大海肯定地說:「管他誰接,肯定不是你我。」

  這樣的回單讓童鐵軍挺意外,問:「為什麼?」

  龍大海說:「要是胡處長過兩年再走,應該就是我們了。我聽人說,提拔幹部,副科轉正成正科,需要一年考核期。正科到副處,需要有三年工作經歷。我才是副科到正科的考核期,怎麼可能提拔成處級幹部呢。你連副科都不是,更別提處級幹部了。」

  童鐵軍哈哈大笑,眼淚差點出來了。

  笑夠了,童鐵軍喘息著說:「兄弟,不是我笑話你。你還真把自己的科長當成幹部了。你不想想,咱家是什麼級別的單位?是處級單位。咱們處長禹嵐風才是處級幹部。胡慧嫻處長,名字聽著好聽,實際上不過是科級幹部罷了。提拔副科級幹部,好像沒這麼多的講究。你根本就沒有什麼考核期,因為你的工程科科長根本就沒下過公文。除非你當上第五工程處的副處長,主持工作時,才會下一道任命龍大海同志為第五工程處副處長,副科級,主持工作的公文。」

  龍大海聽得兩眼發直,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鬱悶地說:「靠,當上科長,我還一直沾沾自喜的,原來還是個『賈』科長。聽你這一說,我還真有戲?」

  童鐵軍神秘地說:「不但你有戲,哥哥我也有戲。」

  龍大海有些不信,疑惑地說:「不會吧,我聽人說,禹處長喜歡提拔科技幹部,不提拔沒有文憑的幹部。」

  童鐵軍冷笑著說:「設施處畢竟不是只有禹嵐風一個領導。他喜歡理論家,也有人喜歡實幹家。在黨委會上,別人都贊成提拔我,不信他一人還能否決掉。」

  龍大海心裡有些憧憬美好的將來,喃喃地說:「童哥,你說咱倆當上處長,會有什麼樣的情形發生?下面那些人會怎麼想啊?」

  童鐵軍無謂地說:「肯定不服氣唄。我都能猜出他們會怎麼議論:『什麼?童鐵軍當副處長?就那小子?自己名字都寫得七扭八歪的,還能當副處長?領導真是瞎了眼了,不知道收了這小子多少黑錢;什麼?龍大海也能當處長?哪有這樣的事情,工作不到兩年的小蛋子,知道個啥啊?要我當也不能要他當啊!』不信?等來年提拔咱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龍大海有些擔心,為難啊地說:「那工作可不好開展啊。」

  童鐵軍說:「這才是我讓你請何珊吃飯的原因。財務科科長丁一今年就到站了。正常情況下,何珊肯定是財務科長。一把手不和財務科長搞好關係,那活也就別幹了。現在咱和她搞好關係,以後想從中搞點啥就好辦了。」

  龍大海頻頻點頭,心說:「都搞到床上了,關係再沒法好了。我又不能娶她。」

  龍大海說:「何珊我負責請。不過,加上廖承天那王八蛋,還少一女的。余紅霞肯定不來,找誰好呢?」

  童鐵軍擺手說:「那小子馬子跟星星似的,叫他自備。正好看看他帶什麼貨色來。」

  龍大海擔心地說:「他別帶個小姐來,那可出事了。」

  童鐵軍一點也不擔心,笑著說:「那小子別看胡鬧,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你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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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juo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二章 心中萌生大志——打虎 伍

  晚上,童鐵軍拉著龍大海、何珊去接魯小惠。

  廖承天不知道犯啥毛病了,神神秘秘的,說要給大家一個驚喜,晚點來。

  四人來到海濱市排在第一檔次的酒店仙人居,走進預定的包間,等候廖承天和他女友的大駕光臨。

  何珊和魯小惠屬於在單位看著臉熟,見面點頭的關係。在車上兩人就聊,到了酒店,已經像多年的老友了。

  對廖承天的大名,魯小惠也聞名已久。她悄悄問何珊:「何姐,那廖承天真像傳說中那麼色嗎?」

  何珊笑著說:「怎麼說呢。這小子確實色。看見美女就邁不動腿了,上去搭訕是肯定的。不過這混蛋也有個好處,就是從來不強迫別人。最多是利用他父親的關係,實行願者上鉤的策略。和那些利用官職騙財騙色的領導比起來,他還算好的。至少他得到了人還辦事。不像處機關某些領導,玩完了人不辦事。」

  魯小惠不敢置信地說:「這麼說,他在你們眼裡人還不錯?」

  龍大海、童鐵軍一齊點頭:「對啊,挺不錯的人啊。」

  魯小惠氣壞了:「你們倆和他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還有何姐,你這麼幫他說話,是不是也讓她得到了啊?」

  何珊氣壞了:「你這個小蹄子,敢這麼編排姐姐。看我不收拾你。」

  收拾魯小惠的時候,何珊不由自主地瞟了龍大海一眼,心說:「我是被人得到了,可不是那個小流氓,是這裡的那個裝純的大流氓。」

  服務員打開門,廖承天一身西裝革履,領著一個打扮時髦,風情萬種的都市麗人走進來。

  魯小惠看見女孩的絕美容貌,不由驚呼:「哇,好漂亮啊。」

  回看何珊、龍大海、童鐵軍,卻見三人目光呆滯,口角流水,顯然變成白癡了。

  何珊反應過來,驚呼:「老天爺!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龍大海也揉揉眼睛,眼淚都流出來了,鬱悶地說:「大灰狼把小紅帽給吃了!」

  童鐵軍歎息說:「媽的,美女總是配流氓。這什麼世道啊!」

  廖承天領進來的女的,不是別人,正是天天拿著防狼器防範廖承天的余紅霞。

  廖承天滿面春風,看向童鐵軍和龍大海的眼神中,充滿小人得志的庸俗。

  龍大海看向余紅霞,見她的神情雖有些落寞,眼神中有些不甘,總得來說並沒有抗拒的神情。看來跟廖承天在一起,是她自願的。

  童、龍二人的眼神都看向何珊,卻見何珊也是一臉茫然,顯然事先毫不知情。三人對視一眼,立刻達成一致意見,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因。。

  六人分開坐下,男女搭配,龍大海左右分別是何珊、魯小惠,對面是余紅霞,童鐵軍、廖承天分坐余紅霞兩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都有了酒意,童鐵軍總和余紅霞說話,何珊則拖住廖承天拼酒。餘下龍大海和魯小惠無人搭理。兩人不太熟,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

  魯小惠笑嘻嘻地說:「聽說你要提副處長了。你這樣的年齡,可是少有的。到時可要請客啊。」

  龍大海笑著說:「真的假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魯小惠得意地說:「我天天在處長身邊,什麼事情不知道。來年要提一大批年輕幹部,我也……」說到這裡,魯小惠猛然發覺失言,急忙住口。

  龍大海猜也能猜出後面的意思。不過魯小惠不說,他也不好發問。兩人的關係還沒熟悉到那種程度。

  魯小惠有些尷尬,忙轉移話題:「龍大海,我怎麼覺得你挺神秘的。」

  龍大海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奇怪地問:「我神秘?我一個農村出來的窮小子,神秘什麼?」

  魯小惠說:「就這一陣子,局領導來了兩次電話,打聽你的情況。你說你有啥厲害的關係,至於有人到局裡打聽你的底細?」

  龍大海心裡一動,想起高大山來。能對他感興趣的,要查底細的,想必只有高大山吧。除了他,龍大海想不出別的人來。

  魯小惠關心地問:「你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吧?那以後可要小心點。」

  龍大海笑著說:「天天在工地上呆著。我能得罪什麼人?來,喝酒,你爸是海量,你肯定也不會差了。」

  魯小惠狡猾地說:「我就是海量,也不是你酒桶的對手。除非我一杯,你三杯,我才喝。」

  龍大海看著魯小惠的小身板,連想都沒想,就說:「行,你一杯,我三杯。」

  童鐵軍在社會上混了七八年,社會經驗極其豐富,隨意幾句話,就逼得余紅霞又喝了兩杯酒。借著酒意,余紅霞就把落入廖承天魔掌的事情說了出來。

  很俗套的一個故事:余紅霞出身農村,下邊有個弟弟。因為從小受寵愛,弟弟變得和廖承天一個德行:不學無術,無惡不作。余家並不算貧窮,所以余紅霞可以上大學,可以走入城市。她的弟弟就不行了。出來打工,嫌累;回家幹活,覺得丟人。這成天在外邊混,家裡人覺得不是個頭,就想給余紅霞的弟弟找個安穩的工作,拴住他。

  余家雖然不窮,可光農轉非就得花費不菲,再找個好工作,實在不是余家能負擔得起的。

  廖承天對余紅霞有想法。可余紅霞對他避之如蛇蠍,讓他無機可乘。廖承天實行曲線救國策略,來到余紅霞的家鄉,用微小的禮物買通幾個長舌婦,將余家的底細打聽得一清二楚。

  知道了余家的想法,廖承天嘿嘿淫笑:「小紅帽,大灰狼這下子可能吃掉你了。」

  廖承天打扮一番,買上許多禮物,以余紅霞同事的身份去余家拜訪。

  余家看見城裡來人,肅然起敬,熱情招待廖承天。

  廖承天言語裡露出和余紅霞關係很好的意思,偶爾還透露出家裡關係很硬,門路很廣的話來。余家父母聽了,心裡就有了小九九。

  看見余紅霞的弟弟,廖承天和他屬於鱉蓋碰王八,殼上了。廖承天當時就拍板,要把余紅軍給辦到城裡去上班,險些樂暈了余家三口人。從此,廖承天就成了余家的上帝。

  廖波和老婆在看到余紅霞的照片,打聽了小姑娘的為人後,深感滿意。自己兒子什麼德行父母清楚。要是給廖承天找個脾氣大的,門當戶對的家庭,怕一天要打上十八遍的仗。只有找個農村的,能忍氣的女娃才行。

  廖波親自上門給兒子提親。見到局長大人,余紅霞的父母立刻答應了這門親事。等余紅霞知道這事後,余家已經收了人廖家十萬彩禮,余紅軍也到土地規劃局當了臨時工。

  木已成舟。余紅霞為了父母,為了弟弟,只好將自己心中的美好夢想拋到腦後,成為了大灰狼手中的小紅帽。

  正在拼酒的龍大海和魯小惠聽了這看似平淡無奇,其中心中五味俱全的故事後,大感不忿。

  魯小惠憤憤地說:「都什麼時代了?自由戀愛的時代,還有包辦的事情,這事說出去都能嚇死人。」

  龍大海也不忿地說:「多虧小余還沒對象。不然這又是一齣梁山伯與祝英台上演了。廖承天這小子真不是個東西。」

  廖承天醉醺醺地說:「少來。我對小余是真心的。我只愛她一個人,我的心是屬余紅霞的。」

  童鐵軍譏諷廖承天:「是是,別的女人只能得到你的身子,確實得不到你的心。」

  余紅霞酒不醉人人自醉。被幾個人半開玩笑半諷刺的話弄得有些傷心,眼淚就流了下來。

  何珊急忙過去,抱住余紅霞,連哄帶勸地說:「妹妹,男人都這個德行。他們得不到你,就看不得別人得到你了。他們嫉妒廖承天得到了你,說話重點很正常的。你看廖承天就一點也不生氣。」

  余紅霞哭著說:「他們嫉妒什麼?我和他們又沒什麼。」

  這話說得何珊啼笑皆非,連魯小惠都捂著嘴巴樂。

  何珊大罵廖承天:「這麼好的一個姑娘讓你糟蹋,我實在不忍。還是把你騸了得了。」

  廖承天目瞪口呆,委屈萬分,高呼:「我是真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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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juo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14: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章 美女入眼模糊——太靚 壹

  海濱市交通便利,四通八達。海運、公路、鐵路,空中,貨物運輸有著多種多樣的渠道。對公路貨運來說,其中真正的黃金路段,就要算東方大道了。

  東方大道有一處三岔路口,通向東西北三方,每天的貨物吞吐量難以計數。大家把這裡稱為「金三角」,以贊譽這裡的繁華。

  在三岔路口的附近幾公里內,林林總總地有著二百多家配貨站。狼多肉少。為了數量固定的配貨量,這裡不時發生械鬥,流血事件時常發生。能在這裡存活下來的配貨站,都是有些後台的人經營的。

  賀心如幫龍大地註冊了名為「大地配貨有限公司」的配貨站。幾人在三岔路口的邊上看中了一處地點不錯的空地,通過李秋雨的關係,把這塊地租了下來。龍大海出錢建了兩層簡易房,當作辦公地點。

  配貨中心的牌子剛掛出去,還沒營業,就有幾撥人在附近窺視,有生事的跡象。由於種種原因,都沒發生衝突。這其中既有龍大地等人一臉凶悍的神情嚇走一批,也有李秋雨開著警車過來送批文嚇走一批。反正,開業前的日子很平靜。

  八月八日是不是吉利的日子無人知道,人們圖個吉祥,在這天不是結婚就是開業卻是真的。

  龍大地挑選這個日子開業,希望自己的配貨中心永遠「發」下去。

  為了給哥哥助興,也為了給哥哥撐腰,龍大海帶著賀心如、廖承天、童鐵軍幾人,拉了一大車的花籃前來道賀。

  花籃上的名頭都很嚇人:海濱市城市建設管理局道賀;海濱市市政設施處道賀;海濱市賀氏商場道賀……連廖承天他老爸的城鄉土地規劃局的名頭都搬出來了。

  放了一盤兩萬頭的電光鞭後,大地配貨中心便算是正式開業了。

  沒有關係,就相當於於沒有客源,開業了也等於沒開。龍大地準備請幾人出去吃頓飯,對他們前來捧場表示感謝。

  光當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樓下有人嘿嘿冷笑:「媽的,哪裡的土包子,在這裡開店不拜大爺的山頭,不想活了!給我砸!」

  乒乓,光當,樓下的玻璃、桌子被砸的唏哩嘩啦。

  砍刀眼睛一紅,抽出大刀就想下去拼命。

  龍大地攔住砍刀:「等等。」

  龍大地回手從床下拿出幾根上粗下細的棒子,棒子上頭還包著布。

  龍大地笑著說:「大海的小馬子說拿刀砍人性質和拿棍子不一樣,不許咱用刀。我就搞了些棍子來,這玩意真好用。走,弟兄們,下去砸人了。」

  人家打上門來,要不還手,那就不是個爺們了。都到這個地步了,誰也沒阻攔龍大地。

  龍大地一馬當先,帶著五個弟兄沖下樓去。下邊很快就傳來一陣叮當叮當的聲音,中間夾雜著龍大地的怒吼,偶然夾雜著幾聲慘叫。

  龍大海從二樓窗上向外看去,不時看到有人逃出門外,一瘸一拐地向遠處狼狽逃竄。

  下面很快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龍大海幾人走下去,見地下一片狼藉,窗戶玻璃碎得差不多了。幾張桌子,椅子也沒一個好像的。本來清潔無比的房間成了垃圾場。

  對方好像戰鬥力不行,二十來個人被六個人打得唏哩嘩啦的,一觸即潰。

  有幾個倒霉的被堵在屋裡,沒來得及跑出去。地上趴著兩個,蹲著兩個,都可憐巴巴地向外望去,希望來人救援。

  龍大地胳膊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他根本不在意,彷彿沒受傷似的。山林之中培養出的強悍可見一斑。

  拎著棍子,龍大地獰笑著說:「說吧,到底是誰要你們來的?」

  四個人互相看看,誰也不吭聲。如果是自己被人抓住的話,這時肯定是招供了。當著大家的面,即使有心招供,也不好開口。

  龍大地可不管他們之間的顧慮,見沒人開口,一棍子砸下去,其中一人慘叫一聲,胳膊當時折了。

  餘下三人魂飛魄散,沒想到龍大地敢這樣下手。一個機靈的連忙說:「是金源配貨站的傻六雇我們來的。我們收了錢,自然要辦事。」

  龍大地疑惑地問:「傻六?他是什麼東西?」

  童鐵軍開口說:「以前是道上挺有名的一個混子。歲數大了,就學著做生意了。要是他幹的,也算正常。這家伙一向橫行霸道的。」

  龍大地冷哼一聲:「傻六算個鳥蛋,老子叫他變成傻逼。惹了老子,他等著挺屍吧。」

  龍大海直皺眉頭說:「老大,別鬧大了,報警吧。」

  龍大地驚訝地說:「報警?老二,道上的規矩你不懂。這樣的事不能報警的。」

  龍大海看著遠處閃爍的警燈,恨恨地說:「你不報警,人家倒報警了。那傻六雇人動手,本來就是要整你呢。一打架,人進去了,咋開業啊!」

  龍大地大罵:「媽的,玩老子呢?進去就進去,等老子出來了,第一個捅了那混蛋!」

  警車裡走出了兩個警察。一個中年警察,肥胖如牛,走路都直喘氣,身後一個年輕警察卻滿臉英氣,顯得精明強幹。

  中年警察走進屋裡,用威嚴的眼神掃了一眼屋裡的情形,陰著臉說:「有人報警,說這裡發生鬥毆事件,怎麼回事。」

  倒地的那個人呻吟著說:「報告政府,他們打人,把我胳膊打壞了。」

  警察臉色一變,問:「誰打的?」

  餘下的三個人指著龍大地說:「是那個人。」

  龍大地冷笑著說:「老子打的又怎麼樣?你們他媽的砸了老子的房子,老子沒要你們的命已經是輕的了。」

  龍大海聽得直皺眉頭,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對賀心如說:「去找李秋雨。」

  賀心如剛要走,胖警察說:「誰都不許走!跟我到公安局去。」

  龍大海站出來,對胖警察說:「我們這裡被人砸了,你來了什麼都不問,就要我們到公安局去。你是警察嗎?我沒有犯罪,我是受害人,你有什麼資格不許我走,憑什麼要帶我們都去公安局去?」

  胖警察的來意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為了那傻六來整龍大地的。龍大海知道,對這樣的人越是卑躬屈膝,他越囂張。把事情鬧大了,他們反而顧忌。於是,龍大海直接就和警察來硬的。

  胖警察冷笑著說:「憑什麼?就憑我是警察!你們這些外來的雜碎,到海濱市除了惹事就沒別的好處。告訴你們,來老子的地盤就得趴著。」

  龍大海心裡的火氣騰得就上來了:「你再說一句!你他媽的也配做警察!」

  年輕警察見氣氛不對,對方明顯不是那種一嚇就老實的人,急忙拉拉胖警察的衣服。胖警察一手打開年輕警察的手,對龍大海說:「老子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最不怕的就是橫的。怎麼,你敢打我不成?想襲警嗎?來啊,老子站在這裡,你打啊!」

  廖承天在後面嘟囔了一句:「這好像不黑社會還無賴呢,這話要讓李鐵手知道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胖警察臉色一變,繼而冷笑著說:「就憑你們這些德行,還能認識李鐵手?你們要是認識他,那我就認識國家主席。」話雖這麼說,胖警察的氣勢已經弱了下來。能知道李鐵手的,咋也不是廢物。就是收了傻六的錢,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不是。

  童鐵軍對年輕警察說:「這位同志,你們警察辦案都是這樣嗎?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罵人。外來人怎麼啦?他們給海濱市做出了多麼大的貢獻,你一句話就把海濱市上百萬的外來人都罵了。我是本地人,可我也不愛聽這句話。不知道這句話登上報紙報社、上了電視台、到了公安局領導的耳朵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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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美女入眼模糊——太靚 貳

  年輕警察可能剛參加工作不久,臉皮比較薄。

  見胖警察滿臉階級鬥爭,年輕警察尷尬地說:「最近案子多,我們都忙不過來。李警司心裡有些火氣,說話有些過了,大家原諒一下。這裡發生治安糾紛,需要做筆錄,要大家去公安局,就是做個筆錄,沒別的意思。」

  童鐵軍嘲諷地說:「這樣啊!早說不就得了嗎?幹嘛上來就來橫的啊?我們幾個是來參加龍老板公司開業典禮的。這裡發生的事情的經過我們都看到了。作為公民,作證也是應該的。不過,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我們留一個人作證,其他人先回去,可以吧。」

  胖警察聽童鐵軍的口音不像是外地人,心中有些顧忌。他也害怕把事情捅出去,不好收場,就點點頭,表示同意。

  童鐵軍指著廖承天說:「他留在這裡吧。他是海濱市的名人,說出的話大家會比較相信。」

  廖承天十分不忿:「靠,公安局又不是什麼好地方。老子不去。」

  胖警察指著龍大海說:「不用了,就他吧。」

  胖警察指的是龍大海。龍大海剛剛得罪了胖警察,他正好假公濟私,帶龍大海進局裡折騰一下。打罵或許不敢,可走走程序就夠龍大海煩的。

  龍大海看著警察,似笑非笑,被這警察太明顯的傾向性氣壞了:「你真是警察嗎?我覺得你侮辱了警察兩個字。」

  胖警察臉色一沉,細小的眼睛中全是怒火:「小子,不要太囂張了,不然有你吃虧的時候。現在向我道歉來來得及。」

  龍大海不理會胖警察明目張膽地威脅,反問他:「你來幹什麼來了?」

  胖警察生氣地說:「廢話!有人報警這裡有打架鬥毆,我就出警來了。」

  龍大海冷笑著說:「真的?你真是接到報警中心的指令來的?你敢和我去公安局指揮中心對質嗎?」

  胖警察當時語塞。他哪裡是接到報警中心指令來的。他是在邊上等著,準備收拾龍大地的。

  胖警察是個老油子了,早沒有曾經地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熱血。

  傻六時常犯事被抓,常了就和胖警察混熟了。傻六的孝敬胖警察沒少拿,偶爾幫傻六收拾幾個不開眼的外地人,也是正常事情。

  龍大地的配貨站和傻六的配貨站正好隔路相對,頂了傻六的生意。傻六找人動手時,和胖警察打了招呼,要他以鬥毆的名義把對面配貨站的人關幾天。等他們出來了,房子早被傻六給拆了。

  胖警察讓傻六調查對方的底細,發現對方沒有什麼後台後,這才來動手的。誰知裡面有幾個人的神態、氣質不凡,都不像是混子。特別是那個白白的家伙,明顯就是富家子弟。胖警察產生了騎虎難下的感覺。

  龍大海冷笑著說:「你一進屋就抓住我們不放。反而對來砸我們房子的人不聞不問。這樣的辦案方法實在少有,這樣的警察實在少有。你是不是認為我們是外地人,就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或者是你收了什麼好處了?」

  胖警察立刻精神起來,指著龍大海說:「小子,你敢污蔑我收受賄賂。我要告你,好了,跟我回公安局接受調查去吧。」

  賀心如剛剛打完電話,顯然得到某人的許諾,氣勢沖天,對這胖警察說:「不就是公安局嗎?去就去,我就不信這世界上還沒天理了,我就不信你一個破警察就能當公安局的家了。咱都去,看他能把我們怎麼樣?」

  胖警察覺得情形不對,這明顯是找到援兵的架勢。他本來心裡就有鬼,哪裡敢和人家鬧真的。

  「算了算了」,年輕警察適時地出來和稀泥,「李警司,我看這事比較明瞭,肯定是這幾個傢伙來尋釁鬧事,才引發糾紛的。將雙方當事人拉到所裡訊問一下就行了。幾位證人留下聯絡方式就可以了。」

  胖警察裝模作樣地想想,「不情願」地說:「好吧,小王,留下他們的聯繫方式,需要作證的時候再來作證。」

  龍大海笑著說:「老大,你跟他們去吧,沒事的。」

  龍大地冷笑著說:「老子還沒吃過這樣的虧呢。等回來了,再找那傻六那混蛋吃飯。」

  一輛警車哪裡拉得了這麼多的人。年輕警察出面商量,要廖承天幫忙送一趟。

  廖承天一邊開車,一邊和年輕警察閒聊:「兄弟,看你還講點理,應該是新來的吧?」

  年輕警察笑著說:「是啊,去年剛畢業的。我姓王,王浩。」

  「我姓廖,廖承天」,廖承天不滿地說,「兄弟,你那個頭為人可不咋地啊。咋看著好像警匪一家似的。」

  王浩有些尷尬,辯解說:「可能是對外來人有些意見吧。李警司人挺好的。警察哪能和黑社會走到一塊兒呢?」

  廖承天壞笑著說:「男人都能生孩子了,還有什麼事情不能發生?兄弟,你這個頭可能要倒霉了。」

  王浩臉色一變,試探地問:「你們?」

  廖承天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我不算啥,就算家裡有人,不怕你們,可也沒能耐整你們。我們這些人都不算啥。不過我們認識一個人,她好像和李鐵手有些關係。」

  王浩手一哆嗦,煙掉到地上,顫聲問:「那人是不是個女的。」

  廖承天驚訝地說:「你怎麼知道的?是啊,一個女警察,是我同事的朋友。」

  王浩苦笑著說:「看來老李是要倒霉了。你說的那個女的,是不是叫李秋雨?」

  廖承天驚訝地說:「你認識她?同學?男朋友?」

  王浩苦澀地說:「不是,我知道她,她不知道我。她是我同事佟御的同學,也是公安局的第一名人,沒人不認識她的。」

  王浩讓廖承天開車超過警車,連連擺手,示意李警司停車。

  王浩下車和李警司耳語幾句。李警司先是神色大變,繼而露出狠毒神情。

  王浩低聲說了幾句,李警司頹然點頭,重重地跺幾下腳,狠狠地關上車門,開車拉著幾個鬧事者飛馳而去。

  王浩回到吉普車上,臉色有些凝重地對廖承天說:「兄弟,麻煩你了。咱還是回剛才的地方吧。」

  廖承天驚訝地問:「不去派出所了。」

  王浩尷尬地說:「那個……回去再說吧。」

  龍大海看到人又回來了,感到非常奇怪。

  王浩有些不太好意思,對龍大海說:「兄弟,咱私下談談可以嗎?」

  兩人來到車上,王浩直截了當地說:「這件事確實和你想的一樣。李警司想幫傻六整你們。」

  龍大海冷笑說:「果然啊,果然。不過我們也不是泥捏的,李警司等著吃官司吧。」

  王浩笑著說:「這話我現在對你說了,可過後我是不會承認的。沒有證據,你弄不倒李警司的。他在海濱市公安系統幹了三十多年,資格很老。眼看要退休了,沒人願意下這個手的。」

  龍大海憤怒地說:「就因為資格老,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沒人願意下手?我找一個人下手你看看。」

  王浩眼神迷離,歎息著說:「說實在的,我也看不慣他們做的這些事情。畢業一年來,我接觸了太多以前沒接觸的東西,對一些事情也有了新的看法。我開始懷疑,國家的教育制度是在愚弄我們。因為我工作後,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適應,以前所學的東西都要推倒重來。那我們十幾年的學習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隨著時間的推移,見慣了這些事情,我的心也變了,也逐漸改變了看法,對這些事情由不順眼到無所謂了。」

  龍大海有些糊塗,狐疑地問:「你說這些,肯定不是找我發牢騷的。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王浩盯住龍大海,一字一句地說:「我想表達的意思是:你也別計較這事了,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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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美女入眼模糊——太靚 三

  龍大海驚訝地說:「你說什麼?算啦!憑什麼?」

  王浩誠懇地說:「我的意思就是說:我們才經歷社會,不知道社會真正的含義。其實李警司人不錯。至少他沒做過草菅人命的事情來。收點黑錢,也是因為家裡有個生病的兒子。為了給兒子治病,他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積蓄。我沒騙你,你可以去查。他手不乾淨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可沒人去壞他,就因為他那個生病的兒子。」

  龍大海心中有些軟,但想到哥哥的態度,馬上說:「李警司的事情我不計較,這裡被砸成這個樣子,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王浩見龍大海口氣鬆了,心裡也鬆了口氣,忙說:「當然不能算了。傻六那小子現在就是個空架子,全靠著以前的名聲嚇人。稍微一嚇唬,他就要過來磕頭認錯。你哥哥這一次也算是出名了,再沒人敢來撒野了。以後想必是財源滾滾來,何必和一個過氣混子一樣見識呢。」

  龍大海鬱悶地說:「我答應你也沒用。這事必須得我哥、李秋雨答應才行。我哥性子火爆,吃了虧,不砍傻六兩刀估計不會消氣;李秋雨已經知道這事了。她要是想追究,我也沒辦法。」

  王浩自信地說:「你勸勸你哥,給我個面子。這個人情我先欠著,以後再還。以後我就負責這片了,會照顧你哥的。至於李秋雨,我找她同學疏通,想必能壓下來。」

  龍大海也不是傻子,不敢全信王浩的話。不過王浩的話裡也點明了:他負責這片治安。要是龍大地得罪了王浩,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縣官不如現管,李秋雨再厲害,也不能事事干預王浩的。

  龍大海對哥哥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分析說:「弄倒姓李的,就得罪了姓王的,以後你還在他的管區裡討生活。要是你們安分點還行,不過你們也安分不下來。李秋雨畢竟不是咱們的親戚,不能什麼都求她。我看還是給他個面子,先忍了這口氣。以後再和傻六算賬。」

  龍大地大罵一聲:「媽的,等老子扎下根了,一定要他們好看。行,老二,聽你的,饒了那傻六的小命。不過,他得親自登門謝罪,擺下十桌謝罪宴。不然老子打上門去。這小警察挺他媽機靈的,得好好結識結識,以後還能用上。」

  一場熱鬧的開業典禮,因為一場血腥的械鬥,更增添不少光彩。

  在傻六親自登門謝罪,賠償損失後,黑龍的名聲開始在附近傳開,再沒人敢來生事了。

  龍大地逐漸開始承接業務,招攬來往車輛,開始了漫長的創業過程。

  老虎名聲在外。他的工程,龍大海、童鐵軍不敢怠慢,拿出十二分的精神頭來幹。

  明天就要攤舖瀝青了,龍大海害怕出現問題,瞪大眼睛四處巡視。

  看著看著,龍大海的眼睛撲通一下「飛」了出來。

  這裡,這裡,那裡,那裡,龍大海竟然發現幾處明顯的工程品質問題。

  找來幹活的班長一問,班長也是瞠目結舌,連聲叫屈:「龍科長,咱們雖然不熟,可也是一個單位的同事。你說我幹了三十年市政工程,這道路基礎我能幹成這樣嗎?這明顯是有人破壞啊!看這裡,這可是把水穩挖走了又添上泥土的,等攤舖後泥土一下沉,就是一個大坑。哪個王八蛋會幹出這樣的缺德事來?」

  龍大海心裡雪亮,對班長說:「趕快找人把這裡的土排出去,再要幾車水穩(水泥穩定碎石),重新把這裡的基礎幹一下。再到各個角落裡查查,看有沒有我沒發現的地方。媽的,邪門了。」

  童鐵軍、廖承天接到電話,急三火四地趕來。一看好幾百坪被破壞的道路基礎,兩人都傻眼了。

  龍大海陰著臉問廖承天:「叫你把道路施工的場景都拍一遍,你拍了嗎?」

  廖承天支支唔唔地說:「這個,這個,我誤操作,把錄像都給刪了。」

  童鐵軍破口大罵:「滾你奶奶的。你他娘的天天拉個娘們亂竄,錄個屁像?趕快的,現在開始錄像。老子去找老虎的人問個究竟。」

  龍大海歎口氣,沮喪地說:「算了吧,說了人家也不會承認的。讓水穩廠的人把水穩的含水量加大些,再調一台重型壓路機來,應該可以搞定。他們使壞的人是外行,只是把水穩換成了泥土,下面的基礎一點也沒破壞。正常的話,明天攤舖,一點問題也沒有。」

  童鐵軍恨恨地說:「媽的,准是老虎那雜碎讓人幹的。那老東西,純粹是要整死咱幾個。以後有機會,往死裡整他。」

  龍大海端著攝像機仔細拍攝現場,留下翔實的證據。

  拍攝完後,龍大海嚴肅地說:「安排人守夜,咱們三個一人一天,也在這裡呆著。不能再給他們使壞的機會。承天,不要不當回事。我拍的那些關於不合格的水泥、鋼筋的錄像,你拿去找人刻碟。順便把樣品拿去找人化驗。他要是真玩我們,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整他個半死再說。」

  童鐵軍心裡的凶殘性子也被調動起來,罵道:「媽的,要不是大海發現了,餘下的一百萬咱非但不能要了,還得賠他的錢。搞好證據,不行咱整死他。」

  花了兩天時間,兩萬坪的路面終於攤舖完畢。

  四處檢查沒有問題後,龍大海立刻聯繫監理公司,要他們來檢查。

  監理員老侯喝得滿臉通紅,踉踉蹌蹌地來到小區。

  別看喝醉了,老侯還知道自己的本職工作,拒絕了龍大海的香煙,四處巡視,好像在找什麼。可能是喝大了,找了半天,老侯也沒找到什麼毛病。

  龍大海陪笑著說:「老侯師傅,要是沒問題的話,監理報告上您就簽字吧。」

  老侯身子一激靈,連連搖頭,嘟囔著說:「我覺得這工程品質有問題,不能簽字,我要抽查。」

  老侯打了幾個電話,就坐在車裡呼呼大睡,根本不理會龍大海。

  一會兒,一台監理公司的車就開進了小區。車上下來幾個人,這裡敲幾下,那裡鑽個孔,忙活半天,也沒忙活出什麼來。

  龍大海拿著攝像機,將對方的舉動一一拍攝下來。

  忙活了兩個小時,在找到兩個不是毛病的毛病後,老侯無奈地簽署了驗收合格報告。

  童鐵軍在車裡冷眼看完了過程,對龍大海豎起了大拇指。

  如果沒有龍大海的細心,三人一年的努力可能都要化為泡影了。

  高大山的辦公室裡,李副總臉色慘白,大聲斥責監理員老侯:「你是怎麼檢驗道路的?我明明在好幾個地方將水穩換成了土,怎麼會查不出來呢?」

  老侯的眼珠子險些飛出去,委屈地說:「李總,你要整他們,也該和我說一聲啊。想讓道路幹砸了,需要把下面的基礎毀壞了才行。你用泥土換水穩,人家施工員一下就發現了。連夜重新換都來得及。」

  高大山見李副總抻著脖子還想辯解,大喊一聲:「滾!」

  李副總狼狽離開,心裡瑟瑟的,不知道老大會如何對付自己。

  高大山對老侯說:「老侯啊,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已經發現我們做了手腳。對那幾個地方都做了補救是吧。」

  老侯的酒早就嚇醒了。見高大山詢問,急忙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按照李總給的方位打眼鑽孔,下方確實都是水穩,不是泥土。」

  高大山打發走老侯,也不惱怒,反而會心地一笑:「行啊,幾個小子真不錯,挺穩當的。不聲不響就把事情的隱患排除了。換了一般人,早來我這裡大吵大鬧了。嘿嘿,你們既然怕我高大山,不敢鬧事,俺就有辦法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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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美女入眼模糊——太靚 肆

  廖承天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去找高大山,要求結清餘款。

  高大山為難地說:「承天啊,叔叔現在手裡現金不足,你們想要錢肯定是沒有,不過可以給你們房子。」

  廖承天笑著說:「行啊,房子也是錢嗎?那就作價頂房子吧。多退少補。」

  高大山笑著說:「現在房價可是漲得厲害。一百萬,就頂三套房子吧。我還有些虧了。看在你爸爸的情分上,我就不計較了。」

  廖承天差點把鼻子氣歪了。解困房的價格是一千二百塊一平方。房子都是六十幾平方。一套房子不到十萬塊。高大山給他們三套房子,就想把一百萬的債務給頂了,實在是有些過分。

  廖承天強笑著說:「高叔叔,是不是有些太過了。我可是誠心誠意幹的工程。您一下就抹了這麼多,以後我可不敢幹了。想必在沒人敢幹了。」

  高大山冷冷地說:「如果不滿意,讓你爸爸來找我。」

  廖承天恨恨地離開,留下了狠話:「高叔叔,您有些不地道。咱走著瞧。」

  高大山獰笑著說:「小崽子,老子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你爸爸要是覺得不忿的話,老子奉陪。」

  土地規劃局局長董雷和廖波關係很差,兩人勢同水火。

  高大山因為土地問題急需得到董雷的支持。整治廖承天一下,也是向董雷示好。

  高大山更想借助這件事情,看看龍大海在李鐵手心目中的地位,好實施自己算計李鐵手的計謀。因此,他很不地道地算計了龍大海幾個。算計不成後,他又開始耍賴,明目張膽地挑釁起來。

  聽完廖承天的講述,童鐵軍眼裡先是凶光閃閃,繼而頹然說:「算了吧,胳膊擰不過大腿,那混蛋不是咱能對付的。有三套就三套,總比沒有強。以後咱不幹就得了。」

  龍大海沉思一下,對廖承天說:「三天後你再去找高大山談。你也不用多要,要六套房子就行了。保證他滿口答應,後續的道路工程也得給咱幹。」

  廖承天不敢置信地說:「可能嗎……」

  龍大海冷笑著說:「他也有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想要個好名聲。你也不想想,要是他偷工減料蓋解困房的事情傳出去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千夫所指,萬人聲討的後果,他能受得了嗎?」

  三天後,廖承天拿著兩張蓋好印章的購房合同,笑得合不攏嘴:「哈哈,老子以後就有行宮了。我的妃子們,這裡就是你們被朕翻牌的地方了。」

  童鐵軍也樂得手舞足蹈,喜不自禁。

  看見龍大海在那裡沉思,童鐵軍隨意問了一句:「大海,你這合同上簽誰的名字?」

  龍大海猶豫著說:「我還沒想好。」

  童鐵軍笑著說:「我也沒想好。這房子來得有些意外,我還沒反應過來。」

  龍大海期待地說:「房子給我哥一套,讓他和嫂子有個住的地方;給爸爸媽媽一套,讓他們過來住。」

  童鐵軍心裡也佩服龍大海。好十萬的房子,說給哥哥就給哥哥了。

  龍大海如此舉動,也讓童鐵軍心裡有些失望。如果龍大海在合同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童鐵軍就又掌握住龍大海的一個隱私。日後,要是有兩人為一個提幹名額相爭的時候,把這事情捅出去,龍大海升職的希望就半點也沒有了。

  龍大海無意中的孝心和親情,讓他躲過了一劫。

  高大山鐵青著臉,看著一份快遞發呆。

  快遞裡面有一份海濱市質量檢驗中心開具的檢驗報告。

  據發件人聲稱:這是來自解困房小區裡用的建築材料的檢驗報告

  不用看,高大山就知道結果:水泥、鋼筋等各種材料無一達標。

  大家都用這個蓋樓,也都是民不舉、官不究。可這份報告若是披露出去。高大山只有一個後果,那就是傾家蕩產,鋃鐺入獄。

  李鐵手可早就等著整死高大山的機會呢。如果他知道這個消息,估計現在警車已經往這裡開了。

  想到這個後果,高大山眼裡凶光閃閃,心裡生出瘋狂的念頭來。

  這個念頭剛一生出,就被高大山在心裡壓下去了。

  高大山又看到了一件東西。

  快遞裡還有一封打印的信件:「你不仁,我才不義。你站在天上,我坐在地下。你求名,我求利。一切平安最好,玉石俱焚最壞。」

  高大山鋼牙緊咬,一拍桌子,破口大罵:「媽的,老子混了一輩子,竟然讓幾個小茬子給拿住七寸了!真他娘的丟人!」

  這七寸拿得太他娘的狠了。有了這個東西,高大山一輩子也不敢動這三個小家伙。

  證據到底在誰手裡?到底有幾份?到底有誰知道?高大山根本不知道。他已經混到現在的地步,實在不想再冒這樣的風險了。何況,姓龍的小子還能和李鐵手拉上關係,若是逼他逼得狠了,那可是真要同歸於盡了。

  看著你求名,我求利的話,高大山無奈地說:「媽的,現在的年輕人,真他娘的奸詐。老子多虧先生下來。不然,哪有老子混的地方。」

  拿起電話,高大山和和氣氣地說:「承天啊!對你們幹的工程,我是十二分的滿意。餘下的道路工程,我決定還按現在的方式走,先付七成的款,餘下的頂房子。小伙子,好好幹。只要我高大山幹一天房地產,所有的道路工程就都是你們的。」

  放下電話,廖承天先對龍大海舉起大拇指,然後行三叩九拜大禮,三呼萬歲:「老兄,你實在是太奸詐了!小小的一招,就整得高大山老老實實的。估計他這輩子也沒吃過這種虧。」

  龍大海剛想謙虛幾句,傳呼嘟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第五工程處安全科的號碼。

  電話裡,安全科長趙大山說:「大海啊,你在學校打過籃球嗎?」

  龍大海摸不著頭腦,老實地說:「小時候練過。上學後就是瞎打了。」

  趙大山看起來心情很好,大笑著說:「好好好!有點基礎就行,算你一個。」

  龍大海眼前一片迷霧,茫然地問:「啥事啊,趙科長?算我什麼?」

  趙大山笑著說:「城建局要組織下屬單位籃球賽。我肯定是逃不掉的,每次都要參加。本來敷衍幾下就算了。今年禹處長不知為什麼,突然重視起來。他要求我不但要打出風格,打出水平,還要拿冠軍。就咱家這些老胳膊老腿的,哪裡能拿冠軍?現在有了你,說不定就能拿冠軍了。」

  趙大山身高將近兩米,以前是國家籃球隊的。分配到設施處後,籃球早放下了。但是身高的優勢過於明顯,讓趙大山在城建局籃球界還是呼風喚雨,無人能擋。

  已經習慣了業餘時間發財的龍大海,不想再為什麼集體榮譽出汗。剛想拒絕,趙大山一句話絕了他的幻想:「我已經向禹處長推薦你、廖承天、童鐵軍三人代表咱家參加隊員選拔。」

  龍大海驚訝地說:「誰?童鐵軍?他可是笨得走路都順拐,你讓他打籃球,不是天方夜譚嗎?」

  趙大山無奈地說:「人不夠,不管了,先報上名再說。怎麼也有一米八的個子,說不定能好用。」

  話說童鐵軍伸長脖子,聽完龍大海傳達的通知,一高蹦了起來,嗷嗷直叫:「奶奶的趙大山,真不是個東西!老子肚子都鼓起來了,跑一百米都喘氣,除了能打飛機,哪裡還能打籃球?」

  廖承天也叫苦不迭,哀鳴一聲:「就我這身板,怎麼打籃球啊?上去就被撞飛了。」

  龍大海幸災樂禍地說:「正好讓你禁欲一段時間,免得你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要是選上了,天天鍛煉,身體好了,活也就好了。」

  廖承天有氣無力地說:「再練也沒你個牲口活好。兩個女的天天在家裡伺候著,你還沒精盡人亡,愣是把兩個娘們給幹跑了,可見狗熊的性能力如何強悍了。」

  童鐵軍哭喪著臉:「這他奶奶的不玩人嗎?就我這體型,去了不得讓人笑死。」

  龍大海安慰兩人說:「去了不一定能選上。給老趙一個面子,就當去鍛煉身體了。」

  見兩人一臉晦氣,死活不願去,龍大海心裡一動,神秘地說:「聽說這次籃球賽處機關安排了啦啦隊助陣。咱們設施處第一美女趙燕如將作為啦啦隊隊長,親自到場給籃球隊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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