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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 惡魔書 作者:柳水心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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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30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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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夠扎瑞爾很想現在就這麼把巴爾給幹掉,但問題她不是惡魔,她是魔鬼。在魔鬼的世界裡就算是上位者也無法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他們必須要遵守規則與承諾。

    城堡之下,是擁擠的人群,無數冒險者,黑袍法師,墮天使以及各種魔鬼將城市的大小道路都堵了個嚴嚴實實,他們都湧來看一看英雄巴爾的相貌。

    枯萎的玫瑰花瓣與黑色的寡婦花從天空中灑落,魔鬼們發起整齊的歡呼聲,在某些人的帶領之下整齊的鼓著掌歡迎著巴爾。

    巴爾騎在經過改良的地獄戰馬之上,比起夢魘來這種戰馬無論速度還是耐力都要弱上不少,但是它同樣也沒有夢魘那讓人做惡夢的副作用。巴爾用力的挺直了腰,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向著字面八方揮著手,就這麼承受著這樣的歡呼。

    不用說,這樣的歡迎是受過專門人暗示由一些人組織起來歡迎巴爾的,如果沒人特地組織的話誰會去管什麼狗屁英雄,大部分魔鬼們寧願去做自己的事情。

    有人在專門為自己造勢啊,巴爾想,是第七領主嗎?在談判結束之後第七領主特地找到巴爾談了談,其中對於第一領主的不信任溢於言表,巴爾甚至能夠在那樣的言談之中感受到一種隱隱的鼓勵與暗示。似乎在鼓勵巴爾更進一步。即將稱為第一層焦土地獄的巴爾更進一步,是希望我成為第一層地獄的領主嗎?那可真是遙遠的沒邊的事情。

    而且這次在回來之後所有的這一切竟然是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自己出使深淵成功的消息幾乎在一瞬間就傳遍了整個七層地獄,已經有無數吟遊歌手在歌唱巴爾是如何在深淵之中痛打深淵三巨頭的故事了。這樣多層次,大範圍的宣傳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有人在背後支持。而且能在整個七層地獄搞出這麼大動靜的也就只有第七領主了。

    一名女妖猛的衝破了路邊維持秩序的士兵衝倒了巴爾的身邊,她一邊大叫著「巴爾大人,我愛你,巴爾大人。」一邊開始抱住巴爾的腿,開始認真的舔著巴爾的鞋子。但很快的就用衝上來的士兵給拉了回去。

    一路上的人群的情緒更加的激動了。人們整齊的呼喊著巴爾的名字,恍如在呼喊自己的國王一般,這喊聲直達天際,如同浪潮一般從城堡的窗戶,縫隙之中衝入到房間之中,最終迴盪在第一領主扎瑞爾的耳邊。

    如果說第一領主此刻已經心如烈火,那麼這樣盛大的歡迎儀式則如同在猛烈的火焰之上澆下的熱油。

    「那個該死的小子怎麼能就這麼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並且還贏得了如此巨大的榮譽!他必須死!」扎瑞爾咬著牙,聲色猙獰的說道,「我要他死!」

    「沒問題,」一名穿著皮衣,皮裙的男人就這麼站了起來,他有著健康的褐色皮膚,身上的肌肉一塊塊的隆起,男人抽出了背後的雙刀說道:「我這就去把那小子幹掉,任何讓你感到不快的存在我都會將他消滅的,幹掉那小子……」男人看了看遠方騎在戰馬之上揮手的巴爾繼續說道:「一點都不難。」

    「我親愛的馬爾斯,我當然知道你能輕鬆幹掉他,」扎瑞爾趕緊幾步走到了馬爾斯的身邊,將他按著坐之後才接著說道:「我的戰神大人,您永遠都是無敵的,不論是在那個戰場都是如此,昨晚在我的床上征戰了整整一晚怎麼現在還有這麼好的精神?」

    「噢,你擔心這個啊,」馬爾斯毫不在乎的說道:「昨晚確實夠累的,但是就算這樣幹掉那小子也不會太難。」

    「這我當然知道,您畢竟是我的戰神麼,」扎瑞爾歎了一口氣說道:「但是我們卻不能就這麼幹掉他,不,我們不能。」

    「為什麼不能。一刀下去不就沒事了嗎?」馬爾斯真的不明白。

    扎瑞爾皺起了眉頭,想要和這個純粹的蠻子講清楚「政治」這玩意有點困難,就算是簡單的政治對於這個蠻子來說都顯得太過複雜了,但又不能不說。畢竟馬爾斯是一名戰神,而且扎瑞爾她一直都在他的面前表現出的是小女人的姿態。於是此時第一領主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一刀就這麼下去自然是乾淨利落,讓人心情愉快,但是今後就麻煩了。我是第一領主,我英雄般的手下這才剛剛回來就被我的人給宰了,誰都知道這是我幹的。這樣一來我就『犯規』了。我有許多將軍,他們都會胡思亂想,他們會想『啊,這個女人把他最得力的手下殺了並且奪取了她手下的城堡,財產與地盤,那麼她會不會這麼對我呢?』是的,他們全都會這麼想的。這麼一來我這個領主就當不成了,所有的將軍都會為這個全部聯合起來反對我的,而躲在最深處的那個老狐狸,他就會……算了,反正不能這麼做。」

    「反對你?誰敢?」馬爾斯揚了楊手中閃爍著金色光芒的雙刀說道:「誰敢反對你我就將他給殺了。」

    「你能夠殺掉一百名強大的魔鬼,但是你難道能一個人打敗一支軍隊嗎?」扎瑞爾歎氣說道:「如果你真的這麼強大也不用到地獄之中借助魔鬼的力量了,你完全可以直接去一人獨自挑戰現任戰神。」

    馬爾斯氣鼓鼓的把刀收了起來,他不說話了。

    「我親愛的馬爾斯,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種事情由我來處理就好了,你別插手,好嗎?」

    「好吧。」馬爾斯說道:「不過,有任何困難記得和我說,我會幫助你的。我不全是為了你能幫我才找你的,我是真的愛你。」

    「我也愛你,馬爾斯,」 扎瑞爾說道:「如果有困難我會找你的,但是我沒有找你,那麼你就不要妄動,好嗎?」

    「好吧。」

    當扎瑞爾走出門的時候,她看到了站在走廊盡頭的威廉森將軍。

    扎瑞爾冷笑著便快步走到了威廉森將軍的面前:「你可真是推薦了一個好人啊,我的威廉森將軍,你推薦的人竟然是這麼的能幹,之前我怎麼就從來沒有看出來你竟然對於管理有著這麼高深的研究,」看著臉色蒼白,冷汗直冒的威廉森,扎瑞爾那心中怨毒的怒火才稍稍的平息了那麼一點點,她冷哼了一聲說道:「他活著回來了,而且我們同深淵也停戰了,半年之內我們甚至連前線在那兒都找不到,你說怎麼辦吧。」

    「大人,」威廉森將軍搖了搖他的頭,帶著他那碩大的鼻子以及穿在他鼻子上的那五枚魔法戒指一同晃動了起來,他歎氣說道:「恕我直言,就算是我們找得到前線在那兒也不能將巴爾送上去了。」

    「為什麼!」扎瑞爾瞪大了眼睛問道:「我是領主,我想把他送到那兒他就得要給我去那兒,他只能執行任務。我要把他派遣到最危險的前線去!」

    「可是巴爾現如今已經不再是地獄的小城堡主了,他現在是第一層地獄的魔將軍。」威廉森將軍痛苦的說道:「他是大統領,第一層地獄之中巴爾他現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獄所有的軍隊都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如果您把他派遣到最危險的地方去,那麼他一定會帶上所有的軍團一起去的。」

    啊,竟然他媽的是真的啊。該死的。扎瑞爾一直試圖說服自己忘掉,或者是無視巴爾即將稱為第一層地獄的大統領的事實。但不論她如何逃避,事實還是就在眼前,無法改變。

    當初扎瑞爾一時開心,嘴巴一時沒有管好,同時也是為了引誘巴爾快些啟程前往深淵去送死,她許下了諸多好處,其中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巴爾只要能完成任務活著回來,那麼她就會給予巴爾一個更高的職位,那個職位是她能給出的所有職位之中最高的了,第一層焦土地獄大統領。

    大統領不但能建立自己的統帥府,能夠組建自己的軍團。而且還負責管轄著第一層地獄所有的軍隊。在階位之上大統領僅僅只低與第一領主半階,除開一些特殊場合之外大統領見到第一領主甚至都不需要行禮。

    如果說第一領主是第一層地獄之中的一號人的話,那麼大統領無疑就是第一層地獄之中的二號人物。而任何一個獨裁的政權之中的獨裁者都不會允許二號人物的出現,第二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於整個政權穩固的一種威脅。二號人物之所以能被稱為二號人物,就是因為他隨時能夠取代一號人物。所以第一層地獄的大統領的位置已經空閒了上萬年了。

    在扎瑞爾的心中這個位置會繼續永遠的空閒下去,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巴爾竟然能活著回來,一個魔鬼竟然能夠活著從深淵回來,這誰又能想得到呢?最詭異的還是第七領主那個老狐狸接他回來的,這麼一來半道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巴爾是第七領主的人?那個老狐狸難道察覺到了什麼嗎?扎瑞爾越想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第七領主故意派遣他來監視我嗎?同時還要分散我手中的權利?

    「一定要殺了巴爾,」扎瑞爾冷聲說道:「人是你推薦的,現在事情搞成這種樣子,你說怎麼辦吧。」

    「大人,我倒是有一個計劃,不知道當不當講。」

    「什麼時候還當不當講,你他媽的給老娘有屁就快放,什麼計劃快說!」

    「是這樣的,大人,」威廉森奸笑著說道:「巴爾他能力方面沒問題,而且您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親口說了,就連第七領主也知道了那獎賞是大統領的職位,所以大統領的職位就非他莫屬了,我們只能給他,但是他一旦成為了大統領之後事情就跟家難辦了,哪個時候再想制約巴爾就更加困難了。」

    「這我早就知道了!還用得著你來說!」扎瑞爾抬腿就踹了威廉森一腳說道:「給我說重點,是重點!」

    「是,是,是!」威廉森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雖然此時他被稱為將軍,但卻在一次內戰之中失去了所有的手下,成了一個光桿司令,後來又和戰神爭風吃醋被砍去了頭頂的雙角,面臨著力量流失的麻煩,此時的威廉森早就在第一領主的心中沒有了當年的地位了,他狼狽的佝僂著腰奸笑著說道:「重點就是,巴爾他沒有文憑。」

    「文憑!?」扎瑞爾楞了楞,隨即她的眼睛亮了起來,低沉的笑聲從她的喉嚨之中發了出來,隨後是暢快的大笑,她就這麼大笑著說道:「快些,準備大型典禮,我要立刻給我們的英雄巴爾授予職位!」

    當巴爾走進大門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掛著和煦的微笑。

    此刻他確實開心異常,又有什麼比得上從險境回到了自己安全的城堡之中美美的泡上一個熱水澡,然後在找一個美女抱著睡上一覺那麼讓人愉快呢。

    眾人的歡呼雖然讓巴爾感到開心,但他更想要的卻是一張床。當巴爾耐著性子接受了眾人的歡呼,走進自己的城堡之後他便全身心的放鬆了下來。

    但當他走進城堡大門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另一個場面,所有的戰士兩兩相對站成了長長的一條,這些戰士巴爾認識,他們都是屬於巴爾的戰士。他們都微笑著面對巴爾,那眼神之中有著興奮,崇拜,欣喜等各種情感。他們統一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發出了整齊劃一的「倉郎」聲。長劍在空中相交,搭乘了一座用鋒利的長劍組成的走廊。

    這是劍之迴廊,象徵著勇士所經歷的無數的危險。

    在「劍之迴廊」的盡頭,第一領主扎瑞爾手持著一把巴爾從未見過的華美長仗,正微笑著等待著他。

    「我的勇士,過來吧,」扎瑞爾用她最為甜美的聲音說道:「走過這道『劍之迴廊』,度過你所有的凶險,走到我這裡,接受這把象徵著權利的法杖。只要你拿起這把手仗,你就是第一地獄裡的大統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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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中文網歡迎您常來,永久域名:,手機訪問:當三位深淵領主離開斷域之後,阿斯摩蒂爾斯才從老骨頭旅館之中走出。70xs.com首發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談妥,巴爾知道之一趟深淵之旅已經完成了,他不禁的鬆了一口氣。

     「感覺如何?」阿斯摩蒂爾斯走到了巴爾的身邊問道。

     「什麼?」

     「我是問你現在空氣,對於這空氣有什麼感覺?」阿斯摩蒂爾斯看了看發愣的巴爾解釋說道:「這種和平的空氣,漂浮在空氣之中那無所不在的和平,它並不存在,但是你卻又知道它是存在的,它製造出奇特的氛圍讓身體整個身體為之放鬆的,讓你失去警惕,對於敵人存有幻想。當我跨出門的那一刻我還不敢肯定,但是當我看到你將任務完成的這麼好,我就知道地獄與深淵的和平的十年到來了。巴爾,對我說實話,對於這些你感覺如何?」

     「既然陛下有所詢問,那麼……」

     「不要這麼拘謹,」阿斯摩蒂爾斯笑著說道:「不要說什麼陛下不陛下的,就當作是朋友之間的閒談吧。」

     和平呢,血戰應該被暫停了吧。雖然是同惡魔的和平,會有點無聊,但也沒什麼不好吧。巴爾摸了摸鼻子,「不好說。」他老實說道。

     「你是因為這是由我親手簽訂的條約,所以不方便說太多嗎?」阿斯摩蒂爾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不必這樣,你不必這樣的。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空氣,在發臭。巴爾,我看過你的檔案,檔案上你是叫拜爾,某種正式稱呼嗎?一定是只有你熟悉的人才能叫你巴爾吧,就讓我也稱你為巴爾吧。我看過你的檔案,巴爾,你是好樣的。你是我們地獄裡魔鬼的典範,忠於職守,勇猛果敢,雖然還年輕,但是你已經在血戰之中經歷的那麼多場戰鬥,你非但沒有被那些來自於深淵的敵人打倒,同時還多次重創那些該死的惡魔,你在戰場之上表現的非常突出,據說你有幾個朋友也死在了血戰之中?」

     自己有上過血戰的戰場嗎?自然是沒有的。那麼檔案的事情就很明顯了。巴爾開始在心中卻在大罵第一領主扎瑞爾,修改檔案應付上級這種高難度的事情無疑只有手眼通天的扎瑞爾領主才能辦到。最可恨的是那個賤人事先也不和他說說,現在巴爾也只能依靠快速的反應來應對這種狀況了。

     於是巴爾緊緊的抿了抿嘴唇,他的臉上自然的露出一種悲愴的神色。

     「抱歉,我不該說這些的,」阿斯摩蒂爾斯說道:「我只想對你說,你這樣的魔鬼才是我們地獄的棟樑,你是好樣的。正是因為無數像你這樣的魔鬼不計犧牲的戰鬥在第一線,我們地獄的和平穩定才能得到延續。你是從血與火的拚殺之中活下來的戰士,只不過大部分魔鬼的運氣都不怎麼好,你的戰友,以及更多的戰士他們都犧牲了,只有極少數,事實上我太關注人事,所以我看到的只有你這麼一個魔鬼能夠從血戰的最底層一步步的走到現在。巴爾,你或許不覺的,但是我看你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傳奇。」

     或許是給我寫檔案的文件員是一名傳奇小說作者?這可憐的傳奇小說作家,一定被消滅了吧。巴爾只能抓了抓頭,他明白這個時侯什麼都不說才是最好的反應。

     「我們的戰士在血戰的戰場之上同敵人殊死搏鬥,有來自於多元宇宙各處的仁人志士幫助我們,這些英勇的人們獻出了他們鮮血與生命。而現在,他們的那哀怨的靈魂甚至還在戰場的上空飄蕩,他們的屍體甚至還在墳墓之間懷著憤怒在遊蕩。但我卻已經和深淵的惡魔簽訂了什麼狗屁和平條約。」阿斯摩蒂爾斯深深了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他那激動的心情之後才用平靜的語調說道:「巴爾,你一定認為這是一種背叛吧,我們的戰士在流血,而上層的人卻已經握手了。」

     「我想,」巴爾斟酌著詞語小心的說道:「大人您一定是有著自己的考慮的。」

     「不管有著怎樣的考慮都無法掩蓋這是一次無恥的背叛的現實,我背叛了自己的戰士。」阿斯摩蒂爾斯咬著牙說道:「如今,連這空氣之中都飄蕩著和平的味道了,這種味道使得空氣變得發臭了起來,讓人想吐。要小心,巴爾,要小心,戰爭不可怕,和平才是最可怕的。面對敵人的鋼刀我們能用鋼刀抵擋,但是面對和平,我們只能不知所措。」阿斯摩蒂爾斯拍了拍巴爾的肩膀鼓勵說道:「要保持住你作為戰士的心,不要被現在所迷惑,保持警惕。」

     「是!」巴爾單手握拳擊打著自己的胸凱大聲回答道。

     「不用這麼大聲,我知道你能做到的,你是我們最好的戰士,將來會是我們最好的將軍,聽說扎瑞爾領主許諾過,一旦你完成任務回去就會授予你大統帥的職務?」

     「是的。」

     「扎瑞爾大人雖然對待手下有些嚴厲,嗯,有些時候甚至會嫉妒她手下那些擁有才能的人,」阿斯摩蒂爾斯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女性就是如此了,她們總是會心胸狹隘,有些時候甚至會有些不智的幻想,但是她仍然是一位好的上司,巴爾你不要對她有什麼想法。」

     巴爾及時的低下了頭說道:「屬下不敢。而且對於扎瑞爾大人的提拔屬下總是心懷感激,一刻也不敢忘記。」

     「這可不好,巴爾,這可不好。」阿斯摩蒂爾斯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心中有所不滿也是正常的。她能派遣你來做這個危險的任務那就說明了她對你的看法了,誰都知道這個任務的危險性的,你又是這麼的優秀,同時還是從基層一步步的走上來的。有些上司不會喜歡一個能力太強的下屬。我不是傻子,這種事情我看的很清楚。這就是政治的一種,今後你會見的更多,總的來說扎瑞爾她還是一個好領主,你要試著去諒解她,她畢竟是你的上司。好了,我們不說這個,對了,我聽說你在許多場合裡都公然宣稱我阿斯摩蒂爾斯是地獄之王?」

     「這有什麼不對嗎?」巴爾茫然的問道。

     「對,但也不能算全對,巴爾你應該抽空多讀讀書了,」阿斯摩蒂爾斯說道:「從理論上來說,地獄是沒有王的,七層地獄裡每一層地獄的領主都是自己土地上的國王,他們只是在,呃,名義之上服從我而已。有戰鬥的時候我能召喚他們,而他們也會帶上自己的下屬前來幫助我。就像是君王與支持君王的大貴族一般,但事情卻遠遠不如我說的這麼簡單,政治就是這種玩意,它能將最為簡單透明的東西弄得無比複雜。巴爾,你一直認為我是地獄之王嗎?」

     「難道其他魔鬼不是這麼認為的嗎?」巴爾有些茫然的問道。

     「大部分是如此,」阿斯摩蒂爾斯用哀傷的語調繼續說道:「但是有一小部分人,僅僅只有那麼一小撮人他們不這麼看,他們認為地獄之王可以是阿斯摩蒂爾斯,當然也可以是其他的什麼人,或者是就是他們自己。而且有些領主的身旁充滿了陰險的小人,那些小人從不會自己走上戰場,他們只會在我們勇敢的戰士身後指手畫腳,玩弄權謀。我擔心有些高層魔鬼或許會受到那些小人的欺騙。」

     巴爾知道的雖然不多,但也隱隱聽說過一些,七層地獄的有些領主一直對於阿斯摩蒂爾斯的寶座以及權杖很感興趣,的黑洞是永遠不會被填滿的,所以魔鬼對於權勢的追求自然也是永不停歇的,當他們稱為了一層地獄的領主之後他們就會開始追求地獄之王的寶座。當然,這些人絕不是如同阿斯摩蒂爾斯說的那樣僅僅只有一小措人而已,也絕不可能僅僅只是受到了小人的欺騙。巴爾明白阿斯摩蒂爾斯想要的是什麼,而且表忠心這也是巴爾擅長的,於是他說了第七領主願意聽到的話語,「那一小撮反動分子還真是愚蠢,」巴爾說,「我可真為他們的智商感到擔心,竟然膽敢質疑阿斯摩蒂爾斯陛下您的權威,請恕我直言,我完全無法想像地獄沒有您會是一副什麼樣子。哦,七層地獄啊,那簡直就不像是地獄了。就像是,就像是類似於七層樓的什麼東西了。」

     阿斯摩蒂爾斯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小看他們,永遠不要小看任何敵人。我至少要讚揚那些膽敢與我為敵的傢伙的膽量。」說道這裡阿斯摩蒂爾斯又歎了一口氣,今天的地獄之王似乎特別的悲傷,他說道:「巴爾,你知道打人之前先要幹什麼嗎?」不等巴爾回答,他就自顧的說道:「先要握緊拳頭,我們要收攏五指,才能痛打對手,但是很可惜,地獄的拳頭無法握緊,所以才會出現現在的狀況。如果我們足夠團結,那麼怎麼會需要同惡魔簽什麼和平條約?我現在之所以要忍受這發臭的空氣,主動來簽下這可惡的停戰條約,還不就是因為我們地獄太弱了。」

     「屬,屬下……屬下實在是無能啊!」巴爾緊緊的握著拳頭,淚如雨下。心中卻充滿了恐懼,他明白,剛剛走出險境的自己恐怕這一次又一腳踏入到了更大的危機之中,地獄之中的政治鬥爭那裡是那麼好玩的?在巴爾的心中,比起深淵之旅來說地獄的政治鬥爭恐怕還要更加可怕一點。

     「不,這和你沒有關係,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忠心,」阿斯摩蒂爾斯再次拍了拍巴爾的肩膀說道:「很快的,你將會成為第一層地獄的大統帥,一名傑出的將軍是不會流淚的。你將會是第一領主之下的最高職權的人。你並非是我的屬下,所以我只能拜託你,那時候你就在第一領主的身邊,你也知道,第一領主是一個女性,女人這種生物向來就是混亂的根源,缺乏智慧,難以捉摸,毫無理性。所以她有些時候可能會做出一些傻事,我希望那個時候你能站出來勸阻她,她畢竟是第一領主,我不希望她走上歧路,以你的智慧一定能夠讓她明白什麼是錯誤的,什麼才是正確的。」

     「屬下明白!」

     「那麼一切就靠你了,很快我們就會發起對天堂山的戰爭,我期待著你的表現,巴爾。」

     「屬下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的。」

     「很好,那麼我們這就回去吧,」這麼說著一扇華麗的門扉就在阿斯摩蒂爾斯的面前升起,「進來吧,巴爾,我帶你回去,還有一個盛大的歡迎英雄的儀式在等著你呢。」

     當扎瑞爾從城堡之中看到巴爾的時候她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在巴爾離開的這段時間之中她已經完全將巴爾的地盤與城堡當做是屬於她自己的東西了,巴爾離開的這半年時間裡她向著巴爾的城堡投入了大量的金錢與人手參與到建設之中。現如今巴爾的新的血腥城堡的位置距離第一層地獄的中心更為接近,在城堡的四周有著豐富的資源。寬闊的護城河環繞著整個城市,城堡的一角之有著直通冥河的碼頭,碼頭之上有著酒館與休息的地方,這個碼頭方便冥河船夫們在此停靠休息同時也讓那些希望通過冥河旅行的人得到更加快捷方便的服務。

     法師區的佔地範圍已經同樣也變得更大了,法師高塔已經如同森林一般的豎立了起來。肅穆沉重的墮天使禮堂變得更加雄偉狀況了,寬敞平坦的大道使得商人們往來變得更加的快捷了,在城堡之外的墓地之下一座巨大的地下亡靈市場在骨魔的管理下也變得越發的鬼氣森森了。

     總而言之,所有的這些,這些扎瑞爾喜歡的一切的一切,這些她投入人手,資金乃至心血做出的這一切都要就這麼拱手送給巴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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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冥河誓言是完全不同的誓言,它是多元宇宙之中最有約束力的誓言。

    如果說在這個混亂多變的宇宙之中還有什麼是能讓人唯一相信的東西的話,那麼就是冥河誓言了。就連眾神都不會隨隨便便對著冥河起誓,因為冥河誓言是所有誓言之中最為嚴格苛刻,同時也是約束力最高的誓言。

    神或者是強大的邪魔能夠欺騙所有的人,他們能欺騙其他更加強大的神,但是他們永遠無法欺騙最為公正的,永遠不停流淌著的有著神奇力量的冥河,任何一個不遵守冥河誓言的神的下場都是淒慘的。

    巴爾知道,幾乎在瞬間阿斯摩蒂爾斯殿下就已經控制了局勢。

    阿斯摩蒂爾斯是真心想要得到十年的和平,巴爾並不知道地獄之王希望用這十年的和平時間來做什麼,但毫無疑問的,地獄之王想要得到了的東西他就一定會全力去拿到。

    深淵三位君主也想得到和平,他們同樣也想得到一個讓人安心的保證。事情到了這裡已經沒有了懸念。

    當三名深淵領主隨著阿斯摩蒂爾斯一同對著冥河起誓的那一刻,巴爾就知道地獄與深淵的和平時期就到來了。不論是地獄還是深淵的最高層都會真心實意的用他們最大的能力去確保和平,這個時間並不會太長,不過僅僅只有十年而已,而十年的光陰對於魔鬼或者惡魔來說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而已。甚至對於有些有著同巨龍一樣習性的下層位面邪魔來說這也不過是睡上一覺的時間。

    邪惡的煉獄語言由整個下層位面最為有權勢的四人的口中吐出,文字與恐怖的黑暗力量在空氣之中匯聚震盪,引發了奇特的景象。在陡然之間巴爾恍如看到無數的幽靈,冤魂擁擠著,他們排成了長長的一條,恍如一條寬闊的由靈魂組成河流一般,這條河流就這麼安靜的從這件小旅館裡穿流過。

    巴爾知道,冥河誓言開始了。

    古老的咒文在地獄之王與深淵三君主的口中響起,另一條冥河,同流淌著污濁的含有魔力的水完全不同的一條更為神秘的冥河,這是一條流淌著靈魂的冥河。而這一條冥河此刻正因為咒文的召喚而從此經過。也就在這一刻,冥河鑒證了魔鬼與惡魔共同的誓言。

    誓言完畢之後巴爾就被趕出了房間,在那裡地獄之王要單獨同深淵三君主就一些更加具體的事情進行談判,比如撤軍方法與時間,進攻上位面的時機,在這次會面之中這些談話才是重點。但這樣的話題自然會涉及到許許多多的軍事機密,而巴爾現在的地位還無權去得知那些秘密。

    大約過了半天的時間,格拉茲特就第一個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掛著輕鬆的微笑。顯然,高層已經達成了一定的共識。

    「格拉茲特大人,」巴爾說道:「談判結束了?」

    「差不多結束了,」格拉茲特聳了聳肩膀說道:「現在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現如今只有那兩個傢伙在時間表問題上同第七領主有些分歧……呃,我不該說這個的,是的,談話內容我不能說了。不過巴爾,我和你還有一點事情想要單獨解決。」這麼說著,格拉茲特便隨手扔出了一個小型的結界將兩人包裹在內,他愉快的說道:「你就放心吧,阿斯摩蒂爾斯他看不到外面的。而且此時他也沒那功夫管你,你應該知道他面對的都是些什麼傢伙。我發現他完全不會信任惡魔的,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集中精神隨時準備應付挑戰,沒有一絲空隙。同時還能在對我們三人的談判之中似乎不落下風,不得不說他可真是了不起的傢伙。」

    「確實如此,」巴爾點頭說道:「地獄之王是我見過的最為了不起的魔鬼了,能夠得到他的賞識……」

    「夠了,夠了,我都說了他聽不到這裡的談話了,」格拉茲特看著巴爾,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問道:「除開這些之外你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想說的嗎?比如你和我兩人都有著一個大麻煩,當然你的麻煩比我的大,但是如果我們能相互幫助,你和我的麻煩都會消失。你看,魔鬼和惡魔相互幫助,於是世界變得一片和諧。我們結盟了,就應該這麼做。真該早些結盟的。」

    「您說的是伊格維爾伏?」

    「除了巫後那個女瘋子還能有誰能同時成為我們兩個的大麻煩?」格拉茲特開心的說道:「但現在不同了,我們能輕鬆搞定這一切。你看,一天之後,唔,現在已經沒有一天的時間了,最多半天之後她就會恢復自由,然後這個瘋掉的女人會想辦法要了你的命,或者她會先跑開,然後讓你隨時擔心你自己的小命,是的,她會天天詛咒你的,讓你吃不好飯,睡不好覺,這是個瘋女人。而我卻剛剛和她有點小小的過節,我能夠幫助你料理她,並且保證從今往後她絕不會在你的面前出現。」

    「她對我不是麻煩,」巴爾笑了笑說道:「可能之前是麻煩,但現在不是,我能將她交給偉大的阿斯摩蒂爾斯,第七領主的要塞位於地獄的最深處,第七層,在那裡有著無法想像的巨大城堡,我相信在馬爾謝姆裡有著許多牢房適合關押住這名偉大的巫後。當然,也有可能阿斯摩蒂爾斯大人就這麼搾乾了巫後的力量與學識之後就會把她會滅掉。偉大的第七領主很有可能這麼做。」

    「噢,這可不好,」格拉茲特說道:「這可不好,一點都不好,幫助應該是相互的,如果你幫助了我,那麼你就會明白我的為人了,我格拉茲特從來都是熱心幫助朋友的。我記得在之前你和我談了不少事情。這裡,斷域,今後會是我們的地盤,你說是嗎?」

    「只能是你的,我是魔鬼,沒可能插手斷域的事情。」

    「但是如果你幫了我,那麼你就是我格拉茲特的朋友,」格拉茲特攤開雙手說道:「你會知道我是如何對待朋友的,斷域會有你的一份的,我會幫助朋友打理他一時無法顧及的地方的。而且我知道朋友需要什麼,那個時侯我會為你提供幫助的。」

    巴爾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格拉茲特在暗示巴爾在十年之後的戰爭之中會互相幫助。這是個好消息,但巴爾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開心的神色,他說道:「那也是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可是是十年非常短暫,不是麼?」格拉茲特說道:「十年時間眨眼就過去了,很快我們就會知道我們是互相需要的。」

    「我當然可以幫助朋友,」巴爾說道:「但是我真的不想今後被伊格維爾伏追殺,這次我控制了她,我無法想像她恢復自由之後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情來報復我。」

    「這很正常,」格拉茲特如同老朋友一般的安慰著巴爾說道:「別說你了,我同她生活了那麼久,我現在同樣也無法想像她會對你做些什麼可怕的事情。女人就是這種生物,完全沒有理智,你永遠不會知道她們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所以說還是交給阿斯摩蒂爾斯安全一點,」巴爾說道:「畢竟馬爾謝姆要塞是七層地獄之中,乃至與整個多元宇宙之中最為雄偉龐大的要塞。」

    「嘿,我並不想說我的白銀宮殿會比馬爾謝姆要塞更加巨大,也不會比馬爾謝姆要塞守衛更森嚴。但是用來關押伊格維爾伏這個女人,我相信整個多元宇宙沒有比我的白銀宮殿更好的地方了,我這可不是信口胡說的,你知道伊格維爾伏來到深淵是為了潛入到我的地盤去偷東西吧,在我的六十六座白色象牙高塔之中有一座一直用最嚴格的守衛防護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那就是我為伊格維爾伏特別建造了一座像牙高塔,女士之塔,那地方就是為了關押她而專門改造的。你看,我沒騙你吧。」格拉茲特說道:「所以,將她交給我,我不會讓她給你添麻煩的。」

    「好吧,我可以將她交給你,」巴爾說道:「但是我有點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救她?」巴爾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伊格維爾伏說道。

    「救她?」格拉茲特如同被蟄到一樣跳了起來,「你是說我會去救她?這可,這可真的是太荒唐了,你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我可不是要救她,我是要囚禁她,然後折磨她。是的,我要讓她受到我當初受過的那些侮辱,我要讓她全部償還。到了我的手裡那個女人就會明白死亡是多麼享受而又是那麼難以渴求的一件事情了。」

    「哦,」巴爾意味深長的拉長了音調說道:「我全明白了。」

    「不,你完全不明白。「

    「當我離去的時候伊格維爾伏會跟著你走,那麼還有什麼事情嗎?」

    「本不應該有什麼事情的,」格拉茲特笑了笑說道:「但是巴爾,我們現在既然已經是朋友了,那麼能不能將伯德也交給我?」

    「伯德?」巴爾皺起了眉頭,將惡魔伯德交給格拉茲特當然沒有問題,巴爾當初要伯德的原因不過是希望能利用惡魔伯德引出他的父親狄摩高根,但現實往往要比意料之中要更加奇特,伯德偷取了狄摩高根需要的鑰匙,而巴爾得到了這把鑰匙,同時利用一次交鋒將狄摩高根引到了這裡。到了現在伯德對於巴爾來說沒有任何用處,而且他還有可能引來狄摩高根的敵意與注視,能交給格拉茲特是再好不過的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他,伯德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我當然能夠交給你。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白白的交給你。」

    「我會立刻給予斷域一大筆錢,斷域的建設會走上一個全新的台階。」

    「哦,得了吧,」巴爾說道:「我管不到這裡,我也沒指望你幫我管理的情況下我還能得到什麼好處,對此我並不感興趣。」

    「那麼我會為你提供一系列先進的武器鑄造方法,」沒等到巴爾拒絕,格拉茲特就繼續說道:「並不是一般的常規性的武器,而是更高等級的,你應該知道狄摩高根,與奧喀斯都在做著一些新的生物的研究,他們希望能創造出一些全新的能更加適合於用於戰鬥的物種來,我本來有一個非常好的實驗室的,但是被死胖子給弄壞了,不過就算這樣我這裡也有著不少一手實驗記錄,我可以全給你。但是你要將伯德交給我。」

    「能否問一句,你要伯德幹什麼?」

    「惡魔伯德曾經給你們將了一個故事,一個我使得伯德懷孕的淒美故事。茱蒂將這個故事記錄了下來告訴了我,我覺得很有趣。」

    「這個故事不是假的嗎?」巴爾問道。

    「確實是假的,」格拉茲特點頭承認道:「但是我準備讓它變成真的,因為這樣確實能夠讓狄摩高根感到尷尬和難堪,我很期待狄摩高根知道了他的兒子被我玩大肚子之後的表情。」

    巴爾沒在多說,直接將背後的畫筒取了下來交給了格拉茲特,在畫筒之中有著變成一張紙的惡魔伯德。

    「完事之後別忘記了給我寫信,」巴爾說道:「我也很期待那樣的表情,還有,我希望知道伯德與他的孩子最後是否平安。」

    「好吧,我會告訴你的。但是只能在這兒,我們畢竟是魔鬼與惡魔,要小心。」

    「這是自然。」

    隨後格拉茲特便消除了隔音措施,兩人又談了談他們都感興趣的建設與遊戲問題,很快的,另外兩名深淵君主走了出來。格拉茲特主動的迎了上去,「好了,我們走吧,我這裡還有一個深淵聯盟的會談,希望兩位能和我談談,我們換個地方吧。換一個聞不到魔鬼臭味的地方去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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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30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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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爾看著空白的紙,突然之間他感覺大腦彷彿是被一張薄薄的紙蓋住了,無法對於現實進行有效的思考,有點發懵。然後思緒就透過那一張不存在的薄紙發散了開來,大腦這個辛勤的員工在這一刻仍開了一切工作,它就這麼徹底的停止了對於現實的工作。

    好麻煩,巴爾的大腦想,麻煩就如同懦夫一樣,它們從不單獨出現,總是一群一群的湧來。本來在地獄之中好好的做自己的大城堡主,實力穩步上升,但偏偏接到了那樣的一個命令,作為地獄的和平大使前往深淵。

    說起來這種命令和送死也不會差太多,在那個時候巴爾就非常冷靜的想像了一下他處於什麼位置,但這種想像只持續了一小會兒他就放棄了。無疑的,這是前所未見的大麻煩。但巴爾仍然接下了這個麻煩的工作,一方面因為巴爾並不像其他的魔鬼,他進入地獄的時間不太長,對於深淵裡的惡魔沒有那種偏執的不信任和敵視。這使得巴爾能夠用平常心去面對惡魔,從而做出正確的決斷,所以巴爾覺得自己有能力去完成它;另一個方面則是這裡是地獄,地獄是一個強權的社會,這裡雖然有著苛刻嚴格到「呼吸稅法」的律法,但所有的法律在面對上級的批條也會變得毫無用處。所有的魔鬼都會自覺的去維護這樣的一個秩序。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巴爾無法反抗來自上級的命令,如果他這麼做了,那麼巴爾就會失去一切。事實上地獄之中的魔鬼永遠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服從上級的命令。

    雖然那個時侯巴爾就明白了,那個倒霉的命令只不過是麻煩的開始,果不其然,從旅程的開始一直到現在麻煩就從沒有間斷過。但是就在一分鐘之前,巴爾還在心中暗暗慶幸所有的麻煩就要完結了,是的,沒什麼漏子了,只要念完了信箋所有的一切就完結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處心積慮勾心鬥角不眠不休辛辛苦苦的一直努力到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做到了近乎完美,結果卻為自己構造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麻煩。

    深淵三巨頭仍然在等著巴爾念出信息。

    能說什麼呢?抱歉,我只是給你們開一個玩笑,大家繼續喝茶聊天,然後各自回家吧。今天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好了。哦,巴爾已經開始考慮怎麼瞭解自己會比較徹底了。

    「阿斯摩蒂爾斯說了些什麼?」格拉茲特問道:「小魔鬼巴爾,你不可能不識字吧。」

    而此時巴爾的腦子還在做一道選擇題,

    一, 飛速拔出長刀用最快的速度抹脖子。

    二, 猛的撲向奧喀斯,在胖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用頭撞向奧喀斯之杖。

    但格拉茲特那好聽的,卻又帶著一絲寒意的聲音將巴爾從恍惚之中拉回到了現實。一瞬間,魔鬼的腦子放棄了這道選擇題。眨眼之間他就進入到了前所未有的狀態,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應該做什麼了。巴爾首先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用無可挑剔的貴族姿勢給三人行了一個貴族禮之後說道:「首先,阿斯摩蒂爾斯大人祝願你們三人身體健康,他對對於所有前來會談的惡魔表示敬意與祝福。希望你們身體健康。」

    「就這麼一些?」

    「當然,還有的,阿斯摩蒂爾斯大人還說了很多的話,很多祝福的話語,以及……」巴爾又一次的低頭開始看那一片光潔的羊皮紙,同時大腦在高速的運作著向著以及之後的話語,但,就像之前巴爾所想的,麻煩從來就是懦夫,它們從來不會單獨出現。還沒等到巴爾想明白應該編造怎樣的謊言會比較好,羊皮紙就在巴爾的手中無風自燃了起來。火焰就這麼毫無徵兆的突然在紙面上串起,無法相信的可怕的高溫灼燒著巴爾的手指,巴爾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這一封信紙就什麼飄蕩在空中瞬間燒了個乾淨,連灰都沒剩下。70xs.com首發

    這,這是一個什麼狀況?

    「噢,」格拉茲特笑了起來,「看來阿斯摩蒂爾斯大人不太願意和我們說話。」

    「確實如此,」狄摩高根說道:「那張紙上什麼都沒有寫,是白紙一張。」

    「怎麼可能,那張信紙在一瞬間就燒乾淨了,狄摩高根殿下您不應該這麼說笑的。」巴爾咳嗽了兩聲之後肅聲說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干的,也完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但終歸是有一股神秘強大的力量要阻止我們地獄與深淵的結盟。那封信件被那種力量用不知名的手段燒燬了。」

    「我看到了,很清楚,」狄摩高根瞟了巴爾一眼之後說道:「是白紙,我四隻眼睛都很清楚的看到了。那怕僅僅只有一瞬間我也能看的很清楚,有著超級優秀動態視力的我能輕易的做到這一點。」

    「不是我幹的,也不是你們幹的,我知道。」奧喀斯扭了扭他肥胖的身軀,坐在地板上很不舒服,但卻沒辦法,這裡不可能有容得下他那樣的身形與重量的椅子。奧喀斯說道:「更不可能是小魔鬼,唔,你叫什麼來著?拜爾嗎?」

    「是巴爾。」

    「嗯,差不多,也不可能是小魔鬼拜爾干的。」奧喀斯說道:「更像是這封信自己就這麼燃燒了起來,很奇怪。」

    巴爾擦了擦額頭上不停躺下的汗水,「是啊,真的是很奇怪呢。」

    深淵三巨頭不善的目光開始在巴爾的身體之上移動,巴爾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分屍了。

    「這或許是一場鬧劇,」格拉茲特說道:「一個什麼膽大的魔鬼給我嗎開的玩笑,如果這是一場鬧劇或者玩笑的話,那麼某個魔鬼的立場就非常危險了。」

    「膽敢欺騙狄摩高根的生物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與這個世界之上,」狄摩高根說道:「如果他存在,那也會被立刻抹殺,這樣一來他就不存在了。」

    「呃,你們是在威脅我嗎?我什麼都沒說啊,我也沒做什麼啊!」奧喀斯明顯的誤會了,他激動的說道:「你們兩個是想試一試我的『末日真言』嗎?」

    「與你無關,奧喀斯,與你無關。」格拉茲特翻著白眼說道。

    「死胖子給我閉嘴吧!」狄摩高根的兩個頭同時說道。「這死胖子,復活之後變得更奇怪了。他用來做法杖的頭骨不會是自己的吧。」

    「那麼,巴爾,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格拉茲特隨意的問道。顯然,他不在意巴爾的回答,深淵三巨頭不是傻子,在這種狀況之下巴爾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

    「他什麼都不用說,」一個聲音說道:「不過我倒是有話想說……」話音剛落,空間之中一陣顫抖,一扇華麗的金色大門憑空出現。金色大門打開之後,走出了一名魔鬼,這名魔鬼有著黑色發亮的黑色皮膚,他的頭髮同樣也是罕見的代表著邪惡的黑色,這名魔鬼有著英俊的臉蛋,那張能迷倒千萬少女的臉上有著一雙散發著邪惡紅色光芒的眼睛,兩隻小角在他的額頭上伸起。他的身上穿著一件鑲著黑色鑽石和紅寶石的華麗的長袍,而在他的手中則握著象徵著地獄至高權力的紅寶石權杖。

    「我想說一句,抱歉,」地獄的第七領主阿斯摩蒂爾斯頓了頓,他緩緩的掃視著在座的三位惡魔之後才接著說道,「抱歉,路途有點遠,所以我來的有點晚了。」然後他轉過了頭看了看呆立在一旁的巴爾說道:「你幹的很不錯,讓我印象深刻。我想就算翻遍整個地獄也只有你能夠將這個任務完成的如此出色了。」阿斯摩蒂爾斯的讚揚就如同春風一般,讓巴爾心中充滿了激動與溫暖,一切的冒險,擔心,以及勞累到了先如今都有了回報。

    阿斯摩蒂爾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拜爾,你很好。繼續努力。」

    喜悅瞬間消失,巴爾痛苦的呻吟了起來,「是巴爾,大人,是巴爾。」

    「巴爾?拜爾?沒差了。」阿斯摩蒂爾斯毫不在意的聳的聳肩膀說道:「現在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將你的幾位朋友都請出房間,但是你可以留下。我特許你留下。」

    「如您所願。」

    沒一會兒房間之中就只剩下了深淵三巨頭與地獄之王了,這間旅館現如今已經相當殘破了,可憐的木桌被一張名叫卡苟斯鋼板拍的變了形狀,桌子以一種艱難的姿勢趴在房間的中央;門口處本來結實的大門被深淵王子狄摩高根擠的變了形狀,只能耷拉搭在門框之上;房頂更是被奧喀斯生生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使得房間裡涼爽極了。但就在這件殘破的旅館之中(它本來一點都不殘破的)卻舉行著下層位面之中有史以來的最高檔次的地獄深淵的雙邊會談。

    「我可真沒想到,」格拉茲特搖著頭說道:「我真沒有想到阿斯摩蒂爾斯你這烏龜一樣的只敢躲在地獄第七層策劃陰謀的膽小鬼竟然膽敢來到這裡,來到深淵裡,來到我們三個惡魔,深淵三君主的面前。你是怎麼了?難道不怕我們聯手殺了你?」

    「不錯的主意,」狄摩高根的兩個頭同時說道:「應該說非常的誘人,我覺得這值得試一試。」

    「嘿,嘿,我說,雖然沒弄明白到底什麼事情,但是如果是殺掉阿斯摩蒂爾斯這個魔鬼頭子,我非常樂意。」肉球奧喀斯用他尖銳的嗓音開心的附和著。

    阿斯摩蒂爾斯只是笑了笑,然後他說道:「我想在這裡的邪魔應該都明白,到了我們這種層級如果想在沒有陰謀的情況下將對方殺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 阿斯摩蒂爾斯頓了頓說道:「而且這裡是混亂之中的秩序之地,威脅對於我來說沒有作用,如今我來到這裡是真的很想與諸位談一談關於和平的問題,我本來以為會為這個花費不少時間,但沒有想到我的手下竟然如此的出色,看來我們今次就能一次性談妥了。那麼,首先先祝願各位身體健康吧。」

    沒等深淵君主們開口阿斯摩蒂爾斯就繼續說道:「在這裡我並不想多言一些空洞的,虛假的話語,對面諸位這樣的惡魔我也只能說真話,所以我就直接進入正題了。我要說多元宇宙存在的本質就在於平衡,最為原始的思想鼓動著無盡的血戰,秩序與混亂在血戰之中以最為直接的方式表示著他們的力量。但不論是諸位,還是我,都只是隱隱的影響著血戰,從沒有人會妄想瞬間結束血戰,或者是在血戰之中取得勝利。當然我們都在為這個目標努力著,但是我們都知道這不是在現在,也不是在幾萬年之後,而是需要更長久的時間。因為秩序與混亂本就是相對的,雙方總體表現出了一種平衡,而這麼一些年之中大家有意無意之中也在維持著這種平衡。但現在有人要想打破這種平衡。這超越了秩序與混亂。」

    「那是善與惡,」格拉茲特說道:「光與暗的戰鬥。」

    「說的不錯,看來烏黯主君與我有著類似的想法,」阿斯摩蒂爾斯說道:「很明顯上面的那些生物將我們惡魔與魔鬼劃在了一起,他們甚至將這個下層位面都當做了敵人,地獄與深淵同時受到了猛烈的攻擊,而我們卻仍然必須將不部分的力量用來防護彼此,同時在上層位面進攻的時候,在各個位面的戰場之上還有無數的惡魔與魔鬼的軍隊廝殺在一起。很明顯,我們都被上面的生物小看了,他們一般是怎麼說的?『如果黑暗仍然在,那麼就是光明還未到來。而現在光明到達,黑暗避退。』是的,上層位面的生物就是這麼說的,他們想讓我們就這麼退避?真是笑話!」

    「相信在座的與我一樣,都感到了極大的不快。我們能夠痛扁他們,我們能將他們的軍隊撕碎,我們能教會那些不懂得戰爭的白癡們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戰爭。在過去的日子裡我們的軍人一直在戰鬥,而那些上層位面生物則是在享受。而現在他們卻在我們的頭上耀武揚威。」

    「這簡直,」狄摩高根用低沉的,可怕的聲音說道:「簡直就是不可忍受!」

    「是的,難以忍受不可忍受也不必去忍受,」阿斯摩蒂爾斯說道:「我們應該去將他們撕碎,將上層位面的軍團打成一團渣。但如果要那麼做,我們之間就必須先停戰,如果我們將精力擁在相互扯後腿之上那麼我們就什麼都幹不成。」

    「我沒問題。」

    「我同意。」

    「停止血戰麼?很好啊。」

    「很高興聽到三位都贊同我的說法,」阿斯摩蒂爾斯點了點頭說道:「但是可悲的是,我完全不信任惡魔。」

    「既然信不過你費什麼話。」

    「靠,老子的兩個頭還信不過你咧!」

    「不過是一個魔鬼而已,竟然也敢嘲笑我們惡魔的信譽。」

    一時之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怎麼,我說錯了嗎?」奧喀斯說道:「本來麼,他就是狡詐的魔鬼,憑什麼嘲笑我的信譽。」

    「魔鬼確實有資格嘲笑我們惡魔的信譽。」格拉茲特翻著白眼說道。

    「死胖子,你給老子閉嘴!」狄摩高根吼道。

    於是房間之間陷入到了一種令人尷尬的沉默之中。

    「現在的問題是,大家都贊同和平,但是由於互不信任,所以我們無法繼續。」說道這裡阿斯摩蒂爾斯笑了,「那麼只有一個辦法了,我們發誓吧。」

    「發誓有個鳥用,」狄摩高根的四隻眼睛都翻著白眼說道:「老子一天能發兩萬個誓言,一條都不用去遵守,誰能把我怎麼樣。」

    格拉茲特也是在一旁輕笑,似乎想說身為地獄之王怎麼會說出這麼天真的話語來。

    「不是一般的誓言,」阿斯摩蒂爾斯說:「我們需要對這冥河起誓,由永恆流淌的冥河見證我們的誓言。」

    阿斯摩蒂爾斯的話語剛剛說完,巴爾就明顯的感受到房間裡的溫度下降了。深淵三巨頭一時之間都不說話了。

    惡魔從來就不守信用,他們上一秒鐘答應你的事情在下一秒種就能反悔。他們藐視法則,從不受到任何契約條款的影響,發誓對於惡魔來說就如同吃糖果一樣簡單,一個惡魔只要願意一天能夠發下一萬個誓言,但一個都不用去遵守,如果他有兩個頭甚至能發下兩萬個。但對著冥河起誓卻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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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30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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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過去的一萬年中格拉茲特都沒有經歷過這麼刺激的場景。就算是在最為苦難的日子也不曾如今天這樣,就算是當初被伊格維爾伏關押的那段日子也只能用香艷舒適來形容,完全不驚險刺激。

    「狄摩高根殿下,」這一次巴爾的反應要比格拉茲特快上太多了,他站起身來行禮說道:「我懷著最為迫切的心情等待著您的到來,已經等了很久了,但我要說您仍然沒有來晚。事實上我們還沒有開始談正題呢,請這邊來坐。」巴爾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慇勤的為狄摩高根拉開了桌前的一把椅子,狄摩高根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把木頭椅子,他那觸手般的手臂只是揮了揮,那椅子就變成鋼鐵的了。

    狄摩高根就這麼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做到了鋼鐵椅子上,椅子發出了嘎吱的呻吟。

    「你就是巴爾?」狄摩高根一個頭毫不客氣的問道:「膽子不小,竟然膽敢給我留下那樣的信息。」 狄摩高根這麼說著,他的觸手便從身旁的空氣之中拉出了一塊大大的長方形鐵板碰的一聲就拍到了桌子之上。他指著鐵板對這巴爾說道:「給我說清楚,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此時狄摩高根的另一頭只是狠狠的盯著格拉茲特將牙齒咬著咯咯直響。

    巴爾沒理會那磨牙聲,他伏下身子盯著桌面上的黑色鐵板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原來那一塊鐵板就是死亡騎士神聖之卡苟斯。

    「他怎麼變成這樣了?」巴爾驚異的說道:「我完全的不知情!我可沒對他做出這種殘忍的事情。而且我也沒能力將一名如此強大的死亡騎士壓成鐵餅。」

    「殘忍嗎?」狄摩高根的一個頭咧了咧嘴,應該是在笑,好像巴爾剛剛讚揚了他一樣,「確實很殘忍,簡直就是無法想像的殘忍,也只有擁有天才般的邪惡之心以及強大到讓神都顫抖的惡魔才能做出如此冷血的事情來。順帶一說,這樣殘忍的事情是我幹的。所以小魔鬼巴爾,你如果你不想這樣的殘忍降臨到你的身上,你最好給我解釋解釋你的這些留言。」

    「唔,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有其他的辦法,才會選擇這樣的方法給你發送信息的,」巴爾指著被壓成鋼板的死亡騎士說道:「當時我只能這麼做,這傢伙有些奇怪,我不確定他會不會為我帶話。」

    在變成鋼板的死亡騎士的正面能夠看到一行清晰的,用煉獄語言寫出的字,字跡優美,堪比藝術品。巴爾的傑作。

    在巴爾將死亡騎士卡苟斯變成紙的那一瞬間,這些字就被寫在了卡苟斯的身上了。紙張本就有著記錄信息以及書寫的用途,只需要使用一個簡單的複寫術,就能瞬間讓腦中的字浮現在紙張之上。於是巴爾輕易的在卡苟斯變成的紙張留下了字跡,而當卡苟斯從紙張變回去的時候那些痕跡自然的就留在了死亡騎士的鎧甲之上了。

    在那個時候,由於卡苟斯清楚的知道他是在敵人的地盤上活動,所以他總是異常的小心,就算是在最激烈的戰鬥之中他都將很大一部分精力用作查探四周的安全,在僅僅只是感受到格拉茲特的氣息的時候他就開始瘋狂的踢著胯下的夢魘一心跑路了,直到確定了安全之後他才啟用了回歸之門直接一口氣回到了狄摩高根的宮殿之中。

    在走向狄摩高根王座的那一路之上卡苟斯都感到一種惶恐與不安,死亡騎士的特殊體質幫助了他,「缺乏感情」使得他的這種不安被最小化了,但就算是這樣各種失敗者的哀號的聲音也逐漸從記憶深處浮現出來,那些失敗者用最痛苦的聲音開始在死亡騎士的腦中唱歌,悲痛的歌聲迴盪在卡苟斯那冰冷的鎧甲之中。這種人他見多了,卡苟斯非常清楚狄摩高根不喜歡失敗者,多數的失敗者下場都非常的淒慘。於是卡苟斯的全部的心神都化作了擔憂,他就這麼心事重重的一路向著狄摩高根的王座走去。

    可憐的死亡騎士沒有注意到一路之上總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但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不會去在意的。卡苟斯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只不過有一次他還感到到有人在自己身後抬腿。

    卡苟斯本應該立刻拔劍,然後轉過身將那個白癡砍死的,但現在他沒那個心情,於是他加快了速度,沒一會兒他就見到了狄摩高根。

    在得知了自己手下的失敗之後,狄摩高根並沒有特別的表示。

    「失敗了?」左邊的一個頭用隨意的語氣問道:「怎麼失敗的?」

    卡苟斯知道問話的人是狄摩高根兩個人格之中的阿穆爾,他是左邊的一個頭。同樣也就是他發佈的這次任務。

    於是卡苟斯將過程略作改動說了出來,利用謊言來逃避懲罰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麼說是因為格拉茲特的突然到來,使得那個魔鬼偷走了本應該到手的鑰匙?」阿穆爾的聲音明顯的緊張了起來:「你這個混蛋竟然膽敢……等等,你鎧甲上塗抹的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卡苟斯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字跡:「這,這是什麼時候……巴爾那個混蛋!」

    卡苟斯不但失敗了,並且還被魔鬼在身上寫下了這些字跡之後毫無感覺的就這麼走了回來。狄摩高根的兩個人格之中的阿穆爾這下子不用裝作毫不在意了,他實實在在的發洩了一番,右變得那個頭,海斯拉蒂也感到了怒火,這樣做簡直就是對狄摩高根的侮辱。發洩之後狄摩高根才想到去看看魔鬼在死亡騎士身上寫了些什麼東西,但是那些凸凹不平的鎧甲使得閱讀變得有些困難,於是狄摩高根毫不猶豫的將卡苟斯壓成了鐵餅,然後一口氣讀完了巴爾留下的字跡。

    那是這樣的一段信息:

    [令人尊敬,顫抖,敬畏的,惡魔中的惡魔,惡魔王子,神秘之主,異類之王,狄摩高根大人,

    您好。

    見信安好,我的名字叫做巴爾,是一名魔鬼,為您帶來了一個來自地獄的口信。

    地獄與深淵希望得到和平,我們都有著更加討厭的敵人需要料理。為什麼大家不停下刀劍,各自去處理一些更加重要的問題呢?繼續下去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相信大人您也看到了這一點。

    由於篇幅有限,在這裡我就不多說了,具體情況請來到萬淵平原,斷域鎮,老骨頭酒館詳談。

    正懷著迫切的心情期待著您的到來。本人的安危正受到格拉茲特的威脅,他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只有您才能幫助我,幫助深淵,幫助整個下層位面。

    您忠實的崇拜者,在您的偉力前顫抖的魔鬼,巴爾。

    順道一提,據聞您寶庫中丟失了不少東西,偶然之中一把鑰匙落在了我的手中,請您盡快來取,我將原物歸還。如果落入到了格拉茲特的手中……當然我會盡全力去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是您知道,我僅僅只是一名弱小沒有依靠的魔鬼,我無法阻止格拉茲特。我會在斷域鎮,老骨頭酒館懷著迫切的心情等您。]

    看完了這封特殊的信箋之後阿穆爾咂了咂嘴,「我覺得這魔鬼不錯,說的話挺入耳的。海斯拉蒂你怎麼看?」

    「你還會爭取我的意見?」海斯拉蒂冷笑著說道:「我看這就是一個花言巧語的混蛋魔鬼而已,同所有的魔鬼一樣,他們的話不可能有一句是真的。」

    「但是這個魔鬼說他崇拜我的力量?」阿穆爾說道。

    「嘿,你可別弄錯了,是我的力量。」海斯拉蒂憤怒說道。

    「好吧,好吧,我不想和你為這個吵架,我們總是為這個吵架。是狄摩高根的力量,可以了吧。」阿穆爾妥協說道:「那麼你認為他這一句話也是撒謊嗎?他說崇拜狄摩高根的力量也是撒謊?」

    「這句話當然是真的!」海斯拉蒂斬釘截鐵的說道:「就算是魔鬼也應該明白我的強大,力量能夠征服所有的東西,從靈魂到身體。我毫不懷疑這個可憐的巴爾聽到我的名字的時候會縮在牆角里發抖。所有的魔鬼都害怕我。」

    「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去一趟斷域呢?」阿穆爾說道:「那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而且格拉茲特說不定也在那兒。有點危險,我拿不準主意。」

    「阿穆爾,你可真是一個沒卵蛋的東西,」海斯拉蒂罵完之後就後悔了,「哦,深淵啊,我和該死的你在一具身體之中,那卵蛋是我的,不是你的!你竟然會害怕格拉茲特那個小白臉?我以為你只是喜歡賣弄你的小聰明,我沒想到你竟然還這麼的膽小。」

    「並不是害怕格拉茲特,」阿穆爾沉聲說道:「那個小白臉沒什麼好怕的,我只是有點拿不準應不應該去看看,我覺得這有可能是一個陰謀,當然可能性很小。」

    「哈!什麼陰謀能暗算到我?狄摩高根會害怕陰謀詭計?」海斯拉蒂說道:「去,當然要去看看,拯救一個魔鬼崇拜者,還能和那些讓人頭疼的魔鬼停戰,說實話我們不是有這個想法很久了嗎?上層位面的那些傢伙太過分了,我早就想對他麼下手了。是時候讓他們吃點苦頭了。說起來阿穆爾你不是已經做好了反攻上層位面的計劃了嗎?」

    「是的,但是我們的人手不足,」阿穆爾說,「我們必須將部分人手從血戰之中調出來,同時我們還要同聯絡一些周邊的小領主,有他們在前面送死我們的前進會比較輕鬆,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們能在天界鬧他一個天翻地覆。如果能和那個小白臉和死胖子達成共識會更好。」

    「那就更應該去了,」海斯拉蒂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魔鬼說的鑰匙是什麼?」

    「應該是我們寶庫中的什麼東西吧,誰知道呢?寶庫裡堆滿了各種玩意兒,很久沒去過那地方了。」阿穆爾淡然的說道:「總有混蛋以為能從狄摩高根這裡偷走寶物,這小子能還給我們也算是不錯了。」

    海斯拉蒂點了點頭,他隨意的將卡苟斯翻了一個面,死亡騎士的那件紅色斗篷緊緊的壓在騎士的後背上,狄摩高根的四隻眼睛都清楚的看到了在死亡騎士的紅色披風上用同樣的字跡寫著這樣的話。

    [混球!有種你就從後面踢我的屁股!白癡!]

    「你做的不錯,」狄摩高根的一個頭說道:「魔鬼,你幹的不錯,特別是留在卡苟斯背後上的字跡,很有趣。想到那個白癡穿著這樣披風走回來我就會大笑。巴爾,我欣賞你。對了,那穿紅衣服,給我們去拿三杯紅熱毒素酒,我要和這位小兄弟乾上一杯。雖然你是魔鬼,但是我卻覺得你在我們深淵更合適,有興趣到我這兒來做事嗎?」

    茱蒂戰戰兢兢的起身去為眾人倒酒,此時她一句話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我真是受寵若驚,」巴爾行禮說道:「不過我知道大人您那兒的規矩,以我的實力我很難在狄摩高根大人您的手下得到一個好的位置。」

    狄摩高根看了看巴爾,右邊一個頭這才說道:「確實,我雖然欣賞你這小子,但是你還是太弱了,沒點肌肉,沒把子力氣怎麼行。如果你來我這裡卡苟斯一定會踢爆你的屁股!」說完之後他就自己大笑了起來,這顆頭就這麼自顧的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繼續說道:「那就等你變強一些之後再說吧,只要你變強,我們總有再見面的一天的。」

    「您說的很對。」

    「那麼,」狄摩高根左邊的頭說道:「你說的鑰匙呢?我不是著急,只是我很欣賞你,我不希望你欺騙我。」

    「在這裡,」巴爾毫不猶豫的就將那把被綠色的魔法煙霧包裹的鑰匙扔給了狄摩高根,這玩意能就這麼給出去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巴爾,我越發欣賞你了,」狄摩高根的兩個頭同時說道:「那麼我現在就代表深淵告訴你我同意和平。接下來心平氣和談話時間結束,格拉茲特,你這六指畸形兒見到我難道一句話都不想說嗎?」狄摩高根這麼說著的同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各種魔法的光輝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刻在他的身上閃耀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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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如此,」巴爾贊同的點頭說道:「如果太過簡單,那可真就沒經透了。70xs.com」

    隨即兩人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了各種新遊戲或者是新運動的發明創造之中去了。可以說下層位面今後整整一萬年裡流行的各大體育賽事基本都是從斷域的這一座剛剛翻新過的老骨頭酒館之中在這一次討論之中被創造出的,巴爾主要負責講述規則與競賽方式,而格拉茲特則主要對巴爾的規則提出質疑與破壞,這樣一來遊戲的競技性與趣味性都得到了保證。

    有今後在下層位面之中無人不知的「踢的不好就打斷腿足球比賽」——神奇的巴爾發明的一種讓所有人瘋狂的比賽,一種十一人對抗十一人,十一人中的一人能用手來堵住門的競技項目。這項比賽經最初極其簡陋,只是用隨便找來的一顆圓形頭骨作為球,然後兩邊都要爭取將這顆頭踢入到對方的網中。最初的比賽同樣十分混亂,開始是人形生物,也就是兩條腿的與兩條腿的對抗,後來就那些所謂的足球教練發現腳多的生物會比較佔便宜,於是變成了蜘蛛魔與蜘蛛魔的對抗,畢竟一個蜘蛛八條腿,同樣的人數頂的上四個人了,後來格拉茲特專門為了這項賽事發明了一種蜈蚣魔,一隻蜈蚣魔有數不清楚的腿。當然腿越多面臨的風險也越大,畢竟這不是一般的足球,而是只要球員處理球出錯那麼觀眾就能衝上場將其腿打斷的足球,這個比賽由於有觀眾參與的部分,(也是最激動人心的部分)所以從它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天就是場場爆滿,激動地觀眾手握著堅硬的棒子滿懷熱忱的看著球員們在場上戰戰兢兢的處理球,一旦有球員出錯那麼等到休息時間這個球員就會被他的球迷拖出去打斷腿。因為這個原因後來大部分蜈蚣魔都不會去參加那種比賽,想要把所有的腿都練習成靈活控球太難了,而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會被打斷所有的腿,對於可憐的蜈蚣魔來說這簡直就是酷刑。這種混亂的狀況一直持續了過上百年的時間才將它的規則完善起來,分級制度的出現拯救了這個比賽,二腿級比賽,八腿級比賽,以及很多腿級比賽被劃分了出來,這個時候比賽才向著更加健康的方向發展去了。

    必須一提的是在後來的日子裡巴爾在成為了地獄領主之後他曾經為這個比賽做過兩件事情,其中一個是他開了一家運動員輪椅公司,專門為那些一不小心失足的前足球運動員提供服務,巴爾高價賣給他們一些做工粗糙包裝精良的輪椅,同時巴爾的公司還向他的顧客推銷一種「打不好就打斷手」的桌球比賽,巴爾稱它為乒乓球。(打的好乒乒乓乓,打不好同樣乒乒乓乓)同時巴爾一直在建立一座龐大的召喚陣,很多深淵領主,或者其他的地獄領主都曾經派遣過密探來探查過這座龐大的神秘的召喚陣。有人說這座召喚陣能夠召喚出毀滅世界的強大召喚獸,有人說這座召喚陣能召喚出無數力量可怕,能橫掃整個多元宇宙的超級軍隊。而據巴爾宣稱他只是想從一個沒人知道的遙遠的被稱為球形地位面的中央之國度召喚出一隻足球隊來,而之所以將召喚陣建立的如此龐大是因為他想將那個國度的整個足球官僚機構連同球隊一次性用魔法全部召喚過去。同時巴爾說那只足球隊很弱很弱,他把他們用魔法召喚過來僅僅只是為了讓他麼上場比賽,然後衝上場將這些人的腿全部打斷,當然也包括那些官員與教練。自然沒人會相信這些可笑的,甚至不需要去戳穿的謊言。後來這一座邪惡的召喚陣被來自於人間的偉大的冒險者給破壞了,最終誰也不知道這座龐大的神秘的召喚陣能召喚出什麼東西了,反正沒人相信會召喚出一隻足球隊來,就算召喚出了也一定是最強的隊伍,而且那個所謂的足球官僚機構之中一定集結著那個世界最為精英的官員。惡魔和魔鬼全都是這麼堅信著的!

    還有一項特別受歡迎的比賽項目是「長長短短不好說投不進就必須把籃球框吃掉籃球比賽」——同樣是神奇的巴爾發明的一種五人對抗五人的用手拍球的投籃的比賽,這個比賽極富戲劇性,而且對專業參賽選手的身體條件要求非常之高,每次比賽之前沒有人知道籃球框的高度,長長短短說不清。唯一說的清楚明白的就是為了公平比賽,所有選手身高與籃球框之間的高度有著固定的比率,一個比方,如果籃球框高二米,那麼所有球員就必須身高一點五米,這樣才能體現出公平比賽的基本原則。想要個高欺負個矮可不行,這有違公平比賽的競技精神。但是如果身高不夠或者是身高超過了怎麼辦呢?沒關係。比賽場地之上有現成的拉伸刑具和壓縮刑具,都是非常令人喜歡的特殊刑具,前者能將人拉成麵條一樣細長,同時給你以隨時都要斷裂的痛苦但是就不斷裂的結果,後者能將人壓成餅子讓你嘗到足夠的痛苦但卻還能保證你活蹦亂跳。同時,對於投不進球的籃球手,懲罰是吃掉整個籃球框,就算對於胃口特別好的惡魔或者魔鬼來說這也是很難辦的事情,而且組委會會變著法子用各種材料做成籃球框。技術不夠好的籃球手總能吃到奇怪口味的籃球框。後來還有滑頭串通裁判偷偷將籃球框變成巧克力來矇混過關,被發現後那個倒霉鬼被組委會罰吃了十噸的鉛,而那個裁判則被切碎了之後將其身體零散灑在十噸鉛塊之中。

    除開這些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後來下層位面熟悉的活動,而當時他們並不知道這次談話會造成如此深遠的影響。

    不論怎麼說,對於兩人來說這一次討論都是十分愉快的,巴爾與格拉茲特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談就是三個小時,就連臭著臉的茱蒂也被這些有趣的遊戲與玩意兒吸引了注意力。

    當然最後格拉茲特決定了一些不那麼有趣的常規項目,比如斷域城之中例行的無聊透頂的擂台比武之類的活動,是一些單純的砍來砍去,完全缺乏品味的比賽。但那些同樣缺乏品味的冒險者就喜歡這個。

    「我覺得我們今後什麼都不做就靠今天這些點子都能發大財,」巴爾說,「今天的談話真是太愉快了。」

    「發財什麼的我不在意,」格拉茲特笑著說道:「不過災幣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但在我看來的最為主要的是這些東西真的很有趣,這會在整個多元宇宙風靡起來的。而你我的消息與耳目會隨著它們蔓延到整個多元宇宙之中。我不得不說巴爾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怎麼能想到這麼一些好點子?我真的很有興趣打開來看看。」

    「這可不行呢,」巴爾說道:「這是不行的,你應該知道,想破開我的腦子你做不到,至少現在做不到。」

    「不,我不這麼看,」格拉茲特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實在是太可惜了,但是我仍然要告訴你,在上次我與伊格維爾伏女士戰鬥的時候她所有的盟友都死了,她身上所有的神器都因為使用過度而報廢了,就連她本身也受了很重的傷。而且那個時候是我剛剛被關押的千年之後脫困而出,不要忘記那時候是在她的主場,是在人間,我的力量在很大程度之上受到了壓制。」格拉茲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問道:「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巴爾吞了吞唾沫問道:「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你太囂張了,」格拉茲特誠懇的說道:「你確實是一個非常聰明的魔鬼,但是你太過冒險了,而且你太過張揚了。我之所以沒有動手不是我不能幹掉你們,而是我覺得這樣做不值得。但剛剛的談話,我必須說那是讓我非常愉快的一次交談,我很少能找到能和我這樣交談的生物了,」格拉茲特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但可惜,你是一個魔鬼,與我注定只能成為敵人。我不希望有一個這麼聰明的,品味只比我低那麼一點點的,同時還滿懷野心的敵人了。讓我頭疼的敵人已經很多了,我真不想再多一個了。所以我覺得為這個受點傷也是值得的。況且伊格維爾伏被你控制了,那麼她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嗎?很難說,戰鬥之中什麼事情都會發生的,不是嗎?我很有可能會毫髮無傷的將你們全部拿下呢。」

    天殺的惡魔啊,竟然說翻臉就翻臉!巴爾越發討厭惡魔這種生物了,做事隨心所欲,完全不講道理,簡直不可理喻。巴爾希望能夠再想點辦法拖上一點時間,但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格拉茲特迫不及待的就要動手了。魔鬼開始四處張望了起來,他決定現實一點看看那條路逃跑比較方便,有伊格維爾伏女士擋著他們想要撤走應該不難。但這座旅館沒有窗戶,而且牆壁之上閃爍著各色的魔法光芒,那是格拉茲特早些時候釋放的混合魔法。

    「別看了,」格拉茲特說道:「那些魔法光輝就是我釋放的魔法結界,一種用途很多的混合魔法,這個結界不但能阻止外人竊聽,同時也能抵禦任何強大的攻擊,就算是一座山突然從天空砸下來我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當然也能阻止裡面的人逃走,防護不但對外,也是對內。你可以試著去攻擊牆壁,但是你會發現那裡比最堅硬的鋼鐵還要堅硬。而且在這個結界中空間魔法是無法使用的,這個結界是我創造的眾多魔法之中比較傑出的一種了,我想就算是神也無法打破它堅硬的……」格拉茲特的話語說道這裡突然的停下了,因為空氣之中突然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就像是一隻氣泡被一根針給輕輕捅破了一般。

    「啵!」就是這麼一聲輕響將格拉茲特的話語打斷了。

    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響,然後人們看到了牆壁之上所有的魔法光輝都消失不見,格拉茲特引以為豪的魔法就像一個彩色好看的氣泡一般被什麼人輕鬆的捅破了。

    然後一團黑乎乎毛茸茸的東西從門框之中擠了進來,知道這傢伙走到了房間之中眾人才看清楚,這是一隻體型碩大的雙頭猩猩,他的手臂是一些如同長著倒刺的如同觸手一般的東西,有點像是蛇的尾部,一隻扭曲的分叉的尾巴拖在他的身後。

    巴爾從沒有見過如此醜陋的怪物,但是卻沒人膽敢在此時說他醜陋。

    因為他就是惡魔王子,有一天將會成為惡魔君王的強大惡魔,無底深淵第八十八層鹽水沼澤的主人,狄摩高根。

    「我來了,」狄摩高根的兩個聲音同時說道,他的四隻眼睛掃視著在場的眾人,很快他就忽略了其他人,單單只看著坐在桌前的巴爾與格拉茲特,最後狄摩高根的眼光掃過了兩人桌前堆積的酒杯,那是在三小時熱情交談之中兩人喝下的酒。

    「看來我來晚了一些,你們兩個已經喝上不少了。」狄摩高根的一個頭用平淡的聲音說道。

    「兩個蠢蟲一般的雜碎躲在這裡是在密謀什麼東西呢?」另一個頭用嘶啞,但是帶著一絲瘋狂的聲音說道:「你們兩個一個是魔鬼,一個很像魔鬼,還真是很合適在一起密謀呢?不過你們應該知道就算你們密謀一萬年都無法做出能夠對付我的計劃的,任何精密的計劃在我們的力量面前都不值一提。」

    而格拉茲特對於這些話卻全無反應,他只是用癡呆的眼神看了看狄摩高根,又看了看巴爾,彷彿他完全不認識這兩人一般。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將他驚呆了,格拉茲特的思緒一時之間完全斷掉了,那顆聰明的,有著惡魔三倍狡詐的腦袋在一時之間完全停止了工作,彷彿脖子之上不過頂著一個氣球,氣球裡空蕩蕩的只有氣體,所有的大腦就這麼瞬間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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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爾與格拉茲特於是就斷域城的將來做出了一個詳細的良好的規劃,最為狡詐的惡魔與非常狡詐的魔鬼在一起開始勾勒出了斷域的未來藍圖,兩個都是善於騙人的傢伙,如果不是顧慮著適得其反,這兩人的組合已經足夠將斷域建造成一個比天堂還要美麗的城市了。而那位就坐在他們身旁的,斷域的真正的主人茱蒂卻只能笑意盈盈的看著巴爾,臉色卻臭的如同在大熱天裡放了一個月的魚一般那麼臭。

    如果早知道有這麼一天,茱蒂想,我就會用下面把你這混蛋魔鬼的哪玩意給夾斷。一般女人當然不可能做到這一步,但是茱蒂是經過過考驗和訓練的女妖,別說是肉做的,就算是鐵做的她們那能讓所有男人的下體也能如同最為鋒利的閘刀一般把那東西卡嚓掉。而這一段時間有些不務正業的法師為了安全的享受與女妖的一夜歡愉而發明了些了不得的奇怪魔法,這些魔法的出現也促使著女妖進一步提高她們的能力。

    茱蒂覺得自己越發的痛恨起巴爾來了,這個男人搶走了自己的女兒,同時還搶走了自己的風頭,還有,他搶走了格拉茲特所有的注意力。

    按照茱蒂的設想,本應該是格拉茲特帶走巴爾一行人,並且為了想自己表示感謝而請自己吃一頓晚飯。晚宴的地點應該是在一個充滿了哀號,呻吟,與迷亂香氣的房間之中,房間裡沒有別的光線,僅僅只有用紅色的蠟燭點燃了一點點光亮,帶著血的新鮮肉被放在桌上,新鮮的血絲撒發著誘人的香氣。在這樣的美妙環境之中,她茱蒂穿著紅色的美麗壽衣與英俊的讓人忍不住要尖叫格拉茲特共進晚餐。至於是晚餐之後大家在上床還是在晚餐進行到一半兩人就忍不住在餐桌之上大戰起來這一點茱蒂還沒有想好。但不管怎麼樣,體會到自己身體美妙的格拉茲特會喜歡上自己,然後斷域會得到格拉茲特的庇護。從今之後她茱蒂就會稱為斷域的女主人,說不準還有希望成為三層位面的女主人,這一點誰又說的準呢?說不定格拉茲特就會突然瘋狂的愛上自己了。

    當面對一個如同格拉茲特這樣經過無數性別為母的生物的男人,幾乎是所有女人心中都會有這茱蒂這樣的不切實際的想法。這並不是聰明不聰明的問題,在某種程度上越是聰明的女子就越會認為那樣的浪子會因為她的魅力而回頭,最終為了她的美麗瘋狂。但她們全都不過是在格拉茲特徵服的女人最終數目之上做一個簡單的加一的數學運算而已。這同愚蠢沒有關係,這不過是深入到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骨頭裡的一點無可救藥的自戀而已。這種自戀情節從女人這種生物要將她們生命的五分之一的時間用在照鏡子看自己這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

    茱蒂就是這一個美女,她甚至要比普通意義上的美女還要美上三倍還要加上一個立方。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尤物,當她坐在酒館之中,只需要一個笑容就能讓所有的男人為她毫無理由的大打一架;她只需要站在那裡用舌頭舔一舔嘴唇就能讓那些看著她男人當場達到。但就是這樣的尤物為格拉茲特做出了那麼多事情,表示出了那樣強烈的善意,祈求的不過是小小的庇護,但最終卻得到了極為冷淡的回應。格拉茲特甚至稱她與她的斷域沒有絲毫的價值。如果不是那個混蛋巴爾要求與格拉茲特合作,烏黯主君甚至看都不會看茱蒂一眼,這對於茱蒂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

    茱蒂也明白她本應該痛恨那個對她的美色與能力都毫不在意的格拉茲特,但是她卻不敢,一方面格拉茲特是深淵三巨頭之一,茱蒂恨誰也不敢去恨這樣的一個有權有勢的深淵巨頭,而且對於格拉茲特的仇恨就算在怎麼深厚也只能永遠的埋藏在心底,這樣不過是給自己找麻煩而已。所以茱蒂就很自然將這種仇恨轉嫁到了巴爾的身上。

    縱然巴爾的提議拯救了茱蒂和她的斷域城,按理來說茱蒂應該感謝巴爾,但這樣的現實卻只能讓她對於巴爾的厭惡與憎恨更加深刻。

    她費盡心機想去做到的事情,巴爾這個本該成為監下囚的人卻只是三言兩語之間就輕鬆的完成了,這讓茱蒂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嫉妒。

    但她現在能做的僅僅只是坐在椅子上,用笑容面對巴爾與格拉茲特的談話,最初的興奮之後緊接而來的挫折感與嫉妒感入潮水湧來,而茱蒂卻只能將這種心情放在心底,但那種發臭的味道卻透過那張笑臉逐漸的瀰漫了出來。

    但沒人會在意她的心情。

    「我們是否應該建一個遊樂場呢?」格拉茲特對這巴爾說道:「你知道的,那種人人都喜歡的遊樂場,有旋轉木馬,馬戲團的各種動物,吉普賽妓女,還有小丑。我覺得這地方特別適合建設一座馬戲團,這有助於大家放鬆心情,以一個愉快輕鬆的心情步入深淵對人們來說應該比較好。」

    「我覺得太過了。」巴爾說。

    「太過了?」格拉茲特皺起了眉頭:「那裡過了?我覺得很好!」

    「但事實上來的多是冒險者,他們背著鋒利的刀劍,魔法書中準備好了強大的充滿毀滅力量的魔法,隨時準備在面對兇惡的惡魔的戰鬥之中犧牲自己的生命,他們懷著敬畏與犧牲的複雜心情來到了深淵的入口,斷域城,結果首先他們看到的是一個摩天輪?然後他們看到了唱歌的旋轉木馬?彩色的帳篷與好笑的馬戲團?如果是你遇到這種事情你會怎麼做?」

    格拉茲特想了好久,這才垂頭喪氣的承認說道:「我會回家睡一覺然後第二天出門看一看太陽是否還是正常的從東方升起。好吧,遊樂場不行,不過說真的,在經過了你的這些描述之後我更有在斷域之中開上一家遊樂場的願望了,這點子真的是很棒,你也必須承認吧?想像一下,那些冒險者看到遊樂場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那種不知所措以及茫然的神態,僅僅想一想我就覺得十分有趣。」

    這一次輪到巴爾皺起眉頭了,格拉茲特說的很有道理,僅僅想像到那一副場景他就覺得非常有趣,他體內的每一個魔鬼細胞都會散發出一種作惡得逞之後的快感。好吧,必須承認同純正的魔鬼惡行相比這不算是作惡,但這可比屠城啊,折磨靈魂啊這類無聊的事情要有趣多了。「還是不太好,」說出這句話的巴爾無疑是痛苦的:「雖然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好主意,不過我想能我們可以取一個折中方案。」

    「折中方案?」

    「是的,我們能夠將這個馬戲團做成巡迴演出的形式,」巴爾興奮的說道:「當然總部應該放在斷域,但是我們應該讓它在下層未免四處旅行,就像是真正的馬戲團一樣。會有各種吸引人的把戲,比如十個大象疊羅漢騎在一個訓獸人的身上!這個我很早就想看了。」

    格拉茲特想像了一下十隻大象疊羅漢騎在一個訓獸人身上的圖像,然後他的思維就這麼一時之間停止了,他不得不承認他想像不出那個畫面。不過這種無法想像的畫面只能讓這個主意變得更加有趣。無底深淵啊,十隻大象疊羅漢騎在訓獸人的身上,格拉茲特開始覺得自己越發喜歡起面前的魔鬼來了,在摒棄了敵人的身份之後兩人之間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一種奇妙的氛圍,這是一種很奇怪但是卻又很常見的現象,比如某些人就算是從幼兒園一直到大學都是同班同學,但是他們可能並不熟悉,但是有些時候在酒吧裡認識了一個陌生人,僅僅幾分鐘的談話之後雙方就能成為那種似乎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現在巴爾和格拉茲特之間就有著這種奇妙的氛圍,他們都覺得對方太對自己胃口了,雖然是初次相識,但就像是結識了一萬年的老朋友。

    所謂臭味相投,大概就是這麼一種狀況了。

    「十隻大象疊羅漢騎在一個訓獸人的身上,嘖嘖,」格拉茲特讚歎說道:「我要說這可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不過這還不夠,你覺得踩頭顱球賽跑如何?我很早就想舉辦這種比賽了,但是我的那些幕僚總是不停的嘮叨說這娛樂性太過強烈了,不適合作為暴政之下的官方娛樂活動,我想這個比賽應該引入到馬戲團團裡。」

    「踩頭顱球賽跑?」巴爾問,「這是一個什麼比賽?」

    「你竟然連踩頭顱球賽跑這種比賽都不知道?這可是下層位面最有名的賽事之一了!」格拉茲特擺出了一副很驚訝的面孔,但實際上他一點都不驚訝,因為『踩頭顱球賽跑』這項有趣的比賽一直都存放在他的腦子裡,他從來沒有和幕僚團說過這事情,事實上格拉茲特也沒有幕僚團,沒有人敢在聰明絕頂的格拉茲特面前嘮嘮叨叨的說你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因為有一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想死有很多種方法但每一種都比在格拉茲特面前表現你比她更聰明這種方式要來的簡單,快捷,舒適,安全。格拉茲特當初不過是偶爾想出了這麼一個絕妙的主意,但僅僅也只是想想而已。這就像是一個穿著華麗宮廷服飾的伯爵突然看到一顆很容易攀爬的樹,然後他想起了幼年時候爬樹玩泥巴的快樂時光,那一瞬間他就會有一股管他所有人的眼光我就是想要爬一爬這棵樹的衝動。但僅僅不過是一瞬間的衝動而已。一種被稱之為理性的思考的東西會在瞬間將這種衝動抹殺乾淨,有些時候做一個奸詐的惡魔也是一件很讓人勞累的事情。

    巴爾有些臉紅,他感到有些尷尬。男性之間的交談就是如此,你可以因為考試零分而毫不在乎,甚至會拿出來炫耀(在巴爾的老家裡有一個少年作家就是這麼做的,後來這位作家成為了賽車手。)但是你不能不知道一個重大的比賽項目,特別是帶有強烈娛樂性質的體育比賽,這絕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不僅僅是對於人類,惡魔魔鬼都是一樣。所以巴爾紅著臉爭辯道:「我知道,呃,準確的說我聽過別人提起過一些。踩頭顱球賽跑嘛,似乎有點小名氣。但是,說實在的,我前段時間比較忙,所以沒工夫關心這些事情。」

    「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格拉茲特一臉嚴肅的說道:「就算再忙你也應該抽空去看看那一項比賽的,那可真是有趣極了。」

    「好吧,這確實是我的失誤,」巴爾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做出過多的糾纏,「給我介紹介紹這比賽吧。」

    「哦,深淵啊,你竟然連基本規則都不知道,魔鬼都像你這麼孤陋寡聞嗎?」格拉茲特一邊抱怨著一邊用略帶激動的聲音第一次給人介紹這個比賽的規則,「將一個人的頭砍下,然後給這顆頭充氣,我們可以用木塞子塞住他的鼻子耳朵讓後用夾子夾住他的眼皮,把充氣管塞進嘴巴裡。然後讓他踩著他那被充氣膨脹變大的有彈性的頭顱前進,路上要放置一些障礙,比如刀山火海啊,這些障礙有點俗氣,但反正只要是障礙就行。反正最終第一個到達終點的人就是勝利者。怎麼樣?」

    「可是人的頭被砍下來後他就死了,而且還充氣,那就爆了。況且人的平衡系統在大腦裡,如果頭腦一直被踩在腳下旋轉他們不可能保持平衡的。」

    「嘿,你可說了外行話了,黑魔法是用來幹什麼的?所有來到深淵的罪人都想死,但是死在這裡是奢望。地獄也是一樣吧。」格拉茲特毫不在意的說道:「況且這可是需要高技術的高質量的比賽,太簡單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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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您,巴爾和格拉茲特,魔鬼和惡魔。我們看起來是敵人,」巴爾聳了聳肩膀說道:「但實際上我們卻有機會成為朋友。」

    「我看不出機會在哪兒。」格拉茲特冷冷的說道。

    「哦,好吧,」巴爾摸了摸下巴說道:「好吧,讓我們這麼來講吧。我翻看過一些戰爭記錄,這本該是秘密,但是我覺得我們能成為朋友,所以我對您說,希望格拉茲特大人您不要將這件事情對其他人提起。據我所知,在過去的一千年之中地獄的軍隊總是能及時的得知惡魔的進攻與行軍計劃,有一半的幾率我們的軍隊都能對惡魔的軍隊發起致命,準確而又有效的攻擊,而另一半的情況則是因為惡魔總不是不喜歡按照時間表與計劃來做事情,後方擬定好了行軍與進攻方案,而前方的將軍們卻會因為愛好,情緒等等一切不可捉摸的因素將原計劃篡改的一塌糊塗。格拉茲特大人您從這裡面能看到什麼呢?」

    「有計劃不執行是比沒有計劃更加可怕的事情。」

    「確實如此,」巴爾點頭說道:「但是您知道這不是我要表達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在這一千年之中,甚至更早的時間裡,抱歉,我沒有翻看更早的典籍了,在這麼漫長的時間之中一直有人在出賣深淵的情報,這不是小範圍的出賣,而是大範圍了,我敢說幾乎大部分深淵領主都做過這件事情,而深淵在這種情況下之所以還能和地獄對抗,那麼多半情況是因為惡魔那混亂的本性,很少有惡魔會按照計劃來做事,所以這些計劃的參考價值就不會那麼高。」巴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所以,格拉茲特大人,您不要覺得這是什麼丟臉或者是過分的事情,大家都在做,您這麼做也是無妨的。」

    「唔……別急,你的話語太,太震撼了,我要好好想想,」其實格拉茲特沒什麼好想的,巴爾的話語對他也沒有絲毫震撼,只能讓他感到有趣。事實是在過去的時間之中,準確的來說是超過的巴爾所說的一千年,而是六千零六十六年之中格拉茲特一直在做著這一類的事情。當然不是持續不斷,而是只要有與他敵對的深淵領主的軍隊走上了血戰的前線,那麼一份由他格拉茲特精心篩選的情報就會通過各種渠道送往魔鬼軍官的辦公桌之上。當然,其他的惡魔領主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只不過沒有格拉茲特做的如此的徹底,如此的無恥,出賣其他惡魔與背後捅刀子一向是格拉茲特最喜歡做的事情。但這種事情卻之後極少的惡魔知道,在大部分惡魔的眼中格拉茲特仍然是一個有人情味的惡魔領主。

    但不論如何,所謂的計劃與軍事機密在深淵之中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秘密可言。所以在深淵之中只有傻子才會按照事先的計劃去戰鬥,那麼做完完全全就是去送死。

    「其實,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格拉茲特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沉重,他的臉上寫滿了愧疚:「我知道他們幹的骯髒勾當,出賣戰友?噢,不,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了。但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我早就知道他們這麼幹了,充滿了短視的行為,他們相互出賣,幾乎所有惡魔都難逃嫌疑。我很不願意這麼做,但為了我的人民,我的軍隊的利益,我不得不……噢,這可真是一個讓人感到痛苦的抉擇。不過我必須提醒你,魔鬼,軍事情報對於魔鬼來說或許很重要,但是這種東西對於惡魔來說幾乎沒有太大作用。」

    「這我當然明白,」巴爾說:「所以這只是最初步的合作,您給我準確的信息,而我幫您剷除你不願意看到的人。」

    「而你則能得到你最需要的東西,軍功。」格拉茲特讚揚道:「你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我犧牲了我的原則,我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戰友的打算,就算那些戰友和我在平日間有些矛盾,但是在血戰的戰場之上我和他們還都是戰友。我為你了幾乎願意要犧牲戰友了,那麼你又會為我做些什麼呢?」

    「不,您犧牲的不是戰友,而是您最大的敵人。」巴爾說:「在過去的一年前之中,您投入到血戰之中的兵力和您投入到內戰之中的兵力是一比一百,也就是說如果您有一百零一個人,那麼在血戰之中倒下的只有一人,而其他的一百人全都死在了在您與其他惡魔領主的征戰之中。我們從數據上就能看出您的敵人到底在哪兒了,不在遙遠的地獄,而是在我們腳下的深淵之中。」

    「噢,」格拉茲特感覺頭有點疼了,他雖然口才不錯,但這口才多半是在面對異性的時候才能發揮的出來的,而且自從遇到了維茵這個優秀的手下之後,三重國度的外交就全部交給了他了,維茵是一個一流的外交家,說服人的工作用不著格拉茲特來完成。「你說的很對。」格拉茲特揉著太陽穴說道。當然,格拉茲特說謊了,事實上巴爾說的一點都不對,巴爾看到的只是流傳到地獄中去的官方數據,而且僅僅只是一千年之中的。而在過去的六千零六十六年中的真實數據還要更加可怕,死在血戰之中與死在內戰之中的人數比例有一比一萬麼?格拉茲特不太想去計算。

    「你看,你只用動用一些耳目,將一些您用不上的消息交給我,而我的人則會冒著流星與閃電沖在血戰的第一線,幫助您消滅掉那些您看不順眼的人。」巴爾攤開手說道:「我實在難以想像這是多麼合理的買賣了,作為一方的君主,我覺得您不應該苛求更多了。」

    「可是我仍然覺得,」格拉茲特聳了聳肩說道:「不太划算,我這是在幫助你們地獄,難道條約不應該是相互的嗎?」

    巴爾咬了咬牙,說道:「當然,這是相互性的,如果某一天您踏上了血戰的戰場,我也會為您提供準確的情報的。」

    這下子格拉茲特笑了,魔鬼的情報同惡魔的情報可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只要情報是準確的,那就往往象徵著一場大勝利。

    雖然血戰之中的勝利也算不上什麼,因為誰都知道血戰永遠都不會結束。那麼就算是血戰中獲得了一場戰鬥的小小勝利也無法為格拉茲特爭取到更多的實際上的有價值的利益,但勝利畢竟是勝利,總比失敗要來的好一些。而且格拉茲特畢竟是惡魔領主,加入到血戰之中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聯盟建立後則更是如此,他終究也要踏上那個戰場的。

    於是在這一次談話中巴爾與格拉茲特之間就有了一個小小的,簡單的「協約」,協約很簡單,簡單到不需要特別去說明。事實上很多遠離高層領導,缺乏約束與監督,獨自工作在條件惡劣環境下的秘密幹員都會跟自己的對手做出同樣的協議。他們會發現自己和對手之間的共同點遠遠要多過盟友,這是一種相互之間互不干涉的基於一種默契之上的盟約。

    這樣的協議對於雙方都是一種生命與榮耀的保障。首先也是最為重要的也就是生命的保障,巴爾的老家有句古老的話語說的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對於巴爾這種刀鋒之上舔血的人來說更是如此了。其次就是榮耀,如果這個簡單的協約能夠得以貫徹的話,榮耀對於雙方來說都不不會是問題。

    事實上在巴爾看來這種契約有點像他神州老家中的一款非常流行的奇幻網絡遊戲之中的戰場程序,起初處於敵對兩方的人會你死我活的鬥個不停,但很快雙方就通過特殊的渠道溝通交流之後相互妥協了,他們會相互約定勝負,比如一,三,五,七,局是A方勝利,那麼二,四,六,八局就是b方勝利。這樣一來雙方都能獲得更多的勝利與榮譽。而唯一不同的是那些人玩遊戲因為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因為不過是網絡之中虛擬生命,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麼,所以才能訂下這樣的協約。而巴爾與格拉茲特則是對於他人的生命毫不在意,只要不是自己,或者是自己關心的人死再多對於他們來說也沒什麼關係。所以兩人在經過了一定的程序解開了偽君子的假面具之後就能定下了這樣無恥的條約。

    很難說協約雙方誰占的便宜更多一些,格拉茲特的地位更高,它能夠提供更加難以被魔鬼窺探到的深層秘密。但格拉茲特能夠做的也實在有限,因為就算他是格拉茲特也無法改變他和其他領主之間的關係,除開一些依附於格拉茲特的地獄領主,格拉茲特同其他的領主處於互不信任的敵對關係。而且就算是格拉茲特提供了正確的情報,這情報的正確時間也有限的很,畢竟惡魔是一種出了名的善變生物,可能僅僅因為一場毫無阻礙的細雨就使得帶隊的惡魔將軍心情不好,而錯過了約定的時間。

    而巴爾現在雖然地位稍低,但他卻是處於魔鬼這方,可以說只要是巴爾提供的信息那麼十有八九就是事實了。在地獄裡不守時的魔鬼不算是一名真正的成功魔鬼。

    總之就在這個老骨頭旅館之中巴爾與格拉茲特兩人定下了今後合作的初步意向,當然最初不過是一些試探性的交流,隨著雙方的信任的逐步建立這種交流會逐步加大。而最麻煩的是雙方之間情報與人員之上的交接地點,好在茱蒂也在場,所以兩人就決定了茱蒂掌管的斷域城作為雙方代表今後接頭的地點,一來斷域城地點正好,它是位於萬淵平原之上的一個城市。你到達了斷域城?(現在還不過是一個小寨子而已。)那麼好吧,你還不算到達深淵,你不過是在深淵的眾多的入口中最大的一個而已。

    而且斷域可以作為一個完全中立的地方發展起來,這就是格拉茲特個人的注意了。當格拉茲特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他覺得棒極了,茱蒂更是要舉起雙手雙腳贊同,巴爾覺得這個女人如果有能力她甚至要舉起她的雙乳來加強贊同的氛圍。反正在格拉茲特看來,許多人都會願意到深淵之中來的,不論是作為教會派來搗亂的擁有堅定信仰的戰士,還是想要發財想到失去理智前來淘金的冒險者,或者是那些狂熱的信徒想要親自走到深淵之中參觀一下他們邪惡神的家庭裝修。不論是其中的那一種,深淵都應該用同樣的臉去歡迎他們。而一個保持著足夠中立,並且不那麼混亂的地方,比如整個深淵之中看起來最為正常的斷域城就非常的適合。這樣就不會在一開始就嚇著那些想要進入的人。而當那些人進入之後被深淵的真實樣子給嚇著了,那就沒辦法了,他已經進入了。

    當然,附帶的是斷域的位置非常非常之好,今後只需要在平原之上的某個地方修建一座城堡,那麼斷域就能稱為血戰之中深淵裡最好的兵站了。不過這一點想法在格拉茲特的腦中確確實實是非常附帶的想法,他對於血戰真的是沒什麼興趣。

    隨即巴爾對於格拉茲特的想法大大的讚揚了一番,不是關於血戰的部分,當然關於血戰的部分巴爾也很想讚揚,但畢竟他是魔鬼,這方面不太方便說話。巴爾猛力讚揚的是格拉茲特那現今的推銷想法,這種推銷策略簡直要領先這個蠻荒世界有幾千年了。

    這種我管你好壞你也別管我好壞反正就是先把你騙進來再說的的思想在巴爾老家的網絡時代裡被發揚光大,無數穿著盡量少的布料的衣服的姑娘努力的用著少量的布料遮住他們那三點的同時還要故意的露出那麼一點點(那一點點可是大學問),同時還要擺出一副早上剛剛起來還沒有洗漱的癡呆沒有思考的模樣以及各種詭異的姿勢來吸引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小男生。

    事實上是在勾引人慾望這方面,人類做的比惡魔要好太多太多了。深淵之中最為奸詐狡猾的格拉茲特大概還要過上個一萬年才能趕得上巴爾現在的人類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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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30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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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爾搖頭說道:「不,突如其來的幸運本就是危險的預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巫後您是有所圖謀的,而我卻並不知道您想要什麼。而之後就更加奇怪了,為什麼您用煙霧與我相見,而在火焰與煙霧之下我就看到了變成石像的凱特林?簡直就像是故意讓我找到她一樣。而後卡片女王看像凱特林的奇特的眼神我也看到了,很顯然,她發現了凱特林有什麼不妥,但是她卻沒有說。最初我以為不妥的是凱特林,我認為凱特林是假的,很有可能是用一些高等級的變形魔法變出來的。但後來直到遇到了死亡騎士卡苟斯我才明白問題不在凱特林身上。」

    伊格維爾伏點了點,她似乎已經明白了錯誤在那兒了,但是她卻並沒有說話而是等待巴爾繼續說下去。

    於是巴爾繼續說道:「卡苟斯對這凱特林連續的是用了多次死亡律令,這是一個能夠奪取生命的強大的魔法,就算是神也不會在沒有防護的情況下被這麼多律令死亡魔法打中而沒有事情。所以我當時就明白了凱特林並不是其他什麼人變得,她是真正的死靈。但問題仍然沒有解決,如果凱特林仍然是那個凱特林,那麼問題是處在那兒呢?在後來凱特林與死亡騎士卡苟斯的大戰之中我才發現,竟然在凱特林的眼中有一隻神奇的小蟲,它在律令死亡魔法的餘波之中卻毫髮無傷,在凱特林以冰雪女王姿態出現之後同樣沒有被灼熱的寒風給傷害到。這條小蟲實在是很神奇,那麼我自然就會猜想到那條小蟲並不是一隻殭屍養的可愛寵物了,而是由某人假扮的。」

    「真的是很精彩的推理,巴爾,你觀察的很仔細,」伊格維爾伏說道:「看來搞陰謀詭計我確實不是魔鬼的對手。果然,我還是應該用我擅長的方式。」話語剛剛說完,帶著可怕力量的藍色閃電就在伊格維爾伏的銀色法杖之上匯聚跳躍了起來,這是一個連鎖閃電魔法,只需要一個音節,這個可怕的魔法就會飛射出去,可怕的電弧會在房間之中所有人的身上來回跳躍,將這裡除開她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電成焦炭。

    伊格維爾伏一生都在追求魔法與力量,所以她決定還是依靠魔法的力量來解決問題比較靠譜,畢竟陰謀詭計不是她擅長的,但是如果是用魔法去摧毀敵人那麼這就是她熟悉的領域了,在這方面她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

    但巴爾卻只是露出了一個笑容,面對魔鬼笑容的伊格維爾伏楞了楞,隨即她法杖之上那可充滿破壞性的閃電瞬間就消失了,轉而一股強大而又柔和的魔法力量從她的法杖之上流淌而出,只是一個音節,伊格維爾伏的魔法就施展在了巴爾,凱特林與彌賽拉三人的身上。這是一個防護性的魔法,它能有效抵禦大部分的黑魔法攻擊。

    「天啊,我沒有想到那個祈願術真的起了作用,」格拉茲特歎氣說道:「這實在是太難看了,堂堂巫後竟然就這麼被一個魔鬼給操控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酒也變得有些難喝了,那麼容我暫且告退了,明日再來和大家相聚。巴爾,你也要保重,我不希望在明日見到你被這個氣瘋了女人的女人給撕碎,但,相信我,她一定會那麼做的。」這麼說著,格拉茲特便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是的,我的願望只有一天的控制權。所以一天之後我想什麼,說什麼都不會伊格維爾伏女士造成任何影響了,」巴爾笑著說道:「但是格拉茲特殿下您有沒有想過,一天之後巫後也會從你的手心之中溜走呢?事實上現在我同巫後大人在心靈之間建立了一種特殊的聯繫,就在剛剛她告訴了我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您是如何將她引誘到深淵之中來的,但現在她的行蹤被發現了,自然就會溜走,那麼明日你就見不到她了。」

    在那麼一瞬間,格拉茲特的眼神銳利的起來,他以極快的速度將房間之中的人掃視了一遍,就在這眨眼之間格拉茲特便依據雙方的實力,以及所處的環境做出了決定。

    格拉茲特明白自己無法殺死房間之中的所有人。當然,不是沒有機會,但這機會卻太渺小了一點。面對上一名地獄煉魔,縱然這名地獄煉魔還非常年輕但他也是地獄之中最為強大的魔鬼的種族。同時還有一隻比傳奇生物更進一步的冬鬼,以及一名有著旺盛戰鬥意志的墮天使。僅僅想要同這三個傢伙戰鬥就已經足夠讓人頭疼了,更煩的是還有一個伊格維爾伏。格拉茲特很清楚的明白,這麼長的時間不見,這個瘋女人又變強了。這是正常的,她總是在變強,如果那次見到伊格維爾伏沒有感到她變強了,那麼肯定就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

    至於渴望站在自己這邊的茱蒂,在這種層級的力量對抗之中她無法起到任何作用,格拉茲特已經將她完全的無視了。

    能戰勝並且殺死這些人嗎?格拉茲特心中有些沒底,應該是能夠的,但格拉茲特也明白,那一定需要自己付出不小的代價。

    如果是一般的惡魔到了這種時候就會捲起袖子直接上了,誰強誰弱這種事情也只有打過才知道。而且面對面的單純的談話,說了再多也不過全是廢話,真正有效果的談話也只能在打完之後再說。當然是拳頭大的勝利者說話,失敗者閉嘴了。但格拉茲特並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普通惡魔,他是一個最像魔鬼的惡魔。如果這件事能夠不用武力,僅僅動動嘴皮子想想壞點子就能解決,那麼為什麼要打的你死我活呢?所謂聰明人動腦,蠢人動手,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因為格拉茲特的這種想法,所以他只是掃視了一眼,便坐回到了椅子之上。「你說的很對,是你提醒了我,」他說道:「我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將她引誘到了深淵之中,自然不會希望她走掉。你既然告訴我這件事情,那麼就說明一些有的談?」

    「當然有的談,」巴爾說道:「我第一眼看到格拉茲特就感到很親切,我真的覺得我們兩人除開一些公事之外還有許多事情可以談一談。」

    「除開公事之外?」格拉茲特皺著眉頭說道:「除開這些之外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當然有,有許多話題可以談,」巴爾說道:「我首先必須要說,您就算是成功的將我帶回到了銀色宮殿,把我控制了,或者是將我直接殺死了,這樣您能得到什麼好處?想想把,你能得到什麼呢?一時的爽快,除此之外什麼都得不到,而且在事後您還要寫信到地獄中去解釋。但是如果我們合作,那麼我們就能獲得很多很多雙方都需要的東西。」

    格拉茲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四下看了看,然後他施展了幾個魔法,整個老骨頭旅館在瞬間就被五彩斑斕的魔法給包裹住了。

    「小心你的言辭,小魔鬼!」格拉茲特嚴厲的說道:「你實在是太冒失了,太膽大妄為了。這些人,你身後的這兩個人安全麼?好吧,她們都是好樣的,我忘記了就在剛剛我為你測試過了。那麼你剛才是說我們合作?我格拉茲特,三層位面之主,一個惡魔領主,與你,巴爾,一個小小的魔鬼,之間的合作?雖然你是地獄煉魔,但是據我所知地獄那個地方看的不是實力,而是地位與權勢,而你卻什麼都沒有,不過是一個信使。你確實是在說我們之間的合作嗎?」說完之後格拉茲特才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說道:「當然,最大的問題是你是魔鬼,我是惡魔,我們之間能有什麼好合作的?」

    「很多很多!」巴爾說道:「我想格拉茲特大人您應該知道,和平即將會到來,停戰在所難免,不論是地獄還是深淵對於上層位面的胡作非為都已經到達的忍耐的極限了,您的三層位面被迫封閉也有一段時間了。這不應該,是該騰出手來給那些道貌岸然的虛偽的眾神們一點顏色看看了。所以血戰必須停止,這是大勢所趨無法逆轉。但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不會停止太長的時間,偉大的第七領主,地獄之王劃出了時間,十年,而十年之後血戰勢必會再度開啟。而我,在這一次任務達成之後,只要我回到地獄,那麼我就能得到第一層地獄的大元帥的頭銜,我的地位與權勢那個時候便僅僅只在第一領主之下了,我們能夠在血戰之中互相幫助的。」

    「你是說我們在血戰之中相互幫助,」格拉茲特驚訝的說道:「你在開什麼玩笑,如果一旦開戰,我們可是敵人。我怎麼可能會幫助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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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成武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7:30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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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現的這個女人有著一副精緻的面容,就算是最為挑剔的藝術家都無法在她的這張臉上找到似乎不美的地方,一雙如同杏仁一般的眼睛之中現如今滿是怒火,小巧的鼻子之下是一張緊緊抿著的嘴巴。

    向下看,是她那如同瓷器一般白皙誘人的脖子,性感的鎖骨之下則是欲隱欲現的絲綢一般的黑紗長法袍,法袍將她的甚至罩住了之後卻讓人更有一窺的慾望,隱約之中能看到她那略顯貧瘠的乳房與雙腿之間那一抹春色。

    女人並沒有似乎害羞的神色,她就這麼站在桌子上,抿著嘴巴用包含憤怒的眼光瞪著巴爾,如果能夠的話巴爾不會懷疑這個女人會立即將自己撕碎。

    格拉茲特先是楞了楞,他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之下與這個女人相遇,但烏黯主君卻是第一個明白了現在狀況的人。於是他不可遏止的發出了狂笑。「你竟然……你竟然就被他給這麼控制了!」格拉茲特一手按著肚子,一手猛拍著桌子,他笑的前仰後合,幾乎要滑到桌子下面去了。「我要不行了,巴爾你是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哈哈哈,」格拉茲特擦了擦眼角邊笑出的眼淚說道:「我快要被你笑死了,真沒有想到啊,我親愛的伊格維爾伏,我雖然知道我們一定會再見,但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這情形,實在是滑稽了點。」

    格拉茲特早些年被伊格維爾伏召喚並且關押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後來格拉茲特雖然從陷阱之中脫困而出,而且成功的將伊格維爾伏狠揍了一頓。但最終還是被伊格維爾伏成功的從那個位面放逐出來。

    這對烏黯主君那脆弱的自尊心無疑是一次猛烈而又殘酷的打擊,被一個女人叫去玩弄的那麼久,最終就被她用一個放逐術給踢回到了深淵之中。這算是什麼?深淵特快外賣男鴨嗎?想要就召喚出來大家玩玩,還不讓你走。發現不好就把你踢回到深淵之中。烏黯主君常常這樣玩弄別人,但是被他人這麼玩弄這還是第一次。

    格拉茲特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相反的他雖然有著三倍於其他領主的土地,三倍於其他領主的奸詐與狡猾。但是他同時也有著比其他領主要小三倍的心胸。不少人宣稱格拉茲特是深淵之中「最有人情味兒」的深淵君主,但所謂的人情味兒本就包含著兩個方面,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夠兄弟,你如果對我不好,那麼也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所以格拉茲特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報仇,這樣的奇恥大辱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去?他常常會在腦中想像如何折磨伊格維爾伏身體,踐踏她的靈魂,他要讓那個可惡的人類女子明白什麼叫做屈服,格拉茲特常常幻想著伊格維爾伏就這麼跪在他的面前舔他的腳趾頭,然後他一抬起腳就將她那聰明的腦袋踩成粉碎。但有些時候,他又會想起與伊格維爾伏共同生活的那一段時間裡的點點滴滴,烏黯主君喜歡伊格維爾伏那青澀的胸部,他喜歡她那精緻的身體,白皙細長的脖子,性感的鎖骨,有時候猛然之間從回憶之中驚醒過來格拉茲特會發現自己竟然喜歡著她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他甚至驚駭的發現自己會懷念伊格維爾伏為他精心構造的那間『囚室』。在那些被囚禁的日子裡,秋日的陽光可以透過高塔上的窗戶毫無保留的照入到房間之中的白色床單之上,床單上常常會殘留著她身體上的香氣以及那凌亂的痕跡。

    回到了深淵之後格拉茲特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讓他自己從回憶之中擺脫出來,在很多次同其他女人在床上纏綿的時候格拉茲特會情不自禁的把身體下的女人想像成伊格維爾伏。事實上恨與愛本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差別,烏黯主君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對伊格維爾伏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

    但不論如何,面子還是需要找回來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報復這種事情在深淵之中是必須的公事了,大度的人在深淵之中是無法生存的。而且格拉茲特必須要用行動讓那個女人明白得罪自己是多麼愚蠢的事情,而且當初伊格維爾伏從格拉茲特的身上竊取了不少的力量,這些東西也必須要取回。

    所以在很早之前格拉茲特就佈置好了一切,烏黯主君強壓下他心中那迫不及待的復仇的念頭,小心謹慎的設下了一個簡單的,卻對於伊格維爾伏來說無法拒絕的圈套。他通過一些隱秘的法師之間的小渠道散步出了一些消息,消息之中涉及到了眾多的威力強大的神器,部分終極的可怕的魔法研究心得,以及格拉茲特的力量來源。

    當消息傳入到伊格維爾伏的耳中的時候,她便清晰的得到了這樣的一個消息。那就是只要伊格維爾伏能夠潛入到烏黯主君的銀色宮殿之中去,那麼就能在一個秘密的地方找到烏黯主君所有力量的秘密,得到這個秘密之後她的力量毫無疑問的將會變得更加強大。

    而在銀色宮殿那巨大的六十六座像牙尖塔之中,只有一座最為神秘的高塔是其他人所不瞭解的,從各方得到消息看來,格拉茲特回到深淵之後就對著一座高塔做出了徹底的改造,並且做出了嚴密森嚴的防衛,他限制任何人靠近著一座高塔。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圈套,但是卻涉及到許多繁雜精密的過程,想要欺騙伊格維爾伏這樣的女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最終格拉茲特還是得逞了,一方面是因為在陰謀詭計方面格拉茲特有著超乎普通惡魔的才華,另一方面他明白伊格維爾伏之所以強大的秘密,那就是她那旺盛與常人百倍的對於力量的追求。這個女人無時無刻不再渴望的著更強大的力量,只要一天沒有感覺到變強,或者是進步她就會感到不適。所以格拉茲特明白她一定會來的。但是她會怎麼來到深淵?什麼時候到來,這些事情就不是格拉茲特所能掌控的了。

    伊格維爾伏既然能被稱為巫後,同時能成功的囚禁格拉茲特的人類,這自然也就說明了她不可能是傻瓜。她自然是明白潛入到深淵之中的危險的,由格拉茲特統治著的三層位面看似鬆散安全,但事實上卻更加的危險。

    如果伊格維爾伏想要成功的潛入到深淵之中她就必須要對自己的力量做出一定的自我限定與約束,但這樣一來自然就不那麼安全了。但如果不做出任何約束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入到深淵之中那麼格拉茲特在萬里之外就會發現她的蹤跡。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對於伊格維爾伏這樣把畢生精力都用來提升力量,將魔法的技藝與力量的追求看作是生命的唯一意義的人來說,尤其不能忍受的就是失去力量。就算是占時的失去也使得她無法忍受。

    巫後幾乎想不到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既能保證安全,又能不被發現的潛入到深淵之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從朋友那兒聽來了一些關於巴爾的事情,這個時候巴爾的名字已經在黑袍法師的小***之中流傳開來,不僅僅是黑袍,甚至是大部分叛逃灰袍法師都已經知道了巴爾。這當然和環境有關,現如今主位面對於這些黑袍來說越來越難以立足了,隨著天界在下層位面接連不斷的勝利使得教會在人間的勢力也是空前的膨脹,自然的,光芒會驅趕黑暗。而就在此時有一個歡迎黑袍並且提供一定的安全保障的地方,這就太難的了。雖然這地方是地獄,但對於黑袍們來說巴爾的地盤才算是天堂。

    於是伊格維爾伏就拜託了他的朋友幫忙留意巴爾,大部分法師之間都有著自己的消息流通渠道,強大的法師之間的交流一般不會受到空間的限制。所以當巴爾成為了信使要出訪深淵的時候伊格維爾伏很快的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這個時候她想了一個辦法,一個聰明的,在她看來成功率很大的方法。

    如何在黑暗之中隱藏一束光芒呢?當然是把這一束光芒放到更閃亮的強光之中。如果偷偷的潛入行不通那就光明正大的潛入吧。

    而且只要跟隨者巴爾一行人,安全自然也是能夠得到保障的。

    「我想到了一切,在眾多的計劃之中這算是最成功的一個了。我敢說我欺騙了所有人,格拉茲特這個只會傻笑的笨蛋一定沒有想到我會隨著你們潛入到深淵之中,哼哼,剛剛他那副驚愕的樣子還真是好看。」伊格維爾伏如同沒有重量一般的從桌上飄然而下,只是一轉身一件更為寬厚的修剪得體的黑色法師長袍就出現在了她的身上,黑色的長袍將她那誘人的春色掩蓋了,但卻顯現出一種更加誘人的黑色,當人們看向這件黑色法袍的時候就像是看向一座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這是眾多黑袍法師夢想之中的法袍了,深淵之袍。長袍之後是一件華麗的用金線繡著繁雜符文的斗篷,暗金色的頭冠出現在她的頭頂之上,同時一把銀色的法杖也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當伊格維爾伏坐下的時候,她已經全副武裝好了。

    對於她的行為格拉茲特只是笑了笑,他就這麼坐在椅子上頷首說道:「許久不見了,我親愛的伊格維爾伏。你還是那樣的好強,這樣我就放心了,你總算是從當初的失敗的陰影之中走出來了。」

    「失敗的陰影?」伊格維爾伏挑了挑眉毛說道:「你是在對我說話嗎?我不記得我有失敗過,就跟不要提什麼可笑的陰影了。況且我什麼時候軟弱過?」

    「當初我記得你所有的盟友都死在了我的面前,你身上所有的神器都因為我的攻擊而損毀了。」

    「但是你還是被我放逐回了深淵之中,」伊格維爾伏仰起頭說道:「就像是踢皮球一樣,一腳把你踢回到了深淵。」

    「啊,確實呢,不過我卻把那看作是一種逃跑,」格拉茲特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說道:「不過這些都是已經都過去的事情了,怎樣也無所謂了。但你說你欺騙的所有人,這就太可笑了。很明顯在座的就有一個傢伙看穿了你的小小計謀。」

    「是的,」伊格維爾伏狠狠的,仔細的,一寸寸的審視著巴爾,似乎是想要將巴爾的樣子刻入到腦中一樣:「我想到了所有的一切,」她說道,「但是卻偏偏漏掉了你,令人驚訝的年輕魔鬼巴爾,我必須承認,之前我對你太過於輕視了,這是巨大的失誤,著種事情我保證今後不會出現了。那麼你能否告訴我你到底是怎樣看穿我的計謀的?我無法理解我到底是錯在哪兒了。」

    「說說吧,」格拉茲特說道:「我也很有興趣知道你是如何逮住這條美麗的大魚的。」

    「並非是太困難的事情,」巴爾說,「應該說巫後您一路之上露出的破綻比較多,當然,我也是到了最後才確認的。事實上懷疑從從最開始巫後您找到我並且幫助我的時候就開始了。我不懷疑這個世界上有好心人,但是我不覺得這個世界會有這樣迫不及待的去幫助他人的好心人,就算有也不該是伊格維爾伏大人您,我必須說關於您的傳聞不少,卻沒有一件是好的。當時您雖然表現的很不錯,那些理由與表現出來的情緒讓人看起來都很合理,但越是合理我就越是忍不住要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免費的午餐嗎?我巴爾就真的是那樣好運的人?或者是我是幸運女神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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