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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異界太極眼 作者:河書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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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4:04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取名


  克里斯托夫說完整個故事,洛圖不得不感慨一句,這已不是一個“神奇玄妙”,或者“九死一生”可以簡單形容的經歷了。

    盡管克里為了講述快捷一些而省略了許多細節,但洛圖還是能夠輕易想象出,面前這兩位前輩最後能夠活著坐在這里,是多麼艱難而幸運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在第二場對決那個怪物的戰斗,克里沒有明說,但話里行間就可以體驗到那個本體怪物到底強悍到何種駭人的程度,幸虧有時間皇子……反過來說時間皇子也幸虧是有了他們,才能堪堪戰勝。

    整個過程存在許多偶然,但細細思考又覺得像會是必然……這就是時間流的奇妙,更實在地說,是時間魔靈“時之沙”的奇妙。

    “如果單純用‘過去——現在’論解釋我們所遇到的一切……”摩柯蒂說道,“與時間皇子一起戰勝的那個無疑就是怪物在時間鏈條上的‘本源’,而我和克里所戰勝的那個,就是因為某種原因而傳承到‘現在’的‘鏡像’。‘鏡像’怪物所擁有的力量相對較弱一些……”

    “從‘鏡像’怪物前後不相符的力量來看,我和克里是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過去’而影響到了‘現在’……那把時之弓可以啟動隱藏的機關找到時之匕首 和時之沙漏,說不定就是處在‘過去’的時間皇子知道了‘現在’的我們後所特意做出的安排……也就是說,史書所記載的可能沒有錯,時之沙漏在‘本源’時間鏈 條上的確是毀掉了,但是時間皇子將其拯救並保留了下來,設定了機關由我們去接收……”

    片刻,摩柯蒂再次陷入滔滔不絕的忘我狀態,洛圖和克里斯托夫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這個問題就不要再討論下去了吧,應該不可能得出確切的結果……畢竟同樣的事情可以有許多種假設和猜想……”洛圖後背流著冷汗說道,“不如說明一下,我們組織……具體可以用時之沙漏。時之沙,時之匕首還有時之弓做些什麼?”

    “小伊芙的資料上不是有了初步研究報告嗎?”摩柯蒂被打斷思路,有點不滿地眨巴眼楮說道。

    “我還沒來得及看。”

    “哦……那你現在眼楮不方便……就由我大概告訴你一些吧。”克里斯托夫趕緊接著說道,轉變話題,不給摩柯蒂繼續演講下去。

    “首先,時之沙漏,時之弓,時之匕首其基本核心都是時之沙。而時之沙地本質是時間魔靈的晶核——極其大量而微小的時之晶核,蘊含著無法估算的強大力量,是一個曾經無比繁盛的古老帝國數千年積存得來的終極寶物。”

    “時之沙產生的條件極為苛刻,因為適合擔當時間魔靈寄宿體的生物幾乎可以說是百萬無一。非常稀少……同時又變幻莫測,並不局限或者說相對偏好于某個種族或者某種族群……這跟絕大多數魔靈都不一樣。”

    “對于時之沙,時間魔靈地產生特性,死海古卷文書里有一句話形容得比較貼切——‘人人都得不到時之沙,但人人都擁有時之沙’——就像時間無處不在,每個人都擁有,但沒有人能夠將它掌握一般。”

    “時之沙產量稀少,卻是實實在在地產生于萬物,因而其支配萬物之力可以說是至高無上的,在高位魔靈中恐怕只有空間魔靈能夠與之媲美……”

    “為了增加如此強大之寶物的產量。古人們用盡了一切辦法,最後,他們基于時之沙本身的力量,竭盡全力創造了一個永久性循環往復生產裝置,這就是‘時之沙漏’。”

    克里斯托夫頓了頓,繼續說道,“從古人地制造理論上講。時之沙漏能夠永久性在每隔一段時間產生出一定份額的時之沙,是一個永不間斷以時之沙本身‘制造’時之沙的超級裝置,其核心原理是逆轉時空……”

    “舉個例子的話,就像是那個我和科蒂總共對戰了三次的強大怪物,雖然‘它們’本質上只有‘一個’。但我們實實在在是遇到了‘多個’……”

    “由逆轉時空而在時間鏈條上憑空‘制造’出來的物體,我們稱之為‘時之鏡像’,而最初的物體本身我們稱之為‘時之本源’。”

    “真正的‘時之本源’只有一個,而‘時之鏡像’理論上可以有無數個,都會受到‘時之本源’的影響,其內外屬性與‘本源’別無二致。”

    “然而理論終究不完全會是實際。由于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原因,時之沙漏實際上不可能真地永遠制造生產時之沙,它總是會存在一些額外消耗,因而總會有生產終止的一天……”

    “所幸的是,古人對時之沙漏裝置的完善已經到了一個極高的水平,它的損耗已經變得非常微小,持續產生的時間延長得相當久遠。以至于到了今天,制造時之沙漏地帝國早已滅亡上千年,它仍在完好地運作。”

    “時之沙漏所生產的時之沙都是‘鏡像’。盡管存在一點時空偏差上的區別,但基本上可以當作‘本源’一樣去使用。而基于‘鏡像’時之沙的產物,絕好的例子就是時之匕首和時之弓。”

    克里斯托夫認真說道︰“這兩者地威力都是我們親身體驗過的!在相當程度上說,它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兵器!尤其是同時作為時之沙漏封印禁制核心的時之匕首,只要通過它操控足量的時之沙,支配足夠強大地時之力量,那麼持有者幾乎就是無敵的!”

    “我們組織不僅僅可以通過仿造時之兵器來大幅度增強組織同伴們的戰力,還可以將‘鏡像’時之沙用于多種其他的用途,輔助解決一直以來都比較頭疼的組織技術難題,例如魔動人偶的獨立魔動量問題。”

    克里斯托夫眨了眨眼楮︰“洛圖你也知道,要想實現自動魔偶的獨立活動,首先就要實現其魔動量的獨立……魔動量不獨立的魔偶根本不能離開主人身邊太遠,活動範圍受到極大限制。”

    “而獨立魔動量方面最突出的問題就是獨立魔動源的力量太小,魔偶能夠持續地活動時間太短,尤其是在要進行戰斗這種激烈活動的時候,根本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像之前。洛圖你的任務里,幫助精靈王國抗擊討伐軍的那一戰,不就因為獨立魔動量難以支撐魔偶的發揮和破魔裝甲的運作而吃了大虧嗎?我和柯蒂看過資料,在當時我方數量佔據優勢的情況下,還差點被敵方逆轉局勢。”

    “沒錯,”洛圖點頭道,“獨立魔動量問題確實是組織魔偶戰力的一大瓶頸……甚至可以說是唯一地瓶頸,只要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組織魔偶的戰斗力會極大幅度地增強。”

    “時之沙!就是突破這個困難瓶頸的絕好工具。”克里斯托夫接著說道,“只要在魔偶身上增加一個基于時之沙的微型時間逆轉裝置,及時逆轉恢復魔偶地獨立魔動量就可以了。以組織目前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而且並不需要耗費多大的成本資源。”

    “那麼……我們組織就將擁有一支強大的魔偶軍隊……”洛圖興奮思量道。“足以跟光明神殿聖殿武士相抗衡的……魔偶騎士團!”

    “僅就這一點,就使得我們組織的戰力上升了一整個檔次。”克里斯托夫露出一絲微笑說道,“而時之沙更多的衍生效能,例如魔偶機體損傷的自動恢復,攻擊威力的增強……都可以考慮加入其中。”

    “听起來非常不錯,但在控制方面不會有難題嗎?”洛圖冷靜說道。

    “當然會有這種擔憂,但伊芙潔琳和鄧布利多在資料報告中提到,之前他們聯手找到的上古卷軸,上面有地內容對于實現時間魔靈的高度操控有著很大幫助,現在他們正集中精神破解和融匯。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有突破性進展。”

    洛圖不禁微微倒吸一口冷氣。

    時之沙+上古卷軸!?

    “難怪高度評價……讓組織實力得到了質的提升……”洛圖閉上眼楮,竭力保持平靜來消化這巨大的震驚和喜悅。

    看到洛圖這副樣子,克里斯托夫和摩柯蒂相視淡淡一笑。多少艱險博取來的利益和榮耀,都深深表現在這看似輕描淡寫的微笑之中。

    我們都是孤獨的存在,心中絕無僅有地戰友同伴們的快樂和感動,就是對我們的拼死努力最崇高的贊譽。

    “……再告訴你一件更加驚喜的事情,洛圖……蠻荒男爵。”克里斯托夫看著對面東方青年地尚未平靜的臉龐。饒有興味地再次加上了一顆重磅炸彈。

    “伊芙潔琳和鄧布利多關于利用時之沙制造時之兵器的初步研究報告中,所提到的將要制作的首個試制品,就定為現如今組織成員里唯一沒有專屬武器的你地兵器。”

    “時之兵器……我的!?”突然听聞此事的洛圖一下子瞪大了眼楮,聲音里透出抑制不住的幾分激動。

    “這也算是對你獨自承擔了艱巨任務到現在的一個小小的獎勵。”摩柯蒂輕笑道,“不然可就要說我們組織過分勞累新人了。”

    “試制品兵器具體采取何種式樣還需要你本人的意見。而冠名權嘛……暫時是交到了我們手上。”克里斯托夫有點意味深長地說道。

    “呃?”

    “沒听清楚嗎?雖然兵器是為你打造的,但有權給它取名的是我和柯蒂……按照制造計劃,這個極具紀念價值的新式兵器的名字,將按照我們的意見永久性烙印在兵器本體上。”

    “洛圖小新人,我們特地找到上來可不僅僅是為了問候而已哦~~”摩柯蒂笑道。

    “嗯哼……在你剛剛受重傷之後說出這樣的話語,可能有點像是威脅……不。就算你真的把它看成威脅也無所謂……洛圖,我希望能夠和你——被鄧布利多和阿帕斯都認定為極具威力的組織新人一戰。”克里斯托夫低沉說道,語氣流露出一絲近似狂熱般的興奮。

    “戰斗的賭注就是你的兵器的冠名權,如果你能夠擊敗我,那麼取名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願,而如果你不能……那我和柯蒂將會一致決定在你的兵器上讓伊芙潔琳烙印上……某個絕對會讓你很難受的名字……”

    克里斯托夫原本和藹的大叔式微笑,此時居然表現出一絲阿帕斯般的陰險意味。

    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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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4:04 | 顯示全部樓層
卷三 第一百一十一章 時之旅


  “睜眼睡覺……誰會這種傳說中的技能啊?”洛圖表情很囧,簡直哭笑不得。

    “你不會?”

    “廢話,那當然。”

    “可你現在不是看不見嗎?”

    “睜眼睡覺跟看不見有關系嗎!?”

    ……

    …………

    所幸,摩柯蒂的忘我狀態最終沒有持續太久,洛圖得以避免不得不向經驗豐富的克裏斯托夫現場討論並學習睜眼睡眠之特技的窘境。

    兩人暗自松了一口氣。而洛圖又突然很荒謬地想到,這該不會就是青雲戰士常年與羅蘭神巫搭檔的一大原因——只有耐力高強,特技高超的前者能夠忍受後者的喋喋不休……

    將腦中蹦出來的無厘頭想法遮罩掉,洛圖趕緊趁著摩柯蒂大姐沒有繼續下去的當兒,將話題轉到更實在的另一方面。

    克裏斯托夫和摩柯蒂聯手從塔剎沙漠深處最終找回來的神奇寶物,讓組織實力得到一次整體提升的高評價收獲,諸神時代失落帝國所供奉的終極存在——“時之沙漏”!!

    “……能夠得到這東西,其實真的很僥幸。”克裏斯托夫感慨說道。

    “原本的計劃中,能夠收集到傳說中‘時之沙漏’百分之一的‘時之沙’就已經很完美了,但沒想到的是,死海古卷所記載的‘時之沙漏’已經破碎的歷史居然是錯的!‘時之沙漏’仍然好好地存在著!而我們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了這個事實……”

    “真是令人驚喜。”洛圖說道。

    “驚喜?”摩柯蒂輕輕笑了,“是差點要了我們性命的特大驚喜啊……如果不是偶然遭遇了‘時間皇子’地話。我和克裏恐怕很可能會永遠留在那片浩瀚沙漠之中吧。”

    “‘時間皇子’?”洛圖疑惑道。

    “是一個能夠控制運用‘時之沙’的時空旅人,他自稱是那個久遠帝國的一個末代皇子,所以我們叫他‘時間皇子’。”克裏斯托夫說明道。

    原來兩人搭檔的探索行動進行到最後階段,眼看就能取得遺跡秘寶時之沙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隻前所未有的強悍怪物,憑著無與倫比的復活再生能力與兩人大戰上百小時之久,一度將兩人逼進了絕境。

    處在幾乎喪失全部生存希望的情況下,兩人不得不採取了最為冒險的舉動去博取那一絲生還機會,那就是主動引爆秘寶時之沙。造成席捲整個空間一切事物地時間風暴。

    當時都已經受到嚴重創傷的兩人,由克裏賭上性命去纏住那個變態怪物,摩柯蒂繞到後方發動時間魔靈的力量,結果……成功了。

    在極其壯觀的時間亂流中。兩人為了不在異常時空中失散而緊緊抱在一起,最終掉落在一個完全陌生地時間點上。

    “雖然擺脫了那恐怖的怪物,但很快我們就陷入了另一個困境……遺跡的模樣和結構完全變化了,出現了許多種根本不認識的魔獸……我們不知道自己處在那個時間段。甚至不能確認是不是被拋到了平行時空……”克裏斯托夫以低沉地聲音述說道。

    洛圖在腦中想像著那番情景,大難不死,卻又迷失了的兩人在變得徹底陌生的環境裏掙紮求存……如果是換作其他冒險者,想必早就精神崩潰了吧。

    組織成員都很強大。大陸頂尖的強大,但在這世間地某些事物面前,仍舊顯得那麼脆弱。洛圖自身都已經對此深有體會。

    “……不知道前路應該是何方。每天就只是暈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轉。探索效率極低……就在我們兩人都放棄了短時間尋找到出路的奢望。做好要在這個陌生時空滯留數年甚至更久的時候,偶然見到了一個正在與魔獸搏鬥地。裝束奇特地神秘青年。”

    “他長得真地很帥,是從來沒見過的一種另類風格地英俊,如果我更年輕一點的話,肯定會迷上他的。”摩柯蒂輕笑插嘴道。

    呃……洛圖表情有點囧,就連克裏聞言也無語了一陣子。

    大姐,你今年到底幾歲了?

    洛圖很想脫口而出問道,但他明智地克制住了這股沖動,人生是很美好的,他有女人有房子有工作,可不想早死。

    “我們當時都非常興奮,立刻出手救下了那個青年……但隨後我們發現雙方語言不通。”克裏接著述說道。

    “我們嘗試了各種辦法與他交流,最終雙方只能模糊地辨認對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他自稱是一位皇子,在一場慘烈的帝國戰爭中捲入了時之沙的世界,如今正在這個世界裏尋找一個敵國的公主,以及背叛了自己國家的一名邪惡宰相。”

    “當我們向他描述自身的經歷,在地面上畫圖,向他展示將我們逼到這個鬼地方的那個怪物的樣子時候,他顯得極為驚訝,說那就是他要找的其中一個人——竊取了聖物時之沙的力量後突發變異的叛徒宰相。”

    “……我們雙方都沒有辦法傳達給對方更多更準確的資訊,而且他明顯還對我們存在疑慮,不想多說的樣子。於是我們主動提出一起跟隨幫助他,這也比我們茫然無知地在那地方亂轉要好。”

    “一開始他不是很願意,更想要單獨行動,但之後實際發生的危險改變了他的想法……沒有我們兩人的幫助,他在那鬼地方單憑自己一人根本寸步難行。”

    “之後又過了大約五天的時間,我們逐漸取得了他的信任,使得他一點點跟我們說明瞭更多時之沙漏與時之沙,還有這個世界的事情。”

    “原來這個地方是被時之沙漏之力量弄變異了的帝國皇都,一路上遇到地許多種奇特強大的魔獸,其實是被時之沙異變了的人類或動物,其中甚至還有他認識的親人和朋友……”

    “因為他自己也是被莫名其妙地卷進來的,所以能夠想到的不是很多,揭開謎底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那個神出鬼沒的敵國公主,以及那個造成這一切之元兇的邪惡宰相。”

    “他有一柄只能由他一個人裝備運用地強大武器——時之匕首,通過這把皇家聖物的力量,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時間的流動,例如可以加速自身的動作,逆轉危機地時間脫離困境。凝固敵人的時間將其殺死等等。”

    “我們親眼見證了這把匕首的神奇,也坦誠布公地跟他討論過以這把匕首的能力將我們送回原本時空地可能性。他說他自己也不能確認,如果真能通過這把匕首回到原先正常的時空,他承諾絕對會幫助我們。以回報我們主動幫助他的情誼。”

    洛圖點頭,正面求得對方的幫助,比暗地算計要好得多,畢竟那神奇地聖物是對方家裏的東西。也只有對方才能運用自如,不可能貿然動手去搶奪。

    “然後,大概在第六天的時候,我們找到了時間皇子想要找地另一個人。那個他念念不忘地敵國公主……”

    “這個敵國公主居然也能使用時之沙地力量!她的武器是一把造型奇特地長弓,射出的時間之箭矢一開始讓我們吃了大虧。幸好她沒有取人性命的意思,否則的話。在那種措手不及的狀況下。我們能不能活下來都很難說……”克裏摸著下巴有點後怕地說道。

    “時間皇子沒能逮住她。被她給逃跑了,他當時顯得非常沮喪。”

    “接著後面大概七天的時間。我們利用高度追蹤的技巧緊緊跟著那個時間公主,期間又發生了幾次戰鬥。在我們已經有提防的情況下她威脅不了我們,而我們也對她無可奈何,因為她一旦發動時之沙的力量去逃走的話,那是很難攔得住的。”

    “追蹤公主的第八天,我們遇到了一場崩塌,與時間皇子失散掉了。”

    “我們拼命地尋找他,花了整整十天的時間,繞了一個大圈才終於找到,並且很驚訝地發現他居然正在和那個時間公主並肩作戰,兩人一起身陷險境。”

    “我們立刻出手救援,但終究是遲了一步,圍攻他們的魔獸太強大了,時間公主死在了魔獸爪下,即使時之沙的力量也沒能救回她的性命。”

    “時間皇子看到公主死去,幾乎當場瘋掉,我們不得不將他打暈過去……三天後他才清醒過來。”

    “他很悲傷,很憤怒,很仇恨,也不跟我們多說,默默帶上公主的時之弓,握著時之匕就說要去宰了那個邪惡的叛徒……我們猜想是公主告訴了他那個宰相的確切位置和其他一些重要的資訊,看來他在與我們失散這些天,一直都在和公主行動。”

    “短暫而偉大的愛戀,轟轟烈烈,浪漫如天邊閃過的流光,真是令人感動~~”摩柯蒂幽幽說道。

    洛圖@克裏斯托夫︰“………………”

    “最後的事情……”克裏選擇無視摩柯蒂的感嘆,假裝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述說。

    “我們和時間皇子一起去到一處宮殿大廳,找到了那個幕後元兇……我們在旁邊傻站半天,看時間皇子和宰相變成的怪物面對面說了一大堆唏哩嘩啦的話語,然後才在時間皇子大吼著沖上去的時候幫手開打……”

    “即使已經有過經驗,也還是非常艱辛危險的一戰。我們和時間皇子三人每一個都大概陷入了九次以上的必死危機,但都憑著時間皇子手中的時之弓和時之匕逆轉時間的能力而有驚無險……”

    “在我們聯手殺死了那個怪物約四十多次之後,時間皇子才抓住機會凝固了它的時間,阻止了它的復活……然後,那怪物居然是在臨死之前做了跟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前做的一樣的事情——引爆時之沙,發起時間風暴……”

    “時間皇子在風暴席捲的瞬間將手中的時之弓拋給了我們,還說了一些什麼,我們聽不懂也不清……”

    “抓住時之弓,我們抱在一起又一次經歷時間亂流後,竟然是回到了我們最初的時間點!也就是在沙漠遺跡裏,我們與怪物戰鬥的時空段上。”

    “那個時侯來不及驚訝感慨,我們就得再次投入戰鬥,卻發現如今在我們面前的這個怪物比起之前的那個的力量弱了一些……呃,明白我的意思嗎?不是跟時間皇子一起戰鬥的那個比較,而是跟一開始,我們第一次和這個怪物戰鬥的那個比較,它變弱了……”

    “這真是很奇妙的一種狀況,也許是因為我們曾經消滅過它一次……不管怎樣,這次是我們贏了,摩柯蒂憑著時之弓將它的時間凝固,而我就徹底將它打散成一堆黃沙。”

    “最後在我們取得秘寶時之沙的時候,時之弓突然起了反應,結合時之沙一起發生了一些變化,啟動了秘藏的機關……”

    “……機關開啟後的密門裏面,就是之前我們和時間皇子一切跟怪物戰鬥的那處宮殿大廳!而大廳中央,就放著在歷史記載中應該已經被毀滅掉了的時之沙 載體——時之沙漏!同時最令我們吃驚的事情是,時之沙漏上面加載的封印和禁制裝置的核心,正是時間皇子所使用的那把……時之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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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4:04 | 顯示全部樓層
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重了點,洛圖微微皺眉,卻沒有多說空中那壓抑幽怨的氣息散髮開來。

許久,朱雀才重新抬頭,柔聲說道:「你……現在餓不餓?廚房裡已經準備好了一些粥食,我端過來給你好不好?」

洛圖心情不好,身體的疲倦感又一陣陣洶湧上來,正想要冷淡地拒絕,可話到嘴邊,居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朱雀露出欣然的神情,起身離去,留下呆呆的洛圖在床上僵硬了一陣子,疲憊至極可又不好就此睡去。

「……難道這是扮演米洛克的後遺症?」洛圖暗自鬱悶想道,為自己下意識流露出的一絲體貼態度感到不解,但很快就把這點小事拋到腦後去了,因為他要認真思考新型戰鬥招式的問題。

投擲式力場魔靈兵器「禁錮之槍」,是與阿帕斯作戰時候為了封鎖對方隱蔽行動而臨時抱佛腳新創出來的招數,效用是在攻擊落地為中心的方圓範圍內營造出一個高強度重力領域,以干擾或者阻止目標的正常活動。

說得簡單一點,其實就相當於重力球的延時強化版。要知道對於像阿帕斯這種等級的強者,單純以攻擊傷害為目的的重力球發揮不出多大的用處,那不如就轉而將干擾禁製做為目的,增大爆發出來的超重力領域的範圍並且延長持續時間。

禁錮之槍的實戰效果在與阿帕斯戰鬥地最後一刻得到了驗證,但還存有控制難度太大。一次能夠使出的數量過少等問題,需要繼續鑽研改進。

「新的招式……不能只有這一招,在血刃方面,也該下點功夫去搞創新了……」洛圖靜靜思量盤算道。

……

…………

「來,最後一口~~」朱雀將盛著美味肉粥的小勺子送到洛圖口中,看著他慢慢吃下,心頭流動的淡淡溫暖徹底驅散了方才受到責怪的那幾分委屈感。

「他……只是在擔心我們的安危,說話重了一點而已……一直都是這樣的……嘴巴壞的男人啊……」朱雀心下溫馨地想道。

人心是很微妙地,同樣的話語。在不同的細節環境狀況下會得出不同的解讀。如果洛圖責備完朱雀後又冷漠地拒絕她特地準備病人餐地好意,那朱雀就會因為被洛圖斥為「不懂事的累贅」而黯然神傷。

似乎……真的是扮演米洛克太長時間而多了那麼一點「習慣成自然」的溫柔?懶洋洋地洛圖沒有再深入計較,但週遭的人,終究會察覺到他這一奇妙的變化……儘管只有一點點。

吃過東西後。洛圖感覺身體狀態好了很多,沒有先前那麼昏昏欲睡了,便想著要起身下床。

「不行!你的傷都還沒好,又要走到哪裡去啊。」朱雀阻止道。男人所表現出來地需要她親手餵食的虛弱狀況激發了她的天然母性。她下意識地開始管制洛圖地行動。

洛圖想了想也確實不急於一時,默然服從了朱雀地照顧,於是退身,慢慢地躺回了床上。

朱雀見到一向十分強勢地男人如此乖乖聽話。心裡的暖意一下子增強許多,主動湊過柔脣去在他臉上啄了幾口,伸手輕輕摩挲他地頭皮。

洛圖感到美人兒在自己耳邊吐氣若蘭。心裡一陣雄性原始的衝動。突然伸手抱住朱雀。將她整個人攬到了大床上,在她本能地想要發出驚呼的時候。用自己的脣堵住了她的嘴。

光芒透過鏤空的石窗照射進來,青白石壁的房間裡多道光柱明暗分界,曖昧的氣息就如同那灰濛濛的交接處般,在越發蔓延擴展著。

簌簌索索的聲響,呢喃的呻吟,女人伏在男人身上扭動著,男人在女人體內探索著,春暖的曖昧……逐漸變成了濡濕的淫靡。

朱雀完全陶醉在了這火熱的深吻之中,她熱烈回應男人的索求,也反過來索需男人的味道,一點兒都沒有察覺房間外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朱雀姐……洛圖他……啊呀?」

格洛莉露,娜尼婭,小詠月,以及黛絲齊齊出現在門前,對恰好撞見的這一幕看得有些呆滯。

格洛莉露跟娜尼婭還好,畢竟很多事情都做過了,頂多就是臉紅一下子。而對小詠月的刺激就過度了一點,只見這小妮子呆楞半響後驚叫一聲,臉紅如血轉身就逃走開去,像只受驚的小松鼠。

黛絲臉頰緋紅,本能地偏開頭,又忍不住斜眼偷看,眼裡流露的神色十分奇妙,閃著某種動人的晶瑩。

最最使得受驚抬頭往後看的朱雀羞得想要暴走的是,格洛莉露等人後面又接著出現了兩位友好客人的身影。

「……看樣子來得不是時候。」

「哎呀?好精神的小傢伙,這麼快身體就恢復過來了啊~」

高大的克裡斯托夫和性感的站在門前,面對這香艷場景,前者微微有點尷尬地撓掩嘴輕笑,以毫不掩飾地目光在朱雀和洛圖身上打量掃視。

朱雀呆楞了好一會兒才驚叫一聲,趕緊收攏好身上寬鬆的衣服,從床上一蹦,赤著一雙玉足就逃跑到了隔壁的小房間,乓地一下將門牢牢地關上。

「歡迎到訪,感謝你們的幫助和治療,給我上的藥物很有效,兩位尊敬的前輩……」洛圖若無其事起身,下床,行禮問候,彷彿剛才正在做的事情是一個病人最理所當然去做的一般。

……

…………

陽台上,三名黃金血脈成員圍桌而坐,一時之間彼此都在打量對方,場面有些沉寂。

「應該不用再自我介紹了吧,我早已久聞兩位的大名,而想必兩位也已經從鄧布利多和阿帕斯那裡聽說了一些我的事情。」洛圖首先開口道。

「按理來講,應該是我主動上門去拜訪兩位前輩才對,卻要勞煩兩位自己過來,而且一開始就給兩位添了麻煩……請先接受我的歉意和謝意。」

「呵呵,你比我們預想中要懂禮貌得多,蠻荒男爵小子。」頗有大姐風範的摩柯蒂輕笑道,眼光閃動,「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發音是……洛圖,對吧?」

「如果不嫌我的名字發音古怪的話,你當然可以那樣直接叫我,神巫女士,或者像阿帕斯那樣隨便稱呼我為『男爵』也行。」洛圖淡淡道,「名字……並不重要。」

「你這話不對,洛圖,名字並不是能夠隨意視之的事物。」摩柯蒂突然認真說道。

「天地萬物都有其真實姓名,那是它們在廣闊世界中的定位象徵,自有其奇特力量和獨有意義,就像咒語可以支配魔靈一般,我們的名字,也有著至今無人可以徹底看破的奧妙,代表了我們在整個世界中的確實存在……」

「喂……我說,柯蒂……」旁邊的相對沉穩大叔模樣的克裡斯托夫輕咳一聲,「不要一見人就宣講你那巫術理論,那只會把男爵他弄糊塗的……說實在的,我聽你講了這麼多年,還總是有聽沒有懂……」

「是你自己不能理解偉大奧義,可不意味著別人也都是這樣。」摩柯蒂掃了克裡一眼,「像阿帕斯那種聰明人就做得比你好太多了。」

「……那只是他隨便順著你的話語說下去而已……」克裡斯托夫隱蔽地翻了翻白眼輕聲咕噥道。一時失去了視覺,但強大感知機能仍在的洛圖敏銳地注意到他的小舉動。

本來在洛圖的想像中,這兩位組織裡的常年搭檔應該是傾向於情侶一般的關係,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而更像是兄妹或者父女。

「青雲戰士」克裡斯托夫性格沉穩寬厚,一板一眼,似乎有些不善言辭。「古羅蘭神巫」摩柯蒂平時表現得有點輕佻,但在某些時候又會變得非常認真,總體看來是一個風格多變的強人式美女。

洛圖結合組織裡的一些書面資料,結合親眼看到的一切,得出了如上的初步印象。

這兩位前輩都是不難相處的人,或者更因為在荒無人煙的塔剎沙漠呆得太久的關係,他們此刻面對別人還顯得比較熱情,尤其對於陌生新鮮臉孔的洛圖,不然也不會主動過來登門拜訪了。

摩柯蒂繼續跟組織新人滔滔不絕她的獨特理論,從世間萬物的名字開始,一直講述神秘歷史,神話,宗教,符號……種種晦澀難解的事物以及其現象。

本來洛圖勉強還能夠理解她的意思,但很快就陷入了一種呆滯無神的狀態中,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克裡斯托夫在洛圖對面,看著洛圖如墮雲霧的樣子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我剛才試著阻止過……但她已經很久沒發作了,就忍耐一下吧。」

摩柯蒂一連灌了兩大口果露,講得眉飛色舞,渾然不知週遭何物的間隙,克裡斯托夫偷偷對洛圖輕聲道。

「在她進入這種狀態後,如果你現在想要打斷她或者跟她辯論什麼,她只會說得更長時間。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她自己講完,其他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的。」

洛圖:「…………她到底會講多久?」

克裡斯托夫:「我親身體驗過的最長記錄是六十八小時……不過放心,你是第一次聽她講述的新人,她不會一次講得那麼多,大概聽完一些基礎的內容就好了。」

「這……這還叫基礎內容!?」洛圖有些傻眼了。

「沒辦法……如果你能夠睜著眼睛睡著的話,就會好過一點。」克裡斯托夫的眼裡似乎流露出一絲憐憫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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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4:04 | 顯示全部樓層
嗚……咳咳……身體已經開始麻痺了,這該死的劇毒

傷痕纍纍的洛圖依靠在演武場穹頂的廢墟邊,用手掩住嘴鼻,不時難受地咳嗽幾聲,指間流出絲絲黑血。

他的眼神有些渙散,儘管竭力想要集中精神,但全身上下的疼痛都無法阻止一波又一波的眩暈感襲擊大腦。幾乎是每隔十來秒,他僅剩的感知就會出現一瞬間的完全空白——這在戰鬥中無疑是足以致命的。

「怎麼樣,男爵,十分難受吧,要不要就此認輸?」

阿帕斯的聲音隱隱從四面八方傳來,顯得十分空幻。

「呵,別做夢了,我傷成這個樣子固然是我有些失策,但你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醫師……不快點下場治療的話,你的右腿真的會廢掉吧。」

洛圖冷嘲說道。

呼嘯聲此起彼伏的魔鬼樹林一陣沉默。

「你下手真是恰到好處的狠辣……」阿帕斯的聲音道。

「我最大限度地使用了不至於對人體造成永久性傷害的毒物去幹擾你的全部感官,但你仍然能夠在戰鬥中保持高度的靈敏反應,非常準確地捕捉到我的隱蔽位置並做出攻擊,甚至恰好將招式的威力調整到不足以致命,但卻能讓我失去部分作戰能力的水平……」

「我不得不為你如此強悍的戰鬥直覺表示欽佩,比起你自身這份強大的掌控力,你地魔靈力量反倒顯得不那麼讓人驚訝了。」

「這時候拍我馬屁。沒有獎勵給你的,醫師。」洛圖淡淡道。

「我只是發表一下親身體驗新人力量的感想而已,呵呵,你真的很可怕,男爵……強大無比的神念天賦讓你天然成為一個恐怖的作戰強者,難怪鄧布利多當初會不多做任何考慮就將你招收了進來,我現在非常能夠體會到他那個時候的心情。」阿帕斯的聲音笑道。

「……一定要親身和我交手過才能體會到?醫師……你拖延時間的技術顯然不怎麼好。」

「嗯……我就知道會被你看穿……但你好歹也給我個機會擺擺前輩地架子吧……」阿帕斯的聲音說道,「以後也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可怕的新人啊……」

「夠了。醫師,我要是真有那麼可怕,就不會被你傷成這個狼狽樣子了。既然都已經抓住了我地弱點,再惺惺作態就很討厭了。」洛圖冷聲說道。

「能夠正視自己暴露出來的缺陷。你的優點又多了一個,男爵。並不是我要刻意送上溢美之詞,而是你做得真是很好。我這次是抓到了你的弱點,但到了下一場戰鬥。這個弱點就會不復存在了吧,所以我不是真地把握了你的弱點,頂多只是在這一場戰鬥利用了你現有的弱勢而已。」

阿帕斯的聲音真誠說道。

洛圖冷哼一聲。

「……你明知道我在拖延時間讓你更多地吸入毒物,還要呆在那裡聽我說了這麼多話語。我相信也不僅僅是為了最後確定我地位置……」阿帕斯的聲音逐漸隱去。

「來吧,男爵……這個平台已經撐不下去了,就讓我看看戰鬥天才的你在最後一回合會使出什麼樣地新招式……」

「……跟聰明人打架就是累人。會被算計。又會被看透……算了。本來就沒想能瞞得過去……」洛圖虛弱地站起身來,嘴角浮起一絲深刻弧度。

洛圖地弱點……就是能夠使用在高等級戰鬥地強力招式太少。除了魔靈兵器外,就只有一招血刃和一招重力球經常在用。

一直以來洛圖的修煉思路都是以最直接地招式提升到最強大的層次,以不變應萬變……這種思路在一定程度上並沒有錯,但這次和梅菲斯特醫師的交手就徹底暴露出了其侷限性。

梅菲斯特醫師直接的力量不如洛圖,但卻可以有種類繁多層出不窮的手段招數,以多種攻擊方式,多種屬性,多種角度全方位打擊洛圖,每一招都要花去洛圖一定時間消化反應。

從頭到尾沒有重複過的招式,就算每一招洛圖只用了微不足道的時間去消化,整場戰鬥累計起來也是非常可觀的。要知道高等級的戰鬥之中,很多時候一秒鐘就可以決定勝負生死。

洛圖的作戰招式太少,阿帕斯看清狀況之後,專門針對這一弱勢布下了陣勢,一時間讓洛圖有些措手不及,攻擊大半落空之餘還連連受到傷害。

當然,如果這場戰鬥是拼上生死的全力決戰,洛圖動用自身最高等級的力量,包括崩解之力以及戰鬥形態第四階的話,情況肯定會不一樣,但這不能成為限制條件下失敗的藉口,因為對方可也沒有使出全力。

眼下洛圖扭轉戰局的最好方法,就是出足夠強力的新型招式,他選擇了這麼做,而阿帕斯的打算。

阿帕斯給洛圖想要的時間去休息思考,也趁機將毒物濃度提升更高程度去影響洛圖的狀態,在這段微妙的平靜時間裡便有了上述那番對話。

最後一招。

太極眼的卜算信息不斷閃爍刷新,周圍環境活動變得極其劇烈,籐蔓蠕動,怪樹伸展……洛圖靜靜地站在場地中央,閉緊雙眼,屏氣凝神,雙手微微伸展,朝上成爪狀。

「右邊……不,是左邊嗎……嗯?又移動到後面去了……傷到了一條腿還能有如此速度……醫師……」

洛圖陡然睜開雙眼,射出駭然冷厲的光芒,全身氣勢暴漲,雙手掌心上方逐漸凝聚漆黑魔力。

「既然你總是在躲藏逃避,那就要徹底封鎖你的行動!」

洛圖大喝一聲雙手一把握緊了兩團漆黑,凝聚起來的魔力頓時被生生擠壓成條狀伸展開去,瞬間變成了兩把短矛狀的魔靈兵器!

「『禁錮之槍』」

洛圖高高跳起,扭身朝右側後方狠狠投擲出了左手的魔靈短矛!頓時聞得濃厚毒霧中傳出一聲爆裂轟響,以及阿帕斯隱隱的驚訝叫聲。

下一秒,全體神奇植物朝洛圖發起了瘋狂總攻,數朵曾在剛才讓洛圖吃了大虧的巨大薔薇也同時拔地而起!

半空中的洛圖再次大喝,魔靈重甲覆蓋全身,硬生生地抵擋住神奇植物們的一輪攻擊,狠狠投擲出了第二支魔靈短矛。

又一聲爆裂聲響後,毒霧中再次傳來阿帕斯的悶聲哼叫。

「抓住你了!醫師!!」洛圖第三次大喝一聲,雙手重重一合,爆發一陣黑色光芒,同時雙腳踏地一記迅猛無比的瞬步,身形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緊接著一聲驚天轟響,一道漆黑光柱貫徹長空!!

「啊呀……是我……輸了……呵呵……」

素色袍服的身影在洛圖身前滑落倒地,阿帕斯眼睛逐漸失去焦距,嘴邊凝固一絲奇妙的笑意。

「沒想到……會是……投擲式魔靈兵器……強效重力……禁制……也許……應該……主動……反擊……」

「不……不是我贏了,醫師……」洛圖顫抖的雙手往下滴嗒淋漓鮮血,「算是平手……因為……」

「我……稍微高估了一點……承受能力……」

撲通一聲,洛圖繼阿帕斯之後癱軟在地,殷紅的色彩在停止活動的大片籐蔓上蔓延開來。

平台外,廊橋之上。

「竟然是兩敗俱傷啊……意想不到的結果。」

「他們拼得太狠了,如果不是我們在這裡看著,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我想他們做到這種程度之前,已經把我們在旁邊的因素考慮進去了,畢竟他們沒可能不發現我們的到來。」

「嗯哼……把我們當成了場外助手嗎?」

「這也是一種同伴的信任……動手吧,柯蒂,不快點給他們治療的話就真的麻煩了。」

「知道了啦,就你最熱心,克裡大叔。」

金色的黃沙龍捲風沖天而起,將平台上快速殘留的毒霧和飄英,快速枯萎的籐蔓,折斷的怪樹,癱倒的薔薇遺骸,以及演武場廢墟,破碎的磚石等各種殘留物席捲開去……

……

…………

「洛圖,你醒了?」

睜開眼睛,眼前仍舊是一片黑暗,只能聽見朱雀的聲音響在耳邊。

「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他們說已經給你上好藥了,但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恢復……你現在看不見對吧?」

洛圖點頭。一雙眼睛的視覺成像機能暫時性喪失了,但太極眼偵測鎖定機能還在,能夠感知到朱雀的位置和身周的事物。

「阿帕斯的毒物果然夠強勁……我這種狀態大概會維持多久?」洛圖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嘶啞。

「他們說至少要一天才行……」

「嗯……知道了……朱雀,你應該沒有受傷吧?」

「啊?」

「你不是在中途被那些籐蔓給捲進來過嗎?單就殺傷力而言,它們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和格洛莉露她都應該沒有受傷才對。」

「你知道?」

「當然知道……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那樣子戰鬥的場合,你們有多遠躲多遠……還好這次只是一次簡單的比試,而且恰好有客人過來拜訪。」洛圖淡淡道。

察覺到洛圖語氣中的責怪之意,朱雀頓覺心中一陣委屈,幽然垂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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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4:04 | 顯示全部樓層
戰神迴廊外,演武場。

洛圖和阿帕斯在場中相對而站,儘管彼此心裡明白不可能向對手下重手,但現場氣氛仍然十分沉重。

要麼不戰,一旦戰了,沒人會想要輸掉的。

「沒有裁判喊開始……你先出手吧,阿帕斯。」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男爵。」

阿帕斯獨臂一伸,素袍袖口中頓時滑落一小瓶粉色藥水,修長手指輕彈打開瓶蓋,就朝場中央扔了出去。

「芳華落英陣。」

青綠色光芒憑空閃現,劈中半空中的粉色藥水,發出蓬然一聲轟響,武場中就爆發充斥了薔薇花般動人的香味,大量簌簌飄蕩的粉色花瓣狀物質幾乎遮蔽了全部視野。

「厲害,僅就一招,就放出了毒氣以及類幻境,干擾了嗅覺,觸覺,視覺和感覺,不愧是梅菲斯特醫師。」洛圖淡淡笑道,「不過……」

洛圖右手一伸,漆黑圓球瞬間在手上凝聚。

「這對我沒用。」

下一秒,驚天一聲轟響震盪了整個平台。

……

…………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像只小兔子般慵懶地蜷縮在沙發裡打瞌睡的格洛莉露被響聲驚醒,抬起頭迷迷糊糊地問道,「小詠月又在樓梯上跌倒了嗎?」

「不是我啦,莉露姐姐~~」詠月籮莉羞紅小臉辯解道。

「那是朱雀姐在廚房裡打翻了東西?」

「我沒可能弄出那麼大的聲音吧……莉露妹妹。」朱雀走到沙發邊上伸手彈了彈雪國兔子地額頭,「響聲是外面發出來的。可是真奇怪,這裡一直都很安靜的。」

「那個……會不會是小奧丁在搗亂呢?」乖乖女詠月舉手發表自己的意見。

「不要再叫『小』奧丁啦,詠月妹妹,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它又不是布娃娃,而且它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呢!?」格洛莉露忙不迭為自己的搭檔辯護道。

「怎麼不會?唯一有可能也就是它了,就像上次它發酒瘋……」朱雀看了一眼女龍騎士說道。

「那……那次是我不小心給它喝太多了,是我的錯……可是,我已經把所有的烈酒都嚴嚴實實地藏起來了。奧丁偷不到的,絕對不會再……」

格洛莉露喃喃說道。

眾女爭論間,一言不發地娜尼婭首先起身,■■■地從眾人面前走過。搖曳著姣好身姿走出了房間。

「……還是娜尼婭妹妹最直接,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又是奧丁在搗亂……也許洛圖他會生氣的。」朱雀若有所思道。

「啊~~~不要嚇我……洛圖不會為這種小事介意的吧……」

娜尼婭,朱雀。格洛莉露以及小詠月匆匆穿過戰神迴廊,經過廊橋走到演武場平台的時候,赫然看到偌大地天台此刻居然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無數粗大如手臂的紅色籐蔓密密麻麻地幾乎佈滿了整個平台,猶如無數條噁心的毒蛇糾結在一切。並且還突出了多個結點,結點上生長出多棵高聳的奇怪紅褐色樹木,形成了一片小型地樹林。

這些軀幹嚴重扭曲的樹木伸出許多枝丫。枝丫上沒有半片葉子。通體上下有著許多個拳頭大的孔洞。而每個孔洞每隔數秒鐘便會往外噴出一股濃厚的濁紅色霧氣,發出一陣陣尖利地呼嘯聲。

「這……到底是什麼?」眾女站在平台邊緣看得目瞪口呆。這場面著實有些驚悚恐怖。感覺就像是一大群怪物張牙舞爪並且不斷地發出淒厲呼號般。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霧氣瀰漫的「樹林」裡爆發漆黑光芒,直刺虛空。

緊接著又是一陣令人牙酸無比的摩擦吱嘎聲,樹林上空突兀地冒出一棵……極其巨大地薔薇花狀地粉紅色植物體!只見它噗嗤一聲爆響噴射一股褐紅色流光,然後聽到一陣潮水般嘩啦啦地聲音,以及某個熟悉人物隱隱地吼叫聲。

「洛圖……在裡面!?」朱雀首先敏銳地反應過來。

「洛圖哥被魔鬼困住了嗎?」詠月有些害怕地說道。


話音未落,又一陣血色光芒直衝長空,只見一道巨大的血紅弧光憑空閃現,生生將那朵巨大薔薇狀植物體給腰斬。

被砍斷地「薔薇」上半部轟隆一聲砸倒進樹林裡,震盪得平台一陣搖晃。

「他在戰鬥……」這次是娜尼婭難得地開口說道,「很辛苦地戰鬥著……」

「這……這怎麼辦?召喚異種植物,能夠和洛圖勢均力敵的……只有阿帕斯老師了……可是為什麼

格洛莉露呆滯說道。

「不管怎麼樣……」朱雀咬住了紅脣,憂心忡忡地道,「如果是他身陷險境,那麼……」

心裡頓時揪緊了,朱雀下意識地想要靠得更近看清自己男人的狀況。她踏前幾步,一腳接觸到地面巨大籐蔓。

噗嗤幾聲,朱雀腳邊的籐蔓一下子蠕動起來,閃電般電射而出糾纏上了她的小腿,並極其噁心地分泌出一種粘稠濕滑的液體,飛快地順著她的肢體往上蔓延。

「朱雀姐!」格洛莉露一聲驚呼。

朱雀手上運起一道火焰,一擊手刀將籐蔓切斷,然而籐蔓反倒更加瘋狂地糾纏了上來,眨眼間就圍繞到了她的腰部。

朱雀大驚,正想要使出更強烈的招式擺脫這些東西,卻感覺身體一震,眼前景物飛快倒轉,呼呼地被某種力量扯上了半空。

「姐姐~~~~」小詠月嚇得帶著哭音大叫道。

籐蔓活動的速度比起真正的毒蛇也毫不遜色,就在朱雀沒來得及全力反抗的一時間,它就緊緊束縛了她的身體和四肢,將她整個人呈「大」字型倒吊在空中。

朱雀激烈掙扎抵抗,然而她動作得越是劇烈,就有越多籐蔓飛快伸展而起從四面八方將她團團糾纏。

格洛莉露情急之下也暴起出手,衝前兩步飛起一擊雷光腳從下方將糾纏朱雀的籐蔓掃斷大半,一邊設法解救朱雀一邊嚴密提防籐蔓的襲擊。

然而被嚴重傷害了的籐蔓似乎是被激怒了一般,冷不防射出一股濁紅色的霧氣籠罩了格洛莉露。

「有毒……」格洛莉露悶哼一聲。她恰好吸入了一大口霧氣,就覺得腦袋像是被人用重錘狠狠敲了一記般頭昏腦脹,眼前的事物陡然模糊起來。

片刻間,在源源不絕的籐蔓進攻下,失去抵抗能力的她就不幸步上了朱雀的後塵,兩個人一起被倒吊上了半空。

捕獲了兩個美麗的獵物,興奮勃勃的籐蔓好像還不滿足,竟然是順著小詠月的叫聲朝她伸出了觸手,不斷冒出的粘稠汁液就像是貪婪的垂涎。

小詠月嚇得渾身癱軟,一動都動不了,呆呆看著籐蔓延伸到自己腳下。

最後一刻,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激閃而現,剎那間就將小詠月面前的大片籐蔓統統掃斷!同時一股力量將小詠月拖到了後面一點的地方。

「……本想來跟新人打個招呼,卻是先跟阿帕斯玩起來了。」渾厚低沉的男聲說道。

「呵呵,很精彩的戰鬥,不愧是被高度評價的新人,你應該更加想要跟他交手了吧。」沙啞磁性的女聲說道。

「沒錯……」克裡斯托夫微微點頭,頓了頓說道,「……現在得先把無辜捲進來的女子解救出去,否則再讓她們被魔鬼森林糾纏下去的話,可就不妙了。」

「你這是出於自身記憶的慘痛經歷,對嗎?」摩柯蒂輕笑道。

「哼,別老是提那些陳年往事。」

乳白色光芒連連閃動,數秒間就將朱雀和格洛莉露所在位置周圍的籐蔓統統掃射清除掉,只在地面上殘留大片大片灼燒過的殘跡。

下一秒,金黃色的光芒以兩人為中心爆閃而起,突然變化成一陣刮起漫天風沙的小型龍卷沙暴,將兩人團團圍住,然後慢慢往外移動開去。

一男一女沿著平台邊緣朝這邊走來,高大壯漢舉手投足間不斷憑空射出乳白射線,將想要攔路騷擾的籐蔓掃清。讓朱雀等人狼狽不堪的魔鬼森林,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

「這……他們是誰啊,娜尼婭姐姐?」小詠月眨巴眼睛看向將自己從平台拖到廊橋安全地帶,最沉默也最冷靜的半精靈姐姐,輕聲問道。

「不懂。」娜尼婭惜字如金,她頓了頓,補充了半句,「是好人。」

龍卷沙暴呼嘯著移動到娜尼婭和詠月的面前,逐漸散去,只剩下失去意識的朱雀和格洛莉露躺在地面上,連兩人身體上的籐蔓都被順帶除掉了。

突然樹林中央又是一聲震撼轟響,漆黑光芒和青綠光芒同時爆發,然後是一陣磚石倒塌的隆隆聲音。

「哦?分出勝負了嗎?是不是太快了點?」摩柯蒂停止腳步,看向樹林中央輕笑道。

「應該還沒有,但看這樣子,也不能再打下去了……」克裡斯托夫說道,「如此程度的破壞力……再持續個幾分鐘,恐怕連這座平台都要墮毀了。」

[ 本帖最後由 ifpiisluh 於 2009-2-7 18:3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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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4:04 | 顯示全部樓層
用餐完畢。

克萊德看著洛圖,似乎有許多話想要說,但洛圖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

因為沒什麼好說的。

洛圖對黛絲的狀態有些疑惑。也許是因為親近的家人在身邊的關係,她少了幾分冷到骨髓裡的淡漠煞氣,多了幾分柔弱憂傷。

黛絲也沒有跟洛圖多說什麼,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問候聲歡迎回來,卻讓洛圖心下不由得顫了一顫,一種難以形容的微妙感覺湧上心頭。

但他一時沒有想太多,飯後,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等著去做。

從瓦魯希來卡地下城帶回來的石櫃靜靜擺放在房間中央。洛圖有些緊張,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搭檔也非常緊張,可是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

洛圖朝阿帕斯點點頭,後者隨即下令研究室裡兩個魔偶女僕動手切割石櫃。

黃金血脈每日都要進行的研究以及情報工作等事務,其實絕大多數是由伊芙潔琳的這些魔偶女僕協助完成的。雖然她們的個體意識並未真正覺醒,但只要裝備了足夠等級的自動管理機關,論起工作能力比許多人類還要強悍,像蘿斯和尤菲米亞就是極好的例子。

絕對服從命令,沒有多餘情緒,沒有個人需要,機械死板但毫無差錯,完全可以看作是歐卡羅大陸版本的多功能服務機器人。

雖然組織的正式成員僅有九人,但要是更實在一些。把這些以蘿斯為首地魔偶團體也計算進去的話,這個數字後面至少就得加上兩個零。

畢竟人家德庫拉老大上千年的資本積累擺在那裡。

要是洛圖與伊芙潔琳的關係沒有那麼尷尬的話,完全可以開口要來幾個魔偶女僕侍候自己這一幫子人的生活起居,而不是淪落到要親自動手種菜下廚洗衣服做掃除的境地。

不過,親手做也有親手做的好處,就是感覺更加溫馨,也更加像是一家人的樣子。像洛圖雖然表面上很懶惰,但看到朱雀她們一個個享用自己亨煮地餐點一臉滿足,心裡都是愉快的。

阿帕斯就不一樣了。他在庭院裡是單人居住而且現在還是殘廢狀態,當然需要有魔偶侍候以及協助研究工作。用不著他本人開口,伊芙潔琳就已經給他的宿舍配備了十個。

斜眼看到墻邊一溜兒靜靜站立恭候吩咐的魔偶美僕,洛圖有點鬱悶有點腹誹。但很快就從腦中屏蔽掉了這多餘地情緒。

用魔造技術處理過的石材硬度極高,但石櫃背部有個很隱蔽的小機關,按下之後,幾乎與石櫃渾然一體的石蓋子裂開了一道縫隙。隨即噴出了一股壓抑了千萬年地冰冷霧氣,房間裡頓時多了幾分寒意。

兩個魔偶一左一右提起石蓋慢慢移開,霧氣瀰漫散開,洛圖和阿帕斯齊齊上前。終於看清了石櫃當中封存久遠的東西。

「這就是……天空新娘的婚紗?」

猶如蟬翼般乳白色近乎半透明的材質,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破碎地玻璃製品,層層疊疊。變幻莫測。

明明紗衣本身只有一種顏色。卻透過極為巧妙高超的光學設計。在光芒下反映出了猶如彩虹一般變化萬千的五顏六色。從不同角度觀察可以得到不同地一種觀感,但每種觀感都非常和諧美麗。絲毫沒有胡亂拼湊地雜亂質感。

用不著進一步探討它地造型,單就這極其神奇的色感一點,洛圖和阿帕斯這兩個見慣了歐卡羅大陸當世間頂級奢侈品地黃金血脈成員,就不得不為之震撼!

獨一無二的凡間奇跡,夢幻童話般的造物,天空之婚紗——「瑪麗安娜」

「真是……太美麗了……任何關於它的言語形容……都會是那麼蒼白匱乏……」阿帕斯癡迷地讚嘆道。

洛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抑制住有些激盪的心緒,淡淡說道:「把它從櫃子裡拿出來吧。」

阿帕斯竟然有些不忍下令的樣子,稍微猶豫了一陣,才吩咐兩位魔偶女僕裝備上特製手套,以最輕柔地動作左右抓住婚紗上部的一邊,慢慢舉起……

「下擺很長,小心別讓它碰到地上,再來兩個人。」洛圖敏銳說道。

兩個待機狀態的魔偶女僕啟動並加入進來,左右拿住紗衣下擺。

「背部有特別設計……這是翅膀?好大……再過來兩個協助。」這次是阿帕斯發現說道。

又兩個待機狀態的魔偶女僕啟動,過來戴上手套左右舉起紗衣背部的偌大羽翼。

這樣整整動用了六個魔偶女僕,極其小心翼翼地將這件貌似十分脆弱的紗衣從石櫃中取出,完全舉起展示出來。

房間裡好長一段時間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從陶醉狀態中恢復過來的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男爵,我剛才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也許真的有屬於人類的神靈存在。」阿帕斯喃喃說道。

洛圖沒有表示異議,同時下定決心絕對不能眾神庭院自家的女人們任何一個看到這彷彿是神靈恩賜的造物——她們肯定會當場瘋掉的。

然後突然一絲非常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

「好漂亮……太漂亮了……呵呵……」

隨著一個陶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洛圖才最終猛然發覺到自己忽略了什麼。

「茗薇大姐!?」

下一秒,房間裡一陣掩蓋一切的銀色光芒爆閃而過,天空新娘的婚紗就失去了蹤影。

「怎……怎麼回事?」阿帕斯的腦子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對著瞬間變得空盪蕩的眼前感到無法接受,整個人都傻了一樣呆在原地。

「喂!大姐!!那東西不是你可以隨便亂拿的啊!!!」

洛圖氣急敗壞的吼叫聲響徹整間研究室,傳出了很遠很遠。

……

…………

「哈哈,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算了……男爵,只要東西不會被她損壞的話,就只好讓她借去一些時間了……你實在是拿那位茗微小姐沒辦法,不是嗎?」

阿帕斯微笑說道,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是極其無奈的苦笑。

「太大意了,我總是會一時忘記這個女人始終都跟在我的後面。」洛圖恨聲說道,不甘心地一拳錘在書桌面上。

無論他怎樣呼喚,茗微大姐奪取天空婚紗後就沒有了反應。無敵的相位轉換不僅是讓他,而是整個黃金血脈都是無計可施。

「有可能的話,倒真想讓這位茗微小姐也成為我們組織的成員。」阿帕斯說了一個不是笑話的笑話。

兩人相對而坐鬱悶了許久,才最後將目光移到了書桌上。

從石櫃中取出來的第二件東西,外表樸實無華的一本古書,裡面用以記載的是希拿博卡語。

「你會不會認為裡面記載了天空婚紗的製作方法?」

「如果它的厚度增加十倍,也許才有可能。」

「那就是說,能夠確定它對研究天空婚紗本身沒有太多作用。」

「是這樣……不過也不能排除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好奇是人類的一種原罪,雖然那是我們組織的宗旨,但有的時候,你也需要收斂一下,阿帕斯。」

「呵呵,做人不能太過分的。男爵,天空婚紗被奪走了,你不能再剝奪我研究這本古書的權利。」

「我看完之後自然會告訴你內容。」

「那不一樣,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

洛圖和阿帕斯貌似溫和友好地交談著,各自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微妙,空氣中逐漸充斥了一種非常詭異的凝重氣息,夾雜了煞氣,怒氣,郁氣,怨氣……

最後。

「看來必須要動用拳頭對話了,我很遺憾,阿帕斯。」

「我不想對你重視魔靈的感受多於重視人類夥伴的感受發表什麼意見,但我想也是時候教導你該如何真正尊重一個組織前輩了。」

兩人的臉上都仍然在笑著,唯有投射進房間的光芒映照出兩個魔鬼般猙獰的身影。

「鑒於你的殘廢狀態,我允許你運用一些藥劑道具。」

「你可真是大度,年輕人總是過於狂妄……那麼地點就由你指定好了。」

「就在戰神迴廊外的那個演武場……如果你不嫌棄那地方太小,不利於你東躲西逃的話。」

「確實是呢,但有利不利總是相對的,小一點的地方……就更容易變成地獄,你要知道,男爵……」

片刻,房間裡傳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聲,似乎連光芒都被室內無比濃重的陰寒給扭曲了。

為了爭奪這本眼下的秘寶資料初次翻閱權,也為了彼此發洩婚紗被橫空奪走的不爽鬱悶,洛圖和阿帕斯從初見時候延後至如今的「交流切磋」終於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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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破天。

彷彿整個世界都被撕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疤痕,原本高高在上,尊崇驕傲,不可撼動的存在,此刻居然顯得如此脆弱,如此痛苦不堪。

沐浴在刺眼光芒之中的吸血鬼,那幼小虛弱的身軀,那稚嫩骯髒的臉龐,此刻卻像是破蛹而出的蝴蝶一般美麗,剎那芳華不可方物。

內心那層名為絕望的厚殼破開一絲裂縫,然後慢慢地擴散,慢慢地四分五裂。小女孩仰頭呆滯的神情,慢慢變得像是朝神的信徒一般聖潔。

黑暗對面是光明,光明背後是陰影,正義邪惡……是誰有權定義?

命運的前面我質疑,陽光的洗禮我覺醒。

「你的名字是……」

「葉無雙。」

「東方人……日後這個姓名,將成為傳奇。」

「我們可以成立一個組織,一個不容於世的團體。」

「只有我們自己,能夠還我們自由和公平。」

……

…………

一計千年。

「組織一直都有在用各種方式執行這個計劃,雖然組織建立的主旨並非擊垮神殿,但想必各位……大家都清楚,組織終究是要走到那一步。」

伊芙潔琳神情平靜地說道,但她眼中揮之不去的複雜神色和緊握的小手暴露了內心真實的激烈動盪。

「這次的情況,組織面臨著一次機會,但也是一個生死邊緣的挑戰。」

「是選擇繼續原來的抵抗對策,僅僅是針對越發惡劣的狀況做出一定程度的改善?還是做出一次徹底的重大調整,抓住這千年來所出現的最好的一次機會,貫徹實行那個計劃?無論是我,還是組織裡的任何人,都不能獨自決定。」

「第一次會議,只是先給各位正式交待相關情況。就在我們這裡開會的時候,其餘仍舊在外地三名同伴也該已經收到了組織發出的信息與資料。」

「這是一次極為重要的抉擇,組織裡的每位同伴都必須做出自己的決定。在七天後的這裡。眾神聖堂的第二次會議將會是現有九名組織成員的全體聚集,每個人都可以說出自己地想法和意見,並最後做出最終投票。」

意義深遠但甚為簡短的會議結束了。伊芙潔琳和鄧布利多給了洛圖等各人一份詳盡細緻的相關資料文件,要是還有想要查詢或者瞭解的問題,隨時可以取用組織地資料庫。

實在有需要的話還可以直接找伊芙和鄧布利多這兩位進行深入討論,但目前他們實在很忙碌,沒有必要的話盡量不能打擾。

「男爵,如果你不是很急著細看手上文件的話。那麼先來察看一下我們地下城地秘寶收穫如何?」

走出眾神聖堂,阿帕斯溫和微笑對洛圖說道。

就知道你這個研究狂熱分子是等不住的。洛圖掃了他一眼

「好吧,不過要等我吃完午飯之後。」

眾神庭院的食物,可以從外界進口儲備。也可以依託自身運轉體系自給自足。這裡不缺乏植物也不缺乏動物,勤奮一點無聊一點的,自己動手種植糧食圈養牲畜,做到豐衣足食是非常簡單地事情。

洛圖當然不會有躬耕於南陽的閒情雅致。但是身邊一群小女人個個都是某個領域的動手愛好者。

像格洛莉露熱衷於人工培養藥材用植物,這大半年來修習藥劑學地同時也成為了一位蔬菜瓜果農業專家,不斷利用得天獨厚地環境條件向難度更高地藥材和食材種植進行挑戰。

最具備視覺震撼的一次記錄是種出了一個足足要四個人手拉手才能圍上一圈地超級……胡蘿蔔,除了洛圖以外沒人能夠將其從地裡拔起來。

而朱雀則特地從庭院為數種類眾多的樹木花草中。辛苦挑選收集了一些樣子很富有東方韻味的細心栽培,有類似竹子的,有類似菊花的。

有類似松樹的……重新佈置了一個規模超越黑貓劇院原本那個的東方風格的庭院。並且越來越有向大規模園林發展的趨勢……反正這眾神庭院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空間。

至於黛絲。她喜歡抓捕挑選一些可愛的大小動物,像鹿兒。小鳥,兔子,松鼠之類的圈養起來,將它們侍候得舒舒服服快快樂樂肥肥胖胖,最後……(以下文字描述因過於血腥而被系統自動屏蔽)

凱特和詠月,青龍,乃至最沉默寡言的娜尼婭都對農林事業有著一定程度的興趣,都是餐桌食材的積極供應者。

而最懶惰的洛圖則以老爺姿態享受著眾人的勞動,只有偶爾心血來潮會下廚子親自亨煮數餐,以最高佳餚抵消同居者心中積累的小小怨氣。

眼下,青龍和凱特不在這裡,格洛莉露和朱雀都被折騰得十分疲勞,而眼巴巴等著開飯的娜尼婭和詠月小蘿莉本身的廚藝……算了,還是自己來吧。

洛圖搖搖頭,在四位大小美女以及跟過來蹭飯的阿帕斯期待的目光下穿過用餐大廳走進後面的廚房。

不一會兒,餐廳的眾人便聞到了深入肺腑的菜餚香味,隱隱聽到很有規律的切割聲和鍋勺碰撞聲,舌下唾沫腺不斷分泌液體。

當慢來一步的黛絲和克萊德雙雙走進餐廳的時候,克萊德一眼看全餐桌旁等待著的人,頓時覺得有些驚訝。

這兩個月,克萊德皇子絲毫沒有感到自己在這裡是一介囚犯的身份,每天都是和這裡的居住者一般安逸愉快地生活作息。

這麼長一段時間之後,雖然他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和姐姐呆在一起,但自然也會對其他人有了一定程度的認識。在克萊德的印象中,平常負責動手下廚的多是那位總是身穿白袍的東方妖姬,偶爾也會由那名藍發紅眸的女子代替。

而現在東方妖姬和藍發女子都沒有進入廚房,裡面卻傳出了香味和聲響,而且餐桌旁還多出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

「你就是布萊特帝國的儲君克萊德殿下吧,鄙人名為阿帕斯,初次見面。」模樣親切的男子微笑著和克萊德打招呼道。

「呃……你好,阿帕斯……先生。」克萊德微微點頭回應,看著廚房的方向仍舊露出困惑的表情。

「是他在裡面。」黛絲輕輕開口說道,「他偶爾也會下廚的。」

克萊德皇子渾身一震,姐姐口中的那個「他」只能是……他!

彷彿正是為了進一步給克萊德造成更大衝擊一般,繫著麻布圍裙的洛圖端著一大鍋子熱氣騰騰的冬菇肉絲湯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一瞬間與對面呆滯站立的儲君殿下四目對視。

克萊德此刻豈止是呆滯,他簡直是渾身上下都僵硬石化了,腦子裡■裡啪啦地湧起某種東西劇烈迸裂的聲音。

這是蠻荒騎士?

在那個冰冷刺骨的下雨天,一身重甲手持戰斧一騎當千的蠻荒騎士!?

八年之後再度現身,與帝國為敵並且率領傳奇傭兵團擊潰銀蘭騎士將軍討伐大軍的蠻荒騎士!!??

看著對方眼下繫著圍裙,端著大鍋,神情平靜,一副熟練廚子的模樣,克萊德心目中構想了許久許久的英偉形象幾乎一下子支離破碎,甚至眼神都有些渙散了起來。

廚子,在歐卡羅大陸並不是一個榮耀的職業,雖然高水平的廚師也能得到人們的尊敬,但那與騎士階層根本不具備可比性。

一個鼎鼎大名,強悍勇武,傳奇顯赫的頂級騎士,幹起一個低賤廚子的工作,是什麼樣的一種概念?

根本就沒有這種先例!歷史上,謠傳中,無論是貴族話題還是市井傳聞,從來,一直,絕對……沒有聽說過!!

克萊德想像過無數次與蠻荒騎士的面對面的景象。這位黛絲姐姐終身依靠的忠誠守護者,到底會以什麼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憧憬過,擔憂過,畏縮過。

然而真正到了這一幕,強大無比的反差差點就把他擊倒在地。直到他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垂涎三尺的眾人早就笑容滿面地各自盛好了熱湯在喝著。

「嘗嘗看吧。」黛絲將一碗湯輕輕放到弟弟面前,「他只做東方式的菜餚,而且廚藝是最好的。」

克萊德瞪著熱湯又是兩眼發直了一陣,然後看了姐姐一眼,只見黛絲自己也盛好了湯,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那表情……溫暖而幸福。

一瞬間,克萊德對著熱湯,聽著廚房重新響起來的下廚聲音,腦中瘋狂閃爍兩個截然不同的身影,鬼使神差一般顫抖著右手抓起勺子,將一塊切得十分漂亮的冬菇和著湯水送進自己嘴裡,嘴巴和心肺都感到一暖。

美味無比。

克萊德突然悟了,明白了,理解了。

一雙手,可以舉起冷酷戰斧,也可以端起溫暖大鍋。

俗世多戒律,世間多禁忌,世界多束縛。然而有些人,有些事,從來不需要在乎什麼。姐姐,你有一個最好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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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4:04 | 顯示全部樓層
洛圖進入密門後,走下一條不算太長的螺旋樓梯就到達之中。外面連續不斷的轟然聲響,提醒著他剩下的時間絕對不容許在這裡仔細探究一番了,他只能以最快速度挑選最可能具備價值的東西離開這裡。

太極眼往四下裡一掃,光芒連閃,數秒間這間規模不很大的密室中的物品就在洛圖的眼簾上投射了一個大概清單。

雖然歷經裡極為久遠的時間,但這件密室被隱藏後保存到如今的狀態非常良好,除了一些積累的塵埃外,幾乎所有的文物都完好無損,其中包括大量價值不菲的古董財寶,琳琅滿目的珍貴工藝品,羅列成排的書籍,甚至還有著幾件賣相華麗實用性也不低的武器裝備!

洛圖最終的目光落在了密室後部一個小平台上放置的一個樣子樸實無華的石櫃。

這石櫃的造型比起密室中的其他東西很不起眼,沒有浮雕,沒有紋飾,只有一個光滑圓潤的外表,看著很像是讓人休息用的一張簡單的小石床或石製長椅。

如果是其他為秘寶而來的人頭一次看到密室內的景象,十之八九會被其他東西牢牢吸引了注意而忽視了這口石櫃。

而如果又是同樣處在洛圖眼下危急無比的狀況中,那恐怕百分百會立刻撲向那些顯眼的古董財寶,珍稀工藝品,書卷古籍或者武器盔甲,而完全不會注意,甚至不可能顧及到這口密室中最龐大,最沉重,看起來最沒有價值的石箱子。

唯獨洛圖,同時具備了一眼洞穿真相的太極眼以及將這口幾百卡斤的箱子立刻帶走的能力。

他毫不遲疑地走了過去,一手抬起石櫃扛到肩膀上,衝回螺旋樓梯往外面跑去。即使心中對其餘的物品無比惋惜,也再沒有回頭。

洛圖單手扛著一大口石櫃,好不容易鑽出密門的時候,這一帶地下城已經開始大規模地坍塌。

無數瘋狂覓食的莫咯裡斯蠕蟲獸簡直是源源不斷地趕來參加這場混亂的盛宴。使得這一方區域幾乎是像開水一般沸騰起來,魔獸嚎叫聲被倒塌轟響聲完全淹沒,阿帕斯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法再維持局面。

扭頭看到洛圖回到地面,阿帕斯鬆了一口氣,隨即大聲喊道:「男爵!前面的道路被塌方和蠕蟲獸徹底封死了!我們需要從側面繞過去,走右邊地岔道!」

「明白!到我的肩膀上來,醫師!」洛圖喊道,奔跑到阿帕斯身邊時候騰出一隻手抓住阿帕斯的獨臂用力一拉一甩。就將後者扔到了扛著的石櫃上面,隨即施展瞬步飛快地逃離此地。

天空新娘的秘密花園就在他們身後,隨著地下城的崩壞重新埋藏了。那些放到如今的歐卡羅大陸上價值之高昂很可能難以估計的秘寶,只在唯一一個黃金血脈成員眼中留下一次瑰麗地影子。

莫咯裡斯蠕蟲族群一時動亂造成的大崩壞恰巧不巧地引爆了連鎖反應。規模持續擴散開去,釀成了平靜地底世界的一次災難,不知道有多少生活於幽深黑暗之中的生靈遭到了波及。

洛圖帶著石櫃和阿帕斯一路逃亡險象環生,好幾次遇到腳下地地面突然迸裂。而頭頂上方又有大量坍塌的危機時刻,時不時還有一些受到驚嚇的高低級地底魔獸發起突然襲擊。

洛圖以反重力量多次拖延阻止重物下墮,太極眼劇烈卜算尋找持續行進脫逃的道路,一次又一次地從崩塌地大塊岩石縫隙中堪堪高速穿越而過。場面精彩堪比前世最高水準的電腦特技。而阿帕斯被晃動得頭暈眼花的同時還要注意防禦魔獸的襲擊,至少碰撞了三次自己地腦袋……

……

…………

「呼……終於出來了。」

「真是太狼狽了,沒想到居然會引發擴散效應到那麼可怕的程度。」

「哼。醫師。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什麼?」

「你自己地模樣也好不到哪裡去。男爵。」

兩個無限接近泥塑樣子灰頭土臉地人懶洋洋地躺在樹林草地上,有一句沒一句地無聊扯淡。放鬆心神,緩解亡命之後地疲勞。

也許因為已經是不止一次地劫後餘生,洛圖心中的平靜多於喜悅。他想起了之前蓋亞蘇達拉斯一事最後地那番情景。溫暖安全的山洞裡,茫茫雪原上辛苦重聚的同伴們在一起靜靜地休息。

那恐怕是自己一生中最安心的時刻,不是在奢侈豪華的房子中,不是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手邊也沒有美味的佳餚和醇厚的好酒。

有的只是自己……以及同伴們的完好生命。

躺在大地上,面對著林間灑下的耀眼陽光,洛圖嘴角浮現的笑意輕鬆而悠然。

冒著生命危險帶出來的重要寶物就放在身旁,塵封多年的石櫃重見天日,反射出燦爛奪目的炫光。

阿帕斯首先起身,觸摸並觀察這次的收穫,不久後微微皺起眉頭,眼睛閃爍起癡迷之色。

「這不是純天然的石材,而是絕對經過了某種魔造技術的處理……好厲害的打磨工藝,蓋子和櫃身居然能做到渾然一體,就像是完全沒有被切割開來過一般……」

「……回到據點再打開它吧,阿帕斯。」洛圖淡淡說道。

「那……是當然的。」阿帕斯愣了一下,隨即溫和笑道,「為了不讓好好封存了這麼長時間的文物遭到不必要的損害,最好要在具備良好完備的環境下再謹慎開啟。」

可我看你的剛才的眼神可不像是這個意思。洛圖斜了阿帕斯一眼,暗自腹誹這個研究狂熱分子。

直到約定好的時間,格洛莉露乘著奧丁從夜幕降臨,將兩人帶出了森林。天際之上,洛圖最後遙望了一眼布萊特王城。

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們的了,西斯大叔。

……

…………

回到眾神庭院,得到接風洗塵的洛圖第一時間和格洛莉露以及朱雀胡天胡地了一番,好好享受了一次小別重聚兼大被同眠的滋味。


雪國美人和東方美人都沒有對這次難得的荒唐做什麼抵抗,也不知道是主動諒男人的辛勞還是早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不單單表現得恭順溫柔,還做出了一定程度的配合。

兩具雪白細嫩的迷人嬌軀,兩張害羞難為的動人臉龐,大大激起了洛圖的獸慾和征服欲,頓時讓他有了化身一夜九次郎的強烈衝動並堅決地付諸實行。

「這種玩法,也有這種玩法的妙處。」洛圖一手抱著一個依偎在身邊的香汗淋漓,渾身癱軟的女人愉快地想道。

睡過一覺後,洛圖本想先去看望一下仍被「關押」在此處的克萊德殿下和一直陪伴著弟弟的黛絲,但是一個低等魔偶女僕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是來自德庫拉老大的召喚。

「主人吩咐,請蠻荒男爵移駕參加組織會議。」魔偶聲音呆板說道。

黃金血脈的會議?這可是頭一遭的稀奇事情。洛圖不禁摸了摸下巴。

「請隨我來。」

在魔偶女僕的帶領下,洛圖走過一條又一條架空廊橋,穿越了好幾個陌生的房間和院子,才七拐八彎來到了一處從沒來到過的地方。

眾神之聖堂。

這是一個佔地極為廣闊的大型圓形宮殿,處在一個四面八方都有廊橋連接的中央天台上,其間繁花似錦,綠樹成蔭,流水潺潺,裝飾擺設精美奢華,浮雕塑像栩栩如生……種種精緻情景竟是比眾神庭院其他地方都要隱隱高出一籌。

走在其間,洛圖觀察覺得週遭景象繁而不亂,無論站在哪個角度,都可以同時具備欣賞繁多景物微觀視角以及登高望遠的宏觀視角,佈局十分奇妙。

「戰神,戀神,花神,水神,風神,月神……已經包括了我目前所有見到的分區風格……」洛圖一邊觀賞讚嘆,一邊暗自推想道,「照這樣看來,這會是集合了整個庭院不同主題的一個浩大整合體。」

眾神庭院的中央地帶?真是一個絕佳的會議地點。

跟著魔偶女僕來到圓形宮殿的巨大正門,這扇大門與其說是一扇門倒不如說是一座氣勢恢宏的藝術建築。

它的高度達到了整整五十多碼,寬度將近十碼,門面上刻滿了五顏六色的神秘紋飾和圖案,有各式種族和各式人物的形象,有神的形象,有魔獸的形象,有日月星辰的形象,有湖泊山川沙漠等各種地域的形象……

單是站在這座大門的面前,一種無與倫比的氣勢就會撲面而來,甚至隱隱讓人有了幾分崇高神聖的感覺,彷彿自己面對的正是整個世界。

大門的厚重就如同它的內蘊一樣深沉。當魔偶女僕啟動了門前的機關,這扇龐大巨門緩緩在自己面前洞開的時候,洛圖心中突然湧起的莫名感

感觸難以言喻。「蠻荒男爵,就等你了。」

[ 本帖最後由 ifpiisluh 於 2009-2-7 18: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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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4:04 | 顯示全部樓層
決鬥?

如果事情真如凡士德方才叫囂所述,那麼服下了無解的冰漿果毒的特蘭克斯才有可能敗在他的劍下。否則的話,除非偉大的至高神降下神跡,不然結果絕對毫無懸念。

直截了當的勝負說明一切,誰在這場突兀的決鬥中勝出,真理就是在誰的一邊。

被狠狠揍了一拳的凡士德大少爺頭腦越發混沌了些,終究是無法捕捉到那最後的一絲清醒理智,爬起身來就吼叫著接受了銀蘭騎士的挑戰。

一場本來應該很美好的生日宴會竟然演變到公開決鬥。歷史上這樣的例子並非沒有,但那似乎都是與爭風吃醋之類的風流韻事有關,而眼下正在發生的事情則著實有些離奇。

突然翻臉的戀人,維護妹妹與家族尊嚴的兄長。

看著在後院裡持劍相對而立的兩個人,作為事件中心者的伊麗莎白大小姐仍然一臉呆滯,雙眼茫然無神。眾賓客暗自以為是突然受到過大打擊的緣故。

伊麗莎白的確是受到了打擊,不過那跟凡士德的表現沒有關係,而是眼下的事情發展完全超出了她當初與米洛克謀劃敲定的預想。

原本的計劃……正好與凡士德剛才吼叫揭穿的內容一模一樣。讓凡士德在無法拒絕的情況下喝下毒酒,然後安排誘導他做出荒淫失態的事情,再順理成章地「受到莫大傷害」後將他甩掉……

直到自己強大而清醒的特蘭克斯哥哥,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凡士德徹底暴打一頓之後,伊麗莎白心中終於清楚明白起來。

「可……可惡的大混蛋!竟然連我都算計在內!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米洛克@哈維奇!!!」

剛剛在某處梳洗完畢的某人又一次打了個極為響亮的噴嚏。

「鬧劇該結束了,遊戲散場了,休假……到此為止了。」洛圖揉著鼻子說道,很是感慨臭屁的模樣看向窗外的皎潔夜空。

……

…………

繼撒切爾德家族的金碧輝煌事件後,同為元老院三大家族之一的勃拉姆斯家族也爆出驚天醜聞。

一向在貴族交際圈中無往不利,聲名甚好地凡士德@勃拉姆斯先生,居然是在正與之熱戀的親王府大小姐伊麗莎白的生日宴會上,當眾懷疑伊麗莎白小姐圖謀不軌。在酒裡下毒包藏禍心!

聞聽其荒謬言語的親王府少爺特蘭克斯當場暴怒,與之憤怒對質,立刻服下所謂的「毒酒」後向其提出正式決鬥。

勝負證明真相,完全沒有中毒跡象的銀蘭騎士一劍將勃拉姆斯家的少爺長劍劈斷後,只用雙拳雙腳將其暴打了一頓,很仁慈地沒有取其性命。

凡士德為何會突然發瘋,將與伊麗莎白小姐的美好戀情都聲稱為一場虛假遊戲地原因暫且不明,但已經發生的事情無疑是對伊麗莎白小姐造成了嚴重傷害。

親王府方面對此事表示憤怒和遺憾。勃拉姆斯家族甚至是被國王陛下親自下旨狠狠痛罵了一頓,聲譽大為受損。

人們津津樂道關於此事的看法和各種版本的謠傳。在聒噪喧鬧地「瘋狂少爺」風頭下,一個小小的插曲幾乎是被人完全忽視掉了。那就是勃拉姆斯家族聲稱有一位家族親戚在生日宴會上神秘失蹤,但親王府冷漠的回應。僅僅是出示了那位名為洛蘭奇的賓客明確無誤地中途退席記錄而已。

「……可怕的傢伙,打擊了勃拉姆斯家族的氣焰,悄無聲息地幹掉了一個隱藏許久的聖階高手……與之相比,解決伊麗莎白地問題才是順便而已。」

陽光漫射的書房裡。特蘭克斯與西斯侯爵對面而坐,格朗菲爾則靜靜站在特蘭克斯的椅子側後。

「他地智謀和力量同樣出色,這一點,和他直接交過手地你應該具有更深刻地體會。」西斯侯爵品嚐著上等咖啡說道。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確實如此。」特蘭克斯很難得地輕輕嘆息道,「……這次是真正被他擺弄在手裡了。」

「他是用『這是親王府與勃拉姆斯家族乃至元老院勢力撇清關係的絕好機會』來說服你地吧。」西斯侯爵呵呵笑道,「他知道對付什麼樣的人該憑藉什麼樣的理由。就算你自己再是不服。你也得承認並且依照他的計劃辦事。」

「……如果向我說明計劃的人是你。西斯侯爵,我的心裡會好過很多。」特蘭克斯斜了西斯一眼說道。

「但當你真正知道了事實。你恐怕會更加憤怒吧。」西斯侯爵幽幽說道,很是老狐狸的樣子看著對面有氣無處發的無奈騎士。

「我認為正是因為蠻荒騎士顧及了特蘭克斯的感受,才會選擇當面坦誠說明的。」格朗菲爾突然插嘴說道。

「別開玩笑了,事實上應該是正好相反。」特蘭克斯冷哼一聲說道,「他想必非常欣賞我不得不參與鬧劇時候的難過樣子,一定是在某處角落痛痛快快地嘲笑了個夠。」

西斯侯爵和格朗菲爾都輕輕笑了。

「怎麼?有什麼不對?」特蘭克斯奇怪地皺起眉頭,對著表情古怪的兩人。

「沒什麼……他就是那個樣子的人呢……」西斯侯爵扭頭看向窗外,「強大,聰明,有時候表現得有些惡劣,但也有時候……呵呵,真是個奇怪矛盾的孩子。」

一時間沉默無語。

「書房裡空氣太沉悶了,我們不如出去走走吧。一邊散步,我一邊把接下來的計劃跟你們說明。」西斯侯爵站起身道。

特蘭克斯點點頭,也站起身來,又突然說道:「侯爵閣下,還有一件事情。」

「嗯?」

「真正的米洛克@哈維奇還會不會回到這裡?」

「這個啊……我正傷腦筋該怎麼跟我女兒解釋。」西斯侯爵撓頭道,「不說出真相,在她面前掩飾過去……真是不太可能。所以我想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讓真正的米洛克來到莊園,出現在愛麗面前了。

「……那樣最好……」特蘭克斯說道,「伊麗莎白現在正瘋狂地想要見『他』,要真讓她『見到了』,恐怕事情會變得無法收拾……」

房間裡陡然一陣有些尷尬的寂靜。

……

…………

「蠻荒男爵,你怎麼了?」阿帕斯溫和微笑問道。

「沒什麼……只是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洛圖皺皺眉頭。

因為魔靈安娜考慮後。終究是選擇面對關於自身過去的揭曉,所以洛圖遵照她的意願,叫上阿帕斯一起進到地下城裡開啟天空新娘的秘密花園。

一路謹慎行進斬殺魔獸,到了原先發現的雕像處,洛圖取出萊路裡村木匠斯霍里所製作的九孔音盒。

洛圖浮空而起,在雕像腳下,靠近那行銘文的地方扳下一塊略微鬆動地暗磚,就露出了剛好能夠放入音盒大小的一個凹位。這是以太極眼卜算出來的秘密所在。

「經過了這麼長久的時間。隱藏機關不知道還能不能順利運作。」洛圖將九孔音盒放了進去,有點擔憂地稍等片刻後,就聽見了一系列突兀的卡塔卡塔聲。

凹位週遭的地磚突然齊齊翻開,一條石柱頂著音盒緩緩從底座裡升了出來。在大約有一人高的時候停止住了。

音盒的九個音孔齊齊射出五顏六色地虹光,悠揚的清美樂曲響徹黑暗,在早已荒廢久遠時間的遺跡廢墟中顯得格外奇妙和淒美。

洛圖和阿帕斯為如此奇景注目了數秒,隨即察覺有什麼東西正朝著光影閃現的這邊聚集過來。發出沙沙嘩嘩地聲響。

「……刺激到了地底魔獸族群,阿帕斯,我們先聯手將這附近一帶徹底清理一番吧。」

「沒那個必要,男爵。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只要不是毒囊怪那種噁心的傢伙,來多少都好對付。」

話音剛落。火炬照耀下許多醜陋黑影朝這邊撲了過來。阿帕斯獨自迎了上去。獨臂發出一陣青光,一下子拍到了地面上。頓時一些更加醜惡可怕的黑影隨著或濃或淡的褐黃色光芒拔地而起。

隨即就是彷彿無數鞭子抽打在地上地啪啦聲響,如同大雨落地一般響亮密集,間或夾雜著地底魔獸們令人毛骨悚然的吃痛哀嚎聲。配上不斷晃動的火炬鬼影,連剪輯都不需要就可以直接拿去當恐怖片的畫面。

「動靜小一點,弄得不小心坍塌就麻煩了。」洛圖喊道,繼續集中精神來開啟機關。

太極眼積極卜算著,洛圖伸出手指觸動了其中三個音孔,頓時音盒變形,九個孔洞變成了十三個,而光影音樂也出現變幻。

再一次複雜激烈地卜算,洛圖以兩隻手觸發了七個孔洞,隨著又一陣令人無比牙酸的卡塔吱嘎聲響,音盒居然從多邊形變成了圓形,十三個孔洞變為了二十四個!!

「靠,這玩意兒也弄得太複雜了。」太極眼閃現無數符號卜算了更長時間,最終鎖定了十個孔洞。

洛圖觸發之後,音盒下方的支撐石柱頓時緩緩伸出了兩個把手,雕像底座裡也發出一聲轟然巨響,光影音樂逐漸隱去。

「終於搞定了……沒想到最後還得用手動開門。」洛圖握上了兩個把手,想要用力扭轉,卻突然發現他沒有可以借力地地方。

眼下洛圖是浮空在倒掛地雕像底座下面,根本沒有落腳點,作用力也就無從談起。

洛圖只好增強反重力量,整個人倒轉站到了天花板——久遠時光前地地面上,再用力旋轉把手,扭動石柱。

因為機關封塵的時間實在太久,所以開啟起來格外艱難,有好幾次洛圖都差點以為手中地把手會就此折斷。

他不得不抱著極大的耐心一點點地磨蹭,在阿帕斯斬殺魔獸忙得不亦樂乎的殘酷聲響中,花費極大的力氣,最終挪動開了連接雕像腳部的底座密門,看到了通向底座內部的神秘黑暗的入口。

「呼……這樣就……」洛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了來自阿帕斯的喊叫。

「男爵!!動作趕緊快一點!!!」阿帕斯以少有的焦急慌張口氣朝這邊大聲說道。

「怎麼了?難道又有毒囊怪出現了?那就由我……」

「不是毒囊怪!是莫咯裡斯蠕蟲獸!!」

「那種東西有什麼……」洛圖皺眉不以為然道,可是話音未落,只聽一陣響徹一方空間的巨大轟響,地面和天花板都劇烈震盪起來。

隨即在太極眼觀察到的景象中,幾百上千條莫咯裡斯蠕蟲獸齊齊從前方的一帶區域冒出頭來,其中更是夾雜著十幾條的莫咯裡斯之母。

「我……我靠!這怎麼回事!?」被如此駭人數量的巨大蚯蚓震撼得瞪大眼睛,洛圖不由得朝阿帕斯爆出了粗口。

「它們是被這裡的殺戮動靜和血腥氣味引來的!由於原本佔據這裡作為巢穴的毒囊怪之前已經被你消滅,失去壓製天敵的它們的族群規模以可怕的速度暴漲……」

「那也太誇張了,這才多久啊!?」洛圖吼道。

「沒有天敵存在的環境下,一條莫咯裡斯之母產出上百條幼體只需要一夜時間!!」阿帕斯反吼回道。

「你怎麼不早說!?」洛圖絕對沒想過竟然會遭遇異界版的生態災害!!

「沒時間爭論了!大量繁殖而急需食物的莫咯裡斯會越聚越多,很快這一帶地方就會因為它們的活動而坍塌,我會盡我的全力拖延時間,你趕緊在這地方還能支撐下去的時候將秘寶搬運出來!!」

洛圖聞言再不多說,一轉身就以反重力狀態跳進了密門入口。而阿帕斯臉色凝重無比,手中青光暴漲,召喚出無數神奇植物,像是張牙舞爪的魔鬼一般瘋狂地清除魔獸,同時加固支持搖搖欲墮的地面和天花板。

[ 本帖最後由 ifpiisluh 於 2009-2-7 18: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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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KAJFiora樓主 發表於 2021-12-1 04:04 | 顯示全部樓層
賓客們再度起了騷動。

按照伊麗莎白的說法,到底還是沒人知道這瓶世紀之酒的確切來歷,除非能夠找出那個慷慨獻酒的男子是誰,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看來,這會是又一個關於瑪瑙地維爾的,懸疑浪漫的傳說故事了。

另一個侍者適時地端上了兩個晶瑩剔透的水晶酒杯,賓客們全都安靜下來,用羨慕感嘆的眼神看著這對將要享受到極致美味的金童玉女。

然而身為眾人眼紅羨艷的男主角,凡士德不但沒有露出驚喜之色,反而微微收斂了一些臉上的笑容。

「我親愛的伊麗莎白,這瓶……來歷不明的紅酒,真的完全確定它是無害的嗎?」凡士德突然說道。

眾人愕然,沒想到凡士德先生還要對這瓶世紀美酒表示懷疑!剛才伊麗莎白大小姐都已經聲明了採取謹慎措施後對於贈送者的歉意,而凡士德先生居然還對這瓶世紀美酒無法放心,這不就等於說不信任親王府嗎?

為什麼凡士德先生要做出這等損害親王府臉面的舉動?眾人驚訝不解,齊齊看向臉上微微閃現不愉快神色的伊麗莎白。

「家裡請來為這瓶紅酒做鑒定的專家,是葛洛狄特酒莊的首席品酒師薩德@克洛倫。伊麗莎白回答道。

「我想薩德大師的專業眼光是完全信得過的,他用盡了一切可以採取的手段,而得出的結論是每一個細節都顯示這是真正的瑪瑙地維爾。」

大師之語,專家之評,帝國頂級品酒師的金字招牌,已經具備了絕對的說服力。

可是凡士德仍舊不相信,完全不敢相信。

一早識穿親王府大小姐的拙劣演技,心裡清楚伊麗莎白對自己真實態度的凡士德,當然有思考過伊麗莎白這樣做的目的,也一直在暗自防備對方地算計。

他作為勃拉姆斯世家的優秀年輕一代,對自己抱有高傲的自信。因此才會在發現事實之後仍然跟伊麗莎白玩這場虛偽遊戲,藉機獲取更多更自然地接觸機會,以將這個自己確實想要的美人兒征服於胯下。

與狼共舞,誰是狼,誰是獵物……並不一定。

凡士德將找上門來的母狼視為獵物,然而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不僅沒能將對方捕獲,甚至是連狼毛都沒撈到幾根。情況一直都是在伊麗莎白的掌控引導之中。

或者更準確一點說。是在伊麗莎白背後的那個謀者的控制之下。

米洛克@哈維奇。

凡士德所策劃地多次獵艷行動的被破壞,都有著這個小人物的身影。直到最後他不惜動用家族的聖階強者來清除這個礙眼地存在。凡士德無比惱火地認為,要是沒有這個小軍官,幼稚玩火的伊麗莎白早就會是自己囊中之物。

凡士德對於米洛克的貶低完全是出於一口惡氣。他自己心底裡實際比伊麗莎白還要深刻地認識到這個貌似普通的小人物地不俗才能。

方纔他正愉快地等待著聽到暗殺行動成功的消息,卻在突如其來的世紀美酒登場後,敏銳地觀察到了伊麗莎白不小心流露出來的異常神色!

這瓶貌似無比美好地美酒隱藏了什麼?

凡士德瞪眼盯著桌上靜靜呆著的紅酒,竭力想要看出任何不妥之處。

眾目睽睽。他感到了莫大的壓力。他發現自己找不出任何理由當眾拒絕這瓶紅酒。要硬是不喝地話,就是當著所有人地面駁了「心愛地」伊麗莎白,駁了親王府的臉面!!

這已經不是陰謀算計,而是正大光明擺到檯面上地陽謀了。傳說級別頂尖的美酒。美好善良的祝願,大小姐的要求,大師的鑒定。親王府的保證。

眾多賓客的期待見證……

一切的一切壓在凡士德的背上。要他喝下這瓶暗藏玄機的……美酒。

凡士德相信他不會喝下之後立刻倒地身亡。然而如果真是那樣,他也無法拒絕。無法抵抗……這令他感到無比的恐怖……一種完全被某人操弄於股掌之間的恐怖。

到底喝,還是不喝?凡士德恍惚之中,彷彿看到那個現在應該被自己的人殺死的小軍官米洛克,站在對面微笑地看著自己。

短短幾秒鐘,凡士德感到像過了好幾年那麼漫長,掌心和後背都逐漸浸出了冰涼的冷汗。

「凡士德?」

伊麗莎白的聲音將他喚回了現實。

「你還想要說什麼嗎?面對如此珍貴美好的祝福,不應該再有任何無謂的懷疑……」伊麗莎白表達了自己的一絲惱怒。在眾賓客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氣憤。

「呃……我……我只是隨口一問而已。」凡士德下意識地說道。

「我們應該為美酒開瓶了。」伊麗莎白說道。

開瓶?對了!只要讓我裝作不小心……凡士德腦子飛快地轉動,眼前似乎看到了一瓶珍貴紅酒打翻在地的不幸意外的景象。雖然這種事情也很丟臉,但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他一邊盤算一邊正要開口請求自己親手開瓶,卻看見桌上的紅酒被一隻大手首先拿了起來。

「讓我來吧。」一個有些冷漠意味的聲音說道。

「哥哥?」伊麗莎白有點驚訝瞪大了眼睛。

「瑪瑙地維爾,一瓶世紀好酒。」突然出現的特蘭克斯露出微微的笑容,看著手中的紅酒說道,「雖然我不能喝上開封的第一杯,但至少讓我來將它開啟,可以嗎,伊麗莎白?」

賓客驚嘆。赫赫大名的銀蘭騎士親手開酒,這又是一份無法拒絕的榮幸,並且蘊含著一些更加微妙的意味。

「呃……當然可以。」伊麗莎白愣了一下才說道,沒想到一直游離事外的哥哥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參上一腳。果然是名酒魅力無法擋。

凡士德:「…………」

特蘭克斯開酒也是不需要任何器具,手指輕彈之間,塵封的瓶塞掉落於白布上,片刻,就有一股濃郁迷人的酒香四下瀰漫開來,頓時讚嘆之聲如潮水洶湧。

許多個鼻子貪婪地吸取著空氣中獨特醇厚的香味,不愧是傳說中的美酒啊。單是氣味就已經是一種至高的享受,簡直令人垂涎三尺。有人甚至閉上了眼睛細細體驗。彷彿正置身到了一片香酒海洋之中。

特蘭克斯做足了全套開酒禮儀,以近乎虔誠的姿態將殷紅的酒水慢慢倒進了兩個水晶高腳杯。濃厚地液體在杯中慵懶地流動,折射出紅寶石一般亮眼的酒液

不少人發出了激動的嘆息。

伊麗莎白和凡士德在眾人矚目下各自端起了酒杯,手法熟練地觀酒,搖酒,聞酒……慎重優雅的禮儀後,伊麗莎白愉快地與凡士德碰杯。

「為我們的戀情乾杯。」伊麗莎白幽幽說道。

從她的眼裡,凡士德看到了難以掩飾地期待神色。很明顯,自己手上的這杯紅酒正如自己所料想的,肯定隱藏有一個可怕地後果。

真的要喝下去嗎?凡士德內心還在掙扎的時候,伊麗莎白已經將酒杯碰到了脣邊。一點一點地慢慢品嚐。

紅酒本身是無害的?凡士德腦中電光石火地想到,那麼隱藏地毒物應該就是在……

「凡士德先生,為什麼你不喝?」特蘭克斯冷漠疑惑的聲音問道。

凡士德臉頰的肌肉詭異地抽動一陣,皺起眉頭極為仔細地將鼻子湊到酒杯邊深深地嗅著。然後突然面容扭曲地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我……我不喝這種東西!」

非常突兀地喊聲,在場的眾賓客集體呆滯了兩秒。直到凡士德拍地一聲將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才嘩然一下子湧出騷動聲響。

凡士德發現自己一時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衝動,明確拒絕了這杯毒酒之後。身體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他掃了一眼已經被自己辨別出主要毒物地酒杯,露出了陰狠惡毒的笑意。

既然逼著我到了這種地步,那就大家撕破臉皮吧!!

「你……說了什麼?凡士德先生!?」站在旁邊的特蘭克斯首先皺起眉頭。而伊麗莎白似乎是一下子呆滯住了。看著略顯瘋狂地凡士德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喝這種酒杯裡加了陰險毒物地東西。無論它擁有多麼頂級地美酒之名。」凡士德冷冷說道。「伊麗莎白大小姐,遊戲結束了!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狡猾和狠辣。不得不承認你這是一記絕招……但更是一記昏招!」

人群地騷動聲更大了。凡士德突然翻臉的舉動讓所有人感到極度不解,他居然是說……酒裡有毒!?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瑪瑙地維爾這種世紀之酒,它的香味的確是前所未有的醇厚濃郁,卻終究無法掩蓋這杯壁上附著的冰漿果的惡毒氣味。」凡士德指了指放到桌上的自己的酒杯。

冰漿果!?作為一種並不廣為普通大眾所知,但奢侈爛的貴族階層中知名度甚高的特殊果實,它的名字幾乎就是迷幻與淫亂的象徵。

這種每顆不到一個成年人尾指尖大的昂貴果實,僅僅只要一個的份量就能讓兩三個成年人陷入一種恍惚,夢幻,神志不清的狀態整整一天的時間。

如果是精煉過的冰漿果汁液,效果則更加強悍,只要一小滴加上一些簡單的語言暗示就能讓一個忠貞烈婦變成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這是一種高級妓院裡必備的玩意兒,貴族男子甚至是某些女士都喜歡在那種遊戲的場合談論甚至是使用它,但是絕對不會有人想要看到它出現在正式交際的傳統場合,比如一個生日宴會。

「你到底在說什麼!?凡士德!!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話語已經對我的妹妹……乃至親王府都造成了嚴重惡劣的冒犯!」

特蘭克斯重重地將手裡的酒瓶放到桌上,像驚堂木一般嚇得所有人都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銀蘭騎士憤怒的吼聲在會場裡迴盪。

「冒犯?的確是這樣,但是那又如何呢!?逼我這麼做的就是你這陰險毒蛇般的好妹妹!」凡士德臉龐有些扭曲地吼道。

「這是一場遊戲!是你妹妹自己來找我開始的一場遊戲!她在所有人面前假裝對我有意,實際上心裡只是將我看成一隻醜陋的癩蛤蟆!她只想要玩弄我,戲弄我,耍弄我!目的只是找個擋箭牌拖延自己的婚事!因為她是個不喜歡任何男人的變態女士!」

在場的人們幾乎全都驚呆了,個個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以看到外星人降臨般的景象呆滯地看著一向風度翩翩左右逢源的凡士德大少爺歇斯底裡的表現。

「現在她玩膩了,覺得我的利用價值到頭了,就想要用這種東西來引誘我失態,引誘我做出可怕的事情,自己破壞自己的名聲,然後再順理成章地將我甩掉!!」凡士德猙獰冷笑道,用一種可怕的目光惡狠狠地瞪著伊麗莎白。

「好算計!好計劃!可是你想錯了!我沒有那麼白癡!沒有愚蠢到不發覺你的異常!沒有遲鈍到不發覺這刻意隱藏的冰漿果的氣味!你當著眾多賓客的面逼著我喝下這種東西!你算準了我一定會順從!但我絕不!我寧願將所有事情都捅破!也絕不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得逞!」

凡士德咆哮著伸手指向伊麗莎白。他這時候已經完全爆發了出來,再也沒有理智去思考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了。

遊戲?算計?眾賓客的大腦此時一團漿糊。

乓!

一聲清脆聲響。

瘋狂叫囂的凡士德整個人突然飛了出去,在半空迴旋了好幾圈重重砸落在地毯上。

人們呆滯的視野裡多出一個結實的拳頭,那是銀蘭騎士,特蘭克斯將軍大人的憤怒之拳。

「凡士德@勃拉姆斯……」他的聲音彷彿來自幽暗地底,帶著極低冰山一般的冰寒,週身散髮出若有實質的威勢和冰冷刺骨的殺伐之氣。

「我不知道你突然發了什麼瘋,但你剛剛所說的話,已經不單單是一個『冒犯』可以形容的事情……」特蘭克斯緩緩說道,一字一句蘊含著人人都能感受到的莫大怒火。

「冰漿果?遊戲?下毒?你把我的妹妹當成什麼了!?你把整個親王府當成什麼了!?即使你是得了絕世罕見的突發病,我也不能容忍你方才的巨大侮辱!!」

特蘭克斯邊說邊轉手,拿起了那一杯被凡士德所指控說下有冰漿果毒的紅酒,一口氣灌進了嘴裡。

「據說冰漿果毒是無藥可解的……那按照你的說法,我現在已經中毒了。」特蘭克斯陰森冷笑道。

「那麼接下來,我就以帝國御賜之銀蘭騎士之名,正式向你提出生死決鬥!凡士德@勃拉姆斯!我要以你的生命,來洗清你肆意誣衊我的妹妹和整個親王府的可恥罪惡!」

[ 本帖最後由 ifpiisluh 於 2009-2-7 18:0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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