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 網游之神語者 作者︰青歌 （已完成）

卷五 西方威脅論 第三十一節

你們這裡好熱鬧啊。」

門前出現一道人影，擋住了光，屋裡一暗。我不用回頭也能聽這聲音不由暗歎，果然，凌天回頭死死盯著他。

「小嵐，這是上次欠你的。」

耀陽走到我身邊很自然地坐下，伸手遞給我一顆黃色內丹。

「土屬性，八百年。」

「謝謝。」

我抓過內丹看也不看收進手鐲，兩個劍士一人一邊分坐我左右。

「耀陽城主，那些西方人都解決了？」

老道的話打破了我們三人之間有些凝窒的氣氛。耀陽的注意轉移到我的同伴們身上。他攤攤手，故做無奈道：

「我是很想直接送他們回家，可是這群客人玩得太流連忘返不肯走，我也沒有辦法。不但他們不肯走，還邀請了更多的人來這裡參觀，現在他們正在西城門附近紮營，看樣子是有長期駐守的打算。」

戰歌的大嗓門兒哼哧著，說話的聲音像打雷：

「那就讓他們一直在那裡？」

「這就是我來找各位的目的。」

耀陽微笑著引入正題：

「如果我們能取得這座城市的所有權，就可以利用系統設置把他們排除出去。目前的問題是我們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城主府，更別說城市核心。各位來得比我們早，對這裡該是更加熟悉，我想請各位幫忙找找如何？當然，無論找到與否，我都不會虧待大家。」

「那要是我們獅子大開口呢？」

老道嘻笑著，耀陽胸有成竹道：

「各位在這裡做的所有努力我都不會忘記，肯定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價格。各位有什麼要求現在就可以提出來。」

眾人七嘴八舌鬧開了，耀陽一一記下他們要的東西和數目。也沒有討價還價，最後轉頭問我：

「小嵐想要什麼？」

我在心頭苦笑，旁邊坐著一黑面殺神，我還敢要什麼？想起剛才耀陽給我內丹時凌天不爽的樣子，這次我要是再找耀陽要別的東西，天知道這個彆扭地男人得給我擺多久的臉色。

「那個，我好像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要不你直接給我現金吧。」

親兄弟明算賬。這赤裸裸的金錢交易凌天該不會說什麼了吧。

「也好。回頭我們商量個具體的數目，你把銀行帳號給我。我讓他們打到你賬上。凌天兄呢？」

凌天冷冷掃他一眼，說：

「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那好吧，各位的條件我們會盡量滿足，我也希望能聽到你們帶回的好消息。」

耀陽拍拍屁股走了，只留下美好的許諾。有了收入保證地同伴們精神倍增，湊到一起興致勃勃地討論起這城市核心的所在。

最後經過大家地推論和迷路大師的猜測，我們把目標定到了地下。原因很簡單，東西雙方的人馬在地面上大張其鼓找了半天都沒有影子的東西，多半是被藏起來了。

那麼大一東西，起碼得有間屋子來裝。哪裡能藏得下？再對比前面見過的地下城，我們自然而然想到這種可能。

「好了，大家打起精神來，這座城裡的地下入口肯定不止一個，我們要好好找找。」

迷路揮舞著他未完成的古城佈局圖，雄心萬丈鬧著出發——一一提到和探測地圖有關的事情他就興奮。

迷路認為，放置城市核心的地下建築入口應當在一處特別的地方，這才符合奴隸制社會人們地思考習慣。

「比如說神殿、廟宇、皇宮、祭壇等地方。都是那個時候最容易拿來做秘密入口的地點。」

迷路說這話時，我們剛找到古城的一處神殿。這個地方修得並不是很高大，除了佔地比別的地方寬一些，就只有林立的廊柱上較精美的雕刻能顯出和別處的區別。我們之所以認定它是神殿，則完全因為殿內牆壁上的壁畫所表現地類似宗教方面的儀式和內容。

「你們看這個。」

心曲把大家都引到她身邊，指著一副壁畫。我們凝神一望，這壁畫由於年代久遠，很多地方都殘缺不全，我們只是大概看出畫中的內容是一個手握權杖的黑衣女性正在上升，天空中有神低頭觀看。地面上的人們手捧各種祭品，對黑衣女子俯首叩拜。

「這畫能說明什麼？人類最終能成神，和神平起平坐？」

我對這種論調嗤之以鼻，就算遊戲到了後期真的有玩家可以做到移山倒海呼風喚雨。那也決不是現在。

這裡除了我們就沒了人跡。反而方便了大家的搜查。工夫不負有心人，我們竟真的從這個不大不小的神殿裡找出一條秘密通道來。

通道久未使用。剛打開時揚起的灰塵都落了好久。迷路在道口點燃火折子往裡一丟，火星閃動兩下就熄滅了。迷路搖搖頭，等了幾分鐘又往裡丟火折子，直到第五個火折子在裡面堅持了五分鐘以上，他才同意我們下去。

「小心一點，這裡空氣不太好，大家要注意別被黑暗中地怪偷襲了。」

迷路半是興奮半是緊張地說著，我們魚貫而下。森不在了，現在探路的就成了我——小白的特技真的是很好用。

箭一直架在弓弦上，我保持著開半弓地姿態慢慢向前走。通道越走越寬，越走空間越高，兩邊除了青石磚砌地平整牆面之外，從剛才開始還出現了簡單的圖形。

揮開前面地蜘蛛網，我下腳時聽到「嚓嚓」聲。什麼東西？我彎腰細看，赫然是一支人的手骨。

「你們快過來！」

我召來大家，這還是我們進入古城地區後看到的第一具人體，說不定是一個重大線索。

迷路撿起枯骨捻了一下，枯骨一碰就碎。

「這有些年頭了，說不定是古城原住民的。難道他們都來了這裡？」

我想起剛進入遺跡時迷路的推論，如果他說對了，想像一下這麼多人，得要多大的地方才裝得下！

「走，我們到前面去看看。」

迷路急不可待地向前跑，我一把拉住他：

「慢點，小心有怪。」

迷路嘿嘿一笑，站到我身後，不停地催促我走快一點。他的急切，導至我們整支小隊的速度都提升了一截。

卷五 西方威脅論 第三十二節

在我肩頭的小白突然「吱吱」地叫起來，聲音中帶著驚恐，把頭埋進我頭髮裡，拿兩隻爪子緊緊摀住腦袋。

「小白怎麼了？」

我急切地問，它的反常難道預示著前路凶險？

「小白，說話啊。」

小黑快跑兩步到我身邊，抬頭望小白一眼，聽它一陣吱呀亂叫，幫我翻譯說：

「它感覺到前面有很可怕的死氣，冤靈怨魂無數陰風不斷。」

就為這個？什麼時候小白的膽子這麼小了？上次在惡魂淵的時候我看它還興奮得很嘛。

「沒有別的危險嗎？」

小黑搖著頭：

「它沒說。」

「那我們就接著走吧。」

我當先向前行去，凌天快走兩步跟我並肩，誅天破邪拔了出來提在手上。

「絲，好冷。」

心曲小聲嘀咕著，我回頭問：

「怎麼了？」

「心曲說冷。」

我看她不停摩挲手臂的樣子，似乎真的混身發寒。

「這個給你，握在手裡試試。」

我遞給她一個小水晶瓶，裡面紅紅的液體是火元素精化凝結而成，發出陣陣暖意。

「謝謝。」

心曲接過瓶子雙手握住抱在胸前。

「好端端地怎麼會冷呢？」

走她身邊的老道奇怪道，手上火符一晃，憑空冒出個火團浮在他手心裡。心曲橫他一眼，不說話。凌天不耐地說：

「小聲點。」

老道吶吶地支著火團，我們重又走起來。經過心曲這一鬧，我走著走著竟也覺得陰寒的涼意爬上我的身體。

「凌天，你有沒有發現這裡不太對？」

「陰氣太重，有腐敗的味道。典型死靈出沒之地。」

「不對，死靈之地我也不是沒有去過，但是沒有哪一個地方像這裡一樣讓人從骨子裡都冷起來。還有小白……」

我摸摸在我肩頭縮成一團的小傢伙，抖得越來越厲害了。

「小白，要不你到後面去躲躲？」

小傢伙緊緊拽著我一縷頭髮，搖著頭小聲道：

「沒關係，我不怕。」

聽它那聲音抖得，這還叫不怕？

「真的沒事？你要是受不了就說啊。」

肩上地小傢伙一邊發著抖。一邊堅定地表示要跟著去，我無奈得很。又向前走了一陣路。這一回不但我感覺到陰氣襲人，其他人也都聽到了陰風陣陣，如同鬼哭狼嚎。

我隱約覺得該要到地方了，急走兩步想先到前面探探。突然腳下一軟，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小心！」

凌天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扯回來，我靠著他心跳得崩崩作響。

「這是什麼？」

我回頭張望，眼前的情景讓我臉色發白打了個寒顫。

我腳下是一個深達百米的巨坑，一道陡峭的階梯從我腳下延伸下去，在半途突然斷裂，下方幾十米懸空。使深坑成了上下不得的絕地。坑底密密麻麻輔著厚厚的白花花的東西，仔細看就會發現全是骨頭。一層疊著一層，不可計數。在白骨上方肉眼可見地黑氣如惡鬼般飄來蕩去。

「這些都是人骨。」

迷路的聲音乾涸微顫，他嚥了口唾沫，接著說：

「看他們地樣子，這邊明顯比那頭多，他們臨死前是想爬出來，卻沒有成功。」

順著他的手指我看到許多枯乾的人骨一個攀著一個。趴在山壁

.一刻，我居然寧願自己沒有這麼好的目力，不必把這些細節看得這麼清楚。這哪裡才是萬人坑，怕是十萬都不止了。

「居然有這種地方。」

老道撇撇嘴，跑去照顧蹲到一旁乾嘔的心曲。只有凌天最冷靜，還一心想著我們來的目的：

「我們怎麼過去？」

他指著白骨坑的對面，那裡有一條和我們所在位置相對應的通道，只是由於中間階梯斷裂。無法從這裡到達那邊。

「我一個個帶你們過去吧。」

我振作了一下，盡量忽視腳下散發著黑氣地無數白骨。祭出飛舟，我問：

「誰先來？」

凌天看眾人沒什麼反應，對沉默使個眼色。沉默就沉默著站到我身後。

「抓緊了。」

飛舟升空向著對面飛去。由於沉默是第一次飛。我也不敢飛得太快，只得放慢速度從骨坑上方掠過。

「吱——」

小白一聲尖叫。我頭皮一痛，被它拽掉了一小拙。

「小白！」

我正在操控飛舟根本分不開心，小白跳起來叫：

「來了來了。」

「什麼來了？」

我下意識低頭一看，腳下的飛舟正在發出濛濛青光。

「怎麼回事，為什麼飛舟的自動防禦啟動了？」

我驚訝地看著飛舟的異像，不但如此，連一直潛伏在我體內的防禦圈也自動跳了出來，在我身周吞吐著光芒。

有敵人！我第一反應就是四下尋找敵蹤，然後看到腳下和飛舟的青光糾纏在一起的黑氣。原來這些黑氣也不是普通物品，居然憑著一股死氣就可以把我兩件法寶逼出防禦狀態，可想而知當時這裡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怨氣積聚不散。還好這些黑氣雖然威力不凡，但都是沒有智慧的死物，最多也只能與我地防禦層糾纏一下。當我加快速度衝到對面後，黑氣就不甘心地落了回去。

腳一沾地，我忙把飛舟收起來檢查一番。還好還好，除了耐久被磨掉一點，沒有別的損傷。有了第一回的經驗，我再回去接人時就吸取了教訓，以盡量快的速度通過骨坑，以免真的被黑氣纏上。如此反覆，我們所有人都過了深坑來到對面。

這邊的通道不長，很快被一扇緊閉的鐵門擋住去路。迷路趴在門上找機關，我拍拍心曲的肩輕聲問：

「好點了吧？」

心曲點頭道：

「沒事，我就是一時受了些刺激。別擔心，這遊戲裡什麼怪地方沒見過，這點東西嚇不倒我。」

直是個堅強的女孩子，我想著要是換了小璐她們幾個來，恐怕早就嚇哭出來了。

「嘿，快來看，我找到機關了。」

迷路帶來的消息是目前唯一讓人覺得高興地。我們呼啦啦圍過去，迷路正在搬動幾塊方格。

「這是最後一塊，放上去門就開了。」

凌天讓迷路先等等，我們在門前排成一個戰鬥隊型。凌天對迷路點頭，迷路手中最後一個方塊落到它應在的位置，門轟隆聲中緩慢打開，露出一道縫讓人可以窺視裡面。凌天上前小心地把門推得開些，我在後面緊緊握著弓弦。

門裡沒什麼異樣，凌天招手，我們保持著目前的隊型走進去。

卷五 西方威脅論 第三十三節

眼是一座祭台，並不大卻非常高，直指上空。再向的是一座巨大的天井，數百米之上有一個圓形開口，從地面看上去露出小小的一塊天空。看起來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一道紅黃相間的晚霞掛在上面，桔色的光在天井口劃拉出一抹斜影。

那道落日餘輝並沒有給這深深的地底祭壇帶來多少光明，四周依然陰暗得很，哪怕我們找到了周圍數個燭台點燃，發出的光也是清冷的幽藍色。

「這個該死的地方怎麼鬼氣森森的。」

老道抱怨著，又摸出一張火符點燃，那鮮紅的火團看起來的確溫暖多了。我們藉著這點光在祭台四周繞了一圈，除了壁上雕刻的圖畫什麼也沒發現。這些圖畫因年代久遠很多都殘缺不全，大體可以看出其中的主角都是一個黑衣的女人，擺著各種造型，跟前面我們在神殿裡見到過的一樣。迷路猜測她可能就是這座神殿供奉的神祇，只是不知是什麼神，在別的地方也沒聽說過她，很可能是本地文明中獨有的一位。

「要上去看看嗎？」

我指著祭台問凌天。這個地方除了那祭台，看起來也沒什麼地方像是放貴重物品的。

凌天抬腿就往上面走。台階很長又很高，越是向上越有種凌駕他人之上的感受，難怪那些帝王神使們都喜歡建高台俯看眾生。登到頂上，我們發現這祭台上面並不狹窄，中間擺著一張黃金製成的王座，我們八人站在台上還可以小範圍內自由活動。

祭台上的東西一目瞭然，並沒有我們的目標。大家難免失望，正準備回頭另找它路。忽聽黃金王座上無端端發出聲響。先是沙沙聲，後變成吱嘎作響，再後來，乾脆嗚嗚地吹起來。

什麼東西？我們回頭半個影子都沒看到，倒是祭台周圍的風不時何時吹了起來，繞著祭台打轉。從風中傳來聲音，開始聽不直切，後來它越發大起來。我們就聽得清楚了，那是個女人的聲音。不斷呼喊著：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有什麼好不甘心地？難不成是外面那些枯骨中的一個死後怨氣所化？

風越來越大，凌天當機立斷叫我們退下去。沒走兩步，那些四處打著轉的陰風匯聚成一團，浮在黃金王座上，搖晃著，嘶啞地吼著：

「你們這些混蛋敢背叛我，我要把你們撕成碎片！」

那聲音啞得很，卻半點也不妨礙我們聽清它的內容。這時陰風終於匯聚完成，化為一個女人的形像。她身材高挑面容艷麗。表情猙獰地死盯著我們。凹凸有致的身材罩著一件黑色長裙，寶石綴成的腰帶和項鏈在身上閃閃發光。左手握著一根和枯樹枝沒什麼區別的黑色長木杖，頂上一顆不斷滾動地灰色球狀物被古怪的黑煙包裹著，不時閃過一道紅光。

「你們這些卑下地賤民，看到女王還不跪下！」

女王？不是神嗎？我奇怪地看她，她那一身打扮的確和壁畫上的黑衣女人一模一樣，原來我們一直都猜錯了，那個女人不是神。而是這裡的女王。不過女王為什麼要建這麼一座怪異的祭壇，外面那麼多枯骨又是怎麼回事呢？還沒等我想明白，對面那個女人已經忍不住動手了。

灰黑的射線飛向凌天，凌天向旁邊一閃，射線擊中地面，地面上冒出一道黑氣，堅硬的石頭出現一個不小的洞。好厲害的腐蝕性。我看到凌天正在試圖接近黑衣女王，抬手就是兩道靈木箭。綠芒從凌天身邊飛過，直逼女王面門。女王左手的木杖一晃，一道白骨組成地牆出現在她面前。兩支箭紮在上面。

哧啦啦一陣響，生氣與死氣糾結著，在白骨牆上溶出兩個小洞。哼，我就知道。靈木箭中飽含的生氣正是這裡死氣的剋星。雖然白骨牆很快就把兩個小洞補了起來。但這並不妨礙我的進攻。我再次取箭同時把四支靈木箭架在弦上，手一鬆。兩支飛出去，另兩支則緊跟在它們身後。等頭兩支箭紮在骨牆上打出兩個洞時，後兩支箭也到了，順著兩個小洞鑽了進去。

我聽到骨牆後女王閣下一聲慘叫，我滿意地笑了，正好凌天奔到骨牆下，舉劍砍上去。我也沒閒著，一支支靈木箭不要錢一樣往骨牆上灑，很快把好好的骨牆弄成了馬蜂窩。有了洞的牆壁再堅硬也是經不起撞擊的，凌天很快把它砍倒，碎片灑了一地。

女王看到凌天突然出現在面前驚叫一聲，轉身就跑。祭檯面積不大，女王和凌天一追一逃轉著***跑，女王邊跑還邊放出灰色光線出來亂飛。其中一道飛到我們這邊，我也沒留意它擊中誰或是沒擊中。我和支影正在你一箭我一箭接力著，我們把女王的活動範圍一點點縮小，給老道地法術攻擊和凌天的近身攻擊創造條件。

不知是不是女王閣下被我們打得急了，她不管不顧任憑凌天的劍和老道的法術打到身上，嘴裡地尖嘯一聲，木杖上黑光大作，我聽到有細細的波浪翻滾的聲音。我肩上的小白驚恐地瞪大眼睛直直盯著我身後，我總覺得不對，猛地回過頭去，嚇了一跳——一股股黑氣組成的浪潮前撲後繼地順著通道湧過來，衝入這座祭壇裡，還有不斷上漲的趨勢。那黑煙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要是被它沾上一點多半不死也脫層皮。

「心曲，你有沒有辦法壓制一下這些煙？」

我大聲問，心曲沒有回我，只是擺出一古琴彈出一首曲子。曲子清新悠揚，我分心瞄了一眼黑煙——在心曲的琴音下竟真地停下了上漲，只是不斷有新的黑煙湧進來，在下面積聚著，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我心知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必須盡快解決那個禍頭子才是根本的辦法。我手上的箭越射越急，我們都全力以赴著。

卷五 西方威脅論 第三十四節

天和女王的追逐還在進行著，女王是由怨氣化成，即法快如迅雷也很難追上。好在這祭檯面積不大，女王不知為何又不肯離開這個範圍，才形成現在雙方僵持的局面。

拉據戰在繼續，情況卻慢慢向著不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台下的黑氣就是女王的利器，心曲一旦壓制不住黑氣上湧，我們要考慮的恐怕就是要怎麼逃的問題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是大家一時都沒有好點子擺脫困境。

凌天停止了無休止的追逐退回來，我明白他是想另尋他法。女王猖狂地大笑著，得意地在上空飛來蕩去。凌天回頭問道：

「心曲，有辦法在那些黑氣裡開出一條路來嗎？能讓兩個人出去就可以。」

心曲一邊彈琴一邊說：

「很困難，除非我放開對它們的全面壓制專攻一個方向。」

戰歌摸著頭滿是歉意道：

「我都只會加防加攻擊的曲子，這些我沒學，一點都幫不上忙。」

凌天搖手吩咐著：

「大熊你等一下給我們全部人加防，心曲你放開壓制讓那些黑氣上來，只要打通出去的路就好。小悠和老道準備衝出去。」

「幹什麼？」

「這些黑氣的來源是那個骨坑，你們想一切辦法把它毀了。」

我眼前一亮，這一招釜底抽薪實在是妙。當下也不說話，召出飛舟拉著老道站上去。

心曲琴音一轉，黑氣脫出牢籠滾滾而上的同時，一道狹窄的通路破開大片黑色展現在我面前。

「快，我撐不了多久。」

心曲聲音非常急促，我拽著老道駕御飛舟沿這小小的通道衝出祭壇。黑氣從骨坑蔓延出來。如活物一般在通道中爬行，心曲開出的路只到通道的一半就沒有了。眼看我們陷入黑氣地包圍，飛舟上一前一後亮起兩道光芒。一道來自我的身上，青濛濛的風團在我身邊形成壁障保護著我。另一道則在我身後，冰藍色的薄薄水霧浮在老道身體表面，令黑煙半點不得靠近。嘿，這老道看不出還有點家底啊。

老道看我回頭，給我一個你知我知的眼神。好嘛。反正這世上運氣好的人肯定不可能只有我一個。飛舟一個加速，我們直奔骨坑。

衝出黑氣團的一瞬間。我都有了重見天日的感覺。下方白花花一片枯骨因為黑氣大部分被抽走看起來更加慘白得滲人。

「老道，大面積火系法術。你只管放火，我來警戒。」

凌天讓我跟老道一起來地目的大約就是這樣吧，我可以帶著他飛，可以在高空警戒，而老道就只需要專心放火就好。

老道也不是第一次與我合作，應了一聲抬手試了試風向，指著一個角落說：

「我們從那裡開始。」

飛舟眨眼間換了個方向，我們出現在角落上空。老道抬手灑下一竄火符，半空變成幾團大大地火球。呼啦啦砸下去，火花四濺。也不知是否枯骨真的是點火的好材料或者這本就是系統設定好的過關秘技？（以常理推論，系統大神沒這麼好心吧。）總之火勢發展得很快，風助火長一燒就是一大片。

「呵呵呵，真是……太爽了！」

老道神經質地大喝一聲，跟喝了興奮劑一樣「激情勃發」，火球、火牆、火流星、火雨各種火系法術從他手裡揮灑出去。空氣中的熱度在不斷上升，火屬性靈氣因這些法術的原因聚集得越來越多。臨近的地方有的還沒有被法術沾上就自動燃燒起來。

骨坑很快變成了火坑，我們懸在這火坑上方，用實際感受驗證了一回中學物理老師教導的關於「火焰溫度最高處不在中心而在外層」的理論。雖然我們都有法寶護身，不過還是一至認為不要站在危險地地方比較好，以免一個不小心變成了烤乳豬。我帶著老道在空中亂竄，到處點火，活像兩個瘋狂縱火犯。到最後連我們自己都被逼得沒地方站了，才掉頭往回飛。

通道裡的黑氣少了很多，我們透過稀薄的氣體看到祭壇裡依然打得熱鬧。那位女王把死靈怨魂所化成的黑氣凝為一條長長的黑帶，正和凌天等人鬥得難解難分。小黑和凌天頂在最前面。我站在門口不時可以看到他們躍起來和女王拚鬥。支影的箭劃出的破空聲也時時可聞，還有戰歌的鼓和心曲地琴，迷路呆在階梯的上面兩層，一頭像是沉默召喚物的獸類守在他身邊。看到我和老道出現。迷路揮手示意。叫道：

「小心那條黑帶！」

隨著他一叫，那女王也發現了我們倆。可能她知道是我們去燒了她重要的力量來源。因此尖叫著手臂一劃，兩條黑帶蛇般靈活地向我們襲來，直指要害。我飛舟左右一穿從縫隙間鑽了過去，落到祭台上，並回身射出兩箭打偏緊追不捨的帶子。

凌天看到我們回來分心對我笑笑，我把老道丟下自己一個人飛到半空和女王對持起來。她的長帶靈活多變，我的箭矢快如閃電，一時半會兒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只是這樣一來凌天他們就輕鬆多了。

「大家抓緊，這女怪物的力量減弱了！」

聽聲音是迷路在下面吼了一嗓子，他這出工不出力的人倒是比我們還看得清楚。如他所說，女王的力量地確在慢慢減弱，隨著時間的流逝外面的白骨越燒越少，女王的力量也越來越小，最終在支影落日箭地紅色閃電中不甘地尖叫著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從半空落下，發現大家都脫力一樣坐下來，連心曲也顧不上她地「淑女」風範，靠在老道身上大口喘氣。

「這一回，這一回得讓耀陽城主給我們發獎金，這麼個怪物，從來沒見過這麼難搞的。」

心曲邊說邊笑，老道連連點頭：

「就是就是，得多給點錢。」

我搖頭，這兩個錢簍子。

「還沒找到。」

沉默突然冷冷地說。我十分意外他會開口，就聽凌天低沉地呵呵兩聲，解釋道：

「他是說我們這次地任務目標還沒找到，任務沒完成呢，哪兒拿得到報酬。」

大家一下子想起我們好像的確不是來打怪而是來找東西的，當下鬱悶非常。迷路跳出來安慰說：

「沒關係，我們很快就能找到的。」

「你又知道？」

老道沒好氣地問，迷路點頭嚴肅道：

「那當然，我是誰啊？我可是找寶專家！」

「那你說在哪裡？」「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迷路伸手一指，我們紛紛張大了嘴。

卷五 西方威脅論 第三十五節

道指的是祭台中間的黃金王座，正在我們驚訝時，小王消散的地方撿回的幾件物品一路叮噹著跑回來。

小白找回來的東西裡有一隻精巧的耳墜、一支木杖、一本書和一塊令牌。耳墜和木杖都是法系職業的裝備，老道和沉默一人要走一件。令牌一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城」字，另一面則是「依羅」二字，我們猜測可能是佔領古城的物品。比較特別的只有那本書，書名叫《依羅城傳記》，打開來看，裡面寫的是古城的歷史和一些神話傳說。奇怪，為什麼會爆出這種東西？結果這東西大家看了幾眼又不是功法又不是技能就都沒了興趣，最後我把它收了起來。心曲還奇怪我拿它來幹什麼，我笑道：

「無事時當故事看也好嘛。」

迷路在黃金王座上擺弄了一會兒，結果證實王座真的就是成為城主的關鍵物品——它的背面有一個暗格，只要把爆出的令牌鑲嵌進去，就可以設定此城的佔領人。這個發現讓我們精神一振，

任務總算有了著落。

「好了好了，這回總算能交差了。」

老道拍著手大笑，看他兩眼冒金光的樣子，多半想到了耀陽答應他的報酬，正心動不已。

「現在讓他們下來嗎？」

「還是我們上去接一下吧，這裡的路不太好走。

」

回去的路上經過那大坑，裡面的火基本上滅了，到處冒著白煙，一地灰燼。我們飛過去的時候發現坑底所有的枯骨都已燒盡，化為灰白色的沙地，鋪了厚厚一層。有的地方還出現了晶狀膠質。出了地宮外面月明星稀一地銀光。找到耀陽並沒有花什麼工夫，迷路帶他下去祭壇，我們則在神殿外等著。很快地下傳出轟鳴聲，伴隨著輕微地顫抖，從原本神殿後的一處圍欄後升起座高高的祭台。上小大大呈金字塔形的祭台在月光的映照下拉出長長黑影，只有其頂部金光閃閃的寶座異常耀眼。端從其上的耀陽威風一時無兩，在高處俯看眾生，頗有些君王的氣質。

「小悠。你在笑什麼？」

凌天挨近我身邊低聲說，我一愣。我笑了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那個人真地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看他坐在那上面如此合適，看來別人說有些人天生就該是人上人還真有些道理。」

凌天一把抓住我地手死死拉著，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我忽然想起往常要是他聽到我這麼稱讚他的對頭必定會出言反駁，今天怎麼這麼乖？側頭看去，才發現身邊的男人臉黑得得像鍋底，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混身散發著寒氣。

「凌天，怎麼了？」

我好笑，他莫不是聽到我說耀陽的好話氣過頭了？凌天哼了哼。突然一把抱住我，還把我的頭壓到胸口上，在我頭頂悶聲說：

「他要江山，我要美人。他最好從此別來招惹你，大家各走各路。」

聽聽這叫什麼話啊！不過不可否認我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的，雖然我非常不爽他用「美人」這樣的詞彙來形容我。

忽然身邊傳來一陣乾咳，我嚇了一跳忙推開凌天，凌天惡狠狠地瞪著我身後不遠處。老道「專注」地盯著祭台感歎：

「這東龍就是財大氣粗，這麼快就把我們要的東西送來了。」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地抬手摸摸他穿在身上的新裝備。

「嘿，凌天，悠然，你們在這裡啊，我都沒看到你們。你們拿到東龍給地報酬了嗎？嘖嘖，屬性還真不錯。」

什麼叫裝腔作勢？看他就知道了。我有些尷尬地對老道笑兩聲，並在背後猛

的衣角示意他把齜牙咧嘴的表情收回去。老道跟我又晃悠到別的地方去了。凌天不滿地嘀咕著：

「這人究竟是來幹嘛的？」

「不論他來幹嘛。下次請你不要在人前這麼『主動』，不然會被別人看到的。」

我歎了口氣，為什麼初識時一直表現得成熟冷靜穩重的凌天現在越來越像個孩子了？

「有什麼關係？看到就看到。」

凌天哼哼著：

「如果真讓人看到了才好呢，到時候誰都知道你是我的。耀陽那小子就別想再來插一腳。」

我真地愣住了。從來沒想過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別人會說閒話的。」

「既然知道是『閒』話，還理它做什麼。」

凌天兩眼一翻。趁我愣愣地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又把他那狼爪伸了出來，搭我腰上。也怪我，當時為什麼腦子就被那小子的話給糊弄住了呢？以至於讓過來找我們的耀陽和暗夜撞個正著。

暗夜的臉色那個精彩啊，盯著凌天和我目光轉來轉去驚訝不已，至於耀陽……坦白說我沒敢看，光那頭傳過來的殺氣就把我嚇得夠嗆，也忽然明白了老大就是老大，實力非凡不是我等凡人可比，也只有凌天這位變態人士才能與之對瞪而不落下風。

凌天的手把我摟得死緊，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好轉而向暗夜那裡尋找突破。

「那個，暗夜，你們有事嗎？」

暗夜心有餘悸地離開他家老大兩三步，才回我：

「我們來談談悠然你和凌天的報酬，順便道謝，這次你們算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哦，沒事沒事，你們給了錢地嘛。」

我側眼看看凌天，兩位老大還在對「望」中。

「凌天，凌天？」

凌天突然開口：

「小悠，我跟耀陽說點事情，你等我一下。」

完了湊過來在我額上親了一下，給對面的耀陽一個挑釁的眼神。對面凶氣大盛，耀陽的聲音繃得緊緊地：

「凌天兄想跟我談什麼？」

「你來了就知道。」

兩位老大走進黑暗地拐角，我擔心地望著那邊：

「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暗夜聳聳肩：

「天才知道。不過悠然，你和那個凌天真地……？」

面對暗夜疑問的目光，我坦然一笑：

「他喜歡我，我也對他有好感。也許以後真地會成為戀人吧。」

「那你真對老大死心了？」

「我不得不死心不是嗎？這也是耀陽的希望吧。而且人嘛，總是得向前看的。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我也不是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的傻子。這對我跟耀陽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再說，凌天真的對我很好，感情是雙方的，別人對我好，我自然就會想要對他好，這就是感情的開始。特別是對我們這一類人來說，能找到一個真心對自己的人是多麼難得的運氣，你應該明白。暗夜，不祝賀我一下嗎？」

暗夜苦笑：

「我該說什麼？老大可能會氣瘋的。」

搖頭歎息：

「暗夜你還想騙我？耀陽的確是表現得像為我吃醋，但是你別忘了我也是跟了他一年多的人，你真當我看不出來？耀陽這麼做是有目的的，雖然我不知道目的是什麼，不過肯定不會是因為喜歡我這種簡單的原因。」暗夜啞口無言，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無比清醒。

卷五 西方威脅論 第三十六節

來凌天對他和耀陽的談話閉口不言，我想盡辦法也沒挖出隻言片語，只好做罷。反正我覺得凌天是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情的，我選擇了相信他。也許在我的心目中，早已把他放到了特別的那一欄，只是嘴硬沒有承認而己。

同伴們來道別，這一次的遺跡探索就這樣落下帷幕。支影去收集高級木材了，與我約好找到了就來跟我換他要的精華。我們在依羅城的廣場前分手，大家點開回程各走各路，至於這座城市之後的命運，就不歸我們負責了。

回到風鳴閣，我站在巨木下深吸一口氣，感覺全身都放鬆了。還是家裡好啊，看著哪兒都順眼。三兩下攀上樹屋，裡面濃郁的靈氣混合著草木的清新氣味，使人心曠神怡。小白從我肩頭跳下來，趴在地上打幾個滾，伸伸小爪子動動小腿兒，肚皮朝上一臉幸福地閉上眼睛。

「喂，小白，先起來我有東西給你。」

伸手戳它肚子，小傢伙肚子上的毛軟軟的還挺好摸。小白翻開一隻眼睛瞄著我，臉上一副「你好煩」的神色，我氣，摸出那顆八百年的內丹在手上晃：

「有好東西給你，不想要？」

小白一骨碌爬起來就往我手上撲，我手一揚內丹換到另一隻手上，高高舉起。小白夠不著，撲到我懷裡不停地蹭，笑得那叫一個諂媚，我笑罵道：

「你倒是挺會見風使舵的啊？拿去吧。」

黃色的內丹丟給它，這內丹和小白差不多大，看它小小的身子吃力地抱著這麼個圓球，那樣子特別好笑。

「我知道你的經驗已經滿了，這兩天我不在，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進階。我會讓小黑和小碧守著你。」

小白點著小腦袋，對那顆內丹又摸又蹭，歡喜得不行。我看它已經顧不上我這個主人了，便把小黑叫上來，讓它和小碧守在樹屋裡收防萬一，自己跳下樹找到凌天說：

「我要下了，太多天連續在線，我得出去透透氣。」

凌天說：

「好啊。我也下了。等一下去找你。」

「你想幹嘛？」

「我們那個比賽不是說了最後要請吃飯的嗎？」

我想起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你又沒贏。」

「可我也沒輸啊。」

凌天嘻嘻笑著，用外人決對看不到地賴皮模樣纏上來。

「我等一下去買菜開車帶過來。你只要負責煮一下就好了。」

想想我好像也不吃虧，反正我本來也打算自己做點好吃來解讒。

「行，那你來吧。動作快點啊。」

「沒問題，保證很快！」

我失笑，看他高興的樣子，真像個小孩子。跟凌天交待了一下要買哪些東西，我下線休息去了。也許是受到美食的引誘，凌天來得非常快，我剛把屋裡打掃好洗了個澡，就聽到門鈴響。凌天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

「進來吧。」

我接過菜放到廚房，凌天熟門熟路地換鞋進屋，半點也不把自己當客人。

兩個人的飯做起來比一個人要麻煩一些，特別是還有一個「客人」，我特意讓凌天多買了一些，打算做一桌好的。正在廚房裡忙著，那個閒不住的傢伙鑽進來。

「你來幹嘛？」

「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你做點什麼。」

「幫我把那幾個土豆削出來吧。」

給他一把刀，凌天拿著土豆比劃一下。唰唰唰運刀如飛。我一邊處理手中的肉片一邊用餘光瞄著他的動靜，心想這人不愧是玩兒劍地，這刀法不俗啊。等我把手邊材料處理好走過去一看，臉立馬就黑了。拳頭大小的土豆被他削得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全跟著土豆皮進了垃圾桶。凌天嘿嘿笑著說：

「看我把它削得多乾淨。」

「乾淨？」

我感覺自己額頭跳起一根青筋：

「要是都像你這麼削法，晚上我們就不用吃飯了。」

沒收了他地刀，我虎著臉把這個越幫越忙的傢伙趕到客廳，沒了他跟我搗亂我可能做得還快點。

兩個小時以後飯菜上桌，凌天風風捲殘雲一樣掃掉大半，末了摸摸肚子無限滿足地打個飽咯。我慢慢喝著湯。看他坐在對面咋咋嘴，搬了椅子挨近我說：

「小悠，我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

斜他一眼，這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那個。我想搬過來住你這裡。」

我轉頭瞪過去。凌天急道：

「別誤會，我不是想幹什麼壞事。其實就算想也不是壞事嘛。」

「你說什麼？」

「啊。沒，沒什麼。是這樣的，小悠啊，你看我一個人住，每次想吃點什麼還得跑老遠，多可憐。我住你這裡以後我買菜，你就幫我煮一下就好，我們一起吃也熱鬧一點嘛。而且我還可以當你的免費保鏢，還可以幫你做家務，你讓我睡客廳就可以。我保證一切聽你吩咐，這屋裡你就是老大，行不行？」

「你又想幹什麼？」

「小悠，別這麼不信任我啊，我從來沒害過你不是？我就想在你這裡蹭點飯。而且，人家不是說近水樓台嗎，你就當給我個機會行不行？」

呵，這人還真敢說。看凌天那樣子，我要是不答應，他是不是就準備賴我家了？

「我為什麼要讓你近水樓台啊？你又不是美女。」

「要是美女怕你看都不會看一眼吧。」

凌天小聲嘀咕著，我一抬眼，他忙舉手道：

「我去洗碗。」

搶著表現的人把碗收進廚房去了，我饒有興致地聽著他在裡面叮叮噹噹的動靜，猜測他會打壞我幾個碗。

這時，電話鈴響起。我順手接起來，

「你好，我是夏嵐，請問你找誰？」

電話對面傳來一個讓我耳熟的聲音：

「小嵐，是我。」

「……耀陽？」

「我在你家樓下，可以下來一下嗎？我有東西給你，順便想談點事情。」

我拿著電話走到窗邊，樓下一輛深色跑車停在角落，一個人影依在上面正抬頭看上來。

「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只要幾分鐘就好。」

我看看廚房裡愉快地哼著歌的傢伙還在忙活，想了想，說：

「那好吧，你等著。」

到門口換了鞋，我揚聲打個招呼：

「凌天，我出去一下。」

不等裡面的人回答，我開門走出來。下樓的時候，我做下決定，還是讓凌天住下來好了，如果他真地可以做到他的保證的話。也算是防範於未然。

卷五 西方威脅論 第三十七節

陽站在黑暗裡，只露出大概的身形。一點紅光在他明忽暗。看到我慢慢走近，他站直身體迎上來。

「小嵐。」

現實中的他叫做韓倞，我還記得，不過看著那幾乎一模一樣的容貌，我更習慣叫他耀陽。耀陽先是很平靜地看了我一會兒，在我快要不耐煩的時候他遞過來一個文件袋：

「這是上次我們在遊戲裡簽的合約，我印了出來，你可以收起來做為備份。」

我抽出文件掃了一眼，的確是那東西。他來就為了這個？

「謝謝你專門給我送過來。還有事嗎？」

「嗯，還有答應你的錢，我已經讓人匯進你戶頭了，你隨時可以去查。」

「好的。」

耀陽沉默下來，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兩人對望著，一絲尷尬在靜謚中蔓延。

「那個……」

「你……」

突然我們同時開口，我看他，示意他先說。耀陽抬頭望一眼樓上的***，問：

「凌天在你家？」

「是。」

我很乾脆地承認了，心裡揣測著他接下來會說什麼。沒想到耀陽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說：

「他很厲害，雖然我不想承認。有時候，我還真的很羨慕他，可以毫無顧及，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耀陽說這話的時候直直地看著我，我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只好乾笑兩聲，說：

「難道還有什麼是你追求不到的嗎？」

「有。但不是追求不到，而是被我自己錯失了，於是就再沒有機會。」

「是嗎。」

我移開目光盯住腳尖的小石頭，腦子裡一團亂麻。

「小嵐。我想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麼。不過你放心，我不是想要對你做些什麼，只是覺得如果現在不說，以後怕就沒機會了。」

不知道為什麼，耀陽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寂寞，這是我從沒有在他身上見過的情緒。耀陽沒有等我答話，自己說了下去：

「說實話，在你還是莫離的時候。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歡我。剛開始我並不在意，可是後來你為我做了許多事。我發現自己居然習慣了你地存在，甚至慢慢把你放到了和別人不同的位置。也許你不信，不過是真的。但當時的一些情況不允許我和你有這樣的聯繫，所以我只能做出選擇。你說得對，那場鬧劇是我安排的，不過那時候我並沒有想到你會斷得這麼乾脆，走得一點痕跡都不留。再後來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遇到了另外的人。我不甘心，大概也是自尊心作樂吧，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放棄了寶貴地東西。面對凌天。我頭一次承認自己沒有把握贏得這場爭奪戰，因為你現在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給我。也許你說得對，屬於我的莫離已經沒有了。」

耀陽停了停，小聲說：

「其實我只是想跟你說說罷了，沒別地意思。小嵐，無論你最後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祝你幸福。還有，不論你現在怎麼看我。都請再相信我一次好嗎？無論以後發生什麼，請相信我不會害你。」

我悶悶地點著頭，轉身往回走。身後耀陽喊了一聲：

「莫離！」

猛地回頭，那個男人輕聲說：

「再見。」

我呆呆看他半晌，吶吶地說：

「再見。」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外面跑車發動的聲音。頓了頓，繼續向裡走。剛到樓梯口，突然看到一個嬌小的人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藉著外面微弱的燈光我看清她的臉，嚇了一跳：

「小璐？」

小璐沒有應聲，我走近拍她肩膀。

「小璐，怎麼了？」

「哥，你就是莫離？」

小璐抓著我手問，我一驚。她聽見了？

「……是。」

「剛才那個是耀陽城主？」

「……是。」

「你喜歡城主？」

小璐的問題來得突然。我遲疑著還是承認了：

「曾經。

」

小璐倒吸一口氣，看著我不說話了。我一咬牙。索性把話挑明：

「小璐，我以前喜歡過他，因為這個原因當然還有別的一些事，我才會砍了莫離那個號。我知道這種事情很多人難以接受，如果你想說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

小璐搖著頭，說：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哥，你會很辛苦的。」

我苦笑：

「這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地啊。」

「唉，這也是。」

小璐歎著氣，轉身上樓。我追上去和她並肩走著，終於還是忍不住問：

「小璐，你不會覺得我很……」

「很什麼？」

小璐的語氣一派輕鬆，兩隻亮亮的眼睛看我，說：

「我是有點吃驚，不過你又不是要殺人放火，喜歡誰不喜歡誰應該只是自己的選擇問題吧，這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當然，說完全不在意肯定不可能，不過你是我哥嘛，疼了我這麼久，放心好了，小妹我不會為了這點事就拋棄你的。」

我一時覺得感動得不行，拉著她手說：

「小璐，你真是個好妹妹。」

「那當然。所以哥，你要對你妹好一點哦，比如說多給我買點好東西啊，多給我做點好吃的啊，多幫我打點裝備、寶石啊。還有，你是莫離哎，馭獸師界的傳奇人物，多介紹點經驗嘛，順便指點指點阿暮，不是說他以前就是你徒弟嗎。」

我心裡地那點感性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算看清這丫頭的本質了，活脫脫就一小吸血鬼，還是胳膊肘向外拐的那種。

說話間，我們回到我家門口。打開門一個高大的「生物」從裡面飛奔出來：

「小悠，你回來了！」

那聲音要多熱情就有多熱情，然後我就看到飛撲而至的人和站在門外的小璐大眼瞪小眼，全都一臉呆滯。

「咳，小璐？請進。」

還是凌天反應最快，立刻讓出進門的玄關。小璐被我拍了多次肩膀後也猛地驚醒，不太確定地叫：

「凌天大哥？」

「嗯，是我。」

小璐在我和凌天之間看來看去，頗有深意地揚起嘴角。我推她一把：

「快進去，擋在門口幹什麼。」

小璐嘿嘿笑起來，進門前留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我心頭跳了又跳。最終，這一晚我們三個各懷心事「相談甚歡」，而凌天則在小璐走後得到我的准許，高高興興準備搬進我家客房。

卷五 西方威脅論 第三十八節

天只花了一天就把他的遊戲床和日用品搬進我家客房有預謀的行為。我看他在房間裡上上下下調試著遊戲床，幾個紙箱散亂地丟在一邊。走過去踢踢紙箱，問：

「你這些東西怎麼辦？」

「堆那裡就是。要不你幫我隨便找個地方放一下？」

凌天頭也不回。

我蹲下去打開手邊的紙箱，裡面裝著衣服。東西不多，基本上都是T恤和牛仔褲。我把它們抓出來放進衣櫃，發現最下面有一套明它衣服不一樣的西服。深煙灰色外套和褲子，配同色的領帶，還有一枚閃亮的鑽石釘扣，一看就不是便宜貨。可惜看上去它的主人並不太在意它，揉成一團塞在箱子底，皺得跟抹布沒有太大的區別。

「嘿，你這衣服是好東西啊，怎麼壓在最下頭。」

我拎起外套抖了抖，凌天回頭看一眼，說：

「怎麼把它帶來了，我又不穿。你隨便塞在哪裡就行。」

我大歎，浪費啊浪費。去雜物櫃找個衣架給掛起來。

凌天調好遊戲床，我們又打掃了一下收拾好所有東西，再次進入遊戲已經是第二天。一走兩天，遊戲裡已有半月。一上來，我們倆的傳音同時響起。先是小璐在傳音裡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她跟著朝朝暮暮在依羅守城的事，把那些不斷來騷擾的西方玩家從頭到尾罵了一遍，並再三叮囑我有時間過去看看，順便傳授點經驗。好不容易那邊掛上，支影又傳音進來說找到了我要的木材，馬上過來跟我換精華液。沒辦法，我只好老實呆在家裡等他。開出個條子讓凌天去幫我買補給品。

支影來得挺快，帶來十幾塊高級木材。我花了半天的工夫給他把十幾瓶火精華抽出來，看他高高興興捧著走了。凌天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做魔法箭。

「回來了。」

「嗯，你要的東西。」

凌天交易給我一堆藥品和幾捆烏鐵箭，坐到我身邊抽出誅天破邪仔細擦拭。我一邊往木箭上傾倒元素液一邊問：

「現在外頭怎麼樣？聽說好多人都去依羅了，人應該不多吧。」

凌天想了想，說：

「人還是不少，不過高等級的玩家地確沒有以前多。東龍城裡大多數都是還沒有破百的。」

「這麼說別的地方人肯定也不多。」

我高興起來。凌天笑：

「又想去練級？你不管你家那個小傢伙了？」

我抬眼望向樹屋，屋門口一道黑色的獸影俯臥著動也不動。

「剛才小黑說應該快好了。等小白出關我們就可以走。我想練練我的無影箭。這箭法威力不小。

我想先把它練好再去學別的。」

「行，你想去哪兒我陪你。」

高級魔法箭做起來比中級箭慢很多，我剛做完第一捆十二支高級箭，就看到小碧晃晃悠悠從樹上飛下來落到我頭髮上。

「主人，小白進階完成了。」

「真的？」

我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一道白色地虛影來到我身前。小白撲到我懷裡掛在衣服上，顯得特別興奮。我把它拎起來一看，還是原來的大小，只是在四肢和尾巴尖上各帶了一拙金毛，不再是雪白一片。

「小白。你進階了，有什麼新能力沒有？」

「當然有。」

小白白我一眼，得意地揚著小腦袋：

「我現在可以看到更遠地地方，神覺不再受環境

只要是我的感應範圍，就算是禁制也擋不住我的探查可以看到以前看不到的東西。」

「什麼東西？」

我想了想，好像沒發現小白有什麼是看不到的啊。

「鬼啊，虛像的靈體我以前就看不到！」

小白嘟著嘴。一臉不滿的表情，用眼神譴責我對它太不關心。我訕訕地笑著，岔開話題：

「還有別的能力沒有？」

小黑用雷系內丹進階後得到了使用雷電之力浮空加速的能力，小白用的是土系內丹，應該也有一點好處吧。

「嗯，有啊，」

小傢伙高興起來，揚著小爪子顯擺說：

「看，我有土系地靈力了，可以土遁。」

說著。小白跳下地，一頭扎進土裡。那裡真正的扎進去，就看它跳水一樣頭先埋進土裡，然後身子拱了拱也進去了。最後尾巴吱溜一聲也鑽了進去。地面上平平整整不留半點痕跡。我蹲下來敲敲那塊地面，和別的地方沒有任何區別。

「小白？到哪裡去了？」

聽到我的聲音。右手三步的地方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主人，我在這裡呢。

」

小白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大眼睛都瞇成兩道縫。叫了一聲，它又呼地不見了，很快潛回來從我面前跳出來，說：

「看，只要有土的地方我就能去。」

「行啊，我家小白越來越厲害了。」

我高興地摸摸它頭，把小傢伙拎起來放到我肩上老位置。

「走，我們打怪去。」

小黑踱著步走到我身邊，我收起桌上的瓶瓶罐罐騎著小黑拉上凌天，興沖沖出了門。

這一次練技能（現在都不升級了）行動技續了近一個月。好久沒有真正安下心來打怪，才發現有時候做點機械勞動還是很有必要的，起碼我地無影箭的經驗提高了一大截，雖然準備時間遠比其它箭法長，但最少算是能用在實戰中了，不至於讓我每放一箭都得凝神靜氣半天。

閉眼、吸氣、搭箭、瞄準，四個動作一氣呵成，我的目標是三百米開外的那頭雙足蜥龍。兩秒之後，我鬆開弓弦，一支透明的箭矢無聲無息飛向目標。沒有風動，沒有箭光，雙足蜥龍胸口莫名爆出一朵血花。它痛呼著，轉動頭顱尋找偷襲者，而我早已換了位置，躲在另一棵樹後準備著第二支無影箭。這一次龍終於發現了我的蹤跡，它大叫著衝過來。我的弓上架起緋紅的魔法箭，尖嘯聲中飛射出的箭化為一顆熊熊燃燒的火球撞向蜥龍。三米多高地怪物被爆炸的巨大力量推得連連翻滾，飛出幾十米後撞到一棵樹上，枝散葉落。蜥龍看起來受傷不輕動彈不得，正是痛打落水怪的時候。我毫不留情地灑出箭雨，蜥龍奮力爬起向我的方向跑了幾步，最終沒能撐住重重倒地，死不瞑目。

小白從我肩上溜下來潛入土中，很快又從蜥龍地身邊跳出來，收羅戰利品去了。凌天跳下樹來到我身邊，說：

「厲害，比前幾天強太多了。」

「那當然，升了級地無影箭是相當厲害實用的技能，用來偷襲最好不過。」

「這麼說我不是得當心一點，免得不明不白地被你一箭射倒？」

「知道就好。」我嘿嘿笑，心情大好。

卷五 西方威脅論 第三十九節

再次站到望仙城的藏書閣前，我有預感這一回那個小老頭大概會要求我對現當初的承諾。

走進去，裡面人來人往基本看不到清靜的地方。螺旋向下的階梯靠牆的那邊幾乎每一步都站著人，一個挨一個翻看牆上的書籍。靠外的那一邊稍微空一點，也只是相對來說。我向下走了一段，總是會被上上下下的人流擋住而不得不常常停下來等待，就像是上下班高峰期時的公路----塞得厲害。最後我終於被磨光了耐心，拍拍小黑的頭一轉身坐上去，小黑向外一撲，懸在中間的空洞處，直線下降，一路引來驚呼不斷。

也不知下降了多少米，周圍的人漸漸少了，只有零星幾人還站得非常分散，相互都不搭理。我找了個遠離他人的地方降下來，看一眼書架上的書發現自己從沒看過，應該是到了非常下面的地方。

「老頭，書老頭，在不在？」

我小聲地叫著，直覺那個古怪老頭一定聽得到。果然，沒叫幾聲身邊啪地出現一本會飛的書，上面的小老頭正舞著枴杖罵：

「沒禮貌的小子，不許叫我老頭！」

「那要叫你什麼？」

「叫我書長老吧。」

小老頭摸摸白頭髮，正襟危坐。我無所謂，反正只是個稱呼而已範不著跟他較勁，便順著他的意思叫：

「書長老。」

「嗯。這才對嘛。小子，找我有事嗎？」

「是地，我想請長老幫我找找有沒有結丹期可以使用的弓箭方面的技能。」

「弓箭方面的術法啊，當然有。話說上古大巫裡的后羿就是有名的箭手，他地箭法至剛至陽威力無窮。自他之後，修行界也有許多以箭術聞名的高手。比如荀皆、諸顏……」

「書長老，有適合我的嗎？」

「你？」

小老頭上下打量我，想想說：

「如果是你的話，可能那一本會比較有用。」

他招招手：

「跟我來吧。」

我跟著他再次進入以前來過的書房，裡面還是稀稀落落地放著書本。其實真要說起來這裡地書也不算少了。只不過書房太大，以至於看起來好像空落落的。

書老頭進來就不見了蹤影，我只好自己四下看看。在水系一欄裡找到風系的書籍，並不多，有些打得開的對我來說用處並不大，還有幾本打不開的。我知道肯定是我的境界還不夠。轉來轉去發現書架上地書都不太適合我，又轉去看中間書桌上的那些。中間堆得亂七八糟，想是那個老頭從來也沒整理過。扒拉了一下，還真發現了不少好東西，但是它們不是要求元嬰期就是屬性不合，再不就是輔助類技能我用不上，唯一我還能看看的只有講故事的《望仙城志》。打開來看裡面的內容，和我上次得的那本《依羅城傳記》很相似。都是記錄城市的發展歷程和所經歷的大事。看不出這些書對自己地實力提高有什麼幫助，只不過裡頭的故事看著挺有意思。我不知不覺看入了迷。

「嘿，小子，來看看這個。」

小老頭不知從哪裡鑽出來，身邊飄著一本書。我接過來一看，書名很是古怪：《天女散花》。

「書長老。這個是箭術？」

小老頭翻著小白眼：

「當然是箭術。不要看它名字怪。威力不小呢。而且以你現在地實力，一天最多用一次。」

「它有什麼效果？」

「可以把你射出的箭幻化一千倍同時打擊方圓百米內的所有事物。也就是說你射一支箭出現的就是一千支。射兩支箭出現的就是兩千支。而且都是實體攻擊。」

「這麼強悍！」

我聽得眼都直了，忙翻開書細看。小老頭得意道：

「那當然，要是不強我又怎麼會收藏它。不過它也有個最大地弱點。」

老頭扭捏了一下，接著說支持它地根本就是你的本命真元而不是靈力。要知道我們修行人修地就是本命真元，只有它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進入下一境界。可是這一招用出來後，會讓你損失掉不少本命真元。也就是說你一段時間內的修行都白做了，需得回頭重修。所以除了它的創始人之外沒人修習過。」

意思就是說我要是用了它，經驗就會消失，等級就會下降（雖然我現在沒有等級，不過道理是一樣的嘛）。

「用一次會損失多少真元？」

「如果按照一般人的修行進度來看，大約是十日的修行成果。」

十天，我盤算了一下，上次於陌到我家時說我那裡靈氣濃郁，修行可事半功倍，也就是說我在家修行的速度會比一般人快。就算只快個兩成吧，那就是八天的修練能換一次這強大的技能，無論怎麼想都值！

「我就要它了。」

說話間我一把抱住那書，打定主意不撒手。小老頭見我願意學，也很大方地表示可以錄一份給我。

「不過學了之後，你上次的承諾也該對現了才是。」

我就知道，總算談到今天的主題了。

「這也是我來的目的之一。說吧，要我去找什麼東西？」「嗯，這個東西可不好找。你過來。」

小老頭晃一晃飛到中間亂糟糟的書桌上，拿起的正是我剛才看得興起的那本《望仙城志》。他嘩啦啦翻到中間一頁，指著書中一行字念道：

「又聞仙樂動天鐘鳴徹地，九天雲駕一仙翩然而至……時人有言，此升仙之道，在於一心之間，靜觀，達望，依赤水之行，羅天至遠而近……與西之諸聖談笑，遂置道於交野，言兩世通好互為補益。及之後人由此而通仙際常遇西夷互有往來。」

「什麼意思？」

我聽得摸不著頭腦。小老頭道：

「你看不懂是自然的。這是說，上古時東西兩方交好，設了一條通往仙界的道路在兩塊大陸相交之處。後來這條路不知為什麼消失，同時我們這一塊的修行人也都沒有辦法達到仙界。唉。」

「就算修到境界也不行？」

「不行，已經很久沒有天劫降下來了，沒有經歷天劫就沒法升仙。所以我們只能打這條道通的主意。」

「你不會是讓我去找這條通道吧？」

「你能找得到才怪。」

小老頭翻個白眼，說：

「我只是讓你去那個地方尋一塊信物。根據書中記載，這東西是打開通道必不可少的鑰匙。」「哪裡去找？」

「依羅城。」

卷五 西方威脅論 第四十節

依羅城比起我們前一次來的時候可熱鬧得多了。系統發佈了守城任務，東龍也很是拿出些好東西引來一批盟友，至使此地高級玩家越聚越多，儼然成了目前東大陸高等級玩家活動的中

走在街上能看到魔族、人族、妖族玩家熙熙攘攘各行其事，主道兩旁數家店舖新近開張，提供必要的補給。我們先前和西方人死拼的傳送陣廣場周圍更是熱鬧，當時藏身的小屋也被打理了出來變成一個個玩家臨時的交易場所。整座城市唯有神廟附近區域被東龍玩家戒嚴，那座高高在上的黃金寶座在陽光下更加耀眼。

「快，快，西方人又準備進攻了！」

不知誰在街上大吼了一嗓子，滿街的人呼啦啦湧過去一大半。剩下的一些對此似乎習以為常，該幹嘛還幹嘛，不見一點慌張。暗影向我這邊靠了幾步，給從街上衝過的一隊玩家讓路，凌天趁機問：

「去不去看看？」

「不去。」

「你都不好奇？」

「有什麼好好奇的，又不是沒和他們打過。而且城戰嘛，還不就是那些東西，就算是西邊兒來的人也不可能變出什麼新鮮花樣。怎麼，你想去看看？」

我心想這人該不是手癢了吧？

「要是你想去就去好了，反正我就在城裡不走，你看好了呼我就是。」

凌天地表情似是掙扎了一下。點頭說：

「我去看看，你自己小

「我又不是小孩子。去吧去吧，要是手癢了下去玩玩也不錯，根據小璐的情報詁計那些西方人也不過是來試探一下罷了。」

暗影載著凌天向城頭飛奔。我看他背影消失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卷。紙捲上只寫了一句話：

「天和一千七百八十六年，望仙修真盟長老與西方異族戰於依羅城郊。兩敗俱傷無一生還者。仙寶於該役失卻，不知所蹤。」

這一條讓人無奈的線索據書老頭說還是他花了無數精力才考證出來的。至於那寶貝掉到哪裡，卻是再也查不到了。於是乎，我這被他抓了差的苦命玩家就只好跑到這裡來大海撈針。

收起紙卷，我決定不做無頭蒼蠅。還是先來研究一下哪些可能的地方再行動吧。至於研究地對象，自然是我包裡那本《依羅城傳記》。

自從書老頭在《望仙城志》上找到升仙的線索給我看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這些書裡所記載的並不是故事，而是遊戲真正的歷史。這一次來依羅城找東西，這書裡會有什麼線索給我也說不定。我找到依羅唯一的酒樓，找了個靠窗地位子坐下。要了一壺茶準備享受一下「茶香閒讀書」的樂趣。

「天和，天和歷是多少年

我打開書才發現依羅用的曆法和東大陸並不一樣，我本想依據年代來找線索的打算還沒開始呢，就陷入僵局。抓抓頭，決定找人求助。所有認識的人中對這些東西最瞭解的怕還是迷路。最近這段時間越發覺得這個人雖然打架不行，可在別地地方還真是個好用的百科全書啊。

「喂，迷路，有事問你。」

傳音一接通。我迫不急待地開問。迷路在那頭笑，說：

「又有什麼事情？不會還想找我去尋寶藏吧。我最近可沒時間。」

「去，哪來那麼多寶藏給你尋。我就想問問你對遊戲裡的曆法熟不熟？」

「多少知道一些。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

「查點事情。我想知道天和歷離現在多少年？」

「天和？很古老的曆法了啊。你等等我去查一下。」

對面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等了一會兒，迷路重新接上話：

「悠然，我找到了。聽著，天和歷是在太元歷之前使用的曆法一共經歷兩千一百六十二年。太元歷沿襲了九百三十四年。然後過渡到現在的大同歷。今年是大同歷一千零四十七年，加上太元歷的年數。就是天和歷距今地時間。不過我不知道你要查的是天和多少年，如果要算具體某一年地話還得用天和歷的總年數減去當時的年份再加上太元歷和大同歷，就可以得出你想知道的那一年離現在多久。很簡單的。」

簡單？我怎麼聽得頭暈啊？特別是迷路說得很快，那一串串地數字我還真沒聽清楚。

「要不你幫我算好了。我要查天和一千七百八十六年。」

迷路很快報出數字：

「離現在是兩千三百五十七年。」

「兩千三百五十七……」

我念著這個數字翻開手邊地《依羅城傳記》，發現新的問題又來了。

「迷路，你知道別地地方的曆法嗎？」

「別的地方？哪裡？」

「那個，依羅歷。」

「依羅？西方好像也沒這個曆法啊。依羅……不會是依羅城的曆法吧？」

「對。」

「嘿，你小子究竟要幹什麼？我還真有點想問了。行了，你等著我馬上過來。依羅城的曆法，我還真沒注意過。」

「啊？哦，那我在依羅酒樓等你。」

迷路興沖沖地掛掉傳音，詁計是在往這邊趕。想到馬上會有專家來幫忙，我也就不急了，慢慢喝著茶觀察四周。遠遠地傳來喊殺聲，看樣子打得還挺熱鬧，不知道凌天是不是正殺得性起呢？我考慮著要不要發個傳音去騷擾他。正無聊著，樓外經過一群玩家。為首一人我只看一眼就完全沒了好心情。暗歎怎麼走到這裡都會遇上她的同時，我把頭縮回來不想和對方照面。誰知她卻突然轉身進了酒樓。

冷眼看著那女人帶著一群人走進來，我坐得離門邊不遠，自然被她一眼望到。對方果然也沒想到我會坐在這裡，不過她可不知道我是誰，很自然就走了過來，一副熟絡的樣子在我對面坐下。

「悠然先生，真巧。我還以為你們這些高手都城牆上打架去了呢。」

「我和朋友約好在這裡等。」

「呵呵，那我還真是運氣好。阿陽好像不知道你來了呢，他現在正在城頭上，你要不要去看看？」

「耀陽城主正忙，我還是不去打擾的好。倒是夫人不上去給東龍的人打打氣？」

夢蝶風情萬種地輕歎：

「我又沒本事幫他們殺敵，還是不去添亂了。對了，聽說依羅城還是你和幾位朋友幫忙打下來的，真是謝謝你。」

「哪裡。城主也給了報酬的。」

「這不一樣，你幫了東龍這麼多忙，於情於理都是該謝的。對了，聽說阿陽給了你20%的股份啊？那以後我們不就是一家人了。」

「上次浮巖城簽約的時候夫人不是也在嗎。」

奇怪她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莫非是心疼了？

「是啊。唉，阿陽那個人，也就是對你們這些兄弟最好，像我，他可從來不肯給一星半點的股份呢。好了，我不打擾悠然先生等你的朋友，時間不早我也該走了。要是有時間請你到我們那裡坐坐吧。」

那女人扭捏作態地走了，弄得我一頭霧水，不知道她究竟是來幹嘛的。納悶了好一會兒，我決定不再想它，反正也不想跟她有什麼瓜葛。正好，迷路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