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中國鐵匠在異界 作者︰阿首 （已完成）

第121章 船長


    到說話聲，周圍的嘈雜瞬間停頓了一下，那個喝醉的開到了一邊，立刻有人拉著他躲到人群裡去了。

    段牧雲打量了一下走過來的人，他穿著有些皺的麻料襯衣，頭髮稀鬆但很長，而且還帶著捲曲，緊身的長褲可長靴，最讓段牧雲感到驚奇的是，這個大漢粗壯的肩膀上還有一隻白色的鸚鵡。

    「你好，」大漢大步走到面前，然後拖過一張厚實木料的凳子坐了下來，「你們是新來的？一個人類，一個精靈朋友。」

    紅石道：「這個地方應該常常都有新來的吧。」

    「呵呵，不不，這兒的人我都認識，你們是打算出海的？」大漢拿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顯得很隨意。

    段牧雲和紅石對視了一眼，感覺這位看上去十分粗魯的大漢有些不可思議，說道：「你猜的挺不錯，我們是想來打聽一下，奧蘭海灣什麼時候有船。」

    大漢沒有急於回答，而是伸過手來分別跟段牧雲和紅石握了握，表示禮貌，然後才說道：「我是默克爾，奧蘭海灣神奇號的船長。看見了嗎？」他用眼睛瞟了瞟那邊剛才逼紅石喝酒的男人，說道：「那些雜種是我的手下，怎麼，你們要出海，打算去什麼地方？」

    段牧雲正要說話，卻被紅石攔住，他對默克爾說道：「我們的事情你需要全知道嗎？」

    默克爾哈哈笑道：「好像我還沒打聽到你們任何的事情吧。」

    「一個人類，一個精靈，一起來到了聖潔斯蘭特，這個還不足夠嗎？」紅石說說道。

    默克爾表情一怔，然後微笑著說道：「呵呵，看來你們很謹慎啊。應該是經常旅行的人，遇到過許多壞人是嗎？」他又嘬了一口酒，說道：「得了吧，朋友，我都對你們坦誠相待了。」他的意思應該是一開始便已經自報家門，「或者我能給你們一些建議。」

    這時，還沒等紅石開口，段牧雲首先道：「我們是從摩倫薩的蘭德鎮過來，想去對面聖潔斯堡的冰城。」

    「冰城？」默克爾表情有些詫異。他緊接著說道：「那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去處，怎麼，你們有事？」

    「嗯，有些重要地事情要去，你知道什麼時候能有船過去嗎？」段牧雲直接問道。

    只見默克爾低頭把玩著手裡的鋁質酒杯，沉吟了片刻才說道：「嗯……勸你們還是死了心吧，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載你們橫渡西溟之海，更不用說去冰城了。」

    這個消息讓段牧雲和紅石同時感到吃驚。

    「為什麼？」紅石首先問道。

    「因為通往聖潔斯堡的海路已經被封鎖了，沒有船只能通過外海。而且冰城那邊似乎也出了點什麼事情。」默克爾有些無奈的說道。

    「什麼？」紅石道：「雖然我知道最經聖潔斯堡的邊境很不安寧。但通往那裡的海路應該非常安全才對，帝國的海軍沒有巡航嗎？」

    「帝國的海軍？」默克爾笑道：「你是指第三艦隊？」

    「嗯，是的。」

    「哈哈，得了吧，他們那些人去對付海盜還行，但對付那多海族就完全是只軟腳蝦了。」默克爾把聲音降了下來，說道：「艦隊遭到了重創，龜縮在聖潔斯堡地軍港裡，再也沒勇氣出來了。」

    段牧雲道：「那就是說，海上通道被那多海族控制了？他們是什麼人？難道不許任何船隻通過嗎？」

    「那多海族不是人。」紅石解釋道：「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群人魚。他們原本是生活在海底的一個族群。曾經與傲神帝國簽有契約，他們雖然不屬於傲神帝國的統治範圍，但他們是完全的附庸，通常不會騷擾海上通過的商船與軍艦，有時候甚至會聯合帝國艦隊進行作戰任務。」

    「嗯，你說得不錯。」默克爾點點頭。

    段牧雲問道：「既然是有契約。為什麼現在他們會突然攻擊人類的船隻？」

    「老實說，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突然轉變了性向，變得異常殘暴起來，過往的商船大都會被襲擊，被捉走的人不是被殺就是被當作了他們地晚餐。」

    「他們有嗜血的狀況？」

    「嗯，沒錯。」

    紅石想了想，

    「但我記得那多海族是以水下的藻類為食物，並不喜啊，就連魚都很少吃。」

    默克爾將頭一仰，靠在椅子上道：「鬼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有時還去騷擾漁村，大肆破壞。」

    「這很不尋常。」紅石的表情有些憂心忡忡。

    段牧雲道：「看來我們是沒辦法通過水路前往冰城了。」

    三人坐在桌子旁安靜了片刻，默克爾先說話了：「或者……你們還有機會。」

    段牧雲和紅石一起看向默克爾，道：「什麼意思？」

    「說真的，我也有件重要的事需要前往冰城，或者，你們可以跟我的船一同出海。」默克爾建議道。

    「你不是說不能走嗎？……」紅石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們需要付多好船姿？」

    默克爾卻說道：「呵呵，你以為我是那種為了錢不要命的？我還沒窮到那個地步，我可以完全不收取你們任何海路旅行費用。」

    段牧雲笑道：「那也好。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其他條件。」

    「年輕人很聰明嘛，很簡單。看你身強力壯，身上好像流淌著無窮力量，而這位高貴的精靈身手一定非常凌厲，你們兩人比起我那幫人有能力多了，我需要去冰城，所以想請你們兩人保駕護航。」

    段牧雲和紅石對視一眼，這樣的要求倒也公平。如果要放棄海路走陸路地話，那等於要繞行遠路，非得再走上來的時候這麼長距離不可。那樣的話，就完全失去了去冰城的意義。

    於是，兩人同意了神奇號商船船長默克爾的提議。

    第二天，段牧雲和紅石跟著默克爾船長來到了奧蘭海灣。

    來到海灣，段牧雲才算是真正近距離的見到了大海，海灣距聖潔斯蘭特不是很遠，騎馬地話只要花上兩個小時。這裡有一個巨大的碼頭，無數漁船停靠在長長的大理石砌成的堅固港堤旁，隨著海飛而波浪起起伏伏，海水蕩著白色的泡沫，碼頭上正要許多人在來來往往，不過，看上去他們並沒想想中的那麼忙碌，走路的步伐都有些懶洋洋的，沒有人催也沒有人趕，能偶爾見到幾隻小船駛離港口，還有一些揚著白色船帆的小舟在不遠處的藍水裡工作著。

    「海路不通，加上大型漁船沒法去外海打漁，所以大家都沒有事情可做了，每天曬曬太陽，修補一壓漁網。」下馬後，默克爾帶著段牧雲和紅石牽著馬走在港堤上，一邊像是自言自語地介紹著，「特別是那些商船，完全沒辦法工作了，現在有許多貨物積壓在庫房裡，嗯……呵呵，其中包括我的一些貨物，我也沒辦法送出去。」

    「這次出海，你打算帶上貨物嗎？」段牧雲便看著旁邊的海洋便問道。

    「嗯，當然。」

    紅石卻道：「我記得你好像是跟我們一起來的，你的手下並沒跟著，你不會是打算叫我們當搬運工吧。我可不幹。」

    默克爾穿著笑著搖了搖頭，道：「我還真是想讓你們當搬運工呢，不過，不用了。」剛說著，他便指著前面一艘大船道：「看那邊。」

    循聲望去，只見船下早就聚集了許多人，並且與周圍非常不協調的在匆匆搬運者各種貨物。

    「那就是我的船，昨天晚上我就吩咐我的人提前過來了，這會兒正裝貨物呢。」默克爾道：「也許這一趟過去，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依然不會收你們費用，就當交個朋友吧。我可是個很好地人。」

    三人邊說邊走了過去，只見昨天晚上差點打起來的那位大漢迎面走過來，看了看段牧雲和紅石，然後面無表情地對默克爾船長說道：「都準備差不多了，一會就能出發，老大，你真打算出海？」

    「你當我發神經嗎？滾蛋，干你活計去。」默克爾大聲吼道。

    那大漢連忙走掉了，默克爾這才轉頭對段牧雲道：「這幫雜種不這麼說話就沒有作用，都是些混蛋地痞，呵呵呵，走，我們上船去吧，讓你們先熟悉一下環境。」

第122章 海上的風險


    一切準備停當後，船隻起錨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

    默克爾船長在甲板上巨型了盛大的起錨宴會，當然，這個盛大的程度只是對他們自己來說的，他們用數張桌子幾米長的長桌，然後又吩咐廚子殺了一隻豬做成了燉肉，然後還有許多海鮮魚類做成的各種菜餚，並讓人去酒館拖回了幾大桶一種叫克拉罕的酒。

    宴會開始時，神奇號商船上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桌邊，每人面前都有酒有菜，特別是那份香噴噴的燉肉，看來是大家的最愛，早就有人舔著嘴唇，搓著手掌了。但在默克爾船長還沒發話之前，是絕對不會有人膽敢偷嘗一點兒肉絲的，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一根手指。

    仔細看去，站著的這幾十號人裡，還真有幾個少一根指頭的。

    段牧雲和紅石作為客人站在默克爾船長旁邊，這時，只見默克爾拿起手裡的木杯並舉了起來，說道：「今天，我們在停航三十八個晝夜之後，又要啟航了，祝大家好運！」

    「……」四周

    段牧雲正覺得奇怪，就聽默克爾再把酒杯高高一舉，這一下，在場的所有人才把手裡的酒杯紛紛舉了起來。

    「為了財富！」默克爾大聲說道。

    「為了財富！」船員們應和道。

    「乾杯！」

    乘著一陣海風吹起，大家都仰起頭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接著便開始世界上最粗魯的狼吞虎嚥。

    一陣風捲殘雲的用餐之後，隨著默克爾一聲令下。水手們開始行動起來，有人大聲吆喝的在船頭將重重的海錨緩緩扯起，有人在迅速爬上桅桿地�望台掌握風向和風力大小後大聲的告知帆手們。水手們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在甲板上來來往往的跑來跑去，而廚師則帶著幾個人在收拾吃完的東西。默克爾船長帶著段牧雲和紅石兩人走上了位於第二層的舵手台。

    這艘船是五桅商船，與旁邊的一些船隻比起來也算是個龐然大物了。

    「德爾！掛滿帆，滿舵左！出港！」默克爾發出了第一道指令。

    「好勒！～左滿舵！掛滿帆！－－」站在船舵前的虯鬚大漢重複默克爾的指令後，大聲地通報了各個位置上的水手，在水手們緊湊的合作下，這只龐大的商船緩緩後退，然後向左駛離了港口。

    通常。港口有船出海是件極其平凡和普通的事，但這段日子以來，除了一些在周邊近海捕魚的小帆船在港口進進出出，根本不會有什麼大型商船離崗或入港。所以，默克爾的這艘神奇號商船的離崗，自然惹來了不少人投來的目光。

    「噢！老天，默克爾那傢伙瘋了嗎？」

    「神奇號出港了！太神奇了！他們打算自殺嗎？」

    「呵呵，讓他們去碰碰運氣，如果他們還能回來。我們也出去碰運氣了。」

    「是啊，呆在這我渾身都快發霉了。」

    在心情不一地眾人注視下，神奇號商船已經漸行漸遠，最後成了碧海藍天上的一個小白點兒。

    在數天航行中，大海上的自然氣候無不考驗著每一位船員，狂風、驟雨還有掠起數十米的巨浪，神奇號商船在無盡的大海上就像一片樹葉，隨時都有被吞噬或被巨浪打成粉末的危險，時刻在考驗著船員們的操船技巧以及如何相互配合，讓這艘巨大的船隻不被沉默。

    然而。對段牧雲和紅石來說，惡劣的氣候條件並不是最可怕的，對他們這種從未入過大海地人來說，最讓他們覺得恐怖的就是－－暈船。幾天的時間裡，就算有個難得的平靜時刻，他們都會將當天吃的每一頓飯全都吐到大海裡。直到雙腿發軟的癱坐在甲板上。船上有一隻卷毛地小狗，到是總喜歡在甲板上自由自在的嬉戲奔跑，段牧雲很羨慕，恨不得自己也變成一隻狗，因為狗不會暈船。

    「夥計，怎麼樣？好些了嗎？」有時有水手從身邊路過，會跟趴在地上的段牧雲打招呼。

    段牧雲只能微弱的說道：「還沒死。」他看了看那邊同樣靠著桅桿坐在地上的紅石，他已經是臉色慘白，病怏怏的在自言自語。

    這時，默克爾船長走了過來。對段牧雲道：「再多頂幾天，看樣子你們是第一次接

    ，呵呵，我是過來人，新人總是會吐的，別擔心，一好。」

    段牧雲也懶得說話，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這種痛苦的時間又過了一周，段牧雲和紅石終於逐漸適應了海上的生活。雖然身體還是有些發軟，但至少沒有再把中餐和晚餐吐出來了。感覺也一天比一天好起來，直到終於能自由在船上活動而沒有異樣地感覺。

    「這幾天算是最舒服的了，」站在船舷，默克爾船長舒服的打了一個呵欠，「沒有狂風，沒有暴雨，也沒有巨浪，嗯，真希望我們就這麼著去到對面的海港。」

    「嗯，老天保佑啊，還不容易才不暈船。」

    這時，紅石說道：「放心，我們還有最大的挑戰沒遇上。」

    「什麼？」段牧雲問道。

    「你忘了？默克爾船長帶我們一起出海的目的就是要安全通過那多海族的海域。」紅石皺著眉頭看向前方，「離聖潔斯堡越近，那多海族的威脅也就越大。」

    默克爾船長摸了摸頭頂，道：「沒錯，那多海族地控制區域是靠近聖潔斯堡海港的，哎～真希望那些軍艦能出來迎接我們啊，那樣感覺會更安全一點。這個地方要在以前，可是帝國海軍地巡航範圍。」

    默克爾的話音剛落，段牧雲就隱約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點。

    「那個……好像是艘船�。」段牧雲說道。

    紅石循聲望去，確實，那確實是一艘船，正用飛快的速度朝這邊開過啦。

    「不可能，這裡不可能會有其他船隻。」默克爾說道。

    「難道是帝國的海軍？」

    「迪斯！！」默克爾大聲吼道：「把遠觀鏡拿來！」說完他神情有些緊張的說道：「我覺得很奇怪，事情有些不對。」邊說還邊搖著頭。

    很快，有人將遠觀鏡交到了默克爾手上。

    「要想知道是不是帝國海軍，看看他們的旗幟就知道了。」默克爾邊看邊自言自語：「媽的，帝國軍艦怎麼只有一艘出海巡航嗎？該死的，為什麼沒掛上旗幟？」

    片刻過後，那船的速度飛快，由黑點變大了許多，看得出，那確實是一艘戰艦，只是依然不能確定是否是帝國海軍的船。然而這個時候，默克爾緊盯著遠觀鏡的臉突然一個抽搐，他看到了那艘船正慢慢掛起的旗幟：旗面黑色，上有白色兩個交叉圖案，像是兩把劍，而劍上方的圖案卻是一個－－長著獠牙的骷髏頭！

    「海盜！！－－」默克爾還沒來得及將遠觀鏡放下就大聲狂吼：「海盜來襲！！戰鬥準備！這不是演習！！－－」

    「什麼？海盜？！」段牧雲吃驚的問道：「這個地方會有海盜？！」

    默克爾帶著兩人直跑上了舵台。

    「沒錯！雙刀骷髏旗！那是暮色海盜的旗幟！這幫傢伙一定是在帝國海軍不能出港巡邏的情況下猖獗起來的。舵手！把好你的舵！聽我的指令：滿舵左！」默克爾剛發完這條指令便趴在護欄上地下面亂作一團的人大叫：「波羅特！叫下面的人把炮趕緊拖出來！各就各位！所有炮口全開，然後帶幾個人去船尾！」說完，他又對段牧雲道：「船尾要守著，要是被他們咬上，得有人掌尾舵。」

    「要我們幫忙嗎？」段牧雲問道。

    「你們暫時留在這把，船上的東西你們幫不了忙，除非他們攻到船上來，肉搏的時候就看你們了。」

    紅石冷冷的將龍鱗匕按在手中，說道：「沒問題，放心吧，幾個海盜很容易解決。」

    看著紅石的樣子，段牧雲心道：前些時候暈船的熊樣，現在你是忘了吧。

    水手們在甲板上各就各位，並連聲喊著號子將一門門小炮拖到了炮位上，同時還有人將一捆捆的水手刀扔在甲板中央，這個應該是一會肉搏的時候用。

    「你的商船居然還有炮，不錯嘛。」段牧雲說道。

    「沒辦法，抵抗海盜必須的，只是以前有海軍巡航，我們一般不用擔心，所以船上裝備的炮不多，炮位也有限。這下可有得打了，那些海盜的炮比我們更多，威力也更猛。」

第123章 炮戰


    是火炮？」段牧雲看著那些水手拖出小炮，但沒見有非常奇怪。

    紅石道：「什麼火炮？那是魔法炮，是用魔法藥劑的。」

    「右滿舵！滿帆直線前進！」默克爾船長突然吩咐舵手改變了防線。

    「是！右滿舵，直線先前進！……老大！」舵手打著面前的舵盤不時的回過頭道：「這樣我們就要向跟海盜船迎上去了！我們很難逃得掉！您沒搞錯吧老大！」

    默克爾船長一把將舵手的頭拍了一下，大吼道：「老子的指令要跟你解釋嗎？！」說完，他又伏在欄杆上對下面大吼：「操帆的混蛋們，給我掌好風向！老子要全速前進！炮手！給老子勇敢點！一會要幹他娘的海盜！」

    此時站在默克爾船長身後的紅石和段牧雲對望一眼，紅石小聲道：「知道我們裝備差，還跟海盜迎上去，有勇氣。」

    段牧雲卻搖了搖頭，道：「雖然我不懂什麼是海戰，但我知道，如果有個比你厲害的人要打你，你最好是逃跑，但你如果跑不過對方怎麼辦呢？」

    「那我乾脆迎上去打，打不贏也要打，不然太吃虧了。」

    段牧雲點頭道：「沒錯，這就叫狹路相逢勇者勝。與其一邊跑一邊被打，還不如主動靠上去拚死一搏，也許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呵呵，那我等著看咯。」紅石聳了聳肩膀。

    船體突然一個右向的大轉彎，大家紛紛抱緊了能抓住的東西，以免自己被甩出去，海風強勁而快速的在臉上及耳邊呼呼刮過，段牧雲眼看著船頭在橫向移動，已經不遠的暮色海盜船突然從左舷轉到了神奇號的右舷。

    「哈哈～」默克爾緊緊抓著欄杆在船體慣性移動中對段牧雲道：「我們右方炮位比較多。要開始炮擊了，你準備好了嗎？」

    這種船體快速移動地刺激感讓段牧雲興奮不已，他大喊道：「隨便你怎麼弄！」

    「好！！」

    此時船體突然一頓，左右晃了晃，穩穩的開始了直線前進，與對面暮色海盜船平行對衝過去。船底撩起的浪花一層層暴起，兩艘船都在用飛快的速度前進著，彼此之間越來越近。然而，神奇號是一艘商船，採用的是方形帆。而海盜船是戰船，採用三角帆及側風活動翼帆，機動性要好上很多。但像這種對沖拼火炮，機動性再好，也必須通過一排炮火的洗禮了。

    浪花聲越來越大，兩艘出也已經開始接觸了。

    船頭相交！然後是船身相交！這一瞬間，雙方都似乎屏住了呼吸，世界所有的聲響都停頓了下來！

    「開炮！！－－」默克爾船長大吼道。

    「絲－－」引信點燃，火苗一直然道炮筒裡早已填滿的魔法藥劑上。「轟！！－－碰！！－－」

    第一發魔法彈怒吼而出，在對方之前首先開炮，帶著呼嘯射出了炮膛！緊接著便是「磅！！」的一聲巨大爆炸，將對方船頭右舷轟出了一個大型缺口，木頭渣滓四下飛濺。伴隨著嗥叫的人聲。還沒有來得及慶祝，船舷炮位上地魔法炮便「碰碰碰－－」的排射而出。由於沒有火藥，開炮的時候並沒有白色的濃煙。使得很清楚的看到對方船體在飛速的瓦解，船舷粉碎，一根桅桿直愣愣的倒下來。

    然而幾乎是在同時，對方也已經發炮了，那是藍色的火球，看上去比神奇號的魔法彈要更大更猛，但飛行地速度似乎不是很快，有如慢動作。

    「小心！！是散彈！」有人大吼。

    船員們紛紛找尋地方躲避，段牧雲順手拿起一口大鍋頂在頭上，藏身在旁邊的角。剛剛蹲下。就見數發藍色魔法彈飛了過來，但他們並不是瞄準的船身，而是船體上空。

    「搞什麼鬼！」段牧雲大叫。

    紅石吼道：「散彈！」

    「轟！！－－」

    那飛在上空的魔法彈突然爆炸了。落冰雹一樣的分成無數小魔法彈直砸下來，這一下整個神奇號地船甲板頓時陷入一片爆破之中。火光到處開花，有不少人發出了慘叫。

    「炮手！！」默克爾船上爬起身大

    「炮手給老子起來！開炮！」

    雖然整個甲板破壞得很厲害，但這種發散型魔法彈造成的縱深傷害並不高，它們沒對船體造成致命損傷，只是桅桿、船舷和船帆上佈滿了馬蜂我一樣的彈孔，有不少人地身體被擊穿，冒出焦黑的煙。

    「紅石！我們這麼下去不行，再擋不住對方的一次炮擊。」段牧雲從地上爬起。

    這時兩艘船已經完全錯開，默克爾船長已經親自操舵，與對方開始追逐與反追逐，也就是誰先佔領有利炮位，誰就能獲得主動權，現在任何一方再受一輪炮擊的話將會很嚴重，將有可能沒辦法組織還擊。但對方的三角船帆和戰艦船型的設計使得其機動性能要好上很多，就算默克爾船長操船技術一流，也始終沾不上一點便宜。

    紅石拍了拍身上的木頭碎漬說道：「你打算怎麼幹？」

    「你能有辦法去到對方船上嗎？我們必須在那邊攪亂他們的行動！」

    紅石抬頭看了看桅桿上的四處懸掛的繩索，說道：「沒問題，你地意思是我們上對方甲板上去殺？」

    「沒錯，但只是你，我下水！」段牧雲道：「我鑿沉他們的船，但船速太快的話，我就沒辦法弄了。」

    紅石一點頭，道了聲：「開始吧。」身形一躥，直接爬上了桅桿繩索，然後像靈猴一般在上空飛躍起來，他是想用船帆地繩索蕩到對方的甲板上去。

    而段牧雲也顧不上跟默克爾船長交代什麼，頂著船體地晃動和對方艦尾炮不斷的射擊，左突右閃的來到船舷處隱蔽了起來。冒頭一看，此時的紅石終於找到一根已經被打斷的桅桿繩索朝對方艦船蕩過去。不出幾秒，對面船上開始混亂起來，可以清楚的聽到不斷發出的慘叫和嘈雜聲響。

    只見紅石在對方的人群裡上下飛躍，混亂一步步朝操舵手那邊延生過去，段牧雲起身便從船舷上跳了下去，直入海水之中，此時兩船的海面之間飄蕩著鮮血和屍體，還有無數破損的船板，段牧雲快速朝對方的船游弋過去，而後面的神奇號也緊咬著對方，快速跟了上來，看來，默克爾是打算拼了，決定不打沉對方就不罷手。

    段牧雲剛到海盜船下，上面就開始交火了，也不知道是誰在發炮，他一個猛子扎入了水裡，上面炮身隆隆，火光四起，不過對於從下在渭水河邊長大的他來說，在水下潛個十來分鐘不是問題。他很快便游到了海盜船的船底，抄起鐵錘就往上砸，但在水裡使勁跟陸地上使勁完全是兩碼事，敲了半天完全沒有什麼起色，那船底用的是上好的木材，雖然發力敲了，但只是有些凹陷而已，實在憋不住氣，段牧雲冒出水面喘了口氣，然後又一猛子紮下來。這一次他學乖了，看來得像水泊梁山那樣鑿船底的時候哪個精鋼鑽不可。他從空間戒指中將上次從搶掠者拿搜來的寶石用上來，他也不用手拿著，而是第一下發力便將其嵌在船體上，然後雙手掄起錘子不斷往上砸。

    還真有效，船底的木板馬上就見泡泡直冒，可見是將木板的結構破壞了，再奮力砸了幾下，泡泡開始大起來，直到整條木板斷裂承受不住水的壓力而「�嚓」一聲完全露底了。水流一下往海盜船的船底湧進去，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吸力拖著段牧雲就往破口處拉。段牧雲好容易才拼著最後一口力氣脫離水中的那個漩渦，冒出水面，此時已經憋氣憋得有些臉色發白，他迅速游開了海盜船。

    眼見著船體在慢慢往下沉，還有傾頹之勢，神奇號和海盜船上的人都高聲叫嚷起來，神奇號在慶祝勝利，而海盜船則是在發出哀鳴，有人紛紛掉進水裡。段牧雲抓著一塊木板迅速往回游，不然容易被下沉的船體拉入水底。

    扯著一根垂下來的繩索，段牧雲艱難的爬上神奇號，剛才在水底的行動實在太耗體力。一上船舷，段牧雲便朝海盜船看了看，不知道紅石有沒有回來。

第124章 遭遇那多族


    你船砸得挺快嘛。」紅石在後面插著手臂有些得意

    段牧雲道：「你那活計幹得也不錯，比我快，還不用全身濕透。」身上的衣服被充滿血腥與渣滓的海水充斥，還有自己的汗水，貼在身上實在難受得厲害，反正船上都是大男人，所以乾脆全身都脫了，就穿了一條大褲衩。

    然而，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段牧雲才發現，此時的神奇號商船硬生生的少了一層，起碼那個船長、舵手高台已經沒了，船頭的仰起部分也已經被打掉，至於船帆，早就成了蜂窩煤，露著風在工作。而甲板，抬走那些陣亡的水手後，也露出了它殘破不堪的地面。

    默克爾船長此時也相當狼狽，滿臉都是烏黑，身上的衣服也成了一件殘破品。

    雖然對海盜的戰鬥已經結束，而且還取得了最終勝利，但大家並沒有歡天喜地的唱歌跳舞，因為同船出來的許多兄弟已經陣亡了，他們有許多人在默默的抬著屍體以及在清理一片狼藉的船體，還有懂得木匠活的水手在到處用錘子敲敲打打。只是，每當他們有人從段牧雲身邊經過的時候，眼神卻動了一份欽佩和感激。

    「船還能前往聖潔斯堡嗎？」段牧雲問道。

    默克爾接過手下遞上的毛巾擦了擦臉，說道：「勉強可以吧，但風帆有了點問題，快不了，需要用槳划，嗯……兩位能幫忙嗎？」

    段牧雲笑道：「沒問題。」

    船的速度比前之前已經慢上了許多，一天之中需要有很大一部分時間用人力輔助船帆前行，所以體力消耗是巨大的，但由於船上的食物也在與海盜的戰鬥中喪失了一部分，所以有時候不得不停下來吊一些淺層海洋的魚來充飢。再加上離那多海族控制地區域越來越近。船上成員們都顯得有些沮喪起來，他們都希望自己能有機會活著到達對岸。

    然而……

    「看，那是什麼？」桅桿上的�望員指著前面一層灰色的薄霧喊道。

    段牧雲舉目望去，只見遠處的海面有一層淡淡的灰色霧氣，霧氣中應約有個拱形的大門，海上會有大門？這時，默克爾船長用遠觀鏡看了看，喃喃說道：「我們快到聖潔斯堡的範圍了。」

    「什麼？這麼快？」紅石有些不相信默克爾的話。

    「沒錯，因為我們已經到那多海族的領地了。」可以看得出，默克爾船長臉色有些蒼白。因為在到此之前沒人想到會碰到海盜的襲擊，以船體這樣地狀況，就算有段牧雲和紅石兩位高手在，估計也難支撐吧，他自己只是在硬著頭皮往前走。

    段牧雲道：「我們不能繞開這個地方嗎？」

    「恐怕我們沒有辦法，那多海族的控制區域非常狹長，幾乎遍佈整個聖潔斯堡行省的海岸線，如果我們要繞過去，就必須得用差不多六個月的時間。我們的船和食物是不可能支撐那麼久的，而且許多人會因為缺乏食用青菜而導致敗血症……不可能的。」默克爾船長收起遠觀鏡，然後對船員下令道：「先生們，拿起你們的佩刀，將魔法炮填充好。我們要『穿越死亡』海域了。」

    水手們紛紛起身，顯得非常疲憊，有人通知船艙下面充當槳手的人上來。分發了武器，並且又一次把魔法炮拖到了炮位上準備就緒，總體看上去，船員們地士氣很低迷。

    這時，只見默克爾船長站在傳中央大聲吼道：「你們如果還想活著到達聖潔斯堡，就給我動作快點！」

    聽著這話，船員們加快了自己的動作。等到各個位置都準備好以後，默克爾船長又吩咐人將所有的船帆收了起來，並叫了六個人到船艙下去划槳。這麼大艘商船，不用風力。而且只用六人去手動划槳，其速度可見一般。

    「大家保持安靜，你們最好連屁都不要放。每個位置都要有人，那些傢伙會從四面八方任何一個角度過來。誰遭到襲擊誰就要大叫，聽到了沒有？」

    船員們都同聲輕輕應和。

    「我們不應該快速衝過這片水域嗎？」紅石對默克爾船長的行動頗為不解。

    爾船長說道：「我是想碰碰運氣。你知道，這群那多他們是生活在海底地，不過……」壓低著說話的聲音，現在只能聽到船體發出的咯吱聲和划槳撩起地微微水聲，他繼續說道：「這幫傢伙天生對水面上的聲音已經物體造成的波動敏感，但我打賭，他們也要睡覺，所以我們要竟可能的安靜的游離這片水域，看……我們不是已經安全駛入他們的領地了嗎？但願能這樣通過過，我的船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段牧雲也點點頭，三人便不再說話了，而是仔細傾聽著任何響動。

    一個時辰後，透過灰霧看到的朦朧太陽已經走到了正中，神奇號商船依然在安靜的水面行駛，似乎不會發生任何事情了。

    可就在大家有些放鬆的時候，船體突然朝後沉了一下，像是有什麼在水底將船扯了一下，船頭高高撩起，但很快又回復了正常。

    「怎麼回事？！」有人驚慌地詢問。

    「該死的波特路！閉上你的臭嘴！」默克爾船長輕聲吼道。

    段牧雲小聲對默克爾道：「確實有些奇怪。」

    「我想只是突然有個大浪而已，」默克爾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船尾有我們的人，遇到事情他們會敲鐘。」

    果然，除了剛剛才那一下晃動，船體再沒什麼特別地事情發生，依然風平浪靜，神奇號商船繼續安靜的朝前走。

    又過了半個時辰，紅石突然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怎麼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段牧雲頓了頓，也到：「嗯～我也覺得什麼地方不大對，但就是說不出。」

    「是不是太順利了一些？」默克爾船長說道：「可能是我們運氣很好。」

    「不是這個，我是指船，好像什麼地方不大對。」段牧雲摳了摳後腦勺，他仔細大量了一下四周。

    「小子，你可別說瞎話，到底是什麼不對勁？」

    段牧雲看了看正前方，說道：「怎麼覺得船頭越來越高了？」

    「船頭？」默克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忙用大拇指比了比，並從旁邊的一個地方拿過一個空酒品，將它橫放在甲板上，原本平整的甲板竟然讓這個酒瓶直溜溜的朝船尾那邊滑去。船尾變重了！雖然船中間有固定桅桿的檯子和大堆貨物，使得段牧雲他們並看不見船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默克爾船長則瞪著發愣的眼睛道：

    「難道是我們的船勾住了一頭抹香鯨？」

    那個空酒瓶在大家屏住呼吸的注目下滑到船側然後繼續朝船尾滾下去，在空氣中發出玻璃特有的刺耳的聲響，知道它滑到大家看不見的區域，發出一聲撞到什麼破碎的聲響，這個時候，那種聲音足以讓人心膽欲裂。

    幾秒過後，默克爾船長突然大吼：「快把炮口對準船尾！！那多人入侵！－－」

    船員們突然聽到這樣的指令，不禁紛紛一愣，默克爾趕忙跑向炮位，一邊將一門魔法炮朝這邊拉，一邊大聲吼道：「沒聽到我的命令嗎？！死人一樣！掉准炮口！！」

    甲板上有幾個人首先反應過來，但大家根本沒見到有什麼那多族，難道船長被嚇瘋了？

    段牧雲也趕忙幫著抬炮，而就在這個時候，船體開始了晃動，這種晃動卻並不是默克爾等人引起的，因為有人已經看見從船尾有像是蛇一樣的半身人朝這邊游過來，他們下面發出絲絲的聲響，手裡拿著纏滿海藻和水生植物的三叉戟。

    首先是一隻，然後兩隻……最後紅石驚奇的發現船尾早就被密密麻麻的半身人擠滿了！他們正成群結隊的從各個地方朝穿透這邊快速游弋過來！這些傢伙是怎麼上來的，後面不是報警的水手嗎？紅石身體一躍，跳上了最高的那只桅桿，發現船尾的柱子上正釘這兩個人，身體再無力的晃動著，鮮血流了一地，正有幾隻那多族人趴在地上吸吮著。

    「瞄準！！發炮！！－－」

第125章 戰鬥


    板上的一門魔法炮剛剛掉過頭，默克爾船長便下令開彈怒吼而出，朝著船尾方向射過去。

    「轟！！－－」的一聲在那些那多族半身人中間爆開了花，無數那多族被扯成了碎片。

    「靠！老大，我們不缺魚肉吃了！」有水手在大叫，隨著引信的點燃，又是一枚魔法彈帶著呼嘯從後面飛射而出，把默克爾的船長帽都給掀翻了。「當心點！波吉！你他媽差點把我腦袋轟掉！不過你要狠狠的打！」默克爾一邊將帽子戴好，一邊指揮其他人趕緊調轉炮頭，段牧雲則站在一邊，鐵錘以待。

    此時，那些那多族發起了全力進攻，揮動著手中的三叉戟朝這邊猛衝過來，魔法炮的炮彈數度在他們中間爆開花，但一點都沒減弱他們衝鋒的速度，他們的數量太多了，紅石見到依然有無數那多族爬上船尾，並飛速的朝人類所在的船頭這邊湧來。而魔法彈不但只起到了很小的作用，而且還在爆炸的同時對船體本身造成了嚴重損壞，現在整個船尾部分已經殘破不看，甲板是已經沒有了，船的龍骨都露出來了，只留著一個不知道是否還在起作用的尾舵在虛弱的擺動著，不過，所慶幸的是魔法彈並沒把船底打穿，並沒發現滲水的情況。

    「幹他娘的！」默克爾率先抽出了船長指揮刀，魔法炮的一輪射擊過後，已經沒有時間準備第二輪的魔法彈藥了，那多族雖然在船甲板的移動速度不如他們在水中那麼快，但畢竟是船山，沒多少周旋的空間，水手們也早就將水手刀拿在了手中，聽到默克爾的大吼。便跟著他朝前衝了過去。段牧雲緊緊跟在默克爾的身後。

    「噗！！－－」默克爾地刀一下就扎透了一名那多族的身體，對方流出的居然是跟人類一樣的血。其他船員此時也紛紛與那多族交上了手，刀和三叉戟碰在一起，有那多族魚人被水手刀砍刀，同樣也有船員被三叉戟刺穿身體，但他們都在奮力衝殺著。

    「嘿！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默克爾船長一個人就劈倒了數名魚人。

    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飛過來一條那多族人的手臂，恰好落在段牧雲懷裡，拿著一看，那肉質看起來還真像普通的海魚。只是在中間會有一些強壯的經絡和肌，難怪剛才有人大叫有魚吃了。

    隨著一聲怪叫，一根三叉戟已經攻到了眼前，段牧雲聽到了破空聲，他趕忙掄起錘子橫向一砸，就聽「崩！」的一聲，身旁那個剛衝上來的那多族連人帶戟的飛了出去。好傢伙，自己地力氣又漲了麼？那半身人飛出去的狂噴一口鮮血，直淌到段牧雲臉上。那櫻紅的血液都流進了他，有些嚴重的魚腥味兒，但口感確有一絲甜味，最主要是那帶著魚類特有的低溫血液讓段牧雲身體突然緊繃起來，渾身的血液又在沸騰了。這是為什麼？段牧雲感到心口有一團烈火，將全身的血腥都燒得將近白熱。

    想殺人！想見血！

    段牧雲手臂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渾身的皮膚變成了血紅色。而他地心口，正有團像拳頭般大小的黑色光芒正若隱若現。

    「啊！！－－」段牧雲突然咆哮一聲，腳下一團氣波蕩漾而出，將剛剛圍上來的數名那多族給直接爆了出去。手中的鐵錘驀然又變大了，帶著嗚嗚的風聲被段牧雲掄了起來，他像一頭狂怒地犀牛，排山倒海般的砸入了像是螞蟻堆一般的那多族陣地。

    那多族地魚人像是泥石流一樣瞬間將段牧雲給掩蓋了，然而，還不到幾秒，那多族組成的洪流卻突然沸騰了。像是不斷有水泡爆開般滿地開花，一堆堆的魚兒人成團狀的砸向天空，骨頭碎裂的聲響不絕入耳。還有被砸裂的半邊身體或是被砸飛的頭顱掉了甲板一地。

    而這邊，默克爾船長正帶著手下揮著水手刀在奮力劈殺。右段牧雲在那多族陣地中搗亂，他們的壓力頓時小了許多，基本是在與段牧雲過濾下來的殘敵進行搏殺。

    段牧雲在那多族人流中狂暴的揮動著巨大鐵錘，那多族人手中地三叉戟基本上是碰著他的鐵錘便飛，無數魚人的手臂被震裂，同時那些被段

    中地魚人，不管是身體的那個部分被擊中，都像是被一樣，身體爆開，死相極慘。

    「紅石！你怎麼不下來殺人！！」段牧雲週身都已經佈滿魚人血液，他大聲朝著一直在桅桿上看熱鬧地紅石大吼。

    紅石從剛剛交鋒一開始，就沒有出過手，他一直站在桅桿上，看著船尾的位置，那個地方是段牧雲和默克爾船長看不到的地方，雖然段牧雲和默克爾以及那些水手已經佔了上風，但他發現船位處湧現那多族的數量從沒減弱過，也就是說源源不斷，這樣下去，就算段牧雲再有力氣，他能這樣支撐多久呢？

    雖然船尾處的哨兵被幹掉，但是這數以萬計的那多族靠近過來，海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一點是不可能做到的，幾百人同時朝神奇號商船游弋過來，也會造成水流的明顯變化。那個地方，也就是船尾一定有什麼問題，不找對根源，自己這方是不可能贏得勝利的。

    會不會與進入那多海族控制領域的那一下震動有關？

    紅石飛身躍下，他並不是要加入戰鬥，而是要查清楚那多海族為什麼能這麼快速和隱蔽的大規模集結，他直接

    段牧雲這邊依然在旋風般的輪動著大錘，身體在這種血肉橫飛中體會到了一種歡愉，這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自己為什麼會如此迷戀血腥的滋味呢？一錘下去，從上至下，砸中一名魚人的頭部，灌頂而下的將其砸成了一堆碎魚肉。雖然如此，但這種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段牧雲開始感到體力正慢慢下降了，渾身開始大量滲出汗水，以至於將身上濺到的血液都給洗刷了下來。段牧雲這裡稍微一放鬆，默克爾和他的船員們又開始壓力大了，面對那多族的不要命的進攻，幾個船員又倒了下去，而且越來越多的船員開始手忙攪亂，這是個非常不好現象，如果自己心慌了，那麼面對殺人狂魔，見會如割草般被放倒。

    看到這樣的情況，默克爾船長也開始手上發抖，也不知道是筋疲力盡還是被對方潮水般湧來的人數所打得沒有了信心。段牧雲在洶湧澎湃的魚人進攻中雖然能立於不敗，但也已經開始處於頹勢，有些搖搖欲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段牧雲突然感到人流的衝擊變小了，舉目望去，那邊的洶湧而來的魚人人潮竟然出現了一個斷層，像是被人截斷了水流。段牧雲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已然看到了盡頭，他開始拼著力氣坦克般的在那多族中橫衝直撞，大肆殺傷。同時默克爾也帶領剩下的船員開始了最後反擊，他們打算拼了，不少倒在地上的船員從地上爬起拿著刀跟著隊伍超前猛衝。

    一番平死廝殺之後……

    甲板已經被那多族魚人的屍體和碎肉佈滿，其中也有許多船員陣亡，滿地都是與海水兌在一起的血漿。然而，段牧雲、默克爾船長以及倖存下來的船員們並沒發出勝利的喜悅，而是在甲板上沉沉睡去，他們已經筋疲力盡，特別是段牧雲，雖然有魔核在撐著，但他反而要承受雙層壓力，一是魔核與符文鐵錘給予的超過自身承受力的強大力量，二便是獨自阻擋那多族的猛烈進攻，在這樣的情況下，段牧雲一旦放鬆，身體便因為虛脫而昏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感覺船體在搖搖晃晃，有微微的海風吹過臉龐。

    段牧雲剛一陣開眼，就見到紅石站在自己面前，交叉著手臂放在胸前，道：「沒想到你還會醒來，我正打算把你進行海葬。」

    「……」段牧雲愣怔了片刻，道：「這是什麼地方了，我睡了多久？」

    「�～看來你天生就身強體壯，我以為你起碼要睡上一周，沒想才一個小時就醒了。」紅石搖了搖頭。

    段牧雲問道：「那多族全部退了嗎？」

    「嗯。你們做得很好嘛，打完了也睡了，害我一個人來撐帆，累死我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多族突然退了？」

第126章 啟程


    不是突然退了，而是他們突然沒有了增援，你和默克不多殺光了。」紅石說道。

    段牧雲更加迷惑了，先前在戰鬥的時候，那多海族的人數似乎源源不斷，永遠也殺不完，完全沒有殺戮殆盡的意思，為什麼會突然間沒了後援？看著段牧雲一臉的問題，紅石笑了笑，說道：「你這傢伙只知道和默克爾一起蠻幹，我可不能學你們，他們能那麼安靜的調用這麼龐大數量的魚人，一定有什麼關鍵的東西在起作用，我當時感覺船尾那裡又有問題，那多族完全可以從船的任何地方攻上來，也可以同時從各個方向一擁而上，很容易就能把你們包圍消滅，但他們為什麼偏偏只從船尾上來？而且先前船尾發生的那一下震動也同樣非常奇怪。於是我潛進了水裡，剛游向船尾，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默克爾船長也來到了紅石身後。

    紅石並不打算給大家留什麼懸念，說道：「我發現船尾的底部被粘上了兩根海底石柱，構成一個門，類似於傳送門的東西，正有四名那多族法師不斷注入魔力，門內就不斷有那多海族的士兵湧出來，這正是為什麼當時船尾突然重重翹了一下的原因，同時也是為什麼那多族只會從船尾進攻的原因。所以很簡單，我衝過去，將那四個法師幹掉了，當時他們專注於魔力的釋放，完全沒有防備。」

    段牧雲點點頭，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他們怎麼能這麼短的時間就聚集這麼多族人，我們不過是一隻商船，沒必要這麼大規模的進攻吧。」

    默克爾船長說道：「那些海族魚人繁殖能力非常強。超乎我們的想像，但在智力方面似乎有些欠缺。」

    紅石道：「嗯，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片海域吧。」

    段牧雲爬了起來，說道：「我去划槳。」

    傍晚，已經殘破不堪的神奇號商船終於在聖潔斯堡地東邊海灣停靠了，這給同樣寂靜了很久的東邊海灣帶來一陣小小的騷動，大家都難以置信會有商船在沒有護衛的情況下從對岸的奧蘭海灣而來，當時還讓聖潔斯堡的海軍著實擔心了一下，還以為有人偽裝成商船進行偷襲。

    默克爾忙著指揮水手們卸下貨物，這些都是在奧蘭海灣滯留了許久的商品。雖然在與那多海族的戰鬥中損失了一部分，但依然能讓他獲得一筆頗為豐厚的運輸費，畢竟是冒著生命危險而來，他提高了一倍價錢，大部分人都能接受，而頗有微詞的一些客戶在看到默克爾那殘破不堪地船體時也勉強同意了。默克爾需要用這筆錢僱傭一些新的水手，並且要把船拖進船廠大修，同時他還打算添加幾門魔法炮，並在考慮是否需要請一兩個魔法師作為回航的護衛。不過，因為資費太貴而放棄了。

    段牧雲和紅石則沒打算在這個港口過多逗留，他們想盡早一些前往冰城，反正那地方離這港口已經不遠了，兩人打算休整兩天。補給一些食物後就起程。

    三天後……

    「你們今天就打算前往冰城？」默克爾問道，「事情很急？」

    段牧雲道：「嗯，但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過也要盡快了，因為我還趕著回去呢。」

    「哦，那……」默克爾想了想，道：「要不我們一起吧，我不是說過，我也需要去那邊辦事嗎。」

    段牧雲與紅石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說道：「好，但你打算怎麼去？帶上你的手下嗎？那要買更多的馬匹。」

    「呵呵，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啦。我有我的辦法，這片地方我可比你們熟悉，不過。希望你們能多逗留一天，我還需要準備。」

    「好。也不趕這一天。」段牧雲點了點頭。

    第二天，當段牧雲兩人去與默克爾船長會和時，發現他組織的商隊陣勢實在有點大，完全超出了段牧雲的預料。

    有大約二十頭體型巨大地地行生物-雷獸正等在水.i上，一眼望過去，隊伍的最前端幾乎要淹沒在早晨的霧氣裡。這是段牧雲來到穆法迪爾世界後，第二次見到這麼大的爬行生物，站在它們面前感覺自

    小。這種鼻頭上張著兩個翹起長角地生物，看上去那麼高，但從體型上卻要比大象胖出兩圈，長長的脊背上放著能坐三人的鞍具，它們地綠色皮膚佈滿粗糙的褶皺。

    雷獸正安靜的趴在地上，身上束縛著許多韁繩和用來駝東西的大框與皮箱，它們巨大的身子下面正有許多旅店裡的搬運工在來回穿梭，有人捧著一壺壺白色羽箭與成捆的長矛，還有人則抬著應該是收攏起來的巨大帳篷，正將其好好綁定在巨獸鼓起的肚皮上。再往前一些的搬運工們，抬著一籃籃水果或燻肉什麼地往巨獸背上放。

    看來，這些生物與牛一樣，有著溫順的脾氣和吃苦耐勞的精神，它們安靜地趴在地上，瞇起眼睛，彷彿那些搬運工往它們背上駝東西是一種享受，都在打著盹兒。

    段牧雲和紅石剛剛走近，就見默克爾正站在一頭雷獸前指揮工人搬放物品。

    「怎麼，從這裡去冰城我知道只用三天時間，你這是打算在那裡長期駐紮？」紅石向默克爾問道。

    「嗯，我去了那邊可能需要待上一段日子，所以準備多點東西。」默克爾說完，對著那邊的一個工人吼道：「喂！給我小心點！摔壞了要你地命！」

    段牧雲和紅石面面相覷，也沒說什麼。

    看著船員來來往往的忙碌一陣子後，段牧雲就聽默克爾對他們喊道：「我們要啟程了，你們兩個自己找個位子騎上去。」

    「噢！知道了，船長！」端木一年回身應承了一聲，然後拉著紅石找了一頭雷獸騎了上去，本來三個的位子，但由於放了貨物，所以這頭巨獸只有他們兩人騎著。

    這時，只聽其面響起了一聲呼哨，段牧雲感覺突然一震，身下的雷獸發出「�～～～」的低沉叫聲，便有如船一樣的慢慢浮了起來，朝前面的巨獸一看，原來這些傢伙的腿短得可憐，坐在上頭完全看不見有腳嘛，都被圓圓的肚子擋住了。

    隨著伴隨著雷獸腳下的轟鳴，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就此朝著段牧雲所陌生的方向啟程了。

    「這東西走路的動靜是不是太大了點？」隨著跨下巨獸移動時產生的起伏，紅石手裡緊緊拽著韁繩。

    段牧雲在他身後悠閒的說道：「如果雷獸長時間沒有行走，它腳下的軟肉墊會暫時縮進腳蹄裡，等等吧，再走兩步，準保就安靜，這些大傢伙的神經系統很慢。」

    紅石回頭問道：「這畜牲叫雷獸？」

    「嗯，」段牧雲道：「別看它笨重，但腳力好得很，能走很遠的路途。而且它們一頓吃飽，就能連著三天不用吃東西，呵呵，他們會把先前吃的東西吐到嘴裡慢慢嚼。雷獸的負重能力也是穆法迪爾大陸中最好的，就是走不快。我說，你把你背上這個『烏龜殼』取下來怎麼樣，我坐你身後還怕被磕著呢。放下來吧，掛在旁邊的鉤子上就行。」

    紅石點了點頭，這時默克爾騎著雷獸走了過來，指著前面說道：「要到冰城，我們還需要通過唯一個對我不大安全的地方。」

    「哪裡？」段牧雲問道。

    「黑草原。那地方原本很安全，但港口的人說最近那裡出現了一些未明生物，變得不大安全了，不過我們這次有足夠裝備和人，不用太擔心。」

    紅石問道：「憑我騎著的這個笨傢伙，可能就不那麼好過了。這笨傢伙都是你的？」

    「我租來的，你可別小看它們，雷獸能召喚一級雷電，普通生物都不敢靠近。呵呵，祝你們好運。」說完，默克爾船長又跑到隊伍前面去了。

    默克爾的大隊浩浩蕩蕩的沿著海岸邊的平原上走了一天，期間倒也沒遇到什麼狀況，眼見著太陽完全沒入了地平線，連天邊的那一抹雲霞也消失的時候，默克爾派人過來通知，晚上還必須走幾小時，到達黑角窪地的商隊休息點才能宿營。至於晚飯，段牧雲拿到的是一條已經烤好的冷羊腿，而紅石被分到的是一塊肋骨肉，既然不能停下休息，就只能在雷獸的後背上啃著了。

第127章 遇襲


    在雷獸背上撕咬了一陣，段牧雲便覺得有些困了，這慢慢晃了一天，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鬆散得像是要垮掉，晚飯一過，全身都乏得不行，於是他兩腿往前面的貨物上一架，背靠鞍具，閉上兩眼睡了起來。

    而此時，在隊伍最前方的默克爾卻是精神高度集中，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一條長長的銀河遙掛在天際，繁星與一弦銀月相互生輝，是個不錯的夜晚。白天一路走來平平順順，但這入夜後的天空不管是多麼美麗，但地面的恐怖不管是在哪裡都是永遠存在。

    黑草原唯一讓默克爾忌憚的就只有那種潛伏在草叢裡的生物。

    默克爾已經提醒自己的船員保持高度警戒，而他自己和幾名老成員也要注意四周的動靜，一旦有情況必須馬上通知整個隊伍。

    又走了不知多久，段牧雲睜了睜眼，發現隊伍扔在前進，隨便問了一下前面的人，他們說快到黑草原了，然後便昏昏然的繼續睡眠。

    突然，他聽一陣巨大的炸雷：「轟隆！！－－」與之伴隨的是一道煞白的閃電，將整個隊伍範圍照得通明！

    段牧雲驚乍而起，才想到剛才有人說的是「黑草原」，默克爾說過的危險地帶。

    當他坐直後，即刻發現在隊伍前面正不斷閃出煞白的火光，默克爾幾人的雷獸已經呈一字排開，幾乎每頭雷獸頭上都有一團不斷閃著電光的烏雲。雷電不斷從雲中射出，直砸地面。暴起一團團慘白光芒，連續地炸雷聲響就像是株連炮。

    「紅石！」大概這位精靈很難適應雷獸背上的這種起伏，睡得非常死，段牧雲拍打著他：「醒醒！前面好像出了什麼事。」段牧雲搖晃著紅石的膝蓋。

    「出什麼事了？」紅石猛然睜開眼睛，立刻看到了前面的行動。

    段牧雲道：「不用太擔心，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前面遇到一些什麼東西的襲擊，但應該控制住局面了。」

    「……」紅石無語的點點頭，表情又恢復到一種睏倦。

    這時，隊伍停了下來。前方的默克爾他們還在用雷電亂轟。段牧雲見到一個船員跳下雷獸，捂著肚子直奔旁邊的高草叢，興許是要解大號吧。但他卻發現那人蹲的地方，居然早有好幾個人蹲在那了，不會是食物不新鮮，大家都拉肚子吧。

    想到這，段牧雲也覺得自己肚子有些不爽了，乾脆。也下去方便一下，省得等會隊伍繼續走地時候要專門停下來方便。一個翻身，跳下地來，這才感覺走路的滋味實在比雷獸背上舒坦。

    剛蹲下，就聽到旁邊的人發出一聲舒服呻吟，上個大手還要這個樣麼？段牧雲正要脫褲子，旁邊便有一個黑影立了起來。

    「麻煩你告訴默克爾，我在這方便。叫隊伍再停一會。」段牧雲邊解褲帶邊說。

    「……」黑影緩慢的轉過身來，段牧雲一看之下，當場嚇了一跳。一張死人臉，頭皮都麻了。

    「鬼呀！－－」

    段牧雲提著褲子跳出了草叢，而身後的死人臉卻沒動，只是靜靜站在那邊的黑暗裡。

    這個時候紅石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已經坐了起來。臉色凝重的像是結了一層霜，在圓月的照射下顯得沒有絲毫血色。

    「草叢裡有東西！！」段牧雲一把拉下自己地鐵匠箱，將鐵錘握在了手上。

    「我知道。」紅石早就將匕首扣在了手中，眼睛看著段牧雲身後的黑暗。

    段牧雲將鐵錘橫在胸口，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鬼面蝗。」紅石緩慢的說道：「一種分佈在北方潮濕地帶的巨蝗，它們喜歡吸食人腦，其他生物被盯上也難倖免，鬼面蝗有個特點，就是頭部的白色紋理乍一看很像人臉，死人臉。它們是來往於靈界與人界的野夜行生物，聽說亡靈法師會捕捉這種生物用來煉製魅惑藥劑。」

    這時，隊伍前方的炸雷聲驟然停止，那些剛才還在不斷襲擊隊伍的生物突然作鳥獸散，它們肯定不是被區區雷獸地一級雷電術所威懾，這樣的情況只會表示一件事，那就是這裡出現了讓它們產生

    射式恐懼的其他生物。

    四周幾乎在一瞬間就變得死寂一片，只有微微地風聲帶著一絲異味在耳邊嗚嗚吹過，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沙沙～沙沙～」周圍的長草從中出現了響聲和晃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快速靠近，皎潔的月光下蠕動著幢幢魔影。

    「大家警戒！！」默克爾唰的一下將水手刀抽了出來。

    一聲令下，商隊成員紛紛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弓箭和長矛，如臨大敵地跳下雷獸，而剛才在發雷霆之威的雷獸們則開始惶惶不安，帶著恐懼的眼神相互擁擠靠攏，默克爾地幾個船員散開並護住隊伍的每個位置。「沙沙沙沙～～」

    那聽得人心頭發寒的聲響開始越來越密集，就像有無數生物在其間飛速穿梭，那草叢的一波波晃動從天空看下，都指著一個地方，那就是默克爾的隊伍。

    段牧雲站在雷獸下方，看著草叢裡的這些響動，這倒是有些像渭水平原上的過馬地，過馬地總有鄉親放的馬，但也會有狼，那些狼總是一群群的來，然後在周圍徘徊很久就是不下口，直等到時機成熟，一股腦的衝上去，多的時候能要死上十頭好馬，可把村裡的馬戶禍害得不行。而現在這情形，估摸著早該把隊伍圍住了，他們在等什麼？

    時機！它們的時機！段牧雲突然大喊：「大伙都別動，這些傢伙在等著咱們出亂子，千萬別動！車把式快把這些畜牲圍成圈，咱們集中到圈裡去！」

    這可是雷獸馴獸師啊，怎麼成車把式了？不過大家也都聽懂了，默克爾一打手勢，隨著隊伍來的馴獸師們趕緊動了起來，想將那些嚇得縮成一團的雷獸給拉起圈來，但這些龐然大物膽小得很，都把頭湊在一塊兒，大大的屁股朝著外頭，馴獸師急得滿頭大汗，就是拉不動。

    「***！是男人的跟我來！」有個魁梧漢子抽出水手刀大吼道：「我們殺出去！」

    「等等！」說話的是默克爾，「你們不能主動出擊，走出這個範圍，我們很難聯防了。還是聽這位少年的話，先防守。」

    可是那名大漢帶著幾個人故我的衝了出去。

    這時，原本劇烈晃動的草叢突然靜止了，平靜了……但只是短短的數秒，草叢裡便發出無數高亢的蟲鳴：

    「淒淒淒－－」

    這聲音尖銳得能把耳膜刺破，很多人開始全身顫抖，雙手摀住似乎就要爆炸的腦袋，那種轟鳴刺耳的蟲叫就像是發生在腦中，聲波正從人腦內部朝外發射，吵得讓人幾乎發瘋。

    「我們殺出去！！－－」大漢搶過一柄長矛，直接朝草叢投了過去，他的跟隨者也紛紛將手裡的標槍扔了出，緊接著，他們拔出水手刀朝著前面草叢奔去。

    標槍長矛落下的地方，頓時響起一陣淒厲叫聲，隨即，一團團黑影直飆天空。

    「蝗蟲！！－－」船員們大喊，有的人張開了弓箭。

    「嗡！！－－」半空之上的鬼面蝗背部突然張開了兩層蟲翼，一層是角質護翼硬殼，一層是薄得透明的飛翼。

    段牧雲這才看到它們的全貌，在月夜之下，鬼面蝗頭上都是一張不同的人臉，巨大的身體長著六隻長腿，而它們的嘴部則有一根像是長矛的喙。弓箭飛處，自然有幾隻應聲而落，但可惜的是，它們數量多得可怕，經過那名大漢和同伴一衝，那躲藏在草叢裡的鬼面蝗如撩起的波浪般鋪天蓋地的飛上了天空，有如大塊烏雲，幾乎要遮蓋整個天際。

    「我的老天！！」一個船員的話音剛落，一隻大蝗便已經撲在了他身上，隨即是「噗！！」的一聲，他的天靈蓋多了根管子，上面的鬼面蝗一下就把裡面的腦漿吸乾了，還咂吧了兩下，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鬼面蝗頭上的白色人臉花紋立刻產生的變化，正是被殺死的那名船員的臉！

    「啊！啊！！－－」隨著飛蝗不斷跳起落下，許多人紛紛中招，發出極慘的叫聲。

第128章 人神火焰


    牧雲背靠一頭雷獸，眼見前面一隻鬼面蝗朝自己撲過動已經戰鬥化的鐵錘，就聽身後一聲咒文，紅石張開雙臂朝那落下的飛蝗一送：「呼度麗芙喇！！－－」

    「彭！！－－」一塊透明的紫色水晶盾出現在面前，把鬼面蝗直接給撞成了一團白色碎片，原來紅石還有這本事，一直沒見他用過啊，藏得真夠深的。

    此時，不遠處的兩團綠光吸引了段牧雲的衍生，只見默克爾手中揮舞著水刀，與面前一隻區別於其他蝗蟲的鬼面蝗對抗，那鬼面蝗同樣揮舞著兩把長刀，就像兩扇綠色蟬翼，帶著一抹幽綠光芒在身後的飛蝗叢中上下擺動，所到之處，被劈中的水手無不成為焦炭，死前發出大聲慘叫，而默克爾也在全力抵擋著，先前衝出去的那些人也在不遠處苦苦鏖戰，但他們依然喪失了五個人。

    這些飛蝗背部的角質殼很硬，很多船員的刀砍上去，刀刃只能陷進去一點點，反手就被那鬼面蝗有力的前腿給掃成兩截，這麼下去非要全軍覆沒不可，這些蝗蟲太多了。

    四周到處是人的慘叫，連那些雷獸也「��」的叫個不停。

    不斷有黑色的鬼面蝗飛跳而來，像是一股洪流從四面八方衝擊著隊伍。

    「嘿！小子！你們快到這邊來！」只聽默克爾大叫一聲後，便與其他手下四人一起站在了雷獸背上，圍成一圈。幾人同時掏出像是卷軸一樣的東西，一段咒文頌畢，半徑十米內地面突然浮現出由無數轉動著地紫黑色符文構成的紅色光圈。

    段牧雲和紅石剛剛跑進光圈範圍，幾隻鬼面蝗便尾隨而至，眼見衝在最前的一隻就要勾上紅石的後腦勺，段牧雲掄起巨錘，揮出一個旋子狠狠砸了過去。

    「碰！！」漆黑的錘頭正砸在飛蝗心口，鬼面蝗沒有心臟，如果是一般的刀刺。也許死不了，但擊中它的是一把重錘，而且還是具有某種神秘力量的符文鐵錘，在它心口形成的強震如衝擊波一般貫穿了身體，鬼面蝗體內地魔核當場就碎了，身體一頭飛出，與後面的幾隻飛蝗撞在一起。

    段牧雲收錘跳回陣中，與紅石一起都被籠罩在了默克爾製造的魔法之下。

    「這是什麼？」段牧雲為默克爾這樣的船老大居然能召喚出魔法力量而感到吃驚。

    紅石道：「克拉曼魔法卷軸。一種只需要釋放的卷軸，連不會任何魔法的人都能用的簡單魔法。看來他們是在港口買的。」

    這時，只見默克爾和他地手下同時將手舉向天空吟唱道：「克拉曼神！我讚美你！擁戴你！請用人間之火化盡一切吾等敵者吧！！」

    「嗯，這種卷軸只能召喚人神的力量。」紅石解釋道：「如果是擁有魔法基礎的人，就能使用精靈或下位天神力量的卷軸了，那也是最高等的魔法卷軸了。」

    一團暗光頓時浮現天際，那是黑色的火焰圈，伴隨著朗朗吟唱聲。默克爾與他的手下們一起將燃燒的卷軸拋向天空，同時朝五個方向地地面一落，「轟！！」五團紅色火苗猛然竄起。在地上結成火圈後，便開始飛速擴大，朝周圍蔓延出去。火焰所過之處，不論是天上正飛著的還是地上跑著的，那些鬼面蝗無不週身起火。帶著慘叫和掙扎倒落在地上。

    段牧雲腳下地長草也在火圈下成了灰燼，好大的威力！但似乎有些殘忍。讓段牧雲不解的是，那些飛在空中的鬼面蝗為什麼也被燒到了呢。

    見段牧雲一臉疑惑。龍紅石在他背後耳語道：「火焰是表象，其實是他們召喚出來的火焰結界，火圈地擴大就是結界的擴大，火焰結界範圍內的一切事物都將成為灰燼，算是人神卷軸最強大地了吧。」

    「那，那些……」段牧雲自然是指那些率先衝入蝗蟲堆的幾個人，話還沒說完，就見幾具黑炭似的人類軀體倒在了焦黑的地面上。

    ……

    整個世界徹底安靜了……鬼面蝗受到了滅頂之災，地上很七豎八的都是它們燒黑的軀體，只是在這其中，還混雜著一些人類軀體。

    「為什麼不救他們！？」段牧雲轉頭對默

    長大吼道：「他們不是你的人嗎？！」

    面對段牧雲的吼聲，默克爾船長一改之前的面孔，冷冷道：「他們不是我的人，是我花錢僱傭的低級武士，現在不用付另一半薪酬了，而且，當時的情況我們誰也無能為力，是他們自己要衝出去的。」便轉身走開。

    「你是個劊子手！！」段牧雲胸中的怒火，只能用這種大聲的吼叫來發洩，他不明白默克爾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之前的態度。

    這時，紅石走過來，按著他的肩膀道：「沒辦法，如果我們不用這種殺傷魔法，可能要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不過，也確實是那些人衝進鬼面蝗裡，就算不殺他們，他們也都沒辦法回來，而且要比這樣死得更痛苦。我知道克拉曼之火的威力，他們死的時候應該沒什麼感覺。」

    「……」段牧雲火紅的眼睛轉過來，對祖紅石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也是劊子手所為！」

    當晚，默克爾的隊伍損失了十名個人，其中五人是僱傭來的低級武士，他們充當了炮灰，而雷獸和貨物都沒有損失。剩下的人繼續趕路，又走了兩小時，他們終於到達了黑角窪地－－商隊長期經營而設立的一個臨時休息點，相當於驛站。

    這處地方位於一座小山的背面，有一塊窪地，因此能給人畜提供還算乾淨的水源，要知道，沿海的聖潔斯堡邊上，雖然水的不缺，但都是不能喝的鹽水。大多數的商隊出來，只要是經過這裡，都會在這裡例行休息一晚。

    默克爾和他的人升起了篝火，並將雷獸背上的毯子之類卸下來，分給了每個人，段牧雲和紅石也得到了一條毯子和用來墊著地面的牛皮墊。一切準備好之後，隊伍算是正式停下來休息了，一些還沒從先前的恐懼中回過神，拿出酒圍著篝火在喝著。

    紅石已經躺下睡著，而段牧雲卻拿起船員送來的酒罈猛灌了幾口，然後重重一放，想到，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喝酒的？

    營地的篝火旁，有人吹起了雲笛，聲音在空曠蒼涼的海岸平原的夜空悠悠飄揚，這樣的氣氛，最適合回想過去的事了，可以用來懷念家人、朋友，可以用以祭奠自己逝去的曾今與一段愛戀。

    記得以前在雷石屯，自己最討厭爹喝酒，所以自己發誓絕不喝酒，所以長到十八歲，同齡的男人在屯裡過年鬥酒的時候，自己總是在那些姑娘期待的眼神裡走得遠遠的。而到了這個陌生世界，第一次遇到泰布的時候，自己就開始學喝酒了，那時還是淺淺的嘗一點兒解渴，後來遇到紅月，在她面前為了顯示自己的男人味，開始舉著罈子灌酒。再後來與紅月他們分開，和泰布開始長途旅行的時候，便開始養成隨時喝一口的習慣，直到將泰布那些酒囊全部喝乾。到了蘭德鎮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但凡是買酒喝，必定是烈酒罈子舉頭灌，那才應了一個爽字。

    段牧雲摸著冰冷的酒罈壇口，微笑著搖了搖頭，呵呵，自己究竟是啥時候成這豪客了？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莫名其妙的發生了一些改變，不，應該是性格的轉變，現在不僅喝酒了，還掄著鐵錘葬了不少……像伽羅獸、洛洛克、鬃狼騎兵以及後面數也數不清的怪物和生物，他們算是生命嗎？

    自己終究還是免不了雙手沾了血腥，卻沒有像有的人第一次殺人那樣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自己這一路走來究竟改變了多少，是事情改變了自己，還是自己改變了事情？呵呵，不知道，也懶得去想了。

    段牧雲想著想著，手裡卻沒停下，不時的拿起酒罈灌上一口，都說冷夜喝酒催人乏，還真是這樣，也不知什麼時候，段牧雲手中的酒罈翻了，他就半躺在牛皮墊上睡熟了過去，雖然已經入眠，但思想似乎還沒又停止，他有點想家了。

    包括莉婭、木巴希和獸人們，還有利基波吉那個小矮子，這趟出來也不知道他們那邊進展怎麼樣，希望一切還順利吧。

第129章 冰城

    下來的路異常的順利，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時間變得拋開之前的不快，沿海的風光與處於內陸的蘭德鎮比起來，顯得別有一番景致，這讓段牧雲和紅石立刻沉浸在了對異域風光的愉悅中，隊伍在前行中，偶爾能非常近距離的看到茫茫藍色海洋，很幸運，他們遇到了飛魚遷徙的時候兒，一群群的長了翅膀的魚從海面掠過，每隔一段距離便會扎進水中，很讓人激動。

    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在第三天的午後，道路越往前，就越發寒冷起來。

    現在雖然已經過了夏天，但其他地方盛夏的餘溫都還沒褪去，這裡就每前進一里，便要冷上一些兒，讓人覺得更像是穿越了時空洞，從熱帶突然到了極北，前面那個方向，就是－－冰城。雖然冰城所在的位置還不如北荒更靠北，但它散發出來的寒意，已經讓人開始覺得戰慄了。

    再向前走了很長一段距離，隊伍人員已經開始穿上厚厚的冬裝，段牧雲和紅石並沒有預先準備，所以段牧雲只好依靠自己體內的魔核，而紅石似乎沒有多少冷的感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逞強，裝作不冷。雖然如此，過了一會，默克爾還是友好的送上了兩件內裡鑲著羊毛的粗皮衣，並說了句：「別硬撐，這裡有著強大的魔力。」便表情凝重的跑到隊伍前面去了。

    「其實我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聖潔斯堡會有這麼奇怪的區域。其他地方不管是怎樣地季節，冰城卻永遠的是冰城，永遠都是那麼寒冷。」紅石接住手裡的一片雪花，前面已經越來越冷，並下起了雪，顯得有些灰濛濛的，與幾小時前晴空萬里的海灘有著天壤之別。

    段牧雲對於冰城的瞭解是出自於冬瑞爾城堡大坑墓的書籍，他回答紅石：「這裡地方實際是與一位被詛咒了的女人有關，事情有些悲慘。冰城公主原本是聖潔斯堡第二任伯爵的大女兒。她本來是個美麗高貴地女人，但自從她的妹妹出生後，她就覺得自己的美貌再比不上自己的妹妹，也不再受到父母和人民的喜歡，於是她越來越陰暗，最後她請來了一位墮落的曾經是人類的魔法師將她的妹妹帶走了，之後她地父親查清了這件事，便將她一個人留在了聖潔斯堡。帶著所有人離開了，並讓黑暗法師對那兒下了冰冷詛咒，要讓他這個惡毒的女兒在冰冷中懺悔。」

    「什麼？冰城是聖潔斯堡？」紅石感到很詫異。

    段牧雲笑了笑，道：「嗯，冰城確實就是以前的聖潔斯堡，而公主的父親在現在的地方建立了新的聖潔斯堡城。」

    紅石點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一個簡單而讓人覺得淒慘的故事，聖潔斯堡公爵的現在兩個女兒地命運呢？」

    「一個永遠的失蹤了，而囚禁在冰城中的大女兒活到了生命地終結。但她在臨死前依然沒有悔改，將她的怨氣永遠的禁錮在這座城中。」段牧雲聳了聳肩，道：「原本的詛咒只是在她死後便會解除，但現在永遠不會解除了。」

    「一個延續了千年的怨氣。」紅石感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和段牧雲一起跟著隊伍打馬前行。

    「對了。」隔了一陣，紅石又問道：「既然是永久的詛咒之地，為什麼現在會有居民？」

    「呵呵。這個就是自然發展的結果吧，總會有些人能夠忍受這種極度寒冷，在這個地方找到能讓自己生存甚至發財地道路，冰城，不是有我要的冰鐵嗎？」

    隊伍來到冰城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對於漫天都是風雪陰�的冰城來說，這已經與晚上沒什麼兩樣。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臉頰，生疼，眉毛上也早就積起了一層雪垢，說話都會覺得很僵硬。而構建這座城市的石頭，也早已因為長期被風雪覆蓋而變成了一種叫做冰晶石的物質，而這些石頭也就是孕育冰鐵的原生體。

    只不過，真正孕育冰鐵的只有冰城主堡，那裡曾經是囚禁冰城公主的地方，冰晶石與一些遊蕩的魔力接合，而形成了冰晶鐵礦石。

    進入城後，段牧雲驚奇的發現街道兩邊居然酒館店

    俱全，時不時還有穿著厚厚冬衣的人匆匆從身邊走過

    「我們要在這分手了。」默克爾船長帶著隊伍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了下來，說道：「我們會在這個地方逗留一個月，你們如果也是一個月後離開的話，可以去城北的歐雅旅店找我們，還可以一起回去。」

    段牧雲點頭道：「不管怎麼樣，都很感激你能帶我們來到這，我們可能沒辦法留那麼長時間。幾天就走了。」說完，他看了看紅石，紅石也點點頭。

    與默克爾分手後，紅石對段牧雲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找地方落腳，這種鬼地方在可沒辦法在外面風餐露宿。」段牧雲四下看了看。

    紅石抱起手臂道：「我說，你怎麼沒到一個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找住處啊？」

    「……」段牧雲不可置否的說道：「這個還用問嗎？衣食住行是一個人生存的基礎，找到一家旅館就能解決吃和住兩樣，而我們暫時不缺衣服，外出的話也能在旅店打聽一下，所以找到住的地方是我們出外旅行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為什麼不跟默克爾他們一起？反正都是要找旅館。」紅石說道。

    段牧雲白了一樣道：「你們精靈是不是都這麼單純？」

    紅石正要說話，段牧雲卻接著說道：「你還沒看出來？默克爾船長已經嫌我們礙事了。他從港口一路過來，都只是在跟我們說有事，有重要的事，但也自始至終也沒透露半點兒他到底有什麼事。而且，剛剛他說有需要就去城北的旅館找他，很顯然，他不想再跟我們混在一起了，不然完全可以一起住宿，還用一開口就說『我們要分手』了嗎，一開始人家就拒絕了，我們也不好意思厚臉皮的說一起投宿啊。」

    「你們人類之間的這種……文化，哦，我暫時稱作文化吧，還真是非常複雜，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嗎？比如示愛，比如你討厭一個人，還要用各種形式去表達，不像精靈，讚美就是讚美，沒那麼多繞彎的東西。」紅石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快走吧，這裡很冷。」

    「我還以為你不會有什麼感覺呢。」段牧雲緊了緊衣服領口，挪動了有些僵硬的步子。

    「不，我本來可以不用穿這麼厚衣服，精靈的神經系統與人類的稍有不同，但這裡的空氣中似乎透著一股魔力，是魔力讓人感覺很冷，我也抵擋不了。」

    段牧雲搖了搖頭，道：「我倒是有些好奇默克爾他們來到這種鬼地方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

    接下來，兩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還算舒適的旅店，店主以及這裡來往的人看上去都非常奇怪，他們總是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待身邊的人，好像誰都有可能突然搶劫、偷盜甚至殺人。在旅店的用餐大廳裡，筆錄中燃著熊熊火焰，有酒保端著盤子在走來走與，他們的眼神同樣在注視著每一個人，特別是段牧雲和紅石，這兩個外來人特別引人注意。

    在大廳的角落，還有一大桌子的像是傭兵的人，他們在大口咀嚼著手中的豬腿骨，吃相粗魯，並露出難看的牙齒，臉上卻帶著一絲邪氣的笑意，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這些人都怎麼了？」紅石邊走小聲問段牧雲。

    段牧雲道：「先前聽默克爾說冰城不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嗎，也許跟這件事情有關，這裡的人似乎對什麼東西非常敏感。」

    「嗯，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當晚，段牧雲和紅石便在旅店的房間裡心中帶著疑惑的度過了一晚，不過所幸的是，旅館內還算溫暖，雖然保持著警惕，但依然舒服的睡了幾個小時，只是自蘭德鎮出來後感覺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了。

    第二天，段牧雲和紅石是被門外的敲門聲吵醒的。

    打開門，只見旅館服務員用僵硬的表情說道：「客人，現在已經是早晨了。」

    「哦～」段牧雲感覺很奇怪，為什麼旅館服務員會催促客人起床？

第130章 魔法雪


    打開門，店員道了聲：「三天了。」便一聲不吭的得很。

    段牧雲回到床上又躺了一會，剛拉開窗簾想看看外邊的天氣，這才知道旅店店員為什麼會專門來提醒起床了，因為外面根本就沒天亮，並不是時間太早，而是天空被陰霾覆蓋，大片的血花直往下落，陽光根本透不過這片地方雲層，導致這裡還跟晚上一樣，沒有任何光亮，只有街燈下一些忙碌的身影在清除積雪。

    「紅石。」段牧雲拍了拍另一張床上的紅石。

    紅石嗯了一聲，說道：「天還沒亮，剛剛店員吵完你又來吵，要不要人睡覺了，這幾天感覺很累。」

    「嗯，其實我也是。」段牧雲有些全身乏力的說道，「但我想我們必須起來了，現在已經很晚了，只不過天沒亮而已，我是說今天的雲將太陽攔住了。」

    「哦……」

    這時段牧雲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的一抬頭，道：「等等，剛剛店員跟我說了句奇怪的話。說什麼『三天了』。」

    「什麼意思？」紅石坐了起來。

    段牧雲再次看向窗外，道：「難道他的意思是我們在房間已經睡了三天了？」

    「……」紅石站起身，捏了捏拳頭，感覺有些酸軟乏力，很顯然，這是長時間沒有活動的症狀，他道：「有可能，難道天一直就沒亮過？」

    「應該是太陽一直沒出來過，已經連續三天的這種陰霾風雪天氣了。」

    「但為什麼我們會睡了三天？」紅石跳動了幾下。想藉此恢復一下身體地血氣。

    段牧雲想了想，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應該是產生了冷凍效應。」

    「冷凍效應？」

    「嗯，我們在睡眠的過程中體溫和心臟的跳動都會下降，而寒冷能將我們體溫、心跳以及血液流速在短時間內降到更低，所以我們的感官在沒有受到大的刺激的時候，我們會一直睡下去，而由於身體的新陳代謝處於緩慢，我們甚至都不會覺得肚子餓。」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覺得有點道理，至少能清楚的判斷，我們沒有在無意識地情況下中了別人的催眠魔法。」紅石說道：「看來我們耽誤了三天時間，怎麼樣？這樣的天氣你是打算留在房間裡，還是出去碰碰運氣？」

    段牧雲看了看窗外，說道：「我可不想老在這鬼地方待下去。走吧，咱們速戰速決，我們今天的目的是找到冰鐵。」

    說完兩人便一起出了房間。剛關上門，就見到有人從隔壁的房間抬出一個擔架。

    「又死一個。」抬擔架的人低聲說了句。

    然而剛才那位店員也在旁邊，他注意到了段牧雲和紅石，他忙跟抬擔架的人說道：「你們能不能少說幾句，你們是來做事地，別打擾這裡的其他顧客。」

    「是是。」抬擔架的人搖搖頭，「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時，段牧雲和紅石並沒急著走開。而是等窄小的過道裡的這副擔架走遠後，攔住了旅店的店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段牧雲直接問道。

    「我不知道，我還有事情。請讓開一下。」店員面無表情的說道。

    紅石卻早已將龍鱗匕定在了店員的喉嚨上，冷冷說道：「我們是你這地顧客，有人就死在我們隔壁，而且照情況來看，這裡死掉的似乎不止他一個。我想知道原因，不然我會在我們歸西之前先送你去見埃達神。」

    「噢，好吧。」店員無奈的說道：「這事反正不關我地事，也不關我們店裡的事，告訴你們也沒事，外來人。」

    「說吧。」紅石鬆開了店員的衣領，並把匕首插入了鞘內。

    店員聳了聳肩，說道：「其實，我比你們知道不了多少。事情是從上個月開始的，如你所知，冰城是一座常年被冰雪覆蓋的城堡，但我們卻從沒遇到過這樣地風雪天氣。」

    「我覺得你的這句話有自相矛盾的地方。」段牧雲說道，「既然是被冰雪覆蓋，那麼應該常遇到這樣地天氣才對。」

    「不不，您弄錯了，其實自冰城被詛咒的那一天起，這裡就

    到暴風雪的襲擊，那些原來就有的冰雪是它天生就存是因為天氣影響，千百年來，冰城從未下過一片雪。」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這種暴雪天氣很反常？」段牧雲問道。

    店員點點頭，道：「是的，雖然冰城非常寒冷，但頂多就是其他地方的冬季，而且不會有暴風雪，如果穆法迪爾大陸進入了冬天，也許這裡會要比其他地方更舒適。可就在一個月前，我們這裡來了一些外來人，我們誰都不知道他們從哪來，後來沒幾天，這裡的居民就發現這裡開始下雪了，然後天氣一天比一天冷，直到開始死人。」

    紅石道：「你確定以前沒有發生過凍死人的情況？」

    「沒有，」店員肯定的回答，「我們這些生活在冰城的原住民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了，我們懂得怎麼在這裡生存，有時候冰城以外的地方我們或許還沒辦法生存下去，在這裡，我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可就是那些外來人來了之後，風雪開始來臨，雖然我們用了所有御寒的措施，但許多人任然死了。」

    「我想他們對御寒有一手。」段牧雲對紅石說道：「外面不管有多冷，但旅店卻很暖和。」他又問店員道：「那些人都是凍死的嗎？」

    店員搖了搖頭，道：「不是，如你所說，通常我們冰城人住的房子都會很暖和。那些人都是睡覺睡死的，包括本地人，都是在睡著後就再也沒起來。」

    「旅店的客人是不是因為適應不了你們這裡的天氣？他們也算是外來人吧。」紅石說道。

    「不，他們都是常常來冰城的商人，除了商人，很少有真正的外來人到這裡，包括聖潔斯堡城的軍爺。這些商人也是常年跟我們冰城做生意的，他們懂得如何在這裡生活。我所說的外來人，真正的外來人是指……」他上下打量了一些段牧雲和紅石，繼續說道：「你們這種從來沒來過冰城的陌生人。」

    「噢……」這些段牧雲才知道為什麼剛進這家旅店時為什麼人們都表情冷漠的看著自己。

    紅石更關心死人的事情，他問道：「你剛才說那些人都是睡夢中死的？」

    「嗯，一睡就再也不會起來，不是中毒也不是被殺，而是睡死的。」

    段牧雲與紅石對視了一眼，他道：「如果像今天我們這樣一直睡下去，心跳只會越來越慢，最後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死掉，但通常是在空氣極冷的環境裡才會這樣啊。」

    「我今天是見你們已經睡了三天了，所以去叫你們起來，看看有沒有死。」店員如實說道。

    紅石道：「可房間很溫暖，為什麼……」

    「這個就只有天知道了。」段牧雲說道。

    沉默了片刻，紅石說道：「那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這暴風雪不是普通的風雪，而是附有魔法的雪，它的寒冷能透過房屋的牆壁，甚至不會受到火的影響。」

    「但我們都不覺得冷啊。」

    「不，也許真的只是我們不覺得冷而已，不冷只是一種幻覺或不是真實的感受，魔法雪的寒冷也許已經滲透了我們的骨髓，但我們依然渾然不覺。」

    段牧雲道：「有這樣的魔法？能讓天空落下魔法雪？」

    紅石點點頭，道：「但需要非常強大的法力才行，我們精靈只有愛騰森林的大祭司才能做到這一點。如果照這麼分析，那麼這天空密佈的烏雲和飛揚的大雪，應該都不是自然現象。」

    「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段牧雲問道，「我可不想捲入這種奇怪的事情，我們還是按原計劃，搞冰鐵，然後走人，這裡的問題還是請大法師來解決吧。」

    紅石點點頭道：「這樣的狀況，我們是肯定無能為力的。」他看向店員道：「你們有想辦法解決嗎？」

    「我們已經委託別人去聖潔斯堡城了，去請布魯特大魔法師來看情況。希望他能解決這件事情吧。」店員說完，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後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