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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武俠仙俠] 重生之小人物 作者:燈火通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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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223章坐而講古






          回到家之後,張雲風先處罰了幾個孩子,然後又找來了蒼瀾山莊在這里的聯絡人,要他去查不查四海貨棧今天發生的事,如果可能,把那個小乞丐也找出來。

    襄陽是郭靖的大本營,是對抗蒙古人的最前沿,蒼瀾山莊在這里下的工夫自然也不能少了。而且,黃蓉身為丐幫幫主,也早就把丐幫的總舵設在了這里。兩方面的人馬一起守護襄陽的上上下下,要查點事情,自然是容易的很了。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張芙等七小正倒立著,一只手撐地,一只手寫小楷,才寫了不到二百個字,那個小乞丐就被帶到了這里。不過,他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被人抬著過來的。這顯然是在和七小分手之後,又挨了打的。

    張雲風神色一冷,說道︰“這是你們打的嗎?”

    那個蒼瀾山莊在這里的聯絡人長的極為木訥,這時見張雲風神色不愉,也絲毫不見局促,恭聲說道︰“回稟莊主,不是我們打的。當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被兩個人毒打,是我們及時插手,才救了他下來。”

    張雲風的表情這才好看了一些,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兩個打人的人呢?帶回來了嗎?”

    聯絡人回答道︰“帶回來了。不過,不知怎麼,他們在回來的路上突然發病,現在已經死了。屬下見識淺陋,查不出他們發的是什麼病。”

    這樣的回答,讓張雲風也吃了一驚。凡是蒼瀾山莊的屬下,都經過各種訓練,雖然不敢說樣樣精通,可辨別個真假還是可以的。他既然說是病死的,那就是肯定不是中毒,也不是被殺。可哪里有這麼巧的事情,人剛剛被抓就突然發病暴死?如果不是湊巧的話,這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

    張雲風讓人把兩具尸體抬了上來,親自查看了一番。他精通醫道,對于勘察死因還是明白一點的。可他翻弄了半天,也同樣是一無所獲,最後只好罷了。又沉思了一下,為了謹慎起見,還是說道︰“你們做的很好。回去之後,全面監視四海貨棧的所有動向,一有異常,即刻來報!這個孩子也由你們帶回去,好好調養,然後仔細問一問,他到底偷了什麼,引得四海貨棧的人如此不依不饒。”

    雖然張雲風對這個楊開山很有好感,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這兩個已經死了的人是四海貨棧的人,可整件事情太過詭異,不查明白,張雲風是不能安心的。

    蒼瀾山莊的人走後,張雲風繼續看管著七小把五百個大字寫完,這才算是懲罰完了。七小等寫完這些字之後,一個個都累的癱軟在地,呻吟不已。張雲風卻不管他們,自行回了房間。

    見張雲風走了,郭襄才悄悄地問張芙道︰“張師姐,大師伯怎麼會想出這樣的怪招來懲罰我們?倒立著寫字,多虧我平時練功不曾偷懶,不然早就堅持不住了。”

    張芙撇了撇嘴,說道︰“我爹的花招多的是,這算什麼?看樣子,我們還要在這襄陽多住些日子,你們以後就慢慢地,一樣一樣地品嘗吧!”

    她這話一出,頓時一片哀嘆。可哀嘆過之後,好奇心又不可抑制地升了起來,跟隨張雲風時間還短的陸無雙問道︰“二師姐,師傅還有什麼花招?你都跟我們說說。”

    張芙雖然機靈,可畢竟是孩子心性,立即賣弄起來,說道︰“我爹的招數可多了,比如用三丈長的大槍寫蠅頭小楷,用雙掌抵擋激射的水流,手腳上綁了石頭在水底練拳腳……,總之,有的是辦法讓你苦不堪言。”

    這一番話頓時讓幾個孩子都噤若寒蟬,想想將來可能受到的懲罰,再也沒興致談下去了。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楊過卻突然說道︰“我倒覺得,大師伯這樣的懲罰方法,是練功的好辦法。如果我們能輕松地應付過去,就說明我們的武功大有長進了!”

    張芙白了他一眼,說道︰“這還用你說?可問題是,那樣練功,太辛苦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听一個聲音接道︰“這樣你們就叫苦了?當年我們練功的時候,可比你們刻苦多了。”

    孩子們回頭一看,發現是郭靖他們回來了,剛才的那一句,正是黃蓉接上的。于是紛紛叫師叔,師傅,師姑,亂紛紛的一片。郭靖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就回屋去了。黃蓉和穆念慈則坐了下來,把眾小聚到一起,摸摸這個,看看那個。

    楊過首先問道︰“師娘,師姑,你們當年練功的時候,都是怎麼練的?”

    黃蓉說道︰“我們兩個練功的時候,和你們沒什麼兩樣。師姐比我好一些,她是自覺的練功,我就比較懶了,每天都要我爹爹和師兄逼著練。所以,我們兩個的武功到現在也只是平平而已。要不是我們所學的武功都是江湖上最頂尖的武功,只怕還沒有現在的成就。可你們的大師伯和師傅就不一樣了,他們練功的時候非常刻苦,所以現在才成了江湖上最厲害的高手之一。”

    張芙的內心中,其實是極為佩服自己的父親的,因為她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張雲風解決不了的事情。所以這時听母親講起父親練功的事情,也非常感興趣,搖晃著黃蓉的手說道︰“娘,你快說說,爹爹和郭師叔是怎麼練功的?”

    黃蓉笑著拂了一下張芙的頭發,說道︰“你郭師叔小的時候是怎麼練功的我不知道,不過後來我們一起拜在你們師公門下之後,我卻是見到他如何練功了。那個時候,你爹爹和你師叔一起學《降龍十八掌》,你師公要他每天練習一百遍,他就每天練習五百遍。你師公要他對著大樹打一百掌,他就打五百掌。每天練下來之後,雙手都是鮮血淋灕的,可第二天,還沒等傷好了,他又繼續打,都不知道被大樹磨去了幾層皮。”

    黃蓉這麼一說,頓時讓七小都張口難言。如此刻苦,當真是常人難以承受的。一想到每天都要把手上的皮扒去一次,他們的臉上都露出痛苦的神色,仿佛自己已經感受到了似的。

    穆念慈見這些孩子被嚇到了,于是輕松地笑道︰“師妹,你這是以偏蓋全了。靖哥刻苦是不假,可那是因為他的天資比別人都差,所以只能以勤補拙了。這些孩子當中,資質最差的就是破虜了,但也比他父親強一些,自然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楊過這時又追問道︰“小師姑,那大師伯他又是怎麼練功的?師傅師母常說,大師伯和小師姑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兩個人,聰明人又是怎麼練的呢?”

    黃蓉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這個問題問的好,誰說聰明人就不用下苦功了?要說聰明,我雖然不敢說的天下最聰明的,可也不認為就比你們的大師伯差多少。可我的武功卻差的遠了,就是因為我練功的時候不那麼努力。你們大師伯小的時候,就經常把自己的手腳上綁了重物,然後跳到大海里,在水里練功。每次不把自己累的筋疲力盡,就絕不肯上岸。有好幾次,就因為沒有力氣爬上岸,險些淹死在海里。而且,漲潮的時間他更是從不錯過,都不知道被大浪卷去了多少回。”

    听黃蓉講述張雲風幼年時練功如此拼命,眾小都是駭然失色。其中感觸最深的,還是張芙。這些孩子中間,只有她是看著大海長大的,非常明白大海的力量有多麼深不可測。張雲風居然以人力與自然相抗,這是何等的意志和勇氣?再和自己平時練功時的情景比較,那簡直是天上地下。

    司馬賦出身平民,雖然年紀最大,可也總是少言寡語,今天也忍不住好奇心了,出言問道︰“師母,那師傅他的武功到底達到什麼程度了?還有比師傅更厲害的人嗎?”

    對這個問題,黃蓉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穆念慈卻說道︰“你不說,我來說。真不明白大師兄,總喜歡藏著掖著的。我跟你們講,如今的江湖上,如果單純以武功論的話,粗略地分成絕頂高手,一流,二流和三流。象我這樣的,只不過是二流而已。可你們大師伯,卻在絕頂高手之列。江湖上流傳的中原五絕,華山論劍你們都听說過吧?到了今天,當年的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陽已經去世,其他的四人難分高下。而能夠和他們的並肩的,就只有王重陽的師弟老頑童周伯通,和你們的大師伯了。”

    穆念慈的話,讓這些孩子又是一陣驚嘆。郭襄卻緊接著問道︰“那爹爹呢?爹爹是哪一流的?”

    她孩子氣的問話,讓穆念慈和黃蓉都是一陣好笑。黃蓉也極喜歡這個小丫頭,伸手把她抱了過來,說道︰“你爹爹啊,你爹爹當然也是絕頂高手之一嘍!雖然他一直說自己不如你大師伯,可實際上,就是差一點也差的有限,當真是一線之差而已。”

    穆念慈卻說道︰“師妹,你就別替他吹噓了。靖哥他雖然也很努力,可畢竟在天資上遠不如大師兄。當年我們同在師傅門下學藝時的情景我還記得,總是師傅先教會了大師兄,再由大師兄教靖哥。大師兄對我們來說,是亦師亦兄。沒有大師兄的提攜,哪有我們的今天。”

    黃蓉和穆念慈兩個人這一通講述,簡直把張雲風提到了神化一般的高度。這讓眾小都對張雲風產生了景仰之心。可就在這個時候,屋內傳來張雲風的聲音道︰“飯菜還沒做好嗎?我和郭師弟都快喝醉了,菜怎麼還沒上來?”

    這一句話,頓時把他自己從神壇打落回人間。張芙更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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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224章夜探貨棧






         外面的兩個女人和幾個孩子在唧唧喳喳地議論往事,張雲風和郭靖在房間里議論四海貨棧。當張雲風向郭靖講述了今天的所見之後,道出了自己的懷疑。郭靖卻有些不以為然,說道︰“大師兄,你是不是太多疑了?四海貨棧在襄陽已經經營多年,向來遵守法紀,買賣公平,襄陽軍中的糧草物資也有很多是靠他們籌集來的。我們豈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懷疑他們?若是因此寒了這些商家的心,日後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張雲風听了郭靖的話,心中也不禁猶豫了一下。可隨即又堅定了起來,說道︰“也許是我太多疑了,可襄陽重地,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如果因為我們的麻痹大意被敵人所乘,那可就是萬死莫贖了。至于你說的讓商家寒心的問題,我也會注意的,盡量在暗處調查,不讓他們知道。”

    郭靖言辭貧乏,雖然還是不認同張雲風的做法,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一時間兩人默然不語。張雲風見他這個樣子,只好又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即使被四海貨棧的人覺察,我也會讓他們偽裝成其他的江湖勢力,不會連累襄陽的聲譽的。既然是出門做生意,有競爭對手是很正常的事,我保證那個楊開山絕對懷疑不到我們的身上。”

    郭靖見張雲風已經拿定了主意,自己也勸不動他,只好無奈地輕嘆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就全仗大師兄了。”

    張雲風微微笑道︰“你我兄弟,說這些話干什麼?你主掌襄陽軍政大權,只管做好明面上的事就好了,暗地里的活計就都交給我。若是有人想在暗中搗鬼,須得問過我同意不同意!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繼續喝酒。”

    等黃蓉,穆念慈和那個廚娘整治好飯菜的時候,張雲風和郭靖兩人已經喝光了一壇酒。他們兩人都是功力深厚之輩,雖然是空腹喝了一壇酒,也只是稍見醉意。等菜都上齊了,兩人又各自捧了一壇子,繼續喝了起來。

    晚飯過後,各人自回房間睡覺,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郭靖又去處理公務了,穆念慈和黃蓉則留了下來,和張雲風一起教導孩子們的功課武功。听過張雲風和郭靖當年是如何刻苦的事跡之後,這些孩子也乖巧了不少,基本上不用督促,就能自覺地做好。這讓三個大人都很欣慰,教授的也更加用心了。

    等到巳時末時,蒼瀾山莊的人又來了,悄悄向張雲風報告,那個小乞丐已經醒過來了,也問過話了。可是,據那個小乞丐講,他只是偷了一個不值錢的鐵戒指,因為換不到吃的東西,所以隨手就扔掉了。而且,那兩個拷問他的人,目標也正是那枚戒指。

    張雲風听過報告之後,心中已經有數,這個四海貨棧果然有問題。于是又問道︰“我叫你們監視貨棧里的人,你們可監視好了?有什麼異常嗎?”

    那個來報告的人說道︰“已經布下了監視網,可始終沒發現什麼線索。不過……”

    “不過什麼?痛快說!”

    “是!昨天晚上,第一班負責監視的兄弟回來之後,其中的一個曾經說過,他感覺好象被發現了。但不知為什麼,對方又裝做沒看見。”

    “哦?……既然對方沒有動作,我們也不用在意。不管他們是不是發現我們了,你們該怎麼監視還怎麼監視,務必不能漏過任何細節。我準許你調動襄陽附近所有的力量,把監視的範圍再擴大一些,四海貨棧周圍的地方,和他們有來往的商家,甚至是隨便一個和他們的人說過話的行人,都不能漏過。還有,襄陽內外的局勢也要多家注意,一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是,屬下明白!”

    張雲風揮手讓那個手下退去,自己卻在房間里轉開了圈子。到現在為止,他還只處于懷疑階段,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四海貨棧有問題。別看他剛才命手下去做事的時候,命令下的干脆利落,可當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考慮了一番之後,張雲風最終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出馬比較保險。萬一下面的人弄砸了,四海貨棧再不敢到襄陽來了,那張雲風對郭靖的保證可就全泡湯了。雖然只是一家四海貨棧,未必會影響到襄陽的商業繁榮,可那也是砸了張雲風的招牌不是?

    于是,等到天色黑下來之後,張雲風換了一身夜行衣,親探四海貨棧。襄陽是南宋北部的重鎮,為防止有敵方奸細搞破壞,一到夜間就實行宵禁。當張雲風走在路上時,周圍除了偶爾有巡邏士卒的腳步聲之外,再無其他聲息。張雲風穿房越脊,腳下生風,躲過巡邏的士卒,來到貨棧附近。

    當張雲風在四海貨棧對面的房屋頂上停下腳步,將身體隱藏在陰影中,觀察了一下貨棧周圍的情況。以他的功力,很快就發現周圍的一些房屋里有人探看著四周。張雲風也分不清楚這些人是蒼瀾山莊派來的,還是四海貨棧派出的警哨,可是有他們在,張雲風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難度可就大了。

    繞著貨棧走了一圈之後,張雲風心中大約有數了。周圍看著四海貨棧的七個警哨,全部都是蒼瀾山莊的手下。不用一個一個地詢問,只需看這些人分布的範圍,使用的手法,互相之間彼此支援掩映的程度,張雲風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個完整的監視網。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好辦了。張雲風選擇了一個只有一個警哨能看到的角落,突然向那個警哨所在的窗戶推出一掌。這一掌力量不大,可掌風也足以把那扇露了一條縫的窗戶吹開了。窗戶突然被吹開,藏在後面的監視人員嚇了一跳,急忙把自己藏到牆後,惟恐被貨棧中的人發覺。張雲風就趁這個工夫,立即縱身一躍,跳進了貨棧中。

    進了貨棧之後,張雲風一絲毫不敢大意,立即沿著牆根屋角的陰影向前摸去。四海貨棧雖然在表面上是一家正當的貨棧,不能弄出太嚴密的警戒,可必要的防範還是有的。但對張雲風來說,這種防範可以完全無視,要不是貨棧外面還有一批人在監視著,他根本就用不著這麼謹慎。

    花了兩個多時辰的時間,張雲風才把整個貨棧都搜索了一遍。可讓他失望的是,他連貨物都翻看過了,就是沒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這讓張雲風有些懊惱,難道真的是他太多疑了嗎?

    有些不甘心的張雲風,又摸回了貨棧掌櫃的宿處,決定從這里再找找線索。當他來到掌櫃的房間外時,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夏天天亮的早,如果再發現不了什麼,張雲風今天就算是白走一趟了。

    房間里,掌櫃睡的正香,張雲風人在窗外,就能听到他均勻平緩的聲。張雲風又把窗戶上的紙用指甲劃出一個半月形的豁口,用一只眼楮向里面看去,只見屋中的大床上躺著兩個人,一個是四海貨棧襄陽分號的掌櫃,另一個則是一個年玉貌的年輕女子,想必是他的小妾什麼的。兩人都睡的很熟,對外面有人來了一點都沒有覺察。

    張雲風見沒什麼異樣,立即一閃身進了房間,那窗戶一開即合,沒發出一丁點響聲。之後,張雲風迅速翻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櫃子里的帳薄等物,可惜還是沒能發現什麼端倪。這讓張雲風極其失望,抬起手來,就想狠狠地在桌子上排一掌。可當他的手掌落下時,又怕驚醒了睡夢中的兩人,最後只是輕輕地放下,悄悄地長出了一口氣。

    但是,張雲風隨即就把目光放在了自己按在桌子上的手上。這桌子是上好的硬木制作的,厚實,穩重,放在那里穩如泰山。可手上的觸感告訴張雲風,這張桌子,分明在動!

    桌子確實是在輕微地抖動著,雖然一般人不留心都覺察不到,可張雲風那敏感的神經還是幫助他發現了這一點。雖然極其輕微,雖然頻率不高,可確實存在!這讓張雲風的興趣大增,開始尋找到底是哪里傳來的震動。

    沿著震動波找下去,張雲風從後窗穿出,一路來到了廚房附近。這里張雲風雖然剛才已經走了一遍了,可也沒多花多少心思。廚房里能有什麼秘密?可現在,張雲風卻不敢再那麼想了,仔細體會著腳下的震動,最後又找到了緊鄰著廚房的柴房。

    到了這里,張雲風突然發現,那柴房的屋檐下,竟然還拴著兩條狗。這兩條狗,長的高大威猛,獠牙外露,一副凶狠之極的模樣。張雲風的動作已經很輕了,可那兩條狗依然好象覺察到了什麼,“ ”地站了起來,四處張望著。

    張雲風一見這兩條如此出色的大狗被拴在這里,心中立即一喜。這樣的兩條狗,一般的用處都是富貴人家用來看家護院,或者打獵時用的,價錢可不便宜,一般人那里養得起?可如今卻被拴在了這里,豈不是明珠暗投了?四海貨棧的人再小心,也終于露出了一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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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225章另外一個情報體系






    兩條大狼狗確實很凶悍,可對于張雲風來說,和兩只螞蚱門什麼區別。輕輕在牆角的石頭上一捏,就捏下了兩塊小石子來,屈指一彈,兩枚小石子就射了出去,正打在兩條狼狗的腦袋上。這兩塊石子的力道不輕不中,把兩條狗打的一聲沒吭就昏了過去,表面上卻又不露絲毫傷痕。想必等它們醒來,也不會去告狀說昨天半夜被人打昏了吧?

    處理了兩條狗,張雲風一閃身就來到了柴房外面。先是側耳傾听里面的動靜,果然里面還有兩個人,都快凌晨了也沒睡覺。張雲風謹慎地探頭看去,就見那兩個人正無聊地下棋。以張雲風的眼力,一眼看去,就知道這兩個人不簡單。雖然他們穿的都是最低等下人的衣服,可他們那粗壯的四肢,銳利的眼神,以及靈活的手指,都說明他們的武功相當不錯。

    張雲風又看了看柴房中的布置,就見這里簡陋的和普通柴房沒有任何區別,除了那兩個人所在的一小塊地方,其他的空間都被柴火塞的滿滿的,張雲風瞄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更看不出是從那里發出的震動感。

    思考了一下之後,張雲風決定還是不驚動這兩人,轉身向柴房後面繞了過去。來到後面的之後,張雲風又找了一株大樹,用手摸上去,果然還有震動感,而且更強了!這讓張雲風很興奮,繼續沿著這點線索找了下去。

    這麼一找,張雲風就找到了貨棧的圍牆附近。而且,似乎依然沒找到源頭。可是從這個方向出去,外面就有蒼瀾山莊布下的眼線在監視著,到時候豈不是要被發現了?進來時的那一招現在可不好使了,距離太遠,即使是以張雲風的功力,也打不到幾十丈外的窗戶上。這可怎麼辦呢?

    眼見就要天亮了,張雲風開始有些煩惱了。他在進來的位置上留下了退路,倒是可以從那邊繞過來,可張雲風又嫌那樣太麻煩。要麼就直接亮出身上帶的令牌表露自己的身份,張雲風又很不願意,還是那個理由,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自己的底細,即使是自己的手下也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無巧不巧地,一只野貓從房頂上路過,恰好經過那個監視者所在的窗戶。張雲風見狀大喜,隨手抓過一個石子,再次使用《彈指神通》,一石子把那只倒霉的貓打了下來。那只貓被打的“喵”地一聲大叫,從房頂上摔了下來。張雲風趁著那只貓擋住監視者視線那短暫的一瞬,身形如輕煙一般飄了出來,又快如閃電地越過圍牆後的街道,藏到屋檐下。

    這幾下動作,張雲風做的無懈可擊,又從容瀟灑,自信即使是那個正在監視著這里的手下沒有那只貓打擾,只要不是眼楮死盯著這里看,也會疏忽過去。

    等了一會兒之後,那扇窗戶的後面始終沒動靜,張雲風這才開始繼續尋找震動的來源。這個地方還真不好找,輕微的連張雲風如果不仔細找的話都感覺不到。好在張雲風已經有了大致的方位,最終還是沿著這條線,找到了源頭。

    發出震動的位置,是在一處大街的地下,張雲風伏在地上仔細傾听,終于確認了之所以會有震動,是因為下面有人在挖掘地洞。至此,張雲風終于找到了可以證明四海貨棧心存不軌的證據。這讓張雲風心情大好,這一晚上的時間沒有白費。記住了這里的方位之後,張雲風施施然地回家睡覺了。明天,不對,是今天早晨,把這個消息告訴郭靖,由他動用官面上的力量處理就是了。

    等到了天亮,張雲風把這件事情和郭靖一說,果然讓他大吃了一驚。四海貨棧的人竟然在暗中挖掘地道,這樣的情況可是很嚴重的,萬一蒙古人哪一天再打過來,城里突然出現對方的精銳大肆搗亂,只怕是立即就要被攻破了。所以,郭靖飯也顧不得吃了,就要馬上調派人馬去把四海貨棧的人都抓起來。

    張雲風見他已經到了而立之年了,竟然還如此莽撞,急忙一把把他拉了回來,說道︰“我說你就不是處理這類事情的人,城里的奸細已經找到了,什麼時候抓他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著什麼急?我跟你說……,算了,還是把這件事交給蓉兒吧,你派一隊人,我手下的人也都交給她統一指揮。”

    郭靖這才放心了下來,重新回到座位上吃飯。張雲風則是連飯都不吃了,直接回房間睡覺。雖然他一天兩天不睡沒關系,可也難受不是?

    郭靖和黃蓉他們是怎麼處理四海貨棧的,張雲風沒再管,一直等到晚上他們回來了,黃蓉才向他報告今天的發現。原來,黃蓉帶著一隊官兵,用官府的名義暫時征用了四海貨棧周圍的幾棟房子,然後在屋內挖了幾個大坑,埋上幾口大缸,缸口上再蒙上一層薄的牛皮等物,就做成了簡陋的監听器。這一招在城池的防守上常常用到,是專門用來防御攻城的人挖地道的。

    果然,在經過一天的監听之後,順利找出了那條正在施工的地道,而且有了這種東西輔助,又找出了幾條已經挖好的地道。因為地道挖的不算深,所以里面有人經過也會被監听到,卻不是用震動法能感覺得到了。

    沿著這個線索,黃蓉又指揮著蒼瀾山莊的人進行了跟蹤調查,找到了他們用別人的名義買下的幾座大宅院。只是在暗中探察過之後,那幾座大宅院之中,並沒有什麼違禁之處,估計是四海貨棧的人現在還在未雨綢繆的階段,所以才沒有什麼動作。

    報告完之後,黃蓉又說道︰“我的想法是,既然這個內線已經被我們掌握住了,不妨就先裝做不知道,任憑他們發展。也許到了關鍵的時候,我們可以利用他們送出一些假情報來迷惑敵人。只是,問題在于看他們的樣子,地道修的很謹慎,而且不緊不慢的,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什麼動作。這樣一來,我們就要長期地監視他們,而且還不能確定會不會被他們發現,若是被他們反過來擺我們一道,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郭靖在旁邊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干脆就直接剿滅他們算了。費心費力地維持一條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內線,在戰爭來了的時候,還要提防著他們,實在太冒險。”

    穆念慈沉思了一陣之後也說道︰“我也認為還是剿滅了的好,相比得到的來說,可能失去的更多,不值得冒這個險。”

    她說完之後,黃蓉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想要忽悠敵軍有的是辦法,不一定非得用這條線不可。所以,她也贊同直接滅了他們。

    他們三人都發表過意見了,最後都把目光投到張雲風身上。張雲風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這時才緩緩地道︰“有兩個問題你們想過沒有?第一,就是這個四海貨棧的後台老板是誰?他們到底為誰做事?第二,這個四海貨棧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是直接受某個勢力的控制,還是一個獨立的運做體系?”

    郭靖不明白地道︰“這有什麼難解的嗎?他們的後台當然是蒙古人,只有蒙古人才有理由在襄陽安插奸細,收集情報的同時,在攻打城池的時候也會有奇兵突出的效果。第二個問題更沒有必要了,不管他們是個什麼狀態,對我們來說,不都是一樣的嗎?”

    張雲風搖頭道︰“那怎麼會一樣?先說四海貨棧的後台。我認為,未必就是蒙古人。我在蒼瀾山莊的情報里看過,這個貨棧的生意做的很大,不管是塞外還是江南,東海之濱還是西域荒漠,都有他們的分號。我們大宋的地面上固然是很多,蒙古人的地盤上也有不少。如果他們是真正做生意的人,這種情況很正常。可如果他們是以貨棧為掩護,實際是為了刺探情報,這就有些不正常了。如果他們是為蒙古人做事的,那麼他們在蒙古人的地盤上開設這麼多分號干什麼?那里有什麼情報還要這樣偷偷摸摸地收集?所以,他們未必是蒙古人的手下。再說第二條,如果他們不是蒙古人的手下,那麼他們就很可能是一個獨立的情報系統,這樣的話,他們的利用價值可就大了。如果我們能找到他們的首腦,控制住他,那麼這個情報系統不就完全歸我們掌握了嗎?我手下的蒼瀾山莊這些年來發展的一直不算快,最主要的問題就在于人手不足。如果真的能把四海貨棧收到手中,我們的情報體系立即就可以說是完美了。”

    張雲風的話,讓郭靖等人都是連連點頭,要是真能把這個勢力完整地接收過來,那可是個大便宜。只是,這件事會那麼容易嗎?穆念慈首先疑惑地問道︰“大師兄,四海貨棧既然能建立起這麼大的一個勢力,頭領肯定也不是簡單人物。我們能吃得下他們嗎?”

    張雲風笑道︰“我也知道對方不好惹,可我們更不好惹!他們既然膽敢在襄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我們也不能怯戰不是?吃得下固然好,吃不下也沒什麼,反正我們不會吃虧。四海貨棧開遍天下,我就不信他能在一夕之間全都關門歇業?只要我們沿著這條線找,遲早能抓出幕後的頭領來。而我們蒼瀾山莊就不一樣了,所有的人都隱藏在各行各業中,他們就是想找,只怕也找不到。在先天上我們就有優勢,還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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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6章楊過的決定



正文 第226章楊過的決定
    決定鯨吞四海貨棧之後,張雲風立即下達了命令,發動一場可以發動的力量,找出四海名義上的老板楊開山的蹤跡。據張雲風的猜測,這個楊開山不一定是真名,可這個人也許是真正的老板。要不然的話,他的行蹤也就不必那麼詭秘。

  
    但是可惜的是,雖然蒼瀾山莊的屬下遍跡天下,又有丐幫,青龍幫,歸雲莊這樣的盟友,卻依然沒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這個楊開山。這個人既然能建立起四海貨棧這樣的大型情報網絡,本人自然是有一套手段的,找不到他也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不但找不到楊開山的人,連四海貨棧的總店都始終找不到,好象四海根本就沒有總店似的,這就讓張雲風有些郁悶了。

    在襄陽住了一個月了,張雲風的日子就在教導幾個孩子和等待消息中漸漸度過。這讓他開始有些煩悶了,思量著是不是該再找些事情來做。張雲風考慮著,要不要來一招“打草驚蛇”,剿滅幾個四海貨棧的分號,好讓他們做出反應,然後再順勢找到楊開山。

    就在這個時候,外出闖蕩游玩的江南六怪和楊鐵心夫婦回來了。自從張雲風他們來到襄陽,就始終沒見到他們,卻是江南六怪闖蕩慣了,軍中的訓練他們又幫不上多少忙,所以出去散散心,直到現在才回來。

    為了給他們接風,郭靖家里又舉行了一次晚宴,黃蓉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席間談論起江湖上最近發生的事,偶然提起說是終南山出了一個隱秘的門派,叫做古墓派,派中這一代的弟子中有一個叫小龍女的,生的貌美如花,傾國傾城。再過些日子,就是她十八歲的生日,小龍女欲在那一天比武招親,選出一位年輕俊彥為夫婿。這些日子里,江湖上為了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許多人都趕去終南山,即使沒想娶妻的,也想看看這個小龍女到底如何美艷迷人。

    在座的人本來只是把這件事情當作江湖閑話來說,可張雲風听了之後,卻是若有所思。小龍女和楊過本是佳偶天成,可如果不把楊過送到終南山去,他們兩個見不上面,又如果能成佳偶?那麼到底要不要送楊過去呢?

    思來想去,張雲風始終拿不定主意。等酒席散後,張雲風干脆把楊過單獨叫到了面前,說道︰“過兒,現下有一件和你關系極大的事情我難以決斷,所以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見。”

    楊過雖然聰穎,可畢竟還是個小孩子,見張雲風如此鄭而重之地和他討論問題,頓時緊張了起來,說道︰“大師伯,您盡管說吧,過兒听著呢。”

    張雲風看了看楊過還很幼稚的臉龐,突然覺得自己和一個孩子商量他的未來,實在是有些愚蠢,可話已經說到這了,索性就繼續蠢下去吧!說道︰“過兒,有一個人,對來說非常重要,重要到你肯為了她不顧自己性命的地步。可是,你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和她產生交集。如果我告訴你,你要和她有所關聯,就會吃很多的苦,受很多的罪,但是你這一生會過的很精彩。如果你和她沒有關系,也許會過的很平凡,就這樣按部就班地一點一點修煉武功,然後幫你師傅守護襄陽,最後直到老去。你,會怎麼選擇?”

    楊過沒想到張雲風竟然會拿出一個假設來問他,這讓他一陣迷茫,想了半天才說道︰“大師伯,既然我還不認識這個人,你怎麼知道他會對我很重要?”

    這個問題把張雲風問的愣了一下,實在是不好跟他解釋,于是索性繼續他敷衍別人的那一套,說道︰“你大師伯我能掐會算,預測到未來的一些事情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別問那麼多了,你只要告訴我你要怎麼選就行了。”

    楊過不敢多問了,苦著臉沉思了一會兒,毅然說道︰“那個人既然對我這麼重要,我當然不想錯過了。吃點苦頭又算什麼?……只是,大師伯你可別算錯了。”

    張雲風笑罵道︰“臭小子,你師伯我既然敢說出來,就絕對不會有錯!”


正文 第226章楊過的決定
    決定鯨吞四海貨棧之後,張雲風立即下達了命令,發動一場可以發動的力量,找出四海名義上的老板楊開山的蹤跡。據張雲風的猜測,這個楊開山不一定是真名,可這個人也許是真正的老板。要不然的話,他的行蹤也就不必那麼詭秘。

  其實,到底送不送楊過上終南山,送到終南山又會不會像原來的情節那樣發展,他實在是沒什麼信心。畢竟他這只蝴蝶現在已經長的很大了,雖然還沒影響到所有的地方,可到底影響到哪裡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所以,他現在也是在強撐而已。可楊過和小龍女的傳奇讓他實在難以割捨,只要還有那麼一線希望,他就不想讓這段傳奇消失。所以,楊過的決定給他猶豫難決的心中加上了最後一塊砝碼,還是按照原來的情節走吧,能不能繼續那段傳奇,就看他們的命運了。


  決定了之後,張雲風就不再猶豫,第二天,他就向郭靖提出了送楊過去終南山的要求。這個意外的要求,讓郭靖一愣,不明白楊過在這里生活的挺好的,為什麼突然要送到終南山去?這個問題實在難以解釋,張雲風索性就不解釋了,只推說終南山更適合楊過。至于為什麼適合,這里為什麼不適合,都含糊帶過。

    好在郭靖是個實心眼,對張雲風又是死心塌地地信服,所以也就沒多問,直接點頭答應了。張雲風見他答應了,立即收拾了一下行裝,帶上楊過就逃也似地出了襄陽。如果這件事被黃蓉,穆念慈他們知道,肯定會有一大堆的問題,到時候他怎麼回答?所以還是逃了再說。

    兩人一路上並不著急,張雲風計算著日子,偏要等到小龍女招親的那一天再上山去。所以他們兩個一路說說走走,極為愜意。要不是北方已經全部是蒙古的領土,兩人怕招惹麻煩,還會更舒服些。

    這一日,兩人終于來到樊川,這里已經是終南山腳下。楊過見這里景色宜人,風光如畫,沿途岡巒回繞,松柏森映,頓時勞頓全消,說道︰“大師伯,全真派的道士還真會享福,選了這麼一個好所在。”

    張雲風無奈地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師傅把你逐出門牆了,我也不再是你大師伯了!還有,什麼叫全真派的道士?你以後拜的師傅就是全真派的道士,到時候你若是大膽無禮,多吃苦頭可別怪我。”

    楊過這些日子以來和張雲風單獨相處,混的更加熟了,調皮的本性也漸漸顯露出來,見張雲風嗔怪,也只是伸了伸舌頭,說道︰“是,張伯伯,過兒都記下了。”

    兩人腳下不停,直接上了山岡。岡上有一座廟宇,廟門的橫額上寫著“普光寺”三個大字。張雲風知道,這里就應該是長春子丘處機所立的那塊碑所在了,于是說道︰“過兒,天已近午,我們在這里休息一下吧。”

    楊過自然是沒有異議,當下兩人向廟中的和尚討了些吃食,就在廟外的松柏綠蔭下吃了。張雲風一邊吃著,一邊四處張望,想找出那塊碑來。張望了半天,他才在一片雜草中看到一點石頭的白色。走過去一看,果然是丘處機所立。不過這塊碑周圍的雜草已經長的半人多高,不仔細找還真看不見。

    張雲風動手把石碑周圍的雜草清理了一下,讓那塊石碑露出來。楊過見他清理雜草,有些奇怪地問道︰“張伯伯,您這是在干什麼?那些和尚都不理會這塊碑,您替他們清理什麼?”

    張雲風笑道︰“天機不可泄露,我自有道理,你就不要多問了。”

    楊過已經習慣了張雲風神神秘秘的樣子,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直接翻了個白眼,繼續和食物奮斗去了。

    清理好了石碑,張雲風凝神看那石碑上的字,只見上面刻了一首詩。張雲風看著上面的字,輕聲念頌道︰“天蒼蒼兮臨下土,胡為不救萬靈苦?萬靈日夜相凌遲,飲泣吞聲死無語。仰天大叫天不應,一物細瑣枉勞形。安得大千復混沌,免教造物聲精靈。”

    楊過跟隨郭靖這些年,也沒少讀書,听了張雲風的念頌之後,心中若有所感,說道︰“這是誰寫的詩?當真是滿腹慈悲。”

    張雲風笑道︰“這是你父親當年的師傅丘處機丘真人寫的。你到全真派去,也會拜在他的門下。不過你不可能直接拜他做師傅,估計會拜他的徒弟做師傅。不然你不和你父親是一輩的了麼?”

    楊過听張雲風提起自己的父親,神情有是一陣黯然,低頭不語。張雲風剛想安慰他,可眼角一掃,卻見兩個道士從遠處走來。于是他也沒時間多說了,急忙取出面具戴在臉上,然後狠狠一掌拍在了石碑上。

    張雲風此時的武功已臻化境,這一掌拍出又用了八成功力,頓時把那石碑打的歪倒在了一邊。這把楊過嚇了一跳,那兩個道士嚇了一跳,張雲風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原著中說郭靖一掌將這石碑打的搖搖晃晃,可沒說打倒啊!怎麼自己一掌下去會產生這樣的效果?他卻沒想想,原著中郭靖只是無意中的一掌,哪里象他這樣,存心去打這石碑,效果當然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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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7章上終南


        那兩個道士見張雲風一掌把石碑打倒了,頓時一臉的怒色,只看了他們幾眼之後,立即回頭向山上走去。

 

        張雲風見他們兩要跑,顧不得把石碑扶起來了,立即叫道︰“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

         那兩個道士听到張雲風如此不客氣的叫喚,更加不敢停留了。剛才張雲風的那一掌,他們可都是看在眼里了,自忖在武功上遠遠不及,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可張雲風哪里能讓他們就這麼輕松地跑了?幾個縱躍之間,就追了上去,在他們面前一攔,說道︰“ 二位可是重陽宮的道長,在下有禮了。 ”

        那兩個道士見張雲風如此輕易地追上了他們,臉色頓時一變。可他們卻依然強硬道︰“ 你是誰?趕緊讓開,我們還有要事待辦! ”

         張雲風輕輕笑了一聲,可臉上戴著面具,表情一點都帶不出來,讓人感覺更加詭異。張雲風自己卻還不覺得,又說道︰“ 二位有什麼要事如此急迫?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

    兩個道士見張雲風一副吃定他們的樣子,知道說是說不通了,互相對視了一眼,索性一起出手,同時使出了全真派拳法中的重手“大關門式”,意圖一舉把張雲風打倒。

    面對如此狠招,張雲風卻不閃不避,反而大開門戶,讓兩人的手掌打在他的兩肋上。那兩個道士見張雲風如此托大,先是一喜。可當他們的手掌接觸到張雲風的身體之後,立即又是一驚。正常人被擊中肋下,少說也得斷上幾根骨頭。可打在張雲風的身上,就好象打在鋼板上一樣,不但沒能傷到對方,反而把自己的手掌震的生疼!

    兩個道士不信邪,手掌收回,立即又使出“鴛鴦連環腿”,向張雲風的胸口蹬來。這一次,張雲風可不想被他們踢到了。雖然以這兩個道士的功力是傷不了他的,可衣服上被印上兩個鞋印也不好看不是?所以腳下稍稍退了一步,雙手齊出,于無數腿影之中分辨出真身,一把扣住兩人的腳踝,向後一扔,叫道︰“去吧!”兩個道士頓時毫無形象地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掙扎難起。

    這時,楊過也趕到了這里,見張雲風輕易地就把兩個道士打的落花流水,鼓掌叫好道︰“張伯伯,你好厲害!這兩個道士真是不自量力。”

    那兩個道士在地上躺了一會兒,身體上的疼痛漸漸消失,才發現自己並沒受什麼傷,又听楊過這麼輕視他們,心中頓時怒火升騰,顧不得輕重了,探手將寶劍抽了出來,沉喝一聲,分別向張雲風和楊過攻來。出招之間,竟是絲毫不留情。

    張雲風見他們下手如此之重,也是冷哼了一聲,雙手再探,一把抓住了兩柄劍的劍鋒,用力一扭,登時把兩柄上好的青鋼劍扭成了麻花。然後用力一奪,再向前一送,兩柄劍的劍柄立即撞在兩個道士的胸前,反把他們撞的飛跌出去,嘴角血絲隱現。這還是張雲風手下留情的結果,不然他們早就被劍柄穿胸而過了。

    兩個道士被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顧不得其他了,爬起來叫道︰“淫賊厲害,我們走!”說著就往山上跑。這一次,張雲風卻沒有攔阻,任由他們去了。

    楊過見他們跑掉了,不由奇怪地問道︰“張伯伯,你剛才為什麼攔住他們,現在又讓他們跑了?難道就是為了揍他們一頓出氣嗎?還有,他們為什麼說你淫賊?”

    張雲風白了他一眼,說道︰“從現在起,我是馬騰空,你就叫我馬伯伯。不許再叫張伯伯了,明白嗎?”

    楊過愣愣地點頭答應,卻不明白張雲風為什麼要用化名。被張雲風訓斥了幾句,楊過也忘了剛才的問題。

    張雲風當然不是無緣無故打人玩兒,目的是為了給楊過多制造些障礙。張雲風就是要惹惱全真門下的這些弟子,讓他們等自己走了,把火氣都撒在楊過的身上,不然楊過怎麼會跑到古墓去?淫賊的問題張雲風則懶得解釋,免得解釋的多了,楊過這個聰明的家伙再看出破綻來。

    兩人繼續上山,又走了一個多時辰,經過金蓮閣,日月岩,抱子岩,最後來到一處大岩石前。這塊岩石非常巨大,當路而立,自空憑臨,宛如老嫗彎腰俯視。突然那岩石後傳出幾聲呼嘯,四到道士從石後躍出,攔住了道路。

    張雲風上前拱手一禮,說道︰“在下馬騰空,求見丘處機道長,煩請通報一聲。”

   

  一個長身道人厲聲喝道︰「馬大俠的名頭我也聽說過,哪裡像你這等無恥之徒?你以為冒充別人就能騙過我們嗎?識相的快快下山去吧!」

    張雲風輕笑了一聲,說道︰“重陽宮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架子了?求見一下都這麼難嗎?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今天我是見定了!”

    那長身道士也不示弱,用更加狂妄的語氣說道︰“你這是到我們終南山來恃強逞能了?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不給你些厲害看看,你還道重陽宮盡是些無能之輩!”

    話音未落,這個道士就抖動手中長劍,腳踏奇門,劍走偏鋒,一劍向張雲風刺來。張雲風見他說打就打,當下也不客氣,口中說道︰“多年不見丘處機了,如今他的門下弟子也敢在我面前猖狂了,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就見識見識,你們重陽宮到底有多少有能之輩!”

    說著,張雲風屈指一彈,正中那長身道士手中的劍。由張雲風手中使出的《彈指神通》是何等威力,這個道士哪里還拿捏得住?只覺得手中一震,那柄精鋼長劍就如同長了翅膀似的,“嗚”地一聲飛上了半空。而那道士的虎口也被震的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汨汨流下。

    長身道士手上一疼,“哎呀”叫了一聲,立即飛身後退。而其他三個道士正好沖上來,想要配合他圍攻張雲風,卻沒想到最先沖上去的,也最先退了回去,反倒讓他們三個圍成了一個不完全的包圍圈。而且,在看到那長身道士的下場之後,這三個道士連劍都不敢遞出去了,僵在那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們不知道怎麼辦,張雲風卻知道。身形一動之間,那四個道士連影子都沒看到,就被他一把把劍奪了過去,然後又回到原位,好象根本就沒動過一般。這個時候,被彈飛了的那柄劍才從天上掉了下來,張雲風伸手接住,和其他三柄合在一起,又是用力一扭,把四柄劍扭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大麻花。百煉精鋼在張雲風的手中,不比面團硬多少。

    四個道士見張雲風如此厲害,再不敢多說,叫了一聲︰“走!”四個人縱身消失在岩石之後。張雲風也沒留難他們,任憑他們去了。

    楊過再次見張雲風大發神威,一雙眼楮中閃爍的全是崇拜的光芒,說道︰“伯伯,我後悔了!那些臭道士太差勁了,跟他們能學到什麼本事?我還是跟您和師傅學好了。”

    張雲風摸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他們確實差勁,可這並不說明全真派的武功差勁。你要知道,全真派的創派祖師乃是當年中原五絕中的王重陽,號稱天下第一高手。他傳下來的武功,會那麼差勁嗎?這些道士武功不行,是他們還沒練到家。你就不一樣了,你不但聰明,而且肯下苦功,將來的成就肯定會在他們之上。”

    楊過听張雲風這麼說,才點了點頭,跟著他繼續向山上爬去。走不多遠,轉過一道彎之後,前面陡然開闊起來。可還沒等他們看清楚此處的地勢,就听幾聲兵刃鳴響之聲,七個道人從路邊的松林中躍了出來,各擎長劍,按照七星北斗陣的位置各自站好。

    張雲風見此情形,依然毫不在乎,指點著那些道士向楊過解說道︰“過兒,這就是全真派的鎮山之寶‘天罡北斗陣’了。全真派自王重陽之後,再沒什麼武學天才了,之所以能在武林中闖下諾大的名頭,一是行俠仗義,處事還算公道,二就是這個陣法的功勞了。全真七子的武功在中原五絕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可七個人布成這個陣法之後,卻能和任何一個五絕中人拼成平手,可見這個陣法的厲害。”

    楊過听張雲風說的嚴重,有些擔心起來,說道︰“伯伯,那你不是很危險?我們還是想個別的辦法上山吧,不必和他們硬拼。”

    張雲風哈哈一笑,說道︰“若是全真七子布下的陣法,我自然是退避三舍。可這幾個道士還差得遠,讓我退避,還不夠資格!這‘天罡北斗陣’有一個很大的破綻,就是不能被人佔了北極星位,不然就會陷入被動,束手待斃。你且看我如何破去這個陣法!”說著,張雲風輕輕踏上幾步,倏忽間就已經站在了北極星位上。

    那七個道士開始的時候見張雲風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里,都是勃然大怒。可後來听張雲風的講述,竟然對本門的絕學了如指掌,這可讓他們又驚又怒。再見張雲風搶佔北極星位,急忙變陣相迎,想要把張雲風兜進陣來。可他們一動,張雲風也跟著一動,依然牢牢地佔據著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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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228章天罡北斗陣

 七名道士布下了陣法,想要倚此驅逐張雲風。可張雲風熟讀《九陽真經》,早就窺破了這個陣法的奧秘,七個道士空自來迴旋轉,卻始終奈何張雲風不得。

 
    開始的時候,七個道士還想通過陣法的變換來爭回主動權,可變著變著,卻變成了被張雲風牽著鼻子走,張雲風左走一步,整個《天罡北斗陣》就得跟著向左走,張雲風向右走,他們就也得跟著向右走。看的楊過大呼神奇,卻把七個老道氣的七竅生煙,可又無可奈何。

    將這七個道士戲弄了一陣之後,張雲風悠然後退幾步,說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不要阻我路途了。我跟你們無怨無仇,不想下重手,希望你們也好自為之。”

    這七個道士被耍弄的狼狽不堪,都是怒沖華蓋,哪里還听得進張雲風的話?天權位置上的道人性子最暴躁,戳指罵道︰“淫賊,你處心積慮鑽研本教陣法,用心當真陰毒。你們要在終南山干那等無恥勾當,我全真教上下疾惡如仇,絕不會坐視不理!”

    天樞位置上的道士也說道︰“看閣下這身武功,該不是自甘下流之輩,貧道好言相勸,你還是下山去吧!”

    張雲風早有定見,豈會被他們三言兩語勸下山去,微微一笑說道︰“在下與貴教的幾位道長有舊,多年不見了前來探望,怎麼這全真派的山門就這麼難進麼?而且還口口聲聲說我是無恥之徒。我剛從山下來,又如何無恥了?今天,我是一定要上山的,如果你們一意阻攔,我們再打一場就是。”

    幾個老道見張雲風油鹽不進,就是執意上山,這可連剛才好言相勸的那個道士都惱了,說道︰“既然閣下視我等如無物,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手底下見真章吧!”說著,手中的劍一領,再度布下了陣法,要和張雲風血拼到底。

    張雲風早就料到這幾個道士不會就這麼罷手,冷哼一聲,又站到北極星位。不過這一次可不是簡單地佔住位置就算了,而是真正開始出手攻擊。《天罡北斗陣》的弱點被拿住了,七個道士再也沒有了合力抵敵的優勢,反而連一盤散沙都不如,只過了幾招,就被張雲風把他們的七柄劍也都搶了下來,又做成一個更大的麻花。七個道士失了兵器,知道自己絕不是對手,只好回頭逃去。

    張雲風見他們逃了,依然不去追趕,而是回頭叫道︰“過兒,我們該走了!”

    可是,他叫了幾聲之後,卻不見楊過回答。張雲風到處找了一下,只在樹叢中找到了一只小鞋。張雲風撿起這只鞋,微笑了一下,喃喃自語道︰“還真被抓去了!也好,免得我多廢工夫了。”

    原本張雲風還在擔心因為自己的緣故,讓這一次的終南之行會有所變化。現在看來,有些事情還在按照原來的情節在發展。想必把楊過抓去的人,就是他未來的師傅趙志敬了吧?至于楊過會不會吃苦頭,不在張雲風的考慮之列,依然很悠閑地繼續向山上走去。

    山道越來越崎嶇險峻了,而且這時已經是黑夜了。好在沒多久就出了月亮,一片皎潔的月光灑下來,照的滿山銀白。以張雲風的目力,這樣的月色下和白天沒什麼兩樣了。

    等又轉過一處山道時,張雲風的眼前出現了一處極大的圓坪,周圍群山環繞,溪流從山上流下,在山腳處匯成了一個水池。水池前面站了百來個道士,每七人組成一個《天罡北斗陣》,每七個小陣又組成一個大陣。兩座大《天罡北斗陣》一左一右,一正一反,相生相克,互為犄角。

    張雲風早就知道全真道人會弄出這麼一個大陣來,可當真親眼看到這個陣法時,還是忍不住眉頭一皺。《天罡北斗陣》本就是相當厲害的陣法,如今有十四個小陣組成了兩個大陣,威力何止增加十倍?張雲風一個人想要破這個大陣,只怕是難上加難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張雲風發現在原著中郭靖也沒能把這個陣法破了,只是利用布陣之人功力不均的弱點,和自己身法夠快的優勢結合起來,把陣法攪亂了,然後從陣中鑽了過去。不過,郭靖之所以沒能破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心慈手軟,手下留情。因為顧及著全真七子的面子,所以多有容讓。可張雲風和全真七子沒多少交情,更沒受過他們的恩惠,所以要破此陣,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在張雲風思量怎麼破陣的時候,道士群中一個留著長鬚的傢伙突然喝道︰「閣下如此武功,何苦與妖孽為伍?貧道良言相勸,從來女色誤人,莫要毀了數十年寒暑之功。我全真派與閣下素無冤仇,何苦刀兵相見?你還是下山去吧!」


    張雲風懶得和他們多廢話,說道︰“那來那麼多廢話?你終南山就是龍潭虎穴,上不得嗎?既然你們在此攔路,那還多說什麼?看掌!”

    話音未落,人已沖進了陣中。那些道士見張雲風來勢凶猛,立即舉劍相迎。九十八支雪亮的長劍反射著月亮的光輝,如雪崩一樣卷了過來。

    張雲風左手屈指彈開指向自己的一柄劍,右手順勢一掌拍了出去。一個小《天罡北斗陣》的道士不知天高地厚,立即也一掌迎上。這個小道士一出掌,其他的六個道士立即把手搭在同伴的後心上,將七個人的內力匯聚到他一個人身上,以七人之力抗衡張雲風。

    可惜,這七個小道士的內力加起來也沒有張雲風一個人的雄厚,雙掌一交,七個小道士頓時如遭雷擊,被打的倒飛了出去,狠狠地摔落在地。雖然沒受內傷,可卻全身乏力,掙扎難起,丹田中的真氣紊亂不堪,弄得他們連四肢都使不上力氣了。

    這個小陣的七個道士暫時失去了戰斗力,兩個大陣立即就變的不完全了,張雲風毫不客氣,立即抓著不完整的那個大陣窮追猛打。

    而其他的道士見張雲風如此武功,都被嚇了一跳,再也不敢和張雲風硬踫硬地較量,只仗著陣法玄妙和張雲風周旋。一時間,九十多人反被張雲風一個人趕的狼奔豕突,陣不成陣。

    那個長須道士是兩個大陣的總指揮,見張雲風一上來就狠下重手,先廢了一個小陣,也是急的怒吼連連,指揮著其他小陣重新集結,將張雲風包圍起來。

    可張雲風的身法哪里是這些小道士能夠企及的?只見他在陣中往來穿梭,倏忽在前,倏忽在後,讓圍追堵截的眾道士戲耍的團團亂轉,陣法也就更加的凌亂了。

    長須道士見張雲風的武功實在太高,再這麼下去,沒把張雲風擒住,倒先把自己人累爬下了。于是又是一聲叱喝,所有的小陣法全部停了下來,各自為戰。如此一來,一個小陣受到襲擊,旁邊必然會有兩、三個小陣過來支援,無論張雲風走到哪里,都在攻擊範圍之內。正是以靜制動之法。

    張雲風見長須道士的指揮頗有章法,也是暗自點頭。可惜,想要以此制住張雲風,還遠遠不夠。讓各個小陣各自為戰,雖然可以免于被攪亂陣法,可也犧牲掉了合力作戰的巨大威力。對張雲風來說,他一個人的力量雖然遠不如九十多人,可對付十幾個還是很輕松的。何況這些小道士之間的配合還不到天衣無縫的地步,有足夠的縫隙讓張雲風鑽來鑽去。于是,張雲風改變戰術,使出了擒拿手法。在人群中穿梭的時候,不時地東卸個手腕,西卸個大腿。所過之處,癱軟在地的道士躺了一片。

    過不多時,九十多個道士就被放倒了大半,剩下的人別說布兩個大《天罡北斗陣》,就連小陣都布不出來了。即使勉強布成了,滿地的同伴身體也讓他們無處下腳,陣法的變換也全成了擺設。

    那長須道士見自己這一方一敗涂地,氣的渾身發抖,大叫一聲,自己挺劍沖了上來,要和張雲風一決高低。

    可是他實在太高估自己了,張雲風背對著長須道士,連頭都沒回,順手一掌“神龍擺尾”,就將他打的又從原路飛了回去,“撲通”一聲跌落到水池中。

    長須道士被打落水中,其他的道士再也不敢上前了,簇擁在一起慢慢後退著,惟恐和滿地的同伴一樣,也躺在那里無助地呻吟。

        張雲風看著這些完全失去了斗志的道士,又是冷冷地一笑,說道︰“ 全真派的《 天罡北斗陣 》果然不同凡響,可惜你們的武功太差勁了,如此陣法被你們使出來,簡直就象是叫花子手中的金飯碗,空有錢財卻只會討飯,暴殄天物啊! ”

    還能站著的道士此時哪里還有反駁的勇氣?都是戰戰兢兢地看著張雲風,無人接口。張雲風見他們那畏縮的樣子,更是搖頭無語了。王重陽這才去世了多少年?全真派就已經沒落成這個樣子了,實在是讓人扼腕嘆息。

         不過,這和他沒什麼關系,所以張雲風也不再多說,飛身而起,一腳踩在剛從水池中露出頭來的長須道人的頭頂上,稍一借力,躍過了水池。而那長須道人卻被這一腳又踩回了池中,等張雲風的影子都不見了,他才又爬了出來,氣的顧不得形象了,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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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9章重陽宮中






    張雲風破了兩個道士的北斗大陣之後,直奔山頂的重陽宮。距離山頂還有很遠的時候,就聽見重陽宮中鐘聲響起,連綿之中隱有惶急之意。張雲風抬頭一看,就見重陽宮中火光沖天,顯然火勢不小。

 
           
         這時,被甩在後面的那些道士,凡是還能動的,都在長須道人的率領下,吶喊著直追上來。張雲風不理會他們,縱身直上山頂。

         等來到宮門之前,張雲風才發現原來是重陽宮的後院起火,而前院中卻是集中了上百人在這里群毆。群毆的兩方,一方是重陽宮的道士們,四十九人結成了一個大《 天罡北斗陣 》,將另一方將近百人拖在了這里。重陽宮的道士雖然人數較少,可陣法玄奧,盡可抵御得住。另一方雖然人多,卻都散亂不堪,甚至彼此間還互相牽制,所以一時間相持不下。

    但這只是一處戰場,重陽宮正殿之中隱隱傳來的掌風和兵刃交鳴聲,顯然比這里要激烈的多,而且武功層次也要高很多。于是張雲風不理這里的打斗,身體如游魚一般穿過層層人叢,直入正殿。他這一沖,可把那四十九個道士急壞了,可又攔阻不住,想追又被人纏著,脫身不得,只好高聲向殿內示警。

    張雲風進入大殿,就見殿中空地上盤坐了七個人,六老一少。那六老正是全真七子中的六個,一個年輕的則是尹志平。他們七個人布成一個北斗陣,左手搭在前一個人的背心上,右手用來抵擋十幾個敵人的圍攻。而在他們的身前,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道士倒在那里,面孔朝下,看不清是誰。

    張雲風見此情景,立即沉喝一聲,沖上去就是一掌,打向一個陌生的漢子。那個漢子沒料到身後會突然有人攻擊,不過這個家伙的功底不錯,發覺張雲風從後面偷襲,頭也不回地一肘砸了過來,和張雲風的手掌相撞。

    這一招本是一記妙招,手肘部位的骨頭堅硬,也更尖銳,殺傷力比手掌大得多。兩者相撞,本來應該是他佔便宜。可問題是他的武功遠不如張雲風,就在兩者相撞之際,張雲風變掌為爪,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肘,使出《九陰白骨爪》來用力一捏,只听一陣骨頭的脆響,這個漢子的手肘就被捏成了面條,軟綿綿地垂了下去。可這還不算完,就在他放聲慘呼的時候,張雲風又是一掌印在了他的肋下,把這個二百多斤的大漢打得橫飛了出去,慘呼之聲嘎然而止。

    張雲風一出手就殺掉一個,頓時驚動了其他人。一個靠近張雲風的灰衣漢子眼見自己的同伴沒了聲息,眼珠子都紅了,厲吼一聲,一劍向張雲風刺來,另外又有三個家伙各持兵器也向張雲風圍了過來。

    這些人的武功都相當不錯,不然也不會讓全真七子坐困愁城了。不過張雲風在狠下殺手的時候,除了五絕中人,其他人哪里還擋得住?他先是身體一晃,躲過刺來的那一劍,隨即伸指一彈,正彈在那支劍的劍尖上。只听“叮”的一聲脆響,劍尖處大約三寸來長的一段就被張雲風彈得飛了出去,和子彈一樣直射正沖過來的一個家伙。那個家伙哪里想得到張雲風還有這一手?剛驚叫了一聲,就被那截劍尖刺進了眼楮里,從後腦處透了出來。

    而張雲風在一記《彈指神通》奏功之後,又隨手一巴掌給了那個持劍漢子一個耳光。這一記耳光,將他打的半邊腦袋都塌陷了下去,眼楮鼻子都擠到了另外半邊臉上,看上去怪異之極。可這個家伙還偏偏一時不死,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十幾步,給好幾個人展示了自己的新造型之後,才轟然倒下。

    張雲風舉手投足間就又殺了兩人,讓其他人都是驚駭莫名,連那幾個向他沖過來的家伙都趕緊又退了回去,惟恐被張雲風選做下一個目標。一時間,整個大殿里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了張雲風的身上,看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到了這個時候,張雲風才淡漠而又彬彬有禮地對丘處機等人說道︰“諸位道長,別來無恙?馬騰空有禮了。”

    馬鈺等人見多年不曾露面的馬騰空突然出現,都是欣喜地頷首為禮。馬鈺代表全真七子說道︰“馬施主當真是我等的救星,全真派上下感激不盡。十余年不見,馬施主的武功竟然精進如斯,當真可喜可賀!”


  張雲風微微點頭,說道︰“馬道長太客氣了,待我先打發了這些人,再來和道長敘舊。”



    恰在這時,又有兩個漢子想趁張雲風和馬鈺說話的機會,從後面偷襲。張雲風對面的尹志平看見了,正想開口提醒,可還沒等他說話呢,張雲風就如同鬼魅一般,腳下不動,身體突然倒退著迎上了那兩人。身體不知怎麼的奇怪地一扭,就讓過了兩人刺來的兵器,接著雙肘回撞,登時將兩人的胸骨撞的塌陷了下去。那兩人挨了這樣的重擊,不但口鼻之中狂噴鮮血,更是把內髒也大口大口地吐出來,象是比賽誰吐的多,吐的快一樣。

    這一下,那些攻打重陽宮的漢子更加不敢妄動了,都緊張地聚集在一起,慢慢地挪動腳步,想要退出大殿去。就在這時,門外又走進兩個人來。一個是身披紅袍,頭戴金冠,面容枯瘦的中年藏僧,另外一個則是身穿錦袍,手拿折扇的貴公子。這兩個人,一個面容木訥,一個滿臉的狠傲,倒是相映成趣。

    那貴公子一走進來,就連連鼓掌道︰“閣下好功夫,佩服佩服!”他說話的語調生硬,顯然不是中原人氏。

    張雲風用審視的目光冷冷地看著兩人,突然說道︰“你們可是金輪法王門下的達爾巴和霍都王子?”

    這一句話頓時讓霍都大吃一驚。他們隱瞞了身份進入中原,一路走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卻沒想到在這里被人一口喝破!霍都收起了傲慢的神色,謹慎地道︰“你又是誰?如何認得我們?”

    張雲風卻不回答他的話,只是說道︰“你們的師傅金輪法王近來可好?也來到中原了嗎?說起來,我們也有二十年不見了,著實有些想念他了。”

    這話說的霍都更加驚懼了,盯著張雲風看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閣下裝神弄鬼的功夫可比你的武功更勝一籌,竟然膽敢用我師傅的名義來嚇唬我!看你的樣子也就三十多歲,二十年前你還是個小孩子,如何能和我師傅認識?耍這種花招,難道是怕了嗎?既然是怕了,小王我就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上三十招,我就放你一馬!”

    張雲風听他大放厥詞,輕蔑地一笑,說道︰“如果你能接我三招,我就做主饒恕你火燒重陽宮之罪,你看如何?”

    霍都見張雲風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種話來,讓他忍不住又疑心了起來。若說和金輪法王認識可能是虛言恐嚇的話,那麼這句話就讓人遲疑了。和金輪法王認識的事是誰也沒辦法證明的,可說霍都擋不住他三招卻是一伸手就能試出來,這可假不了!

    眼珠子轉了幾圈之後,霍都還是決定謹慎行事,又問道︰“閣下到底如何稱呼?”

    張雲風傲然道︰“少廢話,想知道我的名號,先接我三招再說!要不然,就乖乖地給全真派的幾位道長磕頭認錯,然後再賠償重陽宮的損失。不然你就別想下這終南山!”

    霍都也是個能決斷的人物,既然敢到這里來搗亂,就絕不肯磕頭認錯的。而且他對自己的武功一向很有信心,不相信在張雲風手底下連三招都撐不過去。所以他雙手擊掌道︰“好!那我就領教領教,閣下到底有什麼高招!請!”

    張雲風提起手掌來看了看,自言自語道︰“好久都沒用過《龍象般若功》了,還真是有些手生了。不過,用來對付一只三腳貓,應該還是足夠了。且接我第一掌,看打!”

    說著,張雲風隔著霍都還有丈許遠,就是一掌推出。這一掌,用的正是《龍象般若功》的掌勁!以張雲風現在的功力,雖然沒再怎麼用心練過《龍象般若功》,可依然達到了十一層的境界。這一掌退出,頓時有十一龍,十一象的大力,平地卷起一陣狂瀾,向霍都席卷而去。

        霍都乍聞張雲風竟然會使《 龍象般若功 》,立即一驚,再見如此掌力,還不嚇的魂飛魄散,哪里還敢硬接?急忙一個縱身躍出好幾丈遠,躲開了這一掌。

            可一直站在霍都身邊的達爾巴的輕身功夫遠不如霍都,眼見躲閃不及,只好大喝一聲,沉腰坐馬,也是一掌退出,和張雲風硬拼了一記。可達爾巴哪里是張雲風的對手,立即被打飛了出去,一頭栽到了大殿外面的人堆里,砸倒了好幾個人,這幾個人陪著達爾巴一起吐血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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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力退霍都



  而張雲風一掌結束之後,連回氣都不用,渾若無事地又是一掌推出,聲勢上竟然比剛才那一掌還要大!霍都立足未穩,就見一道掌力又奔他來了,嚇的怪叫一聲,急忙再次縱身閃避。可是這一次的結果卻不那麼理想了,霍都的身體還在半空中,就覺得肩膀處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一口鮮血忍耐不住噴了出去,半空中立即瀰漫起一陣血霧。原來,卻是張雲風趁著霍都心慌意亂之際,偷偷地在掌風中夾了一記《彈指神通》,霍都哪裡覺察得到?立即中招了。
   
  

      張雲風說是要出三招,可實際上才出了兩掌一指,就把霍都和達爾巴一起拿下,而且還搭上了幾個被達爾巴砸到的倒霉鬼。

          霍都被一記《 彈指神通  》點中了要穴,雖然吐了一口血,可內腑傷的並不算重,比較嚴重的是左手的整條經脈都疼痛欲裂,一只左手加半邊身體都麻木不堪。如果再嚴重上那麼一點,他這只手就算是徹底報廢了。

         霍都明白,這還是張雲風手下留情了。只是他在翻身坐起來的時候,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整條手臂也和針刺的一般疼痛。這讓霍都對張雲風又恨又懼,懼怕的感覺就不用說了,恨的是這只手最少也要將養上一年半載才能恢復,很耽誤武功的進境。

    霍都和達爾巴被張雲風掃出了殿門去,他自己也邁著四方步悠然地走了出來。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身上也依然是一塵不染,既不裝腔做勢,也不刻意隱匿,只是淡淡在那里一站,就讓人覺得那是一座高山,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岳。不但霍都和達爾巴兩個人不敢再亂動了,連院子里打的熱鬧的那些人也都收了手,愣愣地不知所措。

    張雲風掃了霍都一眼,說道︰“霍都王子,我不管你這次上山來是什麼目的,可你造成了破壞是毋庸置疑的。看在金輪法王和有一面之緣的面子上,你十倍賠償了重陽宮的損失之後,我可以饒你這一次。不過,若是你還敢再來,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霍都艱難地站了起來,低下頭去掩飾著自己眼中的怨毒之色,恭敬地說道︰“是小王多有冒犯了,還請前輩多多原諒。不知前輩可否見賜姓名,晚輩也好向家師回復。”

    其實,霍都和張雲風的年紀差不多,現在卻一口一個前輩地叫著,讓張雲風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回去告訴你師傅,二十年前的故人馬騰空問他好。順便再帶一句話給他,中原地大物博,藏龍臥虎,不是那麼好混的,讓他不要被名利之心迷惑了心神,最終落得萬劫不復的下場。”

    霍都低著的頭眼珠一轉,立即恭聲說道︰“是,晚輩一定把話帶到。家師現今是蒙古國師,又一向惦念故人,只可惜大多都失散各處,找都找不到了。前輩既然和家師乃是舊識,何不前往一見,暢敘舊情?”

    張雲風說道︰“什麼暢敘舊情?你小子是想讓你師傅給你出氣吧!你放心,你師傅我是一定要見的,如果他要來中原,更是免不了一見。”

    霍都見張雲風這麼說,立即臉現喜色,好象根本沒听到張雲風語氣中的警告成分,更加恭敬地道︰“既然如此,晚輩即刻回去稟報家師,準備和前輩相會。”

    接著,霍都把懷中帶的所有銀票都交了出來,又把達爾巴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留了下來,然後才謹慎地倒退著向外走。張雲風說過放他一馬,自然不會再難為他,任憑他帶著大群的人馬退了出去。

    可霍都在走到山門前時,突然又回過頭來說道︰“馬前輩,您既然答應了和家師的約會,晚輩去辦一點私事,想必您不會攔阻了吧?”

    霍都說這麼多,其實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去娶小龍女。江湖上把小龍女說的天上地下只此一個,美的禍國殃民。霍都雖然不怎麼好色,也是難免有些心動的。最重要的是,據說小龍女的古墓之中還有無數的金銀珠寶,武學秘籍,只要把小龍女娶到手,這些也就都成了嫁妝。有這麼好的事情,對武功十分痴迷的霍都自然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了,小龍女就成了他發誓要收入囊中的目標。現在突然出現了張雲風這麼一個把他壓制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的人,他當然要想盡辦法用言語套住,免得被張雲風壞了他的大事。
   
  可惜,他實在是想當然了一些。對于江湖人遵守的規矩,張雲風一向是嗤之以鼻。何況,張雲風又早就洞悉了他霍都的目的,這時自然不肯上了他的當,依然用淡淡的語調說道︰“那可未必,我會不會干涉,還要看是什麼事情。如果你看好了那家的女子,強行逼迫,我也能不管嗎?霍都,我勸你還是立即夾著尾巴回你的大都,免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霍都被張雲風一口喝破了目的,心中的驚駭簡直難以言表。他現在只覺得張雲風那好似不經意的眼神,已經把他從里到外看了個通透!簡直比不穿衣服還透明!這讓他再也不敢耍什麼花招了,干咽了一口唾沫,再施一禮,狼狽地轉身逃走了。

    那些闖入重陽宮的人大多是以霍都馬首是瞻的,這時見他都灰溜溜地跑了,自然也都跟著跑了。而那些湊熱鬧的家伙,眼見多數人都走了,再留下來勢必會成為全真派弟子的出氣筒,當然也趕緊跟上,惟恐落了單。所以,不大的工夫,整個重陽宮除了張雲風這個外人之外,就只剩下本派弟子了。

    張雲風回到大殿之中,就見那個被打倒在地的道人已經被扶了起來,丘處機正給他療傷。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傷者是廣寧子郝大通。

    馬鈺見張雲風回來,首先深深一躬,說道︰“多謝馬施主援手相救,不然重陽宮必遭大劫。貧道在此謝過!”

    張雲風急忙將他扶了起來,說道︰“馬道長言重了,我和郭兄弟情同手足,郭兄弟又屢受全真派的大恩,在下能有機會為全真派出一點力,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道長實在是太客氣了。而且,在下此來還有一事相求,還要麻煩諸位道長。”

    這時,後院的火勢已經漸漸蔓延到了這里,丘處機首先把郝大通抱了起來,說道︰“我們還是出去說話吧,這里呆不得了。”

    張雲風趕緊說道︰“我還帶來一個孩子,上山的時候不見了,想是被貴派的道兄收留了。現在不知在那里,可不要被火燒到了。”

    馬鈺等人還不知道這件事,听張雲風這麼說,都急忙問道︰“誰的孩子?在哪里?”

    張雲風還沒等回答,一個聲音從殿後傳來︰“我在這里!”正是楊過。

    張雲風就知道這小子詭計多端,也不驚訝,招手叫他過來,給他介紹道︰“這些都是你的祖師爺,還不拜見?”

    楊過跟隨張雲風一路打上山來,對這些道士先就沒有了好感,這時又听說眼前的老道都是他的祖師爺,心中好大不樂意。可張雲風說要他拜見,他哪敢違背?只好拜了下去。

    待拜到尹志平面前,楊過見他年輕,回頭問張雲風道︰“伯伯,這位不是祖師爺了吧?”

    張雲風看出他很不情願,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這位是你尹師伯,還不磕頭!”

    楊過無奈,只好又跪了下去。等站起來之後,卻不肯再跪了,說道︰“伯伯,再磕下去,可就來不及了。”

    丘處機奇道︰“什麼來不及了?”

    楊過說道︰“那邊的屋子里有一個道士被綁住了,再不去救他,可就要被燒死了!”

    尹志平急忙問道︰“哪一間?”

    楊過隨便地朝東面一指,說道︰“好象是那邊。也不知被誰綁了。嘻嘻!”

    听他的口氣,誰到知道肯定是被這個鬼精靈的小孩綁了的。尹志平橫了他一眼,急忙跑了出去。東面是眾弟子的宿舍,排成了一排。這時已經燒著了大半,尹志平連找了三間,才在一間滿是濃煙的屋子里找到一個胖胖的小道士,將他救了出來。

    馬鈺等人也出了大殿,站在山坡上觀看火勢。丘處機則看著楊過,對他的觀感可不是很好,問張雲風道︰“馬施主,這個孩子是誰?為何要叫我們祖師爺?”

    張雲風說道︰“這個孩子叫楊過。我教了他幾天武功,可我這個人居無定所,帶著他實在不方便。而且我覺得還是交給丘道長你教導比較好,所以就把他帶來了。”

    雖然張雲風沒說太多,可丘處機還是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不過再看楊過的時候,眼神中就帶上了嚴厲。把楊過看的心中微怯,向張雲風的身後躲了躲。

          不多時,尹志平帶著一個胖胖的小道士從火中沖了出來,兩人都被濃煙燻的淚流滿面,咳嗽不止。那小道士咳嗽夠了,一眼看見楊過,氣的張牙舞爪地沖過來,口中大叫著︰“小雜種,你想燒死道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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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日月如梭


   張雲風在終南山只停留了一日,就下山而去。可他並沒有立即走遠,而是先去古墓看了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人去搗亂。果然,古墓那里還是有二、三十個家伙賊心不死,想要踫一踫運氣。可惜小龍女養的玉蜂可不是白給的,把這些人蟄的鬼哭狼嚎,再也不敢生什麼異心了。

  
    之後,張雲風又回到全真派,偷偷看了看楊過的狀況。雖然事情已經很原來有了很大的不同,可楊過的處境卻沒什麼大改變。以他執拗的性子,可趙志敬起沖突也是必然的事情,才一天的時間,就挨了不少的打。

    眼見楊過眼淚含在眼圈里,卻硬挺著不肯哭出來。張雲風有心想把他接出來,可想了又想之後,覺得有些不妥,最終只是搖頭一嘆,隨他去了。

    等下了終南山之後,張雲風有些不知道去哪里好。回襄陽?被人問起為什麼把楊過送走了,他該怎麼說?回桃花島?那和回襄陽沒什麼區別。想來想去,張雲風最後決定還是在江湖上飄蕩一陣吧!學黃老邪那樣,一飄十來年,也挺瀟灑。

    做了決定之後,張雲風一人獨騎,信馬由韁,到處亂逛了起來。可惜,張雲風想的太美好了,下了終南山才不過半個月,他就被蒼瀾山莊的人找到了。當時他正在一家酒樓喝酒,那店小二在殷勤上完了酒菜之後,又討好地說道︰“公子爺,夫人捎來一句話,說是您如果不想回家也行,可得在這里等她。夫人還說……還說……您要是不等著她,後果自負!”說完最後一句話,這個店小二惟恐張雲風發怒,趕緊一溜煙地跑了。

    張雲風怒倒是沒怒,可卻在感嘆自己是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弄了這麼個蒼瀾山莊出來,倒成了黃蓉監視他的工具了!這才翹家沒多久,口信就捎來了。這要是在外面找個女人……,張雲風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後果不堪設想,喝酒,不想了。

    沒奈何,張雲風只好在這里住了下來。沒過幾天,黃蓉就騎著小紅馬,風塵僕僕地趕到了這里。一見張雲風,眼圈就紅了起來。這可讓張雲風慌了手腳,急忙又哄又逗,這才讓黃蓉破涕為笑。

    說起來,也不怪黃蓉太脆弱。自從他們兩個人確定了關系之後,就一直不曾分開過。結婚之後,兩個人也一直恩愛非常,十多年的時間里,分開最長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天。可這一次,張雲風卻突然不聲不響地就消失了。最後,還是郭靖經不住黃蓉和穆念慈兩個人的嚴加審問,把張雲風的去向說了出來。

    開始的時候,他們都不明白張雲風為什麼把楊過送到終南山去。可黃蓉等人都知道張雲風的習慣,經常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來,理由又總也說不清楚,所以這一次也沒打算阻攔,只是讓蒼瀾山莊的手下沿途跟蹤。想著只要張雲風把楊過送到地方,自然就回來了。可沒想到的是,張雲風下了山之後竟然又到處亂走,根本就沒有回來的意思。黃蓉這一下可毛了,立即通過飛鴿傳書,要張雲風等著她。

    張雲風若是不理會黃蓉的口信,黃蓉還真就沒有辦法。黃老邪不就是如此嗎?雖然知道他在哪里現身了,可等你趕到的時候,老頭兒早就走了,根本就不鳥你。武功達到他們那個層次,只要是想要躲著你,誰也沒有辦法。好在張雲風還是擔心黃蓉會生氣的,所以老老實實地沒動地方,不然黃蓉非得來個“千里尋夫記”不可。

    黃蓉哭過一陣之後,也放下了心事,和張雲風重新談笑起來,對張雲風為什麼送楊過去終南山的問題只字不提。聰明的黃蓉哪里會猜不到,張雲風就是怕她追問才不肯回家的,這個時候若是再問下去,豈不是讓張雲風為難?再說,黃蓉深信張雲風是愛著自己的,早晚有一天,張雲風會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她。

    兩人重歸于好,在這里歇息了幾天之後,索性也不回襄陽了。他們兩人少有單獨相處的時間,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張芙拋開,輕松地渡渡假。

    可是事情總不是那麼盡如人意的,他們兩人雙騎沿黃河而下,才走了沒幾天,就由襄陽傳來消息,說四海貨棧的人,突然在一夜之間撤了出去,襄陽的所有產業都拋棄不要了,甚至在貨棧在白天的時候還又進了一批貨,行動的極為突然。而且,在撤退之後,他們還用火藥炸塌了所有的地道,徹底消滅了他們的罪證。


  而早就有準備的蒼瀾山莊屬下,在那些人撤退之後,很快就跟蹤了上去。可是四海貨棧的勢力實在是不小,在跟了幾百里路,十幾個城鎮之後,終于還是跟丟了。這讓蕭玉樓很是懊惱,請示張雲風是不是要動一動四海貨棧,實行先前商定的“打草驚蛇”計劃。


    張雲風對四海貨棧的人能發現被監視了,進而當機立斷,舍棄所有的布置,立即撤退的舉動大為驚嘆。四海貨棧在襄陽經營了不知多久了,能有如此壯士斷腕的勇氣,著實不簡單。相比之下,發現被人監視倒是小事情了。

    四海貨棧能有如此人才,讓張雲風再也不敢小看他們了。沉思了良久,才最終決定不動其他城市的貨棧分號。即使把四海貨棧所有的分號都掃平了,對方也只是傷了表皮而已,只要不找到楊開山其人,就與根本無損,掃了又有何用?蒼瀾山莊的屬下已經深入三教九流,各個層面的人都有。既然已經知道有四海這麼一個敵人,還有什麼好怕的?既然雙方已經是敵對關系了,那就來一場暗戰,看誰的道行更高!只有找到了對方的根本之處,才能把他們的根掘出來,不然張雲風豈能安心?

    張雲風的一聲令下,江湖上立即涌動起來。蒼瀾山莊外五堂當中,除了負責暗殺強襲的狼堂之外,全都動了起來。龍堂中人是以官員,士子,地主,商人,工匠等等各色面目示人,他們或者與四海貨棧合作,或者彼此套套近乎,交個朋友,或者干脆進入貨棧給他們打工,以此來套取情報;虎堂中人則都是江湖上行走的好漢,他們接近四海就更加容易了,因為四海貨棧這些年來就沒停止過拉攏各路豪杰,虎堂的人湊上去,正好一拍既合;鷹堂的人卻是直接進入可以人物的家中充當僕役,距離他們更加接近;燕堂的人最利索,直接登堂入室,用美色拴住目標,在床第間取得情報。

    這五堂一起行動起來,情報立即象流水一般匯集到了蒼瀾山莊。這可把蕭玉樓忙壞了,每天帶領著參議堂分析各種情報的真假,試圖從蛛絲馬跡中尋到那個楊開山的有關資料。可惜,查了大半年的時間,這個楊開始依然沒露絲毫蹤跡。這可讓蕭玉樓感到無比挫敗,這樣的事情,還是蒼瀾山莊建成以來頭一次遇到。

    可是把結果報到張雲風那里時,他卻顯得很不在意。在別人忙的要死要活的時候,他卻和黃蓉兩個人游歷著大好河山,玩的流連忘返。本來以為會被訓斥一通的蕭玉樓,最後接到的回復是︰“繼續跟進,不可放松。對頭勢大,行事小心。”後面特意又加注了幾個字︰“以兄弟們的性命為要,情報次之。”

    其實,在半年的時間沒有查到四海的底細時,張雲風就已經有了預感,這次的對手相當不簡單。不說別的,光是把自己藏的如此之深,就足以讓人側目了。而且,張雲風感覺得到,四海貨棧這個組織,很可能只是對方拋出來做幌子的,暗中還有多少實力,現在還無法得知,但肯定不會小了。要想把這樣的對手連根拔起,只怕是不那麼簡單,曠日持久的滲透與反滲透是必須的了,如果不小心應付,只怕還要吃大虧,所以才會有回復中加注的那一句。

    蕭玉樓接到了張雲風的回信之後,心中感慨了良久。跟了張雲風這樣的老大,確實是大家的福氣。蒼瀾山莊的手下,除了訓練時苦一點,出任務時會有危險之外,簡直就是天堂。福利什麼的就不用說了,張雲風對下面人的關懷更是讓人感動。人在江湖上打滾,哪里沒有危險?訓練的時候苦一點,那也是為了將來能保住性命。所以手下的人對張雲風沒有一點怨言,都願意為他效死命。

    誰知蕭玉樓按照張雲風的命令把進度放緩下來之後,竟然許久都沒能得到結果。同時,楊開山也覺察到被人盯上了,把手下組織的更加嚴密,招收人手也更加的謹慎了。蒼瀾山莊的人即使有幾個打入他們內部,也只是知道很少一部分,想要得窺全豹,簡直難如登天。

    沒辦法,蕭玉樓之後耐下性子,一點一點地發展。這一磨蹭,就又過了六年……

    不過,這六年的時間張雲風可沒有浪費,在和黃蓉游山玩水的時候,還不忘造人的工作。四年前又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叫張無為。意思是不希望他成就什麼大功業,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到了第六年的夏天,黃蓉又懷孕了!而不巧的是,蒙古人終于騰出了手來,再發大軍南攻大宋,襄陽城下再起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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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襄陽大會

  襄陽城中一片熱鬧的景象。鑒于蒙古人這一次來勢極其兇極,所以張雲風建議召開武林大會,召集天下英雄共御外辱,所以這襄陽城中才如此熱鬧。

  
    郭靖本來不想開這個武林大會的,因為他這些年來始終在襄陽軍中任職,已經很久沒有在江湖上走動,認識的江湖朋友很少,召開這樣一個大會,萬一沒幾個人捧場,豈不尷尬?再說,襄陽守軍經過這些年來的訓練,發展,壯大,足以抵御蒙古人的進攻了,似乎沒有多此一舉的必要,反而會讓人覺得他做這樣的事,有嘩眾取寵之嫌,有意借機抬高自己的地位。

    可張雲風還是說服了他,理由也很簡單。第一,郭靖雖然久不在江湖走動,可他的聲望卻不象他想象的那麼微弱。以武林中人進而成為一方守將,並屢次擊退蒙古人的大軍,這已經成了傳奇!岳飛都能得到全武林中的敬佩,郭靖為什麼不能?何況郭靖還有江湖人出身這個優勢,得到的支持絕對不會少了。而且,和郭靖交好的全真派,丐幫,青龍幫,歸雲莊,都是交游廣闊的大幫派,有他們附和倡議,大部分的江湖人都得給面子。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冷場的情況。

    第二,襄陽軍雖然已經發展的不錯了,可畢竟只在襄陽一地。郭靖要想北伐,就必須要繼續擴大規模。要想擴大,光是朝廷上的支持還不行,江湖中人的支持也極為重要。所以,借這個機會和他們搞好關系是非常必要的。

    至于說有嘩眾取寵之嫌,則是郭靖多慮了。江湖人確實以義氣為先不假,可打那種穩贏不輸的架,還能取得保家衛國的好名聲,誰不趨之若?郭靖給他們提供這樣的機會,他們感謝還來不及呢,誰有空罵你?

    果然,襄陽大會的消息一傳出,江湖上頓時轟動了,距離大會日期還有一個多月,就陸續有武林人物向襄陽趕來。等到快要開會的時候,襄陽已經人滿為患,所有的客棧旅店全部客滿,甚至逼的郭靖沒辦法,把軍營空中一部分來,用來招待賓客。

    郭靖是襄陽的主帥,黃蓉是丐幫幫主,穆念慈也是襄陽軍中的副將,都在外面忙的不可開交。連司馬賦,郭破虜等小一輩的人都被黃蓉派出去了,惟獨張雲風不肯露面,每天里悠然自得地喝喝酒,觀觀景,無所事事。

    這一天,張雲風估計著楊過也該到了,于是拎了一個酒葫蘆,帶了兩包熟牛肉,跑到襄陽城外的一個山坡上,一口酒一口肉地吃了起來。雖然未必能等到楊過,可閑著也是閑著不是?

    這個小山坡只有十幾丈高,坡上沒有樹木,只有一尺來高的雜草,在坡上坐了一個人,顯得非常顯眼。而坡下就是一個接待站,十幾個丐幫的弟子往來穿梭,每接到一個應邀而來的賓客,就派出一人帶路進襄陽城。有幾個帶了幾十趟路,腿都跑細了的乞丐在坡下休息,閑著無聊,就議論起山坡上的張雲風來。

    一個說︰“師傅,那坡上坐的是誰啊?是我們襄陽的人嗎?”

    另一個說︰“這你都不認識?他是我們丐幫幫主的丈夫!”

    “我們幫主的丈夫?就是他啊!長的也不怎麼樣嘛!……師傅,我听說,黃幫主的丈夫是個沒有武功的廢物,是不是?”

    “你听誰說的?那都是謠傳!十多年前,我們丐幫在洞庭湖的君山上舉行大會,當時,就是他陪著黃幫主去參加的。那個時候,他的武功可厲害了!鐵掌水上飄裘千仞知道嗎?就是被他擊退了的。當時要不是有他在,丐幫的麻煩就大了!”

    “裘千仞?是什麼人?沒听說過!”

    “裘千仞你都不知道?哦,對了,裘千仞都死了十來年了,你個小屁孩兒當然不知道。我跟你說,這個裘千仞………………,知道了吧?人家那可是大高手!結果,就被他幾掌嚇跑了,當時他還只有二十來歲。”

    “才二十歲就那麼厲害?!師傅,你不是騙我吧?他既然那麼厲害,現在怎麼沒幾個人知道他呢?”



  “唉!這你就不知道了。當年他和裘千仞硬拼了三掌嚇退了對方之後,自己也受了重傷。他就是再厲害,也才二十歲,哪里比得上裘千仞幾十年的功力?可是為了保護我們這些低級弟子不被傷害,他是硬挺了下來。結果,就受了更嚴重的內傷,經脈受損,武功也就廢了大半。十來年了,武功也恢復了不到當年的三成。可惜一個大好的人才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呢,我見過他幾次,每次見到他,他都在喝酒,也許是借酒澆愁吧。想想也是,才二十歲就能和裘千仞抗衡,如果再給他二十年,那還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了!結果就那麼毀了,要是我,我也早就淹死在酒缸里了。”

    “所以,小子,不許你以後叫他廢物!要是听到別人這麼說,你也不能允許,知道了嗎?別說他是我們幫主的丈夫,就算不是,他為了我們丐幫才毀了武功的,對我們是有大恩的,萬萬不能讓別人欺辱了,知道嗎?”

    “師傅你就放心吧!這可不但是關系到幫主的名聲,更是我們丐幫的名聲,徒兒我怎麼會任憑別人胡說八道?有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的,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對了,師傅,幫主的丈夫叫什麼名字?”

    “這個……,我也記不清了,好象是姓韓吧?或者是姓劉?……”

    “……”

    張雲風坐在山坡上吃喝著,山下兩師徒的談話早就盡入耳中。雖然距離還遠,可張雲風是何等功力,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听過之後,不由嘿嘿偷笑,當初他曾和黃蓉開玩笑時說過,將來要做個小白臉,要黃蓉養著他。現在看來,目的已經達到了。

    漸漸地,太陽落下了西山,只在山邊映出一道嫣紅的晚霞。張雲風的酒喝光了,肉吃沒了,拍拍屁股準備回家。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匹瘦骨嶙峋渾身還長滿了癩的駑馬,馱著一個渾身髒亂,比乞丐還乞丐的少年,一路顛簸著向襄陽奔來。

    張雲風早就得到情報,說楊過就在距襄陽一日路程之內。不過楊過會不會向襄陽來,卻是誰也說不準。張雲風也是存了萬一的希望在這里等著,這時見那少年疾弛而來,不是楊過還能是誰?這才放下了心,幾個大步走下山坡,在坡底等候。

    那匹駑馬跑的極快,可卻顛簸的很,等楊過飛馳到近前時,饒是他武功已然不錯,身上的衣服還是被顛的七扭八歪,頗有點丟盔棄甲,敗軍之將的味道。

    楊過也早就看到了張雲風,待跑到近前時,借著馬力縱身而起,一躍四、五丈,恰好跪在張雲風的面前,雙手抱住張雲風的大腿,不由得放聲大哭。

    張雲風顧不得楊過身上的髒臭,也是緊緊地抱著他的腦袋,連連安慰。一晃六年不見,楊過已經長成了英俊帥氣的小伙子,只是現在哭的淅瀝嘩啦,模樣很是狼狽。

    好不容易,張雲風才把楊過哄的收住淚水,將他拉了起來。楊過這時已經將近二十歲了,身量已經長成,個頭比張雲風還高一些。張雲風欣慰地看著他,用袖子給他擦了擦髒兮兮的俊臉,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已經是大人了,怎麼還象小孩子似的?看看你,都哭成花臉貓了。這要是被你那些師妹看到了,還不笑話你?”

    楊過被張雲風說的不好意思,叫道︰“師伯!我在您面前,不就是個孩子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哭了。”

    張雲風拍拍他的腦袋,說道︰“我知道,你這些年來,受了不少的委屈,你受苦了!不過你放心,從今天起,你的苦難結束了。有師伯在,什麼事都沒問題!”

    楊過一向對這個師伯極有信心,論親近,甚至還在郭靖之上。這時听他這麼說,立即重重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張雲風見他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又玩笑似地說道︰“過兒,當年我一時沖動,把你送上了終南山,當時我問你自己的意見,你也點頭答應了。如今,你可後悔?我預言中那個對你萬分重要的人,你可找到了?”

    這幾句話一問,楊過頓時成了大紅臉,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師伯,佷兒不後悔,也找到了對我萬分重要的人。我現在已經無法想象,如果我找不到她,我會怎麼樣。師伯,你一定要幫我!”

    張雲風哈哈大笑道︰“放心放心,我怎麼會不幫你?而且,很快你就會心願得償!跟我回去吧,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去見見你爺爺,師傅,師娘,還有那些兄弟姐妹。”

    兩人一馬,談談笑笑向襄陽走去。那些負責接待的丐幫弟子則望著兩個人的背影議論紛紛,不知道這個象是本幫弟子的少年,怎麼會得到張雲風如此的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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