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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武俠仙俠] 重生之小人物 作者:燈火通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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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213章李莫愁






    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

    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一陣婉轉清揚的歌聲自湖上傳來,讓漫步湖邊的張雲風和黃蓉覺得心曠神怡。此地是嘉興南湖,正是他們舊游之地。兩人夫妻已久,再來此地,自然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張芙這時也是興奮地前後亂跑,听得湖上的歌聲之後,很是羨慕地眺望著湖面。那里有一條小船,歌聲就是從那里傳來的。唱歌的是幾個少女,一邊采蓮,一邊歌唱嬉笑。張芙從來沒有過小伙伴,這時見她們如此高興,自然是恨不得也跳到船上去,和她們一起玩耍。

    張雲風和黃蓉又听了一陣少女的歌唱,這才將張芙招呼回來,準備再到別處轉一轉。張雲風還清楚地記得,這里是《神雕俠侶》的起點,將有一場大禍事在這里發生。湊巧的是,蒼瀾山莊的線報上說,黃老邪也在這附近,所以他們兩個才趕來這里。

    果然,在走過不遠之後,就見一個風姿綽約的道姑站在一株柳樹下,听著湖上少女的歌唱,神情茫然若失。

    一見這個人,張雲風的心頭立即閃過一個名字︰“李莫愁!”

    這個李莫愁,雖然也是個可憐人,可她也是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魔頭。雖然早有遇到她的準備,可當真見到她了,張雲風還是覺得有些詫異。這個江湖上凶名卓著的女魔頭,長的還真是挺漂亮!只見她面目嬌美,肌膚柔潤。身穿黃色的真絲道袍,剪裁合體,素雅中體現出高貴。頸中插了根拂塵,千百根柔軟的絲絛隨風飄舞,站在青山綠水間,當真是飄逸出塵,宛如神仙中人。

    張雲風看著李莫愁的時間一長,被黃蓉發現了端倪,假嗔道︰“師兄!看人家道姑長的漂亮,是不是看出神了?要不要娶回來給你當小妾?”

    張雲風卻沒心思和她說笑,神色凝重地說道︰“你仔細看。”

    黃蓉見他鄭重,這才仔細觀察這個道姑。恰好那道姑听湖上少女歌唱,似乎觸動了感傷,提起左手來看。這一看不要緊,讓黃蓉也吃了一驚。原來那道姑的左手上滿是鮮血,和她自身的氣質大不相符。

    只一轉念的工夫,黃蓉就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個女子絕不會是普通人,于是急忙問道︰“師兄,你認識她嗎?她是誰?”

    張雲風說道︰“我並不認識此人,不過從她的相貌年紀來看,應該是最近江湖上聲名赫赫的赤練仙子李莫愁。看她現在的樣子,只怕是又到哪一家去,留下她獨門的血手印,然後就要下手殺人了。”

    黃蓉也皺起了眉頭,說道︰“赤練仙子李莫愁?我也听說過這個人,名聲和當年的梅師姐不相上下,都被歸為邪道一流。師兄,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看一看?”

    張雲風點頭道︰“當然要去看一看。她在嘉興犯案,說不定將要被害的人就和江南六怪有什麼牽扯。事後若是被郭師弟知道我們當時就在嘉興,卻袖手不管,只怕要落個埋怨。”

    這時,湖上的那條小船漸漸行遠,李莫愁也轉身欲走。黃蓉見狀說道︰“師兄,我們跟上去吧。”

    張雲風搖頭道︰“不急。嘉興的地面上,好歹還有我們許多探子,若是連李莫愁的行蹤都掌握不住,還需要我們兩個親自出馬,那他們就都回家抱孩子算了。讓他們先打探一下,看看是哪一家如此倒霉,被李莫愁盯上了,然後直接去那一家等著就是。”

    張雲風抖手將一枚煙花信號發上天去,不大一會兒,就有一個貨郎模樣的人來到近前,說道︰“公子和夫人買點什麼嗎?”接著又低聲道︰“請問有什麼吩咐?”

    張雲風簡單地把事情交代了一下,那貨郎也不多話,轉身去了。兩人帶著張芙在湖邊游玩了一陣,不過一個時辰,又有一個農夫走了過來,和張雲風錯身而過的時候,一張紙條就交到了張雲風的手中。

    黃蓉這個時候正帶著張芙在湖邊的柳樹下攀折枝條,要編織一個頭冠。張雲風若無其事地走過來,趁著和黃蓉並肩而立的時候,把紙條打開來看。他們兩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又都有能過目不忘之能,只是眼楮一掃,就把紙條上的內容記住了。然後張雲風把紙條握在手中,微微運功一震,再張開手時,那紙條就已經化為細碎的粉末,撒在了草叢之中,消散無痕。

    那邊的張芙玩的高興,絲毫沒有覺察父母的小動作,只是歡聲笑著,叫他們兩個一起跟她編織頭冠。這一路上,張雲風也不怎麼逼迫她讀書練武了,所以父女兩個的關系也大有改善。尤其是有的時候張雲風興致來了,讓女兒騎在自己脖子上,帶著她穿山越樹,忘情奔馳。張雲風這十年來不曾放下過修煉,這一奔馳起來,比駿馬跑的還快,讓小張芙大為佩服,漸漸地也就不那麼抵觸這個父親了。

    見時間還早,張雲風也沒有立即就去陸家莊,而是帶著妻女悠哉悠哉地到處游逛,慢慢地靠近。等帶天色將黑時,才看見陸家那高大的院牆。

    張芙此時也玩累了,說道︰“爹爹,娘親,我餓了!”

    黃蓉蹲下身來,說道︰“芙兒乖,前面有一個大戶人家,我們去借宿一宿,到那里之後,娘就給你弄吃的,好不好?”

    張芙早就被黃蓉養刁了嘴,听黃蓉說要親自給她弄吃的,自然高興起來,說道︰“我要吃娘親做的菊花兔絲,姜醋金銀蹄子,還有炒鴨掌,雞舌羹……”

    黃蓉笑道︰“好啦好啦!我們這是去別人家寄宿,怎麼能弄那麼麻煩的菜式?”

    張芙撅著嘴不樂意,剛想撒嬌耍賴,可一見張雲風盯著她的目光,頓時不敢多說了,只好又說道︰“那我要玫瑰金橘,香藥葡萄,梨肉好郎君……咦,爹爹,你去哪里?”

    原來,就在張芙點菜的時候,張雲風發現那陸家的高牆上有一個小男孩騎在上面,另有一個小女孩爬到了牆內的一株大樹上,搖蕩地小小的身子,就要飛躍到牆上去。那小女孩看上去和張芙差不多大,卻遠沒有張芙的身手,還敢做出如此冒險的動作來,實在是膽大包天。張雲風見勢不好,急忙一個縱身,去搶救那個孩子。

    當那個女孩向牆頭飛躍的時候,張雲風還在數十丈開外,可當那女孩沒能撲上牆頭,向下墜落的時候,張雲風卻已經到了跟前,搶在那女孩摔在地上之前,將她抱住了。

    那女孩掉落下來,也被嚇壞了,呆楞了一會兒,這才“哇哇”大哭起來。旁邊又有一個女孩走過來,異常懂事地先給張雲風行了個禮,用稚嫩的聲音道了謝,然後才安慰起那個被嚇壞的女孩來。

    張雲風知道,這兩個女孩就應該是程英和陸無雙了。再看這兩個女孩,才小小年紀就顯示出各自的特點,一個膽大調皮,一個穩重溫柔,都是不錯的好苗子。

    這時,跟他們在一起的兩個男孩見差點惹出了禍事,嚇的都畏縮地向後躲去,想要逃跑。張雲風一看他們兩個相似的長相,就知道這是武修文和武敦儒兄弟了。原本張雲風對他們兩個的印象就不好,這時又見他們那畏縮的樣子,就更加厭惡了。

    其實,這也是張雲風的主觀意識在作祟,才十歲左右的孩子能有什麼擔當?闖了禍之後就想要逃跑也是正常的。可在張雲風的眼裡,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懦夫行為。

    陸無雙大聲哭叫,立即引出了一對長相儒雅的夫婦,和從西廂房出來的一個婦人。那對夫婦一見院中突然多出一個人來,都是吃了一驚,那男人戒備地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會在我家中?”

    張雲風還沒等說話,程英就說道︰“姨丈,剛才表妹從牆上摔下來,多虧了這位叔叔接住了她。這位叔叔可厲害了,我都沒看清楚,眼楮一花,表妹就已經沒事了!”

    張雲風先是沖程英微微一笑,嘉許她替自己解釋,然後才抱拳說道︰“在下張雲風,因為貪圖此處美景,才流連忘返。見天色已黑,所以想在貴府借宿一宿,還請主人行個方便。”

    那儒雅的主人听他這麼說,才放松了下來,也抱拳說道︰“張兄太客氣了,看張兄也是江湖中人,彼此援手也是應當的。我府中房屋寬敝,張兄盡管住下就是。”

    張雲風又說道︰“還沒請教賢主人如何稱呼?”

    那男人謙遜地道︰“在下陸立鼎,這位是我的內人。那位大娘也是來借宿的,我還沒來得及詢問姓名。”

    那婦人見說到她了,也是微微一禮,說道︰“我家官人姓武,叫武三通。”

    陸立鼎听的一驚,剛想說什麼,卻听大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叫聲︰“師兄!你在哪呢?”

    這一聲可把陸立鼎嚇了一跳,“鏘”地一聲長劍出鞘,叫道︰“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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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214章夜話






    張雲風見陸立鼎這個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說道︰“陸兄,不要緊張。外面是在下的內子和女兒,我剛才一時情急,就跳牆進來了,她們總不能也翻牆越脊。”

    陸立鼎听他這麼說,才姍姍地將寶劍收了起來,讓家人去開門。黃蓉牽著張芙走進來,張雲風又給她介紹了一下。不過,張雲風可沒提黃蓉的姓名。這些年來,張雲風隱居幕後,江湖上知道他的人不多。但黃蓉卻屢次在襄陽露面,和穆念慈並稱“襄陽雙嬌”,名聲傳遍江湖。

    黃蓉自然知道張雲風的用意,所以也不在意地和陸立鼎的妻子以及武三通的妻子見過禮。而張芙卻把一雙眼楮盯著陸無雙和程英直看,大有親近之意。

    就在這時,屋頂上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但取陸家一門九口人的性命,不相關的人速速退去,免得自誤!”

    眾人抬頭一看,就見屋檐上站著一個道姑,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背負寶劍,血紅的絲絛隨風飄舞,卻也顯得風姿出塵。只是話語間滿是殺氣騰騰,果然是李莫愁一脈。

    陸立鼎首先朗聲道︰“在下陸立鼎,正是此間主人。你可是李仙姑的門下嗎?”

    那小道姑冷哼一聲,說道︰“既然知道,就乖覺一點。自己把你的女兒家人都殺了,然後自殺,省得我費手腳。”

    小道姑年紀不大,可口氣卻大的嚇人,把陸立鼎氣的混身發抖。旁邊的黃蓉也忍不住了,冷笑道︰“小丫頭,口氣倒挺大的,只是要我們自殺,卻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本事。不如,你露一手給我們瞧瞧,如何?”

    黃蓉這麼一說話,小道姑還沒說什麼,陸立鼎卻先著急了,急忙說道︰“張夫人,這件事是我陸家的事,和諸位都沒有關系,還請袖手旁觀。別看這個小道姑年紀輕輕,可她身後的人卻是有名的大魔頭,各位不必攬事上身。”

    黃蓉不在意地一笑,說道︰“陸兄不必擔心,我正想見識一下,這江湖上還有什麼人是值得我們夫婦戒懼的。我先擒下這個小丫頭,當作送給陸兄的見面禮了。”

    她這幾句話說的,比那小道姑的口氣還大,讓陸立鼎愣了半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剛才程英雖然說過,張雲風出現時她只是眼楮一花,根本沒看清楚他是怎麼來的。可程英畢竟年紀幼小,並不能說明張雲風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還沒等陸立鼎想明白,那邊的黃蓉就已經縱身上了屋頂,和那個小道姑動起手來。張雲風在下面絲毫不顯得著急,只是悠閑地提醒了一句︰“蓉兒,小心她的毒針,千萬不要用手去接。”

    那小道姑哪里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如此棘手的敵人?才剛一交手,就被黃蓉打的全無還手之力。這十年來,黃蓉的武功也沒有放下,而且年紀漸漸大了,人也穩重的多,一招一式之間,威力更顯。才三、五招的工夫,小道姑就覺得要支撐不住了。而這個時候,張雲風又突然把她的底牌掀了出來,讓她更加驚惶,不明白怎麼連姓名都沒通,對方就好象把她看穿看透了一般?

    不過這小道姑也是個人才,雖然身處如此劣勢,卻依然強自鎮定,見自己的絕招都被對方識破了,索性不給黃蓉反應的機會,立即雙手同發,數十枚毒針一起發射了出來。左手的毒針全部向黃蓉打去,右手的毒針則向院中諸人打去,連程英,陸無雙,張芙都沒放過。

    這數十枚毒針一發,黃蓉那邊自然是輕而易舉地閃身避過,打向院子里的,也被張雲風袍袖一卷,就全部收了去,反手一震,又把毒針全都返射了回去。那小道姑趁著黃蓉閃身躲避的機會,正要抽身而走,卻覺得後背一陣麻癢,竟然被自己的毒針傷到了。

    小道姑悶哼一聲,顧不得背上的毒傷,立即飛身而去。黃蓉剛想去追,張雲風卻喊道︰“蓉兒,放她去吧。”黃蓉這才從屋頂上跳下來。

    黃蓉剛一從屋子上下來,張芙立即粘了上去。這個小丫頭雖然跟隨張雲風練武也有三、四年了,可從來都是在練武場上比劃,象這樣的實戰,卻是第一遇到。看到母親如此威風,她自然是羨慕不已,大聲稱贊。粘在黃蓉身邊的同時,還不忘向程英陸無雙等人擠眼楮,得意地炫耀自己有個厲害的娘親。

    陸立鼎見黃蓉如此武功,也是驚喜莫名,急忙將他們夫婦都請到屋中去,擺下宴席招待他們。席間對黃蓉大加奉承,顯然是知道自己不是那李莫愁的對手,想引黃蓉為強援了。張雲風在一邊微笑不語,對妻子搶了自己的風頭,一點都不在意。只是和張芙一起,和程英陸無雙姐妹輕聲地說笑著,哄的幾個小丫頭“咯咯”直笑,對他大生親切之感。

    武三娘適逢其會,也被陸立鼎邀請坐在席間,可卻一直沒怎麼說話,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也不曾動過一筷子。她的兩個孩子則極力地想要湊到張雲風他們這一堆來,可陸無雙剛才險些吃了大虧,對他們兄弟都不理不睬的,讓兩個男孩好不尷尬。

    說過一陣之後,張雲風見似乎冷落了武三娘,于是說道︰“這位大嫂,剛才你說尊夫叫做武三通的,是不是?”

    武三娘點頭道︰“張大爺說的不錯。張大爺可是認識我家夫君?”

    張雲風哈哈一笑,說道︰“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尊夫和我們認識的時候,還打過一架,後來才不打不相識,成了好朋友。尊夫的師傅一燈大師,曾經救過我一個師妹的性命,這份情,我們還一直沒機會還呢。不過,大嫂你又怎麼會來江南呢?你們不是一直隨著一燈大師嗎?”

    武三娘躊躇了一下,眼楮也向陸立鼎那邊瞟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其實她即使不說,張雲風也清楚其中的關節。張雲風雖然攪亂了很多事情,可也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攪了,起碼古墓一派始終都沒被張雲風納入視線。出身古墓的李莫愁,自然也就依然為情所傷,最後淪入魔道。

    張雲風見武三娘有些為難,也就不再說什麼,轉而舉杯相敬,事情就此揭過。

    吃過酒飯,眾人回到廳堂坐下,又閑聊了一會兒,忽听屋上有人說話道︰“儒兒,文兒,給我出來!”

    武敦儒和武修文一听這個聲音,立即知道是他們的父親到了,歡呼一聲,跑出廳去。武三娘也是臉現喜色,跟著走了出去。

    陸立鼎突然听到這個聲音,先是緊張了一下,接著見武家三口都跑了出去,這才知道是自己人,也站了起來,說道︰“可是武三通前輩到了?我們也出去迎接一下吧!”

    張雲風說道︰“自然當得,我們都去看一看吧。”

    眾人走出廳去,正好見武三通將武敦儒和武修文兩兄弟抱了起來,就要飛身而去。張雲風招呼道︰“武師兄,這是要到那里去?不會是躲著小弟吧?”

    當初張雲風等人上山求見一燈大師,曾將他們好一頓戲耍,雖然後來化敵為友了,可除了書生朱子柳之外,其他人的心底多少都還是有點芥蒂的。這時武三通意外地听到張雲風的聲音,身體先是一頓,回頭一看張雲風和黃蓉正從廳中走出來,不由得干笑道︰“原來是你們夫妻倆在這里!怎麼會這麼巧?”

    張雲風戲謔地道︰“是啊,怎麼會這麼巧呢?武師兄不隨侍尊師身邊,怎麼會跑到這江南來了?據我所知,武師兄在江南沒什麼朋友吧?唯一算得上是朋友的,也就是我們夫妻倆了。武師兄可是來看我們的?”

    武三通張口結舌地道︰“啊……這個……那個……”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黃蓉見武三通的臉都漲的紅了,于是輕拉了張雲風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自己圓場道︰“武師兄,我們也有多年沒見了吧?既然今天在這里巧遇,不妨借陸家莊的寶地,我們好好敘敘舊。”

    陸立鼎在一邊听他們說話,一直不敢多言。他曾經听乃兄陸展元說過,他和武三通似乎有些罅隙,而此時正當李莫愁印下了血手印之際,武三通又找上門來,而且張雲風夫婦又和武三通師兄弟相稱,這怎不讓陸立鼎心中忐忑?

    可陸無雙沒有陸立鼎那麼多顧慮,一見武三通,立即大叫道︰“是他,就是他!他把大伯大媽的墳給挖了!”

    陸立鼎被陸無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惟恐得罪了眼前這些人。不說別人,單就黃蓉一個,就能把他們滿門滅了。可隨即又想到自己的兄長夫婦死後還被人侮辱,頓時又怒氣勃發。陸家莊在江南武林中也是聲名赫赫,萬萬不能在這種事上忍氣吞聲,所以陸立鼎心下一橫,跳了出來,說道︰“武前輩,不知我陸家可有得罪的地方?如果有什麼冤仇,只管向我陸立鼎招呼,何必去為難家兄的尸首?前輩如此做派,只怕會讓江湖朋友恥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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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215章黃蓉斗莫愁






       武三通被質問的更加不知怎麼說才好了,還是武三娘替她解圍道︰“ 陸大爺,我夫君偶爾會有癲狂之癥,想來挖掘令兄墳墓的事,是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做的。現在我夫君已經清醒了, 等一下我就勸他把令兄的尸身取回來,好好安葬。妾身在這里先替我夫君給您賠禮了。 ”

    武三娘這一賠禮道歉,陸立鼎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他也得考慮,如果繼續這麼不依不饒下去,惹惱了對方,吃虧還是自己。所以他也只好悶哼了一聲,算是原諒了他們。

    張雲風也說道︰“武師兄,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要再走了。嫂子他帶著兩個孩子來找你,就好好在這里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回頭又對陸立鼎說道︰“陸兄,在下夫婦想在這里多打擾幾天,麻煩陸兄了。”

    陸立鼎明白,張雲風這麼說,就是要替他扛下和李莫愁之間的梁子了,頓時大喜道︰“張兄這是說那里話?你們能駕臨鄙莊,是在下的榮幸,平時可請都請不來呢!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這就給你們安排住處,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我一定盡力而為。”

    住進了陸家莊的客房,張雲風一家三口沒有絲毫負擔地睡去。尤其是張芙,瘋玩了一天,早就累的很了,躺在床上就睡的熟了。

    相對的,武家四口則睡的不是那麼安穩。武三通本是來找陸家麻煩的,可當他看到陸展元和何君墳墓後,全部的執念都落到了空處,所以才會瘋的更加厲害,甚至做出了挖掘墳墓的事情。可當他帶著兩具尸骨跑出很遠之後,終于昏倒在地。等醒來的時候,腦筋才清晰了起來。他本是俠義中人,只是因為一時想不開,才屢屢和陸家作對。此時他苦戀的何君已經死了,大仇人陸展元也死了,他還有什麼理由為難陸家人?所以他才跑了回來,要助陸家一臂之力,趕走李莫愁。可卻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張雲風夫婦。對他們兩個人的手段,武三通是早就領教過,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再加上初見張雲風時,他那曖昧難明的態度,讓武三通很是懷疑,他們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糗事了?那樣的話,他武三通的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而武三娘也睡的不塌實,她和武三通之間雖然還維持著夫妻之名,可實際上早就分房而睡了。此時她就摟著兩個兒子睡,武三通卻睡在隔壁。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武三通的妻子,只要武三通想要的,她都會盡力成全。可她這一番心思,能不能挽回武三通的心?會不會武三通現在只是暫時清醒,過一段日子就又糊涂起來?武三娘沒有把握。

    待天色大亮之後,張雲風和黃蓉才起身梳洗。出門一見武三通夫婦和陸立鼎夫婦,發現他們都是一對熊貓眼,不由得啞然失笑。幾個人互相打過招呼,剛想去吃早餐,就听遠處傳來一陣歌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那歌聲開始的時候人還在遠處,微弱卻異常清晰。當唱到最後一個字時,唱歌的人已經到了門外。接著,只听大門上轟然一聲大響,門閂木撐被一起震斷,兩扇大門也向兩邊敞開,一個美貌的道姑微笑著走進門來。

    陸家的一個下人正在院中打掃,見這個道姑如此蠻橫地闖進來,立即上前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陸立鼎急忙叫道︰“阿根,退開!”可哪里還來得及?李莫愁拂塵一甩,直擊阿根的額頭,眼見這個忠心的下人就要死于非命。

    可就在拂塵將要落在阿根頭上時,一縷指風猛然襲到,直擊李莫愁的眉心重穴。如果李莫愁置之不理,只怕穿腦之禍就在眼前。李莫愁不得已,只好收回拂塵,擋開這記指風。結果,那拂塵雖然替它的主人擋了一劫,自己卻毛發紛飛,雪白的絲絛飄散大半,如落雪一般,灑落在庭院之中。

    這樣的結果,可讓李莫愁悚然而驚。眼前這個年紀同樣不大的人,竟然只憑一記指風,相隔著十幾步的距離,就將自己手中的拂塵打散!這是何等功力?一時間,李莫愁也是花容失色,驚駭莫名。

    武三通自從華山論劍之後,就沒再見過張雲風,此時見他一指建功,立即鼓掌贊道︰“好一記《彈指神通》!桃花島絕學,果然不同凡響!”

    他這麼一說,不清楚張雲風夫妻倆來歷的陸立鼎和李莫愁都是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兩口子如此自矜,原來是大有來歷的。而李莫愁比陸立鼎更多了一份驚慌,她也在江湖上混跡多年了,自然知道桃花島是什麼地方。看似李莫愁殺人無數,肆無忌憚,可一些勢力和人她依然是不敢招惹的,比如全真派,少林寺,丐幫,大理段氏,等等。而桃花島,自然也是歸在此類的。現在,李莫愁突然發現桃花島的人竟然插手到她的事情中來,而且又顯示出如此強橫的武力,她怎麼能不驚慌?

    黃蓉在一邊見李莫愁談笑間就要取人性命,對她也高看了一籌。不管李莫愁的武功如何,單就是這份狠辣,就足以讓人側目了。一時好勝心起,說道︰“我來領教領教赤練仙子的手段!”說著,不待別人接話,就縱身上前,和李莫愁打在了一處。

    李莫愁縱橫江湖多年,結下的仇家無數,至今還能逍遙自在,武功確實有可取之處。兩女都是貌美如花,年紀也大致相當,修煉的武功也都是出自名門,此時斗在一起,竟然也是難分難解,煞是好看。

    不過,兩人斗的久了,漸漸也就看出分別來。黃蓉畢竟生過一個孩子了,功力上有所損傷,漸漸地有些氣力不濟。可黃蓉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是絕頂高手,拆招卸力的經驗遠在李莫愁之上。所以,雙方依然打成了平手,看樣子還得好一陣子才能分出勝負。

    過了二百招之後,張雲風見黃蓉已經汗透衣衫,于是說道︰“蓉兒,你已經輸了,不要再斗下去了。”

    黃蓉聞言,縱身躍出圈子,回到張雲風的身邊,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我還沒落下風呢,師兄你怎麼就認定我輸了?”

    張雲風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汗,說道︰“李仙子和你斗了這麼久,最拿手的暗器功夫卻始終沒出手,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你還不清楚嗎?這些年,你的功夫可是擱下不少,難道還用我說?”

    他們兩個習慣了這樣親密的動作,又一向藐視世俗規矩,動作做的自然而然,可看在別人的眼中,卻各有感慨。首先是李莫愁,她本是被情所傷之人,這時見張雲風夫婦親密無間的樣子,自然是心中酸楚,對陸展元這個負心之人更加恨的入骨。武三通夫婦看了,則是各有懷抱。武三娘見人家夫婦相處的甜蜜,再比較自己的夫君對自己冷冷淡淡的樣子,心中也同樣不好受。只有陸立鼎夫婦的感覺正常一點,覺得桃花島門下果然不愧被冠了個“邪”字,行事果然不顧禮法,驚世駭俗。

    給黃蓉擦過了汗,張雲風說道︰“你先歇歇吧,我來打發這個赤練仙子。”

    黃蓉听話地退後幾步,牽著張芙的小手,看張雲風如何行事。張芙卻在不經意間發現程英等四個孩子偷偷地躲在牆角處向這邊張望,于是向他們招了招手,讓他們過來。陸無雙的膽子最大,見張芙招手,立即跑了出來,來到張芙的身邊,和她牽著手,一起看場中的兩人。程英見表妹跑出去了,也只好跑了過來,站在一起。武敦儒和武修文也猶豫了一下,最後也跑了出來。不過他們也來到了黃蓉的身後,卻不敢到武三通夫婦那里去。

    張雲風沒心思理會這些孩子的事情,上前幾步,滿面笑容地說道︰“李仙子,在下張雲風,能在這里巧遇仙子,當真是幸會。仙子此來的用意,在下也听說了一些,不過是因為當年的情變來尋仇而已。不過我不明白的是,和你有關系的陸展元夫婦,如今都已亡故,你還要找誰尋仇?現在陸家莊的莊主陸立鼎,和你可沒有仇恨吧?你要殺他全家,是不是有些遷怒他人的嫌疑呢?”

    李莫愁見張雲風出來和她說話,心下也十分的忌憚。剛才被張雲風一記指風毀了她的拂塵,自然明白她萬萬不是張雲風的對手。可就這麼退去,又實在不甘心,所以客氣地說道︰“不知張大俠和陸家有什麼關系?我與陸家為難,又與你有何干系?”

    張雲風先了愣了一愣,然後一攤手,說道︰“沒關系,我和陸兄只是初識。我只是想問一問,你要殺他們只是想殺幾個人出出氣,是不是你的仇人都沒關系,對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最近的心情也不太好,殺個人來舒緩一下心情,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尤其是殺象你這樣的‘美女’,想必會更加舒服。李仙子,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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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6章高難任務






   張雲風的這幾句話,已經是近似調戲了。這讓李莫愁大為憤怒,她雖然殺人如麻,可卻絕不放蕩,最恨的就是對她無禮的人。行走江湖的時候,所殺的那些人當中,大多是見她美貌而出言調戲的浪蕩子。此時張雲風當眾說出這樣輕薄的話來,自然激起了她的殺機,手中的拂塵也握的更緊了。

    但李莫愁畢竟是個老江湖了,她很明白自己和張雲風之間實力上的差距,所以忍了又忍,才寒聲說道︰“張大俠,你剛才不還和你的妻子很恩愛嗎?怎麼轉眼間又來和我說些輕薄的話?”

    張雲風很無辜地攤開手,說道︰“我說的話很輕薄嗎?我不覺得!我對妻子是愛,對你是殺,這完全是相反的嘛!怎麼能說是輕薄呢?那麼,你究竟讓不讓我殺呢?”

    他的這個問題問的可謂無禮之極,哪有在殺人之前,先問問被殺的人,是不是甘願被殺的?天下間除了活膩了的人,誰會願意被人殺死?李莫愁雖然被情所傷,可也依然沒活夠,所以對這個問題,一時也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張雲風問的這個問題,本也沒想著讓李莫愁回答。他確實是想化解李莫愁和陸家之間的仇恨,可同時也想試一試,能不能轉變李莫愁那偏激的思想。畢竟如此出色的一個人,只因為一場情變就把自己毀了,實在是有些可惜。所以,他臉上帶著微笑,漫步向李莫愁走去。看似輕松的步伐,卻帶著莫大的壓力,在別人听來很輕微的腳步聲,在李莫愁的耳中卻如古寺巨鐘的鳴響,震得她心中狂跳。

    終于,在張雲風即將接近到五尺左右的位置時,李莫愁再也保持不住平靜了,厲 了一聲,揚手就是一把“冰魄銀針”,自己卻飛身而退,想要趁機逃跑。

    可在張雲風的面前,李莫愁的伎倆全都沒什麼用處,袍袖一拂,那把銀針就全部反射回去,搶在李莫愁的前面,釘在了門前的青石板上。而且,還釘出了一個梅花的圖案來,讓李莫愁剛剛邁出的那只腳,不得不停了下來,不然就會一腳踩在自己的毒針上了。

    看著腳下全都入石三分,整齊的象用尺子量過一樣的梅花,李莫愁知道自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不由得更加驚惶了,回頭看著步步進逼的張雲風,面如死灰。

    張雲風帶著一臉微笑,來到李莫愁的身前,湊到她的耳邊,用曖昧無比的姿勢說道︰“你現在要被殺死了!”說著,一指頭點在她的咽喉上。

    李莫愁連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升起,就覺得咽喉上一痛,接著就再吸不進一點空氣來,胸口也因為呼吸不暢而憋的漲痛。這讓她不自覺地用手捂住咽喉,掙扎了一會兒之後,在無盡的痛苦中,大腦開始漸漸模糊,最後,失去了所有知覺。

    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李莫愁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原來,死的滋味是這麼難受的……”

    見李莫愁如此輕易地被張雲風“殺”了,陸立鼎夫婦,武三通夫婦,都有些發愣。他們為李莫愁的到來膽戰心驚地準備了許久,也沒有把握能擊退她。可張雲風輕描淡寫地揮揮手,彈了幾指頭,就把人殺了。相較之下,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黃蓉在一邊看著張雲風的表演,雖然沒看出什麼破綻來,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到底那里不對勁,又說不出來。不過現在可不是詢問張雲風的好時機,所以她也只是默不做聲地看著,要問也得等到沒有外人的時候再問。

    張雲風回頭看了看還在發呆的幾個人,攤開手說道︰“好了,事情都解決了,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武師兄,你把人家的那個什麼給什麼了,還不去給找回來?”

    武三通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應了一聲,撒腿就往外跑。干出掘墳曝尸這樣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當然得趕緊找回來,盡量讓陸立鼎不再追究。不然,他這個一燈座下的高徒,可沒有顏面再行走江湖了。

    武三娘見武三通跑出去了,自然也立即跟上。陸立鼎夫婦又愣了一下,才明白張雲風說的“那個什麼”是什麼,于是也急忙跟了上去。把他們兄嫂的尸骨找回來,自然是現在最重要的事了。

    接著,張雲風又對張芙說道︰“芙兒,你帶這你的幾個小朋友到別處去玩吧,記得到時候回來吃飯。”

    張芙眨巴眨巴眼楮,似乎明白了什麼,很配合地招呼上程英,陸無雙姐妹,以及武家兩兄弟,一起跑出去玩了。于是,這院中就只剩下張雲風夫妻,和躺在地下的李莫愁了。

    張雲風見這里只剩下幾個下人了,于是向黃蓉使了個眼色,黃蓉則回了他一個白眼。不過黃蓉還是順著張雲風的意思,將地上的李莫愁扶了起來,回到了房間中。

    把李莫愁軟軟的身子放在床上,黃蓉立即質問道︰“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見這個李莫愁長的漂亮,就動了歪心了?”

    張雲風苦笑道︰“蓉兒,別瞎說!她長的再漂亮,能有你漂亮嗎?再說了,即使是比你還漂亮的余韻,我不也沒理會她嗎?”

    這幾句話說的,黃蓉先是听丈夫夸贊她長的漂亮,自然是高興的很。可接著又扯出一個比她還漂亮的余韻,讓她怎能不惱火?簡直是精神上的冰火兩重天。所以黃蓉狠狠地瞪了張雲風一眼,坐到一邊不說話了。

    張雲風急忙又賠笑道︰“蓉兒,是我不好,我胡說八道,你可別在意。我救下李莫愁,也是可憐她的經歷。我跟你說……”張雲風把李莫愁的出身來歷,以及心理轉變的過程,一一講給黃蓉听。

    黃蓉听過之後,也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設身處地的為李莫愁想一下,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黃蓉的身上,是張雲風突然變了心,把她扔在一邊,卻娶了另外的女人,只怕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從小受黃老邪的影響,思想中根本沒有正邪之分的黃蓉,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之後做起惡來,也許比李莫愁入魔的更深。

    又看了看床上李莫愁,黃蓉再也生不殺機。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她的判斷力,說道︰“師兄,這麼說來,你全是因為同情她,才想要挽救她的,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你是這麼一個俠義為懷,同情心泛濫的人?”

    張雲風聳聳肩,說道︰“我當然是另有目的。這個李莫愁,出身終南山古墓派。這個古墓派的創派祖師,可是王重陽的紅顏知己,武功也不在王重陽之下。傳到李莫愁這一代的時候,只有師姐妹兩個。除了這個江湖上臭名卓著的赤練仙子之外,還有一個師妹,叫做小龍女。這個小龍女可了不得,據說是艷絕天下,傾國傾城……”

    黃蓉越听越覺得不對味,怎麼說著說著,還是在夸贊某個女子長的漂亮?于是趕緊叫停道︰“等等!師兄,你不是又惦記上那個什麼小龍女了吧?要不,你干脆也別東想西想的了,把余韻娶過來算了。她可是等了你好多年了,到現在已經是二十四歲的老姑娘了,還在傻等著你。我想,那個小龍女再漂亮,也未必及得上余妹妹吧?”

    張雲風被黃蓉酸溜溜地搶白了一通,才醒悟過來,自己說的確實是有些曖昧了。但是,張雲風可沒有一點覬覦小龍女美色的意圖,而是在考慮怎麼才能把楊過送到古墓去,他們兩個才是絕配!

    可黃蓉提到了余韻,張雲風也不得不嘆息一聲。這個傻丫頭,不知怎麼的,就認準了張雲風,非他不嫁!即使是張雲風結婚這麼多年了,對她也非常的冷淡,可她就是不改初衷。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連黃蓉都有些心軟了。所以,黃蓉才會有意無意地在這個時候提起余韻,雖然語氣中還是酸氣沖天,可心底里已經開始認可她了。

    可張雲風自己清楚,即使余韻再漂亮,再痴情,他對這個女孩也只是有欲望,有感激,卻始終沒有過愛。在感情上,張雲風很知足,也很知道節制。他並沒有因為身處宋朝這樣一個可以妻妾成群的年代就得意忘形,因為他深深地知道,不管哪個時代的女人,都是會吃醋的,即使是黃蓉這樣獨立的女性,也不可能在感情上願意和別人分享。

    雖然黃蓉也在為余韻的“執迷不悟”感動,也動了和她一起侍奉張雲風的念頭。可有這個心思,也未必是心甘情願的。真的有那麼一天的時候,只怕還是免不了爭風吃醋。所以,張雲風為了避免將來可能出現的家庭矛盾,干脆就把矛盾的種子晾起來,根本不給它可以生長的土壤。這樣一來,就別說成長成大樹了,連發芽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張雲風照例嚴詞駁斥了黃蓉一通,要她不許再動這個念頭。余韻確實是個好女子,但天下可並不只張雲風這一個好男子,總有一天,她會遇到讓她心動的人的。

    之後,張雲風再沒有了胡說八道的心情,伸手把李莫愁救醒過來。

    楊過能不能拜入古墓派,還能不能演繹出驚艷絕倫的故事,李莫愁的作用至關重要。可讓張雲風為難的是,放過李莫愁,陸家就危險了。不放過她,又沒法繼續下去。想來想去,就只有改造李莫愁這一條路了。這可是個高難度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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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217章收徒






    當李莫愁再次張開眼楮的時候,記憶還停留在陷入黑暗前的那一刻。所以,當眼前的景物忽然換成了床頂那潔白的蚊帳時,大腦一時間有些當機。過了好一會兒,眼楮的餘光看到床邊的張雲風夫婦時,這才徹底清醒過來。驚的一蹦而起,縮到了床角處,戒懼地看著微笑的張雲風。

    李莫愁自己在殺人的時候,就喜歡保持著微笑的表情。這可不是她刻意如此,而是在她有些扭曲的心理中,殺人也是一種舒緩情緒的方式。可當她被張雲風險些殺死的時候,張雲風也是那種微笑的表情。她這才體會到,那些被她殺死的人,在最後的時刻看到她的微笑時是一種什麼感受。結論是︰微笑,有的時候也很恐怖!

    見李莫愁如此害怕,張雲風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李仙子,感覺還好嗎?死的滋味怎麼樣?」

    這句話提醒了李莫愁,她也算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了,江湖人講究的就是一個「鋼刀加頸色不變」,平時李莫愁遇到再大的危險,也不會露出絲毫怯色。剛才只不過是張雲風留給她的印象太恐怖,才讓她本能地想要逃避。等明白過來之後,李莫愁立即放鬆了下來,淡然地說道︰「張大俠,你為什麼不殺我?」

    張雲風有趣地反問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你?想你李莫愁,在江湖上號稱『赤練仙子』,雖然是『赤練』,可好歹也佔了『仙子』兩個字,就這麼殺了,實在是太可惜了。我雖然不敢說是風流倜儻,可也知道憐香惜玉……」

    說到這裡,李莫愁心底的恐懼再度泛了上來。死她不怕,可「貞潔」兩字卻是她非常重視的。如果張雲風有什麼非分的想法,對她來說,比死還可怕!所以她頻頻看向旁邊的黃蓉,希望這個張雲風的正牌夫人出來阻止張雲風的胡作非為。可讓李莫愁失望的是,黃蓉竟然在一邊笑瞇瞇地看著,一句話也不說。這讓李莫愁徹底絕望了,心中暗罵︰「原來這對夫妻也是狼狽為奸的!」

    正當李莫愁失望透頂,下定決心想要咬舌自殺時,就聽張雲風繼續說道︰「……把你收做使喚丫頭,是個不錯的主意。想想看,別人一聽說我的使喚丫頭竟然是赤練仙子李莫愁,那我多有面子!」

    李莫愁已經一口咬下去了,卻被張雲風這匪夷所思的論調弄的一個失神,力道也就沒用足,把舌頭咬的生疼,卻沒起到自殺的作用。舌頭上傳來的巨痛,讓李莫愁眼淚都流出來了,更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氣憤難當地瞪視著張雲風,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有這樣的人?耍人很好玩嗎?

    黃蓉在一旁也說道︰「師兄,李仙子在江湖上可是風光無兩,哪裡做得來下人的活計?打掃房屋,漿洗衣服,雖然簡單,可也需要一點點技巧的。依我看,李仙子的力氣還算大,就讓她幹一些力氣活吧。比如,洗刷馬桶什麼的。」

    李莫愁現在才明白,原來這一對夫婦才是魔鬼!自己好歹是一刀一個地殺人,而張雲風夫婦,則是殺人不見血,以折磨人為樂。她很想怒罵他們一頓,可是剛才她把舌頭咬傷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能在那裡生悶氣。

    張雲風點頭贊同道︰「蓉兒你說的有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把她的武功廢了吧,免得她起了別的心思,傷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黃蓉詫異地道︰「廢了武功?那她整個人不就都廢了嗎?」

    江湖一般廢除武功的辦法,都是挑斷手腳的大筋,廢掉人的四肢。如此一來,即使有再高的武功也都使不出來了。可這樣的辦法,也會把人弄成只能躺在床上的殘廢,所以黃蓉才會這麼說。

    張雲風卻道︰「你放心,我研究了一種特殊的手法,點傷她的丹田重穴,讓丹田再不能儲存真氣。如此一來,她的內力全失,但手腳還有力氣,不會耽誤她刷馬桶的。」

    李莫愁經過這一會兒的休息,舌頭已經不那麼疼了,勉強用含糊的聲音道︰「張雲風,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可你想要羞辱我,卻是萬萬不能!你殺我容易,可想要我活著卻難。我如果一心想死,你攔得住我嗎?」

    張雲風不在意地聳聳肩,說道︰「我是攔不住你,可我依然可以羞辱你。如果你不經過我同意就死了,我就把你的屍體剝光了,吊在城門上,旁邊再豎起一個大牌子,上面寫上︰赤練仙子李莫愁裸屍於此!」

    李莫愁聽的心膽俱寒,憤怒地指著張雲風,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張雲風好像一點都沒看到她眼中憤恨的火焰,隨手彈出兩記指風,正中李莫愁的小腹下的丹田穴和胸口的羶中穴。李莫愁只覺得兩處大穴微微一疼,全身的真氣當真如破罈子裡的酒,一瀉如注,轉眼間就消散無蹤。這讓李莫愁眼前一黑,絕望的再度昏死了過去。

    黃蓉見李莫愁昏過去了,不由得疑惑地道︰「師兄,你真的把她的武功廢了嗎?你什麼時候研究出這麼玄妙的手法,我怎麼不知道?」

    張雲風笑道︰「我是騙她的,你還當真了。我用的只不過是一種封閉穴道的手法,是《彈指神通》修煉到高深處的一種應用。如果火候不到,就難以掌握力道的輕重,就只能傷人,卻沒有封閉的效果了。」

    黃蓉羨慕地道︰「師兄你的武功是越來越精純了,我就差太多了,只怕一輩子也達不到你和爹爹這樣的程度了。算了,不說那些了。接下來,我們又要怎麼做呢?李莫愁入魔已深,只怕不是那麼好轉變的吧?」

    張雲風也嘆息道︰「我也只是盡力而為而已,能不能把她轉變過來,只能看天意了。好了,趁他們還都沒回來,你帶她出去,交給附近蒼瀾山莊的屬下,讓他們這麼……做,之後盡快趕回來,我們再去一趟襄陽。」

    黃蓉點頭答應,將李莫愁扛在肩上,出莊而去。閑來無事的張雲風,則找到了張芙等幾個小孩子,和他們玩在了一起。雖然平時張雲風對張芙很嚴厲,可如果他想要吸引小孩子,手段也多的是,從後世聽來的那些童話故事,隨便挑出一個來,都能讓這些沒聽過這種故事的小傢伙入迷。所以,才一會兒的工夫,他就成了這些孩子敬佩親近的大叔。

    過不多久,黃蓉先回來了,先是向張雲風使了個眼色,表示事情已經辦妥,然後也成了幼兒園阿姨,帶著一幫孩子玩鬧起來。

    午時過後,陸立鼎夫婦和武三通夫婦也終於回來了。因為陸展元和何君的屍骨已經被武三通弄的七零八碎,所以才費了這麼多工夫去尋找。而武三通夫婦一回來,立即帶著武敦儒和武修文兄弟告辭。陸立鼎深恨他們毀了兄嫂的墳墓,即使不報這個仇,也不想多留,所以也只是冷淡地拱手告別。

    武三通一家人慚然而去,陸立鼎轉過頭來,卻對張雲風夫婦熱情的不得了,一定要留他們多住些時日。張雲風身上也沒有要緊的事情,黃老邪又沒有找到,正好在這裡再多找些時候,所以就順勢答應了。他這一應允,可把張芙樂壞了。張芙和陸無雙、程英在短短的時間裡就成了好姐妹,尤其是陸無雙,和倔強頑皮的張芙正好是一對,當然捨不得就這麼分別。

    又住了幾日之後,蒼瀾山莊的人傳來消息,說黃老邪在揚州現身了。聽到這個消息,張雲風和黃蓉只能無奈地相對嘆息。黃老邪功力深厚,行蹤又飄忽不定,單憑他們兩個這樣在後面苦苦追趕,只怕是一輩子都追不上。尤其是黃老邪有心躲著他們兩個,不想和他們回桃花島去,就更加難以追及了。所以,張雲風只好勸說黃蓉,放棄尋找黃老邪的初衷,轉而去襄陽探望郭靖夫妻。

    可在向陸立鼎夫婦告辭的時候,他們卻提出了一個讓張雲風有些意外,又求之不得的請求,就是讓陸無雙和程英兩姐妹,拜在張雲風的門下。

    這兩個女孩張雲風是頂喜歡的,尤其是程英,年紀還小,就已經盡現大家風範。所以,張雲風假意謙虛了幾句,就答應了下來。於是就在陸家莊的廳堂內,兩個女孩行了拜師大禮。

    等禮畢之後,她們就和張芙歡呼著抱在了一起。原來,拜師的主意,卻是張芙想出來的。她和兩個女孩相處的極好,自然不願意就這麼分開了,所以才想出這麼一招。而陸立鼎夫婦對張雲風和黃蓉的武功也佩服的五體投地,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擔心高攀不上,才遲遲未決。經過張芙這麼一攛掇,他們這才提了出來。

    於是,一向自負聰明的張雲風,在不經意間被自己的女兒算計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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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218章少年天才







    張雲風攜妻子女兒以及兩個徒弟,一路上邊走邊玩,向襄陽而來。漸漸接近襄陽轄地之後,景物雖然變化不大,可民間風氣卻是陡然一變。

    郭靖和穆念慈夫妻兩個經營襄陽十年來,采用了無數的辦法興盛民政,精練士卒。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又有張雲風在背後操縱朝堂,給他極大的支持,襄陽儼然已經是南宋境內最繁華的所在之一。不但稅賦增加了十幾倍,民間的財富也大大增加,比只臨安等重鎮也絲毫不遜色。

    而軍隊方面,也擴充到了十萬人馬,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青壯,戰斗力大大提升。尤其是張雲風參考江湖上一些外家功夫,獨創出一種易學易練,見效快速的功法,教授全軍士卒。這種功法雖然不可能有什麼大成就,可用來增加宋軍的戰斗力,卻是再好用不過了。時間一久,這種功法從軍中流傳了出來,襄陽的百姓也開始修煉。在強身健體之余,危急的關頭也能立即加入軍隊,讓襄陽軍隊的數目再翻上七、八倍。如此一來,襄陽城可謂是全民皆兵,城市鄉村聯結在一起,如同鐵打的一般。

    他們一行人走在路上時,不時地見到有些小孩子在象模象樣地打拳踢腿,這讓張芙等三小很是興奮,趁張雲風和黃蓉在一個鄉間酒鋪中打尖休息的時候,拉著陸無雙和程英去跟人家比劃了幾下。黃蓉發現之後本想阻止,可張雲風卻拉住起身欲追的黃蓉,饒有興味地看著張芙向那些差不多大的孩子挑戰。那些孩子練了武功,自然是不甘寂寞,見有人挑戰,正合了他們心意,于是一場孩子間的比武拉開帷幕。

    開始的時候,張芙還依仗自己所學的武功比他們精深的多,連贏了幾場。那些打輸了的孩子雖然都是羞惱的很,可卻沒有倚眾欺寡,而是回去搬請救兵,請來了他們中間的高手來和張芙放對。張芙接連打贏了五、六個比她還大幾歲的男孩,自然是得意洋洋,對那些孩子口中的高手也是不屑一顧,站在那里等待著。

    過不多久,一個年紀再十一、二歲的男孩在其他幾個孩子的拉扯下,有些不情願地走了過來,一看將要和他比試的對手竟然是個女孩,就更加不高興了,硬邦邦地說道︰“我不打女人!”說罷,轉身就走。

    他的一句話,可惹惱了小張芙,叉腰叫道︰“女人怎麼了?你們一群男人還不是敗在我的手里?有本事,打敗我再說!”

    可那個孩子根本就不管張芙說什麼,還是那句硬邦邦的話︰“我不打女人!”

    張芙听的生氣,干脆也不和他廢話了,出手就是一掌。她打的主意就是,先打了再說,你要是不打,那就挨打!

    可讓張芙沒想到的是,這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男孩,竟然當真不還手。而且,依靠腳下靈活的步法,手上嚴密的防守,就將張芙疾風驟雨般的攻勢擋了下來。張芙這時使的是一套《碧波掌法》,乃是桃花島的入門掌法。雖然只是入門武功,可黃老邪獨創的掌法又能差到哪里去?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的武功。但是在今天,那個男孩就只是使用軍中流傳的簡單拳法,就抵御住了張芙的進攻。這不但讓張芙氣極欲哭,連張雲風和黃蓉都看的嘖嘖稱奇。

    一直在旁邊觀戰的陸無雙,這時見張芙竟然拿不下這個少年,而且又氣的要哭了,立即招呼程英道︰“大師姐,我們也上去幫忙!”說著,也從旁夾攻上來。

    她們三個小姐妹都是同歲,程英的生日最大,成了大師姐,張芙排行第二,陸無雙最小。這時陸無雙也沖了上去,程英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于是也沖了上去。結果,就在這鄉村野店的外面,上演了一出“三英戰呂布”。

    程英和陸無雙雖然跟隨張雲風的時間很短,可她們也都是從小就跟隨陸立鼎練習武功,根底打的都不錯。這時三個人圍攻一個,頓時把那個少年壓在了下風,想還手都還不了了。這讓旁邊的那些孩子都是大聲鼓噪,不滿張芙她們三個打一個,可卻沒有上前幫忙,依然看著那少年獨自應付,顯然是對他極有信心。

    又過了十幾招之後,那少年所學畢竟淺顯,再也應付不了張芙她們的圍攻了,身上接連挨了好幾掌。好在張芙她們都是年幼力弱,打在身上疼而不傷,這才沒鬧出大事來。

    張雲風看到這里,對這個少年已經是贊許之極,這可絕對是一個練武的天才!雖然他現在已經收了三個徒弟,可三個女孩都不適合繼承他剛猛一路的武功,所以就動再收一個男孩的心思。沒想到,在這個小山村里,竟然發現了這樣的好苗子。既然有緣見到,張雲風萬萬不願放過了。于是起身走出了酒鋪,將四小分開。

    張芙三姐妹自知這一仗贏的不算光彩,所以都是姍姍不語。而那個少年卻是頗不服氣,躍躍欲試地還想再打一場。

    張雲風含笑打量著這個少年,只見他衣著儉樸,長相平凡,怎麼看都是個普通的鄉下少年。要不是剛才親眼看到他把一套軍中流傳的簡單拳法打的虎虎生風,沒有人會相信這個少年是個天才!不過這個少年的膽子卻是很大,張雲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他也毫不退縮地反瞪回來,一點也不因為張雲風是成年人而有所畏懼。

    越看這個少年,張雲風就越喜歡,說道︰“這位小哥兒,你叫什麼名字?家里還有什麼人?我想去你家拜訪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少年戒備地道︰“你又是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張雲風微微一笑,說道︰“我叫張雲風,是這幾個女孩的師傅。我看你的根骨不錯,是個練武的材料,想要收你為徒,你願不願意?”

    那少年一听,眼楮立即一亮,可隨即又黯然了下來,說道︰“我娘不願意讓我練武,我不能拜你為師。”

    張雲風詫異地道︰“這是為什麼?現在在襄陽附近,誰不以武功高強為榮?你母親為什麼不喜歡你練武?”

    那少年沒有說話,而是低頭不語,顯然也是對他母親的決定不以為然。張雲風見狀,又溫言說道︰“這樣吧,你帶我去拜見一下你的母親,我試試能不能說服她。想來你母親也不應該是不通情理的人,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少年這才又高興起來,在頭前帶路。張雲風則和黃蓉,張芙等跟在後面。路上閑聊時,張雲風才知道,原來這個少年叫司馬賦,父親曾經是個秀才,可惜這一生只止步于秀才,再沒能前進一步。因此,年紀輕輕的就郁悶而死。司馬賦的母親也是傳統的女性,丈夫死後,就單獨拉扯著他長大,並且一定要他完成他父親的夢想,不求做什麼狀元,只要考上個進士,也可安慰其亡父在天之靈。

    張雲風听過之後,這才明白癥結的所在,很快就擬定了針對司馬賦母親的言辭。不就是要考個進士嗎?以黃老邪一派所傳下的才學,這個目標實在是太簡單了。

    來到司馬賦的家之後,張雲風也不禁感慨。雖然襄陽在郭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可貧苦之人依然還是有的。就象司馬賦的家,只有他們孤兒寡母,家中沒有壯勞力,生活自然是拮據的很。房子住的是茅草屋,屋中也沒什麼家具。當張雲風他們來到這里時,正趕上司馬賦的母親做好了飯。而那瘸了一條腿的破舊桌子上,也只有一碟鹽豆,兩碗糙米飯而已。可讓張雲風他們吃驚的是,司馬賦的母親雖然荊釵布裙,可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寧靜雅致的氣質,一看就應該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而不應該是山野村婦。

    那婦人見自己的兒子突然帶了一幫人進了家門,雖然驚異,可也沒有太過驚慌,而是非常自如地見禮讓座,應對的不慌不忙。

    張雲風見司馬賦的母親如此氣度,知道自己一開始想的太簡單了,這樣的人可不好糊弄。于是打點起精神,和她聊了起來。

    果然,這個婦人的父親也是鴻學大儒,嫁的這個丈夫當初就是她父親門下的弟子。其實司馬賦的父親才學是有的,可因為家境貧窮,又生性耿直,不會討好賄賂上官,這才屢試不中,最後郁郁而終。這兩口子秉承的理念,就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張雲風剛一透漏想要收司馬賦為徒的意思,這婦人就一口回絕了。再她看來,有自己教導兒子已經足夠了,身為鴻學大儒的女兒,才學上不比任何人差,不必再外求他人。

    若是旁人這個態度,張雲風早就拂袖而去了。可他實在是愛惜司馬賦的武學天賦,所以開始極力爭取司馬賦母親的同意。為此,他不惜賣弄起自己的才學來。天可憐見,張雲風雖然師從黃老邪,學習了不少詩詞歌賦,經史子集,可混跡江湖的他,從來也沒用過。今天這是頭一遭,從箱子底下翻出來,用來忽悠眼前這個婦人。

    黃蓉在一旁見張雲風應付的艱難,于是在開始幫腔,兩口子一起上陣,這才勉強應付住對方連珠箭似的考問。

    經過一番問答,司馬賦的母親勉強認同了這夫妻兩個的才學。他們雖然還算不得飽學大儒,可思考問題往往另僻歧徑,自有獨到之處。可這仍然不能讓司馬賦母親心服,對拜師一事扔是顧慮重重。

    最後,張雲風說了一句話,這才讓她點頭了。張雲風說道︰“司馬夫人,就如尊夫一般,即使才學再高,朝中無人,亦是沒有出頭之日。令郎將來就是比他父親再高明十倍,只怕也未必能得中進士吧?可如果有朝中官員推薦,結果就大不一樣了。在下家住臨安,和朝中的官員多有聯系。如果令郎將來學有所成,自然不會再讓他空負一身的才華。”司馬賦的母親听了這話,考慮再三,這才松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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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煙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12:2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219章襄陽故舊






    等到達襄陽時,張雲風一行的隊伍中,又多了一個司馬賦。司馬賦的母親,則由張雲風掏了一筆錢,在那個小山村安置了下來,另外又吩咐蒼瀾山莊在這里的線人照顧一二,這才重新上路。

    張芙她們三個小丫頭,雖然張雲風司馬賦打了一架,可也因為這一架,雙方打出了交情。張芙她們佩服司馬賦對武學的理解能力,司馬賦也因為被三個比自己小兩三歲的女孩打的找不著北而佩服她們。在司馬賦的心里,女孩是不能打架的,張芙她們三個,則徹底顛覆了他的這個認識。于是,在張芙主動示好之下,四個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到了襄陽之後,張雲風沒有驚動郭靖夫婦,而是象一般的旅客一樣,自行到處游玩。到了這里,民風中尚武的一面更加明顯。就不說那些負責巡邏的士兵和捕快,就是那些面帶微笑熱情招待你的小二哥,街邊賣菜的農夫,甚至是坐在門口縫縫補補的老大娘,玩耍的孩童,時不時地都流露出身上有武功的痕跡。這讓張雲風大為欣慰,如果蒙古人膽敢再來,一定會讓他們踫的頭破血流!即使他們攻破了城牆,攻進了城里,這些普通的百姓也能夠他們喝一壺的。

    在城里繞了一圈之後,張雲風他們才來到當年住過的那棟房子。十年過去了,這里還是老樣子。雖然郭靖夫婦現在已經是襄陽城的主宰,可他們的住處卻依然沒有什麼變化。斑駁的大門顯得很是破舊,可也正因為如此,郭靖夫婦更加得到襄陽軍民的擁戴。在普通民眾的心目中,一個儉樸和善的官員,就是個好官。

    來到門前,張雲風上前敲了敲門,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應門。倒是旁邊一個擺攤賣貨的老頭兒見這一家子大小象是來訪友的,于是主動答茬道︰“這位大爺,你們可是來拜訪郭將軍的?”

    張雲風笑道︰“是啊,老人家。郭將軍家里沒有人嗎?怎麼沒人出來應門?”

    老頭兒笑呵呵地說道︰“看你們也不象壞人,我就告訴你們吧。郭將軍家里本來人就少,除了將軍一家之外,就只有一個馬夫和一個廚娘。平時郭將軍夫婦都要去處理公務,家里就只有一個廚娘在家。可巧的是,今天軍中的一個頭領結婚,郭將軍一家子都去幫忙了,所以家中才沒有人。”

    張雲風“哦”了一聲,這才明白。這襄陽城被治理的太好了,家里沒人都不上鎖的,弄的別人都不知道撲了個空。想了一下,張雲風又問道︰“老人家,你可知道,是軍中哪個頭領結婚了?家在什麼地方?我直接到那里去找他們吧。”

    老頭兒說道︰“知道,知道!是顧豫章顧將軍結婚。就離這里不遠,你們向那邊直走,拐過街角就能看見了。郭將軍顧將軍都是好人吶!小老兒身份低微,湊不上去,不然也去祝賀他們了。”

    張雲風說道︰“多謝老人家,我見了顧將軍,一定把你的祝福帶到。告辭!”

    老頭兒一听張雲風要給他帶去祝福,臉上都笑開了花,連連說道︰“好,好,多謝你啦!告辭,告辭。”

    張芙和陸無雙見這個老頭連說話都顛三倒四了,不由得“噗嗤”一笑。可她們才一出聲,腦門上就各挨了黃蓉一巴掌,嚇得她們趕緊收聲。

    張雲風這時卻有些等不及了,說道︰“我們趕緊過去吧!顧豫章這個家伙,結婚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多虧我們趕來了,不然可就錯過了。”

    黃蓉掩嘴笑道︰“只怕他是故意不通知你的吧?當初我們自己結婚,你都弄出那麼多花樣來,還拉著郭師兄和穆師姐一起做,弄的他們哭笑不得。想必是顧豫章听說了當年的事,才故意避開你,免得他也受折磨。”

    張雲風先是愕然了一下,然後就露出猙獰的笑容,說道︰“如果當真如此,那我可不能便宜了這個家伙!芙兒,雙兒,今天你們兩個給我打下手,不把你們的顧叔叔折磨的以後再不敢結婚,我們爺兒三個就算是栽了!”

    張芙本就喜歡和張雲風互相對抗為樂,聯手對付別人可是頭一回。所以也是興奮的很,和陸無雙兩個一人牽著張雲風的一只手,雄赳赳氣昂昂地殺奔顧府!黃蓉和程英,司馬賦一大兩小三個人,見他們爺兒三個興奮地走了,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只好也牽著手跟在了後面。

    來到顧府門前,只見這里早已是車水馬龍,無數人都擁擠在這裡。由此可見,顧豫章的人緣還真不錯。等張雲風帶著兩個小女孩挨到門前時,卻發現在這里當迎賓的人,正是喜歡吹牛打屁的劉二娃。這個小子現在也已經是軍中的頭領之一,長的更加魁梧了,也更加成熟了,可一臉的油滑相卻一直沒變,這時正滿臉笑容地迎接著一撥又一撥的來賓。

    當張雲風帶著兩小好不容易擠到門前,和劉二娃見面時,劉二娃先是一愣,接著是大喜,急忙跳下台階,一個大禮叩拜了下去。這讓張雲風措手不及,急忙放開兩小,伸手去扶他,說道︰“二娃兄弟,你這是干什麼?雖然是多年不見了,可也用不著這樣吧?”

    劉二娃有些哽咽地道︰“張先生,您怎麼這麼多年也不來看看我們?我們都想您啊!當年若不是您拉了我們一把,劉二娃早就骨肉成泥了,哪還有今天的風光?”

    張雲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既然我們當年有過同生共死的經歷,今天怎麼還叫我先生?既然看得起我,就叫我一聲張大哥。”

    劉二娃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好,張大哥!我……”

    還沒等他多說什麼,突然一個聲音叫道︰“劉敢!你小子去哪了?門口這麼多人你不招待,又躲到哪里偷懶去了?”

    張雲風見此時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于是又拍了他一巴掌,說道︰“你現在是重任在肩,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進去看看,回頭我們再一醉方休!”

    劉二娃現在已經是軍中的頭目了,也已經改了名字叫“劉敢”,取沒有他不敢的事情之意。這時見周圍那麼多人都在看著他們,只好點頭答應,親自把張雲風他們送了進去,然後才回到門前,繼續迎接賓客。

    張雲風一家進了大門之後,發現這里一點也不比門外差多少,同樣是人頭涌涌,想要擠到前面去,實在是不容易。而且想找個熟人,在這麼多人的地方,也很不好找。于是他們干脆在一個角落里站了下來,等婚禮結束了再說。

    這一等,就等了兩個時辰。來這里賀喜的人,大多是上門攀交情的,夠資格坐下來喝杯酒的,並沒有幾個。熱鬧完了這幾個時辰,院落中才冷清下來,留下來喝酒的,大多是軍中的宿將。這個時候,張雲風才看到鐵牛這個家伙,也同樣累的癱軟在一張太師椅上。

    “鐵牛!”張雲風的一聲招呼,讓那個長的高大威猛之極的漢子轉過頭來。一雙本已半眯的眼楮陡然看見張雲風,頓時再次瞪成了牛眼,接著猛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三步兩步來到他們的面前,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最後也象劉敢似的,雙腿一屈,就要給張雲風跪下。

    張雲風早有準備,雙手抓著鐵牛的小臂,微微一用力,就把這個威猛的漢子抬了起來,說道︰“鐵牛,你怎麼和二娃一個樣子,一見我就跪下,這是哪門子道理?”

    鐵牛激動地道︰“張先生曾經救過俺的性命,後又傳授俺武功,若是沒有您,哪有鐵牛的今天?”

    張雲風無奈地道︰“你看看,說你和二娃一樣,你還真就一樣,連說話的腔調都一模一樣。你們是不是每天都把這話背誦一遍,就等著我來了,你們好說給我听?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愛听這話!你們有今天,是你們自己的本事。還有,別叫我張先生,你若是願意,就叫張大哥。”

    鐵牛立即叫了一聲“張大哥!”接著就只會傻笑,外加撓頭了。看著這個憨憨的漢子,張雲風心中也很是高興,又捶了他一拳頭,說道︰“好了,今天是顧豫章的好日子,我們不能放過他。不把他喝的爬不上新娘的床,我們就不能算完。”

    鐵牛應了一聲,說道︰“好,俺們听您的。您說怎麼著,咱就怎麼著。別的俺不敢說,喝酒俺還沒怕過誰,今天一定讓老顧好看!”

    正說著,穆念慈也看到了張雲風夫婦,也是滿臉喜色地飛奔了過來,先是和黃蓉抱在了一起,好一番親熱,才重新和張雲風見禮。接著,張芙等一幫孩子又見過這個師姑。穆念慈特別喜歡孩子,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嘴里還忍不住老習慣,取笑黃蓉道︰“小師妹,我只听說你生了一個孩子,今天怎麼帶來這麼多?什麼時候生的?你和大師兄還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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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0章等候十年






          黃蓉忍不住剛想反擊,恰好這個時候,得到消息的郭靖也匆匆趕來,這才把黃蓉的話堵了回去。四個人見面,自然又是一陣親熱,然後才讓到里面的一間單間里。

    之後,郭靖把自己的兒女,以及收的第一個徒弟楊過都叫來,拜見張雲風這個大師伯,黃蓉這個小師姑。之後,其他和張雲風夫婦熟悉的襄陽將領也都一一來見。等到最後了,顧豫章才帶著自己的新娘過來敬酒。

    經過介紹才知道,原來顧豫章的新娘也是江湖中人,而且還是西域大派,昆侖派的高徒,名字叫做柳含香,頗有點江南味道。

    說起昆侖派,張雲風想起了一個著名人物,綽號昆侖三聖,大名何足道的高手。既然眼前就有一個昆侖派的弟子,張雲風當作閑話問了起來。柳含香見張雲風問起何足道,自然是驚詫不已。昆侖派確實有這麼一個弟子,是柳含香的大師兄下山辦事時撿回來的孤兒。年紀只有兩歲多,現在連走路都不穩,不知道張雲風如何知道這麼一個小嬰兒的。

    張雲風听過之後,只是啞然一笑。自己光記得何足道是個大高手,卻忘記了他的年紀。原著中郭襄游少林時,何足道才三十多歲,現在自然是還在襁褓之中了。

    說過閑話,眾人開始鬧酒。張雲風借口顧豫章結婚不通知他,帶領著一幫軍中莽漢猛灌他。顧豫章有心不喝,嘴上卻說不過張雲風。張雲風給人灌酒,總能找出些說辭來,總能說的顧豫章不喝就是對不起兄弟,對不起家人,對不起襄陽全體軍民,對不起大宋所有的百姓……

    雖然襄陽依然屬于南方城市,可軍中這些大老爺們兒依然是豪情四溢,當最後婚禮結束時,除了一些女人還孩子之外,就只剩下張雲風和郭靖這兩個功力最深的人還能坐著了,其他人全部被放倒在地。顧豫章的家已經睡不開這麼多人了,沒辦法只好清理出一個大房間來,在地上鋪了席子,讓這些人都睡了通鋪。

    顧豫章這個主角自然也沒能幸免,雖然睡的地方是他新房的床上,可今天的洞房是不要想了。多虧柳含香也是江湖兒女,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這才沒有見怪。

    沒有了其他人,黃蓉和穆念慈哄著一群孩子去睡了,張雲風和郭靖才安靜地坐下來,好好敘了敘舊。說起這些年的變化,兩人也是唏噓不已。

    郭靖久在軍中,性情也不象當年那麼木訥了,舉手投足間,很有些大將軍的味道。談了一會兒話之後,他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大師兄,這些年來,我在襄陽經略,多虧你在後方為我打點,朝廷上對襄陽的事情不聞不問,甚至是多有支持。如今,我襄陽上下雄兵十萬,糧草充足,上下一心,正是北伐中原,復我故土的大好時機。不知大師兄如何認為?”

    他們兩兄弟感情深厚,說話時自然沒那麼多顧慮,所以郭靖一張嘴,就把目的挑明了。可他這一說,卻讓張雲風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郭靖會有如此的雄心壯志。于是疑惑地道︰“郭師弟,你這是心血來潮,還是深思熟慮過了?以前怎麼沒听你提起過這樣的念頭?”

    郭靖嚴肅地說道︰“這個念頭其實我早就有了,不過以前的時機不成熟,我手中根本沒有可以和蒙古大軍想抗衡的本錢,所以才一直壓在心底。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無論哪一方面都已經發展的非常好,我有信心,即使和蒙古人正面交鋒,我手下這十萬兒郎也絕不遜色。此時不恢復故土,還待何時?”

    張雲風見他態度堅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站起身來,來回踱起了圈子。考慮良久才說道︰“郭師弟,我相信你的麾下確實兵精糧足,對上蒙古鐵騎也毫不遜色。可你想過沒有,萬一你挑起戰端,就必然是兩國間的生死大戰,雙方都要傾其全力,務必將對方斬落馬下。蒙古人以劫掠為生,無時無刻不在戰斗中,你這里一動手,他們就能很快地調動全部的力量進行反擊。可你呢,卻只有襄陽一地之力,能敵得過他們嗎?整個大宋,除了你襄陽之外,還有哪里做好了光復故土的準備?還有,雖然襄陽的兵卒已經是大宋最精銳的了,可依然是步卒多而騎兵少。襄陽以北又多是平原地帶,正適合騎兵發揮戰力,你以十萬步卒對上幾十萬的騎兵,可有勝算?”

    郭靖說道︰“師兄,你對蒙古人的估計過高了。北方雖然已經久不是大宋國土,可在那里生活的子民卻依然是大宋子民。只要我發兵北伐,普通民眾必定群起響應。北地民風剛 烈,多有豪杰,征之入伍,立即就能成軍作戰。到時候,我們地軍隊會越打越多。再說朝廷方面,那不是還有師兄你嗎?只要你一聲令下,整個大宋還不是馬上全力以赴?有江南的錢糧支持,我就有信心打贏這一仗!”

    張雲風哭笑不得地看著郭靖,這個憨人什麼時候也學會耍賴了?要和蒙古人作戰,那里是那麼容易的?別看現在蒙古人騰不出手來收拾南宋朝廷,可那是南宋完全處于防御狀態,才保持了現在的均衡的。可如果南宋真的膽敢北伐的話,那必然會觸動蒙古人最敏感的神經,就必然會瘋狂先來滅了南宋。那樣的話,郭靖只憑襄陽的十萬人馬,怎麼可能撐得住?

    所以,張雲風也懶得和郭靖多說了,直接命令道︰“郭師弟,你光復故土的願望是好的,可你現在只是一界武將,不清楚朝廷里的事情。和蒙古人全面開戰,現在還不是時機。大宋畢竟是千瘡百孔了,我們辛苦了十年,也只不過剛剛有能力自保而已,要想完成你的理想,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今天你跟我說了這個話,我心中有數了。不過,你還需再忍耐十年。十年之後,等我們這些後輩都長大了,我就答應你可以北伐。”

    郭靖一听說還要十年的時間,頓時就不干了,拉住張雲風不讓他走,說道︰“大師兄,那里需要那麼多時間?朝廷里不過是準備些錢糧,還不是一句就辦了的事?……好好好,我再等一年,一年的時間總夠了吧?……三年!大師兄,就是有再多的事,三年的時間還辦不好嗎?……好好,五年!五年總夠了吧?”

    張雲風沒好氣地敲了敲他的腦袋,說道︰“我的郭大將軍!有空的時候,多讀點書!我知道你玩兒不來那些陰謀詭計,可打仗需要涉及到哪些方面,你總該知道一些吧?我們大宋現在有很多方面的不足,這都需要填補,要應付這樣一場生死大戰,哪有那麼容易的?十年的時間能夠北伐,已經很快了!你若是實在閑的無聊,就和穆師妹休息一下,到處去走走。你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行走江湖了吧?再做回俠客,散散心。”

    郭靖見張雲風如此堅決,知道自己是說不動他了,無奈之下只好舉起了酒杯,說道︰“那好吧,我就再等十年!師兄,我再敬你一杯。”

    張雲風也舉起了杯子,說道︰“你也不必沮喪,這些年也不會太閑著你。你不去打蒙古人,蒙古人可是要來打你的。我估計,再過五、六年,蒙古人就會再次大舉來犯。到時候,有你忙的。”

    郭靖聞言大喜,說道︰“當真?那樣的話,我也就不會太寂寞了。”

    張雲風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搖頭失笑。郭靖當將軍的這些年,還真養成了一付軍人的脾氣,一听到打仗就樂開了花,一閑下來就手癢。不過可惜的是,南宋現在確實是太孱弱了,象郭靖這樣能征善戰的將軍實在是不多了,自保還行,想要收復故土,可是難上加難啊!

    顧豫章的婚禮結束了,所有人也都各干各的去了。張雲風一家則住到了郭靖的家中,這樣一來,郭靖那原本清淨的小院就熱鬧開了。不說別人,光是那些孩子,就鬧的夠歡了。張雲風帶來的有張芙,陸無雙,程英,司馬賦,四個孩子。郭靖家里則有郭破虜,郭襄,楊過三個孩子。這其中,又以張芙,陸無雙,郭襄最是頑皮,反倒是司馬賦,郭破虜,楊過三個男孩都比較穩重。

    郭靖夫婦還要忙襄陽的軍務,黃蓉也常來襄陽,對這里的事情也很熟悉,所以也去幫忙了。于是,張雲風就成了這些孩子的頭兒,每日里帶著他們習文練武。

    這期間,張雲風重點觀察了楊過這個小子。在這些孩子中間,除了司馬賦之外,就是他的年紀最大了。可這個楊過的脾氣卻著實有些孤僻,不但沒有個做哥哥的樣子,反而是經常一個人默默獨處。張芙等幾個小丫頭對這個長的白白淨淨的師兄很有好感,幾次想要和他親近,可總是被他冷冷地頂了回來。氣的張芙她們總和他作對,以作弄他為樂。好在張芙不是那個郭芙了,雖然是作弄楊過,可並沒有太過分,而且也沒有武敦儒武修文兩個不知所謂的幫凶在,關系還依然維持在小孩子鬧別扭的程度。

    張雲風見楊過不合群,心中也有了計較。這一日,他把楊過叫到跟前,要跟他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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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1章當回孩子頭






    張雲風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心中暗暗點頭。

    這些年來,楊過跟隨爺爺楊鐵心生活,又拜了郭靖為師,生活上不用發愁,所以長的也很健康。可是這並不以為著什麼事都沒有,因為楊鐵心的關系,他父親楊康投敵賣國的事情,楊過也多少知道一點。孩子總是敏感的,正因為有這麼一個父親,所以他總覺得別人在用異樣的眼神看他,因此養成了孤僻的性格也就不奇怪了。

    張雲風盯著楊過看了一會兒,直到把他看的局促不安了,才開口說道︰“過兒,我曾听你師傅說過,他說你是個難得的天才,無論文武,學的都比破虜和襄兒好。可你為什麼總喜歡一個人待著,不和他們一起玩兒呢?你看他們,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不好嗎?”

    楊過低下頭,小聲嘀咕道︰“他們……他們欺負我……”

    張雲風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說,欺負你的人,就是我的女兒張芙,是不是?這些天來,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說芙兒欺負你,可剛開始的時候,她邀請你一起玩的時候,你為什麼又拒絕呢?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你這樣的態度,會讓芙兒怎麼想?是應該贊賞你的清高孤傲呢,還是認為你看不起她?如果是你主動去邀請別人,卻連番被拒絕,你又會怎麼想呢?”

    楊過畢竟年紀還小,被張雲風用溫柔的語氣一問,頓時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楊過的性格太倔強,你對他疾言厲色,他才不在乎,反而會和你硬扛上。相反,張雲風這樣用商量的語氣,象成年人之間的談話一樣和他說話,他才覺得受到了尊重,才能真正听得進去。而且張雲風說的在理,楊過也覺得是自己引起了爭端的,所以他低著頭,沉默不語。

    張雲風摸了摸他的頭頂,又說道︰“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玩呢?別告訴我你不想,我可不相信。”

    楊過依然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道是無話可說,還是在用沉默來抗議。

    張雲風卻不管他在想什麼,自顧自地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之所以不願意和芙兒他們一起玩,最大的原因,只怕是因為你的身世吧?你爹爹賣國求榮,至今仍然執迷不悟,你這個做兒子的,也遭了不少白眼,是不是?不過,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只因為怕遭別人的白眼,就拒絕和所有人往來,這和因噎廢食有什麼區別?你的祖上最早可以追溯到本朝初年,令四夷聞風喪膽的楊家將,後來又有岳飛岳爺爺麾下的楊再興,直至傳到你爺爺楊鐵心這一代,從來都是忠臣猛將輩出。你為什麼只盯著你爹爹一個人看?你祖上那些為國盡忠的人,還抵不過一個楊康嗎?再說,你爹爹犯下的罪過是你爹爹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系?如果有人因為你爹爹而另眼看你,你就更要爭氣,做出些讓所有人都服氣的事情,來證明你和你爹爹不一樣,你爹爹做了賣國賊,可你卻是個大英雄!”

    這些話說的楊過開始眼楮發亮,頭也昂起來了,精神振奮地看著張雲風,口中喃喃道︰“大英雄……大英雄……”

    張雲風見自己說的那些話奏效了,心中也很是高興,說道︰“沒錯!那些給你白眼看的人不是說你是小賣國賊嗎?那你就當個為國為民的大英雄,讓他們用自己的話打自己的嘴巴!到時候,看誰還敢小看你!”

    楊過又沉默了半晌,才抬頭說道︰“大師伯,我明白了!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張雲風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說道︰“你真的明白了?那好,我現在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和他們玩在一起。我要你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而不是冷眼旁觀的那一個。”

    他的話讓楊過愣了一下,說道︰“這和做大英雄有關系嗎?”

    張雲風說道︰“當然有關系!你知道怎麼才能成為一個大英雄嗎?要成為人人景仰的大英雄,就必須要做出一般人做不到的大事出來。而要做大事,你一個人往往是做不了的,這就需要有人幫你。正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別人都不親近你,還談什麼景仰?所以,你首先就要學會怎麼和人打交道。最起碼,那些對你存有善意的人,你要學會也以善意回應。明白了嗎?”

    楊過重重地點了點頭,答道︰“大師伯,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找他們玩。”

    張雲風又拍了拍他的腦袋,讓他出去了。然後,才長噓了一口氣。開導別人這種活兒,一向不是他擅長的,今天勉強為之,讓張雲風自己也累出一腦袋汁來。多虧楊過的年紀還小,他又以善意的笑容為先導。才成功在沒有什麼成見的楊過腦袋里打下了烙印,若是換了一個成年人,絕對沒有這麼輕松。

    可是,正當張雲風以為自己成功了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喧鬧聲。張雲風急忙出去一看,卻見楊過和張芙等一干女孩打鬧了起來!好在還不是打架,只是楊過引逗著幾個女孩到處跑,還不時地回頭做個鬼臉,嘲笑幾句。這樣一來,不但是張芙,陸無雙都惹惱了,連程英都加入了“追殺”的行列,把楊過追的上竄下跳,滿院飛奔。

    張雲風看了一會兒之後,才放下心來,反而露出了笑容。看來這個楊過打入別人圈子里的方法也與眾不同,別人都是用善意或者是討好來達到目的,楊過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先是激怒張芙她們,引起她們的注意,然後再來修好。這樣的辦法雖好,可火候的拿捏卻非常重要,萬一要是鬧的太過,或者是被張芙發覺了其中的蹊蹺,只怕楊過會弄巧反拙。也不知道這個小子是怎麼想出這樣的招數的。不過,張雲風雖然看穿了楊過的用心,卻不會插手進去,任憑他們自然發展就是了。

    等到了晚間,幾個孩子回來吃飯時,楊過的計劃已經成功了。雖然幾個女孩還是不時地找楊過的麻煩,可楊過一律裝傻充愣,也逗的女孩們咯咯直笑,顯然已經親近了不少。

    第二天,張雲風指導他們做過功課之後,就放了他們的假,有意給楊過多制造些機會,自己則走出了家門,隨處走走看看。他先是到郭靖的治事之處,要了一塊可以讓他通行所有地方的腰牌,然後又到了軍營中他倡議建立的軍醫營。見這里已經規模不小,而且在戰事不多的時候,開放了給普通百姓看病。

    之後,張雲風又轉到了特別劃出來的工匠區。這里的戒備比軍營還森嚴,張雲風孤身一人走過來,也還是被幾十張弓弩指住了,直到驗看過腰牌之後,才放松了下來。

    進了工匠區,張雲風才發現這里已經是大變樣了,讓他連路都找不到了。而且,有一些地方檢查的異常嚴格,即使他手中有腰牌,也要經過搜身之後才能進去。這讓張雲風失去了參觀的興趣,每進一道門就要被人在身上摸索一遍,只怕是誰都會不耐煩。所以他直接去找了小石頭,會會這個故人也就算了。

    那天顧豫章結婚,其他的熟人都到了,只有小石頭陷入鑽研中難以自拔,只送了禮,人卻沒到。所以張雲風一直也沒見到他。今天特意找上門來,恰好遇到小石頭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小石頭正興奮的時候,又見張雲風來了,于是兩個人一起出了工匠區,來到一座酒樓,要開懷暢飲一番。

    可正當他們兩個喝的高興時,街上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兩人探頭一看,就見街上跑過一群人,前面是七、八個小孩子在逃跑,後面是二十幾個成年人提著棍棒追趕,大呼小叫地沿街奔來。而前面逃跑的那幾個孩子,卻正是楊過,張芙等一幫人,不知怎麼惹怒了後面的那些,被人追趕的狼狽不堪。

    張雲風一見自己人被人追打,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立即一躍而下,從二樓直接跳到了街上,正好讓過楊過他們,攔住了後面的人。

    那些追趕的人見有人攔路,也不管是誰,直接一棒砸向張雲風的腦袋。這讓張雲風立即知道這些人果然行事霸道,手下也就不再留情,先是一腳將這個用棒子打他的人踹的飛了回去,砸倒了三、四個,接著雙臂一震,兩股強勁的掌風隨之而起,把隨後而來的那二十幾人全都震的倒飛而回,摔在地上哀哀痛叫,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前面奔逃的幾個孩子也發現了後面的異常,回頭一看,正看到張雲風大發神威,只一招就打倒了二十多人,看得他們興奮地亂叫︰“大師伯(師傅)好厲害!”大街上的其他人也是喝了一聲采,但卻沒有多麼驚異。郭靖兩口子在這里生活了多年,這襄陽城的人也多次見識過他們的武功,所以也沒多大的反應,看過之後就還是各干各的事去了。

    張雲風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得意之處,回頭叫道︰“你們幾個,都給我過來!”

    幾小這時才想起,自己惹起的事端竟然正巧被張雲風發現了,只怕一頓手板是逃不掉了。于是互相吐了吐舌頭,耷拉著腦袋來到張雲風的跟前。

    張雲風臉色陰沉地看著這些孩子,沉聲說道︰“這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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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2章四海貨棧






             七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畏縮著不敢說話,看樣子他們也知道這次是惹了大禍了。最後,還是郭破虜最有乃父敦厚敢擔當的風範,首先說道︰“大師伯,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幾個今天趁您不在家,就跑出來玩耍。在城南的張記貨棧處,看見有一群人圍毆一個少年乞丐。我們看不過去,就把他們打散了,救了那少年。可沒想到,貨棧里又沖出一群人來,說我們是小賊的同伙,就要拿我們去見官。我們再回頭找那個小乞丐時,卻發現他已經逃的不見蹤影了。我們這才知道救錯了人,又怕被父親知道,所以才逃跑至此。大師伯,是佷兒行事不夠謹慎,您要罰就罰我吧!”

    張雲風還沒說話,楊過也站了出來,說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先動的手,要罰也應該罰我,和其他人無關!”

    接著,年紀最大的司馬賦也站了出來,說道︰“師傅,我是我們中間最大的,我沒有做好這個兄長,您要罰就先罰我。”

    張芙見張雲風神色嚴峻,則使了另一招,來到他的跟前,拉著他的手撒嬌道︰“爹爹,我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個被打的是個小賊啊?再說了,就算他是個賊,可那麼多大人打一個孩子,我們也不能袖手不理,您說是不是?”

    有張芙做榜樣,陸無雙和郭襄也湊了上來,團團把張雲風圍住,這邊一個“師傅”,那邊一個“大師伯”,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讓張雲風也有些難以招架了。

    最後,張雲風只得大喝一聲︰“都給我住嘴!”

    這一聲吼,隱隱帶上了張雲風在海潮之中練就的《碧海潮音掌》功力,听上去聲音不大,可實際上卻震的人頭腦發昏。幾個孩子被他這一吼,都嚇的乖乖不敢做聲,張雲風這才說道︰“你們且站在一旁,我自有計較。”

    搶著承擔責任不敢再說了,撒嬌求情的也都站了回去,張雲風這才回身來到那些被打倒的大漢面前,說道︰“都給我起來!誰再躺在那裝死,別怪我手下無情!一幫外鄉人,竟然敢在襄陽地面上撒野,難道不知道襄陽是什麼地方嗎?”

    這十年來,襄陽人的勇武之名傳遍天下,外地人到這里來一般都得夾著尾巴做人,萬一惹惱了襄陽人,說不準就從哪里跳出個高手來,被打了都沒地方說理去。要不是郭靖一向處事公正嚴明,只怕襄陽都沒有外地人的活路了。今天,貨棧的伙計竟然膽敢追打這些孩子,實在是讓張雲風感到有些驚訝。

    那些大漢早就被張雲風嚇破了膽,這時听張雲風呼喝,都掙扎著爬了起來,即使身上還有傷痛,這時也顧不得了。勉強站了起來,還得互相扶持著,不然還是站不穩當。

    張雲風用陰冷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臉上一一看過去,把這些家伙嚇的無一敢和他對視,都低頭不語。張雲風又是冷笑了幾聲,說道︰“你們是哪個貨棧的?東主是誰?”

    這些家伙听張雲風問起他們的東主,這才提起幾分氣勢來,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色厲內荏地說道︰“我家東主的來頭可大了,你最好放明白點!看你的樣子,在襄陽也算是個人物,可我告訴你,你就是再厲害,也只是在襄陽這一小塊地方而已。而我家東主,不管是在蒙古還是在大宋,都是手眼通天!不過我家東主是個不好惹麻煩的人,今天我們吃了點小虧,又是在你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們就認了。你放我們走,這事就算是了了,你看如何?”

    被他這麼一說,張雲風即使是有息事寧人的心思,這時也不肯就這麼算了。別人會被嚇住,張雲風還會被嚇住嗎?于是饒有興味地說道︰“哦?如此說來,你家東主也是個大人物了。那你說來听听,他到底姓甚名誰,我可要見識見識!”

    那漢子說道︰“我家東主的名諱可不是我這樣的小人物敢說的,我只能告訴你,我家東主尊姓楊,號稱小孟嘗!如今的江湖上,不管白道黑道,誰不賣他老人家幾分面子?”

    張雲風听了之後,這才恍然大悟。他雖然早就不怎麼管蒼瀾山莊的事了,可耳目依然靈通。象四海貨棧這樣很吃得開的勢力,自然也在蒼瀾山莊注視的範圍之內。不過在調查了這個貨棧的底細之後,張雲風也沒太在意他們。雖然他們的生意做的很大,可他們的東主楊開山卻是個很低調的人,做生意也一向很公平,所以張雲風也是知道一下就算了。沒想到,今天卻在這里遇上了他的手下,還發生了沖突。

    對這個楊開山,張雲風還是很有好感的。他雖然出身江湖,卻沒有一般江湖人的壞毛病,待人一向和善,對手底下的

    的也很嚴格。所以張雲風一听說是他,也就不再追究了,說道:“原來是小孟嘗楊開山的貨棧,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對追究了。不過,我賣的是楊開山的面子,和你們幾個奴才沒關系。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們對幾個孩子也下手這麼重,可別怪我到你們東主的面前討個說法了。”

    那漢子見搬出東主的名頭來果然管用,心中一喜,神色也從容了許多,拱手一禮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告辭了。”說著,帶著其他人轉身而去。

    張雲風看著這些人的背影,心中卻是若有所思。江湖傳聞中,這個楊開山御下有方,對江湖朋友一向以謙遜有禮著稱,四海貨棧的口碑也非常的好。尤其是襄陽這個地方,更是早已名聲大燥,江湖人等閑不敢在這里撒野。可為什麼,這些人對一個偷東西的小乞丐如此不依不饒?

    想了半天沒有結果,張雲風索性不想了,回頭帶著幾小上了酒樓,安排他們在一邊坐了,隨便用些飯菜,自己則繼續和小石頭開懷暢飲。

    小石頭一直穩坐座中,在二樓居高臨下,看著這場熱鬧。這時見張雲風回來,舉杯相敬道︰“哈哈哈,我敬你一杯!當年的瘋虎將軍,如今威風更盛,可喜可賀!”

    張雲風笑道︰“你又提這事,什麼瘋虎將軍,你存心給我添堵是吧?這杯酒算罰你的,自己喝了!”

    他們在這里談笑,那邊的七小卻在支著耳朵听著。張芙突然听到“瘋虎將軍”這個詞,好奇地問其他人道︰“我爹爹怎麼會有瘋虎將軍這麼難听的外號?你們知道嗎?”

    郭襄搶著說道︰“我知道!我听劉叔叔說過,當年蒙古人入寇,我爹爹和娘親,還有小師姑一起據守襄陽,大師伯當時不在這里,遠在千里之外的臨安。可他听說了之後,立即飛馬趕來,和爹爹他們一起抗拒蒙古人。後來蒙古人使用詭計,在城牆下堆滿了火藥,把城牆炸開了一個大口子,大師伯就帶領人去堵這個口子。當時,那里眼看就要被蒙古人佔領了,大師伯一去,立即把蒙古人趕了出去,而且還帶人殺出了缺口,把蒙古人殺的落花流水。最後,等把缺口堵住之後,大師伯帶的那二百士卒,連大師伯都算上,才回來了四個人,另外三個,就是白伯伯,鐵叔叔和劉叔叔。可他們卻殺掉了一千蒙古人,光大師伯自己就殺了五百多!還有,大師伯當時一手一柄開山刀,等這一仗打完了,兩柄開山刀都成了廢鐵,成了兩根鐵棍,只能用來砸人了。當時凡是看到大師伯戰斗的人都說,大師伯打起仗來,簡直和瘋子一樣!一般人別說和他打了,就是看一眼都會被嚇昏過去。劉叔叔還說,當時他們那二百多兄弟就不應該跟大師伯出去,因為只要有大師伯一個人就能把蒙古人殺退,那二百多兄弟,跟著去了也沒幫上什麼忙,反倒拖累了大師伯。最後還是被大師伯護著,才活下來他們三個。”

    郭破虜也接口道︰“小妹說的是,我爹爹也常說,大師伯的武功遠在他之上。”

    張芙見郭氏兄妹都對張雲風推崇倍至,自然的得意非凡,說道︰“那當然了,我爹爹自然是厲害的了!可是,瘋虎將軍,這個外號太難听了。”

    郭襄又低聲笑著說道︰“那當然了,大師伯自己也很不喜歡這個外號,所以不許別人這麼叫他。你看,石叔叔剛才這麼一說,不就被大師伯罰酒了麼?”

    張芙回頭看了一眼被張雲風掐著脖子灌酒的小石頭,也低聲笑道︰“活該!我爹爹總說自己是風流倜儻,被人叫成‘瘋虎’,他會高興才怪!”

    陸無雙插嘴道︰“師傅說自己風流倜儻?這不是自賣自夸嗎?”

    張芙說道︰“我爹爹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自賣自夸!”

    這句話讓幾個小的都是吃吃悶笑,趕緊各自扒飯把嘴堵住,惟恐被張雲風听了去。

    幾小之間的悄悄話,自然是瞞不過張雲風的耳朵。開始的時候,听到郭襄對他大加贊揚,自然是听的美滋滋的。可後來張芙這麼一爆料,卻讓他有些不舒服了,一腔怨氣沒處撒,就全都由小石頭承受了。本來罰一杯酒就算了,可現在不喝一壇下去,張雲風是覺得不肯的了。

    最後,小石頭被灌的人事不醒,只好由人抬了回去,張雲風這才神清氣爽地帶著七小回家。當然,這幾個孩子的懲罰也不能免了。一邊想著,張雲風還一邊不懷好意笑著,把幾個孩子都嚇的噤若寒蟬,也只能無奈地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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