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紙神 作者：君不見 （已完成）

第四卷：鴻門盛宴 四七九章：經濟事件

    而他們終於還是在鄰里的救濟下圓了自己的大學夢，來到了這個繁華的大都市——雲城。

    在這裡，來自老城這連小城鎮都算不上的落後城市的兩個少年，也經歷了各自的磨難，面對花花世界，想要保持本心是很難的，兩個曾經的好兄弟終於也漸漸不再和睦，各自擁有了自己的交往圈子。

    另外一個少年找了一個本地的女朋友，雖然關係不太和睦，但是畢竟衣食無憂。

    而他，不但必須自己賺取生活費，更要賺取學費，生活地格外的辛苦。

    便是如此吧……任潛悠也歎息。

    這樣的事情，總是多不勝數，在金錢和時間面前，任何東西都會變質、褪色。

    相比之下，自己的朋友對自己來說，是多麼的寶貴，不管自己決定什麼，面對什麼，他們從來沒有動搖過，放棄過，永遠都堅定地站在自己的身邊，默默地支持著自己。

    「什麼叫做過得怎麼樣呢？」少年沉默了，「不過是一直在混吧……你也看到了，不是嗎？倒是你們……」

    看著任潛悠身上的衣服，少年笑了一笑，不過卻有些落寞，他還記得當初的任潛悠身上是一身非常老式的襯衣，不比他好到哪裡去。而現在的任潛悠的穿著雖然看起來了樸素，但是卻價值不菲，打了很長時間的工，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而且，這樣的大飯店，也不是一般人會請客的地方吧。這種地方，一般是商務宴會之類地才會來的地方。

    「我身上沒有帶錢，不過這個地方應該是不用交錢的。」任潛悠笑了，雖然任氏在酒店業方面並無大多建樹。但是酒店還是有那麼一兩家的，不然地話，自己公司的人來開會的話，住在什麼地方？

    而後來的任氏也收購了一些酒店，酒店這種行業是一種非常古老，而且比較穩定的行業，風險不是太大，只要緊跟形勢，服務到位就可以得到很好的口碑，同時贏利。

    現在還沒有人認出自己來。不過不需要多久，應該就有人出現了。

    而且，也不用自己再打電話了。

    飯菜上來了。任潛悠和小雨一路飛來，也已經很餓了，勸了孔傑幾句，然後就開懷大吃，孔傑看他們這麼放得開。自然也不會矜持，說起來，若是今天不把握機會。恐怕之後很難有機會再吃到這種好吃的東西呢。

    一頓飯還沒有吃完，任潛悠的身邊已經站了一個青年，他筆挺的西裝，一絲不苟的頭髮，任何一個方面，都堪稱是紳士表率，而這樣地人，任潛悠只認識一個。

    王秘書。

    「少爺，小雨小姐。」王秘書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

    「來。一起坐。」任潛悠道，「你怎麼來了？」

    「剛才他們就通知我，少爺來了，所以我就先趕過來了，我想少爺大概有什麼想法，所以這件事情只通知了董事長一個人，金鐵少爺他們也沒有通知。」王秘書側身，他身後還站著劉威。

    確實，如果是任潛悠回來了卻不回家，反而在外面大吃大喝，金鐵他們聽到了一定會有什麼想法的，而自己和劉威卻不同，自己和劉威雖然被少爺以朋友相待，但是畢竟職責在身，任何時候都不能有這樣的情緒。

    不論什麼時候，王秘書都會為任潛悠考慮，這也是他成為秘書典範地原因之一吧。

    任何的職業都有高手存在啊。比如眼前的王秘書，說做的任何的事情都無可挑剔。

    「嗯，你來不僅僅是為了這個吧。」任潛悠道。

    「有些事情希望少爺知道，同時希望少爺能夠作出判斷。」王秘書推了推眼鏡，看向了孔傑，任潛悠聳聳肩，道：「孔傑沒有問題，你說就是了。」

    對這方面地東西，任潛悠不是特別在意，王秘書會在這種時候告訴自己的東西，定然不是什麼大秘密，如果他們的敵人打算知道，也早就已經知道了。

    王秘書他似乎早就有準備，只是招了招手，就有兩個服務生把旁邊地一張桌子挪了過來，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後他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道：「從三日前開始，就突然有很多財團找上門來，希望能夠與我們開展合作，而他們提供了一部分的技術資料，這些技術資料……說實話，應該比這些財團旗下公司的主打產品先進上至少五十年……或者說……」

    「繼續。」任潛悠點了點頭，准許王秘書說出來自己的猜測。

    「或者說，是某些不為人知的力量吧，少爺您知道的……」

    「果然……長生者吧……」任潛悠輕聲嘀咕了一聲，道：「你還有什麼猜測？」

    「並非猜測，我們做了一個簡單的調查，對方對這種事情並無掩飾……所有地跡象表明，這些事情是秦先生促成的，少爺您也記得，之前的秦先生在我們這裡住了那麼長時間，以秦先生的為人，似乎不會無事獻慇勤……董事長的意思是，少爺您在這方面是專家，所以這件事情由您來決定。」

    「你的分析結果呢？」任潛悠幫小雨夾了一點菜，然後又讓了讓孔傑，才轉過頭來問王秘書。

    「經過評估，若是我們接受這次合作，短期內就可以強大三到五倍……實話說，雖然現在我們任氏已經是國內的龍頭企業之一，但是在國際上，依然算不上強大，若是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我們甚至可以一舉……」

    一舉什麼？王秘書沒有說，任潛悠卻可以想像，這樣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棄，而且，他也知道為什麼秦先生突然示好。

    「如果少爺希望得到我的建議的話……我個人看來，這次事情若不是一個好的機會，就是一個絕大的陰謀，只是秦先生是否有對我們展開陰謀的動機……」

    「什麼陰謀，人家這是在買賬呢。」任潛悠哈哈笑了，他環住了小雨的肩膀，道：「而且，是買小雨的賬呢，小雨比我的面子可大多了。」

    王秘書笑而不答，他早就已經隱約猜到了這種原因，小雨被他們半綁架地請去，之後秦先生就在示好，而現在他看到小雨完好無損地和任潛悠坐在一起，便大致知道了。

    這個世界上，力量最大的人，便是長生者了，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地球上生存的這三位長生者，幾乎瓜分了地球上所有的財產，而整個世界的運轉，很多程度上，也掌握在類似秦先生這樣的「特使」手中。

    政治是經濟的延伸，而戰爭是為經濟服務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控制了經濟，就控制了一切。

    這大概也是三個長生者喜聞樂見的事情，他們只需要用一根手指撥動一下輪盤，這個輪盤就會轉個不停，不會再輕易地停下來，除非又另外一根手指去波動他們，而任何力量的崛起，都伴隨著經濟的波動，如果經濟有什麼特別的動態，那麼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錯。

    比如，傭兵工會的出現。

    只是，傭兵工會並不是他們可以阻止的，因為傭兵工會的背後，似乎是另外一個長生者。

    第四個長生者。

    而任潛悠，則是這一千多年來的第五個。

    而在這些的長生者的夾縫中求生，也是任潛悠早晚也必須面對的問題。

    雖然，現在的矛盾還沒有激化。

    地球上有了三個長生者，或許已經容不下第四個或者第五個。

    好在現在還有緩解的餘地。任潛悠和箋桓的關係良好，而小雨又和顓姬扯上了關係。

    一個還沒有成氣候的長生者，已經讓任潛悠如此費力了，若是和真正的長生者對抗……

    任潛悠還是早點自殺比較好。

    「嗯，我的意見就是，合作就合作，爭取拿到更多的利益。」現在這些財團就是秦先生送到任潛悠口邊的蛋糕，現在不多咬幾口，之後想要咬也沒有機會了，秦先生畢竟不會一直把蛋糕舉在任潛悠的嘴邊。

    「那麼，不打擾您的晚餐了，需要我通知金鐵少爺他們嗎？」

    「不用了，我們吃完飯就回去。」

    「什麼時候再走？」王秘書頓了一頓，道：「我要為少爺安排行程。」

    王秘書在心虛，任潛悠笑了。

    「短期內不走了，若是走的話，也是帶他們一起走。」任潛悠道。

    王秘書露出了微笑，而劉威卻是喜出望外。

    「這些天，辛苦你們了。」任潛悠道。

    只是這一句話，就讓王秘書覺得，自己似乎並不那麼辛苦。

    和自己之前的舊交一起吃飯，同時處理今年任氏最大的經濟事件，這種同時經歷兩種生活的感覺，讓任潛悠感慨不已。

    而談完了工事之後，王秘書和劉威便也加入到了飯局中來，孔傑看看王秘書，再看看任潛悠，半晌才鼓起了勇氣，道：「這個……你……你到底是誰？你們剛剛說的那個任氏，是不是生產便攜產品的那個任氏？」

第四卷：鴻門盛宴 四七八章：得遇故人

    那邊的少年終於依依不捨地掛上了電話，走到角落裡，面對著牆，低聲地抽泣著。

    這麼遠的距離，平常人不要說聽見他的抽泣聲，他們連看人都看不清楚。

    就算是在雲城這樣繁華的都市裡，也有這種黑漆漆的，沒有絲毫的光線的小巷。

    任潛悠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先不過去，小雨卻一直非常擔心地看著那邊。

    任潛悠走到了那電話前，然後頓住了：「小雨……你有電話卡嗎？」

    電話卡是之前的小悠必備的東西，那時候的他貧窮之極，家裡也沒有電話，有什麼需要打電話的機會，都是出去到處找公話，而公話前面，經常要排上三四個人。

    但是在雲城，不但街頭的公話非常少了，使用電話卡的人也非常少了。

    會打公話給自己家報平安的人，就更加少了。

    「我哪裡會有電話卡……」小雨愣了一下，然後兩個人面面相覷。

    真是一文錢難死英雄漢呢。

    任潛悠和小雨都在苦笑。

    就在兩個人都有點無計可施的時候，胡同裡突然又走過來了七八個醉醺醺的男人，他們大聲叫囂著，手中拿著啤酒瓶子，邊喝邊丟，任潛悠皺了皺眉頭，把小雨拉到了一邊，靜靜等待他們過去。

    他們手中晃蕩著一隻手電，東照照西照照，終於，那手電的光芒落在了小雨的面上。

    任潛悠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到對方的面上露出了色迷迷地表情。

    人的氣質其實可以決定很多的東西，小雨本身說不上是傾國傾城，甚至說不上是頂級美女，她不過是一個看起來非常順眼的。可以說是美女地普通女孩而已。

    只是，人會發生變化的，在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之後，現在的小雨早就已經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不知道是氣質催生了容貌，還是容貌催生了氣質，或者真的是女大十八變。現在的小雨真的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特別是此時的小雨，冬日的微寒讓小雨地面色變得紅潤，和小悠在一起閒逛的快樂讓小雨的眼睛如同波光一般流轉。

    而這時地小雨，是格外誘人的。

    而這幾個喝得醉醺醺的不知道是小混混還是什麼的人。突然酒意上湧，走到了任潛悠和小雨的面前，打了一個酒嗝。

    那噴湧地酒氣讓任潛悠皺起了眉頭。

    這幾個人。未免太不自覺了。

    「小……小姐，你可是在找電話卡？」那男人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機，道：「如果小姐你打算打電話的話，我這裡有手機……只要你讓我啵一個，我就借給你用。怎麼樣？」

    任潛悠地面色變的有點不怎麼好了。

    不過，他還沒有發作，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為了這麼幾個混混而發作。

    但是。這幾各混混顯然把任潛悠的大度當成了退讓，或者說是懦弱。

    當任潛悠拉了拉小雨，打算離開時，另外一個喝醉了酒的傢伙口舌不清道：「小姐……你……你怎麼和這麼沒有錢的傢伙在一起，說，你一晚上多少錢……」

    小雨的微笑消失了。

    雖然善良，但是並不代表小雨沒有什麼攻擊性，如果她真的是沒有攻擊性的話，就不會那麼努力去得到力量了。

    不過。看著這幾個人都是醉鬼，小雨也有些無奈，道：「走吧小悠，不要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若是此時是幾個清醒地人在這裡，任潛悠早就把他們打倒，讓他們付出代價了。

    可惜此時的他們不過是醉鬼……

    可惜，這些醉鬼不認為自己應該放過他們，任潛悠剛一動，他們幾個就分散開來，把任潛悠幾個人圍在了中間，見到小雨這樣清純可人的女生，他們幾個的酒意早就已經醒了大半，這時候不過是在裝而已，他們道：「想要走？沒有那麼容易……你小子可以，你馬子……留下……」

    任潛悠不打算爭辯，冷冷地站住了，如過這些人打算動手的話，任潛悠便絕對不會手軟，不然起初的任潛悠也不會那麼乾脆利落地用紙刃劃開了老四的手臂。

    「這小子找打！」一個人大叫一聲，把自己手中的啤酒瓶子向任潛悠砸了過去。

    「彭！」一聲敲擊聲響起來，但是這聲音卻不是那啤酒瓶子砸在任潛悠的身上發出的聲音，相反，那是一個混混被打倒的聲音，但是讓任潛悠目瞪口呆的是，出手的人自然不是他和小雨，而是剛剛打電話的那個人。

    「你們……你們快跑……他們喝醉了，追不上的。」那人的聲音都在打顫，手裡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拖布桿，不過他顯然不敢太用力，所以剛剛被他敲倒的人正努力掙扎著爬起來。

    「還不快跑？」那人見任潛悠和小雨正在發愣，一把抓住了任潛悠的手，拽著他就跑，任潛悠和小雨對望了一眼，苦笑一聲，跟著跑了出去。

    「嚇死我了。」穿過了兩條街，任潛悠都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耐力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這麼遠的地方，不要說是幾個醉鬼，就算是幾個清醒的人恐怕也不可能抓到他們幾個。

    「你既然這麼害怕，那還為什麼要幫我們？」任潛悠對這個人產生了那麼一點興趣。

    此時他們正站在路燈下，身邊是車水馬龍，雲城是一個不夜城，此時的雲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到處都是遊蕩的男女，所以他們一點也不顯眼。

    只是，在這些身穿時尚衣服的男女中，眼前的這個人，這特別的顯眼。

    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什麼地方的服務生的工作服，此時他正快速地把工作服扒下來，露出了裡面簡單而樸素的外套和淡色的牛仔褲。

    任潛悠審視了一下，這些衣服倒像是任潛悠自己高中的時候穿的那中檔次的，也就是說，全身加起來也不超過三百元。

    看到任潛悠這麼打量他，少年露出了一絲羞赧的表情，低下頭，道：「你們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你等等……」任潛悠突然發現，他似乎見過這個少年。

    到底是什麼時候呢？

    這個少年和城市裡的少年有些不同，他的身體看起來非常地健壯，但是並不是那種刻意鍛煉的肌肉，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長期勞作而鍛煉出來的，那面孔青實而普通，帶著濃濃的鄉土氣息。

    這個人……任潛悠突然想起來了：「是你！」

    「你……認識我？」那個人道，「你是……」

    「你不記得了，我們在半年前的火車上見過面。」

    「哦……是你！」那人也驚訝道：「你怎麼也在雲城？」

    「我還想要問你呢。」任潛悠笑笑，道。

    「小悠，正好我們肚子餓了，不如請他一起吃頓飯吧。」聽任潛悠的口氣是熟人，小雨立刻善解人意地提議道。

    「好，你吃飯了沒有？不如一起吃吧。」

    「唉？這個……這個……」他有些為難地看看兩個人，他還記得剛剛兩個人連電話卡都沒有，雖然是兩個人穿的衣服看起來都不錯的樣子，但是……，

    「放心，我請客。」任潛悠笑了，「來吧。」

    這個人，是當時的任潛悠到省城去「打工」的時候，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兩個最先被猥瑣中年人欺騙的男生之一，換句話說，這個男生，是兩個人的老鄉。

    在異鄉能夠看到自己的老鄉，讓剛剛離開了幽谷的任潛悠有種格外親切的感覺，而現在屬於老城的所有的東西，對任潛悠來說，都是格外珍貴而美麗的。

    「那……隨便吃點吧。」少年大概不是一個會客套的人，他們兩個人互相通了姓名，然後又介紹了小雨，任潛悠知道這個男生叫做孔傑，很普通也很常見的名字，孔姓是老城比較大的姓氏之一。

    雖然說是隨便吃點，但是現在的任潛悠眼界比較高，說選擇的也是一家格外高檔的大飯店，點了幾個菜，任潛悠安撫了一下有些侷促的少年，笑道：「你擔心什麼，就當是剛才你救我們的謝禮了。」

    「你……你有那麼多錢嗎？」少年只是看著菜單發呆。

    「哈哈……」任潛悠笑了，從這個少年的身上，任潛悠似乎看到了還沒有變質的時候的自己。

    樸實、謹慎、而且總是小心翼翼地防備著身邊的一切。

    「說起來，好久不見了。」任潛悠道，「這些天過得怎麼樣？」

    少年沉默了，任潛悠知道自己問錯了話。

    於是任潛悠便不說話，給少年倒了一點酒。

    其實，這是任潛悠第三次看到這個少年，第二次看到他，是在省城的一處工地上。

    當時火車上的中年人果然是騙子，把他們騙到了工地上當作廉價勞動力，而自己卻賺取了他們的血汗錢。

    在那個暑假，他們辛辛苦苦幹了兩個月，才被告知他們的工錢已經被那中年人領走，然後他們兩個人身無分文，還是憑借老鄉的救濟才回到了老城。

    自然是無顏見父母，也自然是愁苦磨難多。

第四卷：鴻門盛宴 四七七章：比翼齊飛

    和自己的愛人比翼齊飛，在浩瀚的夜空中翱翔，這種事情，曾經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

    輕輕拍動自己身後的翅膀，那一對溢滿了華彩的翅膀帶給小雨的，不只是飛行的能力，還有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自信與神采。

    看到小雨面上那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任潛悠覺得自己的心裡似乎有什麼被觸動了，這樣的小雨，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一直以來，任潛悠都希望用自己的雙手擔負起保護小雨的職責，但是現在的小雨，終於有了自保，甚至是幫助別人的能力。

    雲城就在腳下，此時的雲城已經入夜，但是不夜的雲城卻依然熱鬧如晝，雖然已經到了家，但是任潛悠卻突然沒有了回去的想法。

    近鄉情怯？或許，算不上是情怯吧，只是任潛悠突然有些害怕面對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這種想法很矛盾，也不知道從何而來，或許僅僅是因為自己無功而返，什麼也沒有做就回來了，所以有些害羞。

    任潛悠骨子裡還是一個非常容易害羞的人，特別是在他一意孤行，打算作一番事情的時候。

    小雨似乎覺察到了什麼，露出了那麼一絲笑意，道：「小悠，我們好久沒有在街上逛逛了，不如我們去逛街吧。」

    「已經好晚了……」任潛悠道，不過他立刻道：「好吧，反正也沒有……嗯……也……」

    「不過，要先打電話回家。」小雨笑嘻嘻道。不過不用他們打電話，在他們來到雲城的上空時，就有很多人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此時海東景玉爪正在他們身邊盤旋飛舞。對會飛的小雨，海東青大概很是好奇。

    任潛悠摸了摸自己地手邊，發現自己沒有帶手機，任潛悠本來想利用自己的能力具象化出來一隻手機，但是想了一想，還是道：「算了，小雨，我們下去打電話吧。」

    「忍悠……」小雨在笑，任潛悠莫名其妙，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不知道小雨到底在笑什麼。

    「來……」任潛悠抱住了小雨，然後影子的能力張開，一團黑影包住了他們兩個人地身體。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雲城的一處小巷裡。

    「先找公用電話。」任潛悠道，小雨笑嘻嘻地從他的懷裡出來，然後對天空揮了揮手，變成了小女孩的吱吱並沒有和小雨一起下來，反而是和天空之王留在了一起。對這種擁有獨立意識的神兵來說，離開主人自由活動是非常普通的事情，所以小雨也沒有覺得擔心。

    倒是吱呀一點身為燈泡的感覺都沒有。依然賴在任潛悠的耳朵後面，半死不活地趴著，喘著粗氣。

    現在的他心情低落，因為連吱吱都不肯陪他玩了。

    天氣有些冷，離開了天空之王的保護，小雨被那寒風吹地打了一個寒戰，任潛悠雙手虛托，一道柔和地光芒閃過，一件白色的大衣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他輕輕把大衣披在了小雨地背上，並把小雨擁在了自己的懷裡。

    把整個人縮進任潛悠的懷裡，感受著他劇烈跳動的心臟，以及那溫暖的胸膛，小雨突然覺得有一種莫名地幸福正在滿溢……

    這種感覺，已經好久不曾有過了。

    「對不起，小雨，我陪你的時間太少了。」

    「不……」小雨搖頭。對她來說，一切的「苦難」都已經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任潛悠再也別想把她甩在一邊了，因為她再也不會放手了。

    「小雨……」任潛悠想要說什麼，但是猶豫了半晌，卻依然沒有說出來，小雨心裡暗罵傻瓜，但是兩片飛霞卻飛上了她地面頰。

    相擁站在寒風中，和之前他們見過的其他情侶一樣，僅僅是那麼相互抱著，閉著眼睛，感受彼此的存在，不用開口，聽著彼此的心跳，似乎就可以知道很多很多。

    如此交心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

    大概因為這種黑暗，讓人們不能再依靠目光或者其他的什麼來交流，反而拉近了彼此的心之間的距離吧。

    「咳咳……」有不長眼的路人路過，咳嗽了兩聲，還有嚴厲地目光瞪了兩個人幾眼，任潛悠和小雨臉皮都薄，連忙分了開來，分開之後，任潛悠才有些後悔，剛才多好地機會啊……怎麼就……

    看到任潛悠有些後悔，小雨露出了調皮的笑容，離開了任潛悠的懷抱，卻把任潛悠的胳膊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找公話，找公話！「小雨哈哈笑道，拉著任潛悠就走，他們兩個人很少能夠有一起在街上漫步的機會。

    這時候，小雨其實並不想找到公話，如果真的打電話給家裡的話，恐怕立刻金鐵那個大燈泡就會飛奔而來，把自己和小悠獨處的機會破壞殆盡。

    所以，雖然一直在叫公話公話的，小雨偏偏拉著任潛悠向黑漆漆的小巷子裡面跑。

    任潛悠也不說話，只是跟著小雨一起走，已經愧對了她那麼多了，今天就讓小雨自己發下瘋吧。

    不過小雨的運氣顯然不佳，她雖然已經找了最黑最偏僻的角落，卻偏偏有一個小小的電話亭在那裡。

    而那電話亭還有人在打電話，顯然電話是可以用的。

    聽到那人打電話的聲音，任潛悠卻停住了腳步。

    那口音他很熟悉，是非常地道的家鄉話，老城出來的人，都有這麼一口濃重的口音，現在的任潛悠還改不了。

    小雨也頓住了，這熟悉的腔調勾起了他們對自己的家鄉的回憶，不知不覺，又已經是好久沒有回去了，也好久沒有想起來過自己的家，想起來過那曾經是自己的一切的四方的小院子，以及那隔開兩個人的牆了。

    夏天的夜晚，各自坐在院子裡，隔著那一堵牆，男孩給女孩講故事……

    那是什麼故事？一轉眼，已經是冬季了。

    為了禮貌，兩個人在那人身後大概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來，雖然距離那麼遠，但是任潛悠的耳力驚人，現在的小雨對聲音又格外地敏感，所以都能夠聽到他到底在說什麼。

    「是，媽……我知道了，我一定在學校裡好好學，你不用給我寄錢，我有錢，我還有很多……我真的有錢……」那打電話的人在低聲說著，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夜色也無法阻擋任潛悠的視線，他看到那少年穿著一身什麼地方的服務生的制服，大概是晚上出來打工的，雖然衣服是制服，但是腳下依然是比較單薄的鞋子，而那鞋子也已經磨破了一些地方。

    老城來的人，依然是那麼的困苦，任潛悠突然想，自己這些天來，到底為老城的人做過什麼？那生養過自己的，那讓自己長大，帶給自己痛苦或者歡笑的，在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老城。

    到底，自己為他做了什麼？

    自己已經忽略了小雨那麼久，難道自己也要忽略老城嗎？

    任潛悠轉過頭去，躲過了風吹來的方向，以及小雨的視線，他的目光落在了這小胡同的對面，對面是肯德基的巨大招牌，任潛悠突然想起了自己大半年前，和金鐵一起去省城的時候，曾經答應金鐵，以後有了錢，一定要帶他去吃肯德基。

    原來，我遺忘了那麼多的東西。

    那麼，我是被什麼東西蒙蔽了雙眼呢？

    我終究還是那一個樸素的，從老城來的少年，那泥土的芬芳已經滲入了骨髓，再也難以分離。在那所謂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子裡，我似乎從來不曾感到過快樂。

    現在溢出眼眶的是什麼？

    曾經的自己，曾經的金鐵，曾經的小雨，都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曾經了……

    不知道金鐵還記不記得自己答應過的，當時他也說，要請自己的，不是嗎？

    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任潛悠想要立刻把金鐵叫出來，但是看了看身邊的小雨，又猶豫了。

    這樣的二人世界，之後不知道還能有多少次，就不要這麼輕易地破壞了吧。

    那邊的少年還在跟家裡人傾訴著，兩個人在身後靜靜地聽著。

    「媽，我想我過年就不回去了……嗯，很多同學都不回去的，我現在過得很好……真的很好……嗯，媽……嗯……嗯……」

    那邊少年真的開始哽咽了。

    「快過年了吧。」任潛悠突然道。

    「是呀，已經快要放寒假了，某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去學校上幾次學呢。」聽到那電話裡的聲音，小雨笑了。

    任潛悠露出了一絲苦笑，並非他不想，曾經在幾個月前，他最大的願望還是做一個好學生，考上最好的大學，讓自己的父母在天之靈能夠瞑目。

    現在看來，也許自己的父母並不是為了讓自己能夠考上什麼好學校，而是為了讓自己遠離這喧囂的世界，安靜地過完自己的生活吧。

    只是，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想法而轉移，這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歎。

第四卷：鴻門盛宴 四七六章：當斷則斷

    時間並不因為人類希望它停止而停下。

    小雨的祈禱化為了歲月中的一聲歎息，然後轉瞬不見。

    也便是如此，若是時間可以停止的話，顓姬也不會苦心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夠復活，若是時間可以停止的話，潛悠也不會生活在沒有父母的世界裡，若是時間可以停止的話，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悲劇，便不再是悲劇。

    輕輕倚在任潛悠的肩膀上，小雨舉目看向了遠方，扶桑蒼蒼，十日高懸，這不知在何處的空間，終歸不是屬於自己的地方。

    小雨輕輕道：「小悠，我們回去吧。」

    「回去？」任潛悠轉過頭來，有點驚訝。

    「是呀。」小雨道：「回去，在這裡等著畢竟不是辦法，而家裡還有很多人在等著我們。」

    「也許你說的對。」任潛悠道，他想起了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屬於激光的新力量，以及激光身邊的那個女人，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有什麼可以做的事情，也隱約明白了激光的身份以及和那女人的關係。

    哥哥把那通道封起來，似乎也是為了自己好，自己身為長生者，這麼魯莽地跑到幽谷來，或許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吧。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任潛悠心裡有些亂。

    小雨趴在他的肩膀上，低聲道：「小悠……」

    「怎麼了？」發現今天小雨的情緒有些低落，任潛悠很是奇怪，如果按照常理推斷，現在的小雨剛剛得到了可以戰鬥的力量。更是來到了自己地身邊，應該很高興才對。

    「小悠，你知道為什麼顓姬要把我帶去嗎？」小雨道。

    「你不是說過了嗎？她……」任潛悠突然沉默了。

    長生者……唉，長生者……

    「學雨。」

    「嗯？」

    「若是你不在了。我也不會繼續活下去。」

    「沐悠！」

    「不說了，我們走吧。」反身抱住了小雨，任潛悠身後的翅膀輕輕張開，然後拍打了那麼一下，帶起了一陣清風。

    飛遠的兩個人，沒有在這片天地中留下任何的痕跡，只是，在他們地背後，卻有一雙關切到極點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他。

    「你剛才還真能忍啊。」一個平靜中蘊涵著些微波動的聲音響起來。

    在扶桑左側的一個「果實」裡，有兩個人並排站立著。說話的是那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他身軀高大，面容端正而陽剛。眼中卻有那麼一絲擔心。

    「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出手的。」站在他身邊的人，卻是一個個子較矮，身穿黑色緊身衣，黑巾蒙面的人。他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有莫名的磁性，看到任潛悠兩個人飛遠了。他才鬆開了自己握住雙刀地雙手，那因為用力過度而不自然地蒼白的指節也慢慢恢復了血色。

    真不坦白。

    剛才小雨如果晚來一點，他肯定就已經出手了。

    「你能斬斷那光幕嗎？」

    「能。」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的猶豫，只要是任潛悠遇到危險，任何東西他都會斬斷。

    「讓他就這樣回去，真地好嗎？」黑衣的高大男子低聲道。

    「無所謂好與不好，我不希望大人他陷身危險之中。」較矮的男子道。

    「若是大人知道你欺騙他，他會很生氣的。」

    「…」

    矮小的黑衣人地手中。拿著一塊紅色的令牌，那令牌和金鐵得到的那一塊有幾分相似，但是卻又有不同。

    這令牌就是號令整個人井天裡面所有陰鬼地憑證，正如同任潛悠拿到的那塊令牌一般。

    其實任潛悠來之前，這裡就已經被他們兩個人所控制，只是這塊令牌卻不是最高權限的令牌，所以就算是擁有了控制權，卻依然不夠堅定，依然是岌岌可危的。

    而掌握有令牌的兩個人，卻擁有一個機會，可以在這空間被封鎖的情況下穿越封鎖，進入地井天。

    地井天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人把兩個空間封鎖起來？

    很多事情，立刻就要揭開真相了。

    「走吧。」矮小的黑衣人低聲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若是任潛悠再多呆一會兒，拼著自己暴露，兩個人也必須強行突破空間，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那麼巧合，或者說——這才是兩個人想要地結果。

    這兩個人，自然就是黑衣和白衣。

    「這裡交給我們，大人您自己去瞭解自己的恩怨吧，多餘的事情，不需要您來背，」黑衣低聲道，白衣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若是讓任潛悠看到白衣會這樣笑，定然會驚叫起來。

    這是最好的結果吧……而這也正是任潛恆要封鎖空間的原因。

    很多事情，不需要你來背負的，不是嗎？

    「走。」黑衣低聲道，兩個人從那巨大的「果實」房間裡跳出來，滑翔一般落在了扶桑的一處樹枝上，然後兩個人高速移動著，如履平地一般在巨大的樹杈之間穿行，只是幾息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扶桑的頂部。

    在他們的面前，一顆太陽正放出劇烈的光芒，那光芒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黑衣把自己手中的令牌舉起來，太陽中有一道光芒射出來，射在那令牌上，反射回去的光芒。卻落在了扶桑頂端的天空中。

    天空突然如同沸騰一般滾動了起來，一道裂口從那沸騰的天空中慢慢張開，但是那裂縫張開了不到三秒鐘，就慢慢平復了下去。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阻止它張開一般。

    「還是如此，不過似乎有些減弱了。」白衣道，「怎麼樣？可以進行了嗎？」

    「應該是在可以承受地範圍之內了。」黑衣歎了一口氣，道：「這封鎖空間的力量實在是太巨大了，按現在的狀況來看，我們只有三秒鐘時間。」

    「放心，交給我。」白衣道，他知道黑衣的意思，本身不具備飛行地能力，在那一瞬間加速並衝入裂縫中。就只能依靠他的速度了。

    相對的，其他的任何問題，都必須由黑衣來承擔。

    「可以嗎？」白衣問道。

    「交給我。」

    「那麼開始了！」

    白衣微微蹲身。然後抓住了黑衣的腰部，微微一用力就把黑衣舉了起來。

    和白衣相比，黑衣確實是很單薄，這點重量對白衣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黑衣吸了一口氣。再次舉起了自己手中的令牌。

    剛才的那一幕再次發生，光芒過後，天空中風雲湧動。如同眼睛一般的裂縫再次張開，那裂縫中有著莫名的力量湧動，阻止裂縫張開。

    就在裂縫張開的那一剎那，白衣怒叱一聲，整個人騰起了耀眼地光焰，無數細小的粒子在他的身邊盤繞，然後把他和黑衣包裹起來，化為了一隻銀色地梭狀物，向天空射去。

    由極靜到極動。只是一剎那。

    只是，在梭狀物包裹了兩個人的身體的同時，也割斷了那射向令牌的光芒，天空中的裂縫一陣顫動，然後快速合攏，以這樣地狀況看來，不需要兩秒，裂縫就會完全合攏！

    就在那一瞬間，黑衣火喝一聲：「當斷則斷！，

    可以抵禦那強大的瞬間加速度的銀梭被從內部爆開，一道無法形容地刀芒瞬間橫亙了整個天空。

    用那短小的雙刀，竟然可以作出如此犀利的攻擊？這還是人類可以發揮的力量嗎？

    更重要的是，黑衣並不是異能者，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他手中所拿著的，也是一把普通的刀！

    當斷則斷！只要心中堅信，就可以斷開一切！

    所有該斷的，都給我斷開！

    那刀芒挾著無盡的威勢從空間地裂縫中掠過，一瞬間，那巨大的，可以封鎖整個空間的力量，都被切斷了，失去了束縛的空間因為張力而大開，從幾乎快要消失的縫隙變成了覆蓋半個天空的大洞。

    同時，好像捅破了隔離寒帶與熱帶的薄膜，氣壓突然之間變得極度不均衡，整個空間如同刮起了颶風，就連巨大的扶桑都被這風暴吹得拚命搖晃，那掛滿了整個扶桑的果實如同秋雨中熟透了的棗，拚命向下落。

    那巨大如同房子的果實如同下雨一般，噼裡啪啦落個不停，可惜的是，此時所有的人都沒有心情欣賞這種美景，黑衣和白衣固然沒有時間，那些陰鬼都忙著逃命，更沒有什麼心情。

    在這樣的風暴中，白衣和黑衣也不好受，保護他們的銀梭已經被黑衣自己破壞，而現在的暴風也讓他們偏離了方向，正當兩個人認為自己已經前功盡棄的時候，風暴中突然傳來了一絲吸力，那巨大的破洞急劇縮小，同時也產生了強大的吸力，那吸力幾乎把扶桑都連根拔起，無數還沒有落地的果實再次倒捲而飛，一瞬間，整個空間的重力完全錯亂了。

    塵埃落定，黑衣和白衣早就沒有了影子，無數可憐的陰鬼正從天空噼裡啪啦向下落，整個扶桑好像是被放在洗衣機裡面攪過，整個擰了起來。

    可惜的是，早走了一步的任潛悠，注定看不到這樣的奇景。

    天空中已經恢復了正常，只留下如同被強暴過的人井天，梨花帶雨。

第四卷：鴻門盛宴 四七五章：簡單幸福

    沒有辦法的秦先生，不得不把小雨帶到了天空之王所在的位置。

    所有的神兵，都是使用一種奇特的裝置所存放的，這種裝置倒是和整個月宮的風格非常相似，那是一個個的球體，把神兵包裹住，靜靜地懸浮在空中。

    但是天空之王卻格外地不同，整個太空之王是被放在一處類似祭壇的東西上面的，那祭壇上描繪著抽像卻充滿了驚人的「鮮活」感的鳳凰圖像，小雨幾乎是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這奇怪而強大的生物所震撼了。

    「那就是天空之王？」小雨驚訝道。

    「是，不過那個只是想像圖，而不是真正的天空之王，真正的天空之王至今也沒有什麼人見過。」秦先生回答道。

    小雨哦了一聲，慢慢走到了那祭壇的旁邊，然後停了下來。

    「她真漂亮。」小雨低聲道，那擺放在祭壇上的五部件在光線的照射下發出了柔和的光，那光線反射進了小雨的眼睛裡，在她的眼睛裡閃現出了一片迷離的幻彩，在這樣的光線下，自己面前的鳳凰似乎突然活了起來，在自己的面前輕輕舞動，鳳凰，本就是仁慈的鳥啊。

    小雨低聲歎息著，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歡呼雀躍，似乎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小雨突然想起了天空之王被鳳翼所利用時的樣子，被壞人利用，不知道天空之王自己會不會很痛苦呢？

    如果他有自己的思想的話，一定不希望自己被人隨便亂用吧。

    這樣地想法不過是一閃而逝。小雨自己也沒有注意過，她靜靜看了片刻，突然歎息道：「算了，我們先回去吧。」

    「為什麼？小雨小姐您不嘗試一下嗎？」這下子卻是秦先生自己發愣了。這樣的事情。

    「沒有什麼必要了。還是讓他靜靜地躺在這裡吧。」小雨道，「何必讓他再染上滿身的鮮血呢？」

    「小姐您真是好心腸。」秦先生歎息了一聲，道：「那麼，小雨小姐，您跟我到這邊來，這邊有一些合適的神兵……」

    秦先生打算推薦小雨一些東西，不為別地，只因為小雨那一份好心，如果是這樣的人掌握了力量，這個世界上會少很多的悲劇吧。

    「謝謝你。秦先生。」小雨道，她轉過身，然後突然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什麼東西拽住了。

    小雨轉過頭。然後嘴巴就再也沒有合攏過。

    在小雨的面前，那剛剛還分成五件套靜靜躺著的天空之王早就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巨大的，五彩斑斕的大鳥。

    小雨輕輕撫摸著自己面前的鳳凰地羽毛，露出了一絲微笑。道：「那就是她了。」

    其實，小雨也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這鳳凰到底是雄還是雌，和傳說中不同的是。鳳凰似乎本身並沒有性別，或者說，他本身就是兩種性別都有地。

    只是，這大鳥是如此的漂亮，而且還如此地溫柔善良，讓小雨忍不住把這鳳凰當成了雌性。

    而小雨也一直不知道這鳳凰到底為什麼會選擇她，甚至願意從長久的沉睡中甦醒，她唯一記得的是，當時秦先生的嘴巴。已經快要裂開了。

    任潛悠露出了笑容，然後哈哈大笑，其實秦先生把天空之王奪走，任潛悠一直很不滿，但是不滿是不滿，他們自己地實力和秦先生所代表的實力相比，實在是相差太多了，就算是箋桓都不敢輕易得罪顓姬。

    「你在笑什麼？」小雨橫了任潛悠一眼，然後也哈哈大笑，這樣的結果，恐怕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吧。

    如果知道帶小雨去看神兵地結果是這樣，估計打死秦先生，秦先生都不會去做。

    「或許，正是因為小雨的善良，所以才會打動天空之王吧。」任潛悠心中道，不過他自然不會說出來，這樣無端而主觀的猜測，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天空之王抬頭看了任潛悠一眼，然後看向了遠方。

    「小雨，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我進來的地方已經關閉了，難道小雨你也是強行突破，然後進來的？」任潛悠疑惑道。

    「當然不是了。」小雨回答道，「其實我是直接從月宮到這裡來的。」

    「怎麼會？」任潛悠大驚，幽谷怎麼可能直通月宮，他們不是最討厭幽谷了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秦先生說存在這樣一個通道，可以直接到你身邊，所以我才能趕得上你。」

    「哦……」任潛悠也疑惑不解，這樣的問題，或許需要自己的哥哥來給自己解釋了。

    「對了，小悠……」小雨道，「有一件事情，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哦？」任潛悠愣了一下，道，「什麼。」

    「小悠你還是先跟我一起回去吧。」

    「你是怕我被他們抓住？」任潛悠笑了，「這樣地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如果我想逃的話，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幾個人能夠留下我吧。」

    「你呀！剛剛若不是我來，你……」小雨嗔怪道。

    任潛悠的笑容凝結了，激光的能力的進步，始終是一個心病。

    「不要這樣……」輕輕揉開了任潛悠額頭上的疙瘩，小雨道：「小悠，你不要總是一個人打算面對一切，如果今天你帶著他們一起來的話，今天就不會這麼手忙腳亂了……你面對的不是一個人，所以你讓別人幫忙的話，一點也不丟人的。」

    任潛悠聽小雨這麼說，略略失笑，道：「我怎麼會是因為這個……只是我不想他們都因為我的緣故捲入危險罷了，小雨你不也是，因為我的緣故……」

    「都這麼長時間了，還說什麼？而且，就算是不因為你，該來的也躲不過的，你不會以為伯父伯母之所以遇難也是因為你吧……」慌不擇言，小雨說了之後就後悔了，但是任潛悠卻並沒有在意，他顯然在想其他的事情。

    「對了，你知道為什麼我們那麼容易就把傭兵工會瓦解了嗎？」小雨趕快轉移注意力，道。

    「哦？為什麼？」任潛悠疑惑道，這樣的問題確實很容易吸引他的注意力。

    「顓姬告訴我說，似乎有一個強大的力量把地井天和人井天之間的通道封起來了，幽谷所有的高手都恰好在地井天做什麼事情，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回到人井天，也沒有辦法派來什麼高手增援，或者指揮他們，所以傭兵工會根本就是束手就範，還說那力量或許是來自讀寫者，小悠，把通道封起來的是不是你的哥哥？」

    「原來如此！」任潛悠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答。

    按照石寥的說法，人井天應該是幽谷的主力，擁有幽谷中大部分的高手，同時也是所謂的幾大家族居住的地方，更是當年騷亂的起源，雖然不知道人井天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敵人應該在人青天呆著。

    但是實際上，任潛悠進入人井天之後，發現人井天並無所謂的高手存在，那些幕後黑手更是完全沒有痕跡，似乎他們急急慌慌捲起了鋪蓋離開了人井天，他們存在的痕跡依然存在，但是就是不見一個人影。

    而且不論任潛悠怎麼折騰，也不見有什麼管事的人物來，所謂高手如雲的人井天，竟然是一個三不管的地方……

    這怎麼可能？這和石寥所講實在是差別太大了吧。

    更重要的是，不論任潛悠怎麼做都無法進入地井天，以任潛悠那可以強行衝破風井天和人井天之間的障礙的力量，都無法撼動那力量的分毫。

    他們到底是去地井天作什麼呢？需要傾巢出動，甚至連人井天都沒有留下防衛的力量。

    現在的那些陰鬼，完全不能對任潛悠造成任何的傷害和威脅，幾乎可以讓任潛悠橫著走了。

    而任潛悠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宋離亭會允許任潛悠進入對長生者來說極度危險的幽谷了。

    現在的幽谷，確實不存在任何對任潛悠產生威脅的力量。

    看著正在想事情的任潛悠，小雨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小悠不再對自己說自己遇到了什麼，幹了什麼，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悠甚至已經不需要自己撫慰他的心靈，他已經足夠堅強，足夠成熟，堅強到沒有自己也可以好好生活，成熟到沒有自己也可以一個人過。

    這樣的事情，是小雨不能容忍的。

    都說愛是自私的，如果可以的話，小雨寧願讓任潛悠一直依賴他，一直不成長。

    她甚至懷疑，現在的小悠是否還需要自己，自己還有沒有留在小悠身邊的立場。

    今天的小雨，終於不用再生活在這樣的陰影和彷徨中。

    她已經擁有了和小悠並肩站在一起的資格和力量。

    坐在小悠的身邊，把自己的腦袋斜斜放在小悠的肩膀上，夕陽已經泛紅，照在了並肩坐著的少男少女的身上，時間似乎就那麼定格，但是小雨希望時間就那麼永遠地流逝下去。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多好啊。

第四卷：鴻門盛宴 四七四章：小雨歸來

    剛剛還滿是懊惱的任潛悠已經平靜了下來，所有的不快和痛苦，似乎都已經被驅走了。

    毫無疑問，現在的小雨，是在對任潛悠使用治療的能力。

    不死印的能力，當然不僅僅是讓自己不死，嚴格來說，不死印的能力，是「淨化」，「修復，和「逆轉」的結合體。把不利的東西淨化，變成有利的東西，把破損的東西修復，恢復到損壞前的狀態，把發生的事情逆轉，逆轉到最佳的狀態，從這點上看來，小雨和陽光的能力是非常相近的。

    不同的能力，往往有著相通的地方。而相同的能力，卻往往可以衍生出不同的用法。

    小雨對自己的能力缺乏足夠的瞭解，她不過是本能一般地使用自己的能力，但是正是這樣的使用方法，卻可以發揮出她的能力的真正的效果。

    類頂級能力不需要進化，本身就是成熟而穩定的能力，本來就是本能的一種，什麼事情可以做到，什麼事情做不到，她自己本能地知道。

    抱著小雨，任潛悠閉上了眼睛，那種心靈的共鳴超脫了語言，在小雨的安慰下，任潛悠覺得自己似乎飛到了天堂，回到了過去，往昔的一切真實的再現，任潛悠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得到了新生，重溫了自己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甚至本來已經被遺忘了的記憶，都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第一次學會走路的喜悅，第一次挨摔的痛苦，第一次叫出媽媽，第一次……

    此時地任潛悠。似乎是站在另外一個人的角度在看自己，在審視自己。

    任潛悠從來不曾這麼清楚的看到過自己，每個人最不瞭解的就是自己，任潛悠也不例外。

    任潛悠再度睜開眼睛地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而小雨正溫柔地撫慰著他，輕輕拍打他的背脊。

    任潛悠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乾了自己的眼淚，對小雨露出了大大的笑臉，小雨又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腦袋放在他的頸側，低聲道：「小悠，答應我，再也不要拋下我，自己走了……

    任潛悠心裡有些發酸。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能輕輕點頭，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嗯！」。

    「我也不會再讓你走了……小雨心中道。「我不會再拖累你了……小悠……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不論小雨怎麼經營，她和任潛悠之間的距離一直在變遠，他是人人敬畏的強大異能者，而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少女。他是世人眼中的天才地少年，是任氏崛起的真正原因，而她不過是一個有些小聰明的小女生。太普通太普通。

    小雨已經無法忍受這種差距，她必須想出來辦法來。

    好在，她成功了，也擁有了自己想要地東西。

    現在的小雨，已經是強大的戰士，而不再是溫室裡需要別人保護的花朵。

    不是嗎？

    飛到了扶桑的一個枝杈上，小雨和任潛悠相擁在一起，低聲把自己地遭遇告訴任潛悠。

    而很久之後，小雨才想起來介紹自己身邊的小女孩。以及自己身後的大鳥。

    毫無疑問，那大鳥就是傳說中地「天空之王」或者說是「鳳凰」，這種級別的神兵，怎麼可能會沒有自己的意識？甚至可以說，天空之王並沒有死，而是以神兵的形態陷入了沉睡，等待著其他人把它喚醒。

    天空之王出奇地友好，甚至對任潛悠格外地依戀，它伸出了自己的脖子，親暱地伸到了任潛悠的懷中，發出了幾聲清脆地鳴聲。

    抱著天空之王的脖子，任潛悠也有一種奇特地熟悉感，那感覺似乎是見到了失散很多年的老朋友，任潛悠無法分辨這種感覺是來自天空之王本身，還是來自小雨，或者兼而有之。

    而那小女孩的身份，卻讓任潛悠嚇了一大跳！

    聽完了小雨地遭遇之後，任潛悠甚至猜測，難道這個小女孩是變小了的顓姬，難道小雨劫掠了顓姬，然後……

    天哪，這莫非是小雨版本的天山童姥綁架案？

    但是，就算這個人是顓姬，也不會如同真相一般讓任潛悠吃驚，因為這個人，竟然是……吱吱！

    那隻老鼠？任潛悠對吱吱的印象不多，它總是躲藏在小雨的身上，不怎麼露面，和調皮的吱呀比起來，實在是低調了太多，而她似乎和吱呀也不怎麼對路。

    怪不得那色色的小吱呀到現在也沒有出來去和這可愛的小女孩玩鬧，莫非……

    把吱呀拿下來一看，發現吱呀的兩隻大眼睛溢滿了淚水，他揮舞著爪子，看看自己的身體，再看看眼前的吱吱，發出了一聲聲悲鳴。

    任潛悠真不知道該好笑還是同情，這只可憐的猴子，再也沒有了可以玩鬧的同伴了，雖然本來吱吱就不是它的同伴。

    「這也是顓姬做的？」任潛悠驚訝道。

    「是呀，顓姬他們的技術可以做到這一點，吱吱她本來就擁有人類的某些特性，所以……」小雨道，任潛悠卻想起了金鐵和貓女，以及寄宿在自己家裡的老虎和犀牛。

    他們都是這樣一種技術的受害者，難道他們都可以恢復原形？

    或許這是一個好消息，特別是對金鐵的服裝設計師來說。

    「既然她不是顓姬……」任潛悠心中道，他的目光轉到了天空之王的身上，此時的天空之王收斂了自己的羽翼，盤在任潛悠兩人的身邊，一雙大眼睛正溫柔地看著任潛悠，似乎在想些什麼。

    「那麼……她……是怎麼來的？」

    如此美麗而智慧的生物，任潛悠實在是沒有辦法用「它」來稱呼她。

    「這個啊……」小雨又想起了自己在月宮的遭遇。現在顓姬一定還在心痛吧。

    時間退回到小雨剛剛學會了新的技巧的時候，測試完了自己的技能的威力，小雨的驚喜已經無法形容，她實在是難以相信，自己睡了一覺就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現在這些東西確實已經變成了她的本能，她根本就沒有練習過這些東西，卻可以自發地發出來，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思考怎麼做。

    而那威力，也絕對讓她無可挑剔。

    這種技巧簡直強悍到變態，她怎麼也無法想像，為什麼自己模擬出攻擊的聲音，就可以產生出真正的攻擊的效果——這真的不是能力，而是一種技巧？

    不管怎麼樣，這種力量確確實實是屬於小雨的了，所以小雨迫不及待地離開，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小悠正遇到危險。

    「小雨小姐不要著急，我們主人希望能夠送給小雨小姐另外一樣禮物。」秦先生道。

    任潛悠經常對小雨說起，曾經的火拳帶著任潛悠進入他們的神兵倉庫挑選神兵的場景，那琳琅滿目的神兵，讓任潛悠差點挑花了眼，但是也正是那時候，火拳灌輸了任潛悠神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身的實力的觀念，而一直到現在，任潛悠都信奉這樣的觀念。

    而小雨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這麼一天。

    小雨見過很多的神兵，小悠他們連搶帶買，從傭兵工會手中弈到了很多的神兵，他們自己也有那麼幾把神兵。

    但是那些神兵都不是高級的神兵——偏偏此時展示在小雨面前的，卻全部都是高級的神兵！

    「這裡是我們的神兵倉庫，裡面存放的都是五紋之上的高級神兵。」秦先生輕描淡寫道，這裡堆積如山的神兵，每一個拿出來，都可以引發一場腥風血雨，在秦先生的眼中，卻不過是一堆存放著的貨物罷了——其實秦先生自己也並非是迷信神兵力量的人，他自己的神兵劍蘭也並非高級神兵。

    「小雨小姐您可以自選三件帶走，同時，只要可以得到承認的神兵，您都可以帶走。」秦先生道，小雨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個小氣的男人怎麼會這麼大方？小雨還記的，當時的任潛悠整天抱怨這個該死的秦先生用兩本破書就換走了他們拚死拚活奪回來的天空之王。

    「我想要天空之王。」小雨道。

    「天空之王一共五件……您不會是打算拆散它吧。」似乎早就有準備，秦先生鎮定自若道。

    「你怎麼知道它不會認我為主？」小雨很不服氣，秦先生笑道：「只要小雨小姐可以讓它認主，自然是可以帶走的，不過……」

    「不過什麼？哼，我可是很厲害的！」小雨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拳頭，道，「快帶我去看……我一定可以讓它認主的……，

    「好，好……」秦先生壓根兒不曾想過這樣的事情，但是此時他卻有點不安，他沒有多想，道：「天空之王放在最裡面，小雨小姐請跟我來。」

    一路上，秦先生都在介紹各種各樣的神兵，希望能夠打消掉小雨的這種想法，但是都以失敗而告終。

    小雨似乎鐵了心，打算去看天空之王了。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四七三章：天空之王

    雖然實在是難以置信小雨竟然可以發出這樣的聲音，但是任潛悠還是第一時間就已經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誰發出來的，那是小雨！

    小雨！

    怎麼可能是小雨？透過那光幕，任潛悠只能隱約地看到一個彩色的影子從天而降，那一瞬間，天地似乎都為之失色。

    那是什麼？那光芒，為什麼如此的強烈，似乎直接射進了自己的心中？

    除了小雨，還有什麼？

    小雨在叫他嗎？小雨她在唱什麼？

    任潛悠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靜。

    在見到了自己的滅門仇人之後，就算是斷言之章和破石之鎮都無法讓任潛悠平靜下來，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讓暴火的任潛悠平靜下來。

    但是現在的任潛悠，發現自己真正的平靜了下來。

    是什麼？

    如果還有一個可能的話，那是什麼？

    小雨！

    任潛悠的身上突然暴發出了強烈的光芒，那光芒雖然強烈，但是卻並不刺眼，之所以強烈，是因為那光芒，竟然可以透過激光的光繭照射出去。

    光繭在慢慢裂，一對黑色的翅膀伸展開來，然後是一對白色的翅膀，緊接著，任潛悠出現在了那裂縫中，在任潛悠的身後，是張開了羽翼的，黑色的影子。

    「走！」在和任潛悠的戰鬥中，激光已經見識過了太多的「驚喜」，這樣的驚喜完全無法讓他感受到「喜悅」，此時他知道。自己大概又要被這驚喜所淹沒了。

    上次如果不是有「玄武」地幫助，激光不可能逃脫，這次，他的殺手鑭竟然都對任潛悠無效嗎？

    此時的任潛悠。面色一片肅然，身上散發著強大的壓力，這壓力平穩而強大，如果說剛才地任潛悠好像是颱風中的海浪，一撥又一撥，連綿不絕，難以抵禦，現在的任潛悠卻如同無限的深海，慢慢壓下，身後是無盡的壓力以及黑暗。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壓扁……

    所以，激光非常明智地選擇了逃跑——他本就是一個不會和人拚命的人，如果事情對自己有利。他才會上，只要事態有一點的不對，他就會優先選擇逃跑！

    「不要跑！」看到激光轉身就好離開，在他懷中的女人大叫起來：「你跑什麼？剛才你可以把他困在裡面，現在你也可以……」

    「蠢女人！不要以為你和我上床了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踢了多少男人！」激光氣急敗壞，以最快的速度遠遁，雖然如此。他還是解釋道：「如果是任潛悠一個我當然不怕，但是現在他來了幫手。你難道沒有看到那是什麼東西嗎？」

    「來了幫手又如何？這個世界上擁有頂級能力地人屈指可數，你何必害怕？」女人似乎不怎麼甘心，因為任潛悠的身上有她一定要得到的東西，如果不能得到那東西地話，她和眼前這個讓人作嘔的男人發生這樣的關係，又是為了什麼？

    「頂級能力？」激光咆哮道：「那是天空之王！天空之王！你聽懂了嗎？天空之王！」

    圓剛看到那從天邊出現的彩色光芒的時候，激光也有些疑惑，因為他覺得那東西非常熟悉。卻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當他感覺到那熟悉地感覺時，他立刻明白了！

    畢竟，他也曾經是天空之王的主人，雖然天空之王不曾承認他，但是至少他使用過。如果不是他把那東西交付給鳳翼，鳳翼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神兵，穿上了沒有被承認地單個的天空之王，鳳翼幾乎就可以列入超級高手的行列了。

    而現在飛來的，毫無疑問，是已經得到了承認，完全激活了的天空之王！

    天空之王是什麼？激光並不是傻瓜，他對神兵的瞭解，絕對在自己懷中這個陰險女人之上，天空之王就是傳說中的鳳凰，而鳳凰是什麼？

    山海經中有記載：又東五百里，曰丹穴之山，其上多金玉。丹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渤海。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皇，首文曰德，翼文曰義，背文曰禮，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鳥也，飲食自然，自歌自舞，見則天下安寧。

    那所謂的首文曰德，翼文曰義，背文曰禮，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說鳳凰的頭上有「德」字地花紋，翅膀上有「義」字的花紋，背上有「禮」字的花紋，胸口上有「仁」字的花紋，腹部有「信」字的花紋。

    所謂德義禮仁信之類，不過是古人的某種想法，真正的鳳凰，雖然有這種紋路，可是那絕對不是人類口中的美德！

    天空之王的五種能力！

    五種頂級能力！

    別說見，在之前，激光連見都沒有見過這種生物的存在！

    關於天空之王的一切，不過是在傳說中隱隱提到過一些。

    如果真正存在過的話，天空之王絕對是曾經在地球上存在過的最強大的生物之一，說不定還是其中最強大的一個！

    激光所見過的最強大的生物，就是曾經救下他的玄武，他不知道玄武那樣的生物和天空之王比起來到底怎麼樣，說不定是一個級數的，但是在玄武的面前，激光完全沒有絲毫的自主能力，也正是玄武讓他看到了自己的渺小，才讓他真正突破了自己的瓶頸，擁有了真正的頂級能力。

    而這樣的神兵，才會被激光不惜一切地盜走，才會被顓姬疏於保護，因為這樣的神兵，沒有人能夠使用——就連號稱可以使用所有的神兵的「神兵師匠:都不可以！

    因為天空之王這套神兵擁有兩種屬性，在沒有認主的時候，這套神兵是由鳳喙、鳳目、鳳翼、鳳爪、鳳尾。五個組成的，沒有被承認的人，頂多是把這五件套穿在身上，分別發揮這五件套的能力——毫無疑問，就算僅僅是使用五件套的能力，就已經強大無比——但是真正的天空之王，可不是那樣的五件套簡單地組合起來！

    現在，這套神兵，怎麼可能會……認主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有人能夠使用他？

    不管怎麼樣，現在唯一正確的選擇，就是趕快逃！

    任潛悠當然不可能讓他就這麼逃跑，但是他剛剛打算追的時候，就發現激光似乎穿透了一層什麼東西一般，突然消失了。

    這消失並不僅僅是視覺上消失，而是完全消失了，任潛悠甚至感覺不到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任潛悠飛到了他消失的地方，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尋找了半晌，任潛悠才無奈地轉過頭來。

    此時的他，才顧得上去看那傳來了小雨的聲音的方向。

    一隻巨大的飛鳥正在他的面前，緩緩地扇動翅膀。

    那大鳥擁有一身五彩繽紛的羽毛，每一根羽毛都有著顏色的過渡，從一種顏色過渡到另外一種顏色，而從不同的角度看，羽毛的顏色變幻莫測。

    仔細看來，似乎每一根羽毛都閃爍著流光，光焰在羽毛外吞吐，波動，似乎擁有一種獨特的韻律。

    這大鳥擁有長長的尾翎和羽冠，便如同王者穿上了皇袍，威嚴而美麗。

    但是這大鳥的眼神，任潛悠實在是太熟悉了，他看著那眼神，喃喃道：「，雨？」

    「潛悠！」大鳥的身體一陣波動，然後從那大鳥的身體中，有一個少女分離了出來，那感覺就好像是萃取液體，從一種液體中分離出另外一種液體來，先是分層，然後慢慢斷開，終於完全脫離。

    少女的身體本來是一團液體，然後慢慢波動著，重新化為了人類的形態，終於固定了下來。

    對這樣的狀態，任潛悠已經非常熟悉了，但是任潛悠的目光，卻又落在了她的手中，她竟然還拽著一隻小手，一隻嬰兒一般的小手。

    然後另外一個影子從大鳥的體內分離了出來，那是一個圓圓臉，非常可愛的小女孩，看起來不過是三歲左右，但是那眼神，任潛悠也非常地熟悉。

    那是……誰？

    小雨的到來，給任潛悠帶來了太多的驚喜，也帶來了太多的疑惑，下一刻，小雨的身體開始下墜，因為她和小女孩的身體已經完全從大鳥的身上分離開來，再次受到了重力的影響，而此時他們卻正在半空。

    小雨柔軟的身軀完全貼在了任潛悠的身上，任潛悠驚訝地發現，小雨似乎更加長大了，雖然是男女朋友，而且已經得到了雙方家長的同意，甚至可以說已經「非君不嫁」了，小雨和任潛悠卻依然甚少身體上的接觸，把小雨抱在了懷裡，任潛悠感受到了是一種未曾有過的震撼感，但是更加奇怪的是，接下來，他的心中就是一陣瓶頸，身體上的衝動一瞬間就被消除，而接下來的，是那種無以言喻的，心靈上的平靜和共鳴。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四七二章:一剎光明

    如果你只有一日的生命，你會做什麼？

    小雨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顓姬，在她面前的，是秦先生。

    「小雨小姐，您好。」秦先生道，「我家主人吩咐我在此等候小雨小姐您醒來。」

    「我……顓姬姐姐她成功了嗎？」看到秦先生的表情，小雨突然想到了顓姬那失落的眼神，然後忍不住問道。

    秦先生歎了一口氣，道：「或許吧，我也不知道，我們沒有權力過問主人的事情的。」

    「為什麼顓姬姐姐不在呢？」不知道為什麼，小雨突然覺得心裡有些莫名地悲哀，她總覺得，自己在離開之前，似乎是看不到顓姬了。

    定了定神，然後她道：「吱吱在哪裡？」

    在進行那所謂的測驗之時，小雨聽從顓姬的吩咐，並沒有把吱吱帶在身邊，此時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東西。

    「吱吱正在接受我們的改造，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會給小雨小姐您一個驚喜。」

    「哦？」小雨心裡有些生氣，為什麼要對吱吱進行改造？吱吱又不是一種可以隨便改造的「東西」，吱吱是一個活生生的生物。

    「我們此舉是經過吱吱同意的，本來吱吱打算先徵求您的意見，但是時間實在是太緊，所以……」

    「那麼，小雨小姐，請按照我所說的，進行一下測試。」

    「測試？」小雨愣了愣。

    「正是，測試。」秦先生道：「那麼，請小雨小姐開始吧。小雨小姐，請照著這張樂譜哼唱出來。」

    秦先生在自己的面前虛劃一下，一章樂譜出現在了空中，小雨愣了一愣。然後非常自然地開始哼唱。

    一開始唱，小雨自己也嚇了一跳，她之前根本就不可能直接看著樂譜哼唱，更不要說這旋律格外地複雜，幾乎可以說是百變。

    「那麼，請使用樂器來演奏……」一把小提琴被放在了小雨的手中，小雨疑惑地發現，自己地雙手竟然自發地動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拉出了幾個曲調，小雨了愣住了。

    「這是我們家主人答應您的事情。」秦先生道，「小雨小姐。您莫非忘記了？」

    小雨愣神，道：「答應我的事情？你是說……戰鬥能力？」

    「戰鬥並非是一朝一夕之事，而就算是擁有力量。沒有戰鬥的本能，也是不行地。」秦先生道：「小雨小姐想要力量，但是力量其實並非必須的，有很多人沒有常規意義上的力量或者說能力，但是他們依然強大而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嗯。比如黑衣。」

    拿黑衣舉例子，小雨立刻就明白了，她道：「莫非你們打算教我武技？我是很想學了。但是時間……

    「這個世界上，可以用來承載戰鬥力的，可不只是武技。」秦先生笑道，「剛雨小姐可還記得，我們家主人對樂理非常精通，而她可以把任何的一種戰鬥記錄轉化為音樂……

    「那麼……』小雨有些不敢相信。

    「反過來說，音樂也可以轉化為戰鬥力的。」秦先生道，「而且，這種戰鬥力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小雨小姐你或許見過的那種音殺，而是產生真正的，實實在在地攻擊力！」

    秦先生手一抖，一隻碧綠色的影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他輕輕彈了一下自己手中地「劍蘭，，明明沒有攻擊，小雨竟然覺得自己的身邊突然響起了破空聲，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彈身而起，在空中發出了一聲嬌叱，嬌叱之後，她自己也楞住了，因為他看到秦先生竟然伸手格擋了什麼東西，而那力量竟然讓他後退了兩步。

    「這……這是怎麼回事？」小雨完全愣住了，難道這是一種能力？難道顓姬可以賦予人能力？

    「這是一種獨屬於月宮的技巧，就好像是幽谷的十訣十殺。十訣十殺是一種任何人都可以學習的技巧，卻可以產生和異能近似地效果，小雨小姐你現在使用的這種也是，或許你以為這種表現方式類似於能力，但是它其實也是一種技巧，任何人都可能學會，而且使用的效果是固定地，可以複製和重現的，並非因人而異的。」

    小雨愕然，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聲音可以產生這樣的效果，就如同任潛悠也不明白為什麼十殺十訣可以產生這樣的效果。

    這不是異能，為什麼可以產生和異能類似的效果呢？

    而我，什麼時候掌握了這樣的知識？

    小雨百思不得其解。

    「小雨小姐可是覺得疑惑？」看到小雨那疑惑的表情，秦先生笑了，「剛雨小姐可知道，記憶其實也是可以移植的，為了報答小雨小姐地大恩，我家主人為小雨小姐移植了一些關於音樂以及戰鬥的知識，而同時使用類似的技術，讓小雨小姐的身體記住了一些戰鬥的本能，雖然不是特別地強大，但是對付一般的高手已經足夠了，真正的強者，必須自己去尋求突破，利用這種方式只能快速打下底子，而不能真正批量製造出高手來。」

    「狠憶移植？」小雨愣了一下，然後道：「既然顓姬有這樣的技術，為什麼她不把她想要復活的人的記憶移植到其他人的身上呢？」

    「小雨小姐是復活過一次的人，也是和別人的記憶交融過一次的人，小雨小姐您自己說一說，現在的您，和之前的您，是一個人嗎？」

    如果小雨在原來的身體裡重生，那麼她依然是完全的小雨，但是現在的小雨是在另外一個小雨地身體裡重生的，在和另外一個小雨的記憶融合之後。小雨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小雨了。

    我明白了，在顓姬地心中，那個人一定是不可替代的，任何一點的改變都無法容許。

    「那麼。我現在是不是也有了可以和別人戰鬥的力量？」小雨道。

    「小雨小姐您剛才不是看到了嗎？」秦先生笑了，「如果您沒有自信的話，您可以來試驗一下。」

    千鈞一髮之間，激光已經包圍了任潛悠的身體，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已經黯然失色，這一次攻擊，激光也已經傾盡了全力。

    任潛悠所使用的鏡面屏障僅僅產生了一點微乎其微的效果，就被那強大的攻擊力破壞殆盡，然後那所有的光線。全部都向任潛悠湧來。

    那一瞬間，根本就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任潛悠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擁有如此快地反應速度。

    任潛悠滿面驚駭似乎凝固，而激光的獰笑如同雕刻在面上。

    時間，似乎已經靜止。那光線慢慢地慢慢地向任潛悠射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任潛悠和激光兩個人早就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退路。

    但是，這一次激光地攻擊。卻沒有引起爆炸，似乎在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把光爆的力量吸收了。

    光線暴射中，對自己的能力免疫的激光可以看到，在自己那無數道激光之前，有一道不知名的黑幕擋住了一切，光明與黑暗在劇烈交鋒，而激光也感受到了巨大地壓力，似乎自己稍一鬆懈。對方就會反彈起來一般。

    「找死！我看你能夠支撐到什麼時候！」激光畢竟是進攻的一方，暫時來說佔了上風，他慢慢加大了壓力，光線如同鑽頭一般，拚命向那奇怪的黑幕中鑽去。

    任潛悠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剛剛激光地攻擊，一舉殺死了長生鶴，都已經直接攻擊到了他的根本，而此時激光發現兩人竟然僵持不下，選擇了更加好的方法，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離朱的方向，四周的光幕向中央積壓，離朱整個已經動彈不得，而激光的攻擊之下，離朱連掙扎的地方都沒有，就被分成了碎片。

    「噗……」任潛悠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那黑色的幕布再也堅持不住，狂噴而出。

    「死！」激光獰笑，任潛悠怒喝一聲，用盡了自己地最後的力氣，再次頂起了自己身上的那黑幕。

    其實，那並不是黑幕，從任潛悠的角度看來，那黑色的幕布，其實是自己的影子。

    他張開了自己黑色的翅膀，把任潛悠整個包裹起來，翅膀上的羽毛被激光灼燒殆盡，然後再次生長起來，任潛悠的能量也在慢慢地消耗，而他的面上，卻全部都是痛苦。

    對他來說，這羽毛，這黑暗的存在，就是他的身體，他其實是在用自己的身體來為任潛悠阻擋激光的攻擊。

    「死！「激光火喝一聲，道：」聚集！，

    漫天的光幕突然從四面八方會聚而來，沒有絲毫的死角，把任潛悠包裹在其中。

    「你真的打算殺死他嗎？不要忘記了，他的身上還有我們要找的鑰匙，如果沒有鑰匙的話，我們永遠也打不開門。」一個聲音從他的身邊響起來，他愣了一愣，然後哼了一聲，道：「我怎麼行動，還不需要你來指揮！」

    「人家只是希望您不要衝動嘛！」那聲音突然換了一個語調，忽然之間就已經變得又柔又媚，充滿了誘惑力，聽到這樣的聲音，激光心中一蕩，再也無法堅持，道：「那好吧，那我們就先抓住這個小子，先不殺他。」

    「這才是嘛！你就知道欺負人家！」一隻纖細的手指出現在激光的肩頭，然後那手慢慢爬上了激光的面頰，如同變魔術一般，那手從激光的肩頭上滑過來，輕輕在激光的胸口轉著圈，同時有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一翻，整個人如同從虛空中翻出來一般，出現在了激光的懷中，一雙纖纖素手捧住了激光的臉頰，在他的面上輕輕一吻，然後整個人依偎在了他的懷裡。

    激光口中依然哼哼不已，但是眼中卻已經閃爍著莫名的光芒，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任潛悠的身邊，大喝道：「光繭！，

    本來由四面八方會聚的光線突然變成了一道道的柔絲，把任潛悠慢慢包裹起來，任潛悠發現自己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小，但是卻依然沒有辦法掙脫那激光的束縛，這讓任潛悠幾乎氣炸了肺。

    「你再怎麼掙扎也沒有用的，我的光繭，可以說是萬無一失，而且這種時候，不可能有什麼人來救你的……怎麼樣，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把那東西交給我，我就放了你，怎麼樣？」

    任潛悠怎麼可能會相信他的話，他露出了一絲譏諷的冷笑，道：「你不要做夢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把那東西交給你。」

    再說了，我把東西給你，你就會放過我？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嗎？

    這樣的話，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可能相信吧。

    反而是不把那東西交給他，可能會給任潛悠贏得一定的時間。

    任潛悠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脖子裡，抓住了那從哥哥身上得來的東西。

    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卻讓激光三番五次地奪取，而此時它竟然會為了這個東西而放棄殺死自己的機會。

    任潛悠決定，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好好研究這東西，並把這東西更加妥善地保管。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激光自然不會是一個好脾氣的主兒，任潛悠怒喝道：「閉上你的嘴吧！」

    激光冷笑道：「好！好！那麼我就成全你！我就不信你死了那東西也會壞掉！」

    「不要！」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來，其中一個聲音，是吊在激光的身上的那女人發出來的，她最大的目標就是得到這東西，自然不可能讓激光毀掉自己的希望，她伸手拉住了激光的手臂，因為她發現，激光並不是在作勢，他是真的想要殺死任潛悠，畢竟那東西對激光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他只是按照這女人的指示進行行動而已。

    而另外一個聲音，卻來自天空，那聲音似乎擁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穿透性，瞬間貫穿了兩個人的耳膜，一種難以忍受的劇痛從耳膜處蔓延開來……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四七一章：碧海青天

    小雨躺在了那狹長的床上，潔白的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從來不曾從那麼近的距離感受過月光，而除了月光，似乎還有一層蔚藍色的光芒在她的身上滾動，那是來自地球的光線在閃耀，不停變換著的光芒，如同大海的波濤在反光。

    此時，小雨的心中如同波濤一般洶湧，顓姬站在她的身邊，對她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道：「剛雨，你不過是睡上一會兒就好了，安心睡覺吧。」

    一種獨特的聲音響起來，小雨覺得自己的大腦漸漸被什麼東西所侵佔，然後慢慢失去了意識。

    我不會……就這麼永遠睡過去吧……小雨突然這樣想著。

    不要怪我……顓姬看著熟睡中的小雨，悠悠歎了一口氣，如果她有其他的辦法的話，她一定不會這麼做，因為這麼做的話，她必須得罪一名長生者以及數名頂級能力者，甚至可能得罪那傳說中的讀寫者。

    但是，她已經等不及。

    幾千年的等待，真的非常的漫長，漫長到她一天也不想等下去，但是當她看到小雨的時候，卻不忍心強迫她去做這樣的事情。

    你可知道，現在的你的生命，就是由不死印所維持的，如果你的不死印的力量被過渡消耗，恐怕你會重新死去……

    或許，再也無法復活。

    你可知道，這樣的過程中有著太多的不可定性，你可知道……

    顓姬轉頭，歎息一聲。道：「開始吧。」

    沒有人回答她，顓姬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周圍。

    周圍空空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擁有著最先進的除塵系統地房間裡，竟然落滿了灰塵，她駭然抬起頭，發現自己的頭頂竟然破了一個大洞，那本來完美無缺的圓形空間，已經變成了一隻破了的雞蛋，露出了內裡地碴子，沒有了能量的支撐，這房間再也不晶瑩剔透，而是充滿了死灰色的破敗氣息。

    透過那破開的大洞。她能夠看到，這曾經懸浮在空中的建築，變成了月球表面的一處廢墟。而她頭頂上，就是一處環形山，這巨大的破洞，說不定就是那環形山上的突起所撞破的。

    「是什麼人？」顓姬大驚，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看到了幻覺。

    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因為她自己本就是一個幻境大師。她地能力之一，便是讓自己的敵人看到幻境。

    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幻境！

    「顓姬小姐，別來無恙。」一個聲音響起來，顓姬駭然轉身，發現自己的身後依然沒有人。

    顓姬閉上眼睛，張開了嘴巴，遠遠超過了人類可以聽覺地聲音傳出去，這是顓姬的能力之一。可以直接影響別人的心靈，甚至可以控制別人的心靈，而如果有人在她的身邊地話，也一定會被她的攻擊所擾亂，然後露出破綻。

    但是，她的供給如同石沉大海，沒有絲毫地信息反饋回來，甚至來音波都沒有反射回來。

    似乎她真的存在在一處幻境中。

    「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

    「嗯，或許某個時空的我認識你吧。」那聲音笑了，然後一個人影慢慢從無到有，「就好像某個時空的我，會想要來遊覽這被我家弟弟打成碎片的建築，寫下宋離亭到此一遊……」

    「你到底是什麼人？」顓姬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她知道數種可以瞬間移動的能力，但是卻沒有任何一種能力是以這樣的形態出現的。

    「我不是已經自我介紹過了嗎？」那人笑道：「我叫做宋離亭……而顓姬小姐無需自我介紹，某個時空地我們，可是熱戀的對象呢。」

    「你……你……」如果說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讓她無法相信的話，那麼現在她所看到的一切，卻讓她幾乎認為自己是瘋了。

    「亦？你……你怎麼活了？你……」

    所以……我說我們在某個時空是熱戀對象啊。

    宋離亭摸了摸自己的臉，讀寫者的能力可以說是一種檢索的能力，在這種檢索能力的面前，過去和未來都沒有意義，他們可以任意檢索某個人任何一個時段的信息，然後把那能力加載到自己或者其他對象的身上，也正是這種檢索能力，讓他知道，自己竟然和顓姬所喜歡的那個所謂的亦那麼相似。

    「我不是你的亦，我的名字是宋離亭。」這個人自然是宋離亭，他微微一笑，道：「我來這裡，是奉勸你不要那麼做，如果你打算承接潛悠的怒火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顓姬定了定神，最初的恍惚之後，她也恢復了平靜，她撩開了自己面前垂下的一截斷線，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說呢？以顓姬小姐的智慧，不會不明白我剛才的話的意思吧。」宋離亭露出了那麼一絲玩味的笑容，「你不是還曾經想要知道我的秘密嗎？」

    「你是……讀寫者？！」

    「顓姬小姐果然是一點就透。」宋離亭笑了，他走到了那狹長的床前，把小雨抱了出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當小七告訴他說，小雨被綁走了的時候，他就開始了「檢索」，然後動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把自己轉移到這樣的地方，此時的他，雖然看起來頗為鎮定自若，但是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

    雖然任潛恆給予他的力量不至於那麼簡單就用光了，但是那力量必須慢慢釋放出來，一次爆發過多，卻會讓他非常不好受。

    歸根結底，他也不過是一個人偶，他自己的腦海裡有一個最高指令，任何和任潛悠無關的事情，都不許消耗過大的能量。

    好在小雨的身份特殊，任潛恆把她也歸結在任潛悠的夥伴的範疇之內，不然以宋離亭自己能夠動用的力量，不可能追蹤到月球上，更不可能把整個空間暫時改變，賦予了現在的空間幾十年後的屬性。

    「如果顓姬小姐你真的這麼做了的話，現在這裡就是五十年後會呈現的景象，不過恐怕你看不到了。」宋離亭頓了一頓，道：「或許顓姬小姐你不知道，如果顓姬小姐你真的這麼做，會引起長生者的大戰，至少有一半長生者失去自己的生命，而其中自然包括……」

    顓姬滿頭冷汗，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長生者都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他們，但是在宋離亭面前，顓姬卻有一種自己被完全看穿，沒有絲毫的掙扎餘地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絕對不好受，但是顓姬卻沒有任何的辦法擺脫。

    她現在就處在宋離亭所營造的世界中，如同被關在了籠子裡的金絲雀。

    讀寫者可以在一瞬間殺死任何人，只要把那個人不存在的狀態賦予她所在的空間就可以了。

    不只是殺死，他可以抹去顓姬所有的存在痕跡。

    「對……對不起……我……」

    「我理解顓姬小姐的心情。」宋離亭道：「這個世界上死而復生的人，不只是小雨一個人。」

    宋離亭自己，不也是死而復生的人嗎？

    「但是我不得不告訴顓姬小姐，就算是你抽取了小雨的力量，你的那個人也回不來了。不死印並不能讓別人復活，除非你把小雨的心臟移植到你想要復活的人的體內，但是那樣的話，復活的也不是你的愛人，而是小雨。」

    顓姬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卻無法開口。

    她知道，身為讀寫者的宋離亭，應該不會騙她。

    而她自己的推測，其實也是如此。

    但是，不親手實驗一下，她怎麼也不可能死心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顓姬頹然道，「我等了幾千年……我等了那麼久……那麼久……」

    從花季少女變成了一個幾千歲的老妖怪。

    現在的顓姬還記得，自己還是花季少女的時候，走過的那浣花溪頭，有一個男子在河中洗澡，半裸的他站在水中擦洗著身體，濺起的水花，瀰漫著彩虹，太陽光折射了，反而更加耀眼，一直耀到了顓姬的心裡。

    那個擁有絕世箭術的男子，那個自己最心儀的人。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也許，長生者是注定要孤獨的……

    也許，這就是命運，無法反抗，無計可施。

    宋離亭輕輕歎了一口氣，空間如同玻璃一般破碎，交疊在一期的時間和空間突然彈回了各自應該呆的緯度，宋離亭把自己手中的小雨放在了沙發上，愛憐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這是一個好女孩兒，怪不得小悠會喜歡她。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向了顓姬，道：「如果你答應幫她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讓你的愛人復活的機會。」

    顓姬愕然，然後狂喜，只是，宋離亭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墮入了深谷。

    「只是，只有一天！」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四七零章：顓姬傷情

    不死印……那是什麼東西？

    雖然一直在微笑，但是顓姬對小雨的表現非常地滿意，她道：「類頂級能力算是一種特殊的天賦，可以看成是血型，就好像漢族人裡面很少有RH陰性血一般（千分之五的樣子，而白人則是百分之十五，考慮到ABO之類的，同血型的幾率更低……），但是不死印的幾率更加地小罷了。而不死印本身似乎並不會進化，或者進化的週期實在是太長，至少我們所有的數據中，沒有這方面的記載。」顓姬道，「而這種能力的用處，相信小雨你已經發現了。」

    小雨茫然點頭。

    「雖然不能進化，但是類頂級能力卻需要一個覺醒的過程，類頂級能力和頂級能力的不同之處就在於，頂級能力是不能遺傳的，而類頂級能力則是和血脈有關。」

    頓了一頓，顓姬道：「這樣說吧，你的朋友小七的能力，也是類頂級能力，也就是這種能力是可以遺傳的，但是這種遺傳並不穩定，一般來說是隔代遺傳，小雨你的祖上或許就有人擁有這種能力。」

    「是嗎？」小雨想起了潛悠跟自己說過的那些，如果不是箋桓沒有對任潛悠說實話，那麼就是箋桓也不知道所謂的類頂級能力的存在。」

    「類頂級能力這個概念，是我自己提出來的，而且也不過是這幾年提出來的，所以，我想，類頂級能力和頂級能力肯定還有某些本質上的不同的。但是我自己也沒有研究透，或許能力還有其他更加詳細地分法，但是我自己也沒有接觸到，就好像我五百年前也認為這世界上頂級能力就是頂級能力。沒有類頂級能力和頂級能力的分別一樣……」

    「總是研究這樣的東西，很辛苦吧。」小雨道，顓姬心中笑了，你終於開始問了。

    「是呀，很辛苦……」不知不覺，飄動的圓球已經到了那螺旋型地宮殿旁邊，大大小小的螺旋中，掩映著各式各樣的建築，這些建築以各種各樣的奇怪的姿勢和那螺旋型結合在一期，小雨她們進入了一個精緻的看起來如同水晶一般奇怪建築中。那建築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八面體，每個角度顏色都不同，而且在緩緩地旋轉。

    小雨對這樣的審美風格有點不敢苟同。未免實在是太后現代化了。

    顓姬並沒有引小雨進入客廳之類的地方，或許這裡根本就不曾有過訪客，她把小雨帶進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但是從空間的佈置上看，這其實是一間臥室。

    「這裡是我地臥室。請隨便坐，想要喝點什麼？」雖然口中問著，但是點心和飲料已經流水一般端了上來。小雨不打算客氣，如果顓姬想要對自己做什麼，也不需要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所以她心中只是閃了一下那種念頭，然後就拋在腦後，端起了顓姬遞過來的一杯朱紅色地飲料，輕輕抿了一口。

    沒想到，她端起來就放不下了，這還是小雨第一次喝到如此好喝的東西。

    「這東西叫做朱門淚。」顓姬道。「是我最喜歡的飲料。」

    朱門淚？好奇怪的名字，看顓姬的樣子似乎有些落寞，難道是和她地一些歷史有關？但是朱門這個詞似乎是在很久之後才出現……如果這個朱門和所謂朱門酒肉臭是一樣的意思，那麼……小雨突然有一種當初看封神演義的電視劇，看到從姜子牙地口中出現「成竹在胸」之類的成語的荒謬感。

    「這東西雖然不是酒精，但是也和酒精一樣，可以讓人放鬆，緩解壓力，是一種非常好的酒精的替代品，而且就算是過量，也沒有太嚴重的後遺症。」

    看小雨喜歡，顓姬笑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把配方告訴你，現在的技術應該是可以生產出來的。」

    小雨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東西地重要性，如果任氏可以批量生產的話，現在的所謂可樂之類的東西，一定不堪一擊。

    顓姬頓了一頓，突然又道：「幾千年的時光，很難熬……小雨，你可曾想過，總有一天，你也會離開你的愛人的懷抱，留給你的愛人的，只有無盡的空虛，以及痛苦。」

    小雨默然，這樣的事情，在知道長生者的意義的時候，她就想過。

    「或許我不該對你說這些，但是……」顓姬似乎是有感而發，「不論是長生者，還是長生者的愛人，都會痛苦，愛上長生者，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小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顓姬苦笑道：「你可知道我這些年來，為什麼研究能力？」

    小雨搖頭，顓姬道：「我之所以研究能力，是因為我想要找到一種方法，可以把死去的人復活。」

    小雨駭然抬頭，顓姬的眼中竟然閃出了淚光：「小雨，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擁有不死印的人，你可以幫助我嗎？」

    「可以問……為什麼嗎？」小雨道，顓姬道：「如果你有喜歡的人的話，你一定可以理解我，如果你的小悠去世了，你會怎麼辦？」

    小雨默然。

    也許秦先生起初是因為任潛悠是長生者而呆在任府，那麼後來他之所以呆在任府，是因為他發現了小雨的存在。

    「不死印真的可以讓人復活嗎？如果不死印可以讓人復活的話，那麼不死印和長生者不是一樣的存在嗎？」小雨很是疑惑。

    「不死印對正常老化和死亡並沒有效果。」顓姬道，「正如同長生印雖然可以對自己進行簡單的治療，卻不可以對致命的創傷進行恢復，這兩者是一種能力的兩個方面吧……」

    對長生者一擊致命，自然是可以殺死長生者的，因為他沒有機會再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所以長生者叫做長生者，而不是不死者。

    長生也不過是長生不老而已，而不是長生不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種能力確實是一種姐妹能力，長生與不死。

    「復活死了的人，真的好嗎？」小雨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怖，她自己……也是已經死了的人……或者說，她是一個鳩佔鵲巢的人，她生活在別人的身體裡，卻愛著自己愛的人，過著自己想要過的生活……雖然她的體內，屬於這身體本身的記憶也存在著，但卻從來不曾站在過主導地位。

    她到底是一個掠奪者，還是一個拯救者？

    「復活死了的人好不好……」顓姬慘然笑了，這一刻，那光彩照人的顓姬已經不在。小雨面前的，不過也是一個傷心人，「幾千年的歲月，錯與對，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不是當初執著著錯與對，怎麼會有現在的這種痛苦？」

    小雨默然，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是安慰，還是怎麼說？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小悠在之後無盡的歲月裡，該怎麼辦？

    難道這一開始，就是一個悲劇嗎？

    「你願意幫我嗎？我可以保證，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傷害……」顓姬懇求地看著小雨。

    「要……復活你的愛人嗎？」

    「不，現在只是測試……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條路到底行不行得通，僅僅是測試而已，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傷害的。」

    看著顓姬的那懇求的眼神，小雨心軟了……她不知不覺就點了頭，顓姬的面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只是，說出來之後，小雨又後悔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應該答應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她連顓姬說的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小雨並不是那種喜歡被無聊的電視劇所感動的人，但是她卻是一個真正善良的人，如果她不答應，自己心中也絕對不會好受，所以，想了一想，小雨就不再猶豫，道：「你要怎麼做？怎麼來測試我的能力？」

    「不論結果怎麼樣，我都會感謝你，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讓小雨你擁有可以戰鬥的力量。」顓姬道。

    這次，小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感謝顓姬了。

    其實，現在的小雨也不知道，顓姬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但是既然已經被顓姬帶到這裡來了，那麼現在就只能靠自己了，其他的任何人都靠不住了。沒有人來救自己，那麼自己最好還是順著顓姬的意思去做，剩下的，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就算是這些都是顓姬的計劃的一部分，她也不會再說什麼，既然已經決定了，就做下去。

    除了這個，她沒有其他的可以提升自己的辦法，既然打算得到，就必須付出，這是很久之前，她就學會的東西。

    「如果要測試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吧。」看顓姬在想什麼，小雨提醒道，顓姬哦了一聲，小雨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她發現，顓姬似乎不是在作偽的樣子。

    她有什麼必要騙自己嗎？

    小雨搖了搖頭，顓姬道：「怎麼了？你累了？如果累了的話，我們可以晚一點再開始。」顓姬道，「反正已經等待了那麼多年了，不差這一天了。」

    小雨搖頭道：「沒有關係，我不累。」

    你等待了那麼多年，因為你已經看到了希望，但是現在的我，卻沒有看到小悠。

    小雨低下頭，透過那透明的地板，她隱隱看到了那蔚藍色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