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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作者︰司雨客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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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幻尚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第七十章 益州之戰的開始
    這一年,是東吳發展突飛猛進的一年,為其如此,所有的局勢都顯得撲朔迷離,特別是東順的有些舉措,讓人看不太明白。

    東吳正與季漢交戰,時間不久突然派來使者,與我們勾通,說願意與我軍重新結盟,說眼下曹魏近乎崩潰,實乃千古難逢的機會,只要季漢出兵幫助東吳攻打曹魏,事成之後,可以平分曹魏,並可以將攻取的益州土地讓出來。

    這件事情怪了,若是平分曹魏,他們提前不攻擊季漢好不好,眼下這仗才打到一半,怎麼就變卦了?難到說,去年東吳對季漢的進攻其實是為了迷惑曹魏,打亂曹魏的軍勢部局,好讓曹休將大軍移以北方防線,好讓東吳可以輕取揚州?若是這樣,他們對益州的猛烈進攻和對冀州的搔擾是不是作得太過了一些。可如此說東順聯明之議是為了對付季漢,似乎又無此必要,因為本來就是曹魏和東吳全攻季漢,再設圈套根要沒必要,就算是季漢進攻曹魏,也會是從洛陽向東,不會民東吳會面,他們想算計我們也算計不到。

    這是怎麼了?我在地圖上劃著圈子,又寫下一個個人名,又用線在上面劃著,劃成一條長長的蛇……等等,我突然想起初與孫登相遇時的那條巨蟒。

    我突然跳起來,讓人叫急傳廖立進來。

    廖立被突然叫入宮中,也是吃驚,老頭子跑的呼呼帶喘。

    我對他道:「立即派知聞所得力干將,探察東吳孫登和孫慮之間的關係發展到何等地步了。」

    廖立一愣,抬頭看我。

    我冷笑道:「陸遜進攻上庸在郡,根要是費力不討好,與其攻上庸,還不如行武關攻長安或地得與司兵攻洛陽,以陸遜之才,豈能看不出來?那麼,這說明陸孫的進攻黨政軍是做給人看的,他要的不是對季漢的實際損害而是戰功!同樣,諸葛恪攻打益州全力以赴。有時近乎弄臉,而即是主將又是其父的諸葛瑾向以老成聞名,為什麼他竟會如此縱容其子?再者,如今攻打季漢的人,人是孫登一系,全是與季漢交好之人。而攻擊勃海郡地了溫亦是如此。這難道只是巧合?而讓一貫親漢的孫登一系如此進攻季漢,那說明了什麼?是不是孫登的不僅無法影響朝局,而且要通過對季漢的戰征來證明他與東吳還是一條心?」

    廖立如此聰明,立時醒覺:「陛下是說,東吳看似有些雜亂的步調,是因為孫權二子爭位地結果?」

    「二子爭位麼,倒還談不上,他們兩個能力雖強,卻還無力左右東吳的政局,只怕這還是孫權有意讓兩個兒子比一比。看誰的本事更強一些。如此說為,孫登的位豈不是和穩了?」

    廖立道:「陛下,那我們要不要幫他一下?」

    「幫他?別忘了,前段時間劉曄的計策,第一條便是要離間東吳自身,雖然孫與朕交情極好,但正因如此,朕進攻他總有些不好意思。眼下季漢強大,與東吳的盟約也已經解除,東吳與季漢之間必有一戰,這一戰就在解決了曹魏之後,眼下東吳為了把曹休的軍馬調離揚州,假作結盟。利用我季漢削弱曹魏的兵力,眼下他招納司懿,又出兵冀州牽制我軍主力,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馬上就要對曹魏動手了。看來,孫慮並不像陸遜說地那樣不務正業,相反,他精明的很呢,若這整條計策中都是他想出來的,那他可算個了不起的人物,一番佈置,合情合理,可削弱的都是他的兄長,得利地都是他自己,這個計劃連我們都給騙住了,了不起,了不起!沒辦法,既然被子騙,那就願賭服輸好了,我們再幫他一把,把他的實力推向最高峰!我就不信,一個有了實力卻沒有名份的人,會老老實實的當他的將軍!」

    廖立目光閃動,分析著我的話語:「若非陛下下提醒,臣還當真想不以此處,此時想為,果是如此。」

    「莫拍馬屁,朕才不信你想不以,不過,朕總覺星,東順這整條計策中,有太多司馬懿的痛跡,若果然如此,那司馬懿地異常動工向就可以理解了,扶佐一個未為的皇帝,其好處可比來季漢還要大呢,把咱們的分析傳給丞相,問他眼上展下益州之戰是否妥當。」

    想用和談的緩兵之計來減弱季漢地反擊,好讓他可以攻擊曹魏,嘿嘿,你想不到,季漢北疆的戰亂是假的,你對冀州的攻擊也並沒有牽制我軍的主力,眼下我軍已經其本部署到位了。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有帳不怕算,咱們走著瞧!……

    四月底,東吳將司馬懿部調離宛城,而司馬懿居然也就老老實實的把這條戰線讓給了陸遜,於是,陸遜就同時面對姜維和諸葛喬兩處戰場了,一月初,曹魏與東吳就司馬懿地問題展開會談,並就該如何減少誤會,消除摩擦進行了深入的對話,可是,當天夜裡,東吳就對曹魏展開全面的攻擊。

    失去曹休鎮守……魏軍損傷慘重。

    司馬懿引軍五萬自魯山城出發,攻破古城,進逼汝南,豫州刺史是曹魏老臣賈逵,寧梁道,河東襄陵人,官拜建威將軍,陽裡亭侯,賈梁道也算是足智多謀,本領高約的的人物,當年也曾多次擊退東整套的進攻,可是遇上司馬懿,卻還是略遜一籌,再加上得力助手滿寵已死,更無力與統領重兵的司馬懿相抗,未過工日,其部下東莞太守胡質獻城,賈逵自盡身亡,豫州為避馬懿所得。

    東吳大將徐盛引軍八方攻揚州,徐盛與鎮軍將軍孫慮有半師之誼,交情極好,由於並沒有發生季漢報仇,火燒夷丕的南征,功勞破著。此次進攻揚州,東吳勢在必得,十日之後,揚州城破,揚州刺史王凌戰死,令狐愚逃生。

    兩路大軍繼續北上,與急急趕回的曹魏大將軍曹休主力交戰於徐州的彭城。

    曹軍疲憊之師,敵不住東吳強兵,只得守城不出……

    此時,季漢準備了將近一年的益州之戰打響了。

    用了半年的時間,冀州軍隊調配完畢,張苞,關興二人奉命來益州支援,正在守墓的趙雲之子趙統由於久在益州,熟悉情況,被奪情調以益州,重又加入軍中。

    關舉趙統二人才到益州,就奉命翻山越嶺從益州趕到一溪,與沙摩軻聯繫出兵之中,沙摩軻早得諸葛喬之消息,一切皆已準備好。只待出兵。

    由於陸遜接管司馬懿防線,孔明親自部署,加強對宛城的壓力,陸遜無奈,親自到宛城應敵,這樣,荊州長江防線地軍力被減弱了。

    這就是機會……

    「我說,王校尉。你的樓船可不查以用了啊,這都多長時間了,建造五六年了,可是敵人來了。你只在後方藏著,說什麼也不肯出戰,你是不是表面上硬朗,心裡早讓諸葛恪嚇住了?」這樣諷刺王睿的自然是張苞,作為冀州大戰的功臣,此次在益州,居然要聽從同等官職的一下定指揮。偏偏王睿還是他地妹夫,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好,雖然張苞不會因此而影響大局,但沒事時諷刺王睿幾句,還是有必要的。

    王睿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大哥,豈不知國之利器,不可輕易示人?這段時間東吳諸葛恪雖然猖狂,但我視他如土雞瓦狗,他那點水戰本事,早被我琢磨透了。我之所以不進攻,不過是等陛上下決心呢。」

    「吹牛!」張苞被氣的翻著白眼,「若不是你們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來做什麼?」

    王睿笑了:「你們來揀戰利品啊,不然的話,這麼多的戰利品,我們怎麼揀得過來?」

    六月七日,巴郡江州,東吳水軍營盤。

    雖然季漢與東吳重新議和,但諸葛恪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諸葛家與陸家,都綁在孫登的戰船上,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這兩年,陛下對太子孫登似乎越來越不滿,惱恨他地軟弱和仁慈,而此次自己父子與陸將軍出兵,就是為了證明太子一系並不比任何人差,自己勝利,則太子穩如泰山,自己若失敗,則太子之位只怕不穩了。

    連日來,益州大雨,江水暴漲,江吳戰船雖然不懼,卻也是加強了防守的力量,怕漢軍乘慮進攻,江州向來霧大,十天裡倒有八天是大霧彌江,由於連著幾個月漢軍都是消極防禦,避免征戰,吳軍上下已經冒出一股子驕傲和懈怠來,想家的呼聲也在軍中頻頻發出,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諸葛恪一直在強調要小心,季漢的真正實力並沒有動用,比如在益州的飛軍。比如傳說中在益州建造地大船,可惜,話說不得遍兩遍還可以,說多了,軍士們打個呵欠,根本不當一回事。

    太危險了!

    攻上益州在郡並不很重要,重要的是要守住它,可是,他不得不承隊,益州百九對季漢的忠誠遠遠大於他,就算他施行多少仁政,都無計於中。他從那些百姓的眼神中經常可以看出一個信息,他是外人,是過客,只要季漢一聲令下,這些百姓就會集中起為與他為難。

    他不知道這種想法從何來,但是這幾個月的交鋒,的確已漸漸消磨了他的銳氣。

    年輕地他,甚至有了一種無力感,他覺得自己的叔父的巨大身影就在職天際微笑,對他說:「別白費力氣的,益州上至文武百官司,下至蠻漢黎民,皆忠心於我,早些回去,尚可保一命,晚了,你想走都難了!」

    可是,他走不了,這三郡得來,是他實力地證明。

    「叔父,你的益州,我一定要得到,我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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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幻尚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第七十一章 樓船破敵
    大帳之中,王睿居中而坐,一身素甲,更顯得英氣勃勃。在他身後,擺放著象徵著皇權的節鋮,雖然眼下他的官職還不是最高,但有這兩樣東西,他就可以節制益州戰場上所有的人。

    給他這個權力,是我與孔明共同的意思。此次以樓船攻擊諸葛父子,是為他日以樓船進攻東吳做準備,雖然季漢精兵良交頗多,但與東吳交鋒,必以水戰為先,馮習張南二人皆老,王睿是眾所周知的水軍未來接班人,此次益州之戰,便是對他的試驗,精兵強將,以多擊少,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此時,益州刺史馬良,將軍陳到,向寵,兀突骨,張南,校尉張苞,張豐,以及巴郡太守寵宏等人,皆環坐於側。

    王睿面對這一群比自己官職還要大的人物,並無懼色,他微微一笑,道:「諸位將軍!陛下寄我以重任,封我為水軍副都督,授我以節鋮,寄我以益州之事,王睿年輕識淺,愧不敢當,然益州之戰,關係季漢之根本,社稷之興衰,萬鈞重擔,寄於在座諸公身上,平日諸公,或為王睿之前輩,或為王睿之師長,最差的,也與王睿同給,平素交往,言語不忌,然軍中諸事,首重條令,言必踐,令必行,獎必信,過必罰,王睿執令乃代天而行,諸公可不重王睿,然必重天,必重季漢,必重陛下之大業!」

    眾人雖早知王睿非池中之物,必會場頂替老邁的馮習和張南成為季漢水軍的第一人,但卻也並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早就接管益州戰場,然此時卻也沒有說旁的話,畢竟王睿曾於長安城破司馬望水壩,隔斷司馬懿大軍。為渭南大戰立下大功。在孟獲叛亂之時,又是他轉戰千里,救出向寵主力部隊,改變了整個益州戰場的局勢,最後逼得孟獲走投無路。他可算積功之高,少有人能及。加上他又是丞相親傳弟子,陛下好友,為人思慮周密,處事果決,此時水軍副都督的身份來指揮益州水陸兩軍協調作戰,卻也並無多少爭議。

    向寵一笑,道:「王都督放心,陛下既托你以大任,你便是代天行令,益州百官,無不資本遵從!」

    王睿對向寵有救命之恩,向寵為陸軍都督,在益州德高望重,他說話,即代表了益州部隊。

    兀突骨也道:「陛下和相爺讓誰打頭,誰就說話好了,用不著轉那麼多彎了。」

    王睿最擔心的卻是兀突骨,想他原為一部之主,又與王睿岳父張飛交情不淺,算是長輩,若他不肯從令,自己學要使個手段,弄個激將法之類的,他卻沒有想以,蠻人向來最重將令,各部會盟,只要推出盟主,哪怕這個盟主能力再低,年齡再小,也要全軍服從,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一旁老將陳到見向寵和兀突骨表態,也笑起來:「你這小鬼頭,直說怎麼打好了,你不是同公瑾,我們也不是程普。」當年周瑜為帥,程普以其年齡資歷比不及此而不服,後聞周瑜所為,這才敬服,陳到一句話,反說得王睿笑了起來,原本他還怕自己駕馭不了益州局勢,反將大好局面因自己之故而有所破壞,此時方知陛下與丞相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似乎除了自己那個大舅哥,旁人還真沒有人提出異議。

    「如此,王睿多謝眾位了,與東吳之戰,諸葛父子親來益州,後繼卻無援軍。這種情形,倒台似東吳事先沒有長遠打算一樣,眼下我軍悄悄增兵,不但張苞關興等人前來,更因諸喬拖住陸遜,原來漢中準備救援諸葛喬的飛軍也來到益州,再加上我一直未曾與戰地樓船,人馬將近東吳地一倍,我們此戰,不但地擊敗東順,亦且要將諸葛父子盡數留在益州,不能放其歸去,明天的戰事,我打算這樣……」……

    隔著重重迷霧,季漢水軍在張南的帶領下悄悄的向東順水寨靠近。其餘軍士,在王睿的親自帶領下,悄悄向江心駛去。

    張南的進攻一路都很是順利,直到東吳水寨邊緣,東吳軍探哨這才發覺,一時之間,水寨早寨金鼓齊鳴,響成一片,雙方弓失交措,戰在一處。

    諸葛恪聞報,冷笑道:「我正怕他們不肯與我交戰,空耗我軍糧草,他們居然敢主動來挑戰於我,正和我心,各部注意,準備出擊!」吳軍雖然未乃提防,卻也是訓練有素,毫不驚亂,紛紛按著號令出帳迎敵。

    此時間大霧彌在,岸上也是白茫茫一片,只聽見季漢軍地喊殺聲,以及被季漢軍用火箭點燃的營寨升起的熊熊火光。完全出乎諸葛恪意料的。此次作戰,一直不敢與江順交鋒的季漢水軍重又出動,而且其強大攻勢絕不在東吳之下,季漢向以弓箭聞名,此獎季漢似要那些箭都不用花錢一樣,鋪天蓋地地射落下來,讓不及防範的吳軍膽顫心驚,在黑暗中和大霧中也不知來了多少敵人,前鋒線居然開始慌亂。

    諸葛恪忽然醒覺,漢軍攻勢如此之強,難道說是那傳說中地樓船出動了?他只聞樓船之名,卻從未見過樓船是什麼樣的,今日首戰,敵軍乘戰而來,攻擊犀利,卻也不可不防,當下諸葛恪下令,船隻靠岸,小心防守,以弓箭還擊,嚴防季漢軍隊攻入水寨,陸塞小心防範,嚴防季漢軍隊搶灘,只待天明,再行進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季漢的攻擊越來越弱。

    天色漸亮,大霧漸散,突然間,季漢軍方傳出一聲轟轟烈烈天的巨響,接著是無數人急聲吶喊,聲音惶急,前軍來報:「大人!季漢樓船觸礁擱淺了!」

    諸葛恪大吃一驚,接著大喜過望,他只恐有詐,當下下令水軍出擊,自己親上船頭觀看,行不多時,只見前方淺難之處,一船巨艦半側半臥,停在那裡,動彈不得。不少士卒……上上下下,忙來忙去,但如此巨艦擱於江心,豈是輕易……轉地。

    其實。說起來此處淺灘卻也並不算淺,往日裡大小船隻經行無礙,可是季漢這樓船太大了,居然被架在那裡,進退不得,一時狼狽萬分。

    諸葛恪大喜,這樓船據說是季漢經過數年時光。結合了曹魏的技術才建造而成,威力巨大,可稱水中霸王,今日擱淺,實是蒼天下助,若搶下來,運回東吳進行研究仿製,則東吳水軍戰力再上一個新台階,這等功勞,也絕不下於攻城奪地,諸葛恪大聲吼道:「全軍上前搶下樓船。」他本來就是聲音極大之人,此時欣喜這定,那聲音只如暴雷一般。

    吳軍應令而動,水寨營門開放,戰船列列,如游龍出水,分成兩路,撲向漢軍水軍。

    漢軍更慌,一面放箭,一面抵擋,可是漢軍除了這艘樓船,其餘船隻皆為張南屬下,數次慘敗於諸葛恪之手,哪裡抵敵得住。

    樓船之上漢軍紛紛跳上小船逃走,轉眼間吳船已經造近,吳軍盡皆大喜,齊聲暴喝,奮力划船。

    眼見樓船落自己之手,諸葛恪心頭忽生警兆:不對,久聞王睿之才得二叔真傳,怎麼會將數年時光打造出的巨船輕易擱淺?擱淺之後漢軍只略作抵敵便即逃開,他曾與漢軍交戰過,知道漢軍水軍雖弱,但卻是極有血性,往往死戰不退,此次對如此重要的樓船,居然只是略作抵抗,便即逃開,不對,其中有詐!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詐,但諸葛恪認定那樓船處必有莫大危機,一時間理智壓制住奪功的衝動,難不成那樓船處有什麼伏兵?四下看時,四野寂寂,除非敵人藏在水中,否決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

    但是,他還是立即下令,停止進攻,轉為防守陣形,徐徐而退!

    可是,他還是沒有算到危險的來處,那危險不是來自樓船,而是來自樓船四周的水域!東吳船隻在水中,可不是想停就能停地,開始吳軍向樓船衝去,只怕慢了搶不以功勞,此時要求停住,可在慣性作用下,還在向前衝著,只聽轟轟巨向處,行在前面,靠近樓船地東順戰艦紛紛搖擺動盪巨震。

    順軍大叫:「水下有暗樁!」

    「糟了,我們上當了,船破進水了!」

    「船槳被東西纏住了!」

    「救命!」

    一時間亂成一團。

    卻正是王睿以「樓船」誘敵,假作擱淺,引吳軍來攻,卻提前在淺灘處設下鐵錐漁網陣,那鐵錐乃益州工匠費半年時光打造,益州本就出段質兵器,加上有天下第一的鑄造大師蒲元親自統領,這些鐵錐長一丈,鋒利無比,伏於水下,吳軍攻時,被刺破船體,登時進水,小一些的船轉眼間傾覆,大的也是行動不靈。而另外一些雖避這鐵錐,但水下還有好多漁網,纏住槳舵,動轉為難,一時間尷尬萬分。

    與此同時,季漢軍真正的樓船在上游迷霧之中出現了,這樓船雖只有兩艘,卻如同巨大的堡壘,高有一層,寬達六丈,長達三十餘丈,船頭前面是兩人合抱地巨木造成的撞木,小船遇以它,必然被攔腰撞成兩斷,船身平均出水兩丈有餘,最高處達八丈,船身巨大,甲板上可馳車跑馬,環設女牆,垛口,密佈著一排又一排的箭手,而每一層樓,各開窗口,其的又布有一圈箭手,上下五層,密佈瞭解千餘名箭手,船頭設著十三具包車,巨大的石塊就放在包車旁這,艦體各易受攻擊處,皆鋪著氈革,用以防止火攻,最上面一桿大纛,上書「季漢水軍副都督王」。

    諸葛恪倒吸一口冷氣,東吳不是沒有大船,但東吳的大船與此船相比,便成了孫子,這哪裡是船,分明是開著一座城池撲了過來!

    季漢不但技術高,而且,還真地有錢啊!難怪造這樣的船,要幾年地時光!

    小山一樣的樓船,讓兩軍所有人都驚住了,接著,漢軍就傳來巨大的歡呼聲,而東順軍馬則無比沮喪,一向以水軍和戰船為傲的順軍受此打擊,個個如喪考妣。

    諸葛恪大呼道:「退守,弓箭手準備迎敵!「

    便在此時,樓船之側,湧出許多小型戰船,如狼一樣撲向吳軍。藉著水力,衝向未曾落入錢錐陣,正在急忙回頭的吳軍。此時吳軍正在變換陣形,登時被攻入,那些戰船船頭包著精鐵,一撞之下,可以讓吳軍戰船受到重創,而張南親自指揮著這些小戰船在季漢軍樓船地掩護下,戰船受到重創,而張南親自指揮著這些小戰船在季漢軍樓船地掩護下,如同狼群一般撕咬著吳軍的戰船,不時看到兩軍的戰船覆沒在江中,落水的將士幾乎沒有被拯救的可能,因為敵軍的箭失會無情的射穿他們的身軀,江水皆被血染,戰船地殘骸順著江水東流而去,與此同時,巨大的樓船如虎入狼群一樣衝入了戰陣,包石準確的落入東吳的戰陣之中,只要砸中,船隻立時形成了個大洞,江水翻湧而入,而撲天益地的箭雨更是讓吳軍死傷慘重,在樓船之側一箭之地,全部成為死地。

    先被騙入鐵錐漁網陣,又被突入陣中樓船和鐵頭船衝擊,驚惶失措間加上樓船帶來的巨大心理壓力,使東吳水軍全無鬥志,根本無力防守,更不用說反擊,他們做的,只是想辦不支逃離這片死亡的水域。

    至此時,彷彿歷史重演,局勢與一年前諸葛恪大肆進攻張南水軍的局完全相同,只是慘呼和悲叫的一方換成了東吳。

    東吳的水軍已經放棄戰勝的可能,勉強逃回的船隻只是緊緊地防守著水寨,不讓季漢軍破寨而入,順軍的步騎雖然不能水戰,可是在旱寨裡面射箭還是可以的。諸葛恪此時心中滿是苦澀,他想以過可能失敗,但卻絕沒有想過會敗在水軍上,更沒有想過會敗的這樣慘。

    此戰之後,他的前途和命運只怕就已經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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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幻尚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第七十二章 潘璋奪權
    季漢水軍以樓船大破東吳,此一戰東吳水軍折損大小船隻一百二十餘艘,近兩千名水軍精銳戰死江中,卻有三千餘人被擒。如果戰果,卻也少見,歷來在水戰,不同於陸地,若不是主動離開戰場,戰士大半會與戰船一同沉入江中,死於非命,就有逃生者,也難逃戰場上沒有眼睛的亂箭,被擒的情況極少發生。這次卻十分意外的出現了……原來,被鐵錐刺船體的大小船隻上的東吳士兵眼見逃生無門,不甘就死,逃離戰場,紛紛就近游向那擱淺的「樓船」。那假樓船頗大,三千人逃到上面,倒是得了生機,只是隨身武器大半丟失,很輕易的便被季漢盡數擒拿。

    王睿一戰成名,不但威鎮東吳,在季漢軍中威望也急速提升,原本軍中對他資歷不服的人盡皆服氣,而諸葛恪自引軍以為初遭敗績,痛苦不堪,意志消沉。

    回到寨中,清點人馬,戰到後來,心中悲慘,放聲痛哭,一時間,合帳之中,愁雲密佈,各將面上,容顏慘談。

    諸葛恪有生以來,順風順水,上有孫權呵護,自幼便蒙恩寵,中有父輩勢力,群臣關照有加,下有諸友相幫,「東吳四友」名聲在外,朝堂之上,便是名臣如張昭者,亦常為其所戲,在東吳數千里的地界,當真是橫行無忌,這也養成了他自負自大的性格,想不以,今日竟落得如此田地。

    時也,命也,運也!

    倍受打擊的諸葛恪一時根本無力承受這種痛苦了。

    但是。初掌大權的小王睿,卻絲毫沒有惜憐諸葛亮的侄子,諸葛喬地兄長的覺悟,也根本沒有見好就收的意願,他不但想要進攻,而且打算把入益州的吳軍全部包了圓。

    他接著便而署繼續進攻東吳的計策。

    當夜,樓船再次逼近東吳水營,交戰方酣,兀突骨率領飛軍突襲了諸葛恪的旱寨。

    的以刀槍不入的籐甲兵為先的飛軍強力衝鋒之下,從未見過籐甲兵的東順人只疑遇到鬼怪,嚇得魂飛魄散,只相峙不過一個多時辰,向來以勇猛無敵著稱地丹陽兵竟然狼狽而逃。

    諸葛恪得知旱寨被飛軍突襲後慘敗,不敢停留,向後直退,正行之間,突間炮聲震耳,張苞引進技術彪人馬殺出,大聲叫道:「諸葛恪,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諸葛恪二話不說,命部將張霸上前接戰,張霸哪裡是張苞的敵手。不十合,被張苞槍挑於馬下。

    諸葛恪奪路而逃,行不十里,又遇陳到。陳到向與趙雲並稱,諸葛恪不敢接戰,轉身又走,陳到也不追趕,只自取了諸葛恪丟下的糧草兵械。

    諸葛恪一夜間退了百餘里,所帶水陸軍三萬人馬,所餘不足一萬,人困馬乏之間,來到一片平川地帶,正要休息,突然間伏兵四起,卻是王睿親自引軍攻來。王睿大笑道:「諸葛恪,你父為我軍疑兵拖住。你眼下無兵無糧,疲備不堪,還不歸順,更待何時?」

    諸葛恪一見王睿,氣得眼中充血,親提大刀,真撲王睿。

    王睿下令迎戰,兩軍戰在一處,這一番交戰,丹揚兵皆知不戰則死,各個拼了命。王睿昨日輕取諸葛恪,有些輕敵,原想憑季漢軍馬之強在,挾大勝之威。戰諸葛恪疲備之師,還不是手到擒來,結果此時才發現,諸葛恪能在人才濟濟的東吳名列前茅,並得孫權重視,絕非幸致,雖處絕對劣勢之間,依然防守的密不透風,不但幾次打退了季漢軍馬的進攻,還順勢猛衝,險此衝出包圍圈。

    雙方戰了有一個時辰,季漢援軍未到,諸葛瑾突然出現,在王睿背後下了手,王睿腹背受敵,被諸葛恪逃脫,這時雖然陳到諸人也已趕到,但再想全殲諸葛父子已不可能。

    諸葛恪臨去之時,向王睿大聲罵道:「奸詭小兒,今日所賜,他日我必十倍奉還!」

    王睿故意一縮脖子,顫聲道:「兩國交戰,沒有私仇,你怎能這樣嚇唬我?我生來膽子小,聽了你地話,我晚上會睡不著的!」

    季漢諸將盡皆放聲大笑。

    諸葛恪悻悻而歸。

    這時巴郡友太守龐宏龐巨師前來請罪,寵宏乃是季漢軍師中郎將龐統之子,他奉命動員巴郡百姓,以疑兵惑敵,令諸葛瑾不敢增援,哪知諸葛瑾最終還是突破了他們的疑兵,救走了諸葛恪。

    王睿搖頭道:「此事並不怪你,此皆王睿之過,我一則輕視了諸葛恪背水一戰之力,二則忽略了諸葛瑾愛子之心,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你當真率領正規部隊,他也肯定會來救諸葛恪的,這就是父子親情吧。」

    眾將默然。

    王睿卻又笑道:「不過無論如何,我軍大勝了。而且吳軍就算逃了此劫,我們還有計策對付他們呢。」……

    諸葛恪幸得其父諸葛瑾引軍相迎,這才安然回歸。

    諸葛瑾其人謹慎,與諸葛恪的意興飛場不同,他向來是內斂的,低調地,作事情未慮勝,先慮敗,未慮得,先慮失。此次入川,他認為進入的過深了,執意分兵保護後隊和糧道,他的想法自然是對地,幾次漢軍對東吳糧良的突襲都被他破壞,諸葛恪在前線的勝利,在很大程度上有著他的功勞,父子完全不同的性格也得到了完全地互補,保證了東吳在益州深入作戰的情況下的節節勝利。

    本來益州作戰,是一個連續的戰役,諸葛父子攻入益州之後,東吳卻一直沒有再派援軍。好像孫權對中原的感遠在益州之下,仗打到一半,居然就把諸葛父子放在這裡。開始與季漢議和了,諸葛瑾明白是朝中太子孫登的勢力失利了,此次大敗之後,他更不再對益州有任何奢望,立即整頓軍馬,揮師……行到中途,收到孫權和襄陽太守,右將軍潘璋地書信……知,若諸葛父子兵敗。軍權交由右將軍潘璋之手。

    潘璋卻是孫慮的人……其實,由於孫慮一直主戰,甚得東吳武將之心,除了陸遜,諸葛瑾等聊聊數人之外,大半武將皆是心向孫慮,而孫登為人仁慈善良,不喜征殺,卻得到文臣地普遍喜愛,視為英主。

    右將軍潘璋是為東吳宿將,字文佳,從孫權以來,屢建功業,由別部司馬,加武威校發尉,與曹操軍戰於合肥之役,操將張遼掩殺而至,吳將不備,陳武戰死,宋謙,徐盛皆敗退,潘璋原子在後隊,此時,馳馬急進,橫馬斬寧謙,徐盛敗兵。敗兵皆回頭再戰,孫權因此壯之,拜為偏將軍。奪荊州破關羽之役,潘璋也立下大功。被封為襄陽太守,平北將軍。孫權稱帝后,拜為右將軍。

    潘璋其人粗豪猛惡,禁令肅然,其軍士懼之如虎,他好為功業,所領兵馬,不過數千,而其所在常如萬人,作為軍人,他喜歡以軍市謀利,每當征伐停止的時候,他便立下軍市,買賣物資,大是賺錢,這在三國時期也算是一個特殊的例子。

    此時得知自己父子將歸淵璋節制,瑾葛瑾父子不由一聲長歎,這或許是一個證明,證明著陛下有可能要放棄太子了,不然的話不會這樣乾脆的將自己的權力拿回去。

    諸葛恪望天痛哭:「太子,是我無能,是我害了你啊!」

    諸葛瑾一腳把諸葛恪踢倒:「你就這點出息不成?不錯,我們是敗了,但不是敗在季漢手中,不是敗在樓船之下,而是敗在孫慮的手中。若是我父子攻下巴郡之時,東吳大軍長驅直入,如今益州在誰之手還不知道,可是眼下東吳的大軍在哪裡?在揚州!在徐州!不知朝中那般大臣如何鼓動陛下,居然讓他在戰略上犯下如此地重在失誤,讓我們被勝利捆往手腳,與季漢與正面交鋒,都撕破臉了,還以為拿個和約就能讓季漢不來進攻我們,季漢眼下在益州的兵力是我軍的數倍,看樣子人家早就想報這一箭之仇了,看樣子什麼北對疆再亂,什麼冀州動盪,都是騙人的!季漢早就磨快了馬,想要拿咱父子開刀了,可東吳有些人,卻一個勁兒的把咱父子往刀口下送,好狠啊!」

    諸葛恪爬起來擦擦眼淚,恨聲道:「哼,想取我父子性命,只怕也沒有那麼容易,一個粗魯不文的潘璋,就想奪了咱地軍權,他是作夢!父親,兒有一計,必令潘璋死無葬身之地。」

    諸葛瑾想了想:「眼下情勢,皆你我父子分析所得,實情未必如是。眼下我在益州,陛下在建鄴,相隔萬里,不可能這樣快就得到消息,奪你我兵權,若你我就此而和敵意,未免對不起陛下,不過,我父子一心報國。若有人當真敢蒙蔽陛下,欲害你我,你我父子,說不得要代陛下,代吳國清除奸臣了。」

    「那我們眼下怎麼辦?」

    「退守白帝城,以包車封鎖長江,居高臨下阻擊季漢樓船,向潘璋要支援,讓他為幫我們,看看他是幫我們,還是害我們!」……

    徐州前線。

    司馬懿來報孫慮:「殿下,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您。」

    孫臣此時與司馬懿已算得極為熟悉,幾個月來按照司馬懿的部署,他在孫權面前連連得分,眼下三國交鋒,孫吳沒有出什麼大力,反而得到了最大的實惠,這使得孫慮在孫權面前的威望與日俱增,而太子孫登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毫無反擊之力,作為儲群,他的作用只能是如一個花瓶一樣擺在那裡,根本沒有孫慮一樣上陣殺敵地機會,眼下孫慮手下兵強馬壯,徐盛,丁奉,孫韶,朱然,朱桓,全綜諸將,無一不是東吳精銳中的精銳,放眼三國,也沒有哪個國家還有著這樣多的正值盛年地一流武將,更何況還有司馬懿這樣的超級將領兼謀士為他出謀劃策,眼見得在不動聲色間,已一步步將太子打壓的抬不起頭來,孫慮簡直是喜不自禁。

    此時見司馬懿前來,孫慮親自相扶:「眼下我軍正處於上風,曹魏根本無法對我軍形成危脅,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居然驚動了將軍?」

    司馬懿道:「諸葛瑾父子兵敗巴郡,退守白帝城。」

    孫慮愣了一下,嘴角一分分的上揚,忽然間大笑起來:「將軍,你還真是風趣啊,這才是真睚地好消息啊!」

    司馬懿亦大笑道:「既然殿下以為是個好消息,那就的確是個好消息,但有些人卻不一定以為是個好消息。」

    孫慮笑道:「你是說我大哥?」

    「還有陛下。」

    孫慮一下子收了笑:「我父皇,他會不會發現其中的問題呢?」

    司馬懿道:「睿智英明如陛下者,豈會久為人欺?」

    孫慮怒道:「你原來可沒有說過父皇可能知道此事!」

    司馬懿不為所動,悠然道:「殿下原來也未曾問起過陛下有沒有可能知道,那時殿下曾言,只要騙過太子就可以了。」

    孫慮在殿中來回急行,怒不可遏。

    司馬懿復一笑道:「殿下何必驚疑,眼下吳國上下,皆圖曹魏,誰還有心去理會益州一場半場的征戰?就算陛下察知,也要在平定徐州之後了,到那時,將軍之慮威,遠在今時之上,又何懼陛下知曉?」

    孫慮停住腳步:「好,我就先平定徐州,然後再處理此事,父皇向來關照於我,一個沒用的孫登,怎比得上我,就算察出我對付了孫登,他難道還能對我如何不成?」

    司馬懿笑道:「這是自然。」說著話,司馬懿眼中笑意之後卻有寒光一閃,但隨之被更濃的笑意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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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幻尚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第七十三章 陳群父子
    「老爺,前面就是陳府了,不過眼下戰亂,在少將軍回到家中,以軍法治府之後,等閒人等不敢輕易靠近,所以,小人也只能帶到這裡了。」引路的少年手指著前面一處高大的門樓和層層的武士,憨厚的笑著。

    「如此,多謝小哥了。」石韜笑著,打賞了幾個銅錢,然後與姜維邁步向裡。

    前方正是故曹魏尚書令陳群的家。陳群自辭官回鄉之後,一直住在家中,後來其子陳秦與司馬懿交惡,一怒間也離開司馬懿,引軍回返家鄉,石韜此來,就是想要勸降陳群和陳秦。

    吩咐從人上前叫門,就說故人來訪,時間不久,卻見陳秦迎了出來。

    陳秦認識石韜兩人,見面一愣,下意識的握住了腰中的寶劍,姜維略一滑步,已站到石韜前面,在戰場上無數次交鋒的兩個人,如同兩口寶劍互相凝視著,放出奪目的光彩來。

    「很好,你們居然還敢到我家來,今天,陳泰就送你們兩個歸天!」

    「很好,」姜維同樣凜然的看著陳泰,「在戰場上,你沒有一次能勝過我,我倒看你,你手中的劍是不是能勝過我!」

    「伯約,怎麼如此沉不住氣。」石韜叫道,接著笑喚陳泰的字道,「伯玄,我二人此來,乃是探訪故友,將軍如此,豈是待客之禮?」

    陳泰冷笑道:「我家累世忠良,豈有你們這樣的客人!」

    姜維亦冷笑道:「累世忠良?替奸臣賣命的忠良!」

    陳泰國勃然大怒,寶劍出鞘半尺,寒光閃動,姜維冷笑:「與你交戰,你讓你三十招。」

    陳泰再也受不住如此嘲諷,長劍出鞘,如怒龍如海,滾滾寒光,向姜維撲去,姜維不慌不忙,猿臂輕舒。十指

    連彈,當當之聲不絕於耳,那劍被他連連彈中劍脊,根本攻不進圈子。

    陳泰也算當世猛將,無論是征殺交戰還是武藝,皆算得當世傑出之士,此時對付一個赤手空拳的姜維,居然數十招拿不下來,不由又驚又怒又是騎虎難下,當時用出絕技,長劍突然間化為一道閃電,似從天外飛來,直擊姜維咽喉,劍氣破空,嘶嘶聲響,勁力之強,實在斬石斷水之威。

    姜維看出不好,身形一退,手中精芒一閃而沒,噹的一聲,陳泰手中長劍只餘劍柄,冷森森一條劍刃已經落在了地上。

    陳泰一時呆住,他望著姜維手中那口才出鞘地長劍,只見那口劍青濛濛霧氣閃動,冷森森寒光流轉,如冰河乍開,冰水相激,令人神為之一奪,初一離鞘,那劍如有生命一般顫動著,似要躍躍欲試,飛舞空人,飲血奪魂一般。

    「青工?」不知為何,見到這口天下聞名地長劍,一向天不懼地不懼的陳泰聲音變得有些發顫。

    「不錯,正是青工。」姜維神情肅然,「此乃先師趙子龍所配長劍,殺敵飲血,名動天下。」

    陳秦抖然間精神百倍,他揮退身邊衝上來的兵士,大叫道:「抬我刀來,雖未曾與趙子龍交手,能會趙長龍長劍,亦足慰平生!」

    兵士們紛紛答應,正要去取,卻聽一聲輕咳,眾人紛紛退開,讓出路途,陳泰也躬身施禮,卻正是陳群親自出府了。

    見陳群出府,石韜一笑,上前施禮道:「石韜見過君侯。」

    陳群虛扶一下,淡然道:「陳群致仕在家,山野村夫,當不得此禮,倒是陳群該恭喜石大人轉到季漢,陞官司發財啊!」

    石韜何等樣人,豈會在意陳群言詞相戲,大笑道:「陞官司不陞官無所謂,不過作漢臣的資味卻是絕佳,在下當年投入故曹丞相麾下,為得是興復漢室,何曾想漢室反為其所滅,天幸上蒼不絕劉漢,如今季漢復興,天下忠臣義士,無不欣然而返,不知君侯何日歸來呢?」

    陳群其人,並不擅於言辭,何況他當年在劉備身邊,後來為了家人無奈歸曹,也沒有想到過曹魏代漢之舉,眼下見季漢復興,而自己卻遭受曹魏排擠,落得個致仕還家的下場,也說不出心中是個什麼滋味,一時竟然無語。

    一旁陳泰見父親受窘,接口道:「背主之臣,何逞口舌之利也!」

    石韜轉眼望向陳泰,卻不說話,但那目光裡的嘲諷之意卻讓陳泰越來越有些尷尬。此時陳泰不敢再多說話了,

    他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在罵石韜的同時,似乎也將有過類似經營歷的父親也捲入其中了。

    良久,陳群長歎一聲:「石大人,我的情況,你是知道地,先從昭烈(劉備),後從魏武(曹操),先為漢世,後為魏臣,天下變化這快,實非個人所能想見,如今我已是心灰意冷,無意天下之事。從今之後,魏也罷,漢也罷,都與陳群無關。從此陳群,只是一個不知死人罷了。」

    石韜望著陳群,心中驚異他的敏感,竟然猜中自己的來意,提前將自己招安勸誘的話封在口中,無法說出來,

    可是自己怎能不說,石韜一笑:「君侯,你怎知我是來勸降的?今日,你我但論舊情,不言國事,如何?我與伯約遠路而來,君侯大人不會連口茶也不給吧。」

    陳群一笑:「豈敢,舊友來見,求之不得,請。」

    陳泰急道:「父親,這只怕不妥吧,這會讓曹魏朝中非議的。」

    陳群看了陳泰一眼,緩緩道:「曹魏朝中……只怕早忘了還有陳群其人吧。」

    進入陳宅,雙方在客廳落坐,未談幾句話,果然石韜只提舊日交往,而姜維也只以趙雲弟子的身份,回憶一些當年之事,陳群放下心來,雙方聊得竟然甚是投機。

    正聊之間,突然間莊外人喊馬嘶,亂成一團,家人來報,說遠方來了一支人馬,將莊子包圍,說要讓所有人束手就擒。

    陳泰跳起來:「誰敢來這裡搗亂!」

    陳群用目光看了陳泰一眼,陳泰立時老實地站在一邊,陳群平靜的問道:「不要擾了客人,泰兒,你去看看。」

    陳泰應命遇行,石韜笑起來:「客人打擾不了。但是卻報歉擾了主人。」

    陳泰一愣:「難道是你們帶來的人馬?軟請不成,想硬帶我父子不成?」

    石韜搖頭:「在下卻不是那等小人,伯玄將軍,你未免把在下看得特也小了,莊外之人,乃是曹爽。」

    「曹爽?他來此做甚?」

    石韜放下手中地水杯,站了起來:「看來不說國家大事還是不成啊,你父子隱居在家,前線之事只怕所知不多,月前,東吳與曹魏交戰於徐州地彭城,一場大戰,曹魏損傷慘重,主將曹休身受重傷,眼下一經過冀州和彭城兩次大戰之後,曹魏可用兵馬已經所餘無幾了。」

    「什麼?我不信!」陳泰又驚又怒,「我大魏千軍萬馬,怎麼會被小小東吳所敗?」

    「你還是太年輕了,不錯。曾經的曹操魏,的確是一個傲視天下的巨人,可是這幾年來,他在你們那位英明地君王的帶領下,已經一步步成功的變成了一個誰都可以打倒的侏儒,此次彭城大戰,孫權親統大軍,東吳名將彙集,都督徐盛,勇將丁奉,孫韶,朱然,朱桓,全綜諸將親身與戰,逼得曹休大將軍無法出城,而你曾經的主將司馬懿引軍偷襲許冒,斷了曹大將軍糧道。」

    「什麼?司馬懿,我要殺了你!」陳泰大叫起來。

    石韜並不為之所動,繼續道:「曹大將軍無奈之下,只得揮師北退……可憐吶,在職彭城之北,十萬大軍被東吳殺得哀鴻遍野,血流成河。曹大將軍急怒之下,口吐鮮血,我家陛下憐曹睿受東吳之欺,願意收容魏主,代他將東吳紅驅逐出去。」

    「你家陛下那是乘火打劫。」

    「隨你怎麼說,我家陛下只不過是把曹魏從漢室拿走地,又重新拿回來罷了。」

    「你的意思是,陛下同意了季漢的要求?」

    「他沒有其它選擇,在季漢和東吳之間,他總得選一個,眼下東吳想要他的命,而我家陛下不念舊惡,願意給他一條出路,當一個逍遙王並不比當侄皇帝更可笑吧,更何況是當了侄皇帝還要被叔叔奪去江山。」

    「大魏國,難道真的到這步田地了麼?大魏,大魏啊!」

    「真是個傻孩子,也不知曹魏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惦念他,不過,現實就是現實,眼下地天下,只能是季漢和東吳的爭奪,沒有曹魏任何機會了,而且,你和你地父親,也不再是曹魏的了?」

    「你又想用強?」

    「不,恰恰當反,這是條件,我們幫助曹魏的條件之一。一會兒,你就會看到前來宣旨的使者。」

    「這不可能,曹爽在外面進攻我們,你卻說陛下要將我們送給季漢!」

    「天下總有幾個看不清世事的傻瓜地,曹爽覺得他父親算是死於冀州之戰,他要替他父親向季漢報仇,可他又打不過季漢,也攔不住曹睿將你們交給我們,所以,他就打算除掉你們。」

    陳泰突然暴怒起來:「我們父子不是可以隨意送來送去的貨物!」

    「我知道不是。所以我們提前到來,是請,而沒有任何其它的意思。」石韜照舊並不急躁。

    「我知道不是,所以我們提前到來,是請,而沒有人行何其它的意思。」石韜照舊並不急躁。

    「我們父子累了,不想幫助任何一方。」這次說話地是陳群,「無論季漢也好,曹魏也罷,我們父子兩不相幫,這世上,就當沒有我陳家了。」

    話音未落,前門外一聲巨響,塵土飛場,卻是府門被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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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幻尚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第七十四章 機會
    眼見大門被攻破,陳泰虎吼一聲,衝了出去,陳家家將和陳泰從軍中帶回的部眾皆是忠勇之士,武藝高強,雖然人數少,但卻死戰不退。給曹魏進攻部隊帶來很大的麻煩。

    不過在軍隊裡,勇敢是很重要的,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實力,而實力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人數,魏軍人馬多,他們排成陳列勢,一聲大喝,五兵同擊,不論成敗,停住腳步,後線又上,接著是一聲大喝,五兵同擊,不論成敗,停住腳步,後線又上,接著是一聲大喝,五兵同擊,面對這種輪綿不絕的如潮水一樣的攻勢,殺得對方再多,也無損對方前鋒的完整。但是守方卻是傷一個就少一個。短時間還可,一但守軍疲勞,必然為敵軍所斬殺。

    陳泰一眼看去,就知這些皆是中壘營精銳,當年的新五營,如今只餘這一部還在。自己部將雖勇,卻不見得敵得住如此精兵,他知道陳府已經守不住了,而曹爽就是為的殺他父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當機立斷,喝令道:「帶上老爺,我們衝出包圍!」

    卻聽身邊姜維笑道:「何必呢,這些些兵馬退之何難。」

    陳泰回頭,卻見姜維在袖中取出一個圓筒,點燃了,忽的飛向空中,在半天中炸了開來,聲音隆隆,流光四濺,美麗至極。

    姜維道:「我已傳信給我的部下,他們馬上可至,不過眼下,你我卻還要支持一個多時辰。

    陳泰看著從部下手中接過長槍的姜維,臉上抽動幾下,帶著幾分尷尬和怪異:「和你並肩敵,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姜維銀槍揮動,將一個魏軍咽喉挑斷:「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陳群在廳中,望著石韜,苦笑道:「想不到,臨到老來,我還會再次改換門庭。」

    石韜亦笑:「天命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陳群抬頭望天:「這世上。當真有天命麼?」

    石韜沉聲道:「天命滔滔,盡在人心。」

    「將軍,我們攻不下來,前面弟兄們傷亡慘得!」何晏跑過來向曹爽報告。

    曹爽一把抓住何晏地衣襟:「連一個小莊子都拿不下來,我要你們有什麼用!四面八方一齊攻打,就算是死,也要把陳府夷為平地!」

    「將軍。我們沒有必要這樣做啊,季漢的事情,與陳府無關啊?」

    「我受不了,為什麼陛下要投靠季漢,季漢這些年殺了我們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我的父親就是死在他們手上。可是眼上,季漢卻是投靠漢,並且把陳氏父子當成禮物交給季漢,我絕對不能讓他們如願,我要殺,我要殺!」曹爽一把將何晏推開,自己拔刀親自衝了上去。

    「哦,看樣子曹爽還真是瘋狂呢。」姜維忽然後退幾步。

    「早知道你與我家不是一條心!」陳泰怒罵一聲,揮刀將一個逼近地刀手斬成兩斷,鮮血和內臟齊飛。

    姜維卻忽然取出一張弓來,雙臂叫力,弓開如滿月,對準了曹爽的方向。

    「這麼遠,你根本射不到他。」

    「那你就睜大眼睛看著。」姜維一聲虎吼,箭似流星,錚然飛出。曹爽正向前衝,一道寒光閃過,正中前胸,護心鏡噹的一聲就碎了,曹爽身子後仰,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陳泰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姜維大聲喝道:「看我連珠十箭!」說話間弓開如月,錚錚聲響,箭如電光,縱橫來去,就算是陳泰這樣的眼力,也無法看清那箭的去勢,陳泰此時除了吃驚,就是吃驚,與姜維離這樣近,若姜維給自己一箭,自己只有等死而已。

    姜維也是臉色蒼白,他所用之弓亦是當年趙雲所用,三石強弓等閒射一箭亦所為難,何況是這連珠十箭,亦已到了姜維地極限,就算趙雲極盛之時,亦不過能發出連珠十三箭罷了,但是,這十箭發出,起到了巨大地作用,前方敵陣之中,十員屯長軍侯應弘而倒,活著的眾將領,紛紛覓盾隱身,再不敢隨意出頭,魏軍一片大亂,再加上曹爽的吐血倒地,魏軍登時士氣大減。

    與此同時,只聽得望望而卻步外喊殺之聲不絕於耳,魏軍紛紛大亂,陳泰再次望向姜維:「你的部下真的來了?」

    姜維略帶的喘息,笑道:「當然。」

    「這不可能,這裡是大魏領土,你不可能帶著一支部隊深入到這裡。」

    「這沒什麼不可能,聽著,你那個強大地大魏國根本就不存在,眼下曹魏僅餘的幾個州,根本就沒有了可以防守的兵力,只要我願意,我們隨時可以攻下許都或者譙或者打到臨甾去,事情就是這樣,曹操魏聯吳抗漢的計策失敗了,他先被季漢大幅度的削弱,再被東吳背叛反*……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了。

    陳泰無話可答,果然,看到了旗幟,那是姜維雛虎營地部下,陳泰與姜維交手數次,怎能不認識,就算再不聞世事,陳泰也知道,曹魏當真是不成了……

    季漢建興八年底,東吳與曹魏聯手進攻季漢,雙方在司州,益州一線展開大戰,與此同時,東吳已經做好了進攻曹魏的準備,他們於季漢建興九年夏將精銳兵力集中到楊州一線,策反了曹魏的大將司馬懿,突然對曹魏展開致命一擊,曹魏由於主力都調到司州,並在與季漢的交戰中受到巨大的損傷,重新調集人馬對抗東吳已來不及,揚州,豫州相繼失守,雙方在徐州一場大戰,歷時近一個月,曹魏慘敗。

    至此,曹魏舉國人馬已不過五萬,這時,季漢向曹魏伸出援手,承諾可以幫助疲弱的曹魏抵擋江吳的強兵,防止東吳軍馬進入青州和兗州,給曹魏留下最後的一切地。

    曹睿此時沒有任何選擇,只得先行同意,但條件有:

    取消帝號,改封魏王。派質子到長安;

    承認季漢地正統位置,與季漢聯手抗吳;

    曹魏兵力由季漢統一指揮;

    陳群,陳泰,曹休,曹肇,張虎,樂琳等將領全部正式劃歸季漢……

    雙方計價還價之後,季漢終於出兵了……

    此時,我已經身在雒陽,與孔明在一起,司馬懿降吳之後,對曹魏取得的巨大有生利讓我們意識到,從開始到現在,東吳都騙了曹魏,也騙了我們,無論是對益州的進攻還是對漢中地進攻,還是派衛溫司馬直攻擊冀州和幽州,都只是對季漢的牽持和對曹魏的麻痺。讓我們積極進行防守,讓曹魏放心的對季漢展開攻擊,但其實,東吳對徐揚諸州的野心從來沒有過任何地變化,當然,東吳在進行這些操作地時候並不完善,比如在益州的諸葛父子可能面臨的危機……但這在很大程度上似乎並不是計劃的不完善而是有著內部權力鬥爭的影子。

    無論如何,眼下的東吳已不是原來地東吳了,他們兵強馬壯,坐擁交,揚,荊,豫,徐五州,實力完全可以與季漢相提並論了。

    對於東吳,季漢有著幾種不同的意見。

    首先一種來自太后孫尚香,她不希望我們與東吳交惡,她想希望通過她的努力,營造出一種兩國的和平菜處局面來,若是十幾年前的我,或許想法與她一樣,或者比她更激進,在向張仲景學醫地一段時間,我甚至曾經不忍殺傷任何一個小動物,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對她的這種不通政治的天真,只覺得可笑。

    其次是來自黃權等人,他們想先除掉曹魏,然後與東吳再進行較量,他們擔心曹魏會利用季漢與東吳爭鋒的時機東山再起,重新成為季漢的勁敵,或者在與季漢聯盟的時候,突然間學了東吳的手段,反攻季漢,讓季漢蒙受巨大地損失。

    我知道,與東吳之間必有一戰,到底是在這種情況下收伏曹魏還是消滅曹魏?這是一個問題,說實話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曹魏的存在,既是危脅,也是機會。

    孔明一番話解除了我的顧慮,他說:「陛下須知,我季漢與東吳必有一戰,說實話,眼下我就算是再魏與東吳聯手,以臣之力,調集季漢諸部大軍。期年這間,完全有能力將東吳逐回江東去,但是臣不想與東吳在和茳之上進行最後的決戰,中原之地,我軍有天下精騎,有雍涼猛士,縱橫之間,遠勝於東吳,但在長江之上,隔著天險,雖然說王睿造出了樓船,但就季漢眼下的水軍實力,想要輕易擊敗東吳水軍那還是不可能的。衛溫一部縱橫冀州數月之久,我軍卻無法消滅他,便是明證。但是在陸地之上,我有何懼?所以,以臣想,想速平東吳,就要想辦法吸引東吳的軍力,讓東吳調兵北上增援,在中原之地決戰,但是,若以季漢之力,縱然示敵以弱,假作不是東吳的對手,也會給人以作假的感覺,而曹魏則不然,曹魏敗軍之將,手中卻還有青兗之地,兗州我軍還可以幫助曹魏,但青州背海臨河,距我軍又遠,支援不及,而東吳心念青州已久,必然全力攻擊,到那時,就是我軍的機會來了!」

    「但是,若是操作不當,或是我軍敗了呢?」

    「這種可能性很大。」

    「占幾成?」

    「成功的可能性是三成,失敗的可能性是七成,陛下,你要不要採納臣這個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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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幻尚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第七十五章 計騙闞澤
    我哈哈大笑,我把這視為先生的風趣。

    孔明一生謹慎,除非他不提,只要從他口中說出的計策,便是一成勝算,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實行,何況是三成。

    更保況,他口中對失敗的定義不是季漢會打敗這場戰爭,以我的理解,他對不能在江北迅速擊敗東吳而打成膠著態勢,從而影響季漢安定天下的時間,以及東吳主力見勢不少妙完好無損的逃往江東,從而使季漢還要渡江做戰,定義都是失敗。

    這種「失敗」,若對手得知,會把對手氣死的吧。

    我握著孔明的手:「先生,朕從來不擔心東吳,朕只擔心,這樣的大仗打下來,您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孔明淡然一笑:」臣養了一年多,再不活動活動,只怕連如何用兵都忘記了。陛下還是成全微臣吧。」

    我點點頭:「如此,一切拜託先生。」

    眼下東吳的力量還是很可觀的,首先他們這些年並沒有經歷什麼巨大的戰爭,此次攻取曹魏簡直可以說是兵不血刃,因此實力上漲極為迅猛。其次東吳整體大臣結構偏於年輕,與曹魏和季漢不同的是,赤壁之戰時的一流將領還有大半在人世,這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但是這些並不是主要的,更為主要的是,這個國家有一個傳統,那就是每當被逼到無處可退的時候,他總會上下一心,暴發出可怕的力量,赤壁之戰如是,曹丕南征亦如是,未曾發生過的父親攻吳也是這樣。

    毒蛇一樣陰險,狐狸一樣奸狡,苦竹一樣堅忍,再加上硝石一樣的爆發力,這就是這個東吳新興國家一直以來給你的印象,說實話,雖然是姻親,但我親不太喜歡東吳,除孫尚香和東登外,也不喜歡孫家的任何一個人。

    我明白。其實先生擔心的,也正是這個。

    江南才俊,不可小視。

    不錯,論及整體實力,季漢幾乎可以達到東吳地兩倍以上,就算及不上當年曹操地實力,但也相差無幾,而這個時代的江南還需不是後代的江南,大部分地區都是未開化的不毛之地,人口少,資源少,長期交鋒,他們肯定會被拖垮,但是我並不想也東吳長期作戰,那樣天下難免會陷入再次地動盪,這並不是我所希望的。

    如果充分利用東吳攻曹的時機,一戰將東吳主力消滅,那當然是最理想的結果。

    但是,如何讓敵人在我們希望的時機,希望戰場上交鋒呢?

    畢竟,戰場上地事情歷來最難以把握,什麼樣的智者,也無法真正算盡世間的一切。

    正如,司馬懿也曾敗於我的手中一樣。

    而先生,能做到麼?……

    八月,孔明下令,姜維,王平引軍三萬出穎川,龐德,石韜引軍三萬赴芒碭山,先期抵敵東吳,雙方前鋒交戰半日,各有損傷,其中後卻各自退後,互相對峙。

    東吳派人重申再修舊好之意,並表示願意與季漢合兵同攻曹魏,平分曹魏疆士。

    這當然只是東吳的托辭,他們要的只是季漢不再干涉孫曹之戰,要乘現在的機會繼續進攻曹魏,要想盡快地把這塊肥肉咬下來,吞下去,就不能給曹魏以喘息之機,就不能旁生枝節同時與季漢交鋒。

    這一切,正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來雒陽見我的是東吳的名臣聞德潤,他是會稽山陰人,眼睛身為太子太傅,領中書會,在東吳也算得一言九頂的人物,當年赤壁破曹之時,周瑜打黃蓋,他親自過江下乍降之書,面對一代奸雄曹操曹孟德,面不改色,侃侃而談,縱然刀斧加身亦凜然不懼,騙過曹操,為東吳立下大功,如此人物,地確是天下少的。

    他此次親來季漢,自然是要利用他的身份來表示誠意,用他這張巧口,來打動我,不過,其間只怕也有打探季漢虛實,試探季漢漢的真實用心的目的。

    對於這樣精明的一個人,弄計騙他是困難的,所以我們傳令沿途各地,聞大人所過之處,絕不准許他參觀任何一處所在,不許他與任何人私下溝通交流,不許他深入民間進入軍營,甚至他地車子也要全封閉起來,不許他看道路上的景物……

    這樣做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告訴闞澤,他所看到的一切,將只是我們想讓他看到的。

    我從來不懷疑這些當世高人那豐富多彩的想像力。

    第一天,闞澤上交了國書,便被安排到館驛中,然後數十位季漢大臣輪番前往,責問東吳是否有與季漢聯合的誠意,若有誠意,為什麼東吳會偷襲益州……,責問東吳為什麼在進攻曹魏前不了季漢打任何的招呼……有人提起當年東吳為什麼會偷襲荊州來。

    闞澤開始還冷靜作答,其後便淡然一笑,不置一辭,下起逐客令來。

    闞澤一行熬到夜深,忽聞窗起響起一陣陣磨刀之聲,眾護衛皆起來驚懼戒備,只有闞澤一人馳然高臥,直到天明.

    聽到上報,我也不由點頭,闞澤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什麼攻心戰,疲勞戰對他來說是不起任何作用的。不為利所誘,不為名所動,不為利所威,玲瓏之心只為東順,高潔之志猶如明月,的確是一個好對手。

    唯其如此,他才更受東吳重視,受孫權尊敬,只有騙過了他,這一戰才算是有那麼一點希望。

    第二天,我在大殿上盛情接待了闞澤,對昨天之事直接道歉,讓他不要見怪,同時告訴他,在季漢,有一大批臣子不相信東吳,打算要統領千軍。橫掃東吳,季漢的確有這個實力,但是我身為帝王,要考慮天下百姓,要考慮太后孫尚香的感受,盡全部力量才壓了下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對闞澤說:「季漢東吳,本是秦晉之好。請中書令轉告吳主孫權,現今天下,已無魏國,有的,只是季漢之下的魏王曹睿。攻曹壑,便是攻季漢!朕要求闞大人回去之後,轉告吳主,季漢不能容忍東吳繼續北上,不能容忍東吳進攻青州之地!否則,兩軍只能是刀兵相見!」

    說起來,我雖然平時很溫和,與大臣們言笑不忌,但一旦發怒時,大臣們沒有不害怕,就算是闞澤,臉色也是微變,我接著便帶他巡視全城,一一向他指點。

    「中書令大人,這雒陽城雖只是季漢東都,但糧草充足,足夠二十萬大軍一年之用,至於長安和鄴城,那糧草更是堆積如山,根本不是小小東吳所能想見的!」

    「中書令大人,你看我季漢軍威如何?你所見的這些只是邊軍。並非季漢主力,你看,就算是邊軍。其戰力之強,也不下於東吳的主力吧,更何況,東吳之軍。只知水軍。若逢於陸上,只怕是一擊即潰!」

    「中書令大人,你看我季漢兵器如何?季漢軍械,皆是精工打造,有切金斷玉之能,實為天下少見之良器,以季漢之精兵,坡堅持銳,縱橫沙場,誰人能敵?」

    ……

    就像這樣,我對著闞澤誇了足足半日,好像一個誇耀自己家產的土財主一樣,直到闞澤身邊的從人個個面我以如土之後,這才罷休,帶闞澤回朝,我看到,闞澤眼中閃過一星微光,與旁人不同,他表面上略帶恐懼,但實際上已經鬆弛下來。

    途中,闞澤忽然道:「陛下,在下聽說諸葛丞相身體不太好,此番前來,也沒有見到他,想去探望一下,不知可否?」

    我當即搖頭道:「不行!」接著歉然一笑,「不好意思,聯地意思是說,丞相近來太忙,而且,他不在雒陽,要過些時日才能歸來。看樣子這次只能是緣慳一面了。」

    闞澤笑笑,說道:「真是可惜。」

    闞澤離開時,我再次對他說,讓他一定把我地話帶給孫權,告訴孫權,他如果進攻曹魏,很可能引發季漢和東吳決戰,而在青徐之地交戰,東吳必敗無疑!

    闞澤點頭離去。

    看著闞澤一行匆匆離去的背影,我微微一笑,回到宮中,面見孔明,我問道:「朕這兩日表現,可有過火或不當之處麼?」

    孔明笑道:「不溫不火,恰到好處。」

    我笑道:「這幾天,除了說你不在那句話之外,朕可是一句假話都沒有說,給闞澤看到的一切,也都是真的。」

    孔明道:「唯其如此,他才更是一句都不會相信地。他必然以為,陛下若當真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早就進攻東吳了,而不是在朝堂上下連番用計,來威脅他這個使臣,更何況,自從去年陛下受護微臣,讓臣休養身體以來,魏吳兩國,又開始議論微臣是否失寵,陛下是否要閒置微臣,今日陛下不令臣見闞澤,闞澤必以為此言是真,數年來東吳所在地懼者,唯臣而已,如此,他們的膽子就更大了。」

    孔明說這些話時,完全覺在國事考慮之中,而我與他之間也極少拘於君臣之禮,故而他說那句「東吳所懼者,唯臣而已時」,是自然而出,並沒有任何的考慮,而我,也絕不會想到他這句主知是否有些不敬,畢竟我是君主,他是丞相,東吳懼他而不懼我。

    可是,說實話,我對他還真是羨慕啊,畢竟,得到敵手的尊重,比得到自己人地尊重更難。

    一切,就看東吳是否繼續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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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幻尚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第七十六章 東吳論戰
    「這麼說,季漢一直在逼迫於我們,要我們退兵?」孫權坐在高位之上,用手摸著粗硬的紫色鬍鬚說道。

    「正是。漢主劉禪三番五次威脅,若我國繼續進攻曹魏,就相當於進攻季漢,會引起兩國交戰。」闞澤點頭道。

    「陛下,季漢與曹魏已成聯盟之勢,我軍眼下所獲不少,不如就此收兵,也算不錯了。」說自豪感的是謀士虞翻,虞翻也算東吳出色的謀臣,但近年來膽子越來越小,這與他在荊州勸降糜竺時被擒險些送命不無關係,他有一句話,那就是「季漢國中,有時再無能的一個人也可能給人造成巨大傷害。」也因為這句話,二殿下孫慮曾當面暗諷他是烏龜,說他:「你一次摔倒,總也翻不過來。也不知是什麼變的。」

    果然,虞翻話未說完,旁邊孫虞立即應聲道:「是啊,你虞大人之見,我軍只在東吳便了,何必北上?可憐,我看你叫虞翻,這一世卻是翻不過來了。」

    呂范與虞翻交情甚好,又是孫登一系,立時不悅道:「二殿下此言差矣,殿下與虞大人就算有心結在,也不該當面污辱朝臣,更何況,眼下我東吳雖然強大,卻也未必強得過季漢與曹魏的聯盟,此時退兵,正當其時。」

    話猶未了,旁邊大將朱桓已打斷了他道:「一群膽小的腐儒,若依你等,進不敢攻,退不能守,我大吳當年何須赤壁之戰,何有今日之威動天下?前方將士備戰重來疆土。你們卻想要拱手送出不成?眼下曹魏正衰,我軍安能不乘機攻之。待其緩過力氣,我軍又落苦戰之中,此所謂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話音一落,殿中諸武將紛紛怒喝,為朱桓壯聲勢。

    在東吳,自赤壁之戰後,武將士氣總是高過文臣,此時更紛紛揭露當年曹軍壓境之時,文臣們的投降行徑,把諸文臣說得面紅耳赤,孫慮得意的望向一旁的孫登,孫登低頭不語,不以一言。

    孫權用袖子一拂:「夠了!」他自登極以來,威權日重,已不復當年那個勇於納諫的少主形象,他一發言,大殿中立時鴉雀無聲,孫權深碧地眼睛在殿中凜然轉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孫登,孫權沉吟了一下,叫道:「太子,你地意思呢?」

    孫登似乎沒有想到父親問上自己,愣了一下,這才顫聲答道:「父皇,兒臣以為,此乃國家大事,當遍詢眾臣,張昭,顧雍,陸遜,諸葛瑾,此皆國家重臣,父皇保不去信詢之?」

    張照是東吳文臣領袖,顧雍是東吳丞相,陸遜,諸葛瑾更是東吳第一流的人才,孫登如此說,其實也無不可,但孫慮立即發作了,他冷笑道:「前線戰勢如火,時機稍縱即逝,陛下親自在此。文武百官俱在,你卻要千里傳書,詢問遠在天邊的眾大臣,未免太過……太子,皇兄,上面四位大臣,有三位皆是你伴讀的親人長輩,太子就算在朝中位幫結派,也不要太過明顯了吧。」

    這話說出,孫登就算是泥人也有土性,當時回譏道:「二弟,眼下父皇議政,事關東吳安危興衰,為人子者,自當該言則言,言無不盡。為兄所言四人,皆大吳柱石之臣,父皇膀臂,何時成了為兄幫派,為兄身為太子,國之儲君,又何而幫派生?」

    孫登此語句句在理,孫慮此時也自悔失言,當下他立即轉環:「父皇問計於你,你卻扯出旁人來,自己沒主意,何必拿旁人當擋箭牌。父皇,兒臣以為,眼下我軍正有一位絕世的謀臣在,何不問計於他?」

    孫權見二子當面相爭,有些不快,冷然道:「你們兩個,當殿相爭,豈是皇家風範?一旁退下,司馬先生,你多年來身在曹魏,又與季漢多年相爭,熟知兩國之情,當今之計,你以為該攻還是該守?」

    司馬懿在殿下施禮,恭謹道:「懿自歸大吳,無尺寸之功。眼前有諸大臣在,豈有懿說話的道理。」

    孫權不悅道:「先生歸吳,便是吳臣,朕來問你,便有當問之處,你何須自外於群臣?」

    司馬懿又復施禮,沉聲道:「臣當年為曹魏偽朝之臣,深知曹魏主力,皆在冀州,冀州之戰後,偽朝兵力大減,又中陛下神算,與季漢相攻殺,眼下兵力已衰,而我大吳兵強馬壯,帶甲數十萬,名將如雲,謀士如雨,區區曹魏,實不足慮,可懼者,唯季漢而已,季漢諸葛亮,精於權謀,好於弄計,臣早年常自詡為天下英才,但自問對陣諸葛葛,還無法勝之,眼下季漢咄咄逼人,不令我軍北上,顯然其國決心已下。雖然大吳實力極強,但比之季漢,尚難以取勝,依臣之見,不若從之。陛下畢竟是劉禪的舅父,想來就算大吳實力不及季漢,季漢也不會對大吳趕盡殺絕的。」

    司馬懿的話說到中途,包括孫慮在內地武將面色就鐵青起來,孫慮一句對司馬懿視為腹心,數月來依司馬之計,簡直是戰無不勝,攻無……哪知此時自己推他出來,他卻說出這等不利於自己的話,不由怒氣上湧。

    他猶未發作,孫權已經猛的一拍桌案,沉下臉來:「司馬懿,朕看你是被諸葛亮嚇破了膽子,季漢眼下實力若當真強悍,豈會顧念什麼甥舅之情,只怕早就攻過來了,以朕看,季漢所以未曾進攻,不過是因為其才經冀州大戰,又被衛溫攻擊,且北邊不靖,異族紛起,這才未曾出動。此次闞大人西去,他們故意示之以強,分明是欲蓋彌張,眼下我軍天下二分,我軍若不攻曹魏,曹魏必為季漢所殺,二州之地,數十萬生靈,得之則國興,失之則國弱,朕意已決,大吳受命於天,不可以居於人下!」

    司馬懿面色如土,低下頭連連後退,卻悄悄看了孫慮一眼,嘴角一動,孫慮恍然大悟,原來司馬懿卻是用的激將之法,果釘父親不想放棄成為天下第一強國的機會,不相作一個被人視為國甥舅關係而保全國土的君王。

    這時群臣皆口呼萬歲,司馬懿把目光看向眾武將之首的徐盛,徐盛自來以勇聞名,但勇中有知,當年曹丕南征,他一連夜以草築連城面裡,讓曹丕不敢直目東吳,又用火攻。使曹丕大敗,連車駕都被東吳搶了去,此一戰乃曹丕渭南遇趙雲後遇到地最危險地一仗,那時司馬懿雖然未曾南下,但卻久知徐盛之名,不知他會有何說法。

    一時群臣散去,果然看到徐盛猶自立於原地,未曾動轉,司馬懿也隨眾人下殿,才行幾步,卻聽徐盛道:「司馬大人留步。」

    司馬懿回頭,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徐盛笑道:「大人殿上妙論,著實令徐盛佩服,只是這等情形,徐盛卻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司馬懿不知徐盛之意,抬頭號看他,徐盛拍拍自己的頭:「對了,當年諸葛亮出使江東,可不就是曾經用激將法讓陛下動怒,絕意抗曹地麼。」

    司馬懿卻是不知此事,聞聽此語。不由問道:「大人取笑了,司馬懿直言罷了,豈敢在陛下面前弄計?不過,諸葛亮曾結陛下用過激將之計?」

    徐盛點頭:「當年情景,徐盛猶記心中,當時曹操統數十萬大軍南下,破荊州劉琮束手,攻長坂劉備奔逃,曹孟德雄霸天下,虎視江東,要與陛下會獵,當時江東英才,大都心中凜然,文人謀土,各打算盤,準備投敵,當時孔明過江,卻勸陛下歸順,陛下當時言道,如此,劉備如何不降,孔明道,田橫三千士,尚不降秦,何況劉皇叔漢室宗親,安能侍賊,陛下受激不過,怒道,孤不能舉全吳之地,十萬之眾,受制於人!於是決意破曹,今日之事,與當年何其相似乃爾,只是攻守逆勢,所論者卻是該不該消滅曹魏了。」

    司馬懿亦歎道:「世事變遷,白雲蒼狗,實非人所能料。」

    徐盛道:「以大人之見,大吳攻曹,會不會有什麼閃失?」

    司馬懿道:「大人何出此言?」

    徐盛搖頭:「若以水戰,徐盛不懼當世任何一人,若行陸戰,卻還要依重司馬大人,若司馬大人為季漢之主,當如何用兵?有沒有可能令我東吳受到巨大損傷呢?」

    司馬懿想了想,說道:「若我為季漢之主,當盡集兵馬,與大吳交戰於青徐之地,以已之長,攻東吳之短,若可破東吳於江北,則天下可定。」

    徐盛動容道:「此舉正是盛所慮者,但不知先生可有解決之道?」

    司馬懿道:「懿有什麼解決之道,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字罷了,那就是快!」

    「快?」

    「不錯,眼下季漢雖收降曹魏,但亦不過是權宜之計,曹魏與季漢互相滅國之恨,豈是輕易能夠化解的?季漢收魏,意在從大吳口中壓食,曹魏依漢,亦不過借漢之力以圖自保,再圖復國,兩國之間,不過互相利用罷了,眼下季漢各地,兵力分散,一時之間無法集中,更上一層樓無法對大吳形成真正的威脅,所以,北攻曹魏,眼下是我軍唯一的機會,過了這段時間,待曹魏亂局已定,或是季漢兵力部署完成,我軍縱有天大本事,也無法吞下曹魏了,我軍若能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吞下曹魏之後,我軍實力大增,進退自如,進可倚水軍之力,沿河上溯,進攻雒陽諸城,則天下可定,退可縱橫於淮水和富陵諸湖之間,足與季漢爭一日之短長。」

    徐盛向司馬懿深施一禮,誠懇道:「盛受教了,今日方知先生大名從何而來,果然是剖析清楚,字字珠璣。但既然如此,先生何不對陛下言明?」

    「不在其位,不言其事,懿並非言此之人。」

    「那麼,誰才是這個人?」

    「自然非將軍莫屬。」

    徐盛正要開口,只怕殿門宮來喚:「徐將軍,陛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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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幻尚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第七十七章 青州之戰
    司馬懿回到府中,還沒來得及休息,司馬師便悄悄走了過來:「父親,二殿下已在客廳相侯。」

    司馬懿一笑,雖想到孫慮肯定會找他問計,卻沒有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看來二殿下欲得青州兗州之功,完全蓋過太子孫登之念,還是強的很強,只不過,二殿下畢竟還年輕,為人處事個別地方略有些生澀,顯得不那麼成熟,今日在殿上與孫登相爭便是一例,不過,司馬懿並不打算在之方面提醒孫慮,雖然只與孫權見過幾次面,但司馬懿已經敏感的發現,孫權十分喜歡這個敢闖敢幹的二兒子,這種喜歡達到了溺愛的程度,這或許是因為在性格上,孫慮比孫登更像孫權的緣故,每當孫慮表現出那種不成熟的地方,孫權反而會需心的加以指導,司馬懿認為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教他成熟,反而會讓孫權感覺不到教導兒子的快樂。

    司馬懿當下起身來到客廳,兩人雖然相熟,但孫慮卻還是喬裝改扮了前來的,畢竟孫慮雖得孫權信任,卻也並不想讓孫權覺得自己這個二兒子在拉幫結派。有些事情做是可以的,旁人知道也無所謂,但真正見到讓人抓到尾巴就不成了。

    孫慮一見司馬懿進來,當即叫道:「司馬先生,你在殿上可把我嚇了一跳,開始我簡直以為你被我大哥收買了呢。」

    司馬懿一笑:「殿下取笑了,司馬懿既從殿下,自然會一心為殿下打算,安會投靠旁人,不過,殿下,今日殿中,眾文臣所思亦不無道理,季漢詭導,不可不防,殿下還要早做打算才是。」

    「防?」

    「不錯,我攻曹魏,季漢肯定會動手,殿下有機會還要向陛下請示,呂范等人文武雙全,派去對陣姜維王平諸人,再合適不過了。」

    孫慮大笑:「我怎麼忘了此事,好,我明日便入宮見父王,讓他安排此事,這些人雖然沒有進攻的本事,但防守還能拿得出手,而且,就算他們有了什麼閃失,也也我們無關,當真妙計,不過。我們真不知該希望季漢出兵,證明他們是對的卻季漢殺了好呢?還是該希望他們是錯的,卻能保全性命的好。」

    司馬懿一笑。卻沒回答。

    孫慮笑過一陣,向司馬懿道:「司馬先生。此次北進,我準備與你一起進青州,你看如何?」

    司馬懿道:「能為殿下效力,司馬懿求之不得。」

    孫慮大喜:「那好,你我二人聯手,打下曹魏,羞一羞孫登的面皮!」……

    我在雒陽,一直在緊張的關注著戰局的進展,我雖然確信東吳肯定會北攻曹魏,但一日得不到準確的地消息,便一日不得安寧,相比之下,先生倒是一付成竹在胸的樣子,看到他安寧的確良搖著羽扇,我的心地漸漸安穩下來。

    時進八月,正值中秋,百姓都在忙著收割田中莊稼。曹睿以魏王的身份向我們提出申請,由於一年來征戰,又丟了冀州,糧草不足,問朝庭能不能供應一部分。

    我想像不出曹睿在寫這紙奏折時是個什麼心情,僅他藏在鄴城一地地糧草,就足已供應他現在所有部隊十年之久,可他現在卻只能為了糧食而向我低聲下氣哀求,為五斗米粉折腰,若啊,若只是他自己,以曹家人之傲,只怕是說什麼也不會低頭。

    可是,就在我心有些軟弱的時候,孔明已經開始寫回信:「若糧食不足,請魏王來東京雒陽就食。」

    一句話,把曹睿打落了深淵,送上了絕路,先生說,季漢沒有多餘的糧食來供養一個禍患,也沒聽說過釣魚前還要把魚餌餵飽了的。「

    我只得代曹睿苦笑。

    曹睿投降季漢要本就是權宜之計,他自然不肯親來雒陽,雖然他現在被封魏王,也派質子入應變,但曹魏兩州之地還是他自己說了算,他眼下無子,所派生的質子也只是一個叫曹廉的傢伙,他是曹操長子曹昂地繼子之子,與曹家的關係遠到一定程度了,根本就是一個擺設,對曹魏一點影響都沒有。若是曹睿按孔明所說親來雒陽,那就如鳥投籠,如魚入網,整個曹魏就真的成了季漢之一部,一切就又不同了。

    季漢不肯給浪食,兗州青州又養不活這許多兵馬,無奈之下,曹睿竟然打算在大戰之前削減兵馬,曹休諸大臣苦苦進諫,這才改變了他地主意,曹休出主意,派兵前往徐州搶糧。

    徐州眼下是東吳之地,雖然經了戰爭,糧草也不……,但總比沒有強,從曹魏從出的徵糧小分隊紛紛來到徐州。

    與此同時,孫權再次遺使季漢,說明自己並非想與季漢為敵,但是,曹魏曾數次進攻東吳,殺死東吳兵將無數,實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次北來,必報此仇。同時,東吳同意將上庸三城交還季漢,以換取青兗二州,而季漢也再次回書東吳,上庸三城本屬季漢,不可能當成交換條件,天下已無曹魏,東吳若攻青兗二州,必然導致兩國再次交兵,如江吳敢進青兗二州,季漢會先拿荊州地陸遜開刀。

    但是眨眼之間,東吳再次將使者派到季漢,說曹魏已對東吳開戰,眼下不是東吳與季漢為敵,而是曹魏與東吳為敵,東吳現在是被迫應戰,所以,東吳要出手了。

    當然,一切都只是借口,就算肩負著和平使命的使者也知道,時局發展到今天,季漢和東吳之間,這一戰是無可避免了,東吳不可能放棄可能得到青兗二州的機會,而季漢也不會任由東吳坐大,所不同者,只是季漢與東吳何時琥式交鋒罷了。

    八月二十一日,孫慮,司馬懿,孫韶,丁奉四人引軍八萬進攻青州,徐盛,朱然,朱桓,呂岱引軍五萬進攻相郡,進逼龐德,石韜部,呂范,朱績,虞翻引軍三萬進駐南頓城,與姜維,王平部隔穎水相望……

    曹魏搶糧的部隊正遇上司馬懿所部,司馬懿探知居然有幾支小分隊衝到下坯附近,立即安排人在他們的歸隊上陰截,帶著糧食返回的小分隊被一擊而中,大部成擒。司馬懿當即審問,得知曹魏缺糧地實情之後大喜,建議孫慮帶浪北上,以糧誘城,孫慮向孫權匯報後得到支持,眼下曹魏勢敗,各地守官人心惶惶,早沒有什麼忠心可言。見東吳前來,又帶著糧食,早就餓壞了的城守們紛紛開城歸順,結果這一路上兵不血忍刃,連取十城,孫慮喜出望外,對司馬懿連加讚賞,一旁孫韶甚不服氣,只是冷笑,司馬懿看到,淡然一笑,並不出聲。

    孫韶字公禮,本姓俞,後賜姓為孫,他身高八尺,儀容英俊,風度文雅,他十七歲從軍。收河餘眾,繕治京戲城,修建工事,甚得孫權重視,另其統河部,以曲阿,丹徙為其封地,自置長吏,及孫權為吳王之後,遷建武將軍,封建德侯,韶久戍邊疆,善養士卒,得其死力,與曹魏作戰,幾無敗績,最為得意的是黃武三年(公元224年),魏文帝曹丕於冬日至廣陵,臨江觀兵,有渡江之南,當時徐盛在南岸弄鬼,以稻草假作城池軍馬,旌旗綿延數百里,令曹丕大驚,當時天寒冰厚,魏舟不得入江,曹丕見波濤洶湧,歎道:「唉,這是老大要將天下分為南北啊!「曹丕見波濤洶湧,歎道:」唉,這是老天要將天下分為南北啊!」加上被徐盛用火計進攻,於是退兵北還。此時孫韶與勇將高壽等率敢死之士五百人悄入魏境,於夜間悄行至曹丕回軍路上,猛然衝出,魏軍大驚,孫韶等等繳獲曹丕的副車羽蓋而回,這一戰成名,孫韶成為東吳一流的勇將,他自然不太看得起投降過來的司馬懿。

    司馬懿也算識趣,下一戰並不請戰,孫韶討令,引本部人馬主動出擊,曹魏軍馬在程武的帶領下一敗再敗,狼狽不堪。正當孫韶韶得意之間,突然號炮聲聲,不絕而耳,張虎自左殺出,樂林自右殺出,一場大戰,直殺得天昏地暗,孫韶被困惑重圍之中,幾番衝突不得逃生,忙亂之間,被張虎一箭射中大腿,落於馬下,得高壽奮力搶回。

    此時丁奉引軍趕到,奮力殺透重圍,救出孫韶,敗回本職,所奪之地,皆被曹魏奪回,張虎眼見丁奉,怒不可遏。張虎之父,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的大將張遼張文遠就是被丁奉一箭射中腹部,傷病而死地。他引軍急追,連以三箭,皆被丁奉用槍撥開,丁奉回身一箭,張虎急避時,卻被射中馬腹,戰馬倒地,將張虎摔下馬來,張虎只得含恨而歸。

    孫韶丁奉回到大營,面有慚色,司馬懿含笑道:「兩位將軍不必氣餒,勝敗不過兵家常事,更何況,程武乃是曹魏剝肅侯程昱之子,自幼精通兵法,善於用兵,乃曹魏傑出人才,張虎樂林,亦是一時之雄,懿有一計,可破曹兵,但隻虎二位將軍不從二殿下號令,又看不起我這個降人,故不敢多言。」

    孫韶丁奉各低頭道:「將軍不要多說了,我等知錯。」

    司馬懿見折服用了二將,心中亦喜,道:「好,既如此,且聽我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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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幻尚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第七十八章 「關公」顯靈
    司馬懿用計折服了孫韶,丁奉二人,他深知兩人在東吳的地信之高,並不敢多加為難,只依舊刻意低調,卻從行軍部陣之上把自己的高明一點點顯現出來,以司馬懿之高明,若要折服這兩員將實是不費什麼太大力氣,更何部還有孫虎這個頭領在。經過小小一場風波之後,東部軍整個便掌控在司馬懿手上了。

    司馬懿立即定計進攻,一時安排妥當,孫慮連聲稱讚,孫韶,丁奉二人也各服氣。

    程武用計一陣殺敗孫韶,丁奉兩員虎將,心中喜悅,但他畢竟久經戰陣,又曾在司馬懿手下,深知司馬懿本事,眼下敵軍中有司馬懿在,他更是加了一百二十小心,不敢有絲毫輕乎,他一面下令全軍戒備,小心提防東吳的進攻,一面悄悄安排跟路,準備隨時逃走。

    是夜,烏去密佈,無星無月,只聞聲聲叨斗動人心魂,程武心中莫名有些慌亂,睡不安穩,起身來到帳外,見張虎親自荷戟而立,上前問道:「將軍何不休息?白日征殺一天,不累麼?」

    張虎向程武施禮道:「大人不是也沒有睡麼?」

    程武歎了口氣:「對陣司馬懿,有些睡不安穩,只怕他連夜襲營,雖然安排了兵馬在前方警戒,若吳軍來攻,我軍亦可從容後退,但我軍眼下大部非為當年精銳,對他們的戰力,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張虎亦歎:「我大魏何至如此地步,不過我與東吳,仇深似海,吳軍不來便罷,若來時。我必死虎,我父雖去,但張家後人,卻不能讓東吳小看了。」

    「是啊,想當年,張鎮東(張遼曾拜鎮東將軍)八百敵十萬,險些生擒孫權,如此用兵,古今未嘗有也,他之大名,令東吳小兒止啼。就算病重之時,孫權亦數誡群臣:「張遼雖病,不可當也,慎之!」唉,只可惜,如今大魏。再無張鎮東那樣的奇才了,我們兄弟輩,雖亦自負勇氣,比之和無輩,相差何啻以道理計?」

    兩人相望,都感到一陣悲涼生於心底,曹魏第二代之人。他們兩個還算是傑出的。也無法與先輩相比其餘虎父*子者,更連提都提不起來,十餘年間,天下第一的大國意被欺負的無還手之力,怎不讓人歎世事無常。

    正自歎息,忽見營前鼓聲大起,火光亂舞,正是約定的敵襲警號。程武立即傳令,全營皆起,防備吳軍來攻,魏軍提前得程武提示,皆做好準備,是已並不驚亂,紛紛起身,準備迎敵,哪裡過不多久,前方又平靜下來,經虎又驚又怒,讓人前去打探,時隔不久,人來回報,說是吳軍開始大張旗鼓,準備進攻,可是接著卻又悄然退去了。張虎不解,來問程武,程武正要答話,卻又聽前方鼓聲如雷,卻是吳軍又來進攻了,魏軍只得再次集結,哪裡才集結完畢,吳軍又退。

    張虎怒罵:「這此吳狗想做什麼?」

    程武合掌道:「我知道了,司馬懿這是在學諸葛亮,當年諸葛亮曾對陣武帝,就是接連數日擊鼓佯攻,令我軍疲憊不堪,最後只得讓出陣地。」

    張虎怒道:「他休想,這次我們大膽的睡,看他能怎地?」

    程武搖頭道:「若是他當真來攻呢?若三虛一實,我軍豈不中計?」

    張虎雖然英勇,卻地確算不上多謀之人,此時也沒了主意,問程武道:「那怎麼辦?」

    程武一咬牙:「他們來的,我自然也去得,與其被動被攻擊,不如主動的攻擊他,當年張鎮東敢以八百勇士闖營,今日將軍敢不敢以兩千軍馬攻敵?」

    張虎勢血上湧,道:「有何不敢!我早就想找吳狗大殺一場了。今夜,我必將司馬懿和丁奉的人頭取回!」

    說罷召集人馬,一陣風地去了。

    張虎引軍悄軍出營,正值吳軍又再喊殺,他也不理,只待只軍喊完後退時,突然殺出,直中央吳營。吳軍登時被殺得大亂,紛紛奔逃,張虎帶領兩千軍兵衝入吳營之中,四處殺人放殺,正殺得快意,突然間號炮聲動,四面八方齊聲吶喊,吳軍紛紛包圍過來。司馬懿引軍大笑而出,道:「以進攻破疲敵之計,乃老夫所創,程武拿來對抗老夫,豈不是班門劃斧?虎兒還不下馬受縛,更待何時?」

    張虎心知不好,再想衝出,只見四面八方都是吳軍。連聲呼喊而來,張虎抽弓,對著周圍舉火的吳軍連放數箭,他周圍的魏軍也紛紛放箭,登時場面一亂,火把紛紛至沓來掉落於地,張虎大叫道:「隨我來!」向著黑暗處衝殺了過去,只覺身邊到處都是喊殺之聲,慘叫之聲,兵器的碰撞之聲,亂成一團,攪成一片,轟轟隆隆,不住有人踩落不知藏在何處的陷阱,發出一聲聲濱死的呼號。

    張虎心如刀割,也不知自己何時死去,雖然早知道大將難免陣上……可是畢竟誰也不想輕易就死。這樣胡衝亂闖,拚命砍殺,奔了半夜,居然給他逃了出去,身邊軍士,卻一個也沒有跟出來,還有二十幾個東吳騎軍在後面緊追不捨。

    張虎早迷了路徑,逃入亂山之中,人疲馬乏,漸行漸慢,漸被追兵趕上。敵人的箭支在他身邊亂飛,他失了箭支,空一張弓,無法回頭抵敵,眼見情勢越來越危急。

    正在此時,突然前面不遠處轉出一匹火紅色的戰馬來,馬上一人,身著綠袍,頭戴軟巾,赤紅面色,兩道蠶眉斜飛入發,一雙鳳目炯炯有神,五縷長鬚飄灑,手執一口大刀,上繪青龍。張虎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忽想起父親書房中他生前好友蘭雲長的畫像,不由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關於關雲長死後成神,顯靈報仇地傳說早有傳聞。難道說今日讓自己遇到不成?

    正想著,那「關公」大喝一聲:「吳狗,休逐某家故友之子!」說話之間,一帶戰馬,馬如疾風,刀如閃電,向幾個追來的吳軍直撲去。

    吳軍也是俱各吃驚,欲放箭時,敵將戰馬早到眼前,手起刀落,數人落於馬下,勢如風掃落葉,無人能阻,餘下諸人紛紛逃走。「關公」哈哈大笑,聲動山谷。

    張虎心中驚疑不定,正想上前見禮,忽聽前面一聲如雷大吼:「是誰裝神弄鬼,救走馬觀花敵將!」說話間一騎黑馬如飛而來,直撲「關公」。「關公」舉刀一架:「來將通名!」黑馬吳將道:「我仍孫韶將軍手下大將高壽是也!」此人正是曾與孫韶一同阻擊曹丕,截獲曹丕羽蓋的東吳猛將。

    但是「關公」冷笑道:「無名*輩,也來送死!」揮刀劈去。兩人戰在一處,交手十合,未分勝負。

    旁邊張虎已可肯定,此人必不是「關公」之靈。就算不是神人,以生前關羽之力,也晶斬高壽於馬下了,不過,此人雖不及關公傳說中那樣武功蓋世,卻也是勇猛絕倫,尚在自己之上,想明之後,張虎縱馬合攻高壽。

    「關公」見張虎前來,突然間一聲長嘯,臉上赤光一興,手中青龍刀猛得動盪起來,高壽手中長槍被巨力不從心推向一旁,幾乎拿不穩,還沒等他反映過來,青龍刀已劃了一個巨大的扇面,斜肩帶背斬了下來,將高壽斜劈成兩半,鮮血犯噴,死屍摔於馬下。

    眾東吳軍士大驚失色。皆道:「關公話了!關公活了!」轉身而逃。

    張慮才到近前,便見「關公」斬了高壽,當下拱手施禮:「在下多謝先生援手,救命之恩,沒齒不忘。」正說著,只見那「關公」由於被血濺在臉上,用手去擦,竟把鬍鬚帶下一大片,露出一張略顯而易見稚氣的面孔來。

    「不用謝,我叫關索,你知道吧?我父與你父情莫逆,咱們也算世交,我叫你一聲世兄吧。」關索笑著,把鬍鬚摘下來,向張虎眨眨眼道。

    「關索,你是關君侯三子?怎麼來到這裡?」張虎大吃一驚,關索在鄴城大戰時,曾與此同時曹魏多次交戰,他眼下不是還在鄴城麼,怎麼會來到這裡?難道說,季漢到底是不派兵來援了?

    「別想了,大部隊沒來。我是自己一個人沒事到處轉轉,能救得世兄,也算是天幸。」

    「大恩不言謝,賢弟日後有用愚兄處,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眼下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咱們就此別赤。」

    關索一笑:「世兄何必著急,你眼下回去,也已經晚了,由於你中司馬懿之計,魏軍兵力大損,士氣大減,眼下已經退兵三十里,營盤部被曹魏戰據,依我看,若程武夠聰明地話,他最少還要再退一百里才能休息一小會兒。」

    張虎就算是再遲頓,此時也發現關索決不是他自己所說地沒事到處轉轉,他對兩軍交戰的情勢把握如此之詳細,難道說,季漢準備出手了?是幫大魏對抗東吳?還是從背後下手,給大魏致命的一擊?

    想到冀州地季漢十萬大軍。張虎後背上突然一陣陣發冷。

    關索笑道:「想什麼呢?我季漢眼下還沒有那麼快的行動速度前來救援,冀州自顧還來不及,哪裡顧得上你們曹魏之事,不過呢,如果你們能在東吳的打擊下支持三兩個月,季漢地援軍到來還是有希望的,若是支持不了,那沒辦法,只能說天滅曹魏,你們太不經打了。咦,我怎麼把底下都透給你了?算了,我還有旁的事情,先這樣,我走了。」說罷關索指點了張虎回營的方向,不再說什麼,縱馬離去。

    張虎呆呆望著關索的背影,忽然羨慕起季漢來,若是自己在季漢屬下,可能就不會這樣痛苦和無奈了吧,他隨之給了自己一巴掌:「該死的,你在想什麼?還是先想辦法迎對東吳的進攻吧!只是,兩三個月,我們還能支持那麼長時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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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幻尚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00: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部 第七十九章 垂釣
    關羽,一直是東吳的一塊心病,這位絕世無雙卻被東吳逼死的將軍是季漢和東吳和平時不願提起也無法避開的一塊巨石,而到現在這個時期,就更成為雙方的死結。

    關羽顯靈的傳說,早在關羽被呂蒙逼的自盡之後就不斷的出現,這位絕才艷艷,一時無雙的武聖身影,總是在人們口耳相傳裡變得神乎其神,甚至,呂蒙的死,曹操的死,都與他掛上了鉤。比如說呂蒙死是因為被關羽的靈魂索命,曹操死前總是夢到關羽等等。而季漢荊州舊部們在征戰也總是傳說,在某場戰爭中,時局不利,馬上就要失敗了,結果一陣濃霧出現,關公現身,大破敵軍的故事,正在東吳與曹魏交戰的時候,他的身影突然出現的多了,他似乎頗有些神話的色彩,總是悄然出現在東吳軍隊周圍,時陷時現,捉摸不定。

    對於普通士兵來說,這是一個可怕的信號,他們無法面對神一樣的存在,也就無法正面關羽的傳說,他們相信關羽這樣的人會找他們來報仇,而對於東吳和曹魏的高層人世間士來說,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們認為,這說明關羽的影子,就是季漢的影子,季漢終於要動手了不成?

    張虎的歸來,讓心中奧悔不已的程武喜出望外,千軍易得,一將難救,何況張慮乃是張遼之子,張遼一直是曹魏南線的靈魂人物,他是屬下精勇擅戰,常被抽調入京為虎責,眼下曹魏軍馬以南線軍為主,若張虎或死或俘,對魏軍的打擊是難以想像的,萬幸現在張虎歸來了。

    程武立即詢問張虎的情況,張虎將遇伏闖圍乃至關索所救之事說了,待說到兩三個月時,程武眼中一閃:「兩三個月麼?」

    「是啊,他是這麼說的。」

    「那好。我立即將此事上報陛下得知,但是。兩三個月,季漢當真便能來援麼?關索的話,真的能代表季漢麼?」程武若有所思道。「而且,眼下以我們地兵力。根本無法牽制住東吳,甚至很難阻擋他們前進地腳步了。」

    「若全軍回防,穩守臨淄呢?」

    程武歎道:「我們若當真那樣做,只怕人還未到臨淄,就已經被傳首三邊了。」開玩笑,沒有軍令,棄首陣地肯定是死罪,眼下雖然敵不住吳軍。但後退卻是不可能的。

    張虎歎了口氣:「難道我們只能戰死在這裡麼?」

    程武看了張虎一會兒:「還有一個辦法,如果你同意,我們都要吧不死。」

    「什麼辦法?」

    「我們退泰山郡,此外,把這個消息向東吳放出去。」

    「兩三個月的時間?這消息怎麼來地?三個月之後,季漢的兵馬就能來援麼?」孫慮有些慌亂道。

    司馬懿搖了搖頭:「此事臣並不知曉,不過依理推斷,季漢肯定想插手青州之後,但是有沒有能力便是另外一個問題了,眼下對我軍來說,速度越快便越安全,速度越慢便越危險,因為任拖得時間越長,季漢來攻地可能性就越大。這三個月之期或許是曹操魏用來鼓勵他們自己士氣的,但我們未嘗不可以拿來當成一個目標,在這段裡間內擊敗曹魏,平定青州,則季漢來與不來,根本就想不到什麼作用了。」

    孫慮想了片刻,問:「我們要不要援軍?」

    司馬懿道:「有的話,當然最好。」

    孫慮點頭:「我知道了。」

    他當即給孫權傳書,要求孫權再派援軍前來。

    「解煩,敢死兩軍還沒有北上麼?」我在殿中皺著眉頭,用手指嗒嗒嗒的輕扣著桌案。

    廖立點頭道:「是的,還沒有消息。」

    東吳地中央軍與曹魏,季漢相同,有前,後,左,右,中五軍,軍中將領亦有護軍,領軍,典軍。軍司馬等,一旦進行戰爭置大都督總領五軍,各軍置部督等,東吳軍隊大部分由山居的越人組成,以已越為兵,不下十餘萬,主要軍隊名號有:羽林,是宮廷禁衛部隊,虎騎,拱衛京城的騎兵部隊,敢死,解煩,無難,馬營,五校,各有五營兵,五營有五營督領兵,五校有五校督領兵,升城,繞帳,外部,營下,帳下,都是屯駐在京城以外的隊伍,分屬前,後,左,右四軍。還有車下虎士,丹陽青巾,交州義士,健兒,勇敢,虎射吏等名號的地方兵。

    眼下前,左,中三部皆在青兗戰場,分由徐盛,呂范,孫慮率領。而右軍分由陸遜和諸葛瑾率領在荊州和白帝城,後軍一部在潘璋手下,一部在孫權處,但是,孫權地精銳兩軍解煩,敢死軍還在孫權處,並沒有投入青州戰場,這支部隊的戰鬥力極強,若是他們不北上,只要我軍出動,他們隨時維護著孫權南下,而我們的前期準備將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消滅孫權主力的計劃將完全落空。

    我們現在,就是想用曹魏這個誘餌,引東吳全部兵力的北上,特別是孫權和解煩,敢死兩軍的北上,只有他們動了,我們才能動。

    「程武部現在怎麼樣了?」

    「回陛下,他們退往泰山郡了。」

    「泰山郡?他很聰明啊,程武部軍力遠不及孫慮,張慮精兵又全部中伏,若再緊持下去,他們只能全部戰死,但退守泰山郡,那裡地型複雜,易守難攻,敵人就很難正面消來他們,司馬懿肯定會繞過泰山郡,直入北海郡,進攻曹睿所在的臨淄,這樣一來,他們三個地命就算保住了,嗯,讓李晟關索等人引知聞所加強對他們的幫助,一定要保證曹魏敗亡他們的性命還在。這幾員將,朕還要要收的,而且,將來圍困東吳時,他們將是刺向東吳腹部的第一把鋒銳七首。」

    「陛下明見,更重要的是,他們果然傳也了我軍三月後支持的消息,這樣一來,東吳肯定會想辦法全力時攻,爭取在三個月內平定青州,具知聞所得到消息,眼下東吳後軍和解煩敢死兩部雖未出動,但孫權與前線之間信息不斷,說明東吳已經沉不住氣。」

    「嗯,有點道理。」我伸展一下胳膊,咯咯響了幾聲,這段時間又有一點操勞過度了,孫明只怕雙我還要辛苦地多,「丞相今天怎麼還沒有來,要不,咱們去看看他去?」

    兩人起死回生向前往在雒陽地相府,進門不要通報,直接往裡走,客廳裡,沒人,書房裡,沒人,咦?今天奇怪啊。

    再往後,只見兩個瘦瘦的老漁翁,各持著一根細竿,正坐在塘邊蔭下垂釣。細看看,一個孔明,一個陳群,準備好的各種補血益氣藥物順手丟給隨在一邊地家人,人家看樣子是用不上了。

    「兩位,好興致啊!」轉頭問隨著身邊的書僮,「給我也找根桿來,不,兩根,給廖大人也來一根。」

    孔明兩人連忙起身,陳群向我拱了拱手,算作施禮,他久在曹操魏,此時被曹睿當成禮物送過來,心中不快,雖然幹活還成,但是在禮展出上就不能救全責備了。孔明裝裝樣子,也就停在那裡等我讓他停下。我也就道:「罷了罷了。」孔明原來是個極重禮儀地人,但是偏我和父親都極隨便,不愛拘束,正式場合還罷了,私下裡都最愛看孔明抱膝而坐的樣子。

    拿起孔明身邊的小木桶,裡面清清一桶水,照得人影,一笑道:「果然是水至清則無魚啊。」又問陳群,「長文先生戰果如何?」

    陳群搖頭道:「這裡不愧是相府,魚都比別處精明。」

    孔明大笑。

    陳群復施一禮:「陛下來見丞相,必有要事相商,陳群告退。」說著放竿一放,轉身飄然而去。

    孔明把自己坐的胡床讓與我,自己坐在另一具胡床上,笑道:「陳夫子適才來問我軍出兵之事,沒有問出實情,反被我套出曹魏無數內情,心頭不快呢。」

    廖立笑道:「看來陳夫子此來頗為不值啊,不但你這丞相太精明,就算你養的魚也太精明。」

    我把一支釣竿掛上餌料,甩到塘中,蕩起層層漣奇,也道:「是啊,這魚太精明,放下餌他去總不啃吞,著實讓朕心焦。」

    孔明笑道:「只要有魚,不怕他不上鉤。」

    廖立在旁道:「我現在只擔心,會不會有聰明地魚兒看到那藏著的鉤子呢?」

    孔明道:「當然有這聰明的魚兒,而且這種魚兒為數不少,但是不要忘了,魚兒太多,心也不齊,總有魚兒有鐃幸之心,認為只要動作快,就可以吃到餌料,卻能吐出鉤來,甚至自以為身強體健,能將釣者拖下水也不一定。」

    「是啊,朕現在很擔心啊,那魚兒看來已有所警惕,他們遲遲不咬鉤,卻早早的佈局打算咬斷我們的線,防止我們起竿……陸遜是一個,呂范是一個,徐盛雖表面咬鉤,但咬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好不容易咬鉤地,卻是司馬懿這條滑得出奇的魚兒……」說到這裡,我不由微歎了口氣,「這魚,還真是難釣啊!」

    話未說完,只見漂子一浮,再一浮,猛的一沉。孔明在旁探手,一下子便幫我提上一條半尺長的紅鯉來,他向我一笑:「陛下,有您居中坐守,有亮在旁幫襯,何必需發愁魚兒不上鉤?」

    正說著,門外有人急急而入,正是李高,眼下他與其兄李晟皆為廖立手下,廖立急起身,問道:「怎麼?」

    「啊!」我一下子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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