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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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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3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幻化的煩惱
  

    胖子等待了一周的時間,對方沒有再派人下手,證明他的判斷準確無誤,但是一種莫名的不安卻陣陣襲來。

    厚重的窗簾突然被風捲起一角,門窗緊閉,哪來的風?王浩警惕地搜尋,沒有發現半個人影,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不由笑了起來。愕然忘記了還有個小傢伙寸步不離地追著自己呢。

    掏出一枚歸元丹,緩緩輸入一股真元,丹的氣息迅速在空氣中瀰漫。片刻,一個漂亮的小東西顯現出來,風狸,翡翠般的碧綠,紅寶石般誘人的眼睛,假如它靜止不動,肯定會被人當做一尊翡翠雕像。

    小傢伙的能力越來越強,存心藏匿起來的時候,連胖子也看不到它,時間久了,居然忘記了它的存在。

    不過風狸就算再狡猾,卻禁受不住丹的引誘,鬼頭鬼腦地接近,伸出柔軟溫潤的小舌頭輕舔主人手心,或者這是它討好主人的方式吧,基本上,王浩還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的。

    風狸不僅是本原異獸,而且重情重義,值得信賴。不過這小東西對主人並不信任,得了丹就想開溜。

    風狸雖然認了胖子為主,卻始終和他保持距離,王浩突然萌生出奇怪的想法,想試試看,那身翡翠顏色的毛皮摸起來是什麼感覺。知道抓不住它,只好又掏出一顆丹,緊緊地攥在手心裡。

    風狸想得到歸元丹,無奈沒本事從胖子手中奪過,一時間急得團團打轉。片刻後,紅色的大眼睛裡居然露出凶狠的神色,張牙舞爪的還發出恫嚇的低吼。漸漸地,風狸許放棄了起初的警惕。

    胖子眼疾手快,突然間出手將它按住。

    風狸的身體柔軟得嚇人,彷彿沒有骨骼和肌肉,而毛皮則是滑不溜手。胖子可以斷言,這小東西比魚還要滑溜,要控制它,光憑蠻力遠遠不夠,還要有高明的手法。但是要承認,這毛皮的手感出奇的好,饒是王浩見識過無數異獸,也找不出能和它比較的。

    風狸發覺上當,立即掙扎起來。不過很快又順從地停下來,它能輕而易舉地掙脫胖子,前提是,除非它放棄眼皮底下的歸元丹。

    輕撫風狸就像摩擦最柔軟的絲綢,讓人擔心,害怕稍微用力便會傷到它。儘管王浩知道,就算自己出盡全力,也休想傷害到它一分一毫,還是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讓它那比天鵝絨還要柔滑的毛皮在手指上滑過。

    經過一番鬥智鬥勇,王浩如願以償地征服了風狸。雖然很有成就感,可是也累得夠嗆。在封魔陣裡,他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因此沒和風狸撲騰幾下,就累得氣喘吁吁。

    「呼~」胖子向後一倒,讓身體陷進沙發裡,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睡覺對修真者來說也是難得的享受,尤其是疲倦後的大睡,假如不是有封魔陣,想要體驗這種感覺,那就除非是受到重傷才行。

    熟睡中,王浩做了個很舒服的夢,具體內容就不描述了,男人都做過那種夢,不過好夢總是短暫的。

    半夢半醒間,突然一聲尖叫傳來,差一點刺穿耳膜。

    胖子懶洋洋地張開眼睛,立即看到一臉慍怒的俏臉,星語的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

    「你叫什麼?讓我媽聽見了還不知道怎麼了呢!」胖子氣呼呼地說道。

    「你還敢惡人先告狀?我就是要讓他們聽見,讓他們評評理。讓他們瞧瞧你都幹了些什麼!」星語畢竟還是少女,說話間避開了目光。

    「神經兮兮的!」王浩白了她一眼。

    手底下有一團軟綿綿,滑溜溜,那感覺就像手指插進了奶油裡。

    「什麼東西?」胖子低頭查看,當場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難怪星語要生氣。

    在他的懷裡叭著一個曼妙的身體,雪白的肌膚讓人眼花,臀部的曲線嬌俏,柔美,幾乎無可挑剔。而胖子的手就放在那個漂亮的臀部上。女孩像動物一樣撲在他懷裡,因此看不到臉,但是從那碧綠顏色的頭髮,不難猜出女孩的身份,風狸。

    難怪美夢那麼真實,原來~~~

    雖然玄門忌諱和妖族走得太近,但是妖族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它們比人類美麗,戰鬥力也不俗,而且屬於弱勢群體,因此有不少黑暗流的修真者圈養妖族,不單多個戰鬥的夥伴,還可以當作平時取樂的私寵,不過正派人是不做那種事的。

    王浩就不是那樣的人啊,可是有誰肯相信他呢?還能指望此刻的星語有什麼理智嗎?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王浩沮喪地擺擺手,鬱悶道:「她是風狸,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就是逗它玩了會兒,然後累了,我就睡了,那時候它沒化成人形。」

    「鬼才肯相信你?你逗它玩什麼,你不是討厭它嗎?」星語的質問異常尖銳。

    「不相信拉倒,清者自清,我沒義務要你相信。」王浩說得義正言辭,同時將手從風狸的臀部移開。

    風狸原本就沒有感覺,此刻抬起頭來,露出美得驚心動魄的小臉。儘管經成了人形,它畢竟是頭異獸,也沒怎麼接觸過人類的思想,因此,她並不在意裸著身體趴在男人懷裡,何況那個男人還是它的主人。

    有許多傳說裡,都是講妖族勾引人類,其中狐狸精最出名,實際上那是種誤解,妖族畢竟是野獸修煉成精,思想和人類的截然不同的,只要是他們喜歡的人,就不會顧及什麼道德,倫理。至於不穿衣服,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野獸原本就是不穿衣服的。另外還有一點不得不提,野獸修煉成妖,除了少數惡名昭彰的特例,大多數比人類要單純,它們沒有人類那麼多花花腸子,而且不缺乏忠誠。

    正是妖族的這種屬性,少數修真者才甘願冒身敗名裂的風險圈養妖族,修真是孤獨的,也想有個伴不是?何況人是感性的動物,相處久了總能產生感情,就連鐵石心腸的胖子,不是也被風狸救主的行為感動,將它收到身邊了嗎?

    細想想,胖子是個不折不扣的衛道者,連萬妖王都不給面子,如何能動風狸的腦筋?何況他也不缺少女人,遠的不說,星語是玄門眾人夢寐以求的伴侶,別人看來高不可攀,但是胖子唾手可得,他也沒有亂來吧。說穿了,還不是因為星語是他徒弟。

    可惜星語被嫉妒蒙蔽了眼睛,什麼都看不清楚。

    「你們發生什麼事了?」老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這種爭吵想不聽見都難,她可不止是說說而已,腳步聲清晰地傳來。

    這種事千萬不敢讓老媽看見,胖子一個翻身從沙發上翻起來,嘗試著讓風狸進入潛行狀態,哪怕是變回野獸的形態也行。可是風狸卻像是故意找茬,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

    星語永遠是和師傅站在一起的,隨手將房門關上。

    房間內的空間實在太小,可以說是一目瞭然,環顧四周,找不出能藏匿風狸的地方。而此時,老媽已經在敲門了。

    星語怨毒地看了眼手足無措的胖子,然後將門拉開一條縫隙,探出個小腦袋解釋道:「阿姨,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和王浩鬧著玩呢。」

    「鬧著玩?」孤男寡女的能鬧什麼,玩什麼呢?讓人浮想聯翩呀。老媽將信將疑,神情古怪之極,片刻後才放棄一探究竟的打算,露出鼓勵的眼神,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也沒什麼事,你們繼續玩吧。」說完,調頭回廚房幹活去了。

    要是換個時候,王母的這種默許非讓星語笑起來不可,但是現在,看看一絲不掛的風狸,還有護在它身邊的師傅,說什麼也笑不出來啊。

    關房門,星語用審問的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不是都說了嗎?剛才閒著無聊,就拿歸元丹逗它玩,小區佈置了封魔陣,沒折騰幾下就累了,我睡著了。至於醒來以後的事,你全都看見了,有什麼好解釋?」王浩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仍然在氣喘吁吁。

    聯繫上王浩一貫的為人,星語終於勉強接受這個解釋,問道「:那你準備如何安置她?」

    「還能怎麼安置?當然是像以前那樣,讓它回到潛行狀態。」胖子可沒什麼底氣,剛才已經試過了,那並不容易。

    星語也不願意讓風狸保持現狀,兩人有共同的麻煩,很快就放棄了芥蒂,一起密謀起來。

    風狸這次幻化成人形以後,似乎不願意再回到野獸形態了。倒不是風狸故意和他們為難,修煉出人形是每個妖族必走的路,修煉的本質在於修心,唯有具備人類的靈性、思想、感情,它們才能繼續修煉下去。如果說風狸上次幻化人形還有些勉強,不夠穩定,因為修煉的時間不夠長,然而這次卻是瓜熟蒂落。

    因此,任憑王浩苦口婆心地勸說,甚至召喚出混沌之火威脅,風狸依舊是不為所動。無奈下,兩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先讓風狸穿上衣服再說。

    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兩人正忙得不可開交,卻聽見外面傳來巨響。聽聲音,不知誰家的玻璃遭殃了?

    兩人不由面面相覷,不會又出現狀況了吧?不一會,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讓他們不得不面對現實。

    「我去開!」王浩一個健步衝向門口,矯健的動作令人咋舌。

    門外,是個火辣辣的女孩,火辣辣的眼神,火辣辣的嘴唇,三九天都能讓人冒汗,不過,衣服的下擂卻破了一角。

    「小辣椒!」王浩頗感意外。

    「我師傅找你。」小辣椒有些靦腆。

    「他來找我幹嗎?」王浩下意識望向身後,裡面的兩個女孩已然讓他焦頭爛額了。

    小辣椒焦急道:「具體的師傅沒說,他就說是有好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切。他找我還能有好事?」胖子猶豫不決,表面上,老雜毛越來越吝嗇,越來越狡猾,處處和胖子討價。事實上,胖子憑借過人的見識,總是有利可圖,反正主動權在自己手上,有什麼好怕的?

    星語一直躲在後面關注,儼然一副管家波的姿態,插話道:「那個老狐狸找你能有好事才怪,上次偷卓姐姐的晶石和你交換,這次不知道又是哪搞來的賊贓?」

    「那就不去。」王浩下意識摸了摸耳朵,有點軟地說。

    星語冷哼一聲:「為什麼不去,我和你一起去,有我在,他騙不到你。」

    不由分說,拉上王浩就上路了。當然他們還帶上了風狸。

    在郊外,他們見到了火修散人。

    多日不見,老雜毛鼻青眼腫,蓬頭垢面,衣服也劃成一條一條的,隱約看見皮膚滲出血絲,連走路都一跛一跛的。修真者造成這副德行還真少見,何況是元嬰期以上的高手。

    王浩皺眉道:「老雜毛,你怎麼搞成這副德行?難道是被人家打了?還說找我有好事呢,別說是找我幫忙出頭。如果找人出頭的話,你還是另請高明的好。連你都被打成熊貓了,我可沒本事幫忙。」

    「胡說,玄門裡有誰敢動老夫,就算他有那個膽子,老夫也叫他有去無回。」老雜毛也注意到胖子帶了個絕美的少女,不過這少女始終賴在胖子身邊,想來關係是十分親密啦,而且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老雜毛不喜歡管別人閒事,索性直接無視了。

    「到底是什麼回事?」挖苦歸挖苦,老雜毛真要是遇到麻煩,胖子沒有不幫的道理,這一點大家心裡都明白。

    這種丟臉的事老雜毛如何肯說,最後還是小辣椒勉為其難的解釋,原來火修散人又找到件寶貝,依照慣例當然是找胖子交換。師徒兩人一路趕來德陽,老雜毛的外形不便露面,而且也不喜歡和人交往,來到胖子的地盤就想和從前一樣,來個高來高去。誰知道剛御劍進入小區,真元突然間就消失了,當場連人帶劍摔了下去,索性撞上了人家的窗戶,沒貼到牆上,要不然就不止是摔成熊貓了,非成了變形金剛不可。

    胖子終於知道那聲巨響的出處,強壓住笑意問道:「這種狀況你在貢嘎山不是遇到過嗎?居然還摔成這副德行,應變能力也太差勁了,摔得嚴重吧,要不要看醫生?」

    小辣椒尷尬道:「實際上我師傅不至於摔得那麼慘,他是為了照顧我,要不是師傅攔住,我當場就撞到牆上了。」

    這話倒是可信,以老雜毛的本事,就算事情再突然,也不至於這麼狼狽。話說回來,老雜毛摔也就摔了,真要是讓小辣椒毀容,任誰瞧了都會心疼。

    火修散人把手一揮,打斷道:「別往師傅臉上貼金啦,就是不去救你,為師也好不到哪去,摔一個總比摔兩個好。修真者去什麼醫院?老夫摔死也不去醫院。」

    王浩心中偷笑,目光裡卻滿是同情和真誠。「言歸正傳,這麼著急找我,又找到什麼寶貝了?看在你心誠的份上,這次給你個好價錢。不過我可有言在先,我是正經人,給你的丹也是貨真價實的,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你銷贓,你說對不對?」

    老雜毛不顧狼狽的模樣,嘿嘿壞笑道:「那要看是不是物有所值,換給你的幾件東西,你不是都用上了嗎?哪個給你惹麻煩了?再說了,天材地寶又不好找,幾十年能尋到一件就非常難得了,就是我能等,你等得及嗎?寶貝放到無能的人手裡就是浪費,不如利用起來,你說是不是呢?」

    所有人都在笑,這話說得實在啊。當今世上,天材地寶不好找,識貨的人雖然多,會用的能有幾個,即便有人會用,要想長期收購,有誰出得起價錢?

    火修要的是丹,助長修為的丹,有多少也不夠,唯有胖子出得起,火修只能找胖子。倒過來看,王浩不缺少丹,他要的是材料,非常多的材料,再多也不夠用,為此他不惜教導李蘆方法。事實證明,單靠尋找是不夠的,需要不擇手段地獲取。因此,對材料的來路也就不那麼挑剔了,重要的是貨真價實。再說胖子也不是好鳥,這一點火修非常清楚,說什麼賊贓不過是討價還價的手段。事實上,火修墮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胖子一路拖下水的。

    小辣椒目睹他們全部的交易,對其中的貓膩再清楚不過,因此聞言只是偷笑。

    「廢話少說,先瞧瞧你的東西。」談到交易,王浩頓時恢復了奸商的嘴臉。

    老雜毛沒有像往常那樣掏出百寶囊現眼,而是掏出一枚古色古香的儲物玉鐲,碧綠碧綠的,乍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從裡面倒出來的寶貝更是令人瞠目結舌。不過全都昌用做煉丹的草藥或者是珍稀的材料,老雜毛知道胖子要什麼,法寶什麼時候的先被他挑出來了。

    鳥檢換炮啦!王浩不由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問道:「你把誰家的給洗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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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3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分身(上)
  

    「嘿嘿,你猜猜出看。」老雜毛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是蘇州陳家。」王浩冷笑。

    「你是怎麼猜到的?」老雜毛當場愣住,偷東西畢竟不是件光彩的事,他自問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做夢也想不到被胖子當場拆穿。

    這有什麼難猜的,老雜毛第一次偷了冰嵐水閣的玄冰三彩石,招惹上小醫仙,嘗盡了苦頭。後來就學得乖巧了,專挑修真家族下手,雖然安全了不少,不過修真家族的藏寶畢竟不能和玄門相比,唯一能有點家底的就數四大家族。西門家的藏寶被胖子端了,鄭家也被胖子縱□付之一炬,數來數去,就剩下陳家還能下手了,何況在那堆的材料裡,還躺著一株千年雪霜。

    胖子當然不能說出推理過程,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了。不過事情仍然有些蹊蹺,陳的防備非比尋常,憑老雜毛的本領混進去都難,更別說是洗劫別人的藏寶了。

    這些材料都很珍貴,但是挑不出極品來。不過,有件東西提起了王浩的興趣,那是株三片葉子的小草,灰色,看起來死氣沉沉的,葉脈卻是血紅色的,像是血管,貫穿葉面,依稀能看出幾分生機。

    孟波亓,能讓人失去記憶的小草。這種功能有的人喜歡,有的人不喜歡。胖子不想讓誰失去記憶,也不準備留給自己用,到目前為止,他的人生還是幸福的。胖子要孟波草是另有他用,本來還想自己去尋找呢,想不到自動送上門來了。

    「開個價吧。」胖子不動聲色地問道。

    老雜毛比出三要手指,老規矩,當然是用歸元丹作為單位。

    這個條件也算合理。王浩笑了笑,出人意料地沒有還價。「就依你,你說三顆就三顆好了。」

    老雜毛並不清楚這些材料對胖子的價值,見他答應得如此痛快,第一個感覺就是出價太低了,可是話都說出口了,也不好再中途加碼。然而那完全是種錯覺,和以往幾次的籌碼相比,這次的材料對王浩可有可無,如今,他不著急給星語練手,要那麼多草藥幹什麼?

    以往故意壓火修的價,那是不願意讓他吃飽。假如火修沒有需求了,憑什麼四處張羅材料?憑什麼鋌而走險?現在看來,火修就是頭吃不飽的狼,無論得到再多的丹,他還是需要更多。胖子有大把的歸元丹,實在不行還可以再煉,當然沒理由虧待他了。何況,也是時機向他展現實力了。

    「還有什麼好東西,不妨一閃性拿出來,別擔心我換不起。」王浩交易後還不滿足,這些垃圾和火修財大氣粗的德行並不配套。

    老雜毛尷尬地笑了笑,猶豫著掏出一枚晶石。「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我可有言在先,這寶貝不同其他,別想拿歸元丹換走。你要是拿不出合適的價碼,我寧願自己留下用,反正我也是練火的。」

    那是塊晶瑩剔透的晶石,乍看下像水晶,內部有一縷藍焰,如燭光般安靜。這是罕見的火系晶石,論品質,比以往見過的晶石都要高。

    好東西!有了這枚晶石就能夠加速紫焰成長了。自從獲得水滴以後,王浩迫不及待地要將紫焰煉到元嬰,要知道,兩個元神加上水滴的幫助,就等於擁有真正的分身,在爭鬥中佔盡便宜不說,相當於多出了一條命。對於習慣玩命的人來說,這比什麼都要誘人。

    可惜紫焰不像冰焰能自行修煉,胖子又不喜歡打坐引氣,導致境界的突破非常慢,要突破元嬰遙遙無期。利用晶石倒能有所助益,可惜火系晶石少得可憐,高品質的胖子就見過一枚,給星語築基用了。

    如今火修居然找來一枚,而且只要出得起價碼,立即就能入手,這還不是叫胖子喜出望外?

    「那你想換什麼呢?」胖子愛不釋手。

    「先不著急,你等等看再談價錢。」老雜毛胸有成竹地等待。大約十分鐘以後,火焰從淡藍又成為黃色,如同朝陽的燦爛。

    「雙彩。」王浩喜形於色,當他決定付出大價錢時,無需掩飾對晶石的喜愛。

    「這要問你了,我覺得合適就換,不合適,我就留下自己用。」火修對丹的瞭解少得可憐,以往就認準了歸元丹。不過這枚晶石太珍貴了,無論多少歸元丹也不值得出手。

    王浩呵呵壞笑:「這塊晶石雖好,你留下會用嗎?還不是當作擺設,頂多拿去煉器。」

    老雜毛連連搖頭:「不會用也要留著,不能做虧本買賣。」

    「我什麼時候讓你做過虧本買賣?只要我覺得值,就給得起價錢。」胖子壓根就沒有打算將晶石還給他,詢問道:「老雜毛,你成天幫徒弟四處張羅,自己境界很久沒突破過,對不對?」

    老雜毛的修為早就到了出竅後期,在這個階段,想突破一次比登天還難,假如沒有告別的機遇,他的成就也就算到頭了。因此,他將全部心思都放在教導徒弟上,幾乎放棄了修煉,聞言搖頭道:「老夫的事情不急,只要能幫助徐蘭修煉就成。」

    王浩聽出他的話外之意,歎息道:「老雜毛,我們是朋友,路還長著呢,你真的準備放棄修煉,你不想印證飛昇了吧?」

    「飛昇?呵呵。」火修散人慘笑。

    玄門中人有誰願意放棄?從踏入師門的那天起,每個人都憧憬著元嬰,飛昇,無奈雄心壯志經不起歲月鞭笞。他們開始墮落,隨波逐流,老雜毛就是如此。從上次的神魔大戰至今,他的修為再沒有突破過。至於飛昇,像陳玄,老怪物那種人還可以想想,對於絕大多數的修真者,那都是場遙不可及的夢。

    「假如我能讓你突破現有的境界呢?」王浩摸出畢修丹,繼續說道:「丹是可以助長修為的,比閉關苦修更有效果。你很清楚,但是你的眼光太短淺了,能提升修為的不止是歸元丹。歸元丹是最基本的,最普通的丹,對現在的小辣椒也沒什麼大用。不過這顆畢修丹,小辣椒如果吃了,當場就會爆體,假如是你用了,馬上就能突破現在的境界,立竿見影。你要不要試試?」

    說是試試,當然是要付出代價,那塊晶石就是代價。對於修煉到了瓶頸的修真者來說,沒有比突破境界更值得期待的事,老雜毛何嘗不想突破?只是在現實面前絕望了,可是現在,他重新看到了希望。想要接受,卻發現舌頭完全不聽使喚,臉上像是裝滿了漿糊。

    「快答應呀!」小辣椒不禁為他著急,用力搖晃他的手臂。

    「別催他,讓他慢慢考慮清楚。」這種大喜和突破境界本身同樣值得細細品味,稀里糊塗地答應下來太浪費了,胖子很清楚畢修丹對修真者的份量,可惜卓月不肯接受它。

    良久,老雜毛才從懵懂中清醒過來,仍然說不出話來,但是那並不重要,他劈手搶過了畢修丹。

    王浩笑了笑,也不急收拾好晶石,提醒道:「你可以現在就吞掉,確定我沒有騙你,我們才開始交易。」

    「你是煉丹師,對嗎?」老雜毛說話時氣喘吁吁,像是剛吐掉卡在喉嚨裡的雞蛋,而且有點語無倫次。

    「你不是猜到了嗎?現在還來問我?我如果不是煉丹師,哪有成打的歸元丹換給你?你要不要先驗驗貨?別到時候說我騙你。」王浩不慌不忙地再次提醒。

    老雜毛差一點暈過去,這種寶物能說試就試,無論如何也要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還有靈氣充沛,閉關吸收丹的能量才行。他可沒指望能立竿見影,哪怕修煉個百年,只要能突破境界,就能讓他心滿意足了。

    重新燃起希望的老雜毛片刻也不願停留,心急火燎地請辭,不用問,是要找地方閉關。王浩也不挽留,送走他以後兀自盯住晶石發呆。

    「師傅,拿畢修丹換一塊晶石值得嗎?」星語也好奇地湊過來。

    「頂級的單彩晶石就能讓人趨之若鶩,何況這晶石是雙彩的火系晶石,剛好合適給我修煉。天材地寶數量稀少,沒有什麼可比性,關鍵看你需要不需要,你認為它值得就值得。畢修丹對我沒有大用。」

    星語費解地問道:「那你幹嘛要暴露煉丹師的身份?不怕那些人煩死你呀?」

    「我不說,難道他就猜不到嗎?放心,老雜毛不會告訴別人。你想想,煉丹師就像寶藏,假如你發現了寶藏,是四處向別人宣傳,還是隱瞞下來獨享呢?」王浩突然察覺到風狸貪婪的眼神,這才警惕地將晶石收起來。

    星語眼見師傅心情大好,不失時機地央求道:「師傅,我們回草廬好不好?」她的個性本來就張揚,整天待在老人的面前,也確實夠為難的。

    這段日子裡,母親問過幾次工作的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不用工作,整天地待在家裡不是很奇怪嗎?留在家裡,非但不能讓父母快樂,反而讓他們擔心,不如離去。加上鄭家的人兩周來都不見動靜,估計是不敢再妄動了,胖子早就有了離家的打算。此刻又得了晶石,還不趕回去煉化?

    拜別父母的時候,母親格外交代,要兒子善待星語,還是當面交代的,小妮子還不拿著雞毛當令劍?

    星語原來的意思是和師傅過二個世界,誰知道胖子回到草廬立即閉關,將她一人扔在外面,要不是有風狸作伴,她非要瘋掉不可。

    王浩閉關的地方不遠,站在草廬的上面眺望,就能看見萬丈峭壁的中間凸起一角。胖子就坐在好運塊凸起上,這比關在密室裡舒服多了,重要的是能讓星語看見,不然的話小妮子哪裡肯依?

    王浩雙盤打坐,兩手置於胸前,打出火焰飛騰的印訣。印訣的中間是炫目的紫焰,雙彩晶石就包裹在其中。

    原本,王浩以為不出兩天時間就能煉化晶石,誰知道在峭壁上一坐就是七天七夜,繞是他竭盡所能將紫焰提升到極限,晶石連一絲要融化的跡象都沒有。畢竟,紫焰的境界還不到元嬰期,用來煉化雙彩晶石太勉強了。

    如今胖子面臨艱難的抉擇,要麼喚出混沌之火孤注一擲,只要發動四級御火術,煉掉晶石毫無懸念。不過,那種做法很可能再築出一個內丹。真要發生那種情形,胖子極有可能哭出來。

    胖子有煉丹的經歷,也清楚晶石特性,純度越高的晶石越難煉化。別說是七天七夜,就是七個月,甚至七年才融化,那也是稀鬆平常的。換成煉丹倒也不怕,只要管好火就行了,哪怕是偷個懶,溜出去解饞都無所謂。可是現在不同,煉化晶石的過程不能使用丹爐,那可就費勁多了,加上七天來不斷將紫焰提升到極限,胖子此刻早就疲憊不堪。假如一直將紫焰維持在極限,胖子頂多還能撐住幾個時辰,不過晶石一旦融化就能補充紫焰,就能讓煉化繼續下去。

    和從前一樣,王浩不假思索選擇後者。

    變態的御火技巧,將原本能覆蓋整座山峰的紫焰,壓縮成一足一個乒乓球的大小。

    站在草廬上遠眺,只能看見一粒恆星般的光點,炫目的紫芒彷彿能點燃夜空,星語不禁為師傅捏了把冷汗。如同這樣瘋狂的釋放,縱使御火手法再高明,紫焰總有枯竭的時候,這是不是得不償失呢?旁觀者清,星語知道還有第三種先擇,放棄。

    修真者擁有無盡的生命,假如等紫焰修煉到元嬰期,煉化雙彩晶石要簡單得多,何須急於一時?但是,她不得不歎服師傅的御火技巧,她至多能將玄陰之火推到極限兩次,而現在,她已經數不清師傅做過多少次。要知道,王浩的紫焰還不到元嬰期,和她的境界相關無幾。至於將紫焰壓縮到這種程度,她連想都不敢去想,更加沒有通氣嘗試,憑她的技巧,那麼做和尋死無異。

    紫焰再次推向極致,晶石終於發生變化,不是融化,而是改變了顏色。一抹幽深的綠色,恍如鬼火跳動不止,像是嘲笑胖子自不量力。

    三彩!如果王浩在動手前察覺,說不定能高興地跳起來,可是現在,他連哭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這是塊三彩晶石,胖子根本懶得嘗試煉化,紫焰煉化雙彩晶石都非常勉強,有種螞蟻搬大象的感覺。他是仗著精湛的御火術才勉力一試,如今居然碰上了三彩晶石,那還不是丟人現眼?

    紫焰迅速地枯竭,無力維持在極限,溫度也在飛速地下降,這種溫度不可能融化晶石,準確地說,晶石已經在慢慢地冷卻。

    「你媽的!」王浩的處境就像傳說中偷雞不成蝕了米的傢伙,如今雞沒有偷成,手裡還剩下幾粒米,他做了和別的賭徒相同的事,將剩下的幾粒米也砸了出去,不為別的,洩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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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3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分身(中)
  

    所剩無幾的紫焰當然無法成功撼動晶石,可是對王浩本身卻如同釜底抽薪,假如不是他有兩顆內丹,還有冰焰能量幫忙支撐,當場就要昏厥過去。即便如此,連日來的疲倦也讓他難以支撐,紫焰枯竭,胸口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樣,搖搖欲墜。冰焰失去制約,一個勁兒地瘋長,眨眼間竄到心臟的位置,估計是想鳩佔雀巢。

    胖子在體內築了兩顆丹,原本也沒有什麼,偏偏是一冰一火。從來水火不相容,冰焰對上鋪的傢伙早就懷有敵意,無奈有小火龍坐鎮才無計可施,此刻紫焰極度的虛弱,它當然要乘勢採取行動。

    同樣不好受的還有小火龍,熟睡中突然被抽去溫床,這還不止,冰焰的極寒讓它連續打了幾個哆嗦,這次不僅是醒了,而且非常的精神。

    雖然是一頭幼年的小火龍,能力上還有所不足,脾氣可是半點不差,狂怒下噴出團團怒焰。

    冰焰也不甘示弱,焰燃燒時發出冰塊碎裂的聲音,儘管實力不如小火龍,一時間居然也能拚個旗鼓相當。經過一番短兵相接,雙方展開了拉鋸戰。

    這是場驚心動魄的戰役,就發生在胖子的體內,上半身被烈焰灼燒,連眼睛都成了紫色,下半身卻被冰焰控制,動一動都擔心腳趾頭掉下來。

    現在倒是不缺紫焰了,連昏倒都沒有可能,只能清醒著忍受痛苦。此消彼長,小火龍在拉鋸戰中逐漸佔據上風,將冰焰逼迫到丹田的位置,再也不敢造次。

    冰焰回到了平靜,紫焰也得到恢復,本來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可是小火龍得到絕對的優勢,如何肯善罷甘休?揮劍直指冰焰的腹地。

    胖子很清楚冰焰消失意味什麼,元嬰期修為被廢都是輕的,能保住性命就該去廟裡燒香了。可以的話,他寧可放棄紫焰,畢竟,冰焰才是他的根本,紫焰是半道撿回來的。

    感覺到冰焰節節敗退,胖子心急如焚。善游者溺於水,御火者焚於火,那些都是屁話,胖子並沒有放棄,尤其是在生死關頭,他永遠都選擇挑戰。

    解困的唯一途徑就是御火,和小火龍爭奪紫焰的控制。聽起來實在荒唐,和本源異獸爭奪火焰的控制權,那可是人家與生俱來的本領,不過胖子別無選擇。

    生死關頭,王浩不敢有所保留,也不敢再玩花樣,出手就是四級御火。

    猶如洪峰經過時的堤壩突然撕開了一條口子,紫焰瘋狂地衝出體外,在印訣的頂端拉出兩條駭人聽聞的火舌。

    這一次是紫龍噴出的烈焰,和之前的高溫相比,不僅是簡單的提升,而是一次昇華。晶石一度冷卻後再次達到新的高點,顏色一變再變,似乎也在存亡間掙扎。

    好景不長,小火龍很快發現胖子的小動作。攘外必先安內,它暫時放過對冰焰的追擊,轉而加強對紫焰的控制,真正的對抗終於開始了。

    紫焰原本是奔騰著流向體外,可是在小火龍的發威下,竟然如同瀑布倒捲一樣,將紫焰硬生生地拉了回來。單是憑這手本事,就讓胖子唏噓不已,御火術再高明也是順著火的本性,以疏導為主。假如由胖子出手,肯定是另辟一條之流,將紫焰引回來,而小火龍作為火系本源的異獸,能夠不受限制地控火,甚至是違反自然規律,如同讓河水倒流,讓火向下燒。

    碰上這樣的怪物,技巧再強也派不上用場,無論胖子開闢多少支流,小火龍都能將紫焰倒拔回去,而且支流越多,小火龍收回紫焰的速度就越快。要知道,戰場越分散,對胖子的難度就越大,因為他要控制更多的紫焰,而小火龍卻沒有顧忌,反正都是它的本源之火,只要拚命往回收就行了,控制一條火焰,和一百條,一千條都沒有分別。

    時間緊迫容不得細細思考,硬碰!儘管知道是最愚蠢的方式,不過胖子卻沒有別的選擇,他玩命地將殘餘的紫焰向體外傾瀉。支流就像密封的管道被抽成真空,紫焰再次被拉向體外,仍舊被壓縮成一個點,盡數釋放在三彩晶石。

    並非王浩故意賣弄,而是只能這麼做,若是任憑紫焰釋放,頃刻間就能將青山綠水化為黑漆漆的焦炭,而且以他的性格,哪怕只有一絲機會,也不肯輕言放棄。

    應該說,胖子運氣出奇的好,換在別的時候和火龍對抗,他將必敗無疑,而此時卻有冰焰的幫助。

    小火龍內外交困,難免有些技窮,才讓他能勉強抗衡,到現在還沒有露出敗相。小火龍寄居在胖子體內,那也不過是做客而已,事實上,它從來沒有被胖子征服過,也就是說,胖子並不是它的主人,它隨時都可能翻臉。不過到目前為止,它還沒有翻臉,它只是對付冰焰,要不然,它只要放棄胖子的身體,勝負立即就能分曉。無奈,王浩就算明白其中厲害,也不敢讓它如願啊。

    小火龍怒了,不再試徒控制紫焰,而是發瘋般地釋放。紫焰像海潮一樣浩瀚,來不及釋放以前,在體內四外激盪,有如驚濤拍岸,每一下都讓胖子苦不堪言,唯有咬緊牙關硬撐。

    放在胖子和小火龍鬥法的時候,紫焰的溫度始終維持在極限,那不是胖子內丹的極限,是小火龍的極限,而且經過四級御火術的昇華,壓縮,所有能量最終都釋放到三彩晶石上。

    三彩晶石在接連不斷的高溫下,終於出現一絲融化的跡象,原本晶瑩剔透的晶體,就像玻璃一樣,能看到對面的景致。如今內部好像流動起來,儘管依然清澈,視線透過晶石仍然覺得有些模糊。

    王浩不清楚徹底融解晶石需要多長的時間,只知道從現在開始,紫焰已經開始吸收晶石的能量,因為他能感受得到。紫焰不是單純地吸收晶石的能量,兩者結合後生成了新的火焰,就像當初冰焰不斷昇華一樣,更讓他興奮的是,經過昇華的紫焰不再受小火龍控制。

    道理不難明白,小火龍是本源異獸,而不是御火高手,只能控制自己的本源之火。本源之火是最純淨的,容不得有半點雜質,它只能放棄昇華以後的火焰。

    王浩喜出望外,貪婪地抽取小火龍的紫焰,經過昇華以後再存入體內,全新的內丹在體內形成,外形像是一條游弋的龍,和小紫龍的形像毫無二致。

    這樣一來一去,紫焰的能量雖然在提升,冰焰的壓迫卻減輕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能和紫焰分庭抗禮。翻盤以後,冰焰試圖發起反擊,但是被胖子制止了。全新的內丹已經形成,而且也是元嬰的境界,鬥起來只有兩敗俱傷,何況手心手背都是肉。

    小火龍突然鑽出胖子的身體,圍著他不斷地盤旋,眼神裡充滿了哀傷。當初它剛孵化出來的時候,見到第一個人就是王浩,出於本能,他將王浩認作父母,賴在王浩體內不走,也是出於對父母的依賴。憑它的能力,原本不需要依靠誰的,如今,它就像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你走罷!」王浩硬下心腸說道。

    分道揚鑣是遲早的事,小龍總有長大的時候,不能永遠賴著自己,他們骨子裡都有種與生俱來的驕傲,這驕傲讓他們無法共外。也許胖子有辦法收服小火龍,卻不忍剝奪小火龍的驕傲,失去野性和驕傲的龍什麼都不是。

    小火龍圍繞胖子盤旋了良久,才依依不捨地離去,就像孩子離開父母。

    晶石一旦融化,過程就順利了許多。三個月以後,王浩徹底煉化了晶石。

    王浩被爭鬥的聲響吵醒,煉化過程早就結束了,不過,他仍然停留在物我兩忘的境界,學習如何保持冰焰和紫焰的相對平衡。這兩個傢伙水火不相容,無論是誰相對強大,也不會安分。

    長久的閉目修煉,突然張開眼睛,陽光有些刺眼,用了幾分鐘才適應強烈的光線,峭壁被紫焰烤成了焦土,如今再也看不見一絲綠色。

    遠處的草廬,一夥人正和星語纏鬥。

    出手的人是鄭家,十三名長老全部到齊了,這些人都是出竅期高手,而且配合非常的默契。星語應付起來頗為吃力,閃避間險象環生,若非風狸不時干擾,她絕對撐不到現在。

    鄭家派人刺殺胖子受挫折,苦等了一段時間不見動靜,這才壯起膽子再次行動。

    趕來草廬以後,沒有找到胖子,卻撞上了星語。這些人見星語是個女孩,修為才到心動期而已,還以為她好欺負,原本準備嚇唬兩句,套出胖子的所在。誰知道星語的脾氣比誰都暴躁,見他們來意不善,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一個心動期的小女孩,居然和十三名出竅期高手苦戰兩天兩夜,不得不叫人驚訝。

    「小妮子,老夫知道你是玄門中赫赫有名的星語仙子,不過就算你名頭再響亮,也不過剛到心動期,乖乖說出王浩在哪,我們放你一條生路。」發話的人是鄭家的大長老,鄭淼,這不是他第一次勸降,即使傻瓜也知道,無論星語說不說,他都會滅口,勸降的目的是為了擾敵。

    假如王浩不是在閉關,星語一定會告訴他們,不僅如此,還會親自帶他們前去。然後和王浩聯手,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可惜閉關期間不能打擾,她只有一個人苦撐。

    「休想!你們連我都打不過,還敢找我的師傅?是不是嫌修真者的命太長了?不想活可以自己上吊,別來打擾本仙子。」星語故意調換個方向,不讓這些人注意峭壁的方向。胖子閉關的所在太近了,站在飛劍上一不小心就能瞧見,可笑這幫鳥人被她牽制,居然纏鬥了兩天還沒發現。

    鄭淼的眼皮跳了跳,咆哮道:「哼哼,小妮子,別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再問你一次,王浩到底在什麼地方?老夫的耐心有限,你要是執迷不悟,別怪我們心狠手辣。」此次十三名長老傾巢而出,就是顧及陳玄的關係,務求要做到一擊必殺。誰知道和一個小妮子一打就是兩天,到現在連王浩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時間拖得越久,他的心就越慌,而且久攻不下,鄭家的面子何存?

    「星語,你幹嘛不告訴他們,我就在對面的峭壁上?這些人執意送死,你不用為他們惋惜。」王浩突然出現在草廬上,悠閒的神情就像在享受陽光。別看他才到元嬰期,擁有兩顆內丹足以讓他俯視來敵。

    鄭淼等人並沒見過王浩的真容,僅僅是聽說他是個胖子,虛張聲勢道:「你就是王浩!終於出現了!上次玩障眼法,這次又找徒弟來送死,我還以為你害怕出來見人。」目標終於出現了,可是他卻感受不到喜悅,說起來有些可笑,眼前剛到元嬰期的小子,讓他有一種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覺。

    王浩陰陽怪氣地說道:「連我的徒弟都應付不了,還敢出來丟人現眼?找我出來有什麼用,我們師徒聯手,你還能佔到優勢嗎?」

    鄭淼看了眼同伴,罵道:「狂妄!我們要找的人是你,不願意傷到這女娃,才會手下留情,你以為我們鄭家真的無人,拿不下這小妮子?」

    王浩冷笑道:「狂妄的人是你們。你們不僅狂妄,而且卑鄙,第一次是暗中在食物裡投毒,現在又仗著人多勢眾,欺負我的弟子。哪一樁不是小人的行徑?我本來也準備出關以後找你們做個了斷,既然你們找上門來,正好省得我跑路了。」

    鄭淼自知口頭上佔不到便宜,狠聲道:「廢話少說!你有本事的話,手底下見真章。你說老夫仗著人多勢眾,好,老夫就單獨和你打過,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王浩搖了搖手指:「老東西別打腫臉充胖子了,一起上吧,省得我費事。」

    鄭淼早就氣得暴跳如雷,怒吼一聲,十三名長老同時出手,十三道銀芒如怪蛇亂舞,頃刻間將草廬撕扯成四分五裂,碎片紛紛揚揚地飄落,大片塵埃遮蔽了視線。

    勝利不可能來得如此輕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鄭淼一聲令下,廢墟上劍氣縱橫,殘垣斷壁又被劍氣割裂成粉碎。假如王浩藏在塵埃裡,注定是九死一生。

    「笨蛋!小爺在你們頭上。」王浩御劍飄在空中,呵呵大笑,不等他們收回飛劍,紫焰鋪天蓋地地傾瀉而下。

    鄭淼也是出竅期的高手,可是他搞不懂胖子是如何從塵埃中脫身,跑到自己頭頂的,除非是用了瞬移。不可能,那是修真者無法觸摸的高度,一定是有希奇古怪的法寶,是障眼法,就像當初在藏寶閣裡一樣。

    十三名長老都不是菜鳥,如彈丸般向四處激射,眨眼間逃得乾乾淨淨。逃命的同時,還不記駕御飛劍招呼王浩。

    假如胖子自以為得計,掉以輕心的話,當場就會慘遭分屍。高手的爭鬥就是如此,尤其是以少戰多,什麼一張一弛,一動一靜,什麼攻,什麼守,統統都是廢話。

    每個瞬間都在進攻,都在防守,都在逃命,每個瞬間也有可能致人死地,形勢瞬息萬變,快到令人窒息。

    十三名長老雖然在逃命,卻沒有亂掉陣腳,首尾相連,環環相扣。那是個攻防一體的陣法,假如想乘亂各個擊破,那是白日做夢。

    「好手段!」王浩的身形飄忽不定,看起來就像一團烈焰,輕易就擺脫了飛劍的攻擊。

    「你的手段也不賴。」說話的時候,飛劍已經回到鄭淼的手上。

    星語雖然和他們纏鬥了兩天,但是多數時候都在逃命,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進攻。他對星語僅僅是賞識而已,對王浩完全則完全不同,看似漫不經心,臉上甚至掛著笑容,卻讓人清晰感受到危險的信息。胖子就像是一條毒蛇,無論處在怎樣不利的環境,只要他還剩下一顆牙齒,他就是危險的,只要你稍微鬆懈,他就能要你的命。

    然而胖子也並不輕鬆,十三名高手宛如一休,貿然殺進去不大可能,紫焰只能讓他們逃遁。而且,他們就算閃避也能做到首尾相顧,防守有如水銀瀉地,無懈可擊。

    不光有著超級的防守,他們進攻也是一流的。十三柄飛劍各司其職,有的進攻,有的追擊,有的封堵,配合那叫一個默契。

    難怪這群傢伙法寶都不用,人手一柄飛劍衝過來砍人,原來是仗著有個好陣法和默契配合。

    胖子雖然是有驚無險,也夠狼狽的,心中暗罵鄭家的長老是不是一群玻璃,要不然就是一個老爸搞出來的,要不然就算陣法再神奇,也不至於默契到這種地步,趕上小說裡的郎情妾意劍了。

    星語眼見胖子有些狼狽,氣憤道:「師傅,這群不要臉的傢伙不但仗著人多,還使用劍陣,要不要我出手幫你?」

    單獨對付一個就讓人頭痛了,他們真要是聯手,頃刻間就能扭轉戰局,而且他們即使聯手,也是以少戰多,沒什麼丟人的,鄭淼不禁捏了把冷汗。他不知道的是,這師傅兩個各有殺招,默契程度比劍陣更高,聯手起來那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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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3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分身(下)
  

    想了一想,鄭淼故意說道:「呵呵,如果你認為不是對手,那就一起上好了。」

    「不用你來激我,修理你們還用找人幫忙?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看小爺拆了你的劍陣。」胖子驟然衝入劍陣,讓所有人大驚失色。對手可是十三名出竅期的高手,加上劍陣的威力,別說是血肉之軀,就是塊石頭,也要被化成沙子。

    星語也是花容慘變,但是很快發現端倪,師傅的身影實在太飄忽了,甚至有些不真實,那不是元嬰期修為能辦到的,也不是御火術的神奇,除非幻術才能那麼模糊,她想起了水滴。

    十三柄飛劍齊發,比蜀山萬劍訣的威力更加驚心動魄。劍陣內,殺氣縱橫,劍影瀰漫,胖子在被肢解以前突然爆裂,紫焰不再像以往的明亮奪目,紫色裡泛起陰森的黑色,高溫卻絲毫不減。

    紫焰瀰散的速度極快,眨眼就殺到眼前。鄭淼想要後撤,腳夫下卻無法移動半分,尺厚的堅冰將他們凍在地上,一直覆蓋到膝蓋的高度。不止是他,所有的鄭家長老都是如此。

    王浩詭秘地出現在身後,手中拖著藍汪汪的冰焰,陰險地笑道:「看你們還跑得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活著。」鄭淼瞪大了雙眼,修真者也是血肉之軀,沒理由闖入劍陣還能全身而退。他能確認,闖入陣中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障眼法。

    「沒什麼不可能的。」說話的是另外一個王浩,從紫焰裡走出來。

    謎底終於揭開,不是什麼瞬移,沒有不死之身,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王浩。當其中一個被困的時候,另外一個就會出現,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幫助先前的王浩脫身。胖子就是用這個方法將一干高手騙得團團轉,此刻揭破謎底是因為勝券在握了。

    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兩個王浩並不相同,一個用冰寒陰鬱,整個人就像用冰塊雕出來的。另外一個則像一團火,飄忽不不定期,唯一的相同之處是,兩個王浩同樣的張狂。

    紫焰如洪水猛獸般兇猛,將眾多高手吞噬,他們想逃卻動彈不得,只能放棄飛劍,召喚出法寶抵擋。依靠真元護體的確能抵擋片刻,不過,那就像用沙子堆起的堤壩抵抗海浪,注定徒勞無功。所以不需要提升紫焰,只要不停地加固寒冰,就能讓他們無法脫身,束手待斃。

    「兵者,詭道也。師傅,幹得漂亮!」星語翹起大拇指。分身雖然神奇,也要看如何運用,假如一開始就讓分身和真身同時出現,無非就是兩個元嬰期高手,對付十三名長老仍然沒有勝算。爭鬥畢竟不是表演,求勝才是最終目的。世間的法門千千萬萬,但是沒有必勝的法門,只有巧妙的運用才能神鬼莫測,胖子的玩法叫人眼花繚亂。

    玄冰雖堅,仍然能用法寶破掉。可是玄冰就像擁有生命一般,每時每刻都在生長,新的玄冰就像雨後春筍,舊的剛被砸碎,新的又從地底鑽出來。鄭家的十三名長老絕望地放棄了嘗試。

    這種方法是從地縛圖騰得到的啟發,另外,冰與火的對抗,也讓胖子開始思考兩者的協同配合。這是第一次牛刀小試,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火光中,胖子看見了鄭圖,原本有意放他一馬,但是想到鄭家傾巢而出,打定主意要掛掉自己。這次主力又遭受重創,仇越結越深,鄭家斷然不肯善罷甘休。鄭圖雖然人還不賴,終究不會背叛家族,將來遇上了還不是拚個你死我活?狠了狠心,送他一併上路了。

    獲勝用,兩個王浩走到一起,如同投影般地重合。每次使用分身都要先元神出竅,那樣做太麻煩了。爭鬥中誰有膽子玩出竅,那簡直就是找死,因此王浩將水滴煉到體內,以便讓分身的步驟更簡單,更快捷。

    這一次閉關不僅將紫焰修煉到元嬰期,如願以償地練成了分身,而且剛出關就旗開得勝,破了鄭家的劍陣,可謂是好事連連。

    然而王浩並不開心,小火龍離去讓他悶悶不樂,不是因為失去一頭本源異獸,而是心中覺得愧疚和不捨,人畢竟是有感情的動物。

    而且這次擊殺鄭家十三名高手,對方的報復行動肯定接踵而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草廬再次被毀,十三名高手葬身於此,留下的僅僅是一塊焦土。星語索性一把火將廢墟燒個乾淨,易地重建。

    「師傅,這些人自動送上門來,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有什麼好惋惜的?家族的人都是賤骨頭,不殺他們個雞飛狗跳,他們不知道什麼叫做怕?」

    「星語,我們殺的人少嗎?家族的人怕過嗎?」王浩若有所思地問道。

    自從捲入修真世家的恩怨,兩人先是掛掉拓跋世家的家主,西門家的老狐狸,王家慘遭滅族,還有鄭家的十三名長老,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少,可是誰叫他們自尋死路,如果他們執迷不悟,那就殺到他們害怕為止。」連續兩日的激戰,星語的秀髮散亂到面頰,多出幾分野性的美感。

    王浩歎氣道:「要是他們還不怕呢?我不在乎殺多少人,可是,殺人不能解決問題。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話,有三千里的交情,沒有三千里的威風。即使殺再多的人,也不能讓別人都怕你,可是多交幾個朋友,路就要好走得多。當然,剛極也能無堅不摧,但是混到問劍的份上,想必也沒什麼意思。我們陷入今天的窘境,表面上看起來,像是老狐狸的套子。再想想,還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是玄門的人,對家族的路子一竅不通,卻貿然地踩進水,被人利用也就不奇怪了。」

    星語聽不進大道理,卻能聯想到其他,詢問道:「師傅是不是心軟了,想要放過鄭家的人?」

    王浩仰望天際,深沉地說道:「你傻了吧,留下他們,等著他們來殺我?沒聽過斬草除根?鄭家的人一死絕,我們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

    星語也是見他一臉悲天憫人的德行,才做出以上判斷,原來他就是心血來潮,發一番感慨而已,調侃道:「那你又說什麼殺人無用?」

    王浩強辯道:「沒用也要殺!難不成坐以待斃?我的意思是多交幾個朋友。」

    聽說師傅仍然要追殺鄭家的人,星語一腳將採來的竹子踢飛:「師傅,我也想起了一句古話,你要不要聽聽?」

    「只要別是廢話就行。」王浩翻了她一眼,估計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嗯,那句話叫做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修真家族也好,玄門也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殺或不殺由不得你。別人想獨善其身都很難,何況師傅還是碩果僅存的煉丹師,還是陳玄的兄弟,別人能不打你的主意?除非~」星語突然中斷。

    王浩聽到一半卻突然沒了下文,罵道:「除非什麼?我最討厭別人說話說半截。」

    星語突然噗哧一聲輕笑:「除非,師傅就和我待在草廬隱居,今後別人說不定會忘記你,無名不就是銷聲匿跡?時間久了,人們也就記不得他了。」

    王浩用手指撫摸下巴,不懷好意地說道:「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行不通。我可不止是煉丹師,陳玄的兄弟,我還是星語仙子的師傅。你剛出道就成了仙子,艷名遠播啊,以前我們是居無定所,別人想找你也找不到,要是在草廬定居下來,那些豬哥還不都尋來了,求親的人都能踩破門檻,別說是一個草廬,就是修建一家酒店,也不夠那幫傢伙住的。話說回來,這倒不失為一條財路。嘿嘿。」

    星語原本也是動歪腦筋,想騙師傅和她廝守,誰知道被奚落一番,面紅耳赤道:「討厭,我才懶得理他們。」

    胖子語帶雙關地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耽誤你好事。我這人呢喜歡低調,現在我也看出來了,不把你安頓好,別想過平淡的日子。我要出去辦點事情,乖乖留在草廬等我,別亂跑知道嗎?」

    星語顧不得和他矯情,追問道:「師傅要去收拾鄭家,為什麼不帶上我同去,我能幫的上忙。」

    「得了吧,你就能越幫越忙。帶上你,王家倒是能解決,不一定再得罪誰呢?」不得不承認,在星語的磨難下,王浩睿智了很多。所以說,人都是逼出來的。

    心動期凶險無比,當然留在草廬好,為了防止有人來找上門,王浩佈置了一座封魔陣,借助晶石的幫助,將陣法覆蓋了整座山峰。凡是進入草廬地界的人都會失去真元,這種情形加上風狸的幫助,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

    星語雖然只有心動期的修為,但是天生機敏,智計百出,爭鬥起來纏住十幾名高手不在話下,按理說應該是非常得力的幫手,可是沒有她在身邊,胖子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要知道,就是胖子再能打,也禁不住她隨時闖禍呀。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不古人怎麼說冤家宜解不宜結。

    一路上遊山玩水,用了兩周時間才趕到鄭家。

    經過□的肆虐,王家進行了重建,效率令人瞠目結舌,損毀的高牆被修葺一新,比過去還厚重了幾分,建築從過去的土木結構變成了鋼筋和混凝土,貌似在防火方面下過一番功夫。大門前又添加了幾名守衛的弟子,如今實力弱了,唯有增加守衛數量才能帶來安全感。

    如此短時間裡就完成了重建,四大世家的財力果然非同凡響。王浩站在河岸的對面唏噓不已,一件奇怪的事引起了他的注意。鄭家似乎有什麼活動,大門前人來人往,這讓那座厚重的大門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城門。

    來客中,大多是練神期左右的修真者,偶爾也有突破元嬰期的高手。除了三年一度的崑崙盛會,胖子還是第一次見識如此的陣勢,難道是傳說中的武林大會?要麼是推行一個盟主出來。不管鄭家想要幹什麼,既然地址選在了鄭家,這些人都是來做客,這個時候動鄭家,就等於和所有人作對。

    逞一時之勇是莽夫所為,小不忍則亂大謀呀。這些人不可能永遠賴在鄭家,等他們走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不過,鄭家平白無故地找來這麼多人的幹什麼,四大世家的門檻高著呢,要是放在從前,這些人十有八九要被拒之門外。

    是什麼讓鄭家放下身段,難道是為了對付強敵?有誰敢動四大世家?鄭家這百年來都無人敢動,就是前段時間燒了場大火。如果說他們要對付什麼人,那個人非王浩莫屬。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胖子放棄進城享受美食的想法,準備進去一探究竟。王浩的名氣雖大,面孔卻是生得很,修真家族裡沒有幾個人見過他的。而鄭家也是第一次和小家族接觸,辨認來客全憑一張請帖,連老天都在幫胖子的忙。

    不過人來人往的,不好下手呵。苦等了十多分鐘,王浩終於碰到個呆頭呆腦的傢伙,修為才剛到練神期而已,估計是閉關苦修的類型。這種人沒有什麼朋友,不用擔心碰到他的熟人,最關鍵的是,此人也是個胖子,這非常重要,就算有人聽說過他,只要沒照過面,還是可以渾水摸魚,修真者裡胖子不多。

    「老兄,你是來鄭家聚會的?」王浩故意亮出元嬰期修為,親熱地拍拍那人的肩膀。

    修真者本來就有優越感,尤其是進入練神期以的,能使飛劍,能用法寶,那就是半仙之體了,還用怕誰?何況是站在鄭家的大門口,誰敢造次?對方連一絲警惕都沒有,突然見到個同來做客的人,而且和他一樣都是胖子,自然而然地產生好感。要知道,他的家族名不見經傳,修為也剛到練神期,第一次出席這種大場面,主人是大名鼎鼎的鄭家,難免有低人一頭的感覺,能找到個伴當然是最好,和一個元嬰期的高手同路,身份立馬就上去了。

    「是呀,你也是來鄭家做客的?」得到肯定的答覆,那人主動提出結伴的請求。

    四周人潮湧動,不便下手,王浩靈機一動,說道:「還是不要了,這個時候進去太早了,有那閒等的功夫,我先到城裡吃點東西,晚些時候再來。」

    那人面上一紅,解釋道:「的確是來早了點,實不相瞞,我不到七歲就開始閉關,不久前才修到練神期。家主閉關,命我前來參加聚會,這也是我第一次出門。鄭家名聲顯赫,邀請咱是天大的面子,我生怕遲到,所以提前一天趕來了。要不,我們一起進城去,等明天再來。」

    此人也有四五十歲的年紀,想不到如此單純,看來真是七歲就閉關,一路上稱兄道弟,將他的家族,姓氏全部說了出來。原來他是藍家的人,叫做藍英。藍家即使在修真家族裡也屬於末流角色,能出個練神期的弟子頗為不易,難怪藍英有資格參加聚會,鄭家連這樣的家族都沒有漏掉,目的令人費解。

    兩人找了家酒館痛飲直到入夜。

    「我們喝酒到天亮,然後一起去鄭字。」藍英的酒量非常不俗,酒杯換成了大碗,到現在仍然沒有醉意。

    王浩面有難色道:「這個恐怕不太方便啊。」

    藍英苦笑道:「在下身份低微,兄弟不願意同行,沒有關係,我們喝酒。」雖然有些自卑,話語間不失豪氣。

    「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實在是不方便。說實話,我不是鄭家邀請的客人,也沒有請柬,準備借你的請柬一用,所以我們只能去一個,沒辦法同行。」在回夢丹的作用下,藍英已經沉沉睡去,王浩是在自言自語。

    找了家酒店將藍英安頓好,又留下一枚歸元丹作補償,天明的時候,王浩帶上他的請柬趕到鄭家。

    儘管來的都是生面孔,場面有些混亂,守衛的子弟仍舊是恪盡職守,認真檢查了請柬才予以放行。

    王浩悠哉地逛到裡面,找了處偏僻的角落,一邊飲茶一邊看戲。

    儘管鄭家屢受重創,組織的聚會仍然比拓跋家的小打小鬧要有聲勢。那個時候沒給拓跋家面子的一些家族,如今也粉墨登場了,這才是修真家族的盛會。這讓王浩想起來一句老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無奈盛會的召集太過倉促,賓客們也在惴惴不安地猜測,盛會的主題到底是什麼?這些人很清楚自己的份量,四大家族往日高高在上,要不是發生重大變故,他們才不會和末流家族打交道。

    通過聆聽他們的議論,王浩得到不少的信息。原來,聚會不是鄭家的獨角戲,而是西門家族、鄭家和陳家聯合發起,鄭家是作為牽頭人。這也不難理解,老狐狸被掛掉,西門家陷入一片混亂。王家又慘遭滅族,陳家的家主素來低調,不喜歡出風頭,當然只能由鄭家出頭。

    玄門還有崑崙盛會,修真家族的往來極少,參與者都不失時機地打招呼,拉關係。

    這哪叫修真家族,分明就是名利場。修真家族就是個用商業模式運營修真的地方,待得越久,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和他們混在一起,王浩不免產生優越感,名利累人,何不自得其樂?飲茶發呆,居然有幾分鶴立雞群的感覺。

    驀然,王浩發現一個曼妙的背影,拓跋舞。是啊,這種地方總能看到她,為了家族,她甚至可以放棄修煉。

    胖子心中一痛,擊殺拓跋家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奢望得到小舞,兩人本不屬於一個世界,放棄,對彼此都是一種解脫。

    不過,王浩很快就發現,那個人不是小舞,而是瀾姐。她的頭髮打了個很漂亮的結,盤在腦後,露出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子,肩膀處裸露出大睡的肌膚,煥發珍珠一樣的柔和光澤。妝化得很濃,不是為了掩飾面部的缺陷,即使用最挑剔的目光來審視,在她臉上也找不出缺陷來,僅僅是為了讓原本就很美的眼睛和眉毛更加嫵媚動人。

    雖然塗了濃妝,但是絲毫看不出半點突兀的感覺。她知道如何展現女人的嫵媚,而不是買來一大堆昂貴的化妝品,信手在自己臉上塗鴉。

    生養過兩個孩子的她,胸部和臀部依然像少女般挺翹,完全沒有下墜的跡象。

    最迷人的還是她的妖嬈,王浩總是覺得她和小舞很像,卻找不出到底像在什麼地方,現在看來,就是這份妖嬈了。小舞的妖嬈不僅得自母親的遺傳,也是傣家女孩獨有的風情。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的風韻仍然叫人癡迷,絲毫不遜色於她的女兒,親切的氣質讓人如沐春風,比起小舞冰山般的冷艷氣質,卻是讓人舒服許多。假如可以選擇的話,王浩寧可和瀾姐相處,而不是她的女兒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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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3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拓跋家族畢竟風光過一陣,瀾姐的親和力又格外的好,理所當然的被一群人圍著。

    瀾姐執掌家族多年,見慣了場面,也擅長交際,舉止高雅,熱情卻保持著分寸,非常清楚地讓別人知道,她和他們的關係僅僅是朋友。

    突然,她的目光停在王浩的方向,笑容中多出來一絲嫵媚。

    胖子心中一緊,生怕她將王浩兩個字叫出來,連忙混到人群裡,一眨眼消失了蹤影。

    他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瀾姐處事何等的縝密,只是莞爾一笑,就像什麼都沒發生,若無其事地和旁人說笑。

    拓跋世家幾經周折,大權一再更迭,老者們終於意識到,找不到別人更適合打理家族,於是,管理家族的重任再次移交到瀾姐手裡。而且和從前不同,以前瀾姐分管內部事務,僅僅是個過渡,如今瀾姐是臨危受命,堂堂正正地接手家族,內外事務全部由她做主。

    瀾姐原本不喜歡爭權,可是,為了讓兒子解放出來,全力修煉,她付出再多也心甘情願。另外,她還有個小小的私心,利用這次機會,他要給女兒找個好歸宿,做為母親,她不願看到女兒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她要讓女兒得到幸福。

    原本,瀾姐是要找胖子談談的,無奈家族的瑣事纏身,只能一拖再拖。在這裡遇到王浩,不禁讓她喜出望外。不一會,她從容地脫身,尋找胖子的蹤跡。

    鄭家的會場雖大,要找個人還不難,何況在修真者中,胖子的身材實屬罕見,就是鑽到人堆裡,那也是鶴立雞群。掃視了一遍,當場就把鬼頭鬼腦的胖子揪了出來。

    「幹嗎見到我就跑,怕我吃掉你呀?」

    「我哪有跑?尿急而已。瀾姐的風情依舊啊,我親近還來不及呢。對了,剛才還看到有人為你流口水。」王浩避無可避,打了個哈哈。

    顧及到周圍有太多人往來,瀾姐瞪了他一眼,嗔道:「你的嘴也沒變呀,和抹了蜂蜜似的,別拿我這個老太婆尋開心!」

    王浩嘿嘿壞笑道:「瀾姐是說我花言巧語咯,我可沒有,我這叫做情不自禁。再說瀾姐也不老啊,你瞧瞧那些人的眼神就知道了,女人的年齡是可以從男人的眼神看出來的。」

    瀾姐又翻了他一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老實呢,原來你和別的男人都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知道騙了多少女孩。不和你說這個了,是不是還在芥蒂擊殺家主的事?我已經和家族長者解釋過了,那件事錯不要你。今後你還是拓跋家族的客人,而且是貴客。」

    「我可沒去騙過,是她們自動送上門的。」王浩一臉的自豪,洋洋得意地賣弄,然後突然靠近瀾姐,低聲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我可不是拓跋家的客人,我是瀾姐的客人。你們家族的人太功利了,我可不敢當他們的客人。對了,我是搶了人家請柬混進來的,要是被拆穿就慘了,所以別提到我的名字。」

    瀾姐驚訝道:「這次聚會可是三大家族聯名發起,修真家族的高手差不多到齊了,你居然敢混進來鬧事,膽子越來越大了。要是被人發現,他們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我就是膽小,怕他們在背後算計我,才特地摸進來刺探情報。」王浩做出個禁聲的手勢,拉著她回到角落裡。

    瀾姐掩嘴偷樂,故意挖苦道:「虧你是個大男人,是不是屬耗子的?什麼地方見不到光,什麼地方偏僻,你就往什麼地方鑽。」

    王浩尷尬道:「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摸進來的,還敢大搖大擺地招搖?再說你那麼艷光四射的,太引人注意了,沒人的地方好說話。」

    「這裡的人大都是第一次見面,沒人能認出你來,你越是夾頭縮尾,越容易被人懷疑,知道嗎?」瀾姐說話時不忘向幾道目光報以微笑,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她似乎不擔心受到牽累。

    「我倒是忘記了,瀾姐是女中丈夫,有勇有謀,智計過人。呵呵,見笑了。」王浩也不甘示弱,立即挺直了腰桿,看起來就像紳士。

    「這就對了,這世間的事,沒有邁不過去的檻。男子漢,就要抬頭挺胸地做人,別賣弄你的甜言蜜語啦,你騙到那麼多女孩,打算怎麼安置小舞?」光是看看拓跋野的風采,就能知道瀾姐的教導方式錯不了。

    「我和小舞的事,今後就別提了,我也努力過,你都看到的,我們搞不到一起呀。」王浩苦笑著從侍應手裡取過一杯茶,感情的問題讓他心煩意亂,他寧可去對付十幾名高手。

    「我知道,你對小舞的心思,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瀾姐仰起頭,情緒有些激動,良久才說道,「以前是小舞不對,她傷了你的心。但是,小舞是什麼樣的女人,你比誰都要清楚,要不是她把心掏給了你,你能得到她的身子嗎?你現在才說放棄,是不是始亂終棄呢?你不用和我解釋,捫心自問,你決定放棄小舞,除了性格的原因,還有家族造成的困擾,是否還有別的原因?你們相識的時候,你才剛出道,小舞是你遇見的第一個女人,你喜歡她,不僅是因為她的容貌,也是因為她的優秀,不是嗎?不到三年的時間裡,你迅速崛起,到現在已經是風生水起,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和她們相比,小舞黯然失色,別的女孩我不知道,就說你的徒弟,星語那個小妮子對你一往情深,無論是容貌還是其他,她都比小舞更優秀。那些女人讓你的眼界高了,於是,你要找個配得上自己的女人。所以,你說出剛才的那些話。」

    王浩想不到她說出這種話來,一時間無語。沉默,時間彷彿停止了一樣。

    「為什麼不說話,你的勇氣在哪?以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瀾姐的目光逼視過來。

    片刻後,王浩歎了口氣。「瀾姐要我說什麼?你竭力地袒護小舞,為她不平,是否考慮過我的感受?你瞭解小舞,難道就不瞭解我嗎?如果我是你說的那種男人,就算肯娶小舞,你又會答應嗎?怕是看都不願看我,更別說為她爭取了。小舞愛的是拓跋世家,為了家族,她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而我要的,是一個完全屬於我的女人。沒錯,我喜歡星語,不是因為她漂亮,或者天賦什麼的,那是因為她的愛夠簡單,夠直接,夠徹底,誰不喜歡這樣的女人?誰又能辜負這樣的女人?你能嗎?」

    瀾姐不由一陣苦笑:「是我說的太過分了。我不是為女兒不平,我是為她惋惜。我告訴過她,再這麼下去,遲早會失去你,但是沒想到這麼快。我這次接手家族以後,沒讓他們兄妹為家族做事,這個時候小舞和小野都在閉關。一個家族的興衰,不是一兩人能改變的。小舞即使再優秀,也無法改變家族的命運。相反,她會被家族拖累,最終一事無成。所以,她連自己的命運都無從改變,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首先就要跳出家族,道理我和她說過了,小舞那麼聰明,她應該能想通。王浩,你再給她一次機會,好嗎?」

    「給她機會又能怎麼樣?我們在一起能快樂嗎?既然不快樂,何苦在一起?讓我為了義務要一個女人,我做不到。」說出這些話好難,王浩的心都在滴血。

    「明白了,我們還是朋友,對嗎?」瀾姐吐了口氣,做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變化太快了,胖子瞪大了眼睛。瀾姐剛才還在為女兒竭力爭取,才一眨眼的功夫,怎麼就無所謂了?

    「問題不是出在你的身上,而是在於小舞。我再怎麼幫她爭取也沒用,假如你給了機會,等我們見了面,她還是老樣子,你們還是照樣不歡而散。與其和你浪費力氣,不如回去勸勸女兒,讓她想通了自己來找你。就像你說的,我不但瞭解女兒,而且也瞭解你,真要是把你逼急了,你和小舞的障礙就不止是家族,還要加上我這個當媽的。我說的對不對?」

    王浩狂汗,原本以為這是一次攤牌,一次決斷,誰知道對瀾姐來說,這不過是一次試探而已。不得不承認,瀾姐的心機和處事手段,不是胖子能夠揣測的。要知道,拓跋家的長者們將大權交到一個媳婦的手上,可不是一時的頭腦發熱,朦朧中他聽到瀾姐的聲音。

    「死胖子,被一個女人給耍了,是不是很不甘心?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誰說我不甘心?我是心甘情願,心服口服。」王浩像傻小子一樣信誓旦旦,好像生怕她不相信。

    「咯咯,被人給耍了還心甘情願?」瀾姐毫不介意地和王浩調笑,在外人看來,很難理解兩人的關係。

    「要是換成別人敢耍我,我立馬讓他死無全屍。不過被瀾姐耍,我是心甘情願的,反正~」王浩故意打住不說。

    「反正我也不能害你,是不是?別以為吃定我了,待會兒你要是被人拆穿,我可不會幫你。」瀾姐隨口道破他的心思。

    王浩聞言突然嚴肅地說道:「要是我不小心讓人拆穿,瀾姐可千萬不要幫我出頭,我這人別的不行,逃命本事一流,要脫身還是輕而易舉的。」

    瀾姐笑道:「聽你的意思,就好像我是個累贅,帶上我就不好脫身,是嗎?」

    「就是這個意思,而且瀾姐畢竟是拓跋家的人,有什麼理由趟渾水?」王浩不敢說出和四大家族的過節,這次聚會的目的很可能就是針對他的。

    十幾分鐘以後,鄭家的家主在一干高手的簇擁下登場,才一現身就帶起一陣高潮。在修真家族的子弟眼中,他無疑是神一樣的人物。讓王浩意外的是,陳家的家主也在其中。四大家族裡,王家慘遭滅族,西門藏死於非命,巔峰人物也就剩下這兩人了。

    此人可是見過胖子的,王浩移動身體,借助人群躲藏,擋住身體不大現實,至少不讓他看見臉。

    「你們打過照面?」瀾姐發現他的異狀,好奇地問道。

    「見過,不是很熟,他應該不想見到我。」王浩藝高人膽大,非但不驚慌,猶能談笑風生,言談中不失幽默。

    先是說了一大堆客套話,鄭家的家主很快進入正題。

    「想必大家都聽說了,這些日子不太平呀。先是拓跋世家的家主被人殺害,王家一夜間成為廢墟,西門家主至今不知所蹤。不瞞諸位,前些天鄭家也遭到小人作亂,陳家的藏寶也被人洗劫一空,類似的事件還有很多。」鄭家的家主停頓片刻,做出痛心疾首狀,憤怒倒不是裝的。好半天才穩住情緒,用煽情的語調繼續說道:「諸位,這些災難對修真家族來說,是一場浩劫。這些不是偶然的事件,太多的偶然聯繫到一起,那就不再是偶然了,是有人刻意為之,目的就是要一步一步地蠶食我們。以往,我們修真世家不夠團結,就像一盤散沙,無力抵禦外人的挑釁。如今,我們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鄭某再也不能讓之狀況繼續下去,我們都是修真世家的人,都是兄弟,都是姊妹。我們應該緊密團結,共禦外辱!」

    這傢伙故意扯上拓跋家主的死,擺明了居心叵測。光是四大世家遇到麻煩,說是修真家族的浩劫未免牽強,捎上個末流世家就不同了,不僅名正言順,還讓所有人感覺到危機,讓他們人人自危。而且拓跋世家的家主是王浩掛掉的,這不是什麼秘密,他這麼說是要將發生的事推到胖子頭上。

    完全是誣陷,到目前為止,鄭家還沒有懷疑另外三家的變故與王浩有關,只是想借刀殺人。十三名長老前去刺殺王浩,至今未歸,生死未卜,他們不得不考慮後路。

    王浩畢竟是玄門的人,是陳玄的兄弟,如果陳玄介入怎麼辦?鄭家無力抵抗,只要煽動修真家族的人,陳玄就是再狂,再強,也不敢和所有人修真家族為敵。

    轉眼間,台下已經是群情激奮,事關修真家族的榮辱,他們的衝動可以理解。當然,也有為數不少的人保持沉默,能成為一家之主的人都不是傻子,四大家族此時放下身價,分明有不可告人的隱情。再說了,王家是什麼樣的實力,都能被人家給滅了,末流家族摻合進去還不是送死?

    「也許各位還有些猜疑,今天,拓跋家的人也到場了,就讓她來說出真相。」鄭家的家主趁熱打鐵,將瀾姐搬了出來。

    不少觀望的人此刻都閉住呼吸,顯而易見,他們要知道所謂的浩劫到底是針對四大世家,還是所有修真家族。瀾姐的話,對他們的判斷至關重要。

    憑瀾姐的心思,聽到此處,也猜出一些端倪。這次聚會果然是別有用心,要借助眾人的手剷除異己,他們的矛頭指向了王浩,他們是懼怕王浩的兄弟,陳玄。

    鄭家啊鄭家,你們以為扯上一大票修真家族,就能讓陳玄有所忌憚?讓他不管兄弟的死活,就能逼他讓步?你們以為拉上更多的人擺在他的劍下,就能讓他手軟?這麼做是將所有的家族推向死路!

    小人永遠無法理解英雄,陳玄是何等的人物啊!當初他一人一劍對峙魔族數千高手,可曾退過半步?將千名魔族高手葬身極地冰原,他的手軟過嗎?

    瀾姐從小就聽說過陳玄的事跡,那個時候她以為那是個神話,就像西遊記裡的孫悟空一樣。長大以後,才知道關於陳玄的種種傳聞都是真實的,儘管加入了一些猜測的成分。因為那場大戰的經過無人目睹,因為人們需要一個完整的故事。也許有些地方進行過誇大,但是也有可能是縮水,無論如何,做出這種事的人,不應該稱作是人。陳玄是神,是殺神。

    接觸過以後,瀾姐對陳玄有了更深的瞭解。他不是傳說中的無情,而是條重情重義的漢子,這種人為兄弟可以兩肋插刀,血濺五步。別說是與修真家族為敵,就是和玄門為敵,屠盡天下的高手,也不能讓陳玄皺一下眉頭。

    於公,拓跋世家得罪不起陳玄,修真家族得罪不起陳玄。於私,王浩是他的朋友,是女兒的情人。於公於私,瀾姐都找不到出賣王浩的理由,做出決定一點都不難。

    瀾姐神情凝重地走到台上。在她的引導下,人們絲毫沒察覺到站在她旁邊,臉上陰晴不定的胖子。

    「我來為大家介紹,這位就是瀾姐,拓跋世家現在主事的人。我們都知道,拓跋世家的家主遭人殺害,兇手在光天化日下行兇,在場的弟子都親眼目睹。瀾姐,現在就由你來告訴大家,誰殺害了你們前任家主,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王浩。」瀾姐坦然自若地答道,這件事已經是眾所周知,沒必要隱瞞,也隱瞞不住。

    台下一片嘩然,鄭家家主的策略無疑是成功的,這個名字借瀾姐的口說出來,比由他親自說出來,效果要好得多。

    「大家都聽見了吧,所有的事都是一個叫王浩的人做的。」鄭家家主一臉的悲憤,掩蓋住得意的神色。

    瀾姐豈能叫他如願,中途打斷道:「您是鄭家的家主吧?您這麼說好像也不妥當呀,我只說拓跋家主是王浩所殺,沒有說過所有的事都是王浩做的。」

    鄭家家主露出凶狠的眼神,搶白道:「還不都是一樣嗎?」

    瀾姐無視他的威脅,傲然道:「不一樣,前任家主被殺,是我們和王浩的私事,而且錯在拓跋家,我們決定不再追究,,也不敢有勞在場的同仁。」

    鄭家的家主殺人的心都有,無奈在眾目睽睽下不敢亂來,只好耐著性子勸道:「拓跋家族遭遇這種事,我們大傢伙都深感痛心,外人挑釁,不止是你拓跋一家的事,事關修真家族的榮辱,我們不會置身事外。瀾姐,這王浩不止是對付你們拓跋家族,還曾經到我們鄭家來搗亂,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所有的事都和他有關係。」

    瀾姐笑道:「鄭家主此言差矣,王浩和拓跋家的恩怨事出有因。我剛才說過了,拓跋家族不再追究。除了這件事,另外的事都沒有證據說明是王浩做的。王浩曾來你鄭家搗亂,那是鄭家和他的私怨,不該將所有的修真家族扯進去。」

    在瀾姐的拆台下,一部分人出現動搖,他們不再胡亂附和,眼神中充滿疑惑。

    鄭家家主心急如焚,乾咳兩聲說道:「你大概是害怕惹禍上身吧?鄭家已經派出高手擊殺王浩,不日就能有捷報傳來。鄭家邀請各位的目的,不僅是要對付王浩,也是為了修真家族的將來。讓老夫痛心的是,作為受害者的拓跋家族,居然不肯站出來,揭發兇徒的惡行。不僅如此,還一力地包庇袒護,不知道瀾姐居心何在?老夫倒是聽說過瀾姐的女兒和王浩的種種緋聞,難道是因為這個緣故。」

    「王浩是我的朋友,當然了,和我女兒也認識。至於緋聞那玩意,清者自清,你喜歡怎麼說都行。鄭家主,你一再相逼,無非是要借助大家的力量幫你對付王浩,幫你牽制王浩身後的人。你說來說去,無非是要說,王浩是修真家族的公敵,可是除了他和鄭家的矛盾,你還有什麼證據呢?妄下定論不覺得牽強嗎?你既然連王浩和我女兒的緋聞都打聽得清清楚楚,想必是將他的底細摸得明明白白了。那麼你為什麼決口不提他的背景,你為什麼不告訴大家,王浩是玄門的人,是陳玄的兄弟。我拒絕參與並非出於私心,而是公心,我是拓跋家的主事人,不能將家族推向絕地。」

    誰願意將家族推向絕地呢。一聽說陳玄的名字,立即就有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不過支持鄭家的還是大有人在,估摸著能佔到大半。陳玄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有些人甚至都沒聽說過,鄭家卻是近在咫尺的狼。因此,他們可以暫時忽視陳玄的存在,卻不敢無視迫在眉睫的威脅,也不願意失去獻媚鄭家的機會。人就是如此短視,對看不見的危險總是懷有僥倖。

    「原來如此,瀾姐是因為害怕陳玄才甘願忍氣吞聲。那麼老夫倒要問問,你將其他家族的利益置於何地?你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前任家主?」鄭家主不再指望瀾姐,語氣咄咄逼人,恩威並施。這是要殺雞給猴看,他是要表達一個信息,拒絕合作就是鄭家的敵人,就是修真家族的敵人。

    瀾姐無懼道:「我剛才說過,那是拓跋家和王浩的私怨,前任家主的死是他咎由自取。鄭家主,你說我害怕陳玄,這我承認。作為拓跋家的主事,我怕,我怕陳玄一夜間蕩平拓跋家族,我怕家族的子弟無辜地去死。難道你不害怕嗎?假如你不害怕,又何苦找來我們?我是拓跋世家的主事,我無權讓子弟們為鄭家陪葬。」

    話說到這個份上,所有的人心裡都雪亮了。最近修真世家確實發生了許多事,不過,指責王浩是元兇並無根據。說穿了,這是鄭家和王浩的私怨。

    鄭家家主氣急敗壞,連眼角的肌肉都在抽搐,冷笑道:「前段時間,老夫聽說拓跋家崛起的消息,原本以為你們也算個人物,想不到現在換了女人當家,連膽子也沒有了。老實告訴你,老夫早已經打探清楚,王浩出道不過幾年光景,和陳玄哪是什麼兄弟?頂多就是見過一面,他藉著陳玄的名頭虛張聲勢,招搖撞騙。拓跋家居然被他唬得團團轉,不但賠上了女兒,連家主被殺都怒不敢言。像你這樣的家族,留存下來也是丟人現眼,不如就此解散。」

    「假如不與你們合作,就別怪你心狠手辣,是不是?依我看,修真家族的敵人不是王浩,而是你。你挑起修真家族和玄門的戰火,居心何在?拓跋家族雖然人單力薄,也不會在你的淫威下低頭!」瀾姐傲立台上,嫵媚中泛起一縷英氣。

    這是一次巨賭,不僅賭上了性命,而且賭上了身家。王浩不禁一陣感動,就是拚個魚死網破,也要保住她的周全。剛要跳出來,卻有人比他搶先了一步。

    「好,說得好。想不到修真家族也出了這等人物,女中丈夫,巾幗不讓鬚眉。」十幾條人影越到台上,為首的赫然是石雀,其中境界最低的,也有出竅後期的修為。玄門難得和家族正面接觸,帶上大批高手前來,不僅是為了在氣勢上壓倒他們,也是為了玄門的臉面。

    王浩做夢也想像不出,趕來解圍的會是石雀,貌似兩人沒有交情,還有過衝突。

    人都是有私心的,要說石雀其人,除了偏袒蜀山,別的方面都還說得過去。他為玄門事務勞心勞力,別人都看在眼裡,要不然玄門的高手如何服他,若不是為兄弟出頭,陳玄還是給他面子的。

    石雀除了發起崑崙盛會,平時也密切注意玄門和修真家族的動向,尤其是協調兩者的關係。這些年來,兩者能相安無事,很大程度上歸功於他的努力。

    事實上,修真家族和玄門並不是外人看來的涇渭分明,內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玄門在背後支持修真門派屢見不鮮,更有甚者,有的家族就是由玄門的棄徒建立。說的難聽點,那些家族就是玄門養的狗。

    玄門畢竟要有玄門的樣子,有些事不方便去做,修真家族卻沒有顧忌。玄門培植修真家族是為了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石雀是快成精的人物,哪能看不出來?阻止不是辦法,他也沒有這個權利。因此,才想出折衷的方法,嚴禁玄門和修真家族來往,並且逐漸形成了風氣。這麼做即促使了那些玄門的面子,又能讓他們有所收斂,久而久之,形成了今時今日的格局。

    近期修真家族接連發生大事,早就驚動了石雀,不過他是玄門的人,不方便插手而已。本來想看看再說,期待事情能自行平息,誰知道衝突越演越烈,四大家族也被牽涉其中,西門藏下落不明,鄭家重傷元氣,陳家也遭人洗劫,王家乾脆讓人給滅了。鄭家和陳家在這個時候挑頭,召集修真家族的人聚會,他能不來瞧瞧嗎?

    內心裡,他仍然希望這是家族的內鬥。在他看來,這些玄門養的看門狗,全都咬死了才乾淨,也省得他費心,只要不牽扯玄門,他就懶得出面。

    石雀的幻想很快就被破滅,事情不僅和玄門有關,而且還扯出了王浩,扯上王浩,就跑不了陳玄。

    石雀可是領教過的,什麼叫見過一面,那兄弟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還有小醫仙,也是和王浩不清不楚的。上次崑崙盛會以後,石雀就差人私下裡調查了。

    石雀和他們也有幾百年的交情了,說翻臉就翻臉,讓人寒心啊。所以他比誰都清楚,王浩是動不得的,要是發生衝突,陳玄一旦介入,就算他肯出面,事情也很難收場。乘現在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還是先站出來吧。

    「閣下不請自來,敢問尊號是~」鄭家家主知道來者不善的道理,心裡飛快地尋思對策。只要來的不是陳玄,事情就有迴旋的餘地,正好修真家族的人都在聲勢足夠,也可以讓玄門給點面子。

    「好說,老朽石雀。」~~~~

    如果說陳玄是玄門中的神,石雀就是玄門中的皇帝,或者這種比喻並不確切,玄門畢竟是由大大小小的門派構成。不過,石雀至少相當於聯合國秘書長,反正在修真世家模糊的概念裡,很難分辨兩者的地位誰高誰低。

    鄭家主立即換上一副笑臉:「原來是玄門的領袖,石雀長老大駕光臨,我們有幸見識先輩的風采,真乃三生有幸呀。」

    石雀原本就對家族抱有成見,此次出面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再說這話分明不妥,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產生什麼影響呢,聞言皺眉道:「老朽可不是什麼玄門的領袖。玄門中也沒有領袖,所有門派都是平等的,老朽不過是閒來無事,為大家做些事情。」

    「那是,石雀前輩虛懷若谷,實在值得我們學習。」鄭家主剛才還是一副和玄門勢不兩立的德行,轉眼間就開始了獻媚,不禁讓在場諸人大開眼界。

    石雀擺手打斷道:「廢話少說,你發起這次聚會意欲何為?」

    鄭家家主連忙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有個叫王浩的小子,不斷和修真家族作對,先是殺了拓跋家族的家主,又和我們四大家族作對。我們一忍再忍,可是這王浩越發肆無忌憚,晚輩迫不得已,才召集大家來商量對策。正好石雀前輩今天到來,可否為我等做主。」

    「你小子膽子長毛了是不是?那王浩連老子,不對,是老夫都招惹不起,上次一言不合,差點讓崑崙盛會不歡而散,若非陳玄還念及舊情出面捧場,老夫非要灰頭土臉不可。你來找老夫做主,老夫還不知道找誰做主去呢?」這種話石雀是不會說出來的,只能在心裡面發發牢騷而已,玄門泰斗的威風還是要的,厲聲質問道:「為什麼老朽剛才聽到的,和你說的完全不同。這女子分明說王浩和拓跋家族是私怨,而你卻牽強附會,非要把所有的事情扯到王浩身上,老朽問你,你如此誣陷王浩,手中可有確切證據。」

    鄭家主原本就沒有證據,言辭閃爍道:「這個,王浩殺害拓跋家主大家都知道,來我鄭家搗亂的事,我們經過多方查證,也能證實是他做的。而且根據我們的調查,西門家主在失蹤以前,曾經邀請王浩到家中做客,後來不知什麼緣故翻了臉,王浩還打傷西門家一位長老。前輩,除了他王浩,還有誰敢肆意妄為?」

    石雀道人勃然大怒,罵道:「住口,說來說去完全是捕風捉影。不對,你連影子都沒有看到過,老朽聽不出你有什麼證據。拓跋家族的事,人家已經再三聲明是私怨,而且承認是他們有錯,你非要死咬住不放,這女子說出實話,你還要為難於她。這些都是老朽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就算你有證據證明王浩是鄭家縱火之人,充其量也就是你和王浩的私怨,你們兩家自行解決也就是了,可是你卻將修真家族的人都請來此地,當眾胡編亂造,還張口玄門,閉口陳玄,妄圖挑起事端,其心當誅!」

    王浩躲在台下偷樂,這石雀雖然為人石板了些,私心也重了些,不過,正是他的這份私心招人喜歡。在玄門裡,他袒護蜀山,在修真世家和玄門之間,他又袒護玄門,那真是立場堅定,愛憎分明啊。作為玄門中的一份子,胖子有何理由不喜歡他?

    鄭家家主也看出一些苗頭,左右石雀也是站在王浩一邊,索性直言不諱地說道:「石雀前輩這麼說未免有護短的嫌疑。即便是鄭家和王浩的私怨,那也是王浩先欺上門來,前輩是玄門的泰山北斗,理應出面主持公道才是。」

    「老朽不插手別人的私怨,你們自己的事自行解決。不過,誰要是妄想挑起玄門和修真家族的爭端,老朽決不答應。」石雀站在高處,對台下一目瞭然,說話間突然發現混在人堆裡的王浩。

    原本他為王浩出頭就心不甘,情不願,要不是害怕矛盾激化,就算四大家族聯名發帖請他,他也不來修真家族這種地方。現在他陷進去了,卻發現惹禍的胖子藏在下面看戲,頓時火冒三丈,衝著胖子吼道:「王浩,你藏在下面算什麼?禍是你闖出來的,你就該說個清楚,讓女人幫你擋駕,你還是不是條漢子?」

    話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浩身上,更為誇張的是,站在他旁邊的幾個人就像躲避瘟神似的,唰地一下跳出老遠,那速度實在驚人啊,以他們的修為來說,可是超水平發揮了。

    王浩厚著臉皮壞笑:「石雀老道,我本來就是要上去的,沒想到被你搶先一步,我可不敢搶您的風頭呀,只好一睹您的風采了。」

    石雀哪能猜不出胖子心思,死胖子什麼時候尊重過他?冷哼了一聲說道:「一睹我的風采?你是看老朽耍猴吧。你來了就好,當面將事情說清楚,省得人家說老朽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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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3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314章為重複章節)
  

    「誰不知道石雀前輩是玄門的中流砥柱,鐵面無私,說你偏私,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胖子權衡輕重,硬碰硬討不到便宜,還是利用石雀更加划算。

    石雀縱然知道胖子不是什麼好鳥,甜言蜜語的不過是要利用自己,無奈來都來了,不能撒手不管,何況萬一胖子耍橫,真在這裡大打出手,將事情鬧得大了,到時候出面收拾爛攤子的還是他,無可奈何的說道:「別給老朽灌迷魂湯了,這件事他們各執一詞,而且已經影響到玄門的修真家族的關係,老朽不能在熟視無睹,到底是鄭家誣陷你,還是確有其事,你們面對面的說清楚。」

    「好啊。」王浩搖搖晃晃的走到台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有石雀坐鎮,修真家族就不敢群起而攻,單純要對付鄭家,王浩還是充滿自信的。再說,別看石雀老鬼表面上鐵面無私,暗地裡還是袒護玄門弟子的,就算是看在陳玄的面子上,即使王浩真的有錯,他也不能袖手旁觀的。

    可笑鄭家的家主完全不瞭解狀況,還以為石雀能主持公道,底氣十足的詢問道:「我來問你,鄭家藏寶室盜寶的人是不是你?」

    王浩原本能夠抵賴,那次行動是利用水滴潛入,沒有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可是如今有恃無恐,也懶得藏頭縮尾,反問道:「原來你沒有看到是我盜寶啊,虧你剛才說的和真的一樣,就像親眼看到的一樣。」

    鄭家家主老臉一紅,兀自強硬道:「別管我們如何得知。老夫只問你,你到底做過了沒有?」

    「做過。」王浩出人意料地承認下來,不但毫無懼色,反而嬉皮笑臉的盯著他。小爺就是踩到你臉上了,又能怎麼樣,你能奈我何?這種表現未免太猖狂了,台下頓時議論紛紛。

    「諸位,石雀前輩,你們都聽見了,王浩親口承認,事情是他做的。」鄭家家主不禁露出一絲得意,要知道,他指責王浩盜寶。完全是憑空推測,並無確實的證據,假如王浩誠心抵賴。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石雀地老臉陰晴不定,心裡早就罵開了,這沒憑沒據的,死胖子完全能推個一乾二淨,這種時候逞什麼英雄啊?分明就是在為難他。儘管有心袒護胖子。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過,要不然難免惹人非議,要知道。他能得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是依靠武力,而是以德服人,唯有如此才能讓所有人心悅誠服。

    說起來王浩也是有苦衷的,鄭家家主沒頭沒腦的質問,擺明就是玩陰的,他去鄭家的目的不是盜寶,真實原因又不敢說出來,要是提及星語母親被擄的事。話可就長了,難免將所有別事聯繫起來。得罪鄭家事小,反正仇都已經結下了,還殺了他們十三個長老,沒什麼好忌憚的。要是把他將王家滅族地事扯出來,麻煩可就大了。

    鄭家家主不知道其中底細,還以為胖子是一味的逞能,自以為得計,趁熱打鐵道:「老夫再問你,西門家主的失蹤和你有沒有關係?還有王家地滅族,都是你的傑作罷?」

    王浩饒有興致的盯住他,笑容冷得讓他心裡發毛。

    「怎麼,敢做卻不敢承認?」鄭家家主強作鎮定,用出了激將法。

    「關你屁事。」王浩嘲弄的說道。

    「你!有石雀前輩和修真家族的高手在此,你還敢如此猖狂?」鄭家家主自以為得計,大聲地叫囂著,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不妥。石雀沒有主持公道的打算,而修真家族的高手忌憚玄門地壓力,也不可能和他站到一起,這不奇怪,事不關己,有誰肯招惹玄門?

    「石雀前輩,如今真相大白了,您對他的惡行難道就不聞不問嗎?」鄭家家主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石雀考慮了片刻,向胖子問道:「該說的他都說了,你有什麼解釋嗎?」

    王浩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什麼好解釋的,這是我和他鄭家的私事,說不清楚,讓我們自行解決就好了。」外人或許聽不出什麼來,這話就是給石雀個台階,告訴他,只要壓住修真家族的高手就行,鄭家的人,他自己就能夠搞定。

    石雀心領神會,立即就坡下驢,一副肅容說道:「老朽剛才就說過,這是你們鄭家和王浩的私怨,應該由你們自行解決,不過老朽有言在先,如果有人膽敢挑動修真世家和玄門地矛盾,休怪老朽不講情面。

    」

    話說得夠直白了,修真家族的人就是再笨也能聽得明白,石雀哪是在主持什麼公道,分明就是幫胖子助陣來的,只要他們一出手,那就是挑動了修真家族和玄門的矛盾,他就要不講情面了。

    這石雀從出現到現在,幾時講過情面了,可笑鄭家的家主還被蒙在鼓裡,指望他能主持公道,跳來跳去的活像個小丑,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這種時候還是保持沉默的好,反正石雀的原則非常明確,他不希望看到修真家族和玄門產生矛盾,片刻的功夫,這些人都打定主意坐山觀虎鬥,包括陳家的家主在內,他原本不願參與這種聯盟,來此的目的是要監視鄭家,四大家族中王家遭遇滅族,西門家群龍無首,他不能放任鄭家藉機做大。

    「還有什麼猴戲儘管耍出來,你的時間不多了。」王浩依舊掛著嬉皮笑臉的神情,那種笑容對於鄭家的家主來說,無疑是世間最殘酷的嘲弄。

    「哈哈!」鄭家家主徹底對石雀死心,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王浩,別以為鄭家怕了你,你的修為剛剛到元嬰期。老夫不用借助任何人,也能將你斬殺。」

    徹頭徹尾的小人!同為四大家族地家主,此人即沒有西門藏老辣,也不夠王照的凶狠。充其量就是王家養的一條狗

    王浩狠聲道:「你要是真有把握,何必派人在我的食物裡下毒,何必派出十三名長老狙殺我,自己卻躲在後面,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你怕死。本來,你作為家主藏在幕後操控一切也說得過去,可惜你不但缺少勇氣,連智謀也差得可憐,只會指示屬下來送死。你也許做夢都想殺了我。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為什麼你還不動手,是不是害怕了?」

    鄭家和王浩地私怨。就讓他們自行解決,台下的眾人紛紛後退,將高台變成一座擂台,準確的說是一座角鬥場,石雀也準備讓兩人一戰。將整件事做一個了斷,不過仗著修為卓絕,他仍然留在原地。畢竟,他和陳玄有不淺的交情,眼睜睜看著王浩掛掉,今後不好交代。真到了該出手的時候,他還是會出手的,大不了隱秘一點,料想修真家族的菜鳥們瞧不出來。

    「你怎麼知道鄭家的長老去找你了?」臨戰前,鄭家家主的自信再一次遭受重創。

    王浩不耐煩的說道:「你地廢話還真多啊,來這裡以前。我親手送他們上路了。」

    「上路?」鄭家家主重複了一遍,他並非聽不懂,而是不肯承認現實,失去十三名長老,意味鄭家名存實亡了,至少再也配不上四大家族的稱號。

    王浩故意挖苦道:「不相信,等你見到他們就明白了,怎麼樣?是你單獨和我做個了斷,還是…你們鄭家的人一起上?」

    「憑你也配!」鄭家家主氣急敗壞地罵道,假如不是有眾多修真家族和玄門的高手在場,他的確會命令弟子們一哄而上。

    「好氣魄,比你們鄭家的十三位長老強多了。」王浩呵呵笑道

    損失了十三位長老的鄭家,在石雀眼中已成為無足輕重地角色,他當然不能容許鄭家的人一起上,有他在,就不能讓玄門的人吃虧,哪怕王浩地確有這份能耐,他再次嚴正聲明,這是一次公平的爭鬥,無論勝負,一切恩怨到此為止,雙方都不准再生事端,由他帶來的高手將高台圍成風雨不透,即便修真家族的人有心相助也無能為力,當然,假如他們或者圈中的石雀暗中出手,外面的人也很難發現。

    任誰都知道,王浩既然能滅掉鄭家的長老,對付鄭家家主應該是綽綽有餘,玄門現在擺出這副陣勢,目的絕不是為了維護公正,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鎮壓。

    王浩破天荒地沒有搶先出手,泰然自若的站在台上,高手的風采顯露無疑。這是他首次打破原則,道理非常簡單,王家被化為一片焦土,他不想在太多人面前賣弄御火的技巧,冰焰擅長防禦和控制,而不是進攻,所以他將先手讓給了對方,反正也是勝券在握,何不表現出一些風範來,不過,他的行為在旁人眼中卻是匪夷所思,收拾了鄭家的家主那是他自己說的,沒人看見,可是鄭家的家主修為已經到了出竅後期,而胖子才不過元嬰初期,雙方的實力相差不是一點半點,所有人都非常好奇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猖狂!」鄭家家主的馬臉扭曲的不成人形,咆哮著扔出一件精光閃閃的圓環,起初只有普通手鐲的大小,套在胳膊上,胖子還以為是個儲物手鐲。輸入真元以後,立即暴懲到一人多高,寒芒刺的人張不開眼。

    古人煉器是不會採用精鋼做材料的,這件法寶是鄭家仿造太上老君的金剛鐲煉製的,名字也非常的直白,就叫做老君鐲。

    老君鐲的功能雖然簡單,威力方面一點都不差,使用了數千斤的純鋼精煉,砸出去有千鈞之勢,即便是修真者挨上也會粉身碎骨。貌似有點像兵器中的大錘,威力驚人可惜靈巧不足,碰上高手很難派上用場。鄭家當然不會煉出笨重的東西,事實上,它有個特點可以彌補,攻擊時無聲無息,如影隨形,用於偷襲一次一個准,說白了,老君鐲是用來偷襲的。

    眼下是明刀明槍的爭鬥,偷襲是用不上了,不過在狹小的檯面上,發現了也無處可逃,鄭家家主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孤注一擲,如今可謂佔盡優勢,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緊,尤其是石雀,心中暗罵胖子自作自受,御火者擅長的是進攻,假如王浩發起搶攻,這種又笨拙又簡單的法寶,怕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偏偏王浩死要面子,非要冒充高手,憑他元嬰初期的修為如何抵抗得住?不被砸扁也非要落個殘疾不可。

    老君鐲剎那間就攻到眼前,寒芒中夾雜在著駭人的勁風,浸體生寒,胸口像是被壓上千斤巨石。儘管胖子成竹在胸,仍然低估了老君鐲的剛猛和沉重。

    強壓住胸口的悶氣,等老君鐲襲到眼前,才突然一巴掌向下拍去,如果是正面抵擋,憑他的修為非吃大虧不可,妙就妙在他是向下拍,避開了老君鐲的沉重,借助這一拍的力道,王浩瞬間騰上半空,身體輕飄飄的,就像個碩大的氣球。

    老君鐲失去準頭,向下墜落,毫無意外的砸在檯子上。

    那不過是用木頭臨時搭建的平台,多站上幾個人都嘎吱直響,迎上老君鐲的力道當場解體,碎屑如彈片般四處激射,圍觀者紛紛運起真元抵抗,修為稍差的乾脆喚出法寶抵擋。

    鄭家家主也是站在台上,被揚起的碎片和粉塵搞的狼狽不堪,紅著一張馬臉從大堆殘垣中爬起來,剛將老君鐲召回,冰寒徹骨的寒氣立即侵入經脈,當場驚出一身冷汗。

    普通的寒氣傷不到修真者,這寒氣卻是鑽進了骨髓裡,凝而不散,彷彿是有形之物,整條右臂立即變得麻木。

    胖子那一拍可不單是化解了老君鐲的勁道,同時還將寒氣注入其中,冰焰如今到了元嬰期的境界,修為比從前大大提升,加上鑽石的能量,可不是出竅期高手能承受的。

    鄭家家主也不是頭老鳥,察覺到不妥立即撒手,就是嘶的一聲,老君鐲倒是離手了,不過硬生生的扯下他一塊皮肉,可是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鮮血早就凍結,殷紅的顏色卻依然鮮艷。

    「噹啷」老君鐲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嘩啦啦的轉了十幾個圈子才乖乖躺下,如今,在場的人當中除了王浩,沒人敢去拿它。

    依照以往的經驗,凡是被寒氣凍結的法寶,一旦摔在地上,無一例外的摔成粉碎,老君鐲卻是毫髮無損,胖子當即兩眼放光,又發現寶貝了,探出一股真元將它取在手中,掄圓了,劈頭蓋臉的砸向鄭家家主。

    老君鐲所到之處,地面立即結起白霜,涼絲絲的冒著寒氣,雖然在聲勢上比鄭家家主運用時弱了不少,可是寒氣逼人,表面上泛起了一抹藍幽幽的光,疾風讓遠在百米開外的人都打起了哆嗦。

    鄭家家主被自己的法寶逼得連連後退,可謂是窩囊到了極點,原本他有能力召回自己的寶貝,可是他不敢,召回來他也不敢接,除非他想成為殘疾人士。

    王浩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掄起鋼鐲一陣猛掄,將他逼到房間角落,退無可退,如今是走投無路了。

    老君鐲再冷,卻比不上鄭家家主的心冷。

    石雀在冷笑,修真家族的人則是一副漠不關心的嘴臉,他們對同伴的遭遇視若無睹,今日注定是無法得個善終了,鄭家家主將心一橫,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索性無視老君鐲上的寒氣,驟然將雙手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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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3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鄭家家主不是要接住老君鐲,而是要通過老君鐲傳導真元,既然對寒氣束手無策,不如用修為取勝,元嬰初期和出竅後期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真要是硬碰硬,死胖子肯定吃大虧,說不定當場喪命,而他付出的僅僅是兩條手臂,或者只是一塊皮肉而已。

    勁風將地面的碎片倒捲起來,疾風驟雨般砸向胖子,他似乎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危機時刻,王浩居然如同泥鰍般的溜走,失去擂台的束縛,他有足夠的空間周旋,無需採用博命的打法,當然,要做到這個地步並不簡單,,除非有一柄出眾的飛劍,還有絕佳的御劍技巧,這兩樣東西王浩都有。

    鄭家家主的手卻是結結實實的碰上老君鐲,毫無疑問,他低估了極寒的能量,小小的失誤讓他丟掉的不是雙臂,而是性命,還未接觸,極寒就侵入手臂,順著骨骼飛速蔓延,甚至連心臟都被凍結,然而思維還在,他眼睜睜的看見雙臂撞擊老君鐲,聽到的不是骨折的聲音,而是猶如玻璃破碎的脆響,身體破裂的速度比寒氣侵蝕要快得多,身體在迅速瓦解,然而他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可以說,這是一種慈悲的殺法,因為肉體感覺不到痛苦,但是內心的恐懼卻是致命的,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彷彿要爆炸一般。

    囂張跋扈的鄭家家主就這麼走上末路,身體像破裂的鏡子一樣四分五裂,身為修真家族的一份子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應該感到悲哀。修真家族的強者。在玄門面前就是如此地無足輕重,要殺便殺,不堪一擊。

    瀾姐噓了口氣,這次她冒險和王浩站在一邊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她並不想因此獲罪鄭家,或者是與修真家族的任何門派結仇。現在鄭家的家主死了,還有那十三名長老陪葬,鄭家實際上已是名存實亡,而且聲譽也一落千丈,沒有人會為他們不平,風波很快就會過去,尤其重要的是,她保住了王浩這個朋友。

    從石雀地表情上看不出任何變化,就好像這場戰鬥完全和他無關。不過他仍然重申了一遍,今後無論鄭家或者王浩,都不得舊事重提。無需多說,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這件事就此作罷,料想修真家族的人不敢亂來,他帶上同路趕來的高手離去了。

    由鄭家發起的聚會。猶如一場鬧劇,轟轟烈烈的開幕,卻戲劇性的收場。前來的修真家族高手沒心情出席鄭家的葬禮,匆匆打了個招呼就紛紛離去。

    曲終人散,王浩也在殺人以後揚長而去。

    「沒想到你和石雀道人還有交情,我看的出來,他表面上是主持公道,不讓挑起玄門和修真家族地紛爭,暗地裡卻在幫你。」回來的路上,瀾姐氣喘吁吁的追上胖子。

    瀾姐顯然有話要說,無論如何。性命攸關地時刻,她站在了自己一邊,王浩欠了她一份情,聞言解釋道:「我和石雀沒有交情,以前還發生過誤會。他出頭的目的確實是為了避免玄門和修真家族發生衝突。他確實幫了我,假如讓他在玄門和修真家族的子弟間做出選擇,他永遠都是偏袒玄門子弟的,今天就是換成別地玄門弟子闖禍,他仍然會站出來做同樣的事。」

    瀾姐點點頭,說道:「是呵,不過他出手幫你,多半是陳玄的緣故,我相信,他和陳玄一定有交情,而且不淺。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愛聽這個。」

    王浩無所謂地聳聳肩膀。「沒關係,不管我愛不愛聽,這都是事實。我不能為了不愛聽,就不要陳玄這個兄弟。做陳玄的兄弟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

    瀾姐先是一愣,隨即釋然,胖子剛出道的時候喜歡低調,因此不肯暴露和陳玄的關係,隨後他在玄門中出露鋒芒,由於他性格孤傲,而且很狂,但是卻沒有做出什麼大事,能力也沒有得到別人的肯定,人家理所當然的以為他是仗著陳玄的勢,而王浩也不想給兄弟招惹麻煩,他寧可自己解決所有地困難,這段時期,提及陳玄簡直成了胖子的禁忌。到如今,王浩不但有能力自保,而且躋身於高手行列,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因此能坦然面對這層關係。

    「那麼,你現在又要去哪?你好像不是回四川。」瀾姐笑問。

    「哦,我是去找李蘆,他老婆該恢復了,我把星辰沙給他。說起來,搞出這麼多事,無非是為了星辰沙。我當初將星辰沙送給李蘆,也是為了成全他們夫妻倆,誰知道差點害了他們,也不知道這麼做是對還是錯?」王浩喃喃自語。

    星辰沙交到李蘆的手上,誰能擔保沒人再打主意?說不定又會給他們招來殺身之禍,胖子為此深感頭痛。

    瀾姐也露出愧色,說道:「原來你是去找李蘆,那我和你一塊去罷,李蘆對拓跋家有恩,對我也有恩情,上次的事是我們有錯,本來我也是要找他道歉的,可惜一直瑣事纏身,而且我也找不到他,正好藉著這次機會,我把事情說清楚,順便向他道歉。」

    王浩安慰道:「那件事不是你的錯,我和李蘆都很清楚,當時你被家族排擠,人微言輕,憑什麼阻止家主?我相信,你一定試圖阻止過,李蘆沒有怪罪過你。」

    「可是我沒有阻止住,事情畢竟發生了,李蘆給過我兩顆丹,一株車馬芝,成全了小舞和小野,也成全了我,光是這份恩情,就足夠我粉身相報。和李蘆談恩情也許見外了,至少我沒有盡到做朋友的責任,上路罷。」別看瀾姐女人味十足

    足,骨子裡卻有大丈夫氣概。這正是很多人欣賞她的地方。

    王浩無言以對,只好帶他上路。

    分手後,李蘆就回到老家,安心的陪伴愛妻。

    得到陰丹地幫助。他的妻子恢復得很快,早就能用星辰沙了,這些日子,李蘆苦苦等待著,令人欣慰的是,他和愛妻纏綿的同時,居然沒拉下功課,此刻正拿著王浩給他地小冊子,細細鑽研,越是鑽研。他就越是感覺這份秘笈的沉重,給他的感覺就是不可超越。

    這本小冊子可不是照搬古籍上的記載,完全是王浩的心血。上面對古籍記載過的異獸很少提及,偶爾引用,也是另闢蹊徑,大談古籍中沒有提及過的功能,以及烹飪方法。

    而他的妻子就這麼靜靜的守著。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丈夫用功,假如她有身體地話,一定為丈夫紅袖添香。

    良久。李蘆才發現自己太過用功,冷落了嬌妻,心疼的說道:「你剛剛才恢復了靈氣,還是抓緊時間修煉吧,等明天我再陪你。」

    妻子溫柔的笑了笑,借助陰丹修煉了數月,豈知是恢復了靈氣,如今已經能顯露出原本地容貌,要不然李蘆根本就看不見她。

    「托王浩的福。我都沒事了,你看的是什麼?是一本菜譜嗎?」小冊子裡雖然提及的異獸異草種類繁多,可是她並不知道這些異獸和異草的珍貴,而且說來說去,繞到最後總離不開烹飪地方法,也難怪她做出這種猜測。令她費解的是,丈夫顯然不會對烹飪如此用心,還有,丈夫每次要翻閱這本小冊子的時候,都要先將手洗上幾遍,神態也是畢恭畢敬,彷彿捧著地是一部經文,就差齋戒沐浴,焚香禱告了。

    李蘆一臉正色的糾正道:「娘子千萬不要亂說,這是一部奇書,比我以前見過的古籍半點都不差,實用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這部書乃是原稿,世間僅此一本,所以我才加倍珍惜。」

    妻子深信丈夫不懂說謊,更加不肯欺騙自己,詢問道:「這麼厲害的書,不知是誰寫的?」

    「是王浩,實際上這還算不上是一本書,只是他記載的一些心得筆記,而且他還沒有寫完。」李蘆小心奕奕的將冊子收好。讀書時,他喜歡全神貫注。

    「王浩就是女兒的師傅?我們的女兒好像喜歡他。」妻子對胖子地印象還不賴,迷人的俏臉露出一絲笑意。

    李蘆也不隱瞞,直言道:「王浩是一名煉丹師,我們女兒能拜他為師,那是女兒的福緣,別人求都求不到。這一次你能平安回來,也多虧了他出手相助。為了救你,他不惜和四大世家動手,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他?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裡,我萬念俱灰,後來迷上了煉丹術,不為別的,那是我知道的,真正能醫死人,肉白骨的法門,我要救回你呀,可是」

    妻子忘情的說道:「別說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我知道你被女兒誤解,我知道,別說了,何必再讓自己痛苦?王浩的恩情我們不能忘,要不是他,我們一家哪有重逢的機會?我們應當報答他,可是他是煉丹師,能缺什麼?不如就成全女兒和他,你說怎麼樣?

    李蘆在悲切中突然笑了。「你想什麼呢?你要把女兒塞給人家,人家還不一定肯要呢。王浩這樣的人物還發愁找不到伴侶嗎?他和拓跋小姐才是一對,而且他們早就相識了,再說女兒又是他的徒弟,這成何體統?就算我們肯,王浩也萬萬不肯同意。」

    妻子不滿的說道:「你呀,即不傻,也不笨,就是拉不下臉面,我們女兒比拓跋小姐差嗎?這種事又不是排隊買票,還分先來後到的?那王浩我也見過,是個灑脫的漢子,凡事率性而為,才不像你這般迂腐。」

    要說星語的性格多半是遺傳自她的母親,自信,敢愛敢恨,愛上一個男人就無所顧忌。李蘆當初就是對她的這份熾熱著迷,做為父親,他也希望女兒能得到幸福,到目前為止,他還想不出比王浩剛出色的男人,能配得上他的女兒。王浩在玄門中並非最強的,卻是最對他胃口的,而且又是女人的心上人,挑女婿當然是首選,聽到妻子的話不禁有些動心,試探著詢問道:「人家能看上咱們女兒嗎?」

    妻子不禁氣餒。「別小看我們的女兒了,咱們的女兒要是選婿,求親的人能踩爛門檻,不過她一定對那些男人不屑一顧,她會選擇真正喜歡的男人,我敢說,只要是她喜歡的男人,就一定能得到手,完全不要我們幫助,不過作為她的父母,我們該幫上她一把,至少幫王浩打消顧慮,你說呢?」

    「什麼上手不上手的?幹嗎說的那麼難聽,要是女兒能跟了王浩,我也就放心了。」經過這次劫難,李蘆開始考慮身後的事,女兒是他唯一的牽掛。

    妻子滿不在乎的說道:「本來就是這麼回事,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一切由我來做主。對了,你這麼喜歡這小冊子,為什麼不試著完成它,說不定王浩也希望你這麼做?」

    李蘆再次苦笑,他連翻閱的時候都格外小心,生怕搞髒了,別說往上面添加新內容。

    「談何容易,這三年來我徘徊於洪荒沼澤,遍尋天下異草,每次當我以為有收穫的時候,只要翻開這本書,就能發現裡面早就有記載,而且從外形到功能,甚至是烹飪方法都有詳盡的描述,到如今,我連半點內容都加不進去,人的生命何其短暫?我又有多少時間可以續寫這本書?等我快死的時候

    ,我要把它還給王浩,我不能讓這樣的著作給我陪葬,你明白嗎?」

    李蘆的悟性原本不差,可惜性格太過敦厚,對前人過度的迷信,尋致他很難超越,成為一代宗師,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超越,或許他認為超越是對前人不敬。

    沒有人比他的妻子更瞭解他,他的妻子洞悉一切卻不願改變他,正如李蘆說的,人的生命何其短暫,終其一生又能成就什麼偉業,更何況改變一個人並不簡單,尤其是李蘆這種木訥忠厚的人,那真是比牛還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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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3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信仰


  雲南,一座默默無聞的古鎮,小酒館裡。

  「啊嚏!」酒醉的胖子突然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彷彿使盡了渾身的力氣。不過,他很快又靠在椅子上,手裡搖晃著雪亮的酒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口中罵罵咧咧道:「媽的,誰又在念叨我?」自從招惹上四大世家,他已經無法準確的判斷敵人是誰?想要他命的人實在太多了。

  對面,瀾姐正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他,似笑非笑,兩人一路遊玩來到這裡,越是相處,她就越發現胖子的可愛,胖子不如小野的帥氣,但是氣質半點都不差,尤其是那份悠然世外的淡然,即使是普通的修真者和他相比,那也是判若雲泥。

  不知情的食客都用奇怪的目光偷瞧兩人,儘管從姿色上,瀾姐足夠配得上胖子,不過可是任誰都看的出他們的年齡存在差距,老少戀總是讓人想入非非,尤其是在這麼個守舊的古鎮裡。

  「乾杯!」瀾姐再次拿起酒杯,對那些詫異的目光無動於衷。

  「乾杯!」王浩拿起酒壺和她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今後有什麼打算?」瀾姐輕柔的問道。

  王浩笑了笑,要做的事非常多,但是每件都不是非辦不可,事實上,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也許是在適當的時候宣佈解除和星語的師徒關係吧?事情總該有個了斷,儘管小妮子經常氣的他吐血,不過卻是全心全意愛他的,他不能辜負這份情意。

  看了看對面地瀾姐。王浩嘴皮動了動,硬是將衝到口邊的話吞了回去。

  瀾姐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解釋道:「我說的不是感情問題,男子漢生於世間。總該做一番轟轟烈烈地大事,才算不枉此生,古人說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要是你沒有本事也就罷了,可是你偏偏有這個能力,難道就甘於平凡?」

  王浩搖了搖頭,如果他願意的話,剛出山的那一天,他就能兼濟天下了。可是陳玄告訴他要掩飾身份,並非出於私心,而是要他在低處看清楚這個世界。看清楚玄門。

  瀾姐笑問道:「你有沒有考慮過石雀,混到現今的地步,可說是達到了巔峰,為什麼他還要做這麼多事?,

  王浩不知道,要說為了名利。那也說不過去,石雀的名字在玄門足夠響亮了,無需再錦上添花。為利。老傢伙不看重這些。

  「玄門是個髒地方,剛出道的弟子屬於弱者,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唯有使盡卑劣的手段才能生存。這個原則沒有人會提出異議,可是弱者會漸漸的成長起來,假如成為高手以後,還是陰險齷齪,那就成了小人,為人所不齒了。當石雀不再有壓力。不再為生存發愁的時候,他就想為玄門做些事情,讓玄門發生一些轉變,有利地轉變。因此,石雀雖然頻頻插手別派的事,卻並不惹人反感。實際上不管玄門還是俗世都是一樣,人在貧窮的時候自顧不暇,一朝衣食無憂就會想到回饋社會,為苦難地人做些事情。」瀾姐很快給出了答案。

  王浩能理解她的意思,笑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也該為玄門做點事情?」

  「假如你有這個能力,不妨嘗試啊。」瀾姐淺笑。

  「說的不無道理,做點事沒有問題,但是原則不能丟,沒好處的事堅決不幹。」王浩在心裡暗暗嘀咕。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地聲音,打破了原有的寧靜,估計是幾個酒瘋子,王浩厭惡的皺起眉頭,喝酒是件美事,酗酒鬧事未免煞風景了。

  原本以為外面地人鬧鬧也就過去了,誰知道居然越吵越凶,王浩不由留心了一番,原來是幾個流氓,說的話不堪入耳,好像是在調戲一個女孩。

  目光偷偷瞟向外面,一張熟悉的俏臉躍入眼簾。

  那是個絕美的少女,雖然還稚嫩了些,已經能看出傾國傾城的味道,原本是如同精靈,充滿靈氣的臉上,偏偏生了雙呆滯的眼睛,儼然就是癡女和蘿莉的混合體,不知不覺就能勾起男人們邪惡的慾望,難怪引來一干流氓滋事。

  鬧事地是十來個年輕人,原本是出來喝酒的,幾杯下肚後精蟲上腦,換在平時找個合適的地方就解決了,偏偏讓他們遇到一個嬌滴滴的,一臉癡相的小蘿莉,當場就把持不住了。

  而那個被欺負的女孩,楚楚可憐的躲在牆角,即沒有反抗,也沒有求饒,從她的眼睛裡什麼也看不出。

  儘管王浩不喜歡這個女孩,卻不能任由她被人欺負,憤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幾個鳥人面前,簡單直接的吐出一個字,滾!

  俗話說酒壯三分膽,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哪將胖子放在眼裡?

  一個眉清目秀,還算英俊的傢伙,大概是他們的頭目,捲著有些僵硬的舌頭破口大罵:「沒你的事,識相的給老子滾遠點,要不然就別怪老子不客氣,居然敢讓我們滾,知道老子的二叔是誰嗎?」

  王浩啼笑皆非,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起來。」老子才懶得管你二叔是誰?快滾!」

  這種小地方的混混,仗著家裡有幾分勢力,囂張跋扈到了極點,胖子沒指望他能乖乖聽話,一抬手直接將他扔了出去,那個混混倒真是滾出去的。

  這幫傢伙原本就不是厲害角色,見到這種場面,當場嚇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不用招呼就跑了個乾乾淨淨。

  「這麼點膽子也敢出來混,丟人現眼。」王浩原本以為有一

  一場混戰。

  瀾姐咯咯直樂。」好威風呀,你以為誰都能單手把人拎起來?連世界舉重冠軍也做不到。那群傢伙沒嚇出尿來就不錯了。,

  王浩一臉認真的說道:「本領不行沒關係?今後還可以再練,沒膽子可就慘了,注定是廢人一個,我也遇到過別人使橫。沒像他們這麼窩囊,誰也沒規定遇到強者就要夾起尾巴做人。」

  瀾姐拿他取笑道:「所以天底下只有一個王浩啊,他們不過是些地痞流氓,你指望他們有什麼勇氣?死胖子,你又是英雄救美,又是大義凜然,該不是自賣自誇,要在美人面前表現?」

  王浩啞然失笑。」對付幾個下三濫也叫賣弄,沒叫你笑話就屬萬幸了,再說她是個傻子。和她賣弄有什麼作用?至於英雄救美嘛,我不是第一次救她,幫人幫到底吧。」瀾姐若有所思。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應該算是認識吧,那時候她在昏迷,不記得我。對了,這個女孩叫做媚兒,來頭可不小。說起來。我欠她父親一個人情,這次救下她當是償還了,奇怪。為什麼她在這裡出現呢?」王浩自言自語,向女孩勾了勾手指,示意讓她來自己身邊。

  媚兒的身份著實令人費解,按理說,她的母親是妖,和萬妖王媾和以後,生下來地不該是人,可是據說她出生時就是人形,只是體內的經脈亂七八糟。那麼她到底是妖還是人呢?還有她體內神奇的力量,到底來自何處,莫非是來自母親那裡?

  想著想著,胖子一個頭兩個大,索性不想了。

  女孩似乎看不出王浩的手勢,眼神中仍舊是一副癡相,既看不出警惕地神色,也沒有要親近的意思。

  「你準備如何安置她?」瀾姐道出了胖子最頭痛的事。

  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要是讓她出了事,那麻煩可就大了,以萬妖王對女兒的疼愛,非率領妖族殺入人界不可,說不得又是一場浩劫。王浩鬱悶道:「還能怎麼辦?我先帶上她,等辦完李蘆的事,就送她回父親那裡。,

  酒館外面已經染上一片金燦燦的晨光,王浩叫來老闆買單,隨即帶上他們上路。

  打聽李蘆的所在不難,名醫嘛,隨便找人問問就能知道。李蘆醫術精湛,加上宅心仁厚,曾經幫助過不少的人,在鎮上的聲譽極高,少數民族民風淳樸,不怕官員,不怕警察,卻把治病救人地醫生捧成了菩薩。要是放在以前,他們說不定給李蘆修座祠堂,將他的像供奉起來,當然,那要等李蘆掛掉以後。

  「你們是來求醫的嗎?李神醫很久不給人治病了。」一個老得看不出年紀地老頭如是說,他的目光裡充滿了同情,那份同情是屬於媚兒的,不用醫生也能看得出來,媚兒是個神志不清的女孩。

  「哦,你不是說李神醫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嗎?難道連菩薩也有見死不救地時候?」王浩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誰知道卻引起了老頭的不悅,起初地和藹頃刻間蕩然無存,當場教訓起來。

  可憐的胖子,居然愚蠢到取笑別人的信仰,面對老頭的教訓,只能硬著頭皮聽著,不過從老者的教訓中,倒是聽出李蘆的為人,在他的妻子過世以前,他是個好大夫。縱然背負神醫的榮耀,卻沒有半點的架子,不像有地醫生,成了專家以後就高高在上,小病不屑去看,大病又沒本事看。

  那個時候,小鎮居民有個感冒發燒,被毒蛇咬傷的小毛病,都是找他,甚至連接生這種事,他也願意前去幫忙,不過只是偶爾客串,更為重要的是,他從來就不收診金,這對貧困的居民來說,可是天大的恩德了。

  王浩卻對此嗤之以鼻,不收診金,無非是揮霍祖宗的財產,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真要是窮到吃不起飯的時候,胖子不信他還能裝清高。

  年紀不饒人啊!罵的時間久了,老頭有些氣喘,胖子才有機會解釋:「我們不是來求醫的,我們是李蘆的朋友,找他有事,能麻煩您帶個路嗎?」

  老頭將信將疑,想了想說道:「你們騙了我也沒用,就算你找到李神醫,他不出手,你們還是白費心思。」數落了兩句,見胖子已經一臉的誠懇,最終還是同意帶他們去。

  瀾姐藏在後面一直偷笑,落井下石道:「活該,這些小鎮的人都是少數民族,他們不敬看不見,摸不著的鬼神,只相信親眼見到的活菩薩。李蘆在他們眼裡就是神,你竟然敢侮辱他們的神,還不是自討苦吃。」

  「我哪知道這個,就是開個玩笑,誰知道他這麼激動?」王浩小聲嘀咕著,生怕讓老頭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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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3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祝福
  

    原本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醫館,有點像農村的衛生所,老頭卻露出畢恭畢敬的神情,那是因為,李蘆幾乎幫助過這裡所有的人,醫生從來都是受人尊敬的職業,何況李蘆給人瞧病還是免費的。

    「恩公!」胖子的到來讓李蘆喜出望外,三番四次的得到胖子幫助,稱一聲恩公倒不過分。

    老頭卻驚得說不出話,原本想說點什麼,卻被心急的李蘆給打發走了。

    「別這麼叫我,我承受不起。」王浩呵呵笑道。

    「恩公承受得起,小女要不是有你的收留,如今還在外面招搖撞騙,還有我的妻子,除了你,有誰敢和四大家族作對,有誰肯幫我夫婦出頭?」李蘆越說越是激動,聲音變得有些梗塞。

    王浩搖了搖頭,說道:「李蘆,我們是朋友,不用說這些,我的朋友不多,都是值得我用命去維護的。」

    此話讓李蘆聽去,又是陣感動。

    瀾姐先是等他們聊了一會兒,然後才走到李蘆旁邊,滿懷愧疚的道歉,她沒有訴說自己的苦衷,反而將所有的過錯承擔下來,作為拓跋世家的主事人,她沒有權利推卸責任,上屆家主的錯就是她的錯。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她的無奈。

    李蘆原本就是善良的人,如今妻子也平安無事,自然不會計較,不過他說話時有些心不在焉。

    王浩心神領會,說道:「廢話就先不多說了,你老婆也該恢復了,我這次來,是專程送星辰沙給你,本來想叫你們一家團聚。想不到發生這種事。」

    「這不能怪恩公,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李蘆懂得。」

    「話是這麼說,也要想個穩妥的方法才行,誰知道那些雜碎會不會再動你的腦筋?」王浩考慮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四處周遊,尋找異獸異草,不過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僅僅是個普通人,真要是遇到凶獸,連自保都成問題,何況你的妻子帶有星辰沙,難免引起別人的垂涎,這樣下去實在太危險了,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你的妻子想想,對嗎?」

    胖子既然這麼說。顯然是胸有成竹,李蘆索性聽憑差遣,說道:「我也在為這件事發愁,不知道恩公有什麼辦法?」

    王浩笑罵道:「我就知道你不笨,要說扮豬吃老虎,我比你還差了一截。路上我被瀾姐提醒了一下,也認為該為玄門做點事。不過我討厭出頭露面,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不如你幫我和他們交換,你願意嗎?我敢保證。你能見識到許多異草異獸,比你一輩子能找到的還多。」

    這還用說嗎?李蘆就算高壽,活到百八十歲也就到頭了。能找到多少異獸異草?李蘆不知所措。卻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王浩不放心的補充道:「我可是有言在先,別出賣我。對外,交換是你和他們的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想藏在暗處斂財唄,李蘆是明白人,連忙表示不會出賣他,但是又擔心的說道:「我現在都無力自保,要是人家知道我有丹,那~」

    瀾姐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李蘆先生什麼時候變得膽小了?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是當今世上唯一的煉丹師,有誰敢和你過不去?我看沒人有這個膽子,就算有人狗膽包天,別人也不肯答應呀,很多人都不希望你出事,他們會想方設法的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王浩想出這個主意,就是要保先生周全,難道先生瞧不出來?」

    李蘆恍然大悟,坦誠道:「我並非膽小,是害怕保不住恩公的丹,有負恩公的所托。恩公真的信任我嗎?」

    當初胖子就是看重他的誠實,而且並不愚笨,聞言非常肯定的點點頭。「我找不到比你更可靠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浩除了留下些歸元丹和回夢丹傍身,將其餘的家當全數交給李蘆,貌似他留下來也沒什麼用處,這份家當當場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末了胖子突然叮囑道:「還有,別賣弄你的善心,除非有合適的代價,不准拿我的丹做好人,知道嗎?」胖子深信李蘆不會中途揩油,更加不會出賣自己,卻擔心他的善良,要知道,有時候一顆丹決定修真者的生與死,存與亡,不給丹豈不是見死不救?李蘆雖然機智,可惜太善良,未必就能把持的住。

    李蘆答允道:「那是自然,我就是再心軟,也不能用恩公的東西做人情。」

    說話間,李蘆的妻子也走出來。

    王浩還是第一次認真注視李蘆的妻子,她和星語非常的相像,不僅是容貌,連氣質也毫無二致,儘管她什麼也沒說,胖子仍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霸氣。堪稱絕色的容貌就非常難求了,何況還是敢愛敢恨,有勇有謀的奇女子,難怪李蘆抵擋不住誘惑,陷入愛河無法自拔,事實證明李蘆的選擇沒錯,妻子十年來病痛纏身,至死和他不離不棄,是他先放棄了妻子。即便妻子早逝,讓他嘗盡了離別之苦,至少轟轟烈烈的愛過一場,值了。

    「你怎麼啦?」見他出神,李蘆的妻子在等待中發問。

    「沒什麼,我在羨慕這個傢伙。」王浩瞟了眼李蘆,壞壞地說道。

    「是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讓他給騙去了。」妻子咯咯嬌笑。

    「他騙到你?我看未必,李蘆是什麼人,他哪會騙人啊?再說就算他會騙,要是你不喜歡他,他能騙到你嗎?」

    」王浩聯想起星語,除非是她喜歡的男人。否則別人再怎麼追求,也是枉然。

    妻子突然笑了,意味深長的說道:「哦,你好像很瞭解我嘛,我們是第二次見面,連話都沒說上幾句,你是怎麼瞭解我的?難道是從我女兒那裡得來的經驗?她的性格的確像我,我聽說她很喜歡你,剛才的話。你不會是有感而發吧?」

    李蘆連忙從後面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別太過分。

    「我的確是從星語身上看出來的。」王浩本來想說出和星語的感情,但是想了一想,終究無法啟齒,還是放棄了。

    隨手撒出星辰沙,一枚枚圓溜溜,黃澄澄的金沙化為煙塵,不可思議的凝聚在一起,凝聚成一個絕色的女人。星語的母親。

    「事情辦完了,我也該告辭了。」王浩調頭就走,媚兒如影隨形的跟在後面。

    「等等。」李蘆的妻子用剛剛得到的身體攔住胖子。「你和星語雖然是師徒,可是你們的年齡相差無幾,大家都是年輕人,應該沒什麼隔閡,我相信。世俗的禮法困不住你。作為母親,我比誰都疼愛女兒,如果星語今後跟了你,我和李蘆會非常開心。我們不是用女兒報恩,而是衷心的希望她得到幸福,所以。如果你喜歡我的女兒。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王浩什麼也沒有說,埋著頭走出醫館。看起來好像是莫測高深的樣子,可是瀾姐卻知道他在偷笑。

    「心裡在偷著樂吧?師徒相戀,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星語那小妮子對你死心塌地,現在連她父母都發了話,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就別再吊著了,給她一個說法。」瀾姐的豁達讓人吃驚。

    王浩抬起頭,臉上果然掛著笑意。他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要過的是自己的關,而且早就過了。他不在乎世俗的禮法,也不需要別人的默許,相信星語也不需要,可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就當作是長輩的祝福罷,有總比沒有好,讓他詫異的是瀾姐的豁達。

    「別這麼看著我,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這個道理我明白,小舞和你有沒有緣,那要看她自己的,我幫不上忙。李蘆老婆說的那些話,可不是單純對你說的,那是在為女兒向我叫板,人家是母女同心,我還有什麼辦法?誰叫我女兒不爭氣。話說回來,你給李蘆這份差事固然是為他好,不過也真難為他了,你也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好人,真要是有人急要丹救命,卻拿不出材料來交換,你叫他怎麼辦?難道他真能做到見死不救?這種事連你也做不出來的。」瀾姐含笑問道。

    「那要看要死的是什麼人?是不是值得我去幫,說不定我還真能做的出來。我又不是醫生,談不上見死不救,求丹的人也不是病人,而是賭徒,修真就是一場賭博,既然賭了,就要有賠上性命,甚至是灰飛煙滅的覺悟。假如你在路上碰到個輸得精光的賭徒,你有沒有義務把身上的錢送給他?再說了,要是每見到一個人就要幫忙,我也幫不起。我肯和他們交換就是幫忙了,要知道,他們的材料我未必需要。李蘆也沒什麼好為難的,他不過是代我交易,總不能慷他人之慨吧。」作為最基本的素質,煉丹師首先要有一副鐵石心腸,姑且不說煉丹非要用活物做丹引,心軟的人下不去手。要是每見一個人就幫的話,不出多久,也就沒有材料可以煉丹了。丹王當初大行善舉,也僅是要求丹的人自備材料,從來沒做過蝕本的買賣,而且他是為了培養徒弟。

    「你的確幫不起。」瀾姐點了點頭,遠的不說,就是拓跋家族困難的子弟,那些丹就不夠用的。

    「李蘆那個老好人,該幫他還是要幫的。」王浩無精打采的說道。

    「原來你早有打算,那我就放心了,我也該回去了,我們後會有期。」瀾姐突然提出請辭。

    「說走就走啊。」王浩有些搞不清狀況,還以為得罪了她。

    「捨不得我呀?我可不像你,光棍一個,我還要操持偌大一份家業,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大小事物都要親力親為,離不開的。」瀾姐歎了口氣,為了讓兒子和女兒能專心修煉,她擔起了所有的家務,連個可信的幫手都沒有,她是個沒有野心的女人,主事可不是件好差事。

    目送瀾姐匆匆離去的身影,王浩不禁為她惋惜,修真者不就是圖個逍遙自在,何苦活得這麼累?

    樹上的鳥是自由的,人卻沒有自由,目光瞟過身後的媚兒,王浩不禁又是陣頭痛,這哪是個女人,分明是個定時炸彈。

    這媚兒比風狸還麻煩,風狸好歹還能聽得懂人話,還能用歸元丹引誘。可是媚兒就像一截木頭,一句話也不吭的跟在後面,也不知道是怎麼活著來到雲南的?胖子只能祈禱別撞上玄門中人,身為妖族的公主,不該出現在玄門的勢力範圍,要是被問劍之流的傢伙發現,說不得又是一場風波。

    考慮再三,王浩決定先送她回家,雲南距妖族不遠,御劍只需要幾個時辰,但是要路過幻真,蜀山兩個大派,還要從活佛的眼皮底下借路,高來高去的不被發現才怪,權衡再三,還是決定穩妥起見,走路去,好在現代的交通工具種類繁多,不用自己跋山涉水。

    路上閒著無聊,王浩嘗試為媚兒恢復神智,用藥物並非不能治癒媚兒,無奈天材地寶難求啊,而且,王浩不得不考慮成本問題。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摸清狀況再說,另外,胖子也想解開她體

    內能量之迷。無論是修真者,還是煉丹師對未知領域充滿好奇。

    元嬰期以後,冰焰溫度低得嚇人,儘管已經加倍的小心,少女仍然是一陣輕顫。欺霜賽雪的肌膚上結出一層薄薄的,亮閃閃的冰晶。可是她沒有本能的反抗,只是默默承受痛苦。

    一點一滴的探索,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浩終於找到那神秘的能量,一個天生經脈不通的女孩,居然能活到十多歲,靠的就是這神奇的能量的支持,王浩能重建她的經脈,也是依靠這神奇的能量,準確的說,這能量是女孩的命脈。

    所以王浩非常的小心,生怕傷害到這種能量,深深的吸了口氣,緩慢的將冰焰摸向那團能量,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擔心純粹是多餘,那是一種他無法撼動的力量,以往不可一世的冰焰,無法對它產生任何影響。

    也許混沌之火能夠奏效,王浩卻不敢輕易使用,因為那樣做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仍然沒有反應,第二種是改變能量的屬性,女孩極有可能因此喪命,而且即便成功了,對女孩恢復神智也沒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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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wawa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0:33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可惡(上)
  

    驀然,那股神秘的能量發生變化,內部形成一個黑漆漆,深不見底的黑洞,釋放出駭人的吸力。媚兒神智模糊,不可能反抗,顯然,那團能量和冰焰一樣,擁有自己的靈性,對不速之客展開反擊了。

    冰焰像江河決堤般,不受控制的向外傾瀉,王浩大驚,急切間想要收回冰焰,卻發現已經做不到了。儘管有了煉化雙彩晶石的經歷,冰焰流逝的速度仍然叫他不安,繼續下去,不出半

    個時辰冰焰將無以為繼。

    換成別人早就束手無策了,但是王浩還有最好一招,無形相生相剋,不怕冰就該怕火,紫焰如同鋒利的錐子,悄無聲息的刺上那團能量。

    王浩很快就鬱悶的發現,五形相剋的理論並非任何時候都有用,能量只不過稍微停滯了一下就恢復正常,隨即來個冰火通吃。

    這叫賠了夫人又折冰,神秘的能量不在無形中,不受五形相生相剋的約束,如果說王浩剛才還能泰然自若,現在卻是無路可退了,唯有孤注一擲。

    王浩轉眼間惱羞成怒,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小爺讓你吸個夠。」片刻間,在炫目的紫焰和冰焰之間,多出另外的一抹顏色,如同濃墨般漆黑無光,彷彿帶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當混沌之火沾上那神秘的能量時,後者明顯哆嗦了一下,像被烙鐵燙到的爪子,向後退縮。

    神秘能量好像非常懼怕混沌之火,節節敗退。

    繼續追擊下去。不可避免的會傷及少女,胖子見好就收,乘機抽回冰焰和紫焰,狼狽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女孩仍然是面無表情,皮膚和發稍的冰迅速消退,速度快得讓胖子感到驚訝,雖然沒有借助鑽石的能量,冰焰的溫度也是低地嚇人,不到元嬰期的修真者無力抵抗,媚兒卻能自行解除,這種能力匪夷所思。

    第二天,兩人呢進入幻真派的地盤。玄門中等級森嚴,不是一兩個好手能改變地位。別看冰嵐水閣出了小醫仙這等人物,和南海派一樣,同屬於玄門中的二流門派。在二留門派和三大古派之間。還有一流的門派。

    胖子以前聽卓月提起過,三大古派即使再強也只有三個,何況蜀山派和星語宗在神魔大戰中傷及元氣,玄天宗近千年來又神神秘秘的,蟄伏不出。二流門派雖然多如牛毛。可惜實力上差強人意,充其量和四大家族不相上下。

    因此,玄門裡真正的中堅力量是一流門派。他們數量眾多,都有不俗的實力,可惜在以往,鋒芒被三大古派掩飾住了,才會碌碌無名,然而玄門中人都不會小覷他們的力量,這一點從崑崙盛會發放請柬的比例就能看得出來,拋掉雲逸等特約地嘉賓,南海只有一個出席名額。但是隨便一個一流的門派,至少也有五到六個名額。

    而且,三大古派高高在上,就像動物界中的老虎,喜歡獨來獨往,和外界聯繫極少。一流門派卻像狼群一樣,屬於群居動物,彼此都有不錯地關係,得罪他們中任何一個,都要做好受到圍攻的準備。

    因此,王浩雖然不怕他們,也不想發生衝突,為了避開他們,不惜繞了遠路,不想還是在入川的邊界還是撞上了。

    對方大概是負責巡查的弟子,一共有六個人,個個氣宇不凡,發現胖子以後立即圍上來詢問,不過他們臉上看不出敵意,看起來就是例行公事罷了。修真者喜歡四處周遊,包括在別派的地域,只要別生出事端來,彼此都可以相安無事。

    胖子有些後悔沒掩去真元,好在媚兒剛出生就是人形,尋常人瞧不出破綻來,泰然自若地和他們聊了起來,並且主動的露出身份。

    「哈哈,你就是王浩,陳玄的兄弟,我聽說過你,你地徒弟是星語仙子,曾將戰勝過問劍老怪的徒弟,還讓火修散人吃過大虧,對不對?還有,據說你前兩天剛斃掉鄭家的家主。」幻真派領隊的弟子叫做幻靈,是個出竅期的高手,很快就和胖子熱絡起來。假如沒有矛盾,彼此都是玄門中人,相識就是有緣,相遇就是朋友,他的熱情並未讓人感到不適,而且讓王浩對幻真派的好感大增。

    旁人對王浩的瞭解多數是來自星語,到如今,王浩早就習慣了,他本來也不喜歡出名,樂得藏在徒弟後面,聞言笑道:「呵呵,消息傳得夠快的,我和鄭家是私怨,已經解決了。」

    「哦,這位就是你地徒弟吧?相請不如偶遇,王兄何不來我們幻真派做客。」幻靈一早就發現了媚兒,傳聞中星語傾國傾城,絕代妖嬈,而媚兒除了稍微年幼一點,妖艷指數比星語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他會認錯。

    王浩苦笑道:「兄弟是認錯人了,這女孩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小時候就染上重病,治好以後神志不清,前幾天讓我在路上碰到她被人欺負,於是救了她,正要送她回家,不便打擾你們。」

    幻靈仔細打量媚兒,雖然生的靈氣十足,可惜目光呆滯無神,面部表情,出現至今連話都沒說過,的確和傳聞中的星語仙子相去甚遠,也就沒有懷疑,遺憾道:「既然兄弟有事在身,我不便挽留,等你送這女孩回家後,一定要來我幻真派做客,我恭候兄弟的大駕。」

    眼瞅著就能脫身,王浩正暗自慶幸,媚兒突然發生狀況,在眾目睽睽下變身,變成活脫脫的小狐狸,柔白潤澤的毛皮就像陽光下的積雪般耀眼,身體高雅而優美,尖尖的小嘴,烏溜溜的綠眼睛,在她的身後,赫然翹著九條毛茸茸,蓬鬆的尾巴,充滿了調皮和靈動。

    一切都不言自明,她的母親叫做九兒,原來就是九尾狐。如此,媚兒體內的神秘能量也就不難解釋了。

    狐和狸原本是兩種動物,被人叫習慣了,才會混為一彈。狐本身便帶有仙氣,九尾狐更是仙種,和白兔,蟾蜍列為西王母座下,是祥獸,後來不知道怎麼傳的,成了妖。究其原因,大概是修真者不願承認異類也能擁有靈性,無法接受人類作為萬物之靈的優越感被打破,

    作為大名鼎鼎的九尾狐,媚兒的美麗並不讓人意外,還有她體內神奇的能量,那不是俗世該有的東西,她原本就是仙種,可惜混跡在妖族,成為霸主並不奇怪。

    不過,在場的眾人無暇欣賞她的美。任何門派也不能容忍在自己的領地上出現妖族,不管她是九尾狐或是別的什麼。

    幻靈倍感失望,歎氣道:「王兄,作為朋友應當以誠相待,對嗎?你故意隱瞞九尾狐的身份,是不是有些欠妥?難道是不將我當作朋友。」

    王浩無奈道:「我也沒有向你說謊,她的確是我朋友的女兒,我不說出她的身份,是不想叫你為難。朋友固然應該以誠相待,也該有自己的隱私,你說是不是?」

    幻靈想了一想隨即釋然,胖子是要保證女孩周全的,假如告訴自己女孩身份,到時候自己是動手,還是不動手?這女孩雖然神志不清,沒有什麼危害,畢竟身屬妖族,假如他放水,那就是違抗師門的教條,動手又必然和胖子翻臉,平心而論,他寧可不知道少女的身份。但是現在,窗戶紙既然捅破了,就不能對眼皮底下的妖族視而不見,即便他有心放水,同行的還有五個同門,他們又能同意嗎?

    「王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不如這樣,我做個主,你把這九尾狐交給我,然後只管走人,下次見面我們還是朋友。」權衡再三,幻靈道出了底線。

    縱然知道他是一番好意,王浩卻無法接受,搖頭道:「多謝兄弟的美意,可惜我不能接受,她是我朋友的女兒,你說,我能用朋友的女兒,換自己的平安嗎?那樣的話,我王浩成什麼人了?今後還用出來見人嗎?」

    幻靈大聲道:「王兄說的好,如果這女孩是人,那你說的也不錯,幻靈絕不留難你。可這女孩明明是九尾狐,你非說和他父親是朋友,難道你和妖族結交嗎?如果有,奉勸王兄懸崖勒馬,須知人妖殊途,千萬別毀了自己的前程。」

    「不勞兄弟費心,我也非常不喜歡妖族,實際上,我和她父親不是朋友,只不過欠他份人情,這次幫了他女兒,就當是償還。你也不用再為難,妖族出現在你們幻真派的地界,你無法置之不理,出手罷」

    王浩叫他們出手,先動手的卻是他,也算是一次偷襲罷。藍汪汪的幽光像波紋般盪開,所到之處寒氣襲人。這是胖子能將冰焰壓制的最低程度,因為他不想傷人,只求暫時拖延片刻,足夠脫身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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